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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oxo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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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九燈和善]超品相師(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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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3 01:06:13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落下帷幕

    掛掉了崔鶯鶯的電話之後,秦宇將目光看向了張秀琴,看到張秀琴還站在原地嘀咕著,秦宇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王秀琴,現在張啟濤已經死了,你的仇恨已經是報了,是時候該放下了。」

    王秀琴沉默不說話!

    不過,就在這時候,村子裡卻是有著許多村民朝著這邊趕來,因為孩子們的哭聲驚動了他們,看到這些村民即將到來,秦宇看了眼張秀琴,而張秀琴卻是默不作聲的走到了一邊。

    只要張秀琴不自己顯露出來,那些村民是看不到她的存在的。

    村民們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當他們衝進教室看到張啟濤倒在了講台上的時候,不少村民都憤怒了,甚至還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秦宇等人,因為他們認為是秦宇等人害了張啟濤。

    不少衝動的村民甚至直接是從丘雲的手下搶張啟濤的身體了,丘雲的手下在沒有得到丘雲的首肯自然是不肯放的,現場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孩子們的哭聲,大人們的咒罵,夾雜著推搡,整個教室一片鬧哄哄。

    看到這一幕,秦宇皺了皺眉,朝著丘雲點了下頭,丘雲連忙讓自己的手下放開張啟濤,可即便是這樣,丘雲等人還是被村民們給圍著沒法脫身。

    如果,圍著的人不是村民而是暴動分子,丘雲他們自然可以出手擊退,可是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丘雲和他的手下絲毫不敢下重手,於是便導致了僵持不下無法脫身的結局。

    這樣的情況,直到一位穿著白大褂的老者趕到才有了變化。

    「你們都讓開,讓我看看張老師的情況,這樣擠在這裡幹什麼,到時候張老師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負責嗎?」

    看到這位穿著白大褂的老醫生,村民們都很自覺的讓開了路,而顯然,這位老醫生在村裡的威望很高。

    老醫生是村裡唯一的一位醫生。在這個偏僻的山村,整個村子就這麼一位醫生,誰家孩子沒個生病的時候,所以。對於老醫生村裡是誰都不敢得罪的。

    「糟了。」

    老醫生走近張啟濤的身邊,一看張啟濤的臉色便是變得緊張起來,而後,連忙讓村民將張啟濤平放著躺在地上,在張啟濤的胸前擠壓了幾下。又在張啟濤的頭頂之處點了幾下,最終,卻還是歎了一口氣。

    「來晚了啊,張老師還是走了。」

    老醫生的話一出口,村民們瞬間沉默了,不少婦女更是直接哭出了聲來。張老師為他們這個村的孩子的付出她們都看在了眼裡,甚至村子裡有一年家家戶戶的村聯都是張老師給代寫的。

    這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好人啊!

    相比起婦女的低聲哭泣,那些孩子們聽到張啟濤去世了,更是嚎嚎大哭起來。整個教室瞬間被悲傷和哭聲所籠罩。

    「憑什麼,憑什麼他害死了我,現在不過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已,卻有這麼多人為他哭泣。我當初被他害死,只有我奶奶一個人為我哭泣。」

    王秀琴的目光看向教室,那眼神之中帶著不忿和難以理解,秦宇聽到王秀琴的話後,答道:「因為對於這個村子的村民來說,張啟濤是他們的恩人。」

    「肯定是他們一夥人害死張老師的,張老師先前還好好的。就是這夥人的出現張老師才走了,不要放過這夥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村民喊了一句,瞬間,所有村民都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丘雲和他的手下。還有錢多多和宋遠國師兄弟兩人。

    「不要亂來,張老師的死和這些人沒有關係。」

    眼看現場的村民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丘雲正要示意他的手下小心這些村民的時候,那位老醫生卻是再次開口了。

    「張老師本身就是疾病纏身,前幾天張老師晚上的時候找過我,我給張老師看過。他因為操勞過度,整個身體幾乎是處於崩潰的邊緣了,按照我當時的判斷,張老師如果不能放下一切接受治療和休養,恐怕熬不過去一個月。」

    老醫生的話讓得這些村民全都將目光看向了他。

    「可是,張老師不聽我的勸,他跟我說,孩子們還有一個月就要放假了,這最後一個月他要堅持下去,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孩子們。一旦我這個時候離開了,馬上就要年關了,村民們肯定會讓孩子們跟著他們幹活的,一旦孩子們放棄了學習,那這一年我的努力就是白費了。」

    老醫生的話,哦不,更準確的說是張啟濤的話讓得這些村民全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因為他們確實是被張啟濤說中了。

    年關將近了,很多人家家裡都有許多雜事要做,如果孩子們能幫把手可以輕鬆許多。

    「我勸不住張老師,只能是偷偷地跟鎮長反應,鎮長說他那邊已經給張老師聯繫醫院了,並且另外尋找老師來接替張老師給孩子們上課,一個禮拜之後就會勸說張老師去接受治療的。只是,天公不作美啊,張老師沒能等到這個時候啊。」

    哭聲再持續,村民們不再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看向丘雲等人了,而丘雲等人在秦宇的示意下也是緩緩的走出了教室。既然張啟濤已經死了,那麼剩下的事情就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不過,就在丘雲和他的手下即將走出教室的時候,那位老醫生卻是從村民中走出,開口喊住了他們。

    「你們和張老師是什麼關係?」

    「我們和張老師沒有關係,這一次來找張老師是想找他瞭解一件事情。」丘雲還沒有開口,秦宇先一步開口答道。

    「瞭解事情,什麼事情?難道你們是記者?」老醫生追問道。

    「不是,只是十幾年前的一件事情。」秦宇不打算細說這些事情。

    「十幾年前的事情。」老醫生的突然驟變,急忙問道:「難道你說的是王秀琴的事情?」

    「你知道王秀琴?」聽到老醫生的話,秦宇倒是有些驚訝,王秀琴的事情應該是張啟濤心中最大的秘密,這位老醫生又怎麼會知道。

    「知道,我聽張老師跟我說過。」

    老醫生點了點頭,表情有些複雜,「咱們出去說吧。」

    秦宇等人跟著老醫生都出了教室,站在了那旗桿之下,最後,還是老醫生先開口,「王秀琴的事情張老師和我說過,但是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張老師只是告訴我,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王秀琴,在十幾年前,他做了一件錯事。而這麼多年,張老師之所以會待在山區支教和孩子們作伴,按照張老師說的,他這是為了贖罪。」

    老醫生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張老師到底怎麼對不起王秀琴,但是十年了,這十年,張老師回過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望山鎮的所有偏遠地區的山村都是張老師在支教。」

    「我想,不管張老師犯了什麼錯,用這十年的時間來贖罪,總該是還清了吧。」

    老醫生的話說完,這操場刮起了一陣陰風,秦宇目光掃了眼王秀琴所在的方向,這陰風,是王秀琴情緒波動導致的。

    很顯然,王秀琴是不認同老醫生的話,她覺得張啟濤並沒有贖清犯下的罪孽。

    「張老師支教工資不高,而他的家裡人一開始是支持他的,可是在張老師支教了幾年之後沒有選擇回到城市,他的家裡人便是和張老師之間有了隔閡,所以,張老師實際上日子過的很清貧,一個月就那麼一千多塊錢的工資。除了給孩子們買些學習用品之外,剩下的錢就都存了起來,交給我給他保管。」

    「張啟濤把錢給你保管要幹什麼?」秦宇皺眉問道。

    「張老師讓我每年去廣州市一趟,然後把這些給一個敬老院送去,為的就是讓院長照顧一下一位沒有親人的老人。」

    「那老人叫什麼名字?」秦宇立即追問道。

    「叫什麼張淑娜的吧,反正我聽敬老院的那些人是叫她張奶奶。」

    聽了老醫生的話,秦宇眼神閃爍,臉上露出果然如此之色。張啟濤害死了王秀琴,他不可能不打聽一下王秀琴還有沒有親人的。知道了王秀琴的奶奶無依無靠住在養老院內,張啟濤便是暗中照顧著。

    也許是因為愧疚,或者是出於另外的原因,張啟濤不敢見張奶奶,所以只能是讓這位老醫生幫忙。

    想到這些,秦宇目光看向張秀琴,而此時的張秀琴卻是呆若木雞,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老醫生,王秀琴的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你也不用和別人提起了。」

    許久之後,秦宇看到王秀琴突然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看著那蕭條和落寞的背影後,開口朝著老醫生說道。

    因為秦宇知道,王秀琴這回是真的放下了。

    張啟濤害死了她,但是張啟濤暗中照顧了他奶奶十年,也為此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和代價。王秀琴迷茫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對待張啟濤了,所以,她最終選擇了離去。

    但是不管最後王秀琴會不會想通,秦宇都明白一點,那就是張啟濤的事情已經是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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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兩支送葬隊伍

    長江,一條和黃河齊名的河流。

    當秦宇一行人來到耿家口的時候,崔鶯鶯和別雪已經是在這裡等候了。

    耿家口,離著舉世矚目的山峽水電站不遠,而這也是秦宇和崔鶯鶯約定好見面的地方。

    這一次,秦宇只帶了孟瑤來到這裡,錢多多和宋遠國在王秀琴的事情結束之後便是離開了廣州,繼續踏上了歷練的道路。

    王秀琴,最終還是放下了和張啟濤的仇恨,但因為和陰間失去了聯繫,最終到底去了哪裡秦宇也不得而知。

    王秀琴走了,張啟濤死了,事情的真相並沒有被公佈出來,那位王校長也沒有被抓走,只是免去了校長的職務,至於翹翹則是繼續回到了學校上學,因為坦克和安娜度蜜月已經是結束了。所以,翹翹上下學繼續由坦克接手,秦宇又可以抽出來時間了。

    坦克一回來,秦宇便是帶著孟瑤來到了這耿家口,至於莫詠欣因為還要處理一下莫家下面的控股公司的事情,並沒有時間陪同。

    秦宇搞定了莫家,再加上莫詠欣年紀也不小了,這婚禮自然就要提上行程了,而一旦莫詠欣和秦宇結婚,到時候對於莫家來說就是外人了,這莫家的偌大家產自然不能再交給莫詠欣打理了。

    哪怕莫詠欣很受寵,能力也是得到了證明,但這是大家族的規矩,莫家也不是只有莫老這一支,就算是莫老也不是只有莫魏豪這一個兒子,有些事情還是要按照規矩來。

    而對於秦宇來說,自然是不希望莫詠欣的身上挑著莫家的擔子,也是希望莫詠欣可以輕鬆下來。至於莫詠欣自己。她的所有重心早就轉移在了秦宇的身上,所謂的莫家財團的掌舵人對她來說沒有一點的吸引力。

    所以,秦宇帶著孟瑤找崔鶯鶯和別雪會合,而莫詠欣在交接了莫家的事情之後便會前來尋找秦宇和孟瑤。

    「秦宇,你怎麼現在才到,我們都在這裡等你們一天了。」崔鶯鶯看到秦宇到來。有些不滿的埋怨道。

    要是換做平時,崔鶯鶯肯定是一把衝上去抱住孟瑤然後如同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樣,但是現在陰間無故消失。崔鶯鶯便是恢復了自己的真正本性。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崔鶯鶯是具有雙重鬼格的鬼,她有著兩種不同的性格在體內,平日裡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性格。可一旦發生了事情便立刻會轉變成另外一種性格。

