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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蔚泠 -【追妻狂響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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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19:3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追妻狂響曲 作者:蔚泠

一場意外讓她失去雙親. 無依無靠的她幸運的被他給撿到, 讓她可以繼續過著家的生活, 有次和他在餐廳用餐遇上搶匪時,
平常文質彬彬的他竟『變臉』成了打賊英雄, 讓她更是欣賞、崇拜他,可現實的問題、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在這時出現, 他的心中竟早已有意中人,
怎麼辦?自己早已愛上他了… 他倆在音樂界的成就有目共睹, 自小他對她就有股強烈的保護欲, 而她也相信、依賴他,
他一掌控一了她的一舉一動, 但才一次疏忽,情敵竟然就出現, 使得他有了確實做『跟屁蟲』的決心,而, 他倆卻因此從『兄妹』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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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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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19:5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在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後,接著是一聲轟然巨響,一輛墨綠色的轎車失去了控制,沖出山路的護欄,翻落在茂密的樹叢間,隱約還可聽見女人的驚呼與孩童害哭泣聲………

“爸爸……媽媽……”

一個年僅六歲,穿著粉紅色蓬裙,綁著公主頭的小女孩,如今卻是一身的狼狽,披頭散髮、勾破的蕾絲邊、沾滿髒汙的衣服與遍佈淚痕的小臉,一邊為著她動也不動的哭泣著。

為了慶祝女兒上小學,這原本應該是一次愉快的全家活動,不料卻在一時疏忽之下變成一場悲劇。小女孩因為有母親的保護而逃過一劫,只受到一點輕傷,但在猛烈的撞擊下,一對夫婦已然魂歸離恨天……

小女孩並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父母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看她了,只是在小小的心靈中本能地知道她必須去求救,掙扎地離開了近乎全毀的車身,一邊掉符眼淚,一邊漫無目的地走在無人的山中,唯一值得慶倖的大概是位於近郊的山中不會有什麼毒蛇猛獸。

一棟位於近郊山中的別墅附近有位少年正虎虎生風地練著拳腳,尚未成熟壯健的手臂已能展現不容忽視的力道,早熟的面容已能看得出未來必是一個俊美的男人。他練武並非是為了與他人狎鬥,而是要追求自我心靈的成長,一個不懂得控制自己身體的人,也同樣無法掌握自己的心。

“唉唷!我的大哥啊,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你受得了這種密集的訓練,並不表示我也耐得住啊!”

旁邊這個破壞“氣氛’’的男孩求饒的話語讓少年回頭望了他一眼,“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隨你的便吧!”

一陣隱約的哭泣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少年沒有回答,只是當機立斷地轉身尋向聲音的來源,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應該是小孩的哭聲。

少年意外地找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但滿臉的淚痕也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因為哭泣過度所引起的哽咽幣¨紅腫的眼睛更教人心疼不已。

“哥,是個小女孩呢!”大不了她多少的男孩好奇地看著她,不懂她沒事幹麼跑到這裏來哭得這麼傷心。

少年則快步上前,輕柔地抱起小女孩。“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呢?你的爸爸媽媽呢?”

女孩哭得投入少年的懷抱,他懷中的溫暖奇異地掃去她心中的悲愴與不安,讓她依戀地緊拽著他胸前的衣服,真正放聲哭出了她的恐懼。

少年輕聲地安慰著她,溫柔地引導著她說出發生的意外,雖然有點顛三倒四,便他也大略拼捧出了事實,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小女孩,心痛她不知是否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必害怕,哥哥會照顧你的。”少年以一種堅定的口氣說道。

“哥!”男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哥哥,他知道老哥相當受女孩子歡迎,但也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這麼溫柔的模樣,真是……太可怕了!

少年瞪了不識時務的弟弟一眼,眸中的冷冽讓男孩自動閉緊了嘴巴。

在他的保證之下,飽受驚嚇的女孩終於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眼角仍殘留一顆來不及落下的淚珠。少年無視“旁人”地用嘴唇為她拭去眼淚,一顆心已落在她小小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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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件車禍意外事件,使得一向平靜的鳴泉山莊陷入一陣混亂,由山莊少主人發現的兩具屍體,在警方裁定並非人為謀害後,鳴泉山莊在道義上負起了善後工作。

但在那對夫婦歸於塵土後,身後所遺留下來的小女孩卻成了一個難題,她的年紀尚小,無法處理雙親的遺產,只有託付其他的遠親,但……

“我不同意!”

少年抱著小女孩,生氣地瞪著那些意欲拆散他們的大人們,而小女孩也緊緊地摟著他.自從意外發生之後,她誰也不理,就是緊跟在少年的身邊,只要有人想分開他們,必定引來她的尖叫與嚎哭,屢試不爽。,

少年的母親無奈地看著他們,“孩子,你總是要讓她回家的,總不能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啊!”

“為什麼不可以?你們誰不能帶走她!我會照顧她的!”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大人們都瞭解一件事,一次偶遇,已經將兩個孩子的一生緊緊相系,再也沒有人能分開他們了。

那一年,他,寒霽暉,十二歲。她,柳瀠芝,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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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20: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瀟湘水雲”,一首意味深長的古琴樂曲,正由一把已有千年歷史的珍貴古琴“飛弦”流暢地奏出,每個音符都有著各自獨立的思想,卻又是那麼協調地構成一幅山水意境,只有真正浸淫在其中的耳朵能夠體會得出由這些音符所組成的美景。

演奏者是一個長髮及腰的男子,以一條細繩將可能披散在眼前的發絲隨意地柬在身後,僅餘一撮半長不短的頭髮垂在右頰邊,更增添一股飄然出塵的氣質。

他的相貌不光是英俊兩個字可以形容,尤其當他神情肅穆地彈奏古琴時,那半閉的星眸、微闔的薄唇,悠悠的氣息緩緩出入於挺直的鼻樑,眉宇之間更隱含著一股仙氣,那仙般的俊逸氣持,反而使一些凡間女子不敢將凡俗的愛慕妄加在他身上,只能在暗中偷偷仰慕他。

他身穿一襲米白色的古式長衫,秀膝坐在平臺上,唯一缺少的是崇山峻嶺、青天白雲,以及一條淙淙的…泉,然而這些早已全部表現在他的琴聲之中,若非確定自己的確置身於鋼筋水泥的建築內。不小心還真會誤以為闖入了另一個時空。

最後一個泛音在古琴上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脂幾個按下,逐漸削減於無形,只剩幾個無聲的餘韻在沉寂的空氣中回蕩著,久久不能散去。

驀地,一陣含蓄的掌聲自台下響起,這場古琴演奏會雖然名為公開,但主要針對的聽眾仍是一群對國樂學有專精的專業人士,因為來賓並不算多。其實這也難怪,一般對這種音樂極少的涉獵的大眾就算肯花錢來聽演奏,恐怕也會在第一時間陷入深沉的昏睡狀態。

而能夠以一場小規模的演奏會在國樂界掀起一陣引人注目的風潮,除了這已被稱為“國寶級”大師的寒霽暉之外,再也別無他人了。要填滿位於音樂廳下層的小型演奏廳少說也要三五百人的。

現在三十歲的寒霽暉在國樂界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自從十年前正式繼承了祖傳的古琴——飛弦之後便獨立在國樂界打下一片天空,所有不論公開或非公開演奏均獲得無數的讚賞,同時也為消沉已久的國樂界重新注入一股清新的活力。

毋需同在國樂界的父親——身為國樂團指揮家與作曲家的寒兆禾的助力,寒霽暉以自己的方式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在旁人的眼中,寒霽暉的行事有如他的演奏風格般高潔獨立、遺世特出,除了一些不定時的演出之外,平日多半待在那座祖傳的大宅內“修身養性”,還真有點像古代隱逸山林的賢士。在現代的社會中,只要有龐大的家產、充足的收入,就算真要躲在山裏當野人也沒人會多說半句話,而像寒霽暉這種等級的大師,如此行事反而更符合他超然的身分與既有的形象。

然而在他面對群眾時,亦總是像一隻獨立於雞群中的仙鶴一般,高潔而不染於世,令人不由心生崇敬。

寒霽暉起身向台下的聽眾行禮,那玉樹臨風的神采,很自然地風靡了全常

結束了一場令人心神皆醉的演奏會,寒霽暉一手捧起已有千年歷史的古琴,珍而重之地放入琴匣中收藏好,才回到後臺接受一些較親近的友人賀喜此次的演奏會成功。

由於古琴在古代最主要的功用並非演奏,而是賢人雅士修身養性的媒介,樂曲通常更是意境高遠得令凡俗人難以理解,也使得只有少數人能領會古樂之美,因而到場聆聽的多是國樂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與其說是演奏會,還比較像學術研討會。

“寒大師,這次重新編曲的‘瀟湘水雲’真是別有風味,似乎和你過去的風格有些的不同。”

“是啊!感覺輕快多了,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呢?”

寒霽暉只是淺淺地笑著,“這只是一種無意間的轉變,人生在世,總不能永遠都一成不變吧!”

“那倒也是,不過這樣比以前更有一種令人感動的感覺,也更適合你來表現,畢竟你還這麼年輕,能在樂、曲中展現出這種心情也很不錯啊!”

寒霽暉又是淡然一笑,只有他自己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他只不過是忠實地把內心深處的情緒借由聲宣洩出來罷了。

與一些大師級人物隨意聊了幾句,寒霽暉便借辭回到了休息室,以他的地位,這種行為還不至於引起他人的不滿。

“爸,媽,你們來了。”

“這麼重要的演奏會,我們能缺席嗎?”寒兆禾微笑道。

“別聽你爸哄你了,要不是瀠芝待會兒也有一場演奏會,他才不會甘願大老遠跑來捧他兒子的場呢!”朱容老實不客氣地大拆丈夫的台,反正他寵女兒早就不是新鮮事了。

寒兆禾無奈地看著妻子,“容容,你就不能稍微幫我保留一下嗎?偶爾也該對兒子好一點吧!”

朱容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嗎?我還以為你只記得有個女兒要疼呢!”

寒霽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好戲”,反正這對相處了數十年的夫妻幾乎沒有一日不鬥嘴的,而且感情更是愈吵愈好,他這個“外人”還是乖乖在一邊晾著就好。

事實上“疼女兒”的可不只是寒兆禾這個爸爸,朱容也不是省油的燈,寵起女兒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無微不至地為女兒安排好所有的事情,這也是有目共睹的。 比較起來,另兩個親生兒子反而不如那“多出來”的女兒受重視,要是一個不好,還會引起家庭革命的。

寒兆禾摸摸鼻子,沒有反駁其實她才是最疼女兒的,這次就自認倒楣,否則一旦開始針鋒相對,恐怕就要來不及看演奏會了。,.

“喂!你們節制一點好不好,怎麼全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寒霽暉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話的機會,馬上開口抗議。

再怎麼說他也是寒家的一分子,但卻不知怎地,老是變成被人忽略的那一個,真教他忿忿不平,要不是生長在“血統純正’’的音樂世家,說不定早就到外頭混黑社會去了。

寒霽暉心上則記掛著另一件事,比起他自己的演奏會,更重要,也更不可錯過的盛會。

“爸,媽,你們說完了沒?再不上去可就要來不及了。”

寒兆禾與朱容互視了一眼,兩人心知肚明,要說真疼女兒的,其實誰也比不過這個“哥哥”。

“那就走吧,還等什麼?”‘

**********

“浪浪者之歌”一連串活躍的音符在演奏者完美無瑕的演奏技巧下,經由她手中的小提琴傳達至台下上千名的聽眾其中。

柳瀠芝以優雅的姿態俏麗在舞臺之上,仿佛已與手中的小提琴融成一體,自然流暢地奏出令人心醉神馳、難以自己的樂章,舞臺上下僅以一把小提琴緊密地聯繫著。

臺上的柳瀠芝身著一襲黑色的晚禮服,在身前交叉的衣襟巧妙地描繪出她纖繪巧柔的身段,腰部以下是長達腳踝的直窄裙,絲質的布料合適地襯托出一股高貴的氣質,及腰的長髮閃著絲緞般的光澤,僅以一個鑽石發飾固定著,柔長的發絲隨著她每個細微的動作不斷起伏,在美妙的樂聲中同時提供令人賞心悅目的視覺效果。

最後一個音符分毫不差地結束了,柳瀠芝放下手上的琴弓,微微躬身,向全場的聽眾行禮如儀,如雷的掌聲也隨之響起,給予演奏者最真切的讚美。

年僅二十四歲的柳瀠芝已是一著名交響樂團中數一數二的首席小提琴家,或許她的身世得她的才能更容易受到注意,因而省略和其他人一樣的奮鬥過程而一飛沖天,但她的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畢竟不堪入耳的聲音肯定也瞞不過他人的耳朵。

除了樂團例行的公演外,柳瀠芝更是時常籌辦個人的獨奏會,單以門票收入來說,就少有人能望其項背的。

她吸引人的地方不只是卓越的琴藝,那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以及一雙足以勾懾魄的明眸大眼,加上音樂特有的高雅氣質,毫無疑問地使她成為許多男性私心傾慕的對象,只是柳瀠芝對身旁每個人的態度都一律平等,誰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她交付真心。

數次謝幕之後,柳瀠芝“應觀眾要求”再次出場演奏事先準備好的安可曲,稍微滿足台下聽眾的。“饑渴”之後,俏眼一瞄,無意間發現也台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欣喜之余,展露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匆匆謝幕下臺,示意工作人員打開觀眾席的燈光,幽暗的舞臺明白告訴所有人表演結束,人潮終於逐漸散去。

***********★

柳瀠芝獨自坐在休息室中;明白她個性的工作人員也不去打擾她,讓她靜靜平復演奏後的興奮情緒與疲力的身心。

“芝芝恭喜你了。”

柳瀠芝毫不意外地聽到了這十八年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每一次的演奏會之後,第一個闖入她安靜的小天地的人一定是他,其他人也像是為他保留了這個特權一般,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擾他們。

“謝謝。”柳瀠芝輕輕地將珍愛的小提琴收入琴匣,她回身笑看著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大哥哥,“我的表現怎麼樣?”

寒霽暉溫柔地笑著,“這還用問嗎?現場的掌聲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

“但是你的保證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柳瀠芝期待地道,如果問在這個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是誰,答案只有一個。

雖然明知道她的話並無其他含意,但寒霽暉還是很高興聽她這麼說。

“你是最好的。”

“別哄我了,我這等程度哪稱得上最好呢!”話是這麼說,但柳瀠芝甜美的微笑已說明了她的心情。

此時寒霽舞冷不防地打開了門,“爸媽都在外面等著,你們還不準備離開嗎?”

自然,“電燈泡’’當場被兩雙“青光眼”瞪了回去。。

寒霽磋似無所覺地進門,“走吧,你們要談情說愛多得是時間,不必急於這一時。”

他正要提起琴匣,卻被柳瀠芝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寒霽磷哀嚎一聲,“好痛!芝芝,你也太狠心了吧?大哥,你也說句話嘛!”

寒霽暉皮肉不笑地道:“痛死活該,芝芝是你叫的嗎?”

“芝芝,,是只有寒霽暉‘‘專用”的叫法,他甚至不准其他人“盜用’’這個小名,連寒兆禾都時常覺得不公平,但柳瀠芝亦默許了他的專利.其他人只有規矩一點地叫了。

偏偏寒霽磷最喜歡挑戰老哥的權威,所以老是變成被欺負的那一個,在這個時候,他就會後悔為什麼當初不用功一個,學個至少不輪寒霽暉的拳腳功夫也不會當個哀歎命運不公的弱者了。

柳瀠芝則似笑非笑地挑眉看著他,“誰教你要亂動我的‘薇柔妮書’,沒把你的手剁掉已經很客氣了。”

柳瀠芝寶貝她的小提琴已經不是新聞,還給它取了個人性化的名字,簡直把它當成自己的小孩廣樣,自然是不會輕易讓人亂碰的,寒霽磷明知這點卻偏偏要動手,當然是討打了。

寒霽暉不服地看著寒霽暉伸手在自己面前提起“薇柔妮卡”,“為什麼大哥能幫你提琴,我就不能?”

柳瀠芝斜睨著他,“誰教你是個滿身銅臭商賈,粗手粗腳的,我能讓你碰我最心愛的‘薇柔妮卡’嗎?”

“那大哥呢?”寒霽磷不放棄地道。

“他跟你當然不一樣,暉哥是當今的古琴大師,讓他保 管‘薇柔妮卡’我是再放心不.過了,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難怪你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我……”寒霽磷欲訴無語。以二十七歲的“低齡,,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為一家唱片公司的總監會是一事無成嗎?一家子從事的都是與音樂有關的工作,但是為什麼他所做的事就顯得特別“低下”呢?

寒霽暉則因為有“資格’’當“琴僮”而志得意滿,“我說小弟,人有時候就要懂得量力而為,別總是好高鶩遠,那樣的人生是很不踏實的。”。

寒霽磷無言以對,只不過提個琴嘛,居然可以扯到人生的踏實與否,這也太‘‘高明’’了一。點,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又敗了。對著兩個連欺負人都不必打草稿就能配合得天衣無縫的老搭檔,寒霽暉卻每次都自動自發地挑起“戰火”,被人家奚落也是活該。

寒霽暉面對柳瀠芝的神情又變得無比溫柔,“芝芝,我們別理他,該走了。”

柳瀠芝沒有拒絕,柔順地跟隨他,至於寒霽暉,一天“刺激”他一次就夠了。

*****/*****

瀠芝,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完美極了,我相信所有的聽眾一定都陶醉在你的琴聲之中。”寒兆禾一看到她,馬上就是讚美不斷。

“還說你不是偏心!”朱容又在一旁給丈夫“吐嘈”,“霽暉的演奏結束後就沒聽你這樣讚美他。”

寒兆禾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就沒有話要說嗎?”

“當然有了!”朱容挺理直氣壯地拉過了柳瀠芝,

“我女兒的實力還用說嗎?在場的每一個人誰不是親耳所聞,這還錯得了嗎?”

朱容的私心明顯的更加嚴重,當丈夫的也只有摸摸鼻子,算了。

柳瀠芝淡淡地笑著,“謝謝爸媽,我能有今天都是你們給我的,真的謝謝你們。”

寒兆禾慈愛地揉揉她的“頂毛”,“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家人了,我們之間還需要言謝嗎?”

柳瀠芝露出甜美的笑容,“說說而已嘛,誰教你們要當真的?”

