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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蔚泠 -【霸君憐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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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7:3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霸君憐妻 作者:蔚冷

人說無奸不成商,
精明的他以她家的債務、布莊,
換回她這直言想看著他的新娘子,
洞房花燭夜,不知人事的她不求甚解,
一心遵奉她娘的教誨――把一切都交給他,
讓他這“老師”歡欣之餘,
還得強抑高張的欲火,怕嚇跑初學的她,
不料竟因此敗在她手下,
為她笑,為她改變做成的決定,
甚至在野地中為她失了控,
可寄住家中的表妹卻視她為搶走他的妖女,
看來為了“性”福,
保衛她成為他最大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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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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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7:41 |只看該作者
幕 起

為什麼會這樣呢?

眼前的這一切進展得太快,讓她完全措手不及,然而就算有足夠的時間,自幼身處閨中,除了刺繡、書畫外一無所知的她,也只能無奈地看著整件事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茫然是她唯一的感覺,仿佛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不同的世界,而所有的雜亂、困惑、哀慟、恐懼都與她無關,她只是呆立原處,睜著眼睛看著許多不熟識的人在前方來回走動。

她的家,就這麼沒了。

而在這一刻,她的眼中卻只有他。

如果可能的話,她真的希望他們不是在這樣的場面下見面。

正值青春年華的她,對於自己未來的歸宿當然也有著許多美麗的幻想,或許是到廟裏拜拜,為家人祈求平安時撞上一位俊秀公子,彼此一見鍾情,而在相思多日之後,心儀的公子終於上門提親。

也可能是憑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欲無求地乘著花轎嫁人商賈之家,與夫婿相敬如賓,日久生情,安寧的生活、淡淡的愛戀。

各種不同的期待浮上她的心中,但卻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若換了一個不同的情境,當他看到她的時候,會注意到她嗎?

她沒有自信,也沒有把握。

像她這麼平凡、安靜的女人,會有吸引他的條件?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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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7: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啦!”

侍女麇秋匆匆忙忙地奔進白家大小姐的閨房,那慌張的模樣就像發生什麼天大的禍事一樣。

白早兒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在手中的白色緞裙上繡上淺色的水波,一面輕聲問:“怎麼了?糜秋,瞧你緊張的,是不是天就要塌了?”

白早兒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便覺驚豔的女子,她有著一種清澈、淡雅的氣質,儘管在第一眼無法領會,卻會在長久的相處下感受到她的特別,不由自主想去親近她。

她紅潤的雙唇永遠是微微上揚,嫺靜的空氣圍繞著她,讓所有接近她的人也不約而同地平靜下來。

“小姐,就是天要塌了!”真秋驚慌地道。

因為她誇張的言辭,白早兒一失神,竟將細細的繡花針深深地刺進左手的食指。

“哎呀!”白早兒將手指含進口中,平撫著那股刺痛感。

“小姐!”虞秋見她傷了自己,一時忘了方才讓她驚嚇的消息,忙上前察看她的傷處,“怎麼這麼不小心?痛不痛?”

“哪有不痛的。”白早兒甩了甩手,沒好氣地瞪著她,“還不都是你在那兒亂喊亂叫,否則我怎麼會紮到

自己的手?到底是怎麼了?”

唐秋本就是個容易大驚小怪的人,白早兒讓她服侍了這麼多年,也早就習慣,多半不會太在意,否則若是每回都要跟著緊張兮兮,恐怕她纖細的神經會承受不了。

“小姐……”庫秋遲疑了一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事情是……”

“有話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白早兒低著頭審視沾上血跡的白色緞裙,心裏想的是該怎麼補救,血跡不易清洗,但若就其添上一朵紅梅,感覺似乎就沒有原先那般無瑕了。

“真秋,你說我在這兒繡朵紅梅可好?”

白早兒的心思完全放在自己的繡件上,對於讓她驚慌的原因沒有什麼好奇,反正她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小姐,現在不是繡花的時候!”懍秋乾脆一把將白早兒手上的緞裙奪了過來,“事情可嚴重了!”

手上沒了注意的焦點,白早兒只好抬起頭,“我還是有在聽啊!是你自己一直要說不說的。”

“這……”糜秋急得跺了一下腳,她擔心的是纖弱的小姐能不能承受得了這個消息。

“看吧。”白早兒乾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等著看她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要把話說清楚。

“小姐……”看到白早兒依然是一副悠閒的模樣,糜秋再也顧不了這麼許多,直接道:“老爺的布莊因為經營不善,又欠了人一大筆債務,現在連利息都付不出來,只有宣告破產。此時債主已經找上門。”

白早兒發出一聲驚呼,聯手上的茶杯掉了也沒發覺,半溫的茶水順著桌沿濡濕了她的裙角,她心慌地抓著糜秋的手問:這是真的嗎?”

“小姐,麋秋是那種會胡說八道的人嗎?”

麋秋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姐,離開了白家,她還是可以到別的人家去幫傭來養活自己,但小姐生來就是嬌生慣養的閨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是沒有了白家的保護,又尚未與人議定婚約,頓失依靠的她該怎麼辦!

“現在府中完全亂成一團,不管是丫責、長工或一些老媽子都自顧不暇,這會兒王莊的人,正在大廳中與老爺結清債務,咱們這白府可能馬上就要易主了啊!”糜秋著急地繼續說。

“那……那該怎麼辦呢?”白早兒這時沒了主意,她只懂得做一些繡品,爹爹的生意她從未接觸,也什麼都不懂,乍聞噩耗,除了驚惶失措外,她不知如何是好。

“這……”糜秋哪會有什麼主意,她一聽到這個消息,頭一個想法就是要把小姐照顧好,別讓討債的人傷了她嬌貴的主子,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不然我先幫小姐把一些貴重的細軟收藏好,省得讓外人汙了去,其他的也只有等老爺把事情處理好再說。”

庫秋說做就做,現在府中人人自危,只怕還會有些沒良心的人想趁火打劫,收拾些細軟至少可以安心一點。

“不,別管那些了。”白早兒蒼白著臉,堅定地站了起來,“麋秋,我們到大廳去。”

“小姐!”麋秋驚得停下手,“現下那兒是最亂的地方啊,”

“但是爹娘也在那兒。”白早兒輕咬著下唇,壓下心底的恐懼,“我要去陪著爹娘。”

到了這個時候,只有一家人緊緊地團聚在一起,才能擁有渡過難關的勇氣。

“可是……”糜秋仍遲疑著。

“別再可是了。”白早兒堅持道:“如果你不去,我由自己一樣可以去。”

“這怎麼行!”麋秋只有放下手上的珠寶,“麋秋陪小姐去就是了。”

“那就快走吧。”

ZZZZZZ

踩著小碎步,白早兒走進主廳,廳中沉凝的氣氛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但她卻沒有因為怯懦而卻步。

“爹、娘……”

白早兒走近雙親,爹爹頹喪的身影與娘親哀愁的神情都讓她揪心不已。

廳中有許多人自爹爹與另一人那頜命後離去,爹爹神色黯淡地忙碌著。

“早兒?你來這裏做什麼?”衣氏訝異于女兒的出現,不想讓單純的她見到這樣的場面,忙道:“麋秋,快扶小姐回房去!”

“娘!”白早兒握著她的手,“我想在這兒陪你們。”

衣氏當然知道女兒的貼心,只是……“唉,你在這兒又能做什麼呢?”

除了歎息以外,就連她也幫不了丈夫啊!

“娘,咱們是一家人,面對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一起承擔?”白早兒幽幽地說,“我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但我還是希望能和爹娘站在一起,成嗎?娘?”

衣氏只有握著愛女的手,歎著氣默許了。

正偎著娘親的白早兒突然感覺到一道視線射來,犀利得讓人無法忽視,像是要看透她一般,不由得心顫了下,偷偷抬眼一瞧,

天啊!那是個多麼俊美的男人,五官的線條仿佛是用最嚴密的雕工刻出來的,氣朗神清,僅僅是坐在那兒,就有一種令人無法輕忽的威勢。

然而他的神情卻寫著不容親近的冷漠,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就連緊抿著的嘴角也沒有畢絲親切的意味。

但她卻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只能怔怔地對上那雙清冷的眼眸,一手搖著胸口,生怕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會被聽到。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看著他,白早兒感到既羞又喜,心慌慌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玉莊主?”正在與債主商討善後事宜的白關在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後,才發現他似乎轉移了注意力,循著他的視線回頭一看,“啊,那是小女。早兒,來見過玉湟玉莊主。”

“爹。”回過神的白早兒遲疑地走向兩人,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原來撼動她一顆芳心的竟然就是即將接收他們家的人,期待已久的心動變得十分無奈而可笑,

“王莊主。”她斂衽而禮,低著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白早兒?”玉湟低低地重複著她的名。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不由得慶倖自己低著頭,沒有人看得到她發熱的雙頰。

但她卻不知道,她的耳際也同樣泛上了紅暈,完全落入玉湟銳利的跟中。

他的聲音和年邁的爹爹下同,低沉而有力,且充滿了自信,讓她原就顫動不已的心更加速陷落。

“是。”白早兒輕聲日應著,不敢冒犯。畢竟現下白府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為了爹娘,就算覺得他的視線熾熱得超過禮貌的界限,也只能靜靜地承受下來,即使是坐著,他也同樣能給人一種無法抵禦的壓力。

“王莊主,咱們…”白關因為玉湟看著女兒的眼沖而有些不安。

玉湟是個手段高明的商人,不管做什麼生意,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巔峰,但他卻絕對不是個理想的合夥人,因為不管他有意無意,與他合夥的人總會漸漸依賴他的能力,而失去原有的自主性,最後自然而然地成為王莊麾下的一員。

白關會找上玉湟求援其實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在走投無路之際,這是他唯一的一條路,只是仍無可避免地重蹈同樣的結局。

但至少這麼一來,白家被玉莊接收的產業與府邸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顧,且所有的夥計與下人還能留在原來的崗位上,生活不至於受到太大的衝擊,這也是他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至於他的家人,只有委屈他們了。

他與妻子已經一把年紀,怎麼樣都無所謂,最可憐的是他們的女兒,早兒還待字閨中,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該怎麼安排她的將來呢?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只能盡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好的程度。

“玉莊主?”白關想將玉湟的注意力轉移回來,卻是徒勞無功。

玉湟只是淡淡地“施捨”他一眼,冷然地道:“那些事有你處理就行了。弋羅,你去協助白老。”同時向一直靜立一旁的護衛吩咐。

“是的。”弋羅雖身負護衛一職,但也常幫著主子處理一些商場上的事務,清算白家產業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只是主子對那個嬌小的女子顯然不同的反應,不免讓他有些好奇,然而不是他該說話的時候,還是保持安靜的好。

“這……好吧。”矮人一截的白關還能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該期望什麼,若玉湟真的看上早兒,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好事,然而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王湟站了起來,以低沉的聲音命令,“你過來。”

“我……”白早兒的雙腳僵硬得幾乎無法邁動,說什麼也無法跨出第一步,只能無助地向爹爹投去求助的一眼。

“過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他略顯嚴厲的聲音讓白早兒畏懼地縮了一下身體。

白早兒看到爹爹向自己示意地點了下頭,才鼓起勇氣,一小步、一小步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直到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停下了腳步,畏畏縮縮地道:“玉……玉莊主……您……”

玉湟伸手托起她柔嫩的下顎,強制她抬起頭,仔細地審視著她。

她知道自己無法掙脫,只有認命地任他評鑒自己,勇敢地直視著他,唯一怯懦的表現是她無意識地咬著下唇。

他……好高。

她知道自己和娘親一樣是屬於嬌小型的女子,就一連糜秋都比她高上半個頭,但沒想到當她站在他的面前時,竟要如此努力地抬頭上仰,才能看到他的臉孔。

“你……不怕我?”

對著白早兒不會閃避的雙眸,玉湟承認自己有些好奇,沒有多少人能像她這樣直視他的雙眼,就算是最有魄力的高官商賈,在面對他時也不免退縮地移開視線,而她這個嬌小的女子竟敢這樣瞪著他瞧?

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答案,白早兒決定還是誠實一點。

“怕。”

怎能不怕呢?白府所有人的生計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哦?那你怎麼敢這樣看我呢?”玉湟故意這麼問,想試試她會如何回答。

她卻是一副疑惑的模樣,“我不能看你嗎?”

撤去他驚人的氣勢,光以玉湟的容貌來說,他很容易讓他人的視線流連忘返。

玉湟突然露出一抹一瞬即逝的微笑,讓她以為自己看走了眼,他淡淡的說:“不,你可以,你想看著我嗎?”

“我……”白早兒一驚,以為他已看穿自己的心思.不敢回話。

這其中吃驚程度最高的應該是一旁光明正大地偷聽的弋羅!主子居然會對女人說出這種近乎挑逗的話語,這是他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來的頭一遭,甚至連那抹笑意也未會逃過他的雙眼,沒見過主子對女人笑的他差點嚇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回答我,老實說。”玉湟催促地道。

“我……”一片紅霞飛上白早兒的雙頰,她不由自主地輕點了點頭,幾不可聞地承認,“我想。”

她是希望自己能一直看著他,但這卻是個過於奢侈的期望。

玉湟的手指突然觸上她的下唇,將它自無意識的啃咬下解救出來。

“啊……”如此親密的接觸讓白早兒再次羞紅廠臉,連露在衣領外的頸部也漲紅一片。

忠心護主的弋羅已然完全忘記手上的工作,呆呆地看著眼前驚人的發展。

主子是會對女人這麼溫柔的人嗎?

還是因為物件的關係?

玉湟從來沒有看過女人這麼容易臉紅的,凝神打量著她,心中有一股衝動,想看看她其餘被遮掩住的肌膚是否也有同樣的反應。

“那好。”

要完成他想望的事,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啊?”白早兒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玉湟轉向白關,道:“白老,我要你把早兒嫁給我。”

“什……什麼?”包括衣氏在內,白家三口全都愣住了。

“我要娶早兒。”玉湟很“好心”地重複了一遍。

“但……可是……不過……”白關說了半天,全都是些無意義的發語詞,雖然猜得出玉湟對早兒可能有些意思,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作出這決定,嚇得他連話都不會說了。

“爺,這事……”弋羅想插口,卻被王湟手一揮擋了下來。

“不用多說,我已經決定了。”

弋羅隨之噤回,主子決定的事,他是沒有資格多嘴的。

如果主子要娶白家的閨女,他該做的就是立即準備迎娶的事宜。

“白老,答應這件婚事對你絕對是利多於弊,對於我未婚妻子的娘家,我是可以很慷慨的,不但你尚未清償的債務可以一筆勾消,該有的聘禮也絕不會少,甚至原該抵押給我的布莊也能雙手奉還,由你繼續經營,我只位居分紅的股東,所需的資金我也會無限制地提供,並給予適當的建議,不會再讓你的布莊重蹈破產的覆轍。”

這應該算是利誘吧。

“可這事……”

白關仍猶豫不定,對於這件婚事他不能說完全不心動,只是愛女的幸福也同樣是他考慮的條件,他不能將早兒的一生當成賭注。

“如果你還有其他的條件,就一併提出來吧。”玉湟很少會如此任人予取予求,除非他認為自己得到的報酬有這個價值。

而明白這一點的弋羅出口然更是驚訝,主子真是這麼重視這個頭一次見到的小女人嗎?

“對不起,我可以說話嗎?”白早兒開了口,對於這意料之外的發展,她不能不為自己說句話。

玉湟低頭看著她,雖然不明顯,但語氣確實多了一分柔和,“你說吧。”

“你……”白早兒微微偏著頭,疑惑地看著他,“真的要娶我?”

“是。”玉湟簡潔的回應,毫無遲疑的意味。

她必須先解決心中的疑問,“為什麼?”

玉湟凝視著她,“為什麼?這很重要嗎?”

“嗯。”白早兒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必須知道這一點,她必須聽他親口說出,她對他有那麼一點特別的意義,否則她又怎能就這麼放下一切跟他走呢?

玉湟思索了一下,對他來說,這個決定只能說是一時衝動,當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有一種想將她收在身邊的念頭,而在經過這點時間的緩衝之後,這樣的想法只有更加執著,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有好好捧在手心呵護的衝動,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不過,他不會把這些心思告訴她,至少不該是現在。

“因為,我想要你。”他將所有複雜的心緒簡化成最簡單的四個字,也是最真實的理由。“如何?這個原因可以嗎?”

“我……”白早兒無法控制地再次紅透了雙頰,這一回不論她如何遮掩,都讓人清楚瞧見她羞不自勝的模樣。 

“王莊主,你這是……”白關不得不開口,他實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這樣調戲他的女兒,而無動於衷。

“我明回會派人過來下聘,婚期就定在三日後,一切婚禮所需部由我的手下準備,你們只要好好照顧我未來的夫人即可。”玉湟不待白關再多說,便直接導人結論。

“可是……”白關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條件嗎?”玉湟臉上的神情多了些不耐煩,“想說什麼就快說吧,或者一家白氏布莊還不夠?”