    所以,秦宇直接是選擇了無視了崔鶯鶯這句話,開口問道:「你說的那條和陰間的通道就在這一段的長江水底?」

    「應該是的。」崔鶯鶯有些底氣不足的答道。

    「什麼叫應該?」秦宇皺了皺眉,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這個應該是怎麼個意思。

    「就是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就是在這裡。因為我當時也只是經過了一趟。也是看的比較模糊,所以我也不敢確定。」崔鶯鶯答道。

    原來,在幾年前,有一次崔判官接到了屬下的匯報,匆匆忙忙的準備趕往一個地方,不過恰逢那天是崔鶯鶯的生日,崔鶯鶯纏著不讓崔判官走,最後崔判官只能是無奈帶著崔鶯鶯一起。

    也就是在那一次,崔鶯鶯跟著崔判官前往了幾個陰間和陽間的交接處。不過那時候的崔鶯鶯不以為意,也沒有多觀察,但是在其中一個通道口給她的印象很深刻。

    當時崔鶯鶯和崔判官走出通道的時候,崔鶯鶯只看到無數洪水瞬間傾瀉而下,那壯觀的場面讓她多看了幾眼並且記在了心上。

    後來崔鶯鶯問崔判官那是什麼,崔判官告訴崔鶯鶯這是陽間的水利之物。

    如果崔鶯鶯沒有在陽間待了這麼久她可能還不知道當初看到的場景到底是什麼,但是崔鶯鶯在陽間也待了不少時間了,也聽說過一些水電站,而且因為當初那一幕給她的印象深刻,為此她還特意去查了一些資料。這才知道當初看到的那一幕是那些水電站開閘放水。

    而且,崔鶯鶯還查過了那些水電站開閘洩水的資料,最後覺得只有這個山峽水電站開閘放水的畫面和她看到的畫面很相像。

    但也只是很相像而已,崔鶯鶯不敢保證百分之一百就是,如果這個不是的話,那就只有去其他水電站查看了。

    聽了崔鶯鶯的解釋,秦宇沒有再詢問,而是將目光看向長江所在的方向,現在天色已經是接近傍晚了,要探查的話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先去岸邊看看吧。」

    秦宇當下帶著三女朝著長江邊走去,半個多小時之後,當四人來到長江邊的時候,卻是發現這裡聚集了不少人。

    人群當中有著婦女的哭聲,還有著鈴鐺的聲音。

    目光朝著人群看去,秦宇的臉上卻是露出了詫異之色,因為他看到了有一位老婆婆在搖著鈴鐺圍著一具被白布遮蓋住的物體跳動著。

    「招魂安息?」秦宇輕語了一句,一眼便看出這些人是在幹什麼了。

    「秦宇,什麼招魂安息,這老婆婆是在跳大神嗎?」

    跳大神!

    哪怕是沒有見過的人也會聽說過這三個字,因為這在國內實在是太出名了,尤其是在東北一帶,這巫薩滿文化是十分流行。

    但是,巫薩滿文化雖然是在北方流行,但卻不僅僅是在北方,經過南北文化的交流,南方很多玄學界的人也吸收了北方巫薩滿文化,加以融合進去。

    其實,更準確的說,不管是北方的巫薩滿文化還是南方的風水文化,實際上起源都是在黃河和長江流域,就像現在,古老的黃河流域還有不少有著神秘文化的村落存在。

    「可以算是說跳大神,但主要的作用是招回死者的魂魄,讓死者的家屬可以為死者舉行葬禮,而後才能下葬。」秦宇解釋道。

    在民間有一種習俗,說如果死者舉行葬禮的時候魂魄不能回家的話,那等到屍體下葬之後,這魂魄便是不能前往陰間,也會找不到自己的墳墓,最終便是成為孤魂野鬼。

    所以,到了後面,尤其是這附近一帶,招魂安息便是成為了葬禮中的一個重要的環節,幾乎是每一位死者舉行葬禮的時候都要有這一環。

    碰到死人,要換做一般人肯定是會覺得是一件晦氣的事情,不過秦宇卻不在意,因為他的職業性質本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多,當下也就掃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之後朝著崔鶯鶯問道:「現在可以確定是這裡嗎?」

    「好像是,可又好像不是,我要好好想想。」

    崔鶯鶯還是不敢確定,畢竟,她當時只是短短的逗留了那麼三秒,而且其中大部分視線都是被那壯觀的開閘洩水的河水所吸引,對於兩側的景象卻是沒有留意。

    十幾分鐘之後,崔鶯鶯朝著秦宇說道:「秦宇,這樣我看不出來,除非這水電站再次開閘洩水一次,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下來是不是這裡,也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那通道所在的位置。」

    聽了崔鶯鶯的話,秦宇沉默了,開閘洩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是普通的大壩要洩水都要提前通知兩側的居民,以免河水突然上漲發生意外。

    而像山峽水電站這樣的大型大壩要開閘洩水的話,那不僅需要各方面的考量,還要通知到下游百公里沿岸的百姓和政府,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沉吟了片刻之後,秦宇才點了點頭,「這事情我會去處理。」

    相比起陰間消失會帶來的影響,秦宇只能是選擇讓水電站開閘洩水了,當然,如果他去找人家水電站的站長讓開閘洩水肯定是沒人理他的,所以,秦宇拿出了電話,撥打了京城的一個號碼。

    幾分鐘之後,在京城的某間書房辦公室內,一位老者掛掉了身前的一座黑色的電話,而後拿起了上面的一座紅色電話。

    「通知張主任過來一趟。」

    ……

    另外這邊,秦宇掛掉了之後,目光看向崔鶯鶯,說道:「三天之後,這裡會開閘洩水。」

    三天,哪怕那位答應了,但要開閘洩水也需要三天的緩衝時間,因為不止是那位,還有秦宇也不敢拿河岸兩側的百姓生命開玩笑。有了三天的時間緩衝,就足夠沿岸兩地的政府官員提前進行宣傳和預防了。

    「走吧,先回到耿家口那找一家酒店住下吧。」

    秦宇正準備帶著孟瑤三女離開的時候,那邊人群也是結束了儀式準備回去了。幾個壯漢抬著白布蓋住屍體的擔架走在中間,一側是一位哭哭啼啼的婦女,而另外一側則是那位跳大神的神婆。

    隊伍和秦宇他們走的是一個方向,秦宇便是選擇了落後一段距離,讓這些人走在前面,兩方相距一百米的距離。

    不過,正當這喪禮隊伍快要走進耿家口的時候,卻是又出現了變故,隊伍停了下來,因為,在這支隊伍的前面出現了另外一隻舉辦喪禮的隊伍。

    兩支隊伍相遇,分別停下了腳步,而後,相互對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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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耿方的職業?

    兩隊都是舉行葬禮的隊伍竟然就在這耿家口的村口對峙了起來,這讓在後面的秦宇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一般來說,送葬的隊伍是不會同時出現在這一起的,因為這是忌諱,很有可能死者的鬼魂就會因此而跟錯了隊伍,到時候出現了跟錯隊伍下錯葬的可能。

    要說是來自兩個不同地方的送葬隊伍碰到了一起,那也情有可原,但是眼前的情況明顯不是這樣的。

    這兩支舉行葬禮的隊伍都是來自於耿家口,但是耿家口不大,總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裡死了人舉行葬禮,村裡不可能沒有人知道的。

    所以,眼前這樣的情況是不應該發生的。

    想到這裡,秦宇給孟瑤他們一個眼神示意,示意加快步伐走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當秦宇靠近這兩隊舉行葬禮的隊伍的時候,臉上的驚訝之色反而是更濃了,甚至還因此露出了一絲狐疑之色。

    因為,這兩隊舉行葬禮隊伍的人相互之間似乎是有什麼仇怨,此刻彼此互相對視的眼神都十分的不友善。這種不友善並不是因為和對方撞到一個時候的不友善,而是一種帶著仇恨的目光。

    這兩家隊伍之間有仇恨!

    這是秦宇的的第一判斷。

    村鄰之間有矛盾很正常,今天你家的瓦蓋出來了一尺擋住了我家的明堂,明天你門前的台階做出了一尺佔了我的田地一尺……這一類的矛盾數不勝數。

    甚至,有時候因為一些利益,村子裡不同姓氏和宗族之間也會爆發矛盾。但是無論是什麼矛盾,一般來說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人死為大。

    哪怕你們兩家之間有多大的仇怨,在對方死人舉辦喪禮的時候,是不能進行破壞和阻攔的。一來因為真要這樣做的,今天你家死人我來搗亂,後天又輪換一下,最終還是搞得死者不得安息,而每一個人都會有死的那一天的。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村子裡的很多人還是相信鬼神的,在人家喪禮上鬧事,要是沾染上鬼魂的報復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所以,像眼前這一幕這樣的情況是很難碰到的,這才是引起秦宇疑惑的原因。

    孟瑤三女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所以她們不明白秦宇為何對這兩隊舉行葬禮的隊伍這麼的好奇,在她們想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避諱才對,怎麼還停下來觀看。

    「耿老二,你們快點給讓開路。」

    「耿中秋,該讓路的是你們,你們害死了我老公,現在還要阻攔我老公的葬禮,你們這群遭天殺的。」那位哭哭啼啼的婦女指著對面的葬禮隊伍罵道。

    「什麼叫我們害死了你們老公。要不是你家耿老大,我兒子也不會死。你們快點讓開,耽擱了我兒子的葬禮,到時候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喲。怎麼個不客氣法,是不是要動動手。」

    「動動手就動動手,誰孬了誰不是耿家口的人。」

    ……

    兩方人馬眼看著就要越罵火氣越大,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從村口處又走出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幾位老者,最中間的是一位拄著枴杖連路都有些走不穩的一頭白髮的老者。

    「你們是要幹什麼,怎麼。我們耿家是要出逆子了嗎,都學會了家裡鬥了。」

    白髮老人在幾位中年男子的攙扶下快速的走到了兩隊人馬之間,拄著枴杖質問道。

    「太叔公,是耿中秋他們一家欺人太甚了,今天是我老公的葬禮,他們卻故意來搗亂。」那婦女看到白髮老人,立刻告狀道。

    「太叔公,明明是他們搗亂,今天也是我兒子出葬的日子,他們卻也選擇這日子,這不是成心和我們家作對嗎?」

    「什麼成心和你們家作對,明明是我們家先的。」

    「那是因為我們家遠。」

    ……

    雙方再次爭論了起來。

    「好了,都不要吵了。」

    白髮老者氣的枴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幾下,甚至因為生氣而咳嗽了起來,兩方人馬看到白髮老者這一咳嗽,全都噤聲不言了,要是太叔公因為他們兩家而生氣身體出現問題,這個責任他們兩家可擔不起。

