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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番外》白奕
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是在校外的網吧,那天全校的網絡都出現問題,因此同學們都朝網吧蜂湧。
我那時在一游做兼職又正值大三下學期,考慮到大四的課程比較松散,我便向學校提交實習申請,學校單獨給我一份論文主題,要我在放假前上交。
那家網吧是學校外最大的網吧,裝修豪華,分了許多區域,整個網吧大約有五百多台機子,我去得較早,見無空位便坐在休息區與同學看電視聊天,好在那網吧的網管是我的同班同學,因此沒有等多久他便幫我尋到一台空機。
他帶著我去空機位時略帶尷尬道,“白奕不好意思,現在只有情侶區有一台空機!”
或許是我一直以來態度冷淡,因此同學與我講話都有些小心翼翼。我對他略帶恭敬的態度不以為意,點頭表示不介意。
情侶區在網吧最裡側,裝修不同於外面的豪華絢麗,帶著些許古韻,牆壁掛著一些山水圖,每個包房都用竹席做門簾,既透風又有韻味。
同學帶著我來到五號包房,替我先開門簾指著裡面的一台空機,“就是這台!”
我看了眼包房內裡,兩台機器並排擺放,一名穿著白色針織衫的女孩坐在外圍,我未在意,向同學道謝之後便朝裡面走去。
包房有些狹窄,除卻舒適的雙人沙發與電腦桌便只可容納一人在門口站立。我還未對那女孩出聲表示借過她便已起身讓道。
我剛准備說聲謝謝卻見她避過我朝外走去,我看了眼她的電腦屏幕,是我非常熟悉的一游界面,我習慣性的挑了挑眉,看來一游剛問世的局勢還不錯。
坐下來後,我便開始尋找有關論文的資料,不久那名女孩便匆匆走了進來。
我不著痕跡地瞟了她一眼,皮膚很白,留著整齊的劉海,綁著馬尾辮,側臉看上去很舒服。她坐下之後手指便開始熟練的操作鍵盤。
我看了眼她游戲界面顯示的服務器名稱,凌煙閣A市,再看向她的游戲名字時,不禁有些訝異,餡餅豬?
因為游戲剛開始內測,因此玩的人數還不是很多,我參與開發這款游戲亦需要了解裡面的操作是否需要修改,因此我在裡面也申請了個號,而這個號與那個女孩同在一個服務器。
印象中我知道服裡有個級數比較高的玩家,叫餡餅豬。因為不太關心那些東西,因此沒有在意,如今想來,似乎時常與那名穿著白衣女子的人在游戲裡擦肩而過。
沒想到這個服裡級數有排名的玩家會是這樣一名女生,我對她不禁多了分好奇。
我的論文其實在圖書館時就已查得差不多了,因此很快我便將論文整理完成,並存檔到U盤裡。斜眼看到那名女生仍十分專注的在玩游戲,神使鬼差的,我也登陸進入游戲。
游戲排名前三的玩家上線系統會在屏幕顯示。因此當系統顯示第一高手暗翼大人已進入游戲時,我下意識地瞟向那名女生,想看看她的反應。
果然,她看到暗翼上線原本專注打怪的神情驀然一變,接著便開始查我的坐標。
我有些好奇她想做什麼,於是便來到當時新開發的最高級地圖——桃花塢。
她查到我的坐標後特地去商店帶了許多藥,仔細准備了一番之後便風風火火朝桃花塢趕去。
我快速清理掉周圍的怪,斜眼觀察她到達的地方,然後慢慢朝她所在的方向靠去。
她看到我之後便忽然站立不動,然後我看到她按動TAB鍵鎖定我,並朝我發起攻擊。
她的攻擊對我來說不痛不癢,我剛准備再靠近點時發現她周圍已悄然聚集了許多怪,因為那些怪是紅名怪,會主動攻擊,因此她一進入桃花塢便吸引了眾多怪物圍觀。
我還未來得及出聲提醒便看到那些怪物拎著手裡的菜刀瘋狂朝她砍去。
她頓時拉黑了臉,我聽見她咬牙切齒地低語道,“靠!真他媽丟臉!”