“不……不是這樣的……”白關急在心頭,賣女求榮並不是他的本意,但王湟的口氣卻像是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加上自己沒有談判的籌碼,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老爺!”衣氏忍不住開口了!“你可千萬不能答應他,早兒是咱們的心肝寶貝,沒有為她找個好婆家已經很對不起她了,怎能還在這個時候拿她去交換那些利益,這絕對不是咱們做爹娘的該做的事。”

“這……我當然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別太多嘴。”

白關擔憂地瞟了玉湟一眼,深恐妻子不假思索的言辭會惹惱了他,如果他也能那樣乾脆地拒絕就好了,偏偏要考慮的層面多得令人頭疼,就算不把女兒嫁給玉湟,他們欠債還錢的立場也絲毫沒有改變。

“都這個時候了,我怎能不說呢?”衣氏上前將愛女拉到自己的身邊,憂心仲仲地道:“早兒,別擔心,娘不會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不,娘。”白早兒輕聲地道:“我沒有不願意啊。”

“你……你說什麼?”衣氏訝異地瞪著愛女。

“我……”雖然羞得滿瞼通紅,但白早兒還是鼓起所有的勇氣,低聲但清晰地道:“我願意嫁給他。”

“這……”白關也出乎意料之外地問:“早兒,你真的願意?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不能隨便說說,到時是後悔不得的。你別顧慮爹爹的事業,比起你的幸福,萬貫家財也算不了什麼,爹爹不會為了這些而犧牲你,早兒,你可明白?”

“爹”白早兒輕聲地說:“這不是犧牲,嫁給他,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了自己”

“那……”白關仍不放心,卻讓衣氏止住了話頭。

丈夫或許不明白女兒的心思,但看著早兒低著頭、紅著臉說話的模樣,自己似乎看出了些什麼,那是不能為外人道的女兒心事,莫非,她真的為眼前的玉湟動了心?

若純然以玉湟的條件來說,的確是個不錯的良夫佳婿,且那英挺的外貌更足以讓所有竟蔥年華的少女心生嚮往,早兒會心動是可以理解的。

“早兒,”衣氏握著女兒的手,嚴肅地問:“你真的願意?”

“嗯。”白早兒抬起頭,看著靜立一旁的玉湟,堅定地道!“是,我願意。”

衣氏輕歎一聲,望著丈夫說:“那就依她的意思吧。”

“夫人,”白關沒想到妻子的態度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轉變,“你贊成?”

衣氏望著玉湟,以一種近乎懇求的神情問:“玉莊主,你會好好待咱們早兒吧?”

對於這種質問的態度,玉湟一向是責之不理的,但今天的情況略有不同,因而他破例點了點頭,“我會。”

“那我就把早兒交給你了。”衣氏依依不捨地看著愛女,雖然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如此突然的發展卻全不在他們的意料之間,然而,在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

白關仿佛也明白了什麼,不再多說,只是輕輕地拍拍愛女的肩膀,表示無言的關懷。

“早兒,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所以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啊廠衣氏不舍地對著愛女說。

“娘,我會的。”儘管未來的一切仍是模糊一片,但只要能看著眼前的玉湟,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她看向玉湟,後者朝她伸出了右手,她也依從他的暗示,怯怯地將自己的左手交給他,感覺他輕柔地握住她,像在承諾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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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8: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真是至理名言,而且充份地在這三天中得到印證。

為了在玉湟希望的時限內完成婚禮,因而他們選在白府舉行拜堂儀式,而非千里迢迢地返回玉莊成婚。

在玉湟的吩咐下,弋羅擔下了籌備婚禮的工作,在短短的三天之內,提親、下聘、訂婚書等儀式順利地進行著。

包括白府所需安排的一切事宜,也由玉湟手下的人一併處理妥當,就連新房、嫁衣也是由王莊派來的僕役、裁縫接手辦理,完全不需白關及衣氏傷神半分。

很快地就到了成親的這一天。

“一拜天地——”

白早兒眼前一片紅澤,只能看到自己繡花鞋的鞋尖,隨著司儀的高唱與庫秋在身旁無微不至的扶助,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行了一禮。

“二拜高堂”

手中緊抓著紅緞的彩球,白早兒讓麋秋扶著轉了半圈,再朝著應該是爹娘受禮的位實行了一禮。

“夫妻交拜——”

再轉個方向,白早兒看到另一雙鞋尖,比自己的大上半寸,沒有她這種飄飄搖搖的不安定感,而是穩重、沉靜地立在她前方,即將成為她生活的依靠。

那就是她的夫君。

“禮成——送人洞房——”

一雙大手扶上她的肩背與臂膀,穩穩地領著見不著路的她走向她昔回的閨房,如今則是他們的新房,一間經過細心佈置、喜氣洋洋的新房。 之卻步,如今卻紛紛爭先恐後地前來賀喜,可見權勢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觀。

ZZZZZZ

跨過門檻,終於走進新房,白早兒只知自己坐上了床沿,卻不聞房內其他人的聲息。

“麋秋?”她直覺認為麋秋應該會陪著自已,而在這段摻和著緊張的等待時刻裏,能有個人陪她說說話也好。

“麋秋?你在嗎?”未聞麋秋的回應,白早兒又喚了一次。

“我已經讓她下去了。”玉湟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啊!”以為他已離去的白早兒著實嚇了一跳。

“莊主……你……你不是在外面招待賓客嗎?”

依娘親昨夜對她特別的囑咐,白早兒以為玉湟在將她送人新房後,應該會先回大廳宴客,沒想到他竟未會離去。

“那些雜事自有人會做,我沒興致理會那些閒人。”

向來不會對別人解釋自己行為的玉湟在發覺之前,就已完成了說明,他不甚在意的隨手掀開她的紅蓋頭,如花般的嬌顏便呈現在他的眼前。

望了他一眼,白早兒羞怯地低下頭。

他好俊,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清楚地意識到,然而現在兩人的關係不同,更讓她心跳不已,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才好。

她果然很美。

與她相處得愈久就愈看得清楚她的魅力所在,不需華麗的妝點,只要一個怯然的微笑,就能讓男人自動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只要能讓她開心。

她的美不會讓人驚為天人,但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知道她有著與其他女子較之都要特別的美,愈是細細品嘗,就愈能感覺到那份沁人心懷的溫順與甜蜜。

她是傳統的女人,只要成為她的丈夫,就會永遠擁有她的忠誠,但卻必須先贏得她的認同,否則也只是單純的順從而已,無法得到她那顆有如水晶般澄澈的心靈。

而他想要的則不只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他幫她取下沉重的鳳冠,解除了她的負荷。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夫人了,別再叫我莊主。”玉湟說話的語氣還是沒什麼溫度,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那我該怎麼喊你呢?”白早兒尋求他的意見,“夫君?還是相公?”

“就喊我的名吧。”

玉湟將浮上腦中的念頭脫口而出,不知怎地,他就是想聽聽她叫他的名字。反正她是他的妻子,應該有這點特權的。

“那……”有點不好意思,她輕輕地喊道:“湟……”

玉湟覺得有些不太滿意,勾起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對著自己,“喊我的時候記得要看著我,在我的面前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別讓我只能看著你的頭頂,知道嗎?”

他想看著她眼中對他的迷戀,這能讓他對她更加有把握。

“好,”白早兒承諾道,“可是……”

“有話就說。”他不喜歡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要她心裏不管有什麼事,都讓他清楚地知道。

他是個佔有欲相當強的男人,只要是他勢力範圍內的人、事、物,都要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今白早兒當然也成為其中之一,而且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他冷傲的神情中,帶有一點只有她看得出來的溫柔,所以她並不畏懼,開口小小地抱怨道:“湟,你那麼高,如果人家要一直看著你,脖子一定會酸死的。”

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玉湟的唇邊浮上一抹笑意,毫無預警地一把將她抱起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啊——”白早兒輕呼一聲,不穩定的感覺讓她本能地找尋依靠,卻不自覺地更加縮進他的懷中,倚靠著他的胸膛。

“湟?”他的動作讓她感到有些驚惶,心跳得無法控制,羞紅著瞼緊繃著身體,以為只要這樣就能躲避接下來的事。

“早兒,”玉湟在她的耳邊輕聲問:“你娘跟你說過今晚的事嗎?”

聞言,她羞得連耳根都紅透,娘親昨晚是會對她說過一些了但不解人事的她又怎能領會那種男女之間微妙的接觸,只有更加深她的無措罷了。

“娘……娘說我只要靜靜躺著……把一切都交給夫君就行了……”

基本上,這是衣氏在無法詳述房事細節之後,索性採取的投機方式,相信以玉湟這麼個大男人,總該知道如何進行才對。

玉湟沒有回覆的靜寂讓白早兒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還是……我再去向娘親問清楚一點……”

“不、不用了。”他緊緊地摟住她,“你娘說得沒錯,你只要把一切都交給我就沒錯了。”

“好。”她應承道,又扭動了一下,問:“湟,我們要不要先……先喝了交杯酒?”

她想先做好娘親吩咐要做的事,至於其他的……就全部交給她的夫君。

“也好。”

玉湟知道不能太急一免得嚇壞他的小妻子,儘管他的欲望已然因為她不經意的挑逗而有了反應,他還是決定暫時壓抑衝動,先安撫好她再說。

捨不得放下她,他抱著她坐到擺滿喜氣意味料理的圓桌旁,“早生貴子”、“金玉滿堂”……等等,意思一目了然,也讓她紅潮不斷的臉蛋又加深了顏色。

“餓嗎?”他柔聲的問。

“不,還好。”其實她早就緊張到遺忘饑餓的感覺,根本沒想到自己從中午就沒吃過什麼東西。

“還是吃一點好了。”他用筷子夾了一口菜喂她,“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而且,咱們等會兒要做的事是需要一點體力。”

她聽話的張口吃了,“湟,那你呢?”

“我當然是跟你一起吃啊。”他擁著她,理所當然地道,她在他懷中的感覺是這樣契合,讓他簡直放不開她。

要是讓玉湟的屬下看到他如此溫柔地喂著一個女人吃東西,肯定會嚇得連下巴都掉下來。

白早兒沒有再多說,依順地吃下他送到她面前的每一口食物,兩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地解決了桌上所有的食物,當然,絕大部份還是進了玉湟的腹中。

“吃飽了?”他看著她滿足地打了個飽一隔,那張著小嘴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嗯。”她點了點頭,“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在他懷中飽餐一頓之後,無形之間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她不再過度緊張,變得自在多了。

“該喝交杯酒了。”他說著,仰首一杯酒喝進口中,接著低頭將口中的酒液度人她的嘴裏。

“唔——”驚訝之余,白早兒無法抗拒地咽下了酒,一股灼熱感迅速由腹中傳到全身。

這是酒?好……好奇怪喔……”她昏眩地道。

玉湟趁著這個時候將她抱上床榻,還是讓她坐在—

自己的懷中,輕聲問:“你還好嗎?”

“還好。”她應了一聲,隨即因為他接下來的舉動而驚訝地睜大了眼。

“湟?”她低著頭,瞪著他忙碌不停的手,“你……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

她的反應讓他笑出聲,“這樣我們才能繼續接下來的事啊!”

只可惜,白早兒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麼稀少,似乎在面對她的時候,便會奇跡似地經常出現。

“可是……”她揪著衣領,緊張地道:“娘沒有說要脫衣服啊……”

玉湟暫時先停下手,只是暫時。

凝視著她,他哄道:“早兒,你相信我嗎?”

抬頭望人他澄澈的眼眸,她略偏著頭像在考慮些什麼,半晌,才放鬆揪著衣服的手指,微微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我相信你。”

不只因為他是她的夫君,而是因為他的存在,讓她的心中漸漸產生一種特殊的情嗉,想看著他、賴著他,

只要身邊有他,就讓她覺得安心。

她還不太瞭解這樣的情緒代表什麼意義,只知道如果他要她的信任,她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全部交給他。

得到她的回應,玉湟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放輕鬆,別太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我知道。”她相信他的承諾,白早兒放棄本能升起的抗拒念頭,信任地看著他,“我不緊張了。”

玉湟覺得這個時候的她太聽話了點,明明身體還不自覺地輕顫著,偏要說自己不緊張,不過他並不在意,接下來就是他的工作了。

低下頭,他循著自己的渴望,淺嘗著她唇上的芬芳,吃掉殘留其上的胭脂,但也染紅了她的嬌顏。

“湟……”白早兒羞怯地眨了眨眼,“你為什麼要……吃我的嘴?”

玉湟輕輕地笑了,應道:“因為你是我所見過最甜美的小東西,當然要好好品嘗一下。”

她對他的話並不是很明白,卻鼓起勇氣問:“那……我的味道好不好?”

“美味極了!”他給了她最高的評價。

聞言,她又突發奇想地道:“那……我可不可以也試試你的味道?”

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心裏的驚訝,轉念一想,採取不同的方式也沒什麼不好,或許還更能解除緊張的感覺。

“歡迎之至。”

她的情緒很明顯地高昂了起來,興奮地看著他,“那我該怎麼做?”

他雙手擁著她,微笑地指導,“儘量靠近我,像我剛剛做的那樣,把你的嘴貼著我的。”

她微微紅著臉,雖然不解人事,但還是明白這樣的動作代表著極度的親密,可既然玉湟是她的夫君,也就帶著羞怯,依照他的話靠向了他。

方才兩次的接觸都因為事出意外,白早兒除了震驚之外,來不及有其他的感覺,此時有了充份的準備,因而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唇正輕輕地摩箏著他的,麻麻癢癢,讓她無法控制地笑了出來。

“湟,好癢喔!哪有什麼味道嘛!”她一面咯咯地笑著說。

“那是因為你的方法不對。”她無知而笨拙的碰觸讓他心中升起一道火熱的欲望,但礙於還不是行動的時機,他繼續指導她該怎麼做,“把你的舌頭伸出來,在我的唇上舔舔看。”

“啊、這……”因為他露骨的指示,她心跳不已,”好吧,我試試看。”

接著,她真的伸出舌頭,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

兩人再次陷入激情的漩渦之中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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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8: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成婚兩天後,白早兒拜別了雙親,帶著侍女麋秋,隨著玉湟前往她未來的家─玉莊。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她的心情是言語難以形容的,新婚夫婿對她的溫柔雖然可以撫平她對未知的將來所產生的些許不安,然而一旦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卻會更加希望時時黏在他身邊,只要看著他,心中便滿盈著欣喜,也就沒機會胡思亂想。

由車廂的小窗子望出去一剛好可以看到前方玉湟騎著馬的身影,這多少可以平撫她孤寂的心,就只是這麼一點距離,卻讓已習慣他的存在的她,感到無法適應,不覺幽幽地歎了口氣。

陪著主子坐在馬車裏的凜秋將白早兒臉上的每個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對小姐的情緒相當瞭解的她,出口然明白小姐對新姑爺的依戀有多深。

想了想,便掀開布簾,向並騎在馬車旁的弋羅招了招手。

“秋姑娘,有什麼事嗎?”弋羅回應她的招喚,無視旁人的目光。由於雙方都是主子身旁最親近的伴隨,因而近幾回常有接觸的機會,不知不覺間也建立起一種情誼。

麋秋朝車內的主子望了一眼,才問:“弋護衛,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會停下來休息!”

弋羅大略計算了一下,“大概還要一個時辰,我們會經過一個城鎮,預計要在那兒用午膳。”

“這麼久?”糜秋微微皺了皺眉頭?

“怎麼?”弋羅疑惑地看著她,“有什麼不對嗎?”

麋秋只好扁了扁嘴,“沒什麼啦,只是夫人很少坐這麼久的馬車,我怕她會悶壞了。”

抬眼一看,她竟發現弋羅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自己,心跳一陣紊亂,低聲問:“怎……怎麼了?”

弋羅微微一笑,“你真是個好姑娘。”

“我?”麋秋臉上泛起紅暈,“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而已,就像你也會為莊主做任何會讓他開心的事一樣。”

“那倒是。”弋羅承認,又接道:“我去看看前面有沒有什麼可以休息的地方,不過爺決定的行程有些趕,可能無法休息太久。”

這樣就很好了。”麋秋感激地望著他,“謝謝你。”

弋羅發覺自己對她的笑臉,竟感到一陣心動,忙移開了視線,“不必客氣,若爺不同意停車休息,我也幫不上忙。”

說完,策馬趕向前方的主子。

當麋秋回到較陰暗的車廂中時,正好對上白早兒審視的目光。

“麋秋,你喜歡他?”她問得可夠直接了。

“啥?”麋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了,“我……哪……哪有,小姐、不、夫人,你別……別胡說了…”

光是瞧她那滿臉通紅又結結巴巴的模樣,和連對自己的稱呼都忘了改,誰都會以為她是言不由衷。

“哦?”白早兒眨了眨眼,故意說:“那就是討厭他嘍!”

“才不是呢!”麋秋毫不遲疑的脫口否認。

“噗嗤!”白早兒掩嘴輕笑,窘得麋秋連耳根子都紅

了。

“夫人!”麋秋努力地想要扳回情勢,急道:“麋秋只是幫你問問什麼時候會停車休息,好讓你可以和爺多說幾句話,而不是只能對著窗子發愣,麋秋可是為了夫人著想,你還這樣取笑我!”

白早兒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膀,“那結果呢?”

“大概還要一個時辰吧。”麋秋很不樂觀地道。

每回見到也成為她主子的玉湟,那嚴肅而冷漠的神情總讓她覺得心驚膽戰,依她的觀察,他實在不像是會為任何理由改變既定計劃的人,即使物件是他剛迎娶進門的夫人。

“喔。”白早兒有點失望,又轉頭望出車窗外,卻遍尋不著玉湟的身影,因而偷偷掀起前方的簾子,半撐著身子向外探看。

“夫人!這樣太危險了,快回來啊!”麋秋想拉回白早兒,但在搖晃的車廂中不易取得平衡,總是差了那麼一步。

“怎麼不見湟呢?”白早兒覓著心系的人兒,沒注意到自己身處的情況。

行進中的馬車駛過一處陷落的小窪,使得整個車廂猛烈地震動了一下,本就以不安全的姿勢探出車外的白早兒頓時失去平衡,發現自己一頭栽向不斷轉動的車輪,她本能地尖叫一聲,緊緊閉上雙眼,等待接下來的慘況。

“夫人!”在凜秋的驚叫聲中,白早兒並未感受到預期中跌落的痛楚,卻仿佛回到一個熟悉的懷抱。

“早兒,你想嚇死我嗎?”