    「看看你們都幹著什麼破事,當初如果耿老三和你家娃肯聽方子的勸也不會有這些問題了。早說了這種錢不能賺,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出了事了就怪到對方頭上,我們耿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太叔公是一臉氣憤,而在太叔公身邊的一位黝黑中年男子也是低下了頭,有些自責的說道:「太叔公,這事情也怪我。」

    「方子,這和你沒關係,你們家是一直吃這碗飯的,而且也是按照規矩辦事。怪只怪他們太貪心啊,壞了規矩啊,只能說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太叔公在耿家口的地位很高,所以,哪怕兩家的人有不少臉上露出了不服氣之色,但依然是沒敢開口爭辯。

    「現在你們兩家各辦各的葬禮,不過你們要是誰敢亂來的話,那以後就不是我耿家口的人,也不要再進耿家的祠堂,我耿家沒有內鬥的子孫。」

    太叔公說完這話之後,便是拄著枴杖在那個叫方子的中年男子和另外一位男子的攙扶下離開了。

    不過,太叔公雖然離開了,但是跟著太叔公來的其他老者卻都留下了,他們也都是耿家口的老人了,留下來是要看著兩家,因為他們怕這兩家到時候又起了衝突。

    畢竟,太叔公雖然在村子裡的威望很高,但是這兩家要是火氣上來還真有可能不把太叔公的話給放在眼裡,尤其是那些年輕人,本來就是年輕氣盛的,所以他們要留在這裡盯著。

    看到這些長輩老者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最終兩家還是沒有起什麼衝突,各自讓開了路,一個朝著村子走去,一個則是朝著江邊而去,一場可能爆發的糾紛就這麼偃旗息鼓了。

    一旁的秦宇看到兩家隊伍各自離開,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在原地停留了一會之後開口對三女說道:「我們也走吧。」

    耿家口因為靠近山峽水電站,加上附近也有不少景點,所以村子裡倒是有賓館酒店的,雖然不算好,但和招待所比起來卻是要好的許多了。

    秦宇四人開了兩間房間,各自回到了房間休息一會,便是離開賓館準備找家飯店解決晚餐。

    說來也巧,當秦宇四人找到一家飯店的時候,這飯店內也有兩位男子坐在大廳用餐,而這兩位男子中的其中一位就是先前扶著那太叔公離開被叫做方子的中年男子。

    看到這位黝黑的中年男子,秦宇眸子之中閃過了一道亮光,最後帶著孟瑤三女坐在了這男子的隔壁一桌。

    「方子,你也是遭了無妄之災了,這耿老三和耿中秋的兒子是咎由自取不聽你的勸,現在兩人死了這兩家人把事情怪到你頭上了,要我說你也是能忍,換做是我早就讓太叔公做主了。」

    「哎,畢竟耿老三和耿大明是我帶入行的,他們出了事情我也是有責任的,早知道他們的心性,我當初就不該帶他們入行啊。」耿方歎了口氣答道。

    「方子,你就是人太好了,這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雖然耿老三和耿大明是你帶入行的,但就是沒有你,恐怕以他們的個性也會私自接活,這是攔都攔不住了。」

    「行了,不說這事情了,咱們喝酒。」

    耿方的桌子上已經是擺了七八個空酒瓶了,很顯然他心裡實際上也是很鬱悶和生氣,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只能選擇借酒發洩了。

    秦宇這邊吃飯的時候,耳朵一直是豎著傾聽著耿方那一桌的談話,念力沒法使用,秦宇這聽力也是下降了不少,但是這麼近的距離,耿方和他同伴所說的話他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方子,我覺得你這一行有些邪門,我看你還是不要幹了,反正這些年你也賺了不少錢了,找個媒婆做個媒,然後娶個老婆,安安穩穩的開個小店做生意也是不錯的。」

    「我這樣的人家,哪有姑娘會看上我啊。」耿方苦笑了幾下,答道。

    「這有什麼,就算附近沒有,我可是知道有不少窮地方的姑娘很願意嫁到咱們這邊來了,只要多出一點錢就好了。這方面我認識人,到時候可以給你聯繫一下,再說了,你馬上就要四十了,總得傳宗接代下去吧。」

    「那不行,那些婦女都是被拐賣的,這是犯法的事情我可不能做,會遭報應的。」耿方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快,直接是拒絕了。

    「那好吧,我也不勉強你,我到時候跟村子裡的那些媒婆說說。」耿方的同伴見到耿方態度堅決,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方子,你老實跟我說說,你們這一行真的會遇見鬼嗎?」

    「打聽這個幹什麼?」耿方看到自己這好友突然問起來這個,警惕的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們這行現在挺賺錢的,如果可以的話……」

    「這個你想都不要想了,難道耿老三和耿大明的教訓你沒看到,這可是會丟性命的。」耿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也變得有些大了。

    「那也許只是巧合呢,當天有那麼多人,要真是有鬼,為什麼只有耿老三和耿大明出了事情?」耿方的同伴悻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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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3 01:07:09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長江撈屍人

    「那些人,還會再出事情的。」耿方的表情十分的嚴肅,「總之,想靠這個發財你就不要想了。」

    「方子,你不會是唬我吧,要真這麼危險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幹這一行?」

    「我這是沒辦法,我們家幾代都是幹這個,我從小便是被我爸給帶著的,已經是離不開這一行了,離開了這一行,我這除了一身苦力也不能幹其他的了。」

    「方子,實話不瞞你說,我現在家裡急需用錢,就想著撈這麼一筆塊錢,希望你能帶我入門。當然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像耿老三他們那麼貪心的,而且我只要賺到了一筆錢就退出不幹。」

    「耿靜,這事情沒得談,當初拉耿老三他們進去我現在已經是很後悔了,總之這種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你也不要再想打這方面的主意了。」

    耿方的態度很堅決,這讓耿靜心裡惱火,自己好話都說盡了,這耿方就是不願意幫忙,這是根本沒把自己當兄弟。

    甚至,在耿靜的心中還認為耿方之所以不答應,是怕自己學會了之後跟他搶了飯碗,畢竟這方圓整個縣城只有耿方帶著人幹這一行。

    「耿方,你這是沒把我當兄弟了,既然這樣,那從今天開始咱倆就沒有兄弟情義,以後見面就是陌生人。」耿靜一拍桌子,生氣的說道。

    「耿靜,我就是把你當兄弟才不讓你走進這一行,這一行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耿方也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兩人都喝了不少酒,這語氣都沖了起來。

    「怎麼就不簡單了,你耿方能幹為什麼我就不能幹,別以為你心裡想什麼我不知道,你這是怕我搶了你的生意。」

    「你……」

    耿方氣的手指著耿靜直哆嗦,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反駁。因為有些事情他沒法愛告訴耿靜。

    「二位動這麼大的火氣幹什麼,都是兄弟,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的。」

    而就在這時候。另外一道聲音出現了,耿靜和耿方同時將目光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結果卻是看到隔壁桌一位年輕男子正一臉微笑的看向他們。

    「兩位的談話我也聽到了一點,耿方大哥。恕我直言,這位耿靜大哥既然說要加入,你和他又是多年的朋友,我覺得應該要幫幫的,正所謂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說話的自然是秦宇了,說實話,秦宇對耿方的職業已經是有些猜測了,但是他不敢確定,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口。

    「耿方,你聽到了沒有,連旁人都這麼說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答覆,那咱們兄弟就做到今天為止。」耿靜一看有人支持他,當下就更來勁了,氣哄哄的朝著耿方說道。

    「哎。你說你懂什麼,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瞎參乎個什麼勁?」耿方的目光看向秦宇,沒好氣的說道。

    「耿方大哥你這就不對了,所謂路不平有人踩,我只是想要告訴耿方大哥,富貴不相忘。除非耿方大哥真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想來既然這事情耿方大哥可以幹得,我看耿靜大哥也可以幹的嘛。」

    秦宇的話說出口,耿靜是連忙點頭,看向秦宇的目光也是十分的順眼。還是這年輕人會說話,耿方就是故意不想帶自己一把。

    「哎,耿靜,真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只是撈屍人這個行當真不是這麼好幹的。」耿方歎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聽到耿方說到撈屍人三個字,秦宇臉上卻是沒有驚訝之色,因為,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在這長江邊上。幹的還是有可能見到鬼的職業,那就只有撈屍人這個職業了。

    「老闆,給這桌再送一箱酒過來。」

    秦宇朝著前台老闆喊了一聲,而後直接是轉過椅子,坐在了耿方和耿靜這一桌。

    秦宇的這舉動讓得孟瑤三女有些疑惑,不過三女都沒有開口,尤其是孟瑤,她對秦宇很瞭解,一般來說,秦宇會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孟瑤猜的沒有錯,秦宇確實是有目的,因為他想要從耿方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耿方大哥,你是幹這一行的。能不能給我講講你這一行遇到過的一些奇怪事情啊,說實話我覺得你們這一行的人都挺酷的,對你們這一行很感興趣。」

    秦宇讓老闆將酒擺在桌子上,耿方看著這些酒再看看秦宇,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不過一旁的耿靜卻是直接就將這些啤酒給開了,而後沒好氣的說道:「耿方,你就給這位小兄弟講講,也讓我聽聽憑什麼我就不能幹這個。」

    聽了耿靜這話,耿方眼神一亮,對啊,自己把這一行所遭遇到的一些恐怖事情說出來,到時候耿靜自然會因為害怕而退卻了。

    「本來我們這一行是不會多和外面講發生的事情的,但這一次我就跟你們說一件吧。」

    耿方拿起一瓶啤酒直接是一口喝完之後,才開口說道:「我跟你們說一件當初發生在我老頭子身上的事情吧。」

    十五年前,那時候的耿方才剛入行,一天早上,突然有人急急忙忙的跑到他家裡喊道:「耿錢,快,有人淹死在長江了,死了兩個人,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一聽到這話,耿方就看到自己父親的臉上露出了一縷喜色,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很快耿方就看到了自己父親的表情恢復了正常。

    其實耿方能夠理解自己父親為什麼聽到有人淹死會笑了,因為對於父親來說,有人淹死在長江便意味著有生意上門了,撈屍人這個行當,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賺的這些淹死的人的錢,要是沒人淹死,自己這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風了。

    說起來可能有些不厚道,可事情就是如此,就好像醫院希望有人生病,殯儀館希望有死人一樣。

    得知了消息之後,耿錢帶著耿方匆匆忙忙的趕到長江邊,此刻長江邊已經是聚集了許多人。有人指著河中的某處區域說看到那一對年輕的情侶就是在那裡掉落水中了。

    原來,這一對年輕的情侶偷偷的劃走了河邊的一條小船,只是船到了江心的位置突然翻了,而那男孩雖然會游泳。可是他為了救自己女朋友卻被不會游泳的女朋友給纏住了,加上湍急的河水,沒一會便雙雙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如果在水中救過人的朋友就知道,水中救人是非常危險的,那些被救之人會拚命的抓住你。把你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不放手,甚至還會在求生的本能意識下把救人的人給往水底下壓,就是為了自己可以露出頭呼吸一口氧氣。

