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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栩 -【尋找真愛的亞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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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3:5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尋找真愛的亞當 - 米栩

被優質男死纏爛打的滋味如何?  
讓段恬恬來告訴你……  

剛結束十年長跑的愛情,心情已經夠Blue了  
居然還遇上一個罵不還口、趕也趕不走的超級大帥哥  
先是強吻她,接著又私闖她家,如入無人之地  
不會吧?他說一吻定情?還要給她幸福?  
夠了、夠了!這場“春夢”啥時才會醒啊?……  

果真是夢一場!  
就在她快要臣服於他的熱情攻勢時,惡夢悄悄降臨……  
狀況一、美麗女子當女伴,他說是為友犧牲→好!她信  
狀況二、妖嬈女子大罵她狐狸精,他說是前女友→好!她也信  
狀況三、千金小姐當未婚妻???→&*%※  
染、輕、雨!我要跟你   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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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4: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悅耳的古典音樂流瀉滿室,橙黃色的燈光打在光可鑒人的檜木地板上、倣歐洲宮庭式的桌椅上,還有在舞池翩翩起舞的男女身上。

  一切是那麼融洽,男的瀟灑、女的嬌俏,喁喁細語中有著無限浪漫。

  猜不到吧?

  這是一間夜店,專屬上流社會的奢華品,每位來到此地的男女貴客衣著行頭全是當季最流行的時尚名品。

  「魔幻極光」是夜店的名稱,裏頭的絢爛燈光就像在極地天空出現的美麗幻彩,無法捉摸,又那麼炫目。

  橙黃色的光線隨著樂曲流轉在偌大空間的每個角落,襯得每個紳士、名媛的容顏更加神秘,在這曖昧的氛圍裏,人心似乎也變得復雜。

  一雙雙限量高跟鞋的女主人,莫不使出渾身解數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們都明白會來到這裏的男人,就算不是鑽石龜、金龜,最起碼都擁有銀龜的身價,只要成功釣到一隻,還怕下輩子沒有倚靠嗎?

  而身穿高級襯衫的名紳男士們,也都知道這裏諸位美傃的女人大多是上流社會、有權有勢的千金小姐,說不定能夠來段商業聯姻,對自己的事業版圖大有助益。

  在各懷鬼胎的心思下,表面上的巧笑倩兮與俊朗有禮,交錯成一幅幅美麗又詭異的畫面。

  當然,也有人不是懷著這種企圖來到這裏,純粹只是想換一種心情,換一個新的開始。

  段恬恬雙眼無神地攪著熱可哥,印上希臘神像的馬克杯和其他人端在手中的高腳玻璃杯極不搭調。

  而她的一襲月牙白長禮服,只在嫩肩露出幾個交錯的透明小叉叉,和其他無不想盡辦法表現性感的女人們站在一起更是不協調。

  段恬恬最不能融入這裏的一點是,從進來到現在,她除了點一杯熱可哥之外,沒有別的動作。

  其實,她的存在早就引起旁人注意,吧臺服務生為了找一個杯子來裝熱可哥,可是煞費心思。因為在這種充滿紅男綠女的場合,點的就算不是烈酒也是雞尾酒,哪有人像她點熱可哥的?而且,吧臺服務生還是把自己當宵夜喝的熱可哥貢獻出來才有那杯呢!

  段恬恬渾然不覺自己處在這個情欲濃烈的空間有何不妥,她的心思全飛到別的地方去了。

  她的心頭澀澀的,點一杯熱可哥是想讓自己放鬆,可是杯子都冷了,也不見她啜飲一口。

  才剛結束一段十年的感情,她居然可以冷靜的坐在這裏,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和男友……不對!是前男友從國二就認識,就連高三那年他們全家到英國定居,她都沒有放棄,堅持要繼續走下去,男友也是這麼跟她保證。

  她甚至為了能常常和他見到面,而去報考空姐。

  即使這樣,還是無法阻止他移情別戀。

  段恬恬是很專一的,自從交了男友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眼中就沒有別的男人存在,就算因為分隔兩地,男友從一個禮拜打一通電話,到一個月打一通,見面次數也從兩三個月一次,變成每逢節慶才見面的情況。

  段恬恬在高中、大學時期都被朋友笑過,但她不以為意,但是卻常有人問她這樣的相處模式還算是男女朋友嗎?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男友,也許她和男友的個性都是屬於內斂型的,平常就獨立慣了,並不特別依賴對方,因此對這種交往方式都沒有什麼特別異議。

  直到一個月前,男友三個月沒有給她電話,她按捺不住的撥了通國際電話給他,聊不到十句男友就急著掛,她說還想跟他說話,這在男女朋友之間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情況。

  男友卻回她一句──

  你錢多啊?

  他的這句話深深傷了段恬恬的心,於是她黯然放下電話,心也在那一刻放下了。

  三天後,她想找男友談分手,她不想再守著一份根本沒有未來的感情,偏偏男友的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在那一個月中,她是恨也是怨,卻無處發泄。

  終於在她飛完一趟曼谷之後,男友撥了通電話給她,依舊是平常的關懷語氣,卻引不起段恬恬心情的波動。

  她直言要放棄這段感情,男友先是沈默好長一段時間,然後開口。

  (我知道沒有和你聯絡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捨不得放開你,你再考慮考慮好嗎?)

  他若在她那段害怕、無助的日子裏說出這些話,也許還有機會挽回的,可是現在……她已經死心了。

  「我們根本不適合,你遠在英國,而且一年來臺灣不到兩次,連通電話也懶得打,我不懂再繼續這樣下去有什麼意義。」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重新來過嗎?)

  「沒有這個必要,你去過你的生活,不必再為我牽絆。」

  (我知道你一直為了我到英國定居而不諒解……)

  「不是的,不是這個原因,而是你的心,你的心根本沒在我身上,何必再浪費時間?」段恬恬截斷他的話。

  她最討厭他說這句話,一份感情需要的是兩顆心,而不是把過錯歸罪到某一方,她深信極相愛的兩人,縱然相隔再遠,也會將對方時時掛在心頭,而不是不聞不問。

  其實段恬恬也知道,因自己的生活單純規律,所以男友才放心的把她獨自留在臺灣。

  但……這是她的錯嗎?

  (難道我們再做普通朋友也不行嗎?)

  他的聲音忽然變小,讓段恬恬一時聽不太清楚。

  「你說什麼?」

  (親愛的,陪我去逛街。)

  一道慵懶的女聲忽然介入她與男友的對話。

  剎那間,段恬恬全明白了,他不是沒有心,只是他的心給了另一個女人。

  「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再做普通朋友了,你別再打電話給我,祝你幸福。」段恬恬毅然決然的掛上電話,也將這十年的感情切得一乾二凈。

  昨天,她把男友曾送她的東西全丟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男友根本沒時間陪她過生日,更別提什麼情人節了,禮物寥寥無幾,原本覺得沒什麼的段恬恬,在整理舊東西時泛起一絲苦笑。

  也許他早就沒心了,是她後知後覺。

  段恬恬把玩偶和衣物全捐到孤兒院,然後把那些她曾經珍視的情書一封一封地燒了。

  她沒有再打開看,因為她知道那裏頭早就沒有愛了。

  所以今天她想拋去十年的包袱,好好放鬆一下,但保守慣了的她在衣櫥翻了半小時,才找到這一件稍微有看頭的禮服,其實當她走進來時,門口的服務人員還多瞧了她兩眼。

  她應該不會傷心了,為什麼心頭還是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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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一道溫和有禮的男聲,打斷了段恬恬的思緒。

  段恬恬轉頭看著向她邀約的大掌,她甚至連來人的面容也沒看就把小手放上去。

  反正,她已決定要重新過生活了不是嗎?

  會來這裏的男人,應該沒有長得像暴龍的史前動物吧?

  悅耳的音樂輕柔流瀉,舞池裏儷影雙雙,而摟著段恬恬的男人更是在場女人們的渴望,大家都在等著他邀舞,殊不知他的第一支舞,竟是挑上最沒看頭的段恬恬。

  段恬恬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男人高級襯衫的第二顆扣子上,她無意識的踩著舞步。

  以往她很排斥和男人有太過近距離的接觸,而現在她不用,也沒有理由再排斥了。

  一不留意,她踩上他名貴的皮鞋。

  「對不起。」

  段恬恬看著他嶄新的皮鞋上留下半個鞋痕,非常過意不去。

  「沒關係,不過……我想我的人應該比我的皮鞋更能吸引你才對。」

  他輕松的語調仍無法讓段恬恬放鬆心情。

  或許她還是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樂曲未歇,她就想離場。

  「別走,至少陪我跳完這一首。」男子五指收緊地攫住她的柔荑,一改剛才輕輕扶著她的溫柔,帶點霸氣。

  段恬恬有點不知所措。

  他怎麼不放人啊?

  所幸音樂在三分鐘後應了段恬恬在心裏千百次的呼喚,終於停了下來。

  這次她總可以離開舞池吧?

  男人卻徑自把手環上她的纖腰,而且篤定的知道她不會反抗。

  段恬恬察覺腰際傳來一陣麻癢,她還來不及反應,人就被牢牢的摟住。

  「你!放開我!」他未免太大膽了!

  「陪我到陽臺吹吹風,這裏太悶了。」

  男人也不管段恬恬同意與否,就把她帶往陽臺。

  不知所措的段恬恬只好跟著他的腳步走。

  說實在的,在飛機上應付這種不講理的客人她還能得心應手,但是這一次她卻慌了手腳,一定是因為今天心情不好的關係。

  「喝一杯嗎?」

  男人把一杯金黃色的酒遞給她。

  段恬恬是不能喝酒的,可她還是木然的接過,瞪著杯底直發楞。

  「酒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看的。」

  男人低醇的嗓音悄悄觸動了段恬恬的心弦。

  他的話讓段恬恬滴下了一顆淚珠,落在酒液裏泛起漣漪。

  男人雙眼一瞇,不知道自己的話怎會惹佳人傷心。

  危險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因為他知道她是為了別人傷心,而他極不喜歡這個原因。

  段恬恬搖了搖頭,把酒杯放在陽臺上。

  她是不能喝酒的,上次喝酒的下場是讓夏以冬替她去跳傃舞,這次她是自己出來,絕對不能沾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誰惹你傷心?」

  男人問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認為有何不妥。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段恬恬咕噥著。

  男人挑動好看的眉鋒,看來她應該是失戀了。

  一隻大手忽然湊近段恬恬,輕輕揉著她滑順烏黑的秀發,帶點不舍與疼寵。

  在他大手的包覆下,段恬恬忽然覺得有一股委屈從心底冒出來,又逼出了兩顆晶瑩的淚珠,說不傷心是騙人的。

  「忘了那個王八蛋。」男人拉近她,在她的耳畔低語,並且大方地出借自己寬闊的胸膛。

  「嗯,王八蛋。」段恬恬低咒一聲,很認同他的話。

  「記住,你的未來裏只能有我。」男人以單指挑起她的下巴,直視她浮起水霧的黑眸。

  段恬恬的眼中閃著淚光,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長得什麼模樣,只看到一雙深邃褐色的眼瞳,執著的對上她的。

  「你?」她不解。

  「對,我的人、我的心,還有我的味道。」

  他邪肆的話語令段恬恬一陣心慌。

  話甫說完,他就朝段恬恬的櫻唇欺下。

  段恬恬的眼睛下意識地合上,直到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侵佔她的唇,她才驀然瞪大眼。

  這人怎麼可以不經她同意就吻了她?

  段恬恬正要抗議,突覺一陣微辣的氣味在她嘴裏蔓延,她的意識瞬間變得模糊,失去抵抗的力氣。

  又長又卷的眼睫低垂,她美得讓男人愛不釋手。

  「你喝了酒?」

  被男人輕吮著唇瓣,段恬恬只來得及在意識消逝前問他這一句。

  「嗯,白蘭地。」烈酒配上她的芬芳,可口得令他齒頰留香,他立刻愛上這種感覺。

  「呵,原來是白蘭地。」段恬恬輕笑一聲。

  在她醉倒前,只感到他的味道猶如烈酒般。

  男人低頭看著她,懷中的女子早已恬然入睡。

  男人的眉頭打了個結。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吻功如此之好,竟能把一個女人吻到暈倒,這能算是戰績嗎?他顯然不認同。

  「段恬恬,你居然敢給我暈倒,看你醒來我怎麼整治你!」男人居然知道懷中女人的姓名。

  他壓下心中的挫敗感把懷中的女人抱起,走出夜店裏衣香鬢影的假像,在薄霧燈光的折射下,露出他俊朗的臉龐。

  赫然是染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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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4: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早晨鬧鐘沒響,表示這天是假期。

  睡得不好的段恬恬在溫暖的床上翻了翻身,額際隱隱泛疼,這在在提醒她,她昨晚做了不該做的事。段恬恬擁著棉被坐起身,尚未完全清醒的她,視線仍模模糊糊的,直到看清鬧鐘上的指針擺在十點五十五分的位置,她才赫然清醒。

  她居然睡到這麼晚?

  段恬恬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可能是太久沒放假了,所以才會忘了時問。

  如果想放長假,失戀是一個很好的藉口,段恬恬甚至想以此向夏以冬和風釆釆敲竹槓,反正她們現在不但很閒,而且還錢多多,不拗她們實在說不過去。

  藍星航空在她們兩個陸續嫁人之後,頓時失去兩大臺柱,現在莫不把段恬恬這僅剩的美麗活招牌好好捧在手心裏,調薪、加獎金樣樣來,甚至還有免費的旅遊招待,這些好康的事全落到她身上,所以當她開口要求兩個禮拜的長假時,座艙長不說二話立即答應。

  不用工作還真的有點無聊,難得有空的段恬恬瞪著時鐘發了五分鐘的呆,如果是平常,她現在早就在飛機上了。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是該吃早餐了。

  她揉著額際苦惱,不解她怎麼會有宿醉的感覺,昨天她明明只點了一杯熱可哥,而且好像也沒喝到半口,怎麼會醉?

  段恬恬掀開棉被下床,穿上她從迪士尼樂園買回來的可愛拖鞋,慢慢走到廚房泡了一杯熱牛奶。

  基本上她不開夥,三餐全靠外食,因為她的廚藝實在上不了臺面。

  捧著溫熱的牛奶,段恬恬窩到沙發上,她很努力的回想著,試圖想起昨晚在魔幻極光的經過。

  她是怎麼回來的?她的記憶中只剩那杯冒著熱氣的可哥,其他都是斷斷續續的片段。

  依稀好像有個男人……

  段恬恬的腦海中回蕩著他的嗓音,可印象卻只停留在那顆扣子上,因為她昨晚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襯衫的第二顆扣子上。然後她和他跳了一支舞,他沒經過她同意就帶她到陽臺吹吹風,還拿了一杯酒給她。

  可是她沒喝啊,為什麼到現在她還聞得到濃烈的酒味?

  段恬恬困惑的絞盡腦汁,仍是無解。

  接下來,稍微有印象的只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對像是誰她不知道,那人說什麼她也忘了,然後她就像喝了烈酒般醉倒……

  醉倒?她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喝了酒,真懊惱!還有,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驀然一驚,她朝自己身上仔細檢查,除了平常穿的睡衣外,其他都很正常啊。

  難道昨晚的事全是一場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這是怎麼一回事?

  段恬恬朱唇微張,驚訝的看著那個如入無人之境的闖入者。

  「早安。」

  穿著寶藍色休閒服的染輕雨提著早餐,踏進段恬恬租賃的套房。

  天哪!

  段恬恬看著神清氣爽的他,嚇得整個人縮到沙發上,隨手拿了一個抱枕當武器。

  他擅闖她家,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

  「你是誰?怎麼可以進來?你趕快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段恬恬從沙發上跳到電話旁,拿起無線電話威脅他。

  「你看!」染輕雨揚了揚手上的鑰匙,露出無害的笑容,把早餐擺到她面前。

  段恬恬認出那是她家的鑰匙,她立刻上前一撲,想拿回來。

  「還我,你趕快給我滾出去。」段恬恬低吼一聲,不小心撲了個空,還差點跌下沙發。

  「既然你給了我,我當然有權利進來啊。」染輕雨仗著身高優勢,看準她就算站在沙發上依舊拿他沒辦法。

  「我給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立刻給我出去!」

  「你忘了昨天的事嗎?」

  「昨天?」昨天她有遇到他嗎?

  段恬恬瞪著看來有點眼熟的俊朗臉孔,還是想不起來。

  「親愛的恬,我幫你買了早餐,趕快趁熱吃吧。」

  「誰準你這樣叫我的?如果你再不走,我……我放狗咬人喔!」

  染輕雨不著痕跡的梭巡一下這不到二十坪的套房,在確定沒有會突然跑出來的惡犬後,便失笑地看著她。

  「是你昨天親口答應我可以這樣喊你的,你忘了嗎?」

  她就是忘了,怎樣?

