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慕冰至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蔚泠 -【擒愛程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6-6-15 11:22: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岳青樺看著眼前並肩而立的女兒及未來的女婿,臉上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岳芩的手和上官漱互握著,平心靜氣的道:「媽,不管你贊不贊成我們的婚事,我還是覺得應該來和你們說一聲。若是你願意祝福我們,我會很高興的,但即使你反對,我也不會改變主意。」她轉頭看著身旁的上官漱,平和地微笑道:「我已經決定非他不嫁了,他是我惟一的選擇。」

  上官漱亦以深情的眼神回視著她,接著道:「伯父、伯母,請你們放心的將岳芩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梁秉衡看著上官漱的神情是相當滿意的,微笑道:「我相信你。」

  「秉衡,你……」

  梁秉衡轉向妻子,溫和的道:「青樺,你也該開始學著接受小芩所作的決定了,不管你承不承認,小芩早已不是孩子了,她能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方式,就算沒有我們在一邊看著,她也照樣會過得很好,而且這些你也都看到了。」

  岳青樺無言的望向上官漱,雖然不太情願,但仍必須承認就算沒有她的幫助,自己的女兒還是挑了個好對象,其實上次岳芩帶他回來時她就有這種感覺了。

  岳青樺並不是個無情的人,也不是不為女兒高興,只不過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能照著她安排好的路走下去,但岳芩偏要「離經叛道」,對她的安排不屑一顧,令她枉費苦心,才會鬧得母女反目。岳青樺也知道現在正是個和好的機會,卻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伯母,我和岳芩都希望能盡快舉行婚禮,因為找尋彼此已經花了我們不少時間,所以不想再等下去。」上官漱和岳芩相視一笑,又道:「我們都衷心希望兩位務必以家長身份出席。」

  岳青樺看著他們兩個人相互凝視的模樣,不覺暗歎了一口氣,那種只專於一人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直到如今她仍時常在丈夫眸底看到那種神情,就是這樣的眼神打動了她。

  雖然她到現在還是沒弄清楚上官漱到底是做什麼的,但她相信這種眼神,否則她當初也不會決定嫁給梁秉衡,而且這麼多年來的生活則證明了她的選擇並沒有錯,再也不會有比梁秉衡更好的丈夫了。

  如果這個男人是以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也許亦是可以信任的。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算不以母親的處境,而光憑身為女人的觀點,看到了岳芩那種全心全意、外帶癡迷的神情,想妄想改變她的決定,那絕對是白費力氣的。

  「小芩,你真的確定嗎?婚姻並不是一個結果,而是另一段無止境的未來的開端,我絕不希望看到你以後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岳芩直望著母親,兩人之間少有這樣的平靜氣氛,過去的那些衝突彷彿並不存在似的。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確定過。」岳芩平和而堅定的道,「媽、爸爸,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漱是個絕對值得託付終生的對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會看錯的。」

  「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岳青樺的臉上有著平時難得一見的柔和神情。「如果你覺得這樣最好,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孩子大了,遲早總是該放手的,只不過我一直沒有讓你獨立的準備,所以對你做了太多的干涉,或許也給了你太多壓力。其實我也不希望和自己女兒的關係弄僵,但就是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媽……」岳芩沒想到會從母親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對岳青樺而言,這已是最接近道歉的言詞了。

  岳芩感動的上前擁抱母親,這也是母女兩人多年來少有的親密接觸,岳青樺顯得有點不太自然,但仍以一個母親的姿態抱了她一下。

  「好了,別老摟著不放,」岳青樺還是不習慣如此表露自己的情感,拍了拍岳芩的肩膀,「去找你未來的丈夫吧!他肯定比我更喜歡抱著你。」

  岳芩倒也聽話,先和父親擁抱一下,便回到了上官漱的臂彎之中。

  岳青樺又對著上官漱道:「我可是把我們惟一的女兒交給你了,若是你沒好好待她,我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上官漱極有自信的微笑道:「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我會以我的生命和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她、保護她,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岳青樺微笑的點了點頭,顯然對他那自信的態度和毫不猶豫的回答十分滿意。卸下了成見之後,她也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好,岳芩能遇上他實在是相當幸運的事,做為一個母親,她也可以放心了。

  梁秉衡則接著道:「我們是否也該去拜訪一下親家呢?」

  上官漱和岳芩相視一笑,「我會做個安排的。我母親也很期待這場婚禮,巴不得我們馬上結婚,她也很樂意和兩位見個面,我看事不宜遲,就決定在這兩天吧!」

  岳芩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在急什麼啊!」

  「我當然急了。」上官漱亦低語道,「這件事愈早定下來愈好,我只想盡快讓你永遠留在我身旁。」

  岳芩甜甜的笑了。

  看著這一幕,岳青樺在心中慶幸自己並未固執己見硬要女兒聽從自己的安排,否則她將永遠也不會看見岳芩露出這般的表情。過去她已錯過太多了,所幸一切仍未太遲,岳青樺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有了極大的不同。

 

  岳芩坐進車中時仍忍不住輕笑,「我從沒想過媽會這麼好說話,就這樣讓你過關了,害我還為你緊張了好一會兒。」

  上官漱微笑的駕著車,這回在岳家的晚餐氣氛是相當融洽的,不論是岳青樺或梁秉衡,似乎都有意無意的為上次的不歡而散做了些補償。

  他們談論的焦點自然是集中在上官漱身上,對於族裡的事,上官漱盡量避重就輕,並非刻意隱瞞,只是有些事外人不易理解。關於保護岳芩一事他亦未多言,主要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而且保護妻子本就是丈夫天經地義的工作。

