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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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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扒兒偷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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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49: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她來到翟秋玲房間,發現裏頭只剩一小截燭光,文戲雪苦澀地笑了笑,低頭看了一身華服,喃聲道:“也好,頭一回著女裝當小偷,穿這身價值不菲的華服下九泉也美麗些。”
      輕輕推開房門,她輕移蓮步地走了進去,令她訝異的是翟秋玲竟然尚未入睡,“姑姑,你——”
      見她笑笑地朝自己招招手,文戲雪依言走近並在她床鋪坐下,“這麽晚了,怎麽還未睡呢?”
      “太高興了!”翟秋玲嘴角含笑拍拍文戲雪的手,“前不久,承宣才過來和我聊你今天的事,其實丫環都已來和我說,可見他說得真高興,我便沒打斷了。”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早知道你是塊尚未琢磨的璞玉。這些日子來,你的轉變我也是看在眼裏的,只是,”她眼泛淚光,“沒想到你是我們翟家的貴人,因爲你,承宣居然說他也要有所改變,日後不僅要重拾書本也要跟著承堯做生意,我聽了恨不得起身親自向你道謝去!”
      “姑姑!”她輕咬下唇,對硬要向她搶取玉如意一事更加忐忑了。
      “自從惹下了翟家醜聞後,我再也沒有這麽開心過,但今天不一樣。我好開心,好開心,這心情太好了,就睡不著了!”翟秋玲眉開眼笑地頻搖頭,再次拍拍她的手,“你呢?孩子,是不是跟我一樣太開心了而睡不著?”
      “我——”文戲雪凝視著她,一直手足無措。
      “怎麽了?有什麽活;不能說?”她笑呵呵地坐起身來,“承宣也跟我說了。他說你和承堯兩人好像互相有情愫,若真如此,那我的病可得趕快好起來,好爲你們挑千良辰吉日。”
      “不,不是的!”她難過地別開臉,“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怎麽了?”
      她沈沈地吸了一口氣,逼自己要多想想宗叔的撫育之恩,強迫自己要硬下心腸,否則如何面對宗叔呢?
        璀璨眼眸中已盈滿清淚,她哽咽一聲,咬白了下唇,突地伸手點住翟秋玲的脖項及身側的三處穴道,“姑姑,對不起,可我點這穴道你是不會不舒服的,只是你無法行動,聲音也無法放大。”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翟秋玲喃喃自語地注視著她。
      “我想請姑姑交出你翟家家傳的龍鳳玉如意,只要拿到了玉如意,我馬上離開這。兒。”
      聞言,她倒抽了一口氣,神色突變,“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玉如意的事?”
      “別問,求求你什麽都別問,只要將它們交給我好嗎?”文戲雪低聲哀求。
      “不,那是不可能的!”她神情轉爲冷漠,“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將那個東西交出來的!”
      “姑姑,求求你別逼我——”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逼我動手好嗎?”
      “殺我是嗎?好啊,那你殺啊!”翟秋玲冷冷地道。
      凝視著她毫不畏懼的臉孔,文戲雪頓感手足無措,事實上和她認識兩個月來,她一直是個慈善和藹的婦人,自己從沒想到她會是如此執拗。
      她謂歎,一聲,“姑姑我是不會殺你的,若真要動手,我又何必這身模樣來見你?只是那對玉如意它比我的生命還重要,若爲了得到它得犧牲我的生命,我也願意!”
      聞言,翟秋玲擰起了眉頭,“你究竟是誰?玉如意對你爲何如此重要?”
