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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孫晉嫣 -【追上你不是本意(弄假成真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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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3:3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孫晉嫣 - 追上你不是本意【弄假成真之四】

只要她讓東方捨情那只桀驁不馴的“黑羊”,
回到東方集團掌權,
奶奶就可以得到初戀情人送她的一千朵紅玫瑰,
但是,如果事情不成功,
她就得將她靳氏航運的一半股權雙手奉上!?
這到底是怎樣不平等的賭約啊!
但是,她實在不忍心拒絕一手將她拉拔長大的奶奶,
只好硬著頭皮找上曾經“嫌棄”過她的那只黑羊--
沒想到那只黑羊他居然轉性了,
不僅誇讚她漂亮,還獻計要幫助她!?
這……會不會是她會錯了意?
還是他根本別有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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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3: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靜謐的空間之中,沒有半絲聲響,窒人的寂靜緊揪著每個人的心房。

冷冷地揚眉,靳豔紫一臉的寒霜,那眸中射出的冰冷,更讓人無法直視她的眼神。

“可以請你再說一次嗎?”面對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她依然咄咄逼人。

“咳!”緊張地輕咳了一聲,縱使已經活了大半個世紀,但靳老夫人還是被她孫女那種剛烈的性子,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說……我和東方打賭,你一定可以勝任將東方捨情那孩子導回正途的工作,所以……所以……”

接下來的話,在靳豔紫燃著熊熊怒火的眼神下銷聲匿跡,老人家只好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孫女。

忍不住抬手,靳豔紫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鼻樑,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可是卻明顯的徒勞無功。因為此刻的她,正氣得想殺人……

如果眼前這位老人家不是那個一手將她拉拔長大的祖母,她一定會一掌劈了她。

可惜她偏偏是,所以除了狠狠地瞪著她和怒聲質問之外,她別無他法。

“我幹嘛沒事要去理那頭黑羊啊?”靳豔紫氣衝衝的踹了旁邊的桌子一腳,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只見老人家連忙一隻手緊搗著胸口,顯然嚇得不輕。

自己的問題得不到答案,靳豔紫更氣,說起話來更大聲,簡直是沒了理智。“你說啊?”

要知道,早在一年前,不,是半年前,她就已經決定,那個可惡的男人跟她,絕對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結果,現在她奶奶閒著沒事做,竟然去管到人家孫子是不是遊手好閒,甚至還打了賭,這怎麼不叫她火冒三丈!

“我……我只是不想看我那個‘僅存’的老朋友這麼難過嘛!”老人家可憐兮兮地說道,一張臉只差沒委屈的皺成一團。

“你……”瞧著自己的親人這般可憐的樣子,靳豔紫的心就算再剛硬,也忍不住地軟了。

好吧!既然罵不得,那就努力來尋求解決之道好了。

靳豔紫的表情頗是無奈,腦袋裡卻飛快的運轉著,突然間,她靈光一現,立時問著自家的奶奶道:

“你和東方爺爺之間有賭注嗎?”如果只是隨口的玩笑話,那還不簡單,假裝忘個一乾二淨不就成了,反正老人得癡呆症是常有的事。

可誰知,奶奶一句豪情萬丈的話語,立時就推翻了她的癡心妄想——

“當然有啊,既然是打賭,就一定要有賭注嘛,沒有賭注怎麼好玩?”

老人家說得理直氣壯,可是靳豔紫卻聽得臉都黑了一半,心頭一抹不祥的預感快速往上竄著,她趕忙再問道:

“奶奶,是什麼賭注?”

“就是靳氏航運一半的股權啊!”靳老夫人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答道。

但靳豔紫心頭卻立時一片烏雲籠罩。

一半股權?!

她直勾勾地盯著奶奶,想要瞧一瞧她的神志還清楚嗎,需不需要她帶她去看看醫生?或許她已經有了老年癡呆症的前兆了。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眉心,靳豔紫在心中從一數到十,好藉此平息自己想要殺人的欲望之後,才又開口問道:

“那有任何憑證嗎?”

反正口說無憑,也不能當成呈堂證供,所以就算有口頭約定,沒有憑證,還是可以推得乾乾淨淨的。

“說到這個我才生氣!本來那個可惡的東方還不肯立下憑證,說什麼大家都是誠信之人,必定會一諾千金,要不是我堅決要求,他說什麼也不肯立下字據呢!”

希望之光再次毀滅,靳豔紫那蔥白的食指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地想爬上“某人”的頸項了。

“那……”最後一個問題了,雖然她有預感,這個問題再問下去,也只是平添她想要殺人的欲望,可是還是得問。

“我們若是沒履約,得要付出靳氏一半的股權;若是我們贏了呢,有什麼?”

只見老人家臉上還殘存的氣憤,立時被一種小女孩般的嬌羞和夢幻給取代,她甜滋滋地說道:

“如果他輸了,他得送我一千朵紅玫瑰。”

咚,靳豔紫的一顆心筆直的墜入穀底。

原來,這個讓她想要殺人的賭約,竟然只值一千朵紅玫瑰。

“這是什麼該死的賭約啊?”她氣急敗壞地朝著老人家狂吼。

就算她明知道奶奶從年輕時,就心儀東方爺爺,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各自婚嫁,這事在奶奶的心中是個很大的遺憾。

可是一半靳氏的股權和一千朵紅玫瑰,壓根就不能比好嗎?

“豔紫,你努力去試試嘛,我真的很想要東方送我紅玫瑰,那是在圓一個我一輩子的遺憾呵!”她對於東方慕德的傾戀,幾乎藏在心中有一輩子的時間了。

她……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活了,所以她想圓一個少女時的夢。另外,這個賭約的背後當然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這就屬於天機不可洩漏的範圍羅!

靳豔紫無言的看著老人家眸裡的渴求,饒是心中有再多的憤怒,也忍不住心軟了。

她閉了閉眼,心中的親情終究還是讓她屈服了。

“這事我會想辦法的。”簡單地留下一句話後,豔紫帶著滿心的無奈走人。

奶奶究竟知不知道,她給她找來的是什麼樣的麻煩啊?

我打……我打……我用力地打……

像是想將心頭的煩躁鬱卒,全都藉著手中的球拍給發洩出去,豔紫卯足了力氣,對著冷冰冰的牆壁打著壁球,直到她疲軟的雙腿終於支撐不住那樣的體力消耗,而跌坐地上。她氣喘吁吁地看著早就棄械投降,並且不斷用不可思議的目光“謀殺”她的好友。

“你是來這裡‘看’我打球的嗎?”靳豔紫沒好氣地問道。

即使經過了一場消耗體力的運動,靳豔紫心中的怒氣和浮躁卻仍然只減少了一咪咪而已,所以脫口而出的話語依然嗆辣得嚇人。

但冷香凝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回道:

“基本上,我還以為我剛剛看到的不是人在打球,而是在測試那顆球的‘終極’承受度。”

身為豔紫的好友,冷香凝當然可以輕易瞧出,靳豔紫今天的心情絕對處於不佳狀態。

聞言,豔紫沒說話,只是不斷地拋玩著自己手中那顆球。

見她不開口,香凝只好認命的自己開口問,免得被心中的好奇心給折磨至死。“快說吧,你遇著了什麼狗屁倒灶的事了?”

豔紫依然沒開口。

倒也不是她不說,畢竟她和香凝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可是……

“莫不是哪家公司的小開又來煩你了吧!”

說實在話,這兩年,豔紫在公事上拚的不像話,靳氏航運裡任何大大小小的瑣事,她幾乎全都一肩挑起,也沒看她喊過一聲苦。

唯一會讓她煩成這樣,甚至火冒三丈的事兒,大概就是那些想要娶個“賢妻”回家作牛作馬的企業家第二代了。

“如果真是那樣,還不好解決嗎?一記冷眼和視而不見,就夠他們知趣的走人了。”豔紫沒好氣的說道,手中緊握的那顆球幾乎已經被她捏得變形。

“那是你今年沒拿到‘德瑞森集團’的合約?”香凝再猜。

“那張合約已是囊中之物。”靳豔紫依然沒好氣。

呵,這可就奇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

香凝的腦海裡還沒兜出個所以然來,豔紫已經忍不住爆發了。

“你知不知道我奶奶有多天才,她竟然跟東方爺爺打賭,說什麼我有本事讓東方捨情那頭黑羊回頭,好繼承東方家的事業。”

“呃……”一開始,香凝還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聽見“東方捨情”這四個字之後,她終於知道豔紫的三丈之火是怎麼來的。

“你答應了?”香凝興致勃勃地問道,語氣之中有著濃濃的看好戲意味。

豔紫怎會沒聽出好友話中的刺探?但她現在可沒那心情同她計較,她沒好氣的瞪了香凝一眼,然後又是一連串的炮聲隆攏

“我能不答應嗎?我家那天才奶奶竟然用靳氏航運一半的股權,去跟人家賭一千朵玫瑰花,她……”

說到最後,原本怒氣奔騰的靳豔紫,簡直就像個消了氣的皮球一般,全身軟綿綿地斜靠在牆上。

聽完豔紫的話,香凝的眼兒倏地圓睜,不一會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呵,這靳奶奶也夠絕了,竟然用價值千億美金的股票去換一千朵玫瑰,也難怪豔紫會氣成這樣了。

“呃,我說……”

香凝才又準備開口,一記冷然肅殺的目光已經筆直的朝她射來,豔紫嚴正地警告道:“不准幸災樂禍,我現在滿肚子火,只想殺人。”

“我沒要幸災樂禍,我只是要告訴你,其實你氣也沒用,眼下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就是將靳氏航運一半的股權雙手捧上,不過我想東方爺爺應該也不會收;第二就是去收了那顆浪子心,讓他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香凝只好多此一舉的分析道。

“我當然知道東方爺爺不會跟著奶奶胡鬧,可是……”她大可以不當一回事的,可是一想起奶奶知道收不到玫瑰時那失望的眼神,她的心又軟了。

“你又不想奶奶失望,對不對?”身為豔紫的好朋友,她自然知道豔紫等於是奶奶一手拉拔呵護長大的,豔紫對奶奶的孝心,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才不管那個無理取鬧的老傢伙會不會失望呢!”豔紫嘴硬地說道,可是她眼神中的柔軟卻已經洩露了一切。

“呵呵!你就別嘴硬了啦,再撐下去對你不會有啥好處的。”香凝一語道破了豔紫的心思。

“你乾脆就順著自己的心意不就成了?奶奶對你而言有多重要,我不是不知道,再說,不過是設計一個浪子回家族主掌事業,對你而言又不是頂難的事。”

將事情說得好像切豆腐那麼簡單,豔紫忍不住橫瞪了香凝一眼。

只見香凝老神在在地接下了這記眼神,然後又補了一句說道:“你不是一向最討厭看到那種浪子型的人物嗎?再加上你們之前的小過節,難道這些還不構成你去征服他,終結他吃喝玩樂的悠哉日子的理由嗎?”

香凝的三言兩語果然激起了豔紫的雄心萬丈,只見她豪氣地一拍胸脯,然後決心已下的說道:

“好,就這麼辦,就算幫老人家一個忙好了,那個東方捨情準備接招吧!”

躲躲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東方捨情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的老人家,但心中卻忍不住咕噥起來。

他都已經躲他躲到了極點,怎麼總還是躲得不夠遠啊?

“你就準備這麼跟我大眼瞪小眼,連聲爺爺都不肯喊嗎?”這話說得不帶絲毫的怒氣,可是那股怨懟卻能清清楚楚地被發現。

忍不住想要仰天長歎,為什麼他家的爺爺,和別人家那些位高權重的爺爺都不一樣呢?

如果今天他老人家來硬的,那麼他大可以完全不理會,可他現下這般的軟姿態,教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唯一能做的就是從善如流地喊道:

“爺爺!”

“嗯!”東方慕德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孫子,心中是又驕傲,又擔憂啊!

“我說……”他正想開口,誰知才張嘴,就被東方捨情毫不禮貌的打斷。

“爺爺,如果您是來勸我回家的話,那您還是請回吧!”東方捨情語帶犀利的說道。

他很清楚,家族裡的人一向就希望由他來掌管東方集團這個龐大的事業。

“可是……”東方慕德對於孫子的不禮貌沒有任何贅言,只是再次張口想要說話。

可誰知道,他話都還沒有說,東方捨情又搶先一步的說道:

“爺爺,其實捨心也不錯啊,他也很適合坐大位的。”

從小到大,他對東方集團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想要的不是承蔭祖先所打下來的江山,他想要享受自己開創的樂趣。

可是縱有再多的豪情壯志在胸,但龐大的家族卻總是成了羈絆他的石頭,所以他只好離開。他堅信唯有離開,才能一展心中的抱負,讓大家知道他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瞧瞧,他現在不也在娛樂圈拚出了一個不錯的成績嗎?他相信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可以將自己的事業做得足以媲美東方集團。

“你……”雖然兩次要說的話都說不成,可是東方慕德還是鍥而不捨地想要開口說話。

“爺爺,您考慮一下吧,其實有幾個堂弟的素質也不賴……”

東方捨情正想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至親,可這次卻換他的話被打了斷。

“你這個小兔崽子可不可以不要說話,讓爺爺先把話說完?”

饒是脾氣再好,也禁不起自己的小輩這樣三番兩次的打斷他的話,脾氣超好的東方慕德也忍不住火了。

“呃……”看到爺爺發了火,東方捨情終於訕訕地閉上了嘴。

畢竟這東方家的任何人他都可以不鳥,就算連他的父親來,他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偏偏現在來的人是他爺爺。

爺爺從小到大一向疼寵他,甚至就連他要叛離東方家族也沒說過一句重話,所以這點面子他總不能不賣吧!

