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燈和善]超品相師(連載中)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下一個是什麼？

    青色石門！

    當秦宇踏進這青色石門的迷霧時，這一刻，秦宇的內心是極其的不平靜的。

    成仙門，秦宇幾次都有衝動想要進去，他要看看成仙門內到底有什麼？到底成仙門內有著什麼秘密，可以讓袁承煥、崇禎皇帝還有秦始皇以及白起他們，一個個前仆後繼的進去。

    這讓秦宇有一種想要撕掉這迷霧，把這一切真相都給擺在眼前的衝動，可是，最後這衝動都被秦宇的理智給壓下來了。

    而現在，走進這眾生之門的剎那，秦宇內心情緒是充滿了矛盾，他既希望這眾生之門不是成仙門，又希望這眾生之門是成仙門，因為只有這樣的話，他進入這眾生之門便是等於進入了成仙門，可以通過這眾生之門瞭解到成仙門的秘密。

    帶著這種複雜的情緒，秦宇進入了那眾生之門，走進了迷霧之中。

    在走進迷霧的剎那，秦宇發現自己的心跳突然跳快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呼喚著他，呼喚著他的到來。

    秦宇連忙朝著身後看去，卻是發現莫詠欣他們的表情如常，這說明，這種感覺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有，其他人並沒有。

    想到這一點，秦宇眼神閃爍了一下，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眾人朝著前方走去，準備走出這迷霧的範圍。

    迷霧的範圍很廣，眾人足足走了有半個多小時，當迷霧散盡之後，秦宇等人卻是看見前方眾人正圍在一起，似乎是在看著什麼東西。

    「走，過去看看！」

    秦宇和莫詠欣對視了一眼，幾人朝著人群走去，而圍觀的人群也是看到了秦宇一行人，紛紛打著招呼給讓開了道路。

    「秦宗師來了。」

    「快，給秦宗師讓開路。」

    人群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秦宇等人走到了人群的前面。也終於是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會圍在這裡了。

    此刻，在秦宇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類似溫泉的水池，不過這水池冒出來的不是熱氣，而是光芒。那種金色的光芒，看到這光芒時，秦宇的眼中卻是閃過一道詫異之色。

    「生機？」

    對於這光芒，秦宇很熟悉，當初在陽河的時候。吸收的生機便是這種光芒，雖然，這水池的生機濃郁程度沒法和陽河相提並論，但也是一個很龐大的數量了。

    此時的水池之內，卻是有著幾道身影，大部分都是老者，而其中一位秦宇卻是認識，正是那聶宏鳴。

    聶宏鳴被黑袍人吸走了生命力，此刻在這水池內用生機來補充，滿頭的白髮已經是慢慢的恢復了黑色。臉上的皮膚也開始恢復了光澤變得緊湊起來，至於身軀因為是在這水池中，卻是沒法看到。

    秦宇的目光從聶宏鳴身上只是掃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看向人群，問道：「為何你們都不下去？」

    秦宇有些疑惑，這充滿了濃郁生機的水池，就算是年輕人，下去也是有所幫助的，至少可以增強自己的氣血。這些人難道就甘心站在這裡看著？

    「秦宗師，您看那裡！」

    站在秦宇身側的一位玄學界人手指著一個方向，秦宇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這才注意到。在這水池的邊上豎立著一塊石碑，只不過先前由於光芒遮掩住了，這才沒有看到。

    「賦生池，有機緣者入池可得生機灌體，延壽三十年！」

    看到石碑上的這句話，秦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三十年，這對於壽命無多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福緣，如果那幾位宗師還在的話，光是這賦生池便是夠讓他們欣喜若狂的。

    「秦宗師，這幾位都是有機緣的，沒有機緣是沒法下這池水的！」那位讓秦宇看向石碑方向的人繼續說道：「沒有機緣，一跳進去就猶如刀絞，不到幾秒鐘就要跳上來。」

    這位男子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露出心悸的表情，這讓秦宇明白，這位男子應該就是屬於那種嘗試過後結果發現自己是沒有機緣的。

    或者說，在這圍觀的都是沒有機緣的。

    秦宇看著賦生池，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即便是看向人群，他發現，這圍觀的才幾十人而已，這次眾生之門總共是進入了幾百人，還有一大部分人都不在這裡。

    目光越過賦生池，秦宇朝著前面看去，在這賦生池的前方，還有著一群人圍著。

    「走，去那邊看看。」

    沒有停留，秦宇便是打算朝著這邊走去，這賦生池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意義了，因為他體內的生機已經是達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臨界點了，徹底的飽和了。

    準確的說，秦宇對這賦生池已經是免疫了，就好像一個病人，吃了那麼久的藥，對一般不是很明顯的藥已經是沒什麼作用了，體內都產生抗體了。

    這賦生池雖然不錯，但是還是沒法和龍脈的精華之氣以及和陽河相提並論，畢竟，這池子的大小是有限的，蘊含的生機也是有限的。

    不過，秦宇不需要，並不代表其他人就不需要，許家那些年輕人，還有蕭曖曖兄妹臉上都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秦宇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卻是莞爾一笑，他倒是忘記了這一點了。

    「倒是我的疏忽，你們可以試一試的。」

    秦宇這話一出，許家的幾位年輕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立刻跳進了水池當中，先前他們已經是很想跳下去了，剛聽到少主是要離開，心裡都有些沮喪。

    許家年輕人包括蕭曖曖都跳下去了，而蕭月月古靈精怪的俏臉卻是露出一絲遲疑之色，她也想下去試驗一下，但是這裡這麼多男的，跳下去之後，衣服濕透了該怎麼辦？

    骨子裡，蕭月月還是一個很傳統的女孩。

    「這張符菉可以讓你身體隱形半個時辰。」秦宇看出了蕭月月的為難，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菉，遞給了蕭月月。

    蕭月月看了秦宇一眼，又看了看莫詠欣，最終，還是接過了這張符菉，「謝謝！」

    將符菉貼在了身上，蕭月月整個人便是慢慢的消失了，就連秦宇也是沒法看到，不過，秦宇卻是可以感覺到蕭月月的氣息，感覺到蕭月月已經跳進了水池了。

    在蕭月月跳進水池的時候，許家不少年輕人卻是痛叫著從水池中爬了上來，痛的是渾身都打哆嗦，現在，他們總算明白什麼叫沒有機緣了，什麼叫心如刀絞了。

    最終，連許承和蕭曖曖都是上來了，兩人也是一身的狼狽。

    「我妹妹呢？」

    蕭曖曖臉上先是露出遺憾之色，不過隨即發現自己妹妹不見了，朝著秦宇疑惑的問道。

    「令妹已經在池子當中了，看來，令妹是屬於有機緣之人。」秦宇笑著答道。

    蕭月月的氣息在水池中這麼久沒有上來，這說明蕭月月和那聶宏鳴一樣，都是有機緣之人。

    聽到秦宇的回答，蕭曖曖臉上露出了喜色，還好，他們兄妹兩不算是全軍覆滅。

    「現在，咱們繼續吧。」

    秦宇不想在這裡耽擱太多的時間，直接是朝著前面走去，眾人跟在後面，不過，蕭曖曖卻是沒去，他自然是要守著自己的妹妹。

    除了秦宇一行人，還有十幾位圍觀的人也是跟著秦宇他們，這些人都是嘗試過賦生池的，而且都是沒有機緣的。

    一行人朝著前面走了幾百米，便是漸漸的到了第二個眾人圍觀的地方，而那些圍觀之人也是注意到了秦宇等人，沒辦法，秦宇他們一群人走在一起，要想不被注意都難。

    和先前一樣，圍觀的人都讓開了路，秦宇等人也是看到了前面的景象。

    「換骨池！」

    和先前一樣，依然是一個池子，只是這石碑上面卻是寫著換骨池三字。

    而且，也和先前一樣，這池子裡面有那麼六七位人，其他人都在圍觀著。

    不需要別人在解釋，秦宇也是明白，這換骨池和賦生池一樣，都是需要機緣的，而這入池子裡的人都是有機緣的，至於圍觀之人，不是還沒有嘗試的，就是沒有機緣的。

    換骨池，顧名思義，就是換骨，人的骨髓因為受天生的影響，多少是有一些殘缺，就好像武術行話說的練骨，實際上就是讓自己的骨頭變得完美。

    對於玄學界人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

    「你們，要不要嘗試一下？」秦宇朝著許承等人說道。

    換骨池，對秦宇和神女來說，作用已經是不大了，到了他們這一境界，練的是元神，能夠讓兩人心動的，除非是和元神有關的。

    許家的這些年輕人倒是興趣十足，又一次跳進了池子當中，只是，依然是沒多久，便都爬了上來，看來，這換骨池對他們也是無緣。

    「秦宇，一個賦生，一個換骨，你說，接下來一個會是什麼？」莫詠欣看向前方，朝著秦宇意味深長的問道。

    「接下來？」秦宇聽到莫詠欣這話，愣了一下，這他還真的沒有去想，如果說，這些池子之間都有聯繫的話，那下一個池子不就該是……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我本身就是聖人

    脫胎池！

    當秦宇等人來到第三個池子的時候，看著那石碑上的脫胎池三字時，秦宇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脫胎換骨，加上賦生，如此大的三個機緣一進來便是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放眼望去，這眾生之門恐怕他們還沒有走過十分之一的長度。

    如果以此來推算的話，那這眾生之門內豈不是遍地都是機緣？

    秦宇和莫詠欣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尤其是秦宇，因為，他曾經進過一次成仙門，那一次白起讓他進去的，進入成仙門內，他看到的是無盡的血海，整個就是一末日後的場景。

    而現在，這眾生之門內卻是一地的機緣，兩者根本就是兩個極端，這讓秦宇在心裡終於確定了，這是眾生之門，並不是成仙門。

    脫胎池內，同樣的是有人在裡面，不過這一次人更少，只有三道身影，不過，讓秦宇有些驚訝的是，他的那位粉絲張大勇卻是也在這脫胎池內。

    「你有沒有發現，那位小女孩和那黑袍人從在咱們進來後，始終是沒有看到。」莫詠欣看向秦宇，說道。

    「應該，是去往了某個地方了。」

    秦宇眼神閃爍了一下，這眾生之門肯定有許多地方充滿了機緣，而那黑袍人的目的就是這些機緣中的某一個。

    「走，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秦宇沒有打算耽擱時間了，帶著莫詠欣繼續朝著前面走去，至於許承他們，秦宇則是讓他們自己行動了。

    進眾生之門，對秦宇和莫詠欣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尋找機緣，而是尋找到和那酒罈有關係的東西。

    兩人越過脫胎池，朝著前面走去，沒多久，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金磚大路。這條路一眼望不到盡頭，同樣的兩邊也是無盡頭，放眼望去，一片金光閃耀。

    「都說十里紅妝鋪街。待你長髮及腰我去娶你可好，這是十里金磚啊，比土豪還要土豪。」秦宇朝著莫詠欣笑著說道。

    「你說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莫詠欣掃了秦宇一眼，讓得秦宇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聽說過朝聖嗎？」讓秦宇嘴角抽搐之後，莫詠欣又開口問道。