“湟?”白早兒先是心虛地睜開右眼,然後是左眼,發現出自己果然正穩穩地被玉湟抱在懷中。

而整個車隊也因這個意外而停頓了下來,場面一陣人慌馬亂。

“謝天謝地,幸好平安無事。”麋秋也嚇倒在車廂中,沒力氣趕到主子身邊。

玉湟深深地吸了口氣,強抑著胸口因為焦慮而產生的怒火。

他恐怕永遠也忘不了那可怕的一幕。

當他接到弋羅通報夫人想休息的消息,回頭看向馬車時,竟發現早兒正以極危險的姿勢探出馬車,霎時只覺所有的理智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再看到她將跌落的那幕,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疾沖到她身邊,若是沒能來得及救起她,只怕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你到底有沒有腦袋啊?難道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吼,那暴怒的聲音嚇得一些較膽小的人手腳發軟。

而白早兒也是其中之一。

驚魂甫定之際,他的怒吼又給了她另一番衝擊,她眼中噙著淚水,小嘴微張,愣愣地看著他。

“湟?”她又驚又怕地縮在他的懷抱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准哭!”玉湟壓低了語調,雖然臉色鐵青,但雙手仍牢牢地抱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這是他唯一懂得的安慰方式。

“湟,你好凶。”被他的怒顏嚇著的白早兒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人家知道錯了,對不起嘛!”

玉湟先深吸一口氣,“我不是要凶你,只是以後不准再這麼大意了,知道嗎?”

“嗯。”他緩和的臉色平撫了她因他而起的驚恐,點了點頭,“人家只是想看看你嘛,你不在我身邊,人家覺得好寂寞喔。”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聽了她的理由,他的臉色不自覺轉好,不過在旁人的眼中,還是嚴厲得讓人畏懼。

負責駕車的漢子回過神後連忙跪地請罪,“爺,是小人疏忽,驚嚇了夫人,請爺責罰。”

玉湟還未開口,白早兒就忙著替他求情,“湟,這次是我不好,不關車夫大哥的事,別處罰他好嗎?”

玉湟看了她一眼,“你想改變我的決定?”

白早兒忙用力地搖著頭,她哪敢呐!

“不是的!這真的是我不好,如果你要罰車夫大哥,不就要連我一起罰嗎?”她愈說愈小聲,“可是我不想受罰啊!”

聽了她的話,玉湟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吧,我不罰他就是。”

他轉身吩咐道:“這回就算了,下次注意些。”

“是!”駕車的漢子立即恭敬地向兩人行禮,“多謝爺、夫人,”

比起玉湟的網開一面,他臉上的微笑才更讓旁邊所有的人看得差點連眼珠子都掉出來,以往主子不管心情多好,也不會在人前露出笑容,即使只是微微地揚起嘴角,更別提會因為某人的求情而改變任何決定。

由此可見,他們的新主母在主子心中絕對有著與眾不同的地位。

“早兒,你要休息一下嗎?”玉湟低頭輕聲地詢問道。

白早兒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是嚇一跳,別讓我耽誤了行程,還是繼續走吧。”

“好?玉湟向弋羅吩咐道:“繼續前進。”

白早兒本以為玉湟會把自己送回馬車裏,卻發覺他抱著自己走向相反的方向,不禁疑惑的問:“湟,你要帶我去哪?”

玉湟摟著她的雙臂結實有力,“騎過馬嗎?”

“騎馬?我不會。”愈接近玉湟的愛馬,白早兒的眼睛就瞪得愈大,最後只有驚慌地喊,“湟?”

玉湟一抬手便將她送上馬背,隨即也縱身跨騎在她身後,雙臂穩穩地環住側坐的她,“別緊張,我不會讓你摔下去的,你不是想待在我身邊嗎?這不就如你所願了?”

她這才明白他的用意,仰著頭,甜甜地笑了,“那,你要抱穩我喔!”

“放心吧。”他凝視著她,“我不會讓你從我手中溜掉的。”

靠著他的胸膛,嗅著那熟悉的男性味道,她得償所願地依偎著他,願意就這麼跟著他到天涯海角,永伴君旁。

ZZZZZZ

今日;玉湟照例和白早兒共騎一匹馬繼續行程,騎了好一段路之後,他關愛的問懷中的愛妻,“早兒,累不累!”

白早兒愉快地迎向他關懷的面容,笑著搖搖頭,“不會,有你陪著,我怎麼會累呢?”

玉湟微笑著以手指輕點她的鼻頭,“別逞強,你以前都沒有騎馬的經驗,太勉強不會有好處的,我還怕這兩天的趕路把你累著,反正我們不急著回去,如果你真的受不了就要跟我說,否則等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看我饒不饒你!”

“人家是說真的嘛!”她撒嬌地道,這兩天她與其說是騎馬,不如說是坐在玉湟的腿上,舒服得很,哪會覺得累呢?

“不過我倒想知道,你會怎麼不饒我?”她一臉好奇地問。

“你確定?”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確定。”湟的眼神看得她心跳紊亂,不過她還是點了頭。

“那我就做給你看!”說著,玉湟掀起技在肩上的大氅,將兩人密不透風地罩在一起,製造出一個“明顯”的暗處,低下頭便密密地吻住她。

“唔……湟……”白早兒意亂情迷地承受著他火熱的擁吻,這幾夜就寢時他都只是抱著她睡,未會越雷池一步,讓她有些失望,而這個久違的吻更挑動她悸動的心”。

玉湟本想適可而止,沒想到反而是她緊抓著他不放,不停地用他教她的方法舔著他的唇。

“好了,早兒,你再玩下去,今夜我可不放過你了!”

她嘟著嘴,嬌憨地道:“我才不要你放過我呢,”

他先是訝異,接著露出邪魅的微笑,“這是你說的。”

他本是體貼她的勞累,才會勉強自己這幾天忍得這麼辛苦,但既然她不領情,那他也就不用太客氣。

其餘騎馬、趕車的玉莊人馬都相互交換好奇的神色,並不時偷瞄著主子用以阻擋眾人視線的大氅,從沒想過他們的爺也會有這麼熱情的一面,真想讓莊裏其他的同伴也瞧瞧這一幕奇景,沒個能信手作畫的人把它畫下來實在太可惜了。

沒錯,實在可惜。

ZZZZZZ

自從玉湟那一次將白早兒“架”上自己的愛馬之後,他身前的位子就成了她的寶座,接下來的旅程她都舒舒服服地窩在他的懷中,比坐馬車還愉快數倍。

沒有任何地方比在玉湟的雙臂間更讓她覺得安穩,呼吸著有他氣息的空氣,奇妙地給了她一種幸福的感受。

依偎在他的胸懷、跟著他的視線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兩人是如此接近,就讓她不由得露出衷心的微笑。

這就是她的夫婿。

雖然沒有什麼親密的言語,僅僅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就能讓她感到他們是彼此相屬的。

偷偷地將臉貼上他的心口,白早兒無聲地笑眯了眼,只有她能靠他靠得這麼近,喜悅與歡欣盈滿了她的心。

“在想什麼?”玉湟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沒什麼啦。”她哪好意思將這點自得其樂的心緒吐露出來,那有多羞人啊!

一股潺潺流水聲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不由得問:“湟,這附近有什麼小溪嗎?”

長時間騎在馬背上,她實在渴望能稍微放鬆一下。

“想休息了?”看出她的期盼,他關心的問。

白早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可以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舉手示出停止前進的手勢,

向騎馬跟隨在斜後方的弋羅吩咐,“大家休息一下,找個地方歇歇腳,等我們回來。”

說完,雙腳一踢馬腹,便策馬而去。

弋羅對於主子常延誤行程的舉動已經相當習以為常。

為了新主母的喜好,爺改變一向的作風似乎是理所當然,甚至可以為夫人延遲原本定好的行程,就像此時。 

算起來,他們已經比原來預定回莊的時間晚了半個月,就因為每當夫人看到什麼感興趣的,爺都會先滿足她的好奇心,結果就是不斷地拖延,甚至還白繞了許多路,繼續著似乎沒有盡頭的愉快旅程。

而他們也從一開始的驚訝轉為視若無睹,漸漸習慣這樣的轉變。

ZZZZZZ

“哇!真的有條小溪呢!”白早兒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屁股一扭就急著要從馬背上跳下來,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安全。

因為她知道玉湟自會讓她穩穩當當地落地。

“別急,早兒,它又不會跑。”玉湟嘴裏這麼說,但還是讓她先下馬,將愛馬牽到樹蔭下才緩步走向正在溪邊笑看著流水的她。

實在忍不住心癢,她迅速地脫下繡鞋,白膂的腳趾試探地輕點著冰涼的溪水。

“哇!好涼喔!”

白早兒銀鈴般的歡笑聲傳人玉湟的耳中,當她向他揚起笑起時,他也現出俊美的笑容回應著她。

“湟,你要不要也過來一起踩踩水?很舒服喔!”她興奮地邀請他。

他愉悅地看著她,“不了,你自己玩就好,小心一點。”

“我知道啦!”她仍不放棄地慫恿著他,“湟,你真的不下來嗎?很可惜喔!難得有這個機會,你那些手下又沒跟著來,不用擔心破壞形象,就過來跟我一起玩嘛!”

不知怎地,和玉湟成婚之後,白早兒反而愈來愈開朗活潑,與過去那種深閨中的大家閨秀氣質漸行漸遠,整個人都放了開來,或許是在玉湟的寵溺之下,讓她原本的個性開始解放出來。

“早兒……”玉湟正要再次拒絕,卻見她竟彎下腰,捧著溪水潑向他,他在淬不及防下,正好被潑個正著。

溪水由他的發梢滴落下來,狼狽的玉湟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做,一時愣了一下。

“呵呵呵……”白早兒得意地笑著,“這樣你就不能拒絕了,既然都弄濕了,不如就陪我下水玩吧!”

“你……”

玉湟想板著一張嚴肅的臉以表示他的不悅,但在白早兒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下,他發現自己無法對她生氣,即使她所做的事在過去是被他視為嚴重的冒犯,但現在他卻只想回應她的笑容。

這會是一種軟弱嗎?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不過他卻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人總是會變的,不是變好、就是變壞,早兒既然是他所選擇的,他就必須接受她所帶來的改變,這是他早有的覺悟。

“湟,來嘛!”白早兒雀躍地來拉他過去,以前她從沒有這樣在溪邊玩耍的經驗,現在當然要找個玩伴一起享受。 

“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著,玉湟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白早兒還未來得及驚覺,便發現他竟拽著自己一起朝著溪水倒了下去。

“呀”她發出一聲驚叫,緊揪著他的衣襟,無法做出任何脫逃的動作。

“好了,你還要叫多久啊?我的耳朵快要受不了了。”

他戲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睜眼一看,才發覺自己正穩穩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溪水則經由他們兩邊不斷流泄。

“你討厭啦!”她捶著他的胸口抱怨,“都是你!害我弄得全身都濕了。”

事實上,災情比較慘重的是墊底的玉湟,而白早兒充其量不過濕了前半身而已。

“你不是說要玩水嗎?那就不能怕弄濕衣服。”他理所當然地道,現在換成他看起來比較得意了。

“可是……”白早兒嘟著嘴,“弄成這樣,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放心吧,至少他們不敢當著你的面笑出來,你大可不必在意。”玉湟安慰她。

“湟!”白早兒氣惱地瞪著他,“你怎麼這樣說嘛!”

他毫不在意地坐在溪水中,雙手摟抱著她,“我說的是事實啊!他們沒敢把上的。”

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想退出他的懷抱,“他們全都是你的手下,當然不敢冒犯你,隨便你怎麼說都行,不過我可不想跟著你“同流合污”放開我,人家要起來了啦!” 

他還捨不得放手,“你不是想玩水嗎?”

“人家現在不想了行不行!”她半是抱怨、半是愛嬌地道。

“那可不行!”玉湟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她,奸詐地咧開了嘴,“既然要玩就該玩個開心,怎麼能半途抽腿呢?”

他臉上的神情讓她有所警戒,用力地想掙脫他拘束著自己的手臂,偏偏他的氣力是她無論如何也抵不過的。

“湟?你想做什麼?”白早兒警覺地問。

這時候的玉湟笑起來比不笑更可怕,“你說呢?”

“我?”還來不及察覺他的意圖,她便驟然隨著他的翻身,毫無抵抗能力地落入冰涼的溪水中。

“哇!好冷喔!”她一邊驚叫,一邊手腳並用地緊緊攀著始作俑者的他,生怕他拋下自己。

本想捉弄妻子的玉湟此時倒抽了一口氣,四肢著地地撐起身體,以異常輕柔的聲調說:“早兒,你最好不要抱得這麼緊。”

“不要!”白早兒絲毫不放鬆,“你不可以丟下我!”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道:“我沒有要丟下你,不過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可不為我的行為負責。”

“不管!”白早兒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似地,完全沒有理解到眼前的“危機”,一逕依著自己的意思而行,還不停地將掛著的身軀在他身前磨蹭,“我就是不放手!這裏冷死了,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裏。”

玉湟剛健而充滿男性活力的身體怎受得了她這樣的挑逗,悶哼一聲,“這可是你自找的。”

“啥?”白早兒尚未意會他言語中的含意,便說他緊緊抱在懷中,回到遍佈溪石的岸邊,圓滾滾而不帶角的石頭抵著她仔細的身體。

“湟?你在做什麼?”

白早兒才失神一下,就發覺玉湟已迫不及待解她胸前的衣物,她不確定人該不該遮掩自己,這裏可是空無四壁的野外了啊!

“你還不知道嗎?”他的聲音有些微的沙啞,情欲已明顯地寫在他的雙眸中。

他熾熱的眼神是她所熟悉的,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會這樣看著她,毫無保留地表現出他的熱情,可是……現在地點不對啊!

“但是……湟……”她驚慌地以雙手掩著由自己的臉,因為他的手已經覆上她胸前裸裏的柔軟,細細地揉捏,挑惹著她認為只有在暗夜中才能表現出來的情欲。

“唔……這裏……是……溪邊……可能會……有人……經過……看到的……”白早兒結結巴巴地想提醒他現在的時地不宜,可是玉湟顯然並不這麼覺得。

“你應該在更早一點的時候覺悟的,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以下腹的欲望象徵緊緊抵著她的私密,“弋羅他們不會讓人接近這裏的。”

“可是……湟……”他的話讓她稍微安心了一點,不過還是無法放任自己在這種荒郊野地做那種事。

“沒有可是。”他哪會容許她在這個時候退縮,這可是會憋死他的。

“但……唔……”

玉湟乾脆直接用吻堵住她接下來的話,直接行動。

就在這初春的溪流邊,一雙交纏的人兒率先演出了瑰麗的春意。

ZZZZZZ

果然,當玉湟與白早兒一身狼狽地與眾人會合時,所有人都很聰明地對他們的異狀視而不見,當個瞎子總比被主子白眼的好。

白早兒隨即躲回馬車裏,約莫有大半天不敢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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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表姐、表姐!大哥回來了,你快出來啊!”

玉研蹦蹦跳跳地奔向整個玉莊中最金碧輝煌的院落,將一股喧鬧的氣氛帶進原先沉寂的空間。

金釧芝扶著搖搖晃晃的髮髻,走到房門前探看,她微微皺著眉看著玉研,略帶斥責地道:“表妹,你就不能別這麼毛毛躁躁的?若是湟哥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怪我沒好好教你。”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正專心在試梳現今官場貴婦之間最流行的複雜髮型,差點就因為玉研的喊叫而毀於一回了幸好她的侍女手腳已被她訓練得相當俐落,才能及時固定髮髻,否則她這會兒才不會見人呢!

“對不起嘛!”玉研討好地道:“我以為表姐會第一個想知道大哥回莊的消息,才會趕著來通知你……”

“湟哥回莊了?!”金釧芝打斷她的話頭,一臉驚喜的神情,也顧不得保護髮型,“快快快!我們快去迎接他啊。”

幸好她剛梳妝打扮好,不必再花時間整理儀容,就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在湟哥的眼前。

玉研被她一把扯著往前院快跑,空著的左手不由偷偷掩嘴輕笑,表姐對大哥的情意早已昭然若揭,而她也希望表姐能如願地嫁給大哥,這樣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妹,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就在即將到達前庭之際,金釧芝停下腳步,好平穩住急促的呼吸,她必須維持自己在湟哥面前的良好形象,隨時表現出高貴雍容的氣質,讓他知道自己才是他最佳的妻子人選。

自從父母雙亡,金釧芝被接到玉莊安責之後,她第一眼見到玉湟就被他吸引住,小時候寥寥數面的印象中,只覺得他是個文弱的少年,直到那時才發現,成年後的他竟是如此俊逸,幸好他身邊尚未有別的女人,她還來得及霸住玉莊夫人的位置不放。

不只是玉湟本身的條件,能成為玉莊的女主人也是她最大的夢想。玉莊這兩個字所代表的財富幾乎是難以計數,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其中的獲利更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想像的,若是能嫁給他,這一切就等於是她的,再也沒有人能將她看成寄人籬下的孤女。

所以,她一定不能讓玉湟看上別的女人,這幾年來,靠著玉研的協助,她已經趕走不少覬覦王莊夫人位置的女人,現在也該是她坐上這個寶座的時候。

前庭喧鬧的馬嘶與沸騰的人聲顯示玉湟已進莊,金釧芝再次整整衣裙,揚起自認為最美的笑容,上前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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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歡迎回莊。”一名書生裝扮的青年率先上前向玉湟問好,那份不亢不卑的優雅使他比起玉湟的威勢也毫不遜色。

“嗯。”以大氅裏著上身的玉湟在馬背上向他點了點頭,問:“廣青,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莊裏一切都還好吧?”

