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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涓羅 -【少奶奶不二人選(非我莫屬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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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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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5:4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涓羅-少奶奶不二人選(非我莫屬之四)

遊戲人間,他從未出過差錯,
沒想到那個他以為溫順的小兔子,
卻讓他踢到超級大鐵板﹗
好……很好……他絕對會讓她知道,
把腦筋動到他頭上有多麼不智……
什麼?他誤會了?
小兔子從未包藏禍心,他卻自以為是,
一腳將自己的福祉 到海角天邊…… 

主角介紹︰
男主角︰夏樹央,勁揚集團總裁,桀驁不馴。
女主角︰蔣芙音,可愛純真,標準的乖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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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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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6: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位於安和路上的Delight酒吧,門口只有一盞暈黃的燈,點亮門前的一小方空間,格外具有神祕氣息。

  三名身高各異,外型氣質亦不相同的女孩子,站在Deligh門外已經一分鐘了。

  “可奈,你不是說你來過嗎?怎麼還不進去啊?”聲音甜美,留有兩條小辮子的範羽翼,不解的問站在中間的靳可奈。

  “如果可奈不想進去,就別進去了吧……”嗓言溫柔細致,外型柔順的蔣芙音小小聲的說。

  “不管啦,”範羽翼用力搖頭,“人家要去啦,人家還沒去過夜店耶,好不容易滿二十歲了,我一定要去啦﹗”

  蔣芙音面有攤色的望著如石膏像般屹立,兩眼直瞪著Delight門口的靳可奈。

  “你說人家滿二十,就要帶人家來開眼界的﹗”範羽翼將只有一五五公分高的身子掛在身高有一百七的靳可奈身上。

  “別吵﹗”靳可奈手一揮,範羽翼就摔下來了。

  “小心﹗”蔣芙音連忙伸出手扶住範羽翼。

  “你不進去,那我自己進去。”範羽翼哼了聲,大步朝大門而去。

  靳可奈嘆日氣,“走吧。”

  “喔……好。”蔣芙音連忙跟上兩人的腳步。

  蔣芙音、范羽翼、靳可奈這三人從小一塊長大,彼此年紀都剛好差兩歲。

  靳可奈年妃最大,今年二十四,是一家貿易公司的企劃;蔣芙音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正在謀職;範羽翼今年剛滿二十,就學中。

  一馬當先的範羽翼用力推著沉濃的木門,但木門好似與她有仇似的,不管她怎麼使力,仍文風不動。

  “用拉的。”靳可奈伸手輕輕一拉,大門就開了。

  “不早說﹗”範羽翼不悅的嘟嘴。

  “是你太笨﹗”

  兩人一來一往的鬥嘴,走在最後方的蔣芙音則好奇的四處觀望著。

  她沒來過這種地方,要不是範羽翼強迫靳可奈一定要在她滿二十歲的時候,帶她來酒吧喝酒玩樂,又強拉她一起來,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踏入這裡。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個乖乖牌,媽媽說KTV的裝潢都是易燃物,太危險了,所以她沒去過;爸爸說,舞廳是龍蛇混雜的地方,會被壞人下藥,所以不管同學怎麼邀,她就是不敢去;姑姑說,讓小孩獨自一人住在外面很容易變壞,所以她高中三年跟大學四年,每天都要坐上兩小時的車通學。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軌。

  她已經大學結業,不再是個小孩子了,所以來這種地方,應該是可以……的吧?

  “我們坐吧台那邊。”靳可奈說。

  “好啊﹗”范羽翼很高興的坐在靳可奈左邊的位置。

  蔣芙音見狀,挑了右邊的位置坐。

  “我要喝酒﹗”範羽翼哇啦哇啦的喊著。

  “要喝自己黠﹗”靳可奈白了吵死人的範羽翼一眼,轉頭問安靜的蔣芙音,“芙音要喝什麼?調酒好嗎?”

  蔣芙音點點頭,“你幫我點?”

  “那……藍色夏威夷如何?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喔﹗”

  “好。”

  蔣芙音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注祝她,強大的壓迫感讓她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

  她轉過頭,目光在昏暗的酒吧內搜索。

  那人的眼神如此強烈,所以她很快的就找到他。

  他坐在離吧台不遠的沙發上,身旁雖然坐著其他女人,但他卻盯著她看。

  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卻可以看到他黑眸閃動著燦燦光芒。

  她困難的吞了口唾沫、強迫自己將頭轉回來。

  她好怕,那幾乎將她整個人吞沒的眼神讓她好害怕。

  從不曾有人這樣看她,她不懂為什麼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帶給人這麼強烈的壓迫感?

  “芙音……芙音﹗”

  “啊?”蔣芙音茫然的回應,“什麼事?”

  “我們要換地方坐。”靳可奈邊說邊滑下高腳椅。

  “為什麼?”蔣芙音不解的問。

  “有人請我們喝酒。”靳可奈眨眨眼,“所以我們要過去跟那幾個男生一起坐。”

  蔣芙音順著靳可奈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前方那桌坐著三名男子, 而範羽翼早就選了最帥的那個,坐在他的旁邊了。

  “可奈,”蔣芙音抓著靳可奈的手,“我坐你旁邊好嗎?”

  那些男人都是陌生人,她在陌生人面前很容易不知所措。

  “好。”靳可奈笑著拍拍她的手,牽著她一塊過去。

  說實在的,那三名男子長相不差,也很會說笑話,所以氣氛一下子就炒熱了。

  蔣芙音坐在靳可奈身邊,安靜的聽著笑話,有時也會跟著掩嘴笑著。

  不過,她的態度一直不太自然,無法像她另外兩個朋友一樣盡情大笑,因為……那鎖定在她身上的視線始終沒移開過。

  被人這樣虎視眈眈的盯著,滋味實在不好受,更何況那是個陌生男人﹗

  “你喝完了?”蔣芙音對面的男子朝她溫煦的笑,“要不要再來一杯?”

  “呃……我想喝水。”

  雖然今晚說好要住可奈那裡,但她怕身上的酒味會殘留到明天,到時她一定會被爸媽罵個半死。

  “那你等等喔。”

  男子去為她要了杯水,然後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水杯喝了口。

  水很冰,但她卻覺得身體開始燥熱起來,再加上那始終停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坐立難安。

  “我想去洗手間。”她要逃離,給自己喘息的空間。

  “往左前方走,然後轉進去就是了。”靳可奈指著洗手間的方向。

  “謝謝。”

  蔣芙音人才站起,眼前突然一晃,差點摔倒,幫她拿水的男子連忙扶住她。

  “我覺得……有點暈……”怎麼會這樣?

  “你酒量不太好喔。”男子笑。

  “我沒喝過酒……’蔣芙音有些赧然。

  那藍色夏威夷喝起來很像果汁,怎麼會讓人頭髮暈、身體發軟呢?蔣芙音不解。

  ‘可以站穩嗎?”男子問,“要不要我扶你過去?”

  “不用了﹗”蔣芙音慌忙拒絕,“我還可以。”

  “那你小心喔﹗”靳可奈說。

  “嗯。”蔣芙音腳步略為顛簸的朝洗手間去。

  在洗手間裡,蔣芙音以手盛起冷水,一次又一次的潑在臉上,想降低臉上的熱度。

  總算脫離那視線了,她松了口氣。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聽可奈說,在酒吧內常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跟女人搭訕,可沒聽她說還有那種只會一直盯著人的搭訕法啊﹗

  而且他只是在遠處看著,也沒過來攀談,這算搭訕嗎?

  蔣芙音在洗手間內待了五分鐘後,匆匆補上口紅,將身上穿的洋裝拉平整後,快步走了出去。

  她走到轉彎處,突然手臂被一扯,背抵上冰冷的牆壁,她面前頓時出現一個如巨人般高壯的男子。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蔣芙音一六二的身高僅到他的肩膀,她必須很用力的昂起下巴,才能看到對方的眼睛。

  四目交接的一剎那,蔣芙音猛地抽了口氣。

  這眼神……她記得,是那將她鎖定的眼神﹗

  “Hi﹗”男人低沈的嗓言在她耳旁回蕩著。

  他有著霸氣的濃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樑,搭配著有型的薄唇,是很容易讓女人傾心的類型。

  “什……什麼事?”她像被下了符咒似的,舌頭完全不聽使喚。

  他身上有古龍水味,混合著酒味與煙味,讓原本就已經微醺的蔣芙音,這會兒腦袋更暈沉了。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問。

  “芙音……蔣芙音……”

  “怎麼寫?”他指尖在她粉嫩的頰上輕劃著。

  “蔣公的蔣,泡芙的芙,音樂的音……”

  “蔣芙音。”男子念了遍。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她的名字自他口中念出來,特別好聽。

  “幾歲?”

  他手指揉著蔣芙音的耳垂,她沒來由感到一陣酥麻,全身開始顫栗。

  “二十二……”她像個乖巧的國小生,有問必答。

  他笑,指尖滑到她的下巴,“你好可愛,讓人好想咬一口……”說完,他還真的咬了蔣芙音的粉唇。

  而他這舉動,讓蔣芙音整個人呆愣住了。

  她的初吻……她的初吻竟然被這個陌生人奪去了﹗

  可是……她心底卻沒有絲毫的厭惡之意,這是為什麼?

  “好甜。”男子舔舔唇,那動作性感得要命,讓蔣芙音心跳漏跳一拍,“你剛喝了什麼?”

  “藍色……夏威夷。”

  “讓我嚐嚐看味道。”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

  “唔……”被他鉗製在懷中的蔣芙音毫無反抗能力。

  他的吻將她殘餘的意識奪去,任他嘗盡她口中的芳甜,她小手兒怯怯的拉著他襯衫袖子,防止自己會無力倒下。

  夏樹央自蔣芙音一踏入Delight,就注意到她了。

  她與她另外兩位朋友比較起來,在外型上也許遜色了些,但她身上那安靜的、典雅的氣質,卻深深吸引他。

  由於她的氣質與這個頹廢的空間格格不入,更突顯了她的特別。

  她像只剛自牢籠裡被放出來的小兔子,眨動著靈動的圓眸,好奇的四處觀看,呆呆的模樣可愛極了。

  但,她非常的敏感,很快就察覺到他的注視,令他更感興趣。

  不知她的身體是否也像她的直覺一樣敏銳?遊移在她背上的手好想拉掉她身上的洋裝,直接撫摸她的雪白嫩膚,挑動潛藏在她體內的情慾。

  她嘗試回應他的吻是如此的青澀,兩只小手也不知往哪放,只敢緊抓著他的袖子。

  看來,她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女孩,這唇……應該沒人嘗過,於是,夏樹央更加深了這個吻。

  蔣芙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意識都消失了,她激烈的喘息,身體緊緊貼著他健壯的身軀,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肌肉線條……她不禁全身發熱,想自他身上得到更多。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稍稍拉開與她的距離。

  蔣芙音酡紅著臉,氣喘吁吁,眼神迷離,而夏樹央卻一副沒事的樣子,呼吸依然沉穩。

  他指尖劃過她粉色嫩唇,她又是一陣酥麻。

  “我明天這個時候會在這裡。”

  他是什麼意思?蔣芙音還未開口,他已帶著淺笑離開。

  一失去他的扶持,蔣芙音的雙腿再也無法撐住自己的體重,癱倒在地。

  她突然想起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他的吻,都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裡了。

  自小就被保護得很好的她,沒遇過這種類型的男子,這麼的具有危險氣息、充滿壓迫性……

  他會盯著她、吻她,是否因為他對她有意思呢?蔣芙音紅著臉想。

  “芙音﹗”見她沒回來而過來尋找她的靳可奈發出驚呼,“你怎麼坐在這?”

  回神的蔣芙音抬起無助的眼,“我……我不知道。”她下意識不想跟好友透露剛才那一段遭遇。

  “你醉啦?”靳可奈笑著扶起她,“看來,你真的沒有喝過酒。”

  “我爸媽不準嘛﹗”

  “伯父伯母真是保護太過了,這樣會害你一旦碰觸到致命吸引力時,會陷得比一般人還深﹗”

  蔣芙音突然想到剛才以霸道、強硬手段掠奪她初吻的男人,她會不會真如好友所言陷入了呢?

  “坐你對面那個男的好像對你有意思,剛剛一直問我們你的電話。”

  “你告訴他了嗎?”蔣芙音提著心問。

  “我哪敢﹗萬一害你被你爸媽罵怎麼辦?”

  芙音的爸媽規定她二十五歲後才能談戀愛,她可不想害到好友。

  不過,對于她父母的嚴格規定,靳可奈一直抱著不認同的看法,她跟羽翼一直很想將芙音拉出那個鳥籠,奮戰了多年,今天總算讓她父母答應讓她外宿,她當然要帶她出來開開眼界﹗

  “還好你沒給,謝謝你。”

  “不客氣。”靳可奈點點她可愛的小鼻子,扶著她回座。

  離開酒吧,對方又邀她們去唱歌,她們也答應了。

  對蔣芙音有意思的男子不斷對她獻殷勤,還想跟她要個人資料,但都被靳可奈幫忙擋掉了。

  她們一直玩樂到淩晨四點多,天都快亮了,才決定先送蔣芙音回家。

  三個女孩都略有醉意,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臉上掛著笑容,嘴上哼著不成調的歌曲。

  此刻的蔣芙音腦中仍一直想著強吻她的男子,她好想知道他是誰,他們以後還會不會有交集?

  “我明天這個時候會在這裡。”突地,她想起了這句話。

  這是否表示──她若今天到Delight,就會看到他?

  “慘了﹗”

  範羽翼一聲驚叫,震醒了沈思中的蔣芙音。

  她納悶的往前望去,眼前的景象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蔣氏夫婦此刻站在社區門口,怒目直視晚歸的三人。

  “伯父伯母,……”靳可奈和範羽翼僵著笑臉打招呼。

  “爸、媽……”蔣芙音話還沒說完,就被甩了一巴掌,措手不及的她跌倒在地。

  “去哪野了?”蔣父生氣的喊。

  三人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為什麼有酒味?”蔣母在她們身上聞了聞。“還有煙味,你們究竟去哪了?”

  慘了﹗靳可奈與範羽翼冷汗直流。

  “我們去KTV唱歌,那種地方本來就有很重的煙酒味。”靳可奈忙掩護蔣芙音,“伯母,是我帶芙音去的,你別怪她。”

  “是啊﹗是啊﹗”一旁的範羽翼也附和著,“因為是我生日,所以我要芙音陪我一起去慶祝,你要罵就罵我,別怪芙音。”

  “不用再解釋了﹗我會叫你們的父母嚴格管教你們﹗”蔣母瞪了她們一眼。

  “起來,給我回去﹗”蔣父拉著蔣芙音的手走進社區。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範羽翼轉頭質問靳可奈︰“你不是跟你爸媽串通好了嗎?”

  “我怎麼知道?”她回。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比較行,下次住你家﹗”靳可奈不悅的橫她一眼

  “還有下次嗎?”范羽翼冷哼了聲,“你信不信,她的門禁會從晚上十點變成六點?”

  聞言,靳可奈無奈的抓了抓頭,“算了,都被發現了,我們在這吵也沒用。”

  “唉,等她父母解禁不知要幾年。”

  “我懷疑就算芙音到了二十五歲,禁止戀愛的規定也不會解除。”靳可奈搖頭。

  “她一定會跟她父母挑定的對象結婚。”

  “搞不好喔。”

  “我看這是一定的吧……”

  而另一頭的蔣芙音,被父母炮轟了一陣子之後,蔣父丟下一句話──

  “以後八點以前一定要回家﹗”說完,他就跟著蔣母回房了。

  八點?她今天遇到那個男的就是八點左右,她如果提早去了,會不會看不到他?

  現下的她,早已不在意父母的告誡,腦中想的都是那名神祕男子,她的心跟魂都被他勾走了……

  晚上七點,Delight的營業時間開始︰

  找了一天工作的蔣芙音,此刻坐在吧台前,跟酒保點了杯可樂,靜靜的等候八點到來。

  屆時,她問完他的名字後再沖回家,應該可以八點半左右到家吧?

  只是她不曉得,單獨坐在吧台前的她,有多麼引人注目。沒多久,就有男子上前搭訕了。

  “今晚的音樂不錯。”男子站在她旁邊說。

  她無動於衷。

  “我覺得你的氣質很特別。”男子再接再厲。

  她仍是沒有回應。

  “小姐,我們在哪見過嗎?”老掉牙的搭訕詞出現了。

  她仍然置若罔聞。

  “小姐﹗”男子終於不耐的點點她的肩,“我在跟你說話。”

  “什麼?”蔣芙音一臉茫然的抬頭,“你在跟我說話嗎?”

  “對﹗”男子沒好氣的說,“你一個人嗎?”

  “是……不是……”

  “是還是不是?”

  “我……我在等人……”她偷偷看表,才七點半。

  “等誰?男朋友?”男子在她身旁空位坐下。

  “不是。”她飛快搖頭,“不是……”

  “不是男朋友就好了。”男子大喜,“我們去別的地方坐好嗎?”

  “不用了,我喜歡坐這裡。”蔣芙音推拒。

  這個地方離大門口很近,她可以在他進來的當下就瞧見他。

  “這裡不方便講話,而且我還有朋友在,大家一起聊聊天。”男子不放棄的鼓吹。

  “不,”她忙拒絕,“我不太會聊天。”

  “那你可以聽我們聊天啊。”

  “可是,我在等人……”

  “等她來了你再叫她跟我們一起聊天嘛﹗”男子索性拽住她的手臂,“走啦﹗”

  “對不起,我不要去﹗”蔣芙音一臉驚慌。

  看不下去的酒保正要出手搭救時,已有人快他一步。

  “去哪?”那人迅速撥開蔣芙音臂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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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6: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熟悉的低沈嗓言飄過蔣芙音耳旁,纖弱的肩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環住。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以充滿霸氣的眼神挑釁的望著向她搭訕的男子。

  “原來,你等的是他啊……”搭訕男子的心一下子沉落穀底。

  夏樹央是這間PUB的常客,在這裡出入的男女都知道這個人,也曉得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手到擒來的。

  自知敵不過夏樹央,男子悶悶的回他的位子去了。

  蔣芙音一看到他出現,小臉立刻綻放出光芒,水眸中的愛慕之意清楚顯明。

  酒保見狀不由得皺眉?

