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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栩 -【高檔貨小廚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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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7:2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米栩 - 高檔貨小廚娘

這個全身“香奈兒”行頭的女人是來應徵廚娘?
不是吧——
以他縱橫情場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她絕對是別有所圖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提供她一份條件更“優渥”的工作
什麼?她竟然敢罵他牛郎,還敢甩頭就走?
好樣的,她最好不要落在他手裏……
這只色狼一定是精神有問題!
幹嘛想盡辦法要她當他的廚娘
卻又叫她當送文件小妹、逼她吃奇怪的食物?
只不過是拒絕當他的床伴,他就記恨這麼久
慢、慢著!報仇就報仇,他竟然還老是手來“嘴”來!
難道除了報仇,他還有其他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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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7:4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你要來應徵廚子?”

  下午才要去公司上班的任劍璃,正面試著前來求職的人。坐在書房的大理石桌後,他劍眉微挑、目光精明、唇畔帶著一絲嘲諷、幾許發絲落在頰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任劍璃以嚴肅的態度,將來人由頭看到腳。嗯,香奈兒新上市的粉色洋裝,還有一雙香奈兒限量紀念款的蘋果綠涼鞋,他敢拿一棟別墅打賭,就連她臉上的粧也是香奈兒的。

  一定會有人覺得奇怪,他為什麼會如此瞭解女性用品?這是因為他歷任女友對衣著的要求都很高,總是非名牌不用,香奈兒的產品常會出現在他眼前,因此他才會練就這種“識貨”的好眼力。

  以她這副打扮,要來應徵一個小小的廚娘,其中必有問題。不是他自誇,已經有太多女人找藉口要接近他,只是沒有人像她這般誇張。接近他的女人通常都直接而大膽地要求做他的床伴,她還是頭一個如此含蓄地接近他的女人,所以他會給她機會,因為她清麗的外表和協調的打扮吸引了他的目光。

  左可晚噙著微笑,看著眼前可能會成為她雇主的人。她即將由臺灣第一餐飲學校畢業,所以才會先來應徵工作,她不想畢業就失業,雖然她家也吃不倒,但她還是想發揮自己的才能。

  “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他還有問題,她可以當場下廚煮一桌給他嘗嘗,廚藝!對她來說,除了是學校的課業,還是她的愛好。

  “你穿著名牌的服裝來應徵一個月不到四萬元薪水的廚娘,是你想錯,還是我看錯?”

  任劍璃站起身,直接道出他的懷疑,再裝就不像了,他喜歡直率的女人,談條件也比較幹脆。

  “服裝不會影響到我的專業能力,難道你是以外表評斷人的嗎?”左可晚皺眉,她穿的衣服和她要應徵的工作有何關係?她是抗拒不了香奈兒的魅力,但這惹到他了嗎?

  “當然不,只是以你的外貌,我有個更適合你的工作,你有沒有興趣?”越接近她,任劍璃越感覺到自己心裏的激動,沒想到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竟然會引起他的遐思,他的手指禁不住誘惑地輕滑過她的背脊。

  性騷擾!左可晚按捺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畢竟這是個密閉的空間,來硬的對她不利。

  “什麼工作?”左可晚盡量想像眼前的他是只穿著西裝的猩猩,再戴上一副墨鏡,如果還抹上口紅……思及此,她不禁笑出聲。

  任劍璃看她笑出來,就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要不是看在她的姿色還不錯的份上,這樣的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還得努力個幾年,不過這次他可以破例允許她跳級晉升。

  “我的床伴。”任劍璃得意的說。

  以他的條件,不只是長得俊俏,而且還名列黃金單身漢的前幾名,肯給她機會算她運氣好。

  左可晚的嘴突地張得大大的,大得連一顆鹵蛋都能塞進去,他有沒有說錯?性騷擾她不夠,現在還明目張膽地對她提出性邀約,這年頭的男人都是如此沒水準嗎?

  見她如此,任劍璃相信她一定是樂翻了,畢竟他一向很大方,他的女人通常是有車有房、要什麼有什麼。

  “當我的床伴,別說是月零用金超過百萬,我還會免費提供你一輛車和一棟別墅,看你想住市區還是郊區。”他在女人圈中向來很吃得開,大家對他開的條件幾乎都不會有意見。

  “我要應徵廚娘。”左可晚咬著牙重復了一次。今天真是來錯了,這個人根本不是想徵廚娘,既然如此,他幹脆直接貼一張海報找奶媽就行了,要身材有身材,還可以喂飽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是他聽錯了嗎?任劍璃清清耳朵,看來眼前的清秀佳人還不肯放下矜持,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大家明說不是很好?

  “你不肯當我的床伴,是因為我開的條件不夠好嗎?沒關係,你直接說,我絕對能滿足你的需要。”任劍璃曖昧的說,他就不信用錢還打動不了她。

  “百萬的零用金夠你買香奈兒了。”想了想,任劍璃又附加了一句,這樣她還不點頭?

  “再多的錢我也不要,對不起,就當我沒來過。”

  左可晚翻了翻白眼,很想直接將騙人的報紙拿來撕了,如果以後她再看報紙找工作,她就不姓左。

  “你到底哪裏有問題?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答應當我的床伴?”想他堂堂任劍璃竟然也有低聲下氣的一天,真是見鬼了。

  “我對牛郎沒興趣。”左可晚一句話就宣判任劍璃的死刑,她最恨人拿錢來壓她,雖然她家並不是富豪之家,但最起碼也是上市公司。左氏企業現在讓弟弟經營得有聲有色,要錢她還不用向別人開口,更何況是向一隻色狼,而且她也沒淪落到需要靠出賣色相來賺取零用錢。        

  任劍璃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俊臉微紅,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說他是牛郎,她別想活著離開這裏了。        

  就在任劍璃氣得想當場把她撕了的時候,左可晚已經拍拍屁股,打開書房的門打算離開。

  “左可晚,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男性尊嚴被一個女人踩在地上,任劍璃撂下狠話,地球是圓的,他們總是會再相遇的。

  “那你就等到世界末日吧!”重重的關門聲呼應著左可晚的話,要再遇到他?哈,那真是難上加難,她又不是狼之一族,怎麼可能和狼做朋友,而且還是一隻淫欲薰心的色狼。

  任劍璃憤恨的心情傳達到他握著杯子的手上,逐漸延展開來的裂痕,證明他真的是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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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8: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二個月後,在蟬聲齊鳴、鳳凰花開的時節,餐飲學校舉辦了他們這一屆的美食比賽,照例在眾多的學生參賽者中挑出最優秀的前三名,這三人可得到企業家提供的工作機會。

  左可晚信心滿滿地站在料理桌前,哼,要找工作還不簡單,只要她拿了前三名,根本不用出門去找,工作自動就會上門,還不必被人騷擾。

  左可晚又想起之前那個非常不愉快的面試經驗,自那次後,她就不再看報紙的求職欄找工作,省得又被騙。

  綜觀這屆的畢業生,不是她自大,只要她隨便炒個兩三下,沒有第一也有第二,她在校可是有亮眼的成績呢。

  隔壁班那個“國際財團”的千金紀芊芊聽說也要參加這次比賽,哼!錢多沒用,這次比的可是真功夫。

  司儀正介紹著這次比賽的評審,左可晚並沒有很仔細地聆聽,但站在她右邊的紀芊芊,在聽到唱名時都用力地鼓著掌。

  她還找了啦啦隊啊?看來這場仗不會太公平了。左可晚瞄了一眼紀芊芊猛揮手的男人,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眼睛差點凸出來。又是那只色狼,他到這邊做什麼?難道她今年犯太歲?那等會兒比完,她要先去上香拜拜、祈求平安,別再讓她看到這個滿腦子只有女人的色狼。

  任劍璃也注意到站在紀芊芊旁邊的左可晚,哈,讓他逮到了,不用等到世界末日,她就自動來報到了,這次比賽的評分權還在他手裏,看她怎麼囂張。

  離別兩個多月,他可是每天“復習”她的名字,誰說男人度量大,他就要當個小氣先生,敢批評他是牛郎,他絕對不讓她好過。

  左可晚狠狠地蹬了任劍璃一眼,笑什麼笑?要不是他是學校的常務董事,怎麼可能坐在那裏,最好笑死他。

  比賽終於開始,因這次參加比賽的學生眾多,因此時間有點倉促,參賽者必須在短時間內做好一道菜和一道點心,菜要表現出傳統的味道,點心則是可以自由創作,越早完成,分數越高。

  對左可晚來說這完全難不倒她。她熟練地將青菜和配料一一下鍋,不像其他人還慢慢地揉麵粉、捍面皮。接著,她又快速地切了幾樣時令水果,做了道蜂蜜綜合拔絲,在第一道鈴聲還沒響前,她就完成了菜和點心。擦了擦手,她得意地舉起告知牌,立刻有服務人員來把她的菜端上臺給評審品嘗。

  她完成沒多久後,第一道警告鈴聲響起,表示時間已經只剩二十分鐘,在二十分鐘內如果不舉牌,就喪失角逐工作機會的資格。

  紀芊芊是第二個舉牌的人,而有很多同學不是緊張到打翻鍋子,就是把萊和水果給弄掉、把麵粉灑得一地,自然浪費了不少時間。結果,在時間內完成的只有十個同學。

  半個小時後,評審公佈這十個同學的成績,他們舉起記分牌讓服務人員統計分數。

  左可晚自然把注意力放在看臺上,她有自信她做的菜絕對不可能會輸。

  終於,十個人的分數都出來了。

  不服、不服,她不服啦!她竟然會以兩分之差敗給紀芊芊,而且那兩分還是因為任劍璃,所有裁判都給了她滿分五分,只有任劍璃給她三分,但他卻給紀芊芊五分,所以紀芊芊才會贏她。喔,她簡直快氣到吐血。

  左可晚恨不得馬上衝上臺去和任劍璃理論,但最後她還是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學校公佈她被分派到哪裏去。反正這場比賽擺明瞭不公平,就算她抗議也沒用。

  紀芊芊被分派到一間五星級飯店當實習廚師,而她居然被分派到常務董事任劍璃家當廚娘,這下吐血恐怕還不夠,左可晚很想直接昏倒了事。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去當他的廚娘?她不要。

  比賽一結束,左可晚就想去告訴任劍璃她不接受這項工作,但她人才一走到他面前,紀芊芊卻快她一步地拉著任劍璃撒嬌。

  “任大哥,人家想去你家工作啦,我不要去飯店。”紀芊芊帶著父親來找任劍璃,她原本只想拿第二名,怎知會得了滿分。

  “那我跟你換。”聽到紀芊芊的話,左可晚樂不可支,反正只要有人去做,學校並沒有限制學生不可以互換工作。

  任劍璃瞪了左可晚一眼,她想落跑,門都沒有,他絕對不會如她的意,稱她的心。

  “任大哥,好不好?我去你家。”聽到左可晚的話,紀芊芊高興得不得了,她早就盼望能進入任家。

  “比賽結果已定,學校也跟飯店簽好契約,不是你說改就能改的,誰教你煮得這麼好,恭喜你了。”

  其實所有的評審都是在紀家的人情關說下才讓紀芋芋得到滿分,而左可晚是憑自己的實力得到評審肯定,只不過他不想讓她那麼好過,所以才故意扣她兩分,讓她得到第二名。

  “不管啦,任大哥,你得幫我想辦法。”紀芊芊賴在任劍璃身邊,要他改變決定。

  “芊芊,別鬧了,你想讓劍璃看笑話嗎?”紀父開口提醒,要她注意一下自個兒的形象,別壞了任劍璃對她的印象。

  紀芊芊扁扁嘴,算了,就算沒辦法去他家工作,至少她能常常去他家找他,她還是有機會的。

  “這是我家的地址,星期一早上準時來報到。”任劍璃知道左可晚不服氣,所以他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只是塞了一張地圖給她,雖然她來過他家,但在眾人面前還是得避嫌。之後,任劍璃就和紀父一同離開了。

  什麼!她不要,她都還沒有開口拒絕,他就跑掉了。左可晚還想追上去,但一旁熱情的同學早等著要恭喜她,哪還讓她抽得了身。

  “恭喜你了,可晚,以後有機會要多多關照啊。”

  眾人皆認為左可晚很幸運,能因此而有機會擠進上流社會,不趁此時和她打好關係,更待何時。

  左可晚給了眾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怎麼這一隻色狼,還有人把他當寶,當他是金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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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一萬零八百次的詛咒,左可晚依約來到任家,沒辦法,學校已經和任劍璃簽好約,如果不乖乖來報到,不但視同違約,還會嚴重影響校譽,所以左可晚帶著簡單的行李,來到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來的任家。

  “你是新來的廚娘吧,我是管家,少爺還沒起床,你先把早餐做好端到他房裏去。”

  管家原先正指揮著任宅內的其他僕人,一看到左可晚入門,便要她趕緊去做早餐。他清楚少爺可是禁不起餓的,要是餓了,他的脾氣通常不太好。

  左可晚還沒自我介紹,便被推人廚房幫任劍璃準備早餐,看來他不只是金鑲的,還是尊大佛,抬都抬不動,都快九點了,他還沒起床。

  縱然心有不甘,左可晚還是盡職地做了三明治、打了杯綜合果汁,送上樓給任劍璃。她打開房門,門並沒有鎖,她才在考慮著要不要出聲請他這個大少爺起床,就發現淩亂的床上並沒有人。

  把早餐放到一旁的矮櫃上,左可晚看了看四周,只見微風吹動淡綠色的窗簾,房裏不像有人在。幹嘛,他該不會失蹤了吧?

  驀地,一抹紅色吸引了左可晚的目光,她低頭看到躺在她腳邊的一塊布,它皺皺的、薄薄的,上頭還襯有蕾絲花邊。

  左可晚用食指勾起它,瞇著眼打量。嘖嘖,好清涼的一件……勉強算是睡衣吧!這種超薄的質料遮得了什麼?晚上穿著它睡覺,不著涼才怪。

  上不遮胸,下露大腿的,中間還鏤空,幹脆不要穿好了。左可晚這才感到有些奇怪,這件睡衣為何會橫躺在地上、還一副鹹菜樣?肯定遭人狠狠的蹂躪過,而那個人……

  “那件不適合你。”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任劍璃倚在浴室門邊,看著左可晚皺眉的表情。她想說的話,由她臉上的表情就看得出來。

  左可晚猛地轉身,只見任劍璃的頭發還滴著水,正帶著邪笑看著自己。

  “下流、不要臉!”左可晚直接開口罵人。像怕沾到什麼病毒似的,她厭惡地把手上的性感睡衣扔掉。

  “任何男人看到女人穿這件衣服,能不下流還要臉的,想必是寥寥可數。”他是正常男人,當然有伴侶,他可做不來禁欲的聖人行為。

  “你不要過來。”見任劍璃朝自己走來,左可晚連連後退,倣佛她眼前是一隻世界宇宙無敵超級大病菌。

  “這件衣服貴得很,別糟蹋了。”任劍璃拾起地上的衣服,故意在她面前比著,嗯,她的身材單薄了點。

  “有錢沒處花啊?買這麼一塊破布。”左可晚不屑地說,她知道任劍璃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那是你不瞭解穿上它的樂趣。不過它不適合你,你的身材不夠好,應該只適合穿卡通睡衣。”知道左可晚撐不起這件衣服,任劍璃故意取笑她。這是他要她來任家的主要目的,非整整她不可。

  雖然任劍璃說的是事實,她的睡衣全都是卡通睡衣,但自他的嘴裏說出來,倣佛這是多丟臉的事。卡通睡衣又怎樣,至少很可愛。

  左可晚想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奇怪了,她幹嘛站在這裏跟他討論穿什麼樣的睡衣?那又不是她的工作。

  “無聊。”左可晚回身把早餐一一放到床邊的桌子上。早知道她就加些瀉藥在早餐裏,讓他拉個夠。

  “早餐就這些?”        

  任劍璃顯得很不滿,他坐到床邊盯著那杯果汁和三明治。

  “如果不夠,我再去準備。”這樣還不夠?她可是加了蛋和醃肉,早上吃那麼多幹嘛?

  “你不知道早餐是最重要的一餐嗎?不吃飽怎麼做事,以後早餐要準備兩份,而且要不同口味,午餐和晚餐要六菜一湯就好了。”今天算她不懂規矩,所以他先教教她。

  六菜一湯?左可晚傻眼,她伺候的這個家夥不只是金鑲的,還是個老太爺。真過分,啣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就是不一樣,浪費到極點。

  “要記住,我如果吃不飽就扣你的薪水。”任劍璃怕她故意不理他,所以加了一句。

  暴君!左可晚覺得欲哭無淚,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廟也拜了、光明燈也點了,怎麼還是這麼倒楣呢?

  “聽到了。”雖然她不缺這些錢過日子,但她的理念是做什麼就要像什麼,不可以半途而廢。

  之後,任劍璃並沒有再得寸進尺,他怕左可晚會嚇得包袱款款就落跑,那他復仇的計劃就落空了。

  她竟然敢說不屑當他的床伴,他偏要以此為目標,把她拐到手。

  就算是在外辦公,任劍璃都決定不讓左可晚太好過,他已經想好要如何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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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劍璃被成堆的公事包圍著,忙著批閱公文的他,絲毫不知道家裏已經改朝易主了。  

  左可晚開著電視、吃著點心,三不五時還有人來幫她倒茶,這種生活簡直跟她在家裏時沒什麼兩樣,更好的是又沒有父母管她。

  “小晚,這是剛買來的蛋糕,記得不可以全吃完喔。”管家捧著一個蛋糕來到左可晚面前、笑容可掬的說。

  看到造型可愛的蛋糕,左可晚毫不客氣地拿起叉子吃了起來,這裏的人對她實在太好了。

  左可晚無聊地捧著紅茶在任家逛了一圈,所到之處,每個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向她打招呼。沒辦法,大家的胃都被她收買了,她煮的菜實在太好吃。

  “小晚,少爺找你。”

  管家慌張地拿著無線電話在任宅裏找著左可晚,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找我?”左可晚疑惑地比著自己。端著紅茶、態度閒適的她,要不是腰上還係著圍裙,實在看不出來她是一名廚娘。

  管家趕緊把電話遞給她,順手接過她手裏的蛋糕盤和溫熱的茶杯。

  (左可晚。)

  左可晚甫將話筒湊近耳朵旁,任劍璃的聲音便由電話中傳來,他的聲音此時聽來多了一份嚴肅。

  “是。”這讓沒心理準備的左可晚差點立正站好。他何時變得如此認真了?真教人不習慣。

  (到書房把我昨晚整理好的英文報表拿來公司紿我。)任劍璃一邊打著電腦,一邊下命令。

  “少爺,你可以叫管家去送。”左可晚慌了,任劍璃竟然叫她去找英文報表,可以不要嗎?因為她、她……

  心裏慌張的左可晚,拿著電話的手微微發顫。

  (管家年紀大,看不懂英文。記得,是英文報表,可別拿錯了,在兩個鐘頭內拿來,順便把我的午餐帶來。)語畢,任劍璃便掛了電話。

  左可晚欲哭無淚,真是心事誰人知,事實是她看不懂英文哪!雖然說出來會讓人笑掉大牙,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她是在德國長大的,父母把她和弟弟送到德國去念書,所以她到高中前說的都是德語,偶爾說國語。回臺灣後,她英語怎麼學就是學不好,只見弟弟把英文說得比英國人還流利,她還發音不正確,連單字也分辨不出來,這已經快嘔死她了,偏偏任劍璃什麼不講,偏偏挑中她的弱點來堵她。

  將電話還給管家,左可晚憤恨地扁著嘴到書房。原木裝潢的書房,看來很有書香世家的氣息。

  走向鋪著金色桌巾的書桌,左可晚打算開始找任劍璃說的那一份英文報表。

  才一走近,她整個人都傻了,桌上擺著的全是英文的公文夾,她怎麼知道哪一份才是任劍璃要的?