  上官漱對岳芩的話回以一笑,「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只要給你母親一個下台的機會,她就會改**度的。彼此對立只會讓你們都找不到台階下,結果當然是愈來愈糟。」

  「對!你高瞻遠矚,能知天下人情事故,好厲害哦!」岳芩諷刺的道。

  「那當然!」上官漱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所以我才會獨具慧眼的看上了你啊!」

  岳芩瞟了他一眼,「這麼說,我還真要感謝你了。」

  「好說,你只要以身相許就夠了。」上官漱突然如夢初醒的又道:「對了,這已經是既成事實嘛!不過沒關係,就算我吃點虧好了。」

  這回岳芩可是聽懂了,佯嗔道:「你吃什麼虧呀!」



  上官漱一面把穩方向盤,一面抵擋岳芩不斷落下的粉拳,高聲道:「芩!我在開車啊!」

  「那我們就做一對同命鴛鴦吧!」岳芩狠下心腸道。還順便發揮她獨到的見解,「鴛鴦不一定要同命,不過人類就是喜歡這樣形容,你就認命吧!」

  「悉聽尊便。」上官漱很瀟灑的道,「能死在你手中也是一種幸福。」

  兩人就這麼一路熱熱鬧鬧的回到了所住居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岳芩也差不多笑累了。

  上官漱停好了車子同時,一種自幼訓練的敏銳直覺告訴他此地並不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些不明人士正在暗處窺視他們,且正無聲而迅速的接近著他們。

  上官漱的心立即恢復如明鏡般平靜清澈的狀態,以如同夜梟一樣能夜視的雙眸在昏暗的光線下觀察著四周所有的動靜,那些人雖藏身於陰暗的角落,但一舉一動仍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些人的來意和目的顯而易見,上官漱亦同時在心中定下了計畫。

  這票只懂得藏頭縮尾的角色想必和翁緒邦脫不了關係,他早就覺得那個愛裝模作樣的傢伙也安靜太久了,此際果然又有了行動。這次來的人多了一點,不過上官漱還是沒放在眼裡,就算再多一倍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應付這些人對上官漱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但要徹底解決那個專找麻煩的翁緒邦,就不得不多費點心力了。只是,若真要這麼做,卻將是他最不願的,他的理智和心無法平衡而不斷衝突著。

  岳芩也注意到他的神態有異,這突然降臨的沉默讓她遲鈍的知覺也稍稍警覺了一下。

  「漱?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漱一手輕輕掩著她的雙唇,望入她的眼眸,低聲而沉穩的道:「芩,你相信我嗎?」

  岳芩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並不感到訝異,只是以信任的眼神看著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上官漱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等一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保持鎮定,只要記著我絕不會讓你遇到任何不好的事,稍微忍耐一下,我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

  「我知道,我會等著你的。」岳芩雖然不清楚到底有什麼事,但也感覺得到將有一些不尋常的狀況發生,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只因為有他在。

  上官漱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那就好。現在外頭有人大概又要請你去喝茶了。」

  岳芩歎了口氣,「我看他們的茶大概放得快發霉了,還一天到晚要找人喝茶!」

  上官漱輕笑著,「來吧,我們也該先下車,免得他們等得不耐煩了。」

  挽著上官漱的手臂,岳芩難得警醒的和他相伴穿過燈光昏暗的地下停車場,這本該是很有感覺的時刻,只可惜有太多不速之客在一邊旁觀,把氣氛全搞壞了。

  她真是愈來愈討厭翁緒邦了,下回見了他一定要好好臭罵他一頓!

  幾道人影自暗處圍攻而上--可以看出這次來的人「素質」好了一點。

  面對眼前這十餘個人,上官漱立即將岳芩護在身後,警戒的盯著他們,「你們要做什麼?」

  帶頭的是熟面孔,大成哥上前兩步,吊兒郎當的打量兩人,「喲!你們的感情還是很好嘛!真是令人羨慕啊!」

  為了實行前一刻所訂下的計畫,上官漱只有斂起渾身的肅殺之氣,忍受這番輕薄的言語,「怎麼又是你,還想來找麻煩嗎?」

  「找麻煩?我可沒那麼好的興致。」大成露出一抹稱不上真誠的笑容,「我早就說過了大成哥要請的人從沒有請不到的,這次小姐是非和我們走一趟不可了,可別辜負了我們的好意。」

  雖說翁緒邦的野心「執行」得十分確實,不過翻來覆去就只有這些招數,實在少了點創意。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效,對翁緒邦而言,只要能「請」到岳芩,用什麼方法都一樣。

  「我可不覺得你們這種舉動哪裡是好意。」岳芩半躲避在上官漱的身後說道,「這種態度哪是邀請?根本就是綁架嘛!」

  大成咧嘴一笑,「沒錯,這樣你總該明白自己並沒有拒絕的餘地了吧!」

  岳芩秀眉一挑,「誰說的?我就是不屑接受這種邀請,你們又想怎麼樣?」

  大成似乎十分遺憾的歎了口氣,「既然你非要這麼不識相,我也只好採取行動了!」

  他果真是劍及履及,說上就上,看來已經不記得上回的教訓了,也許是認為多了幾個人就足以應付上官漱了。

  「岳芩,我會讓他們把你帶走,不過只是暫時的,時候到了就會去接你回來。翁緒邦不會傷害你,但你自己還是要小心,知道嗎?」上官漱一面注意眼前這些人的動靜,一面以只有岳芩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我知道。」不管他決定怎麼做,她都絕對相信他。