  以往,夏樹央撲獵的對象都是豪放女。對這樣清純的小女孩感興趣,倒是頭一遭。

  他是轉了性還是換了口味?酒保難以臆測。

  他不禁對單純的蔣芙音憂心。只能期盼夏樹央這次不是玩玩的。

  “你是來者不拒嗎?”夏樹央在她身旁的高腳椅上落坐,腳尖勾動她的椅子,轉圈、拉前,裸露在窄裙外的圓巧膝蓋就這樣被固定在他的大腿間。

  這姿勢很曖昧,但蔣芙音無暇細想,她腦中只有他對她的誤解。

  “我沒有。”她慌亂的解釋,“我有說我在等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找我聊天……”

  “那是因為……”他身子傾前,他的唇離她的很近,害得蔣芙音心跳得更加快速,“你長得太可愛了。”

  蔣芙音的俏臉立刻紅如熟透的蘋果。

  “我……我不知道……我……”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雙漂亮的眼不知該往那裡放,只好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

  很多男孩子說過她可愛,說她氣質特殊,很讓人心動,但……只有他的稱揚會讓她感到狂喜。

  夏樹央看著她毫不做作的自然神態,嘴角揚起淺笑。

  她真的很可愛、純真、溫順、不解世事,像朵含苞的露水百合,也就因為她這樣的氣質,他要她只在他面前綻放她最美麗的姿態。

  夏樹央朝酒保打了個手勢,酒保立刻為他倒了杯威士卡。

  “你喝什麼?”他問。

  “可……可樂。”她指著吧臺上的飲料。

  “幫我倒掉。”夏樹央指示酒保。

  “我還沒喝完。”

  蔣芙音慌張的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他俊美五官的大特寫,她倒抽一口氣,感覺這次心跳是直接停止了。

  “來這就應該喝酒。”

  “不行﹗”她連忙搖頭,“我爸媽不準我喝酒,萬一被他們發現,我會……唔﹗”他用嘴將辛辣的液體直接喂入她喉中,嗆得她幾乎掉淚。

  夏樹央微笑抹掉唇邊的殘漬,“味道好嗎?”

  她搖頭。

  好難喝,跟昨晚的藍色夏威夷差真多。

  “不知道?”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再來一次。”

  “不……”蔣芙音嘴張開想拒絕,剛好讓他有機可乘,再喂了口進去。

  他強逼她吞咽,火舌跟著嗆人酒味捲入她的檀口中,卷動辣得發麻的舌尖上起纏綿。

  烈酒迅速在她腦中發揮作用,她的頭暈沉,全身細胞卻變得敏感起來。

  她察覺到他的大手擱在她的胸脯,緩慢的揉搓,挑逗著她。

  她全身虛軟、毫無反抗之力,完全任由他擺佈。

  “我得走了。”夏樹央吻吻她嫣紅迷醉的雙頰,“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在這。”

  他就這樣離開,留下酥軟癱倒在椅上的蔣芙音。

  夭哪,剛剛是怎麼回事?她不敢相信剛剛她竟然沒有拒絕,還希望他的手能繼續撫摸自己。

  蔣芙音倏然一驚,發現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已經陷落了……

  突然,酒保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謝謝。”想到酒保剛剛應該看到了這一切,她不由得羞赧臉紅。

  她舉杯一飲而盡,沖淡喉中的酒味。

  “多少錢?”她問酒保。

  酷酷的酒保面無表情的搖頭。

  “那……謝謝你的招待。”蔣芙音朝他點點頭,跳下高腳椅。

  還好她只喝了兩口酒,酒意不濃,腳步還算穩健。

  她邊走邊抬腕看表,還差十分就八點了,她得快點。

  匆匆走出Delight,跨上停在門口的小綿羊,她飛快的朝家裡前進。

  進入大門口的那一剎那,牆上掛鐘剛好響起,蔣芙音松了口氣,脫鞋入屋。

  “爸、媽,我回來了。”

  打完招呼的她,怕被父母察覺身上的煙酒味,於是她以極快的速度閃入自己的房內。

  脫掉身上的紫色套裝,掛在浴室牆上,釋放煙味,然後她跨入淋浴間,打濕披肩長髮,細心的以洗髮精搓洗。

  此刻,她腦中想的依然是他,想他俊美的臉孔、高碩健碩的身材、迷人的氣息、熱切的吻……

  他說他明天還會在同一時間出現下Delight,所以她明天還是可以看到他,可以親口詢問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她為了明天即將見面而雀躍不已。

  洗好澡後,她開心的哼著歌走進客廳。

  “吃過了嗎?”正在看電視的蔣母問。

  “還沒,有幫我留飯嗎?”

  “有。”

  “謝謝。”蔣芙音走向餐廳,為自己盛了碗飯。

  “怎麼會這麼晚回來?”蔣父問。

  “謀職,面談得比較晚。”不擅說謊的蔣芙音說得有些心虛。

  “你別找晚上的工作,很危險。”蔣母說。

  “你放心,我都找白天的工作。”

  “是什麼樣的工作會面談到這麼晚?”蔣父狐疑的問。

  “因為……因為那是服務業,所以……”

  “讀到大學畢業的人竟然要去當服務生?”蔣母不悅。

  “不是的﹗”蔣芙音連忙搖頭,“是……是一家連鎖餐廳的儲備幹部,而且是正常上下班的。”她今天的確有去連鎖餐廳應徵,只是面試到下午三點就結束了。

  “那就好。”蔣母這才釋懷。

  “以後你去面試的公司要先留份資料給我,知道嗎?”蔣父那令人幾乎窒息的關懷又出現了。

  “知道。”

  “如果還是找不到,我看叫你堂哥幫你安插工作吧﹗”蔣母提議。

  蔣芙音的堂哥在一間世界排名前一百名的公司擔任行銷經理,要安插一個人進公司並不難。

  蔣芙音聞言立刻婉拒,“不要啦,這樣靠人情……不好,人家會說我走後門,我會被……會被排擠。”況且若這樣的話,她在外頭的一舉一動父母都會了若指掌,她根本沒有喘息的空間。

  “說得也對。”蔣父點頭,“那你就自己辛苦點。”

  “好。”

  見父母的注意力又回到電視上,蔣芙音這才松了口氣。

  她突然想起自已要到二十五歲才能談戀愛,算一算還要三年的時間,感覺好漫長。

  如果她真的跟那個人交往怎麼辦?要跟父母據實以報嗎?想了想,她用力搖頭。

  絕對不可以告訴父母,因為一定會被拆散的,她得守住這個祕密,直到解禁的那一天。

  好希望明天趕快來到,她好想好想再見到他喔﹗

  端著碗的她傻傻想著那英俊的男人,因為他的出現,索然無味的日子突然變得活潑有色彩。

  Delight大門一開,蔣芙音就出現下酒保面前。

  “晚安。”她笑著朝他揮手。

  酒保僅是點點頭,便讓她進去。

  好酷的人喔﹗蔣芙音不時回頭觀察整理門口擺飾的酒保。

  這時,一直分心的蔣芙音不經意撞入一個濃實的胸口。

  “你在注意哪個男人?”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言讓她心頭一震,小臉飛快的抬起。

  “你……你來了?”每每見到他,她的小臉蛋總是紅通通的,嘴角的笑容顯得緊張。

  她的愉悅太明顯,勾動夏樹央的笑意。

  她的笑容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中學時的第一場愛戀,澀澀的、呆呆的,讓人不知所措的美好初戀。

  沒有世故老練、沒有城府心機的單純愛戀,在這名二十出頭的女孩身上,他再次感覺到了。

  或許,這就是他看上她的原因。

  “我來了。”他以溫柔的嗓言回道。

  “我剛剛……我剛剛在想,那個酒保是不是……”她壓低嗓言,“不會說話。”

  “什麼?”夏樹央將耳朵湊在她嘴前。

  淡淡的古龍水味侵入鼻間,她沒有喝酒,就覺得有些醉了。

  “酒保他會說話嗎?”蔣芙音怯怯的問。

  “當然會。”

  “但我好像沒看過他講話。”

  “他……”夏樹央別有深意的一笑,“不喜歡說話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蔣芙音好奇的問。

  “你想知道?”

  “呃……”這會不會讓他覺得她很八卦?“沒有,我並不想知道。”

  “乖孩子。”他摸摸她的頭,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蔣芙音慌忙的問。

  “跟我來。”他朝她招手。

  高碩的身影很快的就隱沒在安全門外,蔣芙音見狀,也跟著推門而出。

  在狹窄的樓梯平臺上,迎接她的是夏樹央獨有的、媚惑人心的性感微笑。

  “你是我遇過最特別的女人。”

  “我很……特別嗎?”她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很特別。”通常他喜歡的女人,總是在相遇的第一天,就讓他拐上床了。“你很纖弱,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大掌撫摸小巧的臉兒。

  “我不纖弱,我很堅強的。”她發出抗議。

  “是嗎?,”微笑的唇堵上她的,“堅強的小女人?”

  “我是。”她開心的回應他。

  好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喜歡他的舌尖在她心上造成的悸動,喜歡呼吸裡滿滿的……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

  “你可以跟我說,你叫什麼名字嗎?”在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往纖頸方向而去時,蔣芙音終於記得這個重要的問題。

  “叫我Lance。”

  “Lance。。。。。。“蔣芙音喃喃重複。

  他挑開她套裝扣子,大手滑入衣裡,攫取一方柔軟;他的舌在她敏感的耳垂輕嚙,熱熱的氣息使她渾身酥麻……

  突然,他緊急煞車,讓她愕然。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太快了。”他親吻她的瞼頰,並為她理好身上衣物。

  天﹗他好溫柔。蔣芙音沒想到貌似花花公子的他,竟會有如此體貼的舉止﹗

  望著蔣芙音感動的眼,夏樹央知道她已經為他淪陷了。

  雖然身下炙熱的慾望十分難受,但這樣的犧牲十分值得,小兔子此刻心裡除了他,已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的影子了。

  他再低頭吻她的唇,“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在這。”

  蔣芙音點頭,“我會來。”

  他笑著自安全門走出去。

  想到明夭又可以見到他,蔣芙音開心極了,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等她回到家,發現父母的臭臉,還有牆上快走到八點半的時鐘,才察覺不對勁。

  “我……我回來了?”蔣芙音小小聲的打招呼。

  “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蔣母臉色嚴肅的問。

  “謀職啊……”

  蔣母一個箭步上前,抓起她的衣領一聞,“什麼樣的公司會有煙酒味跟男人的古龍水味?”

  蔣芙音聞言嚇一跳,“我……我不知道。”

  “你剛剛到底去哪了?”

  “我……我跟朋友去吃飯,那個地方沒禁煙……”

  “朋友是男的?”

  “是女的,她……她……她有帶男朋友來。”嗚……她又說謊了。

  “誰?”蔣父拿起電話,“把電話號碼給我,我打去問。”

  “爸﹗”蔣芙音連忙走上前壓下話筒,“別這樣,這樣我會很難做人。”

  “我只是問問她有沒有跟我女兒在一起,這樣有什麼不對?”

  “可是……可是……”

  “把電話號碼給我﹗”蔣父厲聲低吼。

  “不敢給就表示你剛才不是跟朋友在一起﹗”蔣母出聲威脅。

  嗚嗚……怎麼辦?她到哪去找人幫她回謊?

  “她是……是……”

  “哈羅,門沒關,我進來羅。”

  可奈?蔣芙音驚喜的轉身沖出去,然後抱住她。

  “怎麼了?”靳可奈疑惑的問。

  “我……那個……”

  靳可奈聞到她身上有著不該出現的味道,立刻猜測芙音八成去了“禁地”,被父母抓包,現下正慘遭逼供。

  “我媽叫我拿文旦過來給你們。”靳可奈將文旦放在蔣家客廳,“對啦,芙音,我想起來了,你剛好像有個袋子放在我車上忘記拿走了,要不要先下來拿?”

  好﹗好﹗蔣芙音用力點頭。

  可奈果然是她的救兵,蔣芙音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你剛跟可奈出去?”蔣父挑眉質疑。

  “是啊,伯父,我們剛一起去吃飯。”靳可奈小心翼翼的回答。

  說完,她本想將蔣芙音拉下樓去問清楚,想不到人還沒走到門口,蔣父的問題就轟過來了。

  “既然是跟可奈吃飯,有什麼好不敢講的?”蔣父懷疑的眼神狠狠殺過來。

  “我……因為……”蔣芙音腦袋已成一片漿糊,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前天去KTV的事,芙音怕你們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不敢說啦﹗”靳可奈打哈哈。

  “可奈啊,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蔣母問。

  “男朋友?我哪有……”

  蔣芙音迅速在靳可奈腰際捏了一下,靳可奈立刻改口,“啊哈哈,被你們發現啦,我想說過一陣子才跟爸媽說的,伯父伯母你們可要幫我保守祕密呀。”

  “怎麼可以這樣?”蔣母不以為然,“女孩子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騙,所以交男朋友一定要經過父母的同意,不然被騙了怎麼辦?現下社會上壞人這麼多……”

  “伯父、伯母,我還要去幫我媽買東西,我們下次再聊。”如果她是芙音,每天聽這些八股文一定會崩潰,“芙音,先跟我下去拿袋子。”

  “好﹗”蔣芙音忙不迭跟著靳可奈後腳跑了。

  一到樓下,靳可奈立刻雙手環胸,開堂審問︰“你去哪了?”

  蔣芙音低頭咬唇,不想回答。

  “祕密?”

  蔣芙音點頭,“以後……以後一定會跟你們說……”

  靳可奈美麗的瞳眸溜溜一轉,“男朋友?”

  蔣芙音的臉迅速爆紅,間接肯定了靳可奈的臆測。

  “原來是這樣啊,那當然要當祕密啦﹗不過……”靳可奈觀望四周,確定沒人聽得到她們的談話之後,才附耳悄聲道︰“下次需要支援的時候,記得先來通電話、這種突發狀況再來個幾次,我會心臟病發的。”

  “好﹗”蔣芙音感激的拉著靳可奈的手,“謝謝你,可奈。”

  “不客氣啦,不過你不能藏太久喔,一定要帶來給我們看﹗”

  “會的。”蔣芙音用力點頭。

  “好啦,先去我家一趟。”

  “去你家幹嘛?’蔣芙音不解的問。

  “傻瓜﹗”靳可奈指尖用力一點蔣芙音光潔的額頭,“你忘了你是跟我下來拿袋子的嗎?”

  蔣芙音恍然大悟,“對喔﹗”

  “談了戀愛就變笨的小傻蛋﹗”靳可奈推推她的頭,然後拉著她往自家方向拖去。

  是啊,她是談戀愛了。蔣芙音忍不住笑出來。

  她愛上一個長相英俊、外型出眾,卻細心體貼的溫柔男子。”

  蔣芙音拿著靳可奈的袋子回家後,她爸媽就告訴她隔天要參加她小舅家喜宴的事。

  “你要五點以前回來,知道嗎?”

  五點﹗?蔣芙音大驚失色。

  那她要怎麼告訴他,她不能去赴約?

  那時Delight還沒開始營業,她就算想留紙條也沒辦法。

  早知如此,在詢問他姓名的時候,就應該連電話也一起問的,不然,也該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這樣至少他等不到她的話,會打電話來問她。

  唉……她真是豬腦袋喔。

  這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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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6: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這是史無前例的事。

  他從不會讓握在手心裡的獵物逃跑,更別說是失了他的約。

  在Delight裡。夏樹央臉色微凝的坐在沙發上,不管身旁那些美艷美女如何逗他開心,他仍是無動於衷。

  身為排名前百大的勁揚集團總裁,外貌身材又是一流的他,看中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手到擒來,更別說一堆女人前僕後繼想攀上他。

  結果……那個清純的小兔子竟敢放他鴿子﹗?

  “央……”身材火辣的施舒蘋,纖纖小手在夏樹央坦露的結實胸口揉搓,“你今天是怎麼了?誰惹你心情不好?”