其他人都為她的“笑話”當場絕倒。

其實她所說的本就是事實,當年柳瀠芝的父母因車禍意外雙亡,在瞬間失去了恃怙的小女孩,除了隨著世事浮沉外似乎已沒有其他的選擇。

但非親非故的寒家收養了她,不但供她吃穿,任何事物都比照寒家的兩個兒子給她最好的,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像“撿來的”女兒更得人疼似的,而寒家的老大更是把她當寶一樣珍愛著。

唯一有點心理不平衡的就是寒霽磷,不過反正爭不過“命運”,看開一點會活得比較好,而且他也不真的討厭多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妹妹。

柳瀠芝幸運地走上自己所選擇的路,而且得到每個家人的支持,而她也不負眾望地表現最好的成績,就算她的親生父母仍在世,待她也不會比他們更好了。

大概是累了,柳瀠芝的心情無法長久保持在愉快的狀態,疲 憊的神情已不覺表現在臉上,演奏會所花費的精神體力絕對是平常的數倍,一旦鬆懈下來,整個人都沒力了。

第一個注意到的自然不是別人——

“好了,爸,媽,別淨站在這裏閑嗑牙,芝芝已經很累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寒霽暉體貼地攬著柳瀠芝的肩膀,心疼地看著她對自己露出一抹疲累的微笑。

“說得也是,我竟然忽略了,咱們走吧!”寒兆禾身為一家之主,理所當然地負下了發號施令的任務。

滿載著榮耀與疲累的心,柳瀠芝踩著困乏的腳步,走向回家的路。

***********★

送已呈半睡眠狀態的柳瀠芝回房之後,寒霽暉盤膝坐在床邊的地上,做著每天入睡前例行的功課,悠悠地吐出一股綿長的氣息,徹底放鬆心神,除了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最穩定的狀態,也能讓接下來的休息達到最好的效果。

換下平常 慣穿的長袍,寒霽暉忍不住想起以前的柳瀠芝。

初喪雙親的她就像一個無法適應現實世界的精靈,總是粘著當時第一眼看到的他,好似一隻剛剛破殼而出的小鴨子,只懂得緊跟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母親”,不論吃飯、睡覺,或是任何動態、靜態的活動,都一定要有他陪著,否則就會聽到她驚慌的哭鬧聲。

而寒霽暉也很自然地讓她粘著自己,因為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一顆心就已經被那個可愛的小女孩擒獲了,從此他的心中再也無視於其他揮之不去的仰慕者,只心系於這個粘著她的小女孩。

所以,他把愛護柳瀠芝當成自己的工作,就連朱容想以母親的身分插手幫忙都不被允許。

就在他執意要留下柳瀠芝的那一天起,嗚泉山莊裏就總是看得到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像個大哥哥般無微不至地照顧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畫面是那麼溫馨、自然,讓寒兆禾也不再堅持要讓柳瀠芝“回家”,繼而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趁著兒子不注意的時候“用力,,地疼愛她——因為寒霽暉對柳瀠芝的獨佔欲從小就十分明顯。

柳瀠芝雖然未在那場車禍中受傷,但是她幼小的心靈卻無法承受這般的衝擊,因而封閉自己,除了寒霽暉以外沒有人能接近她,一直過了半年之久才在寒霽暉的帶領下,逐漸願意與其他人接觸。

但是,如此~來,寒霽暉能獨佔柳瀠芝的時間也變少了,當時他還因為這一點而不高興呢!

還記得第一次出門的時候,因為平常看慣了寒霽暉的“古裝”扮相,就以為其他也該是如此,早忘了過去許多事的她一注意到“正常”的“現代人”那些稀奇古怪的裝扮,反倒像看見什麼怪胎似的,嚇得嚎啕大哭。

寒霽暉好不容易才讓她相信別人和他是一樣的,卻連原本出門做什麼都給忘了。

“芝芝,你什麼時候才能瞭解我的心呢?我不想永遠當你的哥哥啊!”

當寒霽暉注意到時候,已經不可自拔地愛著這個由他“撿”回來的女孩,他從來就不曾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因為他知道,她將不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哈!總算說出真心話了吧!”寒霽磷沒敲門就推門而入,嘻皮笑臉的模樣好似撿了個極大的便宜。

寒霽暉對他挑了挑眉,要不是自己專心想著芝芝,才不會讓老弟都進門了還沒警覺。

“老哥,咱們家裏的人可全都看出你對芝芝的感情,怎麼你還毫無動靜,難道不怕教其他不相干的人把芝芝給拐走了嗎?”

寒霽磷不請自入,一點也不在意寒霽暉冷談的眼光,老哥的淡漠是生來就如此,除了芝芝以外沒有任何、事、物能讓他動容,不過他知道大哥並沒有真的生氣,否則自己就不會這麼安穩地站在這裏了。

“誰准你喊她芝芝的?”寒霽暉沒有費事地清他出去,最關心的反而是寒霽磷對柳瀠芝的稱呼,小弟的個性自己很清楚,不讓他說完想說的話是絕對趕不走的。

寒霽磷自動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把椅背轉到身前,雙手搭在上面,一副無賴的模樣。

“我說大哥啊,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可禁不起你這般拖磨,要是你對她無意,就別老纏著她不放,破壞她和其他男人共結連理的機會,若是有意就更簡單了,早點把她娶過門,連遷戶口都可以免了,只要直接改個稱謂就可以了。”

寒霽暉站了起來,不悅地瞪著自己唯一的弟弟,靜修的心情都被他有破壞了,老弟所述的情景讓他幾乎無法忍受,芝芝是他的,他絕不會讓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你說夠了沒有?”寒霽暉的口氣絕對稱不上兄友弟恭。

寒霽磷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或許哥哥有能力把自己大卸八塊,但絕不會是在此時此地,除了他高明的“忍術”,最重要的是,那樣會弄髒他的房間。

“當然沒有,”寒霽磷像是沒有看見兄長不悅的眼神,“我只是懷疑你到底打算等什麼時候。”

“這不用你管。”

寒霽暉並不是不想行動,只是他不知道芝芝心裏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該不該就這麼將她的一生綁在自己身邊,芝芝該有公平的選擇機會,但自己卻又無法放她一個人去面對其他男人的追求,才會造成每次一有人約她出去,他就出馬把人比了下去,好讓對方自慚形穢、知難而退,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他是她的守護著,守護她的一生、她的人以及她的心。

“我也不想管,不過如果你遲遲沒有動靜,我可要採取行動了。”寒霽磷一副“從容就義”的偉大神情。

寒霽暉啼笑皆非,“你?老弟,不是為兄的看不起你,如果芝芝真看得上你,也不會等到今天了,現在想採取行動’不覺得太遲了嗎?”

寒霽磷沒把他的取笑放在心上,“大哥,你可別笑得太早,到時候會讓你連哭都來不及的!”

寒霽暉輕斥一聲,“話說完了,可以滾出去了嗎?”

“滾就滾。'’寒霽磷毫不在意地道,“老哥,你可別太小看我了,有時候事情是會出乎你意料之外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寒霽暉把小弟趕了出去,對方的“宣戰”不以為意,他才不相信寒霽磷真會有什麼能耐能來搞破壞,芝芝是他的,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這麼決定了。.

但,寒霽磷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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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瀠芝原本睡得很沉,身心的疲 憊讓她一沾枕就沉沉睡去,連送她回房的寒霽暉什麼離開的都不知道,唯一有印象的是他為她蓋上被子那雙溫柔的大手。

或許真是太累了,在本該好夢正酣的時候,柳瀠芝卻作起了許久不曾作過的構魘。

“爸……媽……你們快起來,不要丟下我不管好不好……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再要你們帶我出來玩了……為什麼不理我……爸爸……媽媽……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暉哥,你到哪里去了?你答應要陪著我的,回來啊!”

柳瀠芝猛然從夢境中驚醒,一身冷汗和因為惡夢引起的心悸讓她說什麼都不敢再躺回床上。

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柳瀠芝感到強烈的不安,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抱起枕頭打開門,走向隔壁的房間。

寒霽暉在她一打開門的時候就醒了,連忙打開床頭的臺燈,“芝芝,怎麼了?”

一看到那雙熟悉而溫柔的眼眸.柳瀠芝被遺忘淚水再度滑下臉頰。

寒霽暉看到她未幹的淚水又添J-新淚.就知道她一定又作惡夢了,心疼地走到她,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輕柔地將她擁人懷中,在她的耳邊細語安慰著

“沒事了,芝芝,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哭,有我在,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別再想那些過去的事了,好嗎?乖,我的芝芝,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眼淚會讓我心疼嗎?”

寒霽暉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在心中輕歎一聲,她已經有好久不曾作惡夢了,但他知道失去雙親的夢魘一直不曾從她的腦海中完全褪去,那是一個水遠難以忘懷的傷痛。

柳瀠芝自然地尋求著他的懷抱,只有在他的懷中,她才會放任自己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地知道他的懷抱是自己一生的依歸,只有他能給她最需要的撫慰。

半睜著仍含著淚水的雙眸,柳瀠芝並未完全清醒,只能縮在寒霽暉的懷中囁嚅地道:“暉哥,我又夢到爸媽了,他們全身都是血,躺在那動也不動的,好可怕……”

寒霽暉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別怕,那只是一個夢,冷靜下來,讓它過去吧!”

在他的安慰下,柳瀠芝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已不再受到夢魘的影響,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好好睡吧,沒事了。”寒霽暉正想送她回房,卻因柳瀠芝停滯的腳步而不解地回頭看她。

“怎麼了?”

柳瀠芝只能可憐兮兮地凝著一雙淚眼,“暉哥,我不想一個人睡,你陪我好不好?”

要是換了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的要求,但是現在……

寒霽暉溫柔地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芝芝已經是個大女孩了,怎麼還能睡在我的房間裏呢?”

柳瀠芝才不管這麼多,“那有什麼關係?你以前都會陪我的,除非你已經不再疼我了!”

寒霽暉憐惜地用手指撥開柳瀠芝額前散亂的發絲,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要求對他而言有多麼困難,他做的絕不只是“陪”她而已,一個男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時要花多少力氣才能保持理智呢?

“好,我陪你,睡吧!”無論如何,他還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誰讓他就是愛她呢?

柳瀠芝因為他的同意破涕為笑,像小時候一樣把抱在懷中的枕頭放在一邊,掀開寒霽暉床上的被子.熟悉地鑽入被中,凶為已經安了心,便不再驚懼地沉人無夢的睡眠中、。

寒霽暉瞪她藏在被中的窈窕身段,方才心有旁鶩,所以忽略了她單薄的睡衣.現在他的想像力開始自動描繪出熟悉的一切。,

歎了口氣,還是只能躺到柳瀠芝為他預留的位避,否則她睡了一會兒,發覺她不在身邊,一定又會驚醒的。

柳瀠芝雖然在睡夢中,但還是會自動自發的滾入他懷中,小臉眷戀地在他的胸膛上蹭來蹭去.拿他當枕頭安穩地睡著了。

寒霽暉這會兒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劃她的曲線契合地貼在身上,讓他心動,更讓他心痛。

唉!看來這會兒是一個無眠夜了。

***** *****

早晨的第一絲陽光並未喚醒沉睡中的柳瀠芝.雖然她有時也算是一隻早起的鳥兒,但絕不是在度過一個疲 憊的夜晚之後。

所以,她賴床。

奇怪,今天的枕頭似乎特別舒服,柳瀠芝依戀地將自己的臉更埋進“枕頭”裏,想借此擋去煩人的陽光。對早起的人來說,這種程度的天氣代表一個冬日難得的大晴天,但對睡眠不足的柳瀠芝而言,就相當惱人了。

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陰影為她遮蔽直射在臉上的光線,柳瀠芝像是覺得舒服了點,嚶嚀一聲,換個姿勢再繼續沉睡。

寒霽暉愛憐地看著柳瀠芝毫無防備的睡臉,而且.還將她曲線玲瓏的柔軟身軀毫不吝嗇地緊貼著他,並不時換個姿勢更誘人地靠向他。

如果這是她有意識而為的就好,他也不必忍得這麼辛苦了。寒霽暉以手掌為她捂住妨礙睡眠的陽光,一邊承受著這甜密的折磨。

不知又過了多久,漸漸清醒的柳瀠芝終於開始覺得有點不對了。她的床上怎麼好像……多了一個人?不,應該說,她又“夢遊”了!

唉!真是個壞習慣,從小只要一睡不安穩,就會自然地跑到暉哥的房間裏,只有他能迅速地平撫她的情緒,久而久之便養成依賴他的習慣,怎麼也改不過來。

柳瀠芝抬起頭,歉然地看著寒霽暉,每次只要睡在他房裏,就一定會發現他又看著自己醒來.卻不知道他的睡眠不足並不是因為她的打擾,而是有別的原因.

“對不起,暉哥,又害你沒睡好了。”

“沒關係,你能睡得好比較蘑要。.”寒霽暉以手臂禁錮住意圖退開的柳瀠芝.說什麼這次也絕不會讓她就這麼逃開。

寒霽暉眼中令人不解的悄緒讓柳瀠芝不覺心跳加速,她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看著自己,心中莫名的期待更讓她不知所措,她知道他一向對自己足最好的,也很自然地接受這一切,從來沒有想過其他.但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

唯一可知覺的是他的手臂緊緊地擁著她,他從不曾這樣的,今天他到底是怎麼了?

“暉哥,我要起來了!”柳瀠芝催促地輕推精他,卻你蚍蜉撼樹一般徒勞無功。

寒霽暉故意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凝視著她,“你把我當枕頭睡了一晚,總該給代一點報酬吧!”

“什……什麼?暉哥,別鬧了,讓我起來啦!“柳瀠芝心慌意亂地再推了推寒霽暉,雖然他很小心地不將自己的體重壓在她身上,但這種姿勢很明顯地顯示出兩個人在體型與力氣上的差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軀體讓柳瀠芝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悸動。

“如果我說不呢?”寒霽暉仍是笑笑地俯視著她,卻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你……”柳瀠芝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那可惡的笑容,她從來不曾看過這樣的他,既熟悉卻又萬分陌生,這真的是她從小依賴的暉哥嗎?

但不知怎地,寒霽暉難得如此無賴的表現卻讓她心頭小鹿亂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寒霽暉的眼中有著柳瀠芝還不懂的深情。

“交換條件,親我一下就放開你。”

他的話讓柳漾芝一時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幼年,那時的他也總是愛抱著自己,除非用一個“親親”來換才肯放了她,而小時候的自己為了賴在他懷中,死命撇開小臉的模樣讓爸媽看了直好笑。

柳瀠芝突然在寒霽暉還來不及反應時候迅速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再乾淨俐落地推開他,不懂的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問題拋諸腦後,省得浪費腦力。

“好了,現在該讓我起來了吧!”

她改變態度的速度讓寒霽暉完全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芝芝……”

唉!又白玩了。

***** ******

寒霽暉和柳瀠芝出現在餐桌上的時間還不算晚,而他們兩人一同出現的情況也不算稀奇。因為柳瀠芝的起床時間通常是寒霽暉決定的,也就是說,寒霽暉是個免電池的大鬧鐘,所以沒有引起其餘寒家人的特別注意

“來,芝芝,這片土司給你。”寒鋒磷不待柳瀠芝落坐,便殷勤地奉上一片塗滿了革黴糶醫的自土司.

但是這片土司永遠也沒有機會到達柳瀠芝的手中,因為寒霽暉已順手截住寒霽磷的“奉獻”,另一手遞出他親自切割,並填上奶油的小餐包,“芝芝.這給你。”

柳瀠芝微笑接過寒霽暉為自己準備的早餐,至於寒霽磷被放置一旁的土司,只有由他自己含淚咽下。

“謝謝。”柳瀠芝非常配合地故意忽視寒霽磷.讓他只能暗歎自己的苦命。

但是寒霽磷安分不了多久,又對著柳瀠芝說道:

“芝芝,你今天應該有空吧?”

寒霽暉方覺不對,還來不及阻止,柳瀠芝不覺有詐,已誠實地道:“沒事啊,怎麼了?”

“有事!”寒霽暉在寒霽磷還未開口時先插了話,

“芝芝這段日子太辛苦了,我正打算帶她出去散散心,你可別亂攪和。”

“我哪有?這可是正經事呢!”寒霽磷抗議道。

柳瀠芝懶得看他兩兄弟鬩牆,圓場道:“霽磷,你有事就說吧,別淨扯些有的沒的。”

寒霽磷這才得意地對老哥做了個鬼臉,寒霽暉已經懶得再跟他計較,那會讓他覺得自己的格調都下降了。

“芝……”寒霽磷得意不了多久,便在哥哥淩厲的目光下把原來的稱呼吞了下去。“瀠芝,我想幫你介紹一個人。”

“什麼人?”又是寒霽暉開口問話,想起了弟弟昨夜所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他該不會真是故意找碴吧?

柳漾芝對寒霽暉的插口不以為意,同樣以疑問的目光看著寒霽磷。

寒霽磷才神秘地道:“瀠芝,你對錄製音樂專輯有沒有興趣?”

“有啊!”柳漾芝不假思索地道,其實她一直很想把自己的音樂製作成一件可見的作品,或許無法像其他轉型成功的音樂家一般廣為流傳。至少也是一種經驗及肯定。

但是以她的謹慎,除非能完全掌握專輯品質,否則是寧缺勿濫。

“那你就更該見見這個人了。”寒霽磷自信滿滿,要打動瀠芝不是難事.麻煩的是老哥,不過這正是他幫他們安排的“考驗”.

***** *****

寒霽暉當仁不讓地負起接送柳瀠芝的工作,雖然寒霽磷亦是同仁行之人,卻不是值得信任之輩,而柳瀠芝早就習慣寒霽暉的“服務”,根本沒看劍兩兄弟之間的暗潮洶湧。

到了赴約的地點,寒霽暉更是理所當然地跟了進去。

柳瀠芝正要進門,同時卻有一群學生模樣的七、八人匆匆走出,她閃避不及,被碰了一下。

一聲驚呼尚未出口,跟隨在她身後的寒霽暉已穩穩地扶住了她。

柳瀠芝感到他寬厚的胸膛與堅實的臂膀守護地環繞著自己,他身上的氣息總是那麼地令人安心。

“芝芝,你沒事吧?”

“沒事。”柳瀠芝微微避開他靠在耳邊的氣息,不由自主地一陣臉紅心跳,想起了早上的“同床共枕”。

真是沒道理,她以前又不是沒和他“睡”過,雖然從在成年之後他們就很少有過於親密的接觸,但暉哥一直她最熟悉的人,怎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有種特別的反應?

寒霽暉讓她輕輕脫出自己的掌握,不想嚇著她,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有耐性地等了這許多年。

“啊,他在那裏。”寒霽磷走在前面,對著一個獨自坐在四人座的男子舉手示意。

高隆淵起身待他們走近,直視著柳瀠芝的眼神中有著明顯的愛慕之意,讓寒霽暉對他的第一印象極為不滿。

“他就是高隆淵?”

寒霽磷聽出了他口氣中的不悅,在心裏偷笑,嘴上卻故意道:“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寒霽暉還能怎麼說,畢竟人家又沒真惹到他,總不能一見面就不給人家好臉色吧!’

沒錯,寒霽磷就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高隆淵對表演臺上的柳瀠芝十分仰慕,才借機介紹他們認識,這不管對寒霽暉或是柳瀠芝都是一個很好的刺激,至於高隆淵,他也得到了,一個機會,就算被利用也是應該的

“我先來介紹一下吧!大哥、芝芝,這位就是我的合夥人,‘磷淵爵樂’的負責人之一,高隆淵。窿淵,這是我大哥寒霽暉和……你知道的。”

柳瀠芝友善地向高隆淵伸出右手,“高先生,你好。”

“久仰大名。”高隆淵面對寒霽暉的神情還算自在,卻在轉向柳瀠芝時變得有點緊張,他戰戰兢兢地握住她的手,“你好。”

寒霽暉皺著眉看著他們握得太久的手,要不是怕柳瀠芝不高興,他早就動手分開他們了,他實在無法忍受另一個男人如此接近他的芝芝,這實在太過分了!

柳瀠芝也覺得有點不對,但還是笑笑地問道:“高先生,你可以放手了嗎?,,

“喔!對不起!”高隆淵迅速地放開了柳瀠芝的手,而且臉紅得令人吃驚。

寒霽暉雖然看得很不爽,但是也不能怎麼樣,只能狠狠地瞪了寒霽磷這個始作俑者幾眼。

寒霽磷非但不在意,還在一旁補充道:“瀠芝,他就是我先前向你提過的製作人,‘磷淵音樂’希望發行你的音樂專輯,我已經為這件事計劃了很久.隆淵是我最信任的製作人,由他來負責你的專輯一定可以盡善盡美,我現在為你們引見,其他的細節你可以儘量向他詢問至於要不要接受,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眾人列席落坐之後,寒霽暉先接過服務生遞來的Menu,稍微瞄了一眼,便直接點餐,“來兩杯卡布其諾,多給我一包糖。”

待寒霽磷也點了飲料後,終於恢復鎮定的高隆淵才直接問道:“不知柳小姐對於出音樂專輯的意願如何?”