    「聽過。」

    「據說。在西藏那邊的布達拉宮，便是有這麼一條朝聖路，用的就是金磚鋪路，然後那些虔誠的信徒便是一路跪著前行，這叫朝聖！」

    莫詠欣目光看著前面的金磚大路，在他們的前面，已經是有不少人跪著，靠著膝蓋前行，更有甚者，還是跪一步磕一個頭。和真正的朝聖者一樣。

    在秦宇和莫詠欣兩人站在金磚大路的前面時，後面，也有人追了上來，這些人沒有停留，直接是邁上了金磚，但是，當他們走到第三塊金磚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血肉突然消失了，就剩下了一副白骨，而且。在下一刻，這白骨便是被風吹起，化作了粉塵，消散於金磚之間。

    這一幕。讓得秦宇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 最近幾塊金磚上面會有一些白色的粉塵，因為，那就是人骨的粉末。

    後面還沒有衝進金磚之路的人連忙停下腳步。和秦宇一樣，站在這金磚前面，臉上是露出駭然之色。

    「這是朝聖之路，只能是跪著過去！」一位老者震撼的喊道。

    「什麼意思，為什麼一定要跪著才能過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趕到，有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從佛教引來的，相傳，當初佛不現真身，於是便有人懷疑是否真的有佛，於是，便有佛家弟子建造了一條朝聖路，相傳只要是真正的信佛之人，只要走完朝聖之路，便能見到真佛。但要不是信佛之人，踏上朝聖之路，便會立刻化作白骨。」

    老者很享受被眾人矚目的目光，解釋說道：「而當時，只有那些真正的信佛之人是跪著走這朝聖之路的，這些人全都沒事，那些抱著看熱鬧，或者純粹是好奇的，都是直接踏過去的，所以，最終都化作了白骨。所以後人就認為，朝聖之路只能是跪著走，跪著走便不會有事情。」

    「那那些朝聖者真的見到了真佛？」

    「誰知道呢，這只是傳說而已。」老人撇了撇嘴，答道。

    「那我們要跪著走完這一條路？」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為難之色，這條金磚大路實在是太長了，這要是跪著走，那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難不成這金磚大路的盡頭真的有真佛。這扇門是通往西方極樂世界的？」有人驚恐的說道。

    「別自己嚇自己，所謂的朝聖之路那也是人為鋪出來的，不過目前來說，只有這一條方法可以過去。」老人答道。

    「什麼朝聖之路，我又不信佛，我還就不信了。」

    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一臉的不信邪，直接是一步走出，邁上了金磚，不過，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是他的動作卻是很小心翼翼，一連走了五步之後，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事情。

    這也讓在後面看的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這麼看來，這朝聖之路根本就不需要跪著啊。

    老人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這男子的表現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啊，他感覺自己的老臉是火辣辣的，被眾人這麼看著，都想找塊地鑽下去了。

    「哈哈，什麼狗屁朝聖，我就說沒有這麼一回事，先前那幾位肯定是觸發了什麼機關，那幾塊金磚不能走。」五十多歲的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又邁出了第六步。

    這一次，男子沒有小心翼翼了，直接是一大步邁出，整個人站在了第六塊金磚上，只是，他這剛一站穩，後面的人便是看傻眼了。

    因為，男子的血肉在瞬間化為虛無，只剩下了一具白骨，而且，在三秒之後，這一具白骨也成為了粉塵的一部分了。

    「哈哈，我就說嘛，這是朝聖之路，必須要跪著走的。」老人看到這一幕，立刻放聲大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便是尷尬的戛然而止了。

    這有人死了，他在這裡狂笑，感覺到眾人的不友善目光，老人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秦宇看了老人一眼後，目光收了回來，看向神女，問道：「你可以嗎？」

    「我只能保住自己，但沒法護住我姐姐。」神女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如實說道，因為她不敢拿自己姐姐的性命開玩笑。

    「交給我吧。」秦宇點了點頭，說道。

    「你也不比我強大到哪裡去，你憑什麼保證我姐姐的安全，不行，我不能讓我姐姐冒險。」神女看向秦宇，反對道。

    「我自然有辦法。」秦宇微微一笑，沒再理會神女，而是看向莫詠欣，「把手交給我，我會帶著你安全走過的。」

    「姐姐，不能相信他，這片金磚之路很古怪，那能量我也只能是勉強自保，他拿什麼來保護你！」

    莫詠欣看了看神女，又看了看秦宇，最終，卻是伸出了柔荑細手，放在了秦宇的手上。

    握住莫詠欣的手，秦宇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牽著莫詠欣的手，直接是朝著金磚邁步而去。

    秦宇這邊一有動作，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看到秦宇竟然就這麼走過去，臉上露出了緊張和期待的神色。

    「該死的，要是姐姐有什麼意外，我一定殺了你！」神女在後面看著著急，不過她知道自己姐姐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那就不會更改。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當秦宇拉著莫詠欣走了十步，卻依然沒有一點事情發生的時候，後面看的人臉上卻是露出振奮之色。

    「不愧是秦宗師，就是朝聖路也難不住他。」

    「是啊，秦宗師的修為境界擺在那裡呢，不要跪著通過也是正常的。」

    「剛有人說這是朝聖路，那朝聖路盡頭就是真佛了，秦宗師肯定是沒有真佛這麼厲害的，看來，這朝聖盡頭見真佛這話是假的了。」

    聽著人群的議論，神女的表情也是變得複雜起來，她雖然承認秦宇的實力會比自己強上一點，但也是強的有限，如果自己和秦宇生死決鬥的話，生死還未可知呢。

    可是現在，看到秦宇牽著自己姐姐的手，就這麼一步一步走下去，而且走的還十分穩，這讓她長久以來的自信全都沒了，因為，她自己一個人走這條路的話，都做不到這樣的從容和淡定。

    尤其是，這金光落在兩人的身上，猶如夕陽的餘暉，遠遠的看去，兩人是那麼的般配，而她，就好像她是成了一個多餘的外人。

    「你能這麼輕鬆的走這條路，是有原因的吧。」莫詠欣被秦宇拉著手，走過了上百塊金磚後，妙目看向秦宇，問道。

    「朝聖路，我本身就是聖人，何須朝聖。」秦宇朝著莫詠欣一笑，淡然說道。

    沒錯，這就是秦宇的把握，不管這朝聖的對象是真佛也好，還是真神也罷，聖人不跪，誰能承受的住他的一跪？

    秦宇一跪，那是代表著當初那幾百萬百姓的一跪，這一份功德，又有誰承受的住！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黑袍人的身份

    莫詠欣沒有再問，兩人就這麼牽著手，靜靜的走著。

    沿途，那些跪著行走的人看到秦宇和莫詠欣時，臉上先是露出詫異之色，不過，當看清秦宇的面貌時，卻又露出理所當然的樣子，在他們的眼中，秦宇和莫詠欣能夠不用跪著走，是因為秦宇的境界高。

    說是十里紅妝鋪路，但是秦宇和莫詠欣兩人走了許久，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盡頭，只是，慢慢的，把先前那些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就連神女，離著他們兩人也是有了一段距離。

    整片天地，在這一刻似乎是只有他們兩人了！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莫詠欣突然看著前方，朝著秦宇說道：「是他們！」

    在莫詠欣和秦宇兩人前方不遠處，有著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正是那黑袍人和小女孩。

    看到黑袍人和小女孩，秦宇眼神一亮，牽著莫詠欣的手，卻是加快了腳步。

    說是加快了腳步，也只是從先前的慢走變成了疾走而已，而前面的黑袍人和小女孩似乎也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回過了頭來。

    黑袍人看到秦宇和莫詠欣出現在他們的身後，而且就這麼走著過來，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叔叔，我們又見面了。」小女孩朝著秦宇天真的一笑，那胸前的吊墜卻是不斷的閃爍著光澤。

    「是啊，又見面了，如果當初知道你這麼特殊，我就不會任由他們把你帶走了。」秦宇看向小女孩，臉上露出笑容。

    「叔叔你也是來我家做客的嗎？」小女孩天真的問道。

    「做客？」

    秦宇愣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卻是笑著答道：「是啊，我是來你家做客的，你可不可以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原本還充滿笑容的臉，在聽到秦宇這句話後。那雙純淨透徹的眼睛卻是瞬間黯淡了下來，低聲呢喃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小妹妹，你怎麼知道這是你的家？」一旁的莫詠欣看到小女孩的情緒開始變得失落起來，很巧妙的選擇轉開了這個話題。

    「是這位伯伯告訴我的。而且，鬼鬼也是這麼說的。」小女孩看了眼黑袍人，一隻手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顆吊墜。

    秦宇和莫詠欣聽了小女孩的話後，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秦宇的目光卻是落在這黑袍人身上，而同時，這黑袍人目光也剛好看向秦宇。

    兩人四目相交，秦宇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無名之輩，沒有秦宗師這樣的名氣，就算說出來，恐怕秦宗師也不認識，那還不如不說。」黑袍人沙啞的聲音傳出，答道。

    「你可不是無名之輩。堂堂洪門龍頭之父，上上代洪門龍頭之子，洪門長老皇甫振宇要是無名之輩，那這世上還有多少人可以說是有名之輩？」秦宇笑吟吟的問道。

    而秦宇在說這話的時候，秦宇的目光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黑袍人，他想要看到這黑袍人在聽到自己這話後的反應。

    只是，這黑袍人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整個身軀連一絲的顫抖都沒有，這讓秦宇的眉頭微微皺起，難道。自己猜錯了，這黑袍人並不是皇甫鎮川的父親皇甫振宇？

    難道皇甫鎮川的父親和爺爺真的全都死了，這黑袍人是另有其人？

    「秦宗師認錯人了，我說了。我只是一個無名之輩而已，而且，我相信我和秦宗師之間不會有什麼矛盾，如果秦宗師願意的話，我可以給秦宗師提供一個有用的信息。」黑袍人開口說道。

    「哦，什麼有用的信息？」秦宇問道。

    「這眾生之門。蘊含著成仙之秘密，如果秦宗師有興趣的話，不妨去找找。」

    「成仙的秘密？」秦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五個字觸及到了他的敏感神經。

    黑袍人也是在注意著秦宇的表情變化，當看到秦宇眼睛微微瞇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話撩動到了秦宇的心弦了。

    而且，黑袍人也有這個自信，自己拋出來的信息，絕對不是秦宇可以拒絕的，越是境界高深的人，越是對成仙充滿了興趣。

    為了自己的計劃，黑袍人覺得自己可以把這個信息告訴秦宇，這樣的話，秦宇便不會阻礙到他的計劃。

    其實說白了，是黑袍人對秦宇充滿了忌憚，如果是換做其他的宗師，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因為他有把握對付，但是秦宇，他真的看不透。

    當初祠堂前發生的事情，他也都知道，那鐘聲有多厲害，他也很清楚，但是那鐘聲都奈何不了秦宇，這讓他心裡便是有了防備，正如張家祠堂的那位老頭所說的那樣，他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年的計劃到最後給別人做了嫁衣。