  「這位先生,如果昨天造成你的不便,那我道歉,現在可以麻煩你離開了嗎?」段恬恬試著跟他講道理,基本上,她不認為自己打得贏這個看起來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男人。

  「我拒絕。」染輕雨的語調變冷,因為她居然忘了他,昨晚她都沒拾起頭看他,他還可以原諒,但今天他可是挑了良辰吉時才進來的,她居然還一副無辜樣,甚至把他當色狼看待。

  拒絕?虧他講得如此理直氣壯,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走?」段恬恬站在沙發上和他平視,但是氣勢仍矮他—截。

  「我早上來看我的女朋友,有何不妥?親愛的恬,你為什麼要一直趕我走呢?」染輕雨深情款款的看著動怒的嬌顏,一點也不介意火上添油。

  「誰答應當你的女朋友?你這個……王八蛋。」

  「親愛的恬,你昨晚明明答應我,要忘了那個拋棄你的王八蛋,重新和我談戀愛,我們還一吻定情,你怎麼可以全盤否認?」染輕雨是個化學天才,可是說起甜言蜜語他還是很在行,他可是翻過各種情書大全呢,這對他而言是小事啦!

  「你說什麼?」他怎麼知道她失戀?她真的有講嗎?

  「昨天你滿足的沉睡在我懷裏,是我把你從魔幻極光抱回來的,我們都接吻了,別想否認。」

  「你說謊!」她死也不肯承認他說的話,就算有,如果她不記得的話,就表示一點也不重要。

  「我有你的鑰匙。」他出示證據。

  「那一定是你順手拿走的。」

  「你的睡衣也是我換的。」

  「你!」段恬恬緊張的拉攏睡衣的領子,該死!他還做了什麼事?

  「你該不會全忘了,所以不認帳吧?」染輕雨姦詐的說。

  「忘了又如何?總之,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幹。」

  染輕雨看著她極力想撇清的模樣,一個邪惡的計畫在他腦海中成形,她越不要,他偏要賴上她。

  「不行,你已經是我的情人了,從現在起,我要徹底執行你昨天答應過的事。」他做人很有原則,堅持更是他的優點。

  該死!昨天,她到底答應他什麼事?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所以完全不算數。」

  「我這個人向來重承諾,既然我已經答應要給你幸福,我就會做到。」反正昨天的事她全忘了,那他會重新幫她製造一些新的記憶,就算沒有,他也會說有。

  「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麻煩你離開,還有,鑰匙還我!」段恬恬朝他伸出

  「你不可以欺騙我的感情。」

  哼!他講得真順,也不怕咬到舌頭。

  「別演戲了,昨天一定是你灌醉我,別以為我會相信你。」她才不會上當,她會忘了昨晚的事鐵定有原因。

  「親愛的恬,你怎麼可以污蔑我?明明是你享受我的吻才賴在我懷裏,讓我無法拒絕的送你回家,你怎麼可以撇得一乾二凈?」

  「誰要賴著你?你再胡說我就撕了你的嘴。」段恬恬的臉蛋因他的話而氣得嫣紅。

  「這是事實,你不信的話,我們去調魔幻極光的監視錄影帶出來看。」這明明是不爭的事實。

  「你到底走不走?」她到底是怎麼招惹到他的?

  「不走,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染輕雨輕佻的語氣變得嚴肅。

  好不容易有機會一親芳澤,他怎能放過?

  「我到底答應你什麼事?你一次說清楚。」段恬恬痛恨自己忘了昨晚的一切,偏偏又拿眼前狂妄的男人沒轍,最重要的是,她始終覺得他有點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染輕雨笑了,像只狐狸般不懷好意,笑容裏還有一絲曖昧。

  他的笑容看得段恬恬寒毛直豎,她該不會把自己給賣了吧?

  「親愛的恬,你還記得我嗎?」

  「我管你是誰,趕快把我答應你的事說出來。」好讓她一次解決。

  「不行,既然你忘了我,那就等你想起來我再告訴你。」這是懲罰。

  段恬恬好想拿根棍子敲昏他,她可沒那麼多的耐性陪他一直耗下去。

  段恬恬正想發難,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著上頭顯示的號碼,實在不想接。

  「手機響了。」染輕雨拿起小巧可愛的手機遞給她。

  段恬恬瞪了他一眼,怪他多事,她接過後又重新放回桌上,任由鈴聲響徹整間套房。

  染輕雨挑起眉,索性替她接通電話。

  「喂,你怎麼可以接我的電話?」段恬恬訝異的看著他一點也不遲疑的舉動。

  電話那端說了什麼段恬恬不知道,她只看到染輕雨的臉色一沉,倣佛有一絲怒氣閃過他的眼底。

  「不用解釋了,請你以後別再來騷擾恬恬,我?我是她的新男朋友,你不相信?我叫染輕雨,有空我們可以見個面。」他絕對會給這個無情的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切斷通訊後,染輕雨順手拿出手機裏的晶片,折成兩半。

  「你幹什麼?」段恬恬還在驚訝他居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才想拿回晶片就被他折成兩半,這還能打嗎?

  「為了避免增加你的困擾,換電話比較安全。」

  「誰準你這麼做的?你別自作主張。」

  「別想岔開話題,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情人了,不準你再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他的語氣很霸道。

  「誰是你的情人?染輕雨,你別破壞我的名聲。」段恬恬想起他了。

  她一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德國,一次是在風釆釆的婚禮上。

  「我發覺你叫我的名字很好聽,再多叫幾遍。」

  「你這人聽不懂國語嗎?」她不想再談戀愛,她才失戀沒多久耶。

  「當然聽得懂,不論你怎麼想,你都當定我的情人了。」他很得意的跟她抬杠。

  「問題是,我根本不想當你的情人。」他一定是只大沙豬!

  「你會的。」

  染輕雨篤定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不已。

  此時手機又很不識相的響起,不過不是段恬恬的,是染輕雨的。

  「染輕雨。」最好是有要緊的事,不然打斷他談情說愛是不可饒恕的。

  嚴鐸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全公司的人都在等著染輕雨拿新開發的產品開會,誰知他竟遲到半小時,再不追人,早上的會就別開了。

  染輕雨承諾一聲,把手機關掉,本來他還想好好說服她的,可惜現在沒時間。

  「我有公事要做,晚上見。」

  染輕雨俊魅的笑容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段恬恬一時之間競忘了罵人。

  直到關門聲響起,段恬恬才驚醒,她趕緊拉開門,對著外頭大吼。

  「我不想再看到你!」

  步下樓梯的染輕雨則是笑意不減,說不想再看到他的女人,她倒是頭一個。

  段恬恬本想趁著休假沉澱心情,誰知全被那個不請自來的男人破壞了,她待在套房裏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萬一染輕雨真的又來找她,一樣趕也不趕走、罵也罵不聽,那她鐵定會吃虧。

  唯今之計就是她不要待在套房裏,省得時時刻刻擔心他又會突然冒出來。

  不到兩點,段恬恬拎著小包包,逛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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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區的人車依舊那麼多,今天雖然不是假日,拾眼望去仍是人潮不斷,段恬恬落寞地看著玻璃櫥窗反射出的身影,她好像很久沒在市區逛過街了。

  為了獎金,她總是竭盡所能的加班,經過幾年的努力後讓她小有積蓄,也將老家換了棟透天樓房。

  看盡世界美景的她,今天卻感到一絲空虛。

  這是為什麼呢?她的纖指輕畫著乾凈的玻璃窗,秀容上困惑的表情比裏頭的模特兒更令人目不轉睛。

  段恬恬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她喜歡淺色係的衣服,尤其偏愛白色,但今天她看著模特兒身上那套剛上架的粉紅色春裝,突然好想試喔。

  精品大樓裏各家品牌應有盡有,還有美發沙龍、精油SPA,任何一個女人只要想放鬆,來這裏準沒錯。

  段恬恬走進一家歐洲時尚名品店,臺灣就只有這一家得到代理權。

  她輕撫著一件件色調活潑的衣服。

  「小姐,我能為你服務嗎?」服務人員的態度和藹可親,她們早就被教導過,只要踏進店裏的人就是客人,絕對不能因為其穿著而看不起或特別殷勤。

  「我想試這件衣服。」段恬恬拿起和模特兒身上那套同一布料卻不同款式的上灰。

  「小姐的眼光真好,這款樣式臺灣只有進一件,絕對不會與人撞衫,而且搭配上這件蘋果綠的八分褲,一定好看。」小姐熱心的替段恬恬搭配衣服。

  段恬恬朝服務小姐笑了笑,拿著衣服進試衣問。

  她看著試衣間裏的長鏡,沒想到自己只是換了衣服的顏色,整個人看起來就變了;粉紅色的上衣襯得她的臉色好極了,蘋果綠的緊身繡褲更凸顯出她的好身材,今天她穿了雙高跟涼鞋,整體造型極為亮眼。

  段恬恬從試衣間出來,服務小姐立刻趨上前。

  「小姐,這套衣服真的很適合你。」服務員也沒有見過如此亮眼的顧客,如果段恬恬穿出去,簡直就是她們的活招牌。

  段恬恬轉了一圈,是挺滿意的。

  「就這套吧。」晚上約釆釆和以冬出來吃飯時,她們鐵定會嚇一大跳。

  「小姐要繼續逛街嗎?」服務員開心的來到僵臺,替段恬恬把她穿來的衣服給摺好。

  「嗯,這邊我還沒逛過。」段恬恬掏出信用卡,這是公司替全體員工辦的,每個月還有薪資百分之十的刷卡金,如果不用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那請小姐留下地址,我幫你把衣服寄回去,這樣你就不用提著衣服逛街了。」這家店是以服務周到著稱,所以業績與客源是精品大樓裏的前十名。

  「那就麻煩你了。」這樣也好,省得她提得大包小包的。

  段恬恬走出服飾店時,來往的行人都不免朝她遞去一記羨慕的目光,紛紛猜測著她是哪家公司的模特兒。

  段恬恬經過一家美發沙龍店,看到最新推出的燙發技術,她摸了摸自己又直又順的頭發,如果她再換個發型的話,釆釆和以冬會有什麼反應呢?嘻!

  她走進美發沙龍,亮眼得吸引所有的目光,雖然這裏的顧客幾乎是女人,可是她們希望自己能擁有像段恬恬這般的好身段與氣質。

  「幫我改變一下發型。」段恬恬對設計師說。

  「小姐想怎麼設計?」

  「肩膀以下全燙起來。」段恬恬朝鏡子中的自己比了比。

  「沒問題。」

  就這樣,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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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4: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應段恬恬之邀的夏以冬和風釆釆,穿著剪裁大方的套裝出現在「雲園酒樓」,這家店是以港式飲茶聞名,

  「恬恬不知道來了沒?」夏以冬問著好久不見的風釆釆。

  「好像還沒吧。」風釆釆朝裏頭望了一眼,找不到打扮素雅的女子就代表段恬恬還沒來。

  「請問是夏以冬和風釆釆小姐嗎?請跟我來。」酒樓裏的服務生,笑容親切的招待她們。

  服務生把她們帶到一處安靜、可遠眺夜景的位置。

  「天哪!這是段恬恬嗎?我沒看錯吧?」風釆釆首先驚呼。

  「我也很懷疑自己的眼睛。」夏以冬頗有同感。

  「你們怎麼這麼慢?」段恬恬撥了撥頭發,撫媚的看著她們。

  夏以冬和風釆釆不約而同的朝後一看,沒人啊。

  風釆釆忍不住開口問她:「你今天相親啊?」

  兩人相繼落座,服務生拿了菜單給她們參考。

  「相親,我像嗎?」她只不過改變一下風格而已,沒想到好友居然會說她想相親,有差這麼多嗎?

  「非常像。」夏以冬點頭表示讚同。

  「如果不是相親的話,你穿得這麼引人犯罪幹嘛?」原來木頭美人也有開竅的一天。

  「哪有!我和你們一比,可差得遠了。」想當初,她們一個是火辣美女、一個冰山美人,只是在嫁人之後,全被老公勒令不準穿太過暴露的衣服。

  夏以冬和風釆釆回想起她們在還沒嫁人之前,身價可好得很呢,結果現在全變成賢妻良母了。

  「現在你的身價可比我們好太多了。」都是嚴鐸害的!看恬恬穿得這麼漂亮,回家一定要拗他幾套新衣服才行。

  「你們有人疼也不錯啊。」她們的老公可是新好男人一族。

  聞言,夏以冬和風釆釆都笑了。

  的確,她們的老公真的很疼她們。

  「老實招來!你遇到了什麼事,怎會讓保守的你變得如此開放?」夏以冬質問她。好朋友可不是當假的,如果連這點也看不出來,五年的友情真是白搭了。

  「我失戀了,今晚你們請客。」段恬恬啜了一口香片。

  「恭喜你,你早就該甩了那個沒良心的男人,這麼值得慶祝的事,怎麼這麼晚才通知我們?不然要我們請你上五星級飯店都沒問題。」夏以冬一想到那個浪費段恬恬青春的男人,不禁輕嗤一聲。

  「你終於想開了,也好,那些想追你的總裁、董事長,總算有機會了。」自從婚禮上的賓客見過段恬恬後,不知有多少人對她產生興趣,不過全被風釆釆以她有男友而婉拒,這下她總算可以當紅娘了,那些身價超過十億的男人隨便一個都比那個躲到英國的小子好。

  「我暫時不想談戀愛。」看著好友爭相撻伐前男友,讓段恬恬的心情又好了一點。

  「那怎麼行!以前你總是一個人待在家,從現在我一個月……不,一個禮拜介紹一個男人給你,讓你享受被人追求的樂趣。」夏以冬十分懷念那段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的日子。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如聊聊你們婚後的生活吧,如果幸福的話,我再考慮還不遲。」段恬恬懂得老公就是她們的死穴,所以特地挑起這個話題,這樣一來,話題就不會一直繞著她的感情世界。

  「你都不知道我老公有多霸道,他居然不準我穿迷你裙耶。」說到這個夏以冬就有氣,她首先發難。

  上個禮拜他們去花市買花,她特地穿了一套新買的春裝,別的男人不過多看了她幾眼,他就火冒三丈。拜託!嫁人後還有這種行情,他該偷笑了好不好?她都沒說每天等著遞補雅洛家少奶奶位置的女人有多少呢。

  「迷你裙算什麼?嚴鐸才誇張,我連露背裝都不能穿,我可是陪他去參加宴會耶,人家不是說老婆美麗是老公的面子,真搞不懂他在氣什麼!」

  段恬恬看著好友你一言我一句,雖然是抱怨,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可見她們根本樂在其中。

  用餐期間,夏以冬和風釆釆的手機不斷響起,是她們的老公追人來了。

  雖然時間漸晚,她們仍聊得欲罷不能。

  「對了!恬恬,我看你趕快結婚吧,不然你一個人生活,連我都會擔心你的三餐。」

  話題一轉,又回到段恬恬身上。

  「啊?」

  「沒錯,而且你千萬不能再碰酒了,不然這次就沒人能救你了。」

  她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提到酒,段恬恬的心情又Down到穀底,染輕雨的臉孔又浮上心頭。

  段恬恬正愁著該如何岔開這個話題時,有人打斷她們的閒聊。

  「老婆,你從晚餐吃到宵夜還不打算回家啊?」歐格菲•雅洛回到家等了三個小時,見夏以冬還不回來,索性自己出馬逮人。

  「老公……」夏以冬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老婆,你的感冒才剛好,還在外面待那麼久!」嚴鐸關懷的聲音也立刻響起,旁邊還帶了個軍師。

  染輕雨正在氣段恬恬不知跑到哪裏去,嚴鐸約他出來吃宵夜,他就跟著來,原來嚴鐸是來抓逃妻的,不過他也有意外收獲。

  嚴鐸立刻把風釆釆摟在懷裏,就伯她又感冒。

  「親愛的……」

  染輕雨還沒喊完,嘴巴就被一塊蝦卷給堵上。

  在場的兩對夫妻,八隻眼睛全狐疑地轉到段恬恬身上。

  「這裏的東西很好吃,坐下來吃嘛。」段恬恬尷尬的笑了笑,重新坐回位子上,並不著痕跡地瞪著那個多餘的男人,要他懂得收斂。

  「不了,夜深了我們先走,改天再聊。」開玩笑!忙了一整天,最想念的就是老婆。歐格菲•雅洛一手環著老婆的肩,霸道的把夏以冬帶走。

  「輕雨,記得替我送恬恬哦。」風釆釆也在嚴鐸的摟抱下,不得不向段恬恬道別。

  段恬恬坐在座位上朝他們揮揮手,她可不想成為那兩個愛妻男人的眼中釘,反正有的是時間聚會。

  染輕雨則是毫不客氣的坐下,兩眼直直的盯著段恬恬,害段恬恬忽然感到一陣心虛。

  奇怪!她幹嘛要心虛?他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

  「為什麼不在家?」他質問她。

  「我去哪裏關你什麼事?」

  「我發覺你好像故意跟我唱反調。」染輕雨看她眼神閃爍。

  「我幹嘛跟你唱反調,無聊!」段恬恬喝著杏仁甜湯,不想理他。

  「你的新發型很適合你,比之前有個性多了。」染輕雨讚美她的發型,現在的她嫵媚許多。

  不可否認的,他的話讓段恬恬打從心底升起一股愉悅之情。

  「是嗎?」她的語氣還是很冷淡。

  「你也買了新衣服,就像個氣質美女。」

  「你怎麼知道我買新衣服?」疑問一個接一個冒了上來。

  「你的衣櫃裏沒有粉紅色的衣服,大多是白色,還有鵝黃色。」

  他的話令段恬恬兩頰羞紅。

  他偷看了她的衣櫃,裏頭有許多貼身衣物耶!