  翻著公文夾、一個接著一個,本來還認得出幾個英文單字的她,這下卻是越看越頭痛。

  心一橫,她索性從一旁的書櫃上拿起一個袋子,把桌子上所有的檔全裝了進去。

  “小晚,少爺交代要這麼多文件啊?”從頭到尾站在一旁的管家佩服地看著左可晚。

  懂英文的人就是這點強,管家體貼地幫她拿著沉重的書袋走出書房。

  “我去幫少爺準備午餐。”左可晚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看不懂英文,只好隨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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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當左可晚一手提著快提不動的書袋子,一手拿著午餐,來到任氏大樓已經十二點多了。

  “小姐,我找總裁。”左可晚來到服務處詢問著,她可沒有神通,可以不用問就知道他在哪層樓辦公。

  “你是左小姐吧,你趕快搭那一部電梯直上頂樓,總裁在等你。”早就接到通知的總機小姐比了比電梯。

  “謝謝。”左可晚很勉強地抱著裝有成堆文件的書袋,朝她點了點頭,而後便走進電梯。要死了,明明是臺灣人,幹嘛凈寫些外國字,還多到可以出書。

  電梯終於打開,左可晚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正在邀請任劍璃和她去用餐。

  “左可晚,你是屬烏龜的啊,怎麼這麼慢?”任劍璃看到她不耐煩地由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輕松拿過她抱著的袋子。

  左可晚松了一口氣,巴不得把整個袋子全砸到這個跟豬頭有得比的少爺身上去,真是累死她了。

  “該死,你把所有的檔全帶來了是不是?我只要一份英文報表。”由眾多文件中抽出一份,任劍璃發火的說。

  左可晚無言地遞上午餐,他還嫌?再嫌她就掀了這間辦公室。左可晚恨恨地咬牙低咒著。        

  她絕對不會跟他承認她看不懂英文,這個缺點讓她弟弟笑了她很久,害她每次都得海扁他出氣。

  “劍璃,這位是?”被晾在一旁的美麗女子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左可晚。

  “她是我的廚娘。”在文件上飛快簽好名,任劍璃馬上將文件遞給不斷朝他拋媚眼的美麗女子。

  “這是你的午餐?”美麗女子不可思議的說,誰不知任劍璃的嘴挑得很,竟捨得不外出吃飯。

  “對,契約就麻煩你,我不送了。”打開午餐,將其他文件掃到桌子一角,任劍璃便直接用起餐來了。

  “劍璃,你……”他的行為讓美麗女子不知該作何反應,她本來還以為可以和他共進午餐呢!

  “記得,一個禮拜內回復我。”任劍璃頭也不抬的說。他賣力的吃著,左可晚煮的菜還不錯,他的胃有福了。

  左可晚看著美麗女子落寞而去,心中暗罵著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竟然讓這麼漂亮的女子獨自離去。

  “少爺,那我呢?”她是不是也該走了?杵在這裏看他吃午餐,搞得她肚子也餓了。

  “等一下把餐盒帶回去,順便把這些文件也帶回去。”

  任劍璃將檔隨便地堆在一起,倣佛那是沒價值的廢紙,可知道隨便一份都關係著百萬元的交易呢!

  左可晚嘟著嘴收拾桌子,她又不是打雜的,為什麼非得做這種事?只可惜她埋怨的表情,任劍璃完全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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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情形持續了一個禮拜,左可晚終於受不了,她再也不要提著一大堆檔在大太陽下跑來跑去,快把她累死了。

  今天她絕對要和任劍璃說清楚,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她的老闆,就算是聖人再世她也不怕。

  “任劍璃,你真是夠了,每天都有忘記帶的文件,害我得多跑一趟。”才出電梯,左可晚就發飆了。

  “左可晚你幹嘛?”任劍璃不解她的怒火因何而起,但文件被她掃落在地上,讓他不爽極了。

  “本姑娘是廚師,不是跑腿的。”左可晚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放到他的桌子上,繼續向他發火。

  “只要你還是我的人,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任劍璃危險地瞇起了眼。敢跟他嗆聲,她膽子真大。

  一個禮拜前出現在任劍璃辦公室的美麗女子,此刻依舊坐在任劍璃的對面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這兩人之間流動的氣流讓她懷疑他們之間有曖昧。

  “你既不是國王,也不是總統,憑什麼命令我?”左可晚快氣死了,每天都得和那些豆芽菜拼鬥,她都快瘋了。

  “因為我是你的老闆。”任劍璃坐在皮椅上,看著渾身燃著熊熊怒火的她,不可一世的說。

  “你——”左可晚氣得發抖,要是她手上有鍋子,肯定往他頭上敲下去,這年頭竟然還有這種沙豬。

  “我要你送什麼就送、做什麼就做,你不準違背我的命令。只是叫你拿一張英文契約,像要你的命似的。”任劍璃輕蔑的說,料定她不敢反抗。

  “你這只該死的大沙豬,本姑娘就是看不懂英文,你是故意折磨我是不是?”左可晚豁出去地叫道,忘記在場還有別的觀眾。

  左可晚的話讓現場頓時靜了下來,誰也料不到左可晚竟然會進出這句話。

  “左可晚。”任劍璃只能愣愣的喊著她的名字,從沒人敢這麼大膽地在他面前罵他。

  “拿去,你的午餐。”

  左可晚把午餐袋放到桌上後便氣呼呼地打算離開,她轉身看到一旁呆住的美女,臉上霎時一片嫣紅。都是任劍璃,害她不能見人了。

  腳一頓,左可晚惱羞成怒的衝了出去,不管秘書手上的文件被她撞得落了一地。

  哇,有個性,總裁辦公室外的眾人看著左可晚的表現,差點沒為她喝彩,只有她敢給老闆臉色看。

  “左可晚!”任劍璃大吼。他的怒火完全被她挑起,簡直是目中無人,她眼裏還有他這個老闆存在嗎?

  偏偏左可晚早巳逃離現場,遠離暴風圈,只有剩下來的人替她面對任劍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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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可晚拿著幾瓶香奈兒指甲油,坐在客廳裏優閒地修剪起她美美的指甲,她試過每一瓶的顏色後,慢條斯理地擦上她最喜歡的淡粉色,而後再用小型修甲刀在指甲上頭彩繪,以不同的顏色畫出不同的圖案,每塗好一隻,她就會停下來欣賞個半天。

  任家的一些僕人則是快被她的閒適給急死了,管家還差點白了頭發。任劍璃今天要加班,所以還沒回到家,但左可晚還不去煮飯,他們擔心他回來會發脾氣。

  無視管家坐立不安的模樣,左可晚畫完了一隻手,又接著畫腳指甲,連腳也要畫得可愛又美麗。

  累得全身無力的任劍璃,腳步虛浮地踏入家門。他感到奇怪,今天怎麼沒有聞到飯菜香?他肚子餓得要死。

  他甫入門,僕人們便紛紛到門口迎接他,他還在奇怪左可晚怎麼不見人影時,竟然看到她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塗指甲油。這一看,他的怒氣又開始往上衝。

  “左可晚,你別太過分,我的晚餐呢?”任劍璃知道英文檔的事是他沒注意,但絕對不是他的錯,她別想用這件事當藉口來反抗他。

  左可晚像沒聽到他的話,吹了吹手上的指甲油。她擺明和任劍璃扛上了,這些天的仇她非報不可。

  “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我的晚餐呢?還不快去煮。”任劍璃不悅地吼道,但坐在沙發上的左可晚始終沒動。

  左可晚慢慢地將指甲油收好,而後杏眼一瞪,對上她面前已氣得七竅生煙的男人。

  “今天我不方便。”

  拎著她的寶貝指甲油,左可晚終於站起來。雖然她比任劍璃矮了半個頭,但她的氣勢一點也不輸他。

  “什麼不方便?我快餓死了,限你半小時內把菜煮好。”任劍璃才沒空聽她的理由,現在他肚子餓,他最大。

  “女人每個月都有不方便的時候,大少爺,這你應該知道吧?”左可晚迎視他,看到他錯愕的表情,她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這女人也太大膽了,這種事也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這教任劍璃當場愣住,不知該如何回應。

  “今天我非常不舒服,恕我無法為你準備晚餐,我已經叫了外賣,要吃不吃隨便你。”不舒服當然是假的,她才不會讓他自以為是的喊風是風,說雨是雨,她要挫挫他的銳氣。

  左可晚領著他來到餐桌旁,掀開一道道已冷掉的菜肴,她每開一道,任劍璃的臉色就沉一分。

  蔥炒四季豆、紅燒黃豆、綠豆湯、紅豆飯、花豆羹,敢情她是把全市場的豆類全叫回來了。

  “你這算什麼,在跟我示威是不是?”任劍璃拍著桌子大聲怒吼,他真想抓住她好好地罵一番,看她能不能清醒,也不看看她現在腳踏的是誰的地,住的是誰的家。

  “少爺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左可晚對上他的眼,她才不怕他。

  什麼!晚餐就吃這些?眾人在心裏哀號、嘆氣,看來左可晚的心情也不好,火氣挺大的。

  兩人之間像要冒出火花,嚇得眾人頭皮發麻。無言的空中過招,讓一旁的觀眾紛紛捏了把冷汗,就怕自己成為這場戰爭中的犧牲。

  “給我換菜色。”任劍璃咬著牙說。反了反了,一個廚娘的架子竟比他還大,這傳出去怎麼得了?

  “冰箱沒菜了,要吃就吃,不吃拉倒。”左可晚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誰教他要欺負她,沒有這份工作,她也不會餓死。

  “你人不舒服還能坐在沙發上塗指甲,你當我沒腦袋嗎?”任劍璃覺得很嘔、堅持不肯認輸,但他又不知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勞工都有基本的人權,老闆大人,我現在要回房休息,沒事不要叫我。”左可晚爬了爬頭發,也不管任劍璃的反應,逕自離開客廳。

  任劍璃真的是氣到說不出話來,難道要他強拉著她來服侍他用餐?那他不成了暴君?

  就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任劍璃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他非得再想個辦法整整左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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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左可晚已是非常不滿的任劍璃,隔天卻又看到她竟然趁他不在家時,像個少奶奶似的讓其他人服侍著,連日來的悶氣終於爆發,他十分不客氣地把她趕了出去。

  這麼囂張的廚娘不要也罷,他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她煮的食物收買,要吃東西,臺灣有的是。

  於是任劍璃過了第一天沒有吃左可晚煮的菜的日子,不知怎麼地,他的胃怪怪的,人也提不起精神。

  他還刻意晚回家,打算洗個澡就上床睡覺。他不斷地在心裏要自己爭氣點,不許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任家的僕人在門口迎接任劍璃回家,但客廳裏早已有人等著要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

  “少爺,老夫人來看你了。”管家接過任劍璃手上的手提包,告知任劍璃這件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媽!你怎麼來了?”任劍璃用手梳梳淩亂的頭發,而後將西裝外套脫下,交給管家。

  “你老爸又出國去考察,這次要去半個多月,所以我就來看你。乖兒子,這樣不好嗎?”其實管家一早就苦著臉來到她家,說他把一個很會煮飯的廚娘給趕跑了,這下全宅的人都要餓肚子。這怎麼行,一聽到兒子可能沒飯吃,她這個老娘當然要親自來照顧他。

  “真的嗎?這次你怎麼沒跟老爸去,你該不會又有什麼計劃了吧?”任劍璃壓根兒不信她的話。老媽那麼愛玩,會乖乖住在他這裏?難不成她又想到什麼辦法整他?上次他才逃過一次逼婚,還不到三個月,她可千萬別故技重施。

  “唉,全世界都繞過一遍了,還有什麼好玩的。聽說你三餐沒人照顧,你老媽我就決定洗手做羹湯,為你這個寶貝兒子下廚。”任母伸出塗著大紅蔻丹的手指往任劍璃的額際推去。

  什麼,她要親自下廚!聽到這句話,所有在場的人臉都綠了一半,連管家也悔恨早知如此,他勒緊褲腰帶就好。老夫人的手藝,沒有三五個鐵胃,怎麼受得了?

  “媽,你要煮給我吃?”任劍璃的心中帶著恐懼。算算有好久沒吃老媽煮的菜,打他會煮泡面起,就寧願冒著成為木乃伊的風險,也不肯碰她做的菜一口。吃了老媽煮的菜,別說是木乃伊了,連千年僵屍都有可能變。老媽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醬油和醋總是加免錢的,更別說她完全不知道青菜和肉得分開料理了。他小時候常常吃到的是一些黑不拉嘰的東西,全家只有老媽一個人高興得很,難怪老爸三不五時要出差避難,光是聽到老媽說出這種話,他都想立刻飛出國了。

  “對啊,明天我就大顯身手,煮個滿漢全席給你吃,看看你,才一個月沒見,又瘦了。”

  他哪有瘦,天天吃左可晚煮的美味可口家常萊,他都覺得褲腰變緊了,老媽真是愛亂講。

  “媽,你難得來,坐著休息就好,別動手了。”任劍璃試圖作垂死掙紮,還想勸退她。

  “別噦唆,天色不早了,去洗澡休息吧。”好久沒有這種衝勁了,接下來半個月就是她的天下,嘿嘿嘿!

  任家自此展開一場老媽和兒子的鬥法,血淚交織、讓人忍不住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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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劍璃早早就被老媽叩回家,當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進家門時,迎接他的是擺得滿滿一桌的萊,只見僕人一個個都露出苦瓜臉,想必他們一定是被抓去試菜。

  “寶貝兒子,來來來,這道醬燒烤雞才剛出爐,香噴噴的,你聞到沒?”任母相信自己多年來的研究一定成功,看她烤得多漂亮啊!

  任劍璃戰戰兢兢的拿起筷子,伸向那看來鮮嫩多汁的雞腿肉,皮看來也很脆,應該不錯吧?

  老媽果然還是一樣厲害。將那塊抖動著的嫩肉緩緩送進嘴中,任劍璃的一雙劍眉已是攏得半天高。老天!要保佑他,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在任母期盼的目光下,任劍璃將肉放進嘴裏,然後隨便嚼了幾下,一股辣勁直衝腦際,伴隨著又酸又苦的滋味,簡直是無法形容。他的雙眼閃動亮光,依稀看得出水氣。

  “好吃吧,再來嘗嘗看這道局烤起士蛋,我加了你最愛吃的叉燒喔。”任母看到兒子感動的吃相,一股母親的驕傲感升起,她的眼角也溼了。

  還來?任劍璃的眼裏布滿恐懼,可是卻被任母解讀成迫不及待,她立刻舀了兩大匙局烤起士蛋到他的碗裏。

  咽了咽口水,任劍璃突然覺得他有必要去投保钜額保險,不然萬一他因此怎麼了,母親怎麼受得了?

  他會不會被毒死?縱然心裏百味雜陳,但身為人家的兒子,他依然鼓起勇氣、拿起湯匙,張開嘴巴吃下一口蛋。

  嘔!這什麼味道?好重的牛奶味,還有叉燒的甜味,伴隨著還沒融化完全的砂糖,簡直教他吞不下去。

  一旁的僕人對他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少爺總算知道他們身先士卒的痛苦了,吃了老夫人煮的東西,保證三天內對任何食物不會有興趣。

  “媽,你也坐下來一起吃。”任劍璃不甘心只有自己受苦,堅持要拉母親一起受難,他才不笨。

  “呵呵呵,我吃外送吃飽了,你慢慢吃啊。”

  任母從來不吃自己煮的菜,她總是叫外賣,然後看老公兒子感動的吃相,開心一整晚。

  她老媽真的不是普通姦,老是吃飽了才想法子來虐待他和父親,他要到何時才會脫離苦海?