    「相信秦宗師也看到賦生池和換骨池還有脫胎池了，脫胎換骨，在道家來說，這便是成仙的第一步，洗去凡胎化作聖胎，然後換掉凡骨成為神骨，這是成仙的第一步。」

    黑袍人覺得自己打動了秦宇，繼續說道：「這一路上還會有許多的機緣，如果將這些機緣都得到的話，那麼便相當是擁有了仙人之姿，不過，能成仙的機會不多，每次只有一個名額，秦宗師可要抓緊了。」

    秦宇笑了，笑的很燦爛，「既然你知道成仙的秘密，為何還要告訴我，難道閣下對成仙就不感興趣？」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我是沒有那個成仙的命，雖然這裡有成仙的機會，但也需要一定的實力去爭取，以秦宗師的實力卻是有這個機會的。」黑袍人搖了搖頭，答道。

    「哦，那我是要謝謝閣下給我透露這麼重要的信息。」

    「哈哈，秦宗師不必如此，你我是各取所需罷了，我要的另有他物。」

    「你要的，恐怕是重生吧。」莫詠欣在這時候卻是開口了，「皇甫鎮川，不用再掩藏了。」

    莫詠欣這話一出，秦宇愣了，而那黑袍人也是愣了，不過下一刻卻是帶著沙啞的嗓音笑了幾聲，「這位小姐，我可不是什麼皇甫鎮川。」

    「哦對，你不是皇甫鎮川，你是赤木扎！」莫詠欣笑著說道。

    而這一次，秦宇終於發現，黑袍人的身軀真的顫抖了一下，雖然幅度很小，但以秦宇的視力卻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你！」秦宇很清楚，除非是極其震驚的事情，不然的話，這黑袍人不可能會出現顫抖，因為黑袍人已經是繃緊了精神，處於防備狀態，這樣的情況下，只有發生震驚的事情，才會讓他有一些自然條件反射的動作出來。

    而被猜出了身份，就屬於讓他震驚的事情之一。

    「沒想到是赤木扎先生，這麼看來，皇甫家是為你做了嫁衣啊，想來那皇甫鎮川也是被你利用了這麼多年吧。」秦宇看向黑袍人，淡淡的說道。

    「你是怎麼猜出我的身份的。」

    黑袍人沙啞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赤木扎的聲音，看來，被莫詠欣給揭穿了身份，赤木扎，沒打算隱藏了。

    一手伸到自己頭頂的黑袍上面，將黑袍給拉下來，落入秦宇和莫詠欣兩人眼中的是一張帶著面具的臉，不過下一刻，這面具便是被摘下來了，露出來的真容真是赤木扎。

    「我自認我隱藏的很好，而且也沒有出現過破綻，你是怎麼發現的？」

    赤木扎沒有被揭穿身份的驚慌，有的只是疑惑和不解，就這麼看向莫詠欣。

    「道理很簡單，有黑袍人出現的時候，就沒有你和皇甫鎮川兩人。」莫詠欣妙目流露著亮光，答道。

    「這是什麼破綻，沒出現的人多著呢，你憑什麼就懷疑我？」赤木扎冷笑了幾聲，質問道。

    「憑你們找了這小女孩找了這麼久！」

    莫詠欣這句有力的話，讓得赤木扎愣了一下，也讓秦宇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陷入了思考。

    「第一點，以洪門的力量找一個被兩普通人帶走的小女孩找了這麼久卻是沒有一點線索，這本就是有些不正常，」

    「繼續！」赤木扎陰沉著臉說道。

    對赤木扎來說，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但是現在被人看出來，這讓他心裡很不爽，不是身份被揭穿的不爽，而是這代表著他自己自認天衣無縫的計劃，在別人眼中卻是破綻百出。

    「第二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滇池水乾的事情你和皇甫鎮川來通知過我們，但是等我們到達小嘴口的時候，卻是沒有看到你們的身影，作為對小女孩的事情最關心的你們，這不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嗎，以你們對小女孩這麼多年的調查，現在小女孩的事情馬上要浮現出來了，還會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可以讓你們兩人都離開嗎？」

    「第三點，皇甫鎮川說他得到的信息只知道自己父親和爺爺的失蹤都和小女孩有關，但是我後來仔細回想了一下，怎麼就這麼的巧，皇甫鎮川的父親和爺爺都是商量好了，只留下同樣多的信息的嗎？」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當年的事情

    莫詠欣的話，讓得秦宇眼神一亮，沒錯，小女孩出現了，誰都可以不在現場，唯獨皇甫鎮川和赤木扎不能不在，因為，他們兩人找了這小女孩已經找了許多年。

    試想一下，一個找了小女孩這麼多年的人，突然發現小女孩的身影，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趕往現場嗎？

    但是，在現場的時候，秦宇卻是沒有看到皇甫鎮川和赤木扎的身影，這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

    「就僅僅是因為這兩點？」赤木扎陰沉著臉繼續問道。

    「當然不止了。」莫詠欣俏臉帶著一縷自信，「真正讓我懷疑起你的身份的，是你和秦宇之間的對話。」

    「對話有什麼破綻？」赤木扎開口問道。

    而秦宇臉上也是有著同樣的疑惑，他和赤木扎的對話貌似沒有什麼漏洞吧，莫詠欣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秦宇說出皇甫振宇的名字的時候，你的反應很淡定，這說明，你不是皇甫振宇，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淡定反而是出賣了你，說明了你知道皇甫振宇這個人的存在。」

    莫詠欣這一回答，讓得秦宇眼神一亮，因為，她明白莫詠欣的意思了。

    「如果你不認識皇甫振宇的話，正常人是會疑惑，甚至還會開口詢問秦宇，為何會把你認作為皇甫振宇，但是你沒有，你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你不是而已，這已經是說明，你不但認識皇甫振宇，而且你還知道秦宇為什麼會把你懷疑成皇甫振宇，也就意味著，你知道皇甫家尋找小女孩尋找了許久。」

    「就因為這些，你就確定了我的身份？」

    「我當然沒有確定，所以我這不是問你嗎？」莫詠欣臉上露出一絲挪愉的笑容，「剛好赤木扎先生也是自己承認了。」

    莫詠欣這回答，讓得秦宇莞爾一笑，也是。莫詠欣怎麼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甚至很有可能不到五成的把握，只不過是詐一下而已，沒有想到這赤木扎卻是承認了。

    赤木扎臉色變化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又恢復了平靜，身份被猜出來了，他並沒有多麼的在意，更準確的說，是他覺得身份暴露出來對他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赤木扎先生。是不是該告訴我們整個事情的經過了，畢竟，對於這些事情我們可是好奇的很，希望赤木扎先生能夠滿足我們的好奇心。」秦宇看向赤木扎，笑著說道。

    「秦宗師你這是威脅我嗎？」

    「談不上威脅，只是好奇而已，當然，我知道赤木扎先生現在手握著大殺器，並不會懼怕什麼，不過想來。借用他人的力量，赤木扎先生也是沒法主動攻擊的吧。」

    秦宇這話一出，赤木扎的臉色驟變，因為，秦宇的這句話，比莫詠欣揭穿了他的身份更讓他在意，因為，這才是他覺得最重要的秘密。

    「我相信，我不碰觸閣下的身體，讓閣下沒法前進還是可以做到的。」

    赤木扎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看向秦宇，壓著嗓子嘶吼道：「秦宗師，你我之間沒有恩怨，而且我也告訴了你這眾生之門內的秘密。你就一定要和我為敵？」

    「我沒打算和你為敵，我只是想要滿足一下好奇心，相比虛無縹緲的成仙，我覺得自己的好奇心更重要，你也知道修煉之人如果有好奇的事情沒有知道真相，那這道心也就不完整了。沒準還會產生心魔。」秦宇淡然一笑，說道。

    赤木扎臉色開始不斷的變幻，他知道，以秦宇的智商，還有那位智力近乎妖的女子在，如果他編造一個謊言，肯定是不可能騙得過這兩位的，可是，讓他就這麼說出來，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小妹妹，姐姐也可以帶你回家的。」莫詠欣看到赤木紮在猶豫，朝著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眼中露出亮光，似乎是有些心動了，赤木扎見狀，握住小女孩手的右手又緊了一點，最終，只能妥協道：「好，我答應把事情告訴你們。」

    莫詠欣和秦宇兩人相視一笑，到此，他們更加可以確定，這小女孩是重中之重。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正如皇甫鎮川告訴你們的那樣，皇甫鎮川說的都是真實的，只是，皇甫鎮川不知道的是，我就是當年他爺爺那一夥人唯一一位活著回來的那位先生的後代。」

    赤木扎這話，讓得秦宇和莫詠欣神色一凝，隨後，秦宇開口問道：「那這麼說，你爺爺並不是真的瘋了？」

    「我爺爺是瘋了，只不過是間歇性的，在瘋了幾年之後，這瘋癲變好了許多，大部分時候都是癡呆樣子，但是有時候會清醒過來，而我爺爺清醒的時候，便會把自己一個人給關在了小房間內，把當初的事情給寫下來，後來這筆記便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所以，你知道的比皇甫鎮川知道的要多，你知道，當初你爺爺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秦宇看向赤木扎，說道。

    「沒錯，我全都知道，但是，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就剩下我爺爺一個人活著回來嗎？」赤木扎的臉上露出冷笑，「皇甫鎮川以為是他爺爺他們遇到了危險，但是，真正的原因卻是皇甫勝天想要把其他人全部給殺死，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最終我爺爺卻是逃掉了，而皇甫勝天卻是死了，說起來還真是嘲諷啊。」

    赤木扎臉上帶著嘲諷之色，不過秦宇和莫詠欣兩人卻是眉頭皺了起來，因為，赤木扎的話告訴他們，當年的事情似乎有著什麼隱情。

    「當年，皇甫勝天帶著我爺爺他們尋找到了小女孩，而且，也找到那鎮魔樓，也就是你們在照片看到的那座竹樓，而在竹樓之內，皇甫勝天和我爺爺他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寶藏，毫不誇張的說，裡面的寶藏是真正的富可敵國，你們看過有著百米高的金山嗎，見過用玉石堆砌的海洋嗎？還有無數數不清的珍寶。」

    「就是因為這些寶藏，皇甫勝天就向你們出手？」秦宇皺了下眉，因為，這跟皇甫勝天所說的不符合。

    「沒錯，就是因為這些寶藏。」赤木扎臉上繼續帶著嘲諷之色，「正如皇甫鎮川所說的那樣，一開始，皇甫勝天確實是為了找到寶藏帶回洪門來繼續抗日，但是，人心都是會變的，而且人心都是自私的，洪門，畢竟不是皇甫家的私人財產，而且那時候日寇很瘋狂，整個華夏大半都淪陷了，要想抗日，已經不是靠錢就有用的。」

    「也就是這時候，皇甫勝天變心了，他想著，將這些寶藏給據為己有，有了這寶藏，皇甫家可以說是百代不用愁吃穿，而且華夏戰亂，帶著這些寶藏完全可以出國發展，有了這些錢，就是重新發展一個洪門也不是不可以的。」

    皇甫勝天變心了，想要將這筆寶藏據為己有，可是當時和他一起過來的，都是洪門的忠心弟子，當初為了能夠快速尋找寶藏，皇甫勝天都是從洪門內選的好手，這些人並不是皇甫勝天的心腹。