  段恬恬雖然很氣他沒有經過她同意就擅自動她的東西,但是她聰明地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以免他講出更多令她無法招架的話。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美羅?」她安他莫須有的罪名。

  「美,當然美!之前是一種自然、不經雕琢的美,就像精靈般脫俗,現在的你比調皮的小妖精還教人移不開眼。」

  「不正經!」段恬恬輕啐一口,這算是讚美嗎?

  「我是很認真的,從昨天開始。」他舊事重提。

  他又提到昨天了!她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昨天這兩個字。

  「你昨天到魔幻極光做什麼?」本想開口斥責他的段恬恬,思緒忽地一轉,好奇起他的目的。

  「咳,我口渴。」染輕雨找藉口,拿起水杯輕啜一口。

  這個男人絕非善類,邪惡的壞胚子。

  「說啊!」她偏偏要踩他的痛處。

  「我知道你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去的。」他答非所問。

  「我問的是你,不是我。」段恬恬瞇著眼,執意要個答案。

  「我先點碗粥來喝。」染輕雨招來服務生,點了一碗廣東粥。

  「膽小鬼。」敢作不敢當,段恬恬輕視他。

  「你說什麼?」嗓音一沉,染輕雨對這句話非常有意見。

  「顧左右而言它,我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了。」

  「誰說我居心不良,你一定要知道是不?」好啊!她都敢問了,他有什麼不敢說的?他可是為了她的薄臉皮著想,既然她要窮追猛打,他當然不怕。

  「洗耳恭聽。」她美眸半掩,端起熱茶喝了一口。

  「男人都有需要,而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特別強調最後一句。

  「咳咳……」這次換段恬恬嗆到,他有必要說得這麼明白嗎?

  染輕雨得意地看著她的反應,是她逼他的,不是他的錯。

  他的目光狂肆,看得段恬恬的心亂得好像有千百隻小鹿在四處奔撞。

  「我平常公事繁忙,需要一個管道來發泄……」染輕雨繼續解釋,他鮮少外出獵傃,因為自動繞在他身旁的鶯鶯燕燕原本就不少,他根本毋需多費心。

  「夠了!你知不知羞啊?」段恬恬打斷他的話,就算他真的存心不良,好歹也稍微掩飾一下。

  「是你堅持要問的。」

  「為了拯救我無辜的腦細胞,我決定回家。」段恬恬拿起皮包,對他皺皺鼻子。

  「恬!」他喊住經過他身旁的段恬恬。

  「叫得那麼親密幹嘛?我跟你熟嗎?」

  頭一撇,她飛揚的發絲在空中畫出美麗的孤度,淡淡的香味在他的鼻尖縈繞。

  染輕雨心念一動,伸手拉住她。「這頓我請你。」他起身走在她前面。

  「我沒答應讓你請。」段恬恬不讓他有機會表現,以免日後請來請去,沒完沒了。

  「我堅持。」

  染輕雨人高腳長,雖然他緩步走著,段恬恬卻得小跑步才追得上他。

  匆忙之間,她拉開手提袋,拿出皮包準備用信用卡付帳。

  「我拒絕。」厚!他怎麼走這麼快?書她追得好辛苦。

  染輕雨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他由西裝口袋抽出卡片,就要遞上。

  段恬恬搶在他前頭把卡片放到櫃臺上,還不滿的瞪著他。「哼!」

  櫃臺小姐有些為難地看著段恬恬的卡片。「小姐,健保卡不能拿來付帳。」

  情急之下,她拿錯卡片了,段恬恬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小姐,麻煩你。」

  染輕雨將閃亮的銀卡遞上前,他俊朗的微笑迷得櫃臺小姐害羞不已。

  「你這個人很無賴耶。」段恬恬用健保卡戳著他的上臂,表達她的不滿。

  「多謝恭維。」

  他手臂一收,健保卡一無著力點,便從段恬恬的手中掉落,他及時用兩指夾住還給她,還在她的個人資料上瞄了一眼。

  「哼。」收回卡片,段恬恬不想再理他了。

  「我送你回家吧。」

  染輕雨笑得很開懷,段恬恬則是嫌他很礙眼。

  就算她說不,他也會拗到她點頭,她已經領教過他的纏功,不想再挑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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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人煩不煩哪?」段恬恬對著第N次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逕自來到她家的染輕雨開炮。

  每天一早見到他也就算了,他連中餐、晚餐也要和她一起吃,最過分的是連她睡前他也要道晚安,用掃把都趕不走,她的生活全被他擾亂了,他不是很忙嗎?哪來這麼多時間晃到她眼前呢?

  「這叫作關心。」染輕雨將熱牛奶遞給她。

  段恬恬輕啜一口,用眼角餘光瞟著那個忙著張羅早餐的男人,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令他看來就像希臘神像,五官立體又深邃,其實他長得還滿賞心悅目的,比起她在國外看到的金發帥哥、藍眼紳士,都多了一些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偶爾會放電勾引她,堂堂一個大男人眼睫毛居然比她還長,人家說薄唇的男人最無情,他就是其中之一,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花言巧語,她卻被逼著要聽進每一字、每一句。

  最慘的是,她對他的心防正一點一滴的塌陷,要拒絕一個男人並不難,但是要對一個超級帥氣又超級賴皮的男人說不,這簡直是女人的酷刑。

  看看!她還沒嫌棄完他那些沒天良的行為舉止,一個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就在她眼前突地放大五倍。

  「吃飯了。」叫了她三次都沒回應,他索性貼近她,讓她一次看個夠,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偷偷打量他。

  「喝!」段恬恬趕忙回神,手上那杯牛奶差點落下。

  「小心!會燙人的。」染輕雨眼明手快的拯救那杯牛奶,順便把她的小手握在手中。

  燙人?她覺得發燙的是他的手心,一道電流沿著她的手腕開始往上竄升,她的手指竟微微顫抖。

  「你會冷啊?不然怎麼抖成這樣?」

  他對自己所造成的「後遺症」頗為滿意,這幾天他有意無意的行為,常把她逗得驚慌失措。

  「放開我。」有事沒事就吃她豆腐,對於他的狼手,她真是防不勝防。

  「有沒有人說過你害羞的時候很可愛?」他繼續逗弄她。

  她猶如蘋果般的臉蛋,紅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誰害羞?你不要胡說!」

  「我知道我長得很帥,也不介意讓你看,只要你喜歡,愛看多久就看多久。」

  「你和河馬是兄弟是不?否則臉皮怎麼這麼厚?」拜託!她早餐都還沒吃,別害她反胃。

  「你不覺得這是自信嗎?」

  自信?根本就是歪理。

  誰來打昏這個驕傲自大的男人啊?

  「吃麵包吧你!」段恬恬執起一塊草莓麵包往他嘴裏塞,以免影響她用餐的好心情。

  對於她難得體貼的舉動,染輕雨很配合的當個被伺候的人。

  唇畔微微揚起的弧度,顯示他很滿意這個結果。

  段恬恬為了讓耳根子清靜,在他甫吃完一口後立刻又喂他,讓他的嘴巴沒空調侃她。

  染輕雨帶來的早餐有三分之二是進了他自己的肚子,這是他吃過最滿足的一餐。

  「待會兒有什麼節目?」染輕雨把桌上的垃圾全都清理掉,詢問著又不理睬他的段恬恬。

  沒必要的時候,她都說服自己要當他是隱形人。

  「看書、聽音樂、吃飯、逛街,你的休閒活動還真少。」染輕雨扳起手指數著,他真的沒看過可以在家窩一整天的女人。

  段恬恬放下懸疑小說,抬頭瞪他一眼,今天是禮拜天,所以他吃完早餐還賴著不走,要是平常他早就去上班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有資格批評她的生活。

  「走吧,我帶你出去走走。」染輕雨拉起她,要帶她出去踏青,享受日光浴。

  「我不要。」她對曬太陽沒興趣。

  「多到郊外走走,有益健康。」

  「你自己去,我不奉陪。」誰知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她偶爾也會去爬山,不過不想和他去。

  「就算用綁的,我也會把你帶出去。」他緊摟她的腰,不再縱容她。

  這男人是認真的啊?他也不看看她現在穿的是家居休閒服,出去能看嗎?

  「等一下!要我和你去也行,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段恬恬將手掌抵在他的胸前。

  「什麼條件?」她還真難約,原則、條件一大堆,光是這幾天他就聽她講了不下十條原則,現在居然連條件都冒出來了?乖乖!

  「把鑰匙還給我。」她不想再讓他影響她的生活,只要能拿回鑰匙,陪他一天算什麼,至少能換回平靜的日子。

  染輕雨的額際出現三條黑線,他慎重的考慮著。

  「不準你再去打一副,否則別想我會答應你。」段恬恬下了但書。

  真是失算!他還真的沒想過再打一副鑰匙,因為他從來沒打算把鑰匙還她,也以為她不會再跟他要。

  「好,我答應你。」如果今天的約會還不能打動她的心,那他就白費心機了。

  這麼爽快?之前她氣、她惱,他就是抵死不交出鑰匙,今天這麼好講話?

  「拿來!」她朝他伸出手。

  染輕雨不情願的將鑰匙放在她的手心。

  「等我一下。」

  段恬恬奔回她的房間,心情好得像掙脫束縛的蝴蝶。

  染輕雨則是一臉陰鬱,沒想到她竟沒有沉迷在自己撒下的情網中,難道他追女孩子的功力退步了?

  「我們走吧。」段恬恬在染輕雨還在飲恨時,快速換上一襲米黃色的休閒服,還戴上一頂同色係的呢絨帽,長發隨意披著,比他有朝氣多了。

  他多想永遠留住這只美麗的蝴蝶。

  染輕雨朝她迎去,他不會輕言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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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4: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你要帶我去哪裏?」段恬恬好奇地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雖然這是四線道,但來往的車子並不多,隱約有爬坡的感覺,可是又沒看到山,真是奇怪!

  「一個可以放鬆身心的好地方。」

  大約過了一個半鐘頭,他們來到一個由柵欄圍起的園子前,而且一旁也停了不少車。

  「我下去幫你佔車位。」

  「不用了,你乖乖待著。」染輕雨拉回她放在門把上的小手,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

  段恬恬頓時有一種窩心的感覺。

  染輕雨以高超的技術把車子停入停車格。

  「要不要再擦一層防曬乳液?外頭太陽很大。」染輕雨溫柔地撥著她的長發。

  段恬恬輕咬紅唇,她連忙拿出隔離霜。

  染輕雨微笑地下車,接著來到車旁替段恬恬開門。

  此刻段恬恬已經不只覺得窩心,還有被體貼的感受,沒想到他這麼細心。

  「請。」他朝她伸出大掌。

  段恬恬下了車,將手放在他的手上;他輕握著她的柔荑,而後落下車鎖,帶著她步向碧草如茵的步道。

  放眼望去,有好幾座小木屋坐落在藍天底下。

  接待人員親切的為他們打開木制大門,恭迎他們入內。

  一群被養得肥肥的鴿子在草坪上漫步,段恬恬看得噗哧一笑。

  「想喂嗎?」他遞給她一包飼料。

  「謝謝。」鴿子她在各國的廣場看多了,卻從沒時間喂它們,沒想到今天可以如願。

  染輕雨看著段恬恬小心翼翼地接近鴿群,其實她不用放輕腳步,這裏的鴿子根本不怕人。

  段恬恬才踏入鴿子的勢力範圍,鴿群立刻朝她圍過來,當然是因為她手上的那包飼料。

  「呵,它們在啄我的鞋耶。」段恬恬一手掩唇驚呼,一手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染輕雨打招呼。

  一睹她可愛天真的模樣,才是染輕雨真正的目的。

  「哇!」一隻鴿子迫不及待的飛上她攤開的手掌,她閉上一隻眼,見鴿子的羽毛正在她的手上輕輕刷著,好癢呀!

  染輕雨披著陽光織成的盔甲,準備前去拯救被鴿子欺負的佳人。

  「小心,別受傷了。」他抓住她的皓腕,讓鴿子平穩的停在她手上。

  「好可愛喔。」段恬恬看著染輕雨,笑瞇了眼。

  「是很可愛。」他指的是她。

  咕咕……鴿群不滿的叫著,都想平分她手上的飼料。

  「看樣子,它們餓極了。」

  染輕雨抓了一把飼料平均撒在地上,一部分的鴿子立刻飛撲過去。

  手上的飼料被吃完了,鴿子輕啄著她的手指。

  「呀!」

  段恬恬輕呼一聲,躲入染輕雨的懷中,她怕鴿子會把她的手指啄傷。

  染輕雨手一揮,鴿子立刻飛到他的手上。

  段恬恬看著器宇軒昂的鴿子,不禁笑道:「它一定是公的。」

  「為何?」她這麼厲害,光用看的就知道?

  「看它抬頭挺胸的姿勢多麼驕傲,羽毛又特別鮮傃。」她伸出手,在它的羽毛上來回畫著。

  鴿子高興的和她嬉戲,逗得她樂不可支。

  「我也相信是公的,因為它忙著獻殷勤。」染輕雨看不過去,手一揮鴿子就飛走了。

  「啊,人家的鴿子!」她還沒玩夠呢!

  「只要你買飼料,我保證這些鴿子會不計一切的跟著你,你想要幾只就有幾只。」他摟著她的纖腰。

  「討厭!」段恬恬用手肘頂了他一記。

  沒了飼料,鴿子又開始在草地上閒適的散步,比人還好命。

  「這裏的空氣真新鮮。」段恬恬仲伸懶腰,遠方是青山白雲,隱約還聽得見淙淙流水聲,可她卻沒見到任何溪水。

  段恬恬的米黃色裝扮,和染輕雨靛藍色的休閒服搭配起來,不但出色還耀眼極了。

  許多遊客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兩眼。

  「人還真不少耶。」段恬恬不太習慣和人群接觸,因為她除了工作,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

  「那我帶你去人煙稀少的地方。」

  「哦!你意圖不軌對不對?」段恬恬猜測著他的用意。

  「如果意圖不軌,我早就吃了你,還等到現在?」他湊近她的耳旁,說著曖昧的話語。

  「我就知道,你別想得逞!」她對他做了個鬼臉,轉身拔腿就跑。

  她跑,他當然就追羅,她跑得再怎麼快,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段恬恬的體力沒他好,不一會兒就被他抱個滿懷。

  「這下看你往哪兒跑?」還不乖乖就範!

  「你這邪惡的色狼!」她嬌嗔道。

  「只為你而邪惡。」他樂於接受她的「恭維」。

  她害羞得不願與他抬杠,染輕雨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山谷中。

  「咦?有湖泊耶。」他們走了約莫一百公尺,段恬恬驚見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在陽光下閃耀著。

  「還有小舟呢。」染輕雨指向隨湖水輕搖的白木小舟。

  「真的耶。」段恬恬掙脫他的懷抱,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湖邊。

  可是怎麼沒有人呢?這小舟能乘坐嗎?

  「小姐,不介意我為你服務吧?」染輕雨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槳,朝段恬恬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那就麻煩你啦。」段恬恬一點也沒跟他客氣,趁著怡人的好天氣在湖上劃船,這是多麼愜意啊。

  在染輕雨的攙扶下,段恬恬先上了小舟,而後染輕雨解開綁在木樁上的繩索,接著也上了小舟,因為有他的重量,讓小舟晃了一下。

  「哇!」段恬恬有點重心不穩。

  「小心。」染輕雨及時穩住她的身子,他將木槳放到水裏,讓小舟順勢滑了出去。

  段恬恬坐在白色紗帳的另一邊,她雙膝微屈、小手支著下巴,忘情地欣賞著美好的湖光山色。

  染輕雨持著木槳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湖水,其實這片湖泊底下有一道暗流,就算不劃,小舟還是到得了岸邊。

  既然他們不急,就讓小舟慢慢漂流,他的眼裏只有氣質恬靜的佳人,任何美景都吸引不了他。

  「哇,黑天鵝。」段恬恬又有新發現,她趴在船邊指著離她不遠的黑天鵝驚喊。

  黑天鵝優雅的在湖上來回遊動,它們互相替彼此整理羽毛。

  「手伸得那麼長,小心有鱷魚。」

  「真的嗎?」段恬恬愕然地看著他。

  「騙你的。」誰教她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當然要嚇嚇她。

  「壞蛋。」段恬恬掬了一些湖水朝他潑去。

  她嬌羞的模樣惹得染輕雨心頭大悅,沒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隨著夕陽西下,染輕雨終於趕在日落前把小舟劃到亮著小燈的堤岸旁。

  「到了。」他放下木槳,已有人等在岸邊,等著迎接他們。

  「咦?這裏是哪裏?」她還以為他會劃回去,還是他迷路了?

  染輕雨等堤岸上的人把段恬恬接走,自己再一躍而上。

  「我們要在這裏用餐,你先等一下。」染輕雨拉住好奇的她,由懷裏掏出一隻玻璃小罐子。

  經過一下午的日曬,段恬恬的臉蛋雖有塗上隔離霜,還是紅撲撲的,為免她曬傷脫皮,染輕雨早就為她準備了一瓶涼爽冰氛。

  「把眼睛閉上,你的臉好紅。」

  段恬恬依言閉上雙眼,冰涼的感覺瞬間布滿她的臉蛋。

  染輕雨也朝她的脖子噴了幾下,就怕她細嫩的肌膚會受到傷害。

  段恬恬睜開眼,朝臉上摸了摸,她還以為會摸到水珠,結果臉龐就像剛洗完一樣清爽,原本燥熱的感覺也迅速退去。

  一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好用?」真神奇!