“這還用說嗎?”廣青得意地仰首道:“爺既然把莊子交給我,屬下當然不會有負爺的期望,莊裏一切都安好無恙。”

“那可不一定。”弋羅突然插口說:“你敢保證這些回子裏,沒有你不小心欠下的風流債找上門來嗎?”

廣青瞟了他一眼,“怎麼?弋老哥羡慕嗎?我就是有女人緣,這是你怎麼也比不上的!如果你肯虛心求教的話,或許我會考慮指導你如何引起女人的注意,就不必老是這麼酸溜溜地說些反話了。”

也不過是常有女性會來向他示好,他才對她們友善一點,基本上,廣青認為自己還是相當潔身白愛的。

“多謝你的多事。”弋羅可不領情,咬著牙道:“我、心、領、了。” 

對於廣青的風流,弋羅向來是敬謝不敏,能得他衷心所愛的女子只要有一個就好,物件太多只是憑自舉債而已。

在他心裏,已有一個娉婷的身影……

廣青聳聳肩又向著玉湟問:“爺,聽說你這回回來,為咱們玉莊帶回了一份“大禮”,怎地不見蹤影呢?”

聞言,玉湟竟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在……”

廣青看得一陣驚訝,不敢冒信地揉揉眼睛,低聲朝距離較近的弋羅低問:“弋老哥,我剛剛有沒有看錯?爺真的笑了?”

他的反應讓弋羅覺得好笑,但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所有這次隨同玉湟回莊的人都看了許多次這樣的奇景,才沒有初見時的驚惶失措,而能以平常心看待。

“你沒看錯。”弋羅故作嚴肅地道:“別太緊張,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那不是說……”廣青遲疑地看向玉湟,“爺會常常出現這樣的表情嘍?”

弋羅與廣青身為玉湟的左右手,當然必須常常交換所得的資訊,尤其是主子的情緒問題,好能讓彼此有個心理準備。

“沒錯”弋羅點頭肯定,“機會很大。”

“是因為……夫人?”廣青偷偷問。由於玉湟娶妻的消息必須由他親自宣佈,因些這件大事,在莊裏只有廣青知道,才能猜到這個緣由。

弋我並不直接回答,只是留個尾,“你慢慢會知道的。”

“喔?廣青左右前後到處看了看,馬車已後院,卻未見到應出現的陌生女子,不由得再向3一起了個冷頭。

“天啊!”弋羅背發毛地在自己的手壁上幾下?“什麼那丫頭還是這副德行啊?”

廣青則叢叢肩,雖然天氣並不很熱,還是打開猛熱的風,像是想去全身不舒服感覺,“我哪知道,不過只怕爺還是要辛苦了。”

弋羅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驚訝地問:“莫非……她還不知道?”

“沒錯。”廣青承認道,“我沒告訴任何人。”

“你……”弋羅也只能搖頭歎息,“你還真會給爺找麻煩。”

廣青一臉無奈,“沒辦法啊!就算我先說了,咱們的表小姐也不見得會相信,搞不好還誣賴我故意挑撥他們表兄妹之間的感情,我又何必枉作歹人?當然還是等爺回來自己處理比較有效率嘛!”

“真是……”弋羅還是搖頭,“誰叫你老愛找話去逗那娘兒們,連僅存的信用都沒了,要是真有什麼事,看你要怎麼收拾。”

正當這兩個人一來一往地說些沒營養的話時,金釧芝已如花蝴蝶般迅速地奔向仍端坐在馬背上的玉湟,而玉研也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湟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就連睡夢中也都是你的影子,盼了這麼久,總算是把你盼回來了。”金釧芝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思念之情,像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做她的見證似地。

而玉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反應。

但金釧芝並未因此而退縮,因為他們所熟識的玉湟就是這副冷淡的模樣,如果得不到回應就打退堂鼓,哪還能出鬥想莊主夫人的寶座?

“哥,你回來了。”

跟在後頭的玉研拘謹地向自己的哥哥打招呼,比起金釧芝的豪放,她倒顯得十分畏縮。

因為她從小與這個威嚴、冷淡的大哥就不親,雖然只有兄妹兩人相依為命,卻打從心底畏懼向來鮮有笑容的他,也因此才會與金釧芝特別交好,因為她是她唯一能說心底話的伴。

“湟哥,你這次離開怎麼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呢?往常不都兩個月左右就會回莊嗎?你可知,我盼不到你回來,怕你出了什麼意外,想派些人出去探探消息,偏偏就有人死沒良心地怎麼說都無動於衷。”

金釧芝咬著牙,意有所指地斜眼看著廣青,繼續說:“我想湟哥最好清查一下莊裏的人事,免得某些有心人士覬覦不成,做出有害咱們王莊的事,那可就不得了了。” 

“哎呀!這可真的大事不妙。”廣青當然知道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甘示弱地道:“看來我真的得好好查一查咱們莊裏的人,免得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偏想要佔據不該屬於她的位署,人家懶得理她還裝著不懂,非要給自己找難堪不可。”

“你……”金釧芝惱火地瞪著廣青,他對她從來就沒有好話,還故意在湟哥面前削她面子,氣得她原本俏麗的容貌都僵化了。

“我怎麼?”廣青故意對她露出挑釁的笑容,更是讓她臉色大變。

“哼!”金釧芝偏過頭,不再看他,轉而向王湟告狀,“湟哥,你看他啦!每次都故意惹人家生氣,你怎麼都不說說他?”

玉湟根本懶得管他們,對於金釧芝,他只把她當不得不照顧的遠親看待,從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過,至於她的妄想,他不是完全沒感覺到,只是覺得沒必要特別處理,他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她過問的餘地。

“嗯……”白早兒在睡夢中低低地申吟了一聲,窩在玉湟的懷中是最舒服的,總讓她流連忘返,然後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玉湟對她的呵護也使她能安心地把自己交給他,儘管睡得天翻地覆,也絲毫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傷害。

“早兒,醒醒,我們已經到家了。”玉湟低聲叫喚著她。

一路上因為怕刺人的風沙侵襲到她,她又不肯回馬車,他只好以大氅護著她。

其實他也捨不得放開她,沒想到她竟然把他當被窩,睡得可舒服了,一點也不知道她軟玉溫香地依偎著他有多誘惑人。

“嗯?什麼?”白早兒眨巴著迷蒙的睡眼,小手輕揉著,迷迷糊糊地回應他。

“我們到家了。”玉湟很有耐性地再說一遍,順手將掩著她面容的大氅撥開,讓北地的冷風讓她清醒一點。

“到了?”白早兒抬頭一看,無數雙好奇的眼眸正對著他們,她慢半拍地發現自己正處於什麼樣的境地。

“啊……”她羞得滿面通紅,連忙躲進玉湟的胸懷裏,“湟,討厭啦!你怎麼不早些叫醒我?害人家被笑話了。”

玉湟柔聲地道:“放心吧,你可是玉莊的女主人,沒有人敢笑你的,快把頭抬起來,向大家打個招呼,我還要把你介紹給大家呢。”

玉湟臉上的神情讓廣青瞪得差點連珠子都掉出來,一面搭著弋羅的肩膀問:“弋老哥,我不是在作夢吧?”

弋羅同情地扶持著他,非常瞭解他的心情。

“相信我,你清醒得很。”

“那莫非就是……”廣青看不清楚躲在主子懷裏女子的樣貌,卻沒有質疑她的身份。

“沒錯,那就是我們的女主人,早兒夫人。”弋羅直接給了他答案。

廣青不覺發出感歎的聲音,探頭探腦地想看清楚白早兒的容貌,“看來咱們的夫人相當有威力。呢!”

“你現在才知道?!弋羅可是已經有相當的體悟了。”

能讓他們一向冷情的主子變得這般柔情似水,肯定是有相當的過人之處,不佩服她都不行。

玉湟俐落一個翻身下了馬,接著幫著白早兒下馬,雙手輕鬆地撐著她的體重,讓她安穩地裏止在自己身旁。

廣青當機立斷地上前,向仍躲在玉湟懷中的白早兒抱拳一揖,行禮如儀地道:“夫人,在下廣青,負責莊內各項事務的分派與督促,在此向夫人問安。” 

“你好。”白早兒臉上的紅潮只稍稍消減一些,還不太敢正視人。

玉湟微低下身子,輕聲在她耳邊說:“早兒,他與弋羅都是我最重要的左右手,分別負責管理莊裏外的事務,幫我分擔不少工作,將來你若是對莊內的任何事有意見,都可以直接與他商量,除非關係到整個玉莊的運作,否則他都能代我下決策。”

光是聽他這麼說,白早兒就明白廣青與弋羅在玉湟心中的份量,嬌羞未減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向廣青點頭致意,“廣先生,早兒回後就要麻煩你了。”

白早兒甜美的微笑差點讓廣青看傻了眼,直到接觸到主子不悅的眼神,才連忙有禮地回應,“夫人別客氣,與爺一樣喊我廣青便成。況且,服侍爺與夫人是咱們的職責,怎樣都稱不上麻煩的。”

包括廣青在內,頭一次見到白早兒的玉莊人,無不著迷於那抹微笑,光是看主子那股呵護勁,就讓他們誠心地接受了她。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白早兒收服了大部份玉莊人的心,只除了少數的“有心人士”。

“還有,那邊的是我妹妹、表妹。”玉湟看著玉研與金釧芝順便介紹道。

白早兒也微笑地同兩人點頭示意。

因為白早兒的出現過於意外,玉研與金釧芝一時無法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她。

玉湟又在白早兒的耳邊說:“早兒,等你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我會慢慢將管理玉莊內部的權責交給你。記得向廣青多學習;知道嗎?”

白早兒聞言一怔,“我?可是……”

她因為玉湟突然丟過來的課題而惶恐不已,管理玉莊?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事務啊!她怎麼能……

“沒有可是。”玉湟堅定地道:“身為我的妻子,也是當然的玉莊女主人,管理玉莊的事務自然該是你的職責,廣青只是輔助的角色,以後莊外的商務需要人幫手的時候,我也會調用他,你必須讓自己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而不只是躲在丈夫身後的柔弱花朵,懂嗎嗎?”

“我……”她怕啊!白早兒難免擔心,如果她做不好的話……

“早兒,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玉湟只有這麼一句鼓勵的話,卻在白早兒的心中注入了無限的力量。

她對著他自信地笑著點頭,“湟,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的。”

“那就好。”玉湟滿意於她的回應。

此時,因為過度震驚而呆立在一旁的金釧芝總算找回了神智,不安且惱火地瞪著依偎在玉湟身旁的白早兒、

“湟哥,她是誰?!”

玉湟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輕攬著白早兒的肩,走向人群的中央,向所有的人宣告。

“她是白早兒,也是我的新婚妻子,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們的女主人,所有的人都必須遵從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你們必須像尊敬我一樣地尊敬她,她的指示就代表我的意見,任何人都不得質疑,明白嗎?”

在場的所有玉莊人聽到玉湟的宣告,立即毫不遲疑地一起躬身行禮。

“見過夫人。”

經過玉湟如此慎重的介紹,絕對沒有人還敢懷疑白早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當然要在第一時間表示他們的忠誠。

白早兒則保持淡然的微笑,說:“各位不必多禮,早兒也在此見過大家了。”

她謙沖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對她有了良好的第一印象,雖然是突然冒出來的女主人,卻無不因她的笑容而接受了她。

“夫人太客氣了?!”廣青代表所有下屬開口,“還請夫人先人廳歇息,歷經長程的旅途應該很累了吧!”

“還好,湟不會讓我太累的。”白早兒望著玉湟微笑道,簡單的一句話表現出他們之間的柔情蜜意。

玉湟也回她一個笑容,這又讓沒見過奇景的人看傻了眼。

“早兒,你做得很好。”玉湟在她耳邊輕聲贊許道。

“真的嗎?”她因為他的稱讚而顯得神采奕奕,滿臉的喜悅就像罩上一層耀眼的光彩,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當然是真的。”他一面說,一面領著她走人廳中,自始至終都牢牢地握著她的手,也讓所有人清楚地看見這一幕。

“那就好。”她不掩愉快的神采,玉湟的認同給予她相當的自信,也慢慢體認到自己應該怎麼做。

但有人可不見得有這麼好的心情。

“湟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釧芝不待走人大廳,便氣急敗壞地質問王湟,“你什麼時候娶了妻子,為什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玉湟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道:“我想做什麼,應該沒有向任何人報告的必要吧?”

他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不耐煩,然而金釧芝似乎沒有聽出來,仍不放棄地盤問他,“可是這關係著咱們整個玉莊的大事,怎能都不與我們商量一下就作了決定?這樣……太不公平了!”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金釧芝的情緒接近歇斯底里,用盡全力緊握著雙拳,全身僵直地瞪視著態度漠然的玉湟。

“表姐……你別這樣……”

跟在她身後的玉研輕微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希望讓她稍微冷靜一點,一向對大哥有著畏懼感的她,被表姐近乎挑釁的態度嚇壞了,生怕惹惱了大哥,她可不想看到大哥變臉的模樣,那是相當駭人的。

但金釧芝卻用力地甩開她的手,不理會她的勸解。

“湟哥!你這樣的做法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嗎?”金釧芝聲嘶力竭地喊道。

“湟……”白早兒有些不安地抬頭望著玉湟,這突來的反對聲浪,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只能求助於丈夫。

“別緊張,沒事的。”玉湟讓白早兒坐在主位的旁邊,也是他為自己的妻子預備的位子。

他對白早兒說話時的輕柔語調是金釧芝從來沒有聽過的,他對她向來是一貫的冷淡,這樣的差異更讓她感到不平。

如果玉湟對任何人都是一味的冷漠,或許她還不會這麼不舒服,然而,此時看到他不同的另一面,卻不是針對自己,這自然讓她更加氣惱。

“你怎能這麼叫他?!”金釧芝怒視著白早兒,惡聲惡氣地問。

“我……”白早兒誠實地回答,“是湟要我這麼叫的啊。”

“胡說!”金釧芝怒斥一聲,“怎麼可能?”

就連她也是半撒賴地叫他“湟哥”,玉湟在數次糾正不成之後,索性當作沒聽到,才讓她保有這個特別的稱呼,當時她還私下高興了好久,但與白早兒比較起來卻又矮了一截,且竟然還是玉湟親口答應的,這讓她只有以否定的方式表示抗議。

“是真的啊!”白早兒轉頭向玉湟要求證實,“湟,真是這樣的不是嗎?”

“嗯。”玉湟點了頭,雖然很輕微,卻重重地打擊了金釧芝。

“不……我不相信……”金釧芝茫然的低喃著,並祈求地看著玉湟,“湟哥,你一定是說笑的吧?你不會這麼做的……”

玉湟終於看向她,淡淡地開口道:“我從來不說笑的。”

“你……”金釧芝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咬著牙說:“湟哥,為什麼是她?我等你這麼久了啊!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等我?”

玉湟的神情與其以“驚訝”兩個字來形容,不如說是對她大膽的表白有些出乎意料,以她一向表現出來的“氣質”,應該不會對一個男人當面說出這種話。

錯了,他不該驚訝的,一個妄想拿他當目標的女人,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不敢做。

然而金釧芝卻對他挑眉的神情會錯了意,忙道:“湟哥?從我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的一顆心就完全成為你的,心中唯一的目標就是讓自己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不論琴棋書畫、灑掃庭廚,無不費盡工夫,只求能讓你多看我一眼,發現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是嗎?”玉湟看著她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感情,就像她只不過是廳中可有可無的擺設罷了。

金釧芝渴求地看著他,“湟哥,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卻突然帶回一個女人,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

玉湟又回復了他一貫的面無表情,“我沒有要求你為我做任何事。”

聽到他如此無情的話,金釧芝倒抽了一口氣,驚聲問:“湟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不可以?”玉湟懶得再多看她一眼,轉而專心地順撫白早兒散在耳邊的發絲,透露出無盡的溫柔,“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要求,你不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嗎?”

“我……”

金釧芝飽受打擊的模樣,讓白早兒看得好生不忍。

“湟,你怎麼這麼說呢?”白早兒抬頭看著玉湟說:“她也是一片真心啊。”

玉湟低頭望著她,深邃的瞳眸中有著無法解釋的情緒,“難道你想同她一起分享丈夫嗎?”

白早兒聞言一驚,忙道:“不、不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這事你就不要插嘴,我自會解決。”他低聲要求。

白早兒只好低下頭,不再開口。

眼看著玉湟對白早兒所表現的溫柔,金釧芝的心中滿是憤怨。

“湟哥……”

“你不用再說了。”玉湟無意再聆聽她那無意義的言語,“我就直說了吧”他直視著金釧芝,“我不要你。”

“什……什麼?”金釧芝又驚又苦地望著他。

“我說,我、不、要、你。”玉湟再重複一次,“不需要我再說第三次了吧?”

