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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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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張廉]孤月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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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28: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重遇花妖

    北冥的都城錦城靠近水雲國,所以地理位置,以及氣候條件都非常地適宜居住,據說也是北冥王朝龍脈的龍楮之處。

    氣勢恢宏的城牆,巍然挺立的城樓,宏偉而大氣。

    似乎發現了我的冷然,冷情與我保持著距離,他看不透我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更沒有把握自己究竟在跟一個怎樣的人打交道。因為我的臉上永遠是置身事外的冷漠,眼底永遠是不染塵垢的清澈。

    雖然對我“寵愛有佳”,但其實是小心提防外加嚴密監視。

    有時,他會長嘆一聲︰“或許能讓你甘心臣服的人尚未出現吧,希望他可以……”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但他也絕對不會成為我的主人!

    原本我以為會在進入錦城後再由冷情引薦見到他,可沒想到當我們的隊伍抵達錦城城門的時候,我就和他,重遇了。

    一條寬闊的護城河上,是一座通往錦城東城門的大橋,寬闊的橋面,可以讓三輛馬車並排通行,橋身上更有大理石的護欄。護欄每隔一米,就會有一根石柱,石柱上,是雕工精美,而且形態各異的石獅。

    這座橋名為歸榮橋,是專門給官員和貴族通行的橋,前面的東城門,自然也是給官員和貴族專設的城門。

    我走下馬車,透透氣,清涼的風里帶著淡淡的河水的味道,青青楊柳垂岸,桃樹分外妖嬈,正是春天最好的季節。

    紅色的城門上是鍍金的鉚釘以及麒麟門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匹白色的駿馬從里面奔出,停在了冷情的隊伍前。俊逸的白馬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白玉般的光彩,上面的人一身黑色無袖外褂,大翻領,從胸口到腰際是一排同樣是黑色的盤扣。黑色的外褂里是暗紫的長袍,長袍的領口以及袖口用銀藍的絲線繡出了雲紋。

    那黑色的布料上是隱約的暗紋,仿佛是渾然天成,時不時有暗光滑過,帶出一身的貴氣。

    飛逸斜挑的眉和那雙勾魂攝魄的丹鳳,只是此刻那鳳眼里再也沒有妖媚,而是不羈。不羈而慵懶地看著冷情,不羈而慵懶地說話︰“你怎麼現在才到,我都快悶死了。”聲音清朗帶嬌,似是在與冷情撒嬌。

    果然是這只妖孽︰北冥齊。

    冷情陰了陰臉,下馬單膝跪在了北冥齊的面前,接著,眾人紛紛跪下︰“參見六殿下。”

    我依然站著,用平淡與審視的目光看著北冥齊,相對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他,去掉那一臉玩世不恭的笑,我想他會更有型。

    “恩?”北冥齊挑起了眉,看向了站在車邊的我,所有人都跪了,唯獨我依然凜然而立,自然突兀。所以我只是微微頷首,算是跟你這個六殿下見個禮。

    “有趣。”北冥齊跳下了馬,他一下馬,我也看清了他身上這件黑褂,腰際微收,下擺過膝,從腰際開始自然敞開,露出里面那暗紫的袍衫,和微微顯露的玄色綢褲。這件外褂將他修長的身形襯托無疑。

    “冷情,那就是你剛收的鬼臉神醫?”北冥齊一手隨意地搭在冷情的肩上,目光停落在我的身上。冷情扭過臉,見我居然站著,擰了擰眉,撇過臉不看我,算是讓我自生自滅了。

    “正是!”冷情等人站了起來,北冥齊比冷情略微矮一點,他眯起了雙眼,唇角緩緩上揚︰“冷情,這小子膽子可不小啊。”

    “哼,的確不小。”冷情冷哼一聲,然後轉過身看向我,“月大夫,這位是北冥王朝六皇子殿下。”

    收到冷情眼中犀利的光,我開始緩步前行,走到北冥齊的面前略施一禮︰“月孤塵見過六殿下。”北冥齊皺了皺眉,估計覺得我的聲音太難听。他以前在【藍情夜吧】就是一個超級自戀的人,一切不美的物體他都無法忍受。

    一下子,冷情的隊伍里傳來竊竊私語。

    “月大夫也太拽了吧。”

    “他一向如此。”

    “放心吧,六殿下人好,不會怪罪月大夫的。”

    “也是……”

    “六殿下,這月孤塵來自山野,不懂禮數。”冷情算是幫我解釋一下,北冥齊挑了挑眉,漂亮的丹鳳當即眯了起來,然後就盯著我的面具︰“這人好玩,不如就借我玩兩天吧。”

    “齊!我帶他來不是給你玩的!”冷情一急,呼出了對北冥齊的昵稱,果然,他們兩個交情非淺。

    北冥齊眯起的眼中瞬即滑過一道精光,冷情也似乎發覺自己失言,當即冷下臉︰“我們到車上說。”說著,他請北冥齊上了“囚禁”我的那輛馬車,然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也讓我自動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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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28: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急救

    太虛殿是北冥王朝當今國主北冥疇的寢宮。此刻,門外是滿滿的人,我們趕到的時候已是日沉西山,橘紅的光鋪滿了整個大殿,總覺得那光線里透著隱隱的血光。

    我抬眼看了看天際的紅日以及血雲,這次變天帶著血光。

    掃了一眼站立在院中的官員,他們身穿紫色或褐色官袍,長袍幾乎墜地,胸前至腰際都是盤扣,這些官員的頭發上是一個帶玉玳瑁冠,而那玉的成色有的相同,有的不同,莫非是根據玉的成色來分官級?

    官員們神色各異,但都表面上似是個個焦慮,但又有幾人是真心為他們國主的病情而焦慮的呢?

    北冥齊和冷情立刻朝殿門走去,我便跟在他們的身後。

    “站住!”有人攔住了我,是守在殿外的侍衛。冷情當即沉聲道︰“這是本將請來的隱世神醫,特來為皇上醫治!”

    “神醫?”身旁某官員冷笑起來,“恐怕是別有居心吧,冷將軍,你莫名其妙帶了一個怪物進來,就說是神醫?”

    怪物?我挑起了眉,在那名官員還在冷笑的時候,就直接走到他身前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愣了愣,怒道︰“你干什麼!”說著就抽回了手,只這片刻,我也知道他身體的大致狀況。

    我淡淡道︰“這位大人,近期還是禁欲比較好,你已經精虛體衰,只怕再過幾日,就會發疾,到時再找大夫醫治,恐回天乏術,喪失生育能力。”

    “你!你在胡說什麼!”那官員當即臉色驟變,邊上竊竊的笑聲讓他面紅耳赤。

    “月大夫,別在這里耽擱時間!”說著,冷情就拉住了我的胳膊,由北冥齊開路,一路無阻。

    當走到里間的時候,我看見了幾名年紀更長的老臣,能站在這里的應該是北冥王朝的重臣。

    其中一名老臣看見冷情拉著我,當即攔阻︰“冷情,你這是做什麼?”說話間,北冥齊已經甩下我們走入了內間。

    垂簾間,隱隱可見一張龍榻,床下,跪著幾人,北冥齊走進去,也匆匆跪在了地上,估計就是北冥疇的幾個子女。

    而一名老太醫正在為北冥疇把脈。

    “瞿大人,這是我特地尋訪來的神醫,請讓他為皇上診治。”

    “冷情!”那名瞿大人當即將他拉至一邊,冷情看我一眼示意讓我在一旁等候。

    看那老臣緊張與嚴肅的神色,估計在給冷情分析厲害關系。這若治好了,就是功,但若治不好,就是死!

    這就是在馬車上冷情為何用那種異常認真的眼神看著我,這些他心里自然有數。

    見老臣在說服冷情,我抬腳走了進去。

    邊上的老臣動了動,但因為過于驚訝而忘記阻止我,待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黃色的紗簾前。

    淡黃的紗簾里,就是北冥王朝至高無上的貴族,北冥皇族!

    “皇上!皇上!”忽然,里面傳出聲聲疾呼,跪在地上的四人當即站起身,大喊著︰“父皇!”