  雙方一觸即發,上官漱讓自己處於被動,看起來就像是受制於敵方的人數,當然只是表面,他所受的訓練足以輕鬆愉快地以一敵十,這票綁匪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打倒了這些人又不符合他的計畫,只好收起自己真正的實力,隨便應付一下就是。

  然而就算是如此,上官漱仍會自然的避過那些攻擊,在短時間內也不致落於下風,而且在抵抗時專找對方的要害下手,讓每個企圖攻擊他的人都挨上一拳,分別受到不同等級的內傷,在吃虧前總要先找點代價回來。

  岳芩只感到身旁的所有人全攪成一團,完全搞不清狀況如何,只知道上官漱不時拉她一把,讓她避開意圖染指她的魔掌,光在原地轉來轉去已經令她有點頭昏腦脹了。

  「別再白費力氣了。」大成還是老樣子,當手下在拚命時仍優閒的站在一旁。

  「你的拳腳功夫的確不錯,所以我這次特別多帶了幾個人來對付你。不過這樣實在太浪費時間了,既然你非要擋在那裡,逼得我不得不這麼做了。」他一手伸人外衣內掏出一樣東西,一面下令道:「夠了!你們全部退開。」

  上官漱猛一轉身,只見一柄手槍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依照「正常」的反應全身僵直。

  大成得意的微笑著,「也許你會以為我手上的只是個假貨,不過即使是假的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因為你不能冒險來證明這一點。其實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們只是想請小姐去作客,又不是要對她不利,何必把狀況弄得這麼複雜呢?現在就請你識相一點,讓我完成我的工作吧!」

  上官漱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這把稱得上簡陋的手槍是有點意外,但也不至於應付不了,只要持槍的人無法預料他的行動,就算開檜也射不中目標。上官漱還在考慮該如何落敗才不會引入起疑,因為他一動手就不覺認真了起來,表現得太好了,輸得太突然實在有點奇怪,現在倒好,不用他傷腦筋,舉手投降就是了。

  然而束手就擒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上官漱奮不顧身的擊昏了一個想帶走岳芩的男人,故意露出身後的破綻,果然有人很「合作」的在他後腦敲上一下,上官漱才裝作昏眩的樣子不支倒地。

  「漱!」岳芩看著上官漱頹然倒地,忍不住高聲驚叫。

  「岳小姐請儘管放心,你的同伴不會有事的,這裡並不是睡覺的好地方,他過一會兒自然就會醒了。」大成滿面笑容地道,「現在沒人阻止了,請岳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吧。」

  岳芩仍望著倒地不起的上官漱,卻甩不開抓著她的那隻手,「先讓我去看看他怎麼了。」

  大成當然不會輕易放手,斂起了笑意道:「岳小姐,我一直對你很客氣,但這並不表示你有資格向我要求什麼。別再耽誤時間了,他不會有事的,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的處境才好,翁先生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岳芩突然看到趴在地上的上官漱將臉轉向她這方,悄悄的眨了兩下眼睛,接著又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她總算鬆了口氣。其實不用說也該知道,上官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擺平,她是關心則亂,不過這樣才比較「逼真」。

  「知道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別那樣抓著我,你手勁那麼大,抓得我痛死了。」



  鎮定下來之後,岳芩表面不動聲色,螓首微仰,照著如同母親般的高傲姿態任意斥責。反正對那種人本來就不必太客氣,臉色也不用太好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喜歡和翁緒邦往來,連請來的手下也一點教養都沒有,可見他本人也沒什麼格調。」岳芩揉著發痛的手臂,一面不悅的說道。

  見岳芩終於肯合作,大成又恢復了笑容,「很抱歉冒犯了你,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導手下,讓他們有禮貌一點。」大成大手一擺,「岳小姐,這邊請。」

  岳芩撫平衣袖上看不見的縐摺,昂首闊步的開步走。

  「漱,你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她在心中無聲的道。

  等岳芩和那些人全部上車離去後,上官漱才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隨手拍掉衣褲上的泥塵,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台電子翻譯機,不,是十月。

  「十月,收到了岳芩身上發信機的信號了嗎?」

  追蹤器、發信機等是跟蹤時少不了的科技產品,亦是上官一族在工作時的必備工具。上官漱自開始保護岳芩便在她隨身攜帶的皮包中裝設了一隻發信機,以備應付任何臨時發生的意外狀況,後來四月又在十月的程式中加上了追蹤功能,也好方便上官漱的行動,更提高了機動性。

  十月立即回應道:「收到了,目前正往南方移動中。車行速度正常,但目的地無法確定。」

  「很好,繼續追蹤,移動停止時立刻通知我。」上官漱用另一隻手掏出行動電話,在走出停車場的同時撥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電話號碼。

  「潮、汐,準備行動!」

  

  岳芩百般無聊的坐在一輛再普通不過的小轎車中,坐慣了上官漱的特級車後,她被寵壞了的臀部實在難以適應這種普級座位。

  上車時因為夜色深重,她連這輛車的款式都沒看清楚,更別說是車號了,然而就她的身份而言,被綁架的人記著車號也沒用,要能通知別人她早脫困了。

  上官漱並沒有追出來,但岳芩卻不憂心,她知道他一定會及時出現的。

  夾在兩個陌生男人中間的滋味實在不怎麼愉快,車廂中的空氣更是沉悶得教人難以忍受。緊閉的車窗讓岳芩完全看不見車外的景致,反正就算看見了,對她這個大路癡而言也沒半點意義,因為她根本弄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岳芩始終一直擺出不受威嚇的高傲態度,而那些綁匪也沒有和她聊天的義務,因此車行之間一直保持著沉默。