他噤口不語,但一雙深邃的眸子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東方慕德,眸中閃爍著一股不容撼動的堅持。

“我說小子,爺爺知道你現在事業做的很好,要求你回去的確很難為你。”

聽到這話,東方捨情的防備之心驟減,原本冷峻的容顏也被一抹微微的淺笑給取代。果然還是爺爺瞭解他呵!

但那開心和放心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因為剛剛那不過是前言,老人家明顯還有後語。

“可是……”東方慕德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著該怎樣表達,才不會讓孫兒太過排斥似的。

“可是什麼?”看著爺爺凝重的表情,東方捨情剛剛飛揚起來的心,又倏地往下沉了一大半,他急急地追問著,心頭也跟著泛起不好的預感。

“可是我願意尊重你的意願,不代表我願意看著東方集團,因為少了領導人而分崩離析,所以……”

東方慕德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不言自明。

“爺爺,還有很多堂弟都很優秀的,不是非我不可。你該懂得的,我只想要我一手打下的江山。”

不承祖蔭,即使辛苦,可是卻很有成就感。

“我知道,可是身為東方家的一分子,你肩上有責任,你那些堂弟們雖然有才能,可是誰也不肯服誰,鎮日明爭暗鬥的,再這樣下去,東方集團早晚解體。”

這倒也不是他老人家隨口胡讒的,畢竟家大業大總是有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雖老,可是心卻宛若明鏡。

所以雖然他嘴裡不說,心裡著實是很希望他這個愛孫,能夠延續他一生的心血,誰知他那麼倔強,害得他只好裝可憐、扮委屈,再老謀深算一番。

“爺爺……”東方捨情求饒的開口,心裡頭萬般的不願,盡數展現在他那張刀雕斧鑿般俊逸的臉上。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可是你得答應爺爺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不用回去繼承祖業,別說一件事,就是千件、百件,他都答應。“爺爺請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

呵,就等他這一句,東方慕德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可那笑看在東方捨情的眼中,卻只覺頭皮發麻。

“你不想繼承祖業,就結婚,娶個能力強的老婆回來替你管理,這樣你那些堂弟們也不會有話說,你又可以一展抱負,不是兩全其美?”

呃,不,其實是三全其美,因為他也很想抱曾孫了說,不過這個心願他也只能放在心裡頭,說不得說不得啊!

“爺爺,我兩樣都不想選!”東方捨情想也沒想地就說道。

女人,對他這種胸有鴻鵠大志的男人來說,是最不需要的。再說,這幾年在商場打滾久了,什麼樣的女人沒瞧過。

不是胸大無腦的拜金女,就是處處想與男人爭鋒的強悍女,對於這兩種女人,他可是壓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不行,你一定得給我選一樣,要不然……要不然……與其讓我看著東方集團分崩離析,我不如早早死了算。”

終於還是端起了爺爺的架子,東方慕德板起了臉,在這件事情上,完全不給東方捨情有說不的機會。

反正就是只能二擇一,不管他這個桀驁不馴的孫子選了哪一個,他都有利。

厚,連死這個字都出籠了,看起來這下他是真的要傷腦筋了。

“爺……”東方捨情揚聲,本來想要抗議,但一見爺爺臉上那種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模樣,他知道只怕是大勢已去,所以索性噤聲不語。

雖然他大可以不理會爺爺的希冀,可是那個“不”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於是乎,他向來精明的腦袋瓜子,如今更是飛快的轉動著,努力地想要找出一個好方法,可以讓他擺脫現今的困境。

“這樣真的好嗎?”

靳豔紫不自在地拉了拉自己身上那件過低的小可愛,又忍不住扯了扯下半身那幾乎掩不住春光的超短迷你裙。

身為一個二十八歲的時尚女人,其實應該很適應這種火辣得會讓任何一個有眼睛的男人噴鼻血的裝扮。

可是穿慣了保守又顯英氣的褲裝,豔紫著實很不習慣,甚至不習慣到有一種衝動想要衝出這間夜店,隨便找一間賣衣服的店家,買一套來換。

她啊,現在可真是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該聽信香凝那個損友的話。

說什麼要打贏這場仗,就得要先知己知彼;要知己知彼,就得要先親近那個浪子;要親近那個浪子,自然是少不了這種“妖嬌”的打扮。

也不知道她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真的被香凝那種似是而非的理論給牽著鼻子走了,不但任由她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十足十像“暴露狂”的女人,甚至還踩上了三寸高跟鞋。她懷疑,要是她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有拐斷腿的危險。

忍不住地,她將怨懟的眼光給掃向了香凝,只見和她做著同等打扮的她,正好整以暇的端起雞尾酒輕啜著,一雙明媚水汪的大眼勾啊勾的,萬種風情毫不保留的盡現。

“你……”

靳豔紫正要開口埋怨,但香凝彷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剛咽下一口甜酒的她搶先一步說道:

“你就別再拉了,要是拉壞了衣服裙子,露了春光,便宜了那些虎視眈眈的男人的眼,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不說這個,豔紫不氣,她那閒適的提醒一起,她就忍不住的揚聲問道:

“我問你,為啥來這兒一定得穿得像暴露狂一樣?”

“暴露狂!?”聽到豔紫那種誇張的說法,香凝的兩道細柳眉忍不住揚起,然後搖頭失笑。

如果此刻豔紫身上穿的衣服就算暴露,那麼這間夜店裡的女人大概都堪稱是衣不蔽體了。

她忍不住誇張地乾笑了聲,然後正視著豔紫問道:

“那你告訴我,上夜店若是不穿這樣,難不成要穿你平常那些幾近於男性化的衣物嗎?”

“不行嗎?”豔紫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可以的,中華民國的法律也沒規定,上夜店一定要穿細肩帶和短裙吧?

“當然不行!”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香凝提高音調說道:“要知道,你現在的對手可是浪子,要是讓他瞧見了你那身教男人倒足胃口的男性化服飾,只怕會逃得比飛的還快,那你還怎麼‘知己知彼’啊?”

又是那麼似是而非的論調,堵得豔紫完全啞口無言,她那美麗又豐滿的雙唇微張地僵了好半晌,卻找不出任何一句話可以反駁,索性訕訕地移開了視線。

她的視線才剛轉移到夜店的入口處,冷不防對上一雙深邃的暗眸,那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出現,讓她愣了下。

彷佛發覺了豔紫的怔然,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的香凝,也發現了那人的存在,又發覺豔紫那微愣的模樣,她笑著低喃道:

“這還真是巧呵,說人人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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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4: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她……她……她要幹什麼啊?

瞠大了眼,看著香凝踏著有點歪斜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趨近東方捨情獨坐的那張桌子。

豔紫很清楚她那可掬的醉態,有大半是裝出來的,做了她多年的好友,她當然不會不清楚,香凝和她的酒量是如何的天差地別。

基本上,香凝可是酒國女英豪,就算是一整瓶的威士卡都難不倒她了,何況是區區幾杯活像是飲料的雞尾酒。

但望著她逐漸趨近東方捨情的桌子,靳豔紫的一顆心也跟著不安起來。

她這個朋友什麼都好,就是有時瘋了點,真不知道她現在是想做啥。

張大了一雙眼,她不敢掉以輕心地直瞧著那桌,心裡盤算著若是等會兒有任何動靜,她該如何應對。

咦,這真的是她的好友嗎?

怎麼整個人幾乎有一半都倚上了東方捨情那頎長的身軀,只差沒坐上他的大腿了。難不成她是真的醉了?

而那個東方捨情倒也還真是個浪子,雖說是美女投懷送抱,可是也不用接受地那麼理所當然吧?

靳豔紫瞠大了眼,努力地注視著情況的發展,直到……

他……他……在幹什麼啊?他的狼爪竟摸上了香凝的香肩?!

看到這兒,靳豔紫終於忍不住霍地站起,然後像個復仇女神似的踩著急切的步伐,在短短幾秒鐘內,沖到了他們的桌前。

冷著一張臉,她纖手一伸,一把拍開了東方捨情的狼爪,目光灼灼地瞪著東方捨情,說道:

“東方先生,這裡是公共場合,請你自重。”

懶洋洋地抬眼掃了來人一眼,東方捨情眼中倏地閃過了幾絲複雜,但他卻只是勾唇淺笑。

呵,果然是她啊!

就知道她們兩個向來是秤不離砣的,冷香凝出現了,沒道理靳豔紫會沒了蹤影,看來他的推理能力還是沒有退步呵!

厚,他笑什麼笑啊!活像白癡一樣。

看著他臉上那抹莫測高深的笑容,豔紫胸臆中的怒氣更是立時水漲船高了起來。

前仇舊恨,再加上他今天的行為,豔紫那經過細緻雕琢的臉蛋兒更冷了。

“你快放開她!”

“你確定要我放開?”東方捨情聳了聳肩,用著低沉好聽的嗓音問道。

“廢話!不要你放開,難不成讓你再繼續揩油吃豆腐嗎?”她的語氣稱得上是尖酸刻薄外帶譏誚,只要有耳朵的人都不會聽不懂。

就連待在吧台裡的調酒師,都因為聽到這話,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停下了調製著雞尾酒的手,全神戒備著,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東方捨情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將原本扶著冷香凝的手一放。

這突如其來的放手,讓香凝的身子頓時不穩了起來,只見她一個踉蹌,就要和地面做起最親密的接觸。

靳豔紫眼看著這種突發狀況,也只來得及驚呼了一聲,伸出去想扶住她的手也在半空中落空。

天啊!香凝該不會是真的喝醉了吧?難道是她判斷錯誤,要不然她應該能自保啊?

忍不住眯起眼,不忍看到好友撞擊地面時的慘狀,可就在這電光石火間,一隻大掌撈上了香凝的纖腰。

“現在,你還要我放開她嗎?”東方捨情抬頭,睨笑地看著靳豔紫。

“我……”頓時,豔紫尷尬地說不出話來,只好怒氣衝衝地一把從他的手中,將好像真的醉了的香凝給扶了過來,然後轉身要走。

“怎麼,我救了你的好友,你連聲謝都不說嗎?”

耳中竄進他那帶著挑釁的話語,靳豔紫的腳步頓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氣,回過身,咬著牙對他說道:

“謝謝你喔!”

那聲謝謝是說得多麼的心不甘、情不願啊!

只要是有耳朵的人應該都能聽得出來,可是偏偏東方捨情像沒耳朵似的,完全聽不出其中的咬牙切齒,還在臉上漾起一抹足以魅惑全天下女人的笑容,恣意地說道:

“能為漂亮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靳豔紫簡直被他那種輕佻的態度氣到不行。

明媚的眸一橫,豔紫霍地轉身,完全不再理會身後的那個無賴。

如果說,她還曾有半點猶豫,但在今天之後,所有的猶豫全都轉化成昂揚的戰鬥力了。

靳豔紫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他愛自由、愛放蕩是嗎?

她就非要毀去他的自由和放蕩,讓他背負起家族的責任不可。

哼!這就是惹惱了她靳豔紫的代價。

“這樣好嗎?”遲疑的聲調回蕩,靳家老奶奶對於孫女的要求,采不贊同的態度。

“當然好!”

“我怎麼看不出有哪兒好?”老奶奶花白的眉兒微皺,一臉疑惑的看向臉上自信滿滿的孫女兒問道。

“你和東方爺爺不是打賭說,我一定有辦法拉那頭黑羊浪子回頭,好接掌家族事業嗎?”

“是啊!”靳奶奶點了點頭,可是依然想不通這和豔紫要去東方集團做事有什麼關係。

“我不深入東方集團,怎麼使計讓他回來呢?”

“可是……”老奶奶聽著豔紫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又好像有哪兒不對,她的腦袋東搖西晃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雖說他們靳家和東方家是世交,可是怎麼說靳家也有自己的事業,讓豔紫放下她看重的事業,去想辦法讓捨情那孩子回頭,可行嗎?

“那你的公司怎麼辦?”

“奶奶,現在公司大多已經上了軌道,幾天少了我,沒關係的。”

“可是……”老人家還在猶豫,但是靳豔紫卻擺明瞭心意已決。

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既然要替奶奶贏這賭約,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深入東方集團,搞得那個爛男人不得不回來。

“這……我再和東方商量一下好嗎?”面對豔紫的堅持,老奶奶只好退一步說道。

“不用了啦,東方爺爺那邊,我自個兒會去說!”

一口就回絕了奶奶的建議,靳豔紫現在渾身散發著堅定的氣息。她一定要終結那個浪子的快樂,以作為他得罪她的回報。

現在,這事已經不單單是奶奶的事了,她已經徹頭徹尾地將之看作是自己的事了。

染著雪白的眉微蹙了好一會兒,終於鬆了開來,只見老奶奶臉上原本存在的猶豫,被一股笑意給取代,然後她看著一向令自己感到驕傲的豔紫,以讓步的口吻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奶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你就去同你東方爺爺商量一下吧!”

“嗯!”其實有沒有奶奶的首肯,她並不那麼在意,但她還是感激地朝奶奶投去了一瞥。

彷佛完全忘了這個麻煩,壓根就是她老人家替她找來的,腦中不自覺又浮現東方捨情那張英挺狂妄的臉龐,靳豔紫牙一咬,立時馬不停蹄的離去。

望著孫女兒離去的背影,靳老太太迫不及待地拿起身旁的電話撥打,接通後,她劈頭就朝著話筒那端的人說道:

“豔紫那丫頭已經去找你了,你可得好好應付,知道嗎?”她細聲細氣地吩咐著,那早已爬上皺紋的臉龐上,閃現出一抹甜滋滋、少女般的笑容。

她的夢想,即將要由豔紫來完成了!

看著眼前一個個身著華麗服飾,臉上展露著絕美笑容的模特兒,東方捨情的腦海中,卻不期然地閃現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身影。

怪了,他怎麼會想起那個男人婆?

一年前,他確實曾經因為她的美豔心動過,可是在吃了兩次飯以後,他就覺得她像是一個男人。

因為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在和男人吃飯時,嘴裡談的淨是如何擴大公司的規模、該怎麼搶下今年的航運合約等等事情的。

女人不該是只懂得風花雪月、名牌旅遊的嗎?

