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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oxo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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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九燈和善]超品相師(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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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1 00:02:07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二十年前的約定

    然而,此刻的秦宇,卻是有些理解法海了,因為有些事情,根本就沒得選擇。

    「老三,就當二哥求你,這事情你就當不知道。」二哥尚飛帶著哀求之色看向秦宇。

    秦宇看著自家二哥,眼神閃爍,最後,卻是歎了一口氣,朝著花轎裡說道:「慕容婉婷,你先出來吧。」

    秦宇倒是想要看看,到底這慕容婉婷什麼來頭,能夠讓自己二哥陷的這麼深。

    「仙家大人,花轎不能自己掀開,這是規矩。」然而,慕容婉婷卻是拒絕了秦宇的請求。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真以為有我二哥在,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秦宇也是愣住了,隨即臉色是徹底的陰了下來,不過是小小的草木精怪而已,而且是對方違背規矩在先,他要出手滅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花轎那邊,沒有了聲音,在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態度,氣氛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老三,讓我來!」

    尚飛掙脫開老大和老四的手,快速的朝著花轎跑去,而這一次,秦宇卻是沒有阻攔,任憑二哥走到花轎前,然後,將簾子掀開。

    而老大和老四,這回也走到了秦宇的身側,三人目視著這簾子。

    這是一道珠簾,二哥掀開的時候,還引起了陣陣珠子碰撞的清脆聲音,隨後,一隻玉手從裡面露了出來,按在了二哥的手上,在二哥的牽引之下,一位帶著火紅鳳冠霞帔的妙齡女子,緩緩的從花轎內走了出來。

    「尚郎。」女子先是朝著二哥喊了一聲,然後妙目看向秦宇三人,行了一禮,喊道:「婉婷見過大哥,三弟和四弟。」

    「不要打蛇隨棍上,我不對你出手,但是不代表我就接受了你的身份,你的本體不過是一花草,如何能與我二哥結為夫妻。」

    在慕容婉婷從轎子中走出來的那一刻,秦宇便已經是看出來了,這慕容婉婷是草木修煉成精的,只是具體是什麼花草,他還看不出來。

    「尚郎。」慕容婉婷似乎是被秦宇的語氣和模樣給嚇到了,躲在了二哥的身後,而二哥卻也偏偏吃這一套,一把擋住慕容婉婷,朝著秦宇說道:「老三,婉婷是你未來嫂子,不要這麼繃著一張臉。」

    「二哥,你是人,她是花草,你們怎麼可能在一起,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生長在極陰之地的,最有可能就是在某個墓穴內,不然身上不可能有這麼深的鬼氣,你和她在一起,會厄運纏身,輕則破財傷身,重則家破人亡。」

    秦宇的表情變得嚴肅,這不是這慕容婉婷主觀上不傷害二哥就可以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這是天道法則。

    「如果你真的是對我二哥好,就應該離開我二哥,你在我二哥身邊,只能是害了他。」秦宇目光炯炯的看向慕容婉婷,說道。

    「老三,我和婉婷認識已經差不多快有兩年了,我不一直好好的嗎,也沒有遇到過什麼事情,你是不是說的有些太嚴重了。」

    二哥看到慕容婉婷的表情有些變化了,連忙開口朝著秦宇說道。

    「二哥,你現在沒有遇到厄運,不代表以後也沒有,這事情我不能隨著你的性子來。」

    秦宇的語氣沒得商量,這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二哥一意孤行的話,他也只能是採用強制手段了。

    「這位仙家大人,不知道可否聽老朽一言。」那位老漢,也就是慕容婉婷的二叔,開口了。

    秦宇看了這老漢一眼,這老漢,是松樹成精,身上那股松樹味道,隔著老遠他就聞到了,當然,這味道,老大他們是聞不到的。

    「說。」

    「其實,這事情說起來也是當初的一段約定,二十年前,尚飛的父親曾經路過這裡,親自定下的這樁親事。」

    「什麼?」不止是秦宇,還有老大他們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就連二哥,也是一臉的困惑,這事情似乎連他都不知道。

    「伯父怎麼可能會讓二哥和……和她訂婚。」老四原本想說妖怪的,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沒必要騙你們,想來尚公子應該也有所感覺到了,尚公子與我侄女的親事,令尊絲毫沒有阻止,而且,令尊也沒有來過我慕容村,這一點,難道尚公子就沒有想過原因嗎?」老漢朝著尚飛問道。

    「呃……」

    尚飛的臉上確實是露出疑惑之色,他記得,當初他第一次帶著婉婷回家的時候,當婉婷告訴自己爸媽,她是慕容村的人,自己爸媽臉上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蒼白,隨後就藉故身體不適,進房間休息了。

    現在想想,確實是有些可疑的地方,而且隨後自己和婉婷交往,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自己爸媽也不詢問婉婷家裡的情況,甚至聘禮什麼的,都是讓自己送去,也不要求和婉婷的家裡人見面,當然,當時爸媽的借口是工作忙,而且因為也沒反對自己和婉婷在一起,所以,自己當時就並沒有多想什麼。

    但是現在經過這一提醒,二哥想起自己爸媽的行為,確實是有些不對勁,從頭到尾,好像自己爸媽既沒有贊成自己和婉婷在一起,卻也沒有反對。

    「二十年前,令尊路過這山的時候,被毒蛇咬傷,當時,是婉婷的爺爺,出手救的令尊。」

    老漢開始講述起,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二十年前,當時尚飛的父親,尚律師在打一場人命關係,因為當時涉及到死者,屍體正是在這山區裡發現的,是被人拋屍到這裡,於是尚律師便一個人來這裡了。

    要知道,那時候的律師法規還沒有現在這麼完善,律師也沒有現在這麼吃香,尚律師當時是為一位嫌疑犯辯護,所以他要找到證據來證明,這嫌疑犯是無罪的。

    當然,尚律師替那嫌疑犯庇護,並不是因為那嫌疑犯有錢,而是在尚律師眼中,那案件就屬於是冤假錯案,經歷過那個嚴打時代的人就應該明白,當時為了追求辦案效率,完成,快,狠,準的目標,很多案件都是採用了一些非法手段偵破。

    所以,尚律師那時候接手這案子,想給犯罪嫌疑人翻案,是沒有什麼錢的,自然,這進山也是他一個人來,然而,不幸的是,進山沒多久,尚律師就被毒蛇咬了。

    當時這山裡附近沒人,眼看著尚律師身上的毒素發作就要死亡了,一位老翁出現了,這是一位白髮老翁,背著一個小竹簍,看到被毒蛇咬傷的尚律師,猶豫了一下之後,便是從竹簍中拿出了一株草藥,然後嚼碎了,給塗抹在了尚律師被毒蛇咬到的傷口上。

    草藥敷上去後,沒多久,尚律師的神智便恢復清醒了,身上的毒素也消失了,知道是眼前的老翁救了自己之後,尚律師連忙朝著老翁感謝。

    只是,老翁看到尚律師醒來之後,卻是歎了一口氣,就要離開。

    「老人家為何歎氣?」尚律師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這麼的離開,連忙開口朝著老翁詢問。

    老翁聽到尚律師詢問,回頭看了眼尚律師,「年輕人,你還是不要詢問了,快快下山吧,這山上毒蛇野獸很多,你一個人上山危險的很。」

    「老人家,你救了我性命,可否告訴我,您的尊姓大名,還有,老人家你為何歎氣?」

    「哎,老朽姓慕容,是山下村子裡的,我上山,是因為我兒媳婦動了胎氣,我進山採摘幾株草藥打算給我兒媳婦熬藥來鎮胎氣,只是看到你被那毒蛇精咬傷,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了,我便把那草藥敷在了你的傷口上。」

    原來,按照老翁所說,咬傷尚律師的毒蛇並不是普通的毒蛇,而是一條在山裡修煉了幾百年,已經成精的蛇精,成了蛇的蛇精,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咬人的,因為對於人類,已經引不起蛇精多大的興趣了,老翁估計,這蛇精也許是心情不好,剛好又碰到尚律師,所以就這麼隨意的咬了一口。

    而要解這蛇精之毒,卻是需要一種珍貴的草藥,而這種草藥,大山上僅此一株,可偏偏這草藥,也是唯一對他兒媳婦保胎有用的草藥,現在這草藥給尚律師用了,恐怕他兒媳婦肚子裡的胎兒不保啊。

    尚律師聽完這些,臉上既是感激有些慚愧,感激的是老翁把這麼珍貴的草藥拿來救自己,慚愧的是,老翁的兒媳婦肚子裡的胎兒,恐怕就要因此保不住了。

    為了感謝老翁,尚律師勸說老翁帶著兒媳婦去省裡的大醫院看看,所有的醫療費用,他都會幫忙墊付,不過,卻被老翁給拒絕了。

    老翁搖了搖頭,說道:「我兒媳婦這肚子裡的胎兒,要想保住也是不難,只是就怕出生以後,有什麼缺陷,成為一個殘疾人。」

    尚律師一聽這話,連忙朝著老翁保證,他到時候一定會幫忙的,要是真有問題,他可以帶著老翁的孫子或者是孫女去各大醫院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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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1 00:02:23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當年的真相

    然而,老翁卻依然只是搖頭,並且告訴尚律師,自己兒媳婦懷的是一個女孩,什麼都不怕,就怕到時候自己孫女長大後會嫁不出去。

    而尚律師當時便腦袋一熱,說道:「剛好,我家小兒也有四五歲了,如果老人家不嫌棄,到時候可以讓我兒子娶老人家的孫女。」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尚律師一來是為了報恩,沒有想那麼多,二來是覺得,動了胎氣,對胎兒雖然會有影響,但應該沒有這麼的嚴重。

    而老翁聽了尚律師這話後,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尚律師,說道:「既然你有此心,那就不妨定下親事,二十年後,我孫女將會前去尋找你兒子。」

    尚律師一聽這個,便要留下聯繫方式,不過,老翁卻阻止了,說道:「有緣他們自會相見,無需如此。」

    說完這話,老翁背著小竹簍便離開了,而尚律師隨後也返回了家。

    聽到老漢說到這裡,秦宇便明白了,這慕容婉婷,就是那位老翁的孫女,二十年後,按照當初的約定尋找到了二哥。

    「難怪我爸媽當初知道婉婷是從慕容村來的,表情會變得這麼的古怪。」二哥尚飛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不過隨即卻又疑惑的問道:「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爸媽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怎麼會是那副表情?」

    「那是因為伯父伯母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秦宇看了眼慕容婉婷,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伯父當初回到家裡之後,必然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伯母,而後來伯父伯母兩人肯定是打算到慕容村來找那位老翁的,只是當兩人來到慕容村的時候,卻發現慕容村是一個廢棄了很多年的村莊了,根本就沒有人居住,所以,伯父伯母想來心裡便開始懷疑起那位老翁的身份了。」

    這個推測。秦宇覺得離事實不會有什麼出入,對於一個救命恩人,而且還是許下了婚親的救命恩人,二哥的父母事後不可能不去瞭解。只是,等他們來到這裡,卻發現慕容村根本就沒有人居住,當時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而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當初二哥當慕容婉婷回家的時候,當二哥的父母知道慕容婉婷是來自慕容村的時候,表情會變得那麼的不自然。