“不……怎麼會……”金釧芝無法承受他無情的眼神,踉蹌地退了兩步。

“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要求,也不曾想要娶你為妻,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有那種荒謬的想法,不過,勸你最好早些從那些妄想中清醒。”

玉湟將白早兒攬在身邊,繼續說:“她是我所選擇的妻子,玉莊的女主人非她莫屬,而你,只不過是我不得不照顧的遠房表妹,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別再有多餘的念頭,否則我會儘快幫你找個婆家,免得待在莊裏老胡思亂想,對你的健康也沒有什麼好處。”

“不……不!”金釧芝目光兇惡地瞪著白早兒,“我不承認!這個女人怎麼能當玉莊的女主人,我絕對不承認!”

白早兒因為她仇視的眼神而不自覺地偎向玉湟,他安慰地摟著她,並道:“她是我挑的人,有沒有資格由我決定,不管你怎麼想,對事實都不會有任何改變。”頓了一頓,他強調道:“她是唯一的。”

玉湟摟著白早兒站了起來,“還有,我希望以後不要再聽到你對早兒有任何不當的批評,那會讓我很不高興。”

說完,他擁著白早兒走出了大廳。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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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9: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可惡!”

“哐啷!”一聲,花瓶落地,碎裂。

“我絕不饒她!”

“砰!”一聲,茶壺也完了。

“居然敢跟我搶男人,我一定要她好看!”

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重物擊地聲,連桌椅衣櫃等大型傢俱也難逃一劫,全都成了出氣的目標。

怒吼聲夾雜著摔東西的聲音,確實構成相當精采熱鬧的一幕。

因為前不久在大廳遭受的挫折,金釧芝一回房就拚命地摔東西出氣,只要是出現在她眼前的物品,不管大小、貴重與否,全都遭到相同的命運毀滅。

跟著表姐回房的玉研則由於金釧芝完全失去理智的表現,畏縮地躲在房間的角落,雙手掩耳,就怕一不小心掃到颱風尾,也成了表姐怒斥打罵的對象。

待金釧芝漸漸緩下摔東西的動作,喘著氣靜立在淩亂的房間時,玉研才驚惶未定地走出藏身的角落。

“表……表姐”

金釧芝猛地又抓起唯一倖存的茶杯,使盡吃奶的力氣摔到牆上,碎片伴隨著破裂的聲音,散落在已然找不出些許立足之地的地面上。

玉研嚇了一跳,差點又縮回她保身的角落裏。

“表姐……你別生氣了啦,大哥他……只是沒能看清你的好……”

玉研努力地想要安慰氣惱不已的表姐,她發火的模樣真的嚇壞她了,然而現在能陪在表姐身邊的,只有她一個,就算再害怕,也得勉強自己發顫的雙腿不要奪門而出。

“哼!這還用你說嗎?”金釧芝咬牙切齒,完全不見她一向保持的優雅氣度,反而像個母夜叉似地,面目猙獰得嚇人。

“表妹,你說,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我真的比。不上她嗎?”金釧芝憤恨不平地詢問。

“這……”

玉研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於白早兒,她只在一定的距離外看了幾眼,連面對面說上幾句話都不曾,頂多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嫂罷了。

而光是這麼幾眼,她實在無法對白早兒產生厭惡的感覺,儘管表姐才是她希望的大嫂人選、但她也慣于服從大哥所作的決定,如果大哥認為白早兒是適合他的女人,她是不會也不敢有其他意見。

何況,就她所見到的白早兒似乎是相當甜美、賢慧的女子,如果非要自己討厭她,實在是很沒有道理。

只是玉研早已習慣站在表姐這一邊,對於尚嫌陌生的新大嫂,還是有相當距離。

“表妹,你說啊!是我好還是她好?”金釧芝不安地催促道。

玉研只有藏住笑容中的苦澀,“表姐,當然是你好了,你這些年來,為大哥所作的努力,我一點一滴全都看在眼裏,還會不明白你對大哥的全心全意嗎?大哥只是一時糊塗,看不清這些眼前的事實,才會傷了表姐的心,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總有一天?”金釧芝不悅地哼了一聲,“誰知道那一天要等到什麼時候?不行,我一定得做點什麼才行。”

“表姐?”玉研小心翼翼地望著裝束淩亂的金釧芝,試探地問:“你想做什麼?”

“這還用說嗎?”金釧芝得意地仰起頭,“當然是要想辦法讓湟哥明白,他挑了那個女人是一件多愚蠢的事,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玉莊的女主人應該非我莫屬。”

“喔,這樣啊”玉研不敢說她覺得這麼做有點不智,以自己對大哥的瞭解,他所作的決定是不會被任何人影響,即使是有她支持的表姐。

“表妹。”金釧芝突然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求助地看著她,“你是最懂我的人了,我們表姐妹相處這麼多年,你應該也希望我們能永遠互相陪伴吧?”

“是啊。”玉研誠心地道,“我當然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希望你能當我的大嫂啊。”只是現在的狀況似乎不太可能了。

玉研不敢說這最後的一句話,免得又刺傷了她。

“所以你一定要幫我!”金釧芝急促地說。

“幫……幫你?”玉阡不安地問:“表姐,我能怎麼幫你呢?”

她可不認為大哥會休妻另娶!

金釧芝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但眉眼之間卻帶著些許詭譎的意味。

“來,這裏太亂了,我們到裏頭說去。”說著,她拉著玉研的手,就往內廳走去。

一面還對著瑟縮地躲在廳門邊的婢女惡聲吩咐,“你還站在那做什麼?沒看到這兒亂得跟什麼似的,還不趕緊整理一下,若等我出來沒弄乾淨,看我怎麼教訓你!”

“是,奴婢馬上做。”她哪敢說眼前這慘狀全都是表小姐自己搞出來的,只有自認倒楣,連忙著手整理,免得又挨駡。

莊裏的婢女幾乎都不願來伺候金釧芝,愛擺架子不說,總是自以為是玉莊的女主人,對下人頤指氣使,又不能不聽她的吩咐,因此每個到金釧芝廂房來輪班的婢女都是苦不堪言,只求早日解除這苦差事。

“來吧,表妹,我想這麼做……”金釧芝低聲說著自己的計畫,她非得爭回自己的地位不可。

ZZZZZZ

“哇!夫人,這裏好漂亮喔。”麋秋打量著主居的院落,不斷地發出讚歎聲。

“嗯。”白早兒也點頭同意。

玉湟在領著她來到這個院落之後,便忙著到書房處理堆積如山的公事,留下她與庫秋,再加上幾名婢女,一起熟悉這個新的環境。

比起她在娘家的閨房,這裏顯得寬闊許多,不僅有著氣勢磅備的樓宇,更搭配一個寬大的庭院,小橋流水穿插其間,含苞待放的花朵處處可見,讓人期盼著即將花團錦簇的景象。

這裏沒有特意炫耀的富麗堂皇,而是讓人覺得舒服的樸拙,第一眼看到這一切,白早兒就喜歡上了。

“夫人,爺對你真的很好呢。瞧,這些被褥、傢俱都是全新的,這個房間的空氣、日照也都很好,住在這裏肯定舒服極了。”麋秋一面打量著整個廳房,一面叨叨不休地說著。

“哇?夫人,你快過來瞧瞧,這裏的每個窗子都能看到外邊的花園,而且每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不同的感覺,看來是經過專家特別設計的喔。”麋秋忙碌地在四處探頭探腦,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好了,麋秋,你總該玩夠了吧?”白早兒好笑地看著她說。

麋秋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人家是太興奮了嘛。”

白早兒輕笑著搖了搖頭,“我跟湟成親也有好一陣子,你的興奮期也未免太長了一點。”

“那不一樣啊!”麋秋替自己辯解,“夫人與爺成婚後,就一直忙著趕路,到這會兒才真正有人了玉家門的感覺,心情自然有所不同,我就不信夫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了,不然就是這些日子以來,備受爺的恩寵,讓夫人在身心舒暢之下,也不在意周遭的環境,當然就不像麋秋有這麼多的感慨了。”

“麋秋!你……你胡說些什麼啊。”白早兒聽到麇秋那噯昧的言語,臉上禁不住泛起一陣紅潮,又羞又氣地斥責。

“我說的全是事實啊!”麋秋嘿嘿笑道:“這可全是麋秋親眼所見的喔。”

“你還說!”

白早兒氣急敗壞地追打著她,卻怎麼也追不上手腳俐落的麋秋,平白讓一旁幫著整理瑣碎物品的婢女們看了一場爆笑劇,但礙於不敢笑得太大聲,只好用打搶著嘴,忍得辛苦極了。

“夫人,你可千萬要小心些,若是沒注意碰著那麼下,麋秋我可賠不起爺啊。”麋秋一邊逃,一邊還不時回頭提醒主子。

“可惡!麋秋,你就不要讓我達到,否則看我怎麼教訓你。”白早兒顧不得什麼形象了,用力地“追殺”著不顧主仆之義的麋秋。

“哈哈哈……喔!天啊,我受不了了。”廣青在門外抱著肚子笑倒在地,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頓時全毀。

他原本是跟著主子來看看夫人是否有什麼需要,沒想到,卻正巧遇上這一幕,真是……真是好運啊。

沒想到外表文靜賢淑的夫人也會有這一面,看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玉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事就快滾吧。”

“是是是!我馬上滾。”廣青知道這會兒肯定什麼事都辦不了,還是先回去和弋羅分享這則笑話。

玉湟推開門,走了進去。

正邊忍著笑邊整理東西的婢女們最先發現他的出現,在他揮手示意下,悄然無聲地行禮退下,而“忙碌”的白早兒與麋秋則完全沒發覺周圍已然多了一個人.又少了許多人。

“麋秋!你還不給我站住。”白早兒恐嚇道。

麋秋又對她伸了伸舌頭,“夫人,你別傻了,既然你擺明不放過我,麋秋怎麼可能會乖乖地等你來抓呢?”

主仆兩人似乎已經忘了她們是為什麼展開這場追逐戰,只是沒個結果出來,實在很難停得下來。

麋秋閃過一個龐大的“障礙物”,但白早兒卻收勢不住,一頭撞上那個原不存在此處的物體。

“哇!”

由於碰撞的力道,體重較輕的白早兒腳步不穩地彈了開去,卻在下一瞬間,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湟!”白早兒完全忘了前一刻的驚險,面露喜色望著突然出現的夫婿,“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

麋秋這時也悄悄地退下。

玉湟雙手摟住她不放,歎著氣道:“如果我不早些回來,這湟居不就要被你翻過來了?”

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湟居”原本就是他的住所,也是依照他娶妻後所需建造的,當他獨居的時候,儘管常有僕役來去,卻總免不了過份空寂的感覺,然而,早兒一走進這裏,便自然而然地帶來一種圓滿的氣氛。

這就是他的家,也是他們的家。

面對玉湟的嘲弄,白早兒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誰教麋秋要嘲笑我們。”

她依偎在玉湟的懷中,還不忘對正走出門的麋秋做了個鬼臉,順便把被嘲笑的對象設定為他們兩個人,好像只要這樣,就能將方才的一片混亂正當化了。

“完了……”白早兒話才說完,便懊惱地申吟一聲。

“怎麼了?”玉湟不舍地看著她滿面愁容的模樣,他希望她能永遠保持愉悅的神情,沒有半分陰影出現在她臉上。

“我忘了剛剛旁邊還有好多人,竟然鬧成那樣,一點主母的樣子都沒有……”白早兒無力地靠著玉湟喃喃地道:“她們一定不會把我當主子看了,我完了!”

玉湟知道她在苦惱此在麼,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她們只會覺得你這個主母很可愛,不會笑你的。” 

他根本是睜眼說瞎話,方才婢女們忍笑的模樣都盡入他眼裏,但為了安慰早兒,稍微修飾一下用詞是有必要的。

不過他也看得出她們並無惡意,沒有人在誠心接近早兒之後,還會討厭她,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真的嗎?”白早兒還是有些擔心。

玉湟不厭其煩地勸慰道:“當然是真的。”

“那就好。”白早兒這才松了一口氣。

玉湟想到一個轉移她注意力的方法,“早兒,我帶你到一個好地方去。”

“什麼地方?”白早兒好奇地問。

“跟我來就知道了。”

ZZZZZZ

隨著表情神秘的玉湟前行,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水氣氤氳的池子。

廣大的水池就算十個人下去游泳都不嫌擠,遠端有兩道潺潺的泉水不斷注入池中,周圍則種植了數種各季花卉,此時正不分季節綻放著最美妍的色彩,讓人看得目不暇給。

“哇……好美喔。”白早兒看得捨不得轉移視線,問;“湟,這是……”

“這是熱泉,當年玉莊在建造時偶然發現的,因為水流量雖然穩定,卻不是十分充足,所以只有這個宅院能享有不分時節的熱水,試試,水溫很舒服。”玉湟慫恿地道。

“是嗎?”白早兒好奇地走上前去,拉著裙擺蹲在池邊,伸手試探池水的溫度,隨即驚訝地道:“真的呢!這水是熱的。”

玉湟很喜歡她臉上的表情,彷佛長年溫熱的水是多麼希罕的事,對於早已習以為常的他來說,這種心情才真是值得細細品味。

“早兒,想不想下去泡泡看?”玉湟提議道。

“可以嗎?”白早兒昂首對著他的眼眸中寫著明顯的渴望,如果能在這熱水中泡澡,肯定是相當舒服的一件事。

“當然可以。”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另有深意的微笑,“這池水與普通的熱水不同,泡過之後肌膚會變得十分滑嫩,據說有養顏美容的效果,可是平常人享受不到的,而且經過長途的旅行,這池水正好可以消除旅途的疲勞,效果十分顯著。”

“真的嗎?”她一臉的迫不及待,“我想泡!”

“那就來吧。”他伸手將她拉起來,解著她衣帶的手顯得那麼地自然。

“湟!”她驚訝地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脫你的衣服啊。”他很樂意回答她的問題,“難不成你洗澡還要穿著這麼多衣服嗎?”

“當然不是,可是……”就算白早兒緊揪著自己的衣領不放,還是無法阻止玉湟的行動,“湟,我可以自已來的。”

“沒關係,我喜歡這麼服侍你。”為她寬衣可以說是他最近剛培養出來的興趣。

“湟,你……不避一避嗎?”對她來說,這實在是太尷尬了,她忍不住又是紅潮滿面。

她的暗示已轉成明示,認為他避開這種場合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為什麼?”他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裝傻。

“為什麼?”她愣愣地重複他的話,“當然是因為我要洗澡啊。”

在她的想法中,讓他避開是應當的,儘管兩人已是裸裏相見的夫妻,但在臥房以外的地方,表現過份的親熱似乎並不適當。雖然他總是會乘機對她做些羞人的事,但這裏應該不適合吧?

很顯然的,白早兒還沒摸清玉湟的個性。他想做的事,絕對沒有人能阻止他。

“這有什麼關係。”玉湟已經趁她沒注意的時候,解開她的外衣,接下來就簡單多了,他說著話好讓她分心,“我也要洗啊。”

“可是……”白早兒羞怯地推拒著他步步進逼的大手,“你……你可以等我洗完以後再洗啊。”

他聳聳肩不贊同,“反正我們是夫妻,一起洗也沒什麼。”接著又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個叫‘鴛鴦浴’,據說常常一起洗澡的夫妻才會比較恩愛喔。”

被脫得只剩最後一件單衣的白早兒,聞言更是紅透了脖子,那豔麗的色彩讓玉湟禁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但……人家……”她對他的說詞不能說完全不心動,只是拘謹的天性,讓她無法放開胸懷接受這一切,仍低著頭擺出抗拒的姿態。

他知道自己可以不顧她的羞怯,繼續做他想做的事,她終究還是會乖順地依從他,但他並不想這麼做。

他要她心甘情願地投入他的懷抱。

所以,動之以情是最好的方法。

“早兒,咱們這幾天趕了這麼多路,我也覺得很累了,只想快點泡個澡,才好上床歇息。所以,還是我們一起洗比較節省時間。難道,你忍心看我疲累難當,而你自己則舒服地享受嗎?”

他很沒形象地裝出一副勞累過度的模樣,其實,他精神十分旺盛。

不過白早兒卻輕易地被他唬過,不忍地道:“那好吧,我們一起洗就是了。”

她本想要他承諾不在這裏做些“多餘”的事,不過看他似乎很累,應該沒體力才是,所以也就算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的。”

他得意地笑了,更加快手上的動作,馬上就讓兩個人恢復成最原始的赤裸。

白早兒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但話已經說出口,又不能反悔,而且玉湟是絕對不會讓她出爾反爾的。

“來,我們先到那邊衝衝水。”他拉著她的小手,大大方方地走向目標,不像羞怯的白早兒還不忘遮遮掩掩,偏又什麼都遮不住。

“湟,慢……慢一點啦。”她實在無法像他這般,光著身子走來走去,若能找塊布巾什麼的,遮擋一下也好,否則可是會著涼的。

“別遮了,這裏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人看到你。”玉湟雖然覺得她這模樣十分可愛,但為免她緊張過度,還是讓她放輕鬆點的好。

“噢。”白早兒應了一聲,不再過於顧忌掩不住的春光,只是低著頭,小媳婦似地讓玉湟拉著走。

玉湟拿起一個水瓢,舀著池子裏的熱水幫兩人淨身,害羞的白早兒淨低著頭,眼睛不敢隨意亂瞄,就怕看到什麼會讓人臉紅的畫面。

一雙大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身子,不錯過每一寸肌膚,不帶任何欲念地表現他的溫柔。

他自然的動作,讓她逐漸放鬆下來,將兩人共浴的行為視作理所當然,也不排斥他遊移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碰觸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珍惜、被愛護的,儘管他不曾對她說過什麼露骨的情感,但她似乎也能明白他的心意。

正當白早兒漸漸自在地接受玉湟為她洗浴的動作,卻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開始流連在她柔軟的胸脯上,並多了一股挑逗的意味,就像她曾經驗過的一樣,同時眼睜睜地看著他胯下的欲望,不斷地膨脹、挺舉,在極短的時間內成就了另一番不同的“風貌”。

“湟!你……”白早兒驚訝地瞪著他的下體,小嘴無法自製地半張著,“你不是說很累了嗎?”