柳瀠芝微微一笑,就像綻起了一抹燦爛的陽光,懾得高隆淵差點聽不到她所說的話。

“我並不排斥出專輯的可能性,但我希望先聽聽你的計劃,畢竟我是一個音樂家,報酬方面有霽磷在可以先不提,但對於你們在做宣揚時的一些作法我必須先瞭解一下。”

柳瀠芝也不矯情地自恃身高,認為上電視就等於降低自己的格調,只是仍要考慮一些作法及細節罷了。

寒霽暉聽得出她對這件事的意願很高,其實他也不反對,只是對“製作人”的人選有一點意見罷了。

“芝芝,你真的決定了嗎?”寒霽暉忍不住問。

柳瀠芝轉頭專心地看著他,“暉哥,你覺得不好嗎?”。

寒霽暉一時也說不上來,總不能說他是看高隆淵不順眼吧?而且他也知道,只要自己開口,芝芝一定會以他的意見為意見,繼而放棄原來的意願,而這並不是他真正想做的,無論如何,她都應該有權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

“沒什麼。”寒霽暉溫柔地微笑著,“芝芝,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寒霽磷在一邊好笑地看著哥哥“作繭自縛”,明明不高興芝芝與其他男人太接近.卻又為了一些有的沒有的顧慮而說不出反對的話,這種場景他已經看過不下數十次了,就是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繼續多久?

只怕芝芝一天不開竅,這樣的場面就得不斷重複下去,真教旁人看了就覺得沒力,他下了個結論。

柳瀠芝對著寒霽暉嫣然一笑,看得其他的男人全都直了眼,大概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當她面對寒霽暉時展露的笑容是最美的。

“那,我想這是一個機會,試試另一條路也不錯.不過這件事不是隨便說說就做得好的,還是得從長計議。”

柳瀠芝清明的雙眼閃著智慧的光芒,除了對感情的懵懂無知之外,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寒霽暉的保護讓她習慣了依賴,有的時候不免懶了一點。

“芝芝啊,‘磷淵音樂’有我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寒霽磷不甘寂寞地道。

柳瀠芝才不買他的帳,“就是因為有你在才需要多考慮一下,免得什麼時候被你賣了還不知道!”

寒霽磷又被堵住了,只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

無意間被冷落的高隆淵不覺羡慕地看著能自然地與柳瀠芝搭話的寒霽磷,或許平常同樣是少年得志的他是很意氣風發的,但在面對自己心儀的女子時卻是手足無措,連說句話都要考慮再三,沒事還會臉紅,這種男人在現代社會中大概算是一種稀有動物吧!

一旁服務生在此時送上他們所點的飲料,寒霽暉自然地取過多附上的糖包.將其中的半包糖倒入柳瀠芝的咖啡中,攪攔均勻之後,先試了試甜度.覺得差不多才送到柳瀠芝面前。

柳瀠芝對他甜甜一笑,才舉杯喝r一口.那苦中帶甜的香味就像寒霽暉的溫柔一般密密地包圍住她的心。他總是知道她最喜歡的口味是什麼,總是為她調出最愛的甜咖啡。

寒霽磷早已習慣了他們之間“目中無人”的親密。但高隆淵可效法不來他的視若無睹,瞪著眼看他們的“表演”。

柳瀠芝直到此時才注意到他,微笑道:“怎麼了?”

“不……沒……沒什麼。”高隆淵有點狼狽,但還是鼓起了勇氣問道:“柳小姐,請問你……和寒先生是……”

柳瀠芝誠實地道:“暉哥就像我哥哥一樣,從小就是他最照顧我了,而且沒人比他對音樂的認識更深了,如果我決定要做專輯的話,絕對少不了他的意見的。”

高隆淵這才稍微松了口氣,還好,還有機會,而寒霽暉則是無奈,他想做的可不只是顧問啊!

柳瀠芝再問道:“高先生是否能先說明一下專輯錄製的過程,以及日後宣傳的時候,會不會要我上些奇怪的節目?”

高隆淵終於回過神,忙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這些都是不必要的,錄音的過程當然是要做到讓你本人滿意為止,任何能使專輯更完美的意見我一定會接受;至於專輯發行之後的宣傳,你也毋需困擾,上綜藝節目並不是唯一的方式,只要能讓大眾接受你的音樂。投資出面‘打片’並不重要,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就算只有聲音,也同樣能引起極大的迴響。

“暉哥,你說呢?”柳瀠芝看向寒霽暉,習慣性地尋求他的肯定。

“這還用說嗎?你當然是最好的。”

柳瀠芝這才露出美麗的微笑,繼續向高隆淵詢問一些細節。

高隆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立即詳細地對柳瀠芝說明內情,由於寒霽磷的關係,這次的合作可說是誓在必得,同時也讓他得到了接近柳瀠芝最好的藉口,當然要好好把握了。

“首先,我打算租下最好的錄音室,這對專輯的品質有相當直接的影響,它更必須能同時容納整個樂團。我相信直接收音的效果絕對會比拼裝的音樂要好得多,就算提高成本也值得的。”

“我的想法也是這樣……”柳瀠芝也十分投入地與高隆淵討論了起來。

這會兒被冷落的換了寒霽暉,凝神看著柳瀠芝專注的神情,他知道這是她真正想做的事,雖然高隆淵的存在讓他不太高興,但是只要她需要,他會永遠陪在她身邊。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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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21: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好不容易等著柳潔芝和高隆淵結束了大略的討論,終於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刻。

“謝謝你,高先生,我回去之後會再好好考量一下,不過我想這次合作是很可行的。”柳瀠芝微笑說道。

“謝謝你。”高隆淵愉快地道,一番長談之後總算能比較自在地面對柳潔之了,“我等你的回答。”

寒霽暉鬧隆淵的臉上仍有著依依不捨,終於忍不住獨佔柳潔芝的念頭,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霽磷,其他的事就由你來談吧,好好招待你的朋友”說完,不待柳潔芝再話別,挽著她的肩便往外走。

柳潔芝對他這自然做出的親密動作也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本能地跟著他住外走,一點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看起來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可憐的寒霽磷,終於說了一句真心話,“窿淵,不是要打擊你,但我還是不得不老實說,我不認為你有任何希望。”

“為什麼這麼說?”高降淵不解地道、

寒霽磷聳了聳肩,“現在我是依你的要求幫你們介紹過了,不過你不覺得她和我大哥之間有點特別嗎?”

高隆淵才不在意這些,“柳小姐自己都說了她和你大哥只是兄妹這情,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把握機呢?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啊!”

寒霽磷只中搖著頭,有這種錯覺的人最可憐了,他清楚自己其實也對芝芝動過心,但是只要一看她與哥哥之間那種親密,就算是對追求女人再有自信的人都不得不知難而退,或許芝芝還不知道自己對哥哥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但是寒霽磷可以確定,一旦芝芝體會到了愛,對象一定是哥哥,不可能會有意外的。

這是他長年觀察的結果,雖然芝芝對感情還處於瞢懂無知的階段,但她投入哥哥懷抱只是遲早的事而已。

所以,他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放棄了,和芝芝當一雙鬥嘴的兄妹安全多了,至少不會被哥哥當成追殺的對象。

“隨便你了,反正我已經盡了告知的義務,如果你非得等試過這後才肯承認失幾,我也沒有意見,你們一個是我的大哥,一個是我的好兄弟,我幫誰都說不過去,你就自求多福吧!”

離隆淵倒沒有這麼悲觀,他相信精誠所到,金石為開,而且他會有很多時間接近柳潔芝,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 *****

“我們要到哪里去?”柳潔芝還沒忘記寒霽暉早先說要帶她去散心,每次結束一場令人心神俱疲的演奏之後,寒霽暉總是會帶她四處走走,鬆懈一下緊繃的神經,她也非常期待。

寒霽暉正要回話,卻在此時從店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許多人還搞清是怎麼回事,店內突然闖進三個穿著,邋遢,戴著墨鏡與黑帽的男人,手上各提著一個大旅行袋,甚至有兩人還拿著一把槍。

其中一人一進便以兇惡的態度舉槍指前站在門邊的服務生,另兩人則迅速佔據能控制現場的地方,不安的情緒立即傳編整個餐廳。,

“安靜!所有人全都坐好!不准輕舉妄動!”

一名挾持服務生的男子揮動手上的短槍,威嚇著在場的客人,其實他的警告是多此一舉,有誰在用槍指著的時候還敢隨便亂動的,只求倒楣的不要是自已就好了。

寒霽暉早在狀況一發生的時候就拉柳瀠芝坐陽鄰近的空位,免得站著成為顯著的目標。

柳潔芝狀似不經意地向窗外一看,只見無數全副武裝的警察車已然迅速包圍了現場,若非歹徒闖入餐廳挾持這許多人質,說不定早就爆發一場警匪槍戰了。

雖然現場的狀況是如此緊張,但柳瀠芝卻沒有半點焦疲不安,“看這樣子,這夥人八成是搶了隔壁的銀行,逃逸不及。結果就跑到這裏來了。”

像要證實她的猜測一樣,其中一個劫匪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跟別人媽有關的髒話,“真是有夠衰的!條子怎麼來得這麼快?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少廢話!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蠢貨!”另一名站在出口附近的歹徒怒聲道,“都是你動作慢,現在可好,連我都跟你一起倒黴!”

“夠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吵!”第三人怒著,其他“觀眾”只能不安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起了內訌是否對自己有利。

他以手上的槍對著呆楞在一旁的餐廳經理比畫著,“你去和外面的那些條子說,老子既敢搶銀行就豁出去了,不在乎這條爛命,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也沒關係,反正這裏人這麼多,少一、兩個也沒差別!”

他的話讓所有已經噤若寒蟬的人質跟是驚懼不已,深怕自己就是被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距離騷動中心不是很遠的柳瀠芝冷眼旁觀這一切,轉頭對同樣冷靜的寒霽暉說道:“暉哥,我們別在這浪費時間好不好?這種戲碼太無聊了,我還想出去走走呢!”

如果那些歹徒知道她把這裏發生的一切用無聊來形容,大概第一個就把她給做了。

寒霽暉專注地看著她,“難道你一點都不怕嗎?”

柳瀠芝聳了聳肩,“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怕的?”

極為簡單的一句話,卻清楚地表現出她對寒霽暉的信任,他會為她除去所有的危險,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她有受傷的機會。

柳瀠芝完全的信任就寒霽暉會心一笑,“既然如此,那我當然不能教你失望了。”

“動作快一點,別讓他們傷了人。”柳瀠芝順便提醒道。

“我知道。”寒霽暉微笑地點了點頭,長身而起.走向最接近的歹徒,一舉一動有如行雲如流水一般,瀟灑無比。

歹徒見一個身著長衫,長髮垂腰的“古人”向自己走了過來,先是一怔,才神舉槍指寒霽暉,怒吼道:“站住!你不想活了嗎?”

“非也。”寒霽暉不斷將兩人的距離縮短,臉上掛著一抹溫文儒雅的微笑,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威脅。

“凡生為人者,自當對自身的性命萬分珍惜,不論你我都不例外。然而汝等卻以如此愚味的方式意圖不軌,無端虛擲生命,枉費大好年,豈不可惜?”寒霽暉以一種和善的態度對著歹徒說教,好似一個飽讀詩書的大儒,只是時代和背景不大對勁。

他的“表演”著實讓身心均處於緊張狀態的歹徒一時反應不過來,幸好他還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忙舉起手槍直指寒霽暉,惡狠狠地道:“少說廢話!快回你的座位去,否則就對你不客氣了!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不會在乎要了你一條小命!”

寒霽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悠然自在的灑脫足以令有幸眼見的女人眼睛一亮,只可惜現在除了柳瀠芝以外沒人有心情欣賞。

“難道你們沒看到外頭的警察嗎?若是再執迷不悟,,只怕這罪就難以贖清了。就算能逃得一時,也是終日亡命天涯,終究還是躲不過法律的制裁,你們又何苦自陷於萬劫不復之地呢?”’

寒霽暉的“諄諄教會”顯然不足以打動已然腐化的心。

“他媽的!別聽他在那胡說八道?乾脆賞他一顆子彈,叫他安靜一點!”一個歹徒火人地道。

寒霽暉見他們如此不受教,惋惜地輕歎一聲,“既然你們不願聽勸,那我就只有得罪了。”

說著,突然一個箭步搶上前去,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他左手一把抓住槍身用力一扭,讓歹徒因吃痛而無法扣下板機,然後一掌握在胸腹處,看似輕鬆的一拍,卻讓對方有如受到重擊一般,至少七十公斤的身軀倒飛了五步之遠才頹然倒地不起。

接著,寒霽暉在另兩名歹徒反慶過米之前,以熟練的手法取下手槍的彈匣,再將已無用琥這地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當成暗器飛擲出去,正中另一名持槍,歹徒的腦袋瓜子,敲得他眼冒金星,捧著昏眩的頭連退兩步。

趁此機會,寒霽暉快向前,一個肘擊制住正欲蠢動的歹徒,再一腳踹去讓他直接躺下。

臉不紅氣不喘地輕鬆解決了兩個,正想飛身過去處理遠的第三個,卻見柳瀠芝已經占好位置,拿著一盆裝飾店面的沉重花盆,毫不留情地往那歹徒的頭上砸下去,當場送他去聽周公說教。‘

寒霽暉因自幼便拜一異人為師,學習了許多古老的武術,原只是為了強身,以及為將來繼承家傳之寶——占琴“飛弦”做準備,先有了控制自身的能力,才彈得出操縱心靈的音樂,但是直到遇見柳潔芝之後,他的目的便改為保護心中最重要的人。

而柳瀠芝雖然沒有像寒霽暉那般矯捷的身手,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至少她不是只會坐著等人拯救的弱女子。

其實她並不是沒有機會練出如武林高手般的功夫,只是因為寒霽暉說了一句話:“只要有他在,絕不會讓她有動手的機會!”既然如此,柳瀠芝也就懶得多此一舉,省點力氣做別的事好了。

“你的身手還是這麼好。”柳潔芝輕移連步走向寒霽暉,她最喜歡看他“動手”了,那簡潔的舉手足充滿了力與美,卻又等於一項最致命的武器,只有她知道,那雙手可以多無情,又可以多溫柔。

柳潔芝可愛地伸了伸舌,不想乖乖地等在一旁,那讓她覺得自己好沒用,暉哥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但她有時也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而不只一味的等待。

“我只是幫忙嘛!”

寒霽暉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忍再責備她畢竟她將自己處於危險的處境,這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

“好了,下次別再別這樣就是了。”

“不會吧?不能有下一次吧?”柳瀠芝故意曲解他的話意。

寒霽暉為之失笑。

其餘的人質在震驚過後,終於明白所有的歹徒都被解決了,自己也已經脫離險境,忍不住歡呼起來,並為寒霽暉的“見義勇為”報以熱烈的掌聲。

霽暉還風度翩翩地向眾人微笑點頭示意,仿佛他方才完成的是一場完美的演奏。事實上,這比他過去擁有掌聲更熱烈百倍。

“老哥,你也太扯了吧!”寒霽磷在一邊看了戲,越過一群興奮的人們走向自己的大哥,“沒想到咱們寒家竟然出了一個打賊英雄,這下你不想出名都不成了。”他意有所指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你來得正好。”寒霽暉匆匆地交代一句,“這裏的事就麻煩你了。”說著,竟然拉柳瀠芝就找個機會溜了。

“大哥!你……”寒霽磷來不及反對,便代替寒霽暉成了“眾矢之的”。

“你欠我一次!”他也想丟下這個爛攤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為什麼當弟弟的就註定要這麼倒楣?

包圍在餐廳外的武裝警察聽見這令人不解的歡呼聲,才發現一場原本可能極為嚴重的搶劫兵挾持人制裁事件,竟然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不知道該不高興白跑了一趟。

而一堆聞風而糟糕的記者在寒霽磷動用關係之下,只知道搶劫的歹徒是被一位不知名的人士制伏的,卻怎.麼都問不出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以及那位神秘英雄究竟是何人,所有的相關報導都充滿揣測,倒也不小心引起了一陣莫名的旋風。

***** *****

吃晚飯的時候,寒霽磷對雙親說了下午發生的意外事件。

“那幾個傢伙肯定死得很難看吧!”寒兆禾不問兩人是否無恙,反而說笑似地判斷歹徒的死狀,顯然對自己兒子的“功力”相當有信心,那種小角色不放在他眼裏。

“那當然了,自己兒子的能耐你不清楚嗎?”朱容愉快地道,“是該給那些愚蠢的人一點教訓.妄想不勞而獲是會有報應的。”

“我說,那些蠢蛋也是活該倒楣,正好碰上了我們霽暉不說,連潔芝也在,咱們兒子是絕不容許瀠芝出半點差錯的,他們當然不會有好下場了”寒兆禾笑對著柳瀠芝說道。

柳瀠芝理所當然地笑著,沒聽出他們話中的隱意。

“喂!你們也太無情了吧!最辛苦的人可是我啊!怎麼部沒聽到有人對我慰問一下?”寒霽磷忍不住抗議道。

“霽磷。”柳潔芝“順應民意”地開口道:“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句然你沒聽過嗎?這可是孔老夫子的經典名言,你不有什麼不滿的?”

寒霽磷又是苦著一張臉,轉而向其他人求救,卻見寒霽暉只願幫柳瀠芝盛湯,而老爸老媽只是戲謔地看著他,早知道他們都是不可靠的,他只好抱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自願自憐了。

寒霽暉等柳潔芝吃飽之後道:“芝芝,到我房間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好,走吧!”柳潔芝沒問他要給自己什麼,不過寒霽暉的禮物可從不寒酸的。

“兆禾,你看他們這間到底……”朱容低聲詢問丈夫的意見。

“我看好了。”寒兆禾微笑道。

寒霽磷才沒他們這知樂觀,照柳瀠芝的“遲鈍”來看,還有得拖呢!

*****/*****

“芝芝,這是給你的”寒霽暉直接拿出一本八開大、又厚又重的精裝書。

柳瀠芝接了過來,才發現那是一本畫冊,作者是她最喜歡的畫家今山,那種帶著夢幻色彩又忠實地描繪出一切感情的書風總是能緊抓住她的心,這本書冊是限量發行的,如果沒有一點關係運氣又不好,根本就買不到。

柳瀠芝一直想要這本畫冊,曾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找到,她知道只要向寒霽暉開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為自己找業,但她什麼都沒說,或許是一種試探的心理,看看他是不是真能瞭解她在想些什麼,沒想到他這一次還是沒有讓她失望。

她以指節節輕輕觸碰平滑光順的銅板紙張,沁心舒暢的觸感深入她的心中,這一來,靜靜地包圍住觀賞者的心。

“你怎麼知道的?”柳瀠芝低聲道。

寒霽暉寵愛地看著她,“只要是你的事,我沒有看不出來的。”

簡單的一句話,已道盡所有的深情,只是,柳瀠芝卻聽不出來。

“你花了不少工夫吧!”柳潔芝明知故問,因為不知該說什麼,心裏的感動不是三言語就能盡訴的。

寒霽暉凝視著她,“只要是為了你,花這點心思算不了什麼。”

柳瀠芝翻開另一張畫,那是一對並肩棲息在樹梢的喜鵲,細黑的線倏輕巧地表現出來溫和的光線,那對喜鵲沐浴在光的洗禮下,自然地呈現出一種溫馨,還有一股幸福的氣息。

她輕觸畫中相依相偎的一對喜鵲,低聲道:“你老是這樣。”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柳瀠芝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好。”

柳瀠芝將畫冊環抱在胸前,他的注視讓她有點慌,“因為如果你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怎麼會有空照顧你的女朋友呢?”

寒霽暉伸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就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樣。

“為什麼這麼說?”他不知該不該點醒她,總不能真讓她自己人別的女人,他的心裏只有她一個啊!