    被河水沖走了,耿方便是知道這對情侶肯定是死了,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了。而在耿方還聽著邊上的人群說著事情的經過的時候,耿錢那邊已經是和死者的家屬談好價錢,然後將河岸邊綁著的一條船給解開繩子,而後招呼了耿方一聲,父子兩人開始了尋找屍體。

    在江中打撈屍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江水是流動的。屍體自然也會跟著流動,所以,尋找屍體的範圍也會擴大許多,耿方就記得有一次自己跟隨父親去打撈一具屍體,結果在離著屍體二十公里的下游處才找到。

    但是耿方知道,自己父親有著一手尋找屍體的絕活,很多其他撈屍人找不到的屍體,最後自己父親都能找到,所以,自己父親是遠近出名的撈屍人。

    而這一次。耿方和往常一樣划著船,而他父親耿錢在船頭燒了幾把黃表之後便是潛入了水中。

    很多人因為受電視劇的影響,都會錯誤的認為屍體死後會浮現到水面上。其實,真實的情況根本不是這樣。人淹死後會沉入水底很久,直到屍體徹底的被浸泡了幾天之後才有可能浮上水面,而且這樣的情況算好的。

    長江底下有著許多暗洞和石頭,很多屍體要是被衝入暗洞或者是被河底下的東西給掛住,那根本就不會浮上來,除非突然遭遇巨大河流。不然只能是在河底直到屍體徹底的被水中生物給吞食乾淨。

    那一天,耿方看著自己父親潛入河底也不在意,因為這樣的事情父親不是第一次做了,相比起其他撈屍人,父親總能找到那些屍體所在的位置。

    打撈屍體,如果在屍體被浸泡的浮腫前打撈出來,能讓死者的家屬滿意,同時對於耿方來說,收入也會多上許多,因為耿方知道自己父親每次打撈屍體給人開的價格,沒有浮腫的屍體是浮腫的屍體的兩倍價錢。

    幾分鐘後,耿方看到自己父親從水面鑽出,臉色蒼白,似乎十分的吃力,而後手朝著耿方招了招三下,耿方知道這是父親示意自己往上劃三十米。

    那對情侶是在這裡掉入水底的,自己父親不讓自己往下劃三十米,怎麼突然叫自己往前面了?

    耿方困惑,可是對於父親的指令他還是要執行的,於是,便划動著船朝著上遊行進了三十米。等到耿方停下船的時候,再回頭,發現自己父親已經不見了。

    而這一次,耿方一等就是一刻鐘,一刻鐘的時間,看到自己父親還沒有出現,耿方有些慌了,因為以往每次父親就算打撈不到屍體,每三分鐘也是要上來換一口氣的,一刻鐘,這憋都能憋死人了。

    就當耿方著急的打算下水尋找自己父親的時候,水面上突然蕩起了波紋,接著耿方便是驚喜的發現自己父親的頭從水面露出來了。

    看到父親露出了水面,耿方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沒等耿方鬆懈下來,他就聽到聽到自己父親的喊聲,「方兒,將那把銅劍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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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挾屍要價

    耿方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拿起放在船上用黃布包裹住的銅劍。

    這把銅劍耿方也不陌生,每次自己父親出來打撈屍體的時候都要帶著這把銅劍,不過,耿方不明白自己父親為什麼要帶著這把銅劍,要知道這銅劍都有些生銹了,估計就是連切肉都切不斷。

    每一次耿方問自己父親,可是父親總是說他年紀太小,等到他年紀大一點就會告訴他這銅劍幹什麼用的。

    所以,對於這把銅劍耿方一直是充滿好奇的,不過此刻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耿方已經是看到自己父親的著急神色了,當下連忙將銅劍從黃布中抽出,朝著自己父親所在的方向丟出去。

    耿錢一把抓住銅劍之後,便是一個下潛再一次沒入了水中,不過這一次,不到一分鐘耿錢便是從水中冒出,而在這一次除了耿錢之外,還有一具女屍也被帶了上來。

    見狀,耿方連忙將綁在船上的繩子的一頭丟進水裡,因為按照以往的流程,接下來自己父親會用這繩子給綁住屍體,然後由他在船上收回繩子,把屍體給撈到船上。

    然而這一次,當耿方將繩子給丟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幕讓他震驚不已的畫面,甚至下一刻被嚇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自己父親正要將女屍給用繩子綁住的時候,在自己父親的身後,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人頭,而且,還是一個五孔正不斷往外流血的人臉。

    一看到這張臉,耿方便是嚇的哆嗦,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而耿方的父親耿錢反應也很快,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是一個轉身,而後將手中的銅劍朝著身後的人刺去。

    耿錢沒有將銅錢在水下刺入。因為在水下有阻力的緣故力度並不會太大速度也不快,所以,耿錢是直接在水面之上刺出的銅劍,直朝著身後那張人臉而去,並且是直接刺入了這張人臉的左眼當中。

    沒有想像中的哀嚎,耿方被這血腥的一幕給嚇到了,雖然他經常跟隨父親打撈屍體,但是直接一劍刺到人眼中這樣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此時的耿錢可沒有時間理會自己兒子心中的恐懼。一劍得手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水下一腳朝著這人臉的身子踹去,將對方給踹出了幾米遠之後,便是一手抓著那繩子,一手拉住女屍,快速的朝著船所在的方向游去。

    「快幫忙。」

    耿錢一邊游,一邊朝著耿方吼道,耿方這才醒悟過來,慌慌張張的收起繩索。用力的往船里拉,最終,總算是把自己父親給拉上來了。

    「爸。剛剛的是什麼東西?」等到自己父親和女屍都上了船了,耿錢才心有餘悸的問道。

    「是那男屍,只是我沒有想到這男屍竟然這麼快就變成了屍煞,要不是我有預感到要出事情,恐怕這次就要栽在這裡了。」

    耿錢一上船,一邊划動著船朝著岸邊去,一邊朝著耿方說道:「方兒,你不是一直問我這把銅劍有什麼用嗎?我現在告訴你,這把銅劍是當年一位高人給你太爺爺的。這把劍可以克制屍煞,可惜啊。這一次這把劍隨著那男屍沉入河底了,以後就沒有了。」

    「爸。這屍體真的會有危險啊?」耿方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一直以為撈屍體就是尋找屍體困難一點,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危險。

    「方兒,你一定要記住。」耿錢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後,神態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幹咱們這一行的,會有許多的危險,咱們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所以身上的陰氣會越來越重,而且,咱們這一行賺的是死人錢,有許多的事情要忌諱,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對屍體有足夠的尊敬,切記不可毀了屍體。」

    對於那時候的耿方來說,這些還太遙遠了,但是今天的這一幕他卻永遠也不會忘記。

    後來,那具女屍被死者的家屬給帶走了,至於那具男屍,無論死者家屬出多少錢,耿錢都沒有接這活,最終那些死者家屬只能去尋找另外的撈屍人,然而其他的撈屍人一聽連耿錢都不願意撈,更是不敢接這活。

    到最後,那些死者的家屬也只能是放棄了,不過少不了指著耿錢的脊樑骨狠狠的咒罵。

    「方子,你這是在唬我吧,有這麼邪乎,這屍體就是屍體,這又不是拍電影。」聽完耿方的講述,耿靜的臉上露出懷疑之色。

    「騙你不是人,這是我親身經歷,你可別看我們這一行每一次撈屍體賺的錢多,但是那錢不是那好賺的。」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為了打消自己好友的念頭,耿方繼續說道:「我爸告訴過我,和死人打交道多了除了沾染上陰氣還會有霉氣,氣運變得非常的不順,你看我這麼多年和你們打牌的時候有贏過的嗎?」

    耿方的話讓耿靜陷入了回憶,回想這十幾年和耿方在一起打牌的日子,好像每一次耿方都是輸,從來都沒有贏過。

    「不止這個,像我們這行,賺來的錢不能用來吃喝嫖賭的,不然的話就是對那些死者的不敬,是會遭到報應的。」

    撈屍人,賺的是死者的錢。拿著這些錢胡天海地的亂花,是對死者的不尊敬,是會折損自己的陽壽的,更有甚至還會遭遇到死者鬼魂的報復。

    「耿老三和耿大明他們就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啊,這才遭到了報應,看著吧,這事情沒有結束,其他幾人還會遭到報應的。」

    「方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耿老三他們一夥人都會出事?」耿靜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分貝。

    「當然,對死者屍體不敬,就因為人家死者家屬給不起錢就把這屍體給重新丟回河裡,這簡直就是給我們撈屍人丟臉。」

    耿方的臉上露出氣憤之色,對於耿老三他是深痛惡絕的,因為在耿方的眼中,耿老三他們根本就不算是撈屍人,而且還壞了他們這一行的規矩。

    所以,耿老三一夥人出了事情,耿方心裡其實是有點快意的,這些人都是活該,當初他就勸過他們,死人財不能發,可這些人就是聽不進去,都財迷心竅了,現在可好了,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方子,你給我講講,耿老三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耿靜有些好奇的問道。

    「還能做什麼事情,就是造孽啊。」

    耿老三歎了一口氣,慢慢講述起來……

    在一個月前,有一位年輕的小伙子跳河自殺了,等到死者的家人趕到,茫茫河水哪還能看到屍體,小伙子的親人們只能是沿著河岸尋找,然而,找尋了一天卻是沒有看到任何屍體。

    而當時耿方正好是在江邊,詢問了死者的親人才知道是有人跳江自殺了,這些人是在尋找屍體。

    跳江自殺,這樣的情況在長江邊上並不少見,每年都有那麼十幾起,耿方瞭解了情況之後,便是開了自家的船在江面幫忙尋找。

    然而,還沒等耿方找到死者的屍體,事情便是出現了變故,耿老三一夥人找上了死者的家屬,說死者的屍體已經被他們打撈上來了,要想拿回屍體可以,但是要給三萬八的撈屍費。

    三萬八,對於死者的家屬來說是一個天價了,他們的兒子之所以會跳江,就是因為沒有錢給相愛的女友家送聘金,最後女方的父母拆散了自己兒子和他女友,自己兒子因為這個想不開,才選擇的跳江輕生。

    別說是三萬八了,他們家連八千都拿不出來,最後死者的家屬說給耿老三一夥人每人五百的辛苦費,一共是三千塊錢,希望耿老三他們可以把兒子的屍體還給他們。

    可是,耿老三一夥人不願意,說這錢太少了,他們辛苦打撈了一天,連成本費都不夠,不可能將屍體還給他們。

    耿老三一夥人不願意交出屍體,而且屍體被他們藏起來了,死者的家屬也找不到,無論死者的家屬怎麼哀求都不歸還。

    甚至到後面,小伙子的父母給耿老三他們跪下了,求他們行行好把兒子的屍體還給他們,然而,即便是如此,耿老三他們也不答應,說最少也要兩萬塊錢。

    聞訊趕來的耿方聽到耿老三他們的開價,再看到小伙子的父母跪在耿老三他們面前的痛苦模樣,瞬間便是怒氣中燒,直接是衝過去一拳揍向耿老三。

    挾屍要價本來就是撈屍人的忌諱,耿老三他們這麼做已經是破壞了規矩,而且,死者的家屬都找上門了,並且都跪在了他們的面前,就這樣還不願意拿出屍體,這完全就是給他們撈屍人這一行抹黑。

    「耿老三,你他嗎的還是不是人了,人家兒子死了已經夠痛苦的了,你們竟然還要人家給你們一大筆錢,你們的良心都去哪了,就不怕被雷劈嗎?」耿方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耿方,這是我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反正今天不給錢我們是不會給屍體的,就是找警察來都沒用。」耿老三被耿方揍了一拳並沒有還手,因為耿方能打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別看耿方瘦弱,一個人打他們六個,他們不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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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報復來了!