我暗自好笑,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忽然興起逗弄她的想法,於是我便坐上坐騎朝她走去,並“不小心”的踩到她的屍體。
她戴著耳機,我看到她沒有開播放器聽歌,因此知道她聽的是游戲音樂,而我這不輕不重的一踩,她的耳機定然會發出一道女聲慘叫。
果不其然,她聽到那道聲音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我又反道回去,經過她時我猜測她應該會講點什麼,只見屏幕上顯示了一句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話。
【當前】餡餅豬:你踩死我了,賠錢!
我暗暗發笑,分明是那些怪將她秒殺的,她卻說是我踩死她的,而且竟然叫我賠錢。遇到流氓了!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這句話。
對待流氓,就必須比他更流氓!
於是,我問道:踩死你?
若她仔細看或許會發現這句話是問她是不是要我踩死她,估計她氣得有些發暈,並未察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所以語氣更加肯定,她打出這句話時我看到她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小女子。我暗暗發笑。
我下了坐騎,然後故意踩上她的屍體,卻偏偏踩到了她的胸部,於是說不好意思,踩錯了,便又朝她的臉踩去。
她或許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樣沒有風度的事,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屏幕,表情頗為可愛。
半晌,我思索是否道歉時,她卻重重的按著鍵盤,嘴裡一字一句狠狠道,“黑翅膀,我程藍發誓,從今以後跟你勢不兩立!GM作證!!!!!”
程藍?我沒有在意她那副想殺人的樣子,倒是記住了她的名字。
她打完這句話後便下機離開了,從頭到尾沒有往我這裡看一眼,一直專注在游戲上。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心理,有些安慰又有些失落。
之後我上游戲的次數多起來,在線的時間也越來越久,只因為想看看那個叫程藍的女生今後會如何對付我。
她的操作有個致命傷,那就是起跳。之前在網吧看到她的操作時便覺得十分老道,心中對一名女生有如此華麗到位的跑位頗有些欣賞。
可有一次當我開著同事的號上去時,無意間看到她在一個獨木橋上上躥下跳。
我有些奇怪便靠近看看,只見她跟岸邊一名男性玩家哭道:媽的,我跳不上去。
那名玩家叫MARS,沒有見過。
MARS說:那你繞過河,爬上來之後再走橋。
我瞬間明白過來,他們在做任務。這個任務是需要玩家領了任務之後,在一分鍾內將信送到另一名NPC那裡,這個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
因此要玩家反應迅速且操作熟練,因為中間那個獨木橋稍有不慎便會掉下去,那麼任務便失敗。
我看到她好不容易繞過河,從岸邊爬起來,然後重新領了任務。卻在經過獨木橋時再度墜落,如果是我,我會輕松自橋底跳起來,可她卻始終無法跳起來,因此當前頻道滿是她憤怒的謾罵。
我看了眼身後笑得快岔氣的戰淮,故作不經意地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他扭過頭指著電腦屏幕,笑得抽氣,“這個人太搞笑了,平時操作彪悍,現在竟然跳不出橋底。真是叫對了名字,真是只豬!”
我對他略帶鄙夷的語氣有些不悅,“看你這麼閒,把數據測試做了吧!”
戰淮一聽臉色頓時垮掉,“不是吧?”
數據測試是非常枯燥而又需要耐心的工作,游戲每一個數據稍有偏差就會出現BUG,因此每當新開發一個場景時,同事們悲喜交加,喜的是又完成一個任務,悲的是數據測試。
雖然一游這款游戲開發不久,但一游公司卻成立了許久,我自初中起就對計算機感興趣,好在成績不錯,到了大一時一游開始校內招聘,我應聘上了卻無法做全職,公司老板劉科是我們學校的學長,加之我對游戲編程的熟悉度,因此對我頗為照顧。
如今在一游做了三年,成為產品經理,因此戰淮即便有些不願也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自從知道程藍游戲裡的硬傷之後,我便故意在有懸崖或樹枝頗多的地方打怪。她果然不辜負我的期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卡在或樹杈,或懸崖之間。
她為我有些枯燥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喜別人喊她豬,潛意識裡認為能喊她豬的人只能是自己,誰讓她在網吧想偷襲我卻被殺呢?