    所以，皇甫勝天不敢確定，到時候這些人會不會反對他的決定，所以，皇甫勝天便是決定先下手為強，他打算，除了自己的幾個心腹之外，其他人全部殺掉，而最好的辦法便是下毒。

    「可惜蒼天長眼啊，我爺爺在前幾天便是有所感應到危險，所以那幾天一直很謹慎，也沒有吃皇甫勝天下了毒的食物，這才僥倖逃過一劫，而且碰巧的是，在逃跑的途中，我爺爺啟動了寶藏的機關，皇甫勝天等人全部都被埋在了寶藏中，被那金山給活活的砸死了。」

    「這就是你們想要知道的一切，現在我都告訴你們了。」赤木扎的話到這裡便是說完了。

    秦宇看了赤木扎一眼，他很清楚，赤木扎有一些事情並沒有交代，但是，秦宇也明白，那些事情赤木扎肯定不會說的，比如他帶著小女孩到底是為了尋找什麼，這是赤木扎的底線。

    「我還有一個好奇，這小石寨村又有什麼秘密？和滇國有什麼關係？」秦宇開口問道。

    「小石寨村就是滇國的遺民，是滇族的後代。」只要不是問及到和小女孩有關係的事情，赤木扎回答的很爽快。

    「那這眾生之門又和小石寨村有什麼關係，還有，小石寨村的靈檯燈滅又是怎麼個一回事？」

    「眾生之門是滇國的當初某一任國王建造的，只是，那位國王設置了幾個條件，只有滿足那幾個條件，這眾生之門才會出現，小石寨村的祠堂就是其中的條件之一。」赤木扎似乎是不想再和秦宇囉嗦，直接一口氣說道：「小石寨村的那個祠堂，不只是上千年的歷史，更準確的說，是伴隨著滇國時期就存在著的，而在小石寨村的祠堂內有著一盞燈，只要這檯燈不滅，眾生之門就不會出現，而小石寨村世代都有人守護著這盞燈，要想吹滅這盞燈，只有用元神來祭奠。」

    「這就是你將消息傳出去的原因，你知道小石寨村有一口鍾是專門針對元神的。」

    「沒錯！」赤木扎直接是承認了下來！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煉心路

    「現在，該說的我都說了，也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赤木扎看向秦宇，壓著怒氣說道。

    「可以，閣下請隨便！」

    秦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赤木扎可以離開了，赤木扎看了秦宇和莫詠欣一眼後，拉著小女孩，朝著前面繼續走去，不過，卻是向左前方前進，這是要跟秦宇、莫詠欣兩人拉開橫向距離。

    「你就這麼讓他走了？」莫詠欣看向秦宇，「他說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很多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沒事。」秦宇笑了笑，「咱們和他還會再見面的。」

    「你就這麼有自信，要是到時候他的目的達成了呢？」

    「不可能的。」秦宇的臉上帶莫名的色彩，「這麼大的一盤局，加上神秘的滇國，光靠他，還不夠格。有時候，跳樑小丑始終是跳樑小丑，赤木扎沒有這個命。」

    「對，差點都忘記了，你還是一個算命的。」莫詠欣白了秦宇一眼，說道。

    「走吧，咱們也繼續前進。」

    秦宇拉著莫詠欣的手，繼續朝著前面走去，也不去管那赤木扎和小女孩了，許久之後，只能看到左方有著那麼兩個黑點而已，到後面，是連黑點都看不到了。

    在滿是金色的世界中，時間也是失去了概念，秦宇和莫詠欣兩人也沒有去管走了多久，直到他們的前面出現了另外一種顏色。

    這是一片碧綠之色，等到秦宇和莫詠欣走近才發現這是一片水池，一襲湖水碧波蕩漾，而在這湖面之上，卻是有著一條荷花鋪成的路，每一朵荷花蒲扇大的荷葉組成了一條路，遙遙通往遠處。

    秦宇和莫詠欣的目光落到這碧湖的一側，那裡，同樣是豎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脫去凡人胎，換得聖人骨，悟得仙佛心，此路煉心。生死由命，無膽子可踩蓮池而過。」

    看完這石碑上的字後，秦宇和莫詠欣朝著碧池的另外一面看去，那裡，也有著一條路。只是，相比起荷葉鋪成的路，這條路卻是要顯得寒酸了許多，甚至根本不能說是路吧。

    那是一些枯落的荷葉落在湖面上七七八八組成的，遠遠一看還覺得是條路，但是仔細看卻根本不是路，這幾乎就是讓不敢上煉心路的人只能是游過去這條湖。

    「怎麼選擇？」秦宇看向莫詠欣，問道。

    「煉心，我自認我的心智不需要去煉，煉心與我無懼！」莫詠欣撩了撩被風吹動的髮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這煉心路吧，我也想看看，這是怎麼個煉心法。」

    秦宇沒有鬆開莫詠欣的手，而莫詠欣也沒有出言，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這一點，走出了金磚世界後，就這麼邁步走向了荷葉。

    荷葉很大，每一朵荷葉的直徑差不多都有兩米左右，足夠秦宇和莫詠欣兩人同時走上去。

    兩人一步邁上荷葉。這荷葉卻是紋絲不動，那下方的莖也沒見一點彎折的狀態，平穩的就好像是如履平地。

    秦宇和莫詠欣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朝著前面走去，煉心路，如何一個煉心，他們還不知道，只能是提高戒備之心。

    走著走著，當秦宇和莫詠欣兩人不知道走了多少朵荷葉的時候。秦宇的左手卻是伸出，攤開了手掌，那裡，有著幾片雪花落下。

    「下雪了？」

    秦宇有些驚訝，側身看了眼莫詠欣，結果這一看，卻是皺了一下眉，因為，他發現莫詠欣的旁邊，不再是碧綠的湖水，而是一片雪地。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秦宇卻是不知道，自己腳下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一片雪地了，此刻，他和莫詠欣兩人就站在這雪地上。

    回過頭，地下是兩人一路走來的腳印，湖水和荷葉已經是消失不見。

    這一幕的變化，讓得秦宇有些震驚，因為，以他現在的境界，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就好像一夜過去，推開門，突然發現外面的枯草都發出了新芽，一夜潤物無聲，沒有一絲的察覺。

    「這是幻境嗎？」莫詠欣看向秦宇，雖然她也很震驚，但是莫詠欣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很快就調整好的心態，接受了眼前的這一幕。

    「也許吧。」秦宇也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幻境，不過他知道一點，如果是幻境的話，尤其是這種煉心的幻境，什麼都不需要做，就這麼朝著一個方向走，自然會有事情發生。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雪花灑落在秦宇和莫詠欣兩人的身上，兩人都沒有去彈掉，甚至秦宇都還沒有用念力護住身體，就這麼任憑大雪落在他的身上。

    兩人的頭髮也開始沾染上的灰白，遠遠看去就好像是兩位滿頭白髮的老人，一縷雪花落在莫詠欣的鼻尖，莫詠欣正要用手去撫掉，卻是發現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看著秦宇收回的手，莫詠欣的眼神有些飄忽，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繼續這麼走著。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秦宇看著前面的路，說道。

    「好話壞話？」

    「呃，應該算是好話吧。」

    「那就說。」

    「最喜歡在下雪天牽著你的手，因為這樣就可以一直走到白了頭。」秦宇笑著說道。

    莫詠欣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秦宇一眼，嘴中卻是冷冷的說道：「無聊！」

    然而，即便如此，莫詠欣也是沒有拿走被秦宇握住的手，同時，也沒有甩掉頭上的雪花，繼續這麼沉默的走著。

    此時，在那金磚世界的盡頭，也是開始不斷的出現身影，那些跪著的人，終於是走出了這片金磚，也看到了先前秦宇和莫詠欣所看到的那碧綠的湖泊和滿湖的荷葉。

    「煉心路？」不少人都看到了石碑上的字，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而同時，有人目光看向前方，驚訝的喊道：「快看，那不是秦宗師嗎？」

    「對，是秦宗師，秦宗師在走煉心路嗎？」

    「不對，秦宗師沒有走啊，秦宗師和那位女子站在那裡沒動了。」

    「叫什麼叫！」

    這最後一句話是神女發出來的，神女站在煉心路前，表情有些鬱悶，她沒有想到自己姐姐又跟秦宇走上了煉心路了。

    而且，自己姐姐竟然還牽著秦宇那傢伙的手，這讓神女是更加的鬱悶。

    神女一開口，其他人全都安靜了，一位傳奇宗師讓他們住口，他們也不敢說話啊。

    沒有任何的猶豫，神女直接是踏在了一旁的荷葉上，並沒有踏上煉心路，直接是順著那湖面上荷葉朝著秦宇和莫詠欣兩人追去，沒一會，便是來到了和秦宇、莫詠欣兩人並排的位置。、

    「姐姐！」

    神女朝著莫詠欣喊了一聲，只是，莫詠欣就那麼站在荷葉上，沒有一絲的回應，這讓神女的眉頭皺了起來，下一刻，卻是一個躍起，想要躍上那荷葉上。

    只是，就當神女躍起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壓力突然朝著她襲來，這股壓力讓得神女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連忙止住自己的身形，重新落回了湖面上那枯落的荷葉上，蕩起了水波。

    「煉心路，只能是從頭上，任何人都沒法中途進入，也沒法打擾煉心路上的人，只能是這麼的看著。」一位男子走到石碑的另外一邊，看著那一行小字，輕聲的念道。

    「怎麼辦？」

    擺在所有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和秦宇一樣走上煉心路，另外便是和神女一樣，直接是從旁邊通過。

    石碑上面已經提示的很清楚了，煉心路有危險，這不像前面的那三個水池一樣，沒有機緣再上來就是，一旦走上煉心路，甚至很有可能就這麼喪命在這裡。

    「秦宗師都敢走，我們為什麼不敢走。」一位年輕人開口說道。

    只是，這年輕人話說完，留給他的是眾人不屑的目光，秦宗師是誰，我們又是誰，這能是一個概念嗎？

    「富貴險中求，我就要試試！」

    有幾位年輕人也選擇了和秦宇一樣的路，然而，這些人在走了幾步之後便是停了下來，沒多久，其中一位年輕人突然一個歪倒，一頭栽在了湖水中，濺起一陣水花之後，整個人徹底的沉浸在水底中。

    這一幕，更是看的後面的人心裡發寒，不需要解釋，他們也知道，這是煉心失敗了，而這也告訴他們，煉心一旦失敗，付出的是失去生命的代價。

    唰，又一排人走到了一邊，選擇了不走煉心路，還有的人還在原地猶豫，只是，那幾個年輕人不斷的掉下來，這讓猶豫的人越來越少。

    而這些事情，秦宇和莫詠欣都不知道，此時的秦宇，走在雪地之上，眼中突然露出異樣之色，因為，眼前的一座雪山，突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確定，他曾經來過這裡。

    「這是！」

    當兩人走到雪山之上，看著不遠處的一座墓碑時，秦宇整個人渾身一震，如遭電擊，就這麼站在了原地，而莫詠欣看到秦宇的反應後，卻是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那墓碑上的字，輕聲念道：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第一千八百章 再回首已是百年空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當莫詠欣念出這句詩詞的時候，秦宇的表情變得很複雜，他沒有想到，時隔幾年，卻是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幻境中。

