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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九燈和善]超品相師(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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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6-8-23 12:43 編輯

【小說書名】超品相師

【作 者】九燈和善

【內容簡介】相師分九品,一品一重天 風水有境界,明理,養氣,修身,問道。
                 
                 二十一世紀的一位普通青年偶獲諸葛亮生前的玄學傳承,從此混跡都市,游走于高官權貴之間,豪門千金,世家小姐身側
                 
                 秦宇說: “我為超品相師,相人,相地,相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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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7 17:29: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諸葛內經(修)

“話說當年諸葛亮五丈原施法續命,點燃九九八十一盞長命燈,只要八十一盞長命燈能保持七日不滅,便能續命百年,只是在最后一天,魏延突來闖入營帳,吹滅了一盞長命燈,諸葛亮盤坐中央一口鮮血噴出而亡!”

人群爆發出一陣吁唏,站在諸葛廬前,聽著導游介紹有關諸葛亮生前的傳奇故事,眾人不禁再次感嘆天妒英杰,大罵魏延。

倒是人群中的一位清秀青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的不以為然,他是NC大學的一位歷史系大四學生,對于諸葛亮的事跡本就了解的很詳細,不說續命之說的荒誕,就這導游的介紹也是錯亂百出。

五丈原上,諸葛亮仰觀天文,大驚,天上三臺星,客星倍明,主星幽暗,自知命在旦夕。告之姜維:吾素諳祈禳之術,但未知天意若何。汝可引甲士四十九人,各執皂旗,穿皂衣,環繞帳外,我自于帳中祈禳北斗。若七日主燈不滅,吾可增壽一紀;如燈滅,吾必死也。

這是小說中關于諸葛亮續命的描寫,所以青年男子才嘲笑導游的胡扯,七七之數硬是被他說成了八十一盞,而小說中提到,司馬懿觀天象,知諸葛病重,舉兵試探,魏延驚慌闖入帳內,竟將主燈撲滅,諸葛棄劍嘆曰:“死生有命,不可得而禳也!”

其后,諸葛安排后事,仍與司馬懿斗智斗勇,這才死去。

“不過,諸葛亮續命本就是小說之言,這導游所言同樣是荒誕之談,又有何不同!”

秦宇自嘲,他這次純粹是出來散心的,糾結這些干嘛。當下收拾好心緒,隨著人群踏入了諸葛廬內。

諸葛廬占地約12萬平方米,殿堂樓閣155間,牌坊,仙人橋,山門,大拜殿,茅廬等依次排列在中軸線上。分布兩側的建筑分別有諸葛井,碑廊,古柏亭,野云庵,讀書臺等。

內里有大量的匾額,碑碣保留著古今中外名人的佳句名篇,岳飛書《前出師表》,明朝李東陽《重修諸葛武侯祠記》都受后世文人書法愛好推崇。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秦宇觀摩著歷代名人的詩篇文章,不禁感嘆,也許正是因為諸葛亮懷著滿腔遺憾病逝,才使得羅貫中先生會寫下五丈原諸葛亮續命之言吧。

沿途一路欣賞這些名人的書法,秦宇不知不覺到了碑碣深處,此處水聲流淌,一座涼亭矗立,亭中一位白發老者和一位中年男子煮茶交談。

“越文,你看這青年的面相可有什么見解!”

白發老者瞧見秦宇的身影,輕聲詢問對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聽聞,雙眼端凝了一會,略微沉思,才道:

“任老,此人面相平庸,無高低起伏,一輩子注定平凡渡過,其面色與黑,鼻尖鸞紅,心有糾結,想必在情感上有什么不順之事。”

兩人的談話,秦宇未能聽見,不然的話他一定會驚呼出聲,中年男子的前半句是否為真不可驗證,但是后半句卻是絲毫不錯。

這次出來旅游,正是因為感情之事,心煩意燥,才決定散散心。

“哈哈,越文,你這相術是越來越成熟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超過我嘍!”

“任老夸獎了,越文學淺,還請您指點一二,看是否有謬!”

在這位老者面前,中年男子不敢托大,恭敬出聲。

白發老者睿智的雙眸掃視了秦宇一眼,問道:

“越文,面相之術的總綱之句你還記得不?”

“人不可貌相!”

“是啊,人不可貌相,這句古來諺語,更是我相術一脈的總綱,可既然人不可貌相,又何來相術一說,豈不自相矛盾?”

“越文認為所謂人不可貌相,說的是一個人不能憑借相貌美丑來判斷,歷史記載:黃帝威嚴像龍,帝蕘的眉生八色,帝舜的眼睛有雙瞳仁,周文王有四個乳,大禹的耳朵有三個大窟窿,周公的背生得是彎的,孔子的頭頂中間凹陷。這些上古圣人相貌奇特,甚至有的丑陋不堪,但是皆受后世萬人敬仰。”

中年男子頓了頓,繼續說道:“因此,人不可貌相,就是告訴我們不要因為外貌丑陋來判定一個人的貴賤安危,吉兇禍福。”

“不錯,你說的這些正是相術一脈的前輩想要告誡我們后人的,只不過你還是少說了一點。”

老者撫須而道:“明太祖未成事之前,只是一位乞丐,面相凸瘦,患過天花而不死,滿臉麻坑,與一般乞丐無二。直至其起兵伐元,日益瘦長,額骨突出,到成就帝王之位時,地閣(下巴)雄奇,遠超常人,被后人稱為帝王之相!”

“人之相貌并不是一成不變,受后天因素影響,因緣機遇之下,相貌也會發生改變,所以祖師以“人不可貌相”告誡我們相術一脈,可相人,卻不可相命!”

老者又一指秦宇,說道:“命運之說本就玄之又玄,你看這青年,看似相貌不揚,但你再仔細觀察他的輔骨。”

“此人輔骨無奇,并沒有紅明瑩潤的跡象,反倒昏沉晦澀,這是諸事不順之兆!”

中年男子疑惑道。作為一位相術大師,早在秦宇進來的第一眼他便看了透徹。

相術一脈講究七歲以下看左耳,八至十四看右耳,十五歲看額,十六歲看天中,十七十八日月角,二十出頭看輔骨。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卻是沒能望氣。”

“望氣?”

老者的話讓中年男子震驚,顧不得失禮,急忙問道:

“任老,你達到了望氣的境界?”

“在這諸葛廬內感悟了十載,前不久我踏入了望氣境界!只是……哎”

老者的聲音有著一絲自傲,但更多的是遺憾。

“任老您踏入望氣境界實在是可喜可賀啊,放眼我相術一脈,已經有多少年沒人能達到這一境界了。”

此刻哪怕是中年男子說話的語氣都有著羨慕。

相術一脈本就是講究看相,望氣。相指的是面相,而氣指的是人的命運,只有看相和望氣結合才是真正的相術。只是近百年來,相術式微,人才凋零,再也沒有人能進入望氣境界。

“人之命運一說實在是玄之又玄啊,我也只是觸摸到皮毛而已,我觀這青年雖然面相有郁,但一口人氣環繞輔骨,顯然將有一場造化”。

秦宇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被另外兩人議論著,他是一位歷史系的學生,對于書法也頗為喜愛,看到這些名人臨摹的字跡,或蒼勁有力,或游龍鳳舞,邊走邊看,十分入迷,竟不知天色已經逐漸暗淡。

“咦!這是什么?”

秦宇驀然發現眼前的一塊石碑上竟然只刻著兩個古樸大字“八卦”。

在諸葛廬發現和“八卦”有關的東西,秦宇毫不奇怪,歷史上,諸葛亮的八卦陣和八卦圖都是赫赫有名的,秦宇詫異的是這塊石碑為何只有八卦二字,再無其他。

如果秦宇人在半空的話,他就會發現他此刻所處的位置恰是整座石碑園地的中心,以眼前這塊刻著八卦的石碑為中心,四周的碑碣星羅棋布,隱隱中有著機關之妙。

秦宇雙手觸摸在石碑上,對于這塊特別的石碑他有著好奇,食指撫摸在那兩個古樸的大字之上,頓時一股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似乎有著很多的訊息透過石碑一股腦的傳遞到秦宇的腦海之中。

秦宇此刻就像一臺運行的電腦,因為眾多的信息涌進,不堪負擔,昏迷過去。

而在他昏迷的瞬間,古樸的石碑光芒大甚,直穿天際,遙遙指引著某一顆星辰,只是如此巨大的光柱卻沒有引起諸葛廬內其他人的目光,似乎毫無察覺。

隨著光柱的牽引,星辰逐漸移照到秦宇上空,奇異的光輝灑在他的身軀,光輝之中一些銘文飄然入體,持續不斷……

良久,整片天地已經陷入黑暗,一盞盞昏暗的景燈亮起,一位青年男子從地上緩緩站起,揉了揉大腦,那里仿佛剛經過了一次爆炸一般,異常疼痛。

“諸葛內經?”

等頭腦恢復清明后,秦宇赫然發現腦海中多了一篇經文,他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這誰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一本經書,沒被嚇壞就不錯了,凝神閱讀腦海中的經文,秦宇的神情逐漸變得清明,直至最后雙眸閃爍莫名的神色。

“這是臥龍先生的傳承?”

觀摩了一遍諸葛內經,秦宇的神情變得興奮起來,雙眸熠熠生光。

此經竟然是諸葛亮生前所鑄,分為上下兩部,記載著諸葛亮的畢生所學,只是秦宇獲得是上部,主要是涉及玄學,堪輿之術,換句通俗的話就是風水學說。

書內提到諸葛亮的八卦陣就是根據風水方位研究出來的,就連那北斗續命之法也屬于玄學范疇之內,如果這本書是秦宇平時在某個書販攤位上看見,肯定是嗤之以鼻,但這經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本身便說明了此書的神奇之處,書上記載的東西雖然玄之又玄,但和經書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腦海中來說,都不算什么。

作為一位歷史系的大學生,秦宇對于古人對風水學的研究還是略微的了解,要說風水純屬子虛烏有的東西,也不會從古流傳至今,存在既有道理,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眼下此處人跡稀少,又是夜晚,只有幾盞路燈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秦宇倒也不急著離開,索性盤腿在碑碣邊坐下,仔細翻看腦海中的諸葛內經。

此處深幽靜謐,在燈光下,秦宇盤腿閉目,一動不動,時不時的雙眸睜開,閃過一道亮光,旋即又再次閉上,青年的身影被路燈拉的老長,時間逐漸流逝,氣溫也漸漸下降,不過秦宇毫無所覺,似乎沉寂在某種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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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試相術

第一抹晨曦照耀在秦宇身上,他緩緩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昨晚他就在這碑碣下靜坐了一晚,此刻瞅了瞅身上的衣服已經略微有點潮濕,想來是半夜的霜降帶來的露水。

“我這一看就是一晚上,還真是入迷了。”秦宇自嘲的搖搖頭,就連他自己也都沒想到,這諸葛內經中記載的風水相術對他的吸引力竟然如此之大,記憶中除了當初高中時期會抱著一本厚厚的小說在寢室里挑燈夜讀之外,再也沒有看書一看就是一晚上的時候了。

諸葛內經總厚度不下萬頁,這一晚上秦宇也只是看了最前面的相術篇,單單就關于相術方面的內容就讓他看的沉迷不已,還有后面的風水篇,符箓篇……只能是粗略的翻看了一下。

今日是旅游團返程的日子,他昨晚沒有隨導游回酒店休息,想必現在眾人應該在酒店準備登車回程了,這里離住宿的酒店還有段距離,秦宇不敢再耽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快步朝諸葛廬外走去。

“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一晚上不見蹤影,現在又讓大家等你一個人。”

回到酒店門口,導游正帶領著游客朝大巴車而去,秦宇碰了個正著,那導游瞧見秦宇,沒有好臉色,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昨晚碰見一位老同學,去他家休息了。”秦宇面帶歉意,誠懇說道。

“老同學?”青年導游臉上露出懷疑的神情,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是出去了吧。”

秦宇耳尖,雖然青年導游的聲音夠小,但還是被他給聽到了,他目光炯炯的注視對方一眼,旋即笑了,這一笑,倒讓那青年導游摸不著頭腦,內心一陣腹誹:這人有病吧,我這么說他,他還笑的出來。

秦宇之所以笑,是因為他看了一眼青年導游的面相,鼻頭紅赤,鼻尖略帶黑塵,根據諸葛內經的相術篇記載,鼻尖主財,這鼻尖黑塵正是漏財之相,而且此人的下嘴唇破裂,形成一個倒三口,和鼻尖相互映照,財氣流走,近期即將會破財的事情發生。

既然知道青年導游會有破財之災,秦宇也就不和他剛剛的話語計較了,轉身跟著眾多游客上了大巴車,不去理會他。

大巴車載著眾人往著回程的路線開去,路到中途卻在一個購物商場停了下來,那青年導游喊道:“這個商場是這里最有名的,大家可以在這個商場買一些特產回去,怎么也不能白來旅游一趟,是不。”

車上的游客一片嘩然,要說特產誰在旅游景點的時候沒有買過一些,還至于在這商場來買,不過青年導游毫不理會眾人的議論,給了司機一個眼神,后者開始囔囔:

“我這車要去前面進行清洗一下,你們都在這下車等一個小時吧,等清洗干凈后,我再來這里接你們。”