      文戲雪搖頭,“那是太長的故事了,我也不想再談。”語畢,她一一巡視間雅致的房間,其實有好幾次趁著翟秋玲熟睡之際,她也曾四處搜索,但總無所獲。
      定了定神,舉凡這一室的櫃子、抽屜及可能藏物的地方,她再次仔細地一一搜索起來,但仍見不著玉如意的影子。
      文戲雪深吸了一口氣,突地回過頭來看著坐立在床上的翟秋玲,這才注意到她的目光正不安地直往她裏面的床鋪飄去。
      “原來是在那裏!”她出聲道。
      驚聞她的聲音,翟秋玲臉上的憂懼更深。
      文戲雪走近翟秋玲,“對不起了,姑姑。”她攔腰將翟秋玲抱起放置在椅子上,即回身在床上敲敲打打起來。一聽到內床鋪傳出空心的聲音,她不由得一喜,在摸索一陣後,果然按到一個機關,床鋪緩緩下降露出一隻藍色天鵝絨的寶盒。
      她將它拿起,返身走到桌旁將它放在桌上打開,一對雕刻精美,毫無瑕疵的龍鳳玉如意遂映入眼簾。她欣喜若狂地將盒子蓋上,抱起它轉身就要離開。
      “不,求求你,小雪,這對玉如意該被塵封在床下的,它們不能見天,否則——”翟秋玲泫然欲泣地凝視著她的背影。
      “姑姑——”她倏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我求求你,它們真的不該再出現在這世上的,若你將它們帶出去,我也不想活了!”轉瞬間,她已淚流滿面。
      “可我……可我——”文戲雪爲難地凝視著她,“我真的不能不將它帶出翟府,有一個人也很需要它,我一定得將它帶給他。你身上的穴道再過不久便會自然解除,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見她說完話便—飛身而去,翟秋玲突地發出一聲小小的哀鳴。
      文戲雪心生不忍,已在半空中的身子又縱回屋內,擔憂地看著她,“姑姑,你怎麽了?”
      “我——胸部這兒突然疼了起來,你可不可以先將這穴道解了?”她難受地哀求著。
      見她如此痛苦,文戲雪沒有一絲猶豫,便出乎解了她的穴道,忙問:“這會兒呢?還痛嗎?”
      她眸光突地一亮,一伸手即將桌上的陶瓷茶壺及杯子掃落在地,一面還大聲呼喊:“小偷啊!快來人啊!”
      文戲雪錯愕一下,趕忙再次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慌亂地施展輕功飛身向外,但一出窗口,一個黑色的身影夾著一道犀利的掌風已迎面而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翻身閃避,一手護著玉如意,一手跟著擊掌而出。
      翟承堯目光炯炯怒視著眼前輕盈躲避的身影,“你還真是大膽,一個月才剛至,你就迫不及待地在我翟家重試身手了?”
      她忍不住心中湧起的萬般心酸,“廢話不必那麽多,總之我要帶走我手上的東西!”
      “是嗎?”他怒哼一聲,“那恐怕你得帶到陰曹地府去!”
      語畢,怒不可遏的他腳步奔移,人影飛動,連發數掌地將她團團困在自己的掌風之內。
      文戲雪不僅疲於單手招架,而且還得面對怒濤洶湧的翟承堯招招狠辣悍野的掌勢,不消一會兒,她身上已連中幾掌,鮮血直吐!
      注意到僕役、丫環們已奔走於長廊,她趕忙運氣,飛身遠離翟家府第。
      翟承堯緊迫在後。事實上,以她現在的狀況,他要追上她是易如反掌,可是心中對她尚存的柔情令他不願在衆人面前揭穿她的真實身份。另外,他也擔心一旦讓下人們知道她就是小偷,到時話傳至外,讓皇家貴族得知她便是幾月來令他們聞之喪膽的小偷,恐怕有心人會利用這點牽連他們翟家!
      就在他思緒百轉下,文戲雪努力地施展輕功,但僅臨近郊時,她胸口血氣突地一陣翻湧,逼得她腳下一軟,跪在地上,滿口鮮血頓時噴灑而出。
      翟承堯也趁勢向她掠來,淩空一指地點向她全身數個大穴。
      深吸了一口氣,他低喃道:“讓我瞧瞧你看中的是我們家什麽寶?”
      翟承堯伸手將盒子取來後,隨即打開,但一見裏面的東西,他不由得驚愕不已,慌忙將它蓋上。
      這在近二十年前便被他大伯翟文宗拿走的家傳龍鳳玉如意,怎還會在他家裏?
      他伸手指解了她的啞穴,質疑地問:“這是你從我姑姑房裏拿到的?”
      “嗯。”文戲雪虛弱地點點頭。
      “怎麽會?”他眸中出現不解之光,沈吟了一會兒,    又繼續問著,“你怎麽知道這對玉如意的事?”