玉湟為她有趣的反應而輕笑著,“沒辦法,誰教你實在太美了。早兒,你的丈夫無法抵抗你的魅力,你應該覺得自傲的。”

“呃”她總不能否定他的讚美,可是“那……這個怎麼辦?”

他笑意不減地道:“這還用說嗎?”

他抓著她的手,趁她還未會意時,貼上他的堅挺,“既然是你造成的,當然就要由你來解決了。”

“喝!”她想逃,卻抵不過他的氣力,一躲一擒之間,就讓他緊緊地摟進了懷中。

“湟……”白早兒雙手抵著玉湟結實的胸膛,慌亂地道:“這裏……這裏不好啦。”

對於他的接觸,她其實不陌生了,只不過,現在並不是在私密的空間裏,他這麼大膽的舉止,自口然嚇壞了羞怯的她。

“有什麼不好?”玉湟緊擁著她,輕咬她耳垂,一邊說:“看來,我真該好好訓練你一下,免得你老是推拒我的親近。”

“我……我沒有啊。”她對他的指控覺得有些冤枉,一面抬手護著自己的右耳,“你別這樣,好……好癢喔。”

“沒有嗎?”他看著她一手掩耳、一手搗著他的嘴,透過她那只大膽的手,聲音有些混濁地問:“那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她想收手,卻又怕他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真是左右為難。

玉湟索性強勢地一把將她緊緊鎖在懷中,邪佞地道:“我一定要教會你,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要乖乖的接受我的碰觸,而且要有適當的反應。”

“可是……那樣不太好吧?”

在她保守的觀念中,夫妻親熱的行為應該只有在臥房中進行,像湟這麼大膽的舉動,簡直完全違反她所有的想法,實在難以接受。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玉湟霸道地道:“我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懂嗎?”

他的強勢完全是導因于對白早兒的佔有欲,若不是對她如此在乎,又怎會不顧旁人的觀感,硬是要她對他有所回應,這是他唯一懂得表現情感的方式。

早兒在他心中的地位日漸重要,讓他只想將她綁在自己身邊,無法接受她的抗拒。

“唔……”

白早兒的嘴被玉湟強吻住,失去了表達意見的管道,也在他的熱情下忘卻了反抗,繼而不自覺地摟上他的肩膀,承受他所有的欲望。

兩人就倒臥在浴間的石地上,春意漾滿室內。

看來,玉湟的調教應該很有成功的希望。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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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9:3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夫人,這是特別為您烘培的江南小點,請嘗嘗這味道道不道地。”

“夫人,這是剛送來的春茶,可以清油去膩,配這些小點正好。”

“夫人,春風寒冽,還是披上這風氅,免得著了涼,爺可是會心疼的呢。”

白早兒身邊圍著數名婢女,七嘴八舌地將她所有的需要都照顧得好好的,幾乎只要茶來伸手、甜點來張口就好。

這些天,每當王湟忙著處理商務,白早兒就在眾婢女的帶領下,開始熟悉玉莊內的環境。

由於玉湟寵愛的態度十分明顯,眾人在愛屋及烏之下,既然是爺挑選的主母,他們當然是無條件地接受。

就像今天,白早兒差不多已經將廣大的玉莊逛過一圈,所以現在的“功課”,就是坐在湟居庭院中的涼亭喝喝茶、吃吃點心,悠閒地度過一整個下午。

當那些婢女問她意見的時候,白早兒只是輕輕地點了個頭,立即便見好些人忙著佈署原來空無一物的涼亭,除了原有的石桌、石椅紛紛鋪上軟墊,四面並掛上火,更別提精心製作的茶點,是花了多少工夫才做出來。

白早兒的心中十分感動,她只是一個妝初乍到的人,還來不有為這些剛熟悉的人們做些什麼,就承受了這麼多的好意,又因為卻之不恭,只有誠心地接受這些迫不及待的示好,報以最真心的笑容。

不過,跟在她身邊的糜秋對這個現象稍有怨言。

以往服侍白早兒的工作全是由她負責的,如今些噓寒問暖的事務,一件件全被人搶了去,讓她淪為動口不動手的“大姐”,只要一聲令下,多得是有人搶著做那些雜務,還真讓她有些不習慣。

白早兒嘗了一口奶黃包,微笑著對一旁陪侍的婢女說:“小春,這奶黃包的內餡甜而不膩,外皮鬆軟且入口即化,真是美味極了,幫我謝過廚娘,這簡直比我嘗過的家鄉味道還道地呢。”

小春掩嘴輕笑,“夫人,您太誇獎了,潘大媽若是聽到,一定樂翻了天,也不枉她費盡心思下的功夫了。”

“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她的稱許可不是虛言,雖然她在娘家也是足不出產的大小姐,但在飲食方面,倒不是太講究,也少有機會吃這些讓人嘴饞的甜點,反倒是來到玉莊以後,總是無限制地供應,才讓她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往兩旁站得直挺的婢女瞧了瞧,白早兒對她們招招手,“你們別站那麼遠,過來一點。”

“夫人可有什麼吩咐?”小春恭敬地詢問。

“吩咐倒沒有。”白早兒朝桌上七、八種的茶點比了比,“這麼多點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大家一起嘗嘗?也省得再端回廚房處理了。”

“這……夫人,這不好吧。”小春遲疑地道。

“哪有什麼不好的。”白早兒爽快地說:“反正我肯定是吃不完,放著也是浪費,不如讓大夥兒一起解決掉。除非……你們平常的伙食吃得比這還好,所以也不覺得稀奇了。”

“沒這回事啊,夫人。”小春焦急地搖頭辯解。

白早兒笑了笑,“那就一起吃吧。”

麋秋也在一旁幫腔,“既然夫人這麼說,大家就一塊兒來吧,別枉費了夫人的一片好意。”

她瞭解主子的個性,主子不是會端架子的人,有好東西更不會吝嗇與人分享,這樣的作風就是讓她擄獲人心的原因之一。

“那好吧,多謝夫人了。”

白早兒的和善讓小春不再堅持,與幾個同伴一同圍在桌旁,開心地分食著難得有機會品嘗的美食,平常她們最多是在廚房才能撿到一點剩餘的點心甜甜嘴,今日夫人的大方隨和,更是讓她們印象深刻。

“哼!真是沒規矩,居然讓下人同桌共食,這還有莊主夫人的樣子嗎?簡直丟盡了湟哥的臉。”

突如其來的斥責打亂了白早兒等人愉悅的心情,婢女們連忙退到一旁,不敢擅櫻其鋒。

緩步走向他們的是語出嘲諷的金釧芝與伴隨一旁的玉研,前者高傲的姿態,恍若她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白早兒轉頭看向來人,優雅地頷首招呼,“表妹、研妹!你們好。”

玉研正想回應,卻被金釧芝無禮的惡言打斷。

“你少在那兒假惺惺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光是用這種拉攏下人的手段是沒有用的,你以為只要人緣好就能管理整個莊子嗎?未免太天真了吧?”金釧芝訕笑著道。 

白早兒不理會她的攻訐,神情平靜,“不管是怎麼樣的身份地位,主人、下人都一樣是人,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隨意貶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不能輕易污辱,如果無法找出和平的共處之道,那日子恐怕就會相當難過。”

“你少來了,什麼尊嚴不尊嚴的,下人就是下人!和這些下人混在一起,只會降低自己的格調,你中自己沒品格就算了,可別達咱們玉莊也拖累,你不要臉,我們可還要過日子呐?”金釧芝不屑地道。

她這幾句話,說得一旁的婢女們都暗暗氣惱地怒視著她,這個表小姐一向就愛仗勢欺人,莊裏的人沒幾個看她順眼,只是身份不如人,只好忍氣吞聲,比起好脾氣的新夫人,她的人緣更是直往穀底掉。

不過,金釧芝卻一點也不在乎。

白早兒不贊同,“看來,我們的觀念差異太大,無法達成共識,用不著再多說了。”

身旁的麋秋也用力地點著頭,妄想跟她主子搶丈夫的女人,她是怎麼也看不順眼。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啊!”金釧芝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表姐……”

玉研暗地扯著她的衣袖,整個氣氛在她們來到之後,已顯得過分沉滯,方才遠遠地看著她們開心吃吃喝喝的模樣,讓她在心中偷偷羡慕著,就算和表姐在一起,也不曾這麼愉快過。

“你別扯啦!”

金釧芝瞪了玉汛一眼,抽回自己的衣袖,敵視地看著白早兒,“我在玉莊住了五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才是未來莊主夫人的當然人選,湟哥只是一時迷惑,才會看上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瞧你,根本沒個莊主夫人的樣子,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迷住湟哥的,但我敢肯定,等湟哥看清你的真面目,一定不會再讓你這麼逍遙的!”

ZZZZZZ

“爺,你不過去嗎?”

廣青方才跟著主子要回湟居,正好瞧見金釧芝找白早兒麻煩的這一幕,生怕嬌弱的主母無法抵抗表小姐惡意的言辭,不由得向玉湟輕聲建言。

儘管他不清楚主子對夫人的感情有多深,卻非常明白,夫人一定有她的好處,否則,主子是不可能這麼迫不及待地帶她回莊的。

然而,玉湟只是抬手示意他保持安靜,並無介入的意思。’

“如果她只是我的妻子,我當然不會坐視,但她還是玉莊的主母,必須有面對這些場面的能力,再看看吧。”

“是。”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廣青也只有靜立在他身後,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ZZZZZZ

“我警告你,別以為湟哥娶你為妻就了不起,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湟哥總有一天會明白,我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到時候,你的地位會比我現在更不如!到時,我會好好同情你,至少,在玉莊裏會有你一個小小的立身之處,你可要感謝我。”說完,金釧芝笑得可有夠囂張。

“你……”

聽到金釧芝毫無根據的宣戰,麋秋氣得就要反唇相稽,卻讓白早兒輕搭在她臂上的手安撫了下來。

“麋秋,不用這麼激動,沒什麼好生氣的。”白早兒淡淡地道。

麋秋忿忿不平地說:“可是,夫人,她實在太過份了……”

“別理她就是了。”白早兒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看到她那種笑容,金釧芝心中原本以為占了上風的優越感全沒了,斂起自以為是的笑臉,怒視著白早兒。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說什麼呢?”白早兒笑意不減,低垂的視線甚至也懶得移到“對手”的身上,因為,玉湟的態度讓她根本不用擔心。

“你……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金釧芝氣憤地吼道,若不是玉研在一旁拉著她,恐怕已經沖上前打人了。

“我從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人’。”白早兒特別強調最後一個字,且終於抬眼正視著金釧芝,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這要在對方與我是同類的前提下,既然你看我不順眼,道不同不相為謀.找也用不著跟你白費口舌,難不成,你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打消你心中的念頭嗎?”

“那怎麼可能!”金釧芝氣衝衝地回應。

“這不就得了。”白早兒好脾氣地笑笑,“反正你對我並無善意,聽你說話只會讓我自己心裏不舒服,那乾脆當成是狗吠,若是路邊有狗在對你亂叫,你會沒頭沒腦地對它叫回去嗎?”

“你……金釧芝這下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你說我是狗?!”

“我可沒這麼說。”白早兒十分鎮定地為自己辯解,聳了聳肩說:“若是你自己想承認,那我就沒有話說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金釧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而旁邊的婢女則紛紛掩嘴偷笑,難得看表小姐這麼吃癟,就算憋得得到內傷也值得。

“哼!你給我記住。”金釧芝沒品地隨便撂下一句活,扭頭便走。

而佇立在原地的玉研心情相當矛盾,她必須站在表姐這邊,但白早兒又是她的大嫂,與她作對就等於是否定大哥,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實在太難抉擇。

白早兒微笑地看著還未有機會當面對話的小姑,道:“研妹,歡迎你有空過來一起喝喝茶,咱們姑嫂也該有點談心的時間……”

話猶未完,便聽聞金釧芝在稍遠處不耐煩地大喊,“表妹,你還不快跟我回去。”

“呃……我……”玉研想對白早兒說句什麼話,卻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白早兒微笑地道:“去吧,我等你。”

玉研回頭看看表姐,那變色的容顏讓她不敢再遲疑,只有對白早兒抱歉地微微一笑,隨即快步走向脾氣已經快要爆發的金釧芝。

沒注意到另一條相通的小徑上出現了一雙熟悉的人影,玉研一頭撞上堅實的障礙物。

“哎呀!”一個不穩,她差點摔了一跤。

“小心。”廣青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才省了個出糗的場面。

玉研抬頭一看,發現站在眼前的竟是心中偷偷愛慕的人兒,驀地紅透了俏臉,怯怯地頷首,“謝謝。”

言畢,便匆忙地逃離現場,完全沒發覺就在兩步開外的玉湟。

遠觀的白早兒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略有所思。

廣青流連地多看一眼那美好的背影,才收回心神,對著主子說:“爺,看來夫人似乎還滿有一套的嘛。”

玉湟未予置評,卻明顯地揚了揚嘴角,他對他的早兒有相當的信心,或許她表面上看起來過於柔弱,但骨子裏卻也有著頑強的份子,不是會輕易屈服於逆境的人。

“湟!”

白早兒笑著迎向王湟,那笑容讓所有旁觀的人們都一陣炫目,雖然她平常也總是笑容滿面,但只有在面對玉湟時,才會出現最為燦爛的笑顏,讓她原本不甚醒目的五官在刹那間亮了起來。

“早兒,你在喝茶?”玉湟順手理了理她鬢邊的發絲,“莊裏廚子的手藝還合你胃口嗎?”

“很好啊!我都快被餵胖了。”白早兒作勢鼓了鼓雙頰,惹得玉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喔,真是愈來愈調皮,不過胖些也好,抱起來一定會更舒服。”

“那現在這樣不好嗎?”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他。

“不,都好。”他就喜歡這樣的她,不管是開朗,或是羞怯,只要是她的本性就好。“只要是你就好。”

玉湟摟著她回到她方才所坐的軟墊上,自行落坐之後,再將仍嫌纖瘦的人兒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這兒才是她的寶座。

“湟,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這時候你不是該在處理公事嗎?”白早兒疑惑地問,不忘賴在他的懷中。

“忙了幾天,也該來陪陪我的小妻子。”他淡淡地笑著道:“方才你與釧芝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你都聽到了?”見他特意提出此事,她不覺有些不安地抬頭看著他,“我那樣說話是不是太過份了?”

“不,正好相反。”玉湟肯定地道:“你做得很好,很有莊主夫人的樣子,早兒,你只要記著,在玉莊裏除了我以外,就屬你的身份最高,不管面對任何人的挑釁,你都毋需心虛,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白早兒喜悅地依偎在他懷中,有了他的支持,就是她最大的力量。

“對了,還有件事。”玉湟轉向杵在一旁的廣青點頭示意,後者立即遞上一個竹籠。“來,早兒,這是送你的禮物。”

“這是東西?”白早見由竹籠的縫隙瞧見裏面似乎有個小小的物體,卻看不太出是什麼東西。

“打開來瞧瞧不就知道了。”玉湟催促道。

她依言而行。

“哇!好可愛喔!”她從竹籠中抱出一隻巴掌大的小貓,那白茸茸的長毛,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毛球似的,還得花上一番工夫才分得出頭尾,惹得白早兒喜得闔不攏嘴。

“是只小貓呢!”她雙手捧著那團毛球,瞧它顫巍巍地想撐直四肢的模樣,臉上的神情又是歡喜又是憐惜,小貓似乎也明白她就是自己未來的主人,對著她“咪咪”叫,並低頭輕舔她的指尖,讓她忍不住咯咯亙笑。

“湟,它舔得我好癢喔。”她小心翼翼地將小貓捧在懷中,那全心呵護的神情讓玉湟瞧得有些眼紅。

“幫它取個名字吧。”他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不悅,對白早兒做出提議。

“也對,是該幫它取個名字。”她說著,偏著頭對著小貓的臉孔想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它一直對我咪咪叫,就叫它咪咪。好了。”望著玉湟,徵求他的意見,“湟,你說好嗎?”