  “沒事。”夏樹央冷淡的說︰“幫我倒杯酒。”

  “是,我的大少爺。”施舒蘋為他到了杯威士卡,送到他手中。

  “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聽聽。”夏樹央隨口說說。

  “有啊﹗”

  另外一位短發美女俏臉往前一湊,興致高昂的說著笑話,夏樹央卻無心聆聽。

  沒有女人抗拒得了他,尤其是那樣稚嫩青澀的女孩。

  她一定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才沒法赴他的約,她明天應該就會來了,他不禁為她找藉口。

  於是,夏樹央釋懷了些,不再為這事多想。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連著一個禮拜,蔣芙音都未出現下PUB裡。

  夏樹央坐在他專屬的沙發上,半倚靠著扶手,長指在薄唇摩掌,腦中思考著為什麼他的含苞百合尚未綻開,就從他手上逃離。

  “央,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心不在焉的?”與夏樹央相識甚久的施舒蘋邊調酒邊問。

  夏樹央是浪子型的人物、留連花叢間,每一朵花都愛,也每一朵花都不愛。

  所有的女伴都深知他的個性,他能給的愛只有一點點,爭風吃醋只會讓他對她們更不耐,於是她們在表面上都和平相處。

  他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因車禍逝世,年幼失依的他,是爺爺撫養長大的。

  他爺爺將所有的希望放在聰明伶俐的夏樹央身上,對他極為寵愛,也極為嚴厲,就是要培養他成尢勁揚集團的傳人。

  而夏樹央不負爺爺所望,順利承接勁揚集團,可是不過三十歲的他,身上的壓力如此龐大,於是他最常使用的減壓模式,就是來Delight。

  女伴們皆知曉夏樹央到Delight就是來放鬆、玩樂,他總是盡情的投入遊戲之中,與女伴們嬉笑玩鬧,好不快樂。可他最近卻變得不太一樣了,他偶爾會有心神不寧的情況發生,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

  “我很好。”夏樹央傾身自冰桶拿了顆冰塊,丟入口中。

  “可是……”

  夏樹央猛然掐住施舒蘋絕美的臉蛋,將冰冷的冰塊藉由舌尖塞入她嘴中。

  冰塊就這麼在兩人口腔中來回,施舒蘋盡情的投入,夏樹央卻一直在想那脫逃的百合。

  直到他因分心而誤將冰塊吞入喉中,險些嗆到時,他才醒悟過來自己花太多心神在蔣芙音身上了。

  論容貌,她不是絕色;論身材,她不夠豐滿;論勾引男人的手段,她生澀到不行……

  什麼都比不上他身旁的美女,可他就是想著她,想得讓他沒心情再待在這裡。

  我先走了。”夏樹央起身。“

  “央?”美女們驚愕的抬頭。

  九點耶,夏樹央從不曾這麼早離開。

  “你們玩,帳記我頭上?”夏樹央朝美女們揮了揮手,連臨別親吻都懶,直接走向PUB大門。

  濃重的木門在他手伸出去的那一剎開啟,一張慌張的小臉蛋迅速映入他的眼簾。

  “啊……Lance?”蔣芙音驚喜的喊。

  乍見到蔣芙音,夏樹央愣了下。

  他的胸口迅速湧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在見到她笑顏的剎那,他竟有著……感動?

  看來,他似乎是喜歡上可愛的百合了。

  夏樹央抬手制止她的發言,手朝酒保方向一伸,頭撇了撇。

  酒保見狀,隨即自抽屜裡拿出保險套,但,在交給夏樹央前,他在上面戳了個小洞。

  因為他不忍蔣芙音最後跟那群巴著他的女人一樣,毫無尊嚴的纏著他、愛著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於是,他耍了個小手段,想幫她,也藉機給花心的夏樹央一點教訓。

  他為什麼不讓她講話,而且臉色還這麼難看?

  蔣芙音想到夏樹央一定是在生她的氣,立刻惶恐起來。

  “對不起……”蔣芙音戰戰兢兢的道歉,“我這個禮拜晚上都很忙,所以不能來,很抱歉。”

  這一個禮拜,不是舅舅的小孩要結婚、叔叔從美國回來找大家敘舊,就是阿姨的兒子要當兵、姑姑的小孩要入學了……

  每個晚上她被爸媽拉著四處走,心裡雖記掛著跟夏樹央的約會、卻無法赴約,所以這一個禮拜她過得極為焦慮不安。

  好不容易今天叔叔找爸媽去吃宵夜,她以不舒服為由留在家中,再藉機溜來Delight,否則照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夏樹央。

  見著他的那瞬間,她的心情好激動,一個禮拜不見,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夏樹央沒多說什麼,只是拽住她的手臂,帶著她往後方的暗巷走。

  在隱密的角落裡,夏樹央將她拉靠在牆上,兩手撐在她小臉旁,瞇著眼,細細的審視他失而複得的純情百合。

  蔣芙音被他瞧得心慌,咬唇低頭,惴惴不安的雙手絞扭。

  夏樹央長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猛然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你是第一個讓我等的人。”低沈的嗓言在她耳際回蕩著。

  “我不是故意的……”她吶吶的道歉。

  他長指摩挲粉唇,那柔軟豐潤的唇微微的張開,似在等待他的臨幸。

  他不假思索,啟唇合住她的、在相觸的剎那激起火花,原想細細品嘗卻轉為激烈狂吻,徹底佔有她的甜蜜,封住她的呼吸,讓她唇齒之間充滿屬於他的氣味。

  激烈的狂情持續蔓延,他的大掌接著在她的肩頸、胸前、細腰……點燃火花。

  她只能攀附著他,從他的口中尋求滋潤。“Lance。。。。。。‘她低喊他的名,細細的嗓言染上性感的媚調,竟使他體內迅速湧出想強占她的衝動。

  他深吸了口氣,斜瞟依靠在他身上,柔軟無骨的美人兒。

  “芙音。”

  她抬起小臉兒,雙眼迷蒙的望著他。

  夏樹央俯臉再次吻住她,讓她為他綻放最嬌美的姿態……

  這天,蔣芙音去某企業應徵秘書工作,為了讓主管有好印象,她將長髮綰了個圓髻,秀挺的鼻樑上架著黑框眼鏡,身著深灰色的套裝,黑色的包鞋,看上去好土好呆,所以,當她晚上以這身裝扮來到Delight時,所有人都忍不住掩嘴嗤笑。

  但坐在吧台前的蔣芙音渾然未覺,她不停的看表,直到夏樹央出現,才漾著一臉燦爛的笑意迎上。

  夏樹央一見到蔣芙音時,也被她的裝扮給嚇到。

  “你怎麼裝扮成這樣?”夏樹央解開她腦後的髻,長髮瀑泄直下。

  她的頭髮烏黑柔亮,不適合太呆板的髮型,他喜歡她將頭髮放下的樣子。

  “我今天去應徵秘書。”蔣芙音一臉天真的說。

  “誰說秘書就一定是這樣子。”夏樹央失笑。

  “電視上都這樣演。”

  “那是二十年前的秘書。”夏樹央拿下她的眼鏡。

  “這樣我會看不清楚。”眼前一片模糊的蔣芙音,連忙將眼鏡拿回來。

  當黑框眼鏡戴上的剎那,她感覺到頭上一輕,她詫異的轉頭,瞧見夏樹央手上拿著亮晃晃的剪刀,而地上有著散落一地的黑發。

  “去換個髮型。”他將她肩膀以下的頭髮都剪掉了。

  “可是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髮型。”長髮被剪,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有更適合你的樣子。”夏樹央自口袋裡掏出名片塞到蔣芙音手中,“報我的名,會有人幫你處理。”

  名片上寫著NewYorkRoad,是一家髮型工作室的名字。

  “現下去。”夏樹央在她耳旁吹了口氣,然後與其他女伴走去他專屬的位置。

  不敢違背夏樹央的命令,蔣芙音低垂著頭,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發走出Delight。

  “你好狠呀﹗”膩在夏樹央身上的施舒蘋笑道︰“她應該很寶貝她的頭髮,你竟然一刀剪掉它﹗”

  “我不喜歡。”他張嘴含住另一個美女遞過來的櫻桃。

  “只要你不喜歡就會排除。”施舒蘋跟夏樹央認識很久了,多少抓得住他一點性子。

  “我要她變得更完美。”夏樹央一手抱著美女,一手攬著施舒蘋的肩,語調慵懶的回答。

  施舒蘋心一凜。

  夏樹央從不曾改造過誰,想不到,那個一臉清純樣的女孩是第一個﹗

  難道說,那女孩在夏樹央的心中是特別的?

  “舒蘋。”沙發對面的女人坐到施舒蘋旁邊,與她咬著耳朵,“你猜那女孩明天敢不敢來?”

  施舒蘋納悶的抬睫。

  “被當眾剪了頭髮,要是我,一定丟臉得不敢出門。”女人掩嘴偷笑。

  說的也對,如果是她,一定羞慚得恨不得挖地洞將自己埋起來,於是,施舒蘋微笑了。

  而一旁的夏樹央,唇角同樣帶笑。

  明天的她,不知會是什麼樣子,他挺期待的。

  剪完頭髮已快十點,怕被罵的蔣芙音在自家樓下躊躇著,沒膽進門。

  此刻、剛與朋友逛街回來的範羽翼,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後,然後哇的大喊一聲。

  蔣芙音被她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瞪著她。

  “你剪頭髮啦?這樣很好看耶﹗”池羽翼驚訝的摸摸她新剪的髮型。

  “好看嗎?”聽到稱揚,蔣芙音開心的笑了。

  設計師為她剪了劉海,再幫她後面的頭髮打層次後燙卷,她現下的模樣像小公主一樣甜美可愛。

  “真的很好看,比你原來的學生頭漂亮很多,不過……“範羽翼偏了偏頭,“你這眼鏡好醜喔,你怎麼敢戴它出門啊?”

  “我去應徵秘書的工作,想說這樣比較專業……”

  “鬼扯啦﹗”範羽翼很直接的回應,“現下的秘書都打扮得又美又時髦,誰裝得像老處女啊?﹗”

  “真的嗎?難怪我沒被錄取。”

  “哈哈哈……”范羽翼沒良心的大笑,“好啦,我要回家洗澡了……你拉著我幹嘛?”她瞪向拉著她的小手。

  “我媽叫我八點以前要回家……”

  “八點﹗?”範羽翼吃驚的喊︰“你家門禁提早了喔?”

  蔣芙音點點頭,“因為上次晚歸被抓到,所以……”

  “我就知道﹗”範羽翼哼了聲,“你爸媽真的有毛病耶﹗”

  “唉,我家就是這樣。現下快十點了,我不敢回去。”

  “那你要來我家嗎?”

  蔣芙音搖頭,“我還是得回家,可是要麻煩你幫我……”話還沒說完,蔣芙音的手機就響了,是家裡打來的。

  蔣芙音看向範羽翼,“怎麼辦?我不敢接。”

  她在髮型工作室的時候手機就一直響,嚇得她頻頻要求設計師剪快一點,可是設計師卻說,剪頭髮不能急,急就章的成品會不完美……所以才會弄到這麼晚。

  還好遇見範羽翼,她相信古靈精怪的她一定能幫她的忙。

  “推到我頭上來吧﹗”範羽翼很有義氣的拿走電話,“喂,伯母,我是羽翼,不好意思,剛剛我的機車壞了牽去修理,所以耽誤了芙音回家的時間,對不起啊﹗”

  範羽翼不給蔣母開口的機會,繼續劈裡啪啦說下去,“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機車會修理這麼久,我跟你說,那是因為我們光是找修車行就找好久,偏偏好死不死,零件又缺貨,要等調零件要等好久,於是我們就先去吃飯。吃完飯也八點多了,剛好遇到我的偶像周董開簽唱會,所以我要芙音陪我去看,但,我不知道芙音的門禁已經從十點改到八點,不知者無罪,麻煩你通融一次啦﹗”

  蔣芙音感激的望了範羽翼一眼,接過電話,“媽……對不起,我沒聽到電話聲……對,我一直都跟羽翼在一起……我們在那裡遇到的?就是……”

  “髮型工作室啦﹗”範羽翼在一旁喊著。

  “是,是髮型工作室,我去剪頭髮遇到的,嗯……我們已經到樓下了,我現下就上去。”

  掛了電話,蔣芙音松了口氣。

  “應該沒事了吧?”範羽翼眨眨眼。

  “謝謝。”蔣芙音感激的朝她一笑。

  還好她的兩位好友都十分有義氣,在她遇到麻煩時願意出手幫忙,否則她真不敢想像她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那快上去吧。”範羽翼催著她。

  與範羽翼道別後,回到家,蔣家兩老看到她的新髮型不禁頗有微詞。

  “這什麼髮型?看起來像小孩子一樣。”蔣母很不滿意。

  “剪成這樣,像什麼樣?”蔣父與蔣母站在同一陣線。

  蔣芙音乖乖聽訓,不敢有任何反駁。

  反正,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夏樹央的想法。

  “工作找到了沒?”念完之後,蔣父話峰一轉。

  蔣芙音搖搖頭,“現下很多企業都要求要有碩士以上的學歷。”

  蔣父嘆了口氣,“算了,我已經請你堂哥幫你安排了,明天早上十點去面試,職務是企畫專員,聽到沒?”

  “可是……我不想走後門。”

  “如果表現得不好,你堂哥也很難安排你進去,所以你還是要靠自己,他只是給你面試的機會。勁揚集團可是很多人擠破頭都擠不進去的,你可要好好把握﹗”

  “喔。”

  “早上十點,別遲到了。”

  “我知道,我會準時。”

  她希望明天能順利找到工作,更希望夏樹央會喜歡她的新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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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6: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離開面試的會議室,外頭仍有幾十名等待面試的應徵者。

  見每個人都十分自信的樣子,蔣芙音更不抱希望會被錄取。

  摸摸自己的新髮型,再瞧瞧其他應徵者服貼、俐落的髮型,她可以理解主考官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眼中的莞然。

  這髮型實在是太可愛了,一點都不像上班族的樣子。

  也許她下午該去找那個設計師,將一頭捲髮洗直,免得斷了自己的“錢途”。

  此時,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這才意識到時間已近中午。

  甫出電梯的她,眼前立刻飄入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她開心的小跑步追了上去。

  “Lance﹗”蔣芙音拉住夏樹央的臂膀,興奮的喊他的名。

  此刻的他身著高級手工西裝,放蕩不羈的髮型梳理得整齊,氣勢卓然。

  正與身旁特助談話的夏樹央一低頭,就瞧見髮型與身上老式套裝毫不搭配的蔣芙音。

  “你怎麼在這?”蔣芙音開心的問,“你在這上班嗎?”

  敢情她不知道他就是勁揚集團的當家總裁?夏樹央有些訝異。

  “你又怎麼會在這?”他真想摸摸她蓬鬆的髮型,吻吻那甜美可人的小臉蛋。

  沒有濃妝艷抹、沒有嗆人的香水味、沒有矯情的動作──她坦率真誠,恬靜的氣質讓人感覺舒適,他想,這是他當初第一眼就看中她的原因吧。

  只是,他絲毫沒有定下來的意思,否則他會將她留在身旁一輩子。

  “我來應徵企畫專員。”她回道,“你在哪個部門上班?”

  如果她被錄取,就可以跟他一起上下班了﹗蔣芙音想著想著就覺得好福祉。

  “跟他一樣。”夏樹央指指身旁的特助。

  “你好。”蔣芙音連忙對他點頭。

  “你好、”特助有些莫名其妙的問好。

  “你要去吃飯嗎?”蔣芙音熱絡的邀請,“我們一起去好嗎?﹗”

  “我跟客戶有約。”

  “喔……”蔣芙音好失望,“沒關係,如果我被錄取,我們就有機會中午一起吃飯,那你要幫我祈禱喔,祈禱我成功。”

  “好。”他回以微笑。

  “那我不耽誤你了,先走了,拜拜﹗”

  她邊走邊回頭,看見夏樹央與特助坐入一台豪華賓士轎車,蔣芙音不禁咋舌。

  突地,她想到昨天去剪發時,看到帳單上的數字她差點暈倒,後來是設計師告訴她,所有的費用夏樹央都會負責,她才免于付不出錢的窘境。

  他……應該還蠻有錢的吧?

  印象中,好像都是她在聊自己的事,夏樹央很少聊他的背景、工作等私事,她對他的瞭解真的不多。

  目送車子遠去,蔣芙音轉身想找餐飲店用餐,一名短發女子擋住了她的路。

  那是剛剛和她一起面試的人。

  “你認識勁揚集團的總裁?”短發女子問。

  蔣芙音一臉疑惑的搖頭,“我不認識。”

  “那你怎麼會跟勁揚集團的總裁說話?”

  他、他竟然是勁揚集團的總裁﹗?蔣芙音很吃驚。

  “原來你有靠山,難怪敢打扮得不倫……這、這麼特殊來應徵。”短發女子眼中閃動著輕蔑,但笑容卻很諂媚。

  “我沒有靠山?”她連忙辯解,“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的身分。”

  “可以幫我說情一下嗎?我很想進勁揚。”短發女子不管她怎麼解釋,硬是認定蔣芙音來頭不小。

  “我恐怕幫不上你的忙。”蔣芙音歉然搖頭,“我覺得你剛剛面試表現得很好,一定有希望錄取的,不需要……不需要靠任何人。”

  “剛剛你也看到了,競爭者那麼多,不靠關係,有實力也沒用啊﹗我請你吃飯,咱們聊聊,好不好?”

  “但你不覺得靠人情進公司容易被說話?”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工作,她才不想麻煩堂哥幫她爭取面試機會。 短發女子的笑容垮下,“不幫就不幫,拽什麼拽啊?自己就是走後門的,還敢大言不慚?”

  被說中的蔣芙音,難堪的紅了臉。

  短發女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頭大步離去。

  蔣芙音咬住唇,眼眶紅了。

  她的確是靠堂哥的關係才有面試機會,但他沒有保證她一定會錄取;她是認識勁揚的總裁,可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夏樹央是勁揚的最高掌權者啊﹗

  她好不甘心被誤解,真的不甘心﹗

  夏樹央一走進Dehaht,就被等待他很久的蔣芙音抱個滿懷。

  “怎麼了?”她難得這麼主動,夏樹央很訝異。

  “你今天好晚。”再十分鐘她就得走人了。

  “我沒跟你約時間吧?”就算喜歡她,也不代表他願意被制約。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見他面色微變,蔣芙音心就慌了,“因為我有事要跟你說,但一直等不到你來,所以心急了些。”

  “什麼事?”夏樹央帶著她到他專屬的沙發上坐。

  一旁他的女伴立刻為他端來酒與杯子,並坐在他的另一側,親昵的挨著他。

  蔣芙音瞥了她一眼,心頭很是吃味,酸酸的感覺一直在發酵?