所以,那時他甚至常常錯覺她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談戀愛很奇怪吧?

因此,他選擇了不再聯絡。而她在打過兩次電話,受到他的冷淡以對之後,也就沒有再來找他。

再見到她,是在那天晚上,那間夜店。

其實初見她那一眼,他並沒有認出她是誰,畢竟那天她的裝扮,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在她身上的。

總是穿著褲裝的她,換上了迷你短裙,充分的顯露了她那雙修長筆直的玉腿,再加上上半身的小可愛,更是完美的突顯了她的“偉大”。

從十分“男性化”,搖身一變成為非常“女性化”的她,讓他難得地興起了詫異的感受。

可是他還來不及表達自己那“誠懇”的善意,她那明顯敵視的態度,已經教他升起了另一抹興味。

因為他突然發現,一旦惹怒了她,她的眸光就會變得晶亮亮的,好不耀人。

“呵!”東方捨情輕笑了一聲,卻換來了一記審視的目光和一個不解的詢問。

“……東方,你還好吧?”一向酷得緊的好友,竟然這麼無緣無故的笑了起來,風耕雲忍不住覺得毛骨悚然了起來。

他該不是承受了東方爺爺太大的壓力,所以精神有點錯亂了吧?

“我很好,沒事!”聳了聳肩,東方捨情完全不將好友的大驚小怪給看在眼底,腦海中還是一逕盤旋著靳豔紫那氣到不行的神情,臉上的表情更顯愉悅。

以前從來不覺得她那種硬邦邦的女人有啥有趣的地方,可是現在他可是真的覺得她很有趣了。

“我看你真的不像沒事。J完全不相信東方捨情的話,這樣異常還算沒事的話,那天就真的該下下紅雨了。

只是投給了好友一記輕瞥,東方捨情也懶得再解釋什麼,只是端起了面前那杯閃爍著澄黃光芒的醇酒,輕啜了一口。

“說實在的,你爺爺這次逼你逼得緊,你打算怎麼辦?”好吧,既然開門見山問了,人家也不說有什麼煩惱,那就來個迂回前進吧!誰教他是他的生死之交,有著難以抹滅的革命情感。

最重要的是,他們自組的川風集團,可少不了他這一名大將呵!要不然他的逍遙日子,絕對會硬生生地就沒了一大半,所以當然得要用力地給他關心一下下羅!

“兩個方法,一個就是不理他,另一個嘛……”

“不理他!?”東方捨情的話還沒說完,風耕雲已經鬼吼鬼叫了起來。

東方這擺明瞭是說得到卻做不到嘛!

誰不知道東方最重視的就是他的爺爺,這次爺爺用了“悲情訴求”,十之八九東方會心軟。

他若是心一軟,那川風的重責大任就會落在他肩上,如此一來,他不就會慘兮兮了?!

不行……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就算他用盡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也要逼東方想出個方法,但絕對不能是“不理他”這三個字。

“你急什麼急啊,我話都還沒說完!”對於風耕雲那震天價響的驚呼,耳朵差點聾了的東方捨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那你說,你快說!”呼,原來還有下文,為著那一線的希望,風耕雲連忙正襟危坐地像個小學生一樣,噤口等待他希冀中的答案。

“爺爺給了我另一個選擇,我正在考慮當中。”

“選擇!?”

有嗎?難道是他上回漏聽了什麼重要訊息嗎?東方爺爺不就是要逼東方回去掌管家業?要不然就是找一個替死鬼——呃,其實是老婆啦。

這有選擇還不是跟沒選擇一樣?畢竟只要認識東方的人都知道,東方其實對女人很感冒的,甚至還有些朋友私底下在打賭,說東方這輩子可能都會做個黃金單身漢了。

等一下……難道說……

“你想選結婚?”

對著好友那種彷佛見了鬼似的表情,東方捨情只是淺淺地在俊逸的臉龐上勾勒出一抹輕笑。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風耕雲遲疑地問道。

“我是認真的啊!”東方捨情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本來他也沒有這種想法啦,畢竟他沒事去找個女人來找麻煩做啥呢?

所以當他爺爺提出這個要求時,他只是嗤之以鼻。

可是自從昨天再見到靳豔紫後,這樣的想法就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羅!

像她這樣強勢的女人,肯定壓得過他那些蠢蠢欲動的堂弟們吧!

“我是認真的啊!”他朝著好友點了點頭,然後好笑地看著他那下巴差點落地的蠢樣。

“那……那……你想要娶誰?”基於他對好友的瞭解,他應該是有人選才會有這種想法,所以他當然更好奇了。

“一個女人!”面對好友的詢問,東方捨情簡單地答道,然後莫測高深地投給了好友一瞥。

這是什麼見鬼的答案啊?他當然也知道他要娶的是女人,難不成還娶男人嗎?風耕雲沒好氣的想道,但好奇難耐的他,還是鍥而不捨地板起了一張臉逼問道:

“咱們是不是兄弟啊?是兄弟就告訴我她是誰。”

還是朗朗一笑,此刻的東方捨情正充分的享受著賣關子的樂趣。

他那抹笑看得風耕雲一陣氣結,於是忍不住地威脅道:

“東方,你再不說,我就去告訴東方爺爺你想結婚了,你信不信,接下來一定會有很多的相親宴在等著你。”

呵,有這麼值得好奇嗎?

耕雲竟然可以好奇到連那種對他來說,絲毫不痛不癢的威脅都出了爐,東方捨情著實不解地挑眉。

不過,他可不想去賭看看,風耕雲會不會真的將他的警告付諸行動,反正不過是個答案,遲些早些都會讓他知道的。

而且,他也蠻期待當他聽見他的答案時,那種吃驚的表情,應該挺好玩的。

“其實我的人選就是——”

就在風耕雲屏氣凝神之際,東方捨情的話突然頓住,然後眯著眼看向風耕雲。

“你倒是快說啊!”風耕雲心急地直催促著,他真的好想知道究竟是哪個女人,可以讓東方捨情興起“結婚換自由”的念頭。

畢竟對一個將女人視為麻煩的男人來說,若是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過人之處,他是絕對不可能使用這種下下策的。

“靳豔紫!”吊足了好友胃口,也算小小地懲罰了他剛剛的威脅,東方捨情這回終於爽快的給了風耕雲三個字。

“啊!?”風耕雲一張嘴張得老大。

這怎麼可能呢?

靳豔紫耶!

商場上有名的潑辣男人婆,還曾跟東方有過兩次無趣得讓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想要撞牆的晚餐約會。

東方明明是受不了她的,不是嗎?怎麼這會兒卻又……

他怎會不清楚風耕雲的心思?東方捨情薄抿的唇微微上勾,劃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你……真的瘋了!”風耕雲搖著頭說道。

“我沒瘋。”他否認著好友的指控,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那你鐵定是病了!”說著說著,風耕雲的手還探到了東方捨情的額際,想要量量他是不是發了燒,所以燒壞了腦子。

“我沒玻”他還是帶笑否認,伸手拍去了風耕雲那蠢動的手。

“不可能,你一定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風耕雲努力說服著自己,也說服著東方捨情。

要不是病了,怎麼可能千挑萬選,會選上一個曾經被他嫌得一無是處的女人!

“我只是突然覺得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

“你說過那是男人婆。”風耕雲忍不住地吐糟,將東方捨情曾經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你還說,這樣的女人,會讓全天下的男人倒足胃口,畢竟誰會想要在吃晚餐的時間,聽什麼匯率如何波動、物價指數如何影響運費之類的枯燥話題?”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對於好友的話,東方捨情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

事實上,東方捨情直到現在還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或許在那無趣的背後,還隱藏著一些有趣的東西吧!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應該可以帶給他最想要的——自由。

反正她那麼喜歡在商場上和男人一爭長短,那他就給她一個更寬廣的空間讓她去揮灑,只要她拿婚姻來換。

這樣應該是誰也不吃虧的吧!

東方捨情愈想愈覺得這個計畫可行,但是要怎麼將她騙來他的身邊呢?以她現在對他依然心有芥蒂的情況下,這……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看著好友那沒有半絲猶豫的肯定表情,風耕雲已經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堅定,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東方捨情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其實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念頭,但在同耕雲說話的同時,這個念頭卻愈來愈清晰且肯定。

他開始認真的相信,她可以帶給他自由,而他則能帶給她權勢,兩者互利,誰也不吃虧。

“可是,她是座冰山兼火山耶,多少企業小開都碰了釘子,你有把握嗎?”

“你看過我對任何事沒有把握嗎?”東方捨情挑眉反問,一股懾人的自信已經不言而喻。

“的確是沒有啦!可是你別忘了,你和她曾經有過‘小過節’。”風耕雲忍不住提醒道。

“過節是可以化解的。”東方捨情聳了聳肩,完全不將前塵往事當成一回事,即使他很清楚靳豔紫對他是有心結的。

那日她眸中的憎惡,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的,可是他卻完全不放在心上。

女人嘛,哪一個不是下足了工夫就能手到擒來?他想她也不會例外的。

“你這麼有信心?”望著好友的信心滿滿,風耕雲卻忍不住潑起了冷水。“你可別忘了,一年前是你自己先冷淡人家的。”

“那是因為一年前我沒有結婚的需求。”東方捨情完全沒有一絲的內疚,這句話甚至不是一句解釋,只是大刺剌地說出了事實。

“所以你認為,只要你回頭,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你?”基本上,風耕雲對好友這個盤算的前景,是不太看好的。

“她可以不接受我,但我不會給她說不的機會。”宛若王者,東方捨情的霸氣之姿盡現。

“呵,你不知道女人是很會記恨的動物嗎?”風耕雲忍不住對東方捨情的不瞭解女人而搖頭。

“信不信,我一定可以讓她照著我設計的路走。”東方捨情挑眉看著自己的好友,自信滿滿地說道。

“最好是這樣啦!”話到此,除了搖頭歎息之外,又能如何呢?

算了,他懶得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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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襲淺藍色的褲裝,將靳豔紫修長的身軀襯托得英姿颯颯,她自信昂揚地踏進了東方捨情一手創立的川風集團大樓。

站在挑高的豪華氣派大廳中間,她挑眉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俊男美女們,心中忍不住微微地揚起一絲驚詫。

這就是他一手創立的娛樂王國嗎?看起來規模倒也不校

心中的讚歎不過三十秒鐘,當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東方捨情那晚的趾高氣昂,和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冷傲之後,靳豔紫的負面想法立時掩蓋了她的讚歎。

哼,看起來的確是有模有樣的啦,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再說,就憑他那二世祖的身分,砸錢的本事本就應該一流,所以就算有點“小斜的成就,也沒啥大稀奇的吧!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招待小姐看她站在接待大廳久久不動,盡責地上前詢問。

“我是來找我們家執總的。”收斂起自己複雜的心思,豔紫淡淡地說道。

“執總!?”聽到這個職稱,接待小姐疑惑地望了豔紫一眼。

他們川風集團裡面,並沒有這個職稱啊,怎麼……

“對,我是來找東方集團的執總,東方捨情的。”幾乎是故意的,靳豔紫披露了東方捨情的身分。

哼!反正他做的是娛樂事業,就讓她替他製造一些八卦,也給大眾多些茶餘飯後的消遣吧!

“小姐,你搞錯人了吧?東方捨情是我們川風的總經理,不是什麼東方集團的執總,你……”

“我沒搞錯,因為我就是東方捨情在東方集團新上任的特助。”一口否決了接待小姐的糾正,靳豔紫的眸子閃爍著報復後的快樂。

呵呵,只要想到那個東方捨情,將會有一陣子被狗仔隊追著跑,她就覺得心情無比暢快。

“呃,這……”沒碰過這種狀況的接待小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我們執總的辦公室在哪?”靳豔紫輕掃了接待小姐的無措一眼,然後輕易地取得了兩人之間的主導權。

“在頂樓。”被她無形中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所懾服,接待小姐幾乎是下意識地答道。

“嗯,那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喧賓奪主莫過於此,可靳豔紫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良心不安。

反正她就是要來興風作浪的,這次要是不逼得東方捨情認命的回到東方集團,好讓奶奶贏得賭約,她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這……也是他欠她的,不是嗎?

只見她踩著自信的步伐,踏向電梯的方向,直到她伸出了纖纖細指往那電梯的按鈕一按,那個接待小姐才從她的強勢中回過神來。

“小姐……小姐……”

她追上去,想要阻止擅自進入的靳豔紫,但是回應她的卻是合上的電梯門。

完了!這下她會不會被炒魷魚啊?

可是回家吃自己是一回事,剛剛她得到的那個消息才是真的很勁爆,她得趕快去跟她的姊妹們分享一下這個勁爆的消息。

嗯!順便再通知一下頂樓的秘書,有個不速之客正要上樓去好了,這樣也算是盡了她小小接待員的職責了吧!

雙手交疊地抵在那有稜有角的下頷,東方捨情的腦海裡盤旋著剛剛從秘書那兒得到的消息。

東方集團的執總特助來川風找執總?

呵,看來爺爺的耐心已經耗盡,那日前來不過是開戰前的溫情喊話,現在為了要逼他回去,顯然已經開始出招了。

心中漾起了一股躍躍欲試的渴望,他想試試自己在外頭“玩”了那麼多年,道行是不是足以與爺爺那只“老狐狸”相抗衡,所以他特地吩咐外頭的秘書別阻欄,他倒要瞧瞧這位來下戰帖的特助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在等待的同時,他雙手環胸,厚實的背往後一癱,人就完全陷入柔軟的椅子裡,此刻的他,就宛若一隻慵懶的獵豹,正好整以暇的閉著眼等待著他的獵物。

連一聲禮貌性的敲門都沒有,靳豔紫像是一陣風地旋進了東方捨情的辦公室。

“執總你好,我是你新上任的特助,特地……”

她的聲音清亮,不似一般女人那樣嬌嬌軟軟的,可是自有一股迷人的味道。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東方捨情竄上心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可能。

人家怎麼說也是堂堂靳氏航運的總經理,是商場上不讓鬚眉的巾幗英雄,怎麼可能會屈就這一個小小的助理職位?