    耿方雖然能打,但是屍體被耿老三他們藏起來不交出來,他也沒法拿一把刀架在耿老三的脖子上讓耿老三交出屍體。

    「耿老三,你們做的是天打雷劈的事情,是會遭報應的。」耿方怒氣沖沖的罵道。

    「耿方,你別出來裝什麼好人,當初你給人撈屍體的時候,還收人家五萬塊錢呢。」耿老三不屑的說道。

    「你……那情況和現在不同。」

    「怎麼個不同,不都是錢嗎?只准你耿方賺,就不准我們賺錢了,耿方,你也太霸道了。」

    耿方瞪了一眼耿老三,他那情況和眼前這情況完全不同,那時候找他撈屍體的是有錢的人家,五萬十萬的人家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做一個撈屍人因為許多忌諱犧牲了很多,所以耿方每次撈屍收取的費用並不低。但同樣,耿方也記得自己父親臨終前交代自己的那番話。

    「方兒,撈屍人幹的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活,是一個既辛苦又折損陽氣的活計,所以,我們收的錢多一點是可以的,但是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開價多少錢,對屍體一定要尊重,如果死者的家屬真的拿不出這筆錢,也就當做個善事,切不可因為錢財的事情刁難死者家屬。」

    「爸,我會記住的。」

    「你一定要記住,我們家幾代能夠幹這活就是因為牢牢遵守這一點,你老爸我這一生撈過很多值錢的屍體,但也撈過許多沒收到錢的屍體,這些死者的家屬都是窮苦人家,遇到這樣的人家,千萬不能多要錢,因為這是對死者屍體的不敬。」

    「還有,如果撈到無人認領的屍體也不要再重新送回江中,這一點要切記切記,否則容易給自己帶來災難。」

    ……

    耿方對於自己父親臨終前交代的這些話是牢牢的記在了心裡。而且這些年來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從來不敢違背這些規矩。

    如果打撈屍體的死者家屬是有錢人,他會開高價,而如果是窮人的話。有時候會只收一點人工費,甚至免費幫忙打撈。所以,這些年來,耿方一直是平安無事。

    耿老三不顧死者家屬的苦苦哀求就是不願意交出屍體,最後死者的家屬無奈了。只能是尋求警察的幫助,可即便是警察出面,耿老三他們最後也要收一萬五。

    一萬五,面對這個高額的價格,死者的父母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畢竟,那是他們的兒子。

    死者的父母回去找親人朋友借錢,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借到了這一萬五千塊,等到他們把這一萬五千塊錢交給耿老三的時候,耿老三他們交還給人家的卻是一具已經腐爛並且發臭了的屍體。整個臉都已經是徹底的看不出來了。

    看到死者的屍體時,耿方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這死者的屍體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在水裡長期浸泡的關係。

    耿老三他們這夥人根本就沒把這小伙子的屍體給撈上來,而是就撈著放在漁網裡讓其在水裡浸泡了三天。

    任憑屍體在水裡浸泡,這是對屍體最大的不敬,作為一位撈屍人,耿方除了撈屍之外,另外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維護養屍池。

    因為。有些時候打撈上一些屍體沒有死者來認領的話,這些屍體自然不能就這麼暴曬著,而是要投入養屍池內,只有這樣屍體才不會腐爛。

    但是養屍池的成本很高。所以,不是所有撈屍人都有養屍池的,尤其是耿老三他們這樣只為了賺錢的,更不會因此而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來弄養屍池。

    看到屍體腐爛,耿方氣得說了一句話就走,他只說了一句:「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然而。耿方沒有想到,這報應會來的這麼快。

    一個月的時間,耿老三六個人,已經死了兩人了,耿老三和耿大明這兩個團伙的領頭人物死了,都是在江面搜尋的時候意外翻船被淹死的。

    然而,就是這個死亡的原因卻是讓得耿方明白,這是死者在報復了。

    能做撈屍人的,水性自然是沒的說的,哪怕就是不能從長江這頭游到那頭,但也可以順著往下游飄到岸邊,是不可能會被淹死的。

    可偏偏耿老三和耿大明就是被淹死了,雖然警方最後的結論是船翻的時候,兩人的腦袋被船板給砸到了導致的昏厥最後才淹死。

    可對於這個結論耿方是不信的,一個經常在船上的人翻船的時候會被船板打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現的事情,在耿方心中,這就是死者的鬼魂在報復了。

    「所以啊,你就看著吧,剩下的四個人也都活不了的。」耿方歎了一口氣,又灌了一瓶啤酒進肚子後看向耿靜說道:「這一行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不要指望著靠這一行發財。」

    耿靜沉默了,因為他可以感覺的出來耿方並不是在欺騙自己,因為要是欺騙的話,很快就會被揭穿的。

    「那方子你沒有把這事情告訴太叔公?」

    「說了,我和太叔公全都說了,也說了那四人可能會遇到危險,不過太叔公讓我不要管了,說如果他們真的被鬼魂找上報復了,那也是他們當初自己造下的孽,是他們的命。」

    「啊,太叔公竟然不管?」

    耿靜有些震驚,太叔公這話的意思就是放任那四個人被死者的鬼魂報復了,可這不是太叔公做事的風格啊。

    「太叔公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也許太叔公是希望以此來告誡村裡人,不要為了發財而走上邪門歪道吧。」耿方答道。

    「不,我覺得你們太叔公沒有那麼的簡單。」

    耿方和耿靜聽到這話,紛紛將視線看向秦宇,而此時的秦宇臉上帶著笑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太叔公應該是會出手對付那鬼魂的。」

    「這怎麼可能,太叔公都多大的年紀了,平日裡連在村子走動都很少。」耿靜反駁道。

    「是不是如我猜測的那樣,很快就會有結果了。」秦宇笑了笑,沒有和耿靜爭辯。

    而就在秦宇的話說完沒多久,飯店門口卻是有著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跑過。因為秦宇他們所坐的這一桌就是靠近飯店的大門口,所以可以看到外面的人。

    「怎麼回事,村子裡的人這是幹什麼,怎麼都往那邊跑去了。」

    耿方和耿靜從位置上站起朝著門口走去,耿靜一把拉住一個就要從他身前跑過的年輕小伙子,開口問道:「耿蛋,你們這是要幹啥?」

    「耿建國出事了,太叔公讓我們都過去。」

    「什麼,耿建國出事了!」

    耿靜的表情變得有些恐懼起來,因為耿建國就是跟著耿老三那一夥的六人之一。

    「那還等什麼,我們也過去。」耿方目光看向秦宇,「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有事情要先走了。」

    說完這話,耿方便是拉著耿靜匆匆忙忙的走了。

    「秦宇,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啊?」看到耿方和耿靜走了,孟瑤在一旁開口問道。

    「嗯,這耿方是職業撈屍人,如果這長江下面真的有和陰間的通道的話,那多少是會有一些怪異的事情發生的,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從這耿方的口中探聽到一點有用的訊息。」

    無論這條通道封鎖的再嚴密,但既然是陽間和陰間交匯的地方,那麼必然是陰氣很重的地方。陰氣重的地方必然會有一些靈異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對於耿方這樣的職業撈屍人來說,肯定是有影響的。

    不過,現在耿方走了,秦宇知道,要想打聽也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走吧,咱們也跟上去看看。」

    除了耿方,秦宇對這耿家口的那位太叔公也是有著好奇之心,這耿家口的太叔公給秦宇一種很獨特的感覺,似乎遠遠不是一個普通人那麼簡單。

    大部隊走的不遠,所以當秦宇結了賬之後,帶著三女走出飯店的時候,依然是可以看到大部隊的身影,當下便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大部隊的後面,最終穿過幾條馬路之後,來到一家三層樓的房子前。

    此時這家房子的門前已經是圍滿了村民,秦宇還看到了耿靜和耿方兩人的身影。

    「太叔公,太叔公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建國啊,他不能有事情啊,建國要是出了事情,我們這一家老小的可怎麼活?」人群裡面,一位婦女哭哭滴滴的聲音傳出。

    「救,你讓我怎麼救,這是人家死者鬼魂的報復,這是他自己造下的孽,不止是建國,還有剩下三個也跑不了。」

    太叔公的聲音傳入在場人的耳朵,瞬間整個現場變得鴉雀無聲,不少人甚至倒吸了一口涼氣。

    「早就告訴你們,撈屍體這行當不是誰都可以幹的,人家方子那是祖上一直幹的這事,是有規矩的,可你們呢,為了貪圖錢財,竟然挾屍體要價,這樣的事情是要遭雷劈的啊,這事情我也幫不了你們。」

    「當初人家夫妻苦苦哀求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想想人家一邊承受著喪子之痛一邊還要被你們給勒索,這是報應!」

    「我這一次叫你們來只是要告訴你們,以後除了方子,誰也不許再去撈屍了,不然的話,耿老三這六個人的下場就是你們以後的下場,大成,海強你們也準備交代下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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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哪來這麼多鬼?

    在太叔公說話的時候,秦宇已經是擠入人群當中,至於三女卻還是站在了外面。

    在人群的中央,太叔公正一臉歎氣的拄著枴杖,而在太叔公的腳下是一位中年男子,不過此時這中年男子正躺在地上不斷的口吐白沫。

    「你們要是不信,就讓方子來告訴你們吧。」

    太叔公目光看向走進人群的耿方,「耿方,你來告訴大家,建國現在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是。」耿方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在場的村民,「各位都知道我家從祖上開始就一直是幹的撈屍人的活計,而我一家這麼多年來沒有出過事情,就是因為我爺爺我爸爸還有我都守著這一行的規矩,而耿建國和耿老三他們卻是破壞了這一行的規矩,現在引得人家死者的鬼魂不滿前來報復。」

    「鬼神不可欺,對於死者的屍體要尊重,這是幹撈屍人這一行最重要的亮點,而耿建國他們恰好是違背了這亮點。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相信什麼鬼魂報仇,但是現在耿老三他們一行六個人其中已經是有三個人出了事情了,這已經是很說明問題了,難道這會是巧合嗎?」

    耿方的話讓得耿家口的這些村民全都沉默了,不少人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後怕之色,因為,在場的有不少人看到撈屍這麼賺錢,也是準備幹起了撈屍人的行當了。

    但是現在聽到耿方的話,他們慶幸自己還沒有付之於行動,這錢賺的再多那也要是有命花啊,眼前耿建國的下場可是擺在他們的面前。

    耿建國的身體平日裡是很健康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這樣的人突然之間不斷的抽搐嘔吐,這不是鬼魂報復還能是什麼?