  任劍璃突然想起左可晚,雖然她態度惡劣,但比起老媽,任何不良行為都比生命受到威脅來得輕微。

  任劍璃還想舉筷,騙自己吃一口,幸好一通電話解救了他的危難,他立刻藉故離開,並要管家幫他泡杯咖啡。他已打定主意,今晚不再踏進餐廳一步了。

  第二天起,任劍璃開始晚歸,九點、十點、十一點,一天比一天晚回家。直到有一天淩晨還不回家遭任母抗議後,他又開始找理由不回家吃飯,例如某某公司開股東會、哪個董事請吃飯,還有要和某公司簽約等等,到最後連探喪的理由都出籠了,總之他就是死也不回家吃飯。

  任母也拿他沒辦法,只能每天望著一桌豐盛的飯萊興嘆。她是多麼想做一個好媽媽,結果兒子竟不領情,嗚嗚,她還是回家找老公哭訴好了。

  任母終於決定回家,任家的所有人都慶幸脫離苦海,但任母也撂下話,要任劍璃三個月內給她找個媳婦,否則就等著相親結婚。

  惹惱了她就是這樣,但皮皮的任劍璃倒不煩惱這個問題,光是不用再受苦,他在精神上就已經解脫了,三個月後的事,三個月後再說。

  任劍璃的運氣不錯,才由任母的魔掌中逃出來,又讓他遇到左可晚的好友雷靜儀,他像是見到救星似的,直纏著她帶他去見左可晚,但卻也因此被雷靜儀設計,成了她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罷了,為了三餐,成全她的愛情算什麼,反正雷靜儀的目標是文逸譎不是他,只要有人肯為他煮三餐他就很高興了。

  唯一可以平撫他的創傷只有左可晚煮的菜。不過,哼哼,害他這段日子受苦,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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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8: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左可晚在雷靜儀和任劍璃半哄半騙的狀況下,又回到了任家。說實在的,這裏的人對她極親切,她還真有點捨不得就這樣離開。

  走進任家,眾人看到左可晚都紛紛歡呼,但在任劍璃出現時又趕緊表現出一副認真的樣子。

  “幫我準備一杯咖啡。”有了左可晚,他這下可以安心地處理公事了。

  任劍璃從來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也許俗話說得不錯,要捉住他的心,得先捉住他的胃,現在他的胃已經牢牢地被掌握在左可晚的手裏了。

  左可晚送了他一記大白眼,愛斤斤計較的小人,哪個男人度量像他那麼小,連只螞蟻也容不下?這次可是他請她回來的,她才不要看他的臉色做事。

  任劍璃一窩進書房就是五個小時,左可晚只好隨手拿起一本小說啃,緊張刺激的詹姆士龐德,讓左可晚看得十分專注。

  躺在沙發上,左可晚潔白的小腳交叉著,客廳的燈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左可晚想也不想地抬起右腳,恰好抵在來人的胸上。

  “幹嘛?”放下書本,左可晚看到任劍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藏鏡人終於肯出來了。

  “我要喝咖啡。”抵在他胸上的小腳白潔可愛,讓任劍璃心癢難耐,他吃素很久了。

  “自己去倒。”左可晚正陷入緊張的情節裏、無法自拔,哪有閒工夫去幫他倒咖啡。

  “可晚。”舉高她的小腳,任劍璃硬是向她的嬌軀壓過去,形成一種曖昧的姿勢。

  看到任劍璃的俊臉如此接近自己,左可晚的心漏跳了一拍,會是她太久沒見他的關係嗎?怎麼會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在心頭。

  兩人的情形曖昧,暈黃的燈光更替兩人製造了一種奇妙的氛圍,左可晚不知該把視線放在哪裏。

  “我要咖啡。”任劍璃湊近左可晚的俏鼻,緩緩地說著。

  剛沐浴完的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手足無措的左可晚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左可晚放下書本,掙紮著要坐起身來,她才不會坐以待“昏”呢。

  “放開啦。”

  左可晚用手臂推開他,赤裸的肌膚相接觸,兩人同時被一道電流給震到。

  “記住,要加奶精。”任劍璃在她嬌嫩的腳心上捏了一下。嘿嘿,她一回來,他就又有人可以逗了,這種日子絕對不會無聊。

  任劍璃故意挑逗的舉動,害左可晚整個人由腳心麻到頭頂,她心中不停的暗罵著,敢吃她豆腐,這個色胚。

  左可晚快速地起身穿拖鞋,到廚房為他倒咖啡,這裏的氣氛太曖昧了,讓她變得好奇怪。

  任劍璃的眼裏閃過一抹光芒,找到這幾日他魂不守舍的答案。原來左可晚早就引起他的興趣了,他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裏打著主意。

  “你的咖啡。”用手摸摸發紅的臉頰,左可晚把咖啡放到他面前,然後戒備地坐到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

  任劍璃端起咖啡,目光沒有離開過左可晚,由她的頭發慢陵看到腳,像在欣賞一件雕工完美的女神像。

  她夠美,也夠搶眼,名牌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有一股高貴不貴的氣質,她到底是怎麼培養出這種氣質來的,任劍璃突然好想親近她,把她赤裸裸地剖析一番。

  左可晚刻意以書本擋住他的視線,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但她沒有這個勇氣面對他。

  “真甜。”任劍璃喝著咖啡,不忘稱讚她的手藝,一雙色眼也不停地在她身上逗留。

  甜?左可晚皺眉,她又沒加糖,怎麼可能會甜?他神經有問題不成,左可晚翻了翻白眼,越來越相信他腦袋有問題。

  放下書本,對上了任劍璃火熱的目光,讓她心中一驚,手一滑,書本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哦,掉了。”任劍璃誘惑地看著她,看她緊張的模樣,令他心花朵朵開。

  “我、我要回房了。”左可晚不以為自己還能面對他,她抖著手,急忙想拿起書上樓。

  看著左可晚匆匆忙忙、落荒而逃的樣子,任劍璃微笑地將咖啡杯湊近自己的唇。左可晚啊左可晚,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舔舔唇邊的咖啡漬,任劍璃在心中對左可晚下了戰帖。難得他也會對一個女人動心,自小還沒有他要而沒有得到的。  

  左可晚剛要開房門就打了一個冷顫,奇怪,明明是和煦的六月天,怎麼還會冷?這讓她心裏毛毛的。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仍不時的唇槍舌劍,讓左可晚過得提心吊膽。恐怖的是,有一次她只是手腳太慢,來不及準時上菜,任劍璃竟以差點餓昏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偷去她的初吻。為了自己的貞操著想,現在左可晚料理的速度通常都很快,她得防止自己的心在任劍璃這樣的行為下,無法控制的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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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劍璃應邀去參加一個“奇飲怪食品嘗大會”,為了讓左可晚也開開眼界,他特地回家接她一同出席。

  “你要帶我去哪裏?”左可晚興奮地係好安全帶,聽說今天有個特別的宴會,任劍璃還邀請她參加。

  “美食展,我知道你的手藝很好,但你也要多見見世面,參考其他人烹飪的技巧。”熟練地轉著方向盤,任劍璃朝著目的地前進。

  “看不出來你還有美食顧問的資格。”管家剛剛還把他擦得金光閃閃的獎牌拿給她看,向她展示任劍璃的豐功偉業。

  “這有什麼好提的,會品嘗沒什麼大不了的,會煮才是一門學問。”任劍璃懂得該適時的收斂自己。

  “連講話都講得這麼好聽,想巴結我煮好吃的給你吃,直說就好了嘛!”左可晚心情頗佳的與他抬扛。

  “待會兒你就知道什麼叫美味了。”任劍璃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希望當她看到萊肴時,還能有如此的好心情。

  每年的美食展都舉辦得特別盛大,雖然各地都有以名產為招牌的美食展,但由美食協會所舉辦的才能讓眾饕客齊聚一堂。

  “這、這是美食展?”左可晚下了車,看著場地的佈置。太恐怖了吧,蠍子、蜘蛛、變色龍,奇奇怪怪的生物全上了廣告看版,現場還有模擬真實大小的假動物。

  “別小看這場美食展,全臺灣只辦了兩場,這是第二場,所有上次沒有嘗到美食的評論家,都專程來這裏,準備好好祭祭五臟廟。”任劍璃看著一臉呆滯的左可晚,這樣就嚇到,那待會兒豈不是會尖叫退場。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我實在看不出來。”偌大的招牌上寫著沙燜草蠍、油滾曼蛛,聳動的標題,就足以讓人卻步,怎麼任劍璃還一臉的期待?

  “當然看不出來,這些東西必須用嘴巴吃才知道有多好吃。”任劍璃取笑地比了比自己的嘴唇。

  吃?不要告訴她,這場美食展是烹調那些平常上不了臺面的爬蟲類、昆蟲和節肢動物,左可晚開始冒冷汗。

  “走吧,再不進去就沒位子了。”

  任劍璃領著左可晚走進人擠人的會場,門外那麼大只的爬行動物竟然沒有嚇到賓客,會場裏的盛況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遞出邀請函,接待人員帶著任劍璃和左可晚來到長方形桌子,兩人一席,而每一席間隔大約一個人的空間,不至於太擠。

  兩人才剛落座,燈光就暗了下來,隨著主持人熱情的介紹,一道一道精緻的料理被端了出來。

  裝著兩人份菜肴的小菜碟被送到客人的面前,第一道菜是大家都不陌生的蜜汁蜂蛹。

  左可晚苦著臉看著任劍璃,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動筷。身為餐飲學校的學生,這道菜左可晚當然不陌生,但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鼓不起勇氣動筷,左可晚往別桌瞧,只見大家都埋首品嘗,先吃完的人已經在評論這道菜的優劣。

  “你不吃?”任劍璃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之後快速地在一旁的意見表上寫下他的意見。

  左可晚搖了搖頭,她實在無法開口問他好不好吃。此時服務人員收走桌上的菜肴,主持人敲了一下鐘,準備上第二道菜,

  蟑螂!左可晚的臉皺成一團,那一隻只被擺成立正姿勢的蟑螂,連觸須也不知噴了什麼藥,竟能如此挺立。

  眼看任劍璃又要動筷,左可晚連忙阻止他。

  任劍璃疑惑的睇向她,她不吃就算了,幹嘛不讓他吃,這樣他就無法評分了。

  “你確定你要吃?”左可晚艱澀地問,看著蟑螂向她致敬的樣子,讓她坐立不安,倣佛它們正瞪著她。

  “你不要怕,它們已經死了。”任劍璃能體會她的害怕,他伸手拍了拍她,安撫她的情緒。

  “你吃了就別想吻我。”左可晚不能容忍一個男人吃了蟑螂再來吻她,嘔!光想她就快昏了。

  她的話讓任劍璃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嗯,美食和她的櫻唇比起來,哪道比較美味?最後他放下筷子,選擇了她。

  其他人則是忙著記錄感想,還不忘批評哪只蟑螂太瘦、哪只油太多,左可晚的俏臉已經變成苦瓜臉,表情難看得很。

  之後左可晚便沒有再阻止任劍璃用菜,她盡量只用餘光去看每一盤菜,也不再去猜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之,她盡量不聽不看。

  她實在很佩服任劍璃的勇氣,幸好她不是美食評論家,否則要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寧願吃素。

  “各位,各位,最後要向大家推薦一道雲南時令菜,只有三月到五月才吃得到,我們特地聘請了專門研究雲南菜的大廚來幫大家烹調。”

  主持人又出現,連同廚師和鍋子都上臺,打算現場表演給大家看。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如果有人趕時間,我們會將湯裝在免洗杯,讓你們在開車時也能好好品嘗。”

  左可晚被那一些用葉子包著的東西吸引過去,燈光打在上面,教人看不清楚這些食材到底是什麼。

  大廚熟練地熱了鍋,加了水,然後打開其中一包,將其中的東西一把一把地丟到鍋子裏面去。

  白白的、小小粒的,左可晚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麼,可是她的眼力實在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由雲南深山採集下來的螞蟻蛋,今天推出的新菜就是酸螞蟻蛋湯,十分名貴,不符合時節可是嘗不到的。”主持人興奮的介紹著。

  螞蟻蛋!左可晚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驚異的表情,至少這比什麼毒物、昆蟲的好太多了。

  費了一番工夫,服務人員才將蛋湯分送到各桌,只見有人紛紛離座,這場進行了三個小時的美食大會,的確把他們吃撐了,但大家臨走前都還拿著一杯蛋湯。        

  任劍璃看了看手錶,也決定要回家了。於是他拿起那一杯還冒著白煙的蛋湯,帶著左可晚離開會場。

  一路上,左可晚一直注意著那一杯湯。

  “再看它也孵不出螞蟻來。”任劍璃凋侃她,她那驚懼的模樣,真是讓他永生難忘。

  “你、你真的要喝下它?”左可晚比著浮著白白的蛋和間雜著螞蟻的湯汁,不能明白任劍璃怎麼有勇氣將它給喝了。

  “你沒聽到剛才主持人說的,它是時令產物,平常沒有的。”將車停到宅內的車庫,任劍璃打開中控鎖,讓左可晚先行下車。

  左可晚下了車後,很快地衝到他身邊來,她要看著他喝,然後問他飲用的感想如何。

  “你這麼有興趣,要不要來一口?”任劍璃將杯子推向她,只見左可晚像在避什麼似的跳得老遠。

  “你別過來。”左可晚害怕地抖著聲音。倣佛任劍璃拿的是一杯毒藥,想謀害她。

  任劍璃突然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看著她又怕又想看的表情,他決定整一整她。

  在她的注視下,任劍璃開始喝那一杯蛋湯,然後朝左可晚做了一個滿意的表情,在左可晚來不及反應時,他突然一把扯過她,低頭把最後一口沒吞下的蛋湯喂進她的嘴裏。

  左可晚用盡全力地掙紮,但任劍璃抱得死緊,讓她無法掙離。

  “畦!任劍璃,你敢喂我吃這個,我恨死你了!”

  左可晚脫離他魔掌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屋子裏去,她得趕緊刷牙,滿口的酸味並不會很難受,但一想到她吃了螞蟻,她就渾身癢了起來,好像螞蟻在她體內亂竄一樣,怪恐怖的。

  左可晚跳腳的表情,讓任劍璃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能整到她讓他愉快多了。這樣她才會學乖,知道誰是真的厲害。

  這樣的相處模式,讓一種微妙的情愫悄悄地在兩人的心中發酵,漸漸成長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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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逸譎海邊別墅

  任劍璃與左可晚才剛要開始萌芽的情感,突然遭到風暴來襲,受到嚴格的考驗。

  為了左可晚,任劍璃賣力地幫雷靜儀演戲,但此舉非但沒有得到左可晚的感激,還被她誤會。

  而左可晚原以為任劍璃對自己有意,沒想到來到文逸譎的別墅後,他和她的好友雷靜儀卻成了公開的一對。兩人親密的模樣,看得她心裏好難過。如果靜儀真的喜歡任劍璃,她一定會退讓的。

  “靜儀邀你晚上去她房裏喝酒。”任劍璃替雷靜儀邀約左可晚。現在他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再演戲了。

  “少爺,你是不是喜歡靜儀?”左可晚很單純,藏不住心事,她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出。

  “你在胡說什麼,雷靜儀的心裏只有文逸譎,你看不出來嗎?虧你還是她的好友。”任劍璃不悅的說,她竟然以為他喜歡別人。

  “那你幹嘛和靜儀那麼親密?”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誤會,她只能幫他煮煮飯,但靜儀幾乎整天倚在他的身上。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和雷靜儀是清白的。”      

  嘖,被人誤會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任劍璃怕自己會忍不住開口罵左可晚,只好先她一步離開客廳。

  這男人一定是心虛,被她抓到把柄就想溜,嗚嗚,她看錯人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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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8:5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時間很快溜過,左可晚開始不理任劍璃,連他叫她去做飯、弄點心也不動。她才不管他會不會餓死,死一個壞男人世界會平靜一點。

  受不了左可晚的陰陽怪氣,任劍璃尾隨左可晚上樓,打算跟她把話說清楚,瞭解一下她到底想怎樣。

  來到左可晚的房間外,任劍璃抓住她放在門把上的小手,不滿她一直逃避的態度。

  “你到底在氣什麼?”任劍璃不喜歡莫名其妙地被冤枉,再加上他的肚子因為餓了幾頓,所以他的心情也不太好。

  “放手。”左可晚連看也不肯看他就打算進門。他還好意思來問她,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竟想腳踏兩條船。

  “不放,除非你跟我交代清楚。”任劍璃也很固執,他可不是好講話的角色,只不過平常他的固執都用在公事上。

  “你很煩耶。”左可晚使勁推著他,一刻也不想和他相處,奈何他就像座雕像,動也不動。

  “說清楚。”任劍璃抵在門旁,不打算放開她的手,他下定決心要把事情攤開來講。

  “你去找靜儀啦,我要睡了。”左可晚傷心地說,眼淚不爭氣地滑落,討厭,她怎麼哭了。

  左可晚的話讓任劍璃失去理智,他大發雷霆地將左可晚推進房裏,她是哪根筋不對了?

  “你再說一次。”她不只誤會他,還想把他推給別人,她根本完全不明白他的心意。

  “你出去,去找靜儀,不要來煩我。”左可晚趴到大床上哭著,一想到任劍璃喜歡的是靜儀,她的心就像要碎了一樣。

  “左可晚!”

  任劍璃怒不可遏的用力拉起她,讓左可晚措手不及的撞進他的胸膛。

  “好痛。”左可晚小巧的俏鼻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很快地變紅了。嗚,他的肉好硬喔。

  “你真的很欠揍,我說的話你連聽都沒聽進去。”任劍璃抬起她的下巴,充滿怒氣的瞪著她。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喜歡靜儀。”抽噎了一下,左可晚要自己爭氣點,不可以為他流淚。

  “胡言亂語。”任劍璃低下頭,懲罰地吻住她,不知她哪來的白癡想法,他會喜歡上雷靜儀那魔女,又不是瘋了。

  唔,他怎麼可以吻她?左可晚想要閉上嘴巴,卻敵不過他手指的力量,他捏得她的下巴好痛。

  直到左可晚不再掙紮,任劍璃才放開她。

  “我再說一次,我和雷靜儀是清白的,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用被她設計,為了你,我可是犧牲重大。”犧牲色相不說,還得被誤會,任劍璃開始覺得有點得不償失。

  “犧牲?設計?”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左可晚完全聽不懂他的話。她的腦筋又打結了,都是他害的。

  任劍璃把遇到雷靜儀的事源源本本地告訴她,省得她單純的小腦袋又天馬行空的幻想。

  “靜儀好可憐。”聽完任劍璃的話,左可晚反而為好友心疼,誰教她愛上一個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愛意的男人。

  “她哪裏可憐,我比較可憐。”左可晚不同情他,還去同情那個魔女,教任劍璃怒火上升。

  “你一定要幫她喔。”為了好友,他這點小小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麼,左可晚單純的想著。

  “幫她讓我損失重大,你要幫她償還嗎?”他損失得夠多了,不討一點回來不行。

  “對不起嘛,我誤會你了。”左可晚的臉泛起不好意思的紅嫣,她哪裏知道這種事,所謂不知者無罪,他幹嘛那麼計較。

  “親我就原諒你。”躺在抱枕上,任劍璃的好心情又恢復了。

  親他?這種大膽的事她可做不來,好羞人哪!而且他們又不是什麼親密的關係,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不親?那我不幫雷靜儀了。”其實也沒什麼好幫的了,剩下就得看她和文逸譎的造化。

  “不行,你一定要幫。”左可晚急忙湊到他的身側。靜儀愛得好辛苦,他不可以不幫她。

  “親我哪,讓我看看你的減意。”躺在抱枕上,任劍璃等著消受美人恩,尤其是他心之所係的美人。

  為了好友,左可晚豁出去了,希望她的犧牲有代價,也希望任劍璃說話算話,否則她就宰了他。

  紅唇僵硬地印在他的唇上,然後閃電似地退開,左可晚一張臉蛋頓時染滿紅霞。

  “不行,再一次。”任劍璃很不滿,她竟這樣敷衍他,他可沒那麼好說話,哪能這麼便宜她。

  “我、我……”左可晚心跳加速,本想伸手抵在他胸膛上,卻因緊張而變成趴在他身上。

  “沒關係,要我吻你也行。”看在她為他傷心的份上,就不要逼她太緊。他也怕自己會欲火焚身而死,那可就丟臉了。

  任劍璃的熱吻,讓左可晚全身癱軟。

  他等不及要拜訪她甜美的身子,為了這一刻,他忍了好久。可身下香甜柔軟的身子卻抖得像剛剃完毛的小綿羊,教他怎麼狠心也咬不下口。

  “算了,睡吧。”翻個身,任劍璃打算放棄,這對左可晚來說還不到時候,再給她些時間好了。

  連他也不曉得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慈悲,都是因為遇到左可晚,他才開始改變,如果他上了天堂,應該感謝她。

  咦!左可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任劍璃竟然肯放過她,他也不是那麼壞嘛!