說完,司機就開始趕人,眾游客雖然不情愿,卻也無可奈何,這種情況在國內實在是太常見了,旅游公司往往和一些景點附近的商場進行合作,由導游負責帶領旅游團到商場消費,然后商場給予一定的回扣。

當然你要是真不消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能出來旅游的,都是有些閑錢的,或者說生活條件比較優越,真到了商場這類消費場所克制住不消費的人真沒幾個。

哪怕有些人原本沒打算消費的,看到其他同行的游客提著大包小包,也會不好意思去購買一點東西,畢竟人都是有攀比之心的,大家都買了,就你一個人不買,顯得多吝嗇,再加上導游會一臉鄙夷的盯著你,別提多難受了。

“導游,這里面有什么好東西賣不?”下車的游客中,一位脖子上掛著一條粗大的黃金項鏈的大肚男子,掏出一包軟中華,從中抽出一支丟給一邊的導游,并朝他問道。

男子大概四十年紀,一副暴發戶模樣,頭發油光發亮,身邊一位身材嫵媚,前凸后翹的妙齡女子正依偎在他邊上,雙手挎到男子的胳膊處,胸前一對36D的兔子在男子的胳膊處不時磨蹭著,擠成各種形狀,讓一旁的青年導游看的直咽口水。

“陳哥,人家手上還缺一個手鐲,你進去給我買一個手鐲吧。”女子挎住男子的手,一對雙峰不停的搖曳,不止是青年導游,就連其他的男性游客都偷摸看了幾眼。

“好好,我這就進去給你買,導游你帶我們去首飾店逛逛去。”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打開公文包,里面一札札鮮紅的百元大鈔還未拆封條,他從中抽取了幾張,遞給青年導游。

“老板,你客氣了,這商場我最熟悉,哪里的首飾最好我最清楚了,我這就帶你們去。”青年導游瞧見這幾張老人頭,臉上都笑開了花,眼前這男的明顯就是一個暴發戶,帶著小蜜出來游玩,這種人他接待的多了,出手往往闊綽,倒能額外賺不少小費。

不過青年導游總算沒忘記交待一下其他游客一個小時后樣子回到這里集合,接著就帶領著那男子朝商場一處走去。

“從面相看這中年男子屬于奸詐浮夸之人,這種人一般都是好吃懶做的混混居多。”秦宇也觀察了那暴發戶模樣的男子的面相,總覺得有什么不妥,根據諸葛內經記載,這男子的面相應該是坑蒙拐騙之輩,怎么也和有錢人扯不上關系。

雖然不打算買什么東西,不過秦宇還是走進了商場,到處游逛了起來,這商場離旅游景點不遠,秦宇不時看到一隊隊旅行團在導游的帶領下在商場購買商品。

商場里的商品琳瑯滿目,分為三層,一層多是首飾柜臺和化妝品專賣,秦宇剛進來就看到那青年導游領著暴發戶模樣的中年男子和波濤妹走進一家柜臺,不過看樣子大波妹對這些飾品不怎么滿意,又游逛到另外的柜臺去。

“咦,這是在干嘛?”秦宇發現一位穿著樸素的老人叫住那大波妹,伸出手好像展示什么東西給對方看,后者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纏住中年男子,在交談著什么。不一會,幾人就快速出了商場,秦宇雖然好奇,卻也不好跟著過去,一人繼續逛起了商場。

在商場胡亂游逛了一通后,秦宇買了罐口香糖結賬后就朝約定好的等車地方去,卻發現那青年導游正站在那里,雙眼不時的四處巡望,神情顯得有些激動,一張嘴笑的咧開,好像中了五百萬大獎一樣。

青年導游的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類盒子秦宇見過,一般是首飾品的包裝盒,瞧見秦宇過來,他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秒又繼續越過秦宇,朝前方掃量。

“他不是陪那兩人去買首飾嗎,怎么就剩他一個人了?”秦宇疑惑,他總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什么貓膩,尤其是那位老人的出現,聯想到青年導游的破財面相,一種直覺在他的腦海中生成:“這導游應該是中了騙局了。”

雖然對這導游沒什么好感,不過秦宇還是走過去,開口提醒道:“你小心被人設套騙了錢。”

“設套騙我錢?”青年導游狐疑的望了一眼秦宇,不明白秦宇為什么會這么說。

“你是不是在等那中年男子,而你是不是又借給了他們錢。”秦宇猜測。

青年導游面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回答:“陳總的小……表妹看上了一支血玉手鐲,不過陳總的現金不夠,找我借了三萬,陳總現在去銀行取現金還我了。”

“找你借三萬,你和那陳總以前認識?”

“不認識,不過陳總把血玉手鐲交給我保管,不會有問題的。”說到這,青年導游臉上還露出得意的神色,陳總答應他,一會取了現金回來的時候會還他五萬,多出的兩萬就當利息。

想到只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就能賺兩萬,青年導游喜笑顏開,這抵的上他半年的工資收入了。

“看來和我想的沒錯。”秦宇思考了一會,輕聲說了一句。

“想的什么?”青年導游還沉浸在兩萬塊錢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秦宇看他的眼神流露出來的同情色彩。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們在商場逛的時候,遇到一位老人想要出售血玉手鐲,而那陳總的表妹看上了這手鐲,隨即你們出了商場打算進行交易,這時候那陳總發現帶的現金不夠,老人卻偏偏只要現金,而且還挺急迫,最后那陳總想來就跟你借了三萬先支付給了老人,再把這血玉手鐲交給你保管,說是帶著那表妹去銀行取現金還你,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咦,你怎么知道的?”

秦宇的猜測沒錯,一開始在商場內碰到的老人自稱家里出了點事情,急需用錢,想要出售血玉手鐲,可典當行給的價太低了,老人不愿賣,想著來商場看看那些想買首飾的人有沒有識貨的愿意購買。

青年導游對于這老人的話嗤之以鼻,不過架不住那陳總的表妹喜歡,眾人跟隨老人出了商場找了個角落,商談起價格。

“三十萬,低一分也不賣!”老人態度很堅決,臉上還露出肉疼的神情,說這手鐲是他祖上傳下了的,要不是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錢,就是出一百萬也不會賣。

青年導游聽到這價格,輕輕的拉扯了下陳總的衣角,將陳總帶到一邊勸道:“陳老板,現在的騙子太多了,這老頭說這手鐲是血玉手鐲就是血玉手鐲啊,說不定就是一個騙子,咱們就看看,可千萬別一時沖動去買。”

血玉手鐲是什么玉,說實話,他一點也不知道,不過他明白三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不過陳總卻是笑了笑,給他遞過來一張名片。

“上海軒宇珠寶有限公司總經理陳軒宇”幾個燙金的大字讓他看傻眼了,感家是賣珠寶的,自己算是瞎操心了。

陳總笑吟吟的告訴他,這血玉手鐲是真的,而且根據現在的玉石價格,這只手鐲的市場價不會低于一百萬,三十萬買來不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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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7 17:30: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初遇孟瑤

既然人家是專業的,青年導游也就沒在插話,不過交易的時候,陳總才發現公文包只有二十七萬現金,無奈只得叫老人陪他去銀行,不過那老人也倔,說什么也不去,還說如果沒有二十萬現金那就算了,他賣傳家的手鐲也要看這人有沒有這個緣分,如果拿不出三十萬現金就說明和這手鐲無緣。

接下來的情節,秦宇就能想象的到了,眼看無法買到這血玉手鐲,那所謂的陳總向青年導游提出先借點現金應急并承諾一會就還,還會額外給予一些補償。

“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你手上的這個手鐲。”現在的重點就是出在這個手鐲上,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手鐲應該是一個貝勒貨。

“看手鐲?”青年導游只遲鈍了一會,還是把盒子遞給了秦宇,不知道為什么,經過剛剛的一番訴說,他隱約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包裝盒很精美,里面是一塊黃綢布墊底,上面一只色彩紅艷的玉鐲靜靜的躺在那,光彩奪目。

只看第一眼,秦宇的眉頭就皺起,玉是古代君子的象征,講究含而不露,鋒芒畢收,尤其是血玉,更是玉中的精品,任何雕刻血玉的師傅都會很細心的拋光打蠟,應該是那種圓潤的瑩光,而不是這種模樣。

拿起玉鐲,秦宇在玉面上輕輕撫摸了下,這玉面充滿澀感,毫無圓滑之意,玉屬于把玩品,一塊好玉需要人去盤,盤的久了,這玉摸起來就光滑圓潤,不過眼前這塊玉摸上去,明顯可以感覺到澀感,要是一塊經過傳承下來的美玉經過數代人的把玩摸起來自然是圓潤順手的。

“這塊玉鐲是假的,壓根就不是什么血玉,你被騙了,那老人和那所謂的陳總應該是一伙的。”秦宇如實相告。

“假的,不可能,你年紀輕輕的知道什么,人家陳總可是做珠寶生意的,怎么可能會不認識血玉。”青年導游聽到秦宇的話后急了,立馬大聲反駁。

“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

青年導游大聲說話引來了一些逛完商場回來的游客,大家紛紛圍過來,青年導游便把事情又說了一遍,然后指著秦宇說:“他說人家陳總是騙子,還說這手鐲是假的,大家看看這玉質多好,顏色多透明純凈,怎么可能是假的。”

“這玉看著不像假的啊,應該是真的吧。”

“真什么,我覺得這小哥說的對,事情哪有這么巧的,這根本就是一個設計好的套。”

秦宇聽見眾人的議論,暗中冷笑,這導游到這份上了還心存僥幸,要是現在去報警的話也許那三個人還未跑遠,有可能抓住,追回三萬塊,再繼續等下去恐怕人家早就逃之夭夭了。

“小伙子,把這玉給我瞧瞧。”游客中一位老者走了出來,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副老花鏡戴上,想來應該是對玉器有所了解,秦宇趕忙把手鐲遞給老人。

“這位小伙子沒有說錯,這手鐲是假的,不是真玉。”老者拿著手鐲先是放在耳邊用手輕敲了幾下,接著又對著陽光觀察了半響,得出了結論。

“老先生你不會看錯了吧,這玉怎么可能是假的啊!”青年導游的神情變得難看,不過語氣總算沒有對待秦宇那么沖。

“這樣吧,我做個試驗你就知道這玉是真是假的了。”

老者的話讓秦宇眼光一亮,雖然他覺得這玉應該是假的,卻無法拿出證據來證明。

老者把手鐲放在包裝盒的表面,拿出一瓶礦泉水,慢慢的倒出一滴水滴在手鐲上,水珠一接觸到玉鐲很快就消失不見。

“其實辨別真假玉有一種很簡單的方法叫做水滴法,真的玉水滴上去會成露珠狀久不散去,而假玉卻會很快消失,你這個手鐲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這導游也是倒霉,上了騙子的當。”

“對,我聽我一個做玉石生意的朋友提起過,這水滴法確實能辨別真玉和假玉。”

游客們的議論讓青年導游的臉色變得慘白,三萬塊對他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了,而且這錢也不是他的,是公司給的經費,回頭是要交還給公司的。

“報警吧,趁著這幾個騙子沒跑遠,說不定還能抓住。”老者把血玉手鐲放進盒子中塞還給青年導游,說道。

“報警……對,我要報警,這幾個天殺的騙子。”青年導游趕忙掏出手機撥打起110。

一旁的秦宇搖了搖頭,恐怕報警的作用不大,這青年導游的面相注定了是要破財,這三萬塊是找不回來了。

NC市作為JX省的省會,長途汽車站前人頭攢動,人群川流不息,秦宇下了大巴,背上一個輕便的旅行包打了輛摩的,前往NC大學。

那青年導游沒有隨著大巴車一起回來,在報了警后,他便去了警局進行筆錄,至于接下來能否抓到騙子,秦宇也就不在關心了。他對這件事這么熱衷也是為了試驗諸葛內經中相術一篇記載的到底準不準。現在結果證明了這相術確實有用,他也就滿足了。

摩托車繞著近路橫七豎八的穿越街道,不久便穿過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旁,這是一棟正在施工的商業城,離NC大學不遠,秦宇知道在未來三年,這里會是附近區域新的商業中心。

側眼望去,整個商業城的基本建筑已經完工,現在還差一座地標性的大廈正在施工中,秦宇端倪著這座大廈,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什么不對。

只是摩托車很快就遠去,大廈也消失在秦宇的眼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回到學校的宿舍,整棟樓都變得冷清,這棟樓居住的都是大四的學生,大部分學生已經離開學校在一些公司單位實習,還有的也在整理行李準備離開。

秦宇的宿舍四個人也走的只剩兩位,另外一位是因為要準備考研而沒有離校。至于秦宇卻是還沒想好去哪。

中文歷史系專業說實話想要找對口的工作不容易,除非去一些科研機構,或者考古研究,只是這都屬于國家機關或者事業單位,在現在這個社會,哪怕一個再冷清的衙門也有著很多人哄搶、拼關系、拼人脈,秦宇只是出生在普通工薪家庭,沒有什么關系和人家去競爭。

“咚!咚!”

秦宇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正打算睡一覺補補神,敲門聲傳了進來,熟悉的宿管大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秦宇,樓下有人找你!”

“哦,知道了,馬上就下去了!”