    因為,二哥的父母知道這慕容婉婷不是人,但是,二哥的父母又礙於當年的約定,沒法阻止,這種複雜和矛盾的心裡,才最後讓得兩人選擇了這樣的態度來面對。

    因為二哥的父親是一位律師,律師。是最重契約精神的,當年是他自己和老翁訂下這門親事的,毀約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當年那老翁不是人,但是,老翁很明顯對他無惡意,按照民間傳說,這世上並不是只有鬼怪。還有一些是幫助他們的神仙。

    這樣的傳聞,在民間並不少見,什麼某某村民上山打獵,結果卻迷路了。或者被猛獸給撲殺,最後卻是得救了,而救村民的要麼是老翁之類的形象,要麼就是仙姑之類的,反正都不是人,村民們往往把這類存在。稱為神仙。

    但是,也有一些民間傳聞,是村民被救的時候,答應救他之人的一些要求,可最後的結果卻是沒有辦到,到最後,反而給自己和家人帶來的災難,這樣的民間故事可不少,尚律師這樣年紀的人,當然是沒有少聽過。

    所以,二哥的父母心裡也有忌憚,要是他們毀約了,沒準就可能給家裡帶來災難,而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一年多的觀察,他們發現自己兒子也沒有出什麼事情,所以,最後卻是決定接受這門親事了。

    秦宇的這個猜測,與事實很符合,二哥的父母,心中卻是就是這般想的。

    「老三,你都聽到了,這婚事是我爸和婉婷爺爺訂下來的,這可是父母之命,你可不能阻止。」二哥尚飛目光看向秦宇,這是打算耍賴了。

    「二哥,你這……」

    秦宇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如果算上二十年前的約定,這事情他還確實是沒法插手,因為這是一道因果,如果二十年前,沒有那位老翁,二哥的父親就死了,這是一道因。

    而二哥的父親主動提出結親,這是果,有因必有果,雖然二哥和慕容婉婷的事情,於規矩不合,但是從因果的角度來講,卻又符合。

    這事情,有些難辦啊。

    世間萬物都是生而平等的,花草樹木能夠修煉成精,那也是天地之寵兒,並不比人類差到哪裡去,而且,當初是二哥的父親主動提出來的結親,所以,這段因果,了斷的權力在慕容婉婷那邊,如果慕容婉婷不願意了斷的話,誰也沒法奈何。

    「慕容小姐,當年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真相。」秦宇看向慕容婉婷,當初那老翁和二哥父親的那一番話,並不全是真話,至少,那所謂的兒媳婦,還有那株草藥的事情,不過是忽悠之詞。

    「仙家大人,我知道你疑惑什麼,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將一切都告訴你。」

    老漢目光看向秦宇,說道:「其實,當年婉婷的爺爺,給尚公子傷口服用的草藥,並不是普通的草藥,還是一株有著三百多年的蘭花,這株蘭花即將修煉有成,而且,當時婉婷的爺爺,發現的並不是一朵蘭花,而是兩朵,其中一朵便是婉婷。」

    老漢的話,讓得秦宇表情一愣,老大他們三人也同樣是愣住了。

    「這是雙生蘭花,按照你們人類的關係來說,應該算是兄妹。」

    秦宇目光落在了慕容婉婷身上,他卻是沒有看出,這慕容婉婷,竟然是雙生蘭花中的一株。

    雙生蘭花,是蘭花之中的一種變種,準確的說,已經不能稱之為蘭花了,在諸葛內經中的也就雙生蘭花的記載。

    相傳,雙生蘭花的生長條件極其的特殊,首先,其母體必須是在極陰之地生長,然後落下的花籽會埋在土裡幾百年不生長。

    這些花籽在土裡,吸收著土地的養分,而且會慢慢的往地下鑽,直到,直到運氣巧合,鑽到一些充滿鬼氣的地方,也就是一般的底下墓穴。

    雙生蘭花性喜鬼氣,花籽要生長出來,那必須得有無盡的鬼氣給予吸收,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生長在棺材之上。

    雙生蘭花是花籽的時候,可以自己移動,在土裡穿梭,當他們找到一處墓穴之後,如果棺木沒有腐爛,就會扎根在這棺木之上,開始吸收棺木之內屍體的屍氣和鬼氣。

    所以,在玄學界,有這麼一個傳聞,雙生蘭花是死者的魂魄所化,是一種極其妖異之物,輕易不可碰觸。

    會有這個傳聞的人,是因為他們不瞭解雙生蘭花,而且,雙生蘭花一般也都是在墓穴之中出現,一些盜墓賊一旦發現棺材之上,生長有雙生蘭花的,都會立刻退去,因為在這些盜墓賊眼中,有雙生蘭花的地方,就說明,這墓穴的主人的鬼魂還在,不能放肆,不然會遭到鬼魂的報復。

    其實,秦宇心裡明白,盜墓賊這麼忌諱雙生蘭花,是因為雙生蘭花擁有的本領讓他們害怕。

    雙生蘭花外貌雖然和蘭花差不多,但是顏色卻完全的就和蘭花不一樣了,雙生蘭花,一紅一白,白的具有製造幻境的本領,生長的時間越長,這幻境就越厲害。

    而紅的那株卻是會散發一種氣體,這種氣體無色無味,但是聞者會全身無力,四肢發麻,如果長時間吸收這股氣體,心臟會慢慢的停止跳動,直到死亡。

    很多闖入墓穴中的盜墓賊,不知道這些,把雙生蘭花弄出來的幻覺和讓人死亡的本領,誤認為是古墓中的主人的鬼魂在報復,所以,才會有那麼一個規矩,看到古墓中有雙生蘭花就立刻退開。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雙生蘭花實際上也是一種草藥,而且還是非常珍貴的草藥,尤其是那株紅色的蘭花,可解百毒。

    當然,這百毒指的不是一般的毒,一般的毒就使用這紅色的蘭花,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只有那些劇毒,正如那位老翁說的,修煉有成的蛇精之毒,凡物沒法解救的,再使用這個才不算浪費。

    按照老者這麼說來,秦宇明白,確實是二哥一家欠人家的。

    「我想請問,當年那位老翁呢?」沉默了一會之後,秦宇開口問道。

    那位老翁,自然不會是雙生蘭花的祖輩,在草木精怪界,所謂的爺爺,並不一定就是同一類植物,而是對修煉年長者的尊稱。

    「爺爺他在十年前便離開了。」慕容婉婷的手一指石碑後方的那顆老樹,這老樹盤根縱橫,看起來是有著上千年的歷史了,只是,此刻這老樹上的樹葉卻並不旺盛,甚至隱隱還有些泛黃,秦宇一看便明白,這老樹的生命已經是走到了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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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1 00:02:42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秦宇的決定

    這老樹,便是當年的那老翁。

    事情到了這裡,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雙生蘭花,是這老樹精從古墓中帶出來的,恰好碰到了被蛇精咬傷的二哥父親,老樹精最終拿雙生蘭花中的一株,來解救二哥父親身上的蛇毒。

    但是,老樹精又覺得有些對不起這雙生蘭花,於是便才有了這個約定,也許在老樹精眼中,這就是對雙生蘭花的補償。

    「在我修煉成形的時候,爺爺便告訴我,我有一個未婚夫,說二十年後會來娶我……」

    慕容婉婷開口了,講述起了她的故事。

    十八年前,慕容婉婷修煉出了形,可以從本體幻化出來,而老樹精爺爺也告訴她,她有一個未婚夫。

    那是的慕容婉婷還不懂什麼是未婚夫,她每天就是在山裡修煉,直到十年前,老樹精爺爺離開了,她才打算出去走走。

    花草樹木成精之後,不像鬼魂,白天不能出沒,不敢見陽光,這些草木靈精幾乎是與人無異,唯一的限制便是不能離開本體太遠,當然,這距離,隨著修為的增加,可以不斷的增長。

    也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慕容婉婷第一次離開山裡,便是前往的鄱陽湖,而也就是在那裡,讓她遇到了二哥尚飛。

    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就偏偏對對方產生了好感,用一句很狗血的話來說:那就是在對的時候,遇到了對的人。

    接下來的時候,兩人便一起遊玩,而且兩人很默契的沒有詢問對方的來歷和家庭背景,對於慕容婉婷來說,那時候的她,只是覺得二哥是一個很好的玩伴,可以一起遊玩,這是她以往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生活。

    單純的慕容婉婷,只是覺得二哥人很好。但是在二哥心中,卻是有了另外的想法,說句不好聽的。慕容婉婷就好像一個涉世不深的少女,而二哥,卻是一個縱橫花叢多年的老手了。

    在二哥的主動之下,兩人很快就擦出了火花。懂到慕容婉婷知道什麼叫做.愛人的時候,想要退出,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陷進去的,不僅僅是二哥一人,也包括她。

    草木成精之後。情感上面和人類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因為慕容婉婷以往一直是待在山裡,在感情上面更是一片空白,可以說,二哥,是她有了人類意識以來,第一個走進她心裡的男人。

    但是,慕容婉婷也知道這樣下去並不行,因為她並不是人。然而,就在慕容婉婷準備默默離開的時候,二哥卻帶他去見父母了。

    見到了二哥的父母,知道了二哥的身世之後,慕容婉婷,卻更茫然了,因為她沒有想到,眼前的二哥,就是當初她爺爺告訴她的那位未婚夫。

    在紅塵中待了一年多,慕容婉婷已經明白未婚夫的含義了。這也就意味著,她和二哥,本來就是有婚約在身,雖然這婚約,看起來這麼的荒唐。

    既然有婚約,慕容婉婷便決定接受這門婚約,和二哥永遠的在一起,於是,就有了後面的定親結婚這一幕。

    然而,秦宇聽完慕容婉婷的話,看著二哥和慕容婉婷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老樹精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人精不能相戀的事情,還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來?」

    這是目前秦宇心中最大的困惑了,那老樹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這名字是誰跟你起的?」秦宇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是我爺爺。」慕容婉婷答道。

    「慕容村,慕容婉婷……」秦宇嘴裡重複了這幾句話,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占卜,給慕容婉婷占卜。

    「走吧,先離開這裡。」秦宇看了眼二哥手上的小動作,說道。

    「嘿嘿,老三,這麼說,你是同意了?」二哥臉上露出高興之色,雖然四兄弟之中,他是二哥,但是面對老三,他還真的是有些發怵,尤其是在這事情上。

    「我可沒同意,只是,在我找到那老樹精這麼做的原因之前,我先不反對而已。」

    秦宇嘴角一扯,瞥了自己二哥一眼,他可是對自己二哥很瞭解,態度絕對不能有一點鬆懈,不然的話,二哥絕對會打蛇隨棍上。

    「那咱們現在先回我家去?」二哥也沒有在意,開口說道,在他想來,帶著婉婷回家,只要結婚成了親,難不成到時候老三還能棒打鴛鴦不成。

    「我說的離開這裡,是因為我要找點東西過來,你們可以繼續留在這裡。」秦宇沒好氣的白了自己二哥一眼,自己二哥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老三,你一個人,讓我們留在這裡?」

    老大和老四面面相覷,要知道,對面這兩位可都不是人啊,這荒山野嶺的,要是對方殺了他們擄走老二,那他們不就死的比竇娥還冤?