  “再不睡,我就吃了你。”看著她無辜的眨著大眼,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欲望又蠢蠢欲動。

  左可晚馬上拉起棉被、閉上眼睛,窩在他溫暖結實的懷抱中,安心地睡去。

  她倒很相信他,任劍璃在黑暗中苦笑著,最近他做的好事叮真多。但一看到她的睡相,他就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左可晚睡得很甜、很沉,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任劍璃禁不住伸出食指輕輕勾畫著她細嫩的臉龐,卸了粧的她,比平常更多了分純真。

  這是他頭一次對女人動了真心,也許在她讓義正辭嚴地表態不當他床伴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還有心裏,早就牢牢地記住她了。

  左可晚啊左可晚,你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我心心念念?

  任劍璃一點也不覺得她矯情,她會因為沒萊錢而向他拿錢,為了方便起見,他辦了一張白金卡給她,或許是他的私心吧!他還是想把她收為已有,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不管她買了什麼,他都願意幫她負擔,名牌化粧品、衣服,甚至每一樣她要的東西,他都會買給她,只要能博她一笑。唉,他真的是淪陷了,看到好友和雷靜儀愛得那麼辛苦,任劍璃更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只因她看上的不是他的身分地位,否則她也不會為了雷靜儀而要將他出讓。

  有時左可晚單純得像只沒見過世面的兔子,偏偏在面對他時又精明得很,教他佔不了什麼便宜。

  這年頭,要找個沒心機的女孩,很難。任劍璃很慶幸自己遇上了一個,他得把握機會,不要讓她溜掉。為了她,他也許會定下來。

  任劍璃腦海裏又浮現左可晚在廚房忙碌地為他準備餐點的樣子,雖然他對食物要求有點嚴苛,卻從不見她抱怨半句,反而總是很高興地看著他將每一樣菜吃進肚子裏。

  這就是幸福了吧!任劍璃撫著她的秀發、搔著她的臉頰,見她輕皺眉頭,有一陣淡淡的幸福感悄悄地撞進他的心中、漾了開來,讓他覺得好安心。

  他愛上她了,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就覺得心滿意足,或許當愛情來時,不需時間考驗,也不需刻意去證明,真愛就是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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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左可晚簡直可以說是任家的女王,任劍璃一去上班,她就稱霸整個任家。她現在只要負責任劍璃的三餐,其他時間,她優閒地喝茶、四處閒晃,偶爾還動動手改變任家單調的佈置。在她的巧手下,任家越來越有家的氣息,改變最大的就是任劍璃的房間,只因左可晚偏愛中國風的床具,所以她把任劍璃的床換成了鵝黃色提花流穌的被單,甚至一係列的抱枕和沙發布,也全被她換成了古歐洲風格的夢幻係列。只有第一天任劍璃看不習慣念了她幾句,左可晚以他不會欣賞的理由反駁了他,之後他再也沒有幹涉過她了。

  “可晚,明天的菜準備豐盛點,我要請我媽過來。”任劍璃這個安排是有目的的,他要讓自個兒的老媽接受他看上的女孩。以可晚的手藝,一定能夠輕易收買老媽的胃。

  “任夫人!那我該準備些什麼?”

  想到要見任母,左可晚也緊張了,好像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心情,但她又懷疑自己想太多,也許任劍璃對她並不是那種感覺。

  “你自己決定。”任劍璃給了她極大的空間。對他來說,女人就是生來要疼、要寵的,現在左可晚應該會有跟他相見恨晚的感覺吧,一股男人的自傲在他心中漾開,讓他不自覺的邊吃邊笑。

  左可晚看著任劍璃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他都不擔心萬一她煮得不好,場面會很難看嗎?

  任劍璃承諾他會早點回來後,便把一切決定權全交給左可晚,自己瀟灑地去上班。

  任劍璃前腳才踏出門去公司上班,左可晚後腳就踏出門去買菜,為了怕菜拿不回,她還叫司機開車載她去市場。

  將近中午時,她抱了一大堆菜回任家,除了新鮮的青菜、水果,還有嫩牛肉、排骨。   

  為了晚上的餐會,她一回任家,就開始準備熬湯,將蛤蜊放到水中吐沙後,她便忙著把一道道萊的材料給分配好。

  左可晚忙得香汗淋漓時,紀芊芊竟挑這個時候闖了進來,頗讓她震驚。

  “任媽媽今天要來,我怕你煮得不好,所以特地來幫你的。”

  紀芊芊許久不見任劍璃,一聽任母要來這裏吃飯,她馬上毛遂自薦地要為任母煮幾道菜,讓任母嘗嘗她的手藝。

  左可晚沒說什麼,只見紀芊芊把她所有的材料全檢查了一遍,之後推翻她預想的菜色,硬是要做她在五星級飯店中學到的菜式。

  紀芊芊也算是客人,這讓左可晚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眼見自己的心血即將泡湯,她努力地想著辦法。

  “哎呀,時間不夠了,我沒空做甜點,可晚,甜點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做得太難吃,否則我會沒面子。”紀芊芊開始將食材一一下鍋,她怕左可晚會搞砸她的苦心安排,還再三叮嚀她。

  到頭來,她只能做甜點,也罷,那她就做一道紅豆煨雪蛤好了,紅豆補血,雪蛤也是上乘的,任夫人吃了一定會喜歡。        

  不喜歡與人爭的左可晚,便動手處理食材,將全部的心思放在這道甜點上。      

  廚房裏,一人忙一邊,只見僕人進進出出,忙著呈盤送碟,紀芊芊裝了一道又一道的菜,連盤子都不夠了。        

  此時紀芊芊靈機一動,連忙跑出廚房去拿了一個造型精美又十分亮眼的容器回來,之後把她千辛萬苦炒好的什錦牛肉紿盛上去。

  但菜多盤子小,她卻還是繼續裝盤,左可晚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萬一那容器不受熱,爆開了怎麼辦?

  “可晚,你幫我端到餐桌上去。”紀芊芊怕燙,連忙使喚左可晚。牛肉加上這個紀念青花盤,任大哥看到一定滿意極了。

  “你別再裝了,再裝就滿出來了。”左可晚忙阻止紀芊芊的行為,湯汁都溢出來了,她還不停手。

  “你不懂,這道菜是任大哥最愛吃的,多盛點他才吃得夠。”鏟完最後一鏟,紀芊芋向左可晚比了比盤子,要她端走。

  這教她怎麼端?左可晚輕嘆一聲,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她不做也不行。拿了塊幹布抵在盤子的兩側,左可晚才小心翼翼地捧起盤子。

  才徐步走到門口,紀芊芊又喊住她。

  “等等,我撒些迷迭香。”紀芊芋抓了一把迷迭香,把它們撤上去之後就更好看了。

  捧著盤子的手輕顫著,萊的熱度一直透過盤子傳到她手上。左可晚一直換著手指頭,偏偏紀芊芊的動作又特慢,怕被燙傷的左可晚,只好選擇將菜快速端上桌,紀芊芊要加什麼再慢慢加。

  “可晚,你沒聽見我的話啊,站住!”

  紀芊芊心急的伸手去拉她,左可晚突然被拉住,盤子一晃,熱騰騰的肉汁就灑到她的手上,她還想要強忍,但紀芊芊卻更用力地拉著她的手,她被燙到的地方更多了。終於,左可晚再也拿不住盤子,只聽見砰的一聲,整盤菜掉在地上,盤子都碎了。

  “左可晚,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把我的苦心全毀了。”

  紀芊芊拔高的聲音,讓在場的僕人紛紛想掩耳逃離。

  “抱歉,我馬上清理。”左可晚抱歉地說。

  她的手已有點紅腫,但她還是準備先去拿抹布來清掃,只見僕人比她更早一步地上前來清潔場地。

  “這是怎麼回事?”任母甫進人家中,就見一室混亂,她精心描繪的眉毛微微挑起。  

  “任媽媽,是廚娘不小心,把我精心煮的萊打翻了。”紀芊芊立刻衝上前撒嬌,要任母為她做主。

  “這盤子不是劍璃搶到的大師發行第一百號的紀念品嗎?”這算是他的寶貝,就這麼摔碎了,兒子不會發飆吧?

  “是啊,那廚娘根本不知道這盤子有多珍貴,竟然不小心打碎了。”紀芊芊隱瞞自己想獻寶的心情,凈把錯往左可晚身上推。

  “罷了,這事先不要告訴劍璃,等他發現再說。”任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發脾氣,今天她的心情可是很好。

  “哦。”紀芊芊應了一聲。要她不講?萬一左可晚先一步告狀,那她不就完了?所以她一定會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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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點時,眾人全圍在餐桌旁,左可晚端著甜點上桌,這是最後一道菜,送完就可以開動了。

  任劍璃沒料到紀芊芊也會來,他想介紹左可晚紿母親,又怕母親嫌棄左可晚的出身,說不定反而把紀芊芊推給他。

  “這菜看來不錯。”任母看著一盤又一盤精緻的菜色,也不禁想動筷用餐。嗯,兒子請的廚娘看來滿能幹的。

  “吃吃看。”紀芊芊殷勤的布萊。只要任媽媽接受,她要入主任家的夢想就等於是邁進一大步。

  任劍璃皺了皺眉,這看來油膩又復雜的菜色不太像是左可晚做的,只有那道甜點看來比較清爽,希望母親不要吃不慣才好。

  “可晚,你也坐。”任劍璃開了口,畢竟她也忙了一整天,最起碼也要吃一點。

  紀芊芊不解任劍璃為何對一個廚娘這麼好,還請她坐。這可是她花心思做的菜耶,怎麼能便宜她?

  “這菜有點油。”任母才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這些菜似乎不像兒子告訴她的那麼好,光看表面果然不準。

  “是嗎?任媽媽再試試這道。”紀芊芊不死心,又夾了另一道菜放人她的碗裏,心裏期待聽到讚美的話。

  “嘖,雞肉老了、又酸,我不吃了,把甜點拿過來吧。”任母搖了搖頭,她習慣清淡,無法適應這麼油膩的菜。

  左可晚把甜點遞上時,紀芊芊的神色黯了下來,她煮的菜沒有一道是任媽媽喜歡的。

  “這甜點不錯,怎麼煮的?”任母唯一稱讚的只有這道甜點,爽口不甜膩,很合她的口味。

  紀芊芊搶在左可晚之前開口:“只是紅豆和雪蛤,我還怕任媽媽吃不慣呢!”紀芊芊的話中有一絲酸味,沒想到左可晚的甜點竟然會讓任媽媽讚不絕口,真是太可恨了。

  左可晚只是笑笑,認為在這裏爭執不好看。她做的菜能夠讓任夫人接受她就很高興了,她轉頭給了任劍璃一個燦爛的容顏。

  任劍璃終於瞭解,原來這些菜都不是左可晚煮的,只有那道甜點是她做的,難怪她那麼高興。

  “芊芊,做得不錯,盛一碗給劍璃吃。”任母拍了拍紀芊芊的手,要她去討好兒子。

  “不用了,我天天吃,吃慣了。媽,你多吃點,這些菜不好吃就收起來吧。”任劍璃示意管家把菜收了起來。

  紀芊芊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在任母面前發作,她還想保持完美的形象。

  左可晚也進入廚房幫忙,任劍璃正想上前為她打打氣,紀芊芊卻快一步地攔住他。

  “任大哥,那個廚娘打破你鐘愛的青花盤,你千萬不要怪她喔。”紀芊芊刻意展現她大家閨秀的風度,要任劍璃不要跟左可晚計較。

  什麼,他的寶貝被打破了?有一瞬間,任劍璃的臉色很難看,那可是他花了很久時間才得到的。

  “我知道了。”這事先擱著,等他有空再來問左可晚紀芊芊的話是否屬實。哦,心痛,那可是紀念性很高的作品。        

  紀芊芊看任劍璃重回餐桌,念頭一轉便踏進廚房,故作好心地提醒忙碌的左可晚。  

  “可晚,下午你打破的是任大哥最寶貝的青花盤,如果他知道的話,可能會很生氣,你要小心點。”紀芊芊搭著左可晚的肩膀道。

  啥,那是任劍璃的寶貝,那他不氣昏了?左可晚立刻在腦海裏想著要如何彌補他的損失。

  這天任劍璃的心情變得不好,任母也打算住下來,所以他們母子便在餐後坐在客廳談心,三不五時還穿插著紀芊芊的軟言軟語,只有苦惱的左可晚待在房間努力地想辦法。

  看樣子,她得明天回家找愛收集古董的老爸想辦法。左可晚的腦中浮現愛古董成癡的老爸,說不定他就是她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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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9: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左可晚趴在床上開心地滾來滾去,哈哈哈!不愧是老爸,連珍藏的一百號之一都能搶到手,以前她搞不懂父親怎麼會如此為古董著迷,現在她終於懂了,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救她所以才會這樣。哈哈哈,連老天都幫她。

  左可晚瞄瞄放在梳粧臺上的青花盤,甫參加完好友雷靜儀驚天動地的婚禮,她抽了個空,好不容易才讓老爸割愛。啊,她想起老爸要她有空就多瞭解一下股票市場,看能不能抬高自家公司的股價。

  打開左父塞給她的手提電腦,左可晚開始對著一堆數字發呆。拜託,她要是能搞懂這些數字,那她就是神仙了。

  為了這個青花盤,她還答應老媽要參加一個相親的餐會,她說是要介紹一個多年好友的兒子給她,可是現在有任劍璃這麼疼她,她才不要別的男人呢。

  聽到任劍璃開車回來的聲音,她想他是搞訂婚禮的後續問題了,左可晚連忙拿著青花盤要將它歸位。

  忙完好友文逸璃的婚禮後,任劍璃不知怎麼地,竟衝動地到珠寶店買了一個亮晶晶的鑽戒;看著文逸橘和雷靜儀兩個相愛的人終於在一起,他也想晚上有個人陪著自己,兜在懷裏的絨盒,時時提醒他想要左可晚的決心。

  那日老媽告訴他,三個月的期限已屆,所以她已和人約好,要介紹一位宜家宜室的好女孩給他,還說他絕對挑不出對方的缺點、一定會滿意,而且好友的女兒也很想嫁給他,這樁婚姻一定會美滿。

  可惜任劍璃滿腦子都是左可晚,他這輩子不再需要別的女人,笑意不自覺地爬上他的唇畔。

  “你在忙什麼?”任劍璃對著爬得高高的左可晚問。一見她站的位置,他就又想起被打破的寶貝,唉,又心疼一次。      

  “沒有啊,你回來了。”左可晚跳下墊腳的椅子,想要假裝若無其事,希望他還沒發現他的青花盤不見了。

  “咦!那不是青花盤嗎?怎麼會在這裏。”任劍璃見左可晚的目光不敢對上他,就知道有問題。仔細一看,已經被打破的盤子,竟奇跡般地出現。

  “它?它本來就在這裏了,又沒有不見。”左可晚打著馬虎眼,試圖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胡說,芊芊告訴我它已經被你打破了。”任劍璃踩上椅子,狐疑地拿下青花盤,仔細地端詳。

  左可晚絞著手指,兩個盤子長得很像,他應該看不出來吧,見任劍璃的神色越來越沉重,左可晚的心就跳得越快。

  “這盤子不是我買的那個,你從哪兒拿來的?”任劍璃問著神色有異的左可晚,是不是他擁有的那個青花盤,他一看就知道。

  “你怎麼知道不是原來的那一個?”左可晚訝異地問。她都分不出來,為什麼他知道。

  “這批盤子限量一百個,我買的是第九號,而這個是第九十九號,別告訴我它自己多了個九。”任劍璃指著盤子背後刻的號碼道。

  怎麼會敗在這種不顯眼的地方?左可晚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是瞞不住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打破它的,紀芊芊說你會很生氣,所以我才會想辦法去弄一個來給你。”希望他大人有大量,看在她已經賠一個給他的份上饒了她。

  “青花盤並不便宜,你從哪兒拿來的?”左可晚說買香奈兒的供金全是她省吃儉用存下來的,而他最近才辦副卡給她,他不相信她買得起一個價值千萬的盤子。

  “靜儀好友的爸爸收藏的,我透過靜儀說了好久,他才肯割愛。”左可晚沒有告訴任劍璃她是左氏企業的總裁千金,以免他誤會她別有所圖。

  “是嗎?”任劍璃擺明不相信她,這麼貴重的禮物,豈是說送就送的,這麼大手筆。

  “你到底肯不肯原諒我嘛!”左可晚拉著任劍璃的袖子撒嬌。討厭,人家她已經盡力了。

  “我可以說不嗎?”任劍璃故意逗她,難得她露出嬌態,比平常盛氣淩人的樣子好多了。

  “不可以。”左可晚用食指在他的眼前搖了搖,紅唇微翹,打算賴皮,她就不信任劍璃真會怪她。

  “給我咬一口我就原諒你。”抓住她白嫩的小手湊近嘴旁,任劍璃就想一親芳澤。

  “我不是食物,不要亂咬。”左可晚偏不如他的願,像只小魚似的,滑溜地逃出他的懷抱。

  “想跑到哪兒去?”任劍璃拔腿就迫。他非拿她這個可口的餐點來賠償自己的精神損失不可。

  左可晚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偌大的任家,她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還來不及關上門,任劍璃就撲了上來。

  “哇,謀殺。”左可晚尖叫著就往床上跳,此時她的手提電腦卻嗶嗶的叫了起來,她剛才的股票下單可能成功了。

  左可晚興奮地看著股票行情,看有沒有因為她的買人而讓自家公司的股價上漲。

  “你也玩股票。”任劍璃將她摟進懷裏,瞄了一眼手提電腦,今天的股市表現不錯,幾乎都翻紅盤。

  “我才不會,只是隨便下單,看能不能拉高股價。”左可晚看著左氏企業的股價只漲了一點點,看來她買得不夠。

  “這樣就想拉高股價,你想得太簡單了,起碼要像這樣。”任劍璃接過電腦,快速地下了一些訂單,只見他買的公司股價很快地升高。

  “哇,你好神喔。”左可晚崇拜地說。如果他願意投資左氏企業,那左氏一定可以大賺錢。

  “相信我,這只是牛刀小試,只要我動動指頭,百萬臺幣就自動飛入我的口袋了。”任劍璃不可一世的說,想在他的女人面前展現他的威風。

  “百萬吸鈔機,我也要當。”左可晚開始動腦筋,想著要如何才能拐到他投資自己家的公司。

  “如果你能滿足我,我就幫你下單,讓你賺翻天。”手指撫過她紅傃的櫻唇,任劍璃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不要,我才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左可晚嘟嘟嘴,表情可愛地道。難道他以為她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的嗎?