  車子最後停在一棟不甚顯眼的別墅前。由於正值深夜,室內並非燈火通明,只有幾盞暗淡的小燈發出足以照路的微弱光芒,但該看的還是看得到。

  一果然一點品味也沒有。」岳芩一邊東張西望,嘴上則毫不客氣的批評著。

  這些價值不菲的各種家俱擺設都是岳芩十分熟悉的,她自幼就時常接觸這類物件,但她家可有格調多了,不像這裡炫耀式的一古腦兒將所有東西陳列出來,牆上也掛滿了各種派別的畫作,顯得既擁擠又混亂。不管這些東西多有價值,不哈當的組合排列只會教人看了就不舒服。

  不過岳芩奉就期望不高,居住環境會反映出主人的個性,現在只是證實了翁緒邦的品味超低而已。

  此時押著她的只剩大成和另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反正她只是一介弱女子,用不著太多人看著。不過那些混混卻忽然感到身體不適,或許只是休息的藉口,然而事實上卻是上官漱給的「後遺症」發作了,最好是上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不然到時怎麼死的都還搞不清楚。

  而岳芩則對這種待遇十分不滿,「翁緒邦在哪裡?這個主人大老遠把我請來,怎麼不出來迎接一下,難道我不是他的客人嗎?」

  「岳小姐,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翁先生吩咐先讓你休息,明天再和你詳談。」

  「不必那麼麻煩。」岳芩很盡職的扮演著一個挑剔的客人,「你以為我在這種地方真能休息嗎?快把翁緒邦給我找來,討厭的事最好早點做完,討厭的人見過以後就可以不必理他了。」

  「如果你堅持的話。」大成同時吩咐岳芩身後的大漢,「我去請翁先生,你帶岳小姐到二樓的會客廳去。」

  「這還差不多。」岳芩淡淡的道。

  接著岳芩已在會客廳中以評斷的眼光看著那些更為誇張的陳設,西式的真皮沙發後竟架著一面純中國的刺繡屏風,搭起來實在是不倫不類。但岳芩也無力再多傲評論,憑翁緒邦那顆沒品的死腦袋,大概一輩子也改不過來。

  翁緒邦倒是沒讓她等太久。

  「岳小姐,真是稀客啊!」翁緒邦咧著一張大嘴,露出一個不令人欣賞的笑容,「一知道你急著要見我,馬上就趕了過來,所以沒時間換套衣服,真是失禮了。」

  這實在不是失不失禮的問題,而是翁緒邦的服裝品味根本不正常,深紫色的襯衫,加上大紅色的緊身長褲,教人看了就傷眼睛,真令岳芩懷疑他是不是有色盲。萬一他再另作打扮恐怕會更驚人。

  岳芩忍住滿腹的厭惡感,開門見山的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永遠不要再見到你。翁緒邦,你這樣三番兩次的派人來請我到底想怎麼樣?」

  翁緒邦對岳芩的直接不以為忤,依然笑容可掬的道::冱還用問嗎?我一直很希望你能來為我工作,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接受你所提出的任何條件,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岳芩嗤之以鼻的道:「根本不必這麼麻煩,我從來就沒有為你工作的意願,更不用提你能給我什麼好處。首先我就無法在一個連最基本的審美條件都沒有的人手下做事,這可是會讓人懷疑我判斷事物的標準。」

  她毫不掩飾的攻擊讓翁緒邦皺起眉頭,「你覺得這樣不好看嗎?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襯衫呢!」

  岳芩差點要翻白眼了,「我建議你最好去檢查一下視力,看看是不是有色盲。」

  「先別管我的穿著。」翁緒邦仍好脾氣的道,「就算你不想專為我工作也不要緊,只要你願意把最近研發出來的程式賣給我,同時擔任顧問的工作也可以,我的要求並不多,也有很大的彈性,這樣你總能接受了吧!」

  「我所有的自創程式都是非賣品,就算要賣也不會賣給你這種人,像你這種只會以強硬手段來奪取得不到東西的傢伙,任何電腦程式都會唾棄你的存在。」

  岳芩的罵人技巧真是與眾不同。翁緒邦還是沒生氣,反正眼前的情勢已非常明顯,岳芩仍在他手上,跑不掉的。

  「隨你怎麼說,我多的是時間讓你慢慢考慮,在你決定答應為我工作之前,就暫時在這裡作客吧!這裡的守衛很充足,憑你想要離開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切必須的用品部一應俱全,如果你覺得無聊,也可以用我在客房特別為你設置的電腦打發時間,儘管放心的留下來吧!」他向著門口喚道:「大成,送岳小姐到她的房間。」

  岳芩站了起來,「我不會答應為你工作,也不會在這裡待太久。你自己才要多注意一點,現在你可是個綁架犯,別以為任何事都會照著你的計畫進行,你很快就會有一場意外了。」

  翁緒邦挑了挑眉,「我等著。」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6-6-15 11:22: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上官漱!你怎麼能這樣?!」

  此時在岳芩住所中對上官漱高聲怒吼的正是四月,四處飄移的光球以強烈的光線表現了她的心情,名副其實的火大。

  「我把岳芩交給你照顧,是相信你一定能好好保護她,但你現在竟然任她被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帶走,你究竟有沒有一點責任感啊!」