  「這是我研發的新產品,你是第一位試用者。」

  哇,佩服、佩服!

  「別用崇拜的目光看我,只要給我一個吻就好。」他趕忙討賞。

  「你想得美!」段恬恬踩了他一腳,不依的朝前頭的馬車跑去。

  豈止想,是非常渴望呢!染輕雨笑意不減的跟在她身後。

  夜晚的景色別有—番風味,一顆顆造型獨特的小燈泡,照亮了幽黑的夜晚。

  染輕雨和段恬恬坐著馬車,朝會館直奔而去。

  在會館人員的接待下,染輕雨和段恬恬來到庭園用餐。

  段恬恬雖然狐疑為何只有他們兩人,但看到那一道道美味的菜色就全忘了。

  「魚子醬沙拉、起士洋芋局千層面、鮮蔬燴百果……」全是她愛吃的菜耶。

  雖然菜色不多,卻道道精緻美味,光看陪襯的雕花就可以看得出主廚的用心。

  「這是冬季特產的草莓酒,你喝喝看。」染輕雨舉杯邀請她。

  酒?

  段恬恬搖搖頭,敬謝不敏。

  「很香、也很醇,為什麼不喝?」染輕雨淺啜一口,草莓香在舌尖漾開,冰藏許久的美酒比一般的烈酒更醉人。

  「我對酒類過敏。」段恬恬不好意思的說。

  「對酒過敏?我看你是怕我會乘機偷香吧?」他以為她在開玩笑。

  「不是的,我只要一聞到酒味就會醉,如果真的喝下肚,不到三秒鐵定躺平。」她越說臉蛋越紅,所以她才不碰酒,以免害人害己。

  原來是這樣,染輕雨終於明白那晚她是被自己給吻醉的,而不是他的技巧差,受傷的自尊總算稍稍修復了—下。

  「不喝酒,那喝果汁吧。」染輕雨不知做了什麼動作,一旁就有人替他換下酒杯,另添了一壺新鮮的柳橙汁。

  這次換成段恬恬舉杯邀他,染輕雨當然樂意與她乾杯。

  愉悅的用餐氣氛,隨著越多星子躍上夜幕而更加熱絡。

  一待會兒還有甜點可吃,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陪我跳支舞好嗎?」染輕雨起身,姿態優雅的朝段恬恬走去。

  一整天都是好心情的段恬恬當然沒理由說不,一首輕柔的音樂隨之播放,他們就在星空下起舞。

  「我記得那晚你與我共舞時,始終不抬頭看我,我的扣子真的那麼吸引你嗎?」

  段恬恬當然記得那顆扣子的樣式,她噗哧一笑。

  「是啊,你的扣子比你的人好看多了。」

  「真的嗎?我該怎麼懲罰你的言不由衷呢?」他摟緊她的纖腰,讓她貼近他頎長健壯的身軀。

  「啊。」段恬恬輕呼一聲,整個人就落入他的懷中。

  他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脖子上,自己的雙手則環抱著她,讓段恬恬無法與他保持距離。

  「我哪有言不由衷?」她為自己辯駁。

  「根據我的統計,你這個禮拜偷偷瞄我的次數至少超過五百次,就連我借你的浴室衝涼,你都愣愣的盯著浴室門發呆,還不承認,思?」

  什麼?他未免觀察得太仔細了吧?什麼五百次、什麼發呆,她死都不能承認!

  但段恬恬的俏臉卻不可抑制的紅了。

  銀河在夜幕中閃閃發光,這支舞該是浪漫唯美的,他們卻跳得很曖昧,兩顆心悄悄移近。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開玩笑,要是承認就太沒面子了!

  「沒有?我可沒有近視喔,昨天我在替你準備早餐時,你就偷瞄我三次,還有我在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朝我拋媚眼,就連前天我借你的浴室衝澡出來時,你還愣了三分鐘……」他不厭其煩的詳細解釋。

  「騙人,我哪有?」在他舉出實證時,段恬恬的臉早已比剛摘下的櫻桃還紅,她忙不迭的否認。

  她不依的槌著他。

  「我下午在休憩時,你還足足看了我十分鐘呢。」他自豪且得意的說。

  「閉嘴,不準你再說。」羞死人了啦!

  段恬恬把臉蛋埋進他的胸膛,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別想賴。」

  「你才是無賴。」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段恬恬猛然推開他。

  「別跑!這個無賴有份禮物要送你,請你賞個臉收下吧。」

  染輕雨快手快腳的拉回她,可是力道沒拿捏好,讓段恬恬直直衝進他的胸膛,他悶哼一聲。

  拜託!該痛的是她的鼻子好不好?段恬恬痛得皺起 。

  「你還想欺負我。」段恬恬抬起頭,控訴他不當的行為。

  染輕雨的表情可無辜了,她可是他第一次想追的對象耶,怎麼可以說他欺負她?雖然他是挺想的。

  「我怎麼捨得欺負你呢?」他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端,深情表露無遺。

  樂曲方歇,一聲如爆竹般的聲響在天空炸開,照亮了月光下的兩人。

  「煙火!你快看。」

  段恬恬的注意力立刻被夜幕上的煙火所吸引,一道道美麗的煙火綻放出光芒,形成一片火樹銀浪。

  段恬恬目不轉睛的看著變幻無窮的煙火,有放射狀的,也有像稻穗垂下的,還有一個接一個不停炸開的小彩虹。

  段恬恬倚在染輕雨的懷中既期待又歡欣,她的表情連連改變,對染輕雨來說,她比天空炫爛的煙火還美。

  五分鐘過後,天空又恢復寂靜。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染輕雨在她耳邊低喃,令她感動不已。

  「你……」一連串的驚喜教她感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時,服務人員遞上一把紅玫瑰給染輕雨。

  「生日快樂。」這才是他今天帶她出來的目的。

  段恬恬驚訝的接過那束嬌傃欲滴的花朵,令她心中為之一震的是他深情款款的那一句話。

  「今天是二月二十九日,你的生日。」他上次在她的健保卡上瞄到她的生日,幸好來得及表達他的愛意。

  天哪!他居然知道她四年才過一次的生日。

  段恬恬一手捧著花束、一手捂著朱唇,感動的淚水幾乎就要落下。

  驀地,一道更燦爛、更奇幻的煙火點燃了他們之間的情火。

  在煙火照亮天空的同時,更落下無法計數的小光點,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掉下一般,在點點光芒中,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謝謝你。」激動的段恬恬吻了他一下。

  染輕雨怎麼可能滿意這種蜻蜓點水式的輕吻,他當然是狠狠摟住她,來一記火辣辣的法式熱吻,讓她再次憶起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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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恬,你的絲巾歪 。」飛機起飛前,座艙長提醒有點心不在焉的段恬恬。

  她難得大意的表現,讓同事笑得曖昧。

  段恬恬臉蛋微粉,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整理儀容。

  「談戀愛啦?」新進的同事對段恬恬眨眨眼。

  「哪有,別亂說!」段恬恬趕緊澄清。

  同事們才不信,一向謹慎小心的段恬恬,小辮子可是很難抓的,而她偶爾的失神,更證實了同事們的猜測。

  都是染輕雨害的啦!段恬恬不免在心裏氣惱,那日他帶她去慶祝生日,在她的堅持下,他當晚就送她回家,倒還規矩。可讓她心亂的是,從隔天起,他就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就在她氣得想把玫瑰花扔掉時,被她發現有一朵特別用玫瑰金做成的紅玫瑰,難怪都不會凋零。

  他做這些事到底為的是什麼?不說一聲就消失不見又是為什麼?害她想找人出氣也無從找起,索性把那朵玫瑰花插在陽臺的花盆上,省得她看了心煩。

  幸好收假上班後,讓她轉移注意力。那個爛男人,她才不要再理他!

  「恬恬,聽說這次要在英國停留三天耶。」剛送完餐點,空姐們聚在一起,趁座艙長沒注意到時,悄悄交換消息。

  「是嗎?」段恬恬才剛上班,所以對最近的八卦消息還不太瞭解。

  「聽說是因為皇室舉辦了一場賞春宴,各國的皇室都有派人參加,連我們的總裁都收到請帖。」

  「對啊,連荷蘭都空運一百萬朵各色的鬱金香去裝飾場地,這次英國皇室可是卯足了勁想要加強與各大國的往來聯係,應該不會有人不賣女皇的面子。」

  「那關我們什麼事?」又沒有邀請帖,就算知道也無法入內參觀,這有什麼值得討論的?段恬恬沒啥興趣,而且要飛的是英國,她特別提不起勁。

  「當然關我們的事,總裁的女朋友足個醋壇子,她現在人在澳洲念書,要是總裁和別的女人出席,一定會鬧翻天。」

  段恬恬只是聽並不出意見,總裁有個愛吃醋的女朋友,那又如何呢?

  「所以咱們未來的總裁夫人早就交代總裁了,只能和公司的員工去參加宴會。」

  「問題就在於……要跟誰呢?」空姐一個比一個八卦,大家都希望那個陪伴英俊多金的總裁出席的幸運兒就是自己,雖然總裁已經死會了,起碼賞春宴裏還有許多活會可標啊,搞不好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呢,就用不著工作得這麼辛苦,還得為時差所苦。

  「當然是座艙長啦,座艙長的年資最久,我們誰有資格陪總裁出席?」段恬恬出聲阻止她們繼續討論,因為送點心的時間到了,不宜在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上打轉。

  其他空姐因段恬恬的話而心中一凜,腦海裏紛紛浮現一個畫面。

  一百八十三公分高的總裁配上一百六十二公分且生過兩個孩子的座艙長,就像個圓桶抱著根木頭……她們不禁噗哧一笑。

  她們在段恬恬警告的目光下,捂著嘴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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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機落地後,段恬恬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宿舍的大床上躺平,和準備大肆採購的其他同事完全不同。

  她怎麼會感覺到疲累?這是以前不曾發生過的。

  段恬恬在床上翻了個身,嬌美的臉蛋擱在繡花枕頭上,眼皮沉重得不得了。

  難道是她老了?她閉上眼思索原因,一向令她樂在其中的工作,竟變成了一塊壓在她背上的大石頭,好重喔。

  房內的電話忽地響起,由於房間內只有她一個,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向周公告假起來接電話。

  「喂……」這麼晚了,難不成是同事打來跟她道晚安?段恬恬很懷疑,血拼到手軟的同事有這麼好的興致嗎?

  (段恬恬。)

  一道熟悉的男聲傳入耳裏,令段恬恬精神一振。

  「總裁!」每天都得聽他的訓話錄音帶,哪敢認不出他的聲音!

  (明天陪我去參加一場晚宴。)總裁直接命令她。

  「咦?宴會?」段恬恬還迷迷糊糊。

  (就這樣,明天中午會有人去接你,別誤了時間。)

  「為什麼是我?」她最討厭陪上司去應酬,以往都是以冬和釆釆,這次居然輪到她!

  (這是公事。)

  他的一句話就把段恬恬打得無法翻身。

  「是,總裁。」除了這句話,她還能拒絕嗎?公事耶,領人家的薪水就要聽人家的話,這就是上班族的悲哀,嗚嗚。

  掛上電話,單純的段恬恬才懶得細想,把馨香的身子塞入溫暖的棉被裏,繼續去跟周公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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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英國皇室所舉辦的宴會,向來在國際上享有極高的評價,尤其是與會的各國皇室成員,他們往往擁有令人驚傃的臉孔,俊帥挺拔的王子和美麗動人的公主,更有人戲稱這是皇室聯姻的一個管道。

  以往作風保守的英國皇室,這次特地增添了許多非皇室成員的邀請函,因為各國的金融實權與經濟命脈,已漸由皇室轉移到許多龐大的家族企業手上,為了豐厚的利潤,將來與企業龍頭聯煙是勢在必行。

  「嗨,輕雨。」一名嬌俏的女子在染輕雨的肩膀上一拍。

  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他幫忙,她就不用擔心了。

  「小楓!」染輕雨回身,語氣頗為驚訝,兩人自從上次一別就有一兩年沒見。

  「你出現在這裏真是太好了,一定是上天派你來救我的。」

  唐小楓一開口就是拼命感激,教染輕雨聽得胡裏糊塗的。

  「聽說你快結婚了,恭喜。」雖然久未聯絡,但由於唐家在歐洲佔有一席之地,所以每期的商業週刊多多少少都會報導有關唐家的事,而這一期最熱門的莫過於唐家小女兒要下嫁世界船王的消息。

  「別提了!你今天一定要幫我,不管我好說歹說,我爸都要把我嫁給那個冷血無情的船王,待會兒你陪我去見我爸媽,我要告訴他們我有男朋友了,這樣他們就不敢逼我了。」誰要嫁那個動不動就瞪人的壞蛋,眼睛大了不起啊?別的女人巴不得沾上他,她可是寧死不屈,如果成天對著他,難保她不會也變成冰塊!

  「可是,船王可不是好惹的。」凡事只要牽涉到小楓,就變得非常危險,上次嚴鐸還被她害得差點連嬌妻都跑了。

  「德國第一調香師也不差啊,你到底幫不幫?」唐小楓親密的將手放入他的臂彎,好友的背景她也知道,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除非想跟德國宣戰。

  染輕雨的背景是結合了丹麥皇室和德國金融界,只要有頭腦的人,都不會輕易找他麻煩。

  「你什麼時候聽過我說不?」染輕雨抿唇輕笑,瀟灑的模樣迷惑了在座其他美麗的佳人。

  但是出色的唐小楓,令她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乾瞪眼飲恨。

  「對了!他有個航空界的好友,待會兒我要順便告訴那個航空總裁,如此一來,在希臘督促郵輪完工的他,一定會馬上知道我給他的下馬威。」她可是都算計好了呢,為了逃婚無所不用其極,如果還不行,她就去包養小白臉來氣死他,聽說他非常在意他的面子,這還不踩到他的死穴嗎?

  「你呀!條件那麼好的男人,你卻不懂珍惜。」世界船王可是許多千金小姐想攀都攀不上的理想對象。

  「誰不知道他家專出花心大蘿蔔,每個當家的都養了一堆大小老婆,外頭的情婦用十根手指頭部數不完,我才不要嫁給那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據我所知,他可是很少傳緋聞的。」

  「喂!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幫他,幹嘛一直替他說話?」她皺眉瞪著好友。

  「終生幸福不能開玩笑。」染輕雨小聲咕噥,他是怕萬一她落入人家的手裏,恐怕會被整得很慘,聽說只要是世界船王想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

  「宴會開始了,我們走吧。」唐小楓才不管染輕雨在替她煩惱什麼,她一心只想著如何脫離牢籠,變成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兒。

  被唐小楓拉著走的染輕雨,心思卻飛到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身上。

  自那日替她慶祝完生日後,他就被緊急召回德國參與一年一度的經濟會議,他擁有專利權的成分成了各國的搶手貨,尤其是皇室用品,每年都有追加訂單的趨勢,而這一切都必須經由他親口答應,不然誰有能耐製造出口碑不墜的各種香料用品。當他打電話到段恬恬家,得到的是她去上班的留言,他只好搭乘下一班機飛到英國,順便為德國獻禮。

  他的身分除了調香師,還是德國的名譽大使,皇室都非常喜愛他帶來的禮物。

  此時,宴會的外頭有一輛高級的銀色賓士駛近,身穿黑色西裝的接待人員立刻拉開車門。

  一雙長腿踩著亮灰色的皮鞋下車,那人接著牽出坐在車內的美女。

  段恬恬在英國知名造型師的設計下,她將長發綰起,濃密的秀發上點著純白色的珍珠,還插上中國風的銀簪,銀簪上的紫鍛玉串,隨著她蓮步輕移而擺動。

  在藍星總裁的指示下,她穿上一襲限量的旗袍,完全手工製作而且用料講究,把她均勻的身材給襯托得完美無瑕,若隱若現的美麗大腿引人遐思,旗袍上紫雲色的收尾,和她頭上的紫鍛相呼應。

  段恬恬左手挽著男伴,右手提著一個限量的亮金繡包。

  今天的段恬恬很東方,各國王子獵傃的目光不斷在她身上流連。

  可是段恬恬只注意到腳下那雙五寸高的鞋子,根本無暇去管別人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她只想著萬一跌倒就糗大了。

  她溫婉依人的樣子,滿足了藍星總裁的虛榮心,他果然沒挑錯人。

  原本忙著陪唐小楓在宴會穿梭的染輕雨,聽到一陣騷動,朝門口看去,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好像是恬恬,是他看錯了嗎?段恬恬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輕雨,我們去找那個人的好友打聲招呼吧。」唐小楓不理會震驚得像大理石的雙親,逕自拉著幫手離開。

  這個最重要的人可不能錯過,等她說完就可以離開令人窒息的宴會、離開束縛她的家庭,得到自由。

  「你會不會玩得太過火了?你爸好像很傷心。」

  「他之所以傷心是因為到嘴的鴨子飛了,他幾時關心過我?整天只會叫人盯著我,根本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唐小楓不以為然。

  染輕雨選擇沈默,畢竟他不是當事人。

  「喂,藍星航空的總裁!」唐小楓和染輕雨來到一張小桌子旁,藍星的總裁和段恬恬正要坐下。

  「唐小姐。」他的聲音揚高,似乎沒料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段恬恬因他打招呼的聲音而站起身,她有禮的朝他口中的唐小姐點頭示意,而後目光來到唐小楓的男伴身上,本想致禮的她,卻在看到染輕雨時愣住了。

  他怎麼會在這裏?