“執總不睜眼和你新上任的助理打個招呼嗎?”多麼狂傲的一個男人啊!

她都已經開口跟他說話了,可是他卻依然閉著眼,連理都不理,豔紫不悅的挑眉,一雙圓亮亮的水眸裡淨是批判。

咦,怎麼那股熟悉感愈來愈明顯?尤其是話語中的批判口吻,還真的挺像那個女人的語氣。

這……該不會是他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幻聽幻覺,還是自己又似這兩天一樣,總是莫名地任她在自己的腦海中放肆?

為了證實一切,東方捨情懶洋洋地睜了眼,原先只不過是輕忽的一瞥,想要排除心中那種荒謬的想法,可那麼一瞥,東方捨情就整個人從柔軟的皮椅上彈跳了起來,一改方才的慵懶。

“你……”真的是她耶!

爺爺究竟是在搞什麼把戲啊?

還有,她又在玩什麼遊戲?

當然沒有漏看他那震驚至極的表情,靳豔紫因為能讓他震驚而開心的笑了。

那笑依然帶著一抹一般女人沒有的英氣,但卻也將她妝點得更加的朝氣蓬勃。

“執總,需要我自我介紹嗎?”靳豔紫挑釁地問道。

兩道濃濃的劍眉挑起,東方捨情輕鬆地接了招。

“靳豔紫,靳氏航運的總經理,商場上有名的鐵娘子,自從十八歲時,父母意外雙亡後,就憑著自己的鐵腕,將靳氏航運經營得有聲有色。”幾乎不用思索,東方捨情就開口完整地說出她的資料。

他邊說邊朝她趨近,然後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住,居高臨下地直睨著她。

能夠信口背出她的資料沒啥了不起的,可是靳豔紫依然皮笑肉不笑的稱讚道:

“執總可真是好記性,想必這能力將來若是用在東方集團之中,必能帶領東方集團邁向第二個高峰。顯然執總已經對我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了,那很好,我想我們之間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始。”

對於她那沒有絲毫誠意的歌功頌德,東方捨情沒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第一,我並沒有打算回東方集團;第二,我倒挺好奇,憑你堂堂靳氏航運的總經理,為啥要紆尊降貴的來到東方集團做一個小小的助理?”

怎麼說,也是個商場裡竄起的明日之星,東方捨情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就成功地回了豔紫一記。

靳豔紫先是不語,只是任由自己那挑釁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盤旋著,像是在盤算著他的斤兩似的。

若是純以一般女人的立場來說,他的確是男人中的極品,深刻的臉龐宛若刀雕斧鑿,一雙眸子黑黝深邃,高而挺直的鼻樑有一種混血的美感……還有,他渾身上下那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貴氣和傲氣,的確有那個本錢可以做一個穿梭花叢的浪子。

可是……

她的確還是看走了眼,那時的傾心或許是因為他的外表,但他的浪蕩和不尊傳統的恣意,卻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在她的眼中,他只是個空有外表的人,原是不值得她多花時間來周旋,可是偏偏奶奶又給她找了這樣一個麻煩,唉!

“不願意給我答案嗎?”沒有讓自己等太久,東方捨情自若地在她的凝視下,再次挑著眉問道。

“這就要去問你那個望孫成龍的爺爺,和我那天真的奶奶啊!”因為兩人間的前仇加舊怨,靳豔紫連隱瞞他的心思都懶得張羅,只是用著低諷的語氣說道。

“什麼意思?”雖然他已經猜到她的到來,和爺爺絕對脫不了關係,可是他還是得要搞清楚前因後果,這樣才能替自己打一場漂亮的仗啊!

“意思就是你的爺爺利用我那天真的奶奶,要我奶奶以靳氏航運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做為賭注。”

“他們賭什麼?”雖然她的存在,已經可以很清楚明白的告訴他,這場賭約的目標是什麼了,可是東方捨情還是興味十足地問道。

“賭我能不能讓你這頭黑羊回歸正途。”微翹的唇依然帶著一抹諷笑,靳豔紫大方的給了他一個答案。

要死也讓他死得清楚明白,所以靳豔紫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圖。

“你很討厭我吧?”審視著她的東方捨情,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道。

“呃!”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靳豔紫愣住了。

他這是什麼鬼問題啊?

“我記得你以前沒那麼討厭我的,甚至……”得不到答案的東方捨情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陣喃喃自語聽在豔紫的耳中,更是平添她心中一陣陣的怒火。

“執總,你以前念書的時候沒讀過一句話,叫做逝者已矣嗎?”

“是有聽過啦!可是不過才一年前的事,轉變那麼大,不知道叫不叫做由愛生恨喔?”

東方捨情的問題不但棉裡藏針,還筆直的射向了豔紫的心臟,簡直是讓她氣白了一張俏生生的臉蛋。

“你……”真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一點兒也不知道“紳士”這兩個字怎麼寫。

好,她承認,一年前她是曾對他動過心,可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好嗎?現在再挑出來講,又算得上是什麼英雄好漢?!

豔紫對他的氣怒又因為他這種惡劣的行為,而加深了一層。

“瞧瞧你那水汪汪的大眼,漾著的全是濃濃的恨,那恨有多濃,想必愛就有多濃吧!”東方捨情添柴加火不遺餘力,惹怒她似乎成了他的樂趣之一。

靳豔紫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壓下心頭狂燒的怒火,然後扯出一臉不情不願的笑容說道:

“執總,我今天可不是來談私事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公事可談?”呵,佳人要出招了,他笑容滿面的準備接下。

“你是執總,我是執總的特助,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公事可談?”靳豔紫也是帶笑反駁,但那聲音卻像是自牙縫中迸出來的。

兩人二次交鋒,豔紫明顯的屈居下風。

“我在東方集團的執總只是掛名,所以不需要特助。”雙手環胸,東方捨情一屁股坐上了自己寬得嚇人的辦公桌,涼涼地說道。

他倒要瞧瞧,能掌控靳氏航運的她,有什麼能耐可以說服自己。

她倒也絕,面對他的挑釁,她只是緩緩地勾勒起一抹笑容,然後說道:“你的需要與否,從來就不在我的考量範圍之內。”

要不是奶奶荒唐地訂下那個賭約,她需要這麼委屈自己,來到這個惡劣的男人身邊嗎?

“所以你打算霸王硬上弓?”果然是個狠角色,他都當面拒絕了,可她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兒,甚至連一點點的難堪都沒有。

霸王硬上弓!?這是什麼見鬼的詞啊?

有沒有搞錯?她是要當他的特助,就近看管監督,怎麼讓他說起來,好像她想要染指他一樣!?

“不是嗎?我說我不需要,你卻硬要將自己塞到我的身邊做特助,那不是霸王硬上弓是什麼?”

“我……”他字字是針,句句見血,更是讓豔紫氣到不行,真的很想一巴掌揮去他臉上那賊兮兮的笑容,可是天生的教養讓她做不來這種潑婦的行為。

所以她只能咬緊牙,惡狠狠地瞪著他,如果自己的眼光能殺人,他早就不知道要死幾遍了。

“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很大方,你真這麼想要待在我身邊,我絕對不會說個‘不’字,只不過……想要我回東方集團,也得你有那本事才行。”

傲然的一笑,他恣意地欣賞著豔紫那氣到想要殺人的臉色,跟著禮尚往來地向她下了戰帖。

“你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的。”豔紫的脊樑倏地挺直,毫不遲疑地接下了戰帖。

“那就最好羅!”東方捨情聳肩說道,顯然完全不將豔紫給放在眼中。

就在豔紫以為他的話已經說完之際,他又補了一句話:“不過,我們玩遊戲一定要有個規則,你說是不?”

說著說著,他修長的食指突然抬起,輕刮過豔紫那潔白細緻的嬌顏,那宛若調情的動作卻被豔紫一把揮去。

“說話就說話,做啥動手動腳?”

“沒,只是想試試你的臉是不是像我想像中的那麼柔軟、細嫩。”多麼理直氣壯,但又絕對叫人吐血的一句話。東方捨情的雙眼盯著自己剛觸碰過她的食指,彷佛其上還留有剛剛的觸感。

跟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無恥的男人,真的不用說太多!

東方捨情在豔紫的心中,已經徹頭徹尾的被歸類為登徒子了,所以她也懶得和他多說,她直接開口問道:

“你想要訂什麼規則?”

“規則其實很簡單!”彷佛心中早有腹案,東方捨情不用思索就已經開口說道:

“如果一個月之內,你能主動讓我回東方集團簽上任何一份檔,那就算你贏,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反之,就算你輸,那麼我也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

“就這樣?”靳豔紫細細的柳眉高聳,明顯地不將這樣簡單的條件給放在心底。

“對,就是這麼簡單,我甚至不介意你不擇手段,川風也隨你出入。”東方捨情雙手一攤,很是大方的說道。

好,就沖著他這句話,她賭了!

“那用白紙黑字寫下吧!”勝券在握的豔紫為怕到時有人反悔不認帳,於是要求道。

“行!”只見東方捨情隨手抽來兩張紙,刷刷刷地在紙上寫了一串龍飛鳳舞的大字,然後再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她。

豔紫冷眼一掃,然後接過他遞來的筆,也是刷刷刷的幾筆就在紙上添上了她的大名。

東方捨情滿意地點點頭,抽來了其中一張,仔細折妥,然後放進自己的皮夾中。接著,他朝著豔紫伸出手,以瀟灑之姿說道:

“合約既成,那握個手吧!”

誰要和他握手啊!

豔紫心中雖然不願,但基本的風度還是有的,於是她伸出手,孰料,東方捨情卻在兩手交握之際,突然用力一扯。

一時吃力,豔紫的重心當然不穩,她纖細的身子便猛地倒向了東方捨情,而他顯然早有準備,將她倒來的身軀納入懷中,然後……

趁著豔紫驚魂未定之際,他準確無誤的相准了她那紅豔欲滴的唇兒,吻了下去。

“唔……”靳豔紫震驚的瞠大了眼,雙手立時想要推開她,可他卻像是一座山似的,怎麼樣也推不開。

“你……”推不開她,靳豔紫張口要罵,但東方捨情卻再次覷准了時間,靈巧的舌就這麼竄入她的檀口,恣意的汲取她的甜蜜。

饒是靳豔紫在事業上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女強人,可是在感情生活上卻像是一張白紙,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她初時還能維持理智的與他相抗衡,但在他的恣意妄為之下,她的理智卻逐漸被他的氣息給驅逐,渾身的力氣更是一點一滴地被他狂野抽離……

終於,東方捨情饜足了,他稍稍拉開兩個人間的距離,一陣清涼的冷氣帶回了靳豔紫的理智,她想也沒想的就一掌揮上了他的俊頰。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

靳豔紫的咬牙低咒還在他的耳際迥旋,但她的纖影卻已像一陣風似的卷走,轉瞬間就消失在厚重的門扉之後。

“呵,以前怎麼從來不覺得她這般有趣啊?”東方捨情輕撫著頰畔的熱辣,興味十足地喃喃說道,心中倏地漾起了一股想再征服的欲望。

該死,該死!

“那個可惡的男人,我咒他在地獄裡發爛!”

第一百零八次了!

冷香凝百般無聊的支著下頷,一雙眼無聊到四處飄啊飄的,完全對豔紫那沒“營養”的話題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來。

說實在話,其實一開始她也是興致盎然地聽啦!可是同樣的咒?,在聽了一百零八遍之後,就算再有趣,也變成無趣了。

“喂,虧你身為我的好友,難道不能替我說句話嗎?”終於發現了好友的無動於衷,氣呼呼的靳豔紫發聲抗議。

面對豔紫的抗議,冷香凝忍不住地哀號道:“小姐,我陪你罵了一百零八遍,都已經罵得口乾舌燥了,你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

“你……”香凝的一句話堵得向來辯才無礙的豔紫啞口無言,只見她那漂亮的菱唇微開,像是想要抗議什麼,可是在僵了半晌之後,卻又頹然地合起,整個人完全不顧形象地往桌上一趴,活像個氣全洩光的皮球似的。

香凝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雖然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她還是不忍看到好友這種頹喪的模樣,於是開口說道:

“這樣真的不像你耶!”

虛軟得連頭都沒抬,靳豔紫只是微微地張了眼皮兒,看向自己的好友。

看到豔紫那種沒力的模樣,香凝忍不住地噗笑了一聲。

她和豔紫做了那麼久的朋友了,她雖然脾氣火爆,但向來理智掛帥,她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可以將她氣成這副模樣兒,那個東方捨情絕對是個中高手。

但這真的是東方捨情氣人的功夫比較厲害嗎?

香凝眯著眼,腦海裡不停的打著轉兒。

在思緒轉過一圈又一圈之後,香凝的腦海裡突然轉起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這個“不可能的可能”讓她臉上倏地浮現一抹賊兮兮的笑,前後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她已經決定要興風作浪一番。

心中的主意既定,她緩緩地開口說道:

“我說,你這麼氣那個東方捨情的恣意妄為,那何不乾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麼意思?”依舊懶洋洋的沒有絲毫的戰鬥力,不過香凝的話倒也多少勾起了豔紫的注意力。

“很簡單啊!他既然輕薄你,你乾脆就使上一招美人計,勾得他心甘情願地回到東方集團去做他的執總,這樣你不但贏回了奶奶的一千朵玫瑰,又替自己出了口氣嗎?”