    我顧不得那麼多,就撩開簾子沖了進去,一看北冥疇呼吸急促,整張臉因為呼吸不暢而漲得通紅。

    “什麼人!”有人攔住了我,我當即推開他就跑到了北冥疇的床前拉起了他。

    寒光滑過,刀向我的脖頸砍來,寒風刮進我的衣領,隱隱感覺青絲斷落。

    “當!”一聲,是兵刃踫撞的聲音,有人出現在我的身邊擋住那要取我性命的鋼刀!我來不及分神,就把住了北冥疇的脈,他此刻眼白外翻,只有吸氣沒有呼氣。

    我立刻躍到他的身後,對準他的後心肺就是狠狠一掌。

    “噗!”北冥疇噴出了一口瘀血,緩緩倒落在我的身上,瞬即,整個房間都靜地只听見眾人的抽氣聲。

    北冥疇靠在我的身上,重重地喘息,唇角還掛著濃稠的血絲,是血痰梗阻。

    “父皇!”

    “皇上!”

    眾人齊呼著。

    “呼——”我長吁了一口氣,衣衫已被冷汗淨濕,那千鈞一發之際,我差點腦袋搬家,那樣,只怕北冥疇也會隨我而去。

    危機過去,我才想起了害怕,畢竟是生死關頭,腿有點不穩,我跌坐在了龍床上,北冥疇的身體也跟著我滑落,我慌忙扶好北冥疇的身體,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看著我。我微笑道︰“皇上沒事了,只需好好休息。”他微微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楮。

    我輕輕放下北冥疇的身體趕緊下了龍床,垂首站在北冥疇的床邊,前輩還是要尊敬的。其實說老,這北冥疇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不顯皺紋,唇上是兩撇好看的小胡子,看上去整個人非常英武,可惜因為病重的關系,容顏又蒼老了幾分,但依舊不失帝王的威武。

    與北冥齊相似的眉眼,但比北冥齊更有成熟的魅力,眼角淡淡的尾紋如同鳳翼,記錄著他這半生的滄桑。

    身旁是嚇得已經失了魂的老御醫,而北冥齊的手上也拿著一只燭台,那麼剛才替我擋刀的就是北冥齊了,無論誰進入寢宮,都不準佩帶兵刃,除了國主身跟的帶刀侍衛,應該就是此刻跪在角落里滿臉震驚的那名黑衣男子。

    撇眸間,看見一縷發絲躺落在地上,是我的!腿開始止不住顫抖,僅管我是一代女皇,但從未出過影月,更未經歷如此緊要的關頭,難免還不夠沉著冷靜。

    忽地,北冥齊大步走到了那跪著的黑衣侍衛身前,就狠狠揪起了他的衣領,他渾身都散發著讓人發怵的殺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北冥齊。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父皇差點被你害死!”

    “小人知罪!”黑衣侍衛也是懊悔萬分,北冥齊用力地將他推倒在地,就看向一邊一個還沒回過神的公公︰“李公公,你還要發愣到什麼時候!”

    “哦,哦,是!”那李公公這才醒轉過來,慌忙讓人準備熱水,替北冥疇清洗,以及更換被褥。

    “既然如此,各位皇兄,皇弟就不要影響父皇休息了。”有人提議著,是個女人。然後,人影從我面前滑過,他們的身影是那樣地朦朧,我閉上眼,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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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29: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余悸

    有人握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體瞬即緊繃,睜開眼,原來是北冥齊。身體顫了顫,漸漸放松。

    北冥齊看著我,一臉嚴肅,他見我放松便拉著我離開。

    腿軟軟的,打著飄,像踩在棉花上。這次真把我嚇到了。

    剛才,我是不是太魯莽了?如果那一刀真的砍在了我的脖子上,而不只是帶去了我那幾縷發絲,那麼,又有誰來解救影月?被砍到也不過頭點地,我自不會害怕,可沒想到現在,卻是無邊無際的余悸。

    我果然有點沖動了,可是當時人命關天哪!

    “冷情,我們回去吧。”北冥齊放開了我的胳膊,我失去了那份讓我站立的力量,身體晃了晃,又有人扶住了我的身體,我就像抓住生命的稻草一樣,抓住了他的手,那手心的溫暖,可以讓我確認︰現在!我的的確確還活著!

    “孤塵……”冷情略帶擔憂的聲音回響在我的耳邊,“六殿下,里面……”

    “他在危及時刻救了父皇,不過那時他險些被當作刺客狙殺,所以……”

    “原來如此。”

    “我們走吧。”

    “孤塵……我們回去了……”回去……這兩個字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和安心,是啊,回去,回去休息。

    我長吁一口氣,放開了冷情的手,漸漸恢復平靜,周圍的聲音也出現在耳際,下次,絕對要三思而後行。

    “孤塵?”

    我揚起了臉,對著北冥齊和冷情,揚起了淡淡的笑容︰“我已經沒事了,回去吧。”冷情似乎長舒了一口氣,不知是在為我,還是在為他自己,如果我失敗的話,那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坐在回去的馬車里,天色已暗。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坐的位置發生了改變,冷情坐到了我的身邊,而北冥齊就坐在了我們的對面。

    沉默,在馬車里蔓延著,誰也沒心情開口。冷情一臉凝重,他的手始終放在我的肩上,保持著一種類似保護的姿勢。

    北冥齊看著我們開始發愣,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我隨意地看著某處,開始想怎麼讓北冥疇退兵。

    剛才略微把了把他的脈,也知道他快不行了,我不管他幾時死,他必須給我退兵!

    “月孤塵,知道我父皇究竟是何病嗎?”北冥齊打破了長久的沉默,我揚起臉看著他,長嘆一聲︰“雖然沒有機會好好診脈,但估計活下來的幾率也不大。”

    “你!”北冥齊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揪出了冷情的保護,“你怎麼可以咒父皇死!你知不知道,僅憑你這句話,本殿下現在就能賜你死!”北冥齊憤怒的看著我,那殺氣將我完全包裹。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是大夫,我說的必須是實話!”之所以剛才只是一個小小的血痰梗阻,那老御醫就手忙腳亂,就是因為他是臣,他惶恐,他整日都小心翼翼地在給北冥疇看病,每一日都活在死亡的陰影中,所以他才會一下子六神無主!

    “你不怕死!”北冥齊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

    死……

    心顫了一下。

    過去,我孤月沙絕不怕死!

    但現在……

    我怕死!

    因為……

    孤月沙有絕對不能死的原因!

    “齊!你別再嚇他了!”冷情略帶憤怒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北冥齊的眼中滑過一絲笑意,他倏地將我推了一把,我順勢往後倒去,然後跌入了一個人的懷里,面前的北冥齊就眯眼帶笑︰“就知道你們兩個關系不簡單,看,我一下子就試出來了,我可真是厲害。”他右腿屈起,雙手交疊著,下巴放在了上面,又是那副慵懶而又好玩的神情。

    身後的人身體僵了僵,我則離開他的身體,坐回原來的位置,冷情在一旁咳嗽著︰“咳咳咳……”

    我看著北冥齊︰“雖然我無法救活你的父皇,但我可以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舒舒服服,不至于像今天這麼痛苦。”

    北冥齊臉上的笑容即逝,眯起的丹鳳也緩緩睜開,那晶亮的眸子里,映出了我的倒影。

    “孤塵!”冷情重重得叫著我的名字,我側過臉冷冷地看著冷情︰“將軍,我們幾時那麼熟了?”他原本擔憂的目光瞬即黯了下去,我冷笑,“你帶我來的目的不就為此?我做到了,你也不必為我剛才險些丟了性命而自責。”

    一絲怒火在冷情的眼底燃起,冷情瞪著我,久久地,他才拋出了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多謝提醒。”

    “你!”