“你都已經三十歲了,總該有女朋友吧,老是把時間花在我身上,她不地覺得不高興嗎?”

柳瀠芝其實不是真的想這麼說,卻不知怎地就說出了口,一想到寒霽暉像對自己這樣一般溫柔地對待別的女人,心裏不知為什麼就一陣不舒服,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你覺得我應該交個女朋友嗎?”寒霽暉不確定她是怎麼想的,但他總得型清楚這一點才行,除非她對他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否則又怎能毫不在乎地說也這種話。

“對啊,你的年紀也差不多了,爸媽雖然不說,但是應該也等了很久了吧,你不應該讓他們失望的。”柳瀠芝抱著畫冊的模樣像是抓著一個抵禁的屏障,眼神中有著些許落寞。

寒霽暉只有苦笑,天知道他等得才辛苦,真想把她抓起來搖一搖,看她會不會早點開放。

“當年意外發生的時候,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柳瀠芝了。暉哥,我真的很感,但是這樣就夠了,你不必再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我身上,這對你是很不公平的。”

寒霽暉有些沉不住氣了,問道:“芝芝,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呢?”

“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柳瀠芝忍著心中奇異的痛楚繼續說道:“為了我,你幾乎是把所有的朋友都放到一邊,事事都將我擺在第一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把我安頓好了以後才想到自己,我不是不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是卻讓你因為我而放棄了許多機會,到現在連一個對象也沒有,這會讓我很過意不去的。”

寒霽暉看著她憂愁的臉龐,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的確是永遠將柳瀠芝放在第一位,而且除了她以外,他從未正眼看過其他的異性,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沒有女朋友是當然的,因為他一直在等她,等她愛上自己。到那個時候,他將毫不猶豫地擁住她,而且再也不會放開她。

“但他該怎麼讓心愛的芝芝做這一切的。”

“我是真心為你做這一切。”

“我知道,所以……”柳瀠芝沒能說完,便被寒霽暉打斷。

“芝芝,你把我當成什麼?”

“我的哥哥啊!”柳瀠芝說出唯一的“答案”,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並不真的這麼希望,但是她還能怎麼說呢?

寒霽暉決定要這麼做了。

“如果我說我已經愛上了一個女陔,但是她並不知道我的心意,而我也無法讓她瞭解我對她的感情,你能幫我嗎?”

柳瀅芝有點迷惑,“真的?”

寒霽暉確定地點了。點頭,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只不過他所愛的女孩就是眼前的她。

“你肯幫我嗎?”他再次問道。

“為什麼要我幫忙?你只要跟她把話說清楚不就好了。”柳瀠芝心裏有點不樂意,要她幫暉哥追女朋友,。只要一想到就渾身不對,她真的能毫不在乎地看著他走向另一個女人嗎?

“但是芝芝,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曾追過女孩子,對你們的心思完全捉摸不清,我只是以為你和她的年紀相同,應該會比較清楚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喜歡做些什麼,偶爾給我一點意見就可以了。”

寒霽暉現在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或許他是不瞭解“女孩子”,但他絕不會不瞭解“柳瀠芝”,他連她身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這麼說好像暖味了點,不過只是一種形容詞嘛!

“芝芝,你不是說想為我做些什麼嗎?這應該是我最需要的了。”寒霽暉改采哀兵政策。

柳瀅芝想答應卻說不出口,長久以來,她一直依賴寒霽暉,不知不覺地變成一種習慣,如今卻要她把寒霽暉拱手讓人,心裏竟有一陣失落,幾乎要拒絕他的要求。

當她一想到他以後再也不是一個人的暉哥時,心中竟有一種難言的驚惶失措。

看著柳瀠芝的神情,寒霽暉幾乎以為她會拒絕,那麼他就可以說出自己對她這些年來無邊的愛戀,然後直接把她帶進禮堂,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過,命運當然不會讓他們這麼好過的。“好吧,我幫你就是了。”柳瀠芝說也掙扎了半天才出口的回答之後,抱著變得異常沉重的畫冊離開。“我該回房了。”她的心也好沉重。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寒霽暉幾乎要把她叫回來,告訴她他所說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

但是,若不如此,又怎能讓她明白她自己對他的感情呢?

唉,情之一字,直是太捉弄人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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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21: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高隆淵很高興,非常高興。

在柳瀠芝正式決定要與“磷淵音樂”合作出版音樂專輯後,他們又見了幾鎰面,只是每一次都有寒霽磷隨待在側,就逄寒霽磷有時缺席,也絕不少了寒霽暉的蹤影。讓期望能有機會與柳瀠芝獨處的高隆淵大歎殺透風景,卻又無可奈何。

而今天他們相約在另一家餐廳見面,這次因為寒霽暉另有外務,不得不送來柳瀠芝之後立即離去,柳瀠芝的身邊不再有個形影不離的“跟班”,這下終於如了高隆淵的心願,能與傾的慕的人兒獨處,就像一個好不好容易實現的美夢。

兩人就雙方的合作事宜進行更的討論,柳瀠芝已經決定接受高隆淵所提出的條件,事實上,就算另找其他人。也不會更好了。

“高先生,謝謝你,那麼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相信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柳瀠芝微笑道。

“這不算什麼,完全是因為你值得這些,我還要感謝霽磷把你‘貢獻’出來,若不是有這層關係,說不定就得眼睜睜地盾著你這棵搖錢樹種到別家去了,不過我還是對他有點不滿,居然把你藏了這麼久才拿出來,讓世人少了許多聆聽絕美音樂的機會。”高隆淵是說笑,但看著柳瀠芝的眼神中卻藏著更多情緒。

“希望我不會讓你失望。”柳瀠芝謙虛地道。

柳瀠芝每個不同的表情都使高隆淵更形癡迷,差點忍不住抻手握住她。

“當然不會了,雖然有霽磷的關係,不過為了保障雙方的權益,一切還是以合約為准,等我們的合作關係後,就馬上進入籌備階段,希望能先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柳瀠芝簡單地道,“能如此最好,我可不想做白工,高先生想的真仔細。”

高隆淵因為她的稱讚而有點不好意思,又是微紅了臉頰,“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了正事,氣氛似乎變得有點凝重,對柳瀠芝來說,高隆淵不過是一個工作上的夥伴,除了公事這外就毋需多做攀談,真要談也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而高隆淵則是因為佳人在前,談公事時還能力持鎮定,這會兒靜下來了,反而開始覺得不太自在,連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但總不能這麼相對無言下去吧,情況已經變得有點尷尬了。

高隆淵終於開了口:“柳小姐,今天寒先生為什麼沒有一起來?”

他一說完就後悔了,什麼人不好提,偏偏要去說那情敵,簡直是自找麻煩嘛!

一聽到他的問話,柳瀠芝原本已經有點坐立不安,這下更是難過了,少了寒霽暉在身邊讓她覺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連最喜歡的卡布其諾都變得淡而無味,跟洗碗水一樣難喝。

“他……有點事,沒空陪我,只好放我單飛了。”柳瀠芝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只有“強顏歡笑”四個字能形容。

“柳小姐,我不知道有句話你想不想聽,但我還是得說,你……是不是喜歡寒霽暉?”

聽到這句話,柳瀠芝愣住了。

她真的暉哥哥嗎?不,應該不會的,她和暉哥之間只不過是兄妹之情,習慣了朝夕相處,所以有點依賴他罷了,但她為什麼應會有一種被人窺伺了心事一般的慌亂?

看到她的表情,高隆淵心裏已經有數了,其實光看他們相處的情形,任誰都會把他們當成一對,雖然自己一時被心中的仰慕遮蔽了雙眼,但時日一久,該盾的還是會看得到的。

輕籲了一口氣,他道:“其實我對你一直相當仰慕,老實說剛開始也有一點妄想,不過現在我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了。

一放開了心中的結,高隆淵對著柳瀠芝說話也利落多了,不再因為所有顧忌而顯得畏縮,可見心態變化的影響有多大。

“我……”現在反而是柳瀠芝說不出話了,這可說是雙重打擊,對寒彝暉的感情以及高隆淵對她的心意都是她意想不到的,畢竟連寒霽暉近二十年的關愛都能被她解釋成兄妹之情,她又怎麼注意到高隆淵愛慕的眼神呢?

“但是,我和暉哥……是不可能的。”柳瀠芝黯然地道。

“怎麼會呢?”這下換高隆淵感到愕然,他明明看到寒霽暉看著柳瀠芝的眼充滿了男女之間的感情,會是他看錯了嗎?

一想到寒霽暉,再想到那一晚他對自己說的話,“意中人”這三個字讓她的心裏沉甸甸的。

“他已經有意中人了。”柳潔芝低聲道。

“你怎麼知道?是他說的吧?”高隆淵問道。

她點了點頭。

“那他說是誰嗎?”他再問。

柳瀠芝又搖搖頭,“暉哥只說要我幫他,但我又不知該從何時幫起。”

高隆淵大概猜得出是怎麼回事了,八成是寒霽暉想對她表白,卻被這個遲鈍的女人誤解,這下可有趣了。

一股惡作劇的行動自他心底升起,促使他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意見,你想不想聽聽看?”

柳瀠芝無可不可地點了頭。

“我來你確定寒霽暉對你的感情吧!”其實他只不過是想搗蛋而已。

“怎麼做?

“由我來扮演追求你的角色,一旦有了第三者,有時反而會讓理所當然的關係有了變化,也許他對你有著更深的感覺,只是自己沒發現而已,這對你也沒什麼壞處,你覺得怎麼樣……”

柳瀠芝略一細想,有點心動,“或許我們可能試試看吧!”

“柳小姐,不,瀠芝,這是不是表示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了?”高隆淵半開玩笑地道,只有自己知道,為心儀的對象當狗頭軍師並不是那麼輕鬆愉快的,不過他會苦中作樂,就算是做工也有一點高賞吧!

***** *****

高隆淵果然對柳潔芝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第一步:三人兩頭送一束花。

其實柳瀠芝並不特別喜歡那一束束包裝精美的花朵,除了無端的浪費金錢之外,對她來說,開放在陽光下的花才是最自然、最有生氣的美,至少會被一些自私的人類縮短了原該繽紛燦爛的生命,無辜地變成隨時會枯萎凋零的裝飾品。

然而,是她允許了高隆淵的“追求行動”,總不能“自曝其短”吧!

而當高隆淵絡繹不絕的花束不斷送來時,每個人都幸眼見了此等“盛況”。

寒霽暉面對這滿屋子的花束,心裏可嘔了,不過是一次的疏忽,芝芝身邊竟就平空出現一個熱情的追求者,讓他的地位霎時一落千丈,早知道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該離開片刻。

但這時的他卻似乎少了抗議的資格。

而寒兆禾與朱容則對這種情況有些憂心,柳瀠芝可是他們內定的媳婦,怎麼可以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給搶了去!

另一邊的寒霽磷則是心花怒放地等著戲,自己也沒料到高隆淵的動作竟然這麼快,本來還太看好他的,現在可得另眼相待了。

第二步:每日專車接送。

為了音樂專輯的製作,柳瀠芝每天早出晚歸,雖然在規畫階段,便她投入的心力絕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更多,與寒霽暉見面的時間確實少了許多,只有在夢中偷偷地想念他。

而高隆淵更是頻繁地出現在她身邊.接送她到公司討論專輯的製作問題,搶走了一向屬於寒霽暉的工作。

幾次的拒絕之後,可讓寒霽暉忍不住了

“芝芝,你最近好像和高隆淵走得很近?”

又度過了一個忙碌的日子,寒霽暉在晚餐前找個空檔問了柳瀠芝,兩人都沒注意到他語氣中的妒意。

她聳了聳肩,“只是工作的接觸而已.”

“那你這幾天為什麼都不讓我送你出去,卻讓他來接你?”

柳瀠芝還未醒悟寒霽暉這麼問活背後的用意,老實地道:“我只是不想耽誤你太多時問,免得害你沒有時間和你的心上人約會啊!”

寒霽暉幾乎為之氣結,要是知道一句戲言會有這樣的結果,他說什麼都會管住自己的嘴巴。

朱容的呼喚讓柳瀠芝分了神,“該吃飯了,走吧。”

阻擋不及的寒霽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隨後出現的寒霽磷幸火樂禍地道:“老大,終於緊張了吧!我不是早說過嗎?”如果你不及早把握芝芝,她遲早會被別人搶走的.現在可自食惡果了吧!”

寒霽暉狠狠地瞪了這個罪魁禍首,要不是他多事幫芝芝介紹高隆淵.會有這樣的結果嗎?

原來他當時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才會說出那些奇怪的話,但是芝芝真會喜歡那個姓高的嗎?

“你瞪我也是白瞪,要是再不把握最後的機會,到時候你連哭都沒用!”

寒霽暉懶得理他,轉頭走向餐廳。

寒霽磷則在一旁偷笑,其實他在發現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的時候,就已經盤問過高隆淵,也因此知道了高隆淵與柳瀠芝的協議,更不得不佩服這個好兄弟,竟與自己“心有靈犀”,沒事搞點破壞可以讓生命過得更愉快。至於哥哥……就讓他慢慢磨吧!

***** *****

“瀠芝,你最近的工作還好吧?”朱容關心地問道。

柳瀠芝點了點頭,“媽放心,我很好,這陣子因為要選出專輯要用的曲子所以忙了一點,等到定案之後.就開始練習了,到時候在家裏的時間應該會多一點。'’

“那就好,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也要足夠的休息,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寒兆禾叮嚀道。

“我知道了。”

朱容又問道:“那位高先生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她和丈夫都懷疑了很久.高隆淵雖然經過正式的介紹,卻未曾肯定他的身分,有點“妾身未明’’的味道。加上兒子的關係.他們不由得緊張了。

終於來了,柳瀠芝偷合理地瞥向寒霽暉,故作嬌羞地道:“他……他是說要追我,所以我卞讓他追了,反正我也剛好缺一個男朋友,隆淵的人還不錯,我覺得他是個滿好的對象。”

隆淵?!叫得可真親密!寒霽暉色雖微微一變,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包括柳瀠芝。

或許,她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那就再找機會多“刺激”他一下吧!

寒光禾則憂心衝衝地與妻子互望了一眼,怎麼會搞成這樣?

***** *****

是夜,柳瀠芝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寒霽暉在進房前出聲叫喚。

“芝芝,等一下。”

柳瀠芝回頭,努力控制自己加速的心跳,“有事嗎?”

寒霽暉大概也是剛淨身完畢,一股乾淨的氣息揚身而起,柳瀠芝嗅到這熟悉的味道,更是有點心神蕩漾。

“你要做什麼?”

你真的喜歡高隆淵嗎?這話好像不能這麼問,寒霽暉好不容易轉了口氣,“現在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滿心期待寒霽暉表白的柳瀠芝藏住了失望的情緒,“我已經挑好了幾首曲目,加上一些自已編寫的曲子,應該是可以了,不過我還是想聽聽暉哥的意見再做定案。”

寒霽暉不知該說什麼,他對她總不會只有這點“用途”吧?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為你做到。。”

“謝謝。”對者他和平常一樣溫柔的眼神,柳瀠芝忍不住問道:“暉哥你和她……現在怎麼樣了…’

寒霽暉毫不做作地歎了口氣,“她還是不知道我的心意,為了不讓她被別的人搶走,也許我該改變作戰方式了。”芝芝是他的瑰寶,沒有任何人能搶走她。

稍微開了窗的柳潔芝對他的話意略有所之覺,那麼專注的眼神完全投注在她身上,難道他話中的“她”真的會是自己嗎?

寒霽暉神情突然轉為凝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聲。

“怎麼了?”柳瀠芝壓低了聲音,他極少露出這種嚴肅的神色,必是發生了什麼事。

寒霽暉側耳傾聽,“好像人。”

柳瀠芝並不害怕,反而跟著霽暉走向他專屬的琴窒,在這個音樂世家中,每個成員都擁有一間專用音樂室.連不玩樂器的寒霽磷也不例外,而且都依個人的喜好裝潢,像寒霽暉的琴室就沒有任何多餘的桌椅,僅有一隻放置古琴的小幾,和他在彈琴時所坐的坐墊。

其中唯一值錢的大概就是那把有千年歷史的古琴——“飛弦”了。

它除了本身的價值之外,更有意義的是琴身上記載的久遠歷史,那古樸的刻痕默默地記戴了歲月的流逝,任誰也看得出它所負載的感情,陪著寒家度過了難以計數的時間,稱職地充當著見證者的角色。

但寒家並不因為“飛弦”外在的價值而將其束之外高閣,一件物品只有當它發揮原來的效用時,才能得其的價值,因為這段長久的歲月以來,“飛弦”一直扮演著它原來的角色。

而寒霽暉更是讓它發揚光大的首要功臣,但也因為如此,寒霽暉不會把這件無價寶藏在保險箱之中,而是像一般的樂器一樣,留在它該在的位置上。

柳瀠芝難然沒聽出半點聲響,但也感染了一點緊張的氣氛。“是小偷嗎?”

他握住門把,回頭叮嚀道:“你在站外等著,別跟進來。”

柳瀠芝依言在原處觀望,在這種時候她是很聽話的。

寒霽暉旋門把,無聲無息地推開了門,正好看到一個身著黑衣,頭罩黑巾的男子站在“飛弦”旁,他察覺入侵者不止一人,傾聽踏在地上極細微的腳步聲,巧合妙地配合時間猝不及防地猛然推開門,正好撞倒了一個人,接著是一聲毫無疑問的哀嚎。

寒霽暉迅速地轉入內室,一個手刀劈在那個只顧著自己撞歪了的鼻子的入侵者勁後,隨著重物墜地的一聲重響.那人已然很人看地倒下了。

另一人乍聞異響,連忙回身一一看,只見同伴已經倒地,而寒霽暉則微笑在看著他。

“不好意思,壞了你們的好事。”寒霽暉像個好客的主人般和善,“不過你們不覺得不告而取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嗎?”

黑衣男子一言不發,.當然不會附和寒霽暉的說法,哪有人會自己承認是賊子的,他只是警戒地估量與寒霽暉之間的距離,現在他已經是自顧不暇了,連倒地的同伴都不考慮之列,只要能全身而退就好。

寒霽暉似乎察覺對方的意圖,不著痕跡地右移兩步,正好擋在對方所覬覦的出口,仍舊一副優然自在地讓人想揍他一拳的神態。

“別急著走啊,這不是讓我這個做主人的失職於招待不周嗎?”

黑衣男子滿臉敵意地看著他,誰會相信他真有這麼好客啊?

待在一旁看戲的柳瀠芝卻等不及了,探頭說道:“暉哥你快把事情解決好不好?我還想早點休息呢?別再跟他羅唆了。”

寒霽暉聞言只好對眼前的不速這客聳了聳肩,既然芝芝已經開了口,他不論有多想待客奉茶,也只有打消了這個主意。

“抱歉了,既然你不願作自我介紹,我也不能把你當客人看,請恕我無法招待了。”

說著,反而是黑衣人先採取行動,亮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略一作勢便撲向寒霽暉。

寒霽暉根本沒把他的攻勢放在眼裏,緊盯著對方的雙眸,已掌握住他的一舉一動,站在原處等他自投羅網,全身都處幹放鬆狀態,隨時都可制伏對方,但外表絕看不出他蓄勢待發。

黑衣人的視線一轉。瞬問改變了目標,原來他本就不打算與寒霽暉直接衝突,由他打倒同伴的身手就知自己不是對手,而柳潔芝側會是他安全的最佳保障。

寒霽暉為了擋住黑衣人往窗口的出路,已經偏離了門的方向,只來得及警告道:“芝芝,小心!”

柳瀠芝也見到了他的企圖.卻一點也不急著逃開,她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尖叫著等人搭救的弱女子。.