  “當然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我想要你。”

  拉過左可晚,讓她靠在自己的胸上,任劍璃的眸中閃動著欲望,他持續釋放著柔情的電波。

  “你們男人都很隨便,我可不是能任你玩弄的。”左可晚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她可不想大家事後再來後悔。

  “我是真心的,一定會負責。”

  由她細白的手指開始吻起,任劍璃溫柔的動作中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一步一步讓左可晚淪陷。

  “那我就賴定你了。”左可晚圈住他的頸子,決定要讓自己放縱一次,她相信任劍璃,也相信自己。

  “很榮幸能成為你的俘虜,我的公主。”將左可晚輕輕地置於床上,任劍璃緩慢的膜拜著她曼妙的身子,滿意地聽到她不由自主逸出口的嬌吟。

  左可晚的手腕被箝制住,只能無助地抓著床單,任身上的男人隨意地在自己身上施展魔法,帶領她飛向一個她不曾去過的國度。

  隨著衣襟的扣子被他解開,一個比一個還熱的吻落在左可晚白皙的胸脯上,想逃開這難忍和陌生的折磨,左可晚扭著身子想脫離他的掌控。

  任劍璃略施壓力穩住她,而後在她敏感的脖子上恣意地吮吻,讓左可晚不自覺地貼著他的身子扭動,那快感來得太快、太突然,教她適應不了。

  察覺她激烈的動作,任劍璃加重了在她細嫩脖子上的肆虐,雙手扣住她的手,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

  左可晚無法控制地輕喊了聲,任劍璃怎麼能這樣?他的唇帶來的熱力持續在發燒,逗得她渾身虛軟,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順著左可晚的鎖骨而下,任劍璃脫下她礙事的外衣,在她豐滿的胸部流連,輕褪下她的蕾絲胸衣,沿著圓嫩的外圍畫著圈圈,越來越往內,直至採到最甜美的果實。他以最調皮的舌頭挑逗她,惹得左可晚又是一陣喘息。

  左可晚無意識地由口中喊出羞人的音符,讓任劍璃滿意地加重他的攻勢。

  直到兩旁的果實都被他徹底地採擷,他才轉移陣地,沿著小巧的肚臍眼而下,大手緩緩撩起她的絲質裙擺,試探著她的反應。

  左可晚被這更親密的撫觸給嚇到,她開始顫抖,腳倣佛自己有理智地拒絕他的探索,天生的直覺讓她想保護自己。

  “別怕,放輕松。”任劍璃哄著略微僵住的左可晚,心裏卻為她的生澀而竊喜,那代表純潔的天使將屬於他。

  “不要了。”左可晚直覺地想拒絕,偏偏橫在她兩腿間的大手不肯離去,不時畫著圈圈。

  “噓,別說話,只要感覺,閉上眼。”任劍璃由她的小腿肚撫上她的膝窩,時而快時而慢,輕柔卻不失霸氣地探索她。

  左可晚聽從任劍璃的話閉上雙眼,但那可怕的感覺更明顯了,就如同全身所有的毛細孔都張開,為他輕柔的撫觸而發熱。

  任劍璃見左可晚咬著下唇的模樣,一股戲弄她的念頭油然而生,他要讓她自動臣服在他的身下。

  任劍璃用他的唇代替他的手,仔細又緩慢地膜拜她。由她細致的腳踝輕吻,吮過每一隻迷人的腳趾頭,見左可晚欲將頭埋人一旁的被窩,任劍璃懲罰性地咬了她一口。

  輕呼一聲,左可晚張開雙眼,控訴地看著還不打算停止的任劍璃。

  “別想逃。”任劍璃撂下話,看著左可晚的眼,大刺刺地往上進攻,嘗遍她雪白的肌膚和甜美。

  左可晚輕聲嗚咽,他還要欺負她多久,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如此羞人的事情?她的心情漸漸失去控制,激動到連眼角都徽微溼潤。

  左可晚突地倒抽一口氣,他、他竟然將手放在、放在女人最私密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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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的早晨,任劍璃躺在床上想賴床,昨天公司才通過一個重大的決議,所以他打算繼續補眠。

  吸塵器的音量不大不小,恰好能吵醒他,而不會打擾到別人。左可晚此刻正盡責地在任劍璃房間裏打掃,她不像他能睡到太陽曬屁股。

  “天!可晚,你不要再虐待我了行不行,你明明知道我昨天有多晚睡。”任劍璃用被單捂住耳朵,但那嗡嗡的聲音始終在他耳旁徘徊不去。

  左可晚邊哼著輕快的流行歌,邊努力地把房間裏的小縫隙清理幹凈,任劍璃的抱怨沒有半個宇進到她的耳朵。

  “可晚!你、你穿那是什麼衣服,一大早的你就想害死我嗎?”受不了噪音的任劍璃,翻身再起、欲炮轟那不知死活的左可晚,但眼睛所見的美景,差點讓他噴鼻血。

  左可晚穿著中國式的肚兜,只在頸上和腰邊係著細細的絲帶,重要部位被肚兜上的鴛鴦遮起來,腰際以下則是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白色熱褲,隨著她的動作,偶爾看得到她無法盡掩的春色,任劍璃覺得全身血脈僨張。

  噢,他遲早會死在她的手中,難怪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用來形容他此刻的心境,再貼切不過了。

  “哦,你醒了。”聽到他的大吼,左可晚雖然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但她還是關掉吸塵器,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向他道早安。

  相較於她的溫柔,任劍璃則是抽氣連連,她微微彎腰的姿勢,讓他全身愛困的細胞全部清醒。

  “你能不能換別件衣服,你穿這樣能看嗎?”

  任劍璃想閉上眼睛,試圖減輕心中沸騰的欲望,但又捨不得移開眼,對左可晚真是又愛又恨。

  “你還好意思說衣服,每次人家換上新的衣服給你看,不到兩三下你就又扯又拉的把它脫了,昨天你還毀了人家十幾萬的新款洋裝耶!為了我的寶貝衣服,我只好穿這種又清涼又耐磨的,不然很快我就沒得穿了。”左可晚聽到任劍璃的抱怨,連日來的委屈全數傾瀉而出,他粗魯的行為讓她損失了好幾件名貴的上衣。

  “你沒穿比較好看嘛。”抓抓淩亂的頭發,任劍璃不好意思的說。他中她的愛情降頭如此之深,不能怪他太熱情呀。

  “那你還嫌什麼?”

  她穿這麼涼已經接近沒有穿了,他還嫌東嫌西的,總不能要她全身脫光在屋裏走來走去吧?

  “我的意思是,我的體力已經快要透支,你就行行好,別再折磨我了行不行?”這春色無邊的視覺挑逗,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承受的,更何況是他這年輕力壯的男人。

  “好,順你的意。”

  左可晚放下吸塵器,走進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她又走了出來,重新拿起吸塵器吸地。

  “你要嚇死人哪,那種黑不拉嘰的東西是什麼,你塗在臉上也不怕臟。”任劍璃一看就開始冒冷汗。

  只見一個敷著黑色面膜的女人,已看不出原本的花容月貌,但身上卻穿著火辣性感的衣服,教他忍也不是,不忍也不是。看她的裝扮,足以讓他噴發火山岩漿,但一看到她的臉,又教他倣佛落入冰點,這種苦真不是人受的。

  “這是海底火山泥提煉出來的最新保養晶,真不識貨。”左可晚瞪了他一眼,敢嫌她醜?她還沒在晚上敷上嚇他咧!

  “可晚,你就行行好,別再荼毒我了,去把它洗掉。”任劍璃實在無法再忍受這種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

  “很抱歉,這至少需要敷上半小時,你繼續睡吧。”在房間裏忙碌地穿梭,左可晚把地吸得一塵不染。

  任劍璃很想克制自己不要跟著左可晚的身影跑,但隨著她踏遍他房間的每一處,他很難去管住自己的眼睛。每當欣賞完她曼妙的身材往她臉上看時,他的欲望就會迅速冷卻,再這樣下去,他這個男人到底還要不要當?

  左可晚終於放下吸塵器。幹嘛沒事住這麼大的房間,害她整理起來累得要死。她伸展著四肢,一不小心係在她背後的繩結松了,她趕緊捂住胸前,差點春光外泄。

  左可晚的動作,徹底挑起任劍璃按捺不住的欲望,他迅速地離開床,走到她的身後,撫著那一片白皙的雪背。

  左可晚還以為任劍璃要幫她係腰帶,等了許久,只覺他的手指不斷地畫過她的脊骨,惹得她一陣又一陣的戰栗,她忍不住出聲抗議。

  “你到底是綁不綁?”

  她一轉身,那已幹掉的泥土臉還夾雜著幾道裂痕,實在很像受過歲月摧殘的老太婆,這次差點把任劍璃嚇得三魂飛走了兩魂。

  二話不說,任劍璃拉著她就往浴室走,他再受這種活罪,一定會英年早逝,他還想享受大好的人生。

  “你要拉我去哪裏?”

  左可晚不明就裏地被強拉進浴室,只見任劍璃快速扭開水龍頭,在木盆裏蓄滿溫水。

  “把這些污泥洗掉,我不想再虐待自己了。”試了試水溫,任劍璃就想往左可晚晚的臉上抹。

  “不要,它還沒完全幹啦,這一洗就全浪費了。”左可晚閃躲著,這一罐是很貴的耶,怎麼可以這麼浪費。

  任劍璃下定決心,要重現她美麗幹凈的臉龐。他硬是抓住想跑的左可晚,試圖把她臉上的泥給擦掉。

  “你在幹嘛,塗鴨嗎?你害我變得像青蛙,我饒不了你。”左可晚的臉變得黏黏的,她索性往臉上一抹,就向任劍璃的俊臉攻去,要醜大家一起來醜。

  “不要把那種怪東西抹到我臉上。”任劍璃大驚,此刻他比左可晚還想離開這間恐怖的浴室。

  左可晚哪能讓他逃掉,她立刻雙手齊攻,把任劍璃逼得踏進木盆裏,優雅帥氣的臉龐瞬間帶著恐慌,讓左可晚樂不可支。

  見左可晚笑得那麼誇張,連氣都喘不過,任劍璃瞇起鷹般銳利的眼,很好,敢笑他,他非好好懲罰她不可。

  “你很得意是不是?”

  念頭一起,任劍璃不再驚慌,取而代之的是不懷好意的笑容,讓左可晚背後一陣發涼,他又想幹啥了。

  “誰教你平常老是欺負我。”左可晚決定不再待在這密閉的空間裏,以免狼爪伸向她這邊來。

  “有道是同甘共苦,我怎麼會生氣呢,反正你早晚要為你做的蠢事付出代價。”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任劍璃早看出左可晚的想法,他長臂一伸,把她抓住,將她拉進已蓄滿水的木盆裏。

  “哇,衣服都溼了啦,任劍璃,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只能幹洗,這下怎麼辦?”左可晚看著又是損失慘重的衣服,決定要去買地攤貨來穿,才不會讓他毀了一件又一件。

  “既然溼了,那就把它洗幹凈吧,我很樂意當你的洗衣機,保證你全身上上下下都千幹凈凈,香噴噴又滑溜。”任劍璃一個快速的動作,就把左可晚剛才沒係好的肚兜給扯了下來,美麗的春光重現,邪魅的笑又在他薄薄的唇邊揚起。

  “啊,色狼。”左可晚舉起雙手護著自己,沒料到任劍璃竟然會用偷襲這招,害她連防都來不及防。

  “我是色狼這件事,你不是從遇到我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現在才控訴,太慢了。”任劍璃將她拉近自己,享受著她細嫩的肌膚貼在他身上的感覺,美妙極了。

  “你放開我啦。”她不依,他怎麼可以趁人之危,手段這麼卑劣,簡直是無法形容,真是天理難容。

  “要我放開你,比登天還難。”任劍璃說出他心底的想法,他與她,這輩子是糾纏定了。

  覆上左可晚想抗議的櫻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忙到沒時間和他鬥嘴,而這招他在行得很。

  小人、姦賊,任劍璃是天下第一號大壞蛋!左可晚的嘴雖然被封住,但她的心裏還是不停的咒罵著,直到任劍璃熱情的攻勢展開,才讓她思緒逐漸混沌,連罵人的字匯也想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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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9: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坐在辦公室,任劍璃看著手上晶亮的鑽戒,今天應該是個不錯的日子,上回去,他就要向左可晚求婚。

  雖然她沒有萬貫家財,有一顆直率的心腸,既不耍心機,也不會玩手段,打從遇到她起,別的女人就無法再人他的眼,她真是個魔女,教他深陷於她的魔法中無法自拔。

  陽光照在戒指上,閃爍燦爛的光芒,任劍璃想像著她看到這個戒指的表情,是驚喜還是感動呢?

  真不瞭解文逸壩,承認自己愛一個女人有什麼難的,瞧他現在過的生活,既逍遙又自在,喜歡的又是自己願意真心付出的女孩。有時想想,這種人際關係復雜的時代,要擁有一段純真的感情,還真是難上加難。

  此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任劍璃知道秘書會幫他過濾來電的人,再幫他決定轉達與否。

  綠色小燈亮起,那代表秘書把電話轉了進來,都快中午了,是誰找他?今天又沒什麼公事,奇怪。

  “任劍璃。”接起電話,他低沉地報出自己的名字,一邊玩賞著閃亮的鑽戒。

  (乖兒子,今天應該不忙吧,老媽有一個飯局,出來見見面吧。)任母坐在家裏,打電話問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

  “我對老人的飯局沒興趣,如果你不想食不下嚥的話,還是自己用吧。”誰知道母親心裏又打什麼鬼主意,想設計他,門都沒有。

  (死小孩,什麼老人,你母親我天天都用歐蕾,年輕得很。)拿著修指甲刀,她恨不得往兒子頭上戳去,真是太不知敬老尊賢……咦,怎麼說到老字,呸呸呸。

  “我沒空。”任劍璃壓根兒不想理會母親的遨約,從小到大,他不知上過幾次當,還能不學乖嗎?

  (別這樣嘛,乖兒子,老媽有個好友,我上次跟你提過她的女兒啊,又美麗又會煮菜,保證能滿足你的胃,賣我一個面子嘛。)任母不死心的繼續遊說,她都答應好友了,不去怎麼行。

  “我已經有廚子幫我煮飯了,正巧她的手藝很合我的胃口,不需要再換了。”想到左可晚,任劍璃嘴上有一抹得意的笑。

  (廚子算什麼,你老媽要介紹給你的是又有家世、又有背景,還能幫你持家的女孩子,人家對你很有好感,想必一定能把你伺候得好好的,讓你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我對別的女孩子沒興趣,媽,你別再扮月下老人了,時間到我就會去結婚,不要再擔心了。”

  (要不是你年屆三十還滯銷,天天盼著抱孫的我還需要拉下這張老臉來勸你嗎?我告訴你,你十二點要是沒在銀梳飯店出現,我就打昏你、直接拉你上法院公證。)反正這頓飯是吃定了,她不會讓兒子找藉口開溜。

  “媽,你這麼老了還想公證,小心老爸迫殺你。”任劍璃皮皮的,一點也沒把母親的威脅放在眼裏。

  (死小孩,你還說,總之我沒見到你,你就知死,我會每天派一大堆女人到你家去煩你。)任母氣憤地掛上電話,早知道生出的孩子如此叛逆,寧願生塊叉燒也比生他好。

  “是。”任劍璃對著已被掛斷的電話回答,雖然每次被設計,但他還是不知死活地往陷阱跳,這算不算母子情深?他苦笑。

  為了平復鬱卒的心情,任劍璃撥了一通電話回家,打算逗左可晚尋開心,這是他每日必做的事。

  沒料到竟然是管家接的電話,管家告訴他說左可晚打早上出去就還沒回來,難道她今天又想做什麼好料理了?一想到就嘴饞,可晚的手藝太好,一餐沒吃到就渾身難受,改天叫她為他準備飯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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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銀梳飯店的總經理親自出來接待任劍璃,並帶領他到任母早已預訂好的包廂。

  “寶貝兒子,你終於來了,我跟你介紹,這就是我的手帕交,你叫她明姨就可以了。”任母高興的介紹著讓她覺得驕傲的兒子。

  “想不到你竟然可以生出這麼悛逸挺拔的兒子,跟你一點也不像。”明姨開口消遣任母。

  “你別說話酸我,我倒要看看你生的女兒會好到哪裏去。”任母不甘被削,也用力地削回去。

  “我女兒可是大美人一個,光說她煮得一手好萊,就讓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明姨也不認輸地急忙讚美自己的女兒。

  “到時候可別漏氣。”任母撇撇嘴,她們鬥了幾十年,現在連後代的優劣也要比,幸好她們當時都沒有嫁錯人,優生學讓她們都很有面子。

  任劍璃受不了地啜了一口茶,他幹嘛沒事來這裏聽兩個老人鬥嘴,就算是隨便真個便當在公司吃,也好過在這裏枯等。

  不一會兒服務生又打開了門,一名身穿鵝黃色香奈兒洋裝的女子優雅地進門。

  “女兒,你終於來了,人家等你很久了,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好女兒,來叫任姨。”明姨高興地介紹著。

  “任姨。”

  左可晚抬起頭,沒想到看見的竟然是任劍璃的母親,原來今天約她的是任母。

  “你不是劍璃的廚娘嗎?原來你就是小明的女兒。”任母也頗驚訝,她絲毫不知兒子請的廚娘原來是自己手帕交的女兒。

  “怎麼,你們認識?”明姨狐疑的說,看這情形有點尷尬,女兒的臉色有一絲僵硬。

  “兒子,原來你請的廚娘就是左家的千金,這下可好,你也喜歡她,一拍即合,不用再說了。”任母對著任劍璃說,早知如此省事,她也不用大費周章地設宴,在自己家設個飯局就好了。

  左可晚驚訝地看向一旁的任劍璃,她完全不知道原來今天母親要介紹的就是他,害她沒有心理準備。

  相較左可晚的驚訝,任劍璃則是一臉陰鬱,從看到左可晚走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有被騙上當的感覺。

  什麼純真小百合,原來她才是那個用盡心機計較一切的可怕女人,原來她的目的是任家少夫人的位置,難怪她對床伴的提議不屑一顧。

  左可晚不解為什麼任劍璃會如此憤恨,她又不是故意不告訴他。真糟糕,她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呢?