    “我怎麼了?”我揚起淡然地笑,冷情氣急地指著我的鼻子。一只手硬是將冷情的手按了下去,北冥齊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小兩口怎麼吵起來了。”

    “誰是小兩口!”冷情的火苗一下子被北冥齊點燃,將湊過來的北冥齊狠狠推開,然後撲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我警告你!你不想參加也別拖我們的後腿!”冷情果然了解北冥齊。

    北冥齊雙手微握放在唇邊,驚駭地看著冷情,嬌滴滴地說道︰“將軍好粗魯哦。”

    “噗!”終于,我忍不住噴笑出來,冷情單膝卡在北冥齊的雙腿之間,上身幾乎與北冥齊相貼,再加上北冥齊一副被強人凌辱的神情,使這狹小的空間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冷情的青筋一個接一個爆出,我想如果北冥齊不是六殿下,冷情很有可能會揍這小子,北冥齊果然還是那個妖媚的北冥齊,一點都沒變。

    在冷情人神交戰後,他舉起了拳頭狠狠砸在北冥齊臉邊的木板上,“垮察!”一聲,恁是一拳打穿,而北冥齊依然眉眼帶笑。

    在打穿北冥齊的馬車後,冷情氣哼哼得坐回原位,然後抱住了自己的頭,看他那神情,絕對痛苦地想撞牆。

    而罪魁禍首還在那邊唧唧歪歪︰“哎呀呀,真是粗魯,這車可是我最喜歡的一輛,穿了真是可惜啊,嘖嘖嘖……”

    人真是奇妙的動物,明明是南轅北轍的性格,兩個人卻成了生死相交的摯友,不知能不能找到一個誘因讓他們這深厚的友情破裂?恐怕沒有吧。

    女人?

    不過看他們兩個性格如此迥異,應該也不會喜歡同一種類型的女人。

    這個北冥齊,倒是適合做妃,有他在後宮,定然增色不少。

    呵……如果這兩個男人知道我現在腦子里在想這些東西,不知會不會吐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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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29: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急召

    北冥疇的病危告急,讓北冥齊沒了去那個什麼【天涯海閣】的心,而我也一直處于余悸和煩惱中,等回神的時候,已經站在北冥齊給我準備的客房前。

    簡潔的院子,一個小小的涼亭,亭邊還有一口古井,可以方便飲用。

    似乎有人叫我去用晚膳,但我毫無半點心思。

    我凝重地站在井邊,看著八角的井中自己暗沉的面具。北冥疇頂多還有一個月的命,他現在的苟延殘喘究竟是為了什麼?按北冥王朝的慣例,皇位只能傳給太子,這是不可改變的禮法。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肯退位修養,而非要佔據著王位等著自己燈枯油盡?是對權利的放不下?還是另有原因?

    新老皇帝交替……或許可以鑽個空子。就像當初他們對付影月的手法。

    我揚起臉望向陰沉的西方,如墨的天空中沒有半顆星辰,迎面忽地吹來一陣狂風,立刻飛沙走石,整個院子被塵土覆蓋。

    好詭異的陰風。

    那灰塵讓我無法睜目,隱約中,看見一個身影,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心驚了一下,難道又是班婕舒!

    那身影飄蕩著,一張充滿壞笑的臉浮現在我的面前。

    誰?

    面前這張粉雕玉砌的俏麗容顏很熟悉,但不是班婕舒!到有點像趙凝那渣。可是面前這個女人,渾身帶著女皇的氣勢!

    她的唇角微微上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忽地,那張臉開始變化,開始衰老,皺紋浮現,皮膚松垮,雙眼微凸,眼窩深陷,唯一不變的就是她那壞笑。

    “趙……趙……”我震驚地跌坐在地上,瞬即,塵埃消逝,一切又變得清晰明朗,陰沉的天空中,是一輪格外皎潔的明月。

    為什麼?為什麼我身邊會陰魂不散!

    為什麼?為什麼趙靈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難怪看著這麼像趙凝那渣!

    老女皇啊老女皇,您的遺言孤月謹記在心,但現在國都快沒了,誰還有心思娶男妻?雙腿屈起,手覆上自己的面具,我深深嘆息,真是越亂事情越多,但也要有主次不是嗎?

    “哎……”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它們真的存在?

    “月……月那個什麼,你坐在地上做什麼?”是北冥齊,他來做什麼?听他那滿是笑意的語氣就知道他又開始不正經了,“難道是房間里沒凳子?還是你還在害怕什麼?”他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

    微微側臉看著他垂落在地上的衣袍,那紫色的,閃著綢光的衣袍。

    我站了起來,撢了撢身上的塵土,轉身微微一禮︰“六殿下何事?”

    “哎呀,你這人怎麼跟冷情一樣無趣。”他勾住了我的脖子,“都這麼冷冰冰的,找你難道一定要有事嗎?不能請你吃個飯嗎?”

    對于一個故意將我的名字都叫不全的陰險孔雀,我無心和他逗玩,他很閑,但我很忙,我拉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既然無事,月某休息了。”

    “啊?你不吃飯嗎?喂喂,我可是特意來叫你吃飯的,你們兩個怎麼都這樣,哎……”怎麼?冷情也不吃飯嗎?

    北冥齊從我身後又勾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後背貼上了他的前胸,做賊一般的語氣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你和冷情到底什麼關系?”

    淡淡的冷香從北冥齊勾住我的袍袖間傳來,比以前他身上的艷香好聞地多。我拉開他的胳膊,然後淡淡說道︰“與你無關。”

    “恩——?”北冥齊在我身後拖了一個長音,“果然無趣,你這個人這麼無趣,父皇卻要特召你,真是奇怪。”

    特召?我轉過身看向北冥齊,他挑著眉,眼楮一大一小緊緊盯著我,不可思議的臉上帶著他的玩世不恭,一絲淡淡的狐疑隱藏在他眼底的最深處。

    “難道父皇想貶了梁御醫他們的職,讓你替代?月,孤,塵。”這次他總算叫出了我的全名,“看來你要升官發財啦。”

    升官發財?難道……這正想著,忽然北冥齊又勾住了我的肩膀開始蹭︰“恭喜恭喜啊,要不今晚你就請我去【天涯海閣】吧。冷情那木頭我們不帶上他,就我們怎樣?”北冥齊開心地蹭著,我漸漸體會到了冷情的心情,大家都在為他拼命,而他卻主動放棄!不管他是為了躲避麻煩,還是希望身邊的人不要受傷,但都很讓人惱火,都很欠扁!

    我冷冷地推開他︰“六殿下說北冥國主急召,請問傳喚在下的人在何處?”

    “被我攆回去啦?”

    “嘎!”我的下巴幾乎脫臼,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啊!于情于理他都應該把我推出去,趁機討好老皇帝,拉攏重臣,建立功績、樹立威信、鞏固民心,為將來奪位之戰做準備!

    而他!而他卻在躲!卻在退卻!

    北冥齊眨巴著漂亮的鳳眼,一臉純潔無辜︰“父王已經有這麼多御醫啦,多你一個不多,而且他每晚都犯病,梁御醫他們知道怎麼應付,為何一定要叫你去?所以月……”他又頓住,在那里想啊想。

    “月孤塵……”我滿臉黑線。

    “哦,月孤塵,不如我們去玩吧。”說著,就又纏了上來。

    想扁他,絕對想扁他!

    我不管冷情和他的目的是什麼,但他這麼做,絕對妨礙了我的目的!北冥齊!必滅!否則只會礙事!

    “六殿下,六殿下——”北冥府的管家楊伯急急跑了進來,“李公公又來了!”

    “什麼?”北冥齊終于從我身上離開,兩分的劉海隨著他垂落的臉而微微合攏,“躲不過了。”他輕喃著,在他這句輕喃後,一隊侍衛就從院外匆匆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那李公公。

    “月孤塵可在——”李公公高聲喊了進來,我匆匆迎了上去︰“月某在。”

    “皇上急召閣下入宮。”

    “月某這就準備準備。”匆匆回房背上了藥箱,出來的時候,北冥齊站在門邊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微側的臉卻是對著另一個方向︰“月大夫,父皇就拜托你了。”他低聲說罷,便收回了手。

    “好。”我淡淡地應了一聲,便緊隨李公公離開了院子。

    涼風劃過身後,莫名的,我前方的路變得暗沉,宛如我開始步入一個漫無邊際的陰影中,永遠都找不到出口。

    陰謀的氣息開始鑽入我的鼻息,我孤月沙是否還能依然身處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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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30: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衰竭癥

    這才出了門,就又是一個小太監手執拂塵匆匆跑了進來,看見李公公就一下子跪在了李公公的面前︰“李公公,請快回宮,皇上又發病了。”

    “知道了!還不快閃開!”

    “是!”小公公匆匆讓開了路,李公公就加快了腳步,還不忘催促我︰“你還不快點。”

    我沒應聲,只是前行,太監,就是非男非女,還沒有能命令我的資格。

    外面已經備好了轎子,抬腳上轎的時候,冷情和北冥齊趕了上來,冷情攔住了李公公︰“公公,皇上又病發了?末將也要去!”