她冷靜地握著門把將門用力一拉,正好有尖角硬敲在對方身側,雖然沒能讓他受太重的傷,但這一下也夠他受了。

寒霽暉也在同時來到他身後,這個不開眼的傢伙竟敢動芝芝的腦筋,簡直是不知死活,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教他死得很難看了!

寒霽暉猛一伸手.抓在他的勁後,這手法正好阻斷血管將血液輸送到腦部,令人暈眩昏迷。平常他是不會輕易用出這招的,若是力道控制不當,很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遺症,但是對這傢伙就不必客氣了。

寒霽暉鬆手讓他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柳瀠芝推門一看,見該倒的全倒下了,才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來觀光的吧?”

“搞不好哦!誰教我們都太有名了。”寒霽暉半開玩笑地道,卻眼尖地注意到隱匿在窗外的一道黑影,轉身到窗邊關好窗戶。

柳瀠芝斜睨了他一眼,“不好笑。”再和寒霽暉同樣朝放在矮幾上的實貝看了一眼,她問:“是為了‘飛弦’吧?”

眼下除了一隻無價之寶足以讓人冒險動手外,大概也沒什麼其他的了。

保持著平常的神色,寒霽暉不動聲色地道:“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現在都沒機會了,你不必擔心,回房休息吧!”

柳瀠芝不悅的扁了扁嘴,好不容易製造了這麼好的“氣氛”,卻被這幾個識相的傢伙給破壞了。

寒霽暉也很無奈,再計投向地上兩人的眼神轉為冷淡,該是處理他們的時候,他可以肯定這兩人的行動是有計劃的,臨時起意的小偷不會有這麼重的敵意。見到他們逃都來不及了,哪不會企圖擄人?太沒道埋了。

**********

“混蛋,誰教你自作主張的?難道你忘記我不做老大已經很久了,雖然我是想要‘飛弦’,但再怎麼樣也不能用這種手段硬搶人家的東西,你這不是讓我自打嘴巴嗎?”

放聲吼人的是一件年逾七十的老者,不便曾是一個珠寶集團的總載,也同時身兼一竊盜集團的首腦。劭光平自企業總裁的身分退休之後,也同時解散了竊盜集團,但仍有一群忠心掊下留在他身邊做些善後事宜。

劭光平是個懂得流勇退的人物,解散犯罪組織也等於給自己一個安享天年的機會,不過退了休的黑遭老大有時還是會忘了現在的身分,更別說是他的手下了。

就像現在。

他不悅地地怒視眼前的手下大將,雖然他們已解除了形式上老大與跟班的關係,但也不過改為老闆與下屬的關係,劭光平發火時還是毫不客氣的。

“先生,這是因為……”郝韁試著說明自己的想法。

但劭光平沒興趣聽他的辦解,“不必解釋了,現在不管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現在連都被揪到警察局去了,看來那個寒小子的確不容小視。”

郝韁人如其名,個性亦極為好強,若打斷他說話的不是長年跟隨的老大,他絕對會當場翻臉,但他現在也只有咬咬牙,忍了下來。

劭光平看出了他的情緒有些不滿,才稍微安慰他幾句,“別不服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你踩在腳下的,否則你為我真這麼甘願地放棄那些金錢、地位,退到現在這種隱居的局面嗎?人有時要懂得自量其力,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他換了一個欽佩的神情,“寒霽暉是個人物,若是換了以前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綱羅這號人物,現在只要能交得上這個朋友就好。”

劭光平沒發現自己的放更令郝韁忿忿不平,不過是個閑來無事拔拔琴弦、自為風雅的庸人,憑什么讓先生如此讚賞?真是太沒道理了!

“郝韁,”劭光平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採取行動,過去的就算了,不過這次我要直接和他見面。郝韁,你去幫我安排一下,別再有的失禮的動作了,知道嗎?”

“是的,先生。”郝韁雖然不服,但主子的活還是要聽,他領命退下。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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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通電話讓柳瀅芝立即準備出門,寒霽暉見她如迫不及待的模樣,真有點不是滋味。

他開口問道:“芝芝,你要上哪兒去?”

柳瀠芝神態自然地道:“高隆淵約我出去,有點事要討論一下,大概不會在家裏吃晚餐了,幫我和寒媽說一聲,不用幫我等門了。”

不用等門?!她打算混到什麼時候啊!

此時寒霽磷在一旁扇風點火道:“哥,你要多注意了,芝芝好像真的對隆淵很有好感,不然怎麼會三天兩頭的和他出去約會?要是你的態度再不積極一點,只怕你未來的老婆就沒了!”

寒霽暉可無法再保持沉默了,先狠狠地瞪了寒霽磷一眼,才起身道:“我送你去吧!”’

寒霽磷差點翻白眼,哪有人像他這樣眼巴巴地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去和情敵約會的?令人不得不懷疑老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

“好吧,反正今天高逢淵也沒法來接我,這裏坐計程車也不太方便,就麻煩暉哥了。”

柳瀠芝的說法讓寒霽暉心中一抽.以前她從來不在乎讓他當“司機”的,現在卻這麼說,到底是什麼讓她改變了態度?

“走吧!”

他的確從不干涉柳瀅芝想要做的事,但卻並不表示他就什麼都不能做,寒霽暉已經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管柳瀠芝做些什麼,都一定要跟在她身邊,當個確確實實的“跟屁蟲”,絕不讓高隆淵有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 *****

正對著寒霽暉的虎視眈眈,高隆淵已經快要說不下去了,本來他今天並不打算搞破壞的,只是有點事要先和柳瀠芝說明一下,所以才沒明目張膽地到寒家去“做戲”,省下一點來回近郊的油錢,況且他的車也進廠保養,還要兩天才能重見世人。

但他卻沒想到寒霽暉今天竟然像防小偷一樣地跟了過來,還毫不放鬆地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連他為了在咖啡里加一匙糖而稍微接近柳瀠芝的手都會感覺到寒霽暉兇惡的視線刺在自己的手上。

真是沒想到他的攪局竟然這麼成功,但卻平白給自己豎立了一個可怕的敵人,高隆淵不知道該不該覺得後悔。

好不容易把事情說得差不多了,現場的氣氛變得有點怪異,寒霽暉一直沉著一張臉坐在柳瀠芝身邊,後者則沒什麼感覺地專心想著錄製專輯的事,最尷尬的就是坐立不安的高隆淵,每當想再與柳瀅芝說些什麼,就得再一次接受寒霽暉審視的目光,他怎麼受得了。

因此眼下也只有先告辭離去,看來自己能搞鬼的時問已經很有限了,寒霽暉當然不會坐視柳瀠芝對其他男人示好而無動於衷,除非他不是男人,但可以確定的是,寒霽暉絕對沒有那種問題。

“瀠芝,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你知道該怎麼找我。”隨便找個藉口,反正他在不在這裏已經沒有差別了。

“再見。”柳瀠芝回他一個微笑。

寒霽暉差點又忍不住要抓狂了,芝芝是他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與他分享她的美麗。

高隆淵知道他又不高興了,不再多作逗留,有些人是惹不得的,聰明的人會知道別觸到他的界限才是明智之舉。

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寒霽暉迷戀地注視著眼前的柳瀅芝,他好像已經有好久好久不曾如此專注地看過她,早知道就不要扯些不著邊際的“實話”,直接說出自己對她的情,也不會讓別的男人趁虛而入,結果白白便宜那個姓高的傢伙,現在想來還覺得十分不平。

柳瀠芝默默地啜飲寒霽暉幫她點的果汁,強烈地感覺到他的視線,心跳得厲害。

她抬眼看了他一下,“暉哥,你幹麼這樣一直看著我?”

寒霽暉深深地凝視著她,“芝芝,你有點不一樣了,,”

柳瀠芝一愣,直覺地低頭打量自己,“有嗎?”

寒霽暉是真有這種感覺,她似乎變得更明亮、更耀眼,會是因為……戀愛的關係嗎?但是對象……

不,雖然芝芝最近的確是和高隆淵走得很近,但她看著他的眼神並沒有戀愛的感覺。

很可惜,寒霽暉沒時間證實自己的揣測了。

兩個帶著墨鏡的男子,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打著標準的領結,只差不是踩著正步來到他們的座位旁。

那兩人站定之後,動作一致地向寒霽暉與柳瀠芝行了一個禮。

柳瀠芝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們,寒霽暉則開口問道:“兩位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人以恭謹得不像真心的語氣說道:“我們家主人希望能請兩位移駕一敘。”

寒霽暉微微皺眉道:“你們家主人是哪位?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另一人說道:“等兩位見到我們家主人就會知道了,請恕我們現在不能解除兩位的疑惑。”

真會故作神秘,寒霽暉與柳瀠芝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她的想法和自己一樣。雖然對這個提出邀請的人還要弄得神秘兮兮而有點不屑,但還是有一點好奇。

“怎麼樣?”寒霽暉輕聲對柳瀠芝說道。

柳瀠芝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看他們不‘請’到我們是不會罷休的,去看看也好,反正有你在,就算有什麼麻煩我也不怕。”她永遠都會對他表現出絕對的信心。

寒霽暉回她一個瀟灑的微笑,轉頭對一旁的兩個人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帶路吧!”

**********

寒霽暉與柳瀠芝來到了一間隔室,兩名帶路的男子只將他們往門內一請,便躬身退出。

寒霽暉與柳瀠芝進門後,只見一名年近七十的老者站在圓桌前,深藍色的高級布料加上名家剪裁,十分恰當地襯托出他睿智的氣質。

光平一見兩人,便開口說道:“敝姓劭,請兩位來此的就是我:請坐。”

“謝坐。”寒霽暉神態自若地道,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對方的意圖不明,但還感覺不到敵意,給點面子是應該的。

寒霽暉與柳瀅芝隨著劭光平的邀請循序就座,一名侍者也在同時為各人送上一杯茶。

“幫小姐換杯檸檬汁。”寒霽暉先幫不喜喝茶的柳瀠芝解決了需求後問道:“不知劭先生找我們來此有何用意?”

劭光平清清喉嚨,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接說了。這個要求是要向寒先生提出的,我希望寒先生能將名琴‘飛弦’出讓。”

寒霽暉聞言一怔,難道地稍微揚了揚眉,“劭先生還真是直截了當,你該不會是在說笑吧?”

“當然不是。”劭光平嚴肅地提出他的條件,“我知道‘飛弦’是寒先生的家傳之寶,因此我所出的價絕不會低於‘飛弦’本身的身價,寒先生絕不會吃虧的。”

而寒霽暉想起的.卻是前幾天在家中發生的竊盜事件,事後他曾到警察局詢問,只知那兩個竊賊已被人保釋,因為不曾有真正的損失,故未過於刁難,只當成普通的竊案處理。

雖然不知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卻仍感覺得出事絕不簡單。

寒霽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不知劭先生和寒舍日前的竊案是否有關?我知道這樣問話很不禮貌,但相信劭先生不會怪罪才是。”

劭光平還沒有反應,柳瀠芝倒先吃了一驚,她也想過那天的小偷目標是“飛弦”,但沒料到主使者這兒竟會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寒霽暉沒有忽略她每一絲情緒的波動,暗中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無言地平撫她的心緒。

劭光平則一點也不驚訝,要是他沒發現這兩件事的關聯就枉費自己對他的欣賞了。

他爽朗地笑道:“寒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我確實該為此事向兩位致歉,雖然那是我的手下自作主張,事先我並不知情,便這並不能減去我監督不周的過錯,希望寒先生不要怪罪。”

“好說。”寒霽暉也不為己甚,人家都當面道歉了,他還能有什麼不滿的?“我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多謝。”劭光平言歸正傳,“請寒先生明示要多少代價才願出讓‘飛弦’。”

這也進行得太快了吧,寒霽暉啼笑皆非地道:“我可沒說過要讓出‘飛弦’啊!”

邵光平知道要打動他不是件簡單的事,繼續道:“我這一生收集了不少珠寶、骨董,它們也確實地填滿了我的生命,麗‘飛弦’是我最後一個目標,只要能擁有它我就不枉此生了。寒先生,希望你能成全我這個畢生的願望,我知道‘飛弦’不是普通的骨董,它的價值也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一定拿得出來!”

寒霽暉搖了搖頭,“很抱歉,劭先生,但就如你所說的,這並不是錢的問題。”他直視著劭光平的眼中有著坦然與傲然,繼續說道:“或許你不明白我寒家對‘飛弦’重視的程度,畢竟一個家族很少能歷經千年而不衰,寒家也曾面f臨過僅餘~人的窘境,然而在這些時光中,‘飛弦’一直伴著寒家的每一個人。它對寒家人已不只是一件傳家寶,而是一個精神寄託,每個寒家人都不會允許‘飛弦’落入外姓人之手的。”

柳瀠芝從他平靜又隱含著激昂的敍述中聽到了他對‘飛弦”所投注的情感,看著寒霽暉堅毅不屈的側臉,竟不禁又是一陣怦然心動。

劭光平皺了皺眉,“難道我真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寒霽暉毫不遲疑地道:“很抱歉,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你的要求我絕不可能接受。”

“你這人太不知好歹!”郝韁在一邊終於聽不下去了,怒視著寒霽暉發狠道:“別太不識相了,先生對你說了這麼多好話,你還一點都不知覺悟,難道非要死到臨頭才肯聽話嗎?”

寒霽暉看著他,稍微挑了挑眉,劭光平已先開口怒斥道:“郝疆,你真是太沒禮貌了!別忘了現在已經不是你爭強鬥狠的時候,還不快向寒先生道歉!”

郝疆咬著牙,忍住勃發的怒氣,勉強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寒霽暉看得出他對自己的不滿,稍微留意了一下才道:“沒關係,不必在意。”

寒霽暉說了一句廢話,不在意的人不用他說也不會去在意,但若是在意的話,他說了這句話對情況也不會有所改變。

一起保持沉默的柳瀠芝對著郝疆的怒氣不禁有點不安,女性的直覺讓她感到這個人似乎不是這麼輕易就道歉的人,他該不會對他們不利吧?但她轉念一想,有寒霽暉做“靠山”,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劭光平遺憾地道:“既然寒先生堅持不肯割愛,我也不能勉強,但我們至少還能做個朋友吧?”

寒霽暉微笑道:“蒙劭先生不嫌棄,我當然不會把朋友往外推。”

劭光平哈哈大笑,“太好了!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聲寒老弟了,當初我聽說寒老弟你這個人的時候,就對你十分欣賞,今日一見果然不差,能得你一個好友,也能稍慰我失寶之心了。”

“好說。”寒霽暉也不客氣地說道:“這麼一來似乎是我佔便宜了。”

兩人相視而笑,柳瀠芝則在一旁半天摸不著頭緒,怎麼情況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男人有時還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然而她也注意到,一旁郝疆的眼神凝重得讓人提心吊擔。

**********

車子已行駛在接近鳴泉山莊的路上,寒霽暉向凝神靜思的柳瀠芝看了一眼“芝芝,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柳瀠芝瞟了他一眼,決定放下無謂的擔憂,“沒什麼,大概只是我神經過敏吧!”

寒霽暉微微一笑,“你沒事,我可有話要說。”

“什麼?“柳瀅芝小心翼翼地道,他想說什麼?

他將車子滑進車庫中,熄掉引擎,轉頭認真地看著她。

“芝芝,你知道自己有哪里不一樣了嗎?”他重提方才來不及說完的話題。

他的眼神讓柳瀠芝幾乎喘不過氣來,“我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啊!”

寒霽暉漸漸拉近兩人的距離,“你變得比以前更亮麗、更搶眼,一定有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改變。

“哪有這種事……”她虛弱地道,她還能有什麼事,驚覺自己對他的感覺已經夠震撼了,只是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心而已。

寒霽暉用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困住了她,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變得更加低沉,“芝芝,告訴我,你對我究竟有什麼感覺?”

柳瀠芝慌了,她完全沒想到暉哥會這麼問,她能說嗎?她真的能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感情告訴他嗎?如果自己的說了,他又會有什麼反應?

一直以來,她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若不是他有了心上人的事實發生在她眼前,她或許就真的這樣懵懂下去,永遠也察覺不出對他的感情,然後因為沒有其他男人能打動她的心而當一輩子的老姑婆。

而在知覺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後,柳瀠芝也才明白其實她已經愛了寒霽暉好久好久,久得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一點都不知道自已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當他是哥哥,而是可以一輩子依靠的人吧!

但是,他能回應她的感情嗎?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啊!如果他只把自己當成妹妹,她真的受得了嗎?

寒霽暉更靠向了她,咄咄逼人地道:“說啊!”

柳瀠芝偏開了頭,“我……你都已經有了心上人,還問我這種問題做什麼?”

歎了口氣,他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我愛你啊!芝芝,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柳瀠芝愣住了,“你……你說什麼?!”她驚訝得連說話都有點結巴,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我說的又不是唐朝的中原古話,聽不懂嗎?沒關係,你想要我說幾次都可以。我愛你,芝芝,從一開始我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愛你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命運。”

柳瀠芝在他的懷中不知所措地道:“但是……怎麼會……”

“怎麼不會?”寒霽暉反差別道,“你不知道你是個多麼容易讓人愛上的女人嗎?若不是我從以前就守在你身邊,隨時幫你趕走一堆亂闖亂撞的無頭蒼蠅,你以為你的生活會這麼平靜嗎?”

“我……”過度的驚喜讓她啞口無言,長久以來一直認定的兄妹之情突然變質,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芝芝,我愛我嗎?”寒霽暉乾脆直接問了,不然等到她自動開口大概頭髮都白了。

對上他盈滿深情的雙眸,她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我怎能不愛你呢?’’說出了心裏的話,加上他的告白,柳瀠芝踏謇許多,原來他們是彼此相愛,這個認定讓她的心幾乎要飛了起來。

聽到她的回答,寒霽暉終於滿意了,緩緩地低頭吻上了那一張自己凱覦了多年的紅唇,淺嘗其中的芬芳。

柳瀠芝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被他“欺負”去了。

***** *****

這天是柳瀠芝第一次正式與合作錄音的樂團共同排演的日子。

寒霽暉和往常一樣毫不避嫌地黏著她,以前還是“兄妹關係”的時候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了,更何況是現在。

寒霽暉和高隆淵這兩個大電燈泡則非常不識時務地一起跟了來,理由還冠冕堂皇得讓人難以開罵。

“磷淵音樂”是他們共同投資的公司,關心專輯的錄音工作是理所當然的,除了寒霽暉以外,也沒什麼人敢給他們壞臉色看。

而寒霽暉屬於“眷屬”的身分也沒什麼說話的權力,只能認分地當柳瀠芝的司機兼琴僮,其實他也做得挺自得其樂的,只是對寒霽暉非要擠上他一向只載柳瀠芝的“香車”十分不滿,真想一腳把這親弟弟踹下去。

至於最近讓寒霽暉很感冒的高隆淵,在柳瀠芝解釋過他只是幫她“確認”自己的感情之後,才稍微釋懷,不過見到他,寒霽暉還是沒什麼好臉色。

當他們來到租用的大練習室之後,最受矚目的當然是身為主角的柳瀠芝。

因為大都是同一個圈了的同伴,柳瀠芝一進門就忙著和其他熟識的朋友打招呼,忘了要幫寒霽暉介紹。

但是寒霽暉不是一個會被忽略的人物,光是那一襲少見的長衫,就夠引人注目,更別提他一身自然散發的高峻氣質,只要在他方圓十尺之內的人都無法不注意到他。

“柳瀠芝,怎麼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吹長笛的小如好奇地看著寒霽暉,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

柳瀠芝很不喜歡她看著寒霽暉的眼神,但又不便發作。

寒霽磷則搶著說道:“他叫寒霽暉,是我的大哥.這次特地和我們來看看大家的練習情況,希望不會打擾你們。”

“當然不會了,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夠諂媚的小喇叭手阿川在一旁道。

小如仔細再看了看寒霽暉,“恕我冒昧問一句,寒先生看來很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同行的?”