      她咬咬牙,看他一眼,“既然被你捉到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不用問那麽多。”
      “你——”他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與她平行後,一手粗魯地擡高她的下顎,“回答我的問題!”
      “我無話可說!”她恨恨地別開眼。
      他原想明白她的動機,也許還可以找到原諒她的藉口,但既然她如此的不領情,他又何必多事?這一想,他眸中頓時怒火洶湧,他站起來,狂怒地一把拉起她,“那好,我說了你要當小偷就別讓我看見,既然你故意要挑戰我的威信,那我就不得不將你送到衙門去了。”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無所謂,反正從我決心偷取玉如意的那一刻起,就不打算要這條命了!”她語氣雖堅定但眸中已現淚光。
      “爲什麽這對玉如意對你如此重要,讓你可以如此藐視我對你說的話,我對你的情感?”他怒不可遏地晃著她的身子。
      “是的!”她淚汪汪地瞅視他,“這對玉如意是我此生惟一必須偷取的東西,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得要回它們!”
      語畢,她突地伸手將他手中的玉如意搶了過來,然後飛身躍入林子。
        他愣了一下,隨即運功追逐。哼,他還真小看了她的武功,短時間內她便能自解穴道。
      文戲雪知道自己已無多大的氣力奔逃,可是她得將手中的玉如意交給宗叔……
      思緒間,她眼前突地一暗,昏沈的腦子令她跌跌撞撞地在林蔭間虛弱地走動。驀地,眼前跌入一個身影,一臉鐵青的翟承堯挺直身軀擋住她的去路。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他火冒三丈地出手一把攫住她柔嫩的脖子。
      文戲雪沒有反抗,只是閉上眼睛等待死神的來臨。
      他將手逐漸收緊,俊臉上雖有怒濤卻也有著濃濃的不舍,尤其在見到她慘白的臉蛋漸漸露出痛苦的神情時,他不由得松開了手。
      她不解地睜開眼睛,看著他再次將她手中的玉如意取回,“你——”
      “算了,我不殺你,你走吧!”他看著手中的寶盒,再擡起頭來注視著她,“可是這對價值連城的玉如意我不能給你,它們牽涉到我翟家二十年前的一樁醜聞。我不希望它們重現世間,爲我翟家又惹來無盡風波。”
      醜聞?文戲雪陡地皺起柳眉,宗叔說過“虎死留皮,人死留名”,他惟一在意的是要洗刷他的冤名,而這對玉如意就是關鍵,還說如果翟秋玲良心未泯……
      這——想,她才突地想到宗叔給她的那一隻戒指,這一天下來,她竟忘了那只重要的戒指?
      她連忙從懷中揣出那只戒指,交給翟承堯,謊稱道:“這也是我在姑姑那兒偷來的,請你一並還給她吧!”
      “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他眸光突地一冷,“你說這對玉如意是你此生惟一必須偷取的東西,結果你還順手拿走了這只戒指?”
      她愣了愣,她只是想讓翟秋玲看到這只戒指才那樣說,卻沒想到他會如此想。
      “沒話可說了?”他冷哼一聲,“是不是我得對你搜身才確定你還有沒有偷走我翟家的任何東西?”
      聞言,她像是被澆了——盆透骨冰水,神色慘白,文戲雪踉蹌地倒退幾步,咬白了下唇,“你這話未免太汙辱人了!”
      “是嗎?”他挑起濃眉,冷覷她一眼,“對一名偷竊我家東西的小偷而言,你說她還有什麽人格可以汙辱的?”
      “你——”她倒抽了一口氣,心如刀割。
      “而且她還是個不懂得承諾爲何物,更是個一再撒謊的乞丐小偷。你說我還需要敬重她嗎?”怒不可遏的他沈著一張臉一步步地逼近她。
      “你——你要如何?”
      “搜身啊,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偷藏任何我翟家的東西!”翟承堯扯著冷硬的嘴角。
      她緊咬住下唇,淚流滿面凝視著他,“如果這樣子你才能安心放我走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可是這輩子我會永遠記得你給我的這等屈辱!”