  上官漱沒空反駁四月的譴責,只是專注的和十月研究著岳芩的所在地點,信號在方纔已停止移動,只要對照詳細地圖就能找出她的所在位置。

  收到指令而前來會合的上官潮亦在一旁觀摩,同時等候著派去監視翁緒邦的族人來通知。

  而上官汐則好奇的盯著四月,她早就想見識一下這個特別的電腦程式了,如今終於讓地如願,不過大哥沒空為她們介紹,她只有自己來了。

  「四月,你誤會漱哥了。」

  上官汐是目前最有空閒的人,因而自認必須為自己的大哥作一點辯護,「漱哥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他絕對不是刻意將岳芩置之不理。」

  這時所有的人都位於電腦室,就近利用這邊的設備,四月也在幫忙,但卻能一心二用,螢幕中的四月轉而怒視著上官汐。

  「他還想有什麼理由?岳芩詖他棄之不顧就是事實,以他的身手明明就能輕鬆的帶著岳芩脫身的。」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我們的行動目標才會誤解。」上官汐解釋道,「除了要全力保護受保護的對象之外,我們更必須想辦法除去造成威脅的因素,這樣才是真正維護被保護者的安全,否則當威脅一再發生,永遠也不會有安心的一天。」

  四月可以判斷她的說詞不無道理,但仍忿忿不平的道:「可是總該有別的方法,不一定要利用岳芩啊!這樣不是太冒險了嗎?」

  「因為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上官汐朝大哥看了一眼,又道:「漱哥定是判斷岳芩絕不會有危險才會這麼做,讓翁緒邦成了綁架犯,只要我們手上掌握確切的證據,到時候他就只有任憑我們煎煮炒炸了,當然更不能再打岳芩的主意。」

  四月對這種複雜的陰謀詭計實在所知不深,「真的嗎?」

  「那當然!我們上官一族能在這一行屹立不搖這麼長的歲月不是沒有道理的,靠的就是這種確實又有效率的行動方式。只要是我們所保護的對象,沒有一個不是平安度過危機、壽終正寢的。」上官汐自豪的道。

  四月的態度終於軟化了,「只要岳芩能平安回來,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上官汐發現四月原來這麼受教,真有一點成就感,微笑的道:「其實漱哥這麼做心裡也不會好過,平常人在自己女友被綁架時或許會驚慌、憤怒,甚至不知所措,但漱哥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否則就無法指揮整個行動了。不過我從沒看過他的臉色這麼沉重,讓岳芩被人帶走並不真是那麼無所謂的。」

  螢幕中的四月幽怨的歎口氣,「我已經把岳芩交給上官漱,如果他認為這樣做最好,我也無話可說,只要岳芩毫髮無傷就好了。」

  「漱哥做事你只管放心,他能坐上族長的位置可不是平空得來的。」上官汐很有把握的道。

  「找到建築物的所有人了。」十月在連上線路後沒多久便找出了所需的資料,因為這不是四月的本行,而且現在十月和上官漱也逐漸培養出一種默契,能預先知道主人的行為模式,所以就交給十月動作。

  「是翁緒邦嗎?」上官潮在一旁問道,同時分心聽著下屬的電話報告。

  「不是,不過意思是一樣的。」十月答道,「這棟建築是登記在他母親的名下。」

  「找得出建構的平面圖嗎?」上官漱這種時候話特別少,只說最必要的部分。

  「已和建築公司的電腦連線,一分鐘內就會有結果。」十月對這種工作也愈來愈在行了。

  上官潮同時結束通話,道:「翁緒邦是在岳芩被押到那裡的前一刻到達的,有兩個人已在當地監看。我已經吩咐他們注意情況了。」

  上官漱一言未發,只是點了點頭。

  在等待的時候,他不禁又憶起岳芩被帶走時的情景,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是最好的做法,但他的心卻幾乎無法承受這種分離的感覺,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落入壞人手中,而岳芩那完全信任他的眼神更教他心痛。

  這全是不得已的選擇,上官漱已決定一旦救回了岳芩,就再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絕對要時時刻刻看著她。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了愛情的滋味,他是如此熱切的渴望彼此相守,只要兩人能在一起便是最甜美的幸福,而分離卻是難以言喻的苦澀。

  現在他惟一想做的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讓岳芩回到自己身邊,順便給那翁緒邦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有了!」

  十月的聲音將上官漱的注意力拉回現實,和上官潮一同看向十月找出的平面圖。兄弟倆互對了一眼,已明白彼此心中的打算。

  「我馬上調齊人手。」上官潮立即說道。

  「有結果了嗎?」上官汐後頭跟著已是「臭味相投」,只差沒結拜姊妹的四月,一起過來看看情形。

  上官漱只是淡淡的道:「開始行動了。」


  深夜,幾道幾乎會令人忽略的黑影隨著一陣呼嘯而過的北風掠向一棟不甚醒目的小別墅。

  上官漱和那對雙胞胎一同躲在暗處,和原在監視的手下會合之後,所有人手分佈在各方,已隱然呈現包圍之勢,密切注意別墅內的一切動靜,同時等待著上官漱的指示。

  「裡面有多少人?」上官漱以總指揮的身份問道。

  「總共有二十七人。」上官潮在綜合了手下的回報後答覆道,「大部分都集中在一樓的幾個房間裡休息,只有三個守衛,二樓有七個人,其中兩人看守著一個房間,剩下的都在隔壁休息,守備並不嚴密,而且精神十分渙散,很容易解決。」