    「算了,那就一起吧,慕容婉婷,帶我去你生長的那地方,那處古墓。」秦宇看向慕容婉婷,說道。

    慕容婉婷是雙生蘭花修煉成人形的,不是人類,要給慕容婉婷占卜,自然不能依照一般的占卜方法,問生辰八字,因為慕容婉婷沒有生辰八字。

    但是,對於草木精怪來說,他們的出生地方,就相當是他們的生辰八字,所以,秦宇才會讓慕容婉婷帶他去那古墓之說。

    一開始,秦宇是打算他和慕容婉婷兩個人去的,讓老大他們留在這裡等候,不過,秦宇想了下,如果就自己和慕容婉婷兩個人離開,二哥肯定不會同意,會以為自己會趁機對慕容婉婷下手,而看老大和老四兩人,估計也不想和一位松樹精待在一起。

    「那古墓在這大山裡面,可能得有一段路程。」慕容婉婷看了看二哥,表情有些為難。

    「老大,你們每人將這張符菉給貼在身上吧。」

    秦宇知道慕容婉婷為難表情的意思,這大山深處可不好走,尤其是二哥他們又是城裡人,身體本來就不見得有多好,這天色又沒亮,恐怕就是走到中午,都不一定能走到那古墓所在。

    而秦宇,給老大他們三人的符菉,就是風速符,擁有這符菉,可以提高老大他們三人的行走速度,另外也可以讓他們體質在短時間得到增強,不至於那麼的累。

    慕容婉婷看到這三張符菉之後,沒有再說什麼,拉著二哥的手,就朝著山裡走去,秦宇看到慕容婉婷牽著二哥的手,嘴角扯了下,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

    有了這風速符,一行六人,哦不對,是四人和兩草木精怪行走的速度要快了多,一路之上,也沒有不開眼的野獸敢竄出來,就是一些納涼的毒蛇,感覺到秦宇身上的氣息,也紛紛爬開。

    一個小時之後,天際破曉,而秦宇一行人,也終於是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在一個山谷之間,四周都是大樹,落葉堆積在地上足足有一寸多厚,而且四周都是坡度,看著一點也不像有墓地的痕跡。

    「這裡不可能有墓吧?」老大看了看四周,開口說道。

    秦宇卻是笑了笑,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跺,那地上的積葉便飛舞起來,接著,一陣狂風刮過,積葉朝著下面紛飛,很快,秦宇等人所在的腳下一片,已經被清理出來了。

    「入口在哪?」秦宇目光看向慕容婉婷,問道。

    慕容婉婷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這裡就是墓穴的入口。」

    按照慕容婉婷手指所指的地方,秦宇踩在了那上面,開始感應這大地之下的動靜,其實,就算沒有慕容婉婷的指點,他也可以找到墓穴的入口,不過這樣一來,就要浪費過多的時間了。

    感應到下面不深的地方,確實是有墓穴之後,秦宇雙手掐訣,直接是朝著地下打去,「砰」的一聲,泥土四濺,老大和老四兩人措不及防,身上都沾了一身的泥土,甚至,嘴裡都吞進去了不少。

    而老二卻是躲過了這一劫,因為慕容婉婷,擋在了他的前面,那些泥土在靠近慕容婉婷身側一尺的距離時,紛紛時掉落下去。

    「老三,你在搞什麼鬼?」塵埃落定,老大朝著秦宇抱怨,不過,當他看到秦宇的身前,那個幽深的地洞時,卻是止住了話語。

    「這就是墓穴的入口?」

    老大和老四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很興奮,男人嗎,對一些神秘的東西總是有好奇心的。

    呼!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陰風刮來,幾乎是在陰風刮來的瞬間,秦宇的目光凝視某個方向,那裡,一道身影快如閃電般射來。

    嘶!

    那是一條毒蛇,不算長,只有那麼三尺左右,但是這毒蛇全身遍體青色的鱗片,尤其是那三角頭,此刻正微微吐露著蛇信子,一股腥風朝著秦宇吐來。

    「有毒蛇,老三小心。」老大和老四都已經呆住了,等他們反應開口提醒的時候,那毒蛇已經是到了秦宇的身前。

    感受到毒蛇口中的腥味,秦宇的眉頭卻是皺了皺,自己的氣息都已經放出來了一些,一般的毒蛇野獸老早就跑了,但是這毒蛇,竟然還敢朝著自己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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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1 00:03:09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蛇精

    當然,對於這條毒蛇,秦宇也沒有在意,直接是一指點出,毒蛇直接是從半空中墜落到了地上。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始,就在秦宇的將這毒蛇擊斃之後,四周叢林突然傳來一陣窸窣之聲,那是有什麼動物在草叢和積葉中爬行所發出的聲音。

    而且,秦宇周圍的樹木上,也突然躍出來許多條毒蛇,這些毒蛇朝著秦宇吞吐毒液,漫天的毒液從高空中落下,這要是被噴到了,估計得全身潰爛。

    瞭解過毒蛇的毒液的就知道,一般來說,毒蛇的毒液是要碰觸到傷口,也就是接觸到人體內的血液和細胞才產生毒性,但是有一些毒蛇的毒液,自帶腐蝕效果,只要被噴中了,身體就會出現潰爛,而很明顯,眼前這些從樹上躍下來,噴射出毒液的毒蛇,就是屬於這一種。

    這些毒蛇只針對秦宇一人,似乎是知道秦宇在幾人當中的重要性,不過,面對著這漫天的毒液,秦宇雙手快速的結了一個手印,這些毒液,便是憑空消失了。

    啪啪啪!

    與此同時,這些毒蛇也開始出現了自爆,還未落下,身子在半空當中,就炸裂開來,一命嗚呼。

    毒蛇自爆,秦宇卻沒有就此收手,而是手中一揚,一道紫光從他的掌心飛出,射向那山林深處。

    轟隆隆!

    山林深處,突然土木橫飛,無數的大樹被攔腰截斷,沒多久,一條巨大的毒蛇便出現在了秦宇一行人的眼前,而先前這些傑作,正是這條大蛇弄出來的。

    大蛇一個擺尾,又有幾條大樹被橫掃而斷,而在大蛇的前面,一把紫劍卻是閃爍著雷霆的光澤。

    紫劍的出現。讓得慕容婉婷和那位老漢臉色變白了幾分,眼瞳之中流露出一縷驚駭之色,作為草木精怪,最怕的就是雷霆,因為他們想要修煉,就必須要熬過雷劫,但是能熬過雷劫的草木精怪實在是太少了。

    就是慕容婉婷的爺爺,那位老樹精,就是在渡劫的時候,被雷霆給劈死的。草木精怪要想一直活下去,就必須每到一個年限就渡一次雷劫,渡過了從此天高任鳥飛,又上一個台階,沒有渡過,就從此魂飛魄散,連本體也會開始慢慢死亡。

    不止是草木精怪,動物野獸修煉成精,也同樣要面臨著這樣的劫難。

    但是。眼前這蛇精,面對著追影,竟然沒有退卻,反而是殺氣騰騰的盯著追影。尤其是那一雙很人性化的眼珠,更是流露出不甘和怨毒。

    然而,當那雙蛇眼從追影身上轉移,落到二哥身上之時。卻有突然變得充滿了柔情,沒錯,秦宇幾人可以確定。那就是柔情。

    作為冷血動物的毒蛇,竟然眼中會露出柔情,那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個愛人一般,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尚飛,卻是冷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被一條毒蛇,而且是被燈籠般的大眼睛以一種看待愛人的眼神看著,想必換做任何人都會心裡發怵,皮膚發麻。

    「老三,這毒蛇一直盯著我幹嘛,不會是覺得我身上的肉好吃吧?」二哥尚飛雙手環抱自己的手臂,有些顫抖的說道。

    「是不是覺得你身上的肉好吃我不知道,不過我估計這毒蛇是看上了你。」

    秦宇雖然話語是和自己二哥開玩笑,但是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因為這蛇精的表現也讓他有些出乎預料,這蛇精似乎是認識二哥?

    而就在秦宇皺眉的時候,那邊,追影卻是不樂意了,一條蛇精而已,竟然敢無視他這伴有雷霆之威的存在,實在是不可忍受。

    當下,一聲劍嘯,追影化作一道紫色雷霆,朝著這蛇精劈去,雷霆之盛,附近的樹木全都劈啪作響,甚至有些枯樹葉直接是燃燒了起來,這是被空氣之中的雷電分子所引起的。

    吼!

    蛇精也是一聲怒吼,巨大的身形飛快的舞動,那足足有一米多長的鱗片閃著寒光,一張嘴,一口黑色的液體噴出,射向追影。

    咻!

    然而,追影的身形卻是飛快的躲過了這道黑色的液體,然後一個旋轉,直接是朝著蛇精的頸部刺去,速度之快,蛇精雖然也發現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相比起蛇精龐大的身軀,追影卻是要靈活了許多,無奈,蛇精只能是一偏頭,追影直接是刺在了蛇精背上,鱗片之上,濺起一陣火光,瞬間,一股血箭噴出,追影直接是刺穿了這蛇精的鱗片,刺入蛇精的體內。

    刺痛,讓得蛇精的身軀瘋狂的晃動,在這叢林之中來回穿梭,無數的樹木被蛇精巨大的身軀給推到,甚至山上不少岩石都因此滾落下來。

    但是,秦宇卻發現了特殊的一點,這蛇精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不往這邊靠近,如果蛇精朝著這邊過來,秦宇倒是不在意,但是老大他們卻是普通人,到時候要是樹木倒塌,卻是要讓他費一番手腳了。

    山林之中,追影和蛇精的大戰還在繼續,蛇精終究是不敵追影,身體的傷口越來越多,行動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遲緩,眼看著就要被追影斬殺。

    「追影,先不要殺死它。」然而,秦宇卻是開口喊住了追影,因為,在他看來,這蛇精身上有不少秘密,如果蛇精死了,也許,某些事情的真相就再也沒法得知了。

    得到了秦宇的囑咐,追影原本朝著蛇精頭部刺下去的,最終卻是改了方向,然而這蛇精,卻是衝著這個機會,化作一道電光,瞬間溜進那幽深的古墓入口之中消失不見,速度之快,連秦宇都沒來得及阻止。

    「該死,讓這蛇精給逃了,現在怎麼辦?」老大看到蛇精衝進洞口之後,朝著秦宇問道。

    「老大,你們留在上面,我和慕容婉婷下這墓穴,我怕這蛇精會在裡面偷襲你們。」秦宇開口建議道。

    「不行,我要和老三你一起下去,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下去。」二哥尚飛第一個反對了,不過他的手,卻是握住了一旁慕容婉婷的小手。

    秦宇看到二哥的手,卻是翻了一個白眼,這到底是不放心自己,還是不放心慕容婉婷。

    「老三,我們也和你一起下去吧,那蛇精已經被你打怕了,應該是躲進去了,他要是敢出來,你再打他一頓就是了,怕什麼,要是你一個人下去,萬一這墓穴還有其他的出口,這蛇精故意將你引開,那我們到時候面對那蛇精,可就沒有還手之力了。」老大也開口說道。