  她想將她擱在他大腿上的手拿開,更想叫他別握著別的女人的手,可她什麼都不敢說,她怕他會生氣。

  她充滿醋意的眼,夏樹央看得很清楚,他一臉悠閒的望著她,不認為她敢提出要他鬆手的要求。

  蔣芙音努力將視線調回來,端凝夏樹央好看的眼。

  “有人告訴我,你是勁揚集團的總裁,是真的嗎?”

  夏樹央身旁的女人噗嗤一聲,“你不知道?”

  “沒人告訴過我。”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只有她一無所知。

  “那很重要嗎?”夏樹央涼涼的問。

  “是不重要,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你……”她難為情的臉紅了。

  “這不就好了?”為了獎勵她,夏樹央吻了她的唇角。

  “我其實有件事要求你,就是我今天去你公司面試的事。”

  “你要Lance幫你安插職位啊?”女伴的媚眼閃爍著“原來如此”的輕蔑。

  “你想進哪個部門?”夏樹央在她耳旁呼的熱氣有著危險的氣息。

  他可愛的小紅帽不會這麼勢利吧?他不應該會看走眼的。

  “不﹗我是希望你別插手管。”蔣芙音看到他嘴角浮笑,於是慌忙解釋︰“我想你不會把私情帶入公司,可是我怕你會因為我想要這份工作,而幫了我一把,讓我靠你的關係考進公司。”

  這會,連女伴都笑了。蔣芙音見狀,愣了一會。

  “你覺得你夠這個分量啊?”女郎笑。

  女郎的話固然讓人不舒服,但她說的也是事實,蔣芙音臉黯了下來。

  “放心,”夏樹央在蔣芙音耳旁道,“我不會折損你的自尊。”

  “喔……”他順了她的意思她應該開心,可是女郎的話如魚刺哽喉,讓她很不舒服。“我該走了,我家門禁八點?”

  “好像小孩子喔。”女郎又笑。

  “我送你出去。”夏樹央拉她站起。

  “八點是我家的規定,我沒有辦法。”蔣芙音苦著臉說。

  她也想多一點時間跟他相處啊,可是家有門禁她有什麼辦法?

  “別放在心上。”夏樹央摸摸她的澎澎頭,“新髮型很漂亮。”

  “真的?”蔣芙音美眸整個發亮,“你喜歡嗎?”

  “喜歡。”

  “太好了。”蔣芙音開心的拍手。

  不久,兩人走到她的機車前,蔣芙音拉著夏樹央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

  “我想……嗯……你能撥個假日陪我嗎?”蔣芙音忐忑的開口要求。

  雖然每天都見面,可是相會的時間都好短,而且旁邊總有其他女人,她希望有那麼一天,他可以是屬於她的,沒有其他女人來分享。

  他明白她的企圖,“我假日不見得有空,但……這個星期日下午,我可以陪你。”

  她能來Delight的時間太短,使他從不曾好好品嘗過她。這麼不方便的女人要不是因為她恬靜的氣質深得他心,他早將她甩開了。

  “那我們星期日下午見。”蔣芙音臉上神采大放。

  “好。”好純真的笑,夏樹央的笑意也跟著牽動。

  “親親。”蔣芙音揚高下巴。

  在得到一個纏綿的深吻後,蔣芙音開心的騎著機車走了。

  真是不可思議,她是這麼的孩子氣,個性溫順柔弱,卻挺有骨氣的。

  嗯,他喜歡她這一點。

  仔細想來,他喜歡她的地方會不會太多了?這似乎有點危險喔。夏樹央莞然一笑─走回Delight。

  蔣芙音終於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公關公司擔任行銷企畫。

  公司很小,故沒有所謂的分工合作,幾乎所有的工作每個人都要幫忙,什麼都要學,加班是常有的事。

  因為工作的關係,蔣家兩老不得不取消八點門禁,也因此,蔣芙音可以在Delight逗留更久的時間。

  這一天早上,在蔣芙音的房裡,床頭櫃上的鬧鐘奏出樂音。

  昨晚因心情不好而多喝了點酒的蔣芙音,一聽到鬧鐘的聲音,頭就開始發疼。

  最近心情好差,沒來由的就感到失落,也很容易疲累,曾好幾次睡倒在夏樹央懷裡。

  也許是因為工作壓力的關係吧?蔣芙音想。

  她的工作很忙,壓力很大,對一個初出社會的新鮮人而言,是有點不堪負荷。

  梳洗過後下樓,蔣母已將早餐做好。

  熱騰騰的稀飯配菜脯蛋、醬瓜,是很平常的早餐。

  蔣芙音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碗,呼嚕喝了口粥。方將醬瓜送入嘴裡時,一股反胃感突然湧上,她慌忙放下碗,沖到水槽吐掉剛才下肚的食物。

  “怎麼了?”蔣母問。

  “醬瓜好像壞了。”蔣芙音以手背擦拭嘴上的水漬。

  “壞了?”蔣父將夾了塊醬瓜送入嘴裡,“好好的,沒壞啊﹗”

  “可是我剛剛吃的的確是……”她頓了頓,“可能我剛巧吃到壞的吧﹗”

  她坐回位,改夾塊菜脯蛋入口﹗只是蛋才沾唇,作惡感又襲來。

  一旁的蔣母望著靠在水槽邊嘔吐的女兒,面容轉為森冷。“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們交男朋友?”

  蔣芙音愕愣抬頭,“沒……沒有啊﹗”

  蔣母用力扯住她的臂膀,‘你懷孕了是不是?”

  蔣芙音聞言面色一白,“沒有……我沒有交男朋友……沒有懷孕……”

  她的確交了男朋友,也跟夏樹央上過床,可夏樹央每次都有避孕,不應該會懷孕啊。

  “芙音應該沒時間交男朋友吧?”蔣父說。

  他早先也懷疑女兒加班加這麼晚是說謊,曾數次打電話去公司,最後證明她晚歸的確是因為加班的關係,所以他相信女兒忙成這樣,是不可能有時間交男朋友的。

  “真的沒有?”蔣母斜睨她。

  蔣芙音用力搖頭,“我可能是最近太累……所以腸胃不太好。下午我會找時間去看醫生,請他幫我開胃藥。”

  “你別忘了二十五歲之前不準交男朋友。”蔣母厲聲道。

  “我沒忘。”

  “結婚之前更不可以有性行為。”

  “我知道。”

  “不潔身自愛的女孩很容易遭到男方嫌棄,會在往後的婚姻生活造成變數,你懂嗎?”

  “我懂。”

  “要知道我們是為你好,才會訂下這麼多規矩,以後你就會懂得感激我們。”

  “我懂,我都懂,我不會忘記的。”

  聽到女兒的保證,蔣母這才放過蔣芙音一馬。

  父母這兒過關了,可是蔣芙音心中的恐懼正在擴大。

  懷孕了……會嗎?她的反胃會是因為肚子裡有寶寶正在成長的關係嗎?

  她下意識按著小腹,心中好忐忑。

  下午請了一小時的假至婦產科檢查的蔣芙音,自婦產科出來後,她的心臟就一直怦怦跳。

  當事實被證明的剎那,她分不清自己是開心還是害怕。

  她胸口好不安、,可是她的嘴角卻忍不住帶笑。

  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啊﹗

  可是她偷偷交了男朋友,還未婚懷孕的事若被父母知曉,一定會被打斷腿,她不曉得該怎麼告訴父母她有Baby的事。

  還有他……他會高興有孩子嗎?他會因此願意負責任娶她嗎?

  她好擔心啊﹗

  撫摸著仍平坦的小腹,蔣芙音的心口揪得緊緊的。

  相對于父母可預期的憤怒,她最在乎的仍是夏樹央的回應。

  他會要這個孩子吧?會要吧……

  最後她決定去問個清楚,招了計程車,她前往勁揚集團──

  沒有事先預約,櫃檯小姐拒絕為蔣芙音通報,著急的她坐在櫃檯前的柔軟沙發上,心焦的等待夏樹央能出現下一樓大廳。

  轉眼請假的時間已過,她撥了電話要求延後一小時。

  一小時後,她再次打電話回去請假時,身兼會計與人事的頭家娘不悅的說︰“工作很多耶,小姐,你在忙什麼要三個小時啊?”

  “我……我去看醫生。”她就是以這藉口請病假的。

  “看什麼醫生要這麼久?”

  “我……我也不知道,人很多,等好久。”

  “有很嚴重嗎?如果沒有的話,去藥局包個藥後就趕快回來。”頭家娘說話時,鍵盤上的手指仍不停動作。

  “好,我會盡快。”

  “不行,現下就回……”手機話蓋突地被蓋上。

  蔣芙音火速沖到好不容易讓她等到的夏樹央面前,皺著一張小臉蛋道︰“我有事要找你。”

  “晚上好嗎?我現下很忙。”夏樹央冷淡回應。

  “很緊急的事。”她焦慮不安的抓著他的袖子。

  此刻,她手機忽然響起。

  “不接嗎?”

  蔣芙音搖頭,“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夏樹央撇頭對一旁的特助道︰“等我一分鐘。”

  特助點頭,自行走向大門口。

  “什麼事?”

  “我……我懷孕了。”

  夏樹央愣了下,但他恢復得極快,蔣芙音幾乎沒見著他錯愕的表情。

  “誰的?”

  蔣芙音整個人傻了。

  “你的呀……”她的唇在顫抖。

  “不可能﹗”夏樹央掏煙點上,“我沒失誤過。”

  他的表情好冷淡,好像那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可是我只有你一個男人。”蔣芙音全身發起抖來。

  這不是他﹗這不是他﹗他不應該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我不介意你另有其他男人。”他的語調雲淡風輕,好似她與他無關。

  蔣芙音膝蓋了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不只不承認肚子裡頭的孩子是他的,還意指她將綠帽戴到他頭上。

  他懷疑她、不相信她,那麼無情、冷酷的他,徹底擊潰她脆弱的心。

  蔣芙音掩住嘴,淚瞬間濕透了眼眶。

  “時間到了,我要……”猝不及防的他結實被賞了一巴掌。

  “你不承認就算了﹗我自己解決﹗”蔣芙音憤怒的用力吼完,轉身沖出勁揚大樓。

  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賞巴掌,他很錯愕。

  不過,她沒哭哭啼啼、沒死皮賴臉的求他,的確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麼爽快的一巴掌、這麼乾脆的離開……他欣賞她這點,可他怎麼都想不透他怎麼可能會失誤。

  她不可能有其他男人,他很篤定。還是她想拿懷孕來測試他?他的小百合不會玩這麼無聊的遊戲吧?

  但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呢?現下的他是否願意離開花叢,獨守她一朵?

  他沈默了會,發現他竟然無法作決定。

  該死,他不會當真愛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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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7: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回到公司的蔣芙音一臉失魂落魄,她呆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的電腦,手指無意識的翻動同事剛拿給她的企畫案草稿。

  她的眼眶微濕,唇緊抿,緊蹙的雙眉似在強忍著什麼。

  她蒼白的臉色任誰看了都不忍,就連苛刻的頭家娘也看不下去,於是叫她先回家休息。

  回到家後的她,坐在地上,雙手伏在床上,積忍許久的淚水狂飆著。

  蔣芙音十指緊緊捏住薄被,哭得好野狼狽。

  他怎麼會這麼無情?

  她愛錯人了,愛錯人了﹗

  可即便她好氣好氣、好恨好恨,她還是好愛好愛他啊﹗

  她要怎麼辦?

  她這份強烈的感情該何去何從?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她完全失了主意。

  下班回來的蔣母一入門,就聽到奇怪的聲音。

  她搜尋著發聲處,最後在女兒的房門前停住。

  “芙音?”蔣母疑惑的低喊,“你在家嗎?”

  痛哭失聲的蔣芙音未聽見母親的聲音。

  蔣母小心翼翼的開了門入房,驚見她跪坐在地上,臉埋在被子裡,哭得很慘。

  “你怎麼了,”蔣母慌忙的將女兒拉直了身,看清楚她哭得淒慘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

  瞧見母親,蔣芙音迅速擦掉眼淚,搖頭說︰“沒事。”

  “哭成這樣還說沒事﹗”蔣母生氣的喊︰“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去幫你討公道。”

  “沒事,真的沒事。”她雖然這樣說,可是傷心的淚水仍是不停地掉。

  “哭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沒事?”蔣母抽來面紙,擦拭她的眼淚,“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是公司那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真的沒事。”

  看她如此可憐的模樣,任誰都不相信沒事發生。

  蔣母霍地起身,拿起一旁的電話撥到她的公司去。

  “你打電話給誰?”蔣芙音心慌的問。

  “喂?頭家娘在嗎?”蔣母推開蔣芙音想阻止的手,“我是蔣芙音的媽媽……頭家娘,請問我女兒今天在公司是不是被欺負了……沒有?她生病了?嗯……嗯……好,謝謝。”

  掛掉了電話,蔣母一臉若有所思的盯著女兒。

  蔣芙音被母親的視線瞧得心慌意亂。

  “你不是去看醫生?那醫生怎麼說?”

  “他說我……我是腸胃的問題。”

  “真的?”

  蔣芙音遲疑了一會才點頭。

  “腸胃不舒服有必要哭成這樣嗎?”蔣母的眼神轉為嚴厲,“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蔣芙音一呆。

  她的愕然更證實蔣母的猜測。

  蔣母冷聲問︰“誰的孩子?”

  “我沒有……媽,你幹嘛?”

  蔣母拿走蔣芙音的提袋,將裡頭的物品全部倒出來。

  在淩亂的物品裡頭,她找到了一張問診單,上面寫著某婦產科的字樣。

  “誰的孩子?”蔣母怒問。

  蔣芙音咬住下唇,淚水又兇猛的掉。

  “不要問……不要問好不好?”

  “為什麼不要問?那個人不要你的孩子嗎?”

  蔣芙音頭垂得低低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蔣母氣炸了。

  千叮囑萬交代,她的寶貝女兒還是壞了規矩,不僅在二十五歲之前交了男友,還未婚懷孕﹗更糟的是,孩子的爸不肯承認﹗

  “對不起﹗”蔣芙音掩臉哭泣,“對不起……”

  蔣母喘了口氣,拿起蔣芙音的手機在電話簿裡搜尋。

  “何起重是誰?”蔣母搜尋著男性的名字。

  “同事。”

  “tance呢?”

  蔣芙音渾身一震。

  “孩子的爸?”

  “不……不是的……”

  蔣芙音想搶電話,蔣母卻將電話拿高,她憤怒的質問女兒︰“告訴我他的身家背景。”

  蔣芙音回應她︰“我會自己解決。”

  “你能解決什麼?除了窩在房間裡哭,你有辦法讓他承認嗎?”

  被母親問得啞口無言,蔣芙音垂頭喪氣的呆坐一旁。

  “說﹗”

  蔣芙音閉上眼,沉痛道︰“他是堂哥公司的頭家。”

  這會換蔣母呆掉了,“你是說勁揚集團的……總裁?”

  蔣芙音點頭。

  天哪﹗她女兒……釣到金龜婿了﹗蔣母不禁感到高興。

  如果女兒嫁給勁揚集團的總裁,他們一家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這是天上掉下來的豪華大禮呀﹗

  “有錢人都是這樣的,沒關係,我一定會讓他娶你。”蔣母態度丕變。

  “媽?”母親的轉變讓蔣芙音有些愕然,“我不是因為他是勁揚集團的總裁才跟他在一起,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

  “那些都不重要﹗”蔣母打斷她,“你老實告訴我,他真的是勁揚的總裁嗎?”

  “嗯。”不懂母親心頭盤算的蔣芙音點頭。

  “好,我一定要讓他負起責任﹗”蔣母如立誓般握緊了拳頭。

  負起責任……聽到這四個字,蔣芙音默然了。

  她撫摸著肚子,彷彿可以感覺到裡頭生命的躍動。

  沒錯,他是孩子的父親,他應當要負起責任的。

  “媽,我帶你去找他。”蔣芙音下定了決心。

  她要他負起該負的責任,她要他承認她腹中孩子的存在﹗

  前勁揚集團────

  “我管你什麼約不約﹗”蔣母雙掌往桌面用力一拍,“我要你叫他給我下來﹗聽清楚了沒?”

  “你等一下,我問問。”櫃檯小姐懾于蔣母的氣勢,於是打了內線電話到特助那請示。

  沒多久,櫃檯小姐放下電話,對她們道︰“你們搭乘電梯到十七樓,會有一位先生接待你們。”

  “這還差不多。”蔣母冷哼了聲後,拉著呆呆站在一旁的女兒上樓去。

  最後,電梯到了十七樓,蔣芙音萬萬沒料到站在電梯口迎接的,會是夏樹央本人﹗

  “Lance﹗”蔣芙音吃驚的喊。

  “他就是tance?”蔣母將高碩英挺的夏樹央打量了一遍。

  她這未來的女婿不只長得帥、氣質更是優雅出眾,女兒的眼光真不錯。

  “過來。”夏樹央偏偏頭,率先走在前頭。

  他帶著她們到會議室去。

  “你找你媽來幹嘛?”夏樹央冷聲問。

  帶著母親到樓下大吵大鬧,是要逼他就範嗎?夏樹央心頭很不爽。

  “我女兒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你要負起責任﹗”蔣母大喊。

  “我聽得到,你不用這麼大聲。”夏樹央不悅的說,“而且我要澄清,那不是我的孩子。”在花叢間流連數年,他從沒失誤過。

  “是你的孩子﹗”蔣芙音握拳喊,“我只有你一個男人﹗”

  “她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蔣母立刻附和。

  “一個跟男人才見過三次面,就可以上床的女人,有其他男人也不足為奇。”夏樹央冷淡的說。

  他想了很久,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跟其他男人亂搞,推到他身上來。

  且怎麼會這麼巧,在她清楚他的身分背景後,孩子就冒出來了,這叫他怎麼不懷疑她的動機?