    是的，這塊墓碑就是秦宇立在這裡的，而這墓碑上的這句詩詞也是他刻下的，這是，他給蘇嫣然立的墓碑！

    秦宇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煉心幻境，竟然又再次回到了當初那個幻境。

    不，這兩者並不是一個幻境，更準確的說，守護了蘇嫣然百年的那個幻境一直存在他的心底，而現在，這煉心之路直接將他心底的東西給展露了出來。

    「這碑是你立的嗎，這墓碑的人？」

    以莫詠欣的聰明，已經是可以猜到一點，既然是煉心，既然是幻境，那麼這幻境不是和自己有關，就是和秦宇有關，而這墓碑，自己明顯不認識，那就只能說，是和秦宇有關係。

    「她叫蘇嫣然，我曾經守了她百年，這墓碑是我立的，這上面的字，也是我刻的。」秦宇看向莫詠欣，答道。

    「守護了百年，那她的關係和你肯定不簡單吧。」

    「她是幻境中的，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情願在幻境中守她百年。」秦宇越過莫詠欣，走到那墓碑的後面，那裡，刻著另外一行字。

    「紅酥手，黃籐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這是陸遊的那首鳳頭釵，也是當初蘇嫣然疑惑了一輩子，直到晚年才知道下半部的唯一一首曲子。

    「你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嗎？」秦宇看向莫詠欣，而後。還沒等莫詠欣反應過來，便是拉著莫詠欣的手，飛快的朝著山的另外一面而去，越過那裡，一個時辰後。卻是帶著莫詠欣出現在了一座古城前。

    「蘇子城！」

    看著這城牆上的三個古樸大字，看著斑駁的城牆，還有一些熟悉的建築，秦宇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是帶著莫詠欣走進了城內，而那守城的士兵似乎是看不到秦宇和莫詠欣，也沒有上前盤問過。

    進了蘇子城，莫詠欣就被秦宇這麼拉著走，兩側的百姓還有商販的叫賣，對於莫詠欣來說。這些她都不陌生，因為，她在秦朝生活了那麼久，早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甚至反而覺得有點親切。

    重新回到現代，那高樓大廈和霓虹燈光反而更讓她有些不適應，只是，以她的性子，只會把這些不適應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會表露出來。

    秦宇領著莫詠欣。七拐八拐，最終，卻是來到一個小院子前面。

    小院子和周圍的房屋比起來，顯得很是寒酸和破敗。那兩扇木門更是搖搖欲墜，不過，木門上面卻是沒有蜘蛛網存在，這說明，這院子不是荒廢的。

    雙手輕輕的將門給推開，秦宇看了莫詠欣一眼之後。隨後，便是邁步走了進去。

    推開門，秦宇的目光第一時間便是落在了院子一角的那顆槐樹，在這大雪的蘇子城，這槐樹卻依然在開著花，地上，還有被大雪壓落的殘花和雪花混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槐樹花還是雪花。

    「當年，這顆槐樹是我親手種下的，這個世界，槐樹一年四季都開花！」秦宇看向莫詠欣，說道：「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

    「這間房，是她住的房間，你可以進去看看。」秦宇指著正房，朝著莫詠欣說道。

    莫詠欣看了眼秦宇，沒有說話，邁起步伐朝著那正房走去，伴隨著吱吱呀呀的門聲，門被推開，只是，門被推開後，莫詠欣並沒有走進去，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一塊屏風，整個人便是愣住了。

    那是一塊兩米高的屏風，而在那屏風上面，則是畫著一位女子，女子穿著一身繡衣羅裙，正坐在一面古琴前，撩動的琴弦，只是，那眼睛卻是看向前方，正好是對著門口方向，露出了整張臉。

    莫詠欣會愣住，正是因為這張臉。

    這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守護她百年的原因。」秦宇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莫詠欣沒有回頭，就這麼站著，看著這屏風上的女子，而秦宇也似乎知道莫詠欣不會回頭，繼續說道：

    「當初，我在山上破廟之中……」

    秦宇開始講述起他和蘇嫣然的故事，在那個風雪夜：荒山、破廟、蘇嫣然……

    講小梅的故事，講冷雨的故事……

    講蘇絕的故事，也講著自己的故事……

    莫詠欣就這麼靜靜的聽著，大雪，已經是遮蓋住了他們在這院子留下的腳步。

    許久之後，秦宇講完了，但莫詠欣依然沉默，而秦宇也是這麼安靜的看著莫詠欣的背影，兩人似乎都不願意打破這一份平靜，或者誰也不知道這時候開口該說些什麼。

    直到，院子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李坡子，你家那老不死的真是個老頑固，還好你小子還知道變通，放心，虧不了你，等賣了之後，足夠你去紅袖樓做那無雙姑娘的床鸞常客了，無雙姑娘保證會愛死你。」

    「嘿嘿，還得靠張大哥，張大哥，這裡面可都是好東西啊，價格你可得多弄點。」

    「你就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虧待過兄弟，人家買主說了，只要是真的，錢就不是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

    院子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來兩人，只是，這兩人看到站在院子中的秦宇時，卻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左首的一位男子開口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闖我家裡來？」

    「這是你家？」

    秦宇回過頭，看向這位男子，問道。

    「當然是我家了，這是我太太太祖爺爺留下的，是我李家的家產。」李坡子拍著胸脯說道。

    「你太太太祖爺爺留下的，李家的家產？」秦宇的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下一刻，卻是問道：「現在是蘇朝幾年。」

    「現在是蘇朝兩百年！」

    李坡子和另外一位男子有些狐疑的看著秦宇，只要是蘇朝的百姓，就沒有不知道這一年的，因為，這一年，皇家大敕天下，而且這一年還免征徭役和賦稅。

    「蘇朝兩百年了嗎？」

    聽到這個回答，秦宇點了點頭，隨即繼續問道：「李家城是你的太太太祖爺爺？」

    「是！」

    李坡子不想回答這些的，但是他發現，在這位年輕的男子面前，對方詢問什麼，自己總是不由自主的回答出來，似乎對方的話語就是有這種魔力。

    「李家城告訴你的，這是你們李家的房子？」

    「你……你是什麼人，直呼我太太太祖爺爺的名字？」李坡子臉上露出驚慌之色，自己太太太祖爺爺已經死了多年了，沒有幾人會直呼自己太太太祖爺爺的名字。

    秦宇沒有回答李坡子的話，而是重新將目光轉向莫詠欣，說道：「李家城是當初蘇子城的一個孤兒，在一年鬧饑荒的大年中，父母全部被凍死，後來嫣然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我走後，便讓他代為看著這院子。」

    秦宇的話，讓得李坡子和另外一位男子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什麼意思，自己太太太祖爺爺都死了差不多一百年了，而這人說太太太祖爺爺是他收養的，這人，是開玩笑的吧？

    「為什麼取這麼一個名字？」莫詠欣回過頭了，卻是朝著秦宇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呃，當時的一時惡趣吧。」秦宇有些尷尬的答道。

    不過，此時的李坡子和另外一位男子卻是傻眼了，因為他們看到了莫詠欣的容顏，而他們兩人，也見過那房間內的那具屏風，那屏風上畫的那位女子的容貌不就是和眼前這位一模一樣嗎？

    但是，那屏風已經存在了上百年了，那屏風上的女子恐怕也早就成為了黃土一杯了，怎麼又會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的眼前。

    李坡子兩人又想到秦宇先前的話，不禁是打了一個寒顫，哪怕是裹著厚厚的絨衣都擋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李坡子打著寒顫問道。

    「孽子，我早說過了，這院子裡的東西不能賣，這是我們李家祖訓，誰要是敢打這院子裡的東西的主意，那就不是我李家的子弟。」

    在這時候，院子外面卻是傳來一道著急的吼聲，中間還伴隨著咳嗽聲，沒一會，一位老者在一位女子的攙扶下，也走進了院子。

    「我就知道你這孽子偷偷的來這裡了，這院子不是咱們李家的，咱們李家只是世代幫忙照看，今天你要是敢動這院子的東西，那除非從我這老骨頭身上踩過去。」

    老人情緒十分的激動，等到話說完後，才注意到這院子裡多了兩個人，當老人的目光落到莫詠欣的臉上時，整個人是顫抖了幾下，情緒變得和李坡子兩人一樣。

    不過下一刻，老人便是帶著顫抖的嗓音，看向莫詠欣，問道：「您，您是蘇姑姑？」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是否愛過她

    老人十分的激動，因為，從他太太祖爺爺那一輩的時候，李家便是有祖訓，這棟院子並不屬於李家，但是李家世代都要照看這院子。

    李家不滅，這院子便不能荒廢！

    這是李家的祖訓，而且還是祖訓當中排第一條的。

    李家在蘇子城也就從太太祖爺爺那一代傳下來的，而且在李家族譜內清楚的記載了，當年鬧饑荒，太太祖爺爺成了孤兒，是這棟院子的主人蘇姑姑收養了太太祖爺爺，從此才有李家。

    而且，在蘇姑姑的幫助下，太太祖爺爺在蘇子城打下了偌大的家產，也算得上是一富裕家族，只可惜，後世子孫不肖，出了三代，便是把家產敗光，李家從此淪落到一普通人家。

    但是，即便如此，李家歷代人也沒有打過這院子的主意，更沒動過這院子裡的東西，而且每月都要來打掃幾次，這條祖訓一直沒有違背，直到這一代。

    「爹，你這不能怪我啊，你看咱家現在還有什麼，我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有娶到媳婦，總不能咱們李家就這麼絕後吧，你和娘身體又不好，每天都要花好多錢買藥，這錢還得我去賺，我哪裡賺的過來，再說咱妹，人家知道是李家的，都沒有媒人上門，咱妹長得又不醜，隔壁那胖大妞都嫁出去了。」李坡子有些委屈的辯解道。

    「哥，我就不嫁人，就在家服侍爹娘。」扶著老人的那女孩堅定的說道。

    「你這孽子，看我不打死你。」

    老人舉起一手的枴杖，就朝著李坡子打去，而李坡子顯然是以前沒有少挨打，動作那叫一個麻利，直接幾步便是躲開了，倒是老人因為劇烈運動而不斷的咳嗽起來。

    「夠了！」

    秦宇的聲音傳出，老人這才停下腳步看向秦宇。

    「都離開吧。」

    秦宇這句話一出，老人看了眼莫詠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朝著秦宇激動的詢問道：「您是秦爺？」

    是的，老人看到秦宇，想到了當初自己太太祖爺爺傳下來的幾個故事，關於這院子的主人的。其中，最讓他們這些後人不可置信的是，自己太太祖爺爺說，這院子裡的秦爺，從來不會變老。幾十年過去，樣貌一如既往的年輕。

    當初，他們這些後人都不相信，而且除了太太祖爺爺，誰也沒有見到過院子裡的蘇姑姑和秦爺，但是現在看到莫詠欣的樣貌，老人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出去吧，這院子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秦宇沒有回答，不過他這話已經算是回答了老人的話了。