    「那行,大家就一起進去,不過到了這裡面,你們不要亂走動,都要跟在我身邊。」

    秦宇聽了老大的話,想想也是這個理,而且,他有把握,只要提高警惕,這蛇精只要是靠近了,就不可能躲過他的感知。

    不過,到了現在,秦宇也有一個疑惑,按照慕容婉婷的爺爺,那老樹精所說,山裡有條修煉了幾百年的蛇精,但是從這條蛇精展露出來的實力來看,起碼有著千年以上的修為。

    除非,這條蛇精和當初咬傷二哥父親的那條蛇精不是同一條蛇精。不過,這種可能性卻是很小,因為這山並不是十分的大,這樣的山,沒有可能會孕育出兩條蛇精。

    要知道,動物一類要想成精,需要吸收一定的天地能量,但是一個地方的天地能量有限,秦宇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大山是能夠孕育出兩條蛇精的場所。

    墓穴入口,秦宇第一個跳了下去,墓穴不深,就是那麼六七米,對於秦宇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老大他們,卻是一個絕對可以摔斷腿的高度,最後在秦宇的再三保證下,他會在下面接著他們,這三位才慢吞吞的跳了下去。

    至於慕容婉婷和那位老漢,這點高度對他們兩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問題。

    墓穴的通風情況很好,而且此刻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墓穴的進口,十分的寬敞,秦宇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地上,那裡,有著幾片鱗片掉落在了地上,很顯然,是那蛇精進入墓穴之中掉落在地上的。

    「看來那蛇精是往這邊走了,咱們也往那邊走。」

    蛇精所走的方向,正是墓穴的主穴位置,不過,隨著越往裡走,秦宇臉上的驚訝表情卻是越深。

    「先停一下。」

    秦宇阻止了眾人繼續前進,目光落到慕容婉婷身上,突然厲聲質問道:「這古墓的主人是誰,到底是何來歷?」

    秦宇這一質問,讓得慕容婉婷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而一旁的二哥,卻是幫著開口了,「老三,這些婉婷怎麼會知道,婉婷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被她爺爺給帶出去了,而且咱們進入這古墓中了,一會不就知道了。」

    「她不知道嗎?」

    秦宇似笑非笑的看了慕容婉婷一眼,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等見到了那古墓的主人,這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走吧,咱們繼續往前走。」秦宇從慕容婉婷身上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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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與眾不同的墓穴

    再往前走,老大三人的表情也有些變得不對勁了,因為這墓穴,和他們以往看到的墓穴不一樣。

    雖然老大幾人以往沒有到過古墓裡面,但是新聞報導是看過不少的,也從電視上看到過不少古墓內的情景,但和以前這古墓相比,完全就是不同的場景。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兩排紅燭,這兩排紅燭在通道的兩側,而且即便是到現在,依然是還在燃燒著。

    而在紅燭之後,是一扇紅簾,在燭光的映襯下,這紅簾之內隱隱約約可窺一斑,看著不像是一個古墓,倒更像是哪家大戶人家準備的新婚洞房。

    「老三,這蠟燭怎麼還亮著,這古墓這麼多年了,這蠟燭就沒有燒光啊。」

    老大幾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恐,試想一下,在一座古墓之中,卻看到幾排蠟燭在燃燒,而且這蠟燭並不長,也就是三斤燭,這樣的蠟燭,正常情況下,一天就可以燒完,但這古墓存在肯定是不止一天了,見到這樣的場景,身為普通人的老大他們,又怎麼會不驚慌。

    「是不是這古墓裡有人,不時的給更換蠟燭。」

    老四開口說話了,不過他這一說,三兄弟反而是更害怕了,古墓裡有人,別管是什麼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夠恐怖的。

    「放心,這古墓裡沒有人。」秦宇開口安慰了老大三人一句,然後,逕直邁步,朝著那紅簾走去。沒有任何的猶豫,將紅簾掀開,走了進去。

    「哎,老三你等等我們。」

    老大和老西兩人看到秦宇朝著前面走,連忙跟上。在兩兄弟眼中,跟著老三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當老大和老四兩人掀開紅簾走進去之後,兩人卻是被紅簾內的場景給震住了,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在他們的面前,停著兩口棺材。兩口鮮紅色的棺材,兩口棺材緊緊相依,而在這棺材之上,則是有著一張案桌,案桌上面。擺著一對紅燭,還有,還有一個酒壺,和兩個酒杯。

    在案桌的後面,則是一張巨大的石床,而此刻,那條蛇精正盤在這石床之上,舔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對於秦宇三人的進來,卻是視而不見,也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這他媽哪裡是墓地啊。簡直就是古代洞房的場景啊,只是這洞房的對象,卻是這兩幅紅色的棺材。

    想到這裡,老大和老四兩人不寒而慄,默默的朝著秦宇身側靠近了一些,而與此同時。二哥和慕容婉婷還有那老漢,三人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嘶!

    二哥一進來。那盤在石床上舔著自己傷口的蛇精突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蛇頭微微抬起。看樣子是想要移動,然而,身上被追影刺了這麼多傷口的它,卻是站的十分的艱難。

    相比起眾人被蛇精給吸引了注意力,秦宇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石床邊上,一朵紅色的蘭花上面。

    那朵紅色的蘭花,萎靡的只剩下靠近根部的一絲綠意,其他的都是枯黃的葉片,這說明,這朵紅色的蘭花並沒有死,依然還在頑強的存活著。

    紅色蘭花的根部並沒有扎入石床之中,而且看這紅色蘭花的位置,秦宇立刻就得出了判斷,這株紅色蘭花是被這蛇精叼到石床上來的,然後隨意的丟在這石床的角落。

    除此之外,秦宇還注意到,慕容婉婷的目光,從進入這裡之後,視線就一直停留在那株紅色蘭花之上,眼中流露出一縷縷的擔憂之色。

    看到這裡,秦宇的嘴角突然微微翹起,隨後卻是朝著二哥說道:「二哥,你走過去,將那石床上的那朵紅色蘭花給拿過來。」

    「啊!」

    聽到秦宇的話,二哥愣住了,目光再看看那石床上的蛇精,嘴角卻是扯了一下,說到:「老三,你讓我去拿那蘭花,我覺得不妥吧。」

    二哥差點就沒說出來,你這是直接讓我將自己當做大餐送給這蛇精補補啊,要知道,這蛇精先前就一直盯著他了,就好像看著唐僧肉一樣,這要是自己走過去,還不得一口吞了自己。

    「放心吧,二哥,我保證這蛇精不會咬你的。」秦宇灑然一笑,然後卻是輕飄飄的朝著慕容婉婷問了一句:「我說的對吧,慕容婉婷。」

    「我……我不知道,但是仙家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想來就是真的了。」慕容婉婷的表情有些複雜和不自然,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還是被秦宇給捕捉到了。

    「老三,這可開不得玩笑。」一旁的老大,也是表情嚴肅,朝著秦宇認真的問道。

    「老大,我心裡有分寸的,不會有事的。」秦宇保證說道。

    「那行,人死卵朝天,誰怕誰,我這就過去。」二哥一咬牙,開始邁步朝著石床那邊走去。

    而秦宇看著二哥的身影,眼神卻是閃爍著精光,雙眸死死的盯著那蛇精。

    在秦宇的心中,有九成的把握,蛇精不會傷害二哥,但是畢竟只是九成,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所以,秦宇此刻也是聚精會神,全身的念力都凝聚於雙手,只要這蛇精流露出一絲殺意,他就會以雷霆一擊。將這蛇精擊殺,以免二哥受到傷害。

    二哥,一步一步朝著石床走去,而蛇精,也隨著二哥的靠近,開始有了動靜,蛇頭開始搖擺,尤其是蛇信子,朝著二哥所在的方向吞吐。

    二哥走到一半路的時候,腳已經打顫了,要不是後面有自己喜歡的人看著,害怕在心愛的人面前丟臉,估計早就掉頭跑開了。

    「二哥,不用怕,繼續往前走。」

    秦宇看著二哥的腳步開始慢下來了,幾乎是幾秒鐘才移動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不禁在後面開口喊道。

    「老三你說的輕鬆,又不是你面對這蛇精。」二哥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過他確實忘了,如果是秦宇朝著這石床走來,那該跑的就是那蛇精了。

    帶著忐忑的心情,二哥最終還是走到了石床邊上,而那蛇精,也終於是恢復了平靜,頭顱趴在了石床上,就那對燈籠大的眼睛,帶著說不出的情緒,默默的看著二哥。

    看到蛇精穩定下來了,二哥的膽子稍微大了點,開始朝著石床的角落走去,而那朵紅色蘭花,就會被蛇精的尾巴給壓著,都差不多要壓扁了。

    「老三,怎麼辦?」

    二哥回頭,先是手指了指那蛇精的尾巴,接著用口型向秦宇發出了詢問。

    「直接將這蛇精的尾巴給挪開,將這朵紅色蘭花拿過來。」秦宇淡淡的說道。

    「呃……」

    二哥的表情變得很精彩,想要開口大罵,不過,看到離著不遠的蛇精,正用一種含情脈脈的表情看向他的時候,最終還是忍住了。

    「蛇精大爺,我就拿一朵蘭花,要不,你自覺的將尾巴給挪開吧,我會感謝你的。」二哥到了石台的角落,看向蛇精,低聲說道。

    其實,二哥也只是這麼一說,這蛇精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的話音落下之後,這蛇精,竟然真的把尾巴給抬了起來,往後面移動了位置,將蘭花給露了出來。

    這一幕,讓得二哥愣住了,也看到老大和老四一臉的困惑,這蛇精,好像對老二特別的好啊。

    只有秦宇,似乎對這一幕已經提前猜測到了,表情沒有一點的變化,而一旁的慕容婉婷,目光卻始終是落在那朵紅色蘭花上。

    二哥愣了一會反應過來之後,連忙伸手過去,將紅色蘭花給拿到手中,然後轉身慢慢的往回走,走了幾步之後,自覺是跑出這蛇精的攻擊範圍之後,突然快速的跑了起來。

    「老三,下次在讓我幹這麼危險的話,我一定和你拚命。」有驚無險的跑回到秦宇身側的二哥,一手擦著臉上的冷汗,一手將手中的紅色蘭花,遞給了秦宇,就這麼一會,他的整個身子都已經濕透了,全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秦宇伸手去接過這蘭花,然後,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一會這朵紅色蘭花,這是雙生蘭花之中的紅色那株,只可惜,也許是因為根部離開土壤太久了,這紅色蘭花已經是非常的枯萎了,而且,也不能再散發出來那無色無味的氣體了。

    打量了紅色蘭花一陣,秦宇再將目光看向慕容婉婷,淡淡的開口說道:「慕容婉婷,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一切的真正真相了吧。」

    「老三,你說什麼真相,事情的一切,先前我們不是瞭解過了嗎?」二哥有些疑惑的看向秦宇,說道。

    「仙家大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慕容婉婷眼神有些閃爍,不敢和秦宇對視。

    「不知道什麼?雙生蘭花紅色的那株被我二哥父親用來治療蛇毒了,那現在我手上的這株紅色蘭花是從哪裡來的?你可別告訴我,這墓穴內,有兩位一株雙生蘭花。」

    「那也許是原來的那株紅色蘭花的種子遺留在了這裡,現在生根發芽長出來了。」慕容婉婷沒有回答,二哥便搶先一步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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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一份巧合的文書

    「二哥,你以為雙生蘭花是菜市場的大白菜,誰處可見啊。」

    秦宇翻了一個白眼,雙生蘭花既然能夠在諸葛內經的奇花異草榜上有名,就足以說明雙生蘭花的珍貴和稀有程度了。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只有自己去瞭解了。」

    秦宇看了慕容婉婷一眼,然後邁步,走向了擺著紅燭的案桌之處,那裡,有著一份文書,這是一份納親結婚的文書。

    古代的結婚有三書六禮之稱,其中三書分別為「聘書」、「禮書」、「迎書」,然而,秦宇手中的這份文書,上面,卻只有兩個人的名字,還有這兩人的生辰八字。

    看到這文書上面兩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之後,秦宇的神色卻是變得有些複雜,因為,準確的說,這份文書,上面還有一個名字,只不過這個名字是在文書的最下方,而且不像前面兩個名字那樣,還有生辰八字,這僅僅只是一個名字,而這個名字叫做:尚飛!