快速回應了一聲,秦宇穿好衣服,打開門朝樓下走去。

“自己這一剛回來,誰會來找我,還時間掐的這么準。”

秦宇腦海轉了一個圈,也想不出是誰,學校的大部分熟人都已經離校了,老二因為要考研天天呆在圖書館,沒到三餐是不會出現在宿舍。再說老二要找自己也可以直接上來,不用宿管來通知。

出了宿舍大門,一輛路虎出現在秦宇的眼前,霸道的車身,刀削般硬朗的線條,粗礦的輪胎,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眼球。

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倚靠在車門上,瞧見秦宇出現在宿舍樓下門口,眼眸一亮,大步朝這邊走來。

“你叫秦宇是吧!”

“嗯,我是,請問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秦宇狐疑,眼前的這人他并不認識。

“呵呵,我叫孟方,是孟瑤的哥哥,方便的話我們去那邊聊聊。”

秦宇轉眸發現一些學生在打量著自己和孟方,畢竟這輛路虎停在樓下實在是太拉風了,站在這里交談確實不好,而且對方說出來的身份也讓他沒法拒絕,兩人快步朝邊角走去。

孟瑤,秦宇現在的女朋友,兩人從大一就開始相處,一直到現在,想起和孟瑤的第一次見面,他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和孟瑤的初次見面是在食堂,他去食堂給寢室的幾位開黑擼了一晚上的室友買早餐,迎面走來一位女生,穿著迷你裙,手上也和他一樣提著一大袋的早餐,清麗脫俗的臉蛋在人群是是那么的奪目,引得食堂就餐的男生紛紛窺視,長發飄飄,走動起來,短裙輕揚,一雙賽雪的美腿令人著迷。

“師傅,給我來四碗蓮子粥!”女生越過秦宇,來到食堂的窗口,對里面的工作人員說道,聲音清脆,如玉珠入盤,又好似空谷黃鶯,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

“蓮子粥沒有了,最后兩碗給你后面那個同學給買去了。”里面的工作人員回答。

女生聽后,回轉身子,寶石般純凈透澈的眸子盯著秦宇,臉上揚起迷人的笑容,朱唇輕啟:

“同學你好,我叫孟瑤,能否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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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決不放棄

“孟瑤同學你好,我叫秦宇,有什么可以幫你的?”秦宇有點受寵若驚,這美女竟然會叫住他,此刻他都能感覺到身后傳來的道道殺氣,那是男生們裸的嫉妒之氣啊。

“秦同學,我很喜歡喝蓮子粥的,今天起來的遲了,食堂已經賣完了,你買了兩碗能不能轉賣一碗給我。”孟瑤大大方方的問道,臉上的笑容不減。

“其實我不怎么喝蓮子粥的,只是今天沒有綠豆粥,才買的蓮子粥,既然你喜歡的話,這兩碗都拿去吧。”秦宇把裝著兩碗蓮子粥的袋子遞給了孟瑤,卻把寢室老大囑咐的話給忘的一干二凈。

“老四啊,我最喜歡喝蓮子粥了,你去食堂別忘了給我帶兩碗回來。”

“那就多謝秦同學了。”孟瑤瞇著漂亮的眼睛接過秦宇的袋子,沉吟了一會,眼角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從手中的袋子中掏出一籠小饅頭,說:“那我拿這一籠饅頭和你換吧,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歡吃饅頭。”

“老四,不是叫你給我買蓮子粥嗎,你怎么給我帶回來一籠饅頭。”

“我去晚了,蓮子粥賣光了,有這饅頭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秦宇啃了一口肉包,配著豆漿,頭也不回的說。

“大姐,今天的小饅頭賣光了,我多打了一碗蓮子粥,你要不?”另一頭,孟瑤回到女生宿舍,朝著正在梳妝打扮的一位女生喊道。

“這么快就賣完了啊,今天學校的牲口們都改吃素了?”

這就是他和孟瑤的第一次相遇,后來兩人在一起后,每次談起這事都忍笑不禁,孟瑤總會調皮的一吐舌頭說:“你當時的神情就和一個傻子一樣!”

和孟瑤的再次相遇是在寢室的聯誼會上,秦宇寢室的老大和孟瑤寢室的大姐兩人竟然是老鄉,兩個寢室在兩位老大級人物的磋商中定下來寢室聯誼晚會,說是晚會其實也就是男生們花錢請女生們吃一頓,熟悉下感情,看看有沒有看對眼的,可以發展一下的。

秦宇還記得再次見到孟瑤驚訝心情,當時孟瑤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長發飄飄,俏臉打量著秦宇寢室四人,尤其是眼神落在秦宇身上,更是笑盈盈的令人如沐春風。

秦宇的心臟不爭氣的跳快了好幾個節拍,剛要打招呼,卻發現孟瑤漂亮的眸子在對他悄悄的眨眼,示意他不要說出兩人認識的事情。

因為有孟瑤這樣的大美女在,秦宇寢室的幾人神情都很興奮,其實孟瑤的三位室友也算是有幾分姿色,可以說是中上之姿,只是在孟瑤這位大美女的光環下才有所失色。

飯桌上的氣氛很好,秦宇的幾位室友大概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現自己,對于女生的敬酒是來者不拒,沒一會老二和老三已經趴下了,老大一看,這樣可不行,怎么能敵方無傷亡,我方全軍覆沒呢。

于是接下來,老大發揮了南方人的精明,深刻領悟到了游擊戰的精髓,一個人硬是灌倒了三個女生,才倒下,臨倒下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老四啊,救國的大業還未完成,老大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靠你了。”說完就趴在了酒桌上。

酒桌上唯一還清醒的就孟瑤和他了,兩人四目相對,同時笑了起來,剛在酒桌上老大就提到他最喜歡喝蓮花粥,而孟瑤寢室的大姐也說過她最愛吃二食堂的小饅頭。

孟瑤笑的花枝亂顫,最后瓊鼻一吸一吸,好不容易才止住,秦宇倒是頗不好意思,尤其是對面大美女笑起來時,那飽滿的胸部不停的起伏,偶爾一雙嫩白小手還在胸脯處拍拍,讓他的臉不自覺的微紅。

晚上回到宿舍秦宇失眠了,滿腦子都是孟瑤的身影,她在飯桌上的一顰一笑,端著果汁的文靜模樣,以及最后在酒桌上敬男生酒的俏皮樣子。

“我喜歡上孟瑤了,我要追她!”

秦宇語不驚人死不休,寢室的幾個哥們聽到他的宣言,互相使了個眼色,老三關門,老二從把墊在主機底下的一把書抽出來交給了老大,書名赫赫是《馬克思主義》。

老大語重心長的拉秦宇坐下,老二老三圍在一邊,老大高昂的嗓子扯叫著:二零八寢室第二次全體會議現在開幕,共有四名代表,實到四名,此次會議產生的所有決定都將寫入二零八寢室的行為準則中。

大會從實際出發,充分發揮了民主原則,從集體主義,到八榮八恥,對秦宇展開的全面的批判,要讓他深刻認識到拋棄集體主義去尋找自己的幸福,這種顧小家舍大家的行為是多么的要不得的,這種風氣在二零八這樣一個團結友好的集體中是不能助長的,這個……

老大口若懸河,不愧是校辯論隊的選手,在秦宇許下寢室一個禮拜的早餐由他負責去買后,老大話鋒一轉,大會的主題從批判秦宇想吃獨食破壞集體主義瞬間變成宣揚先富帶后富,集體奔小康的偉大贊歌中,大會上大家還獻言獻策,就秦宇如何“先富”問題給出了幾點指導意見。

只是這群家伙出的主意實在是太不靠譜,秦宇一一否決了,最后他還是通過老大的同鄉,拿到了孟瑤的手機號碼。

“我很喜歡你,我可以追你嗎?”

這是秦宇給孟瑤發的第一條短信,他后來和室友們談起這件事情時,老三仰天長嘆:“堂堂NC校花,不擺一點譜,竟然就被這么簡單的拿下了,早知道我就該先發了!”

是的,孟瑤回復秦宇的短信很快,只有簡單的幾個字:“那你來追試試啊!”

秦宇和孟瑤的相戀就這樣開始了,兩人經常一起出入教室,圖書館,一起在校園游逛,一起參加社團活動

“秦宇,你知道我這次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孟方和秦宇來到一邊的榕樹下,孟方直接問道,把秦宇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能猜到一點。”

秦宇點了點頭,也不否認,其實對于孟瑤的哥哥會找到他,他絲毫不感到驚訝,因為他有這個預感,而其實他出去旅游,也是存了躲避的心思。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明說了,你和瑤瑤不適合,你兩還是分了吧,我不希望你以后還和遙遙有聯系!”

孟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漠,盯著秦宇道。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孟瑤的想法!”

秦宇無視對方犀利的眼神,反問。

“不管是我的想法,還是遙遙的想法,總之,你倆是不適合的。”

“雖然你是孟瑤的哥哥,但是我想你還不能替孟瑤作主吧,適不適合只有當事人才有發言權!”

“看來瑤瑤沒有給你說過我們家的情況”孟方劍眉豎起,道:“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你都不可能和我妹妹在一起,你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差距大,你指的是家世嗎?”

“秦宇,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和我妹妹接觸那么久,應該能猜出我們家不是普通人家,很多時候婚姻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放棄吧,只要你答應和我妹妹分手,不再和她聯系,我可以替你在你們老家安排一個事業編制,什么部門隨你選擇。”

孟方的語氣一轉,拋出了一個不小的。

“哈哈,是不是我要是不接受分手,不但沒有這個事業編制,還會遭到你們的打擊報復。”

秦宇滿臉譏笑,眼神死死的盯著孟方。

“我希望最好不要鬧到這一步。”

孟方沒有否認,目光轉向遠方輕聲說:“秦宇,瑤瑤是我的親妹妹,長兄如父,我從小就疼愛她,我也希望她能過的幸福快樂。”

“幸福!快樂!拆散我們就是讓她快樂,讓她幸福嗎!”

秦宇咆哮,他感覺到胸前有一團火焰在跳動,雙手青筋已經暴漲,死死的壓制住想沖著對方臉上一拳揮去的沖動,這些人的眼里只有家世身份,根本沒有什么親情可言。

“你不是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你不會了解的,總之我這樣做是為你們兩個人好,長痛不如短痛,這樣結束也是唯一的辦法。”

“你讓我和孟瑤分手,不外乎是因為我的家世配不上你孟家,但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敢保證我就沒有發達的一天。”

孟方笑了笑,不知者不懼,秦宇不了解孟家的勢力,又怎么會明白要想達到這個高度有多困難。秦宇作為妹妹喜歡的第一個男生,孟方也不想對他用強,能讓對方知難而退是最好的,索性開口道:

“既然你這么有自信,那么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在兩年之內得到我的認可,我就允許你和我妹妹相處下去,并且還會幫助你解決孟家其他人的意見。”

“你可能會覺得我這是拖延之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瑤瑤畢業后,我會安排她去國外留學兩年,如果這兩年你能得到我的認可,等瑤瑤回來我將不再阻攔你們。”

孟方說到這,語氣一轉:“不過要是兩年后你不能得到我的認可,瑤瑤回來就會參加家里安排的相親,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兩年后我會親自到你們孟家帶走孟瑤的!”

秦宇深深看了眼孟方,直接轉身離去。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和孟家抗衡的實力,不過他有自信,憑借著諸葛內經他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你就不怕我是拿話敷衍你?”

孟方瞧見秦宇走的干脆,倒有點疑惑,喊道。

“你不會的!”

秦宇瞧見孟方的第一眼,就自動根據諸葛內經的相術對他進行了一翻觀察:凡觀相貌,取其端正,豐滿為上,尖陷為低,尖削為下,骨胳精神,相其神氣。孟方此人劍眉雄長,天庭四方,豐滿瑩潤,這種人一般都是光明正大之輩,不屑狡詐欺騙。

“不過你最近最好還是開車小心點!”

秦宇最后回頭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他觀孟方的面相,顴骨部位略成灰色,所謂顴骨如墨,易有車禍,觀這顏色屬于輕微的車禍,想必沒什么大事情,不過不管怎么說對方都是孟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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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7 17:31: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回家

秦宇走后,孟方被秦宇最后一句話說的摸不著頭腦,最后只能歸到對方故弄玄虛,自作神秘,他又不是什么風水算命先生,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回到車上,孟方開著路虎駛出校園,不知怎的腦海中總是想起秦宇的最后一句話,眼皮在細微的抖動不停。

“嗎的,我這是怎么了,被那家伙一句話給嚇住!”

孟方呸了一句,這才感覺安心的多,只不過他自己沒有發現,原本開車都是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這次卻變得平穩許多。

路虎車一路四平八穩的朝前方路口駛去,這條路上的車輛不多,只是突然身后聽得一陣喇叭聲傳來,孟方通過后視鏡看到一輛寶馬車在他后面,鳴喇叭示意要超車。

要依孟大少平時的性子,根本不會理身后的寶馬車,早就路虎馬力全開,將對方甩在身后,只是這次鬼使神差的卻乖乖把車開往一邊,看著對方呼嘯而過。

“SB玩意,開著這么一輛大家伙,速度和烏龜一樣,真是糟蹋好車!”