    「方子,我們知道錯了,你就救救建國吧。」耿建國的妻子一聽耿方的話更是不停的哭泣,抓著耿方的手苦苦哀求道。

    「對。方子你也救救我們啊,我們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去撈屍體了。」和耿建國一起的剩下三人此刻也在現場,見到了自己三位同伴的下場。這三位現在心裡也是充滿了恐懼。

    耿老三和耿建國他們已經出事情了,那豈不是說馬上就要輪到他們了?可他們還不想死啊。

    「嫂子,不是我不幫,實在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這是鬼魂報復。不是人,我也是無能為力。」耿方攤了攤雙手,答道。

    「不,方子你肯定有辦法的,你父親那麼有本事,肯定教過你的,你要錢我們可以給你,只要你可以救救建國。」

    「嫂子你別這樣,要是能救我肯定會救,建國畢竟是從小和我一起玩到大的。我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好了,你就不要鬧了,建國這是咎由自取,方子也是沒有辦法,至於你們三個,跟我去祠堂懺悔,看看祖先們會不會出手保佑你們。」

    太叔公看向另外三人,一拄枴杖就要離開,不過就在這時候,有一道聲音卻是響起了。

    「不妨讓我來試試。」

    秦宇從人群中走出。走到了太叔公的面前,太叔公瞇著老眼打量起秦宇來。

    不止是太叔公,此刻在場所有人都帶著狐疑之色看向秦宇,因為他們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年輕人。這年輕人並不是本村的。

    「這位先生,你這是?」其他人不認識秦宇,但是耿方卻是認識的,畢竟先前一會還坐在一條桌子上,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了。

    「方子你認識這位先生?」一旁的太叔公聽到耿方的話後,開口問道。

    「太叔公。我剛和這位先生在一個飯店吃飯,不過這位先生的具體來歷我也不知道。」耿方趕緊答道。

    「太叔公,我是學醫的,耿建國現在的情況也許我會有辦法解決。」

    「怎麼解決,耿建國這是被鬼魂報復又不是生病了。」一旁的耿方開口說道。

    「能不能行總得要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吧,畢竟現在你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秦宇攤了攤雙手,笑著說道。

    太叔公的老眼在秦宇身上上下打量了幾次,不過,太叔公沒開口,那耿建國的老婆卻是開口了。

    「那就試試,要是能救回來建國,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聽著耿建國老婆的話,秦宇沒有接嘴,只是蹲下身子,看著躺在地上還在不斷抽搐和口吐白沫的耿建國後,朝著人群說道:「誰家養了牛的,麻煩弄一坨新鮮的牛屎過來。」

    「栓子家就有,而且離著這裡不遠,讓栓子去。」

    人群傳來回話,一位年輕人急急忙忙的朝著隔壁的一棟房子跑去。

    當然,秦宇也沒有閒下來,一手掰開了耿建國的眼睛看了一眼,左手卻是很隱秘的抓住耿建國的右手臂,在那裡摸了一下。

    下一刻,秦宇的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而後若有所思的撇了眼耿方和太叔公。

    「來了,來了,大家快讓一讓。」

    人群讓開一條路,先前跑出去的小伙子用鐵鏟鏟著一坨巨大的牛屎走到了秦宇的跟前。

    「將牛屎塗在他的臉上,沒塗完的就塞進他的嘴裡去。」秦宇朝著耿建國的老婆說道。

    「啊!耿建國的老婆傻眼了,牛屎這麼髒的東西她碰都不敢碰,現在竟然要餵給自己老公吃,這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要想救你老公只能這麼辦,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秦宇沒有多說,直接是從地上站起身,方法他已經是給了對方方法了,對方不願意做那就怪不得他了。

    「我做,我做!」

    耿建國的老婆看到秦宇站起來,連忙答應下來,對於此刻的她來說,秦宇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一把將牛屎給抓起來,因為這牛屎是新鮮的,還沒有結成糞,所以就跟爛泥一樣,耿建國的老婆直接是嘔吐了出來,一旁觀看的村民不少人也是跟著作嘔,大部分人卻是轉移了視線。

    將牛屎如同面膜一樣塗在了耿建國的臉上後,耿建國的老婆看著還剩下大半的牛屎幾乎都要崩潰了,可最終還是強咬牙將這牛屎給餵進耿建國的嘴巴中。

    說來也奇怪,當耿建國吃完這些牛屎之後,嘴裡已經是不吐白沫了,同時,身體也開始慢慢的停止了抽搐。看到這一幕,圍觀的人群都露出了驚「咦」之聲,因為他們沒有想到,牛屎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功效。

    「現在你拍打他的臉,直到他醒來為止。」

    面對著眾人帶著驚奇的目光,秦宇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繼續淡淡的朝著耿建國的老婆說道。

    「讓我來吧。」沒等耿建國的老婆反應過來,耿方便是先一步蹲下身子,而後右手輕輕的在耿建國的臉上拍了拍。

    「太輕了,重重的扇,這樣他是醒不過來的。」秦宇看著耿方的力度,說道。

    「哦好!」聽了秦宇的話,耿方這次沒客氣,「啪啪啪」的不斷扇下去大巴掌,圍觀的村民都看的有些心驚肉顫,甚至不少人還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臉龐,這樣的巴掌要是扇在他們的臉上,那一個巴掌下去豈不是都要臉腫了。

    一旁的耿建國的老婆也是看著心疼,正要開口,不過抬頭看到秦宇面無表情的面孔,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耿方的手都快要搧累了的時候,耿建國終於是有了動靜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在場的人還是聽到了。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盯著耿建國,半響之後,耿建國的睫毛抖動了兩下,這是要睜開眼睛的前兆,這讓耿建國的老婆臉上露出了喜色。

    耿建國的眉毛抖動,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睛的耿建國,那眼神之中是帶著迷茫和沒有焦距,足足過去了幾十秒,耿建國的眼神才有了焦距,然而,就在耿建國的眼神有了焦距的剎那,所有人都看到耿建國的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下一刻眼珠一翻又倒下了。

    「建國,建國你醒醒啊。」耿建國的老婆看到耿建國又昏迷過去了,臉上露出了著急之色,一邊搖晃著耿建國,一邊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秦宇。

    秦宇此刻也是皺了皺眉,而後蹲下身子掰開了耿建國的眼睛檢查了一下後,開口答道:「沒事,耿建國只是受了驚嚇昏迷了過去,一兩個小時後就會醒過來的。」

    聽到秦宇這話,耿建國的老婆才放下心來,而此刻其他三人也是用眼巴巴的眼睛看向秦宇,既然耿建國都被救下來了,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死了。

    「耿建國的病是陰氣太重引起的邪火上升,而牛屎實際上是一則很好的中藥,可以去邪火的。」秦宇開口解釋了一句。

    「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這耿建國不是被鬼魂報復,而是真的生病?」聽到秦宇的解釋,人群有人開口問道。

    「沒錯。耿建國就是生病而已,這世上哪來的這麼多鬼魂,那不過是子虛烏有之事。」秦宇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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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3 01:08:21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是人是鬼?

    「我也覺得,這世上哪來的鬼怪,我看耿老三他們的事情也只是巧合而已。」

    「就是,耿方肯定是在危言聳聽了,依我看耿方是怕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一行搶了他的生意。」

    村民們一片議論紛紛,不過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相信秦宇,他們不認為耿老三的事情是和鬼魂報復有關係。

    甚至不少人都帶著懷疑之色看向耿方,覺得耿方這樣做未免有些太小人了,有錢大家一起賺,何必編造出來鬼魂報復的事情來嚇人呢。

    「好了,既然耿建國沒有事情了,那大家就散了吧,至於你們三個要不要去祠堂隨便你們自己。」太叔公枴杖重重的跺了幾下,開口說道。

    「太叔公……我們還是跟您去吧。」

    雖然覺得耿老三他們死亡的事情和鬼魂無關,不過這三人最終還是決定跟太叔公去祠堂,就當是求個心安吧。

    太叔公走了,人群也散去了,只留下了幾個人幫著料理耿建國身上的污穢,到了這個時間點了,村民們都該睡覺去了,第二天還有活計要幹。

    看著耿方離去的背影,秦宇的眼皮微微眨了兩下,隨即看向孟瑤三女,說道:「今晚,恐怕我們是不能好好睡覺了。」

    「為什麼?」孟瑤不解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秦宇賣了一個關子沒有直接說出原因,隨即帶著三女朝著賓館所在的方向走去。

    是夜!

    無月,無星,黯然無光!

    村子裡只有祠堂和少數的幾個路口有著微弱的路燈散發著光芒,經過了先前耿建國這事情一鬧,許多村民回到家裡便是紛紛上床睡覺去了。

    夜深人靜!在這個冬天的夜晚,連蟲子的鳴叫聲都沒有。

    耿家口的祠堂內,此刻有著三道身影正跪在祠堂那些靈位前,這三位就是耿老三他們一夥人當中還剩下的三位。

    「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的跟祖宗賠罪吧。」

    太叔公站在三人的面前,一雙老眼帶著複雜之色看了眼三人之後。拄著枴杖便是緩緩走出了祠堂,而後,隨手將祠堂的大門給關上了。只留下這三位跪在祠堂內面面相覷。

    另外一頭,耿建國的家裡。

    耿建國的那些親戚也都是各自回去了,耿建國已經是被清理乾淨之後被扶到了床上,耿建國的唯一兒子也是回到自己房間睡覺了。看著耿建國的只有耿建國的老婆。

    「建國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情啊。」耿建國的老婆看著躺在床上的耿建國,憂心忡忡的說道:「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和立軍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在耿建國的老婆說完這話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一股冷風吹來。耿建國的老婆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去。

    「媽,我睡不著,讓我和你一起等爸爸醒過來吧。」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是耿建國的兒子耿立軍,一個是五六歲的男孩。

    「胡鬧,你今年就要中考了,明天還要上課,抓緊時間睡覺,不然明天就要沒精神上課了。」

    對於耿建國的老婆來說。自己兒子的學習是家裡的第一頭等大事,那位年輕人說了,建國還要一兩個小時才會醒過來,到那時候都是凌晨時候了。

    耿立軍看到自己母親堅決的態度,最終也只能是默默的關上門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間。

    半個小時之後,耿建國的老婆因為有些冷,正準備也躺在床上等的時候,突然,門口又傳來聲音。

    「你這該死的孩子,我跟你說了。讓你去睡覺,你爸我會照看好的。」

    耿建國的老婆聽到門口的動靜,以為是自己兒子又要進來了,當下頭也沒回的罵了一句。

    只是,耿建國的老婆罵完之後發現身後沒有兒子的聲音,只有門被推開吱吱響的聲音,除此之外,一股冷風吹來,吹到她的脖子後面,讓她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

    帶著疑惑,耿建國的老婆回過了頭,然而這一回頭,耿建國的老婆嚇傻了,整個人一哆嗦坐在了床上。

    「你……你是人是鬼啊!」

    耿建國的老婆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可這也不能怪她,任誰在這大半夜的突然房門被推開,而且在房門口還站著一位披頭散髮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恐懼。