    尚飛,秦宇的二哥也叫尚飛。

    這份文書除了前面兩人的生辰八字之後,就只有一句話:「洪州都督準納證婚。」

    洪州是nc市古代的地名,從唐朝中期開始,改nc豫章郡為洪州,設立都督府,如果從這份文書來看,意味著,這個古墓的修建時間,是在唐朝中期以後。

    「洪州都督尚飛。」

    秦宇默念了這個名字幾下,隨後,卻是將這份文書,丟給了二哥,「看看吧。」

    二哥接過文書之後,疑惑的朝著上面看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二哥整個人就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老二,看到了什麼,這幅表情?」

    老大和老四看到二哥的表情變化,也都好奇的將頭顱給湊過去,然而,當他們兩人看完這文書上的內容時,也同樣是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對於中文系畢業的老大他們來說,這些古文字並不難,文書上面的意思,兩人也都理解。可正是因為理解這文書上面的內容,老大和老四的表情才會變得那麼古怪,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份文書上的三個名字。

    這份文書的內容說的是,洪州都督府都督尚飛替二人主婚,充當證婚人,而這結婚的男女雙方的名字分別是:青幕山、慕容婉婷。

    這份文書,如果換做其他人看,可能沒有什麼。和普通的證婚文書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這份文書落在秦宇等人眼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原因無他。這文書上面的三個人的名字,卻與此刻在場中的兩個人相同,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尚飛,慕容婉婷。而且偏偏這墓穴還是慕容婉婷的生根發芽之地,要說是巧合,恐怕誰也沒法相信。

    「婉婷。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回,二哥終於是朝著慕容婉婷開口詢問了,他不傻,當看到這份文書的時候,如果還不能發現異常,那他就是自欺欺人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婉婷的表情變得很複雜,看著二哥,又看看躺在石床上的那蛇精,最後,目光又落在了紅色蘭花上面。

    「我只知道,這一切,都是那蛇精搞得鬼。」

    說到蛇精,慕容婉婷咬牙切齒,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怨恨的神色,而蛇精,在慕容婉婷指向它的時候,突然一個怒吼,聲音在整個古墓之中迴盪。

    秦宇看了眼有些發狂的蛇精,又看了眼慕容婉婷,繼續問道:「說說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其實,這一切都是蛇精的陰謀。」

    慕容婉婷的臉上露出解脫之色,這一次,她已經是不想隱瞞了,已經是走到了這一步來了,真相,是時候揭開了。

    「爺爺曾經告訴過我,我會出現在這墓穴裡,是因為這蛇精將我叼來的,幾百年前,山裡突然來了一條蛇精,而這條蛇精的嘴裡叼著一顆雙生蘭花的花種,蛇精進入了墓穴之中,將雙生蘭花,種在了這口棺材上面。」

    慕容婉婷的手一指其中一幅紅色的棺材,緩緩的將她所經歷的一切都給說了出來。

    當時,那蛇精進入墓穴的時候,那老樹精也已經是成精了,老樹精有些好奇,便悄悄的進入墓穴,結果卻讓他看到,這蛇精,竟然用這雙生蘭花,來吸收棺材裡的魂魄。

    雙生蘭花,要生長需要的是陰氣和鬼氣,但是,雙生蘭花還有一個特性,如果雙生蘭花能夠成精,幻化成人形的時候,就會和它所吸收的鬼氣的主人長相一模一樣。

    老樹精很快便明白,這蛇精是想培育這雙生蘭花成精,然後讓雙生蘭花幻化成這棺材內死者的模樣。

    原本,這事情和老樹精無關,不過當老樹精發現,這蛇精只培育雙生蘭花中的其中一株,而對於紅色的那株卻是十分的厭惡,每天都朝著上面吞吐毒液,同為草木之精,老樹精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在一次蛇精外出的時候,卻是偷偷的進入墓穴,將這雙生蘭花給偷了出來。

    而蛇精的這一次外出,實際上已經是幾百年之後了,也就是說,這幾百年,這蛇精一直在這墓穴之中沒有離開。

    偷走了雙生蘭花之後,老樹精打算是將雙生蘭花給送走的,可巧合的是,偏偏是在大山之中遇見了尚飛的父親,老樹精一看尚飛父親的狀態便知道是被蛇精給咬傷的,當下,猶豫了一會之後,卻是將紅色蘭花的一片葉子,揉碎塗抹在了尚飛父親的傷口上。

    沒錯,慕容婉婷在這裡的時候說謊了,救尚飛的父親,並沒有用掉整株紅色蘭花,而是只用掉了紅色蘭花的一片葉子而已。

    而當年老樹精之所以和尚飛的父親有那麼一番對話,其實老樹精的本意不過是說,用掉了紅色蘭花的一片葉子,對於紅色蘭花來說,也是一場災難。

    雙生蘭花終生不換葉子,少一片的話,便永遠就是少了一片,老樹精覺得有些對不起這株紅色的雙生蘭花,才會有那麼一番感歎,誰知道,卻讓尚飛的父親誤解了,並且有了二十年的約定。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麼看來,都是這該死的蛇精的在搞鬼了。」二哥有些憤憤不平的看向那蛇精,只是,這蛇精感覺到二哥的厭惡目光,那燈籠大的眼睛竟然流露出了一縷傷心的神色。

    「二哥,你先別打岔,事情還沒有完,慕容婉婷,你繼續說下去。」秦宇卻是目光盯著慕容婉婷,現在說誰是罪魁禍首,恐怕還言之過早。

    因為,既然這雙生蘭花落在了老樹精手中,那為何現在這朵紅色蘭花又會出現在這墓穴之中,要說這後面沒發生變故,他是不相信的。

    後來,後來爺爺帶著我們就在山裡一個隱蔽的地方安居了,因為有爺爺的庇護,蛇精並沒有找到我們,直到……直到爺爺離開之後,事情才有了變化。

    十年前,老樹精沒有熬過雷劫離開了,而也就在那時候,那蛇精再次出現了,找到了雙生蘭花,不過那時候的慕容婉婷已經是可以化作人形了,只有那株紅色蘭花,因為被蛇精摧殘過,所以還未能修煉成形。

    蛇精出現,剛化作人形的慕容婉婷自然不會是蛇精的對手,最終,慕容婉婷戰敗,然而那蛇精卻沒有對她怎麼樣,只是將紅色蘭花給帶走了,並且給她留下了一番話。

    「什麼話?」秦宇繼續追問道。

    「那蛇精說,如果我沒有按照當初我爺爺的約定去做,就殺死我的同伴。」慕容婉婷猶豫了一下,目光看了一眼二哥,低頭答道。

    「婉婷,你說什麼?」二哥在聽到慕容婉婷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顫抖了幾下,接著,才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看向慕容婉婷。

    因為,慕容婉婷話裡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會和二哥相遇,根本就不是如她先前所說的那樣,是意外的遇上,而隨後才知道二哥是當初她爺爺替她許下婚約的對象。

    這一切,都是慕容婉婷預謀好的,恐怕慕容婉婷是調查清楚了二哥的身份,然後才裝作偶然和二哥相遇,和二哥走在了一起。

    「你和我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你真的愛上了我,而是因為受到這條蛇精的威脅,對不對?」

    二哥的表情變得憤怒,他是真心的愛上了慕容婉婷,不然不可能明知道慕容婉婷不是人,還要和對方結婚,可眼前的事實卻告訴他,慕容婉婷並不愛他,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條蛇精。

    「我……我一開始只是想要完成蛇精的任務,救回我的同伴,可是後來和你相處了一段時間,我覺得你人很好。」慕容婉婷有些不敢面對二哥憤怒的眼神,低聲的說道。

    「覺得我人很好,但還是不愛我。」二哥臉上的憤怒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嘲,「也是,我真是傻,我們本來不是同類,你怎麼可能就會那麼輕易的愛上我,我又不是長得和潘安宋玉一樣,你真正愛的,恐怕是這株紅色蘭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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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六道占卜

    二哥不傻,如果這紅色蘭花對慕容婉婷來說不重要的話,那慕容婉婷又怎麼會委屈自己,和自己這個人類結合了。

    說到底,草木精怪擁有的壽命比人類要長的多,和人類在一起,吃虧的,自然是草木精怪,因為草木精怪修煉需要吸收的天地能量,越是人跡罕見的大山之中越是濃郁,到了城市,除了pm2.5可以吸收,還能有啥,修煉的久了,沒準還修煉出來個肺炎。

    二哥目視著慕容婉婷,他需要得到一個答案。

    「他是我的伴侶,雙生蘭花,終生為伴。」慕容婉婷低聲答道。

    「果然啊。」

    二哥身體搖晃了幾下,臉上帶著自嘲之色,一旁的老大和老四連忙上前扶著,開口安慰道:「老二,你先別急,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都是那蛇精搞的鬼。」

    老大的話,提醒了二哥,二哥轉頭怒視著蛇精,第一次,心裡沒有害怕,怒吼著質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要設計害我?」

    吼!