寶馬車的主人超車的同時,不望對著路虎車上的孟方進行嘲諷,旋即寶馬車狂奔而去,留下一排尾氣。

孟方被寶馬車主人的話弄得面紅耳赤,他什么時候被人家罵過,雖然近幾年修身養性,脾氣收斂了許多,但是當初他也是出了名的紈绔,在JX省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還從來沒有被人罵過,只是現在紅燈亮起,那寶馬車已經消失在轉彎處,想要罵回去也找不到人了。

“咦!這是怎么回事?”

車子轉過彎,孟方瞧見不遠處,七八輛車橫七豎八的停在馬路中間,車頭都已經變形,而在這些車子的對面,一輛十二輪卡車橫翻在路中間,車頭前方還嵌著一輛已經被撞的車身完全扭曲的轎車。

看著眼前的事故場面,孟方很快就分析出了個大概,應該是大卡車失控撞擊上這些轎車,這七八輛車顯然是受了無妄之災。

孟方仔細一看,隨即笑了,那輛寶馬車也在其中,只是前面已經堵塞,他不知道寶馬車的主人狀況,不過看車型變形的程度,起碼不好受。

“活該,叫你超車,叫你嘴不干凈!”

孟方哈哈大笑,可隨即又好像想起什么,笑聲戛然而止,眼孔放大,他想起了秦宇對他說的話,如果沒有秦宇最后那句話,再想想自己以往的車速,恐怕現在自己也會是那幾輛倒霉的轎車車主之一。

想到這,孟方的神色陰晴不定,秦宇最后的一句話到底是無意的,隨便一說,還是真的能預料到眼前的事情,如果是后者的話……

孟方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是后者的話,他對秦宇的調查可能錯過了什么,或者說這些都只是表相而已。

孟方現在的想法,秦宇不得而知了,再回到寢室后,他便做了一個決定,回家里一趟,然后再考慮要去哪里發展。

秦宇的老家也是JX省的一個縣內,離NC市不遠,做火車也就兩個小時,而且最主要的是來返的車次較多,隨時都可以買到票。

寢室的東西沒什么好收拾的,現在還不到畢業的時候,秦宇只帶了幾套衣服,放入行李包中。一切準備好后,他拿出了手機,盯著通訊錄上那個熟悉的號碼沉吟了半響還是撥通了過去。

“喂,秦宇你旅游回來了啊!”

清脆柔和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帶著一絲喜悅,正是孟瑤的聲音,絲毫沒有一般女生因為男朋友出去七八天沒有一通電話而因此生氣,大發脾氣的跡象。

和孟瑤相處的日子,他們從來沒有過爭吵,這讓寢室的那些家伙高呼蒼天無眼,秦宇泡到一位校花級美女也就罷了,偏偏這位美女還溫柔賢惠,和現在的女生恨不得把男友當男仆使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嗯,我剛回來。”

秦宇柔聲回應道。

“你都去了哪里玩啊!”

秦宇通過電話和孟瑤詳細的說了這次旅游去玩過的地方,旅途中的一些好笑事情,不時引得對方嬌笑吟吟,當然對于諸葛內經這件事情,他沒有說出來,不是不相信孟瑤,只是這種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他是當事人,如果這事出自別人之口,他也不會信,只會罵一句:“神經病”。

等秦宇講述完這次旅行的事情后,兩人同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孟瑤,我有話和你說!”

“秦宇,我有話要對你說!”

兩人的聲音又同時響起,旋即,雙方又都噗呲一笑,秦宇繼續道:

“你先說吧!”

那邊,孟瑤猶豫了,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磨蹭了一會才輕聲道:

“秦宇,我家里安排我下個月出國留學。”

“這孟方,原來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怪不得激自己和他打賭。”秦宇此刻卻是想到了先前和孟方的對話,這家伙嘴上說給自己一個機會,恐怕這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主意,安排孟瑤出國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秦宇,你有在聽嗎?”

焦急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卻是孟瑤發現這邊沒有聲音,出聲詢問,秦宇趕忙拉回思緒,道:

“在聽啊,出國是好事啊,既然你家里給你安排好了,那就去吧,現在通訊工具這么發達,也很好聯系的。”

聽到秦宇的話語,對面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旋即孟瑤的聲音再次傳來:

“可是,秦宇你能陪我一起出國留學嗎?”

孟瑤的聲音帶著希翼,剎那間,秦宇很想點頭答應,只是隨即他就想起了孟方,想起來兩人之間的承諾,他不能答應孟瑤。

“孟瑤,我恐怕不能出國,你知道我的家庭,我父母只是普通人家,出國留學的費用不是他們能負擔的起的,我也不想他們在為我操勞了。”

秦宇終究是狠心拒絕了孟瑤,這是他們相處四年來,秦宇第一次拒絕她,這同樣也是孟瑤第一次對秦宇提出要求。

“哦!”孟瑤的情緒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出聲,道:

“秦宇,那你到時候會出國來看我嗎?”

“肯定會的,我還得看著你,別被外國的帥哥給迷住了,把我拋棄了!”

秦宇半開玩笑道,果然,聽到秦宇的話語,孟瑤的聲音再次變得愉悅起來,道:

“那得看某人來看我勤不勤了!”

秦宇能想象到此刻孟瑤在電話那端皺著瓊鼻,俏皮的神情。

掛掉了孟瑤的電話,秦宇把手機揣入懷中,背起行李,大踏步的朝宿舍外走去,此刻他在心里默默發誓:“孟瑤,你等我,兩年后我會親自到孟家,讓你光明正大的跟著我,到時候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SR市的火車站出口,三三兩兩的面包車司機操著各個縣城的方言在拉客,SR市內只有一個火車站,所有回家的人都是通過這里再轉車回到自己所在縣城。

秦宇剛走出出站路口,一位青年男子就迎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宇,怎么現在才回來,我都在這等了兩個多小時了!”

“火車晚點了,沒辦法的事,表哥你怎么會來接我啊!”

“姑媽告訴我你今天回來嘛,想著咱們鎮上又沒有直達的車子,我就來接你了。”

青年男子是秦宇三舅的兒子,比秦宇大了三歲,名叫張華,和秦宇不同,張華上完初中便去南方闖蕩了,據說在某個建筑公司旗下當一位包工頭,這些年下來也賺了不少錢,去年剛買了一輛廣本,在鎮上也算是年輕有為了。

“二伯家新居今晚上梁,大家都回來了,可以好好熱鬧下了,奶奶可是說好久沒見到你了。”

秦宇外婆總共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就是他的母親,秦宇又是獨子,作為唯一的外孫,不論是外公外婆還是舅舅們對他都十分疼愛。

秦宇這次回來,也是因為二舅家新居落成,按照當地的習俗,要擺酒席,秦宇自然要趕回來。

兩人上了張華的車子,秦宇打趣道:

“表哥,你現在混的不差啊,車子有了,什么時候給帶一個嫂子回來啊!”

“去去,別嘲笑我好不,我就是這兩年運氣好,賺了點錢而已,哪能和你們大學生比啊,我家老頭每次喝醉了酒,都要數落我一頓,說當初不好好讀書,哪怕賺再多的錢,也是大老粗一個。”

張華的話,惹得秦宇一陣好笑,三舅以前是鎮上的小學老師,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有學識的人,對于自家兒子不讀書出去闖蕩,一直是充滿怨氣,按照他的話講:“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其實三舅的這種思想,在農村很普遍,農村的老一輩人都是沒讀過什么書,每年逢年過節,貼對聯辦好事都要請一些識字先生來幫忙,正是缺什么就盼什么,在老一輩人眼中只有讀書人的地位才是真正的高。

“小宇,你今年也要畢業了,有沒有打算好去哪里發展啊!”

“沒啊,怎么,表哥你愿意收留我啊!”

“嘿嘿,只要你愿意來,我就敢收留你,說實話啊,我現在有點力不從心了,活干的大了,很多事都忙不過來了,尤其是賬目這一塊,我讀的書又少,請一個外人來當會計,又不放心。”

“我又不是學會計的,去你那工地也沒法幫你算賬啊,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秦宇的話引得開車的張華轉過身來,認真的問道:“小宇,你從小就聰明,點子多,有什么方法和我說說。”

“我的方法很簡單,找一個會會計專業的嫂子不就得了!”

“又打趣我了是不,我一個初中畢業的大老粗,人家那些女大學生哪會看的上我!”

“表哥,你這就不知道了。”秦宇的眸子閃過一道狡猾的亮光,要知道表哥已經二十六了,在農村二十六歲還沒有女朋友可是很少見,為此外婆和舅媽不知道嘮叨過多少次了。

“現在又不是以前,大學生遍地都是,工作也不好找啊,表哥你現在怎么也算是一位老板了,又不是配不上,怕什么。”

秦宇說的是實話,自從大學擴招,每年畢業的大學生幾百萬。多少大學畢業的學生出去工作月薪也就三四千左右,在現在這個物質社會,很多人看人的標準就是以錢為主了,就表哥這樣的年輕又有錢的,還是很多女大學生的首選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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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符箓

黑色的廣本緩緩駛進鎮上,并沒有前往秦宇家,而是直接一轉,停在了一座剛建成的四層毛胚房前。

這棟房子就是秦宇二舅家的新房了,農村有一個風俗,新房建成必須要擺落成酒,而且這個時間也是有講究的,新屋動土的當年可以選擇一個吉日,要是當年不選的話,就只能等到三年后,而在這三年時間新屋里不能放爆竹煙花。

秦宇二舅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要他逢年過節不能放爆竹煙花,實在是太難受了,因此房子毛胚建好了,他便找了一位風水先生,直接選了個黃道吉日,也就是明日擺新屋落成酒。

下了車,秦宇端倪著這棟新房,眉頭輕微的皺起,回頭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臉色旋即一變,充滿了凝重。

“小宇,你怎么了?”

從另一邊下車的張華瞧見自家表弟的神情,出聲問道。

“表哥,這棟房子的選址是請哪位風水師傅看的啊!”

“咱們鎮懂風水的也就只有李家一家人唄。請的是李師傅選的址!”張華答道。

“李師傅?我記得李老爺子好像去年心臟病突發,去世了啊!”

“是李老爺子的兒子,李國方師傅!”

聽了表哥的回答,秦宇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李老爺子替鎮上人家看風水近半輩子,應該不會不知道這種格局,如果是他的兒子,倒是可以理解,想必是學藝不精。

“都說庸醫害人,沒想到這風水師要是平庸,害處之大更是遠在庸醫之上!”秦宇咕嚷了一句。

“小宇,你在嘀咕什么呢?”

“啊,沒什么,走吧表哥,外婆他們想必都在里面,別讓他們等急了。”

秦宇在外公這邊是比較受寵的,這從他和張華兩人進入新屋,受到眾人的不同待遇就可以體現出來,搞的張華白眼朝他一翻,意思再說:“看吧,你這外孫比我這親孫子還受寵!”

其中秦宇外婆和三舅的態度為最,外婆拉著外孫的手不肯放開,三舅在一旁也是滿臉微笑,對于這個聰明好學的外甥是滿意之極,只是目光轉到自家兒子張華身上時,卻又沒什么好臉色。

好不容易從外婆身邊脫身,秦宇獨自來到新房廳堂,閉目感應著什么,良久,臉色已經黑下來。

“喪風煞,破財喪家,恐怕二舅一家搬進新房幾年就要出事。”

秦宇站在房屋外便已經察覺這房屋的選址極其不好,像極了諸葛內經中記載的喪風煞,此刻站在屋內,根據八卦方位親身體驗了一番,已經能百分百確定這正是喪風煞了。

喪風煞是一種極其兇惡的煞氣,諸葛內經中記載:家宅中喪風煞必然會導致家宅主人身體不適,財運流走,長期居住其中更是會家宅不寧,有血光之災。

“既然讓自己碰到了,就不能讓二舅一家再受這喪風煞的危害!”

秦宇腦海中轉過諸葛內經中化解煞氣的方法,根據諸葛內經的說明,化煞法很多,但是歸納起來不外乎是三種:鎮法,化法,改法。

鎮法:常采用一些特殊山石,桃木,兵器,符箓等,強制改變氣場,不過這種方法比較暴烈,對于煞氣也只是鎮壓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煞氣越加凝聚,最后終是會反復。

化法:通常石刻太極圖陣以及一些其他的陣法置于地下,以化解煞氣,尤其是太極圖,具有吸納一切不良煞氣的力量,而且“其大無外,其小無內”。

改法:顧名思義,改變地表周邊環境,從根本上把煞氣的源頭去掉,不過這種方法只適合一些小型建筑,不然的話代價太高。

三舅新屋已經建成,化法已經不適合了,而且因為明天就是新屋落成的黃道吉日,想要破土重改也來不及,秦宇現在只能先想辦法把這煞給鎮壓住,日后再慢慢化掉。

“表哥,麻煩你一件事情!”

秦宇要鎮壓住煞氣,自然需要借助道具,直接找到表哥張華開口道:

“我現在要一只狼豪筆,和朱砂!”