    “哎喲,大將軍,皇上每天晚上都病發,六殿下都不去您又去趕什麼熱鬧,只要您帶來的人去就行了,不過,將軍,這人從今兒個起就不再是將軍的人了,雜家希望將軍能明白。”說完,李公公就鑽進了轎子,轎夫大喊一聲︰“起轎——”

    李公公從轎簾里探出腦袋生氣地看著我︰“你還傻愣著干嘛,想掉腦袋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上轎,胳膊忽然被人拽住,我回首看了看,是冷情,他的身旁站著微微蹙眉的北冥齊。

    冷情緊緊皺著眉,那雙深沉的雙眸里似乎有千言萬語,他緊緊地扣住我的胳膊,宛如不希望我進入這轎子,踏上這條生死未卜的路。

    我看了他一會,然後掰開了他的手,在他那復雜的眼神中毅然地上了轎。這次去,不是為了你冷情,或是什麼六殿下北冥齊,而是為了我的影月王朝!

    “起轎——”轎子緩緩離地,轎簾隨著轎夫的步履起伏著,從那縫隙里,我看見北冥齊走到冷情的身邊,摁住了他的肩膀。

    冷情到底是何想法,北冥齊又是何想法,都與我無關,因為我關心的,只是影月的未來,所以擋我者,滅之!

    轎夫焦急的腳步聲和轎子那一上一下的“吱嘎”聲,都讓氣氛變得緊張,緊張地讓人窒息。

    天色已晚,轎中更是毫無光源,長時間處于一種黑暗中,會讓人產生進入另一個神秘空間的幻覺,就像我現在前往的,就是一個危險的世界︰北冥王朝的中樞!

    或許轎夫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抵達目的地,但對我來說,就仿佛走了千百年,當跨出轎簾的時候,眼前便已經是下午的太虛殿。

    恍然間,我仿佛從下午到現在從未離開過這里,一直,我一直都站在這個地方,這個院子里。

    “還不快走!”李公公一把拉起了我的胳膊,殿門大開,強烈的耀眼的金光就從里面射了出來,雙眼剛剛適應外面的月光一下子接觸強烈的光讓我雙眼瞬即失明,閉上眼,只得由著李公公將我往里帶。

    緩緩適應了這刺眼的燭火,就已經站在了北冥疇的龍床前,讓我驚訝的是,房里除了那個帶刀侍衛,還有一名男子,同樣的丹鳳,但卻帶著一絲輕浮,難道是另一個皇子?想了想下午這些皇子都跪著,當時情況危急也沒去看那些皇子長什麼樣?

    現在看到這個皇子不得不說,北冥家,出美男。其原因,恐怕是繼承了北冥疇那雙漂亮的丹鳳吧。

    “呼……呼……”龍床上是北冥疇粗重的喘息,顧不得打量那個站著的皇子,我匆匆執起北冥疇的手腕。

    早上他的脈搏激進卻跳凸,因為窒息而使心脈負擔過大,而此刻,脈象已是浮滑而似有若無,心中一驚,北冥疇正在衰弱,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在衰竭,這種衰竭無藥可治,就像是失去養料的花木,慢慢枯萎。

    記得先輩的書中曾提到過這種不斷衰弱的病,好像叫什麼帕什麼森的,影月一直沒有這樣的病例所以只當傳說來看。

    沒想到今日讓我踫上了。當然,在這個世界引起衰竭的還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我放下他的手,一邊的皇子邁上一步︰“父皇怎樣?”

    李公公立刻道︰“太子殿下,您別急,要不您先回宮休息?”

    取藥箱的手頓了頓,沒想到那皇子居然是太子北冥律。

    “這怎麼行!”北冥律怒吼起來,李公公慌忙噓噓著︰“噓——太子殿下,別吵著皇上。”

    北冥律雙眉皺了皺,臉上帶著孩子氣一般的憤怒,看上去並無刻意做作,就此看來,這個太子是個孝子。

    取出銀針,過了過火,朝北冥疇神庭刺去。

    “慢!”李公公忽然喝住了我,拂塵擋住我的銀針,“月大夫,請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如果皇上若是有何三長兩短,你這命就要留在這兒!”

    寒光閃起,邊上的侍衛亮出了鋼刀。

    我輕笑著搖頭,想說北冥疇命不久矣,卻听見北冥疇低聲道︰“讓他醫!”

    北冥疇的聲音雖然無力而且氣短,但李公公听罷便立刻退開,我看著床上的北冥疇,他無神的雙眼里是對生的依戀︰“這位大夫,你僅管放開膽子,朕相信你會讓朕見到明日的太陽。”他疲憊地睜著雙眼,吃力地說著,心中動了動,被北冥疇求生的強烈意念所觸動。

    毫不猶豫地埋下銀針,他雙眼微微睜了睜,然後緩緩閉上。接著,一根接著一根刺入穴道,力道準確,溫度適宜。為何說溫度,因為施針因病而論。

    銀針過火的確是為了消毒,但若是除濕,則帶有熱燙的銀針效果偏佳,而對付熱毒,則在過火後待銀針冷卻,或是被冰封凍後則效果更佳。

    ***********************

    本書女主生活在女尊男卑的世界,所以童鞋們在看的時候要有這樣的覺悟!就是︰摸了里面的男人要說︰對不起,我是無心佔你便宜的。oo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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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密談

    漸漸的,北冥疇痛苦的神情漸漸有了緩和,他緩緩睜開眼楮,我開始拔出那些銀針,擦拭後收入藥箱,北冥疇的呼吸變得平和而規則。

    “太好了,皇上!”李公公喜極而泣,忽然覺得有時奴才比自己的親人更可靠。這李公公看上去比北冥疇年長,看來當內侍有些年頭了。

    太子北冥律立刻走上前,欣喜道︰“父皇,您沒事太好了!”

    北冥疇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北冥律離開,于是我淡淡道︰“北冥國主初醒,龍體未合,需要靜養。”

    “放肆!”北冥律瞪了我一眼,“這里哪里輪得到你說話!”

    “律兒!退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北冥律,我看著稍稍有些起色的北冥疇,他果然英武不凡。

    “可是父皇。”北冥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

    我現在才有機會將這個北冥律看了個清楚,僅管繼承了那雙漂亮的丹鳳,但他的眉毛卻比北冥齊略粗黑些,不同于北冥齊的俊美,北冥律更偏向于俊朗,相較于北冥齊的臉部輪廓,北冥律有點偏方,渾身上下透著男人味,只是那雙帶飄的眼楮,以及眼白的渾濁,就說明他是一個酒色之徒。

    可惜了,那雙眼楮里缺少了野心和精明,比起北冥齊的掩藏,這個北冥律更顯得直白。

    北冥疇在李公公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披上了一件外袍,然後他對著北冥律再次擺了擺手︰“退下,別讓朕說第二遍!”

    北冥律的身體怔了怔,然後略帶憂傷地應道︰“哦……”

    【哦】?有點奇怪,不是“是”而是“哦”?這是尋常百姓的口頭用語,但是出現在禮法甚嚴的皇宮,總覺得有點怪異。或許是我多心,總覺得這個北冥律不夠成熟,也有點隨便。

    看著北冥律那有點失落的背影,我也匆匆向北冥疇施禮︰“月某告退。”

    “月大夫。”北冥疇喚了我一聲,我看向北冥疇,眼中沒有任何想法,清澈見底,李公公狠狠瞪了我一眼,小聲提醒︰“不可直視皇上!”

    “無礙。”北冥疇淡淡的話語讓李公公眼中露出了驚訝,他看向李公公,“李璞,你先下去。”

    “皇上……”李公公面帶憂慮,北冥疇沉著臉︰“下去!朕有醉灕在。”

    李公公看了看一旁的黑衣侍衛,看來他就是北冥疇口中的醉灕,然後再看了我一眼,才十分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北冥疇淡淡地瞟了醉灕一眼,醉灕瞬即躍到窗邊,凝神觀察了一會,便躍出了窗戶反手帶上,估計到房頂上監視四周情況。

    這北冥疇將身邊的人都支開,究竟想做什麼?