她在游戲裡很低調,除卻每次看到我就豎起全身的毛,滿是煞氣不斷叫囂,我幾乎看不到她在游戲多說一個字,哪怕是收東西或賣東西。
有時候我登陸同事的測試號上去會看到她經常與幾名玩家一起下副本刷經驗,其中就有我認識的兩個人,MARS和縱橫四海。
一個是戰淮,另一個叫劉海。
劉海是劉科的弟弟,與我同在A大讀計算機,那時與我一樣在研發部做程序員,他在計算機上的才華頗為令人驚訝,原本劉科是想讓他做研發部主任,學會管理公司,他卻嫌麻煩,稱只愛做編程,劉科拗不過他只好作罷。
一游前身是專門做網頁游戲,開發網頁游戲並不難且耗費的人力財力都極小,直到劉科有意向網游進軍,公司這才開始擴大,我有幸與戰淮、劉海等人一同在公司轉型時加入。
正因為是新生。所以劉科招聘的員工大多在20至26之間,這也使得公司的氣氛十分和諧。
戰淮是A大畢業的,比我高兩屆,在公司我與他和劉海的關系較好,當初知道我在游戲裡注冊了個號後他們也嚷嚷著要進來一起玩。
我看著他們與程藍在游戲的關系日漸升溫,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她每每看到我都是炸毛的樣子,雖然她這個樣子只在我面前展露,但我也想和她和諧相處。
之後我裝作不經意地問劉海她為什麼這麼仇視我,劉海當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哈哈大笑道:因為她嫉妒你是第一。
我恍然大悟,同時讓他與戰淮裝作不認識我,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許是知道程藍在游戲裡的彪悍,劉海抖了抖身子:我只是進去隨便玩玩,她太彪悍,誰提你她就跟誰急,我才不會自討沒趣。
接著他又似想到什麼:她比較要強,不過性格不錯,講義氣,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女的。不過這游戲是我們開發的,玩那麼高級做什麼?隨便玩玩,我只要在前十就OK。
我之後回去過學校幾次,總會下意識的在人群裡尋找她的身影,想看看那個彪悍潑辣的女流氓現在怎樣了。
後來我發現只要學校有系籃球比賽,她便會出現在人群裡跟隨其他三個女生一起加油,只不過她都是漫不經心的站在人堆裡沉默,興致缺缺的樣子。
那三個女生中有一個我認識,是我表妹陳夢。
我注意到計算機系8號男生每進一個球,陳夢就拉著她的手臂歡呼,她則扯著有些僵硬的臉回笑,陳夢則指責她太敷衍。她卻橫眉一撇,不知道說了什麼令陳夢乖乖閉嘴然後挪地方。
我感到好奇,陳夢自小在家就是調皮大王,因為家族盛產男丁,好不容易出現這麼一根獨苗,因此家族的人都極為寵她,這也養成她任性的大小姐脾氣,好在她知道是非,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在我印象裡,陳夢總是被眾星捧月的,她的身邊大多嬌慣她,可從沒有人給她臉色看。程藍到底是何方神聖能降服這個驕傲的大小姐?
因為我是學生會主席,雖然申請實習但主席頭銜還在,於是我利用這層關繫在學校檔案室找到有關程藍的資料,發現她的成績自小到大都十分優異,如今在大學裡也拿了兩次獎學金,對她的印象也加深了一層。
這樣看上去一副乖乖女的人會是游戲裡那個彪悍的豬?