“小如,這次你可就看走眼了,”寒霽暉自豪地笑道,“不是我誇讚自家人,眼前這另一位寒先生可是有名的‘國寶’,若是說到古琴,沒有人會不知道他的。 比起來,我這個寒先生就少了那麼一點價值,只能當個隨波逐流的生意人了。”

“夠了吧你,從沒聽過你這麼說我的好話,我會被嚇到的。”寒霽暉微笑道。

“在外人面前當然要說自己人的好訴,不然你要我當場演一出兄弟鬩牆的好戲嗎?”寒霽暉挑著眉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柳瀅芝一屁股把寒霽暉擠掉,接手介紹的任務,寒霽暉亦微笑地一向眾人點頭回禮。

“咱們都別先生先生地叫,你們可以喚我霽暉就好。”

“那我可以像柳瀅芝一樣叫你暉哥嗎?”小如一有機會就用眼睛“巴”上他,嬌聲嬌聲地道。

“不可以。”寒霽磷多嘴地道,“別瞪我,讓我大哥說也是一樣的答案,我只是先做小人而已。”

當小如的眼神重新轉回來時,寒霽暉保持同樣的微笑道:“這個稱呼是只有芝芝能用的,若是你也這麼喊,她會不高興的。”

柳瀠芝見自己沒事又被捲進話題中,連忙道:“我可沒這麼說!”

“別害臊了,嫂子,這是大哥對你的一種愛的表現,你就大方地接受吧!”寒霽暉不甘寂寞地道。

“就是啊,寒先生,柳瀠芝以前老是弄不清楚你到底愛不愛她,趁這個時候當著大家多說幾次,有這麼多證人在,她不不會再擔心了。”高隆淵好不容易逮到了說話的機會,當然要多說幾句。

柳瀠芝沒料到他們竟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這種話,當場羞得只差沒連耳根都紅透了。

寒霽暉則落落大方地攬著柳瀅芝的肩膀,“芝芝是我心裏最重要的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對這次的專輯十分重視,我當然也要多關心一下,希望大家能多協助她。”

眼看柳瀠芝偎在他懷中小鳥依人的模樣,耳聽寒霽暉深情款款的告白,真教在場的所有人都豔羨不已。

寒霽磷可看不下去了,殺風景地道:“夠了沒?練習室的租金很貴的,要談情說愛也不必挑在這裏吧!”

柳瀠芝如夢初醒地移開幾步,免得太靠近寒霽暉又被他擾亂了心緒。

“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快開始練習吧!”柳瀠芝身為主角,自然地擔任起發號施令的任務,向大家宣佈練習的開始。

愛侶突然離開讓他有些落寞,寒霽暉白了始作俑者一眼,而寒霽磷則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本來嘛,他們可是來練習的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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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雖然這是第一次練習,但由於每個參與者都是數一數二的行家,早已自行熟悉樂譜,有些更是與柳瀠芝有過多次合作經驗,因而能夠迅速地接著出彼此的默契,讓樂曲快速成型,接下來較困難的是營造出聲音的感覺,這就要靠反覆的練習來完成了。

“阿川,喇叭別那麼大聲,你以為在吹起床號嗎?”

“小清,第二小提琴要再柔和一點。”

“這一段不太順,大家再重來一遍。”

“這裏要再慢一點,節奏感要出來,不然會像老牛拉車一樣。”

柳瀠芝因為不小心與寒霽暉對視一眼,而亂了一個音符,後者露出一抹徽笑,只有他聽出這個錯誤。柳瀠芝也知道這點,又瞪了他一眼。

站在寒霽磷旁邊的高隆淵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說道:“瀠芝小提琴就像她的人和心一樣美,如果不是她的心裏已經有人人,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

寒霽暉正專心地聆聽他們的練習,就算聽到了他的話也沒有反應,不過寒霽磷可不會少說兩句。

“我說隆淵兄,你也不必太客氣,既然有意就放手去追嘛!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埃”

寒霽暉終於有了反應,用眼白甩了過去,“寒霽磷,你真的非要惹火我不可嗎?”

寒霽磷馬上噤若寒蟬,“大哥,我只是開開玩笑嘛,別太在意,不然會老得很快喔。”

早知道不能期待他會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寒霽暉決定不理他,芝芝可比他重要多了。

柳瀠芝這時暫停休息十分鐘,抱著小提琴走向他們——這是一般的說法,其實她只是走向寒霽暉。

還來不及說話,鈴聲響起,柳瀠芝從一旁的手提袋拿出行動電話,接過之後應了一聲,才神情古怪地把電話拿給寒霽暉。

“為什麼會有人打我的手機找你?”

寒霽暉微笑接過,順便道:“因為我一向不帶這種東西,而且只要打給你,還怕找不到我嗎?”

柳瀠芝因他的話而暗喜在心頭,但是為他的理所當然白了他一眼。

寒霽磷和高隆淵只能當個不相干的旁觀者,對他們兩人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親密感到十分礙眼。

但除了安靜地看著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

為了五天後的錄音,柳瀠芝已進入密集練習時刻,寒霽暉當然陪在她身邊,其實這幾天以來他也根本沒有缺席過,其他人也把他的存在視為自然,只要有柳瀠芝在,就絕對少不了他。

柳瀠芝在休息時間回到寒霽暉的身邊,接過他提供的資料,並任他拿去珍愛的小提琴,只有他能讓她安心交出重視的樂器。

“我剛剛的表現怎麼樣?”柳瀠芝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總不忘詢問寒霽暉的意見,他的肯定是她最重要的動力。

寒霽暉微笑地點點頭道:“愈來愈好了,不過,芝芝,有些地方還是要注意一下,像剛剛快速轉折的地方,你的速度雖然是夠了,但是還顯得有點慌亂,最好多練習幾次,讓感覺從容一點比較好。”

“我知道了。”柳瀅芝點點頭,身為眾所矚目的古琴大師,寒霽暉的音樂素養是不容置疑的,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到他的指導,這幾句話是一字千金。

“霽暉,你怎麼也不給我們一點建議呢?”從第一次見面就毫不掩飾對寒霽暉的仰慕的小如又靠了過來。雖然已經是死會了,但還是不妨礙她的欣賞埃“好歹我們都是錄音的一員,也會影響音樂的效果啊!”

寒霽暉想想也是,“好吧,你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先把缺點說一下。”

小如有點半信半疑地去喚來大夥,她本來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寒霽暉還真要給他們建議,而且沒有專對每人的演奏聽過一次,真能說出得體的建議嗎?

柳瀠芝倒不意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實力了,,

“低音提琴的沉穩度不夠,這對整個樂曲的感覺會有影響,長笛要再亮一點,不然畫龍點睛的效果就沒了……”

寒霽暉果然對每個人都說出了中肯的建議,更讓眾人對他欽服不已,許多可能根本注意不到的小地方都逃不出他的耳朵,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獲益良多。

小如這下對寒霽暉可是更崇拜了。“霽暉,真是沒想到你對西方的樂器也這麼有研究,大家都以為你只會彈古琴而已,真是太低估你了。”她邊說還邊向他靠了過去。

寒霽暉只是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

柳瀠芝可看不過去了,側身擋在寒霽暉身前,“他本來就是專攻古琴,其他的樂器只是順便瞭解一下,這對他業說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也不必對別人炫耀。”

寒霽暉因為柳瀅芝下意識的舉動而欣悅不已,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環視眾人道:“我給大家的建議只是希望能幫芝芝做出更好的專輯,沒有別的意思,希望各位不要認為我太多嘴了。”

柳瀠芝又為他的話感到不好意思了,動手趕人道:“好了、好了,別掙杵在這裏說話,休息夠了吧,該開始練習了,大家拿出精神來,照著剛剛暉哥的建議再來一次,可別漏氣了。”

阿川走過她身邊時開口調笑道:“暉哥,好甜密喔!”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柳瀠芝的臉又紅了“少羅唆!還不快給我滾回你的位子上去,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唉喲!‘暉哥’,好恐怖喔!你看她啦!居然說要打斷我的腿!”阿川誇張地向寒霄暉求救道。

寒霽暉也微笑道:“芝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那是一雙狗腿,但好歹也是人家賴以維生的工具,你砍斷了也沒什麼用,還是留給他自己用好了。”

柳瀠芝扁了扁嘴,“好吧,看在暉哥說情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雙腿。”

可憐的阿川本想明損別人,卻教人連本帶利地譏嘲回來,還被旁人笑得體無完膚,真是得不償失啊!

***** *****

正當柳瀠芝覺得今天練習的差不多了,可以結束練習的時候,寒霽磷和高隆淵這兩個大老闆又出現了

“大哥、瀠芝,還有在場的各位,為了犒賞大家練習的辛苦,我決定請大家吃飯,誰都不准缺席喔!”

正在收拾樂器的眾人聞言立即歡呼了起來,更不忘對出錢的考老大表達感謝之意,畢竟不是每個玩音樂的都是手間寬裕的大少,有時更是只為了一場表演而練習得廢寢忘食,總是隨便填填肚子,難得吃一頓好的,今天有人自願請客怎能不高興呢?

“你今天怎麼會這麼好心?”柳瀠芝懷疑地看著他。

寒霽磷立刻發出不平之嗚,“芝芝,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人家只不過是想慰勞大家一下,還能有什麼企圖?”

高隆淵看不過去,插口道:“我們只是看各位這幾天幾乎不眠不休地練習,所以想表示一點心意而已。”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好不領情。”寒霽暉在柳瀠芝的身旁道,“走吧,芝芝,別再耍他了。”

當然,柳瀠芝只是故意找碴而已。

“走吧!吃大餐嘍!”不知是誰先開了口,眾人一同呼嘯而出,包括自願當冤大頭的兩個大老闆。

***** *****

寒齊磷和高隆淵這回可真的是大手筆,先帶隊上一家高級飯店吃一桌一萬五的豪華大餐,讓大家都充分享受到大飯店的高級氣氛,感覺自己也是文人雅士。

然後繼續第二攤。這回,可就原形畢露了,幾個平常文質彬彬、溫文儒雅自稱是音樂家的男女,在私人的包廂中恰如其份地演出了“失態”的表現。

“好啊!阿賓,再來一首。”

“大可,你連這首歌都不會唱,太遜了吧!”

“小如,別光顧著唱歌,快把這杯酒喝了!”

“哇!莉莉,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真是甘拜下風!”

一邊是全力慫恿著好友展露“難得”的歌聲,一邊則不知用意為何地猛灌酒,最教人難以理解的是——這些音樂素養高於一般人的音樂家竟是令人難以忍受後來音不全,看得懂最複雜的五線譜,卻對簡易的數字簡譜一竊不通。而他人上如的女流之輩卻有著連男人也不得不拜下風的好酒量,當場形成了一場男女大對抗。

“芝芝,別再喝了,會醉的。”寒霽暉在柳瀠芝身邊聲說著,有點擔心地看關酒量並不好的她。

“我沒事的啦。”柳瀠芝是來者不拒,她就是喜歡喜歡這咱微醺的感覺,誰想的到一日嫺靜的小提琴名家喝起酒還猛可以。

寒霽暉一要警惕給柳瀠芝敬酒的“惡人”,一邊還要注意不讓她喝太我多,想幫她擋酒都不准,真是辛苦。

“大哥,瀠芝想喝就讓她喝嘛,何必在那掃興呢?”寒霽磷也有了醉意,對大哥的臉色也不那麼在意了。

寒霽暉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多事,吃飯就吃飯嘛!幹什麼還要找地方喝酒,還把自己搞成這咱臉紅脖子粗的蠢樣才肯罷休。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而場面也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寒霽暉當下決定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扶起有點暈眩的柳瀠芝,寒霄暉代表發言道:“對不起。芝芝有點醉了,我先帶她回去,各位繼續喝。”

“喂!你怎麼可以把她帶走?芝芝可是我們的主角呢!”寒霽磷有點口齒不清地道。

“別鬧了,霽磷,你看起來好蠢。”比較清醒的高隆淵皺著眉道。

寒霽暉首次帶著善意對他點了點頭,因為他確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高隆淵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雖然弟弟時常吊兒郎當的,但交朋友的眼光還是有一點。

“我們先走了。”

至於原本應該同路的弟弟,既然還這麼依依不捨,就主他繼續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吧!寒霽暉可沒興趣多照顧一個喝醉酒的人。

***** *****

柳瀠芝是醉了,而且醉得可以,簡直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早已經超過微醺的範圍,還好身邊有個寒霽暉寸步不離地照顧她,不然搞不好會發生什麼“意外”也不一定。

“芝芝,你還好吧?”寒霽暉扶著柳瀠芝下車.一路上他一直注意著她的情況,而柳瀠芝則是處於半睡眠狀態,倒是沒有飲酒過度而嘔吐現象。

“沒什麼不好的埃”柳瀠芝昏沉道,身體的移動使她清醒了一點,酒意漸退也是一個原因。

“走路穩一點,小心跌倒了。”寒霄暉半擁著她,其實他想做的可不是這樣,要不是怕她認為他蓄間占她的便宜,早不把她一把抱起來了,才不會客氣呢。

柳瀠芝一點也不知道他的顧慮,拖著腳不就是不肯移動,硬是賴在他的身上。“我不要走了,你抱我不就好了。”.

寒霽暉是求之不得,略一彎身便將好輕鬆地安置在自己的懷中,柔聲道:“別忘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柳瀠芝才不管他說些什麼,兩眼一閉,又自顧自地睡著了。

寒霽暉只有無奈地歎了口氣,早知道拿她沒辦法,這輩子自己大概就是讓她吃得死死的了。

柳瀠芝的體重對於寒霽暉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從小隨著年齡的增加,他的臂力亦與日增,好像天生就是要負載她的重量一般。

寒霽暉將懷中的佳人輕輕地放到床上,輕憐蜜意地幫她褪身上過多的羈絆,讓她能睡得好一點。

這咱動作十幾年來他早就不知做過多少次了,但這個時候他的雙手還是無法控制地輕顫著,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氣才忍住衝動,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當眼前的佳人是自己心儀已久、夢寐以求的時候。

柳瀠芝懶懶地翻了個身,不自覺地吐出一個申吟,踢開覆在下半身的被子,露出一雙潔白纖長的美腿。對寒霽暉而言,這喳什麼都比不上的誘惑,差點就一口氣撲上去,連忙幫她把被子蓋好,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早已所剩下無幾的意志力。

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柳瀠芝突然醒了過來,伸手牽住了他的衣角,“暉哥,你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寒霽暉轉身坐回她的床沿輕聲撫慰道:“芝芝,好好睡覺,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但是柳瀠芝說什麼都不肯放開他,還掙扎地拖著棉被爬進他的懷裏,蜷曲著身子依偎在他的腿上,“不要,我就是要你陪嘛。”

她像小時候一樣的撒嬌方式,現在對他而言,卻變成了一種難耐的折磨。

“芝芝,別鬧了,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來會頭痛的。”寒霽暉放柔了聲調道。

“我才沒有鬧!”柳瀠芝生氣地道,“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以前你都會陪我睡覺的,現在卻都不管我的死活,要是我又作惡夢都是你害的!”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寒霽暉不知她又怎麼給自己安上了這個罪名,真是無奈。“芝芝,我怎麼會不管你呢?你是我最心愛的人埃”

“別哄我了,你只不過把我當作妹妹一樣看待而已。”柳瀠芝可憐兮兮地道,不自覺地用臉頰摩挲他的大腿,形成一種可怕的誘惑。

這該怎麼說才好?明知芝芝說的全是醉話,又不能等她清醒以後再說明,那時她記不記得現在說的話都是個問題,而且灑後吐真言,或許這真的是她心底的困擾,若是不現在解決掉,誤會就會像雪球一樣愈滾愈大,解釋起來可就更累人了。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呢?”

柳瀠芝不悅地仰視著他,“連證據都提不出來,可見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寒霽暉歎口氣,低頭吻住她,這是他今晚最想做的一件事。半晌,才放開了氣喘吁吁的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這是會對妹妹做的事嗎?”

柳瀠芝愣愣地望著他,半啟的紅唇誘惑著寒霽暉再次低吻她。

“這樣的誠意夠了嗎?還是要我再多提供一點‘證據’呢?我當然是無所謂的,只要你喜歡,我非常樂意’多吻你幾次。”他略啞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性感。更引人遐思。

柳瀠芝半捂著自己的唇,他的吻可讓她清醒多了,這和他上次的接觸完全不一樣,她不禁輕聲道:“暉哥……”

寒霽暉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眸,“芝芝,我愛你,或許我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但是我很高興你不是我妹妹,否則我不敢說這輩子我還能愛上其他的女人。”

“我……”柳瀠芝躲不開他熾人的眼神。

“你呢?芝芝,告訴我,你愛我嗎?”

柳瀠芝回過神,微微地展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我想我是愛你的,這麼多年來,這已經變成一件很自然的事,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不去愛你了。”

她的告白深深地攫獲了寒霽暉的心,撫著她柔順的長髮,他憐愛地道:“以前我一直不敢對你說愛你,因為我總覺得你應該有自己的決定,而不是毫無選擇一輩子和我綁在一起,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但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寒霽暉摟住了她,用嘴堵住她接下去的話,柳瀠芝昏然地被他的吻給炫惑了。

毋需再有多餘的話語,一對相互傾慕的心已然結合在一起。

寒霽暉好不容易找到了放開她的力氣,輕輕撫過那雙被他吻腫的唇,低聲道:“我該回房去了。”

“不!”柳瀠芝緊緊地抱著他,說什麼也不肯放手,“別走,暉哥,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寒霽暉對她永遠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暗示性地道:“芝芝,你知道如果我今晚留下來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嗎?,,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柳瀠芝難得大膽地道,“你愛我,我也愛你,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嗎?”

這句話可是最強烈的催化劑,就算寒霽暉還有任何顧慮,也都被她的話給消滅的無影無蹤了。

“芝芝,你真的願意嗎?”

男人是感官的動物,雖然富有自製力如寒霽暉,可他終究也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感覺到懷中的軟玉溫香是如此順從時,還能保持清醒,沒做出餓虎撲羊的舉動已經如同聖人一般了。

“我當然願意,就算這只是一場夢,我也會把這一切好好地珍藏在心底,永遠保留這場美夢。”

“芝芝……”寒霽暉再也忍不住了,低頭吻在她期待的唇上。

柳瀠芝毫無保留地回應著他的吻,本能地扭動身軀,在他身上有意無意地摩挲著。

寒霽暉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柔軟緊貼著自己,加上她生澀的反應形成的挑逗,更讓他的衝動一發不可收拾。

這份渴望長久以來一直存在於兩人之間,加上多年的發酵醞釀,現在終於到了白熱化的境地。

四唇交接,所有的情愛在無言中默默交流,品味著最甜美的愛意。

寒霽暉不規矩的雙手緩緩遊移著尋找她的敏感部位,隔著衣服輕巧地挑起她的欲火,引發她急促而迫切的喘息,他的手上仿佛燃著一把不滅的火,也開始忘卻了溫柔。

兩人倒向床上,寒霽暉的上身緊密地壓著她,雙目灼灼地凝視柳瀠芝的眼睛。

柳瀠芝也回望著他,一點都沒有退縮的打算,未褪的醉意加上深藏了多年的愛意激發了她所有的勇氣,而且,她知道寒霽暉絕對不會傷害她,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我愛你。暉,我真的好愛你。”柳瀠芝輕聲道出愛語。

“芝芝,我只要你記得一件事,記得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寒霽暉的手滑入柳瀠芝的衣服裏,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軟,這親密的接觸讓她的眼睛變得更加迷蒙,閉著眼申吟了一聲,兩人交互混合的呼吸錯雜起一種屬於男女之間的化學作用,愈發刺激了彼此的悄緒男與女之間的羈絆在急切的兩雙手的動作下一一褪去,直到相愛的兩顆心再也沒有任何阻隔,以最原始、最自然的方式存在著,毋需訴諸任何語言.直接的接觸已盡訴心中所有的感情。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更加深了這份愛意;每一聲情不自禁的輕呼,都更加強了對彼此的渴求;每一次喘息,都代表了內心深處所抒發的欲望。再也沒有多餘的距離隔開他們,徹底地放開了自己的身體和心靈。

原已相互渴盼的兩顆心,終於得以結合,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我愛你,芝芝,我愛你,我愛你……”

柳瀠芝沉醉在寒霽暉不斷的愛語中,心中懷著甜蜜的情意,在他的臂彎中滿足地睡去。

終於,她是他的了。寒霽暉深情地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這一生,只要擁她在懷,於願足矣。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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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22:1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柳瀠芝漸漸清醒,還睜開雙眼,已經想起昨晚的那嘲夢”,不禁揚起一抹甜密的笑容,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從明白自己對暉哥的感情之後,就時常夢到他,但頂多是拉拉小手、親親嘴,從來沒有這麼逼真過,連想到都讓她臉紅,她怎麼會作這種夢呢?