  “才見過三次面就上床?”蔣母萬萬沒想到女兒這麼放浪。

  夏樹央無情的話語,再次撕碎了蔣芙音脆弱的心,她看不見母親的憤怒,纖瘦的身軀搖搖欲墜。

  “你可以不要這個孩子,但不要褻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她嗚咽出聲。

  “聽到了沒?”蔣母怒吼,“如果你再不承認,我就鬧到眾所皆知,讓你顏面盡失﹗’

  “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承認什麼﹗?”聽到蔣母的威脅,夏樹央更怒了。

  接著,他轉身走出會議室,卻被人擋住去路。

  “你的特助告訴我你在這。”來人是夏樹央的爺爺,也是夏樹央的父母去世之後,撫養他長大的至親,“這是怎麼一回事?”

  蔣母一眼就識出對方的身分,未等夏樹央開口,就急急告訴他,有關她女兒懷了夏樹央孩子的事。

  孫子的風流夏爺爺焉有不知的道理,他一直煩惱他可能流連花叢一輩子,不結婚、不生繼承人士知,現下他要的孫媳婦、曾孫竟一塊出現,他既惱又喜。

  他打量著暗暗掉淚哭泣的蔣芙音。他一眼就可以推測出她是個無心眼的女孩,所以他相信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夏家的骨肉。

  “你該負起你的責任。”夏爺爺斂眉道。

  聽到爺爺這麼說,夏樹央頓時陷入兩難。

  爺爺是他的至親,孝順的他不想違逆他的話,但……他不想戴綠帽啊﹗

  “我不稀罕,”突然,一旁的蔣芙音回道。

  “芙音,你在說什麼傻話?”蔣母迅速拉了女兒一下。

  蔣芙音直直走到夏樹央跟前,昂起下巴凝視著他。

  她佈滿水氣的美眸寫著堅決、“這孩子我自己養。”

  “笨蛋﹗”蔣母扯過女兒,“人家都願意負責任了,你何必意氣用事?”

  “我的孩子不要這麼不甘願的爸爸,我也不要這麼不甘願的丈夫。我有工作,我可以自己養孩子。”蔣芙音的傲氣浮現下她堅定的臉上。

  “你一個月才賺兩萬五,怎麼養孩子?他的爸爸是有錢人,該出的錢就應該叫他出﹗”

  “我就是不要﹗”蔣芙音再次回絕。

  “你……”蔣母氣炸了,“你敢不聽我的話﹗?”

  頓時,夏樹央瞇了眼。原來……她是受到母親的唆使。

  “樹央,”夏爺爺說話了,“去安撫孩子的媽。” 聽到爺爺這麼說,夏樹央只好不耐的回應︰“滾回你家準備結婚的事﹗”說完,他甩手走出去。

  看到這件親事底定,蔣母立刻歡天喜地的與夏老爺攀談。

  被晾在一旁的蔣芙音,心頭沒有任何喜悅。

  她很清楚,他並不是真心承認孩子,也不是真的想娶她,所以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芙吉,快叫爺爺。”蔣母開心的拉過女兒。

  蔣芙音望著夏老爺,怯生生的喊︰“爺爺,我想……我想……”

  “別想太多。”夏老爺安撫著她,“男人結了婚就會定性,你不用擔心。”

  是這樣嗎?蔣芙音沒有把握。

  “樹央雖然愛玩,但他責任心很重,不然我怎麼敢將公司全權交給他?”夏老爺笑,“對於家庭,我相信他一定也是重情重義,你的未來值得交付給他。”

  有了夏老爺的打包票,蔣芙音的心定了些。

  “好了,別再意氣用事了,就算你想自己養孩子,我想夏老爺也不可能允許自己的血親流落在外吧?”蔣母的笑容帶著諂媚。

  “這是當然。”夏老爺斬釘截鐵的說。

  夏家一向人丁單薄,他好不容易有了曾孫,怎麼可能讓他流落在外?

  就這樣,兩個月後,夏家的世紀婚禮上了報紙頭條,但在隔天,夏樹央新婚之夜仍流連夜店的新聞,也同樣上了八卦雜誌的封面。

  清晨,蔣芙音在鬧鐘的鈐聲中醒來。

  摸摸身旁的空位,是冰冷的,顯見男主人一夜沒回來過。

  她嘆了口氣,起身下床梳洗。

  是誰說男人結了婚就會定下心來?她的丈夫仍與婚前無異,夜夜流連在外,放她獨守空閨。

  他從不曾正眼看過她,更別說是親吻擁抱了。

  在家裡,他徹底將她當成空氣,對她的噓寒問暖置若罔聞,對她精心準備的餐點不屑一顧,對她的抗議、委屈充耳不聞。

  她是憂郁的小妻子,難過的心情讓她食慾不振,腹中的孩子已經六個月大,但她的身材卻依然清瘦,肚子並不怎麼明顯。

  每次夏樹央的風流逸事被登上八卦雜誌時,母親必過來怒罵他,他一概當瘋狗吠,採取不理不睬的態度。

  最後母親忍不住,請來爺爺主持正義。

  夏樹央依舊冷淡的說︰“等確定她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再說。”

  換言之,他從頭到尾都不承認她腹內的孩子是他的。

  這婚姻一開始就是錯的﹗蔣芙音雙手伏在洗手台旁,眼淚無助的掉落。

  她不該答應結婚的,她應該堅決自己獨立養孩子,至少,她就不會屢屢被他傷得體無完膚﹗

  換下體上的睡衣,套上寬鬆的孕婦裝,她步出房門,準備下樓去吃早餐。

  走過樓梯的轉折處,她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接著傳來丈夫的笑聲,之中還攙雜著女子放浪的笑語。

  她心一凜,迅速矮身自樓梯扶手縫隙往外瞧,眼前的情景讓她渾身血液霎時凍結。

  夏樹央衣衫不整的靠在施舒蘋身上,兩人邊走邊笑邊親吻,他的手擱在她的腰間,姿態十分親昵。

  “別這樣。”施舒蘋欲拒還迎的拉著夏樹央的手,“你老婆不是在家?”

  “誰管她。”夏樹央俯身吻著施舒蘋的頸,“我從沒承認過她是我老婆。”

  從沒承認過……頓時,蔣芙音腦袋一片空白。

  “呵呵……”聽到夏樹央的話,詩舒蘋顯得很愉快。

  當時,她知道蔣芙音以懷孕為由,逼夏樹央與她成婚,她怒不可遏。

  還好,現下他仍是屬於她們的,對於獨守空閨的老婆不屑一顧上讓她心裡爽快了點。

  美眸上揚,恰好與躲在樓梯間偷看的蔣芙音四目相對,她唇一勾,露出輕蔑的眼神。

  頓時,蔣芙音體內的怒火熊熊燃起。

  他夜不歸營,對她視若無睹,從不曾關心……這些她都可以忍。

  她堅信,只要等小孩出生,確定是他的孩子之後,他就會改變。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將女人帶回家,還旁若無人的在客廳與女人調情﹗?

  怒火攻心的她,飛快的沖下樓,用力拉開他們,火大的怒吼︰

  “你們在幹什麼?”

  “你管不著。”夏樹央輕輕拉開她的手,身子繼續朝施舒蘋靠去。

  “我不準你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蔣芙音欲要撲上,夏樹央不耐的把她推到沙發上。

  “滾開﹗”夏樹央摟著施舒蘋的身子,準備上樓。

  “這裡是我家,不準你帶女人回來。”蔣芙音掙紮著自沙發上爬起。

  夏樹央哼笑了聲,懶得理她。

  “不準上樓﹗”蔣芙音追了上去。

  樓上是她跟夏樹央的房間,就算夏樹央幾乎不曾回來住過,但那是她的地盤,她不準任何女人入侵。

  像是察覺到蔣芙音要幹嘛,夏樹央在她撲上來的剎那,放開了施舒蘋。

  蔣芙音來不及煞車,因而摔倒。

  “笨蛋﹗”夏樹央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旁的施舒蘋也跟著笑起來。

  被憤怒淹沒的蔣芙音,抓著樓梯扶手想站起來,但下腹猛然傳來的痛楚阻止了她的動作。

  “我們走﹗”夏樹央摟著施舒蘋自她身旁走過。

  “等等……”蔣芙音拉住夏樹央的褲角。

  “放開﹗”他原想踢開她,卻被她痛苦的神色嚇到。

  “我的肚子好痛……”她抓著夏樹央的腳,苦苦哀求︰“救我……我肚子好痛……她感覺到身下一片濕濡,她好怕,怕到不敢低下頭去看。

  “啊﹗”尖叫聲是施舒蘋發出的,“她流血了﹗”

  夏樹央低頭一瞧,紅色的液體沿著她的腿流到地面,眼前的景象讓人怵目驚心”。

  “救我﹗”蔣芙音再次拉他的腳,“救我們的孩子﹗”

  夏樹央迅速低下體去,將蔣芙音橫抱起來。

  “舒蘋,你開車。”他明快的指揮著,施舒蘋連忙點頭,一個箭步沖向大門口。

  “救我們的孩子……”眼淚迸出了眼眶,蔣芙音哭得淒慘,“求求你……”

  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嗎?夏樹央緊抿住唇,情緒十分複雜。

  蔣芙音一醒來,就瞧見母親哭得紅腫的雙眼。

  “孩子呢?”她心頭有不祥第六感。

  蔣母搖搖頭,“沒了。”

  沒了?孩子沒了﹗?瞬間,蔣芙音像靈魂被抽走般,整個人失了心魂。

  “怎麼會搞成這樣?那個夏樹央到底在幹什麼……”蔣母照例又將夏樹央狠狠咒罵了一頓,“芙音,別太難過,孩子可以再有,但你的身體要好好照顧,醫生說你太瘦了,這樣下去會很不妙……”

  “幫我做DNA鑑定。”雙眼無神的蔣芙音喃道。

  “你說什麼?”蔣母沒聽清楚。

  “幫我做DNA鑑定﹗”蔣芙音抓住母親的手,“我要證明那個孩子是夏樹央──的﹗”

  她要還她早夭的孩子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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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7: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當蔣芙音悲憤的把DNA檢定報告扔至夏樹央臉上時,她瞧見他臉上的錯愕與不相信。

  “他是你的孩子﹗”痛失骨血的母親發出悲吼,“上頭寫得明明白白,你的確產生了‘失誤。’”

  痛到極點,她反而想笑。

  夏樹央詫然盯著報告上的內容,上頭寫得很清楚,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顯示他跟那早夭的孩子有父子關係。

  那真是他的孩子﹗這項事實在他、心中起了極大的震撼。

  他誤會了他的純情百合,讓她這幾個月如活在地獄之中,得不到疼惜……

  他對她做了什麼﹗?

  一股強大的悔意席捲而來,握著報告的手微微顫抖。

  夏樹央的視線自報告上移開,落到蔣芙音臉上。

  一向溫順、乖巧的她,此刻牙根緊咬,小臉蛋繃得緊緊的,以痛恨的目光瞪視著他。

  曾經有過的情、愛已消失不見,剩下的是恨。

  一時間,他竟無法直視她的臉而低下頭去。

  放下手上的報告,夏樹央沈思了會後,道︰“你想怎樣?”

  想怎樣?蔣芙音突地笑了。

  她笑中帶著令人心酸的悲,聞者無不鼻酸。

  活了三十個年頭,他第一次有想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

  他擺平過不少難纏的大客戶,安撫過難搞的女人,只有蔣芙音,他不知該怎麼辦?

  她的懷孕,在他的預料之外,而且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孩子,因為他從不曾失誤過。

  她不是會耍心機的女孩,他一直這麼認為,也認定自己不會看錯,可她的表現總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帶母親來公司大鬧,又好巧不巧的讓爺爺瞧見,讓他終究娶了她。

  其實,他心底是喜歡她的,但還不到可為她舍棄單身,跳入婚姻的桎梏裡。

  被逼婚,他心底自然不滿,對她的喜歡也就此消失無蹤。

  他照樣夜夜笙歌,腓聞多到連八卦雜誌都懶得報導。

  而她,始終張著如小鹿斑比般可憐、可愛又可恨的眼神,佇立在他背後,盯著他。

  他依舊視若無睹,行為越來越過分,最後連女人都帶回家來,直到悲劇造成……

  事實證明,他錯怪了她,給了她最不堪的精神淩遲。

  若是從頭再來過,她是否願意給他補償的機會?

  他端起擱在櫃子上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平撫紊亂的心跳,斟酌了下字句,想張口,蔣芙音突然自枕頭下抽出一張紙來。

  “離婚。”她切牙低喊。

  沒將離婚協議書與DNA檢驗報告一塊拿出來─是她心裡多少存著希望。

  如果他有表現出一點後悔,那表示他對她仍有一點憐惜,但他一句“你想怎樣”讓她徹底死心。

  這婚姻他給得不甘不願,婚後玩得比婚前還過分,為了肚裡的孩子,她什麼都忍了。

  夏樹央瞪著那張離婚協議書,遲遲不肯接過。

  他想說讓我們重新來過,但這句話始終鎖在唇瓣吐不出去。

  他傷她這麼深、這麼重,可以用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撫平嗎?

  “我都寫好了,你只要簽名蓋章就好。”她將離婚協議書往他的方向推進。

  夏樹央終於接過。

  見他接受,蔣芙音說不出是悵然若失,還是輕鬆。

  “出院後我直接回家,請把我的行李寄回我家。”那個讓她傷心至極的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沒有其他要求?”夏樹央問,“例如贍養費?”

  蔣芙音拳頭握緊,用力搖頭,“我寧願要回我的孩子﹗”

  夏樹央仰頭吐氣,他從不曾這麼後悔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我在信義區有一棟公寓……”

  “我不要﹗”她忍無可忍的大喊︰“我嫁給你從不是因為貪圖你的錢、你所擁有的一切,而是因為我愛你﹗我要的你給不起,我失去的你無法還我,所以我統統都不要了﹗”蔣芙音拉起被子蓋住臉,背對著他躺下。

  事到如今,他無話可說。

  站在她床前,伸出了手,卻遲遲不敢碰觸她。

  “芙音?”前來探望的範羽翼小心翼翼的開門。

  她與夏樹央四目相接的剎那,範羽翼變了臉。

  “花花公子,你怎麼會有空閒來探望你的老婆?”范羽翼諷刺著夏樹央。

  面對範羽翼的嘲諷,夏樹央絲毫不動氣。“我先走了。”

  他走出病房外,人靠在牆上,不禁嘆氣。

  “爛人﹗”範羽翼見他出去後,仍很不屑的罵道。

  “別這麼說他。”蔣芙音自床上坐起,範羽翼見狀連忙幫她扶正枕頭,好讓她靠得舒服。

  “為什麼?”範羽翼不悅的問。

  “我不想聽到有人說他壞話。”她長喟一聲,“不知怎地,就是無法忍受。”

  在外頭的夏樹央,聽到門內的對話,心頭不禁一震。

  她仍是維護著他……老天﹗他怎麼會因偏見而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芙音……”範羽翼無奈的望著她,抬手輕拭她頰邊的淚,“你這麼喜歡他,可他卻不懂得珍惜你。”

  蔣芙音難過的垂下頭,“可能是我不夠好……不足以讓他疼惜……”

  “不許你講這種話﹗”範羽翼生氣的喊︰“你很好,好到我願意用我所有的財產換你。”

  蔣芙音被範羽翼逗笑了,“那我應該嫁給你﹗”

  “笨蛋﹗”範羽翼張開手擁好友人懷,“你就是笨,不懂得為自己打算﹗”

  蔣芙音咬唇,低語︰“我跟他要離婚了。”

  範羽翼聞言一愣,“離婚?他提的?”

  “是我提的。”

  “這樣也好,跟其他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感覺好臟﹗”有精神潔癖的範羽翼打了個哆嗦,“你跟他要多少贍養費?”

  蔣芙音搖頭。

  “還是要房子?”

  她再搖頭。

  “那你要了什麼?珠寶?車子?”

  “我什麼都不要﹗”

  “都不要﹗?”範羽翼大喊,“你瘋了?他傷你這麼深,好歹要一點實質的東西做補償啊,”

  “再多東西都彌補不了我的傷口。”她嘆口氣又說︰“就這樣吧,斷得一干二淨。”

  “阿呆﹗”範羽翼為她心疼不已,“你真是阿呆﹗”

  蔣芙音靠在範羽翼的肩上,心酸的閉上眼。

  她沒有任何祈求,她只想快一點忘記他,忘了令她心魂俱傷的他。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範羽翼問。

  “我應該會先去謀職吧。”

  範羽翼的眼珠轉了轉,“要不要來幫我?”

  “幫什麼?”