    看著這個比我約大二十歲的北冥疇,不可否認,氣色恢復後的他有著與北冥齊,冷情以及水東流都沒有的魅力,那就是成熟男人蛻變的獨特魅力。

    北冥疇凜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瞬即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這才是帝王真正的威嚴?在他的面前,我這個一年不到的女皇成了一個實習生。他會問我什麼?是問我真實的身份?還是我的目的?

    “朕還有多久?”出乎意料地,他問的是自己的身體狀況,“朕知道,你不會說謊。”

    讓自己因他強大的氣勢而攪亂的心神平復,我淡淡道︰“最多一個月。”

    “只有一個月嗎……”北冥疇的雙眼里是對命運的不甘,“真是不甘心哪……”那對現實的無奈全都凝聚在這一句感嘆里。

    “月孤塵是嗎?”

    “是!”

    “你干的好事!”

    “誒?”那突然加重的語氣仿佛在問我的罪!看著北冥疇那瞬即變得銳利的目光,我疑惑著,在此之前,我似乎一直是在救他的命吧,這句話又從何而來?

    北冥疇的目光沒有絲毫放松,那種緊緊的,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再次襲來,我盡量保持著自己的鎮定,有了先前的經驗,這一次,我沒有被他的威嚴震懾住。

    “是不是你收服了朕雇佣的去刺殺冷情的刺客!”

    啊!我心里著實大驚,幸好有面具的掩飾,才遮住了我微變的神色。揚起淡淡的笑容,我不緊不慢道︰“北冥國主的話,月某听不明白。”

    “不明白?哼!”北冥疇冷哼著,“為了激發齊兒的斗志,朕特地讓人以太子的名義雇佣刺客刺殺冷情,卻沒想到是你壞了朕的好事!”

    什麼?皇帝老子居然陷害自己的兒子?這可真是稀奇!

    “怎麼?不是你救了冷情還收服了那個刺客?你可真是厲害!”

    北冥疇那帶著譏諷的聲音在我耳邊嗡嗡作響,他為什麼這麼做?

    陷害北冥律……

    刺殺冷情……

    激發北冥齊……

    挑撥兄弟關系……

    難道!

    我揚起臉看著北冥疇微微眯起的眼楮,他冷著一張臉,仿佛準備隨時問我的罪。

    “怎麼,想明白了!”他冷冷的聲音充滿了殺氣。

    我穩了穩心神,面前這位國主,絕對不好對付!他對我如此“推心置腹”定然有其目的,否則我今晚就別想走出這個太虛殿,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哼!”北冥疇冷笑起來,轉而,他臉上的寒氣瞬即消失,竟然朗笑起來,“哈哈哈……好,很好!果然是個人才!”我依然不語,敵不動,我不動。

    “當初這個計劃有人受阻,朕就知道冷情身邊出了一位高人,沒想到今日竟能有緣相見,哈哈哈……”我忽然後悔替他醫治,他現在健康地耀眼,尤其他的笑容,正閃耀著陰險的綠光。

    不過,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想到此,又覺得他有那麼一點偉大,不禁感慨︰“國主也是為了北冥王朝啊……”

    北冥疇瞬即收住了笑容,臉色深沉似海。

    ************************************

    推薦林家成的《亂世紅顏夢》,這本書的男主絕對有個性,讓人又愛又恨。

    她重生了,在一個女人如貨物,頭顱當禮物的年代!當一個現代女人,遭遇一個真正的無情君王,她是甘心成為游戲的對象?還是奮起反抗,掌握自己的命運和自由?

    ****************************

    感謝讀者大大捉蟲,順便再解釋一下為何現在沒人看出女主是女人的原因。

    冷情是笨。

    北冥齊是還未在意女主,後面他看到女主的臉後,就被她的丑臉迷惑,北冥齊絕對不允許難看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後面對女主更是滿心的恨,就見不得女主在自己面前晃。

    老皇一開始也被女主的臉迷惑了一下,而且女主嗓子也沒好,後來發現了沒戳穿,這里有他的私心鳥。

    我並沒打算讓女主一直女扮男裝,在第三卷和水東流做對手的時候,女主就是女人的身份。

    大家還在猜男主嗎?這幾個男人夠嗎???

    狼女的口號,沒有最美,只有更美!!!小美男,躺平,讓我們TX^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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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30: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退兵影月

    北冥疇瞬即收住了笑容,臉色深沉似海︰“北冥王朝是世襲制,律兒雖然荒淫無度但卻沒有太大的過失,朕即使覺得律兒不是最佳的繼承人選,卻也無可奈何。原本朕並不急于更換繼承人,依照律兒的個性闖禍是遲早的事,而且齊兒的功績也不夠顯著,但是沒想到……”

    “你時日無多。”

    北冥疇被我打斷怔了怔,看著我冷哼了一聲︰“哼!你這人膽子倒是挺大,還從未有人敢打斷朕,甚至稱呼朕為你,你不怕死嗎?”

    我揚起淡淡的笑容︰“國主有事相托,不是嗎?”

    “哦?朕勸你別太自傲了!小心會害死自己!不過……”北冥疇緊緊地盯著我的眼楮,“你的眼神很好,朕喜歡跟你這種利益關系明確的人打交道。”利益關系明確嗎?那看來這北冥疇還會許我好處。

    “律兒和齊兒畢竟都是朕的骨肉,若撇開北冥王朝的將來,朕是絕對不會有廢律兒的念頭,律兒雖混,但本性善良,之所以要廢除他,是為了不讓北冥王朝落入左家的手里。”

    “左家?”

    “哼……”北冥疇從鼻子里長長哼出了一口氣,“朕時日不多,所以今日就全數說給你听,這左家的女兒,正是朕的皇後,北冥王朝只能娶一個妻子,也就是皇後,而若娶其她女子,必須是平常人家的女兒,統稱為夫人,而且,不能入住後宮,所以,皇後就成了後宮唯一的存在,也是獨尊的地位。”

    恩——?有意思,北冥王朝的後宮制度是一夫一妻制嗎?

    “至于這制度的形成來源于百年前,北冥王朝曾發生皇子王位爭奪戰,那次後宮後妃也參與進去,因為後妃大多來自與官宦之家,所以演變至整個王朝的戰爭,險些被外族漁翁得利。因此,在那次內戰後,就建立了一夫一妻制,並且是正室的長子繼承王位。除非皇後無子,或只生女兒,或太子遭遇不幸等情況,太子之位方能順延。

    正因為這絕對的權利集中的制度,皇後的家族勢力就有了在朝中無人能及的權利,而如今的左家不僅手握兵權,更是權傾朝野,若是讓律兒繼承了皇位,他又怎能鎮得住左家!更何況現在律兒的太子妃,霓兒的駙馬亦是左家人。只怕到時左家做大,意欲篡位,齊兒定會掀起內戰,所以朕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拿回左家兵權,扶齊兒上位!以保天下太平!”

    “哦?那國主不如刺殺太子,豈不更加省力?”

    “月大夫到底是局外人,律兒、齊兒都是朕的兒子,朕怎能如此狠心?因此朕從旁處下手。”

    “就是陷害太子,入他的罪?順帶找個理由,也將左家入罪?”

    “正是,這刺客原本就是雇佣而來,她死,朕反而更方便做文章。而今,她卻活著,而且成了冷情的人,冷情並不能從她那里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僅管他懷疑是左家,但卻沒有證據。朕這整盤計劃被月大夫打亂,月大夫你是不是該負責?”北冥疇狡黠的眸子里含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老東西,真賊。

    我根據他說的局面分析了一下,緩緩道︰“月某听了國主所言,現在就從六殿下能夠繼位這個果來倒推。要讓六殿下繼位,就要先廢黜太子,廢黜太子的方法,是太子死亡、身犯重罪,或是無法生育,是不是?”

    “正是。律兒身體健康,也正值壯年,所以朕覺得只有讓他身犯重罪這一條路可行,而且,最後朕還有權利法外開恩,不至于累及他的性命。”

    可悲啊……這北冥律生來就是被北冥疇陷害的嗎?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好好栽培他?定是寵壞了這個太子,才會無法挽救。

    我想了想,繼續分析道︰“除了廢黜北冥律是不夠的,國主是否忘了您的二子北冥攸文?”