    老人沒有再猶豫，點了點頭。朝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回去。」

    老人離開了，走的時候，老人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對他來說，守候這院子是他們李家的責任，因為，沒有這院子的主人，就沒有他們李家，他們的太太祖爺爺在那一次饑荒中也許早就死去了。

    老人在十年前的一場寒冬中因為勞累得了肺癆，每天就靠著喝藥苟延殘喘著。

    對於老人來說。他甚至很想就這麼走了，因為，活著只能是拖累了這個家，尤其。是拖累了自己女兒，自己女兒已經二十二歲了，但依然沒有嫁出去，就是因為人家得知有他這個累贅的存在。

    但是，老人又不敢走，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性。如果沒有自己壓著，恐怕早就把這院子裡的東西都賣掉了，甚至連院子也會賣掉。

    老人不能看著李家的祖訓毀在他這一代，所以，他必須活著，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個拖累，也要這麼苟且的活著。

    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那人回來了，李家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這樣，他就是下去了，也可以和太太祖爺爺交代了，也對得起李家二字了。

    老人帶著笑離開，而秦宇看著老人的背影，眼神卻是暗了一下，因為，他可以感覺的到，在這一刻，老人的生機開始飛快的流逝。

    這個寒冬，老人是熬不過去了。

    「你們，還不走？」

    李坡子和另外一位男子在秦宇的眼神對視下，心裡同時一突，隨後，連爬帶滾的離開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的害怕，那感覺就是生怕自己走晚了一秒便沒命了。

    人都走光了，秦宇看向莫詠欣，說道：「今晚，就在這裡睡吧，這是幻境，不過目前我沒有找到這幻境的破綻。」

    莫詠欣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這房間每個月都有人打掃，而且，裡面的被褥也還是完好的，雖然不怎麼華麗，但是用來睡覺還是足夠的。

    至於秦宇，就這麼站在院子裡，將那槐樹下的石桌上的積雪給清理開，露出石桌上面的一副象棋的棋盤，百年過去，上面的線已經是模糊了，只能勉強看個大概。

    這幅象棋是當年秦宇刻下來的，而會下象棋的，整個蘇國只有兩人，秦宇和蘇嫣然。

    那些年，每當蘇嫣然沒彈琴的時候，兩人便在這棋盤上對弈，而小梅則是在一旁給兩人倒茶，至於冷雨，在她的眼中只有武術。

    「棋盤依舊，伊人已去。」

    秦宇輕歎了一口氣，坐在石凳上，右手隔空朝著漫天的雪花一抓，那雪花紛紛凝結起來，最後，落在棋盤上，形成了冰瑩的棋子。

    正房的大門在這時候打開，莫詠欣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看了眼秦宇後，莫詠欣直接是朝著這邊走來，最後，在秦宇的對面坐下。

    「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你先。」秦宇笑了笑，答道。

    莫詠欣賽雪的玉手拿起一枚棋子，看了秦宇一眼，直接是往前推了一步。

    「她和你不同，當年的她總是喜歡先上象進行防禦。」秦宇看了眼莫詠欣落下的兵，說道。

    ……

    在這個夜晚，兩人就這麼默默的下著棋，雪越下越大，可在兩人的週遭卻是沒有一朵雪花落下。

    直到天際即將泛白的時刻，莫詠欣才收回棋子，從石凳上站起身，說道：「累了，我去睡了。」

    秦宇看著莫詠欣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棋盤上的棋子，臉上卻是露出苦澀的笑容，七盤，他沒有贏一盤，全部都是以他的落敗結束。

    「你的心不在棋盤上。」莫詠欣關上房門前，回過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了莫詠欣這話，秦宇的笑容更苦，是的，他的心不在棋盤上，重回幻境，想到曾經的百年，又如何能夠讓心保持平靜。

    雖然說這只是一個幻境，但是百年的生活，已經讓他在這幻境中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的痕跡。

    自己真的不愛蘇嫣然嗎？

    當初會守護蘇嫣然百年，僅僅是因為蘇嫣然長得和莫詠欣一樣嗎？

    重回幻境，這兩個問題時刻在敲擊著他。

    如果不愛，為何要回到這院子，為何看到那墓碑的時候，突然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秦公子，其實，有時候我也很恨你，恨你負了我一生，如果可以，不要再負她吧。」

    蘇嫣然倒在秦宇懷中的這最後一句話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蘇嫣然是愛他的，愛了百年，一直到了生命的盡頭，都沒有能夠得到那個承諾，自己守了蘇嫣然百年，但何嘗不是負了蘇嫣然百年。

    「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秦公子如此眷念，甚至就因為我和她長得一樣，便能得到秦公子的終生守護，想來，她一定很優秀吧。」

    「她確實是一位很優秀的女子啊……」

    ……

    蘇嫣然的每一句話都縈繞上秦宇的心頭，就在百年前的這個冬天，茶香剛好溫下，槐花臨雪，飄飄落灑，一瞬間，一剎那……

    倘若在緣份剛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彼此遇見，倘若你不認識她，你是否會為我留下？

    是否就願意就此攜手，細數光陰；相依相惜，一起春來靜看桃紅柳綠，夏來飲茶竹林聽風，秋裡慢吟菊黃楓紅，冬裡墨韻雪舞落梅。

    噗！

    每一個字落在秦宇的心田，都是一記重錘，而在煉心路外，那些從枯葉走過的人便是看到秦宇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這鮮血，染滿了腳下的荷葉。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淒涼的氣息從秦宇的身上散發出來。

    難道，秦宗師也通過不了這煉心路？

    不少人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如果連秦宗師都通不過的話，那他們還有機會嗎？

    神女的神色也是有些緊張，現在自己姐姐和秦宇在一起，要是秦宇出現了意外，不知道自己姐姐會不會也遭遇危險。

    「哎，這煉心路和境界無關，煉心煉心，煉的是心，每個人的心境不同，這煉心路上遭遇的便也不同。」一位老者感慨道。

    誰的心裡沒有不願意提起的往事，而煉心路就是把人心底不願意提起的往事重新放大出來，甚至還用幻境的形式表現出來，如果過不了自己心裡那條坎，這煉心路便不能通過，而不能通過煉心路的代價便是化作湖底的一具沉屍。

    「我更佩服的是和秦宗師在一起的這女子，這女子分明就是一普通人，但竟然可以走到這一步，這內心得強大到什麼地步啊。」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莫詠欣的幻境

    次日！

    雪停了！

    當莫詠欣推開門的時候，就發現秦宇這麼靜靜的坐在石桌前，一夜的雪花已經是將他給覆蓋成了一個雪人，只有那一雙眼睛還裸露在外面。

    而且，這雙眼睛還是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呆滯的看著一個方向。

    看到這一幕，莫詠欣的眉頭皺了皺，下一刻，卻是走到了秦宇的身前。

    「你如果就這樣的話，那你不止是負了蘇嫣然，你還負了孟瑤。」莫詠欣就這麼看著秦宇的眼睛，輕輕的說道。

    然而，秦宇依然沒有反應。

    「秦宇，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的是哪點嗎？」

    莫詠欣突然玉手指著秦宇的鼻子，「你是玄學界千年不世出的天才，你敢以三品境界的時候為了好友對上陳家，敢為了後輩和龍虎山天師府叫板，甚至還敢和控屍一族。」

    「是，在外人眼裡，你秦宇不畏強權，而且天賦過人，是許多年輕人的偶像，但即便如此，我還是看不起你。」

    莫詠欣的語氣越來越盛，而秦宇裸露在外的眼睛也終於是有了一絲反應，但也只是一絲，隨即又恢復了呆滯。

    「你和孟瑤算是青梅竹馬，定情於你未發跡時，所以，你覺得你不能讓孟瑤傷心，所以，哪怕你明白當時的我的心跡，卻還是裝作不知道，不願意去面對，甚至連拒絕都不敢。」

    「秦宇，你就是一個懦弱者，一個感情的懦弱者，既然你這麼不想對不起孟瑤，為何你在這幻境中又要陪蘇嫣然百年，你懦弱的只敢在幻境中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

    「是的，你們都告訴我，我為了救你，付出了很多代價，連以前的記憶也沒有了。所以你覺得愧疚，所以，現在你覺得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追求我，因為你覺得你對我也有一份愧疚。」

    「秦宇。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點，總需要給自己找理由才能對待自己心裡的感情，你說你不是懦弱者你是什麼？」

    秦宇的眼皮眨了幾下，似乎是對莫詠欣的話有了反應了。

    「秦宇，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是在幻境，你敢說你愛我嗎？你敢……」

    莫詠欣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戛然而止了，然後，那妙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宇，下一刻賽雪的臉蛋上面卻是浮現了一抹紅暈。

    「我不但敢，我還敢抱著你！」

    秦宇的眼神恢復了色彩，而此刻他的雙手正環在莫詠欣的腰上，下一刻，一用力，莫詠欣整個人便是撲入了秦宇的懷中。將他身上的雪花給抖落了一地。

    「你……你快放開我。」

    莫詠欣沒有了以往的淡定和強勢，甚至眼睛都不敢跟秦宇對視。

    「剛你不是說我沒有膽量嗎，我這不是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膽量嘛」秦宇的嘴角微微翹起，低頭看著略帶嬌羞的莫詠欣，然後，緩緩的低下了頭。

    「秦宇，你放……唔……」

    莫詠欣抬起頭，正要說話，卻是一股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下一刻。那芳香便是被人趁虛而入給掠奪了。

    「混蛋！」

    許久之後，莫詠欣一把推開秦宇，整張俏臉是一片緋紅，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淡然。輕咬著下唇，都快咬出了血。

    「哈哈。」

    不過，此時的秦宇卻是爽朗的笑出了聲來，在這笑聲中，周圍的雪紛紛熔化，那石桌消失了。那槐樹也消失了，甚至連院子也消失了。

    接著，是蘇子城化為了虛無，秦宇和莫詠欣兩人出現在了那墓碑前，這一系列的變化讓得莫詠欣有些驚訝，而不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連墓碑也是消失了。

    只是，這一切都消失後，秦宇和莫詠欣兩人並沒有回到荷葉上，在他們的兩側出現的也不是湖泊，而是在一間院子內。

    這是一間軍大院，此刻正有許多小孩在那玩耍追逐，秦宇的目光從這群小孩身上移過去，當看到站在另外一邊的兩個小孩時，卻是愣了一下。

    那是一位少女和一位男孩，男孩站在少女的後面，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有好幾個鞋印，而少女的俏臉卻是繃得緊緊的，帶著小男孩一步一步朝著那群小孩走去。

    看到這少女還有小男孩的時候，秦宇愣住了，莫詠欣也愣住了，因為，那少女就是縮小版的莫詠欣，而那小男孩，分明就是莫詠星，只是這時候的莫詠星卻是沒有什麼紈褲氣質，更像是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子。

    「這是你們姐弟兩人的小時候？」秦宇看向莫詠欣問道。

    「我怎麼知道。」莫詠欣沒好氣的回答，到現在她還對先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呢，而且，她早已忘記了以前的記憶了。