但隨著清醒程度的提高,她也感到身上有一點不對,似乎除了一件棉被之外別無他物,平常的柳瀠芝可沒有裸睡的習慣,而且身旁好像有個熱烘烘的暖爐驅走了所有初冬的寒意。

好像……有個人……柳瀠芝愈來愈清醒,覺得身邊似乎真的有個人,這全是過去養成的壞習慣,總是喜歡賴在寒霽暉的懷中,才會讓她毫無警覺心地被他抱著睡了一夜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芝芝,你睡得還好嗎?”塞霽暉的聲半日從極近的距離傳來,確實地喚起了柳瀠芝的記憶。

那不是夢!柳瀠芝猛然睜開眼睛,驚醒過來,他真的還在!

寒霽暉把她僵硬的身軀擁入懷中,柔柔地在她耳邊說道:“早安,芝芝,我愛你。”

他吐在耳邊的溫暖氣息軟化了柳瀠芝肩部緊張的肌肉,不自覺地偎入了寒霽暉的懷中。

“暉哥,我……你怎麼會在這裏?”柳瀠芝無法不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暖昧情況,昨夜的一切已漸漸回到她的記憶之中,每一句愛語、每一次觸撫,仿佛都歷歷在目。

“你說呢?”寒霽暉將她的驚慌看在眼裏,一手環著她的身軀,另一手則輕輕地撥開她頰邊的發絲,溫柔地表現他的情意。“芝芝,你可忘了是你自己留我下來的?”

她沒忘,柳瀠芝清楚地回憶起昨夜的一切,酒精的作用的確會讓她變得比平常大膽,卻不至於喪失記憶,不過這是指微醺的狀態,她從來沒有像昨晚喝得那麼多。

不過,她還記得這一切,因為這是她幻想過許多次的美夢,卻不知道一旦成真了以後該怎麼辦。就像現在,她不知所措地發現兩人之間沒有半點阻隔,而自己更是毫無保留地貼在寒霽暉的身上,這情況真是……太暖昧了。

“但那是我喝醉了。”柳瀠芝扁著嘴道,“你怎麼可以乘機占我便宜呢?”她可絕不會承認昨夜是自己開口提出的要求,那不是顯得自己太放蕩了嗎?、

寒霽暉好笑地瞅著她,“我可不覺得自己占到了什麼便宜,畢竟咱們倆的條件是一樣的。”

柳瀠芝不敢相信地意會他話中的含意,難道他……

“不會吧?”她愣愣地瞪著他說道。

“怎麼不會?”寒霽暉深情地凝望著她,反問道,“這一生我唯一想擁抱的女人只有你一個,為什麼還要捨近求遠呢?”

柳瀠芝幾乎承受不住他的眼神,他眼中的愛意是從前的她從不曾領悟的,直到現在才明白他是以什麼心情對待自己的,也不知他已經這樣看了她多久,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他真是可憐,竟愛上她這個情竇未開的女人,真不知該說她是純真或是蠢蛋?

只有將自己的頭埋入他的懷中,柳瀠芝悶著聲道:“暉哥,再說一次好嗎?”她只是想再確定一下。

寒霽暉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一雙手毫不放鬆地摟著她,催眠般地道:“我愛你,芝芝,我好愛好愛你,我已經愛著你好久好久了。”

他突然覺得有些濕意,連忙將柳瀠芝低垂的頭轉向自己,驚訝地發現她淚濕的雙頰,還有晶瑩的淚珠不斷滑落。“怎麼了,芝芝,為什麼哭了?”

柳瀠芝也愕然地看著自己落在掌中的淚。“我不知道,眼淚就是自己流下來了。”

寒霽暉緊摟著她,輕歎一聲,“芝芝……’’

柳瀠芝抬著看著他,低聲道:“我覺得自己好笨,都已經愛了你這麼久,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你對我這麼有耐性,也許我就真的失去你了。”

“我永遠都不會對你失去耐性的。”寒霽暉深情地道。-

柳瀠芝對他展露一抹甜美的微笑,誘惑得寒霽暉忘了還要說些什麼,低頭深深地吻住她。

柳瀠芝貼近他,忘形地扭動身軀,反正事已至此,再多做矜持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當成一種有力的武器,而且她早就想試試看了。

“芝芝?”寒霽暉還有點遲疑,她真的是那個意思嗎?

柳瀠芝故意在他的耳邊呼了一口氣,輕輕柔柔,又極盡挑逗有事地說道:“我愛你,暉,從小到大,我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對我來說,你同樣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能永遠陪著我,這就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

她誘惑地一笑,再道:“現在你已是我的人,要後悔也來不及了。從今以後,我會一直纏著你,讓你再也沒有其他的機會接觸別的女人,到時候你可別埋怨我沒給過你機會喔!”

寒霽暉露齒一笑;“我才是求之不得呢!”

柳瀠芝輕哼一聲,“那是你說的,男人韻話有幾句真能相信的?”

寒霽暉擁著她媚態橫生的模樣,差點就要控制不住了,“芝芝,我騙過你嗎?”

“還說沒有?”柳瀠芝以雙臂攬著他的脖子,魅惑地笑了,“前幾天是誰對我說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還害我難過了好久。”

牛皮當場吹破,寒霽暉苦笑道:“我也不算說謊啊,因為我所說的心上人就是你..芝芝,你回憶一下,我不是說過我心裏所鍾愛的女人一直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只不過沒有明指是你而已,我哪知道你不但沒聽出我的暗示,反而自己跑去交了一個男朋友,你知道我有多驚駭嗎?我真怕你會就這麼被別人搶走了。,”

柳瀠芝膩在他懷裏,“放心吧。沒有任何人能搶得走我的,這輩子我早就認定你。”

“芝芝……”寒霽暉緊緊抱著她,有她這番話,他所有的愛都有了代價。但是她在他身上的動作.可就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了。

柳瀠芝以自己柔軟的嬌驅緊貼著他.一手無意識地用手指輕輕描過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雖然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但對寒霽暉來說卻是最難以忍受的折磨。

寒霽詳抓住她調皮的手指,“芝芝,如果你不想繼續,最好不要開始你無法應付的事。”

“有什麼事我無法應付的?”柳瀠芝笑得太無辜,也太自然了。

寒霽暉看著她的眼眸突然變深了。“芝芝,不要告訴我你不懂,我不會相信的。”

“我沒說我不懂埃”柳瀠芝笑得夠暖昧,“昨晚我喝醉了,對發生的事沒有多少印象,我想……”

她的暗示也夠明顯了,寒霽暉翻身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身下。“芝芝,你確定嗎?我不想傷了你。”

柳瀠芝笑了,他永遠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就算他的欲望已經這麼明顯了也是一樣,教她怎能不愛上這樣的他呢?

“我愛你,暉。”柳瀠芝將他的頭拉低,輕輕地吻了他,“對於這件事,我再確定不過了。”

寒霽暉悶哼一聲,再也忍不住了,猛然低頭吻住她。

柳瀠芝期待地抬頭迎接他,兩人再度陷入愛與欲的漩渦中,誰也不想脫身。

***** *****

柳瀠芝錄製音樂專輯的過程非常順利,前後只花了三天的時問便大功告成了,這與全部的演奏者都全心配合練習有著極大的關係,所有的問題都在練習的過程中及時解決,使得真正開始錄音的時候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每個人都表現得恰如其份,留下了美麗的軌跡。

“芝芝,你表現得太好了。”寒霽暉在過程中全部陪伴,一直在錄音室看著她的演奏。一雙眼睛片刻都不曾離開過她的身影。

柳瀠芝仰頭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因為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所以我的心情非常鎮定。才會這麼順利的。”

“哦?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寒霽暉故作不知地道。

“你明知故問嘛!”柳瀠芝對他皺了皺鼻頭,很不滿意他那自得的神情,早知道就不要對他這麼誠實了。

寒霽暉笑得摟住她的纖腰,“別生氣.我很高興你這麼說。”

聞言,柳瀠芝這才愉快地笑了。

“瀠芝,你真的太棒了!”寒霽磷硬是插入兩人之間,不顧大哥不悅的神情,用力地稱讚柳瀠芝。“你的表現簡單直達到了完美的境界,我敢肯定這張專輯一定會造成極大的轟動!”

柳瀠芝對著他挑了挑眉:“霽磷,你太誇張了吧.我可不敢說我的表現能稱得上完美,雖然這的確是我的目標,但事實上我距離完美還遠得很呢!否則我不是完全沒有進步的餘地了嗎?”她看了寒霽暉一眼,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清楚地知道彼此心中的感覺是一樣的。“而且,我也並不想要造成轟動,對我來說,這只是一個紀錄,在人生中一個偶然的留念,不一定會改變什麼,只要有一個人能感受到我的音樂就已經足夠了。”

寒霽磷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人,瀠芝與大哥的眉目傳情讓他看得很不是滋味,虧他還幫了他們不少忙,卻連他們什麼時候發展到這個地步都不告訴他一聲,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我說瀠芝,你能不能有點欲望啊?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金錢的力量,哪個人不是汲汲營營地追求更多的名與利?你怎麼偏要反其道而行呢?太沒道理了吧。”

“就是像你這樣的想法才會讓這個社會充滿了暴動與混亂,我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聽我的音樂,當不當名人、賺不賺錢並不重要,只要過得愉快就夠了,這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柳瀠芝義正辭嚴地說了這番話,除了寒霽暉頗有同感地看著她之外,寒霽磷只能長歎一聲。

“算了,既然你非要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了,不過這次你還是要配合做宣傳,至少讓我賺點錢吧。”

柳瀠芝卻有點心虛地和站在寒霽磷旁邊的高隆淵對看了一眼。

高隆淵清了清喉嚨,開口道:“霽磷,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

寒霽磷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高隆淵避開了他疑惑的眼神,繼續說道:“我和瀠芝簽的合約寫得很清楚,如果她不同意,我們不能硬性要求瀠芝一定要親自出面做宣揚活動,也就是說,所有關於發行專輯所做的宣傳大多是在報章雜誌和電臺廣播中進行,瀠芝不一定要露面。”

“什麼?!”寒霽磷不可置信地道,“你居然是這麼簽合約的?!合約呢?拿來我看看!”

這一看,看得寒霽磷差點蹶了過去。“搞什麼啊?高隆淵,你自己說這是一個正常的生意人會簽的合約嗎?瞧瞧這酬勞,若是有相對的付出倒也還算合理,但是她根本就是坐享其成嘛!除了錄音之外,其他事全沒她的份,連宣傳都省了,全天下還有比這更沒天理的事嗎?”

寒霽磷這回真的發飆了,“高隆淵,我是相信你才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你處理,就是怕你會渾身我包庇自家人,給了太好的條件,沒想到你反倒比我更大方,把好處全給了別人,我說兄弟,咱們還剩下了些什麼啊?”

高隆淵無辜地道:“當初我本來是為了追她才定這份合約的。”

“結果呢?”寒霽磷質問道,對這種事他可不是會放鬆的。

高隆淵縮了縮脖了,“人雖然沒追上,不過好歹還是朋友,總不能就這麼把合約再改回來吧?那會顯得我很沒度量的。”

“度量?”寒霽磷嗤之以鼻,“面子和鈔票哪個比較重要?”

“好了。”寒霽暉終於出面說話了,“霽磷,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計較這麼多呢?這事就這樣了,我會讓芝芝有空多幫你做點宣傳,這不就好了嗎?”

大哥一開口,寒霽磷的臉色馬上恢復。“大哥,你早說嘛!我等的就是你這句活。”

這小子,寒霽暉好知地看著小弟,以為自己會看不出他這點鬼心眼嗎?若非這次勉強算他有功,自己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更別說還如其所願地許下了承諾。

***** *****

錄完了音樂專輯,目前已進入製作階段,這會兒就沒柳瀠芝的事了,閑著沒事就陪陪寒霽暉吧。

柳瀠芝待在寒霽暉的琴室中,覺得有點不自在.她可以成天與寒霽暉膩在一起,但是這裏卻是她最不想來的地辦。,

寒霽暉端正地坐在傳家古琴之前,眼觀鼻、鼻觀心。正經八百地彈奏古曲“陽關三疊”,柳瀠芝則懶洋洋地窩在一旁的懶骨頭上。她是唯一能以這種姿態出現在這琴室中而不遭寒霽暉白眼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寒霽暉彈完一曲,柳瀠芝用快要睡著的聲音說道:“暉哥,我可不可以回房了?”

寒霽暉含笑地看著她,“你真的不想多陪陪我嗎?”

“想埃”柳瀠芝有氣無力地道,“但是我都要睡著了,你還要這樣折磨我嗎?”

寒霽暉微微一笑,她能這麼有耐性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雖然她從小就浸淫在國樂的陶冶之中,但是卻原因不是地排斥這類的音樂,也不是覺得難聽,但就是聽不懂,每次一聽這種對她來說過於平淡的音樂,就會讓她一個頭兩個大,繼而昏昏欲睡,有聽沒有到。

“芝芝,我下個禮拜有一場較大型的演奏會,你能來嗎?”

柳瀠芝一聽到他的話,嚇得連盤旋也不去的瞌睡蟲都跑光了。“什麼?不好吧!我的國樂程度不夠,不,應該說是奇慘無比,讓我去簡直是丟人現眼,還是不要比較好吧。”她一臉的驚恐,不知道的人大概會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但她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就在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參加寒霽暉的演奏會,結果她真的從頭睡到尾,連安可曲都錯過了,睡得其他的觀眾都不禁為她的行為側目,稍微唾棄了她一下。

最後還是寒霽暉在演奏結束之後親自抱她離開的,之後就再也沒讓柳瀠芝去過現場了。

寒霽暉當然不會在意有入把他的音樂當作催眠曲,尤其這個人是柳瀠芝,就算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也無所謂,他只是希望能看得到她。

“芝芝,我真的希望你能去。”寒霽暉起身走向懶得連動都不想動的柳瀠芝,“答應我,好嗎?”

柳瀠芝皺著眉讓他將自己置予溫暖的懷中,心事重重地道:“還是不好吧,要是我去了,到時候場面一定會很難看,我可不想又成為人家的笑柄.也會害你沒面子。”

“這點你根奉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在意的。”寒霽暉微笑道。

“但是我在意埃”柳瀠芝憂愁地看著他,“而且你安排的位子一定是在正當中,如果櫥到坐在第一排的聽眾在你演奏當中呼呼大睡,你會有什麼想法?”

寒霽暉低頭輕咬她細嫩的耳垂,啞著聲道:“我會認為她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值得原諒.”

“你……”柳瀠芝啐了一聲。“你真討厭。”

“但你就是喜歡這個討厭的人,不是嗎?”寒霽暉笑道

“喜歡又怎麼樣?”柳瀠芝又開始硬賴了。“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但是我會很失望的。”寒霽暉開始運用手段,第一步是在她耳邊誘惑地呼了一口氣。

這讓柳瀠芝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別這樣啦!反正去的入那麼多,又不少我一個。”

“但是你對我產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寒霽暉的第二步是“動手”,因為彈琴而長了厚繭的手指溜進字柳瀠芝的衣服裏進行挑逗的任務,那粗糙的撫觸成功地挑起了她的反應.

“暉……別……”柳瀠芝倒抽了一口氣,因為他握住自己胸部的大手而悸動不已。“你這樣我沒辦法說話了。”

這就是寒霽暉的目的,“你不必說說話,只要點頭同意就好”

“但是……”柳瀠芝在情欲和理性之間掙扎著,只差一點就要答應了。

“答應我吧。”寒霽暉在她的耳邊催眠般地低語道“當我在臺上的時候,最希望看到的人就是你了。而你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自然就會定下來,否則我會想人心神不寧,演出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柳瀠芝輕喘著道:“你也會緊張嗎?”

“我也是人啊,不是沒感覺的。”寒霽暉承認道,“一次面對那麼多陌生的面孔,我的心也一樣很難定得下來,你是我最重要的支柱,只要有你在,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柳瀠芝被說動了,她能夠體會那種感覺,就像她自己一樣,有暈哥在身邊,自然穩定許多,只是他從來沒有對她這求過,讓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好吧。”柳瀠芝終於改口道,“如果你不在意有人在你演奏的時候當場呼呼大睡,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柳瀠芝卻忘了一點,寒霽暉過去也辦了這麼多場演奏會,從不曾因為她的缺席而失常 過。

寒霽暉喜極地抱住她,“謝謝你.芝芝,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讓我失望的。”

柳瀠芝用手臂勾住他的頸項,“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呢?”寒霽暉邪氣地一笑“我當然也不能讓你失望了。”說著,逼近了柳瀠芝的視線,給她一個極具誘惑性的吻。

當然,這吻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接下來又是一個屬於情人之間纏綿悱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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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霽暉與柳瀠芝之間的感覺明顯的有了不同。原本他們只能算是一對近乎情侶的兄妹,雖然十分親密,但頂多是距離比較近一點而已,但這幾天卻不一樣了,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就像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愛侶,隨是隨地都是形影不離,而且總是“動手動腳”地接觸彼此,眼神接時那份濃烈的情意總是包著他們,就像是比以前多了點什麼。

最先察覺的當然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寒家人,尤其是寒霽磷,他早就在觀察他們了,想瞞過人孤眼睛,門兒都沒有。

“芝芝,這片土司給你。”寒霽暉體貼地送上一片已經塗好柳瀠芝最喜歡的藍梅是的土司,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舉動,但卻硬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和以前不一樣了。

“謝謝。”柳瀠芝接了過來,也說著每一次都一樣的對話,但看著寒霽暉的眼神卻多了以前不曾出現的情意。

“芝芝,晚一點我有事要到國樂協會談一些關於演奏會的事,你要陪我去嗎?”

“好。”柳瀠芝二話不說地答應他的邀請,而且還笑得像個落入情海的女人,容光煥發的模樣讓其他的旁觀者差點看的呆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小倆口已經打得火熱,何況是熟悉他們的寒氏夫婦,寒兆困與朱容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看來,他們快就可以辦喜事了

寒兆禾若無其事地道:“霽暉啊.你已經三十了,也到了差不多該成家的年紀。有沒有什麼中意的女孩子,早點帶回來給大家看一看。也好早點定下來,我和你媽也想抱孫子。”

寒霽暉聽出了父親的暗示,微笑道:“我知道了。”

朱容乘機向柳瀠芝說道:“瀠芝,你也是一樣.女孩子的年華寶貴,可不能拖太久,如果覺得哪個男人不錯,也帶回來讓我們幫你相相看,可別讓良機從你眼前溜過了。”

柳瀠芝一張臉突然變得慘白,起身道:“我吃飽了。”然後快步逃離現常

現場其他的人面面相覷,皆被她的反應弄胡塗了。

“怎麼回事?”寒霽磷不解地道。朱容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霽洄,還不去看看?說不定有了。”

“大哥。真有你的,動作還真快啊!”