  範羽翼將蔣芙音拉開,握著她的手,一臉興奮的說︰“我最近在雅虎拍賣我自己做的飾品,成績還不錯,所以我想自己開個店面,擴大營業。”

  “真的嗎?”見好友事業有成,蔣芙音也為她高興,“但我不會做飾品,怕幫不了你。”

  “誰說你幫不上忙?”範羽翼橫她一眼,“我現下在找店面,等找到了,你來幫我顧店。”

  蔣芙音個性溫柔、細心,一定會是個好店員。

  “好啊﹗”蔣芙音欣然應允。

  範羽翼爬上病床,繼續說著她美麗的夢,“我想在西門町開店,那裡年輕人多,客源比較足。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應付客人的事就交給你,除了店面的客人,拍賣上的問答也要麻煩你幫我上去解答……”

  蔣芙音微笑著聽好友的開店夢想。

  範羽翼一直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店面,如今即將夢想成真。

  而她……她的夢想曾經是為夏樹央生下健健康康的寶寶,扶養他平安長大,但,最後夢想破滅了……

  夢想破滅的心痛她深深瞭解,所以範羽翼的夢,她一定會竭盡心力幫助她完成。

  另一頭,病房外的夏樹央邁出沉重的腳步,因為他知道現下的他該怎麼做了。

  在西門町租店面一事沒有範羽翼想像中順利。

  因為地點熱門,所以房租居高不下,不是剛創業的範羽翼所負擔得起的。

  此刻,她與蔣芙音站在西門町最大、最新的廣博百貨商場門口,兩人一臉無奈。

  廣博商場落成才三個月,但已有八成櫃位被租走了,剩下的不是特別貴的,就是位置比較差的。

  “我看我還是回去奇摩賣好了,雖然麻煩了點,但至少不用後面成本。”範羽翼很沮喪。

  蔣芙音拍拍好友的肩,“別喪氣,我們再找找。”

  範羽翼嘆了口氣,點點頭,“去外圍一點的地方問看看好了,可是我怕那邊逛街的人比較少,生意會比較差。”

  “先別想這麼多,多問一點。多一點資料,可以多點參考,而且我之前工作也存了點錢,不介意的話,讓我投資當股東,好嗎?”蔣芙音盡其所能的為好友打氣。

  “我當然不介意。”範羽翼笑了笑,她舉高雙手做出加油狀。“我們再努力去找吧﹗”

  “嗯﹗”蔣芙音用力點頭。

  兩名年輕女子手挽著手正要離開,突然商場經理快步跑過來,攔住了她們。

  “你是不是想租櫃位?我們現下有個面積比較小的,目前還沒有人租,要不要考慮看看?”商場經理問。

  “租金多少?”範羽翼不抱希望地問。

  “營業額的兩成?”

  “啊?”兩名女子不約而同地發出驚訝之聲,“租金是營業額的兩成?”

  “那個櫃位的頭家是這麼製定租金的。”

  “怎麼樣?”蔣芙音問範羽翼。

  這表示她們一開始無須負擔龐大的租金,比較沒有資金上的壓力。

  “不用再付其他的費用了嗎?”範羽翼仍不敢置信。

  ‘除了水電費以外﹗其他的不用另外負擔。”

  怎麼會有這麼好康的事?範羽翼與蔣芙音開心的對望一眼。

  “這是合約,你們可以先帶回去看。’商場經理將合約遞給範羽翼,“最晚後天給我消息。”

  “好,謝謝,謝謝﹗”範羽翼拿著合約與蔣芙音開心的走了?

  另一方面,商場經理回到商場內部,在那裡,有名高碩的男子等待著。

  “我照你的意思將合約給她們了。”

  “謝謝你的幫忙,那我先走了。”夏樹央笑笑後,轉身離開。

  在商場設立之初,夏樹央以個人名義買下了其中三層樓,這是他個人的投資,不屬於公司資產,加上他從不親自出面處理,所以鮮少人知道。

  這次,商場經理出馬安排這件事,就是奉夏樹央的命令。

  所以,他很好奇,那兩名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孩跟他是什麼關係?

  在合約簽訂之前,範羽翼跟蔣芙音在經理的帶領下,去參觀她們要租的櫃位。

  一看到櫃位竟在手扶梯上來的位置,她們不禁嚇一跳?

  “有展示台﹗”範羽翼驚訝的掩口,“還有展示櫃﹗?”

  白茸茸的兔毛鋪滿展示台,讓每一樣飾品置在其上能更增添其價值;展示櫃上方的投射燈滿滿一排,燈一開,再平凡普通的東西都會變得美麗燦爛。

  “本來有家珠寶公司要租,櫃子釘好了卻臨時變卦,所以這些我們會幫你們打掉,到時再請清潔公司……”

  “不﹗請留下﹗”範羽翼急忙道,“這些我們都要。”

  商場經理露出大大的笑容,“這樣啊,那我們就不幫你們處理了。”

  這櫃子品性極佳,木頭又濃實,看來也要不少錢,她們可是大大撿到便宜了耶,怎麼可能讓他們拆掉?

  她們兩人皆因為獲得至寶,而笑得合不攏嘴。

  另一頭,站在角落的夏樹央望著蔣芙音開朗的笑容,欣慰的笑了。

  “我們要簽約,馬上﹗”範羽翼生怕好康被其他人搶走,趕忙拿出早就已經簽名蓋章的資料遞上。

  “那我們回辦公室吧。”商場經理說。

  三人一走,夏樹央趨前走到櫃位,觀察著展示櫃。

  燈的位置不太對,夏樹央微蹙俊眉瞪著上方一盞投射位置有些偏差的投射燈。

  突然,他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聲響。

  他轉過頭去,看到一臉驚訝的蔣芙音。

  “我……包包忘了拿。”蔣芙音快步走到展示櫃的後方,拿起她遺落的包包。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突然的相遇上讓她不知所措。

  夏樹央也沒料到蔣芙音會出現,他暗中幫助她與範羽翼的事,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他怕她會斷然拒絕他的好意。

  蔣芙音與他擦肩而過之際,夏樹央開口喚了她。

  “最近好嗎?”

  他的問好讓她心頭震盪,她轉過頭來,視線卻放在他的胸口。

  “很好。”她不敢看他的眼,因他對她的魔力依舊存在著,不管她多恨他。

  “忙什麼?”夏樹央的聲音很溫柔。

  他的關懷讓她心悸,卻也更局促不安起來。

  她刻意迴避的視線、緊握著提袋的手,在在顯現她的緊張。他應該放她走,可他捨不得。他想跟她說說話,想確定他看到的笑容不是勉強,想確定她已逐漸走出傷痛……

  “我跟羽翼準備在這設櫃,她要賣她做的手工飾品。”她瞥了他身後的展示櫃一眼。

  “那很好。”

  蔣芙音咬咬下唇、“你怎麼會在這?”

  “我?”他想了下,“來逛逛。”

  逛逛?她不記得他喜歡逛百貨商場。

  “陪女朋友來?”除了這點,想不到其他原因。

  他沒回答,等於是默認了。

  一股刺痛攫住胸口,她迅速抬眼,又很快的將目光移走。

  “我走了,羽翼在等我。”

  “芙音﹗”夏樹央想也不想,伸手拉住她。

  “什麼事?”再次抬眼的她,眸裡寫著疑問。

  他為什麼要這樣盯著她?她不由得聯想到第一次在Deliht意識到他視線的時候,那如同小鹿被獅子盯上的顫栗感,可這會卻少了那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蔣芙音睜大眼,不由自主的踮起腳尖朝他靠近,想看清楚他眸中散發的訊息。

  瞧見她逐漸靠近的臉,水眸寫著探究,夏樹央嘴角一勾,笑道︰“你想吻我?”

  蔣芙音一愣,慌忙別開頭去,慍道︰“沒有﹗”

  “可是我想吻你。”他長指扣住她的下巴,薄唇落下覆住她的。

  過度震驚的蔣芙音整個人呆住了,忘了要抗拒,任由他將他的氣息烙印在她唇上。

  不久,他稍稍離開她的唇,嘆說︰“自結婚之後,我就沒碰過你。”

  他不只沒碰過她細致柔軟的胴體,連她的唇都沒吻過,他都快忘了吻她的感覺。

  “因為你有太多的選擇,”蔣芙音又羞又氣的說,“輪不到……輪不到卑鄙無恥的妻子﹗”

  她想起她曾經歷過的淩遲與心痛,憤恨的瞪他一眼,然後轉身小跑步離去。

  夏樹央看著她離去,神色黯然。

  過去他真的傷她太深太重,除了讓她獨守空閨外,還要處理親朋好友的疑問及化解她媽媽對他的不滿。

  即使她心力交瘁,嘴上說的仍是他的好話,即使她心痛哭泣,面對外人仍是擺出福祉的神色,只有越來越輕的身形,顯示她的生活過得有多不如意。

  他知道他做再多也無法償還他欠她的一切,但,他還是要盡力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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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7: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蔑視她、不相信她,卻又在離婚之後主動勾引她。

  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麼?

  她頓時覺得視線一片模糊,於是停下腳步,暗暗拭淚。

  這段日子以來,她拚命找事情做,除了學習珠寶設計,翻看大量的雜誌來建立審美觀與飾品搭配技巧外,還學了很多很多事情,想將時間填滿,藉此將他忘記。

  但,與他相遇後,她才知道這一個月來她所做的一切都徒勞無功,她還是愛他,胸口的痛依然沒有減少。

  她是這麼的痛苦,他竟還來招惹她,讓她好生氣好生氣。

  “芙音?”在辦公室等不到人的範羽翼,擔心的跑出來找人,卻瞧見了偷偷哭泣的她,“怎麼了?誰欺負你?”

  “沒事……”

  “哭成這樣還說沒事?”範羽翼氣急敗壞的問︰“告訴我是誰,我去修理他﹗”說著,她挽起袖子。

  蔣芙音搖搖頭,“我看到他了……”

  “誰?”範羽翼腦中靈光一閃,“夏樹央?”

  蔣芙音點點頭。

  “他在這裡幹嘛?是不是說了什麼難聽話讓你傷心?我去找他算帳﹗”範羽翼憤慨的說。  ”沒有啦,我是看到他,心裡不舒服……而已……”

  “只是看到他就哭成這樣?”範羽翼無奈的嘆口氣,“別再讓他影響你的心情了,趕快把他忘了吧﹗我們要開始我們的事業了,高興一點咩﹗”她故作爽朗的拍拍蔣芙音的背。

  “嗯。”為不影響好友的心情,蔣芙音忙擦掉眼淚,露出笑容,“我們趕快去簽約,以免好地點被搶走了。”

  範羽翼揉揉蔣芙音哭得泛紅的鼻,“想開點,我們可是要賺大錢了呢﹗”

  就這樣,兩名女孩漾著喜悅的笑容,手牽手走入辦公室,拉開她們事業的序幕。

  經過一番忙碌的前置作業後,範羽翼的手工飾品店在精心挑選的好日子開幕了。

  營運兩個月後,店裡雖然有不少網路上的老顧客來捧場,但營業額仍差強人意。

  “怎麼辦?”範羽翼邊串著蝴蝶發飾邊嘆氣,“生意好差喔。”

  “我覺得還好啊﹗”整理櫃檯的蔣芙音笑道,“上個月營業額還有十萬。”

  “十萬算很差耶﹗”範羽翼撇撇嘴,“扣掉租金兩萬,再加上其他費用跟成本,一個人分不到一萬塊……我想,收起來算了。”

  “創業一開始總是這樣,慢慢就會好起來的。”蔣芙音坐到範羽翼身邊,拍拍她的背,“你要串蝴蝶啊?”

  “嗯。”范羽翼將半成品拿高,美麗的透明珠珠在燈光下閃爍,“漂亮嗎?”

  “漂亮﹗”蔣芙音衷心的說,“鬚子的地方再彎一點會不會更好看?”

  “我調看看。”範羽翼彎了彎鬚子之後,左看右瞧,覺得還挺不賴的。

  “串一隻紫色的蝴蝶怎麼樣?”蔣芙音在顏色繽紛的珠盒中,挑了具有明艷感的深紫色珠子,然後再挑了較淺色的珠子,“這個顏色做翅膀好像不錯。”

  “串一隻送你。”範羽翼呵呵笑著。

  十分鐘後,她已串好一隻紫色蝴蝶,黏上了別針,別在蔣芙音雪白的披肩上。

  “好漂亮﹗”范羽翼驚呼,“這顏色搭配起來真不錯。”

  “真的嗎?”蔣芙音嘴角微揚。

  “那……這只不送你了。”範羽翼奸詐的笑著,“我要拿來當商品。”

  “怎麼這樣﹗”蔣芙音嘟起嘴。

  範羽翼才不管蔣芙音一臉不滿,小心翼翼的將紫蝴蝶放到展示台最顯到達站方,調好燈光,一隻美麗的紫蝴蝶似乎要展翅高飛。

  半小時後,一對來逛街的情侶買走了那只蝴蝶,讓蔣芙音很高興。

  “你有設計天分耶﹗”範羽翼笑,“這樣好了,有空的時候,你就幫我畫幾張設計稿,我會算設計費用給你。”

  “不用啦﹗”蔣芙音連忙搖手,“我只是好玩提議的,我沒那個天分啦﹗”

  “笨蛋﹗”範羽翼輕點蔣芙音額頭,“試試看又不會有損失。”

  她隨即將素描簿跟畫筆放到蔣芙音手上,“麻煩你了,設計師。”

  蔣芙音紅著臉點頭,“那我試試看羅。”

  接下來,兩人分別坐工作臺的兩端,一人畫圖,一人串珠子。

  一小時後,蔣芙音桌上的素描簿仍是空白的。

  她毫無靈感,想不出來要畫什麼,她索性放下畫筆,觀看範羽翼的工作情形。

  範羽翼正在做一隻戒指,上方有一隻安靜停駐的鳥兒。

  “不要做腳好嗎?”蔣芙音忍不住提議,“沒有腳比較可愛。”

  “喔。”範羽翼將珠子抽掉,“嗯……好像沒有腳真的比較可愛。”

  蔣芙音笑了笑,低頭繼續畫稿。

  十分鐘後,她又忍不住抬頭看看範羽翼。

  “要不要用你剛剛做的手鏈樣式,試著串一條長鏈看看?我想,若圈在腰間感覺會蠻嫵媚的。”

  範羽翼遂依她的建議做了長鏈,並加了點花樣。

  她將做好的成品圍在腰間時,馬上就有女孩沖進來問︰“請問這條長鏈多少錢?”

  範羽翼錯愕的看著女孩,“呃……這……剛做好,還沒定價。”

  “可是我很喜歡耶,可以現下賣我嗎?”

  “一千二。”蔣芙音見她如此喜歡,於是笑著說出價錢。

  “好便宜喔,我買了。”女孩爽快的拿出信用狀。

  “芙音,你果然有天分。”範羽翼拿起素描簿,“你畫幾張了?”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片空白。

  “我想我可能沒法做那種無中生有的設計。”蔣芙音難為情的說,“我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

  “可是你卻可以給我建議……”範羽翼突地想到,“我懂了,你不會設計,但你懂得什麼樣的款式會讓人喜歡。”

  蔣芙音抓抓頭,“是這樣嗎?”

  “是啦﹗就是這樣﹗你來看看這些擺得比較久,卻一直沒賣出去的飾品有那裡要修正。”

  範羽翼拉著蔣芙音到飾品區,一個一個挑出來問蔣芙音的意見。

  “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嗎?”蔣芙音忐忑不安,“說不定改了會更不受人喜歡。”

  “反正這些也擺一個多月了,死馬當活馬醫嘛﹗”

  “那……那我試試看羅﹗”

  “快啦﹗”範羽翼推推蔣芙音。

  在暗處﹗一名男子目睹兩人從唉聲嘆氣到發現新希望的過程,他微笑抿唇,悄然轉身離去。

  “總裁,”特助敲門之後走入夏樹央的辦公室,“我回來了。”

  夏樹央自筆電螢幕前抬起頭,“情形如何?”

  “生意不是很好。”特助將這月分的營業報告書交給夏樹央,“上個月營業額只有十萬。”

  “的確很差。”

  “這種以個人品牌經營的商品,在沒有強大財團的支持下,要靠口碑打出名聲需要耗費很長時間。”特助道。

  “她們自己有想辦法嗎?”

  “有,不過似乎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看樣子她們沒有可出主意的行銷夥伴。”夏樹央靠著柔軟皮椅,望著營業報表,眉頭微蹙。“但,我記得芙音曾當過行銷企畫啊……”

  “不過,我今天意外發現了蔣小姐的其他才能……”特助將他所見到的經過做重點陳述。

  聽完特助的敘述,夏樹央的唇角浮起微笑。

  “幫我打電話給這位編輯。”夏樹央自抽屜裡拿出一張女性雜誌資深編輯的名片,“請他們去採訪,還有電視採訪也一並幫我聯絡。”

  “是。”特助接過名片之後,退出辦公室。

  夏樹央望著營業報表,紙上浮現的是蔣芙音愁苦的臉。

  如果業績有成長,她一定會露出喜悅的笑臉吧?夏樹央想。

  他起身,自身後的書櫃抽出一隻精美的檔案夾,細心的將報表擺放進去。

  “羽翼,”蔣芙音喚著埋首工作的範羽翼,“辦公室那裡廣播找你。”

  “我去一下,這裡麻煩你了。”

  “好。”蔣芙音朝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到了辦公室,範羽翼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打電話找她──

  “你好,我是範羽翼。”

  “范小姐嗎,你好,我是sofia雜誌的編輯,我叫方璉語,有讀者向我們推薦貴專櫃,所以我想擇日去採訪你,不曉得是否方便?”

  一聽到有雜誌要採訪,範羽翼快樂得像要飛上天了。

  “好啊,當然好﹗”

  與雜誌編輯討論好採訪的日期後,範羽翼踩著雀躍的步伐回到櫃上。

  “芙音﹗”範羽翼開心的拉著蔣芙音的手跳舞,“有雜誌要來採訪我們耶﹗”

  “真的嗎?”蔣芙音很驚喜,“哪家雜誌?”

  “Sofia女性雜誌。”

  “你是說全國女性雜誌發行量排名第一的Sofia雜誌?”