  染輕雨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妙,立刻放開唐小楓的皓腕。

  唐小楓為求逼真,當然不願在最後一刻失敗,她立刻緊緊的貼在染輕雨身旁。「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想你應該認識吧?」

  「男朋友?」藍星總裁皺眉說道。

  「男朋友?」段恬恬則是驚愕的重復。

  「對啊,我們已經決定要盡快結婚,麻煩你轉告那個人,別再來煩我了。」唐小楓得意的說。多虧好友的幫忙,讓她輕易就把他給唬住了。

  「恭喜你們。」段恬恬木然的朝唐小楓伸出手。

  「恬恬……」染輕雨看著她受傷的眼神,立刻攤開大掌包住她顫抖的小手。

  「放手!」段恬恬像被雷劈到一般,激烈的掙紮著。

  「染先生,請你放開我的女伴。」藍星總裁為了維護段恬恬的安全,立刻摟住她,並厲聲警告染輕雨。

  染輕雨怎麼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著,他暗中使勁,段恬恬立刻撲到他的懷裏。

  沒料到他會這麼野蠻,段恬恬一撞上他偉岸的胸膛,頭都昏了。

  「輕雨?」唐小楓不解地看著染輕雨奇怪的舉動,現在他扮演的是她的男朋友耶,怎麼能當著她的面拉著別的女人?

  「抱歉,恕我失陪。」他制住懷中不聽話的人兒,旋個身就把她帶離宴會。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唐小姐,你的男朋友好像對我的女伴比較有興趣。」藍星總裁調侃著有點手足無措的唐小楓。

  「你們全是一丘之貉。」唐小楓氣憤的踩著高跟鞋離開。染輕雨的臨陣倒戈成了她最大的敗筆,要是她真的被逼著嫁給船王,她鐵定要宰了染輕雨洩恨。

  藍星總裁則是忙著拿出手機,向某人報告最新消息,以免那人處心積慮安排的婚事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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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輕雨擁著段恬恬來到一旁的賞花步道,因為賓客都在大廳裏等待女皇的蒞臨,所以這裏除了月光、微風和花瓣,就只有他們兩個。

  段恬恬使盡力氣仍無法擺脫染輕雨,踩著高跟鞋要跟上他的腳步非常吃力。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染輕雨停下前進的腳步,質問著怒氣衝天的段恬恬。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段恬恬氣不過地用鞋跟踩上他的腳;染輕雨一吃痛,立刻松開對她的箝制。

  段恬恬轉身要走,卻被染輕雨伸手制止。

  「你再過來,我……我就用鞋子敲你。」段恬恬脫下一隻高跟鞋,打算藉此保護自己,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我要是讓你走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見我。」染輕雨可不笨,他一隻手奪下她的「兇器」,另一隻手則重新摟回她。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沒料到他會突然抱她,還把她的另一隻鞋丟了。

  她現在成了裸足的灰姑娘,氣勢明顯又矮他一大截。

  「放開我。」她槌、她打,就是撼動不了他半分。

  他由著她發泄,打算等她冷靜下來再解釋,她帶著怒氣的嬌顏依舊令他心動。

  「你這個大無賴!」她打得手都酸了,身旁的男人還是瀟灑得令人想揍扁他。

  「打夠了,可以聽我說了吧?」

  他的好言好語和她激動得想殺人的火氣截然不同。

  「不聽、不聽,我什麼都不聽!」段恬恬搗住耳朵。她不要再聽他的花言巧語,剛才一聽到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心是那麼痛,連呼吸都有些難過。

  「你看著我。」

  「不看,不看,我也不看!」段恬恬索性把眼睛也閉上,省得又被他的溫柔神情再騙一次。

  她不聽也不看,令染輕雨只得用所有女人都反抗不了的手段——吻她。

  感覺溫熱的唇瓣貼上她的,段恬恬猛然睜大眼,她驚呼一聲,搗著耳朵的手改成擱在胸前,阻擋他的掠奪。

  她的反應正好給他一個最佳機會,他想好好的吻她已經想很久了。

  「唔……」

  段恬恬使勁掙紮,染輕雨則用力摟住她,讓她和他緊緊相貼,感受他的渴望。

  段恬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怎麼可以……他灼熱的某個部位正騷擾著她在旗袍底下的細致肌膚,令她不得不投降。

  她總算乖乖的臣服在他懷裏,他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

  「你聽我說,」他執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情款款的對上她的眸子。

  「哼!」段恬恬把臉蛋撇到左邊。

  「恬恬。」他把她的臉定在他眼前。

  「哼!」她又把臉蛋轉到右邊。他說她就要聽嗎?她才不甩他!

  「你再不聽話,我又要吻你 。」他的語氣很邪惡,也很囂張,得意得很。

  他根本是在威脅她嘛!段恬恬看了看四周,她可不想被人撞見這一幕,只好含怨帶嗔的把臉蛋轉回,不情願的看著他。

  「我很高興你在吃醋。」他像只豹子,優閒的逗弄著到手的獵物。

  「誰吃醋,你胡說什麼?」段恬恬立刻否認,但俏臉很快浮上一層紅暈,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秀色可餐。

  「當然是你,還有誰?」他輕點她的鼻頭,笑意漾在他的唇角。

  「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會為你吃醋。」她才不承認心慌意亂是為了他。

  「你自己都承認在為我吃醋了,還嘴硬!」

  段恬恬被他逗得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恬恬,看著我,我的眼裏、心裏都是你,怎麼會有別的女人?」染輕雨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瞳孔裏映出她的臉龐。

  「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你摟著別人。」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剛才那個女人和他靠得有多麼近。

  「沒有別人,只有你,我的恬恬。」染輕雨將額頭輕觸她的,低沉的嗓音猶如一懷香醇的美酒。

  「我才不相信你。」段恬恬臉上的熱度,顯示出她的言不由衷。

  「你必須相信我,我的心是為你而跳,失去你,我的生命就沒有意義。」他抓住她的柔荑,挑動著她內心的情弦。

  段恬恬聽到他像在背書似的,有點想笑。「你別以為把情書大全背熟了,我就會相信你。」

  「這些全是我的真心話,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說給你聽。」

  「是嗎?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她還記得剛才那位小姐說的話。

  「當然,我會結婚。」

  他的話又狠狠的刺了段恬恬一下,她又想逃開。

  「不過……是和你。」他拉回她,在她耳邊低喃。

  染輕雨故意下把話講完,就是要看她生氣的模樣。

  「你……討厭!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怎麼會有這麼惡質的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過我的心愛你愛得直發疼,你別再折磨我了。」染輕雨繼續講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疼?疼就去看醫生啊,和我沒關係。」段恬恬輕槌他一下,兩頰紅撲撲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小妖精,你對我撒完迷魂粉就想逃,沒這麼容易!」

  到底是誰纏著誰啊?段恬恬在心裏喊冤。

  「你別再找藉口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在被哄得暈頭轉向時,段恬恬還來得及捉住一絲理智拷問他。

  「她只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釆釆也認識。」

  段恬恬直視著他的臉,像是在判斷這句話真偽。

  「好朋友會跑來說她要跟你結婚?」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只是幫幫她的忙,你別想歪了。」

  「幫忙?原來只要女人要求你跟她們結婚,你都來者不拒 ?」這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話。

  「她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是嗎?」她還是抱持懷疑的態度。

  「我把她拋下,帶你出來解釋,這樣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心意?」

  唉!小楓,你就委屈點嫁給船王吧,我也幫不了你。

  「無緣無故消失那麼多天,一見到你就抱著別的女人,教我怎麼相信你?」段恬恬把積壓在心裏的不滿說出。

  「走吧。」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打算帶她回到他的住處,一次說個清楚。

  「去哪裏?」

  「去一個能把誤會解釋清楚的地方。」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是,我們公司的總裁還在裏面。」她怎麼可以自己跑掉!

  「他有我重要嗎?」聽她說到別的男人,感覺真嘔。

  「等一下啦。」段恬恬看他漸漸變了臉色,一股得意的感覺開始蔓延。

  「又有什麼事?」染輕雨不太高興的說。他正努力壓抑心底的怒氣,生怕嚇到她,偏偏她還一直折磨他,難道她是故意的?

  「人家的鞋子啦。」段恬恬比著散落兩處的高跟鞋。誰教他把她的鞋子亂丟,沒有穿鞋她怎麼走路?

  染輕雨嘆了口氣,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認命的拾回那一雙精緻的高跟鞋,親自為她穿上。

  「這次可以跟我走了吧?」染輕雨站起身,朝她伸手邀請。

  她嬌羞的把手放在他攤開的大手上,倣佛答應了他什麼似的,怪難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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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5: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染輕雨在英國有一幢度假別墅,平常都有專人在整理,因為他一年內會來到這裏休息五、六次。

  「今晚,你要留下來陪我。」他停好車後親吻她的手指,眸裏有毫不掩飾的情欲。

  「我……我只是來聽你解釋的。」一聽到他露骨的暗示,段恬恬開始結巴。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慢慢說。」染輕雨邪魅的笑了,這頭小綿羊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段恬恬忽然覺得跟他來到這裏是不智之舉。

  「也許我們可以到餐廳去談。」她建議。

  「到哪裏談都一樣,你逃不了的。」在她耳邊低語完,他下車替她開門。

  染輕雨大方的摟住她的纖腰,踩著沉穩的腳步將她帶入屬於他的天地。

  他佔有性的環抱讓段恬恬感到很甜蜜,這是一種被人珍視的聿福。

  「茶、咖啡,或者是我?」染輕雨一把段恬恬安置在沙發上,又開始逗她。

  「我要茶,謝謝。」段恬恬露出微笑,盡量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失去形象。

  「你可以誠實點,來,跟著我說,我、想、要、你。」染輕雨直視著她。

  「我才不要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段恬恬皺皺鼻子,他的臉皮怎麼這麼厚,難道女人都一定要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嗎?

  染輕雨聳聳肩,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後,才捨得離開她去泡茶。

  她環顧四周,這裏豪華得令人咋舌,而這只是染輕雨的一幢度假別墅而已。

  嘖嘖!他的背景到底有多驚人啊?

  她還以為光是以冬和釆釆的老公就夠她大開眼界了,沒想到染輕雨一點也不輸他們。她敢打賭那組放在矮櫃上的茶組,至少要價兩百萬臺幣,而且還是限量的,因為她曾在品味雜志上看過。

  有錢人花錢的方法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

  「在想什麼?」染輕雨端著熱騰騰的花茶來到段恬恬身旁,將花茶放在桌上後用力的把她摟進懷裏。

  「啊——」段恬恬每次都被他的熱情嚇到。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只能想我。」

  「如果我不呢?」段恬恬喜歡跟他唱反調。

  「那我就要懲罰你 。」他連懲罰方法都想好了。

  「我才不怕你,你別想欺負我。」段恬恬站起來,逃離誘惑她的男人香。

  她故意裝出來的兇狠模樣,可沒嚇倒染輕雨。

  「無所謂,我不介意讓你欺負,」

  「誰要欺負你!」段恬恬朝他做了個鬼臉,快他一步的朝茶幾旁移動。

  「既然你自動放棄,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做出老鷹抓小雞的動作,而且誓在必得。

  「喝!」段恬恬因他堅定的表情倒抽口氣,用膝蓋想也知道被他抓到後會有何下場,她才不會稱了他的意,不過對環境不熟的她不小心被地毯絆倒,尚在掙紮時,染輕雨就欺了上來。

  「你跑不掉了。」染輕雨將雙手撐在地毯上,長腿和她的交纏,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你……我……」

  「你好美,恬恬。」染輕雨發自真心的說,她的一顰一笑在在牽引著他的心。

  「嗯……你也很帥。」段恬恬微笑的稱讚他。

  「謝謝你的讚美,送你一個吻當獎勵。」

  「你別過來。」段恬恬伸手擋在他的胸前,阻止他一親芳澤。

  「如果我偏要過來呢?」他好笑的看著根本無力抵抗的美人。

  「那……我要喊了。」連續劇不都是這樣演的?段恬恬照本宣科。

  「你要喊給誰聽?這裏是我的地盤,欺負你的人是我,能救你的英雄也是我,別白費力氣了。」

  「救命啊——」段恬恬不理會他,執意求救。

  染輕雨被她可愛的表情惹得開懷大笑,渾厚的笑聲由他的唇畔逸出。

  「你真可愛。」明知沒人能來救她,她還三思孤行。

  「你真可惡!」

  「可惡的人要吃可愛的你 。」染輕雨一說完,立即把她的嬌軀攬在懷裏,他早就覬覦她很久了。

  「你……」段恬恬悶哼一聲,嫩唇被他狠狠吻上。

  她的甜美令他百嘗不厭,比起任何一道他曾經吃過的甜點還可口。

  他簡直對她上癮了。

  許久之後,染輕雨才離開她的唇瓣,獲得自由的段恬恬忙著喘氣,兩頰羞紅的她比天上的彩虹更美麗。

  染輕雨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她的櫻唇被他吻腫了,雙瞳中還閃著誘人的晶光,此刻的她性感得有如月光女神。

  「這裏不是好地點,我的床舒適多了。」他沒有徵詢她的意見,直接起身。

  「誰要跟你上床……啊……」話沒說完,段恬恬就被染輕雨抱在懷裏,她只得摟住他的脖子才不會掉下。

  「我怎麼捨得讓你在地毯上呢?」染輕雨把她的話曲解成另一種涵義。

  段恬恬覺得好像有烏鴉自頭頂飛過,他們是不是有代溝,他怎麼老是不懂她的意思?

  「除了我的床之外,我的人更能使你滿意。」

  段恬恬把臉蛋埋進他的胸膛,不予回應,以免自己跌入他所設下的情網。

  一腳踢開房門,染輕雨笑得像只準備偷腥的狐狸。

  「Adam。」一道不屬於段恬恬的女音響起。

  染輕雨原本急促的腳步瞬間定在原地。

  段恬恬不解的看向聲音來源,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薄紗的妖嬈女子由眼前的大床走下,她伸伸懶腰,倣佛等了很久。

  她是……

  「你終於回來了,咦?她是誰?」女子震驚的說道,剛睡醒的她驀然睜大眼。

  「染輕雨,她是誰?」段恬恬的聲音是從齒縫裏進出來的。

  他的目光在兩名女子問來回梭巡,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才不會讓段恬恬誤會。

  「莎莎,你怎麼會在這裏?」基本上,他也滿震驚的。

  「我在這裏等你啊,你難得才回英國一趟,我下午就來等你了,誰知道你會這麼晚回來,還帶了只狐狸精。」

  被稱為狐狸精的段恬恬,說什麼也忍不下這口氣。

  他都已經有女人了,還帶她回來幹嘛?給她下馬威的嗎?

  「放我下來!」段恬恬踢著腿,要染輕雨放開她。

  「恬恬,你聽我解釋,我根本不知道她會來。」染輕雨把她摟得更緊,就怕一個鬆手,她就真的永遠不理他了。

  「Adam,你怎麼能這樣說?每次你來英國,都是跟我在一起的啊。」莎莎也感到委屈。

  莎莎看向段恬恬的目光充滿妒意,認識染輕雨那麼久,他都不曾這樣抱過她。

  「放我下來。」段恬恬一字一字的說,原來自己是第三者。

  「恬恬,你聽我解釋!莎莎,你不該再出現的。」染輕雨警告著不請自來的莎莎,識相的就快滾。

  「人家想你嘛。」撥了撥波浪般的金發,莎莎在床沿坐下,擺明瞭不走。

  染輕雨暗自在心裏咒罵這個不速之客。

  「染輕雨,放開我。」段恬恬冷冷的警告他,眼裏也布滿殺氣。

  染輕雨害怕傷了段恬恬,不得已只好把她放下來,仍將她摟在懷中。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青澀的梅子感興趣了?」莎莎有意挑起爭端。

  段恬恬一聽到針對她的嘲諷,自尊心令她不自覺的挺直身子,但東方女人小巧玲瓏的身材怎麼和骨架大的西方女子相比。

  「真是抱歉哪,委屈你了,染大少爺。」段恬恬的一字一句皆含著怒氣,她為什麼要待在這裏被嫌棄?

  「恬,你別聽她亂說,我和她都是過去式了。」

  染輕雨瞪向莎莎,他早在去年就跟她分手了。

  莎莎被他瞪得寒毛直豎,要不是上一任的男友另結新歡,她也不會厚著臉皮再回到這裏希望和染輕雨復合,他可是任何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對象。

  「Adam,我們三年的感情,豈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莎莎泫然欲泣,希望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再次接納她。

  「恬,我能解釋的……」染輕雨不理會自作多情的莎莎,他只在乎段恬恬。

  「停!我對你的過去沒興趣,我的未來也用不著你擔心,先是你的好友,後是這個女人,你的桃花還真不少,你慢慢忙吧,我不打擾了。」段恬恬咬牙切齒的說,他可惡得令她想咬上一口。

  「別走。」染輕雨拉回她。

  啪——

  段恬恬反手給他一巴掌,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這時氣氛凝重了起來。

  「你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能任你玩弄嗎?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叫人將你揍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段恬恬的話講得很絕。

  在一旁看戲的莎莎瞪大眼,對於敢動手打染輕雨的女人很感興趣,她難道不知道Adam是何身分,居然這樣不給他面子?