    蛇精聽到二哥的話,終於是徹底的發狂了,整個身軀在這石床上舞動,四面牆壁上的石屑四濺,秦宇見狀,卻是皺了皺眉,雙手一個掐訣,口中念道:「定!」

    那蛇精已經是被追影給打傷,實力是削弱了七八成,隨著秦宇定字一出,這蛇精卻是被固定在了石床之上無法動彈,只有那雙燈籠大的眼睛還在轉動。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很快就知道了。」

    秦宇再次拿起那份文書,將上面慕容婉婷的生辰八字記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六枚銅錢,目光看向慕容婉婷,說道:「朝著這六枚銅錢吹一口氣。」

    慕容婉婷雖然疑惑。但還是不敢違背秦宇的吩咐,現在事情已經差不多真相大白了,慕容婉婷卻是知道,二哥不一定會再護著她了。

    等慕容婉婷朝著這六枚銅錢吹了一口氣之後,秦宇整個人神色一變,變得十分的嚴肅,半響之後,才踏出了那麼第一步。

    只是,這一步踏出,秦宇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一個角落一處。然後,灑下一枚銅錢。

    接著,秦宇繼續邁出第二步,這一步出來,秦宇卻是又出現在了另外一個角落,同樣的是灑下了一枚銅錢。

    一共是六枚銅錢,秦宇也邁了六步,甚至第五步的時候,秦宇直接是出現在了那蛇精的背上。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灑下一枚銅錢。

    「老三這是在幹什麼呢?」老大看著秦宇的舉動,疑惑的問道。

    一開始,老大幾人還以為秦宇拿出銅錢和記下生辰八字是要算命。可哪有這樣算命的,到處走動的,算命的不都是把銅錢往地上一灑,然後開始推測的嗎?

    「仙家大人用的是一種很高級的占卜之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種占卜之術,應該是可以算前世今生的。」那位一直沉默的松樹精。開口說道。

    「算前世今生,真的假的?」老大三人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要是能算前世,那不是神仙手段了。

    「當然,也就是仙家大人神通廣大境界高深,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松樹精順帶拍了一個馬屁。

    不過,此刻的秦宇卻是聽不到松樹精拍的這個馬屁了,因為此時的他,全部心力都放在了腳下的六步和六枚銅錢之下。

    那個松樹精沒有說錯,這一次,秦宇確實是要算慕容婉婷的前世今生,更準確的說,是要算慕容婉婷,蛇精,還有二哥三人之間的事情。

    但是,算前世今生豈是這麼的容易的,就算是那些傳奇宗師都不一定敢妄言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而秦宇敢這麼做,也是因為倚仗一種秘法。

    這是占卜之術中的一種秘法,是記載在諸葛內經之中,由秦宇的師傅臥龍先生自己創造出來的,這種占卜之術叫做六道占卜。

    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道七星……

    占卜之道,最早出於《連山》、《歸藏》、《周易》,只是,連山和歸藏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周易了,所以,現代的大部分占卜之法都是從周易演化而來,所以才有這麼一句話在占卜一行中流傳,中國占卜之法皆出周易,然皆不能出《易經》之右耳。

    在周易一書中《系辭》篇曾有言: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像兩,掛一以像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仂,以象閏,五歲再閏,故 再仂而後掛……

    這應該算是真正有書籍記載的最早的占卜之法了這話是什麼意思,翻譯成白話文就是:拿著五十根草根,就好像咱們現在在竹筒裡放著五十根簽一樣的意思,然後,從中拔掉一根,剩下四十九跟搖晃幾下之後,一手將其分成兩把,也不要平分,反正就隨意的抓。

    然後呢,算右手上的草根,以四根為一整體,因為四代表著春夏秋冬四季,算啊算,把最後沒法湊成四季的,多出了幾根草根放在左手的第三根第四根手指之間……

    如此重複往返計算,到最後再根據剩餘的草根來占卜測算。

    當然,說這麼多了,是想說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些占卜測算,皆是暗含了天上地下的說法,也就是乾坤之道,這暗含的天地之道在哪裡呢,就在那根被放回去的草根。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這四十九根,是算盡乾坤之事的,也就是說,憑借這四十九個數字,可以測算出這乾坤之內的所有事情,當然這需要非常高的修為境界了。

    但是,就好像一個圓圈一樣,假設我們要算圓圈裡的事情,那麼首先要確定的,就是這圓圈的範圍,那麼怎麼確定呢,假如這圓圈有很多個呢,要是不確定是哪個圓圈。會不會算到其他圓圈去,所以,那被丟棄的那根就是用來確定範圍的。

    在占卜之道中,把遁去的一,比作太極,太極為乾坤一體,只有確定了空間範圍,占卜之道才會有效。

    哪怕是後面的所謂文王八卦,六爻占卜,還有先天八卦等等占卜之法,都是從這個演化而來。都有著這個範圍的限制。

    然而,就是那些占卜師都不一定知道,一般的占卜,受乾坤限制,只能算到今生,哪怕就是有些占卜師境界已經很高了,但依然無法測算到前世,原因就是在於,他們的占卜之術,從開始便是受限的。

    所以。如果想要打破這種限制,就必須採用一種完全不同的占卜之法,至少那遁去的一不能消失,一是一個框架。是一個範圍,可以是空間,也可以是時間,若要算前世。就必須要將這一,給定在前世。

    六道占卜之術,就是臥龍先生因此而創造出來的。六道,寓意著六道輪迴,前世今生,皆可算也。

    而上面這些內容,也是在諸葛內經中關於六道占卜之術的介紹中提到的。

    六道占卜之術,分兩部分,首先是六步,這六步並沒有老大他們看著這麼簡單,這六步,分別代表著六道,按照臥龍先生所言,所謂的六道,實際上和陽間的平行空間,而這空間,是以陰間為橋樑的,進行相互間的互轉,但是,如果通過某種特殊的方位和特殊的節點踩踏,卻是可以直接溝通這六道輪迴。

    只是,說來容易,做起來卻不簡單,至少,六步踏出,秦宇已經是滿頭大汗,甚至身心都感覺到了有些疲憊,因為,這六步,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境界範圍了,如果是進入了七品傳奇宗師境界,才會簡單一點。

    不過好在的是,雖然身心疲憊,但是至少這六步,秦宇是踏出來了。

    而六道占卜之術的第二個階段,就是這六個方位所在的六枚銅錢,激發這六枚銅錢,才可以看到啟動六道輪迴,看到前世今生。

    只不過,以秦宇現在的實力,最多只能是激發這六枚銅錢,但想要看到前世今生,還是有些困難,不過,好在他另外有所準備。

    「人生一夢,白雲蒼狗,斗轉星移,六道輪迴!」

    秦宇站在了六枚銅錢的中間位置,表情嚴肅,雙手開始掐訣,口中緩緩念道。

    而隨著秦宇手印的變化,這六枚銅錢散發出六道不同的光芒,這些光芒相互之間連起,以六枚銅錢為節點,連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六邊形。

    六枚銅錢,已經被激發出來,但是,想要看到測算到前世今生,還缺了一把火。

    「二哥,慕容婉婷,你們到我這邊盤腿坐下,然後放開你們的心神,慕容婉婷,你本體是雙生蘭花,具有幻境神通,我要借你的神通,來一看這前世今生。」

    沒錯,秦宇的後手就是慕容婉婷的幻境神通,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能是激活這六枚銅錢,但是想要看到前世今生,還差了一點,但是有慕容婉婷的幻境神通,卻剛好可以彌補這點差距。

    因為他本來就是測算的慕容婉婷和二哥還有這蛇精前世之間的關係,一會這六道光芒落在慕容婉婷和二哥的身上,兩人的前世糾葛,就會通過這幻境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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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狀元郎尚飛

    等到二哥和慕容婉婷都盤腿坐下之後,秦宇又看了眼被他定在石床上的蛇精,右手一揮,蛇精便從石床上飛起,落在了二哥和慕容婉婷的身側。

    但是,這還不夠,秦宇眼神閃過一道光澤,最後,又將那株紅色蘭花,也同樣的擲於這三位的中間,因為,從目前看來,這四人的前世應該都是有過糾葛,既然索性要看前世,那就不如一起看了。

    「吾以太上弟子之名,踏六道方位,號令輪迴,斗轉星移,現!」

    一聲喝令,六枚銅錢散發出來的光芒開始朝著中間位置凝聚,最後,在二哥他們四位的頭頂上方,凝結成了一點,就好像一個多邊形,每個角都射出一條線,匯聚在中間的高空位置,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立體錐形。

    而隨著秦宇這最後一個現字喊出口,在二哥他們四位上方的那個光點,就好像一個水桶突然打翻了一樣,無數的光芒傾瀉而下,瞬間將二哥他們四道身影給淹沒在其中。

    這些光芒平均的落在四人的身上,而與此同時,六枚銅錢,開始飛快的旋轉起來,連帶著那射向上方的光芒也開始旋轉,就好像舞台上的燈光一樣,給人一種天地旋轉的晃動感覺。

    而這時候的秦宇,已經是回到了原地,站在了老大和老四的身側,現在,場外之人就只有他們三兄弟,還有那位老松樹精了。

    「老三,這樣有什麼用?」老大看著光芒一直都在轉動,看的他眼睛都快要花了,也沒有其他的變動,不禁疑惑的朝著秦宇開口問道。

    「看下去你就知道了。」秦宇嘴角微微翹起,現在,差不多是該開始了。

    而就在秦宇這話說完的沒多久,突然。那光幕之中出現了一道閃亮的光芒,這道光芒照亮了整個墓穴,老大和老四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就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變了。

    「這是慕容婉婷的幻境,出現的是慕容婉婷還有二哥他們前世的畫面,就好像是一部3d電影,但是咱們只是觀看者,所以。老大老四你們不必驚訝,看看就好了,等到幻境結束之後,就會恢復過來。」

    秦宇的聲音在老大和老四的耳畔響起,兩人這才平復下有些震驚的心情,這也不能怪他們心理脆弱,一瞬間眼前的畫面從墓地變成了一條充滿了古代氣息的街道,而且,身邊的同伴都不見了。這畫面轉化之快,換做誰恐怕都會感到震驚。

    老大和老四聽了秦宇的話後,卻是各自都試著朝著身邊的小販攤位上的東西抓去,結果卻發現。一抓一個空,手直接是穿過了那攤位,根本就沒法抓住,這一刻。兩人真的相信,他們就是位看客,不過是身臨其境的看客。

    「快。快,狀元郎遊街了。」街道之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這街道之上的民眾紛紛朝著外面跑去,就連不少商販,都顧不得攤位了,快速的朝著主街道而去。

    狀元郎遊街,這樣的場景可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到的,在這個讀書人至上的年代,狀元郎,那就是天上的文曲星,那是神仙下凡啊,當然要去圍觀。

    而每一次的狀元郎遊街,都是長安城的一大盛事,可以說是萬人空巷。

    十里長安街,三輛駿馬在人群的歡呼中,載著三位青年才俊,朝著皇宮而去。

    十年寒窗苦讀,多少學子,為的就是這一刻,踏馬揚歡,一日看盡長安花,大唐的民風本來就是比較開放,許多長安城內待嫁的閨中少女,也紛紛出現在了街頭,給那三位白馬上的俊彥灑上了鮮花。

    狀元,榜眼,探花,這是今科最耀眼的三位學子,皇上親筆提點的三位大才子,從此便是天子門生,天之驕子,以後注定是前途無量,入翰林,出仕途,為社稷效力,為皇朝效忠。

    哪個少女不懷春,尤其是在士農工商這樣的年代,讀書人,是少女幻想中最合適的夢中情人,而如果能夠被狀元郎看上,哪怕是看看狀元郎,那也是值得的。

    不過,被人群半推著來到主街道的老大和老四,當兩人看清這第一匹白馬上騎著的一位穿著御賜狀元袍的書生男子時,兩人幾乎時同時愣住了,然後,嘴裡也幾乎時同時罵了一句,「草,老二(二哥)竟然是狀元郎,我特麼的還是大將軍呢。」