  “對啊﹗”

  “天啊﹗”蔣芙音難以置信的捂著因興奮而發燙的雙頰,“竟然有雜誌要採訪我們耶﹗”

  “我有第六感,我們要發了。”範羽翼將蔣芙音的手拉高,興奮的轉圈圈。

  “恭喜你了,設計師。”

  ”呵呵……“範羽翼難掩得意的笑,“恭喜你了,合夥人。”

  兩名女孩手拉著手高興的跳著舞,直到廣播再次響起──

  “怎麼又有事了?”範羽翼納悶的鬆開手,“我去看看。”

  五分鐘後,高興的跑回來的範羽翼說︰─

  “這次是電視台要來採訪我們耶﹗”

  “真的?”好事接踵而來,蔣芙音懷疑她是不是在作夢。

  “今天下班後我們去吃一頓好的,慶祝一下。”

  “找可奈一起出來。”蔣芙音提議道,“她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剛好可以叫她來分享我們的喜悅。”

  “嗯﹗”範羽翼用力點頭,“沾沾我們的喜氣,說不定心情就會變好了。”

  在經過雜誌的推薦採訪,與新聞的報導之後,她們的生意果然大好,營業額也以倍數增長,但,製作速度根本趕不上販賣速度,令範羽翼感到十分頭痛。

  還好,方璉語介紹她做手工飾品的工廠,建議她請工廠代工,既可減低成本,又可讓更多喜好者買到她設計的飾品。

  除此以外,方璉語還建議她們可以去國外採買較少見、風格特殊的手工藝品,讓櫃上的產品更多元。

  於是,範羽翼與蔣芙音在幾經商量過後?考慮先以跑單幫的模式進貨,最後決定讓語言能力較優的蔣芙音出國去看看,如果有看到不錯的飾品可先進貨,若販賣情形不錯,甚至可以談代理。

  就這樣,蔣芙音帶著範羽翼的期望,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到了中正機場,預備啟程到法蘭西去。

  在航空公司櫃檯劃好位的蔣芙音,才剛踏上手扶梯,航空公司的櫃檯小姐隨即跑過來攔住她。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剛剛電腦出了點差錯,您的位置其實已經有人劃走了。”

  “那麻煩你幫我重新劃位。”蔣芙音將機票與登機証交給她。

  “可是我們經濟艙目前已經沒有空位了。”

  “啊?那怎麼辦?”蔣芙音焦急了起來。

  “因為是我們這邊的疏失,所以敝公司將免費為您升等。”

  “真的?”蔣芙音大喜,“謝謝。”

  原本以為是升等商務艙的蔣芙音,劃完位之後才知道是升等到頭等艙。

  在空中小姐的引領下,範羽翼在豪華舒適的大椅上坐下。

  此時,看到有人落坐身旁靠走道的座位,蔣芙音轉過頭想打招呼,但,在見到對方英俊的臉龐時,她愣住了。

  “真巧。”夏樹央笑看著她。

  其實,他早知道她要前往法蘭西,經濟艙客滿的這件事,也是他情商櫃檯小姐編出來的,升等頭等艙的差額則是由他全額支付。

  而且,不只這趟要先到香港轉機的班機他會坐在她旁邊,連香港飛法蘭西的那班班機他也一樣會陪在她身旁。

  “去哪?”夏樹央明知故問。

  蔣芙音抿了抿唇,顯得緊張不自然?“法蘭西。”

  “去那做什麼?”他注視著明顯忐忑不安的蔣芙音。

  “採買……”她聲若蚊嗚。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見到他,因為看到他,她總是局促不安。

  她多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跟他有牽扯,再也不要……

  “採買什麼?”

  “飾品。”

  “什麼樣的飾品?”

  “女孩子用的飾品。”

  他的問題怎麼這麼多?他什麼時候對她這麼有興趣了?

  “這麼久不見,你的態度還真冷淡?”

  “不然……你希望我如何回應?”他的話讓她有些不悅,“像以前一樣,開心的撲上去嗎?”

  “你還是對過去耿耿於懷。”夏樹央手肘靠著扶手,托著腮假意的嘆氣。

  “難道你忘了曾對我做過的一切?”蔣芙音雙手握拳。

  “記得又能怎樣?”

  頓時,蔣芙音氣得眼眶泛紅。

  他突然抬手蒙住她的眼。

  “你幹嘛?”

  “把那些事忘了,你才會有新發現。”說完,夏樹央放下手。

  在黑暗散去之後,她看到的是一雙溫柔的眼。

  “快起飛了,將安全帶扣好。”夏樹央彎身替她扣好安全帶。

  她是不是看錯了?她眨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夏樹央已收回動作,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蔣芙音見狀,只好悶悶的看著前方螢幕上的逃生指示,等待飛機起飛──

  沒多久,他們到了香港機場。

  第一次到香港機場的蔣芙音,站在偌大的大廳中?呆呆的不知該何去何從。

  “三十一號登機口……”她看著機場的指標圖,“哇……要繞這麼大一圈喔……”

  “從這走。”突然,她手腕被人握住。

  夏樹央拉著她上了手扶梯,然後她看到三十一號登機口在眼前。

  “謝謝。”如果不是他,她說不定會走好多冤枉路。

  “不客氣。”夏樹央笑,“要去逛逛嗎?離登機還有一個半小時。”

  “呃……不……”

  夏樹央看出她的猶豫,他知道,她對他一直有著芥蒂。

  “別想那麼多,就當成是旅途中偶然遇到的夥伴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逛。”蔣芙音勇敢的拒絕。

  “到時可別回不來。”

  “那你呢?你不登機嗎?”

  “我沒跟你說嗎?我也是要去法蘭西。”夏樹央很故意。

  蔣芙音張大口。

  “怎麼?法蘭西又不是只有你能去。”他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免稅商店走,“我悶得慌,有個人陪也不錯。”

  知道他不過是想找個伴,蔣芙音心底立刻感到一股失落。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做到不介意他?她真的很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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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7: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當蔣芙音拿著她的登機証,快快樂樂的找到她頭等艙的位子時,走在她後面的夏樹央又在她旁邊落坐。

  “又坐隔壁?”夏樹央皺眉。

  “不喜歡你可以換位置。”

  “我是想換。”他笑。

  蔣芙音癟癟嘴,“那就快換啊﹗”

  “我想坐靠窗的位子。”

  “不要﹗”靠窗的蔣芙音立刻拒絕,“我要看風景。”

  “三更半夜,哪來的風景可看?”

  “到法蘭西時是當地早上六點,我可以看到日出。”

  “日出?”

  聽他的語氣,好像早上六點太陽仍未升起似的。

  “看不到嗎?”她擔憂的問。

  “氣象報告說明天天氣不好,雲層很濃。”

  “喔……”蔣芙音很失望的低下頭去,須臾,她猛然抬頭,“飛機是在雲上飛行,即使雲層濃還是看得到太陽吧?”

  夏樹央露出“你還真難騙”的神情。

  “你騙我﹗”蔣芙音不悅的抗議。

  “我沒騙你,天氣真的不好,況且,我也沒說你看不到日出。”

  蔣芙音賞他白眼,然後嘟著嘴將臉轉往窗外。

  夏樹央見狀,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

  “你以前不敢瞪我的。”

  “你不是說要將以前的事忘記嗎?”

  “你變得伶牙俐齒了﹗”

  “我只是把你說的話還給你。”

  “剛剛還一副不敢跟我說話的模樣,現下卻敢反抗我?”他笑著說。

  “那是因為你說的話令人生氣。”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適才在香港機場逛免稅商店的時候,他也一直說著讓人生氣的話──

  當她到保養品專賣店的時候,她腦中盤算著價差,他卻毫不客氣的拉走她,然後說︰“法蘭西當地更便宜。”還一副“你是鄉巴佬”的表情。

  當她到了餐飲店,想買東西吃時,他故意用很詫異的口氣問︰“剛在飛機上不是吃過了?”好像她有多愛吃似的。

  接著,他又說︰“等等上飛機後會讓你吃到撐。”說完,隨即又把她拉走。

  最後到了賣玩偶的店,她開心的拿著一個又一個的可愛玩偶,心底盤算著要買幾個回去給她的小外甥女玩時,他將她手上的玩偶搶走放回原處。

  “那些是我要買的耶﹗”幹嘛連她買東西的權利都要剝奪?

  “哪有人才出國就買了一堆東西的?那些等你回台灣過境香港時,照樣買得到﹗”夏樹央以無可救藥的目光望著她。

  對喔﹗蔣芙音恍然大悟。

  她紅著臉說︰“我沒想到……我……我又沒出過國。”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她以為他又會取笑她,沒想到他竟是愣了愣,然後調侃道︰

  “那你得慶幸有我在你旁邊。”

  說實話,她覺得他怪怪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怪。

  以前的他是那麼的目中無人,雖然現下仍是,但……似乎有些不同。

  突然,夏樹央的聲音將她自回想中拉回來─

  “反抗我是沒有用的。”他很故意的抓著她的下巴,將她小巧的頭顱搖來搖去。

  蔣芙音用力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你搖得我頭好暈﹗”

  聞言,夏樹央停止了搖她頭的動作。

  看她癟著嘴,扣著安全帶的可愛模樣,夏樹央心裡想到她說過的話──

  她……沒出過國,而他……也沒想過要帶她出國﹗

  他到底虧欠了她多少?

  “我常出國。”他突地這麼說道。

  “我想也是。”蔣芙音不知他說這話的意思,不過依舊回應了他。

  “而且每次出國身邊一定帶著女人。”他突然想知道她的回應。

  她愣了下,“那……那關我什麼事?”

  “但這次沒帶。”

  “我不要當你順便的女伴﹗”蔣芙音會意後,氣道。

  死男人、臭男人,沒看到她傷心至死不肯罷休嗎?

  “我沒那個意思。”他淡道。

  他這次出國是為了她,雜誌社那邊的提議也都是他的主意他要製造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說來好笑,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一個眼神,就有女人自動黏過來,唯獨對她,他用盡了心思。

  “起飛了。”夏樹央替她蓋上薄毯,“累了先睡,你的餐點我會叫空姐幫你留。”

  蔣芙音很驚訝,他一向是老大,一直被人服伺得很好,可,他現下居然對她有如此溫柔的舉動﹗?

  是誰讓他改變的?

  一股酸氣湧上,讓她很想哭。

  “謝謝。”她靠著窗,閉上了眼。

  別再想了,這個男人早就不是屬於她的了。她如此提醒著自己。

  飛機一路平安到了法蘭西,蔣芙音在夏樹央的帶領之下,順利出了海關,領了行李。

  “住哪?需要我送你一程嗎?”夏樹央問。

  “不用了,謝謝,我可以搭計程車。”蔣芙音婉拒他的好意,“現下時間還早,我想先去約好的工廠看看。”

  “還不到七點,工廠應該還沒開。”

  她的藉口一下子被戳破,讓她有些赧然。“我想……想先四處逛逛,熟悉一下環境。”

  “嗯。”夏樹央不再逼她,拿了便條紙寫下他下榻的飯店名稱與手機號碼,“我住在這,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謝謝。”蔣芙音接過紙條。

  “祝你好運,Bye﹗”

  蔣芙音望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後,才轉身離開機場。

  到了下午CheckIn的時間,蔣芙音拖著疲累的身體來到旅行社幫忙預定的旅社。

  來到櫃檯,蔣芙音以法文說明她的來意。櫃檯人員翻著住宿登記簿,翻了老半天後,搖頭告知她,住宿名單中並沒有她的名字?

  聞言,蔣芙音驚愕不已。

  她著急的要求櫃檯人員騰出一間房間,但對方一臉遺憾的解釋目前是旅遊旺季,旅社已經客滿,沒法為她安排。

  蔣芙音臉色慘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正值寒冷的冬天,若沒地方可住,她會凍死街頭的﹗

  拖著行李站在旅社門口,她縮著脖子拉緊了身上大衣。

  此時此刻,她能找誰求救?

  窩在口袋裡的手摸到了一張便條紙,那是早上夏樹央寫給她的聯絡紙條。

  她能找他嗎?他會理她嗎?

  猶豫了約十分鐘後,外頭的寒冷氣溫凍得她已無法忍受。

  試試看吧﹗相信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才對。

  她轉身走回旅社,向櫃檯借了電話──

  凍得嘴唇發紫的蔣芙音,坐著夏樹央請五星級大飯店派來的車,到了飯店。

  她依循櫃檯人員指示,搭乘木製雕花電梯直上頂樓,再走到頂樓唯一的豪華客房前。

  沒多久,就見到夏樹央親自來開門。

  “不好意思,打擾你。”蔣芙音歉然道。

  “用不著這麼客氣。”他讓出條路讓她進入,“外頭很冷,先過去火爐那溫暖一下體體。”他順手接走她的行李。

  一走進溫暖的屋內,蔣芙音就被頂上透明的屋頂給吸引住了。

  細致的雪花自灰暗沉重的天空紛飛而下,緩緩的覆蓋透明屋頂。

  從沒見過這樣景致的蔣芙音,頭昂得高高的,在原地轉著圈圈,心醉神馳的盯著那一片片的雪花瞧。

  “待會再看,屋頂不會跑掉的。”夏樹央道。

  人都凍得臉色蒼白、唇色發紫了,還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事物?夏樹央感到啼笑皆非。

  “可是等等屋頂就會被雪花全部蓋滿了。”那她就看不到雪飄落的景致了。

  “有機器會定時清理雪堆,所以不用擔心。”

  “真的?”跟著夏樹央走向火爐的蔣芙音,戀戀不舍的頻頻回顧。

  “真的。”夏樹央保證。

  蔣芙音這才安下心來。

  在火爐旁讓身體暖和後,蔣芙音去泡了個熱水澡,整個人都舒爽起來,旅途的疲累也在此時湧上。

  “我可以先休息嗎?”蔣芙音問。

  “你先睡吧。”在辦公桌前上網的夏樹央點點頭。

  蔣芙音自櫃子裡抱出一條毯子,走向客廳的沙發。

  “你要睡哪?”

  “沙發。”蔣芙音人才剛坐下,就被拉起來,“你幹嘛?”

  “要睡去床上睡。”夏樹央將她拖到床上。

  “但這是你的床……”

  夏樹央不由分說,將她按倒,蓋上溫暖的羊毛被。

  “我不好意思佔用你的床……”想爬起來的蔣芙音被他淩厲的眼神一瞪,只好乖乖躺回去。

  “我也累了,一塊休息吧。”

  隨即,夏樹央躺在她身旁的空位,她立刻全身僵直。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心裡的想法被識破,蔣芙音赧然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沒有跟別人一起睡的習慣……”

  “不習慣也得習慣,接下來的這幾天你恐怕都得這樣。”夏樹央翻過身,背對著蔣芙音而眠。

  見他背對著她,她稍微自在些,加上柔軟的床和溫暖的羊毛被,蔣芙音緩緩閉上了眼。

  “你要在法蘭西待多久?”

  蔣芙音睜開眼,答道︰“預計五天。”

  “要去哪玩?”

  “我不是來玩的,我來工作的。”

  “難得出國,不四處去逛逛?”

  “有啊,我有考慮,因為我要找適合在台灣販售的飾品。”

  這哪叫逛?

  “多待兩天,我帶你四處走走。”

  蔣芙音驚訝的瞪大眼。

  “幹嘛不講話?”見她久久未出聲,夏樹央翻過身來,卻見蔣芙音將臉埋在被子裡,“你在幹嘛?”夏樹央將被子扯下來。

  看到蔣芙音的眼睛微紅、眼眶微濕,換他嚇一跳。

  “你在哭?”

  “沒有﹗”

  夏樹央不與她爭辯,替她將被子蓋好,轉過身去睡。

  看來,她是在感動他剛剛說的話,真是好容易滿足的女人啊﹗夏樹央悄然嘆息。

  蔣芙音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一時情緒湧上,眼淚就奪眶而出。

  如果當初他在結婚後也能這樣對她,不知該有多好?蔣芙音也同樣嘆息著。

  隔天起來,蔣芙音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夏樹央的懷裡,不禁嚇了一跳。

  她隨即慌張的跳下床,然後快步走向落地窗前,想到陽台冷卻一下發燙的臉。

  只是窗簾才拉開,外頭肆虐的雪暴讓蔣芙音瞠目結舌。

  “出不去了。”不知河時,夏樹央已走到蔣芙音身旁。 雖然他離她仍有一些距離,但蔣芙音還是感覺得到自他身上所傳來的熱度。

  蔣芙音偷瞄了一眼他結實的體格,不知怎地,喉頭竟感到一陣緊縮。

  一定是暖氣溫度調太高的關係。蔣芙音想。

  夏樹央黑眸斜瞟,蔣芙音局促不安的神情全落入他的眼。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他不禁揚起微笑──

  昨天,在蔣芙音好不容易沉睡之後,他很……很……卑鄙的將她攬人懷裡。

  她身上一直飄散著淡淡、清爽的香皂香味,粉紅色的小嘴微微張著,沉睡的面容嬌俏可愛,讓他忍不住偷吻了她的小嘴。

  這也是為什麼蔣芙音清早起來時,會發現她睡在他懷裡的原因。

  “準備下去吃早餐。”夏樹央摸摸蔣芙音的頭後,走入浴室梳洗。

  因為雪暴肆虐的關係,這天,蔣芙音完全無法出門,所以夏樹央帶著她享受飯店的設施。

  她不僅去了三溫暖、SPA、游泳池,晚上還在飯店附設的PUB聆聽演奏、品嘗美味精緻的法式料理……她過得悠閒又舒適,好似她是來度假而不是來工作的。

  加上她身為頂樓套房的貴賓,不管走到哪都倍受禮遇,主她感到十分受寵若驚。

  當她在商級藝品店看中一個漂亮的蝴蝶別針時,原本不怎麼理會她的店員一曉得她住在頂樓,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還主動拿出了其他的蝴蝶飾品讓她瞧個仔細。

  只是,那些飾品設計得雖精美,但使用的都是高級寶石,價格高得令人咋舌。

  蔣芙音暗暗記住其設計理念,瞭解整個設計架構之後,道聲謝就要走人。

  ”你喜歡哪個?”突地,夏樹央出聲了。

  蔣芙音尚未回答,夏樹央就拿了一條她眼光最捨不得移開,以白金做底,橙紅剛玉做翅,鑽石做身,在白金細鏈上停駐的蝴蝶手鏈掛在她手腕上。

  ”請記在房帳上。”夏樹央拿出房卡讓店員刷卡記帳。

  “這我買不起。”蔣芙音緊張的想解開手鏈。

  夏樹央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送你的。”

  “這要百萬耶﹗”

  “我認為值得。”

  聞言,蔣芙音傻住了。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的東西?”