“美人計!?”靳豔紫還是有些不解的蹙起了眉頭,直勾勾地望著香凝。

“對啊,你沒聽過什麼叫做百煉鋼成繞指柔嗎?”狀似不經意的提醒,可若豔紫有仔細瞧,絕對可以瞧得出香凝眸中的算計。

但偏偏她現在的心神,全都放在如何為自己扳回一城上面,完全沒有注意到香凝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彷佛捉住了香凝這段話的重點,豔紫的腦袋瓜也跟著飛快的轉個不停。

“我的意思就是,要報復浪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捉住他的心,然後再拍拍屁股走人。”

多麼似是而非的理論呵!可是香凝卻能將它說得既理直又氣壯,彷佛一切本來就該是這樣。

“這樣……好嗎?”豔紫遲疑著,雖然她也很想讓東方捨情低頭認輸,可是用感情去當籌碼,好像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

尤其是……猶豫中的她,腦海裡突然閃過他那張俊逸的臉龐,她的手還不自覺地探向那彷佛仍留有他余溫的唇瓣,整個人陷入了極大的為難與矛盾之中。

香凝一掌拍向豔紫的肩頭,說道:“難道你不想看他俯首稱臣的模樣?”

這個問題的答案連想都不必想,豔紫只是猛點著頭。

她當然很想啊,想到就連作夢都夢到他向她搖尾乞憐。

“那就不必考慮這麼多了。你就這樣……那樣……”香凝低下頭,開始對豔紫咬耳朵,一番長串的話下來,只見豔紫的臉蛋兒愈來愈紅……愈來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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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4: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這樣真的好嗎?

靳豔紫坐在車上,車子停在川風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常

她的手在門把上來來回回了好幾下,就是下不定決心扳開車門。

深吸呼,再深呼吸!

靳豔紫的手不自在地拉扯著自己身上那件,合身得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的洋裝。

其實,憑她的家世,她當然不是沒有穿過如此服貼高級的衣物,但真正讓她猶疑的,除了身上這件對她而言堪稱“暴露”的衣物之外,最重要的是穿這件衣服的場合和目的。

畢竟再怎麼說,川風雖然是個從事娛樂事業的公司,可也是個辦公的場合,在辦公的場合穿成這樣,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就在靳豔紫依然猶豫的同時,突然,兩盞亮晃晃的車燈,從車道的方向探照下來,她下意識的縮了下身子,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存在。

咦,是他!

原本她的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可是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個車主時,靳豔紫很慶倖自己剛剛沒有推門出去。

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低了,靳豔紫心想,至少等東方捨情離開停車場以後,再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可誰知道,她的決定剛下,眼睛就從後照鏡瞄到有一個人拿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正跟在東方捨情身後,那行徑明顯的是想對他不利。

想也沒想的,靳豔紫下意識的開了窗,對著東方捨情喊道:“小心!”

靳豔紫的乍然呼喊,讓東方捨情微微一愣,原本疾行的步伐一下子頓住,而那個持刀人和他的距離快速的拉近。

眼看著那個人高舉著刀,就要往東方捨情的身上刺去,靳豔紫急中生智,扳開了自動開門的裝置。

原本筆直朝著東方捨情沖過去的歹徒,被突然開啟的門扉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呼。

但他仍不放棄的想要將亮晃晃的刀子,往東方捨情的身上刺去,可方才的那聲痛呼,已經讓東方捨情警覺到危險逼近,他一個側身,閃過那一刀。

一刺落空,歹徒仍不死心,再次高舉著刀,顯然不達目的絕不甘休。

歹徒的手裡有刀,東方捨情出手之間便諸多顧忌,那屢次險險被劃開血肉的驚險畫面,竟讓豔紫的一顆心也跟著忽高忽低。

終於,她再也不想一個人待在車裡枯坐,看著那一幕幕的驚險刺激。她悄悄地從另一頭的車門下車,然後輕手輕腳的繞過車身。

在到達定點之後,她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但眼神在兜了一圈之後,卻怎麼也看不到任何足以當作武器的東西。

突然問,她靈光一閃,忙不迭地脫下折磨著她的後腳跟許久的高跟鞋,她再次偷偷摸摸地來到歹徒的身後。

就在她高舉著鞋子,將那三寸鞋跟對準歹徒的後腦勺之際,原本正專心和東方捨情對峙的歹徒卻突然回過頭來,豔紫冷不防地驚呼了一聲,然後反射性地用著手中的高跟鞋,往歹徒的頭上敲去。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死命敲著,甚至顧不得歹徒在抵抗中,用利刃劃傷她那雪白的手臂。

“夠了!”

眼看著那個歹徒都已經被敲成了豬頭,豔紫卻還不停手,雖然心裡覺得那個歹徒是罪有應得,可總不能真的弄出了人命。於是東方捨情來到豔紫的身後,一把環住了她的纖腰,在她的耳際說道:

“雖然自衛傷人在法律上沒罪,可是你要是再打下去,鐵定就會變成自衛過當了。”

“什麼?!”打昏了頭,豔紫初時對於他的話是有聽沒有懂,直到他的手越過她的肩頸,拿走了她手中的“兇器”,她這才恍然回神。

“我說你別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會從‘豬頭’變成‘死豬’了。”東方捨情帶笑揶揄著。

可是當他的視線掃過靳豔紫那泛著血漬的藕臂時,他的眼神驀地飄過一絲複雜。

被一個女人所救,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但他卻絲毫不覺得丟臉,反倒覺得剛剛豔紫打人時的那股狠勁很夠味。

“呃……我……”靳豔紫終於從驚嚇中回神,當她的眼中映入了那個躺在地上申吟,還滿頭是血的歹徒時,她也呆了。

“人是我打的嗎?”她傻愣愣地問道,一顆心還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東方捨情不語地掃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電話快速地撥了幾個號碼,低聲交代了幾句,很明顯地,他在找人來處理眼前的情況。

“我確信剛剛那個兇器是握在你手裡的。”東方捨情挑眉帶笑地說道,突然間,他腰身一彎,雙手一橫,就將豔紫給攔腰抱了起來。

“你……你幹嘛?”

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大跳,靳豔紫瞠大了雙眸瞪著東方捨情。

“你的手傷了,我帶你去看醫生。”東方捨情簡單解釋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被一股溫熱而陌生的氣息籠罩,豔紫頓時不知所措地掙扎著。

“我當然知道你可以走,可是我是怕你又不小心發了狂,誤傷了旁人,那可就麻煩大了。”

東方捨情說話的同時,眼神還刻意瞥向那個躺在地上申吟的歹徒,嘲諷的意味十足明顯。

“你……”被他這一激,豔紫立時氣鼓了兩頰,手腳並用的開始奮力掙扎著。

“別動!”大掌輕輕地往她那豐翹的臀兒一拍,警告的意味十足。“否則等會兒要是跌傷了,可別要我賠。”

“你只要放我下來,我就不會也不用再掙扎了。”她掙扎是應該的好嗎?他幹嘛一副好像在教訓小孩的臉孔啊!

她自己有腳會走,才不用這個死豬頭抱呢!難得他看起來瘦瘦的,不過他的胸膛倒是挺厚實,也挺溫暖的……咦,她在想什麼啊!

靳豔紫猛地搖了搖頭,搖去她腦際那不該存在的想汰,再次對他怒目而視。

“你現在的舉動就是十足的孩子氣!”

“到底是誰像孩子啊?”豔紫不服氣地低喊。

他才活像是個幼稚的小霸王呢!而且還是不准人家說“不”的那一種。她就是不想給他抱不行嗎?

“你!”簡單的給了她一個答案,東方捨情說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被他氣得頭頂直冒煙,靳豔紫也沒多想地就狠狠地一口朝他的胸膛咬去——

她咬咬咬、磨磨磨……把這陣子的惱怒全都發洩在這一咬上,可是她咬到嘴都酸了,甚至已經嘗到了血腥味,那個被攻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鬆唇抬頭,只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瞧得她頭皮倏地發麻。

“你……”豔紫一時之問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我身上留下烙印的,你是第一個,通常想要成為烈士,是要付出代價的。”東方捨情的語氣飄忽而輕柔,可豔紫的背脊就是忍不住打起一陣寒顫。

“我……”靳豔紫頓時啞口無言,但一意識到自己仍在他的懷中,隨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誰教你不容拒絕的就要抱我,我自己有腳可以走啊!”

“你救了我,我‘禮遇’你是應該的,我這個人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東方捨情的臉上展現一抹魅惑的笑容,淡淡地透著一股危險的意味。

“誰對你有恩啊?”豔紫不悅的撇了撇唇,咕噥道。

一種小女人才會展現的風情,徹底地流露在豔紫這個“男人婆”身上,頓時讓東方捨情看傻了。

“咱們之間已經是恩怨交纏了。”他輕喃,再次俯身吻上了她那紅灩灩的唇。

若說第一次是衝動,想嘗嘗她的滋味,那麼這次就是意猶未盡,想要延續曾經有過的甜蜜了。

激情的吻結束,被吻得頭昏腦脹的豔紫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便發現東方捨情又抱著她,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以穩定的速度步行著。

哇咧,他有沒有搞錯?瞧瞧那些職員眼中不斷散發出疑惑和好奇的光芒,流言明天勢必會以野火燎燒一樣的速度蔓延著,那她還能見人嗎?

“喂,你快點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她伸手推擠著他堅實的胸膛,可她的力量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感受到她的抗拒,東方捨情步履不停地低頭睨了她一眼,然後不悅地挑眉說道:

“你受傷了,有人代勞不好嗎?”

那施恩似的口吻,徹底的激怒了豔紫,只見她柳眉一揚,掙扎地更厲害了。

“我自己有腳,幹嘛要人代勞,更何況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你……”

真吵!

東方捨情覺得耳膜都快被她喳呼的聲音給震破了,他索性再次地俯下頭,準備一親芳澤。

他……他……他又想幹什麼?

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走廊耶,他身為一個公司的領導人,做出這種事,不怕招來耳語嗎?

豔紫腦袋裡還兜著這樣的想法,手要阻止他的侵略,誰知卻慢了一步,才被吻得紅灩灩的唇又被他再次攫祝

天啊!她……還要不要做人礙…

原該是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如今卻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處處能見那探頭探腦,彷佛想要撈些什麼八卦流言的小職員的身影。

風耕雲原本步履匆匆地想要去找東方捨情,告訴他今兒個自家大樓下那股大得嚇死人的騷動,誰知道卻見到這讓他一頭霧水的情況,好奇的他,隨便捉了個職員問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

“總監……”上班打混摸魚被人捉到,那個小職員一臉的緊張,只能低喊著風耕雲的職稱,然後在心底哀悼可能不保的職位。

可誰知,風耕雲對於他的摸魚卻沒有任何勃然大怒的跡象,反而興致盎然地將視線調往跟他們一樣的方向。

那小職員只好扯了扯擋在前頭的同事,暗示要他讓開些,好讓頂頭上司也能一起看戲。

或許這樣子……總監就不會怪他們了。

“嘩!”因為眼前的景象而倒抽了一大口氣,風耕雲的眼兒倏地瞠大,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瞧。

呵,還真是香豔火辣刺激的纏綿相擁,他怎麼都不知道,他的好友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特技表演。

不但將女人橫抱懷中,還能熱情擁吻,甚至連氣都不用換,嘖,有這樣的異能,也難怪他能縱橫女人堆中,無往不利了。

他這廂看得津津有味,那廂幾乎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因為吻得幾乎快窒息而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熱吻一停,理智一回,他們的眼角也跟著掃到那群光明正大看戲,卻被他們徹底忽略的人。

饒是在商場上見過了大風大浪,面對這樣的情況,豔紫的臉仍在一瞬間染上了緋紅,然後想都沒想的將頭埋進了東方捨情那寬闊的胸膛,好躲避那些人窺伺的眼光。

倒是東方捨情卻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任何需要不好意思的地方。

他大大方方的抱著豔紫,再次邁開步伐,彷若摩西開紅海似的,凡是他所到之處,生人自動迴避,原本滿滿的人潮,硬是為他劃開了一條通行無阻的大路。

在走進辦公室前,他像是後腦勺長了眼兒似的,頭也不回地喊道:

“耕雲,替我叫個醫生來。”

“喔!”風耕雲低應了一聲,心中卻暗暗著惱。可恨啊,好戲沒瞧到多久,苦差事卻落在他的頭上。

可是身為川風的第二大頭頭,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的,他隨手一捉,剛巧就讓他捉到了剛剛那個唯唯諾諾的小職員。

他交代道:“去找個醫生來。”然後就帶著勝利的笑容,大刺刺地閃身進了東方捨情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你進來幹嘛?”

才將埋在他胸膛中,羞於見人的靳豔紫給放上了柔軟的沙發,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見風耕雲沒頭沒腦的闖了進來,東方捨情當然不可能給他好臉色,劈頭就冷著一張臉質問道。

“進來當然是有正事和私事,你要先聽哪一樣?”早就習慣了東方捨情的冷,風耕雲百毒不侵的嬉笑說道。

“正事!”連想都不必,東方捨情就給了風耕雲兩個字。

選正事的意思很簡單,因為他話說完就可以滾了,否則他也不介意把他打包扔出去。

“嗯,就先說正事吧!”風耕雲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今兒早,樓下來了一堆又一堆的記者,有的新聞台還誇張到出動了SNG車連線。”

“我們川風最近有出了什麼新聞,或是有哪個旗下藝人要發片嗎?”東方捨情懶洋洋地問道,顯然對於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發片的人不少,但是主角卻都不是他們。”腦中已經浮現等會兒東方聽到事實時,那暴跳如雷的模樣,風耕雲忍不住笑彎了兩道劍眉。

東方捨情是個商人,感覺是何等的敏銳,不過掃了一眼風耕雲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他的心裡已經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那主角是誰?”