    哀愁滑過北冥疇的眼底,顯然他有想過,就算北冥律被廢黜太子之位,按照禮法,接下去成為繼承人的也是北冥攸文,而不是北冥齊。

    “而且,听國主所言,左家又掌握了兵權,權傾朝野,如果連廢兩人左家必定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內戰恐怕還是無法避免吧。”

    “哎……”北冥疇的眉毛皺地越發緊,緊閉的雙目帶出他心底的沉痛。手足相殘,有哪位父親是想看到的?更何況還是他親自導演的。

    “所以月某總結了一下,要讓六殿下上位,就要除掉太子北冥律,二皇子北冥攸文以及左家的勢力,還要考慮公主北冥樰霓駙馬這個因素,而國主又希望不起流血衝突,最好一切都順利地如同天意,仿佛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讓人找不出半點陰謀的痕蹟,北冥國主,呵呵……”我抱了抱拳,“請贖月某說句實話,您確定您現在是清醒的?還是……您在癡人說夢話!”

    “放肆!”北冥疇一掌打在了床沿上,“啪!”一聲震地床幔飄蕩,流甦微顫。王子奪位,向來老皇都會有所偏頗,而像北冥疇這親自參與的,還是第一次看見,看來,他的確急了!

    “月大夫。”北冥疇的聲音瞬即轉冷,我看向他,他的身上是已經無法掩蓋的殺氣,兩片小胡子下的嘴唇血色轉淡,“你確定你今天還能活著出去嗎?”

    “哼……”我不卑不亢地笑著,“月某自然清楚,今日,只有兩條路,就是生,或是死,北冥國主果然陰險,將這些燙手的山芋拋給一個外人,就可擺脫自己心里那份因為父子親情而引起的痛苦和愧疚。”北冥疇的眼神黯了下去,他始終無法狠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畢竟虎毒不食子。

    “而我,一個外人,恐怕只要能保全你子女的毫發無損,你會放給我無限權利,讓我不擇手段扶你心目中的人選上位,繼承北冥的天下。”

    “沒錯!”北冥疇鄭重地看著我,“只要你不傷及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朕會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包括你的所有要求。”

    “所有要求?”我挑起了眉,這個條件不錯。北冥疇的眼楮微微收縮了一下︰“當然,除了這北冥天下。”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誰稀罕!收住笑容,我冷聲道,“我不要你北冥天下,只要你退兵影月!”我大聲地說著,驚訝從北冥疇的雙目中突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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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31: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談判

   “退兵影月!”

    北冥疇幾欲從床沿起身,臉上風雲驟變,他起了起身,又坐回床沿,當再次坐下的時候,臉上已是風去雲散,面無表情地可怕,他冷冷地看著我︰“你究竟是誰?影月的人?”

    我笑︰“怎樣?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的確不過分!”北冥疇的臉抽搐了一下,看著他有點郁悶的臉,我就替他想好了潛台詞︰只是有點郁悶而已,那麼辛苦地敲開了影月的大門,卻要退出,用一句俗語來比方就是︰吃飽了撐著!

    北冥疇挑起了左邊的眉打量著我︰“怎麼影月最後還是要靠男人來解決問題?果然女人不能成事!”

    發覺他沒看出我是女人,心里澀了一下,或許是我的聲音影響了他的判斷,也或許是我的身材……既然他如此小看女人,我就先不暴露身份,最後再讓他知道他所托的就是一個女人!讓他為今天的話後悔!

    于是我淡笑著︰“國主應該不會通知水東流吧。”

    北冥疇冷笑著︰“月大夫有必要擔心嗎?”

    “也是。”我淡淡地笑著,整件事對于北冥疇來說屬于家丑,家丑自然不能外揚。而且如今他不得不退兵,他自然也等著看水東流的好戲。

    “朕真的只有一個月?”北冥疇的視線渙散開來,到底還是被這個消息震懾到了啊,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暈過去了,也虧他還能挺住。不由得,我對北冥疇心生幾分敬佩。

    “是的。”我如實回答。

    “那你就在一個月內讓齊兒上位,否則!”北冥疇微抬眼瞼,那漆黑的眸子里帶出了殺氣,“否則你就別想我退兵,而且!還要留下你的人頭!”

    看著一頭失去勢氣的垂死的獅子,我忽然有種無法拒絕他的感覺。我同情他,因為他比我還要孤獨,今時今日,他居然需要我這個外人做幫手。而我,有音離,有魑魅魍魎,更有長老給我撐腰,而他,一無所有。

    而且,他今日不殺我,今後就不會再有機會殺我了。他的話,對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而我,照樣能繼續計劃,讓北冥退兵。

    他此刻不用敬稱而是用“我”,說明他是用北冥疇的身份在與我談判,或許,更像是在拜托我。

    “怎樣?”北冥疇沉聲反問,我看著他已經失去鋒芒的眼楮,淡淡地點了點頭。看著我點頭,北冥疇似乎松了口氣,估計認為他的威脅對我起到了控制的作用,眼中的神采也再次浮現,他看著我的面具︰“那先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們彼此需要徹底地信任!”

    “那……好吧……”我拿下了面具,肌膚開始長成,肌肉深紅的顏色從薄如蟬翼的肌膚下透出,讓上半張臉呈現一種暗紅色,就如同燒傷結痂後,那些痂掉落的情形。

    北冥疇看罷緊皺雙眉,不禁感嘆︰“你究竟經歷了什麼?”

    “沒什麼,火災而已。”我不以為然地戴上面具。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麼做?”

    “關于月某如何做是否能向國主保密?一來影響國主的心情,對身體不好,國主可是時日不多,應當好好珍惜才是。”

    “你!”北冥疇氣結地看著我,我繼續道︰“二來,就算國主絕對信任月某,月某也無法絕對相信國主的心,您那顆心可不夠硬。”人是情感動物,正因為我是一個外人,所以對北冥疇的幾個子女沒有任何感情,可以冷靜地漠然地進行自己的計劃。

    但北冥疇不同,他如果受到感情影響,會干涉我的計劃,我到時會很苦惱。

    北冥疇看了我良久,低沉的聲音帶出了他的無奈︰“明白了,你有任何需求只需跟我說即可。”

    “那事不宜遲,明日就請國主下詔招月某入宮為隨行護醫。”我提出了第一個要求,北冥疇疑惑地看著我,情緒微微有所動︰“你真能在一個月內扶他上位,而且還是要在不發生兄弟相殘的前提下。”

    我淡淡地笑著︰“國主只需相信月某,從現在開始,已經不是國主您能說了算了。”

    “你……”北冥疇的臉上終于不再平靜,在這場游戲中,你北冥疇也不過是一個棋子,而且,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

    “年輕人,還是不要太輕狂的好。”北冥疇冷笑起來,“朕也可以不用你,就更不用退兵影月,你以為你今天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我淡笑著看著北冥疇隱忍著憤怒的表情︰“北冥國主真的是這麼認為嗎?即使國主今日殺了月某,影月多得是比月某厲害的謀士,影月不缺月某,但國主你卻缺我不可。到時無人相助國主,太子就會順利登基,一切都會如國主所料那樣發生,內戰開始,那麼,您認為六殿下能調動的部隊會是哪支?”

    “自然是冷情那支。”北冥疇輕笑著,仿佛在笑我說廢話,我繼續道︰“冷情調兵,後方空虛,那麼北冥國主認為哪支部隊能守住冷情的後防並及時提供增援呢?恐怕只有……”

    “影月的!”北冥疇驚呼出聲後,神情變得凝重。

    我不疾不徐道︰“影月還有水東流和崳小悅的軍隊,所以六殿下將北冥的那支抽走,自然會覺得放心,您看,到最後北冥還是會撤軍,無非是推遲了時間而已,所以月某能等,影月能等,但!”我看向北冥疇無色的臉,唇角揚起,“您不能等!”

    北冥疇的身體微微搖曳了一下,單手撐在了床沿上。

    “所以,現在沒有籌碼的是北冥國主您,而不是月某。有資格談條件的也是月某,而不是您!如果您有十分的把握在沒有月某的情況下能讓北冥齊上位,那您現在就可殺了月某,若沒有,呵呵……國主您還是好好看戲吧。”

    北冥疇放在床上的手緊緊捏起,那眼中的殺氣已如海嘯,他已經在琢磨著死後怎麼滅我。

    我在他強烈的殺氣籠罩下依然泰然得笑著︰“北冥國主,月某還有一事相問。”

    “哼,現在月大夫是莊家,有事僅管問。”

    听出了北冥疇語氣中的冷嘲熱諷,我也覺得自己今晚過于狂妄了,畢竟他也是個國主,我還在他的地頭上,我于是認真問道︰“三軍進入影月的地圖從何而來?”