鎮煞的道具不是說一般的兵器或者桃木就行的,必須經過開光加持,這類東西秦宇現在一會也尋不到,只能采用另外一種道具,符箓。

只不過真正有效的符箓和現在一些所謂的道士畫出來的不同,真正的符箓必須是用狼豪筆來畫,狼豪本身就具有破煞的作用,而符箓的圖形也不是現在道士畫的那些。

“你要這些東西干嘛?”張華疑惑道。

“你先給我找來吧,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秦宇現在沒時間和他解釋,雖然諸葛內經里面有符箓的畫法,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畫符,畫符講究的是一筆勾成,腦海中關于這鎮煞的符箓圖案他都還沒記熟。

狼豪筆現在并不好找,張華最后還是從一位老先生那里借來了一支,狼毫筆,朱砂,黃表,這些東西都齊全了后,秦宇把他趕出了房間,不顧表哥在門外大喊他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秦宇所呆的房間是二舅在新屋住的一個粗胚房,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桌子了,倒也干凈利索。

畫符之前必先洗手,旋即要默拜九天玄女,風水始祖。

做完這些儀式后,秦宇才在桌上鋪開黃表,狼毫筆沾滿朱砂,心中默想著符箓的模樣,一筆提起,筆走游龍般畫了起來。

“哎!錯了好幾筆。”

秦宇收筆,看著桌上自己畫出的符箓又參照腦海中的符箓,搖了搖頭,看來這畫符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屏息凝神,秦宇也不氣餒,重換一張黃表,繼續畫起。

一張,兩張,三張……,桌子一邊已經堆放了一疊失敗品,秦宇的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水,這畫符還真是很費精氣神,就這一會他就感覺到有點虛脫了。

“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

秦宇回想起腦海中關于符箓的介紹:符箓,靈之匯聚載物也,畫符者,靈之傳授者。

“靈之傳授者……”秦宇默默念叨這句話,作為中文系的學生,這些文言文難不倒他,可靈又是什么東西呢。

相傳經過佛法開光的物件充滿靈氣,這類物品能克煞氣,驅邪避厄。而這靈氣正是由佛法高僧灌輸的,可這高僧的靈氣又是從哪里來的?

秦宇這回仔細翻閱腦海中的諸葛內經,這本經書足足有上萬多頁厚,也沒有目錄提示,他只能一頁一頁翻過去,看能不能找到和靈有關的記載。

“找到了!”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秦宇終于翻到了有關靈的介紹。

“靈,天地之氣也,存于天地之中……”

看完這一頁,秦宇星眸閃過亮光,所謂的靈其實就是天地靈氣,而符箓正是通過特殊的圖案把天地靈氣匯聚到符箓之中,以達到鎮煞的作用。

一些得道高僧和道士都有特殊的修煉方法引導靈氣,就好比佛教的佛光普照,其實就是一種對靈氣的運用方法。

諸葛內經中也有通過口訣引聚靈氣的方法,秦宇將口訣背下,再次提起狼毫筆,口中念道:

“游思妄想莫紛紛,凈土能歸了悟真,

不昧當前常內運,全憑洗滌在功深”

口訣一出,秦宇只感覺一股清爽的氣息透體而入,最后匯聚到手臂,流入狼毫筆尖處。

不敢耽擱,秦宇吸納一口氣,一筆畫下,筆跡龍鳳飛舞,一道肉眼可見的微黃光芒隨著狼毫毛筆筆尖在紙上游動。

“成了!”

在秦宇最后一點落下,整張黃表光芒一現,不過旋即又恢復如常,一個特殊的圖案在黃表上形成,卻是和秦宇腦海中的鎮宅符圖案一模一樣。

畫成這張鎮宅符,秦宇抬頭向窗外望去,發覺天色已經變黑,看來這次畫符,花了不少時辰。

“先收起來,等晚上上梁的時候再找機會和二舅說說!”

晚飯很熱鬧,母親娘家的大部分親戚都來了,大家相互一起交談,一些幼童滿屋子里跑,追逐嬉鬧,偶爾還伴隨著大人們的一聲嚴叱。

吃完飯后,眾人都沒有散去,尤其是年輕一輩大多留在這里,等待著上梁。農村人講究新屋落成選擇吉日進行上梁,時間一般是選在午夜十二點開始。

三月的天氣還是有點陰寒,老人和小孩大部分都回家睡覺,年輕點的就圍聚在火盤前,相互打趣著。

炭火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紅彤彤的。眾人歡聲笑語,一片親情彌漫。

“你們這些年輕的小伙子,可有誰知道上梁的習俗是怎么來的?”

三舅張遠橋走了過來,瞧著圍成一圈的年輕小輩們出言道。

“三叔,你這可難不住我們!”

說話的是一位女子,大舅家的女兒張敏,已經出嫁了五年多,現在是鎮上小學的一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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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話風俗

張敏妙目一轉,道:“上梁是建新屋中要舉行的五大儀式之一。這五大儀式是:一,屋場地"安符師"儀式;二,"放水"(正屋正堂埋地下排水溝)儀式;三、安大門儀式;四,上梁儀式;五,"落(搬進)新屋"儀式。為了使"上梁"儀式更隆重,更壯觀,家境富裕的,往往把"上梁"與"落新屋"儀式合并舉行”。

“別耍話頭,你說的這些是儀式,我是問你們上梁的習俗是怎么來的。”

“三叔,你急什么啊!”

張敏視線投向另外一處,朝著坐在一邊的秦宇使了一個眼色,才笑嘻嘻地對三叔道:“這個還是叫咱們家的大才子來回答吧!”

張敏對這些儀式了解,也是因為自家當初建新房的時候經歷過,可真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卻是難為她了。

“呃,那我就說說吧,要是不對的地方,小舅你可別嘲笑我啊。”秦宇瞧見表姐的目光,只得接腔開口說道。

“小宇,你就說說,不對的地方小舅給你補充!”張遠橋鼓勵道。

“其實上梁的習俗自古有之,俗語說:‘房頂有梁,家中有糧,房頂無梁,六畜不旺’人們認為梁安得正、安得穩、安得鬧,才能興旺家業。而且古時候對于梁木也是有著嚴格的選擇的,必須是圓直的梁木,不能歪斜,這樣的梁木才能用做上梁……”

秦宇凱凱而談,在大學期間他就對這些民間習俗很感興趣,也進行過一些了解和調查。

“不錯,上梁的寓意你說對了,那你知道上梁都有哪些程序不?”

張遠橋是一個教書先生,沒能難住秦宇,習慣性的就要詢問到底。

“嘿嘿,小舅,這個我還真了解過。各地上梁的習俗都不同,就咱們這個地區來講,上梁得選一個吉日,然后在前一天晚上,由木匠和砌匠師傅把彩梁抬放在新砌房屋廳堂的桌子上,蔸頭放東邊(即朝左),尾頭放在西邊(即朝右),接著主人家擺好瓜子水果,陪著師傅們守梁,防止一絲污穢,陰邪之物接近彩梁。

守梁的時候,首先是木工師傅要作出陪梁儀式。他先在茶盤抓上一抓米,往廳堂四面一撒,向梁樹作揖后說道:

“此梁此梁,很不平常,棟梁上屋,穩穩當當,紅星高照,金碧輝煌。合家吉慶,人丁興旺,老者長壽,壽比山崗;少者添喜,蘭桂騰芳。仕者榮升,鵬鳥高翔;學者榮發,青云直上。萬事如意,大吉大昌。”

木工師傅稱述了賀梁詞后,就是得按規矩出煞了,要找主人討一杯凈水,喝入口中,往梁樹上一噴后說道:

“眼看一邊,天地開辟,日吉時良,皇帝子孫,砌造華堂,安居適宜,兇神退位,惡煞潛匿。此間陪梁,永遠吉昌。一聲槌響透天上,萬圣千賢陪大梁,天煞快歸天上云,地煞順水下洛陽。”

秦宇的聲音抑揚頓挫,隨著嗞嗞作響的炭火聲,傳入眾人耳中,眾人腦海都能浮現出木工師傅吟詞的生動場景。

“很好,沒想到小宇你對上梁的習俗這么了解,繼續說下去,也給他們長長知識,這些老傳統現在的年輕人是沒幾個人懂了。”

張遠橋很滿意秦宇的表現,不過正如他所說的,現在的年輕人對于傳統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這些東西恐怕再過個幾十年,等老一輩的人去世后,就要徹底消失了。

“我以前只知道上梁的儀式挺復雜的,沒想到還有這么多講究。”這是秦宇的另外一位表哥出聲感嘆。

秦宇點了點頭,對于小舅說的話他也認可,現在的青年追求的目標不同,快節奏的生活讓這些古老的繁瑣習俗沒有幾個人去用心了解了。

“出煞以后,來客和主人一起坐在廳堂陪梁,到半夜后,就備辦酒肴招待陪梁的人宵夜喝酒,主人對木工、砌匠師傅更要厚禮款待,往往是燉肘子感謝他們的辛勤勞作,新屋主人得陪木工、砌匠師傅慢酌慢飲,夜宵結束后,時間也臨近五更。

這時,木匠師傅把涂成紅色的斧頭、墨斗、曲尺拿來放在桌子上,三尺斜靠桌子左前方。砌匠師傅也把瓦刀、掛尺拿來放在桌子的右前方。一切準備好后,梁上放上一只大紅公雞,這時,掌墨斗的木工師傅走到桌子前說:“魯班來得早,此刻上梁好。”接著木工師傅用五谷和筆墨紙張之類物品放在梁木正中,再用紅布封梁——緊緊地把梁腰包好,并用紅線將包梁紅布縫好,便吟唱拴梁詞道:

手拿主家一片綾,一丈三尺還有零,

左拴三下增富貴,右拴三下點翰林。

主家人財兩興旺,榮華富貴滿門庭。

吟罷,木工和砌匠師傅各舉一杯供酒,往頭上一舉,再往梁樹上灑酒三下,同聲念道:

手端主家一杯酒,贊個天長與地久;

手端主家二杯酒,榮華富貴代代有;

手端主家三杯酒,子子孫孫封王侯。

木工、砌匠舉酒祭梁后,木工匠就要拿公雞放在梁樹站著。首先拿著雞贊道:

手拿主家一只雞,生得頭高尾又低;

頭戴金冠霞佩錦,身穿五彩羽毛衣。

此雞不是非凡之雞,東家老板祭梁之雞!

說罷將雞放在梁樹上,叫做活龍站梁,意寓家業興旺。祭梁儀式后就到了上梁吉日良辰。木工師傅和砌匠師傅在樹兩頭用纏上紅紙的繩子,各自拿著安梁工具爬上正柱頂端,提著繩子,兩頭保持平衡,慢慢地往上拉,并邊拉邊吟贊詞道:

主家今日屋上梁,喜逢黃道降吉祥,

福星高照生光彩,金玉滿堂百事昌。

吟罷,陪梁的賓客、主人和來撿拋梁饅頭的合村男女老少都應聲大喊道:“好的!”那應和聲響徹云霄,合著鳴放的鞭炮聲,把上梁的氣氛喧染得喜氣洋洋,熱鬧極了。

這時砌工師傅又吟道:

“此梁此梁,很不平常,長在山上,今日作梁。今日上梁,喜逢黃道,谷昌吉旦,紫微高照。棟宇增輝,物華天寶。長者益壽,歲獻瑤桃。少者進喜,月圓花好,讀者進學,龍門高跳,官者加祿,步步升高,耕者豐產,谷滿倉廒。家業興旺,永進財寶。”

木、砌工師傅邊吟唱邊把梁樹拉上正柱頂端放穩,又將繩子放下,把饅頭、花生、糖果、硬幣拉上梁去,為討彩話,故意問道:“下面好多的人呵,斧子不要亂丟!”接著便大聲喊道:“梁樹安好,招財進寶。一天早,百代好。拜請師傅,快快把上梁饅頭拋吧!”于是木工師傅和砌工師傅坐在梁樹穿方上,一邊拋饅頭,一邊吟唱上梁喝彩詞……

秦宇的話語終于說完,眾人還在回味當中,良久有人發出一些感嘆:

“沒想到要當一個好的木匠師傅不但要會做活,還得懂這些啊!”

“其實在以前,學徒們跟著木工師傅學活,什么時候能出師,就是看師傅會不會教他這些東西了,學會了這些,才能算正確出師。”

小舅適當的接了話,秦宇也是點頭認可,古時候的匠師們都很嚴格的,想要出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咦!不對,小宇,你這說的這些雖然很不錯,可是和我們這里的習俗有些地方不同,就你說的陪梁儀式好像就沒有,而且也沒有出煞儀式啊!”張華回味了一會,卻是發現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笨蛋,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么年代了,都鋼筋水泥房了,哪來的梁,小宇講的是以前的習俗!”張遠橋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當初背著他輟學去外面闖蕩,差點把他氣出病來。

秦宇朝表哥張華投去一個節哀的眼神,小舅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留情的打擊表哥,這已經是眾人悉數見慣的事情了。

張華眸子對他眨了眨,示意秦宇幫他解圍,不然就自家老頭能抓住機會數落他半天。

“其實雖然現在房屋都不需要用到梁了,但是這些儀式還是有的,只是換了一個方式,就拿出煞儀式來說,現在木匠師傅會抓一只公雞繞著整棟房屋各處游走,每個門口角落都會放上一些竹條,公雞走過之處,都要有人拿起竹條拍打墻壁,這叫驅煞!”

秦宇對于表哥投來的求助,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只好替他解釋:

“在民間公雞本身就有破煞喚陽的本領,這公雞所到之處,陰煞污穢東西自然不敢呆著,聽到竹條的拍打聲,就會躲進竹條之內,然后等木匠師傅走完整棟房子后,人們就要收全竹條由一個人拿柱子捆著鞭炮在前面開路,有竹條的人就要跟著跑出去,這叫送煞!”