面對東方捨情的詢問,風耕雲只是笑,完全不搭腔。

他這可是在報仇耶!誰教上次東方對他賣了個十足十的關子,所以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誰知向來穩重的東方捨情卻不吃這套,反而聳了聳肩,不在乎地說道:

“不說算了,反正到時候我也會知道,現在沒事可說的你可以請了。”

東方捨情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他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和豔紫談呢!

談什麼呢?

當然是談剛剛那熱情火辣的一吻,還有她那種完全不像女人一般,讓人提心吊膽的不要命的行為。

“你……”計謀沒法得逞,風耕雲氣結地瞪大了眼,卻又拿東方捨情無可奈何,最後只好主動公佈答案。

“其實那些記者是因為不知道打哪聽到的消息,說你是東方家的長孫,所以這才蜂擁而至,想要搶得你個人的專訪,看能不能嗅出一點家族內鬥的八卦。”

一聽到風耕雲的話,東方捨情立時正色起來,原本還堪稱平和的臉色,一下子便充滿了嚴肅的氣息。

“查出是誰放的消息了嗎?”

風耕雲的眼兒隨著東方捨情的問題,瞟至了被安置在沙發上的豔紫身上。

順著他的眼光,東方捨情看到了豔紫不甚自在的挪移著自己的身軀,甚至不自覺地微微瑟縮著,他的心中已如明鏡似地了然。

“你先出去吧!”東方捨情收斂神色,朝著風耕雲說道。

“呃……”即將被驅逐出境的風耕雲微微一愕。

怎麼,他這個通風報信者不能留下來看好戲嗎?

雖然他的心中戀戀不捨,可是見著了東方捨情略顯難看的臉色,和夾雜著怒氣的眼神,他也知道答案一定是不行,所以他只好識相的走人。

可是在臨開門前,他仍然不忘扇個風、點個火地說道:

“對了,有事溝通得快些,最好是能找條更大的新聞來塞他們的嘴,否則我怕擋不住樓下那群豺狼虎豹了。”

“是你吧!”在門被合上的同時,東方捨情深邃的雙眸也直勾勾地盯著豔紫瞧。

感受到他視線中摻雜的怒氣,豔紫硬是不看他,也不說一句話。

“我雖然向來看不起女人,認為女人都是敢做不敢當的人種,但我原本以為你會不同,沒想到……”

不是逼問,只是陳述,東方捨情語氣平淡地?述著自己的想法,但語氣雖淡,話中含義卻利得像把刀。

豔紫被刺得立時像只貓兒似的拱起了自己的背脊,一雙大眼發出晶燦的光芒,直勾勾地瞪著東方捨情,大方地承認道:

“是,就是我放出的風聲,可是那也得要你公司的小姐夠嘴碎,才能引來那些記者啊!”

反正她本來就是來興風作浪的,管他什麼火不火的,他愈火她應該愈高興才是。

“所以說,你承認始作俑者是你?”東方捨情銳利的眼眸眯起,原本閒適的神情盡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陰鷙。

“你……你……幹嘛這樣盯著我看?”被瞪得頭皮直發麻,縱是向來膽子特大的豔紫,也難免緊張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隱瞞了我出身東方家的事實?”這句話幾乎是從東方捨情緊咬的牙關中迸出來的,駭人的張力十足。

聽到他的話,靳豔紫忍不住小聲地咕噥道:“奇怪了,出身東方家很見不得人嗎?幹嘛要這麼費力隱瞞?”

她的咕噥,東方捨情一個字也沒有漏聽,甚至還給了她一個答案。

“因為我不想日後讓人說我所創造出來的王國,全都是承襲了先人的餘蔭。”

豔紫撇頭看向東方捨情,心中隱有所感,難道他之所以不回東方集團,寧願在外做一隻讓家族長輩頭痛的黑羊,進而牽連到她,就是因為他身為男人那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嗎?

“奇怪了,給人講兩句又不會死,你幹嘛那麼在乎啊?”

像她不也常常被人家講,說她是拜父母早亡之賜,才能年紀輕輕就坐上靳氏航運的總經理大位。

可是她並不在乎人家這樣講,反正嘴巴是長在人家的臉上,她沒有能力控制。

更因為她有那種自信,靳氏絕對會在她的手中發揚光大。

“你不在乎成為人家八卦的重心?”聽了她的話,東方捨情臉上的不悅,被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給取代。

聳了聳肩,豔紫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柳眉輕挑地反問道:

“嘴長在人家的身上,幹嘛要在乎?而且就算在乎也不能控制啊!”

聽到她的答案,東方捨情破天荒地帶著魅笑,點了點頭。

就在豔紫天真地以為她在不經意間說服了他,或許有機會一舉將他騙回東方集團之際——

他突然捉住了她的手,二話不說的就把她往外扯去。

“你幹嘛啊?”他人高腿長的,他走一步她就要追三步,再加上今日刻意穿上高跟鞋,靳豔紫走起路來更是跌跌撞撞的。

“喂……你……”因為疾行,她的腳後跟傳來了一陣陣椎心的痛,靳豔紫忍不住氣呼呼地想重施故計,用咬功來擺脫他的鐵腕之際,他又突然停了下來。

“喂,你很莫名其妙耶,幹嘛每次……”靳豔紫的疾呼抗議都還沒說完,四周突然閃起一陣陣讓人睜不開眼的鎂光燈。

豔紫定睛一瞧,只見他們已經身處在宛若豺狼虎豹的記者群之中。

她抬頭,望著東方捨情,正想說話,但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卻已經先一步地傳入她的耳際……

“各位記者先生小姐們,我在這兒宣佈,我和靳氏航運的總經理靳豔紫正陷入熱戀之中,即將訂婚。”

此語一出,不但現場的記者們驚訝地開始鼓噪推擠,就連豔紫都訝然地將好看的菱唇張成了一個O型。

他……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啊?

誰……誰跟他陷入熱戀啊?誰……誰又要跟他訂婚啊?

當下所有記者的問題開始從東方捨情的身世,轉移到這一對金童玉女的戀情之上。

靳豔紫幾乎傻眼地瞧著眼前的情況,或許是因為震驚加上人群的推擠,再加上剛剛的疾行,還有她手上那道還沒來得及包紮的傷口……這麼多林林總總的原因,讓豔紫分不清究竟此刻的昏眩感是從何而來。

她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好面對東方捨情製造出來的災難,可偏偏原本清晰橫在她眼前的那張英挺臉龐,竟在此時愈變愈模糊,她的身體也跟著愈來愈虛軟。

她張口想要呼救,可是微弱的聲音卻淹沒在人群的嘈雜之中。

冷不防地,她重重地往東方捨情的方向倒下。

眼角早一秒鐘瞥見了她的不對勁,東方捨情的手才張開,靳豔紫便已經癱進他的懷中。

想也沒想的,東方捨情再次欄腰抱起她,原本漾滿笑意的臉,也被一抹焦慮給取代。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他急匆匆地步入川風大樓,心中驟起的焦急,更讓他徹底地遺忘了身後的那一群記者。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豔紫的這一昏,還真的加深了他剛剛那番話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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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4: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商壇金童玉女,有緣結成連理?

娛樂大亨;航運女王,究竟誰征服了誰?

冷面酷總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也成了繞指柔?

一句句鬥大聳動的標語,被嵌印在報紙的頭條,使得躺在宛若飯店一般典雅的單人病房中看著報紙的豔紫,原本略見舒緩的不適又硬生生的揚起。

抬手揉了揉自己泛疼的太陽穴,心中有股衝動想將報紙損在地上,好發洩心中逐漸揚起的憤怒。

好一個“聲東擊西”之法啊!

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犧牲她的名譽,好免去他被狗仔隊追逐至死的命運,他……

憤怒之中的她,完全沒有發覺病房門外傳來輕敲,當然更不可能發現有人進了病房,她只是死命地瞪著已經橫屍在地上的那份報紙。

若是她有特異功能的話,想必那份報紙早已被“挫骨揚灰”,從此消失在這世間,涓滴不剩了。

“哇,你還真不像個沉浸在愛情之中的女人。”

一句簡單而隨意的調侃,立時引來豔紫殺人般的目光,只見她利眸一瞪,銳芒筆直地掃向攙著靳老夫人走進病房的冷香凝。

“閉嘴!”惡狠狠的眼神和低喝,顯然還是不能消彌她從昨兒個就燃燒到現在的怒火。

香凝不禁懷疑,要是現在那個始作俑者東方捨情在場的話,只怕豔紫也會巴不得讓他灰飛煙滅吧!

畢竟這整件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對於向來心高氣傲的豔紫,更是一個偌大的打擊。要知道,靳豔紫向來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人,怎麼能容忍旁人這樣的耍弄?

不但“美人計”沒奏效,還陰錯陽差的變成了東方捨情公開的“假情人”,這件東方捨情自曝的徘聞,因為男女主角的身分,更是宛若野火燎原般延燒起來。

這麼一來,以後豔紫出門,少不得要被指指點點一番,也難怪她會氣成這副模樣。

因為知道個中緣由,所以香凝同情靳豔紫,但是靳老夫人卻不。只見她笑得像是中了樂透彩似的,合不攏嘴了。

她緩緩地趨近了豔紫的病床旁,一臉欣慰的握起了豔紫沒包紗布的那一隻手,然後以著極度欣慰的語氣說道:

“豔紫,你做得很好!”

一直以來,她都遺憾著不能同東方慕德圓一場年輕時的愛情夢,這幾乎已經是她這衣食無缺、平順一生的唯一遺憾了。

如今,這份遺憾將由她的孫女和東方的孫子來彌平,她當然是樂見其成,而且當初和東方打賭時,他們兩個其實也有著這樣心照不宣的盤算。

面對著奶奶的贊許,豔紫初時還一頭霧水,完全摸不清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直到靳老夫人又補了一句話後,她這才哭笑不得的恍然大悟。

“我昨天在SNG連線中,已經瞧見了捨情那孩子深情萬分的模樣了,顯見你們小倆口的感情一定很好,我看你們乾脆討論一下什麼時候結婚好了……”

靳老夫人口中喃喃叨念,心中亦兀自盤算著,該怎樣儘快將這一對璧人送進禮堂,好了卻她一樁心願。

對於奶奶那種“看到黑影就開槍”的說法,豔紫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就算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奶奶也不用急著把她送出門吧?尤其那對象還是個浪蕩又惡劣至極的男人。

奶奶怎麼不想想,她是為了什麼,才會沾惹上這一身腥?

要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賭約,她需要這麼委屈自己,甚至還被人當成了擋箭牌,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些媒體拆吃入腹。

“奶奶,我跟東方捨情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別開玩笑了!”豔紫揚聲說道。

“什麼不可能的。你抱都被抱過了,還有很多川風的員工信誓旦旦地說,看見你和捨情那小子在走廊上大大方方的擁吻,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怕羞?還否認?”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望著奶奶固執的神色,靳豔紫先是感到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然後以眼神向自己的好友求救。

收到豔紫的求救訊號,冷香凝也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兼看熱鬧,只好半哄半騙地對靳老夫人說道:

“奶奶,你就別再說了,我看豔紫八成是害羞了,你再這麼說下去,要是她一個惱羞成怒,從此不理東方捨情,那你不就又要遺憾了。”

靳老夫人聽了冷香凝的話後,立刻噤了口,可是眼角還是不時喜孜孜地瞧著躺在病床上的豔紫,眼神曖昧到豔紫必須雙手緊握成拳,否則只怕會犯下?親大罪。

看著孫女那彆扭樣,靳老夫人也知道不能再多說了,於是她轉向香凝,對著她交代道:

“我說香丫頭啊,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就替我好好照顧一下豔紫,若是瞧見了捨情那小子,就叫他來見見我,我有話同他說,知道嗎?”

“遵命,奶奶!”調皮地舉手行軍禮,香凝淡淡地瞥了一眼氣怒的豔紫,就賣起了乖,攙著老人家出病房。

送走了老人家,她才合上了門,旋過身,一個軟胖胖的枕頭就這麼淩空砸了來。

險險閃避不及的她勉強接住,便忙不迭地抗議道:

“哇,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兼好朋友嗎?”

聽著她的抗議,豔紫沒好氣的給了她一記大白眼。

救命恩人!?

她還真敢說哩!

要不是誤信了她的讒言,那天她就不會穿得那麼“妖嬌”去川風,也不會碰上那個拿刀到處砍人的“瘋子”,更不會惹來那一大堆煩死人的流言。

“喂,你倒是說說啊,那恩愛擁吻是不是真的啊?”早就已經對豔紫的白眼免疫,香凝突然趨近了豔紫的病床,一臉八卦的問道。

“你……”

厚,真是被她這個好友給氣死了,她和東方捨情的問題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竟然還敢這麼問?!

“到底有沒有嘛?”一屁股坐上了柔軟的病床,香凝這次顯然鐵了心要八卦個夠。

只見原本一臉氣憤模樣的靳豔紫,頰畔突然飄來了兩抹紅雲,彆扭了半天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了她兩個字——

“有啦!”

如果可以,她還真的不想承認,可是她深知好友的能耐,她絕對可以不顧一切地磨著她,直到她吐實,那麼與其受這種精神虐待,她還不如主動招認來得快些。

“哇!”聽到傳言被證實,香凝誇張地低呼了一聲,然後笑得一臉曖昧,惹得豔紫心中怒火狂燒。

“哇什麼哇啦?只是一個不小心被那頭色狼給得逞罷了。”豔紫沒好氣地說道,心裡倒真是有點兒後悔,自己剛剛那麼輕易地就給了香凝一個答案,現在情況已經夠紊亂了,著實不需要她再來湊一腳。

“只是意外而已嗎?”香凝當然不信。

其實啊,她一直都認為東方捨情和豔紫可以算是很適合的一對,兩個人都是那麼的耀眼,不會有誰配不上誰的問題。

可誰知道當初那個東方捨情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臨時抽腿,他的舉動不但傷了豔紫的自尊心,同時也傷了豔紫那剛剛萌芽的情愫。

雖然從那次之後,豔紫每次一提到東方捨情,都少不了一番咬牙切齒,可是身為她的好朋友,她很清楚明白,好友會這麼氣憤,多少也是因為她曾經對他動過心。

現在可好,老天爺兜啊弄的,又不經意將兩人搭在一起,而且很明顯地,他們還有可能擦出愛的火花,那麼她這個好朋友,當然要義不容辭地推波助瀾一番啊!