  上官漱微微點了點頭,做出一個理所當然的判斷,「岳芩應該就在二樓的那個房間了。」

  隨著上官漱一同行動的全是上官一族裡菁英中的菁英,總共只有十人,但儘是一時之選。集合這些人的力量,再加上上官漱的領導,以及上官潮、上官汐的輔助,可說是最強的組合,就算要劫獄都不是問題,翁緒邦大概也沒料到自己的作為竟會引來這麼強的敵人。

  但岳芩如今可是上官漱所護衛的重要人物,出動這些班底不過是以最實際的方式肯定了岳芩這方面的身份,也算是一種象徽。

  上官漱輕聲吩咐道:「就依方纔的分配行動,只要讓對方無法作怪就好,不必傷人。別動翁緒邦,等我接了岳芩之後再親自處理他。」做了簡單的指示之後,上官漱朝每個人肇了一眼,再道:「開始行動!」

  一聲令下,十餘人同時發動,無聲無息的踏至建築外圍,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經驗老道,潛入這種程度的警備就像在進一座未設防的堡壘般輕鬆自如,遇上他們的人連抵抗的機會也沒有就一一被制伏,還搞不清楚這些黑衣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上官漱的目標則是別墅的二樓,未藉助任何攀登工具,只是挺身一躍,軀體蹬向半空,右腳輕點牆面,略一借力便如只大鵬鳥掠上了窗台,就這麼穿過半掩的窗子到了室內。

  此時處於清醒狀態的只有正要去換班的兩個人,見到出現方式完全不合常理的上官漱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走過面前,懷疑自己是不是仍在夢中。

  上官漱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逕自打開房門,這幾個人還不值得他動手。

  他們尚未及時醒悟眼前是個該動手攔阻的入侵者--如果攔得住的話--上官潮和上官汐已相繼竄入,動作同樣流暢優雅,三兩下就把他們全制伏了,連在打瞌睡的也被捆得像粽子一樣,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死了也是個糊塗鬼。

  「換班了嗎?真累人!這個小姐根本跑不了,還看得這麼緊,害我也得犧牲睡覺的時間……你……」

  門前的守衛還以為上官漱是來換班的同伴,一邊打著哈欠又發了一堆牢騷,等到發現情況不對,上官漱已經讓他們提早和周公約會去了。

  讓守衛躺下之後,上官漱立即弄開了那扇門。

  岳芩赤足坐在窗邊的躺椅上,兩手環抱著縮在椅上的雙腳,視而不見的看著窗外的一片黑暗,因為她的眼鏡正擺在一旁的小几上,什麼也看不見。

  自從被軟禁在房間後,她就一直窩在這張躺椅上,對一旁的彈簧床看也不看一眼,因為她根本不想睡覺,就算她再遲鈍,也沒法在置身敵境時還睡得著,只想早點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

  而且這間客房的擺設還是一樣沒品味,她尤其不願躺在那張艷橘色的床單上,所以乾脆「龜縮」在這張惟一不那麼耀眼的躺椅中,免得看什麼都會傷視力。

  當她聽到門上一聲輕響,以為是死性不改的翁緒邦半夜不睡覺,又跑來騷擾她,心中相當不悅。

  「太過分了,難道在這裡連一點最基本的清靜都沒有嗎?」

  「芩,我費了這麼多功夫來找你,你卻用這種態度歡迎我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裡待久一點?」

  岳芩聽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她的眼睛更不值得相信。

  「漱?是你嗎?」

  上官漱走到她身旁,終於露出她被帶走之後的第一抹微笑,「不然你希望是誰?」一邊為她戴上眼鏡,好讓她看清楚自己,「我說過我會來接你回去的。」

  岳芩臉上的微笑更形燦爛,「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上官漱俯身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你以為我能忍得住多久不見你呢?」

  岳芩投入他的懷中,「我也好想你。」

  緊緊的擁著她,上官漱再次深深的吻住她,盡情發洩因不見她時所積聚的心情。

  上官汐站在門口輕咳兩聲,「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兩位,不過你們不覺得這裡不太適合談情說愛嗎?而且下面還有些事沒處理完,請盡速移駕。」

  上官漱先幫岳芩穿好鞋子,才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兩人深情的相視一笑。

  「走吧,還有人在等著。」


  「來人啊!都死到哪裡去了?」

  翁緒邦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幾個黑衣人,還真是十分莫名其妙,這些人像鬼魅般的冒了出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押進了這間客廳,而他重金澧聘來的一批守衛卻全部不見人影,讓他是又氣又急。而這些黑衣人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連臉上的表情都相當一致。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回答?你們全是啞巴嗎?這樣私闖民宅到底有什麼目的?」翁緒邦不管怎麼問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所以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翁先生,你這樣是沒有用的。」大成神情疲憊的也被人押了進來,大概是因為知道不是對手,所以也顯得認命多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翁緒邦追問道。

  大成聳了聳肩,「我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但我確定就算找來我所有的兄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至於他們為什麼會找上門,翁先生,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問我?」翁緒邦仍是不解。

  「沒錯。」大成點了點頭,「如果你得罪了某個不該得罪的人,我勸你最好快點認錯,也許還有機會既往不究,否則他們要讓我們全部消失可是很簡單的事,從明天開始這個世界上就不再有這號人物了。」

  「說得真好,我最欣賞這種瞭解狀況又懂得進退的人了。」上官汐進門時一邊說道。

  「總算有個會說話的人了。」翁緒邦顯然有些不受教,仍不改其敵對的態度。

  上官汐瞄了他一眼,「請先容我解釋一下,他們在執行任務時未經允許是不能任意開口說話的,他們只是遵守規定而已。還有,我實在很同情你,希望你先有個心理準備,因為你惹得某人非常生氣,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呢!」