“它是屬於你的,只要你喜歡就好。”玉湟以下巴摩攀她柔細的發絲,“我有時常常會有很多公事要忙,怕你會覺得寂寞,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來陪你吧。”

“湟,謝謝你。”白早兒抬頭笑看著他,“不過,當你不在的時候,只要想起你的笑容,我就會覺得你還是陪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寂寞的。”

她的話讓玉湟心中霎時有種滿漲的感覺,凝望著她清麗的容顏,漸漸俯近那雙誘人的紅唇。

廣青到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成了多餘的角色,連忙揮手示意婢女們安靜地退開,自己也轉個身準備消失。

原本正因玉湟專注的神情而陷於意亂情迷的白早兒,因為懷中的咪咪不安份地扭動著,而分了心神,察覺廣青移動的身影。

“廣青,等等,先別走,我有件事要問你。”

沒吻到佳人的玉湟有點不太高興,斜眼瞪著讓她分心的廣青,恨不得馬上趕走他,不過,還是靜看她想說些什麼。

“夫人請問。”廣青察覺到主子不悅的神情,帶著一點惡作劇的興奮感,必恭必敬地忽視玉湟想要他立刻消失的眼神。

“廣青,你現在有沒有心上人?”白早兒臉上的表情顯示她非常期待他的答案。

“呃,請問夫人問這話有何用意?”廣青對上玉湟瞬間轉為嚴厲的神色,心驚膽跳地反問,他可不願讓主子有任何想砍了他的衝動。

白早兒卻不解釋,逕自要求,“你別問那麼多,只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廣青求助地看著主子。

玉湟也覺得不能再“姑息養奸”,附在白早兒的耳邊低聲問:“早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想承認自己因為早兒對廣青的注意,而生出一股醋意,卻無法掩飾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這……”白早兒考慮了一下,才在玉湟的耳邊唏唏嗦嗦地說了幾句話。

“原來如此。”玉湟恍然地點了點頭,露出笑意,“這倒是個好辦法。”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妹子對廣青有著異樣的情愫,只是沒想那麼多,現經早兒這麼一提,倒也覺得將玉研交給廣青是個不錯的主意,且早兒也能藉這個機會與玉研多多接近,算是一舉兩得。

他知道玉研對他這個兄長,敬畏多於手足之情,由於他們兄妹的歲數差了許多,讓他也不太知道該怎麼與她接近,因此長久以來玉研只與表妹交好,若早兒能改變這個狀況,他是樂觀其成的。

“爺?”廣青惑于主子令人不解的反應,出聲詢問。

“怎麼還不回答夫人的問話?”玉湟迅速轉變的態度,與方才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這……”廣青心頭浮現一個娉婷的身影,對慣于應付女性的他來說,最熟悉的卻只有她的背影。

“快說嘛,有沒有?”白早兒等不及地催促他。

眼前的兩個人都比他“大”,廣青不得不說:“算不上有吧,莫非夫人想幫我牽紅線?”

“天機不可洩漏上白早兒神秘地笑了笑,“你可以退下了。”

廣青有種快被人算計的感覺,但還是只有依言告退。

“我想,他們會很合適的。”白早兒揚著嘴角,對著玉湟眨了眨眼。

“這事就交給你了。”玉湟直接授權予她,至於現在,該是與她好好溫存的時候。

ZZZZZZ

“可惡!”

金釧芝在離開涼亭後,便在一旁看著玉湟出現在白早兒身邊,那溫柔的神情看得她愈發不平。

“表姐,也許你不該……”玉研想勸表姐放棄嫁給大哥的打算。對她來說,白早兒似乎不是太壞的大嫂。

“閉嘴!”金釧芝不客氣地斥道:“你不幫我就算了,難不成還要站到那一邊去嗎?!”

“不是的!表姐,我沒有……”玉研不知該怎麼解釋,苦惱萬分。

“那就給我閉嘴!”金釧芝惱恨地說:“我不會放過她的!”

看著過去一向表現得賢淑端莊的表姐,如今卻顯得有些面目猙獰,玉研的心不禁有些動搖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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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09:4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麋秋因為白早兒的吩咐,為了肚子餓的咪咪到廚房找些魚幹之類的東西,好讓那只嘴饞的貓填填肚子。

原來這些事應該是輪不到她來做,畢竟現在等著伺候夫人的婢女多得讓她幾乎無所事事,可不知道為什麼,夫人就是堅持要她去,不解其因的麋秋,也只好奉命行事了。

在前往廚房的長廊間,麋秋遠遠地就看見弋羅高大的身軀杵在正當中,生怕別人看不見他似的。而要前往廚房的廣秋勢必要經過弋羅的身旁,愈接近他,她心跳就愈發怦然加快,感覺連臉頰也熱了起來。

從他隨行護送夫人回莊的那段時間起,麋秋的一顆心就悄悄地遺落在他身上,然而身為夫人的侍女,活動範圍多牛在內莊中,與護衛身份、總是在外行動的弋羅少有見面的機會,因此儘管對他系繫念念,卻連說句話也做不到。現在芳心所系的人兒就在眼前,麋秋反而沒有勇氣開口,只是略低著頭,快步走過弋羅身旁。

“麋秋姑娘,請稍等一下。”原呆立著的弋羅突然開口。

麋秋緩下腳步,沒有回頭,輕聲問:“弋羅護衛,有什麼事嗎?”

“呃……我想請問……你能不能先回頭呢?”

弋羅期盼著,他有好久不曾見到這個不知在何時已深印在他心頭的身影,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了。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過身子,但視線卻只是對著他的衣襟,“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呃……我是說……那個……”

平常跟隨在玉湟身邊顯得威武雄壯的弋羅,這個時候卻像是個傻大個,連想表達的意思都說不好。

瞧他那笨拙得可愛的模樣,麋秋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他似乎比自己還不知所措,讓她原先的心慌意亂都不見了。

“你想說什麼就慢慢說吧。”至於夫人愛貓的糧食問題,在這個時候,早就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見到她的笑容,弋羅的心也穩了一點,“我只是想問一下!夫人有沒有對你交代些什麼?”

“夫人?”麋秋狐疑地看著他,夫人的愛貓該不會跟他有什麼關係吧?

“是啊!”弋羅跟著解釋,“盞茶之前,我在這裏碰到夫人,她要我待在這兒別走,等她派人過來再作吩咐,我等了好一會兒,就只見麋秋姑娘你經過這兒,夫人沒交代什麼嗎?”

麋秋突然明白了。

夫人老早就先讓弋羅這個傻子杵在這兒,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把她拐過來,而莫名其妙地罰站半天的弋羅一看到她,當然會叫住她,然後他們兩個便有機會交談了。

很簡單的安排,卻很有效。

麋秋一時不知道該埋怨她的主子,或是要感謝主子的多事,但她自己心裏很清楚,其實她是很開心的。

感謝夫人的大恩大德。

“麋秋姑娘?麋秋姑娘?”弋羅見她似乎出了神,開口呼喚道。

她回過了神,對他露出笑容,“弋羅大哥,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弋羅搖搖頭,“當然不會!”

“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麋秋,別每次都加個姑娘,太見外了嘛。”她狀似無意地道,卻很緊張弋羅的回答,若是同意,至少表示他對她還算有好感。

“也好。”弋羅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竊喜,麋秋會這麼說,是否表示她不把他當“外人”看呢?

“麋秋,”只是單純地叫個名字,弋羅就心跳得極快,“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麋秋差點忘了他問過什麼,“喔,夫人說不用麻煩你了,讓你在這裏等那麼久,真是不好意思。”她三言兩語解決了白早兒所設下的狀況。

“沒關係,沒事就好。”其實弋羅也有些察覺了,“麋秋,你在忙些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也沒什麼。”她得找些藉口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夫人要喝茶,我得到廚房準備些茶點,其他的婢女剛好都分不開身……”

“我來幫你吧。”他自自告奮勇,雖然他這個護衛端盤子的畫面會有些不倫不類,但為了佳人,這點犧牲絕對是必要的。

“那就麻煩你了。”她也不推辭,這本就是她的目的。

就這麼地,白早兒輕易地解決了一對。

ZZZZZZ

玉研經過湟居旁的庭院,尋覓著白早兒的身影。

今日她只在表姐那兒待了半個時辰,便找個藉口離開,接著就不知不覺地走到這兒來。其實她心裏清楚,自己是有意來見白早兒的,不管表姐多討厭她,但自己對她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為了不讓表姐不悅,乾脆瞞著表姐到這兒來。

然而人都到了這裏,玉研卻不知道該怎麼踏出這最後一步。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接近過誰,就連親生的大哥都敬而遠之,只有表姐願意與她說話,也才有了這麼唯一一個朋友。

看著白早兒與婢女們能愉快地相處,心中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眼尖的白早兒早就發現了玉研。

從那纖纖的身影遠遠地接近時,就開始留意她,但等了半天,彼此卻只縮短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她都連灌好幾杯茶,玉研還沒動靜,為了避免撐死自己,她決定主動出擊。

搖醒窩在她腿上睡覺的咪咪,白早兒對它輕聲說:“咪咪,起來了,幫我一下,晚上再給你吃最愛的鮮魚大餐。”

也不知道貓兒是否理解她的意思,倒也真循著白早兒給它的方向,踏著輕快的腳步,一溜煙地竄過好幾個花圃。

“咪咪、咪咪!快回來呀。”白早兒裝模作樣地找著剛“走失”的愛貓,一面接近佇立在不遠處的玉研。

玉研抱起跑到她腳邊的小貓,知道這是大哥送給大嫂的。她因此更明白,大嫂在大哥心中的地位,她從未見過她大哥費心送任何人禮物,除了大嫂以外。

“啊,研妹,多謝你幫我抓住它,咪咪就是喜歡到處亂跑,真拿它沒法子。”白早兒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在抱回貓兒的時候,卻暗暗稱讚它,對彼此的默契感到開心。

“對了,一起過來喝杯茶吧,我這兒有許多好吃的茶點喔。”白早兒空出一隻手,不由分說地拉著玉研就往亭子走。

白早兒帶著玉研一落坐,旁邊的婢女立即幫著倒茶,將兩人服侍得妥妥貼貼的,玉研心中的感覺是五味雜陳的,與表姐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見這些婢女的動作這麼勤快,顯然她們的服務態度是因人而異。

“大嫂,玉研這麼慢才來拜見,請你原諒。”既然已經面對面坐下了,該有的客套話還是要說一說。

“別這麼客氣,各人有各人的立場,撇開那些不談,我們還是可以有自個兒的交情啊。”白早兒微笑地道。

“嗯。”白早兒明理的表現讓玉研松了口氣,臉上浮起一抹笑容,讓她略顯陰鬱的神情,像撥雲見日一般,明亮多了。

“對嘛!你實在應該多笑一笑的。”白早兒見狀說:“你們兄妹倆還真像,明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臉上卻總擺著好像有人欠債不還的表情,這樣別人怎麼敢接近你們呢?”

聽到她的話,玉研略略收起笑容,“我……像大哥?”

“對啊!這有什麼好懷疑的?你們是親兄妹不是嗎?”白早兒反問她。

玉研靦靦地微微一笑,“我只是沒聽人說過我們相像,大哥是我最崇拜的人,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哎喲!這有什麼嘛。”白早兒不以為然地看著她,喃喃地接著道:“說你的臉跟湟一樣臭也這麼高興。”

玉研驚訝地瞪著她,“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哥的臉臭?這好像沒錯,但通常人們都說他有威嚴,而不會用這麼直接的形容。

白早兒聳聳肩,不認為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事實啊!湟喜歡實話實說,我在他面前也是這麼說的。”

玉研覺得有此不可思議,大哥會喜歡聽這種實話嗎?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大嫂,你跟大哥…應該處得很好吧?”她好奇地問。

“是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白早兒一手輕撫著貓毛,咪咪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沒什麼。”玉研看著她,若有所思地說:“我只是很難想像大哥溫柔的樣子,不過,跟大嫂在一起的時候,大哥總是顯得十分愉快!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很喜歡你。”

她大概可以確定這一點,否則,大哥不會以這麼縱容的態度對待大嫂,除了大嫂以外,大哥可不允許任何人那樣批評他,且還一副理所當然、完全不心虛的模樣。

“喜……喜歡?”白早兒重複這兩個字的模樣,有些呆愣愣的。

這個原本應該是很理所當然的問題,似乎是難住了她。

“大嫂?你怎麼了?”玉研疑惑地喚著。

“我……我不知道……”白早兒顯得相當困惑,“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她的反應讓玉研瞧得有些擔憂,不由得開口問:“大嫂,難道大哥沒說他為什麼要娶你為妻嗎?”

“為什麼?有啊……”白早兒有問有答地回答,“湟說……他想要我,所以我就答應嫁給他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我?”

“這還用說嗎?”玉研連忙說:“大哥如果不喜歡你,又怎麼會急著娶你、帶你回莊,還向所有人說你是唯一的莊主夫人,這應該很明顯了嘛。”

“是這樣嗎?”白早兒的神情放鬆了一點。

“那當然了。”玉研誠懇地道。

其實她並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急著安慰她,照理來說,為了支持表姐,她應該利用這個機會,以言語對白早兒造成或多或少的打擊,可是,她非但沒有半點這樣的想法,反而像是臨陣倒戈。

玉研無心細思這種微妙的轉變,或許她只是不忍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畢竟,是白早兒先向她示好的,她無法排拒這樣的善意。

“不然,大嫂也可以直接去問大哥啊。”玉研提議道。

“也對。”

豁然開朗的笑容總算又回到白早兒臉上,“我們別說這些了,換我問你,研妹,你心裏……有人嗎?”

突然被她這麼一問,玉研的雙頰驀地紅了起來,“大……大嫂……你為什麼這麼問?”

“好奇啊!”

白早兒盯著玉研究了好半晌,“瞧你這臉紅的模樣,答案想必是肯定的了。願不願意告訴我,對方是誰?”

“我……”玉研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哪還說得出口。

白早兒沒這麼簡單就放過她,“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對方是不是大夥兒都很熟悉的人啊?”

“大嫂!”玉研覺得自己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被人看透了。

白早兒接著又道:“會讓你擺在心裏的人,一定相當優秀,而且是莊裏舉足輕重的人物,才會有時常接觸的機會,這麼算一算,範圍就縮小了許多。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比較斯文的人,那……是廣青嗎?”

玉研窘得連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根本沒想到,白早兒會這麼直接,就連與她最要好的表姐都不曾問過這樣的問題,或者表姐從來就沒關心過,表姐心裏想的永遠是如何成為玉莊的女主人。

白早兒最近迷上了牽紅線,剛解決麋秋和弋羅這一對,正好又有了現成的物件!可以供她好好玩一玩。

“不是?”她非得逼得研妹親口承認不可,否則,若弄錯了對象,那才更是尷尬。“難不成是弋羅?那可就糟糕了。”

這話是真的,她才剛把弋羅配給麋秋,若玉研中意的也是他,那還不只是“麻煩”兩個字就能形容。

“才不是呢!”少女的純純之戀是容不得誤解的,物件是廣青時,可以默不作聲,若扯到錯誤的人選,哪能不快點撇清。

“那……”白早兒的擇善固執是不容忽視的。

“是……是廣青啦!”玉研的聲音比小貓叫還要小聲,不過,總算是承認了。

白早兒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我說要幫你接近他,你要不要!”

“要。”玉研已經明白沈默是無法打發白早兒,而她也無法否認心中的渴望。

以前的她沒有勇氣對自己的愛戀採取行動,如今有人自告奮勇地要幫她,感覺上像是多了一股動力,就算不勇往直前,至少也不會再原地踏步了。

“很好,那從明天開始,你每日的這個時候,就到我這裏來喝茶吧。”

玉研點頭應諾。

不能怪她這麼簡單就倒向大嫂,比起表姐已經無望的奢求,自己的幸福還是比較重要的。

ZZZZZZ

依照往例,玉研在午後時分便來到湟居,在這短短的幾天之中,她已與白早兒混得十分熟悉,也真心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大嫂,比起表姐,大嫂對她的關心是更真誠,也別無所圖,這使她們之間的相處顯得十分自在。

也因為經過比較,以前與表姐的相處就顯得太過虛偽,只是在沒有其他的選擇之下,唯一的同伴,現在有了更值得親近的大嫂,就免不了漸漸疏遠態度變得愈來愈奇怪的表姐。

最重要的是,玉研在湟居常常可以見到心儀的廣青,白早兒更是時常幫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兩人之間似乎也有了那麼一點微妙的發展。

對她來說萬有這樣的進展,就已經可喜可賀了。

反倒是白早兒比她更急,熱心無比地想把他們湊在一起,玉研有個感覺,其實她只要乖乖地等著大嫂作主就行了。

坐享其成的滋味還挺不錯的。

即使僅只是閒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這種樂趣是玉研過去從未享受過的。

白早兒的出現為她打開另一片天空,讓她不再只是畏畏縮縮地躲在表姐的身後,她學會該怎麼過自己的生活。

就在姑嫂兩人愉快地品茗暢談之時,突然傳來一陣暴怒的吼聲。

“表妹!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金釧芝怒氣衝衝地沖向兩人,那氣勢簡直像是來打架的,將原本愉快的氣氛完全破壞殆盡。

“表……表姐……”

一看到金釧芝,玉研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又想起表姐想嫁給大哥的冀望,而自己本該陪在她身邊,如今卻轉而“投靠”表姐所仇視的大嫂,心虛之餘,神情難免有些尷尬。

“你說啊!”金釧芝沖了過來,一把將玉研從石椅上拉了起來,“我才在奇怪,這些天你怎麼都不見人影,原來是跑到這女人身邊來了,莫非你一看狀況不對,想換個討好的對象了嗎?”

“表姐……我……”金釧芝的話讓玉研覺得有些難堪,與白早兒的友好被她說成了討好,為什麼就不能是家人之間正常的往來呢?

“表妹,你這麼說不覺得太過火了些嗎?”白早兒插口道:“研妹只是來陪我說說話,這應該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吧?”

“誰是你表妹?你可別隨便跟我亂攀關係!”金釧芝甩開玉研的手,不屑地看著白早兒,“你倒還挺有手段的嘛,三兩下就把表妹拉到你那邊去,你以為這樣就贏得了我嗎?”