“當然是意外,要不然你以為我會任那種浪子白白揩油嗎?哼!”

豔紫冷哼了一聲,虛軟的語氣似乎沒有多大的說服力,至少就說服不了香凝。

“真是這樣?怎麼我聽到的,是一個女人渾然忘我的被擁在一個男人的臂彎中?”

“你……”聽到香凝的嘲弄,靳豔紫本來張口要反駁,可是腦海中卻不經意地閃過昨日的點點滴滴。

“我什麼我,我說你啊,真是笨!”香凝沒好氣的罵道。

“我笨!?”被罵得莫名其妙,豔紫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地重複著那兩個字。

“對,你就是笨!”雙手環胸,香凝挺起了背脊,很肯定的罵道。

呵,這倒新奇,從小到大只有人說她聰慧過人,還沒有人說過她笨的,尤其是這個罵她笨的女人,向來是生平無大志,只求吃喝玩樂的慵懶女人,她倒還真想聽聽她說自己笨在哪。

“我怎麼個笨法?”學著香凝雙手環胸,豔紫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瞧著香凝。

“第一,這可是你替奶奶贏得賭約的最好時機,可你卻只任憑自己的喜怒想糟蹋這個好時機。”

“那第二呢?”五官精緻的臉龐上雖然漾滿了不贊同,可是豔紫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反而決定聽完所有的“忠告”後再關口。

“第二,就是除了賭約之外,你難道不想報報一箭之仇嗎?”

這第一點豔紫還懂,可是第二點她就完全不懂了,難道她真的變笨了嗎?

“我說,你是完全忘了那個東方捨情一年前耍弄你的事情了嗎?”

這可是這一年以來,香凝第一次敢在豔紫的面前,提起那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而且還提得理直氣壯,完全不怕她翻臉。

“香凝……”聽到香凝提起那事,豔紫的臉兒一沉,一股曾經以為已被遺忘的難堪,就這麼沖上了心頭。

“你不用這樣瞪著我,不說並不代表事實不存在。再說,我提這事不是為了要在你的傷口灑鹽,而是為了要提醒你,現在可是大好的時機。”

完全無懼於豔紫的瞪視,香凝悠哉地替自己的用意做出了澄清。

“大好時機?!”在香凝刻意的提點下,豔紫的腦海中彷佛閃現了一抹什麼,可是又快得讓她捉不住。

“對啊,報一箭之仇的大好時機啊!上次他耍你,這次換你耍他,有來有往才公平,更何況還可以順便替奶奶贏得那一千朵玫瑰啊!”

又是這種似是而非的理論,可是有過慘痛教訓的豔紫可沒那麼好唬弄了,只見她臉上的茫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精明。

“告訴我,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我哪有!我可是在提醒你耶!”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香凝的一顆心就這麼吊著,深怕被豔紫看出端倪而功虧一簣。

“是嗎?”那表情真的很無辜耶!難道是她錯怪了好友的善意?

一陣愧疚就這麼硬生生地竄了上來,頓時讓豔紫眼中的銳利消彌了不少。

“當然啊!你想想,那天東方捨情的表情真的很深情,你要是再加把勁,讓他死心塌地的愛著你,那麼一日一他成了繞指柔,還怕他不聽你的話嗎?”

“有這可能嗎?”雖然她嘴裡對東方捨情的評價一向不高,可她心裡知道,他還算是個有見地、有能力的男人,有這麼簡單就屈服嗎?

“真愛的偉大啊!”一句簡單的話就堵死了豔紫的疑惑,也讓豔紫再次認真地思考著這其中的可能性。

她怎會不理解豔紫的個性?於是香凝又加把勁地鼓吹道:

“然後等他徹底的愛上你之後,你就軟言輕語地要他回東方集團工作,這不就替奶奶贏了那賭約嗎?然後你再一腳狠狠地踹開他,就算替自己報了一箭之仇,呵,還真是一舉兩得啊!”

好一個一舉兩得啊!豔紫再次心動了,但她還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再說,真的有香凝說的那麼簡單嗎?

“唉喲,你就別再想了,聽我的准沒錯!”

豔紫倏地不語,整個人又陷入思考之中,完全沒發現就在剛剛,病房的門已經被開合了兩次之多。

“好些了嗎?”突然迥蕩在室內的男聲,讓豔紫結結實實地嚇了好大的一跳,急遽跳動的心只差沒有蹦出了胸口。

她快速地將思緒拔離剛剛腦內兜轉的矛盾,然後迅速地抬頭。

“你來幹嘛?”

一看到那張俊逸得惹人嫌的臉龐,豔紫沖口而出的語氣著實好不到哪裡去。

尤其是當她想到自己現在雖然躲在醫院,受不到流言蜚語的攻擊,可是一旦出了院,就得忍受那些狗仔們的追逐,一股氣更是筆直的往上竄升。

“我的女人因為救我而受傷住院,我若不來探視,豈不沒有人性。”

對於豔紫的壞臉色,東方捨情倒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逕自將自己帶來的那一大束紅玫瑰遞至她眼前,那燦然盛開的花頓時讓病房多了些生氣。

瞠大了眼瞪視著那一大把的花,靳豔紫那在被單下交握的手,卻絲毫沒有將花束接過的打算。

就這樣,她用冷冷的表情、冷冷的眼神在東方捨情和那束花之間來回,病房的氣氛簡直僵到極點。

突然間,病房的門被悄悄地拉開一條小縫,背對著門的東方捨情沒有發現,可是豔紫卻一眼就看到香凝探進了頭,然後一張嘴開開合合的。

別錯失良機啊!

憑著多年的默契,豔紫輕易地解讀出香凝的意思。

她在暗示她,不要對東方捨情有太壞的臉色,因為這樣可能會嚇跑眼前這個該死的“獵物”。

豔紫閉了閉眼,思緒在腦海裡兜了一圈,然後不著痕跡地朝香凝點了點頭,在香凝露出滿意的笑容合上門扉之際,豔紫用帶著些許粗魯的姿態,一把抄過了那束紅玫瑰。

“咦!?”還以為她不會收下花,沒想到她竟然收下了,東方捨情眼神流露出一抹詫異。

“怎麼,這花不是送我的嗎?”沒有漏看他眼底的詫異,豔紫訕訕地說著。

雖然神情不豫,可她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將花捧近了些,在聞到花香味時,還忍不住大大地吸了一口氣,臉上也跟著浮起了一抹滿足的酣笑,那笑頓時讓她原本武裝出來的防備減輕了不少。

頭一次,東方捨情覺得在豔紫的身上看到了女人味,不是用合身衣物包裹出來的那種性感,而是一股讓男人心動的柔軟。

“不,這花當然是送給你的。”

“既然這樣,那我收下時,你的眼睛幹嘛瞪得那麼大啊?”她嘟噥地抱怨著,但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嬌態時,隨即不好意思的將細緻的臉龐埋進了花朵之中。

“因為我本來以為你不會收!”東方捨情實話實說。

“我是不想收啊,要不是……”豔紫倏地噤口,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瞧。

“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你幹嘛對記者說那些話?”懶得迂回前進,豔紫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是因為風耕雲的建議,要平息一個八卦,就要用另一個更大的八卦來掩蓋它?”

面對豔紫的問題,東方捨情沒有回答,只是莫測高深地瞧著她,那眼神竟讓豔紫不由自主地心慌了起來。

“你倒是說話啊!”她催促著,心兒也跟著怦怦亂跳了起來。

結果,東方捨情是說話了,可是這不說還好,一說豔紫更氣。

“你說呢?”

氣上心頭,豔紫也顧不得什麼家教或是不是粗魯了,她的氣怒沖口而出:

“我說你的頭啦,我……”

她要是知道,還需要問嗎?這個男人簡直是……

豔紫心中的咒念氣怒還沒完,東方捨情卻驟然趨近,俯首又是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不排斥的關係,還是剛剛香凝的話在她的心底發了酵。

面對他這種突兀的舉動,豔紫雖然愕然,但是櫻唇卻不由自主地微張,讓東方捨情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地擷取了她的甜蜜。

不同於前兩次的那種驚愕,她甚至還閉上了眼,雙手亦緩緩地爬上他的肩頸。

微微地勾勒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東方捨情將她整個人密密實實地摟在懷中,一雙手更蠢蠢欲動地在她嬌軟的身軀上遊移著。

很快的,豔紫的香肩淺露,東方捨情激情的吻也跟著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在朦朧之中,意識到一陣冰冷拂過她的肌膚,那冷意讓她冷不防地打了個顫,也讓她自眩惑中回了神。

她低頭看著泛起疙瘩的胸前,這才發現那兒早已被剝得一絲不掛,春光盡露。

想也沒想的,她抬手就一個巴掌想要甩上東方捨情的臉頰,但雪白的柔荑卻又輕易地落入他掌中,被他牢牢地握祝

“為什麼要抗拒呢?”東方捨情的問題夾著一抹情欲被打斷的不悅。

豔紫用力地甩了甩頭,努力地驅走血液中隱隱浮著的躁動,幫自己找回清醒。

“我當然要抗拒。你和我什麼都不是,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仇人,怎麼可以做出這等事呢?”豔紫激動的抗議只換來東方捨情淺淺的一笑。

“我們不會是仇人,至少從今天開始。”

曾經以為她很無趣,是個只懂得在事業上拚命的女人,可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突然發現她其實是個很有趣的女人,外表堅毅的教男人汗顏,可骨子裡卻天真的令人發噱。

“這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好不好?”忍不住地嘟起嘴反駁,那媚態再次讓東方捨情忍不住心神蕩漾,想要一親芳澤。

但是這次豔紫可沒再呆呆地讓他吃豆腐,她白皙的手掌往自己的櫻唇一遮,東方捨情那一吻就只能吻到她的手背。

“你躲什麼呢?”東方捨情的語氣中帶著輕責,彷佛她讓他親是多麼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一般。

“我當然要躲,你我又沒啥關係,我幹嘛要讓你親啊!”前兩次可說是意外,要是再來個第三次,那她豈不是比豬頭還豬頭。

“要有什麼關係才能吻你?”東方捨情挑眉反問,神情中一抹傲然自然地流露,將他的狂妄展露無遺。

“當然是我的男人才能吻我啊!”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她又不是他,縱橫花叢,她的吻當然只可以留給自己最深愛的男人。

“好!”

突然間,東方捨情豪氣地一擊掌,他那驟然的動作讓豔紫傻眼,心頭倏地漏跳了一拍,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蔓延著。

“好什麼好,我看你還是快走吧!”因著心頭的不安,豔紫連忙下起了逐客令。

誰知東方捨情不但不走,反而還大刺刺地在床沿坐下。

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他那明顯的存在感,讓豔紫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我決定了,既然是你的男人才能吻你,那我就做你的男人吧!”

瞠目結舌仍不足以形容豔紫此刻的蠢樣,她愕然地盯著他,彷佛她現在聽到的是外星話一般。

這個男人是被鬼附身了嗎?竟然說出這般怪異的話來,那句話分開來每個字她都懂,可是合起來她就完全不能理解。

“你……瘋啦?”驚愕過後,豔紫好不容易才吐出了這句話。

修長的食指輕撫著豔紫柔嫩的頰,那輕柔的動作和專注的眼光,對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種魅誘,就連理智如豔紫這樣的女人,也忍不住有片刻的失神,甚至連自己該用力拍開他的手都忘了。

“我沒瘋,我決定要你。”東方捨情以萬分堅定的語氣說道。

感受著她的柔軟好一會兒後,他突然起身,扶著愣然的豔紫躺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活像在對待一個值得珍視的玻璃娃娃一般。

“你好好休息,等出了院之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臉上浮現著自信與堅毅的笑容,東方捨情俯首在她額際落下一記輕吻。

等到豔紫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他離開時的背影,想起剛剛他霸氣地決定一切的王者姿態,還有自己的傻樣,豔紫忍不住一陣氣上心頭。

隨手拿起了病床旁小桌上的一個水杯,豔紫忿忿地一擲,那水杯在碰上門扉之後,應聲而落。

但除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之外,豔紫還聽到了另一記更令她氣結的聲音——東方捨情那張狂的笑聲。那笑聲久久不絕於耳,也讓豔紫氣怒的咬牙。

該死的,那男人似乎總有辦法偷去她的理智,看來她得想個法子,好還他一點顏色瞧瞧,哼!

“你看起來很開心。”東方捨情一坐進風耕雲停在醫院門口的車裡,風耕雲就迫不及待地評論道。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為啥東方捨情會這麼開心,以前他總是皮笑肉不笑的令人心驚膽寒。

但現在他卻瞧得出,東方捨情臉上那抹笑,絕對不僅僅是拉扯著臉皮那麼簡單,那是一種打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開心。

“是很開心!”東方捨情毫不遮掩自己的開心,甚至當他的腦海浮現出豔紫那氣到不行的模樣時,他又再次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

“你開心是因為靳豔紫?”

“的確是因為那個可愛的女人。”

可愛!?

才正將車子啟動準備駛離的風耕雲,在聽到這個評論時,又急踩了煞車,快速地轉頭看向東方捨情。

這男人是瘋了嗎?