  “我想送。”

  “可是我不想要﹗”她掙脫他的手,用力扯下手鏈,丟往他身上,然後轉身跑掉。

  店員望著錯愕的夏樹央,不知如何是好。

  “幫我包起來送回我房裡。”說完,夏樹央追了出去。

  對飯店地形仍不是很熟的蔣芙音,一個切牙,推開通往飯店後花園的大門走出去。

  手才剛離開冰透的玻璃門,她人就被扯了進來。

  “你穿這樣出去想找死啊﹗”夏樹央微慍的低吼。

  “別管我﹗”蔣芙音想甩開他的手,卻是怎麼用力也甩不掉。“不要管我啦﹗”

  “你鬧什麼脾氣?”

  “我才沒有,是你莫名其妙。”蔣芙音低著頭喊。

  “我那裡莫名其妙?”

  “你送我禮物很莫名其妙﹗”

  “送禮物怎麼會跟莫名其妙畫上等號?”這種荒謬的理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女人不都愛禮物,且收到越貴重的越欣喜?

  “你送我禮物幹嘛?你又不愛我、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大方?”她泛紅的眼眶帶著淚,“要忘記你是很辛苦的事,但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做。昨天來投靠你真的是不得已,不過……若因為這樣而必須遭受你如此的侮辱,我寧願睡在外面凍死﹗”

  “誰會拿一條一百萬的手鏈來侮辱人?”夏樹央切牙反問。

  “你會﹗”她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你根本不把錢放在眼裡,一百萬對你而言只是小Case。”

  “那你說,我用一百萬侮辱你,為的是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覺得你莫名其妙﹗或許……或許你想看我欣喜的臉,然後在心裡偷偷暗笑我寡廉鮮恥,明明被拋棄了還找理由黏上來……說不定你心底認為我跟你同坐一班飛機是預謀好的,故意製造機會跟你相遇……”突地,喋喋不休的口被封住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臉頰,固定著不讓她亂動。

  他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背完全貼著牆面,包圍著她的是他精壯的身軀,纖弱的她毫無反抗之力。

  直到她眼淚落了下來,鹹味在兩人口中蔓延,夏樹央這才放開她。

  “別這樣對我……”蔣芙音嗚咽哭泣,緩緩的軟倒在地上,“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愛情仍在她胸口生長著,即使被摧毀了依舊再生出來,她懷疑她一輩子都無法再愛上第二個男人。

  夏樹央被她惹得火氣上揚,怒道;“既然如此,就別再出現下我面前﹗”說完,他甩手離去。

  腳步聲漸遠,直至完全聽不見,被留下來的蔣芙音突然拉開隔絕外頭惡劣天候的玻璃門,握著拳朝天大吼著︰

  “別再讓我愛他……別再讓我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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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5 00:18:0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夏樹央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生著悶氣。

  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難搞定,老是將他的意圖聯想到不堪的層面去?

  煩躁的耙梳前額劉海,黑眸瞪著擱在茶幾上,綁著緞帶的紙盒。

  他粗魯的解開緞帶,拿出置於絨布上的手鏈,精美的蝴蝶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雖然它的翅膀是展開的,但毫無要展翅飛翔的感覺。

  如果是真的蝴蝶,在他碰觸之前,它會快速的拍擊翅膀,靈巧的飛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一樣,會抵抗他的碰觸,不願讓他靠近。

  她……變得不同了﹗

  她的眼,掠過他望向更遠的地方,人生不再只為他而活。

  他閉上眼,握著蝴蝶的手置於額頭,感覺無力。

  突然,沈思中的夏樹央驚跳起來。

  她一直沒有回來﹗

  她不會真的離開了吧?外頭天氣這麼惡劣,她的行李也還在他房裡,她能去那裡?

  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將手鏈歸回原處,拿了外套就疾步往外走。

  在飯店裡遍尋不著她的蹤影,他找得心慌,額上冒出冷汗。

  她沒這麼笨吧?這種天氣出去會凍死人的。

  在幾度詢問之後,他終於在放映室最後面角落的位置,找到蜷曲在座位上,因困倦而入睡的蔣芙音。

  她纖瘦的身子縮成一團,似乎是感到寒冷,夏樹央隨即脫下體上的大衣,輕輕按在她身上。

  接著,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橫抱起來。

  看到她濃密的長睫懸掛著未落的淚珠,他低頭吻去。

  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心情,會因她生氣、會為她牽掛、會擔心她的一切、會感到不知所措……

  看來,他一樣愛慘了她﹗

  “芙音,我愛你。”

  夏樹央,這個一向無情的男人,生平頭一遭說出這三個字。

  蔣芙音醒來時,愕然發現她又躺在夏樹央的懷裡。

  她不是在電影放映室嗎?﹗為什麼一睜開眼,又躺在他房間的床上?

  蔣芙音一臉納悶的移動了下體軀,這才發現夏樹央粗壯的手臂橫在她胸前,壓著她柔軟的胸脯。

  蔣芙音紅著臉將他的手輕輕推開,身旁的男人突然動了下,嚇得她整個人停格。

  好不容易被蔣芙音移到小腹的手,突地扣住她的腰,使勁將她往懷裡一帶,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屬于他的男人氣息掠奪了她的呼吸,早晨奮起的男性特徵恰恰好抵在她兩腿之間,讓她的小臉蛋瞬間紅如番茄。

  她用力拉開扣著她腰的手,翻身正要逃跑時,身旁的男人說話了──

  “早。”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好聽得讓她失了魂。

  “早……”她慌亂的回,“我怎麼……怎麼會在這?”

  “我們昨晚聽完演奏就直接回來睡了。”夏樹央回應著。

  趁她感到一片混亂之際,夏樹央企圖混淆她的記憶。

  蔣芙音瞠大眼,“聽完演奏就回來睡了?”

  他們不是去逛街,還為了一條蝴蝶手鏈吵架,他後來因此氣得叫她別再出現下他面前,不是嗎?

  “對。”夏樹央伸了個大懶腰。

  不會吧?難不成吵架的情景是她在作夢?

  “你今天要去哪?”夏樹央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如果風雪停了的話,我要去約好的飾品工廠看貨。”蔣芙音下床走向落地窗,用力將窗簾拉開,“好天氣﹗”她開心的喊。

  外頭風雪已停,陽光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你要怎麼去?”還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抱著被子的夏樹央問。

  “叫計程車吧。”

  “我有空,我載你去。”

  “不用了,我……”

  “我載你去。”他不是在征詢她的意見,而是替她決定。

  “可你是來休假的,我不好意思佔用你的時間。”

  夏樹央俊眉挑得很高,雙手擦腰站在蔣芙音面前,“我不覺得你佔用了我的時間。”

  “喔。”蔣芙音被他氣勢折服,只能乖乖順應他的意思。

  夏樹央隨即打電話吩咐櫃檯請人將他租的車子開出來,兩人隨後直接到飯店大門口上車。  只是……在走到大門口的路上,經過那家高級藝品店,乍見到店員小姐的臉時,蔣芙音心跳了下。

  她見過這張臉,她是出現下她夢裡的那位店員小姐。

  如果是夢,那也未免太真實、太清晰,如果不是夢,那為何她清晨醒來會在夏樹央懷裡,身上還換了睡衣?

  蔣芙音感到一頭霧水,最後決定等她回來後再跟店員問個清楚。

  到了飾品工廠,出來迎接她的是一名長髮披肩的年輕人,他有著爽朗的笑容和英俊的五官。

  他一看到蔣芙音,先是誇張的抱胸驚呼,在蔣芙音納悶的望著他時,他用著好聽的語調說︰

  “你超乎我想像的可愛,我想你也別參觀了,我們設計出來的飾品再美,都沒有你耀眼。”

  聽到他這樣直接的讚美,蔣芙音害羞得耳根都紅透了。

  而一旁的夏樹央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叫法蘭克。”

  法蘭克熱絡的拉拉蔣芙音的手,接著唇欲要湊向蔣芙音,夏樹央見狀立即將兩人拉開。

  “抱歉,我們時間不多,請你馬上開始介紹。”夏樹央嚴肅的說。

  “請跟我來。”法蘭克沒將他不禮貌的言行放在心上,臉上笑容依舊,隨即帶領他們走向展覽室。

  “法蘭西人好熱情。”蔣芙音試著找話題講。

  “民族天性、”

  “法蘭克感覺人很好。”

  “法蘭西男人對于女人都很好。”

  夏樹央的話很酸,因此傷到了蔣芙音。

  她咬咬唇,“不就跟你一樣。”

  夏樹央斜睨她,“少把我跟濫情的法蘭西人相提並論。”

  聽到他的話後,蔣芙音低下頭去,適才的好心情完全消失殆盡。

  她將注意力轉向法蘭克的講解,跟著觀賞展覽櫃裡各式各樣美麗飾品,只是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心情卻極差。

  最後,參觀完工廠後,時間也晚了。

  “找個地方用餐吧。”上車後,夏樹央說話了。

  “我有點累,想先回飯店休息,可以嗎?”蔣芙音靠著椅背,看起來不太有精神。

  “那叫客房服務。”夏樹央也不囉嗦,驅車直接回飯店。

  蔣芙音一回到飯店就往床上窩,夏樹央則在客廳等服務生送餐點上來。

  此刻,門鈐突然響了,電話也響了。

  躺在床上的蔣芙音見夏樹央忙著開門讓服務生進來,於是接起了電話─

  “蔣小姐,有位法蘭克先生指名要找你。”櫃檯人員道。

  “請轉給我。”蔣芙音立刻回道。

  另一頭,給完服務生小費的夏樹央,一轉身就看到蔣芙音掩著嘴,開心的笑著。

  她的雙頰酡紅,顯露小女人的嬌態,笑瞇了的水眸漾著明媚的光芒,看得出她與對方的談話很愉快。

  “是誰?”夏樹央不客氣的問。

  “請等我一下下。”蔣芙音掩住話筒抬頭,“是法蘭克,他說要請我吃晚飯,他人已經在飯店了。”

  “我已經叫了客房服務。”夏樹央不悅的道。

  “那……”蔣芙音為難的抿唇,“那你留一半給我,我拿來當宵夜,錢我再算給你。”

  “那飯店的住宿費你是不是也會算給我?”

  蔣芙音這才發現她壓根忘了這件事。

  “我會。”她點點頭,“請問住這一晚要多少錢?”

  “五萬。”

  “啊?”蔣芙音手上的電話險些掉落。。

  “對。”

  那她一晚不就要付兩萬五﹗?

  她這次來法蘭西的預算也不過十萬,在這住個五天就超過預算了。

  夏樹央又冷冷的說︰“你若不赴他的約,就可以不用分擔這筆錢。”

  未聽出他弦外之音的蔣芙音急忙的說︰“可是他是我未來的合作夥伴,我跟他吃頓飯是應該的。”

  “你決定要跟他合作了?”

  “他們的飾品設計我很喜歡,也挺符合台灣市場,所以我想進他們的東西……”

  “你不是因為他能逗你開心,所以才想跟他吃飯?”夏樹央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別說我沒警告你,他的嘴甜是他們早已習慣這樣說話,不代表你真的那麼特別,別高興太早。”

  他難道不懂這樣說話有多傷人?她握著話筒的纖細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我會付一半的住宿費,請你別再說這種瞧不起人的話,好嗎?”接著,蔣芙音拿起話筒,對另一頭的法蘭克道︰“等我一下,我五分鐘後到。”說完,她掛上電話。

  “我是好心提醒你。”夏樹央冷聲道。

  “謝謝你的提醒,我……我不會再重蹈覆轍。”

  蔣芙音一走,夏樹央火氣立即湧上。

  他惱怒的將桌上的餐點全數掃落地,接著頹然的坐在椅上,兩手用力壓著額頭。

  這是他嗎?

  一向冷靜自持的夏樹央,竟然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動不動就發火,講話不經大腦,還一直對心愛的人發出傷人的冷箭?

  該死的﹗

  他用力捶桌,非常厭惡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倒了杯水,仰頭一口飲盡後,打電話吩咐服務人員過來清理,隨後他離開了房間。

  帶著難堪情緒下樓的蔣芙音,快步走向與法蘭克約好的餐廳。

  在經過高級藝品店時,她突然停步回頭。

  “請問……”她對著正在整理東西的店員輕喊,“你有見過我嗎?”

  店員有禮的回應︰“我們昨天見過面啊,你跟我買了一條手鏈。”

  這麼說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全都真實存在著﹗

  那……那也代表說,她在電影放映室睡著之後,是夏樹央將她帶回房間的﹗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被換過又是怎麼回事?

  是他換的嗎?可能嗎?

  胸口積壓著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此刻的蔣芙音無心情赴法蘭克的約,她快速回到電梯等待處,隨後走進電梯。

  在電梯門合起的剎那,旁邊另一座電梯打開門,是夏樹央走了出來。

  一走入房間,眼前的景象讓蔣芙音嚇了一跳。

  是遭小偷了嗎?

  蔣芙音閃過地上那一片混亂,尋找著夏樹央的蹤影。

  他不在?

  他會去那裡?

  突然房門被開啟,她回頭,看到的卻是飯店的打掃人員。

  對方見到有人在,也嚇了一跳。

  “抱歉,是夏先生叫我來整理的,他說房裡沒人在,要我自己開門進來。”打掃的婦人不好意思道。

  “我是來拿東西的,現下就要出去了。”蔣芙音朝婦人笑了笑,隨後走出房間。

  找不到人的蔣芙音只好先去餐廳赴約?

  只是一進餐廳,她先看到的不是漾著笑臉朝她打招呼的法蘭克,而是坐在法蘭克對面,背對著入口的夏樹央。

  一走出電梯的夏樹央,踩著穩健的步伐走向法蘭克,然後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

  “這裡已有人坐了喔。”

  原本在閱讀雜誌的法蘭克抬起頭來,發現對面坐著的竟是夏樹央,不免感到驚訝。

  “芙音呢?”法蘭克問。

  “謝謝你請我妻子吃晚飯。”夏樹央答非所問。

  妻子﹗?法蘭克一臉驚訝。

  怎麼才過幾個小時,他想追的女人就成了別人的老婆﹗?

  不過話說回來,芙音似乎有點怕他,不太想跟他親近,他也許可以叫她瞞著老公跟他幽會。

  畢竟嫁給不懂情趣的老公是很可憐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像他這種浪漫男人的慰藉了。

  沈浸在幻想裡的法蘭克,注意到蔣芙音的到來,立刻回神抬手招呼,嘴角勾起迷死人的笑容。

  只是蔣芙音完全無視他的存在,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夏樹央的背影,然後往他的方向走去。

  她在夏樹央的背後站定,抿著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此刻的夏樹央感覺到背後有人,他知道,是她來了。

  “先坐下。”夏樹央開口。

  蔣芙音依舊沒有動作。

  “昨天,我們吵架之後,我在電影放映室睡著,是你把我帶回房間的嗎?”她問。

  “對。”

  蔣芙音嗓言微顫,“你不是不想再看到我?”

  “這種氣話只有你會放在心上。”夏樹央淡道。

  他們在說什麼?不諳國語的法蘭克皺著眉,看著兩人。

  “可是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夏樹央一僵。

  “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卻還是睡在我床上﹗”他嘲諷著她。

  蔣芙音咬唇低下頭去,“我本來打算昨天晚上在放映室過夜後,隔天等你出門,就進去整理行李離開的。”

  “過兩天就是耶誕節,在這種旅遊旺季你能住那裡?”

  “總會找到辦法的。”

  “隨你便﹗”夏樹央突地站起,大踏步離開餐廳。

  “對不起,我等等再過來。”蔣芙音與法蘭克道歉之後,緊跟在夏樹央身後。

  她跟著他進入已經整理好的房間,接著,她走到衣櫥前拿出衣服,準備整理行李。

  夏樹央站在窗前,冷眼看待她的動作,眉間有怒火跳動。

  “你急著要去找法蘭克嗎?”

  聽到他的話﹗蔣芙音氣到不知要如何反擊。

  “難怪你那麼堅決要離去,原來已經找到可以投靠的男人了﹗”

  “請不要……說這種話……”蔣芙音拉著行李箱拉鏈的手在顫抖,“我沒有要去找法蘭克。”

  說完,她拿起行李要走,一股力量猛然扯住她手臂,下一秒她就被摔往床鋪。

  夏樹央壓在她身上,鉗製住她的雙手。

  “沒我的允許,你哪都不準去﹗”

  他長指緊扣住她的下巴,冰冷的唇粗魯的覆上她的,狠狠的吻著她。

  “不﹗”蔣芙音死命掙紮,但他強硬的鉗製住她所有的抵抗。

  他拉開她身上的毛衣,冰涼的大手碰觸她柔軟胸脯的剎那,蔣芙音倒抽了口氣。

  “求求你……不要這樣……”

  她氣憤他罔顧她意志的侵犯她,更氣她的身體竟會因為他的碰觸起了不該有的回應。

  後來,她仍不由自主的沈浸在他的熱情中,與他共覆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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