    「你覺得我是人是鬼?」

    陰森森的笑聲從門口的那道身影傳出,耿建國的老婆嚇的打了一個寒顫,戰戰兢兢的答道:「我……我不知道。」

    「那你就自己看看吧。」

    門口的身影雙手突然把自己的一頭長髮撩起,露出了那一張臉,耿建國的老婆看到了這張臉之後,當場雙眼一白,差點嚇暈過去。

    因為,這是一張正在流血的臉,那血液順著髮梢不斷的流下,更恐怖的是那張臉上的眼珠是沒有的,只有眼白。

    耿建國的老婆被嚇的縮在了床頭上的一角,而這道身影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而後,輕飄飄的朝著床上的耿建國走去。

    是的,這道身影的雙腳是浮空著的,這讓耿建國的老婆更害怕了,嘴裡連忙祈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家吧,我們知道錯了,我老公當初收的錢我還給你,要是不夠我還可以給你燒更多的紙錢的。」

    「晚了,你老公害的我在水裡浸泡了三天,我要殺了他報仇。」

    人影,伸出了手,那同樣是一雙帶著鮮血的手,耿建國的老婆看到這雙手,這回是雙眼一翻,真的徹底的昏厥過去了。

    耿建國的老婆昏迷了,人影看著躺在床上的耿建國,陰森森的呼喚道:「耿建國,起來吧。」

    人影的右手一揮,耿建國便是輕飄飄的站起來了,而後,竟然從床上下來,如同木偶一樣跟隨著這道人影走出了房間,走出了家門,朝著江邊方向走去。

    江山無風,人影帶著耿建國來到了江邊,而這江邊,此刻卻是有著不少黃紙和蠟燭,這裡,正是那耿老三和耿大明在江邊請神婆招魂的地方。

    人影帶著目光呆滯的耿建國來到這裡之後,靜靜的站立了一刻鐘,一刻鐘過去之後,人影再次開口了。

    「耿建國,為你的罪孽付出代價吧。」

    砰!

    人影朝著耿建國走去,在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條麻繩,眼看著這人影就要接近耿建國了,一道聲音在這一刻卻是響起了。

    「怎麼,鬼殺人還需要用繩子的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聽到這年輕的聲音,那道人影的目光立刻朝著一個方向看來,那裡,出現了四道身影。

    「我只聽說鬼掐死人的,還沒聽說鬼用繩子殺人的,這一次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說話的自然是秦宇了,而這四道身影則是秦宇和三女。

    實際上,這一晚上,秦宇和三女回到了賓館之後並沒有進房間睡覺,而是在一刻鐘之後,秦宇便是帶著三女離開了賓館,而後在離著耿建國家不遠的一條巷子裡等候。

    所以,在耿建國跟隨著這道身影走出房子的時候,這些都是看在秦宇四人眼中的,當時孟瑤還驚訝秦宇怎麼可以算到有鬼會到耿建國的家裡,難道是那死者的鬼魂不甘心耿建國逃過一劫而再次來報復?

    然而,秦宇的一句話卻是讓得孟瑤更加的困惑了。

    當孟瑤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秦宇笑了笑,只是答了一句:「有時候報復的可不一定就是鬼?」

    不是鬼報復的,難道還是人?

    孟瑤瞬間便是想到了死者的父母和親人,可是,死者的父母只是普通人啊,怎麼會有這樣大的本事,要真有這樣大的本事,當初也不可能一萬八的撈屍費都拿不出來了,甚至他們兒子也不會因為沒有聘禮錢而跳河輕生了。

    這個疑惑秦宇沒有回答,所以直到此刻看到這道身影,孟瑤還不能確定這身影到底是人還是鬼?要是人的話,怎麼可以做到雙腳浮空飄動呢?

    要知道,這一路跟隨過來,孟瑤是看到這道身影的雙腳沒有著地的,這只有鬼才能做到啊。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怕一說話就露餡了?」秦宇在離著這道身影還有十米的距離站住,此刻這道身影是站在長江邊上,而是秦宇等人則是站在上方的堤岸上,從上往下俯視著對方。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道身影終於開口了,依然是陰森的如同鬼魅的聲音。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反正我知道你不是鬼就可以了。」秦宇笑了笑,目光看向這道身影,篤定的答道。

    「你憑什麼斷定我就不是鬼了?」

    「從耿建國的病情上看出來的。耿建國並不是中了邪,而是中了一種毒。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鬼報復會施毒的,有哪個鬼會這麼的不嫌麻煩,所以,當時我心裡就清楚,耿建國的病是有人施毒造成的。」

    「其實,我不止知道你是人,而且我還猜到了你是誰!」秦宇笑瞇瞇的看向這道身影,「耿建國告訴了我,是誰想要害他。」

    「這不可能,耿建國只是醒來了不到一會就昏厥了,他什麼話都沒有說。」那道身影開口了,不過這一開口他就馬上閉嘴了,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開口便是徹底暴露了自己不是鬼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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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3 01:08:39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幕後兇手!

    「耿建國是沒有說話,可正是這樣才給我線索。,」

    秦宇看向這道人影,「耿建國只是中了毒,而毒解了之後本應該清醒過來了,可偏偏耿建國只是睜開了眼睛剎那便昏厥過去了,而且我注意到,耿建國昏厥過去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來了一縷驚恐之色。」

    「耿建國是被嚇暈過去的。」秦宇目光炯炯,一字一頓的說道:「可是,耿建國怎麼會嚇暈過去呢?我當時也沒有想通,但是後來我想通了,耿建國是看到了讓他覺得恐懼的存在,所以才會嚇暈。」

    「秦宇,耿建國看到了什麼?」一旁的孟瑤有些好奇的問道。

    按照孟瑤的記憶,她雖然沒有擠到最前面去,但是她可以相信,耿建國醒來了僅僅是那麼一會,看到的不就是那些村民嗎,還能有什麼恐怖的。

    「等等,秦宇你的意思是說,耿建國害怕的就是那些村民,或者說是那些村民中的某個人?」孟瑤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閃著亮光問道。

    「更準確的說,是害怕當時在場的某個人。」秦宇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是在他離開耿建國家的時候才想到的。

    「耿建國一睜開眼睛,結果恢復意識的第一眼是看到了一個讓他恐懼的人,所以,因為恐懼他再次昏厥了。然而,當我仔細回想當時耿建國的眼神所看的方向時,我才記起,耿建國其實並沒有看遠,他的眼神在清醒過來的那一剎那,就是看到了自己眼前幾米距離的範圍,而在這個範圍中,只有四個人。」

    那道身影默默的聽著,也不打斷秦宇的話,似乎他對秦宇的推理也很有興趣。

    「那就是我還有耿建國的老婆。還有的就是那位太叔公和你,耿方,我沒有說錯吧。」

    耿方!

    當秦宇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孟瑤三女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因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人竟然會是耿方。

    「秦宇,你沒弄錯吧?」孟瑤有些不可置信,因為從頭到尾,耿方在她的眼中都算是一個好人啊。

    「不會弄錯。」秦宇帶著篤定的眼神看向那道身影,「符合這一切條件的只有你了,耿方。」

    「你說我是耿方。就因為這一點判斷的嗎?」那道身影開口了,聲音一如先前的陰森。

    「當然不止這麼一點。」秦宇笑了笑,既然耿方不願意承認,那他就索性將一切都說出來。

    「僅憑這一點我還只是懷疑,但真正讓我確定是你的,是你現在的行為。你裝成鬼的模樣的目的不是為了從耿建國家中帶走耿建國,因為僅僅是為了帶走耿建國不需要這麼的麻煩。」

    「你會將自己打扮成鬼,是因為你需要讓耿建國的老婆看到鬼,只有這樣。當耿建國的老婆醒來發現自己老公不見了,而後必然會把事情告訴大家,告訴整個村的村民,耿建國是被鬼索命給帶走的。」

    「而你要在這江邊吊死耿建國。就是為了製造出來是當初那個跳河自殺的男子鬼魂索命的假象出來,當村民們聽了耿建國老婆的話後,再到江邊找到耿建國的屍體後,自然就會對鬼魂報復深信不疑。」

    「可那又能說明什麼?」別雪開口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憑這些就可以認為對方是耿方?最應該被懷疑的不是那死者的父母或者是親人嗎?

    「原因很簡單,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學過一句話,說人的行動是有主觀意識的。也就是說,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目的,而殺死耿建國,製造出來鬼魂索命,目的就是為了讓村民相信有鬼魂的存在。」

    「但是,讓村民們相信有鬼魂的存在,會對誰有好處呢?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你耿方。」秦宇突然伸出手指著這道身影,「因為村子裡有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幹撈屍人這個行業,對於耿方你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消息,這意味著你的生意會越來越少,所以,你要讓村子裡的人相信有鬼魂,會因為恐懼而不敢去撈屍體。」

    秦宇的聲音很重,而就在秦宇的話說完,對面那道身影也是怒吼了一句:「不是,不是你這樣想的。」

    這一聲怒吼出來,孟瑤三女都是瞪大了眼睛,因為,這聲音沒有掩飾,她們聽出來了,就是耿方的聲音。

    「沒錯,你猜的沒錯。」

    耿方不再掩飾了,一把抓掉頭上的長髮,同時手掌在臉上抹了一把,抹掉了大部分的血跡,露出了真容。

    「是,我是要讓村民們都不去當撈屍人,但是,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整個村子。」耿方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很多村民看到我們撈屍人的賺的錢多,撈一具屍體有時候可以拿到上萬塊錢,但是他們不知道,這錢並不是那麼好拿的。」

    「我們這些真正的撈屍人,對屍體是很尊重的,而且我們也有很多的忌諱,打雷的天氣不能去撈屍,撈屍的價格雖然高但也是根據死者家裡的情況去定的,絕對不會出現挾屍要價這樣的事情出來,這簡直是丟我們撈屍人的臉。」

    耿方的神情很氣憤,撈屍人,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神聖的職業,但是,這些年來,就是因為耿老三這樣的人存在,撈屍人名聲被逐漸破壞了,甚至變成了很多人心裡所不齒的一個職業。

    耿方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撈屍人,是他家祖上幾代所從事的職業,這是一個無比神聖的職業。耿方還記得,當初自己父親在遠近八方很有地位的,有時候帶他去其他村子走動的時候,都會有人接待,殺雞宰鵝,當做貴客來招待的。

    因為,對那些村來說,父親這樣的撈屍人幫助過他們,而且就算沒有幫助過,現在關係打好了,要是以後真有家裡人出了事情也好找父親幫忙。

    所以,那個時候,撈屍人是很受人尊敬的,耿方也是以自己父親為榮,以自己從事這樣的職業為榮,他相信等到自己以後到這些村走動也是會得到這樣的待遇的。

    然而,讓耿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麼短短幾年時間內,撈屍人的名聲已經是徹底的臭了。只要一提到撈屍人,大部分都是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屑和嘲諷。