  「我們……」縱然段恬恬打了他,他還是捨不得對她生氣,他試著讓她冷靜。

  「閉嘴!你是你、我是我,水遠平行的兩條線,不要把我跟你扯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段恬恬說出違心之論,傷心的把眼淚藏在眼底,不再看欲言又止的染輕雨。

  段恬恬捂著唇,生怕洩露自己的情緒,她轉身跑下樓,巨大的關門聲是她給他最後的答案。

  「Adam……」莎莎囁嚅地喚著染輕雨,她還以為他會去追那個女人,那她就可以乘機落跑,誰都知道惹他生氣的下場不會太好過。

  他恨恨的瞪著她,他費盡苦心才哄恬恬跟他回家,結果全被這個女人搞砸了。

  「我、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了。」莎莎穿起她的絨毛外套,此刻他陰狠的臉色很嚇人。

  「別再讓我見到你,滾!」染輕雨比著大門。

  在莎莎像逃難似的奔離之後,他也立刻拿鑰匙追出去,他必須找到段恬恬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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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寒風刺骨,就連天空也飄起細細雨絲,段恬恬疾步走在寬闊的大街上。

  這個高級住宅區一到晚上就靜得嚇人,從染輕雨的別墅跑出來後,她整個人沉浸在悲傷的思緒中。

  眼淚更是無法抑制的掉落,氣染輕雨欺騙她的感情,更氣自己差點陷入他設下的情網。

  隨著風勢,雨絲變得更粗更冰,打在身上猶如針紮一般,但比起心裏受的傷,那種被背叛的痛,更讓她覺得喘不過氣。

  她摩擦雙臂,讓自己在寒夜中覺得暖和一點,本想找輛計程車回宿舍,但在一片漆黑的街上,除了昏黃的燈光外,沒有任何燈光。她是唯一移動的焦點,連小動物們都找地方窩著睡覺。

  她的人生還能糟糕到什麼程度?這已經是最悲慘的一天了!

  「恬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正當段恬恬思索著該如何回去宿舍時,一輛跑車停在她的面前,搖下的車窗的人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見到的人。

  她的前男友。

  段恬恬愣了一秒,就算她現在真的很需要幫助,也不會找他幫忙,她選擇視若無睹地繞過車子往前走。

  「恬恬,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晚還一個人在這裏亂晃?趕快上車,不然你會感冒的。」

  他關懷的話語很吸引人,但是段恬恬沒忘記這個男人曾經帶給她多大的傷害。

  「我知道過去都是我的錯,難道你連一個朋友的幫助也無法接受嗎?」他覺得很挫折。

  朋友?段恬恬狐疑的看向他。

  「我真的只想送你回宿舍,沒別的意思,男士本來就要幫助受難的女士,假使今天在街上的人不是你,我還是會幫忙的。」他講得極為誠懇。

  段恬恬看了看前方,不知還有多遠的路,她再看向身旁跟得很緊的車子。

  她可以拒絕,但他也不會退讓,與其在這裏鬧笑話,還不如趕緊回宿舍。

  男人看她的態度有些動搖,立刻幫她打開車門。

  「送我回宿舍。」段恬恬坐進車裏,沒別句話,也沒轉頭看他。

  男人油門一踩,車子消失在轉角處。

  然而就在下一秒鐘,染輕雨出現在馬路的另一端,他尋遍大街小巷就是沒有段恬恬的身影,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指節已經泛白。

  你到底在哪裏?

  染輕雨緊抿薄唇,他終於知道擔憂一個人的滋味是這麼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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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恬恬和前男友在車上,兩人不發一語。

  她看著玻璃窗上倒映的影子,倣佛和氣急敗壞的染輕雨影像重疊。

  段恬恬搖搖頭。別傻了!他怎麼可能會擔心你。

  「恬恬。」男人終於開口,他很想知道她為什麼深夜會出現在街上。

  「請叫我段小姐。」段恬恬的語氣很冷,比車外的寒風還冰。

  他嘆了一口氣,他真的永遠失去她了嗎?

  「對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今天的我們只是陌生人。」段恬恬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其實,從段恬恬和他分手的那天開始,他就莫名的開始想她,甚至有股衝動想回臺灣,但英國的女朋友卻開始跟他鬧脾氣,他知道自己已經辜負了段恬恬,不能再辜負另一個,所以他沒有行動。

  段恬恬根本不想回答他,要不是情非得已,她的確是連他一面都不想見。

  段恬恬今晚打扮得很古典,又勾起男人內心的情愫。

  她曾經是屬於他的女人啊。

  「你能不能原諒我?」他情不自禁的開口。

  段恬恬冷哼一聲,伴隨著幾聲輕咳,她吹了一陣子冷風,可能感冒了。

  男人自後方拿出一條薄毯,不小心把段恬恬的小皮包給揮到座位底下,但兩人都沒注意到。

  「小心別著涼了。」

  可是段恬恬並不領情。「我的宿舍到了,謝謝你。」她話不多說,立刻下車。

  男人看著她的倩影消失在眼前,心中充滿不甘。

  段恬恬的晚歸在宿舍中引起一陣騷動。

  「段恬恬,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你不是和總裁一起去參加宴會嗎?」座艙長眉頭微皺,如果被狗仔隊看到她這副模樣,那藍星的名譽豈不是全毀了?

  段恬恬的形象可是藍星航空的活招牌。

  「別提了,晚安。」段恬恬懶得解釋,她只想洗去一身的疲憊,而且今晚糟透了,她連一個細節都不願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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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恬恬、恬恬,有你的電話。」和段恬恬同寢室的曉蓮死命搖著睡到中午還不起床的她,從早上八點到現在,那人都打了二十幾通電話了,其他同事不堪其擾,只好由她出面叫醒她。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段恬恬找著她的手機。

  「是公司的分機。」曉蓮好心的提醒她。

  段恬恬眨眨眼。

  公司的分機?誰會打公司的電話來找她?她穿著室內拖鞋,走到茶幾旁接起電話。

  (恬恬,是我。)

  逃不開的夢魘又出現了,段恬恬緊擰雙眉,前男友又打電話給她做什麼?她以為昨晚只是一個巧合。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不過你的皮包在我這裏,你要拿回去嗎?)

  皮包!

  段恬恬看著那套掛起來的禮服,和它一同搭配的金色繡花小包真的不見了,那是要歸還服飾店的啊。

  「請把它還我。」撫著額,段恬恬頭痛的說。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皮包我放在家裏,我不確定你要不要,所以……)

  「我馬上下來。」

  那是服飾店的東西,她可不能弄丟,聽總裁說那個小包包就要價新臺幣二十萬,除非她想被扣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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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輕雨在四處找不到段恬恬後,打了她的手機,誰知她的手機竟被一個陌生男人接起,而且還說他是段恬恬的男朋友,要他別再纏著她。

  染輕雨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他馬上就開車來到段恬恬的宿舍外等候,誰知真的被他看到段恬恬匆忙的上了一輛車。

  就算他有再多不對,她怎麼可以馬上投入別人的懷抱?

  染輕雨忿忿不平的跟在那輛車後面,段恬恬是他的,絕不允許被人搶定。

  段恬恬的前男友嘗試喚回她對自己的感情,她一定是愛他的,所以才會為他付出十年的青春。

  「不要跟我說話,我只是要拿回我的東西。」段恬恬搶在他開口前說話,她發誓等她拿回包包後,絕對不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段恬恬跟著前男友來到一幢透天樓房。

  沒想到他移民到英國,連行事作風也變得很媚外,昨晚她還因為他染了一頭金發而認不出來,而踏入他家後,一係列的歐風裝潢,更加深她厭惡他的感覺。

  「我爸媽都不在。」他的語氣是愉悅輕快的,不知在高興什麼。

  段恬恬看向墻上的一張合照,裏頭有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伯父伯母,前男友則和一名褐發的美麗女子站在一起。

  那就是他變心的原因吧?很奇妙的,段恬恬的心是平靜的,心湖不再因他起任何漣漪。

  「你趕快把我的皮包還我。」段恬恬催促著他,染輕雨的身影又閃過她的腦海,不知怎地,她竟會覺得心虛。

  自己心虛什麼?他都有美女在抱了,而且讓他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最好,看能不能氣死他!

  「恬恬……」男人忽然從後面欺近她。

  「你做什麼?」段恬恬驚愕的轉身,想後退卻被墻壁擋住。

  「我們重來一次好嗎?」

  「我以為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就說他們昨晚的相遇是孽緣,他現在的行為證實了她的預感。

  「你是我的初戀,原諒我一時的錯誤好嗎?」

  「一時的錯誤?你是指她嗎?」段恬恬不屑的看著前男友,指著照片中的女孩。

  他居然說得這麼輕松,他真正的女朋友知道之後,一定會非常傷心。

  「我真的愛你。」他以為說出這句所有女人都愛聽的話,段恬恬就會動搖。

  「哈!你的愛很可笑耶,把我一個人丟在臺灣不聞不問,害我一直為你找藉口來安慰自己,我告訴你,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段恬恬斷然拒絕。

  「你為了我花費十年的青春,不會說放棄就放棄的。」他顯然不接受這個事實,如果連一個女人都哄不了,那他的男性自尊豈不是蕩然無存了?

  「麻煩你看清現實,你的女朋友是那位美麗褐發的女孩,你不要再傷她的心,做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好不好?」段恬恬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初戀的對像是這麼差勁的人。

  「她是英國議員的女兒,因為父母之命我必須和她交往,但是你不一樣,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的。」

  段恬恬因他的話而氣得全身發抖,他的意思是……要她做小嗎?這個混蛋!

  「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段恬恬氣不過的賞了他一巴掌。

  「恬恬,你相信我。」他沒被她的怒氣嚇到,反而得寸進尺的上前摟住她。

  「放開我!」段恬恬不能忍受這個惡心的男人,因為他所謂的愛她居然只是為了滿足大男人的欲望。

  「哈尼,陪我去吃飯……你們在幹什麼?」那名褐發女孩,也就是英國金格議員的女兒金美拉剛好在此時進來,她震驚的看著拉扯中的兩人。

  「美拉!」男人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女朋友毫無預警的出現,破壞了他的佈局。

  「放開我。」段恬恬乘機掙紮他的箝制,跑到一旁。

  「你……狐狸精!」金美拉認出段恬恬,指著她大喊。

  呵呵,真的很好笑,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人叫狐狸精了,根本不關她的事啊,段恬恬覺得很無奈。

  「美拉,你別生氣,我能解釋的。」

  他立刻上前,攔住顯得有點激動的女友。

  「你們慢慢溝通吧,我走了。」段恬恬不想再管會被扣幾個月的薪水,就算要她停飛也無所謂,只要她能離開這個混亂的地方,遠離這個厚臉皮的男人。

  「別走!狐狸精,哈尼是我的,你搶不走他的。」金美拉驕縱的說。身為議員的獨生女,她從未受過這種侮辱,她的東西向來沒人敢碰。

  「我根本不屑搶,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愛。」段恬恬看著前男友拼命的哄著金美拉,讓她聯想到池塘中的癩蝦蟆。

  「美拉,我對你是真心的。」他再次拉住她,

  「你這個下賤的男人。」

  金美拉不聽男友解釋,用力推開他,她忍受不了他的背叛,立刻揚起皮包朝他打去。

  「你是如何跟我保證的,我打死你!」金美拉抄起附近的擺飾,朝他一件一件的丟去。

  段恬恬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敢反抗,任由金美拉發泄怒氣。

  「你該死!」

  金美拉拿起一個花瓶,想也不想的朝男友砸去。

  開玩笑!這要是真砸在他身上,那她豈不是變成兇殺案的目擊證人?

  段恬恬立刻把前男友撲離花瓶,不過用的力氣太大,自己卻拐傷腳。

  「你還敢救他?我非教訓你不可。」金美拉兇狠的抽出牛角上的武士刀。

  金美拉朝撫著腳踝的段恬恬射去,一點也不擔心那把刀子會在段恬恬的身上還是臉上留下痕跡。

  「恬恬小心!」哈尼驚喊,卻不敢救她。

  段恬恬還以為自己這次鐵定完蛋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大手攔截住那把致命的刀子。

  染輕雨伸手握住銳利的刀鋒,當他看到金美拉拿武士刀朝段恬恬射去時,他幾乎要心碎了;來不及擋掉武士刀的他只好徒手抓住它,鮮血順著刀身流下。

  沒人知道他有武術底子,就連嚴鐸也認為他只是個書呆子,非到必要時刻,他不會出手,不過如果有人傷害他的女人,他絕對不輕饒。

  「染輕雨。」

  段恬恬不可置信的望著表情陰森的他,心跳快得倣佛剛跑完百米比賽。

  「金格議員的女兒持械傷人,她的男朋友誘拐良家婦女,這項消息英國媒體一定很感興趣,你們到警察局再慢慢解釋吧。」染輕雨淡淡地撂下幾句話,武士刀被他丟在地上。

  此時,一群訓練有素的武裝員警衝入,把金美拉和她的男友帶走。

  「你沒事吧?染先生。」

  「沒事。」染輕雨脫下西裝,包裹住手上的傷口,他冷眼看著金美拉瘋狂的打電話要她父親救她,和平常高貴的形象截然不同。

  「小姐,你沒事吧?」探員扶起驚魂未定的段恬恬。

  「我沒事。」段恬恬搖頭。

  探員一放手,她剛扭傷的腳踝一痛,立刻重心不穩的往後倒。

  染輕雨伸出沒受傷的手,及時扶住她。

  段恬恬閃避他犀利的目光,遲遲不敢對上。

  他像個大法官,就要宣判她的罪刑了。

  「你最好有能夠說服我的理由。」染輕雨擁著她,原本壓抑的怒氣開始揚起,要是剛才他來不及救她,那她會如何?他連想都不敢想。

  「那個金色的皮包是我的。」離去前,段恬恬還不忘回頭要求探員記得拿那個名貴的皮包。

  這一刻,染輕雨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不過如果換成狠狠的吻她會更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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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染輕雨的別墅,段恬恬看著自行包紮傷口的染輕雨。

  一個半小時前,推拿師父在她的腳踝包上繃帶後,她就被命令安靜待在一旁。

  染輕雨有他獨特的急救藥包,他慢慢的清理傷口,一旁的段恬恬卻如坐針氈般,十分難熬。那道傷口明明又長又深,他還堅持不去醫院,難道他不知道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雙手嗎?

  染輕雨咬著繃帶打了個活結,處理完傷口就是逼供的時刻。

  「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會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

  染輕雨冰冷的語氣是段恬恬不曾聽過的。

  聽他質問的口氣這麼陰冷,段恬恬的脾氣也上來了,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還敢質問我?唔……」她的話還沒說完,櫻唇就被吻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

  染輕雨狠狠的吻上她,直到段恬恬嬌喘吁吁,他才放開她。

  「不要再惹我生氣。」他沉聲警告她。

  段恬恬拼命喘著氣,看見他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絲,豆大的淚珠開始掉下。

  「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你很得意嗎?你這個大壞蛋!你的手這麼重要,你怎麼能讓手受傷?」段恬恬抽抽噎噎地說,原本罵他的話變得有點微弱。

  「難不成要我眼睜睜地看你受傷?」她居然還笨得去救別人,染輕雨光是想到她飛身救那個臭男人的情景,怒火又上揚了。

  「你……嗚嗚……」這男人真是教她又愛又恨,很想生他的氣,可是看到他為她受傷的樣子,她根本氣不起來。

  「才受點小傷你就感動成這樣,早知如此我就該受點傷,省得我追你追得那麼辛苦。」染輕雨沒好氣的說。

  「你胡說八道什麼?哪有人希望自己受傷的!」段恬恬被他的話逗得又好氣又好笑,她忍耐著不笑出來,可是兩朵紅雲還是浮上她的臉頰。

  「以後不準你跟別的男人出去,能跟你共處一室的男人只有我。」染輕雨霸道的說。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昨晚的所作所為嗎?」段恬恬提起他的「罪行」。

  染輕雨搗著傷口,皺起眉頭,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傷口又痛了嗎?叫你去看醫生,你偏不去!」

  染輕雨很滿意她的反應。「能為你受傷是我的榮幸,如果你有個萬一,我不會原諒自己的。」染輕雨覆住她的小手。

  「少油腔滑調了,不知道你這張嘴騙過多少女人。」段恬恬帶著醋意的說。一回到他的別墅,昨晚那個金發女人又躍上她的腦海。

  「對你,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又看不到,誰知道會不會又突然冒出其他女人。」

  「你看!」他忽地湊近她。

  「幹嘛?」段恬恬警覺的往後移。

  「你從我眼裏看到什麼?」他問得很認真。

  除了她還有誰,段恬恬不回答,不想掉入他的陷阱。

  「你看到誰就表示我的眼裏只有那個人。」

  「哼!」說不過他,段恬恬把臉蛋轉開。

  見她不理他,染輕雨故意悶哼一聲,果然成功地喚回她的注意力。

  「你馬上到醫院去檢查。」段恬恬不忍心看他難受,只好命令他。

  「有你陪著我,比到醫院還有用。」染輕雨拉著她的手,暗示她。

  「既然你這麼愛痛,痛死你好了。」段恬恬雖然嘴裏罵著,可身子還是偎到他的胸膛裏。

  染輕雨用下巴磨蹭著她的秀發,相依相偎的時刻是溫馨的。

  「如果我能這樣抱著你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段恬恬嗅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安心的閉上雙眼。

  這趟來到英國,她真的好累、好累。

  「不要再懷疑我,我永遠也不放開你。」染輕雨柔聲宣佈,懷中的女人咕噥了聲。

  他輕輕一笑,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

  柔和的燈光打在親密的兩人身上,彼此的體溫暖和了之前冰凍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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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恬,你又跑到哪裏去了?」披著睡袍的染輕雨不滿的起床找人。

  回到臺灣後,她的腳傷還沒好就愛到處亂跑,早上到她的房間找不到人,他黑著一張臉四處尋找寶貝。

  從英國回到臺灣後,染輕雨堅持要就近照顧她的傷勢,因為她的套房沒有多餘的房間,他半強迫半哄騙的把她帶到自己的住所,但她還是不安分。

  「我在這裏啦。」段恬恬拿著一根銀白色的長湯匙,站在廚房的門口朝臉色不悅的染輕雨招招手。

  自從那日陪總裁去參加宴會後,她就無緣無故的被冰凍起來,總裁一聲令下,讓她錢照領,偶爾拍拍公司的宣傳廣告,卻要她停飛,讓她領獎金領得挺心虛的。

  她和總裁會面時,他總是一副算計的表情,老問染輕雨和她的關係,害她覺得尷尬不已,不用到公司去,她反而落得輕松。

  「你怎麼沒乖乖的待在床上,等我吻醒你?」這是染輕雨堅持的好習慣,但十次中總有五、六次害他撲了個空,得出來逮人。

  「我又不是睡美人,你以為你是王子啊?」段恬恬見他不太高興,趕緊對他撒撒嬌。

  「難道我不像嗎?」染輕雨揚起眉。

  「夠了喔!」他自大得令她想拿湯匙K他。

  「你到底在忙什麼?」染輕雨環抱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乘機在她白皙的脖子偷香。

  「會癢啦,」段恬恬閃躲著,她打開鍋蓋攪拌著鍋中的食物。

  「好香。」他一語雙關,依舊戀棧著她細致的皮膚。

  「這是紅豆湯,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這可是她看過好多本食譜,才下定決心嘗試的,反正只要紅豆和糖,應該不會出錯。

  聞言,染輕雨的額際出現三條黑線,他早就聽說她的廚藝不是很好,這鍋湯能喝嗎?