時間轉眼到了大四,我因為需要辦理一些手續,於是便回到學校拿證件。
那時候正值吃飯的高峰時間,我便就近去了學校餐廳去吃飯,點了一菜一湯,等待上菜時隔壁包間響起幾個女生的聲音。
“噯,我聽人說超級大帥哥白奕了,好久沒看到他,今天他竟然回校了,依舊帥得慘絕人寰!”一個女生陶醉道。
“丁顏,你又沒見過他跟著瞎嚷嚷什麼,再說慘絕人寰是這樣用的?”令我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嗓音嘲諷道。
程藍?雖然與她偶爾在學校擦肩而過,但她與另外幾名女生說話的聲音我都聽到了。時常能聽到其他女生小聲議論我,她卻看也不看我一眼,甚至大聲嘲笑那些女生沒見過男人。
“是嗎?我表哥回學校我怎麼沒看到?”陳夢的聲音響起。
“看丁顏這麼萌你表哥,我們也不能浪費資源,你什麼時候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別說有機會,你說這話我都聽得耳朵生繭了,你表哥有那麼忙嗎?忙到見你這個表妹的時間都沒有?”一道沉穩的女聲開口道。
陳夢似乎頗為委屈,“我表哥是很忙嘛,過年就見過他一面,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跑了。”
“你就不知道打電話?你應該知道電話是用來干什麼的吧?”那道沉穩的女聲再次道。
叫做丁顏的女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別告訴我你沒他電話!那你每天在我們面前炫耀你那個校草表哥做什麼?存心忽悠我們呢?”
“我有但是我來學校就沒給他打過一次電話!難不成我現在打電話給他說怕他成老光棍,介紹我姐妹給他認識?”陳夢急了。
“別搭上我!”程藍立即開口。
我聽到她這麼快速的拒絕,心下一陣不悅,我有那麼討人厭?
“再說,你們三個都是有男人的人了,都跟我安守婦道,小心我告密!”程藍再次道。
“你不要是因為有葉秋了吧?別害羞,我們不會說你什麼。”丁顏開口調侃。
之前聽到她說其他三個有男人我不知為何鬆了口氣,這表示她沒有男朋友,可那個叫丁顏的女生說她有男人時我卻感覺胸口悶悶的,彷彿有什麼堵住,十分不爽。
“藍藍,反正你們也很配,葉秋對你又那麼好,就試試吧。”陳夢勸道。
我聽到陳夢的勸告感覺越來越不爽,那只豬都沒有發話你在這裡瞎摻和什麼。於是心中對陳夢有些芥蒂,想著之後如何懲罰她的多事。
程藍沒再說話,我也沒了心情吃飯,服務員上菜之後我便結了帳走人。
之後我便有意無意地回學校,想知道她是否跟那個葉秋在一起了。
心中曾暗自期盼她不要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可當我看到她與一個溫文爾雅的男生並肩而走,小巧清秀的容顏展露出極為喜悅的笑容時,我的胸口沒由來的被狠狠擊中。
這種感覺太陌生,看著他們站在一起相視而笑的樣子,我覺得十分刺眼,第一次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初時我被自己有這種沖動嚇到,我的性格沉穩,做事之前稀罕計算一遍成功率有多少,即便成功率低也要做好完全准備,保證成功。
因此會有揍人的沖動這令我很訝異。沒想到遠遠駐足觀望那個人也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為了能冷靜思考自己對程藍的感覺,我便能不回學校就不回學校,直至畢業典禮那天我也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我知道我與她的接觸完全只體現在游戲裡,並且我在游戲裡總是讓她氣得直跳腳,沒有絲毫風度可言,現實裡也只是遠遠觀望,不曾主動出擊過半分。這樣陌生的感情突然洶湧而至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游戲裡仍舊維持與她不冷不熱的關系,現實裡我卻不敢再去看她一眼,我有些害怕看到她與那個男人的甜蜜。
想到這裡我有些自嘲,我這樣的人也有害怕的時候,真是不像話!
游戲裡,她的身邊不知何時多出個男玩家來,名叫一葉知秋,僅看這個名字我就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葉秋。
我經常看到她帶著一葉知秋刷經驗下副本,及少在世界喊話的她會為了一葉知秋不斷出現在世界頻道,只為了幫落後她許多級數的一葉知秋砸裝備補修煉。
我雖不爽卻無法表達出來,因為那個男人才是有資格,並理所當然站在她身邊的人,而我,她游戲裡的假想敵,現實裡從不曾注意到的人是沒有資格生氣。
可盡管如此,我仍然在游戲裡欺負她,看她因為我生氣,看她不斷查我的坐標,看她站在我的身旁雖蠢蠢欲動,想向我下手最終卻安靜的欣賞落日。
我仍記得游戲公測不久時,她曾追在我身後不斷叫我,我故意讓她追了許久才回話,可以想像她炸毛的可愛樣子。
她在當前頻道裡一字一頓的打下:黑翅膀!我要向你挑戰!