  「什麼意思?」

  隨著進門的上官潮接口道:「意思是,若你再不知悔改,可就要死得很難看了。」

  「你們就是指使者?」翁緒邦瞪著這兩個說話的人,急著要弄明白整件事。

  「你沒把我的話聽清楚嗎?難怪四月老說你笨得沒資格當壞人。」上官汐的笑容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我們只是好心提醒你,做壞事之前最好弄清對方的實力。岳芩可是有靠山的,你這樣沒頭沒腦的帶走她,現在已經惹禍上身了。」

  翁緒邦一怔,已看到岳芩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出現在他眼前。

  有上官漱在身邊,岳芩的微笑也柔和許多。「翁緒邦,我說過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謝謝你的招待,現在接我的人已經來了,恕我無法再留下來,也希望可以不必再見到你。」

  「你--」翁緒邦終於明白這一切全是因她而起,不由厲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的人應該是你吧!」上官漱淡淡的道,「難道你不知道綁架的罪是很重的,你承擔得起嗎?」

  「彼此彼此。」翁緒邦不服輸的道,「你們私闖民宅不也是強盜的行徑?」

  上官漱輕笑一聲,但臉上不見一絲笑意,那冷冷的一哼令翁緒邦自骨髓裡升起一股寒意。上官汐也在一邊偷笑,顯然對他這種說法頗覺有趣。

  「我並不喜歡用自己的優勢去壓制別人,但對你這種不識相的人也只有破一次例了。翁緒邦,你以為這叫私闖民宅?就算你真敢報警,這裡有犯罪事實的人只有你和你的手下,警方還要感謝我協助解決一樁綁架案,然後你們全部得依法審判,這樣說你有沒有比較明白自己的立場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翁緒邦總算體會到情況對自己有多不利。依他原先的調查結果,上官漱不過是個普通的電腦商,公司規模也不算挺大,所以就沒怎麼放在眼裡,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這回他可是踢到鐵板了。

  「這就是你調查不足的地方了。」上官汐看向上官漱,「漱哥,要告訴他嗎?」

  上官漱淡淡的道:「委婉一點,別嚇壞人家了。」

  上官汐有了授權,轉而好心地向翁緒邦說道:「那家電腦公司只是我們『家族企業』的冰山一角,真正重要的事業是保護有一定社會地位的重要人物,俗稱保全人員,不過我們的程度可不是一般常見的,我們是和所謂的上層階級一直有著密切的聯繫。」

  上官汐繼續介紹,一手揮向上官漱的所在位置,「這位就是上官一族的族長,你企圖從他手中搶走岳芩,我只能說你這等於是自找死路!」

  「汐,大哥不是要你別嚇唬人家嗎?我們又不是什麼犯罪組織,不會妄取人命的。」上官潮口裡雖這麼說,臉上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上官汐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這傢伙膽敢對我們未來的族長夫人下手,連我都不想輕饒他,這麼說還嫌客氣了呢!」

  大成終於找到插口的機會,看著上官漱問道:「你是故意的?」

  他曾聽過道上的一些傳聞,所知的那一點已足以讓他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何等人物,憑他這點能耐根本不要想和這種人物較量,能全身而退還得靠對方大發慈悲。

  上官漱看了他一眼,承認道:「不錯,我是故意讓你帶走岳芩。記得叫你那些手下去醫院檢查一下,我下手重了一點,可能有人斷了一、兩根肋骨。」

  大成苦笑一下,「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物,再多十倍的酬金我也不會接這筆生意,現在只怕連醫藥費都不夠了。」下次他一定會先打聽清楚再做決定--如果他還敢有下一次的話。

  翁緒邦開口道:「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不會光是為了玩我一頓吧?」

  上官漱冷冷的看著他,「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妄作非分之想只會遭到意想不到的禍事。」

  「也就是教你沒事別隨便請人喝茶,有些人是你請不起的。」岳芩在一旁插口道。

  上官漱溫柔的看著她,轉向翁緒邦時又是一臉肅然,「岳芩現在是歸我保護,任何想打她主意的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如果你不想因綁架罪而被起訴,就別再亂動歪腦筋,否則我可以保證你的下場會非常淒慘。」

  上官汐又在一旁幫腔道:「漱哥不想把事情鬧大才放你一馬,你可別以為我們只是在唬你。這會兒你可是罪證確鑿,只要有任何不當的舉動,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時可就後悔莫及了。」

  翁緒邦也體會到自己有多天真,以為只要有了岳芩就能輕易地稱霸電腦市場,成為一方霸主,現在卻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岳芩拒絕為他工作,還成了綁架犯,豈是「悲慘」兩字可解。

  「我知道了。」翁緒邦無奈的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岳小姐做出任何不當的舉動,這總可以了吧!」

  「最好記住你所說的話,機會只有一次,絕不重來,順便告訴你,岳芩和我會在近日結婚,但是你不會收到喜帖,因為我不認為岳芩會想再看到你。」

  言罷,上官漱一手攬著岳芩的纖腰,似緩實急的走了出去,其餘的黑衣人,包括上官潮和上官汐也同時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翁緒邦和大成回過了神,彼此對視一眼,雖然未被綁縛,但那種壓力更不好受,因此一切結束後反而顯得有些迷惘。

  還是大成先打破了沉寂,「我去放開我的兄弟,以後我們也別再見面,這對你我都好。」

  「我知道。」翁緒邦也沒了反對的立場,在這種時候也用不著爭些什麼,不但「野心」破滅,還多了個把柄在別人手上,不認命也不成了.