      他冷峻一笑,“依我們相處這段時間,你對我所承諾的事情看來。恐怕你的記憶力不夠好,我想你很快便會忘記我給你的汙辱了。”
      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熱諷,文戲雪的心已碎成千萬片了,她噙著那雙盈盈淚水的秋瞳,哽聲道:“不勞你費力,我讓你看清楚我身上到底藏了什麽。”
      就在他仍感疑惑這際,她竟當面寬衣解帶起,“小雪,你——”        .
      翟承堯深吸了一口氣,忿然地別開了臉,“你不需要如此,就算這麽做,你還是偷了我翟家的東西。”
      “我只是要讓你看清楚我身上沒別的東西了!”她忍著心痛,虛飄地一笑。
      “我看夠了!”語畢,沒有多說什麽,他運功,身形一旋,即飛身離去。
      良久,四周只剩夜蟲嗚叫及風兒輕搖葉片的聲音,文戲雪行屍走肉般將衣物自地上一一拾起穿上,拖著虛弱的步伐往半山腰而去。
      
      “宗叔?”
      驚聞那虛弱無力的聲音,宗叔慌忙地打開了門,卻只來得及扶住已昏厥過去的文戲雪。
      “雪兒,雪兒?”他趕忙攔腰抱起她將他帶到床上平躺下來,探探她的脈搏,“你受傷不輕呢。”
      憂心忡忡的他連忙走到櫃子裏拿了一瓶白玉丸,連倒了三顆幫她服下,再以內功暢通她的血路,不久後,她終於幽幽地蘇醒過來。
      “雪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傷了你?”宗叔焦急地問。
      這一問,她不由得委屈地哭了起來。
      “雪兒?”
      在數度哽咽下,文戲雪娓娓道來今晚發生的所有事,凝視著聽得入神的宗叔,她萬分愧疚地說:“宗叔,對不起,我還是讓承堯拿走那對玉如意了。”
      “傻孩子!”他疼惜地順順她的烏絲,“真是難爲你了。可是你怎麽不說你和承堯之間的承諾呢?爲了你的幸福,宗叔願意想別的法子來拿回那對玉如意的。”
      “可我——我不想因爲我的事而讓你煩惱。”
      他喟歎一聲,拍拍她的手,“沒關系,一切都還來得及,我直接找翟秋玲要那對玉如意去。”注視著她,他簡潔地將自己的身世和翟家那段過往說給她聽。
      文戲雪心中雖有猜測,但沒想到事實卻是如此糾纏。
      宗叔再歎一聲:“瞭解這一切後,你該可以放心了,這也是我讓你當小偷的原因。其實我早該去面對她的,只是我不願意。因爲我太恨她了,可是如今牽涉到你的幸福,我不能如此自私。”他溫柔地看著她,“你在這兒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來。”
      看著他離開,文戲雪心中是既忐忑又是期待,一旦承堯明白她的難處,他會回來找她吧!
      
      翟府內,在一回府便指示因小偷騷動而起的弟弟及僕人們都回房後,他便往北院而去。
      此時,一股凝滯的氣氛充斥在翟秋玲的房裏,桌上是那對龍鳳玉如意及那只翠玉戒指,她是一臉蒼白地坐在椅子上,翟承堯則是站立在一旁。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著她,“姑姑,這對龍鳳玉如意不是在二十年前就被大伯帶走了,爲何會在你這兒?還有這只戒指,爲何你見了它之後也面露不安?”
      “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你吧!”一個蒼老有勁的聲音陡地在外頭響起。
      翟秋玲和翟承堯怔愕一下,門便被推開來,宗叔隨即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文宗大哥!”翟秋玲臉色刷地變白。
      聞言,翟承堯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名獨眼卻顯得蒼老的老人。
      “二十年未見,你還記得我!”他苦澀地一笑。
      她怔愕一下,霍地起身下跪哭訴:“我剛剛就想到了,小雪知道龍鳳玉如意的事。還有那一隻戒指,那是你的貼身之物,她——她是你的女兒嗎?”