    「應該是真的。」秦宇卻是肯定的說道。

    先前的幻境是從他的心裡幻化出來的，那麼現在這個幻境就是從莫詠欣心裡幻化出來的，畢竟，這條煉心路是自己和莫詠欣兩個人一起走的，不可能區別對待，只考驗自己。

    只是，讓秦宇有些疑惑的是，自己的幻境自己是主角，但是莫詠欣這幻境，他們兩人好像是旁觀者，而且站著這麼近，那些小孩子都沒有發現他們，就更說明了一點。

    自己那幻境，如果沒有最後莫詠欣的幫忙，可能自己永遠也沒法從那幻境中走出來，因為那幻境從一開始便是打算好了，讓自己陷入到糾結和愧疚當中，對蘇嫣然的愧疚當中。

    以此來溝動自己的心魔，讓得自己道心崩塌，到時候徹底的變成一具屍體，這就是這幻境的目的。

    煉心，煉的是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而對秦宇來說，他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莫詠欣和孟瑤兩女，現在回想起來，秦宇都有些後怕，幸虧有莫詠欣喚醒自己，不然的話，就是永久的沉浸在心魔中無法自拔了。

    什麼愛過蘇嫣然，什麼愧疚，這些都是幻境催生出來的，但是莫詠欣的出現，讓得秦宇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這一生只有兩個女人不能捨棄，那就是孟瑤和莫詠欣。

    去他嗎的什麼家庭背景，去他的什麼世俗壓力吧，這些都讓他見鬼去，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棄這兩女人，而且，自己對莫詠欣也不是愧疚，所以，也正是明白了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秦宇才會做出摟住莫詠欣的舉動。

    回到這個幻境，既然自己和莫詠欣兩人是旁觀者，那麼這幻境的目的又是什麼，作為旁觀者，是很難被幻境給左右情緒的。

    縮小版的莫詠欣領著自己弟弟，走到了那些小孩面前，而那些原本打鬧的小孩看到莫詠欣姐弟兩人都停了下來。

    「喲，莫詠星，你是打架打輸了就去找幫手嗎？找個女人幫忙，莫詠星你羞不羞。」

    「你羞不羞！」

    一群小孩跟著哄笑起來，而莫詠星一張臉漲的通紅。

    「你們誰打的我弟弟。」

    莫詠欣沒有理會這些小孩說的，而是冷冷的問道。

    「是我打的，他打不過我，活該！」一位比莫詠星壯了足足有一倍的一位小胖娃站出來，昂著頭說道。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小胖娃的臉上，秦宇愣了，那小胖娃愣了，那些小孩子也全都愣住了。

    下一刻，小胖娃哇哇大哭了起來，畢竟只是七八歲的小孩子而已，直接是被打蒙了，而秦宇卻是表情古怪的看向莫詠欣，還別說，以莫詠欣的性格，小時候真的做得出這樣的舉動來。

    「以後再敢欺負我弟弟，我還打你。」留下這句話後，莫詠欣便是拉著莫詠星離開了。

    莫詠欣姐弟消失了之後，畫面再次一轉，這一次，是她和莫詠星兩人。

    姐弟兩人似乎是在爭吵，莫詠星臉紅脖子粗的，而莫詠欣則是一臉的蒼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知道人家都怎麼說我嗎，說我是沒斷奶的孩子，就會找女人幫忙。」

    「以後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我就是被人打死了也是我的事情。」

    莫詠星留下這幾句話後便是跑開了，只剩下莫詠欣一個人站在原地，捂著胸口一臉的蒼白，氣的嘴唇哆嗦的都說不出話來。

    「這莫詠星！」

    秦宇看的也是眉宇一挑，下一刻，卻是右手凌空朝著莫詠星方向點了一下，結果，奔跑中的莫詠星就是摔了一個狗吃草。

    「弟弟！」莫詠欣看到自己弟弟跌倒，就要上前扶，只是，才踏出一步，就被莫詠星給喊住了。

    「我自己可以站起來，我不需要你幫忙。」莫詠星從地上爬起，不顧一身的髒泥，跑出了大院。

    「呃。」秦宇搔了搔頭，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莫詠欣，似乎，他這剛剛是好心幹了壞事啊。

    而此時的莫詠欣卻只是就這麼盯著小時候的她自己，根本沒有在意秦宇的舉動。

    小版的莫詠欣在自己弟弟走後，卻是無助的靠在了牆上，嘴裡呢喃著：「我也不想出頭，我也想可以躲在後面，可以有人給我撐起一片天地，可是媽媽躺在床上，爸爸又那麼的忙，我又該怎麼辦？」

    小版莫詠欣突然坐在了地上，抱著頭痛哭了起來，然而，也就在這時候，秦宇突然發現自己眼前一黑，什麼都沒有了。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恢復記憶

    這突然的變故讓得秦宇有些意外，好好的幻境怎麼又變了，這是不打算讓他參與到莫詠欣的幻境中？

    難道是因為先前莫詠欣幫助自己從心魔中走出讓得這煉心路發覺了，現在是怕自己到時候也喚醒莫詠欣，所以才特意將自己給隔離出來？

    而就在秦宇在這裡猜測的時候，此時的莫詠欣，經歷的卻又是另外一幅場景。

    莫詠欣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甚至從小時候一直看到長大，看到自己接手了莫家的事業，看到各地奔波，只為了尋找救治自己母親的病。

    甚至看到了自己和秦宇相遇的場景，以及之後的一切。

    對於莫詠欣來說，這些都是新鮮的，因為她已經是忘記了自己的過去，這個幻境，等於是讓她重新獲得了自己丟失的記憶。

    莫詠欣看的很認真，每一個細節都不願意錯過，因為，這是一個彌補她失去的記憶的好機會，不管這幻境將她的過去給演示一遍是什麼目的，但對她來說，絕對是好處大於壞處。

    而且，秦宇不知道的是，雖然先前在縮小版的自己面前，她只是旁觀者，但是她可以感受的到縮小版的自己的內心情感，換句話說，就是她也感同身受。

    銅鈸山，千足蟲的洞內，當秦宇擋在她的面前時，莫詠欣第一次表情有了動容，因為她可以感覺到那個自己的心理情緒變化。

    「是這個時候愛上他的嗎？」莫詠欣輕聲自語道。

    鏡頭一幕幕的旋轉，而下一幕讓莫詠欣表情出現變化的則是在秦宇中了春藥的那一幕，這一幕，讓得莫詠欣看的是臉紅不已。

    「原來，是這種感覺啊。」莫詠欣低聲呢喃道。

    ……

    時間就這麼無聲的流逝，一幕幕的畫面都出現在莫詠欣的面前，而莫詠欣除了表情有些變化之後，至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舉動。

    直到，畫面已經到她從秦朝回來，而後來到了滇池。進了這眾生之門才停止。

    「完了嗎，要是就這麼完了，那就結束吧。」

    莫詠欣抬頭看向蒼穹的某一個方向，開口說道。

    「你為什麼不心動。你明明很想跟秦宇在一起的，你難道真的想二女共侍一夫嗎，你可以獨佔秦宇的。」

    一道充滿了誘惑的聲音突然在這片天地響起，「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獨佔秦宇的。你可以殺掉孟瑤，只要你有這個念頭，孟瑤就會死掉，而且，不止是在這幻境中，現實中她也會死掉，到時候，秦宇就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聽到這誘惑的話語，莫詠欣笑了，實際上。在這一幕幕畫面的流逝中，這道聲音始終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一直在讓她朝著孟瑤出手。

    而且，當她前往秦朝的時候，這聲音還告訴她，只要殺掉秦始皇，她就可以取代秦始皇，成為至高無上的皇權主宰者。

    權力和愛情的雙重誘惑一直是在她的腦海中迴盪，不過，莫詠欣至始至終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絲毫不為所動。

    「不過一個幻境而已罷了。」莫詠欣淡然答道。

    「既然知道是幻境，為什麼不試一試呢，難道你就不恨孟瑤嗎，我知道你肯定嫉妒孟瑤的。現在，秦宇看不到你的幻境，你不相信幻境可以影響到現實，那也可以發洩一下不是，來吧，把你的所有嫉妒和怨氣都發洩出來。在這幻境裡，沒有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不要再隱藏你內心底的黑暗了，這樣下去，你會精神崩潰的，把這個幻境當做是一個放鬆的地方，試著發洩掉你心底的黑暗，這樣不好嗎？」

    「來吧，在幻境中殺人沒有任何的罪惡的，我知道你也想的。」

    ……

    莫詠欣靜靜的聽著這聲音，俏臉之上卻是露出了笑容，如同綻放的花蕾一樣，笑的是十分的燦爛。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結束了吧，這誘惑對我沒有作用。我要傷害孟瑤，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等到你這個幻境呢？」

    莫詠欣這話一出，那聲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整個場景便是消失了，莫詠欣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秦宇。

    兩人，又再一次回到了荷葉上方。

    秦宇和莫詠欣相互對視了一眼，秦宇關心的問道：「沒什麼事吧。」

    「沒有。」

    莫詠欣搖了搖頭。

    「那我們繼續走吧。」

    「怎麼，你現在就不牽我的手了？」

    秦宇剛要邁起的步伐，聽到莫詠欣這話，立刻是停下了腳步，同時，回過頭，帶著震驚之色看向莫詠欣。

    「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嗎？」莫詠欣妙目流轉，巧笑嫣然的問道。

    「沒……沒有。」秦宇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真是個呆子，還是一點沒變。」莫詠欣嗔怪的白了秦宇一眼，下一刻，卻是主動伸出了賽雪的玉手。

    秦宇有些木訥的握住莫詠欣的手，臉上卻是露出警惕之色，「這幻境不會還沒有結束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讓秦宇有些不敢相信。

    「傻子，我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了，這幻境讓我重溫了一遍過去的事情。」莫詠欣說完這句話後，妙目就這麼凝視著秦宇。

    下一刻，兩行清淚卻是從莫詠欣的眼中流出，付出了這麼多，愛的這麼久，現在，終於是回來了。

    秦羽看著莫詠欣的兩行清淚，伸出手，將莫詠欣的淚水給抹去，下一刻，卻是緊緊的將莫詠欣給摟在了懷裡。

    經歷了這麼多，兩人才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感情，這一抱，就是足足一刻鐘。

    當莫詠欣從秦宇的懷中離開的時候，臉上的淚痕已經是消失，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這就是莫詠欣，哪怕動情處，也會很快就恢復自己的神態，而不是一直的小女兒姿態。

    「秦宇，你想不想知道我當初進入地宮那宮殿後發生的事情？」莫詠欣朝著秦宇說道。

    秦宇眸子一凝，對於他來說，莫詠欣進入地宮之後，為何會出現在秦朝，還有那黑鼎是什麼來歷，這一直是他心底的一個困惑。

    「等出了這裡再告訴你吧，總之，我現在可以確定，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局，這盤棋大的有些不可思議。」莫詠欣說道。

    聽了莫詠欣這話，秦宇眼睛閃了閃，他沒有告訴過孟瑤和莫詠欣有關自己師傅的事情，也沒有提到過千年佈局，這麼看來，莫詠欣在地宮宮殿內遭遇的應該也和千年佈局有關。

    「嗯，到時候再說。」

    秦宇牽著莫詠欣的手繼續朝著前面走去，走上這條煉心路，兩人並不能看到兩邊的景象，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耽擱了多久，但是想來這時間肯定不短。