寒霽暈卻是半信半疑,就算是真的有了,但現在有這種反應也太快了點吧?雖如是想,不過他還是追了出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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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9 21:22: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柳瀠芝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心中是一陣幾乎難以控制的恐慌,在暈哥對她表示愛意時,她只是感到歡喜與快樂,完全沒有想到其他,直到方才那一刻。

當寒兆禾說出那句話時,柳瀠芝才想到,或許他們不一定會贊成暉哥和自己在一起,畢竟他們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真的會同意他們有了兄妹以外的關係嗎?如果,他們反對她和暉哥成為夫妻,那又該怎麼辦?

或許,他們所期望中的媳婦另有其人,而暉哥當時的毫無表示更讓她心虛,除了一個“愛”字以外,暉哥從未對她提出任何要求,雖然已說過許多暗示性的話,但畢竟沒有直接表示過什麼,他心裏又是怎麼想的呢?

柳瀠芝是愈想愈害怕,事到如今,她已經無法沒有暉哥了,但現實的世界真會允許他們嗎?

“芝芝,你怎么了?快開門啊!”寒霽暉在她上鎖的門外叫喚著.

“我沒事,你不是還要出門嗎?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柳瀠芝不想見到寒霽暉,她必須好好想一想。若是一見到他,一定又會被他攪亂心思,完全無法思考了。

“開門!芝芝,沒看到你我絕對不會出們的。”寒霽暉在門外堅決地道。

柳瀠芝虛弱而無力地將自已的身體抵在門上,苦惱地道:“快走吧,你是不能遲到的。”

寒霽暉不理會她的拒絕,沉著聲道:“芝芝,如果你不開門,就離門遠一點,我要進去了。”

“別……”柳瀠芝只來得急退開幾步,連話都沒說完,寒霽暉已經以氣功震開了門鎖.聲勢浩大地破門而入。

柳瀠芝無奈地看著勢必得更換的門把,半是抱怨地道:“我已經要開門了嘛!”你怎麼一點耐性都沒有?這下又多了一筆不必要的開銷,你叫找怎對寒媽說嘛!”

“就說是我做的。”寒霽暉簡單地道,隨手把她拉進自己房間,順便落下了鎖。

“幹什麼啦!”柳瀠芝無法抵抗地被他拖進他的房間,對著寒霽暉審視的目光,她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寒霽暉這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避著我?”

柳瀠芝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否則一定會被他一眼看穿的。“沒有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做,所以不想跟你一起去而已。”柳瀠芝若無其事地道。

“你不用瞞我了,芝芝,我會看不出你的心思嗎?”

寒霽暉表面雖然平靜,實際上卻是波濤洶湧,憑他對她的瞭解,只要稍微仔細一想,就會知道引起芝芝這種反應絕對不是因為“有了”,而是父親所說的那幾句話。

許他一開始是忽略了,但並不表示他沒有注意到,芝芝的每個動靜都深印在他的心中,沒有例外。但這更讓他疑惑,難道她不願意與他共結連理嗎?否則父親的那些話又怎會讓她像見了鬼似地逃開?

“芝芝,你愛我嗎?”

柳瀠芝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么問.但就算他們今生無緣廝守,對他的愛也同樣不會改變。

“我愛你。”只要簡單的一句話“柳瀠芝已道盡心中所有的深情。

“那,就嫁給我。”

寒霽暉的話讓柳瀠芝瞪大了雙眼。“暉哥,你是說真的?”

皺了皺眉,他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不願意?”

“不……不是這樣的,”柳瀠芝細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擔憂地道:“我只是怕……”

“你怕什麼?”寒霽暉絕不允許她在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愛,也給了他回應之後,又讓他們再次回復到以前那樣莫名所以的狀況,那樣可真的會把他逼瘋的。

柳瀠芝不知道該怎麼說,寒霽暉輕撥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芝芝,你不相信我嗎?”

柳瀠芝搖了揞頭,“我當然相信你,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我還是信任你。”

寒霽暉這才滿意了一點,“那就告訴我,你剛才到底在擔心什麼?”

柳瀠芝這才勉為其難地道:“我只是……怕寒爸和寒媽不喜歡我。”

寒霽暉輕撫著她微皺的眉頭,為她拂去了眉間的輕愁。“芝芝,你別開玩笑了,虧你還叫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爸媽,他們疼你可比我和霽磷這兩個親生兒子更甚,根本就是把你當成親生的女兒一樣,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柳瀠芝闔上眼睛,他的觸碰讓她的一心整個靜了下來。“但那是當女兒埃”她低聲道,“他們會疼身為女兒的我,但是也會願意讓我當他們的媳婦嗎?如果寒爸覺得我不該由你的妹妹一下子變成你的妻子呢?我又該怎麼辦?”

寒霽暉輕歎一聲,“芝芝,你想得太多。這根本是不需要的煩惱,你以為爸媽為什麼會突然提醒我該成家了?就是因為看。到我們的感情有了變化.才會這麼說的。”

柳瀠芝一鑽起牛角尖可不是這麼容易找到出口,寒霽暉的解釋並未讓她放心,反而變成了另一種不同的解釋。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你另外找對象,不希望再纏著你。”她悲觀地道。

她的論調讓寒霽暉十分火大.於是猛然低火吻住她,柳瀠芝一開始因為太過突然而有點眨執.但不一會兒便全心投入地反應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縮短到了最少。

寒霽暉擁著她的手臂有力地環繞著她的身軀,讓她情願身陷其中,永遠都不要清醒。

“你這個笨蛋!”寒霽暉終於結束這個吻時,劈頭就是一罵。“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已經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只有你是最後才知道的,爸媽早就等著要辦我們的婚事,而你卻還傻傻地以為他們會拆散我們,芝芝,請你不要再讓我這麼辛苦好嗎?”

“真的是這樣嗎?”他的話讓柳瀠芝心中暗喜,卻還是噘著嘴道:“我就是笨嘛!你別理我這個笨蛋不就好了?”

寒霽暉緊擁著她,不讓她掙脫,歎息道:“誰教我就是愛上了你呢?芝芝,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埃”

柳瀠芝半真半假地抗拒寒霽暉的懷抱,知道他不會放開自己,若他真的就這麼放了手,她才真會火大,沒辦法?女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時就會變得既彆扭又口是心非,聰明的男人就是要會哄女人,否則早就天下大亂了。

“那,如果寒爸他們真的反對呢?”柳瀠芝依偎在他的懷中,仍是不放心地問道。

寒霽暉擁著她就往外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如果他們真的這麼不識時務,就算是脫離父子關係我也會取娶你。不過為了讓你放心,我們還是直接去問他們好了。”

“什……什麼?!”柳瀠芝措手不及,只能抵著門框阻止他前進,“別去了,我相信你就是。”

寒霽暉搖著頭,“如果不讓你認清事實。難保你哪一天不會又鑽起牛角尖來,還是先弄清楚比較好,放心吧,沒什麼好怕的,我不過是把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挑明瞭說,這也是遲早的事,反正你也已經是非我莫嫁,就不必再浪費時間。”

柳瀠芝抗議道:“我還沒答應呢!”

寒霽暉立即回身瞪視著她,仿佛她剛剛說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話,“你不答應嗎?”

柳瀠芝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才認命地道:“嫁就嫁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心裏卻是暗自竅喜,暉哥若不是極度在乎,絕不會表現得這麼不近情理,簡稱霸道,但她就是喜歡這個顯得有點急躁的他,不再是一切都掌握在手上的模樣,不過這最好還是偶爾為之,有時候刺激太過總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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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寒霽磷打量著站在雙親面前的寒霽暉以及柳瀠芝,口中嘖嘖作響,“我說大哥啊,你的動。作還真的迅速,老爸才剛剛要你娶個才你馬上就變出一個人選,而且還是咱們的芝芝妹妹,你沒聽說過嗎?‘兔子不吃窩邊草’嗎?要是再早幾年,你說不定就是誘拐未成年少女了。”換個神秘的表情繼續說:“大哥,你們該不會是真的‘有了’吧?”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寒霽暉先瞪了口無遮攔的寒霽磷一眼,再轉向雙親說道:“爸、媽,我是真心愛著芝芝,這一生我是非她莫娶,你們同意最好,就算不同意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寒霽磷還在一邊自言自語道:“我和大哥一樣的‘近水樓臺’,為什麼先得‘月’的人就不是我呢?”

柳瀠芝站在寒霽暉的身邊,也被他決絕的言語嚇到了,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忙居暗中扯扯他的衣角,就算他們之間是不被贊成的,她也不希望弄僵了暉哥和他父母的關係,畢竟他們待她就像一家人一樣,她真的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而有了什麼變化。

寒霽暉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

寒兆禾夫婦對視了一眼,才開口說道:“霽暉,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有說不同意你們嗎?”

朱容亦在一旁應和道:“對啊,你們要結婚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會反對?又不是吃錯藥了。”

柳瀠芝怔怔地看著他們理所當然的模樣,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真的是真的嗎?他們不但不反對,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那她方才的煩惱不就根本是多餘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蠢

朱容更是握起了柳瀠芝的手,“瀠芝,我很高興你終於決定要嫁給我們霽暉了,這小子也真是明明兩個人天天都在一起,動作還這麼慢,比他爸爸還不如……”

她話還沒說完,寒兆禾已以丈夫的身分在一旁抗議,“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朱容不理他,瞄了他一眼後義繼續道:“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太客氣,我一直等著你答應嫁給霽暉,這樣我不但有個女兒,連媳婦都有了,就怕你覺得霽暉配不上你,把他給甩了。”

柳瀠芝連忙道:“不!我怎麼會這麼想,暉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愛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甩了他呢?”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之下竟在他們面前說出自己的心情,禁不住臉上一片紅。

“哎呀!別不好意思了,這事大家早就知道的,什麼好害羞的。”寒霽磷自以為是的安慰讓瀠芝更是起頭。

寒霽暉則在她耳邊輕聲道:“芝芝,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爸媽可比我還急呢!”

“知道了啦!”柳瀠芝真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這場面實在是太羞人了。但是眼前惟一方便的位置只有寒霽暉的胸膛了。

“那你什麼時候要嫁給我?”寒霽暉毫不在意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撫著柳瀠芝,順便乘人之危地問道。

“再說啦!”柳瀠芝這時要是給得出答案才奇怪。

寒霽暉對她的答並不在意,反正她已經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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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柳瀠芝用力地撐開沉重地有如千斤巨石的一雙眼皮,硬是保持著清醒的神智,即使瞌睡蟲已爬上了她昏聵的腦袋。

但是一陣陣忽長忽短、時快時慢的半日樂不斷傳人她的耳中,她就是無法體會這種樂曲的意境,毫無意義的音高在她聽起來就像一首首威力強大的催眠曲,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柳瀠芝此時已快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就要棄械投降了。早知道會這樣,所以地才不想到這裏來丟人現眼,要不是暉哥的苦苦哀求,她說什么都不會答應來聽這勞什子的演奏會。

一開始柳瀠芝還算是挺清醒的,看到寒霽暉撫琴的專注神情,全場都凝神靜聽他的演奏,焉然也幾分與有榮焉,但這只是開始的時候.很快的,她就“暈”了。

對她這種現代人來說,愈是想專心地聆聽這難以領受的古曲,就愈是頭昏腦脹,那一聲聲悠遠的琴聲很快地就將她的魂給牽走了。柳瀠芝用力地掙扎最後終於還是宣告枉然,頭一歪、眼一閉,便回頭聽周公講道去了。

第二個發現這個狀況的是坐在她身邊的朱容,無意間一轉頭便看到柳瀠芝正在“閉日養神”。就差沒頷首受教,差點讓她在這滿盈著凝心定神的樂聲中笑了出來。

而第一個發覺情況不對的竟是臺山的寒霽暉,雖然靜心撫琴的他確實是心如止水.但是台下的柳瀠芝一直保有他的注意力,其實他早就等將看地何時會閉上眼睛,見她努力保持清醒則又是感動、又是疼惜,還好貴賓席的坐位滿舒服的,應該不會讓她睡得太難過。

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心平氣和地關心著台下的聽眾是不是睡得好的,大概除了寒霽暉之外,就別無分號了。

寒兆禾和小兒子當然也在場,不過他們並沒什麼太大反應,而寒霽磷的國樂程度倒是比柳瀠芝好上許多,至少還不到把這些名曲當成催眠曲的地步。

若音符是可見的,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一個個由聲音組成的花絮,如輕盈的彩蝶般飛舞于柳瀠芝的四周,間或輕巧地落在她的發問,只有沉浸在愛情之中的人才能體會出寒霽暉融於琴音中的深切愛意。

他是對著惟一深愛著的心上人彈奏出這最後自創的一曲“情”,只可惜柳瀠芝毫無知覺地睡過了這一切——就算她是醒著的,只怕也是聽不懂這種深奧的樂曲,所以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在絲弦細微的摩擦聲中,寒霽暉撥出了最後一個清亮的音符,餘韻長久漫在空氣中,教人回味無窮,全場在他終止不動的姿勢中仍保持極度的靜寂,陶醉在無限的想像力中。

當然,唯一的例外——柳瀠芝仍毫無所覺地沉睡著,而且還因為這寧靜的氣氛睡得更沉

寒霽暉終於緩緩抬起頭,以清明的眼睛環視全場,眾人被他的目光掃視過後,響起了如夢初醒的掌聲。

柳瀠芝則在這陣掌聲中驚醒.惶惶然地環目四顧,發現自己竟然睡過了整個演奏會!還好沒打呼,不然可就更難看了。

對上了寒霽暉寫著歉意的雙眸.像是很抱歉吵醒了她,柳瀠芝趁著沒人注意時對他伸了伸舌頭.像足對他說這是沒辦法的事。

朱容在寒霽暉鞠躬下臺的時候掩嘴偷笑.這小倆口竟當著上千名觀眾眉目傳情,當真以為都沒人看見嗎?

再次出場謝幕的時候,寒霽暉先陽所有聽眾躬身一禮,接著史無前例地撩起長衫下擺,自舞臺一躍而下,瀟灑無比地立在柳瀠芝的身前。

柳瀠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滿盈著柔情的雙眼,兩顆心在瞬間知曉了對方的心意。

寒霽暉對她伸出了一隻手,“芝芝,來吧.”

柳瀠芝順從地把自己的右手交給了他,在寒霽霽暉熟練的引領下,與他緩緩步上舞臺。

寒霽暉一手摟著柳瀠芝的纖腰,霎時一雙璧人立在臺上,一個長衫,一個晚禮服,一白、一黑,一中、一西,一個俊俏、一個嬌美,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並肩而站卻又是那樣的相配,讓人見了不禁羡慕不已。

“各位,”寒霽暉沉穩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舞臺上,平時他在演奏中通常是絕少說話的,真是辜負了他這好聽的聲音,“今天趁這個機會,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人。”

寒霽暉看向柳瀠芝時眼中的深情就連坐在最後一排的人都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柳瀠芝小姐。”

既然已經站上了台,柳瀠芝穩健的颱風自然取代了羞怯,大方地向所有人微笑點頭致意。

寒霽暉繼續道:“或許在場的各位有些人對她並不陌生,芝芝是個頗有知名度的小提琴,我們的婚期尚未決定,不過必定是在不久的未來,這就要看她何時點頭了。”

他的話聲一落,當下便有一個聲音大聲道:“寒先生,你是個怕老婆的男人嗎?”

這聲音好熟,寒霽暉和柳瀠芝一起瞪著坐在台下的寒霽磷,只有這傢伙才會在這種地方問出這麼沒水準的問題。

寒霽磷才不怕他們的“青光眼”,待會兒他們光是應付一堆有關人士的“關心’’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來找他算帳。

不過他的“亂潮已經挑起了其他聽眾一致的好奇心,在笑聲中等待寒霽暉的回答。

寒霽暉保持微笑,“或許會有人認為我只是找藉口.不過我只能說我對芝芝是一種尊重,她的意願比任何事物都重要,我願意用所有的心思來寵她、愛她,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

聽到這樣的話,不論男女都不禁動容,男人羡慕他能找到一個值得以全心疼愛的女子,女人則嫉妒柳瀠芝竟能得到一個男人如此毫不保留的愛,若是自己也能擁有,此生再無他求。

寒霽暉的深情不但感動了所有的人,柳瀠芝更是幾乎落下眼淚,盈著深情的眼中只容得下最深愛的人,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寒霽暉帶著柳瀠芝向眾人再行一禮,便匆匆下臺,顧不得還要謝幕幾次,要是再讓她這麼看下去,他恐怕就要當嘲表演”。.

****本*****

“大哥呀,可真有你的!瀠芝前幾天才答應你的求婚,你今天居然就當場向這麼多人宣佈婚事,這不是讓瀠芝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嗎?”寒霽磷神情暖昧地揶揄道。

寒家一家子全擠在專提供給寒霽暉的休息室裏,本來應該是十分舒服的小房間在多了三個人之後變得擁擠不堪,連柳瀠芝都只能坐在寒霽暉的大腿上才勉強讓出一點空間。

寒霽暉很享受地抱著坐在他大腿上的柳瀠芝,方才他們從後臺走到這裏來已經花了不少力氣,除了對他表演的佳評,其實大多數人最感興趣的還是他身旁的未婚妻,他們只有忙著接受眾人的祝福,差點無法脫身。

寒家的其餘三人則是趁亂混進這間休息室的,要不然憑他們與寒霽暉的關係,要不惹點麻煩也不容易,等閒之人都會被人拖著問個沒完,本來高窿淵也打算來湊熱鬧,但看這裏實在是擠不下了,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另外找個休閒活動去了

柳瀠芝對寒霽磷的說辭十分不滿:“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從來沒有後悔答應嫁給暉哥,你可別亂說話。”

對著她挑釁的表情.寒霽磷只好摸摸自己鼻子“果然女大不中留,心生向外,連霽磷哥哥說句話都不行。”

“誰是霽磷哥哥啊?”柳瀠芝極度藐視地道,“我可從來不覺得你是我的哥哥,而且暉哥是‘外人’嗎?”

寒霽磷一眼望去,果然看到三雙不悅的眼神,只有悲慘地道:“算我說錯話,可以了嗎?”

柳瀠芝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你們打算怎麼離開?”寒兆禾實際地道,雖然演奏會結束後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外頭還有許多熱心人士等著想再見霽暉一面,要全身而退只怕要花不少時間。”

寒霽暉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這還不簡單,只要有個代替品就好了。”

他一說完這句話,便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寒霽磷,看到這個狀況,寒霽磷還會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嗎?

“別看我!大哥,上同你整得我還不夠嗎?怎麼每次都要我來幫你擋駕,不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嗎?”

“不會啊!既然要利用就該徹底一點嘛!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幫個忙有什麼關係?”柳瀠芝對可以利用的人是從不心軟的。

“看來看去還是你最適合了。”朱容起碼還有一點意,但是結論還是相同的,“霽磷,你總不能要我和你爸出面吧?”

寒霽磷當然不能,現在只有寄望大哥大發慈悲了。

不過,寒霽暉在弟弟和老婆之間的選擇是毫不遲疑的。“霽磷,剛剛是誰在下頭多嘴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將功折罪。

“好嘛,反正你們都欺負我。”寒霽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過任何熟知他的人都能確信他應付起外頭的仰慕者們是輕而易舉,他只不過址是嫌麻煩,其實他也知道,這差使遲早還是要落在他頭上的.

所以,他只有盡力做好“誘餌”的角色,好讓其他人偷溜。命苦啊!但誰教他是家裏最沒地位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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