我眉頭一挑,除非我有意讓她,否則她是無法打贏我的。更何況我是故意領先她的級數,就是為了讓她一直跟在我身後追殺我卻又因為種種原因遲遲沒有動手。
我問她為什麼不直接偷襲我而選擇下戰帖。
她十分郁悶地說MD,老子要是能偷襲成功何必向你下戰書。
我不禁莞爾,說起來我十分喜歡她在游戲裡的真實表情,在學校裡,除了與陳夢三人在一起時會表情生動,我總是能看到她一副冷淡疏離的樣子,她的樣子正是我的翻版,我卻喜歡她在游戲裡或無恥或流氓或囂張或義氣的樣子,至少那樣的她是生動真實的。
我問她輸贏該如何。
她說我如果贏了她隨便我處置,我如果輸了就得當她的跟班喊她老大。
我覺得有些好笑,她這樣子根本就是賭氣的小孩,但我卻沒有立即答復她,只是保存了這個截圖。心想著日後再找機會回應她,到那時候有這截圖不怕她反悔。
可我沒能等到答復她的時候,她就消失在一游了,我在線上等了她許多天,常常登陸小號看看好友裡的她是否在線,可她的名字從此就沒有再亮起過。
後來我看到一葉知秋身邊換了個人,名叫優雪,一個精靈。因為程藍的原因,劉海與戰淮都認識了一葉知秋,也從他們嘴裡知道一葉知秋對餡餅豬有多麼溫柔體貼,整個游戲除了我就只有他們兩個知道他們現實裡是情侶。
他們說餡餅豬沒玩之前說過她與一葉知秋早在幾個月前就分手了,原因是餡餅豬不在乎一葉知秋。直至一葉知秋身邊出現一個優雪,她才忽然不玩。
我有些心痛,她對葉秋的感覺這麼深了?
之後我找到一葉知秋,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向他發出攻擊,我想我殺他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反感他轉眼就有了別人,更因為她身邊的那個人一直不是我,所以我內心深處是嫉妒他的。
那次我毫不費力的殺了他,游戲我參與開發的,我自然知道怎樣能輕松獲勝,即使那時候的他僅低於我七級。
他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到處宣揚,我殺他的事只有我與他知曉,我想他心裡或許也是難受的,但那些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殺他比切菜還容易。
之後一葉知秋與優雪一同消失在游戲裡了,我忽然覺得沒有豬也沒有敵人的游戲枯燥無味起來,即使我曾經認為這個我非常熟悉的游戲也會讓我有新鮮感。
直至有一天,一個名叫淡藍藍藍的玩家出現在我面前,或許是因為她的名字帶藍,或許人們常常叫她藍藍或藍豬,所以我開始關注起這個小洛神來。
她的ID很早,是游戲剛公測的時候申請的,可級數卻很低,我一眼便瞧出她原先是某個人的倉庫號。
我當時登陸的是同事的測試號,無意間看到她對另一個新人說:那個黑翅膀有什麼好崇拜的,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小人而已!
我心頭一突,游戲裡公然說討厭我的人只有那隻豬,而且也只有她叫我黑翅膀,再瞧瞧她的名字,我大膽猜測她就是那隻豬。
之後我開始換不同的測試號觀察她,發現她真的就是那只豬,這讓我有些竊喜,她仍然還在這個游戲,這就夠了!
原本以為必須要在游戲裡慢慢誘拐她,卻沒想到那次在街上無意間看到她與陳夢幾人,我來不及細想,身體已朝她們走去。
陳夢介紹她為高中校花時,她的臉立刻就紅了,我卻想著她哪裡夠資格當高中校花,明明是豬圈裡的豬花。
她話裡有話的威脅陳夢,我卻十分愉悅,她這個樣子才是我喜歡的樣子,偶爾聰明,偶爾狡詐,偶爾無賴,偶爾流氓,當然大多時候很豬。
她抬頭看到我的時候眼裡閃過驚艷,接著有些疑惑隨即又明了的樣子,我雖開心卻也覺得不爽,她到現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要不要懲罰她?