  岳芩舒服的窩在上官漱懷中,顯得那麼心滿意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她只向苦心等待的四月報了個平安,便迫不及待的和上官漱回到他的住處,比起回答四月成串的問題,她還情願和上官漱獨處一室。也難怪一直認為自己是他們媒人的四月要抱怨她還沒過門,就已把自己踢開了!

  「漱,我好高興你來得那麼快,還好不用在那裡待上一晚,那個地方連空氣都有種教人不愉快的味道。」

  上官漱摟著她的雙手緊了一緊,寬大的手掌溫柔的撫遍她細嫩的肌膚,輕嚙著她的耳垂低語:「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那幾個小時我就像失去了半個魂似的,覺得自己不是完整的,那時才知道原來愛得太深也是一種令人難以承受的折磨。」

  岳芩抬頭迎向他的吻,輕聲道:「就算是這樣,愛上你仍是我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上官漱深深的凝視著她,「我愛你,芩,你讓我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愛你,心中全充滿了你的影子,這些都是我以前無法想像的感覺,而我也戀上了這種感覺,你讓我感到自己是充實的,也知道了愛情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如果沒有遇見你,也許我這一生就只能成天和四月自言自語了。」岳芩的眼底儘是夢幻般的微笑,「最後說不定還會變成一個因為迷路而到處亂逛的怪老太婆。」

  「現在你在我眼中卻是個無人可及的大美人,無時無刻的蠱惑著我……」

  上官漱劍及履及,再來一場熱戀狂愛的驚濤駭浪,兩人就像汪洋中的一葉孤舟,共赴海天深處。


  一番歡愛之後,岳芩安心的依偎在上官漱身畔,已是昏昏欲睡。

  「芩,有件事我認為你應該早點安排一下。」

  岳芩半睜著眼睛看著他近在眼前的俊臉,咕噥的道:「什麼事?」

  「四月的事。」

  「四月?」岳芩睡眼惺忪地道,「她現在很好啊!有什麼好安排的?」

  上官漱很有耐性的解釋道:「這次的事情和四月還是脫不了關係的,只要她一日仍是『妾身不明』,難保不會有人再對她產生出覬覦之心。」

  岳芩雖然腦中渾渾噩噩,仍對上官漱的說法提出抗議,「你在說些什麼?四月可是有主子的,至少她還沒膽不聽我的話。」

  上官漱輕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四月對如今的電腦科技是一個超越性的存在,將會造成十分驚人的衝擊,在日新月異的科技進步中這個刺激是絕對必要的,也該讓四月能發揮她的影響力。」

  「這倒是四月一直以來的夢想。」岳芩自言自語道。

  上官漱又道:「但要做到這一點,你和四月都要有個強而有力的靠山,讓你能全無後顧之憂的進行程式設計,也才能有計畫的將四月的優點推廣出去。」

  岳芩的腦袋清醒了一點,「你說得不無道理,我也正有這個意思。」

  「你已經有打算了嗎?」

  岳芩嫣然一笑,「哪用那麼麻煩,你來幫我打算不就好了,我的靠山就是四月的靠山,只要有你在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你家不也有個電腦公司嗎?等我認為四月的發展性可行的時候就交給你們去推廣,我也可以少傷點腦筋嘛!」

  岳芩的「如意算盤」也打得太響了,上官漱本以為她另有打算,也不多做提議令她為難,決定如何處理四月是她的權力。只是沒想到她連腦筋都懶得動,就把事情全丟給他了。

  「你確定真要這麼做嗎?」

  「就是這樣。」岳芩促狹的一笑,「還是你覺得當我的保鑣還得兼做四月的經紀人太划不來了?」

  上官漱輕笑道,「只要你覺得可行我就沒有意見,反正真正該忙的事也輪不到我。」

  兩人像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以後四月可有得忙了。」岳芩說道。

  「四月忙沒關係。」上官漱摟著岳芩道,「你可不能跟著沒日沒夜的苦幹。等日子一挑好,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妻子,四月的事還可以等,但我可等不及了。」

  「那就別等了。」岳芩環著他的頸項,仰頭著他,深情的道:「漱,我愛你,我是你的妻子,不論是現在、未來,永遠。」

  上官漱亦凝視著她,「我愛你,芩,你是我的妻子,現在、未來,永遠都是。」

  只要有愛,就有永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6-6-15 11:23:04 |只看該作者
終曲

  岳青樺和梁秉衡夫婦倆在愛女的婚宴上左顧右盼,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他們對岳芩選上的夫婿是非常滿意,雖然覺得他是神秘了點,但他對岳芩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們很放心的將女兒交給他。

  穿著白紗的岳芩臉上掛著屬於新娘的幸福微笑,更顯出少見的嬌美,同時衣裝筆挺的上官漱則根本無法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然而出席婚宴的賓客卻是相當驚人的。

  雙方新人請來的賓客在層次上有著顯著的不同。岳府的客人以商界人士為多,有些則是新婚的同業友人,而上官府雖也有商界賓客,但更多的是各界有頭有臉,任誰都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

  最令人訝異的是,這些大人物一個個都對上官漱推崇備至,客氣得不得了,更有人是千恩萬謝,好像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一樣--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這種場面可不是等閒看得到的,這些有社會地位的人物平常都是傲氣凌人,少有對人如此低聲下氣,梁秉衡和岳青樺如今才知上官漱竟如此吃得開。

  不過,只要小倆口過得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總而言之,上官漱和岳芩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喜可賀!


  【全文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2 04:0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