    這第一匹騎馬男子的身前,那牽著韁繩的穿著青衣的書僮手中,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五個大字:「新科狀元尚飛。」

    難怪老大和老四會罵出口,因為這位狀元郎不但名字和二哥一樣,關鍵就是長相,也是一樣,年紀看著也和現在的二哥差不多,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想到二哥平日裡在學校慵懶的表現,老大和老四怎麼都不敢相信,在這裡,二哥竟然還是狀元郎,但是老大和老四也知道,這應該就是二哥的前世了,狀元郎尚飛。

    十里長安遊街完成,狀元郎尚飛和榜眼探花前往皇宮覆命,等待他們的,還有瓊林宴。

    而狀元郎尚飛的那位書僮,此刻,卻是牽著白馬,等候在了皇宮之外,與這書僮一起的,還有今科錄取的進士們的書僮,同樣也是在等候。

    相比起榜眼和探花的書僮,那特意和其他進士書僮拉開距離來顯示出自家主人的功名,狀元郎尚飛的這位書僮,卻是要低調的多,和這些進士的書僮一起等候著。

    「青幕山,這次你家少爺考取上了狀元,到時候長安城的達官貴人肯定會邀請你家少爺去那風流之地瀟灑快活,沒準那些達官貴人也會給你找一個開開鮮呢。」一些進士的書僮朝著這位青衣書僮說道。

    此時的大唐風氣,士大夫不以風流快活為恥,相反,很多大臣名仕都是那青樓之地的常客,大臣之間談青樓名妓,也是成了一種風氣。

    然而,這叫青幕山的書僮卻只是笑了笑,沒有作答,一如他名字那般青山沉默不言。

    青幕山的目光看向皇宮,看著看著,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因為,他想到了這些年來,自己陪著少爺讀書的日子。

    少爺是家族子弟,在地方之上原本也算是名門望族,但是等到少爺出世的時候,家道便開始中落了,而且,因為這個緣故,家裡的老爺還有那些夫人,都對少爺不怎麼喜歡,而少爺的母親,夫人在生下少爺的時候,因為難產便去世了。

    如果不是老太君照顧少爺,恐怕少爺根本就沒有機會讀書,更別說考取功名了,相比族裡的其他幾位少爺從小便有安排私塾老師上門教學,少爺卻需要每天走十幾里路,去縣上一位老秀才辦的私塾蒙學。

    而且,相比那幾位少爺的好幾個僕人,少爺,只有自己這一個僕人,少爺八歲的那年,老太君將自己賜給少爺做書僮,而那年,自己六歲。

    青幕山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少爺的時候,少爺問自己叫什麼名字,自己說自己叫狗蛋,少爺笑了一下,說道:「狗蛋這個名字不好,你跟著我,以後就叫青幕山吧。」

    青幕山不知道少爺為什麼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為什麼自己的名字和少爺不是同一個姓氏,要知道,那時候,很多書僮被收進來,都是跟著家主人一個姓的。

    但是,即便如此,青幕山還是很高興,因為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了,而且還是少爺給他取的名字。

    從那以後,青幕山便陪伴著少爺的身邊,少爺練習書法的時候,他負責磨硯,少爺外出和好友踏青的時候,他提前將食物給準備好,在青幕山的心中,對自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少爺除了讀書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不用愁。

    少爺不知道外出踏青需要花費多少銀子,少爺不知道和友人一起遊學需要多少銀兩,靠著族裡每個月發下來的那些銅錢根本就不夠,這些錢,都是青幕山趁著少爺晚上睡覺之後,偷偷在屋子裡接了給人家縫補衣服的小活賺的錢。

    一個書僮,一雙手卻比繡娘的手還要靈巧,但是青幕山從來不給少爺縫補衣服,因為青幕山不想讓少爺發現他在私下裡接活。

    好在蒼天不負有心人,當少年十四歲成為童生的時候,族裡老爺終於是發話了,每個月給少爺提供的銀錢多了幾倍,而少爺,卻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些,每次都是他去族裡賬房那裡領的錢,少爺也不問是多少,每次他領完錢回來,要告訴少爺一聲的時候,少爺只是對他笑了笑,開玩笑的說道:「幕山,你可藏好了,咱們兩人這個月可就靠這個過日子了。」

    是的,少爺是讀書人,讀書人不以言錢,所以,後來少爺考取了秀才之後,許多人來恭賀,給送上禮品和錢財,都是由自己來保管,少爺,只需要專心讀書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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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輓歌樓

    十里長安街,因為這一次的今科進士們的出現而熱鬧非凡,而作為長安城內最大的青樓輓歌樓,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有考取上功名的讀書人,王公大臣,還有那些世襲爵位的侯門子弟,甚至還有那落榜不得意的書生,全部匯聚在這輓歌樓,原因無他,只因輓歌樓花魁慕容婉婷曾經許下諾言,如今科狀元郎年不過三十,她願以身侍候,而今科狀元郎尚飛年僅二十有五。

    才子佳人,一直是多少年來,人們熱議不止的話題,在長安街內,沒有人不知道輓歌樓花魁慕容婉婷之名,甚至就連那些販夫走卒都聽說過慕容婉婷之芳名。

    長安城內,無數王公貴族一擲千金想要一親慕容婉婷之芳澤,然而都不可得,一般的姊兒愛錢,有姿色一點的姊兒愛俏,但是慕容婉婷這樣的青樓藝妓,已經不是靠錢和樣貌可以打動的。

    在這大唐年代,比錢和容貌給高一層的,那只有才華,到了慕容婉婷這樣的青樓女子,已經不是單靠錢和容貌可以打動她們的,古來多少青樓花魁,與那才子上演一出出的才子佳人的風流戲碼。

    瓊林宴結束的第三天,狀元郎尚飛,帶著書僮青幕山,來到了輓歌樓,因為,一位王爺在輓歌樓宴請今科進士,作為進士之首的尚飛自然不會不來。

    狀元郎,在民間已經是等同於文曲星下凡,但是狀元郎,每一次開科取考都會有一位,但是王爺,尤其是掌握實權的王爺,在那個朝代,只有這一位。

    考取功名,入朝為官。造福一方百姓社稷,這是讀書人最大的心願,而現在,尚飛已經踏出了第一步,但如果得罪了王爺,恐怕他這個狀元郎,也只能一輩子落在翰林院內修那經文書籍。

    對此,尚飛自然是不甘心的,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一展宏圖的大好時光。十年的寒窗苦讀,豈能就束縛在那翰林院中,平生所學,不能用之於造福江山社稷,那還有何用。

    青幕山看著自家少爺走進了輓歌樓,而他,在其他進士門的書僮的羨慕眼神中,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一次,王爺宴請今科進士們。本來僕人和書僮是不得入內的,但是自家少爺特意和王府的管家言明,要帶著書僮一起,最後。那王府管家也是同意了。

    「幕山,你看這長安盛況,這就是我大唐的繁華之地,相比咱們家鄉。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王爺在輓歌樓的最高一層,第五層宴客,而尚飛。卻走到第四層的時候,臨桿眺望,眺望著那下方的長安城,說道。

    「少爺,咱們家鄉當然不能和長安城比啊,長安城那是什麼地方,這可是天子腳下啊。」青幕山看著自己少爺臉上的意氣風發,答道。

    「是啊,長安城是天子腳下,是繁華之都,可是你看那邊。」

    尚飛的手指突然一指城中的一個方向,青幕山目光順著自己少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長安城的一條貧困街道,兩旁的屋舍十分的破爛,而此刻,在這屋舍之下,不少面黃肌瘦的百姓,手持著碗,這些百姓,臉上是麻木的表情,在他們的眼中,看不到希望。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大唐太宗皇帝是何等英明偉岸,貞觀之治,八方小國臣服,國泰民安,雖有天災之威,但朝臣齊心協力,挽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再看看現在,王公大臣流連於花柳之地,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說完這話,尚飛便以拂袖,朝著輓歌樓第五層走去,而青幕山,看著自己少爺的身影,他知道,少爺是不想來這裡的,也不屑與上面的那些人為伍,只是縱有千秋計,卻無報國門,少爺想要一施胸中報復,不得不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輓歌樓的花魁自是極美的。

    青幕山站在少爺的身後,看著那樓台之中,走出來的紅衣輕紗女子,朝著少爺緩緩走來,那裊裊搖曳的妙曼身姿,還有那獨特的幽香,讓得青幕山的眼瞳急驟收縮。

    她就是輓歌樓的花魁,慕容婉婷。

    「婉婷敬尚公子一杯。」

    那一晚,尚飛是最耀眼的,與王爺同桌,花魁侍候在旁,這位長安城多少達官貴人想要一親芳澤的美人,此刻卻甘如下人,侍候在狀元郎的身側,倒酒添菜,不知道羨慕死了樓上多少人。

    然而,酒宴結束之後,尚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並沒有留宿這輓歌樓,與那慕容婉婷成那周公之好,而是直接是醉倒在了酒桌之上,最後,由書僮青幕山送回了住處。

    是的,原本王爺是打算直接讓尚飛在輓歌樓休息的,然而青幕山卻是一再拒絕了,甚至面對著王爺,依然是不卑不亢,表示少爺交代過,如果喝醉了,一定要回客棧。

    酒宴過後,所有的長安民眾都知道,狀元郎是一杯就醉的酒量,而同樣的,青幕山也出名了,狀元郎書僮頂撞王爺,王爺不但沒有責怪,反而因為他忠心護主,而賞賜了白銀百兩,這也成了市井之中的美談,所有人都在讚賞王爺的大肚。

    這次酒宴中,沒有輸家,狀元郎喝了好酒,也享受了美人的服務,書僮青幕山博得一個忠心護主的稱號,而王爺也成了大肚之人,但如果真要說有輸家,那輸的就是那位花魁慕容婉婷。

    縱使是青樓女子,誰不想博一個未來,更何況,慕容婉婷這種花魁級別的女子,那更是清清白白之身,這一身只托付一人,不少好事之人玩笑說道:「小小書僮,不解風情,狀元郎錯失一段良緣,也不知道等狀元郎醒來之後,會不會一氣之下將書僮給趕走。」

    外人的猜測,終歸只是猜測,第二天,青幕山將昨晚少爺酒醉後的事情告訴了少爺,不過少爺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一個月後,上面對尚飛的任命終於是下來了,然而,這個任命卻讓整個市井嘩然,更讓這一批的進士們不解,堂堂狀元郎竟然只謀得了洪州下屬區縣的一個上縣丞,從八品。同期的榜眼和探花都是直接任命的五品給事中職位。

    洪州,那是什麼地方,那是窮山惡水之地,民風彪悍,且沒有什麼油水,在那裡當官,和流放有什麼區別?