我看到街對面的戰淮在向我招手,我只好匆匆離開,心中卻在思索這是個好機會,如今的她該是記住我了,我要不要利用陳夢這層關系將她拿下?
晚上卻意外接到陳夢的電話,她神秘兮兮地問我有女朋友沒有,我第一反應是她要介紹她哪個姐妹給我?不動聲色的問她做什麼。
她卻又問我記不記得今天見到的程藍,我眉頭一跳,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記得,我淡淡地說記得。
陳夢卻忽然欣喜道太好了,那你對她有沒有感覺?
我說還不錯,陳夢就將她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並說她對葉秋完全是哥們兒,如今對我是頭一次動心,問我有沒有想法。
我雖然對她已經有兩年的想法了,但卻不想讓她這麼早如願,我仍計較她與葉秋在一起的事,更計較她竟然從來就沒注意到過我。
於是我讓陳夢保密,並借口說我需要看她是否真心。
之後陳夢就開始偷偷向我匯報她的一切,並說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豬對我是真心的。
我享受她因為我認真制定計劃,准備將我撲倒的樣子,可我卻不准備讓她輕易得逞,為了懲罰她從前對我的忽視,我故意對她冷淡,看到她雖掩蓋卻仍透露出的沮喪我卻不心軟,我可是默默關注她長達兩年之久,這點沮喪與我的關注不成正比。
那次在KTV遇到過之後,陳夢第二天跟我發短信,表示她真的放下了葉秋。之後她說那豬問她要我的資料,想知道我的興趣愛好。
我叫陳夢什麼也不要說,讓她自己來問我。
接著我想著她或許不會主動來找我,於是我便給她制造個機會讓她接近我。
在校門口見到她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漸漸加速,她化了淡妝,整齊的劉海乖巧的在額前垂下,黑直的長發配上公主裙,將她清麗的容顏襯托得如精致的芭比娃娃。
陳夢如之前串通好的,帶著丁顏慕思二人離開,她雖淡定地在吃菜,但我看得出她吃得十分痛苦,我猜測她們應該是吃過午飯了,心中有些好笑卻又心疼,豬雖然能吃但餵撐了也不行。
她直接說想來公司上班,這讓我有些意外,想想她應該不是不自量力就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於是便同意了。
帶著她來到大學生活動中心,因為她沒有簡歷,我想事先向招聘人員打聲招呼,卻在看到她周圍漸漸聚齊蠢蠢欲動的男生時打消了念頭。
我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來到二樓復試辦公室,卻又想起近期公司要對一游進行巨大改動,便有了新的計劃,我要讓她從此以後都主動聯系我。
於是我讓她從頭開始玩起,我知道她那個小號是擺攤號,根本沒打算玩,可只有這樣她才會借這個理由跟我聯系。
果然,她聽到我的要求後想也不想就答應,並提出要我的電話隨時向我匯報情況。
之前陳夢說她存了我的號碼,我想知道她存我的號碼名字是什麼,於是要她把手機給我,她雖疑惑但仍給我了,我撥通電話,她的來電顯示我的電話叫奕,這令我十分滿意。
她小號在游戲裡跟人PK,我本不在意,輸了我會給她報仇,贏了,那是她的運氣。
但之後當我看到那些人用極為不雅的字眼謾罵她時,我怒了,她在我這裡我都沒忍心動她一根頭發,更是捨不得讓她受傷害,你們有什麼資格罵她?