“我沒有這麼想。”白早兒淡淡地說,她向研妹示好,並非意圖孤立表妹,若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也沒有辦法。

“你少裝蒜了!”金釧芝不相信她的話,“以你迷惑湟哥的手段,要欺騙表妹這種小女孩,還不是易如反掌。”

“我不騙人的。”白早兒只有一句話回駁她。

“你隨便說說,我就要信你嗎?”金釧芝嗤之以鼻。

“表姐……”玉研不得不介入了,“大嫂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金釧芝轉而看向玉研,“現在你是站在她那邊了?她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幫她說話?”

“沒有……不是這樣的……”面對表姐露骨的敵意,玉研不知該如何化解,她知道大嫂是個很好的人,而另一邊又是陪她一起長大的表姐,她幫哪一邊好像都不對,真是兩面為難。

“不然是怎樣?”金釧芝尖酸地道:“她不過對你略施小惠,你就黏了上去,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表姐嗎?”

“我……可是……”玉研一臉的為難,不知道還能怎麼說。

“好了,研妹,你不必再幫我說話了。”白早兒看得出她的無奈,“反正她擺明瞭就是討厭我,不管你再怎麼說也不會改變,算了吧。”

“哼!你知道就好。”金釧芝仍不改高傲的態度,仰著頭回應。

“知道又怎麼樣呢?”

白早兒對她的神情只覺得好笑,湟既無意於她的自作多情,對她的態度也從來沒有絲毫改變,光是憑她一張嘴說說,就能成就一番妄想嗎?

“你……”金釧芝瞪著她看,一個念頭閃過腦際,讓她稍微放鬆了針鋒相對的神情,“白早兒,我想跟你打個賭,敢不敢?”

“打賭?”白早兒莫名其妙地道:“我為什麼要跟你打賭?”

“難道你不敢?”金釧芝挑釁地說:“還是沒好處的事你就不做了?”

白早兒聳聳肩,“你若非要這麼說也是可以。”

一場賭局能夠成立的條件,除了賭約之外,籌碼當然也是重點,她們的籌碼當然不會是金錢,而她身上又沒有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又何必自找麻煩。

金釧芝的嘴角微微一彎,“如果我說有好處呢?”

其實白早兒並不真想知道她口中所謂的賭局究竟為何,但看她似乎不達目的不肯放棄,只好道:“好吧,你要說就說清楚點。”

“我要你去向湟哥說,你願意與我共侍一夫。若是湟哥同意,那就是我贏了,大夫人的位置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必須是能掌實權的二夫人,而不只是個侍妾;相反地,若是湟哥反對,那我就從此閉口;不提此事,和湟哥永遠只是表兄妹的關係。”金釧芝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如何,你同意嗎?”

“這個嘛……”白早兒略微遲疑著。

比較緊張的反而是局外的玉研,她忙道:“可是人哥在介紹大嫂的時候就說過,玉莊只會有一個女主人,你這麼做……”

“別多嘴!”金釧芝沒好氣地瞪著她,“你不站在我這邊就算了,還淨幫她說話,到底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玉研在她惱怒的眼神下,將本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有點委屈。直到接觸到白早兒安撫的眼神,才舒服了一點。

“怎麼樣?你接不接受?”金釧芝又轉向白早兒催促。

白早兒想說的話其實與王研差不多,但轉念一想,如果這樣能讓她徹底打消主意,也不失是個好辦法。

“好吧!我答應就是。”

“大嫂!”玉研沒料到她會這麼乾脆,心頭浮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表姐從來不做對她沒有好處的事,這個賭約背後,准不成藏著什麼她沒想到的詭計嗎?

金釧芝則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很好,不過我可要把話先說清楚,如果湟哥問起來!你要說這是你的主意,不能讓他知道我們打的賭,否則,就算你輸了,知道嗎?”

聽到這個附加的條件,玉研心頭一驚,“表姐!你這是……”

白早兒輕笑一聲,“你還真會算,這麼一來,好處都在你那邊了嘛。”

“那又怎麼樣?”金釧芝不掩得意的神色,“難道你想臨陣退縮?”

“那倒不至於。”都到了這個時候,白早兒知道她是不會讓自己反悔的。

“大嫂,你不能答應啊!”

玉研想勸白早兒放棄這個賭局,雖然想不通表姐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打算,卻猜得到她絕對不懷好意。

“表妹,你是存心找碴嗎?”金釧芝不悅地瞪著她。

“表姐……你這麼做……”玉研實在不能坐視不管。

金釧芝白了她一眼,“她自己都不說話了,你在那著急什麼?”

“大嫂……”玉研轉向白早兒,不知道還能怎麼勸說。她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被傷害,卻又無力阻止。

“不要緊的。”白早兒對她露出一抹笑容,“你毋需擔憂,不會有事的。”

再向金釧芝說:“你的條件我都同意,不過你也要遵守約定,只要湟不同意,你就絕口不再提起此事,你做得到嗎?”

“當然。”金釧芝詭異地笑了笑,“這賭局是我提出來的,我當然會遵守,你放心好了。”

金釧芝沒有說出口的是,以她所知,湟哥的脾氣是絕對不容許別人對他已經作出決定的事再做建言,這也是她這段時間,一直不敢隨意接近湟哥的原因,而今有人要做替死鬼,她是再開心不過。

屆時,湟哥同意便罷,若否,一定會相當氣惱白早兒的舉動;更甚者,湟哥會以為白早兒在試探他,一怒之下,說不定就因此疏遠、冷落了她,也就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得不到的東西,也絕對不會讓別人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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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5 11:10:0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通常,玉湟都是於晚膳前回到寢房,在白早兒的服侍下換過較舒適的外衣,兩人信口聊些這一整天莊內、外曾發生過的事,再共進晚膳。

雖然他從不在口頭上說些蜜語甜言,卻從不吝惜以行動表示他對她的關愛,不管他公事再忙、再累,只要時間一到,他一定會準時出現在她的面前,陪她吃飯、閒聊,就算再無聊的話題,他也不曾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

這就是他在乎的表現。

只不過,這樣的方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懂得其中的深意。

這一晚,玉湟仍是照往例回到湟居與白早兒一起用晚膳。

“早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玉湟瞧見她有些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模樣,開口關心的問。

他的妻子似乎還是沒有將心裏的事全部告訴他的習慣,看起來還需要再好好調教一番。

“心事?沒有啊。”白早兒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臉上已經把所有的困惑都寫了出來,還以為他會什麼讀心術,忙起身道:“對了,我今天幫你做好一件長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需不需要再修改一下。”

“改?我想不用了。”他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衣,一面對著她曖昧地說:“我想你應該已經非常熟悉我的身體了,做出來的衣服,不會有什麼誤差。”

聽到他說的話,她不禁紅透了臉。

“怎麼還會臉紅呢?”他一面更衣,仍注意著她的反應,戲譫著她,“你是我的妻子,看我是應該的啊。”

“湟!你別再說了。”白早兒根本無處可躲,又喜又羞地低著頭。

“你不是要看這衣服穿起來怎麼樣嗎?”玉湟故意催促她,“你光是低著頭,怎麼看得到?”

白早兒這才抬起頭,“哇!”

平常湟總是穿著深色的外袍,沒有什麼變化,所以,她這次才試著幫他做一件白色的長衫,還繡上代表氣節的修竹,沒想到會這麼合適,將他原本嚴厲的氣度轉為瀟灑飄逸,展現另一股不同的風範。

“你這‘哇!’。是什麼意思?”他挑著眉問。

她對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你好俊喔!”

他卻不以為然地道:“難不成你現在才發現嗎?”

她掩著嘴輕笑一聲,看出他刻意掩飾的在意,“當然不是,只不過以前總覺得你好高,又穿得一身黑,給人一種壓迫感,所以容易忽略你的相貌,今天忽然換穿為白色,實在讓人驚豔啊。”

“驚豔?”玉湟好笑地說:“太誇張了吧?”

“才沒有呢。”白早兒強調道:“不然你就穿這樣走出去試試,包管不論是研妹、莊裏的婢女,甚至你那兩個好兄弟,絕對都會瞪著兩顆眼珠子對著你發傻,到時你不信都不行。”

“有這麼誇張嗎?”

她的話讓玉湟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此一來,他的翩翩風采顯得更為醒目,瞧得白早兒都快癡了。

“不、不行……”看著他,她喃喃地道:“你這樣出去會嚇壞不少人……”

嫁給他的這段時日,她總算知道平常的他是很少笑的,更別說笑得這般誘人,讓她有股衝動,不想讓他對著別人笑,她要珍藏他的每一個笑容,只有她看得到他的這一面。

“早兒,你說的話有點前後矛盾喔。”玉湟揚著嘴角的模樣,看來有種莫名的邪佞。

“人……人家……”白早兒不知該怎麼解釋,“人家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麼俊的樣子嘛。”

玉湟微微一笑,長臂一伸將她摟進了懷中,先是深深地吻了她一記,才道:“放心吧,我這模樣只有你一個人看得到,也只給你一個人看,這樣總可以吧?”

“嗯。”白早兒將螓首埋進他的胸膛,“湟,你對我真的太好、太好了……”

他溫柔地擁著她,微笑說:“你是我的妻,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白早兒欲語還羞,只有保持沈默。

其實,她一直很想問他對她的感覺,自從玉汛不經意地問起那個問題之後,她心裏就總是掛著這個念頭。

他喜不喜歡她?她不敢問。

因為太過在意。

第一眼見到他,是愛慕,又因為當時的狀況,她沒有經過太多的考慮就決定嫁給他,不只是為了以往生長的家,最重要的理由是,她怕若不把握住機會,他們可能就不會有未來了。

而他只說了他“要”她,她也以為只要這樣就夠了。

但是,慢慢地,她發現自己愈來愈貪心,她希望他不只是想要她,更希望他能喜歡她、愛她,因為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愈來愈在乎他,原本單純的愛慕,如今已沉澱為深深的愛戀,若他無法回報她于萬一,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能承受這樣的衝擊。

她想確認,卻又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因而一直不敢開口。

而此時,與金釧芝的賭約又在她腦中糾纏不休,讓白早兒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玉湟摟著她坐在窗邊的小幾旁,她也照舊坐在他的大腿上,除了縮短身高的差距,也方便他們相依相偎。

幾上放著一壺溫好的酒,花前月下一起淺酌,不需多餘的言語,也能傳達安適的感覺。

他斟了兩杯酒,但其中一杯通常只具裝飾作用,因為她總是嫌酒味太濃,難以下嚥,多半都是由他來喂她,加上他口中的津 液調和之後,才是她最愛的佳釀。

玉湟先飲了一杯,卻見白早兒也伸手端起酒杯,一口灌下之後,才猛地咳了起來,“哇!這酒怎麼……這麼難喝啊,和平常的不一樣嘛。”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樣的,只不過少了一個‘加工’的手續,你忘了嗎?”

“喔。”她伸了伸舌頭,“我沒注意到。”

覺得她的舉動實在不像平常的她,他不由得問:“早兒,你又在想些什麼?”

“沒有啊……”她還不確定該不該開口,只想儘量光混過去再說。

“你還想瞞我?”他對她敷衍的態度相當不滿意,含了一口酒,箝住她的下顎,強制度入她的口中,又徹底地嘗過她的滋味後道:“說不說?”

“嗯……”白早兒醺醺然地低喃,“這個味道才劉…”

“早兒!”他發出了警告訊息。

“好嘛、好嘛,說就說。”她沒法子,只有先以防萬一地要求,“那先說好,你不可以生氣喔。”

玉湟只是瞪著她瞧,瞧得她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他是不講條件的。

白早兒又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湟……如果有個人……一個女人……非常、非常地愛慕你,你會接受嗎?”

“為什麼這麼問?”深沉地看著她,他摟著她的雙臂並未鬆懈。“我有你了,不是嗎?”

“哎呀!這……這不一樣嘛。”她現在才開始覺得後悔,答應金釧芝打這個賭,結果是讓她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一點好處都沒有。

不過,若能藉此讓湟吐露心聲,倒還是合算。

“哪有什麼不一樣?”他微微皺眉,“早兒,你想說什麼,一口氣說出來吧。”

白早兒豁出去了,眼一閉,劈頭就說:“我說的是釧芝表妹啦。”

“釧芝?”玉湟臉色一沉,“你提她做什麼?”

“就是……”

哎,她覺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煩,她怎麼可能出口發地對湟做出那種提議,想獨佔他都來不及了,說那話怎麼顯得出誠意呢?

只有勉強自己苦著一張臉,把該說的話說完,“因為,我瞧釧芝表妹對你還是有著情意……這些日子每回遇見她,都看得出她很不開心……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或許你能……”

白早兒實在說不下去了,這種違心之論差點就噎死了她。

“我能怎麼樣?”玉湟沈著臉,嚴肅地看著她。

“能……能……”她就是說不出口,“哎呀!你應該知道的嘛,釧芝表妹愛慕了你這麼久,你總該要有一點……回報啊……”

好半晌,他才沈著聲問:“你想把我讓給她?”

“不!當然不是!”被他的說法嚇到了,她忙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排斥與她……共侍……一夫……”

光是想到將湟“分”出一丁點給別的女人,那種稚心刺骨的感覺就夠難受了,更別提什麼出讓,她是絕對受不了的。

白早兒的話愈說愈小聲,到最後變得幾不可聞。

但玉湟還是聽到了。

“你、說、什、麼?”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臉色鐵青。

玉湟從來沒有將自己的情緒如此明顯地表諸於外,這全都是因為白早兒的關係。

“我……”他的臉色嚇壞了她,結結巴巴地道:“湟……你……你別生氣了……就當……當我沒說……”

他摟著她的雙臂加重了力道,陰氣森森地說:“你說了這種話,還想這樣就算了嗎?”

“我……”白早兒覺得他的手臂就像一雙鐵箍般緊緊地箝住自己,強大的力量讓她不得動彈,由他抿緊的雙唇看得出他著實氣得不輕,“那……那你想怎麼樣?”

“我?”他微眯著眼瞪著她,“我要給你一個絕對忘不了的教訓!讓你知道什麼是不該說的話。”說完,猛地仰首喝了一口酒。

“我……唔——”

白早兒紅豔的雙唇被玉湟狠狠地堵住,被迫度人一口又嗆又辣的酒,嗆得她咳個不停,由腹中湧上一股暖意,同時也染紅她的雙頰。

他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在她還弄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將她丟到床榻上,劇烈的碰撞讓她呼吸一頓,但因為是摔在柔軟的床墊上,除了震動與驚嚇外,並沒有受傷。

“湟……”她慌張地喚著他的名,不明白他打算如何對待自己。

走向床榻的玉湟已解開自己的衣衫,氣勢驚人地壓上她柔軟的嬌軀,“我會讓你再也不敢亂說話!”

“湟,我……”白早兒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便又被玉湟堵住了嘴,差點連她的呼吸都一併奪去。

“你想讓我對別的女人做這種事嗎?”他好不容易放開她的唇,食指輕輕地撫著她已有些腫起的下唇,淩厲的眼神注視著她。

“我……”

玉湟立即掩住她的嘴,不讓她開口辯解……

她已經困得要命,偏偏他還一直鬧她,不讓她睡覺,簡直是一種恐怖的折磨,她卻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想睡覺了?”他語調輕快地問,手掌停在她的腰腹間,不再移動。

“想……”只要能讓他閉嘴,等她睡醒之後,一定會跪下來感謝天上的諸神。

“想必你已經受夠教訓了。”他滿意地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隨隨便便地想把我分給別的女人共用。”

原來如此。玉湟是因為她先前的言辭,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這個意思是不是表示他對她的在意呢?

“不……不敢了……”無論如何,能讓他這麼“賣力”地教訓她,白早兒也不敢再隨便試探他。

玉湟低頭在她的唇上吻了口,“你最好牢牢記住這句話。”

“唔——”她也不敢忘啊。

“早兒?”他確定一下她的清醒度。

“唔?”白早兒確實是很累了,混沌的神智,讓她只能賴在他的懷中,動也不想動。

“你應該不是自己想問那個問題的吧?”他揣測道。

一開始的怒氣沉澱下來之後,他也有了不同的想法。

雖然早兒的個性相當溫柔,也從來沒有向他要求過什麼,但依他對她的瞭解,相信她還不至於“賢慧”

到要替她的夫婿納妾,若真是如此,那就有問題了。

或許她的詢問也帶著試探的意味,卻無論如何都不該那麼說。

他從來不原諒膽敢試探他的人,但因為是她,所以沒關係。

他從來就只想要一個女人,也找到她了,其他妄想接近他的女人,就完全都不放在他的眼裏。

他對她的在意,是其他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

“嗯……”白早兒沒有戒心地應道。

果然如此。

“是誰?”玉湟哄誘著。

“我……不能說……”她的意識中還留存著答應金釧芝的條件,剛剛不小心承認了,可不能再洩漏其他。

“為什麼不能?”玉湟環著她的手臂留存著溫柔,“你知道的任何事都不該瞞著我啊。”

“可是……我答應了她……不說的……”她斷斷續續地說。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他想誘導出藏在她心中的答案。

白早兒像是已畢沉浸在睡夢中,喃喃地道:“如果是……你自己猜到的……就不能……算我失約了…”

她的嘴邊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湟那麼……聰明……一定……猜得到的……”

“哦?你這麼肯定?”

玉湟沒有再得到回應,一低頭,卻見白早兒已沉沉入睡。

“早兒?”

白早兒確實已經睡著了,卻不自覺地在他的敏感部位上蹭了一下,他猛抽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竟然又有了反應。

“早兒,你再不醒來,我可不等你了喔。”

她沒反應,反正隨便他就是了。

不過白早兒睡覺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思管什麼氣氛。

隨便他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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