  不過段恬恬已經舀了一小匙要他喝,就算想拒絕也來不及了。

  他鼓起勇氣地喝下那口甜湯。

  「好鹹!」天哪!紅豆湯怎麼會是鹹的?他的肚子一陣翻攪。

  「鹹?怎麼可能?」

  段恬恬不相信的嘗了一口,染輕雨來不及阻止她。

  惡,真的好難喝喔!

  染輕雨看著她吐舌頭的可愛模樣,不禁笑出聲。

  「我明明有加細砂糖啊。」段恬恬實在想不透。

  「小姐,這是鹽吧?」染輕雨拿起那包放在流理臺上的透明袋子,她連買糖都會買錯。

  「咦?原來糖和鹽的包裝一樣啊。」段恬恬說得很無辜。

  真的被她打敗了!

  「別煮了,我們出去吃早餐。」染輕雨嫌惡的看著那鍋根本不能吃的紅豆湯,胃又一陣翻攪。

  「可是……」怎麼會失敗呢?

  「你那麼想為我做飯,將來有的是機會,我快餓扁了。」

  「誰要為你做飯?你想得美。」段恬恬不依的槌他一記。

  「說得也是,我得好好考慮一下,免得我英年早逝。」她的廚藝他真的不敢恭維。

  「染、輕、雨!」他真的很欠揍,段恬恬拿起湯匙就要追殺他。

  「別激動,我就站在這裏,任你搓圓捏扁都可以,只要小心你的腳。」推拿師千交代萬交代,她絕對不能做過度激烈的動作。

  「不理你了啦。」段恬恬轉過身,不想面對老愛欺負她的大壞蛋。

  「你不理我,我會很可憐耶。」染輕雨又從後面黏了上來。

  此刻的他就像個無賴,和在英國那副冰冷樣,差了十萬八千裏。

  「哼!」

  「恬……」他開始在她的耳珠、臉頰灑下魔法,帶著情意印上他的記號。

  他的大手溜到前麵包住她握成拳頭的小手,薄唇也找到紅傃傃的小嘴,霸道的堵住她的抗議聲。

  紅豆湯冒出的熱氣,如同他們難分難解的唇瓣一樣,愛正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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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恬恬不相信沒有東西能難倒這個大家口中的化學天才。

  當她看到染輕雨解下包了一個禮拜的繃帶時,他的手連個小小的疤痕都沒有。

  她一直追問他是如何辦到的,結果他竟很酷的回答——這是商業機密。

  去他的什麼商業機密!這也讓段恬恬覺得她好像不太瞭解他,跟他在一起時每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很少有事能讓他失去冷靜,除了在英國那次之外,也許是因為武士刀割痛了他,他才有異於常人的反應。

  看來,她得多做幾個實驗來證實自己的猜測,順便打擊那個天才計程車氣才行。

  「難得你會邀我一起出來。」染輕雨看向青翠的草坪,還有優閒的人們,這應該是個忙碌的工作天,他卻丟下一切陪她出門;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事比她還重要,如果是能令她開心的事,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也不是特地啦,只是問問看而已,如果你很忙的話,我就約同事 ;有個男同事一直想找個時間和我私底下聚聚,只是你一口答應了,我就沒機會找我的同事。」段恬恬語帶玄機,頻頻暗示她的身價還高得很呢。

  「私底下聚聚?那男的鐵定不懷好意,你不可以也不準去。」聞言,染輕雨瞇了瞇俊眸,居然還有人敢覬覦他的女人,好小子!就別讓他遇到。

  「那你呢?」段恬恬戳戳他的胸膛,他又好到哪裏去?

  「我當然不會私底下跟別的男人出去。」他故意曲解她的話。

  「最好是這樣,否則看我怎麼整你!」好啊,居然敢拐個彎取笑她。

  「你捨得嗎?」他很有把握。

  段恬恬笑得很得意,她已經看到處罰他的工具了。

  「我想沿著湖邊繞繞。」她停下腳步。

  「好啊,我們可以慢慢走。」

  「誰說要用走的?」

  「不用走的,那要怎麼繞?」這片美好的湖光山色,正是散步談心的姦地方。

  「你騎腳踏車載我。」段恬恬指著一旁等著出租的腳踏車。

  「騎這個?」染輕雨的聲音稍稍上揚。

  「不要告訴我你沒騎過腳踏車。」段恬恬懷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轉啊轉的,很高興找到他的一個弱點。

  不會吧?那種小小的腳踏車,他已經很懷疑是不是能夠承受他的體重,更何況還要載她,實在太不可靠了。

  「我當然有。」

  學步車應該算吧?自他有記憶開始,大部分都是私家車接送,偶爾不顧父母的反對,他才會騎摩托車和女同學出去兜風,可是腳踏車……說什麼也不能讓恬恬知道這件事,否則他以後就會被她看扁,他不能忍受心愛的女人看扁他。

  「你也不用勉強,不會騎沒關係。」段恬恬使出激將法,裝得很失望的樣子。

  「我連奈米分子都分析得出來,更何況是騎腳踏車。」他從鼻子哼出氣。

  「真的嗎?那你先騎騎看。」段恬恬才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等到確定他的技術之後,再上車也不遲。

  染輕雨硬著頭皮向老闆租了一輛腳踏車,人高馬大的他牽著一輛淑女腳踏車,看起來真的很不搭調。

  段恬恬站在草坪上,極力克制想大笑的衝動。

  染輕雨苦惱的研究著這輛適合女性騎的腳踏車,他忽然覺得自己如果真的騎上去一定很可笑。

  「快啊。」段恬恬偷笑一聲,催促他。

  精明的染輕雨瞥見她促狹的表情,她一定是故意整他的。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認輸。

  染輕雨跨上腳踏車,搖搖晃晃的開始移動,草坪其實並不平整,但是其他騎車的人都很平穩,就只有他連個方向都捉不準,直直地朝大石子撞去。

  「小心。」段恬恬驚呼一聲,頭一次看到他沒把握的模樣,她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不然,她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能配得上他這個超完美的男人。

  該死!腳踏車怎麼這麼難控制?染輕雨低咒一聲,他能駕馭高性能的跑車,卻對一輛用簡單零件拼湊而成的腳踏車沒轍。

  「染輕雨!」

  段恬恬擔憂的喊他一聲,他卻連人帶車的滾下坡,她趕緊跑上前。

  誰知上前一看,腳踏車倒在一旁,染輕雨正孤伶伶的躺在草坪上。段恬恬著急的跑下坡,萬一他真的受傷了……都是自己的錯!

  「輕雨、輕雨,你醒醒!」

  腳踏車的外表沒有損傷,但腳踏車的鏈條已經脫離齒輪,是因為這樣他才失足摔下的嗎?

  「輕雨,我不該測試你何時才會失去冷靜,是我不好,你快醒醒。」段恬恬咬著紅唇,慌張得快哭了。

  「我沒事。」染輕雨沒張開眼,卻伸手把她拉到胸前。

  段恬恬趴在他的胸前,執意要確定他安然無恙。「你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我故意嚇你的。」染輕雨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澄澈的眼眸裏帶著笑意,不是每個人都有幸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你故意嚇我?」段恬恬愕然的說道。

  「這樣你才能瞭解我只是個平凡人,只有遇到你我才會失去冷靜。」染輕雨知道她的顧慮,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順水推舟,讓她明白自己就和一般男人無異,讓她可以放心、大膽的愛他。

  「你怎麼能這麼惡劣?」段恬恬激動的摟住他,水霧在她的眼底聚集,她剛才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他。

  「你對我這麼熱情我很感動,可是這裏有很多人……」染輕雨頭一次遲疑了,沒立刻與她玩起愛的親親,因為觀眾實在太多了。

  段恬恬一聽到他的話,忽然身子僵直,像機器人一般緩緩的轉過頭。

  羞死人了!剛才明明沒人的,為何現在四周擠得滿滿都是人?而且大家都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染輕雨!」段恬恬惱羞成怒的警告他,等到他們獨處時,他就要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他是無辜的!無奈的染輕雨只能把段恬恬藏在懷中,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帶著渾身酸痛離開現場。

  唉!愛一個人要付出的代價還真不小。

  染輕雨帶她到一處樹蔭下席地而坐,段恬恬在他的胸膛K了二十幾下後才疲累的睡去,他則是撫著她柔順的長發,唇畔帶著笑意。

  知道她為了他而傷心,他可是得意得很。

  這時,一群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直直朝他們走來。

  染輕雨的臉上帶著薄怒,他們竟敢來打擾他和恬恬相聚的時光。

  因為那群黑衣人的出現,令原本在一旁休憩的人們全跑個精光,連個影子也沒留下。

  這群行動迅速的黑衣人,在染輕雨和段恬恬所在的大樹前兩公尺停下。

  「少爺。」大家整齊劃一的發聲,還行了個古老的禮數,以表達他們對染輕雨的尊敬。

  「你們要是敢吵醒她,明天就全給我消失。」染輕雨淡淡的警告。

  段恬恬不安的翻了個身,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來回滑動。

  黑衣人一震,他們都知道少爺說話一向算話,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老夫人請你盡快回德國。」帶頭的黑衣人在胸前別了一個銀色別針,上頭有著某種圖騰,那是染家的家徽。

  「我自有打算。」其實他早就料到了,當他在英國受傷時,他就知道家族鐵定會派人來尋他。

  「還有,威爾森一家的事也等著少爺回國處理。」

  「你如果不說話,我不會怪你是啞巴。」

  染輕雨最討厭人家跟他提到威爾森一家人,那會讓他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尤其足那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威爾森大小姐。

  「少爺……」少爺在臺灣待了兩個禮拜,老夫人已經很不高興了,要是他再不聽話,他們可真的要辭職謝罪了。

  「三天後我會回去。」染輕雨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再拖,於是給了他們一個答案。

  為首的黑衣人還有意見,少爺最好現在就跟他們回去。

  段恬恬因他們的對話而開始不安的動了動。

  染輕雨用目光警告他們,希望在她醒來前,他們全部部消失不見。

  這時,段恬恬伸了伸懶腰。

  「醒啦?」染輕雨看向她的目光是溫柔、是充滿愛意的,和剛才嚴肅的神情截然下同。

  「我覺得剛才好像眼前有片黑影,有人來嗎?」段恬恬朝前頭看了看,依舊是桃花伴春風,景色秀麗。

  「不,是一片烏雲飄過,繼續休息吧。」

  「嗯。」段恬恬在他懷裏磨蹭了下,山上有點冷,還是他的懷抱比較暖和。

  染輕雨在擁著她的同時,心裏也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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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睡衣的段恬恬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小臉擱在一個精緻的抱枕上。

  沙發後頭傳來一陣聲音,她轉頭看到染輕雨裸著上半身朝她走來。

  他怎麼可以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淑女面前?

  臉上開始浮起紅暈,害羞的她多了一點小女人的味道。

  「你怎麼不穿衣服?」她嗔道,趕緊收回目光,心跳隱約加速。

  「天氣有點熱,我才覺得你穿得太多了呢。」染輕雨在沙發上落座,今晚的他雖然依舊不正經,表情卻不像在開玩笑。

  段恬恬察覺到他的不同。「你怎麼了?」她好奇的朝他眨眨眼。

  這時,染輕雨動作迅速的朝她靠近,不想讓他們之間有太多空隙。

  「好漂亮的玉。」由於距離很近,段恬恬看到他胸膛上有一塊翠綠通透的玉佩,橢圓形的墜子中間橫著一圈紫色雲彩,非常特別。

  「你對這塊玉的興趣比對我還大嗎?」染輕雨用手指勾起她的臉蛋,他都已經犧牲色相了,還吸引不了她嗎?

  「這塊玉的樣式很獨特嘛,市面上好像沒有看過。」段恬恬伸手在玉佩上輕撫,她看不懂那個圖案。

  「這是染家的家徽。」

  「是動物嗎?」她問。

  「是一座山和一座湖。」染輕雨為她解釋。

  「山、湖?」

  「據說染家的祖先是得到山精靈和湖精靈的庇護,才能不斷的在全世界開枝散葉。」

  染家幾乎都是異國聯姻,嫁娶的對象全是德國以外、位高權重的皇室與政商名流,他爸就是娶了公主才生下他,而且每一對伴侶都很恩愛。

  染輕雨更是年輕一代中最出類拔萃的,染家不但利用他的天分攻佔各國的香料市場,更因此取得許多有力的支持,讓染家位於不敗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染家特別注重他的婚姻大事,以及給他適度的自由,沒有用家規綁住他。

  原來他有著如此與眾不同的背景,段恬恬靜靜的傾聽。

  「這塊玉是用山、湖共同孕育出來的原石所做成,染家的男孩女孩都有一塊玉佩,如果他們認定了某個人,就會把用同一塊原石打造出來的另一份玉飾交給他們所愛的人。如果是染家的女婿就會有一個玉戒指,奇妙的是,尺寸絕對合於他的中指;而染家的媳婦就會有一個玉鐲,一旦戴上,除非把它敲碎,否則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段恬恬放開玉佩,一股不安悄悄浮上心頭。

  「你就是我認定的女孩,今生的唯一。」染輕雨溫柔的吻上她的唇,在放開她的同時拿出一個錦盒。

  這會不會就是……段恬恬的眼眸驚愕的瞪大。

  染輕雨打開錦盒,一個美麗的玉鐲出現在段恬恬面前,這個玉鐲和他胸前那塊玉有著同樣的色澤,紫色的雲彩在玉鐲中央繞了一圈,美得救她移不開眼。

  「不可能,它那麼小,我戴不上。」看著那幾乎和她手腕一樣細的玉鐲,段恬恬心中同時湧起感動及落寞,感動的是染輕雨把她當成今生的伴侶,落寞的是她根本就戴不上。

  「你可以的,這塊玉會串起我們的命運,沒人能拆散我們。」染輕雨好像在宣告什麼似的,神情十分堅決。

  「它不可能穿過我的手掌,它真的太小了。」

  「相信我。」染輕雨拿起玉鐲,朝她伸出手。

  段恬恬被他倣佛有魔力的眼睛牽引,伸出她的右手。

  可是這玉鐲這麼小,她真的能戴上嗎?她不確定,她只能確定一件事,她是愛他的,願意把一生交給他。

  染輕雨把玉鐲推入她的手掌,果然遇到阻礙。

  「好痛。」段恬恬輕呼一聲,冰涼的玉鐲與她的肌膚相碰,在他用力推擠之下,她的手臂立刻紅成一片。

  「忍耐點。」染輕雨縱然不舍,但他知道每個戴上玉鐲的人都必會經過玉的考驗,一旦通過,兩人的命運就會像原石一樣,難以分離。

  段恬恬痛得流下淚,在沒有潤滑、沒有任何器材的協助下,染輕雨要硬生生的幫她戴上玉鐲,雖然幾乎要痛到麻痹,她也沒有退縮。

  染輕雨吻去她的淚珠,深情的與她相吻,想藉此轉移她的注意力,同時大掌更用力的推進玉鐲。

  段恬恬悶哼一聲,不小心咬破染輕雨的唇瓣。

  「你是我的了。」染輕雨執起她的右手,他的吻落在她因痛楚而泛紅的手背上。

  玉鐲此時已緊緊扣在她的手腕上,分毫不差,完全沒有任何空隙。

  段恬恬看著那只玉鐲,姦像它原本就該在她的手上,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到紫色的雲彩在飄動。

  「會疼嗎?」染輕雨撫著她紅腫的手背。

  「手背麻麻的,可是手腕熱熱的。」段恬恬誠實的說。

  「我幫你擦藥。」染輕雨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藥箱,這裏頭全是他在分析成分時所製成的特效藥膏。

  一層透明的液體擦在手背上,紅腫立刻神奇的消退。

  「對不起,我咬傷你了。」段恬恬用手指輕撫他的唇瓣。

  「天底下只有我能分享你的痛楚。」

  「那我能為你做什麼?」他說的話令她感動莫名,她的心被他的愛意填得滿滿的。

  「和我一起回德國。」

  「回德國?」段恬恬怎麼也料不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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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6: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班機緩緩降落在德國機場,段恬恬和染輕雨坐在頭等艙。

  段恬恬也飛過德國很多次,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緊張的,就算班機遇到亂流,她的心也沒跳得這麼快。

  她居然害怕到德國?不,應該是害怕去見染輕雨的家人才對。

  能栽培出像染輕雨如此出色的人物,他的家族一定不是她所能想像的,思及此,她就覺得呼吸困難,左手撫著玉鐲上的紋路,心中難以平靜。

  「你在緊張。」染輕雨在她的耳邊低語,從一上飛機,她就不定時地摸著玉鐲,他都還沒告訴她染家的企業版圖及嚴謹的家規呢。

  「沒有哇。」段恬恬故作輕松。

  「沒有就好,準備下飛機了。」染輕雨牽起她,露出笑容給她支持。

  染輕雨帶著她走向貴賓通關處,段恬恬是空服人員,當然知道他們走的是一般人無法通行的專用道。

  一群人恭敬的在盡頭等候著。

  「歡迎少爺歸國。」他們在染輕雨和段恬恬走過時一齊鞠躬。

  段恬恬極力壓下心頭的驚訝,這個常被她呼來喚去的男人,在德國居然擁有崇高的地位?