  難怪她常常一身名牌,左氏企業雖不大,但也算是跨國企業,要讓她穿金戴銀根本不成問題。很好,他還以為她有多傲,為了自尊不肯出賣自己,現在真相大白,一切原本就是她精心設計的騙局,玻璃杯在他大力地捏握下,竟然破了。

  “劍璃,你的手受傷了。”任母被他嚇到,馬上拿紙巾幫他止血。他是太激動了嗎?連杯子都捏破了。

  “任劍璃!”左可晚也驚呼,只見紅色的酒液混著他的血流下,而任劍璃的表情比他手上的傷更駭人。

  “你敢騙我。”任劍璃站了起來,斂起往常輕松閒適的神態,犀利和不滿的看著左可晚。

  “我沒有。”左可晚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不如他在怪罪哪件事,但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你還瞞了我什麼事?扮清純、扮驕傲。”

  任劍璃用沒有受傷的手捏著她的下巴,他的手勁讓左可晚咬住下唇,而他森冷的語調只有兩人聽得到。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左可晚他被捏得好痛,連忙揮手拍掉他,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一抬頭,左可晚渾身一顫,對面的男人竟然發出恐怖的恨意,她根本沒做什麼,他是吃錯藥了不成?

  “我真是看錯人了。”

  丟下這句話,任劍璃便揚長而去,丟下滿室錯愕的眾人,任母和左母四目相對,對這樣的發展有點無措。

  看錯人?任劍璃為什麼說這句話?左可晚立刻轉身迫了上去,她不接受莫名的控訴,要判刑也要她知道她犯了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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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可晚追著任劍璃到他的辦公大樓,這裏她很熟,沒有人攔住她,反而替她開路。

  “你跟著我做什麼?滾離我的視線,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任劍璃甫進入辦公室,左可晚隨後就到,他按了內線要秘書請她離開。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看錯人了?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這麼氣我?”左可晚甩開秘書的手,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是不會走的。

  “我不跟騙子說話。”任劍璃揮了揮手要秘書出去,省得讓自己的員工看笑話,他還丟不起這個臉。

  “騙子?我騙了你什麼,你的錢還是你的人?”這麼大一頂帽子硬是到她的頭上來,教她怎麼承受得了。

  “你還想狡辯,左可晚,別再裝了,這陣子讓你用盡心機,還真是辛苦你了。”任劍璃不屑的說,原來她也只是一個攀權附勢的女人。

  “任劍璃,我不準你毀謗我,什麼心機?你給我說清楚。”左可晚衝動地扯住他的領子,這男人真是過分,竟然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臉皮真厚,還想繼續演下去。”任劍璃大手一揮,把左可晚推到沙發上,之前的溫柔不再。

  “你說啊,說清楚,我才不會對男人死纏爛打,我也是有身價的,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好,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隱瞞你是左家千金、為什麼自命清高,還不屑我的花心,說得好聽、演得好看,你耍盡手段為的不就是爬上任家少夫人的位置,所以你不敢說你是誰。”

  “任劍璃,你的臭嘴說夠了沒有?當初是你硬拉我到你家當廚娘的,要不是你和學校簽約,求我我都不要去。任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更是不屑一顧,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才不會笨得把自己交給你。看錯人、瞎了眼的人是我。”左可晚大聲地反駁。

  “那你為什麼隱瞞你的身分?到了今天你還不肯說,如果不是我媽邀我去飯局,我還傻傻地任你玩弄。”任劍璃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把左可晚逼到角落。

  “你講話不要這麼難聽,誰玩弄你?我付出的可是我的真心,你不要就算了,不要這樣糟蹋我。”左可晚尖聲吼著,同時也為他的口不擇言而難過。

  “真心!你這種女人也會有真心,你的眼裏不是只有權勢?啊,我真笨,平常人哪有辦法天天穿著香奈兒,為了達到目的,你一定費了不少的心機跟金錢,哎呀,真是抱歉,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讓你失望了。”任劍璃不只想說話諷刺她,更是巴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空中,任劍璃來不及防範,臉被打得偏了一邊,憤怒的臉龐瞬間出現五指印。左可晚受不了他的出口傷人,出手打了他。

  “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左可晚,你活得不耐煩了!”

  他握住她打他的手,讓左可晚痛得擰著一張俏臉。此時的他,根本已經不是早上那個笑容可掬的男人。

  “如果你是想撇清責任,你大可直說,我不會死賴著你要你負責。”左可晚痛心的說,她不願這麼想,但眼前的事實就是如此,教她想逃避都逃不了。

  “負責?你以為你還有那個身價嗎?敢騙我,你就要承擔得起後果,你這種貨色,送我都不要。”

  氣極的任劍璃,說話越來越傷人,像針般紮得人直發疼。

  左可晚瞠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她舉起另一隻沒有被控制的手,憤然地想再賞他一記鍋貼。

  “還想再來?左可晚,你別想得太天真,打我的代價很高,拿你家的左氏企業來賠都不夠。”很好,她已激起他所有的怒氣,她再不識相點,他就毀了左氏。

  “你敢!”左可晚慌了,沒想到任劍璃竟想拿左氏來開刀、當出氣筒,那怎麼行,那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你猜我敢不敢。”任劍璃豁出去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想殺人。

  “你真不可理喻,以後你都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我這輩子不要再看到你。”眼淚無法控制地流下,左可晚用力地推開任劍璃,跑出這令她傷心的地方。

  “該死。”

  任劍璃掃落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包話合約夾和契約書,連一張他和左可晚的合照也被他掃到地下,碎成片片。

  “我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的。”任劍璃捶著桌子發誓,他一定要左可晚向他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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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可晚哭著衝回家,跳自己的床,隱忍不住的淚水,像洪水般奔流。

  死王八、大豬頭!任劍璃真是沒良心的男人,竟然這樣玩弄她的感情,還把她說得那麼難聽。

  左可晚邊哭邊捶著床板,從小到大,好歹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居然口出惡言,把她眨得一文不值。

  她要是再同他說一句話,她就跟他姓!左可晚下定決心,要把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給轟出她的世界。

  她終於能體會靜儀的苦了,愛得這麼慘,幾乎付出全部的自己卻得不到回應,今年最倒楣的事就是遇到任劍璃這個花心大少。

  哭聲持續不歇,左家人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左可晚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教他們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而深夜回到任家的任劍璃,坐在書房凝視著漆黑如墨的夜空發呆,胸中盡是翻剩的怒氣,都整整一天了,他還無法冷靜下來。

  為了她的事,光是今天他就推掉了好幾個大企業的邀約,她的罪也因此往上加了好幾項。

  他非得想個萬全之策來報復她,讓她知道,他任劍璃不是可以讓她隨便玩弄的角色。

  只要想到這個可惡的女人,他的心便一刻也平靜不下來,更別提休息了,他非要她承認自己的錯不可。

  盡管心中不斷責備著左可晚的行為,但她哭著離去的那一幕卻始終在任劍璃的心中徘徊不去。

  想到她臨走時說她這輩子不要再看到他,他的心中又是一陣緊揪,但是一回想起今天的事,就讓他的怒氣又往上衝。

  她也不反省反省,到底是誰造成今天的局面?不要看到他是吧!他偏不如她的願,就要讓她每天看到他。

  將手上的烈酒一口飲盡,任劍璃決定實行一個殘忍又無情的計劃,要讓黃鶯折翼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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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米栩    鳳鳴軒原創言情小說

  今年度有個轟動商界的盛事,左氏企業打算向美國進軍,於是擴大公司的資本額。由於金額龐大,左氏釋出幾千萬股讓民間投資,如果能於短期內籌到大量股本,那就有助於推動這個企劃。

  左亦潁剛升為左氏的總裁,隨即決定要擴大投資,提升左氏企業的競爭力,公員也紛紛等待著機會大顯身手。

  任劍璃也接到這個消息,據他所知,這塊大餅將會由許多大企業瓜分,因為左氏進軍美國市場是相當有利可圖的。於是他決定大量收購左氏放出來的股票,然後以股東的身分阻止這個計劃的執行。

  左氏的痛苦就等於左可晚的痛苦,他一定要她來求他,這次他絕不心軟。打開電腦,任劍璃通知了專門替他操盤的仲介人員,這個人擁有政治和商業背景,這也是任劍璃今天能在商界闖出一片天的秘密武器,每次動用到他的關係,那代表他下決心只許勝不許敗。        •

  因為任劍璃大量收購左氏的股票,造成左氏的股價狂飆,許多企業也想進場搶購,但任劍璃收購了股票後,便開出天價,致使沒人敢再問津左氏的股票,造成左氏不小的困擾。

  股票大志雖然是一個好現象,但大部分都落人任氏的手上並不是很好的現象,因為任氏可以因為持有公司大部分的股票,而參與左氏公司內部的決策。向來和任氏沒有任何商業往來的左氏,難免會擔心。

  左氏召開臨時董事常會,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力挽狂瀾,不讓公司被另一間大公司控制。

  “總裁,今天市場上百分之六十的股票全被任氏收購,就算他想對公司提出任何意見,都有合法的途徑可走。如果公司想把他手上的股票全買回來,此時一張股票被炒得翻了兩百倍的價格,是公司無法負擔的天價。”左氏負責這次策劃的協理說,任氏來勢洶洶,很明顯的它對左氏是有企圖的,不防不行。

  “當初提出這個企畫案時,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素來和我們沒有往來的企業,竟會瘋狂地收購我們的股票.我們要慶幸的是至少我們的股價沒有被拉低,不然損失的範圍可能會大到得賠上一個左氏。”資深董事也搖了搖頭,左氏現在處在岌岌可危的狀態,萬一處理得不好,面臨的可能是左氏解體、企業重挫。

  左亦潁擰著芟眉,連他也搞不懂任氏這樣的做法到底有什麼目的,身為左氏的總裁,他必須趕快想個萬全之策來保護公司。

  “馬上通知和任氏有往來的董事,要他們先去探探消息。”左亦潁當機立斷地做了決定。只有先瞭解敵人的動向,才能擬定對策,他決定動用商場的人脈,去瞭解任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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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可晚也相當關心自家公司的動向,她聽老爸和老弟說,如果這次拓展計劃成功,將可擴大企業在全球的通路。

  一直注意股票行情的左可晚,也知道任氏買下了左氏大部分的股份。怎麼會這樣?任劍璃怎麼可以對付左氏,她都自動離開了不是,他到底還想怎樣?

  左亦潁回到家就拿著手提電腦往自己房間窩,瞭解任氏的動向之外,他還必須穩固基層的股東,萬一連他們也將股票拋售給任氏,那左氏真的就喪失自主權,連總裁也要換人當了。

  看著老弟凝重的神色,左可晚也猜得出來結果一定不太理想,她跟在他的身後進到房間。

  “怎麼樣,計劃能成功嗎?”左可晚先壓抑下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任氏打算投資左氏,不過她也明白這個可能性很小。

  “很難講,現在必須等任氏表態,他也有可能持反對意見。”將電腦放在桌上,左亦潁插上電,等待開機。

  “那我們怎麼辦?”左可晚知道持有大部分股票的董事,有權決定公司的政策,她也知道,任劍璃絕對是衝著她來的。

  “再看看吧,我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明天應該就可以知道任氏的企圖。”雖然他從商的時間不久,但他也知道任氏絕對不是來當財神爺,恐怕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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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左亦潁還沒開會詢問眾人打聽到的消息,任劍璃便在一個公開的早餐會上說他覺得左氏投資美國的計劃不夠周全,他購買那麼多的股權,只是想更深入瞭解左氏的內部決策。

  任劍璃在商場上向來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一番話他說得不明不白,馬上讓左氏的股價在股市一開盤時就直直往下落,左亦潁只得立刻召開記者會,說明公司的決策是百分百穩固,值得投資。但一個剛坐上總裁位置的年輕人,怎麼鬥得過身經百戰的老狐狸,市場上的交易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回穩,反而更不穩定,一下升一下跌的,教人擔憂。

  左亦潁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只得選擇與任氏的總裁直接面對面,質問他這樣的舉動所為何來。

  任劍璃才由一個早餐會脫身,秘書便告訴他左氏總裁已等在他的辦公室裏。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不過也還在他的預期內。

  他吩咐秘書泡兩杯咖啡,然後很有氣功的進入辦公室,就像一隻豹,在自己的地盤上總是十分傲慢。

  “任總裁你好。”左亦潁站起身向他致意,由任劍璃的臉上看不出來他的情緒,還是謹慎點好。

  “勞煩左總裁大駕,請坐,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任劍璃客氣的回禮,心裏卻不停盤算著要如何切人要點。

  “恕我冒昧,我想請問任總裁今天早上的發言是不是針對左氏而來?基於公司的立場,我也有必要來關心一下任氏大量收購左氏股票的動機是什麼。”左亦潁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是希望任劍璃能主動解答他的疑問。

  “左總裁多心了,我購買左氏的股票,是為了表達對令姊的一番心意,而關心公司內部政策是應該的,我自然不會刻意砸錢來擾亂市場。”

  “任總裁的意思是……我不太懂,你是要我為你傳話嗎?”左亦穎總覺得任劍璃話中有話,讓人摸不著頭緒。

  “你只需要回去向令姊說,我購買左氏的股票完全是為了她,她就知道我的苦心。左總裁毋需過於憂慮,只要令姊夠聰明,我對左氏便構不成任何威脅。”任劍璃知道就算他不表達任何意見,他持有那麼大的股份,就足夠讓左氏如坐針氈。

  “以公司的立場,我希望任總裁不要做出傷害左氏的事,請客我告辭。”左亦潁決定回去逼問老姊,因為任劍璃的舉動不像是被老姊的魅力給迷昏頭,倒像跟她有什麼過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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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他收購我們的股票是為了我?”左可晚震驚得連削到一半的蘋果都掉了,他該不會是為了向她報仇吧?

  “我覺得任劍璃的話像在暗示什麼,可以察覺他比較想和你談,所以我問他的問題,全被他避開了。”      

  “跟我談?我才不要,再和他見面,難保我不會得高血壓。”她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想再和那種卑鄙無恥的下流人種鬥。

  “可是,這關係著公司未來的前途,身為左家的千金,你有責任幫公司。”左亦潁看到她的反應,直覺她和任劍璃一定有什麼過節,不然好脾氣的她不會說到他就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我根本不懂公司的事,你不怕被我搞得更慘?”左可晚找藉口推託,她壓根兒不想見他啊。

  “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向老爸報告,老爸還是會要你以公司為重,他肯定拿刀子也要押你去任氏。”左亦潁說了重話,身為負責人,一切以公司為優先,怎可因個人的私事而漠視整個團體的利益。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喔?”左可晚裝出一個非常可憐的表情,企圖打動老弟。

  “沒別的辦法。”左亦潁露出一個比她更難看的臉色,如果任劍璃真的是衝著老姊來的,那他可能會嘔死。

  左可晚等不及隔天再去找任劍璃,傍晚就殺到任家,管家來幫她開門時,還高興得很,以為她要重回廚娘之位。

  任劍璃坐在客席,欣賞著一尊水晶雕像。只聽見那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他知道來人一定帶著火氣而來。

  “任劍璃,你是什麼意思?不但收購我家的股票,還對我弟說什麼鳥話?把你的壞心眼全部使出來,本小姐不怕你。”左可晚氣呼呼地大吼,他還有閒情逸致坐在那裏賞玩藝術晶,早知道他是如此惡劣的人,她應該在離開前把這些東西全破壞掉才對。

  “我沒有什麼壞心眼,我的目標只有你,這下子你不是來了?”任劍璃帶著微笑說,那日的怒火衝天已不復見。

  他越是如此,左可晚越是害怕,她最討厭別人在背後耍小人手段,看來眼前就有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不用再假惺惺,你到底想設計誰,我嗎?告訴你,我等著接招,把條件開出來。”左可晚直接把事情攤開來說,她才不想和他在這裏虛與委蛇、浪費時間。

  “可晚,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是如此的想你。”任劍璃站起身,帶著魅力十足的笑容接近她。

  “拜託,你別再裝了,你的性子我還不瞭解嗎?別再跟我演戲了。”還裝,再裝就不像了。

  “哦,你這麼瞭解哦?那麼你告訴我,我想幹嘛?”任劍璃逗著她玩,要誘捕牙尖嘴利的獵物,總要犧牲一下。

  “我怎麼知道你這個變態要幹嘛,要殺要剮隨你便,你不是恨不得把我給殺了嗎,要就光明正大地來,別在背地裏耍小人伎倆。”

  變態?聽到左可晚的話,任劍璃的偽裝有一小條裂縷。好,你再張牙舞爪嘛,看你能張到幾時。

  “可晚,我是這麼狠心的人嗎?我對你的付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娶你為妻。”帶著百分百的誠意笑容,他相信沒有女人躲得過他的追捕。

  一口來不及吞下的茶,還潤不到喉,全潤到她對面的任劍璃臉上去。

  任劍璃完美的面具又出現另一道裂痕。左可晚,你好樣的!

  她竟敢侮辱他,任劍璃握緊拳頭,以免自己控制不了地揍她出氣。

  “今天不是過年,你不用說笑話娛樂觀眾。娶我?你都不怕我臟了你們任家的地,還敢娶我這個善用心計、手段的女人。”左可晚用他的話來反駁他,她又不是白癡,不知道他想整她。

  不錯嘛,她挺有自知之明,任劍璃用手帕抹了抹臉,左可晚既然不笨,那她應該痛哭流涕地感謝他肯娶她,而不是在這裏撒潑。

  “唉,那是因為我太愛你,所以才會口不擇言。可晚,原諒我吧!回到我的身邊。”任劍璃繼續表演給是觀眾也是女主角的左可晚看。

  “停!如果你還要說這些惡心的話,抱歉,我耳朵不太好,我先回家了。”搞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害她浪費了不少力氣。

  “你當真不願意嫁給我?”迅速換了一個表情,任劍璃恢復他冰冷的神情,連笑容也消失了。

  這女人真不識相,要娶她還拿喬,他要看她能囂張到何時。

  “你看你看,這才是你,想扮雙面人騙我,哈,幸好本小姐聰明,沒被你騙到。”左可晚很高興拆穿了他的假面具。

  哼,那是因為他不想和她耗下去,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她嫁給他。

  “你嫁是不嫁?”任劍璃又問了一次,臉色又沉了幾分,看來陰森又駭人,他就不信她敢不答應。

  “我嫁一頭豬都比嫁給你這個雙面人好。”左可晚很有個性地說。現在才知道本小姐的珍貴,來不及了。

  任劍璃青筋暴凸,很好,她還是死性不改,敢挑釁他,她就要承受得起後果。

  “左可晚,你不要後悔,到時你別求我娶你。”撂下狠話,任劍璃瞠大雙眼,兇狠的神情讓小孩子見了都怕。

  “我又不是被威脅大的,求你?我寧願去求一頭可愛的豬,它還能讓我飽餐一頓,幹嘛求你這善變的大沙豬。”

  左可晚料定他沒有什麼不良意,又踩著高跟鞋子離開任家。看樣子任劍璃只是紙老虎一隻,沒啥可怕的。

  瞪著她張離去的背影,任劍璃笑了。一個女人最淒慘的就是變成怨婦,他就要張大眼睛看,看她這麼一個死不肯認錯的火爆美女,如何變成倚門期盼的怨婦。

  左可晚高興的回到家,還來不及向老弟報告她的戰績,便看到全家人都圍在電視前看著最新的晚間新聞報導。

  據可靠消息指出,任氏明天開盤將大量出售手中的股票,截至目前為止,還不知任氏打算出售的是哪類型股票,但許多財經人士紛紛指出,目前左氏的股票是最危急的一支。不管任氏將出售哪支股票,都將導致股市動蕩,也可能造成某些企業面臨危機,許多被任氏持有股票的企業,都已致電向任氏總裁確認,但任氏總裁否認了這項傳聞,這項消息只能等明天股市開盤後才能實證,希望投資人暫時不要驚慌。

  甜美的主播說完後,就插入許多財經人士分析這個消息的鏡頭,大家都不看好左氏的股票。

  “這可怎麼辦才好?”左父懊惱地搔搔頭,當初股票被大量收購,他就預料到這種情形,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老姊,你去問任裁問得如何,他到底為什麼收購我們的股票?”