“嗯,這書沒白讀,這些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傳統可不能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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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7 17:41: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喪風煞

炭火換了幾次,夜色也越加濃厚,女生們大都熬不住去睡覺了,這時候二舅和幾位木工師傅也來到了大廳。

午夜十二點,正是上梁的時辰,現在的房子已經沒有梁柱了,更多的是木匠師傅把一個紅綢平安符吊在大堂頂中央,象征著上梁儀式。

炭火堆前的一群年輕小輩也都呼啦的圍了過去,從秦宇和他們講解了上梁的習俗后,大家再對比木匠師傅的動作,發現每一個動作果然都有寓意。

一把新的紅木梯子,這是每家新屋上梁必須要有的,在木匠師傅上梁之前,這道梯子不能讓任何人踩過,以此來表示對上梁的重視。

秦宇和張華站在一邊,看著木匠師傅念完賀詞,準備登上樓梯,他的眉頭皺起,心中腹誹:“上梁求的是平安,家業興旺,而這喪風煞卻是破財喪家,兩者相沖,這紅綢平安符要能掛的上去才奇怪”。

木匠師傅一手捧著平安符,一手扶著梯子,一步步而上,很快就爬到大堂頂,伸手舉起平安符,想要將其掛在特意在頂上預留的一截鋼筋鉤子上。

平安符一掛上,二舅的臉上高興的神情還未消失,一道狂風憑空吹來,嗚嗚作響,吹得平安符在空中搖曳晃動,最后竟掉落在地上。

“這……這是什么情況!”

人群一陣驚呼,木匠師傅也怔了一會,旋即馬上開口補救道:

“風來賜福!”

接著又下了樓梯撿起平安符,對著四方方位拜祭,口中吟誦著《魯班先書上梁文》。之后才再次登上梯子,這一回,把平安符掛在鉤子上后,木匠師傅手固定了一會,沒發現有什么異樣,這才雙手離開。

“騰!”

木匠雙手一離開,平安符再次搖晃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掉落在地上。

“靠,不會這么邪門吧!”

張華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平安符,朝身邊的秦宇小聲說道。

木匠師傅變得手足無措,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少見了,簡直是見鬼了一般,二舅的神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兇宅之兆啊!”

老一輩的人見多識廣,輕聲說著。上梁是保平安,可現在平安符壓根就掛不上去,正是預示的房屋主人有兇兆。

眾人的臉上都有一層陰霾,秦宇瞧見這種情況,知道這個時機適合他出場和二舅明說了,一步跨出,來到人群中間。

“這不是什么兇兆,這只是風水師傅選址的時候沒有避過一些煞氣造成的”秦宇拾起地上的平安符朝眾人開口。

“小宇,不要胡說!”秦宇二舅瞅了眼身邊的一位中年**,出聲打斷了秦宇。

秦宇的眸光順著二舅的眼神朝那中年**打量了一眼,帶著一頂氈帽,留著八字胡,此刻臉色有些難看,盯著秦宇,開口說道:

“一個小輩,懂得什么風水學說,在這胡言亂語,我李家為鎮上多少戶人家看過風水選址,從來沒有出過錯。”

“如果是李老爺子自然是不會出錯,不過李先生你就難說了。”

秦宇瞥了眼對方,庸師害人害己,還目光自大,秦宇也不打算給他留面子了,這樣的風水先生繼續給人家看風水只會害鎮上更多的人家。

“不然請李先生告訴我,為什么平安符會掛不上去。”

“這……”

李國方本想說是因為主家之人有兇兆,只是當著秦宇二舅的面自然不好說出口。

“你想說是因為我二舅一家有兇兆對吧!”

秦宇譏笑了一聲,瞥了眼李國方,頗為不屑,說:“風水學說本就玄奧復雜,嚴謹異常,作為一位風水師替人選址必須一絲不茍,反復推敲方可,只是你嘛……”

“黃口白牙,你既然說我選址有問題,你就指出來,要是指不出來的話,你就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我下跪道歉。”

李國方被秦宇話語和不屑的神情氣得雙眸幾欲噴火,作為鎮上唯一的一位風水師,在鎮上誰見到不得笑臉相迎,哪戶人家做紅白喜事都要恭恭敬敬的請他去,現在被一位小輩質疑,自然忍受不住。

“小宇!”秦宇二舅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擔憂,說實話對于平安符掛不上他內心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風水問題,只是李家是鎮上唯一懂風水的人家,他就怕秦宇年輕氣盛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時候沒有臺階下。

“二舅,你放心,我既然敢說出來,就有把握!”

給了二舅一個肯定的眼神,秦宇又繼續對李國方問道:

“李先生對于房屋選址在風水上的講究想必清楚吧。”

“哼,你這是廢話,風水學上對房屋選址有著嚴格的規矩,好的房屋必須坐北朝南,取抱陽之意,門前最好是有綠水環繞,而且還得有風,無風之宅是選址的最大忌諱。”

李國方一臉不爽的回答,這些都是風水學上的基本認知,這小輩竟然拿來問自己。

“那么李先生給我二舅選址的時候,應該也注意到這些東西嘍!”

“那是當然的!”李國方神情自傲,道:“雖然這棟房屋前面無水,但是遠處即是農田,也能有著綠水環繞之意了,再觀這明堂高亮,正對寬闊田野,納四季之風,環抱其中,凝聚各種財氣,福氣……”

“好一個納氣,只可惜你納的是破財之氣,喪門之風!”對于這種半桶水晃蕩的人,秦宇是沒有一點好感的,毫不猶豫的打斷對方。

“你信口雌黃……”

李國方眉毛揚起,面龐通紅,怒視著秦宇。

“是不是信口雌黃,一會你就知道了。”

秦宇此刻卻是不管李國方要吃人的眼神了,自顧自道:

“你只知道風,但你卻不知道風有陰陽之分,曲直之分,有情無情之分,我二舅房屋正對廣闊田野,這風毫無阻礙,本就是直風,直風無情,吹過田野,又被這些植物吸收掉一點生機、陽氣,到最后吹入我二舅家的就是陰風、無情之風。”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胡說八道,不過我會證明給你看看!”

秦宇走到桌子前,抓起一把紅米,在八個方位各作一個標記,然后轉身朝在一邊已經目瞪口呆的張華道:

“表哥,我已經在在地上標出八卦方位,你站在每個方位上去感受一下這風。”

“小宇,你這是搞什么名堂,難不成你還真懂風水啊!”

張華走過秦宇身邊的時候低聲詢問了一句,這才站到了秦宇標記的方位上。

“表哥,你現在站的是乾位,說說你現在的感覺!”

“感覺啊,沒什么感覺啊,就覺得和剛剛一樣。”

“很好,你再去其他方位站一下。”

“故弄玄虛!”李國方不屑地撇了下嘴唇,他李家給人家看風水這么多年的經驗他還不信還不如一個小輩。

“咦!,怎么感覺有點冷了,涼颼颼的”

張華一腳踩在另外一個方位上,只感覺一陣陰風撲來,這回不用秦宇再次出聲,又轉身朝另外一個方位踩去。

“操,怎么這么冷!”李華一腳踏上一個方位,一聲驚呼,整個人打了一個寒顫,仿佛見鬼一般,立馬離開那個方位。

秦宇看的清楚,李華剛踩的是坤位,在八卦中坤位象征三爻皆陰,是陰氣最重的地方。又加上這無情陰風的作祟,這個方位將是陰冷異常。

“好了,表哥不用再試了。”

“小宇,為什么我站在那個位置會感覺那么的冷?”

張華站在坤位邊上,仍然心有余悸,這種陰冷的感覺就好比人處在冰凍庫內一般,全身寒毛都**,滿身雞皮疙瘩。

“那是因為你處的這個方位在八卦中叫做坤位,本就是聚陰之位,加上這陰風長久的吹入,造成陰氣凝聚不散,自然感到異常寒冷。大家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嘗試一下。”

秦宇的解釋惹得眾人一片嘩然,大家紛紛去嘗試了一番,每一個踩到坤位的人身形都震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動作和張華先前一模一樣。

這一下,大家望向李國方的視線就有點不對勁了,他們已經有點相信了秦宇的話,畢竟剛剛大家都親身體驗到了那股陰寒。

瞧見眾人投來的質疑視線,李國方猶自嘴硬,道:“這有什么,坤位本就是陰位,陰氣重了一些也很正常。”

“這陰氣是重了一點?呵呵”

秦宇一聲冷笑,說道:“正常一棟房子,乾位屬于陽位,是陽氣最盛之處,相比其他地方,應該是略顯暖和的。可是現在站在乾位上卻沒有絲毫暖和之感,乾坤對立,既然坤位陰冷異常,那么乾位就該溫煦異常,而現在這種陰陽失調的情況正是因為陰風凝聚,陽氣不入造成的”

“我們通常說風水,風水,不是有風就是好的,風也有好壞之分,這種陰風直風無情之風只會給房屋主人帶來厄運,長久下去,必然破財喪門!”

二舅的神色已經變得難看起來,剛他親自站在了坤位嘗試了一下,內心已經相信外甥的話了,想到自己一家人要是搬進新屋,會有破財喪門的災難,這一刻望向李國方的眼神充滿了不善。

“滿嘴胡言,這風哪還有這么多講究!”李國方臉色通紅,猶自嘴硬,這關系到他的招牌,自然不可能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也罷,我就讓你看個明白!”

秦宇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箓,說道:“這喪風煞本就是破財喪家的兇煞,有它在,這平安符掛不上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這里有一張符箓,名為:鎮宅煞,作用就是用來鎮壓房屋內的煞氣的!”

秦宇一手拿起平安符,一手從桌上上拿起糊墻用的米粥,涂在平安符上,接著把鎮宅符給黏在了平安符的背面上。

“麻煩師傅你再把這平安符掛上去試試!”做完這一切,秦宇把平安符遞給了木匠師傅,后者雖然狐疑,但還是依言踏上了紅梯。

不是秦宇不親自去掛,上梁的儀式一直都是木匠師傅來做的,這也是有寓意的,寓意著:魯班梁上做,房屋萬年不破!

眾人屏息,視線全部投在了木匠師傅身上,就連李國方也不例外,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擔心,不過他擔心和眾人不同,他擔心的是平安符如果真的掛上去了,加上秦宇剛剛說的這些話,恐怕他的風水師的招牌真要被砸在這里了。

“成了,這回平安符沒有再晃動了!”

“真的沒有再掉下來了,這鎮宅符真的有效!”

平安符掛在鐵鉤子上,紋絲不動,眾人神情驚詫,不過旋即就將目光投向了李國方,秦宇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所說的話,這李國方這回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李國方的臉色青白交加,眼瞳瞧著四周的人群,從那些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懷疑,嘲笑,還有張家人的憤怒,當下想開口說些什么,卻是什么都說不出口,良久,一甩長袖,直接出門而去。

“表哥,讓他走吧!”

秦宇出手攔住了在一旁憤憤不平的張華,讓李國方離去,今晚的事情有這么多的鎮上居民看見,用不了幾天,今晚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鎮上。風水不像其他行業,只要出過一次錯,這招牌就算是砸了,想來日后鎮上的人家也不會去再請他幫忙看風水了。

國人的做人之道一直是講究,不斷他人財路,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過秦宇卻是明白,如果他不在大庭廣眾下把李國方的錯誤給指出來,留著他繼續給鎮上的人看風水,沒準誰家又會出現和二舅家一樣的情形,這種事情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小宇,二舅這回可要好好的感謝你啊,不然的話……”秦宇二舅和三舅一起走了過來,二舅拍了拍秦宇的肩膀,心有余悸的說。

“二舅,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謝的,叫二舅媽給我燉一個燜豬肘得了,我可是好久沒吃到二舅媽做的豬肘了。”秦宇故意伸出**,作狀**舔,引得二舅哈哈大笑說:“要吃豬肘沒問題,你想吃多少個,我就叫你舅媽去做多少個!”

“小宇,你這風水是跟誰學的?還有你這符是自己畫的?”張遠橋在一旁問道。

“以前和山上的道士學的,這符箓也是他送給我的。”

秦宇回答道,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鎮上有一座山,山里曾經有一座道觀,可惜香火不怎么旺盛,也就只有一個道士,道士在兩年前就去世了,這道觀也就徹底衰敗下去了。

以前秦宇確實經常會去道觀玩,因為山不怎么高,加上高中的時候學習壓力較重,秦宇往往通過爬山來緩解心情,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道觀的道士。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那位道士也是一位高人啊,只可惜已經去世了。”

張遠橋沒有懷疑外甥話語的真假,這種解釋也比較可信。人群中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是有高人教導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懂得風水之道,只有張華的眸子閃過莫名的神彩,沒有說話。

秦宇的話能騙過任何人,卻騙不過他,看到這張符的時候,他就聯想到了秦宇叫他去找的狼毫筆和朱砂。不過表弟不愿意說出來,他自然也不會去揭穿。

“噼噼啪啪!”