    青幕山替自家少爺感到不服,自家少爺是狀元郎,卻只是八品,憑什麼。

    然而,自己少爺接到任命後,只是笑了笑,第二天便收拾行李出了長安城,在長安城外的護城河橋上,少爺對自己說了這麼一番話。

    「如果那天,你不扶我回去,也許現在咱們主僕兩人就留在了京城,不過這樣也好啊,離開京城,從此天高任鳥飛。」

    兩批駿馬,載著這一科的狀元郎和書僮,離開了繁華的長安城,輓歌樓依然是夜夜笙歌,沒有人在關注狀元郎是何時離去的。

    王府。

    穿著錦袍的王爺高坐正堂,在下方,一位女子跪在地上,渾身簌簌發抖,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輓歌樓的花魁慕容婉婷。

    而在女子的身旁,還跪著一位男子,這男子一身青衣,抬起頭來之時,卻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狀元郎尚飛的書僮,青幕山。

    「王爺,我家少爺當年在輓歌樓與慕容小姐一面傾心,雖身在洪州,卻依然思念慕容小姐,懇求王爺做主,將慕容小姐贈與我家少爺,我家少爺感激不盡。」

    高坐之上,那王爺目光玩味的看著青幕山,又看看跪在地上簌簌發抖的慕容婉婷,如果不是今天這位狀元郎的書僮找上門來,他都忘記了,三年前的那位狀元郎。

    「佳人配才子,你家少爺的請求我答應了,婉婷,你現在就去收拾細軟,明日就與這書僮前往洪州,以後安心服侍狀元郎。」

    王爺這話一出,青幕山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慕容婉婷,臉上卻是露出了悲哀之色,她想拒絕,但是想到王爺的手段,想到那些違背王爺命令的姐妹的下場,最後只能是不甘的點頭答應。

    大唐朝廷之中,王爺權傾朝野,當朝皇帝年幼,沉迷於美色於玩樂,無心朝政,王爺一手握權,甚至在士林之中,隱隱有流傳,「當今科舉,唯王爺定奪,得罪了王爺,就算是狀元郎,還不得面對著被發配的下場。」

    ……

    然而,青幕山帶著慕容婉婷回到了洪州之後,卻並沒有將慕容婉婷給帶回府上,而是另外買一府邸,暗中藏嬌。

    半個月後,狀元郎尚飛因治理轄區有功,從上縣丞升為縣令,三年來,未得一次陞遷的狀元郎尚飛,在他的書僮,接回那位輓歌樓的花魁慕容婉婷之後不到半個月,便升了官職。

    接下去的幾年,狀元郎更是平步青雲,從縣令到司馬,從司馬到都尉,從都尉到下督府,再到最後的洪州都督府總督,真正的成為了手握一方兵馬大權的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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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紅顏劫

    七年,尚飛從小小縣丞,做到了都督,成為了一方霸主,在尚飛眼中,他的官職,是他這七年來為了百姓嘔心瀝血付出換來的,哪怕在朝堂之中有些流言蜚語,他也毫不在意。

    有人說他是巴結上了當朝權貴,才會這麼快的平步青雲,但是尚飛心中卻是無愧,七年,在他的治理下,洪州百姓安居樂業,老有所養,少有所居,他對得起自己頭頂的那頂官帽,這就夠了。

    七年,尚飛和書僮都踏過了三十這道坎,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三十還未成家,作為一州之首,尚飛是當之無愧的單身黃金漢了,媒人們幾乎是要把總督府的門檻給踏爛了,但尚飛依然沒有看上任何一家豪門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在尚飛這邊無功,這些媒人並不甘心,又將目標打向了書僮青幕山的身上,而此刻的青幕山已經不是書僮了,而是偌大的總督的總管家,同樣也是許多富貴人家心儀的姑爺對象,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作為總督府的總管家,在整個洪州,那都是排的上號的人物。

    只是,青幕山比總督尚飛做的更絕,凡是上門說媒的媒人一律被他趕了出去,主僕兩人似乎絲毫沒有想要結婚的打算。

    同年,長安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王爺被皇宮禁衛拿下,兩天之後,朝廷昭告天下,王爺覬覦社稷之位,被打入天牢,同日,禁衛軍抄家,從王府之內搜出了龍袍還有與各地官員聯絡的密信。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震動,王爺權傾朝野幾十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拜入他的門下,這一次王爺被抓,完全是因為皇宮那邊打了一個出其不意。將王爺給騙進皇宮之內,不然的話,能不能抓到這位王爺還是一個問號。

    所有的官員都知道,朝堂之下,必然會有著一場大清洗,那些平日不得志。沒有拜入王爺門下的官員,拍手稱快,等著天家的雷霆出手。

    而王爺被抓的消息傳到各地,其中有五州總都反了,因為這三位總督與王府聯絡甚密。他們能坐上總督之位,本就是王爺為了讓他們掌握地方兵馬,好為謀反做準備。這些總督已經沒有了退路,那些和王府之間來往的密信已經被上面發現,就算不反,天家也不會放過他們。

    而就在這些王爺被抓的第三天,一位青年,到長安城皇宮之外。敲響了驚聖鼓,告御狀,所告之人。便是洪州總督尚飛。

    告洪州總督與王爺勾結,而他的青梅竹馬慕容婉婷,被王爺脅迫前往洪州伺候那洪州總督尚飛,證據便是慕容婉婷離開長安城前,給他留下的一封訣別信。

    此事一出,朝堂嘩然。已經有五州總督反朝,如果連洪州總督也有反意。那天下是真的要大亂了,而且天家也知道洪州總督在洪州深得民心。洪州那地方民風彪悍,多丘陵地區,易守難攻,洪州若反,沒有三倍軍力前往,恐難平反。

    可此時的朝廷哪有這麼多的兵力,因此,面對著這則御狀,天家派出三位欽差大臣與那男子一同前往洪州調查真相。

    欽差大臣還沒有到達洪州的時候,洪州總督尚飛已經是接到了長安城傳來的消息,一時之間大怒,他什麼時候和王府有過接觸,立刻下令徹查此事。

    而同樣的,作為總督府總管家,總督尚飛最信任之人的青幕山,也同樣是得到了消息,當夜,青幕山離開總督府,前往了一個小院,在那院子之內,一位美婦正在刺繡,看到青幕山走進來,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而青幕山,什麼話都沒有說,將美婦給拖進了房間之內,一時之間,春光無限,房間,只有美婦絕望的神色,還有棉被之上的那一灘鮮紅的血液,七年了,沒有想到她終究是沒有守住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是失身於一位書僮。

    ……

    次日,總督府大堂,尚飛,還有三位欽差,以及那位告尚飛的男子,全部在總督府大堂內,尚飛的手上,拿著一紙告狀,神情變得冰冷,半響後,才壓著心中的怒火,朝著門外吼道:「青幕山呢。」

    「青管家不在府內,不過已經安排下人去找了。」門外的守衛答道。

    砰!

    尚飛一言不發的坐回了位置上,扶手,被他一掌都給拍爛了,手掌之處鮮血淋淋,那木屑更是滲著傷口鑽了進去,但即便如此,尚飛依然是一言不發,看也沒看向自己受傷的手。

    「尚總督,你別演戲了,你手下管家去接的人,沒有你的意思,那管家敢去王府上接走婉婷,現在在這裡惺惺作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男子嘲諷的看向尚飛,尚飛奪走他的青梅竹馬,此仇不共戴天,可偏偏那三位欽差竟然還真的相信了眼前這仇人的話,這讓他坐不住了。

    「你是何人?」尚飛冷冷的看了眼這男子。

    「我就是敲驚聖鼓,向天家告你御狀之人。」男子大聲的答道,面對著尚飛的強大氣場,絲毫不懼。

    「污蔑本總督,來人,給我帶下去打二十大板。」尚飛手一揮,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立刻進來將這青衣男子給拖了出去。

    「尚總督,此人是告御狀之人,你怎麼可以?」三位欽差也坐不住了,然而,面對著掌握著洪州兵馬大權的尚飛,這三位,也只能是無奈,不過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等回長安之後,一定要向天家參一本。

    一刻鐘後,男子被侍衛拖了回來,已經是無力的躺在了凳子上,臉色蒼白,然而看向尚飛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怨毒。

    一個時辰之後,青幕山終於是出現了,一個人,走進了大堂。

    「幕山見過少爺。」即便尚飛現在已經是總督職位,已經是過了而立之年,但是青幕山,對尚飛的稱呼,一直便是少爺。

    尚飛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青幕山,沒有說話。而三位欽差,卻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青幕山,問道:「你就是青幕山?」

    「正是。」

    「是你從王府上接走了當初的輓歌樓花魁慕容婉婷?」

    「沒錯,是我。」

    青幕山毫不否認,或者說,從他走進這大堂的時候,便已經是心裡有了決定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尚飛終於開口了,那雙虎目帶著憤怒和悲痛,看向青幕山。

    「為什麼,因為我喜歡慕容婉婷。」青幕山臉上露出了一抹柔情和愛戀之色。

    婉婷這樣的女人,有哪個不喜歡呢,在輓歌樓的時候,見到婉婷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她,然而,婉婷的眼中只有少爺你,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書僮,在那酒宴之中,最差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進士,我一個小小的書僮,又怎麼會被人家看在眼裡。

    青幕山的臉上露出自卑和不甘心之色,「是的,少爺你喝醉了,王爺安排你留宿輓歌樓,我卻冒死拒絕了王爺的請求,外人以為我是忠心護主,年少不懂風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因為我喜歡慕容婉婷,我不希望任何人玷污她,哪怕是少爺你,也不可以。」

    這句話,青幕山是吼出來的,尚飛的神色變得更加的複雜,臉上的怒氣沒有了,「怪不得府裡那麼多媒人上門說媒都被你拒絕了。」

    而三位欽差此時也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當年京城那事,到現在還有人談論,狀元郎書僮不解風情,害狀元郎失去了與美人春風一度的機會,這事情,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

    「隨後我便跟著少爺來到了洪州,但是,每次當我想到婉婷的時候,我的心依然會是砰砰砰的跳,身為花魁,我知道,婉婷遲早會成為某位王公貴人的小妾的,我不甘心,我無法承受婉婷在其他男人胯下承歡的場景,於是,當我打聽到婉婷被王爺給贖身帶入王府之中的消息後,我連夜前往了長安城,去求見王爺。」

    「那是什麼時候?」欽差問道。

    「七年前,少爺被上官刁難,前往州府的時候。」

    青幕山的話,讓得尚飛眼神閃爍了一下,七年前,他還是縣丞,那時候,下面鄉里有人狀告王姓地主兒子強搶民女,這案子,縣令不敢接手,便是由他來審。

    最後,尚飛將王家犯案之人拿下,將民女解救出來,同時將王姓地主兒子打入大牢,然而,沒過多久,上面便有官員開始刁難於他,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押往州府,尚飛也是事後得知,州府一位官員,是王姓地主老婆的哥哥。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尚飛這次要丟官了,可誰知道,幾天之後,尚飛卻是出來了,而那位州府官員卻是被彈劾,被免去了職位,而尚飛因為不畏強權,反而是陞官成了縣令。

    「可你只是一個小小書僮,就算你進了王府,那王……那反賊又怎麼會將慕容婉婷這樣的花魁女子賞賜於你?」欽差繼續詢問。

    「因為我是以我少爺的名義前往的王府,我知道王……反賊對我家少爺十分的欣賞,如果以少爺的名義,反賊肯定會同意的。」青幕山緩緩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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