      “女兒,哈哈哈……”翟文宗發出痛楚的狂笑聲,“當年背負那樁醜聞的我只能拼命地逃,結果夜黑不慎跌入山谷,一隻眼睛受傷瞎了,一人在山林之處隱姓埋名地過日子。若不是上天憐我,讓我撿到小雪和我爲伴,我還是一名孤苦的老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大哥,我當時不懂事,事後我也暗地派了許多人去找你,可是都沒有消息。十年過去後,我做了最壞的打算,便沒有再尋你。”
      她蒼白著容顔,淚如雨下。
      “那又如何?你也沒有將事實真相說出,你讓我此生背負著爲奪家傳玉如意。還有翟家的全部家産殺死親生父母,殺死承堯父母的罪。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一切明明是你的夫婿城林所爲。可他得到翟家家産後就離開了你,你們夫妻離異一事竟然也算到我頭上來——”說到這兒,他不由得老淚縱橫,“秋玲,你的心實在太狠了!我是你的親哥哥啊!”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當時的我太愛城林了,我不能眼睜睜見他被抓入官府,只能無助地看著他將所有的事嫁禍到你身上。可後來他居然也離開我,因爲他在外頭還有—一名女子,當時我才明白自己愛錯人了,也害了一家人。在他要拿走所有的珠寶黃金時,我只能威脅他將龍風玉如意還給我,否則我就將事實真相說出。因爲這是翟家家傳之物,而且也是能洗脫你罪名之物。”
      “可是年複一年,看著承堯兄弟日漸長大,我實在沒有勇氣告訴他們真相,我年紀漸長也病了,一旦他們知道是我的丈夫殺死他們的父母,他們將不再敬重我,也許還會將我趕走,我忍受不了這樣啊!”她大聲哭喊起來。
      “這是事情的所有真相?”翟承堯喃喃地低語。
      “承堯,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沒有勇氣說!”她跪著爬到他的腳邊。
      翟文宗吸了一口氣,將目光移向一臉震懾的翟承堯,“雪兒是無辜的。我撫養她卻讓她當小偷的原因,是我也沒有把握龍風玉如意究竟是被城林帶走還是在你姑姑這兒。”
      “再加上我年紀漸長,雖仍有一身好武功,但好的這只眼睛在看物時也模糊多了,只好讓雪兒幫我四處打探。因爲城林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他身上的珠寶古物似乎被北京城裏的貴族富商給收購了。而在雪兒偷取甯相爺壽辰的諸多賀禮中,居然沒有玉如意。我只能猜測玉如意還在你姑姑身上,便要雪兒混進府來。”
      他歎了一聲繼續道:“她此刻在城郊的半腰竹屋裏,她是愛你的,只是爲了報答我的養育之恩,她不曾提過你和她之間的一切,這實在是難爲她!”
  “大伯,我——”
  “這些年你爲翟家的努力,我全知道,雪兒是個好女孩,你更是個成熟的大男人,不要爲了我們這一代的事而毀了你們之間的姻緣。”他語重心長地道。
      翟承堯明白地點點頭,再看向淚如雨下的翟秋玲,他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腰扶起她,看著翟文宗說:“請大伯原諒姑姑吧!我想這些年來她所受的良心譴責不下於你的痛楚,而且若不是她,我可能也無法安心地爲翟家打拼,讓翟家再現往日光彩。說起來,她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
  “承堯——”她感動地哽聲啜泣。
      翟文宗沈沈地吸了一口氣,“二十年了,我怨你、恨你,甚至多次潛至翟府也不願與你對上一面。可如今你已有悔意,翟家的風波已息,爲了我的怨恨,雪兒更是受了許多委屈……”他搖搖頭,“罷了,罷了!”