爆竹聲響個不停,二舅新房的落成酒很熱鬧,擺了三十多桌,哄鬧了一天,眾人才各自散去,秦宇也跟隨著父母回到家里。

秦宇的父母是公務員,在鎮上也算是殷實家庭,只不過因為父母要上班,家里就只有秦宇一人未免冷清。

經過這次二舅家的事情,秦宇越加明白諸葛內經的作用,這段時間呆在家里悉心研究,同時還上網查找一些資料,也觀看了《麻衣相法》《撼龍經》等風水巨著,和諸葛內經相互映照,受益匪淺。

想要在兩年內出人頭地,配得上孟瑤,秦宇知道只能靠腦海中的諸葛內經了。

就這樣,秦宇在家里呆了一個多月,直到一道電話過來。

“喂,小宇啊,我是大舅,你現在來我這里一趟啊!”

大舅張遠河渾厚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秦宇答應道:“哦,好的,我這就過來!”

秦宇的大舅是鎮長,平時公務繁忙,秦宇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這次大舅突然給自己打電話,卻是想不通會有什么事。

大舅家離秦宇家隔著挺遠,秦宇只得鎖上院子大門,騎著電動車去。

到了大舅家門口,秦宇才發現大舅已經站在門口等待了,除了大舅外,還有另外一位中年**。

“大舅,找我有什么事啊!”秦宇停下電動車詢問道。

“小宇,這位是王秘。”

張遠河笑著給秦宇介紹了一下身邊中年**的身份。

“王秘,那就是一位秘書嘍,能值得大舅親自介紹的,應該是縣里大人物的秘書吧,不是書記就是縣長了”。秦宇暗自側想,嘴上連忙道:

“王秘好!”

“不用客氣,這次你大舅找你來,是我的主意,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一下你!”

王秘滿面和煦,沒有絲毫官架子,不說他本就是有求于人,就是張遠河的地位也不比他低,而且兩方都是一個陣營的,沒必要在自己人面前擺譜。

“進來說吧,小宇,王秘這次找你來確實是有事情要你幫忙。”

幾人進了主廳,大舅媽給三人添上茶水,王秘書抿了一口才說出了事情。

原來王秘書是縣長的秘書,作為秘書本就該為領導分憂解難的,最近縣長家里出了煩心事,縣長的夫人走路無故摔倒,折了腰,不久,縣長的女兒又在學校突然從樓梯滑落,到現在都還躺在家里養傷,而且還經常做噩夢。

領導家里無小事,縣長家的事情牽動了整個縣的神經,公安局經過縝密的調查最后排除了人為的可能性,只能說這意外發生的實在是太巧了。

不過暗地里,大家都有另外一種說法,說是縣長做了什么得罪鬼神的事情了,家里人被惡鬼纏住了,才會發生這些事情,下一步可能要遭殃的就是縣長本人了。

王秘書作為領導的貼身秘書,他的一切權勢都是來自縣長,沒有人比他更在乎縣長的安危了,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他決定去找民間高人驅妖抓鬼。

只是這縣上號稱會抓鬼算命的人實在是少,而且很多一看就是招搖撞騙之輩,一個多月下來,幾乎沒什么收獲,不過就在不久前,他聽人說了秦宇二舅家的事情,眸光一亮,找了一位當時在場的人詳細打聽了當時的情況。

從那人口中得知,秦宇師從山上道士,風水之術厲害無比,那人還特意把那直風曲風有情無情之風賣弄了一遍。

王秘書一聽也覺得這種說法很有道理,而且既然是道士的高徒,那么就應該也會抓鬼吧,畢竟道士的老本行就是抓鬼,這才找到了秦宇大舅希望見秦宇一面。

王秘書話語落下,秦宇陷入了沉思,鬼神一說在諸葛內經中也提到過,不過根據經書記載,鬼要形成的條件極其困難,現在人類居住的環境根本就不可能形成。

“王秘書,到底是不是鬼纏身現在還不好說,這樣吧,我這里有一張符箓你帶給縣長,把它貼在正門頂上,并且焚香祭拜,如果真是鬼怪之類的話,應該會有作用!”

秦宇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箓,這張符的圖案和鎮宅符不同,這張符名為:擋煞符,作用是把一些煞氣污穢之物擋在門外。

見到符箓,王秘書也不奇怪,秦宇靠一張鎮宅符鎮住喪風煞的事情他也知道,當下收下這張符箓,客套了一會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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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7 17:42:3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尋龍盤

“小宇啊,咱舅甥兩人好久沒一起聊聊了,現在別走了,一會叫你舅媽整幾個菜,咱倆叨叨!”

“聽大舅你的”

縣長家的事情,很快就被秦宇拋在腦后了,因為拿走符箓的王秘書第二天就打電話給大舅,說縣長女兒果然不做噩夢了,并且對秦宇表示了感謝。

秦宇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打算走風水這一行,吃飯的家伙還要有的,羅盤是必備的,秦宇打算去縣城掏一個羅盤去。

縣城有一條街道是專門賣一些蠟燭,黃紙,還有風水用具。秦宇以前每逢清明,過年都會陪著父親到這里買點黃紙蠟燭回去祭拜祖先。

坐公交來到縣城后,秦宇一路邊看風景邊朝風水街走去,風水街位于lao城區內,秦宇自從上大學后就很少再來縣城了,看著路旁兩邊建筑的變化,也不禁感嘆社會發展的日新月異。

穿過大路,鉆進小巷內,秦宇來到一條木樓小街前,這就是風水街了,十幾年了,這里是還沒多大的變化,整條街道也就能夠讓兩三個人并排行走,不過現在不是什么時節,這條街道顯得比較冷清,放眼望去也就那么幾個人在游逛。

秦宇徑直來到一家賣風水用具的店鋪門前,里面滿目琳瑯的放著各式各樣的羅盤,還有魯班尺。

秦宇走進店鋪,雖然是白天,店鋪內還是亮著燈光,店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瞧了眼秦宇,卻沒有迎過來,想是在他眼中買風水用具的都是風水師,而風水師在眾人眼中的印象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秦宇年紀輕輕,和風水師的形象差太多了。

秦宇也不在意,時不時的拿起一塊羅盤瞅瞅,只不過神情卻是不太滿意,這些羅盤大都是雕刻出來的,一塊好的羅盤古譜要求是手寫的,這樣才能體驗出念力,而雕刻的未免死板又毫無氣場。

“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那種手寫羅盤到現在都能成為法器了,又怎么會這么容易找到!”

秦宇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微笑,諸葛內經中有一篇辨器篇,講的是如何勘察一件器具是否是法器,所謂法器就是經過一些高人念力長期加持,形成一種氣場,就好比經過佛教高僧開光的一些玉佩吊墜,往往有驅邪保平安的作用。

風水師的羅盤也是一樣,經過一些風水大師長期使用的羅盤,同樣會形成一種氣場,相比一般的羅盤不論是方位堪輿,還是尋龍點穴都更具有精準度。

“老板,你這有沒有那些老舊的羅盤啊,不是這種雕刻的!”

雖然不抱希望,秦宇還是出聲朝坐在內里的老者問道。

“沒有了,手寫的羅盤都是很早以前的東西,當初破四舊的時候早就被砸的精光了,現在哪還有啊!”

老板的話讓秦宇臉上流露出肉疼的神色,這段歷史他卻是知道的,中國的很多傳統東西都在那段時間被破壞的精光。

“算了,隨便挑一個用著先吧!”

秦宇隨手在墻上拿下一塊羅盤,走到內里,問道:“老板,這羅盤多少錢!”

“這個羅盤可是上好的花梨木做的,六百塊一個!”

老者沒想到秦宇真是買羅盤的,露出一嘴被煙熏的黃牙,笑著開價道。

秦宇撇了撇嘴,這老板欺負他年輕,羅盤的作用是根據磁場去定位,一般的羅盤都不會用花梨木去做,因為花梨木做的羅盤磁針的氣場會受到影響,磁針的穩定性遠低于一般木材做的羅盤。

適合羅盤的木料一般都是采取剛中帶柔的木質,就像是一張宣紙。舉個例子,銀杏木,虎骨木這些用來做羅盤的標準木料,在墨汁寫上后是上下滲透。而檀木,花梨木,酸枝等木料則是左右滲透甚至長時間不滲透,當字寫完了也成了一個黑點了。這能體現羅盤的什么呢?穩定性!當木料越接近宣紙的效果才適合用于羅盤,才不會影響羅盤的感氣效果。

“老板給個誠心價吧,你這就是普通的松木而已,哪扯的上什么花梨木!”

“四百六十塊,這個價格最低了。”

被秦宇一口道出了羅盤的木質,老板也不辯解,既然秦宇能喊出松木,想來對羅盤也是了解的,也就不再開虛價了。

“三百吧,可以的話我就買一個回去,其實我也只是為了研究一下古代的風水文化,說實話那些金屬制作的羅盤才幾十塊錢一個,要實在不行我就去買那種的。”

老板的眼睛在秦宇身上上下打量著,在思考著秦宇說的話的真假,最后還是答應了。主要是秦宇太年輕,不像一位風水師,更像一位學生,要真只是為了研究一下風水文化,確實可以去買一個金屬羅盤。

相比幾十塊的金屬羅盤,自然是這木制的羅盤利潤更高,就算是三百,也比那賺的多。

老板去找一個袋子給裝上羅盤,秦宇隨意的打量這內里,目光掃視到桌上時,神情突然一震,那有一塊缺了一角的羅盤,而且還是一塊用墨汁手篆寫的。秦宇的目光閃過莫名的神色,旋即又恢復平常。

“老板,你這塊羅盤怎么還缺了一角啊!”

接過老板遞來的袋子,秦宇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塊缺了一角的羅盤問道。

“你說這塊啊,這是我鄉下一位親戚的,他們家以前是專門給人看風水的,不過在那動蕩的十年里,卻因此遭了秧,老爺子逝去了,很多東西都被砸了,這塊羅盤還是他們搬家的時候找到的,想必是在那個時候被毀掉的吧。”

“老板你能不能給我看看啊!”

“可以啊,這羅盤缺了一角沒什么用了,你看看吧!”

羅盤講究的是太極之道,圓生萬物,這缺了角的羅盤卻是沒有哪位風水師會用的。

羅盤一入手,秦宇就感覺沉甸甸的,他有一種感覺,這塊羅盤不普通,而且羅盤的材質烏黑泛光,應該是出自一位大家之手。

“老板,這塊羅盤雖然不能用了,但對于我研究古代風水文化卻是有著作用,不知道你肯不肯賣!”

“這塊羅盤我也覺得挺好的,沒事留著自己**的”

老人的臉上流露出不愿割舍的表情,不過秦宇卻是明白這只是老人為了抬高這塊羅盤的價格而已,瞧羅盤放在桌子上都沾滿了灰塵,哪像經常****的物件。

“既然是老板你心愛之物,那我也就不奪人所好了,反正都是羅盤,我也就是為了研究一下風水文化而已。”

說完,秦宇提著袋子,轉身就欲離開,他相信老板一定會開口叫住他的。

“小哥等等!”

果然不出秦宇所料,就在他即將踏出店門的時候,老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臉上還擺出一副忍痛割愛的神情,說道:

“小哥既然打算研究一下古代風水文化,那自然還是用這古代的東西最好,這羅盤也是一個老物件了,老漢我沒讀過什么書,最敬佩的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了,這樣吧,我就把這羅盤賣給小哥你吧”

“哦,老板你說的也在理,那老板你打算賣多少!”

秦宇站在門口,也沒走回去,直接開口問道。他要給這老板一種錯覺,他對這羅盤沒有多大興趣。

“五千吧!”

老人擺出肉疼的神色,還用手**了下羅盤,好像一位母親在**自己即將遠行的子女一般。

“五千,老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秦宇笑了笑,轉身不再理會老板,直接抬腳離去。

“小哥,別急啊,這買賣東西自然是可以還價的,你開個價吧,只要不是太離譜,我就賣給你了。”

“一千,這羅盤最多也就是民國時期的東西,這是我能出的最高的價格了。”

“哎呦,小哥,沒有你這樣還價的啊,這可確實是好東西啊,這樣吧,我讓一步,四千!”

“一千最多了,老板你覺得除了我,還會有誰買這么一個缺了一角的羅盤,又不是什么古董,還沒有用,我也就是買回去研究一下當時的風水文化而已。”

秦宇咬定這個價格不放手,他不怕這老板不賣,其實要不是剛用起諸葛內經記載的辨器法,知道這羅盤內有玄機,他也不會去買這塊羅盤。

“小哥,再加點,一千六,這個價格最低了,再低我就情愿留在手上了。”

秦宇端倪了老者的臉上一會,沉吟半響,也覺得這應該是老板的心理價了,便點頭答應了。

付了錢,秦宇直接把那塊羅盤也放入袋中,臉上不露任何神色,在老板的熱情告別中朝著街頭走去。

“前面的小兄弟,可否等等。”

秦宇快步朝前走,他現在打算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塊羅盤,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轉頭凝視,卻見一位中年**和一位靚麗的青年女子從身后趕來。

“是在叫我?”