  她想抽出被染輕雨握在手心的手,但他卻握得更緊。

  前來接機的一群人等染輕雨和段恬恬坐上房車後,才拾起頭離開。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段恬恬停止天馬行空的猜測,忍不住問他。

  「一個深愛你的男人。」染輕雨給了她一個女人都愛聽的答案。

  他的話卻無法讓段恬恬的心平靜下來。

  車子緩緩駛入染家精心設計的庭園,這裏的時速限制在十以內,一切顯得異常靜謐。

  染輕雨牽著段恬恬下車,一路上他始終沒有放開她的小手,他知道她非常緊張。

  華麗!段恬恬只能想得出這個形容詞來描述染家的庭園,一塵不染的道路和被擦得發亮的各種雕刻,樣樣都出自大師的設計,令她看得目不遐給。還有侍從們那種一絲不茍的表情,這裏是個肅穆的地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來到總統府了呢。

  「少爺,老夫人在藍廳等你。」管家彎著腰,盡他的本分傳話。

  染輕雨帶著段恬恬穿梭在上千坪的豪宅內,價值不菲的古董和字畫井然有序的擺放在鋪著地毯的通道上。

  兩名守在雕花木門前的僕人,同樣在見到染輕雨時低頭行禮,接著推開沉重的木門。

  段恬恬心中一凜,在眼前呈現的大廳比任何地方都還要金碧輝煌,兩旁以上好檜木製成的椅子上坐滿了人,俊男坐左邊、美女坐右邊,全都看向他們;一名坐在中間的老婦人正拄著拐杖,嚴厲的直視著染輕雨。

  當段恬恬進入時,她察覺老婦人的目光只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秒鐘,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奶奶。」染輕雨的音調不高不低。

  段恬恬也挺直背脊,隨他一同行禮。

  她認為自己還是不要開口比較好。

  「在這裏等我。」染輕雨在彎腰時,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告訴段恬恬,隨即放開她的手走上前。

  段恬恬強迫自己不要被這種陣仗嚇倒,她的左手握緊著被夾衫遮蓋的玉鐲。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染老夫人輕哼一聲,發出命令都快兩個月了,她這個最疼愛的乖孫居然拖到這個時候才踏進家門。

  「讓奶奶擔心了。」染輕雨不卑不亢的迎向染老夫人的眼眸。

  「我討厭看到黑色的東西,把那個穿黑色長裙的人給我趕出去。」染老夫人頓了下拐杖,立刻有兩個人朝段恬恬走去。

  「奶奶,那是鐵灰色,不是黑色,而且她是我的人。」染輕雨沒有回頭,只簡單扼要的解釋一下。

  令大家震驚的不是老婦人的要求,而是染輕雨口中的那句——她是我的人。

  段恬恬小心翼翼的調整呼吸,她強迫自己要目不斜視,因為對上哪一道質疑的目光都會令她喘不過氣。

  「你的膽子變大了,什麼你的人!」染老夫人更用力地頓著拐杖。

  不過,那兩個原本要趕段恬恬走的僕人,在聽到染輕雨的宣告後,便乖乖的退回原本的位置。

  「我的人就是我的人,就像爸爸找到媽媽,爺爺找到奶奶一樣。」他解釋得更清楚,眾人都倒抽一口氣。

  「我不喜歡她。」染老夫人的口氣也很堅定。

  「要娶她的人是我,不是奶奶。」染輕雨的口氣像在開玩笑,坐在椅子上的眾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放肆!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讓你到臺灣,你的規矩全學壞了。」

  染老夫人威嚴的聲音一起,眾人立刻站起,沒有人敢像染輕雨一樣惹她生氣。

  段恬恬沒有看過一群人同時做出如此整齊劃一的行動,就像軍隊—樣訓練有素,要不是場面太過嚴肅,她一定會笑出來。

  「奶奶會喜歡她的。」染輕雨依舊冷靜,沒有一絲緊張。

  「我不會喜歡她,我喜歡威爾森家的女孩。」她硬是不退讓,染家與威爾森家的聯嫻是在他出生前就決定的。

  「威爾森家已經配不上染家了。」威爾森家族在四年前就已在美國失去優勢,而且在他有意的安排下,他們更即將失去魔森精油和他任何發明品的獨家代理權。

  「難道她一介平民就配嗎?只要你肯幫忙,威爾森家會重拾往日的權力。」他的發明品一向由他自己簽定合約,任何人都無法代他行使同意權。

  平民?段恬恬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的老婦人,她居然說她只是個平民?天啊!染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

  「我已經決定把美國的獨家代理權交給段澤爾。」

  染輕雨此話一出讓眾人不禁好奇,紛紛討論起段澤爾到底是何許人也。

  段恬恬得捂住嘴才能掩住驚呼。

  染輕雨居然要把獨家代理權,交給被化粧品公司派到美國擔任旗艦店經理的哥哥?他為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段澤爾?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聽過?」染老夫人不悅的用拐杖敲敲地板,不喜歡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

  「他是個有責任、有擔當,口碑又很好的合作對象,是我精挑細選才找到的,為了促成這樁生意,我當然要和他的妹妹好好培養感情。」

  「你的意思是……這位小姐就是段澤爾的妹妹。」染老夫人在聽到段家是染家的下一個合作對象時,對段恬恬稍微客氣了些。

  「沒錯,段澤爾的能力是眾所公認的,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幫我拿下美國市場這塊大餅。」

  「威爾森家難道會輸給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他們可是美國的老政黨,擁有一定的影響力。」

  「但是他失勢了。」染輕雨提醒她。這句話比拿刀子威脅奶奶還有效。

  「撇開公事不談,威爾森小姐是你未來的太太,難道你就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讓威爾森家好過一點?」

  太太?染輕雨已經有未婚妻了嗎?段恬恬聽到之後震驚無比。

  「我從來沒有答應要娶她。」

  「但是你每一場宴會都帶著她出席。」染老夫人指證歷歷。

  「那是家族安排,是禮貌、是公事,從來不是我自願的。」

  「等你見到威爾森小姐,也許你會改變心意,她長得比五年前還要漂亮多了。」染老夫人的口氣中帶著讚賞,言下之意,段恬恬在她看來並不怎麼樣。

  在一群出色的西方人面前,段恬恬的五宮沒有他們來得立體,卻另有一股獨特的氣質,但沒人敢為她說什麼。

  「我堅持,奶奶。」他相信以奶奶的聰明程度,她會懂的。

  「我也堅持,我的孫子。」染老夫人站了起來,她堅定的態度絲毫不輸他。

  看來,染輕雨在得到眾人的祝福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們等著看吧。」染輕雨笑著轉身,自信的越過眾人吃驚的目光,逕自把段恬恬帶走。

  「打電話通知威爾森小姐,要她馬上趕過來。」染老夫人在染輕雨和段恬恬離開之前,下了一道命令。

  染輕雨的腳步依然輕松,沒被身後的聲音激得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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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恬恬被染輕雨帶回房間,一直到門被關上,段恬恬才敢大大的喘一口氣。

  「被嚇到了?」

  染輕雨在她面前又恢復一貫的嘻皮笑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怎麼沒告訴我……」

  「你哥的事。」染輕雨接下她的話。

  段恬恬斂下眼睫,她不懂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不喜歡被人操控的感覺,我向來只走自己的路。」染輕雨摟著她在床邊坐下,雖然剛才的場面有點嚇人,但是他知道他的恬恬不會輕易被嚇倒。

  「你見過我哥了嗎?」

  「在視訊會議上見過幾次,他一聽到我要把代理權交給他,還嚇了—跳呢。」

  「我哥是老實人,不許你欺負他。」

  「我哪敢欺負未來的大舅子,萬一他不準你嫁我怎麼辦?」他捏捏她的鼻子。

  「那他答應了嗎?」

  「當然,他們公司還馬上升他為美國副總裁呢。」拿到這麼一大筆訂單,不論哪間公司都會樂翻天的。

  「對了!威爾森家是怎麼回事?」

  「上一代的交情不一定能延續到下一代。」威爾森家太貪心了,才會失去政權,因而影響產品的上市及銷路,他收回代理權是遲早的事,何況他早就想找一個與商界關係良好的人來經營美國市場,以免因政權的動蕩而損失利益。

  「那個威爾森小姐呢?」繞了那麼大一圈,段恬恬終於問到重點了。

  「她只是負責陪我參加宴會的花瓶罷了,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的。」為了避免以後紛爭不休,他真的沒碰那個尊貴的大小姐。

  「是嗎?聽說她長得很美耶。」

  「就算有十個仙女下凡,我的眼中也只有你,絕對不會改變。更何況你戴著這個玉鐲,在這裏沒人敢動你的。」

  染輕雨撩高她的衣袖,露出因她體溫而溫潤的玉,這只玉鐲比起之前躺在盒子裏不知生動了多少倍。

  真的嗎?這只玉鐲真的能保護她嗎?她怎麼覺得每個人好像都恨不得把她踢出染家,尤其是那個老婦人。

  「別想太多,你很快就會知道,沒人能動搖我的決定。」染輕雨別有用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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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染輕雨把段恬恬安置在他的房間裏,但他不知在忙些什麼,段恬恬從早到晚都見不到他的人,詢問主屋內的僕人,大家部說他在忙公事。

  到底他的事業做多大,居然能比六點起床的她還早起,比十點就寢的她還晚睡?偏偏她又無法撐到那麼晚等他回來,只知道每天她身旁的枕頭有凹下去的痕跡,證明他的確有回來睡覺。

  「莫雅,你知道少爺去哪裏了嗎?」段恬恬用德語詢問染輕雨派來伺候她的女僕。

  「小姐,我不知道。」莫雅遲疑了許久才回答她。

  「我到哪裏才找得到他?」她想問問他,她到底還要待在這裏多久?

  「我不知道,小姐,我去找花瓶來裝新鮮的花朵。」莫雅害怕再被段恬恬逼問,連忙找了個藉口開溜。

  段恬恬看著跑得飛快的莫雅,皺了皺眉頭,她上前準備關上莫雅忘了帶上的門。

  這時,她瞥見兩個打扮不像宅內僕人的女子走過,她們有說有笑的,她依稀聽得到她們的對話。

  「我們家小姐和染少爺真登對。」

  「是啊!看染少爺成天陪著小姐,就知道他們的好事近了,也許這能挽救威爾森家的頹勢。」

  「我們趕快送外套去給小姐吧,以免小姐吹了海風著涼。」

  「有染少爺陪著,染少爺不會讓她感冒的。」

  她們嘻笑的聲音,段恬恬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她沒猜錯,染輕雨應該正在陪著那個威爾森小姐,原來這就是大家口中的「公事」。

  「恬恬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發呆?」莫雅拿著一個白底藍紋的花瓶走過來。

  「莫雅,這附近足不是有海灘?」

  「這……」莫稚似乎有難言之隱,與其說她是少爺派來照顧她的,倒不如說是老夫人派來監視她和少爺的。

  「染輕雨現在和威爾森家的小姐在一起對不對?」段恬恬受夠了這種被欺瞞的生活,她和這裏顯得格格不入,還不如早點離開算了。

  莫雅無語。

  「我要去找他。」段恬恬說做就做。

  「不行呀,恬恬小姐。」莫雅阻止她。

  「莫雅,你可以帶我去,也可以等我把染家鬧得雞犬不寧,等你的少爺出現。」段恬恬異常認真的威脅她。

  「我……我帶你去就是了。」莫雅不敢得罪老夫人,但她更不敢得罪這位在少爺眼中很重要的小姐。

  莫雅帶著段恬恬步出主屋,走了十分鐘左右,段恬恬真的看到一片海灘,如果不是她現在怒氣衝衝,她或許會有心情欣賞。

  她在寬闊的海灘四處梭巡,就是沒看到人。

  「恬恬小姐,也許少爺已經回去了。」莫雅顯得有點緊張。

  「回去就算了,我想透透氣。」其實段恬恬也不是那麼想找他碴,只是被悶久了,人難免會發脾氣。

  莫雅跟在段恬恬身後,陪她在沙灘上漫步。

  幸好沒讓小姐找到少爺他們,不然事情要是鬧大,就不好收拾了。

  段恬恬低頭看著潔凈的沙子,看著浪花來回卷上岸。

  「你就是Adam口中的東方女孩?」一道挑釁的聲音在段恬恬的不遠處響起。

  段恬恬抬眼只見一個頂著大波浪卷發、打扮得體的西方美女站在她面前。

  「你是?」

  段恬恬開口問道,一旁的莫雅幫她解答。

  「愛麗小姐。」莫雅站到段恬恬面前,生怕愛麗會對段恬恬動手。

  「我的名宇是你能叫的嗎?」愛麗極不屑的表情立即出現。

  「對不起。」莫雅連忙道歉。

  「閃開,我要跟那個女人說話。」愛麗再次命令。

  「莫雅,沒事的。」段恬恬淡淡的說。依她看來,眼前的女子雖然驕縱無禮,應該不至於傷害她,更何況她是大家閨秀。

  「少爺吩咐要我保護你。」莫雅十分堅持,她太瞭解愛麗小姐的脾氣了,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該死的賤人!我的命令你居然敢不聽?把我的鞭子拿來。」

  愛麗朝一旁伸出手,段恬恬看到之前瞥見的女子遞上一條卷成圓圈的皮鞭。

  不會吧?她想私下動刑?

  「莫雅,趕快離開。」段恬恬上前,護住就要遭殃的莫雅。

  「小姐,請你離愛麗小姐遠一點。」莫雅不怕愛麗的威脅,堅持把段恬恬推離。

  「你說什麼?你竟敢如此侮辱本小姐,如果我不給你一點教訓,外人還要看染家的笑話!」愛麗甩了甩鞭子,恨恨的朝莫雅的小腿骨抽去。

  「不!」段恬恬不知道愛麗居然這麼野蠻,那一鞭不但把莫雅的裙子給劃破,還讓莫雅的前膝留下血痕。

  莫雅不支的跪倒在地。

  段恬恬衝上前扯住愛麗的鞭子,不管她的來頭再大,都不能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

  「你敢動我的東西?」愛麗更氣了,她早就想給段恬恬下馬威,現在正有一個好機會,誰教她敢搶她的男人。

  於是愛麗用力抽回鞭子,尖銳的鞭子立刻在段恬恬的手掌心上留下傷痕。

  「恬恬小姐!」莫雅驚喊。

  「你太過分了。」由於鞭子很長,段恬恬在鞭子尚未完全脫離她的手時也用力回拉。

  愛麗沒料到她會反抗,一個反作用力襲來,害她狼狽的跌在溼溼的沙地上。

  「你竟敢……」愛麗摔落在地,碧眼瞪得老大,像是遭受天大的侮辱一樣。

  「是你先動手傷人的。」誰教愛麗在她面前亂打人!

  「我一定要請老夫人替我評評理。」愛麗在兩名女侍的攙扶下,憤恨的離去。

  「你沒事吧?莫雅。」段恬恬扶起無法站立的莫雅。

  「小姐,你的手……」莫雅看著雙手傷痕累累的段恬恬,心中非常自責。

  「我沒事。」段恬恬安慰她,比起她的手,莫雅的腳才嚴重。

  段恬恬忍著痛,吃力的扶著無法行走的莫雅回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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