    自己最鍾愛的職業被一些人給毀了,這讓耿方沒法接受,所以,他才絕對報復。

    「剛好一個月前那位跳河小伙子的事情給了我一個主意,我可以借此機會殺死耿老三他們,只要殺了耿老三,然後再製造出來鬼魂索命的傳說,那些貪婪的人就不敢再幹撈屍的活了。」

    耿方十分平靜的說著,就好像是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所以,我趁著夜晚在耿老三他們的船上動了點手腳,而且,耿老三那天出船的時候,我偷偷的在水下尾隨,趁著船翻的時候,在水下將兩人給纏住,不讓兩人呼吸。」

    對於耿方來說,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他只需要給自己弄一個氧氣瓶就可以了,甚至連潛水服都不用,而且他的水性比耿老三他們要好太多了,要在水裡殺死兩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殺掉了耿老三和耿大明之後,耿方知道還不夠,因為鬼魂報仇肯定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決定殺死耿老三六人。

    下一個目標就是耿建國,但是因為有了耿老三和耿大明出事的事情,耿建國等人最近都沒有出船了,所以耿方只能是另外想辦法了,而其中用毒便是之一。

    只是耿方沒有想到的,他的計劃眼看著就要完成,可卻是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秦宇的出現讓得他的計劃失敗了,耿建國被救了,而且還粉碎了鬼魂報復的計劃。

    所以,耿方沒有辦法了,他只能鋌而走險,連夜裝鬼嚇暈耿建國的老婆,而後將耿建國帶到江邊來殺死。

    「可是,耿建國為什麼會乖乖的聽你的話跟你走的,而且你是怎麼做到雙腳不沾地就走路的。」孟瑤知道了事情的一切後,依然是好奇的朝著耿方問道。

    「你錯了,他雙腳是沾地的,只不過是他穿的一雙黑色的鞋子,這鞋子在這樣的夜晚當中是看不清的,再加上他走路的時候步法很注意,所以給你們的錯覺是飄著的。」秦宇解開了孟瑤的疑惑。

    「至於說耿建國為什麼會乖乖的跟他走,那是因為他使用了類似催眠術一樣的術法,催眠了耿建國。咦,不對!」

    秦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驟變,「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會這樣的術法,你還有同夥。」、

    先前秦宇還不敢確定,但是現在想來,秦宇卻是發現了幾個疑點,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耿方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耿老三和耿大明的死,因為是意外淹死,警方也許不會怎麼調查,但是耿建國還有其他四人要是死了,警方肯定會是調查的,而這其中,和他們處於同一行並且有矛盾的耿方會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如何讓警方不懷疑自己,或者說是如何能夠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這是耿方提前需要考慮好的,而要做到這一點,那就必須要有同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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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23 01:08:56
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耿家的秘密

    一想到耿方還有同夥,秦宇心裡便是咯登了一下,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可能!

    耿方是來殺耿建國的,可耿建國一死的話,那剩下的三人肯定是如驚弓之鳥,每天都很小心,甚至很有可能逃離耿家口。

    如果是真的鬼魂報復的話,那三個人逃到哪裡都沒有用,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鬼魂在報復,所以,耿方肯定是不允許這三人逃跑的。

    要想不讓這三人跑走,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在殺死耿建國的同時也把那三人殺死。

    「那三個人……」

    秦宇的眼睛突然閃過亮光,要想一夜之間殺死這三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三個人集合在一起,而要這麼算的話,耿方的同夥是……

    「別雪,拿下耿方,然後前往祠堂!」

    沒有任何的猶豫,秦宇便是轉身朝著祠堂跑去,至於耿方,秦宇相信別雪可以搞定,以別雪的實力要對付一個普通人太簡單不過了,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往祠堂,阻止某些事件的發生。

    祠堂,昏黃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耿明升三人正靠著祠堂的一根木柱打著鼾聲,他們,已經是入睡了。

    一開始三人還堅持著跪在了祠堂那些耿家先祖的靈牌前,不過最後都熬不住睡意的來襲,最終便是找了跟木柱靠著睡著了。

    突然,那兩根蠟燭上的火苗輕微的搖曳起來,祠堂的門慢慢的被推開了一條縫,一股冷風吹進,門縫中露出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冷風吹來,耿明升三人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有的縮了縮脖子,看到這一幕,那雙眼睛眨了幾下。而後,一股白煙從門縫中吹了進來。

    白煙吹進。飄拂在整個祠堂,沒一會,耿明升三人便是從柱子上滑落,全部一屁股睡在了地上,也不嫌那地板陰涼,竟然都沒有醒來過。

    吱吱~

    木門被緩緩推開,伴隨著陣陣冷風,這冷風把那唯一的兩根蠟燭給吹滅了。整個祠堂一片黑暗,只能勉強的看到,在那大門處,站著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著耿明升三人走去,當走到耿明升三人面前的時候,啪的一聲,一道微弱的光亮出現,原來,這道身影手上還提著一個燈籠。

    藉著這微弱的紅光,可以看到的是一張蒼老的臉。還有那提著燈籠的枯瘦的手,同時,在那右手處的一個黑色的盒子。

    左手提著燈籠。右手將那黑色的盒子給緩緩的打開,裡面,是一隻類似於蜥蜴一樣的動物。

    枯瘦的手伸進去,將這只類似蜥蜴一樣的動物從黑色盒子中抓了出來,而後,將其放在了地上。

    這類似蜥蜴一樣的動物一到地上,先是靜止了那麼幾秒,而後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猛地朝著耿明升三人所在的方向爬去。速度之快如同壁虎爬行一樣。

    然而,就在這動物即將要爬到耿明升三人的身上的時候。一道劍光射了進來,直接是一劍刺中了這動物。劍尖更是刺入地板之中。

    啪!

    燈籠掉落熄滅,那道身影立刻就朝著祠堂隱沒,想要隱入在黑暗中,不過也就在這時候,秦宇的聲音在祠堂門口處響起。

    「太叔公,不用再躲了。」

    秦宇和孟瑤還有崔鶯鶯走進了祠堂,三人的手上用手機開著手電筒,光亮照射著整個祠堂,而一邊的別雪則是一手提著耿方,一手將地上的那柄劍給拔了出來。

    這柄劍是她的,在最後關頭也是她一劍射出刺死了那動物。

    在手電筒的燈光照射下,那道身影無處可逃,最終,終於是從一根木柱後面走了出來,正如秦宇先前所喊的那樣,這道身影正是太叔公。

    此時的太叔公,哪還有先前秦宇看到走路不利索的樣子,陰沉著一張臉,目光看到被別雪拎著的耿方,突然歎了一口氣,「是耿方告訴你們的吧。」

    「不是。」秦宇搖了搖頭,「耿方什麼都沒有說,這些都是我們猜到的,既然耿方有同夥的話,我想了許久,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叔公你了。」

    「哦,為什麼會是我?」太叔公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你只是一個外來人,而且來我們村一天不到,你憑什麼會覺得我是耿方的同夥?」

    「因為,只有你和耿方兩人一直在告訴村民們,耿老三他們的死是鬼魂報復,就憑這一點,你就有很大的嫌疑。」

    「就只是因為這一點?」

    「當然不是因為這一點。」秦宇搖了搖頭,「這一點其實沒什麼,畢竟老一輩人相信這些是很正常的。真正讓我起疑心的是耿方有同夥這一點。」

    「耿方肯定是有同夥配合他的,而你一直強調說讓耿明升三人到祠堂來,希望可以得到祖宗保佑,如果不知道耿方有同夥恐怕還不會懷疑什麼,但是知道了耿方有同夥後,你這動機可就有些值得懷疑了。」

    「將耿明升三人聚在一起,不就正好可以一網打盡,而且還沒有其他人在場,可以很從容的清理現場,至於懷疑,恐怕沒有人懷疑一個走路都不穩的老人有那個實力殺死三個壯漢。」

    秦宇的目光凝視著太叔公,「但是,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的是,耿方殺人是因為他們壞了撈屍人的規矩,但是太叔公你又為什麼要殺死他們?以太叔公你的身份,耿老三他們恐怕不敢對你不敬,也不可能得罪過你,希望太叔公能夠給我解答疑惑。」

    「看來耿方沒有告訴你們。」太叔公的表情很古怪,並沒有回答秦宇的問題,而是將目光看向耿方,「你們把耿方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秦宇朝著別雪點了點頭,別雪的手在耿方的後頸一拍,而後將耿方往太叔公方向一扔,耿方掉落在地上後便是自動醒了過來。

    「太叔公,我……」耿方醒來看到眼前的太叔公時,一瞬間便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這事情不怪你。」太叔公將耿方從地上拉起來,隨後才將目光看向秦宇,「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主謀的,耿方不過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太叔公,這個你不用和我說,我不是警察,所以你不用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秦宇攤了攤雙手,他知道太叔公這麼說是想把所有的罪行都自己給扛了。

    「至於太叔公到時候怎麼和警察說那是太叔公你的事情,我不會插手的。我只是希望太叔公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宇目光直視著太叔公,而太叔公則是沉默了,半響之後,才再次開口,「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太叔公?」一旁的耿方有些猶豫。

    「沒事,這事情既然到了這地步,那說出來也無所謂了。」太叔公朝著耿方擺了擺手,而後,目光看向秦宇,「因為,這關係到我們整個耿家口,如果耿老三他們沒有受到懲罰,越來越多的人去從事撈屍人,那麼耿家口就完了。」

    「為什麼?」秦宇皺了皺眉,耿家口的人去從事撈屍人的職業,怎麼又和耿家口整個村子有關係了?

    「因為我們耿家口的人不能靠近長江,這是祖訓。」太叔公說出了一個讓秦宇震驚的答案了。

    住在長江邊,卻不能靠近長江,這豈不是天大的玩笑,要真是這樣,耿家口的那些村民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很奇怪,為什麼有這樣的祖訓,但是耿家口的村還會和其他村的人一樣,甚至耿家口的村民們都不知道這個祖訓,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祖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耿家口的這個祖訓,只傳給族長一個人。」

    太叔公會得到村子裡人的尊敬,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村裡的輩分很高,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太叔公是耿家的族長,而且已經是擔任了四十年了,村裡的一些糾紛只要他開口了,沒有人不聽的。

    「耿家代代族長都要遵守一條祖訓,那就是不得讓耿家村民靠近長江,但是這條祖訓不能讓村民們知道。」

    「為什麼會有這也的祖訓?」秦宇皺眉問道。

    「因為我們姓耿!」

    「耿?」

    聽了太叔公這話,秦宇陷入了沉思,耿,左耳右火,可這也和不能靠近長江沒有什麼關係。

    「聽說過祭河嗎?」

    「嗯,一些長江黃河邊上的人們每到一定的日子就會舉辦祭河儀式,祈求風調雨順。」秦宇點了點頭,答道。

    「那我要是告訴你,在幾百年前,這裡的人們祭河用的不是牲畜而是人,你又會有什麼感想?」

    「用人?」秦宇身軀微微一震,用人祭河的情況不是沒有,但那種行為是有傷天合的,是屬於邪術。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秦宇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看向太叔公,等待著一個答案。

    「如你猜測的那樣,當年我們耿家人便是被拿來祭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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