這條街沒幾個人,秦宇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兩人難道是叫的自己,只是從遠處看輪廓,他并不認識這兩人。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秦宇的身邊,秦宇打量著這眼前兩人,當目光落在青年女子身上時,不禁看呆了。

一雙柳葉眉,一對清澈明亮的杏眼,微挺的鼻梁,**透紅的肌膚,一頭烏黑長發盤起,露出性感白皙的鎖骨,平添一分高貴,只是神情略微的冷淡,尤其是瞧見秦宇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更是露出一分不耐。

“這位小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中年**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不過眼睛的視線卻緊緊的盯住秦宇手上拿著的袋子。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秦宇很快就恢復了清明,這青年女子長得確實是漂亮,他會短暫的失神也很正常,不過這只是一種純粹的欣賞而已,在他眼中,孟瑤就不比這女子遜色,而且也不像這女子冷的像一塊冰塊一樣。

“我剛剛看到小哥買了一塊羅盤,覺得有點眼熟,不知道能否借我觀看一下。”

原來是為了羅盤來的啊,這塊羅盤秦宇只是感覺到它不普通,但是具體有什么作用現在還不清楚,而且他觀這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是高檔衣物,想必身份不一般,也不怕對方耍賴。

“可以。”

接過秦宇遞過來的羅盤,中年**的神情變得凝重,雙手不停的在羅盤上磨砂,當摸到那殘缺一角的地方時,一對八字眉微微顫抖起來,良久,才一臉不舍的把羅盤交還給秦宇。

“這位小哥,這塊羅盤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一千六。”

秦宇實話實說,這價格瞞不了別人,只要人家回頭找老板一打聽就知道了。

“我出一萬塊,不知道小哥可否把這羅盤轉讓給我。”

中年**目光炯炯的盯著秦宇,這塊羅盤對于一位風水師的作用的來說實在是太重大了。

“不好意思,我對這塊羅盤也比較喜愛,沒打算轉手。”

秦宇搖搖頭拒絕了,一萬塊,這轉手就差不多翻了六倍,要不是秦宇通過辨器法,知道這是個好東西,還真會賣了。

“兩萬塊!”

清脆的聲音響起,卻是一旁的女子開口說道。

“說再多我也不會賣的。”

莫詠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在她眼中,眼前的**穿著普通,也不像富家子弟,這轉手就翻了十倍的價格,竟然還不同意,而且從小到大,她還沒被男生拒絕過。

“五萬!”

莫詠欣不死心,又再次出價道。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走了。”

秦宇還真怕這女的會繼續加價,五萬啊,在小鎮一戶普通人家一年除去開支,也就差不多能賺這些錢而已。秦宇怕自己還真會頂不住**,還是耳不聽為凈。

“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了,五萬塊夠你賺的了。”

莫詠欣實在是氣惱,一千六買來的東西,轉手就能賣到五萬,這男的竟然還不愿意賣,此刻在她眼中秦宇就是一個貪婪之人。

“五萬塊就想買一塊羅盤法器,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秦宇也是惱火了,自己說了不賣就是不賣,跟貪心有什么關系,再說是你開的價又不是我要價,說完這句話后,他直接轉身欲走,這女的一看就是出身不凡,估計從小都被人順著,就該覺得什么事情都要依著她的想法。

秦宇的話傳進莫詠欣的耳中,只讓她本就冷淡的神情更加的冷冰冰,不過一旁的中年**聽后,神情卻是大變,嘆道:

“原來小哥也看出了這是件法器,那倒是我唐突了,不如這樣吧,我請小哥去喝茶,也算是補償剛才的打擾。”

“不用了,我還有事,而且也沒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這兩人看起來都不是奸詐之人,不過秦宇還是不想和他們繼續打交道,而且他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去搞清楚這件羅盤的來歷和作用。

“賀先生,什么是法器?”

看著秦宇離開,莫詠欣卻是一頭霧水,看這男的說的話和賀先生的神情,這羅盤似乎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莫小姐,法器是我們風水師的一種說法,就好比佛家對于那些經過高僧開光的物件稱之為佛器一樣,法器同樣具有驅邪擋煞的作用。一件法器的形成是很困難的,必須是一位大師常年累月的念力加持,形成特殊的氣場,才被稱為法器。”

賀平出聲解釋,他還有一點沒有明說,一位風水師能夠擁有一件法器,對于提高風水師的水平也是有幫助的,通過感悟法器上留下的大師念力,也能讓風水師在風水造詣上更進一步

“只是這男子年紀輕輕的又怎么就能辨別出這是一件法器呢,不可思議!”

賀平的話語帶著一絲疑惑,辨別法器不是那么簡單的,他也是因為當初見過一件法器通過師傅的講解才略微了解一點法器的特征,就這樣剛還是仔細撫摸了許久才敢確定這是一件法器。

“賀師傅,如果有這件法器的幫助的話,對于這次事情的把握是不是就大了許多。”

“如果有這羅盤法器的話,將會增加一層的把握!”

莫詠欣聽后,杏瞳閃過亮光,左手做了一個手勢,街道的角落兩名黑衣男子看到手勢后快速的朝街頭走去,正是秦宇消失的方向。

回到家中的秦宇,把房門關上,拿出殘缺了一角的羅盤擺放在地上,接著又雙腿盤坐在羅盤前,雙手結著奇異的手印,口中誦念:

“抱元守一,破妄還原!”

秦宇現在的動作是諸葛內經中記載的辨器法訣之一,作用是堪破虛妄,直還器物的本貌。隨著他的手印的變化,地上的羅盤開始嗡嗡顫抖,隨即一道張牙舞爪的虛龍在羅盤上盤旋,一聲龍鳴,虛龍從殘缺的一角遁去,朝著一個方位呼嘯而去,只是還沒離開多遠便消散不見。

“竟然是尋龍盤!”

秦宇臉色蒼白,不過神色卻激動異常,這羅盤竟然是一塊尋龍盤,這簡直是風水師夢寐以求的法器,有了它,尋龍脈,將會簡單的多。

這靈光匯聚的虛龍才離開羅盤幾米就消失,是因為秦宇的念力不夠,說白了,法器就像一種能量武器,要使用他必須提供足夠的能量,而這能量就像佛教的佛力,道家的法力一樣,都是通過特殊的方式長期的修煉而來。

不過除了這種法器之外,還有一種消耗性的法器,就像秦宇先前畫的鎮宅符,佛教的開光物件,這些東西本身就被注入了念力,使用起來卻是不在需要提供念力。

諸葛內經中有著專門修煉念力的法訣,秦宇這段時間也一直在修煉,不然的話他也不能催動這尋龍盤。

秦宇還在研究著這塊尋龍盤,卻不知在縣城一座幽靜的別墅內,一位女子手上拿著一份資料,赫然是關于他的。

“秦宇,二十三歲,nc大學中文系學生,父母是公務員,除卻學習成績優異,和一般人無差別,一個多月前替自家二舅新屋破了喪風煞,揚名鎮上,與山上道士學習過風水。”

莫詠欣看著這份資料,柳眉微皺,這人年紀這么輕,竟然是一位風水師,怪不得能認出法器,想要從一位風水師的手上拿到法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實如果通過自家的勢力壓迫,莫詠欣完全有辦法讓對方乖乖的交出法器,只是她雖然對人冷淡,卻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不過對于這件法器她也是志在必得,這關系到家族的根基,莫詠欣絕對不會放棄的,而且自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生面前吃癟,這口氣她還真咽不下。

晨曦,三月微寒,秦宇奔跑在田野小路上,兩側還可見微白的霜凍和露水,不遠處就是一條河流,這是信江的一條支脈,流跨整個縣城

三月農田一片閑,整個田野都是年冬收割過的水稻根,一眼望去,空曠無疑。秦宇跑到河邊才停下,大口的喘著粗氣。

自從上大學后,很久沒鍛煉過身體了,才慢跑了一個小時,秦宇就感覺身體有點承受不住了,現在的身軀還真是變得嬌貴了啊。

等氣息平緩后,秦宇開始了每天的修煉,凝神靜氣,抱元守一,靜納這天地靈氣。一日之計在于晨,清晨朝陽東升之際,正是靈氣最為雄厚的時候,而且更為純粹。

吞吐吸納,秦宇運轉法訣,整個人瞬間變得莊嚴肅穆,猶如一個高僧禪定,一縷神霞映射在軀體上,清氣氤氳。

“回去好好洗個澡!”

秦宇修煉完畢,瞅了瞅身上的粘粘物,這是身上排出的一些雜質,越是修煉到高深的地步,身上的雜質越少,修煉的本質就是去蕪存菁,正本清源。

父母已經煮好米粥擺在餐桌上,出門上班去了,秦宇剛脫下外衣,準備洗個澡,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誰啊?”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秦宇拿起手機問道。

“喂,秦宇嗎,我是阿龍!”

“阿龍,你這家伙又換電話號碼了。”

“干我們這行都這樣,換號碼是常事,你小子回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和哥哥聯系下啊,怎么的,現在是大學生,知識分子,是不是要和我這混混撇清關系啊”

阿龍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大嗓門,秦宇笑罵一句“滾蛋。”

“別的不多說,限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到我這里來,不然咱倆就絕交。”

放下手機,秦宇笑著搖了搖頭,自從和孟瑤的哥哥孟方見面過后,秦宇雖然表面有沒什么變化,心中卻有一根緊繃著的弦,這段時間一直在廢寢忘食的研究諸葛內經,卻是不曾出去交際。

阿龍的真名叫紀阿龍,是他的高中同學,兩人從高一開始就是同桌,那時候秦宇的學習成績不算好,堪堪進入重點高中,而阿龍也和他一樣,兩人都是踩著分數線進來的。

秦宇的性格比較安靜,內斂,用阿龍的話說是:悶騷。而阿龍的性格大咧咧的,兩個性格不相同的人,卻互相投緣,相處的比任何人都好。

那時候兩人成績一般,坐在最后一排,對于學習不怎么感興趣的阿龍經常會去書店外租一本厚厚的小說來看,那時正是網絡小說剛剛盛行的時候,兩兄弟互相把風,一人看上午,一個看下午,倒也樂此不疲。

不過除了不愛學習,兩人也沒少惹事,阿龍的性格對于看不慣的人或者事情,總是毫不掩飾,為此經常和人大打出手,加上人又長的高大,不過一個學期,就在學校打下赫赫威名,下面也聚著一批學生小弟。

不過所有人只知道阿龍善打,卻不知道秦宇也出了一份力,兩人分工明確,秦宇負責在躲在后面出謀劃策,擔當軍師角色,校園里的好幾次大型斗毆事件都有秦宇的影子

。不過知道這一點的人不多,除了兩兄弟之外,只有幾個最初跟著阿龍的學生小弟。

到了高二的時候,阿龍已經成了學校的一霸,每天帶著小弟游逛,逃課,打架,秦宇卻是選擇了安心學習,兩人的交集變少,但這絲毫沒有妨礙兩人之間的情誼,仍然是親如兄弟。

畢業后秦宇去了nc大學念書,阿龍高三還沒讀完就輟學了,替縣城的一家歌舞城看場子,好斗,又講義氣,手下還有小弟,很快他就在縣城也闖出了不小名氣,去年的時候把歌舞城給買下,自己當老板來經營,當初開張的時候秦宇還去參加過典禮。

洗完澡后,秦宇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出門攔了量車,朝著縣城而去。

阿龍經營的歌舞廳名字為“夢幻歌舞廳”算是縣城的一個老牌歌舞廳了,不過阿龍接手后,又對它進行了改造,倒也不會顯得落伍。

“咦,這對面什么時候也開了一家歌舞廳了?”

秦宇站在夢幻歌舞廳的門口,瞧著對面也有著一家歌舞廳,同行是冤家,這歌舞廳更是如此,兩家位置離的那么近,難免會存在搶客現象,尤其是歌舞廳這類肯定帶有黑勢力的娛樂產業,更是會容易爆發沖突。

“這家歌舞廳來頭不小啊!”

每個行業都有潛規則,尤其是這類娛樂產業,一般情況下位置上不會那么近,不然就屬于主動挑釁了。阿龍竟然能容忍這家歌舞廳在對面開張,想必對對方也是有所忌憚。

現在是白天,歌舞廳沒有客人,前臺只有一位收費小姐無聊的倚靠在收費臺上,畫著濃重的煙熏裝,正在玩著手機。

舞池邊上坐著幾個滿臉橫肉,身材高大的男子,瞧見秦宇進來,其中的一位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喊道:

“宇哥,你來了,龍哥在二樓呢!”

“你是?”

秦宇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左臉頰上有一條刀疤痕,理著一個圓頭,臉上的橫肉凸起,依稀有幾分印象,不過秦宇還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我是趙兵,以前在學校就和龍哥在一起的!”

趙兵出聲解釋道。他屬于最早一批跟著阿龍的,對于秦宇也是有所了解的,當初阿龍初立門戶的時候,人不多,就他們幾個人,卻硬是把高二高三的團伙給打趴了,這其中秦宇的計謀起了重要的作用,對于秦宇他也是十分欽佩的。

“是你啊,這幾年沒見一時都認不出來了,變化蠻大的。”

“宇哥,龍哥在上面等你呢!”

“那行,我先上去了,回頭有空在找你嘮嘮。”

秦宇說了句客套話,就朝著二樓走去,說實話他心里對于打打殺殺不敢興趣,如果不是因為阿龍,恐怕他不會和這些混混有任何聯系。

二樓是不對外開放的,也是阿龍的大本營,秦宇不算第一次來了,直接朝著最里面的一個房間走去,一推開門,一位男子坐在沙發上笑吟吟的沖他喊道:

“你小子是不是把兄弟忘了,回來一個多月了,也不來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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