      “大哥——”翟秋玲淚光中閃爍著欣喜。
      “不過我不會回翟府了。”他拍拍翟承堯的肩膀,“我把雪兒交給你了,從今往後,天涯遨遊,不再掛念世事了。”語畢,他身形一旋,飛身離去。
      “大哥!”她難過地要追上去,但翟承堯拉住她,回身將她扶到床上躺下。
      “別難過了,姑姑,大伯這樣做是明智的。若他入主翟家,當年的醜聞勢必又會被衆人拿來議論紛紛了。”
      “可是——”
      ”我在追回小雪時,曾傷了她幾掌,我得趕緊去看看她,而且還要央求她回來當我的妻子。請姑姑好珍重自己的身體別再傷心了,我們的婚事還要煩你張羅呢!”他真摯地道。
      翟秋玲淚光閃動地握住他的手,“嗯。”
      
      聽見開門聲,一直惴惴不安的文戲雪連忙轉回身子,一見進門的真是翟承堯時,她怦然的心不由得“怦”地漏跳一拍。
      她瞅他一眼,明白他能找到這兒還一臉悔悟,肯定是宗叔將一切向他說明瞭。
      只是她心雖感欣喜,但還是有一絲不甘願,“宗叔沒事吧!”
      他搖搖頭,“沒事,他和姑姑將事情都說明白了,兩人心結已解,宗叔決定離開這兒天涯遨遊,而你——”他炯亮的黑眸與她璀璨的明眸對視,“他將你交給我了。”
        “這——”她臉兒一紅,“宗叔說什麽?他這樣跑了就隨便將我丟給你,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哼!我去找他說個明白!”
      就在她越過他時,翟承堯突地一把抱住她。
      “你——”她臉兒更紅了,“你做什麽?”
      “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讓你離開的煎熬令我痛苦難當,而在聽聞大伯的一席話後,我更明白要好好珍惜你。請你做我的妻子好嗎?”他一臉誠摯。
      她心兒怦怦跳動,滿臉通紅,雖然心中願意,但一想到他連傷自己幾掌還汙辱自己人格一事就突感不悅起來,“你甭抱得這樣緊,令我的傷都痛起來了!”
      聞言,翟承堯趕忙放開她,關心地道:“對不起,我這一路上是心神不甯,就怕你不再理我,因此也忘了問你傷的如何了。”
      見他真的好緊張,她抿抿嘴,“是好多了,若不是宗叔喂我三顆白玉丸,這會兒哪能站著和你說話。”
      聞言,他松了好大一口氣,“那我帶你回府,好好地找大夫來——”
      “不用了!”文戲雪噘起小嘴兒,“我身上的傷好多了,可是心卻傷得不輕。”
      “心?”他錯愕不解。
      “有人汙辱我的人格啊,說我是名小偷嘛,還要搜我的身,還說我最會撒謊不懂承諾。這樣一個沒品的乞丐小偷怎麽跟你回府?只怕一進門就踏髒了你翟府地板呢!”她送給他一記大白跟。
      “你何必挖苦我呢,我是自責也內疚極了,可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是我大伯安排進來爲他洗清冤屈的人。易地而處,你應該明白我的無奈及怒氣不是嗎?”
      “哼!”文戲雪嗤之以鼻道:“總之,我現在沒偷你什麽東西,我們互不相欠,我才不跟你走呢!”
      “不!事實上,你還偷了我一樣東西,而且很早就讓你偷走了!”他突然笑了起來,俊臉上滿是款款深情。
      “你——你別再汙辱人,我什麽也沒偷。難道,難道你還要我寬衣解帶向你證明我一件東西也沒拿?”她心中怒焰一下沸騰起來。
      凝視著她那跳著兩簇怒火的黑白明眸,翟承堯卻笑得更開心,“不用那樣證明,因爲那東西是無形的。”
      “無形的?”她一臉納地瞧著他傾身靠近的俊顔。
        “嗯,那是我的心。”他拉起她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顆心很早就被你偷走了,就算對你再多的怒火與無奈也取不回來了。因此,這顆心既然遺落在你那裏,你若不跟我回府,過不了多久,我可能就會死了!”他柔和唇瓣漾著溫柔的笑意。
      “你——”文戲雪嬌顔羞紅。
      “小雪,我是真心愛你的,你別再折磨我,答應和我回翟府當妻子好嗎?”
      他的臉龐與她相距只有咫尺。
      她的心此時是小鹿亂撞不已,對著翟承堯已貼近而來的性感唇瓣,她只能喃喃地逸出一聲呻吟,與他的唇舌相會……
      今兒月明星稀,竹林齊奏風之曲,窗外楓紅落滿地,一對有情人正甜蜜相依。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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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2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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