    “怎麼料事如神的月神醫不知嗎?”

    “不知。”

    “哼,看來這世上還真只有水東流能與你一較高下了。”

    “原來是他!”看著我驚訝北冥疇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說你別得意,早晚收拾你。

    北冥疇,一輪正在西下的夕陽,卻想在落入地平線的那一剎那,爆發他最後的光芒。

    ******************************

    推薦新人夢語嫣的《異族皇後》,大家喜歡就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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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行》的花絮。

    北冥齊︰快看看,我的頭發亂不亂?

    冷情︰已經很整齊啦,後台的摩絲都被你用完了。

    北冥齊︰那我的衣服怎樣?今天的搭配好不好看?

    冷情︰已經很好看啦。

    北冥齊︰靠!這里居然有這麼一大片油漬,誰干的!誰干的!

    全組人員無視之……

    雲叢偷偷地舉手︰好像是孤月……

    北冥齊︰孤月!是不是你干的!

    孤月懶懶地從袖口里拿出一個蔥油餅,開始吃,北冥齊憤怒︰果然是你!就知道是你!你這個渣!

    孤月依舊慢慢地吃,然後,吃完了蔥油餅,雙手在北冥齊身上擦了擦,飄走ing。

    北冥齊瞬即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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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鬼魂 又見鬼魂

    一場夜談月已上中天,出得宮門,望著那彎銀勾,忽然懷念藏青在身邊的日子,這時,他一定會出現在我的房門前,為我披上一件披衣,而現在,這大半夜的,不知北冥齊還讓不讓我進府。

    李公公派了幾個侍衛將我算是護送回府,李公公其實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但這次夜談,北冥疇連他也攆了出去,這又是為什麼?

    之前,我對這些會毫不在意,因為北冥王朝除了那個有權利退兵的在位者,每個人都與我無關,但現在,身邊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我手中的棋子,甚至是敵人,我不得不防。

    侍衛們很不負責任地將我扔在齊府門前就跑了回去,若是現在有人刺殺我,我只有等死。

    “啪啪啪啪!”萬籟俱寂的深夜響起我急促的敲門聲,背後陰風陣陣,總覺得有人站在我的身後。

    誰?我猛然回頭,看向身後,不管是班婕舒還是趙靈,我都不再害怕。

    可是面前卻是一個白影,高挑的身形應該是個男人,一身白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容顏和身形,陰風起,他的斗篷卻靜止不動,這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靜,我與他雖然相隔一米,卻仿佛站在各自的世界。

    我下意識看向他的身下,果然,沒有影子!

    見過班婕舒,見過趙靈,或許,她們根本就是我的幻覺,但面前的人,究竟是誰?

    班婕舒和趙靈都是與我有關的人,但面前這人我從未遇到過。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四周的溫度因為這個東西的存在而驟然下降。

    “誰?”

    回答我的,依然是那一陣一陣,沒有方向的陰風。

    身後傳來腳步聲,伴隨著家丁的抱怨︰“半夜三更的,好冷啊。”

    冷?

    “吱——”門在身後打開,我依然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他究竟是誰?

    “月大夫,您怎麼還在發呆啊!”

    我愣了一下,家丁既然看見了我,那是否也能看見我面前的人,我立刻回頭抓住開門的家丁︰“看見了沒,那個人,看見了沒?”我指著身後,家丁雙眼有些浮腫,他茫然地撓著頭,看著我指的方向︰“誰啊,月大夫,這大半夜的您可別嚇人啊。”

    我再次回頭望去,面前是寂靜無人的街道。原來……他看不見嗎?

    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月大夫,快進去吧,殿下和將軍都還在等您呢。”家丁將我拉入屋。

    “等我?”

    “恩,都沒睡呢。自從您被李公公召入宮後,冷將軍就吩咐小人們您一回來就立刻帶他那兒去。六殿下沒辦法只有陪著將軍,若是從前,他早去安歇了。”

    “那就讓他們別等了,我想睡了。”累了一個晚上,渾身酸痛,而且……也沒必要跟他們匯報。

    家丁扔了一個臉色給我︰“我說月大夫,你也太大牌了吧,別以為替皇上看看病就有多了不起了,大夫始終是一個大夫,能有六殿下大?能有將軍大?能有……”

    “煩!”我冷冷地瞟了一眼那個家丁,渾身的殺氣顯示我現在心情非常不爽。

    家丁看著我一個哆嗦,一時愣在那里,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陰暗的湖邊,淒冷的月,渾身殺氣的我,白色的衣衫隨風輕揚,猶如一絲孤魂。

    鼻尖忽然傳來那淡淡的冷香,是北冥齊身上的香料,果然,我這里還沒抬腳,就有人掛到了我的後背︰“月……那個什麼,你怎麼去了一趟皇宮心情這麼不好?”他勾住我的脖子,身體以我為軸心轉到了我的身側,“早就說讓你別去皇宮玩啦,看,不好玩吧。”

    “齊!”冷情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別玩了!你們都下去!”

    我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僕人,以及給我開門的家丁,都撤了下去。

    北冥齊從我的身上又跳到了冷情的身上︰“我說冷情,這人都回來了,咱們可以睡覺了吧。”北冥齊曖昧地笑著,但冷情此刻卻是一座隨時爆發的冰火山。

    “皇上那里怎樣?!”冷情深沉地看著我,那散發出來的徹骨嚴寒幾欲將身邊的北冥齊封凍。我同樣冷眼看著他︰“無可奉告。”

    “你!”冷情抬手就揪住了我的勃領,真是粗魯,“你要記住,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哼!”我冷哼一聲,“我要冰默。”

    “什麼?”對于我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讓冷情一下子愣住了神。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隨駕御醫,我需要一個送信的人。”我淡淡地說著,如果冷情知道我要冰默真正的用意,恐怕現在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

    “隨駕……御醫?”北冥齊搶上了一步。

    “沒錯。”我擄下冷情的手,整理被他拉皺的衣襟,“這不是你所想的嗎?”我冷冷地看著冷情,“若想達成你心中所想,最好听我的,沒事的話,我先回房歇息了。”

    看著兩人狐疑的表情,我轉身離去。鬼都看見了,我還怕什麼!

    可是,我卻發現一個讓自己頭痛的事。因為走得太急忘記叫一個家丁帶路,今日才到齊府,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根本沒記住自己院子的路。

    于是,夜半三更之時,在我急于睡覺之刻,我,影月一代女皇孤月沙,在北冥齊的府邸,迷路了。

    “怦!”一手打在邊上的假山上,郁悶地想殺人。

    抬眼,是一個精美的院落,滿園的白桃,白色的花瓣在月下閃耀著溫和的玉光,猶如一片片晶瑩的由白玉雕刻成的玉花。

    白桃,純潔而浪漫,簡單單純的情感,說明院子的主人喜靜。

    眼楮已經無法撐開,罷了,就到這個院子的房間里去睡一覺,北冥齊好像也沒什麼家眷,頂多睡到丫鬟房,總不至于睡他老婆。

    院子里面是三間房,應該是書房,臥房和客房,隨便推開一間,是淡淡的書香,看了一眼書架,窗邊正好有一張臥榻,我將藥箱隨便扔到一邊,倒上去就睡。

    **************************

    花絮

    北冥疇︰我跟北冥齊他們明明年紀一樣,為什麼我要演爹!

    導演︰全組人員里就你眼角有皺紋

    北冥疇︰那是笑紋!那是笑紋!

    導演︰至少你看上去成熟。

    原來,長得成熟也是過錯。

    花絮

    北冥櫟︰老大,你是不是病傻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一個外人!

    北冥疇︰只有一個月,兄弟!老子只有一個月了!而且那幫渣最近居然安分守己地異乎尋常,律兒也不出去混了,左司馬也不怎麼出來顯了,就等著我掛了讓太子上位。放心,我派來了醉監視那個月孤塵,一有異動,就殺!

    北冥櫟︰好吧,我承認我無能。

    北冥疇︰畢竟他是影月的人,他也有他不能不完成的任務,所以我相信他……

    導演︰ !