  左亦潁看到左可晚呆呆地站在他們背後,連忙問她。

  “我……”左可晚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只記得她到任宅叫囂了一堆話,但沒半句是談到公事的,這下她怎麼向老爸交代?

  “亦穎,你怎麼叫可晚去探聽任氏的動向,她對這些事又不熟。”左父責怪著左亦潁。女兒只會煮萊,他還把她往前線推,是存心想搞砸這件事嗎?

  “爸,不是這樣的,是任總裁他……”左亦潁連忙想解釋,當初也是任劍璃暗示他,他才會這麼做的啊。

  “爸,都是他的錯啦,所以搞砸不能怪我。”左可晚向弟弟比了比拳頭,暗示他想挨揍的話就把話說出來。

  “算了算了,明天我親自跑一趟任氏,希望能在開盤前見到任總裁。”

  左父衰老的身影看得姊弟倆心驚膽戰,一個責怪自己能力不夠,另一個則是怪任劍璃故意找碴,這不是擺明要逼她下嫁嗎?

  他的意圖那麼明顯,絕對不是娶她回家疼的,百分之兩百是娶她回去虐待的,她又不是有被虐待狂,才不可能嫁他。

  左可晚窩在電視前一整夜,看著越來越誇張的傳聞,到淩晨六點為止,各大媒體幾乎都認定任氏要拋售左氏的股票。

  這教她怎麼坐得住,左可晚知道要阻止任劍璃,就是答應他的要求,她並不是不愛他,只是她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嫁人,而且她也很懷疑他對她的真心到底還在不在。

  這樣成就一椿婚姻,很冒險。但公司內外好幾萬人的生計,她同樣不能拿來開玩笑。

  無眠了一整夜,天才亮,左可晚便決定趕在任劍璃出門前攔下他,她要他親口告訴她他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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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4 00:09:4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清晨的風仍刺骨,尤其是太陽還隱藏在山的另一邊時。左可晚搭著車來到任家,她在車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下車按門鈴。

  管家匆匆地來開門,看到是左可晚站在門外,臉上掩不住驚訝的神情。昨天她來如風去如雨的,讓人摸不著邊際,不知她為何而來。現下又特別早來,讓人好奇她的來意。

  “我來找任劍璃。”左可晚想露出一個微笑,但煩惱了一整夜,眉頭都擰出皺紋,別說唇畔還能揚起笑意。

  “少爺還在睡。”管家領著左可晚進入屋裏,一點也不會覺得這樣奇怪,少爺和她兩個人總是神秘兮兮的。

  “沒關係,我等他。”

  左可晚以為任劍璃會早起,因為他要處理買賣股票的事情,但她料錯了,由六點半等到八點四十,他還沒起床。

  左可晚急了,他該不會在房間裏直接遙控股市吧,不行,她不能再繼續枯等下去。

  來到任劍璃的門前,左可晚遲遲不敢敲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終於她鼓起勇氣推開門。

  冷不防地被裏頭走出來的人撞了一把,左可晚抬起頭、撫撫右肩,那是個頭發微溼的女人。

  “拜託,要清掃房間也要看路,撞到我還不說對不起。”女人指責著瞪著她發呆的左可晚。

  女人見她沒有反應,腰一扭就離開房間下樓,一大早就被撞,她的心情當然會不好。

  “你是來找我的嗎?要我請你進來才肯進來嗎?”任劍璃擦了漆溼發,坐在床邊對著愣在門外的左可晚說。

  他找女人!這個認知讓左可晚不能接受,她突然覺得心亂,到底她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要任劍璃的垂憐嗎?

  “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去上班了。”任劍璃由衣櫃裏挑了一套西裝出來,說話的語氣不冷不熱,既不邀她進房,也不趕她走。

  上班?對了,股市即將開盤,她必須確認他打算做什麼。左可晚這才慌張地踏進他的房間,強壓下心頭泛起的酸楚。

  “你真的要拋售左氏的股票?”她開門見山地問。此刻左可晚完全沒了主意,她有什麼籌碼能和他賭?這場賽事,未比她就輸了。

  “你哪來的消息?”沒有直接回答左可晚,任劍璃整了整襯衫,打開另一個櫃子選領帶。

  “回答我,到底有沒有?”左可晚站到他的身側,很受不了他無關緊要的模樣,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有。”任劍璃看了她一眼,瞳眸中凈是無情和冷意,而後又轉回頭去拿出他挑中的領帶。

  左可晚聞言愣住了,腳下一陣虛浮,往後退了幾步。他真的要這麼做,不顧左氏員工的死活?

  “你不可以這樣做,左氏禁不起你這樣惡意的手段。”左可晚拉著他的衣袖,想要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

  “那是你家的事,左氏的死活與我無關。”任劍璃絕情的說,和她欺騙他的事比起來,她沒有立場指責他。

  “你要報復可以針對我,為什麼要對付左氏?”左可晚不覺得她有做錯事,但他的行動已表明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損失有多大,只有拿左氏來抵,才能平衡我的心情。”任劍璃看著臉色發白的左可晚,她的兩眼間隱約看得出一層暗影。想必是失眠了一晚,才會在淩晨來找他,她一踏進任家他就知道了,只是昨天被她氣得不輕,所以才找了一個女人來陪他,他還待地為了教訓她才遲至此時起床。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左氏?”左可晚不知道他對她的恨竟然如此深,她真的不是有心瞞他,他為什麼不相信?

  任劍璃走向床頭櫃,在櫃子裏抽出一份文件,將它丟在左可晚的面前,而後自顧自的打起領帶。

  結婚證書!左可晚劇烈的抖著,他真的要娶她來報復。嘴唇被她咬得泛白,心痛更是蔓延到她的全身。

  “簽了它,我就不拋售左氏的股票。”任劍璃由西裝口袋裏抽出筆,無視左可晚晚的脆弱,一心想要傷害她。

  “你一定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要逼我?”左可晚委屈到了極點,他捶著不為所動的任劍璃。

  任劍璃站著任她發泄,她激烈的哭訴,讓他高築的心墻小小的晃了一下。該死,不準憐惜她,是她自己招致如此的下場。

  “簽不簽隨你,不過你別想簽了我就會放過你,我只會讓你過得更痛苦。”

  任劍璃的一字一句像刀般刺人左可晚的心,她絕望了,她怎麼能再著奢求?當初她就不該來的。

  好,他要報仇就讓他報,看她到底欠他多少,這輩子全還他好了。左可晚流著淚,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樣你就能放過左氏了吧!”左可晚抬起淚顏,不懂一個男人怎麼能變心變得如此快,一點情分也不念。

  “求我。”任劍璃還嫌不夠,吐出了兩個更傷人的字。

  “求你什麼?”她都已經簽字了,還要求他什麼?難道這樣還不夠?她一生的幸福都毀了。

  “求我娶你。”任劍璃看著抖得像風中落葉的她,連他也不明白如此殘忍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看到她大受打擊的樣子,他半點慶幸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很想好好地揍自己一頓。

  “你……求你……娶我。”左可晚完全失去了力氣。她貼著他的身子滑下,無助地坐在地板上哭泣。

  該死!任劍璃真的認為自己是個天殺的混蛋,他想扶起她,但心中的怒氣讓他彎不下身子。

  “既然如此,公證結婚你應該可以接受吧!”拿著結婚證書,任劍璃走出房間,沒有半點愉悅,只想痛扁自己。

  左可晚愣愣地看著淩亂的床,什麼也不想說。隨便他好了,只要他能放過左氏,怎麼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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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劍璃和左可晚在法院公證結婚,沒有雙方家長,也沒有親朋好友,只有文逸 和雷靜儀做見證。

  “可晚,你為什麼不要求一場大型婚禮?”

  一早接到左可晚要他們來當見證人的電話,讓文氏夫妻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喜事,為何搞得如此冷清?

  “這樣就很好了。”左可晚硬擠出一絲笑容,要不是情況緊急,其實她也不想通知靜儀,這種場面教她難堪。

  “什麼很好?任劍璃,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欺負可晚,我第一個不饒你。”想當初她和文逸譎之所以能結婚,全靠左可晚幫忙。

  但今日見到任劍璃與左可晚,雷靜儀才發現這兩人往昔的甜蜜樣子全變了質,雖然是結婚,卻教人感受不到一分喜氣。

  任劍璃收起結婚證書,感謝好友出席這場簡單的婚禮,文逸譎也不懂任劍璃葫蘆裏在賣什麼藥,他不是很愛左可晚,怎麼不辦一場世紀婚禮?

  任劍璃以要上班為由,匆匆離去。此舉讓雷靜儀氣得臉色發青,哪有新郎剛結完婚就去公司的?

  左可晚阻止了雷靜儀想大發脾氣的舉動,向她搖了搖頭。雷靜儀眼見事情有異,忙向老公文逸璃說她要單獨和左可晚相處。

  文逸譎體貼的點點頭,交代司機留下來載她之後,自己便開著另一輛轎車去上班。

  之後,雷靜儀和左可晚來到一間茶坊,進入貴賓專用的包廂,等服務生上完茶點,雷靜儀才開始逼問左可晚。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委屈自己結這場婚,你父母不會反對嗎?”左氏也是知名企業,左家人怎麼容得了女兒私下結婚?

  “他們還不知道。”神色一黯,左可晚輕聲道。她被拖來公證結婚,還來不及告訴家人,任劍璃也沒有通知他的父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和任劍璃不是很相愛嗎?”雷靜儀實在是想不通,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和她之間的關係竟然讓人全然感覺不到往日的甜蜜。

  “他是為了復仇才娶我,他說我騙了他。”左可晚把事情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看著窗外的鵝群,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雷靜儀越聽越氣,哪有單方面認定自己蒙受損失就進行報復的,依她看,被傷害的是可晚才對。

  “那種混蛋,你還嫁給他!”哦,她坐不住了,她想幫可晚拿把刀教訓教訓任劍璃,看他會不會清醒。

  “如果我不嫁他,他就要毀了左氏。”左可晚拿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她不得已結婚的理由告訴雷靜儀。

  “什麼?難怪他暈近會做出一連串奇怪的舉動,連我老公也不懂他在搞什麼,原來是為了你。”雷靜儀這才恍然大悟,任劍璃的確造成商界不小的震撼。

  左可晚幽幽輕嘆,事實已經造成,她現在是任家的少夫人,但他又會如何折磨她?

  “他明擺著要對付你,難道你真的要犧牲自己的終生幸福嗎?”雷靜儀嘆了一聲,看不出任劍璃競如此絕情。

  “靜儀,當初你也很愛文大少,你們現在不也過得很好,或許我們也可以。”左可晚在心裏悄悄的期盼,她有希望幸福嗎?

  “可晚,你別傻了,男人狠起來,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本當初文逸壩也是被她氣到不行才肯給她機會,但可晚他們不同。

  看著窗外池裏的水花四濺,左可晚只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老天,看老天能不能賜她一點幸運,讓任劍璃早日看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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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雷靜儀分手後,左可晚回到任宅,現在大家都改稱她少夫人。她擔心地等了一天,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坐在任劍璃的房間內,她知道她沒有反悔的餘地,因為任氏購買的左氏股票,在今天任劍璃的宣佈下,全成了進軍美國的最強後盾。

  他對她的承諾已經達成,她自然不可以離開,結婚證書上白紙黑字,簽的是她一生的承諾。

  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左可晚預設了各種可能發生的事件,有他大吼大罵,或是像尊冰雕、無視她的存在,但這些事都沒有發生。

  任劍璃將近子夜才讓司機送回來,此時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左可晚看著司機把他扛上床,然後試圖向她解釋情況。

  “少爺今天和長航客運的董事洽談國內高級巴土的投資案,所以喝多了。”

  左可晚揮了揮手,阻止司機還想繼續說明的話語,任劍璃心裏想什麼她會不知道嗎?他根本就是不想見到她,所以把自己灌醉。

  她做廚娘的那一段時日,何曾見過他喝成這樣,連看他喝一杯酒都沒有過。

  打發司機下樓,左可晚看著任劍璃淩亂的衣著,還嗅到了濃重的酒味。她很想丟下他不管,但她已是他的妻子,沒有選擇的餘地。

  夜深人靜,左可晚關上房門,盡責地把他安頓好之後,看見時針指向三,她已有些困意,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讓她身心疲累。

  她走向自己的房間,完全沒有和他同房的打算,只是她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為了養足精神抗戰,左可晚強迫自己入睡,她得存夠體力來面對任劍璃。

  隔天當左可晚起床時,任劍璃已去上班,這教她松了一口氣,起碼不用一大早就面對他。

  她依舊努力盡著當妻子的責任,夜夜等待丈夫回來。從結婚的那一天起,任劍璃沒有一天晚上是清醒的,而他也不曾開口解釋,但左可晚知道他一定是去夜店或是酒家,由他襯衫衣領上印著的紅唇,還有他身上的香水味便可知道。

  今晚她再也受不了,很明顯的,他是故意喝醉酒折磨她。左可晚終於生氣了,她已經盡到做妻子的責任,那他呢?她得想個辦法來整治他,反正她已經不欠他,左氏的股票也過到她的名下,他還有辦法拿她怎樣?

  幫任劍璃換上幹凈的衣服,左可晚拿著一隻油性的黑筆,噙著一抹惡作劇的笑容,她知道他始終定不下來,但她還是愛他。在他誤會她,對她如此殘忍後,她的心依舊沒變。

  女人付出的感情,要收回來是很困難的,何況她也不會後悔,因為她現在不怕他了。

  拉起他的衣服,左可晚咬著唇,笑著移動她手上的筆。要流連溫柔鄉,那她就看他怎麼流連?

  左可晚在任劍璃的腹部畫了一隻大大的鰲頭,然後畫出它的腳。她繪得格外小心,邊畫還邊笑,末了,她還附送一些烏龜給他,然後在鱉殼上寫著“大王八”三個字。這樣包準他的女伴笑到翻天,看他怎麼辦事。

  本來還打算在他的重要部位附近畫上一隻小蟲,奈何她始終不敢拉下他的內褲而作罷。

  左可晚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看這個男人以後還敢不敢喝醉,任由她為所欲為,哈哈哈。

  這夜,左可晚睡了個好覺,夢中沒有任劍璃欺負她的劇情,只有她賾指氣使的份,真是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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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可晚本以為隔天任劍璃會發現她的惡行而提早回來,但她等到八點還看不到人。

  好,她決定也要出去花天酒地,以示公平。打電話約了雷靜儀出來,兩個女人前往貴婦的溫柔鄉——牛郎店。

  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雷靜儀和左可晚興奮地看著舞臺上表演的猛男秀,只見原西裝筆挺的眾帥哥們,紛紛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剝除,看得臺下的女人們不斷驚呼。

  她們是這一群女人中最年輕又最美麗的,所以很多牛郎都把注意力放到她們身上,比起那些臉上有著歲月痕跡、穿著土氣的歐巴桑,精明的雷靜儀和可愛的左可晚是他們今晚的特大肥羊。

  雷靜儀和左可晚對這些猛男的興趣並不大,她們只是想來見識一下什麼是牛郎店。她們的老公體格比這一群牛郎要來得更好,所以他們的表演並沒有讓她們心動。

  “這樣你開心了,可晚。”雷靜儀拿起白蘭地輕啜一口,嗯,好烈的酒,害她差點吞不下去。

  “哼,我只是要證明男人可以花,我們女人也可以。”左可晚不甘示弱地拋了個媚眼給臺上的猛男,讓他跳得更起勁。

  雷靜儀吐了吐舌,還好老公不知道她來夜店,否則他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真是難以想像。

  最高潮的時刻來臨,猛男紛紛下臺向眾女士們展示他們雄偉的肌肉。只著一件緊身內褲的猛男們,真是教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女人們興奮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更熱烈。

  “靜、靜儀。”左可晚拉了拉雷靜儀,有許多猛男都特地來到她們桌旁秀身材,而剛才左可晚拋眼的那一個,更是挑逗十足地層現他的肌肉。有好幾次,左可晚都以為他要拉下他那件薄薄的內褲,害她臉紅得可以。

  “別叫我,我自身難保。”眼看著猛男的尷尬部位越來越接近自己,雷靜儀的臉和剛煮熟的蝦子有得比。平常文逸譎的開放就讓她直呼受不了,更何況是這種故意的挑逗。

  “我們要不要塞錢啊?”左可晚傻傻的問,看猛男的內褲縫都塞了不少的錢,她遲疑著要不要照做。

  “如果你看上他就塞吧,說不定他會當場脫給你看。”雷靜儀捂住眼睛,她不敢再看了啦!

  當場脫!左可晚的手開始發抖,那她到底要不要塞錢?她懷疑自己受得了這種刺激。

  猛男跳了很久,見兩個女人還沒有動作,索性拉起她們,趁著燈光一暗,貼著她們大跳黏巴達。

  “靜儀,怎麼辦?”看樣子猛男們不會放過她們了,如果她們還不塞錢的話,恐怕接下來就有非常激情的畫面可看了。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雷靜儀已經閃到無處閃,她眼前的猛男見她身材曼妙,打算進一步攬她入懷。

  還沒碰到雷靜儀,他就被人一個過肩摔、躺在地上哀號,所有的音樂霎時停止。

  “你敢碰她試試。”文逸譎臉色鐵青地瞪著那個不知死活的猛男,敢碰他的老婆,找死!