於是我跟戰淮說加我入幫,之後我查到果醬與小小的IP,我便將他們與歃血盟幫主的號全部洗了,並登陸暗翼號讓他們永遠消失在游戲裡,否則我不僅是洗他們號。
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裝備寶寶被我摧毀或放生,卻不敢說出一個字,因為他們知道我在服裡的影響力,如果他們說我洗他們的號沒有人會相信,因為他們三個人的號加起來也不抵我號裝備的零頭。
戰淮以為我是因為不爽他們,驚奇我竟然沒有利用職務之便直接封他們的號,我淡笑不語,暗翼在游戲裡是那只豬的騎士,白奕在現實裡仍然是那只豬的騎士,就算做出有違道德的事也無所謂,這些與其他無關。
隨著淡藍藍藍號在幫裡炙手可熱,加之陳夢告訴我她開始糾結對暗翼到底是什麼感情,我有了危機感。
她在游戲裡,不管是大號還是小號都只能與我在一起,而且我必須讓她盡快知道我就是暗翼,暗翼就是我,否則夜長夢多,讓她喜歡上暗翼而漸漸對白奕失去感覺。
於是我對幫裡人宣布她是我的女人。
她的態度十分激烈,表示不是我的女人,但大家只以為她在害羞,畢竟她在幫裡曾公開表示與我是敵人。
我計劃先將她的小號拐騙到手,於是施計誘惑她跟我結婚,結果在我意料之中,她立即否認不會與翼結婚。
可她不知道,翼也是我,只不過我是換了一個角色站在她身邊而已。
這隻豬,不管是翼,還是暗翼,只要她仔細聯想我的名字就能知道其中的關系,無數次我都對著她的角色感歎,喜歡上這樣一只豬真的很辛苦啊。
於是,我決定不再繼續與她玩捉迷藏的游戲,反正給了她選擇,不論她選擇翼還是暗翼,那都是我,加上多年前她曾向我下的戰書,我向她坦承身份,不怕她反悔。
要知道,我可是有證據證明她答應嫁給我了,如果她繼續耍賴,那我只有使出比流氓還流氓的手段,跟她打一架然後讓她跟我結婚,當然,打架是在游戲裡打,現實裡,我表示願意與她在床上打,只不過不知道她是否願意……
她約我出去,我十分安慰,她終於有了實質性的動作,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甚至沒有對女生動心過。當然這樣的事在男生身上是很丟臉的,因此除了我家人無人知道。
所以當我跟陳夢說要她配合我的計劃讓那只豬知道真相後,她表示很擔憂。
她說女生的心思都是十分奇怪的,或許她在知道自己被隱瞞這麼久,當了這麼久的小丑後會惱羞成怒,從此與我一刀兩斷。
我仔細考慮過後認為有理,問她如何處理。
她叫我首先對她實行懷柔政策,極力蠱惑迷亂她的心,然後揭開真相之後她的氣憤會少些。
我也不確定她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既然已經靠過來了,那就別想在溜走。
於是我便決定看她如何決定再行動。
忘了說,陳夢這丫頭太單純,我讓她配合我的計劃也同時讓她暴露了身份,我知道豬十分記仇,如果知道她的姐妹與我合起伙來忽悠她,我估計她會好好“招待”陳夢。
雖然她是我表妹,在我與豬之間充當了十分重要的角色,更是為我探得許多重要情報。可我並不同情她的下場,誰讓她當初慫恿豬與那個葉秋在一起的?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
到了與豬約定的周六,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我知道我前一晚上的話讓她十分介意,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之後她如何怪我我也可以理直氣壯,事先我就告訴過你會給你一個驚喜,你應該早就做好准備了。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有隱瞞我的身份,她不問我自然就沒有主動告訴她。
不過我倒有些意外她會選擇爬山,我設想過她會約我去游樂園,或者電影院,或者有情調的咖啡廳。
看她細胳膊細腿,一眼便能瞧出她從來沒有鍛煉過。為了防止她一個不慎滾下山去,我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不著痕跡地護住她。
但我沒想到她的體質竟這樣差,瞧她發白的臉色及不斷冒出的汗漬,我感覺她有些不對勁。
於是我自然的牽著她繼續前進,一個想法自腦海冒起:牽著一隻豬爬山的感覺還不錯。
我想她有些中暑,否則她不會吃著我剝的橘子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會被我背在身上而無動於衷,更不會被我偷親了好幾次也毫無知覺。
帶著她去了醫院,醫生說是輕微中暑,沒有什麼問題,休息下,多喝點水就好了。
於是我帶著她回了公司,我計劃給她做頓飯,讓她感動不已之後再揭開真相,只不過,她的反應不在我的預估范圍內。
看來還是那句話:對付流氓,就必須比她更流氓!
我決定逼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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