    北冥疇和北冥櫟望向導演︰為什麼卡?我們演地好好的。

    導演︰作者是女主,不開上帝視角,所以你們的戲份讀者看不到。

    秋風瑟瑟兮,兩人無語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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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4 21:33: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入宮伴駕(唱響PK票)

    臉上滑過一絲冰涼,勉強摸了摸,是那桃花花瓣,窗沒關啊……

    霧蒙蒙的世界,沒有邊際,眼前的迷霧漸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朦朧的霧緩緩散去,是一片白色的桃林,潔白的沒有半絲雜色的桃花在空中漂浮。桃林上下高低地生長在懸浮的半島上,猶如置身桃花的仙境。

    我茫然地看著,微風撫過揚起我同樣白色的衣衫,這是一件白色的,單薄的長裙,寬大而飄逸。長發滑過我的面頰,我將這隨風飄起的長發順到耳後,才發現及腰的長發又恢復成先前的長度。

    “好漂亮的丫頭。”空中緩緩飄落一清麗的白衣仙子,一身桃花的長裙,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就如這個世界,黑色的樹干,白色的桃花。

    她抬手撫上我的面頰,我看著面前這清麗的美人,她的目光,她的神情,她的聲音,都像一個溫柔的母親。

    “齊兒終于有一個像樣的女孩兒做朋友了。”

    “齊兒?”我不禁驚異地揚起眉,“難道您是……”

    “好聰明的丫頭!真討人喜歡!”她忽然一下子撲上來,將我撲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是強大的沉重感。

    “咳咳咳!”我艱難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冰默的臉,冰默雙手撐在我的胸前,眼中是越來越巨大的驚訝。

    好痛,我只覺得胸口被她撐地好痛。

    “你,你,你是女——唔……”我立刻捂住她的唇,她的手終于從我胸前移開,我坐了起來︰“你摸我做什麼?”

    紅霞瞬即在冰默的臉上綻放,她依然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放開她,她指著我,一時手足無措︰“我,我被你的藥箱絆倒了,沒想到手正好踫在你……結果……你,你怎麼會是……”

    我揉著胸口,她那一撐,可是夠嗆︰“現在你知道了?可要保密啊,說好你是我的人。”

    “我……”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女人討生活不容易,而且容易吃虧。”

    “這……”

    “現在你知道我為何無法娶你了吧,哈哈哈……”我爽朗地大笑起來,冰默紅著臉點著頭,轉而,她紅潮退去,揚起臉敬佩地看著我︰“你真厲害!冰默心服口服,現在知道你是女人,冰默更覺得驕傲。”

    “那接下去有些事還要靠你了。”我抬手按在冰默的肩膀上,她堅定地笑著︰“只要你吩咐,我冰默絕對在所不辭!”有時,女人比男人更值得信任。

    陽光從窗外灑入,將我和冰默包裹,那一刻,我們的眼中是惺惺相惜和比男人更強上百分的斗志。

    身上滑落一條被單,我感激地看著冰默︰“謝謝你,不然我要凍壞了。”

    “不是我啊。”冰默替我收拾著被她踢翻的藥箱,“這里是六殿下母親的院子,自從白桃夫人去世後,這里除了打掃的女僕,外人都不能隨意進入。”

    原來北冥齊的母親已經過世,那皇後呢?昨晚忘記問了。白桃夫人!渾身一個寒戰,想起了昨晚的夢,北冥齊的娘親居然給我托夢!什麼意思?讓我好好照顧北冥齊,讓他登上王位?

    “估計是打掃院子的丫鬟給你蓋的吧。”冰默整理好了藥箱,“六殿下讓我等你醒來就接你去大廳,皇上下旨召你為隨駕御醫。”冰默的臉上帶著笑,她在替我高興,因為一個女人能成為隨駕御醫,對于這些外面世界的女人來說,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壯舉。

    觸手踫到了瓦枕邊的一本書,隨意瞟了一眼,居然是《神雕俠侶》!眉腳不由得抽搐,定是北冥齊這小子在我焚燒書樓前拿出去看的,幸好只是一本小說故事呵。

    推開被那個細心的人關上的窗戶,外面正是陽光灑滿桃林,那白玉一般的花朵,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玉光,就如白桃夫人那溫柔的,慈祥的微笑。

    北冥齊有一位好母親啊。

    但北冥齊,絕對是可惡的。這不,我前腳才踏入大廳,他就纏了上來,一條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考慮我是否能承受他的體重。而冷情依舊一張冷臉坐在紅木椅上,宛如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昨晚某人迷路了吧……”

    青筋開始爆出,被他抓到把柄了。

    “哈哈哈……這就是過分高傲付出的代價!”北冥齊揶揄著,真不明白北冥疇就快歸西了,他這個混蛋怎麼還能這麼輕松。

    “恭喜月孤塵,賀喜月孤塵。”北冥齊抽回胳膊就開始給我作揖,“從此月孤塵飛黃騰達,要把我們那位可憐的將軍忘記羅。”北冥齊的語氣轉冷,看向冷情,“你帶來的人可比你有出息,才幾天就成為父皇的隨駕御醫。”

    冷情的冷臉忽地帶出了深深的憂郁,他緊緊皺著雙眉,抬眼看向我︰“孤塵……對不起……”

    “恩?”我揚起了眉。

    “那接下來請你多多注意太子,我會給你下一步的命令。”冷情坐在紅木椅上鄭重地說著,開始給我發號施令。我忍不住笑了,他冷情真當自己是這個游戲的主宰了。

    “哼……”我冷笑,冷情不解地看著我︰“你冷笑什麼?”

    我看向眯眼傻笑的北冥齊︰“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動,動則亂,更何況,主角根本了無斗志,這個游戲尚未開始,你們就已經輸了。”

    冷情的眼中滑過寒光,冷聲道︰“不用理他,你只需听我的即可!”北冥齊坐在一邊微微皺起了眉,那笑容變得虛假,隱隱透著一絲憂慮和哀傷。

    一清早,北冥齊府就陷入一種僵硬的氣氛。

    “我們去玩吧!”某花妖拿著折扇開始活蹦亂跳,冷情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冷然離去。花妖看向我,我用入宮打發他。

    北冥齊,一個讓大家都在為他擔心的主角,卻只知道逃避。

    冷情為了他籠絡人才,拜訪老臣。

    北冥疇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另兩個兒子,信任我這個外人來扭轉乾坤。

    我,現在也有一半是為了他。

    而他,只知道玩,用玩耍來躲避所有人,用玩耍來逃避一切,他非但沒有幫助冷情,反而處處拖他的後腿,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江山不要,社稷不要,只滿足于現狀。

    這個白痴,我就讓他進天牢好好反省反省幾天!

    **************************************

    《孤月行》花絮

    一個風蕭蕭,黃葉飄飄的淒涼場景

    歌舒音離︰沙,我……我……我對不起你。

    孤月︰音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歌舒音離︰我……我……我跟你的母後XXOO了。

    垮察!一道天雷。

    戴著避雷針的導演︰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孤月怎麼不動了!

    歌舒音離戳戳孤月︰導演,孤月被雷劈中了,都焦了。

    導演︰她沒穿避雷衣嗎!

    歌舒音離︰避雷衣不夠。

    導演︰fuck!讀者這麼多票難道還不夠買避雷衣嗎!

    劇務,弱弱地舉手︰導演,我們只拿到10%,其他都被作者拿去買狗糧了。

    導演︰fuck!無良作者!!!

    歌舒音離︰導演,你跟作者商量一下,這個情節太雷了,已經超出了我們演員的承受範圍。

    導演︰好。

    撥通無良作者電話。N分鐘後……

    歌舒音離︰沙……我跟趙凝XXOO了。

    孤月︰我會讓她對你負責的。

    歌舒音離︰可我愛的始終是你啊!

    孤月︰那又怎樣?你難道要用你這不干淨的身體再來伺候我嘛!

    歌舒音離︰噗——

    導演︰這又怎麼了!今天怎麼事情這麼多!

    歌舒音離︰導演,我不行了,自從演了這個片子,我現在跟女人XXOO都有種恥辱感。

    導演︰這不是很好?小離啊,你應該結束這種一夜情的日子啦。

    歌舒音離淚奔︰可問題是!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像女皇控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變成受的!一定會的!

    全劇組︰默哀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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