  “老公!”雷靜儀驚喊,怎麼會被他抓包?完了,這下回去不知怎麼解釋了。

  而左可晚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裏去,當猛男抓著她的小手打算放到自己身上時,被一股力量往後拉,差點沒骨折。

  “你敢碰她,我宰了你。”任劍璃的怒氣不亞於文逸譎,他以兇狠的目光瞪著左可晚。

  “喂,要搶生意也不是這樣,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今天這兩個女人是我們的顧客,請你們照子放亮點。”

  猛男們紛紛站出來說話,但文逸譎和任劍璃的魅力把在場所有女客的目光都吸引過去,紛紛探聽他們是哪一間店的牛郎。

  把他們當牛郎?文逸譎和任劍璃真是恨不得宰了這兩個害他們顏面掃地的女人,堂堂的企業總裁竟然在這裏鬧笑話。

  雷靜儀和左可晚很識相地低下頭,心裏也明白回去一定不好過了。

  “我們是她們的老公。”文逸墑咬牙切齒的說,她們真是荒唐,連這種地方都敢來。

  “那一定是你們不能滿足她們,先生,現在是民主社會,你不能剝奪別人找樂子的自由。”

  能力不夠?很好,這下不只顏面掃地,連男人的自尊也一並被秋風吹走。文逸譎和任劍璃氣得恨不得馬上拆了這家店。

  雷靜儀和左可晚在心裏哀號,尤其是左可晚,她真怕自己回去不知是怎麼死的,她無意把任劍璃氣得七竅生煙,她也不是故意把事情鬧成這樣,但誰教他先對不起她。

  文逸壩和任劍璃忍受不了別人如此眨低自己,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文逸壩當場把桌子拆成兩半,任劍璃則把酒吧上的門硬拆了一扇下來。

  “如何,能力夠不夠?”任劍璃冷聲說,丟了一大疊現鈔後,拎著兩個女人,轉身離開這間已經失去吸引力的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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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任劍璃把左可晚扯進客廳,臉上的怒意自離開牛郎店後就不曾消退過。

  他以為她該是怨他、恨他的,但這些情緒全在她身上找不到,現在她竟然還敢跑去牛郎店找樂子。

  這些日子的喝醉和他特地印上的口紅都是故意的,根本沒有別的女人。只是他真的拿左可晚沒辦法,這樣都無法讓她生氣、為他吃醋。

  今天在公司的小套房打算梳洗一番,再重施故技時,他發現左可晚在他身上留下的記號。這讓他鐵青了臉,立刻回家責問她,要打要罵他都接受,但她竟然在他身上畫烏龜、畫王八,她不知道男人對這兩種動物超排斥的嗎?幸好他沒有真去找女人,不然這樣能看嗎?豈不是被笑死。

  非常生氣的任劍璃九點回到家,結果左可晚竟然和雷靜儀出門。他本來要等她回來再處罰她,但司機告訴他她們到了牛郎店,這讓他嚇得不輕。他當下立即打電話給文逸譎,他在電話的另一頭也相當錯愕,因為他實在想不出為何雷靜儀會跑到牛郎店去,這太不合常理,他自認他對她很不錯。

  任劍璃和文逸譎怒不可遏的衝向司機報告的那家頂級牛郎店,到了現場,看到許多猛男圍著自己的老婆賣弄風騷,這教他們怎麼受得了。他們當然得先捍衛自己的領土,要教訓老婆回家再說。

  任劍璃恨不得把左可晚吊起來打,但為什麼他就是拿她沒辦法,任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掀風起浪卻無能為力?

  “左可晚,你到底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好歹也是你的丈夫,你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任劍璃拿起冰酒就灌,再不冷靜下來,他恐怕會氣死。

  “誰教你不理我,每天喝得醉醮醺的回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當初又何必娶我?”因為懷著愧疚,左可晚說話也不敢大聲,怕一惹怒他,自己的下場會非常難看。

  “我早就說過了,娶你回來是要讓你痛苦的,結果你不但在我身上亂畫,還跑到牛郎店去鬧事,你到底有沒有教養?”

  “我哪有鬧事?你可以天天出去花,難道我就得乖乖地待在家裏等你?我又不是古代的女人。”拜託,在牛郎店鬧事的人是他耶,她只是去捧場而已。

  “我是男人,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你只要每天等我回來,等著服侍我就夠了。”

  僕人們全躲開讓他們夫妻倆吵架,誰都不想掃到臺風尾。

  “大沙豬,現在的社會早就男女平等了,我先聲明,別到最後才說我沒講,你敢再繼續流連花叢,我就紅杏出墻給你看。”左可晚一口氣說完。要不是氣到最高點這句話她還真說不出來。

  任劍璃的眼睛裏進出血絲,她說什麼?她說她要紅杏出墻給他看、讓他戴綠帽?

  哇!他的樣子好恐怖,左可晚摸了摸脖子,她現在是身首還沒分家,但待會兒就很難說了。

  “你是嫌我無法滿足你嗎?”任劍璃的語氣忽地變得輕柔,但握住酒瓶的手卻用力得泛白。

  “我又沒有這樣說。”左可晚轉了轉眼珠,剛才她好像沒有說到這個,為何任劍璃會想歪?

  “你已經公告天下了,是我這個做丈夫的錯,才會讓妻子上牛郎店去尋求滿足。”任劍璃此時已經恢復冷靜,他已經想到要如何整治她。

  “你沒有聽懂,我說的是,因為你天天上酒家,我才去牛郎店的。”

  左可晚不厭其煩地再解釋一遍,但任劍璃的臉色並沒有因此緩下,依舊難看。

  “我會證明我的能力,讓你沒辦法再出門去找樂子。”任劍璃丟下手上的酒瓶,大步地朝左可晚走去。

  “你想幹嘛?你又喝醉了,別過來。”

  左可晚向後跑,她可不想被逮到,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搞不好她會被毀屍減跡。

  尖叫聲未歇,身長腳長的任劍璃就逮到左可晚。他一個用力把她扛在肩上,回到他的房間。

  “任劍璃,你不準用暴力。”左可晚被甩上床,驚聲警告他,她可不想淪為家暴受害者。

  “我會好好證明,讓你非常滿足。”

  任劍璃承認口頭上贏不了她,所以他用行動來補強,絕不讓她再有力氣下床去做壞事。

  “你不可以……”

  被任劍璃封住唇,衣物也一件一件被脫下,左可晚掙紮地想爬起,任劍璃卻一次次地壓下她,兩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但最後當然是力氣大的人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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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可晚的心中偷偷地竊喜著,她趴在任劍璃的胸膛上嘻嘻地笑著。昨晚他那麼生氣,不就代表對他而言,她還是重要的,而且是頗重要的。

  除了露出笑容外,她連一隻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能趴在他身上歇息。

  視線移到任劍璃的胸上,她看到了她的大作,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很得意是嗎?”

  任劍璃被身上細微的聲響給吵醒,只見那個應該只能躺著喘息的女人竟然還笑得出來,看來是他的努力不夠。

  “你不覺得我畫得很可愛嗎?”左可晚伸出手,在每一隻烏龜上描著,她認為她畫得很好啊。

  可愛?這女人的頭腦不是有問題就是瘋了,竟然認為畫一堆王八在他身上是可愛。

  “改天換我在你身上畫王八,你就會知道有多可愛了。”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不錯。

  “不行,畫烏龜是我的專利,何況我的小肚肚也不夠你畫。”左可晚在他胸膛上轉了個頭,正好對上任劍璃的眼。

  “不畫王八,我可以畫別的東西,例如……”任劍璃欺近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

  左可晚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像是被了紅色的顏料,紅嫩得可以。

  “你敢?你要是敢在我身上畫那種東西,我就跟你誓不兩立。”左可晚氣呼呼的捏了他一下,他的心真壞。

  “依我們這種相親的度來看,你離得開我嗎?”被她的小動作逼得倒抽一口氣,任劍璃還是不肯放棄口頭上的調戲。

  “我會離不開你?哼!”像要證明她的決心,左可晚立時撐起身子。

  但虛軟的雙腿根本無法配合她的動作,害她好笑地重趴回任劍璃胸前,這讓她懊惱極了。

  “這麼早就把我叫起來,不做點運動怎麼行?”任劍璃緊摟著她的織腰,惡意地貼著她的大腿磨蹭,讓她知道自己有多清醒。

  “你、你別再來了,我的骨頭都快散了。”左可晚察覺到任劍璃的意圖,臉上的紅潮很快地散佈到她的整個身子。

  “是你撩起的火,你就要負責滅。”任劍璃人手一撈,兩人立時換了位置,他如夜空般漆黑的眸,盯著想逃的左可晚。

  “火災要時間才能變大,哪有人馬上就變成森林大火的?”左可晚嘟嚷著。討厭,幹嘛一直看著她,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你是超級火源,一發不可收拾。”任劍璃撫過她的發絲,動作輕柔,有力的大腿很快介入左可晚的雙腿之中,惡意燎撥著她。

  “你停止,頂多我去拿滅火器給你。”真不懂這男人的精力怎麼這麼充沛,昨晚整了她一晚,早上還不肯罷休。

  “親愛的,你可比滅火器還好用呢。”盯住左可晚迷亂的眼,知道她只是嘴上耍強,神魂早被他勾引得飛到天外天去了。

  “討厭。”左可晚不自覺地應道。他越來越火熱的挑逗,讓她的頭腦無法冷靜思考。

  “說我討厭,等會兒你就會愛死了,我等你向我求饒。”任劍璃一挑眉,認為這個挑戰很有趣。

  “你不要再欺負我了。”左可晚的聲音開始模糊,她身上的這個男人絲毫沒有緩下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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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之後,任劍璃不再提以前的不愉快,總是每天準時回家,吃左可晚親手燒的萊,然後在處理完公事後與她纏綿一整夜。

  左可晚看著手上的晚報,嘆了一口氣。她親愛的老公又上了娛樂版頭條,她知道他花心,但也不能天天用這種方式提醒她吧,好像在說她這個做妻子的不夠好,才會讓老公出外打野食。

  這樣還不打緊,問題是,大家根本不知道任劍璃已經結了婚,根本不覺得他的花心有錯。

  害左可晚的心總是提著,就算夜裏有他的綿綿愛語,也只限於那一段和他纏綿的時光。

  他到底要不要公佈婚訊?看那些女人巧笑倩兮地倚在任劍璃身上,左可晚終於吃醋了。

  最新的消息,就是任劍璃和紀芊芊相約在一家有名的喜帖店看喜帖樣式,才會傳出才子佳人的佳期不遠。

  他要是敢給她再婚,她就閹了他,左可晚把報紙丟到一邊,生著悶氣。搞不懂為什麼自己要在家裏等,她恨不得馬上召開記者會,說她才是正室,其他狐狸精別想染指她的老公。

  正在心裏罵著的人,此時春風滿面地由外頭走了進來。

  一踏入家門,任劍璃就給了左可晚一個熱烈的吻。他想她想得緊,巴不得每天帶她去上班。

  左可晚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任劍璃見她如此,連忙坐了下來,問問是誰敢欺負他的寶貝老婆。

  他的復仇計劃算是夭折了,沒辦法,看到左可晚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就會覺得自己是天理不容的壞蛋,於是他決定放棄,反正她也受到教訓了,所以他不再讓自己面臨捨不得和報仇的困境。  

  “寶貝老婆,誰欺負你了,說來聽聽,老公替你出氣。”任劍璃瀟灑從容地笑著。

  左可晚看了他的笑就覺得礙眼,他就是這樣瞞過眾人,周旋在女人之間。她生氣地伸手,把他的臉往兩邊拉。

  “你想要謀殺啊,老婆。”任劍璃咬字不清的說,這俊臉可是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最佳武器,別毀了它啊。

  “你自己看。”左可晚覺得懲罰夠了,才拿起一旁的報紙丟到他面前,然後轉過頭去不理他。

  “這種消息怎麼能信呢,老婆別氣,我惜惜。”任劍璃只瞄了一眼,就把報紙丟下,乘機吃她的豆腐。

  “少來了,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公開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別忘了,你已經是有婦之夫,要是敢給我外遇、搞婚外情,我就跟你分手。”左可晚威脅地說。

  “我怎麼敢,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任劍璃舉起手發誓,一手還撫著自己的心口。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給我一個日期,不然我自己公佈。”左可晚才不笨,呆呆待在家裏當他的黃臉婆,讓他出去拈花惹草,她做不到。

  “不行,時間到了我就會公佈。”任劍璃臉色一整,換上一臉嚴肅地道,他不能讓可自行公開婚訊。

  “自私的男人!”一見他變臉,左可晚也沒好氣。他的架子擺得比她還大、還高嘛!

  “不準你擅自發布消息,再過一陣子,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任劍璃把她的臉轉過來,認真地對著她說。

  “隨便你啦。”

  左可晚根本不想理他,最好不要讓她捉到小辮子,否則她就送他一張離婚協議書。

  話題告一段落,左可晚還是沒有爭取到她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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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發泄這幾日來的怨氣,左可晚決定今天去逛街,好好地給他血拼一番,趕走黴運。

  光是到她最鐘愛的香奈兒精品店,左可晚就逛了一早上,戰利晶當然非常豐富,她買了幾套限量洋裝,兩雙涼鞋和一雙外出皮鞋,還有可愛的室內拖鞋。她買得毫不手軟,尤其在刷卡時她最過癮,刷的是任劍璃給她的卡片,一股報復的快感讓她稍稍平衡了些。

  司機接過她手上的袋子,左可晚只拿著一個剛上市的提花皮包在街上逛著,這條街是著名的觀光街,許多有名的店家都在這裏開店,不只賣本國人,還歡迎外國光客。

  走到一半,街旁的店家換上的是浪漫風格,因為再過去全都是婚紗店,街角立了一對新人的玩偶,還有綴滿鮮花和汽球的拱門,許許多多的新人都選擇來這裏挑婚紗。

  左可晚也被櫥窗裏設計得美輪美奐的精緻婚紗吸引了目光,她不自覺地走進婚紗店,想想,她還沒穿過婚紗呢。

  因為任劍璃,她連女人最美的一刻都沒有經歷過,要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一家又一家的婚紗店,有走精緻路線的、有外國風、也有古典風味,讓左可晚看得眼花撩亂,在心裏打算著,哪一天也要拉著任劍璃來試婚紗,也拍幾組婚紗照。

  走到這條街最大最漂亮的一家婚紗店,左可晚立刻被它的展示模特兒吸引了,那是一襲紫藍色雪紡紗材質做成的婚紗,那夢幻的顏色讓她心動,她貼在玻璃櫃前,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次,婚紗上頭蕾絲的花邊做得很精緻,她好想穿喔。

  左可晚的目光找尋著服務人員,看到一對新人正在試婚紗,服務人員正在替準新郎介紹服飾。

  左可晚看著,新娘室的窗簾拉了開來,出現一位美若天仙的新娘。咦?這個新娘她認識,是紀芊芊,原來她要結婚了。

  左可晚認為她的眼光不錯,她正考慮著要不要進去恭喜她時,準新郎也站了起來,左右巡視著,看有哪裏不對勁。

  左可晚認為自己應該進去恭賀她,說不定她去沾沾喜氣,很快任劍璃就會公佈婚訊了。

  拎著包包,左可晚興奮地踏進婚紗店、來到這一對新人面前,但紀芊芊一看到她,表情卻略僵硬。

  “好了,可以試拍了。”

  扣影師提醒兩個新人,始終背對著左可晚的新郎牽起紀芋芊的手走向攝影師,紀芊芊緊張地拉了拉新郎。

  新嫁娘都是這樣,左可晚以唇語告訴紀芊芋別緊張,她發現那個新郎穿的西裝也不錯,改天她也叫任劍璃來買一套。

  和攝影師站在同一個方向的左可晚,終於看到這一對新人的正面,哈,真是合適啊,那個新郎她再熟不過了,就是她親密的枕邊人任劍璃。

  笑容僵在左可晚的臉上,任劍璃看到她也一臉震驚,他的手還牽著紀芊芊呢。

  “原來這就是你不公開婚訊的原因,我終於明白了。”左可晚的眼淚迅速泛濫成一條小河。

  “可晚,你怎麼來了?”任劍璃受到不小的驚嚇,只能杵在原地看著淚流滿面的左可晚。

  “我有腳有手,愛去哪裏就去哪裏,任大少爺,我決定要跟你離婚,你不用煩惱何時才要公開婚訊了。”左可晚說完,一刻也待不住地轉身就走。這真是太難堪了,到頭來,他還是不放棄報仇。

  “可晚,你說什麼?我絕對不答應離婚。”任劍璃追了出去,為她的話而著急。

  “任大哥。”

  紀芊芊只能提起裙擺跟著逭出去,攝影師傻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新人為何不拍照,跑出去了?

  左可晚連紅燈號志也不看,直往車陣裏鑽,看得迫在後頭的任劍璃差點心臟病發,萬一左可晚有個什麼意外,他不會原諒自己。

  左可晚還想越過一條大馬路時,洶湧的車潮暫時止住她的去勢,任劍璃趕緊抓住她。

  “你放手!”這大馬路上,車聲喧囂,左可晚提高了聲音吼著。

  “可晚,你聽我解釋,我跟芊芊是清白的。”

  任劍璃急忙解釋,聲音卻被一輛大客車的喇叭聲給掩蓋過去。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相信你。”左可晚甩著他不斷黏上來的手,他真難纏,她都放棄了他還不罷手。

  “左可晚,你紿我聽清楚,我沒有要娶別人。”

  這次,他的說明又被救護車的聲音蓋過去,讓任劍璃覺得好生挫敗。

  左可晚根本不知道任劍璃在說什麼,只是等著紅燈,她要永遠離開這個沒有心的男人。

  等了好一會兒,燈號終於變了,左可晚想也不想的就要衝過馬路,任劍璃心一橫,用力把她拉了回來,而後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

  左可晚被他的舉動嚇呆了,這可是大街上耶,他竟然拉了她就吻,緊張加上害羞,左可晚竟忘了跑。

  車駕駛也為了看這免費的眼鏡頭而停下車來,造成交通大亂。

  結束熱烈的一吻,他們聽到一聲刺耳的煞車聲,而後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響遍了整條馬路。

  任劍璃和左可晚回頭一看,發現尖叫的人是紀芋芊,她穿著禮服,被一輛違規轉彎的機車撞倒,整個人坐倒在地上。

  任劍璃拉著左可晚跑了過去,他可不想救了一個跑一個,把自己搞得疲憊不堪。

  因為眼前的意外,左可晚安靜地沒有吵鬧,此刻要做的就是送紀芊芊到醫院。

  醫院的急診室裏依舊人潮不斷,救護人員忙得焦頭爛額,希望能有一天太平日子讓他們休息。

  左可晚幫紀芊芊辦理急診掛號,任劍璃則是陪著紀芋芊。不知道她是嚇暈還是被撞得很嚴重,在她尖叫後就昏過去,到現在還沒醒來,是任劍璃抱她上救護車的。

  左可晚心裏的感覺復雜得可以,氣任劍璃不肯幹脆的放手讓她飛,更氣自己還奢望任劍璃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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