    秦宇想的沒錯，他們兩人在這煉心路上這一站就是三個時辰，而此時一旁的那枯葉上，就只有神女一人了，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朝著前面出發了，當然，也有還在秦宇後面的，不過大部隊是都已經通過了。

    當秦宇牽著莫詠欣的手繼續出發的時候，一側的神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秦宇和莫詠欣他們站了三個時辰，她就在一側守候了三個時辰，還好，自己姐姐的狀態沒有什麼不對，不過，讓神女困惑的是，自己姐姐竟然會主動伸出手，而且還被秦宇給抱在懷中那麼久。

    這讓神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然而她只能是旁觀到兩人，卻是無法聽到秦宇和莫詠欣所說的話，只能是將整個疑惑埋在了心底，跟著朝著前面走去。

    半個小時之後，秦宇牽著莫詠欣的手終於是走完了這條煉心路，也走出了湖泊，兩人同時踏上岸，而神女也幾乎是與他們同時。

    「姐姐！」神女一踏上岸就朝著莫詠欣喊道：「你沒事情吧？」

    「沒事。」莫詠欣搖了搖頭，答道。

    「姐姐，你怎麼會上煉心路，要知道，有幾十個人踏上了這煉心路，可最後全都掉進了湖裡成為了一具屍體了，除了你們兩，沒有一個人通過煉心路，可緊張死我了。」

    說道這裡，神女直接是把莫詠欣從秦宇手上拉走，而秦宇聽著神女在一旁數落自己，卻也只是笑了一下，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想，他們兩人的舉動確實是有些魯莽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魯莽，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結局，莫詠欣恢復了記憶，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對於秦宇來說，哪怕之後沒有一點收穫，這一趟眾生之門也是來的值得了。

    在神女拉著莫詠欣數落秦宇的時候，秦宇的目光卻是看向前方，而這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青山。

    一座高聳入雲的青山。

    秦宇可以肯定，這座青山離他們很遠，起碼是在十里之外，但即便是隔著這麼遠，秦宇也能感覺到這座青山傳來的神聖氣息，而這種神聖的氣息，秦宇只在一座山峰上面感受到過，那就是祖龍山脈崑崙山。

    只是，崑崙山有神聖的氣息是因為那是祖龍所在之地，是所有龍脈的發源地，而十里外的那座青山又是憑什麼有這種神聖的氣息？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仙山 宮殿 仙緣

    巍峨青山，高聳入雲！

    當秦宇和莫詠欣還有神女三人來到這山腳下的時候，三人都被這青山給震撼住了。

    仙雲繚繞，仙鶴齊鳴，一派祥和。

    百鳥朝鳴，百獸嘶吼，這一副畫面是震撼的，因為，這樣的青山，在世俗已經是絕跡了。

    青山腳下，不止是秦宇三人，還有其他先前趕到的人，都帶著震撼之色看著這座青山，所有人都沉迷在這青山的神聖氣息當中。

    「這難道是一座仙山，上面住著神仙，不然的話，為何會充滿了仙氣？」

    「對啊，我都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了。」

    這些人緩過神來，臉上露出的是朝聖的表情，這和走金磚之路不同，金磚之路只是迫不得已，但是現在面對這座青山，讓得他們忍不住想要真正的臣服在這青山腳下。

    「不會這山上真的住的有神仙吧，那傳說中的仙山也不過如此啊。」有人感歎道。

    瀑布懸掛，奇珍異草數不勝數，光是站在這山腳下就看到了許多見所未見的奇花異草，大樹參天，宛如一幅仙境景象。

    只是，就當眾人議論的時候，青山卻是有了變動，那繚繞的雲霧開始慢慢的散去了，雖然雲霧散去的很慢，但是眾人也是感覺到了。

    秦宇的眼睛也是微微瞇了起來，盯著那青山的上方，在那雲霧散去的過程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宮殿的影子。

    「是宮殿，真的有宮殿，難道真被我們猜準了，這上面有神仙居住，那宮殿是仙宮？」

    人群轟然一聲爆發起來，這迷霧中的宮殿的出現，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一個個都變得激動不已。

    很快，雲霧散開。宮殿露出了一角，那是宮殿前的景象。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一直從雲霧繚繞的宮殿前鋪設到山腰處，只是。下一刻，秦宇的眼瞳便是急驟收縮，不止是秦宇，其他人也是如此，而這一切。只因為那條白玉鋪造的地面正在不斷的延長，從山巔到山腰，又繼續朝著山腳而來，到最後，就像是一條玉帶一樣，從山巔直掛到山腳。

    就好像，是這宮殿知道山腳下有人，特意鋪出這麼一條白玉大路，好讓山腳下的人登白玉路上宮殿。

    「難道是山上的神仙邀請我們上去？」不少人想入非非的說道。

    「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吧，神仙之地。又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進入的.」有人質疑道.

    「不管了，反正這路已經是鋪好了，我得試一試，沒準就是有仙緣呢？」

    一位男子話音說完，便是踏上了那白玉路上，然後，朝著山上而去，只是，就當這男子在白玉路上走了不到十步的時候，山頂之上。卻是一道光芒落下，直接是擊在了這男子的身上，下一刻，男子便是從白玉路上摔落下來。

    這一幕。看的其他人面色一凜，就知道，要上山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字？」

    有人突然指著山巔之處喊道。

    眾人聽到這喊聲，朝著山巔方向看去，而秦宇早就在那人剛喊的時候。視線便已經是落在了山巔處了，因為，那裡有著一排金光大字正緩緩朝著下方而來。

    「成仙台階起，登山得仙緣，無緣者勿入！」

    伴隨著這一排金光大字，白玉路也出現了變化，在這上面，出現了一排排的台階，直通那山巔之處的宮殿。

    所有人看到這一排字都傻眼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要想登上山巔，還得看有沒有仙緣嗎？

    聯想到先前的換骨池、脫胎池還有那賦生池，一些人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了起來，因為，能夠得到機緣的總是少數人，這就意味著，他們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這個資格上去。

    秦宇看到這一行字後，眼睛也是微微瞇了起來，從進入這眾生之門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的，都告訴所有人，這眾生之門內可以成仙，簡直就是一塊充滿了機緣的寶地。而在江山社稷圖內的那成仙門，相比起來，反倒是和成仙門這個名字不配了。

    這一點，讓得秦宇心裡充滿了疑惑。

    一個取著成仙門名字的，門內卻是一片血海；一個取著眾生之門名字的，裡面的一切都是向著成仙而去的，這兩者，到底是有什麼關係？

    就在秦宇皺眉思考的時候，有些人卻是按捺不住了，踏上了白玉台階，不管有沒有仙緣，這總是要試一試的。

    只是，結果卻是殘酷的，幾十個人登上這白玉台階，可最後全都是被山巔射下的光芒給擊退，掉落了下台階，留下一臉的頹廢和不甘心。

    圍觀的人更沉默了，幾十個人沒有一個人通過，這意味著擁有仙緣的機率真的很小，難道真的要白走這一趟嗎？

    「成仙台階，哈哈，都給我讓開。」

    一道囂張的聲音傳來，所有人回頭看去，隨即，臉上全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在他們的身後，聶宏鳴在幾位世家年輕人的簇擁下朝著這邊走來，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年輕的樣貌，甚至整個人比起原來還多了幾分豐神俊逸。

    所有人也都知道，聶宏鳴會有這樣的變化，全都是因為賦生池所賜，這聶宏鳴的機緣還真是好啊。

    「聶大哥不但得到了賦生池的機緣，而且在換骨池和脫胎池都獲得了機緣，聶大哥是天生有仙緣的人，這成仙台階就是為聶大哥設置的。」

    聶宏鳴身邊的一位年輕男子這話一出，全場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看向聶宏鳴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震驚。

    三個機緣啊，他們這些人要是能得到一個機緣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這聶宏鳴難道是天之驕子，有大氣運之人？

    一想到天之驕子和大氣運，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秦宇。

    玄學界人公認的，秦宗師不但天賦過人，更是有大氣運加身的天之驕子，而現在，這聶宏鳴的機緣似乎是可以和秦宗師相提並論了，而且貌似秦宗師並沒有獲得那三座池水的洗禮吧。

    「聶大哥肯定是可以登上這成仙台階的，到時候得到仙緣，放眼玄學界，還有誰可以和聶大哥一較高低。」又一位世家年輕人開口了，而且這話是明顯意有所指，指向秦宇。

    說實話，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也是憋屈，本來是打算出來揚名的，可是在秦宇和神女的光環下，完全是被掩蓋了，這讓他們心裡十分的憋屈和不自在，不過現在好了，聶宏鳴得到了三個機緣，雖然不是他們自己的，但同為世家出來的，也是與有榮焉。

    「不急，這成仙台階就擺在這裡又不會消失了，這麼急著上去幹什麼。」聶宏鳴笑著說道，不過眼睛卻是看向秦宇，所有人也都聽明白了，聶宏鳴是想等秦宗師登了之後再登。

    這是幹上了啊！

    在場之人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聶宏鳴雖然潛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但是他沒有明著說出來，就算是秦宗師也不好發飆啊。

    「成仙台階，俺也要試一試。」

    又有人從後面走過來了，而這位，秦宇也是認識的，正是他的腦殘粉絲張大勇。

    和張大勇一起的還有其他幾人，不過，這群人卻不是以張大勇為首，而是以蕭月月為首。

    「我們月月姐也是連續獲得了三個機緣。」張大勇看向眾人，傲然的說道。

    嘶！

    人群因為張大勇的話，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聶宏鳴的眉頭也是皺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卻是舒展開來，不管怎麼說，蕭月月也算是他們世家這邊的人，雖然看樣子蕭家兄妹和秦宇的關係不錯，但那只是私人關係而已。

    聶宏鳴這邊十幾人，蕭月月這邊十幾人，再加上一些獨行者，此刻又有三十人趕到這裡，而這三十位，都是得到了三大池機緣的，或者最少也是得到一池機緣的。

    沒有得到機緣的人帶著羨慕的目光看向這些人，他們清楚，如果說要有仙緣，有很大的機率是從這三十位當中誕生的，而他們，只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的伴讀而已。

    「你們都不試試，那就我先來打頭陣了。」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他也是得到機緣的人之一，第一個朝著白玉台階走去，雖然第一個走的人風險肯定比後面的大，但風險大也意味著收穫大，如果他走上去了，那麼第一個到的人，肯定得到的也是最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這中年男子的身上，也包括那些得到過機緣的人，都是帶著緊張和期待之色看著那中年男子一步一步的朝著上面走去。

    十步，二十步，五十步，一百步。

    雖然，離著那山巔還有著很遙遠的距離，但是在場之人臉上都已經是露出了驚喜之色了，因為，先前那麼多人嘗試，都沒有人走過一百步，最多的也才只是走了七十六步而已。

    「我們也上。」

    其他幾位得到機緣的人看到這情況也按捺不住了，忍不住也踏上了白玉台階，因為，他們怕這中人獨自一個人登上去之後，要是仙緣的名額只有一個那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