從來沒有人會用“可愛”這樣的字眼,來形容靳豔紫那個高傲的女人,因為那和她真的完全不搭軋。

東方捨情怎會不知道風耕雲的想法,因為他自己以前也和風耕雲有著相同的想法。

“她真的是很可愛。”東方捨情再次正色地強調著。

她的可愛不在於長相或是形於外的清冷自持,而是在於她純真的內心。

腦中再次不自覺地浮現出,她剛剛那種愣不隆咚的模樣,那景象讓他忍不住又笑了開來。

“你瘋了!”面對東方捨情的評論,很久之後,風耕雲才從驚愕中吐出這句話來。

“我沒瘋,只不過靳豔紫這個女人真的有趣,有趣到讓我……”

迎著風耕雲那充滿驚異的眼神,東方捨情這才驚覺自己無意間流露了太多的情緒,於是他岔開了話題。

“那個在停車場想殺我的人,來歷查到了嗎?”

“嗯!”一提到這個,風耕雲原本想要八卦的臉色,立時被一抹正經所取代。

“他是誰?”

“只是一個咱們曾經簽下的小藝人,可是他常常不安本分的給經紀人找麻煩,所以後來約滿,就不再續約,他的演藝路途就此黯淡。”

要知道,川風是近幾年來娛樂圈崛起的大型經紀公司,尤其是在東方捨情的帶領之下,旗下多位藝人都能大紅大紫,廣被市場接受。

所以市井間甚至有種說法——只要能被川風簽下,代表演藝事業將會一帆風順。當然相同的,一旦被川風放棄,那麼就代表那個藝人在演藝圈的前途,會從此黯淡。

雖然說,那個人可能因此而怨恨東方捨情,但是就為了這樣而想要殺人,未免過於牽強吧!

“你的意思是他因為前途沒了,所以遷怒?”東方捨情很快地捉住了風耕雲話裡的重點問道。

面對東方捨情的問題,風耕雲不語,只是沉吟。

當然不只是他,就連東方捨情也覺得這事透著古怪。

先不說那個歹徒是為了什麼想殺他,光說他為何能混進戒備向來森嚴的川風辦公大樓,就值得他們懷疑了。

“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將所有的線索在腦海裡兜了一圈後,風耕雲很肯定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開始捺不住性子了?”

對於東方捨情的臆測,風耕雲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很可能不是這麼單純。”

“這……應該不會吧!我都已經走了,‘他’沒必要這麼做。”剛剛看起來還頗顯輕鬆的臉色,在轉瞬間變得冰冷清淡,甚至還夾雜著一絲難過。

“可是你想想,你爺爺最近才來找過你,結果就發生這種事,若說是巧合也未免太牽強了吧!”風耕雲以現實的狀況分析著,雖然明知道這事一直是東方心裡的痛,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或許真的只是巧合!”

“絕對不是巧合,不然我們等著瞧!”風耕雲靳釘截鐵地說道。

“耕雲,他不是那麼壞的人。”兩道濃濃的劍眉幾乎已經連成了一條線,東方捨情這句話也不知是說服自己的成分多些,還是說服好友的成分多些。

沒好氣的送給了東方捨情一個大白眼,風耕雲淡淡地說道:

“他的確是不壞,只是被女人和名利給沖昏了頭。”

“耕雲!”東方捨情的語氣帶著警告,顯然不想好友再繼續說下去。

“好,我不說他可以,但我提醒你,你得要有心理準備,若這事真的是‘他’做的,那絕對還有下一次。”

既然好友不肯相信,他除了提醒之外,其餘就只能悄悄的做了。

“嗯!”東方捨情原本因為豔紫而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無蹤了,好友的猜測讓他的心驟然跌落穀底。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這次東方可能就真的要作出抉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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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5: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一夜的沉思過後,東方捨情再次來到靳豔紫的病床前,他安靜地坐著。

伸手拂去她頰畔被汗水濡濕的黑髮,雖然他的動作很輕柔,可是卻仍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

宛若一隻剛睡醒的慵懶貓兒,豔紫的大眼兒眨啊眨地,還抽手揉了揉自己仍顯乾澀的眼。

隱隱地,她瞧見有人影在她眼前晃動著,她還以為是護士來換點滴。可是當眼睛適應了光線,那人影逐漸清晰,豔紫立刻像是受到了驚嚇似地跳了起來。

“你……你在這兒做什麼?”她轉頭看向窗外的一片灰蒙,明顯的天都還沒有全亮,那他摸進她的病房來幹嘛?

“我來看看你!”東方捨情答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彷佛他的存在就是“應該”。

“就算是探病也不用七早八早吧!”想嚇人啊!

能想像本該只屬於她一人的空間,卻在睜開眼時看到竟有一個人坐在她的病床旁那種感覺嗎?

很恐怖的耶!

“整夜睡不著,只想來看看你。”東方捨情一改過去的傲然,話語裡更帶著點深情。

聽到他的話,她的心房驀地漏跳了一拍,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豔紫忍不住揚聲怪叫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我說的是實話。”東方捨情的表情很誠懇,態度很認真。

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立時又叫豔紫瞠目結舌,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

“我突然發現我喜歡你、愛你,所以我要追求你。”這話不同於方才的深情,反而顯得霸氣許多。

他憑什麼說這句話!?當初耍弄人的是他,說她不是他要的女人的也是他,現在他又這麼說,究竟有什麼居心?

莫非他也想用他的“姿色”誘使她放棄任務?

心中的狐疑驟起,豔紫一雙水亮亮的眼微眯,想要自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可是,不論她怎麼瞧,那張平靜的臉上除了堅毅的神情之外,再無其他。

“你……生病了?”她只好這麼猜測道。

“我很正常,既沒瘋也沒病”儘管被質疑,但是東方捨情的語調還是一如往常的低沉悅耳。

“那你是受了什麼刺激?”豔紫又問,反正就是鐵了心不肯相信他此刻是正常的東方捨情。

或許現在的他,是被外星人給佔據了軀殼也說不一定呵!

腦中閃過無壓頭的想法,豔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笑柔化了她原本閃現在臉上的警戒,也讓東方捨情的眼兒為之一亮。

“我沒有受刺激,我現在很正常。”帶著一點寵溺,東方捨情的手又不規矩的撫上了靳豔紫那散在雪白枕頭上的柔軟黑髮。

“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忍不住拍去了他的手,卻阻止不了他那令她臉紅的專注視線。

“喂,你可不可以別這樣看我啊?”豔紫又發出了不平之嗚,他那饒富興味的注視真的令她心底發毛。

“你不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你?”

他一句話犀利得讓豔紫無言以對,一張櫻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就是找不到話來反駁他,最後,她脾氣上揚,低吼道:

“你別再看了行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想到辦法讓我回到東方集團,好贏得你奶奶和你的賭約了嗎?”

“當然!”輸人不輸陣,被敵人這麼問,豔紫當然要這麼說,“你可以慢慢等著,我一定有方法能讓你回到東方集團的。”

“哦,是嗎?”只見他濃眉一挑,語氣輕忽地問道,顯然不怎麼相信豔紫的肯定。

“當然!”話雖然說得一樣大聲,可是在他的利眸審視下,卻難免摻雜心虛。

“我看不如我幫你想法子吧!”

“你……”這個人不像是會幫“敵人”的人,所以豔紫壓根就不信他有那麼好心。

即使明知道豔紫的不信任,可是東方捨情仍是堅定地將他深思了一夜的結論,緩緩地告訴了豔紫。

豔紫愈聽,嘴巴張得愈大,他的建議甚至造成她腦袋當機,而他說完以後,卻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苦惱給她。

被派遣來接豔紫出院的香凝,才一踏進病房,就見豔紫一臉苦惱的望著窗外的景致。

在她細細地詢問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想都沒想地就說道:

“當然要答應啊!”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不答應絕對會是個遺憾,當然得要極力鼓吹羅!

“可是……”即使東方捨情已經走了很久了,可是他那深邃的眸子、專注的神情,依然久久不能自她的腦海中抹去。

“沒有什麼可是。他也說了嘛,是假裝的、是為了讓你有個名分代他進東方集團調查,等他弄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你就贏得賭約了,什麼都不用煩惱了嘛!”

她怎會不知道好友在煩惱些什麼?她就怕她會泥足深陷嘛!

可是就她來瞧,真的泥足深陷才好,不管結局是什麼,也好過永遠都懷著遺憾和憤怒過日子。

“香凝,其實我有點兒怕啊!”原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對他曾經有過的“心動”,可是最近他那詭異的行為,又讓她的心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總是說服自己,接近他是為了替奶奶贏得賭約,可是現在她卻沒了把握。

“不用怕!”給了豔紫一朵鼓勵的笑容,香凝緊緊地握住了豔紫的手,然後說道:

“你一向不是個畏首畏尾的人,要相信自己,去找出答案,當然也不能忘了最重要的目的——保住靳氏一半的股權和奶奶的一千朵玫瑰花。”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給豔紫一個理由,讓她可以說服自己,否則她的自尊和畏,會讓她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去做這事。

“嗯!”在好友鼓勵的眼神下,茫然的豔紫除了略帶猶豫地應好點頭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再說,你替他進去調查事情,等到調查完就換他欠你一份大人情,從此在他的面前又可趾高氣昂,不是很好?”

看得出豔紫依然猶豫,無法產生堅定的信念,香凝再次幫她想了一個“正大光明”的藉口。

“但是他現在的要求不是說說就算了,還得讓所有的人都相信我們真的是一對戀人耶!”

“那又怎麼樣?”香凝不懂豔紫究竟在意什麼。

“什麼叫那又怎麼樣!?”香凝的問題讓豔紫忍不住揚高音調,然後略顯激動地說道:

“你要知道,若是我跟他真的假扮一對戀人,牽手、接吻、擁抱就都不能少,那……那可是和單純的八卦流言不一樣耶!”若是以後事情辦完了,要分開,自己豈不是又要面對一次的難堪。

香凝沒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顯然這兩天豔紫因為住院,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戀情,早已在各大雜誌上如火如荼地被討論著。

公開的說法,只怕是東方捨情想要讓豔紫合作,所想出來的一個藉口,但有一點她也是很懷疑的。

為什麼東方捨情會突然轉變態度?關於這個,她可能要用力去給他旁敲側擊一番了。

“早就已經公開了好嗎?今天早報甚至還登出了東方捨情手捧著一大束鮮紅的玫瑰,進來探視你的照片。”

“天啊!”豔紫驚愕的低呼。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不管她幫不幫東方捨情的忙,只怕都一樣不得清靜了。

這樣的事實頓時讓豔紫心中的猶豫減輕不少,如果同樣要面對那堆難纏的狗仔隊,倒不如找出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

反正她本來也是要對東方捨情使出美人計的,現在只不過是換個方式而已。

就如同香凝所說的,這左盤算、右盤算的,她也不怎麼吃虧,搞不好是通贏也不一定。

頓時,心頭的猶豫斂去,靳豔紫望著香凝的視線中,猶疑不再。

反正演戲又兼偵探嘛!她就不信演不過東方捨情那個男人,哼!

深沉的夜,褪去了筆挺西裝,一身勁裝的東方捨情避開了眾人的耳目,閃身進入了占地廣大的東方家豪門大院。

他不走燈火閃亮的庭徑,專找燈光照不著的黑暗處行走,顯然存心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行蹤。

終於,小心翼翼的他,來到主屋的後面,卷起了袖子,他二話不說地用著極度優雅的姿態,沿著水管攀上了二樓。

“呵!”一聲帶著寵溺的輕笑聲,在他的頭頂響起,東方捨情有些愕然地抬頭一看,就見他爺爺正倚著欄桿,看著他做賊的蠢樣。

看著老人家一副早等著他的模樣,東方捨情錯愕之餘,不禁失笑。

“爺爺,看夜景嗎?”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他就索性停下攀爬的動作,和老人家打起招呼來。

“喂,金孫,你不上來嗎?”老人家嘴在笑,可是一顆心卻為正吊在半天高、自己疼愛的孫子擔心。

“不了,這裡風景好得很!”

“你……”厚,真會被他這個叛逆不羈的孫子給氣死!東方慕德氣呼呼地瞪大了眼,可偏又拿他沒轍。

“爺爺不問我今天回來幹嘛嗎?”明知道人家已經氣得只差沒咬牙切齒了,他還故作輕鬆地問。

“先上來再說!”終於還是投降了,東方慕德開口要孫子上來。

“在這裡說也不錯嘛!”玩上了癮似的,東方捨情就這麼攀著水管蕩來蕩去的,直叫東方慕德一顆心快要躍出心口。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氣極的東方慕德索性轉過身不瞧,免得等會兒孫子沒掉下去摔死,他卻得因為心臟病發而送急診。

朗朗一笑,知道玩笑只能開到這兒,東方捨情瀟灑的翻身而上。

“別緊張,這樣還玩不出人命的。”他走到東方慕德的身側落坐,取笑著他的緊張。

“誰緊張啦,像你這樣頑劣的孫子,早死一天我少煩惱一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今天幹嘛急巴巴地把我找回來啊?”

早上看到爺爺不知用什麼方法偷渡到他辦公桌上的字條,就知道他擔心自己,所以他今天就算百般不願意,也得回來一趟。

“我……”被孫子堵得百口莫辯,老人家氣得抿唇不語,活像個孩子似的。

東方捨情莞爾,但除了哄之外,還真的無計可施。

“爺爺,別擔心,你知道我能處理一切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其實做爺爺的不是不知道孫子的難處,可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有時他也不知道要顧哪邊才能周全。

唉!

東方慕德長歎了一聲,望著東方捨情的眸中淨是心疼與不捨。

“爺爺,我沒事的,其實只要你不來找我,讓‘他’有危機意識,‘他’也不會再這麼做,你瞧,這兩年來不是都相安無事嗎?”

“可是總不能這麼下去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就這麼懸著,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作法其實只是治標而不治本,而且對東方集團也極為不利。”

“爺爺真的打算揪他出來?”

原來不只是耕雲和他,甚至連爺爺都已經猜到了他在停車場被刺的事,並不單純。

面對孫子的詢問,東方慕德先是靜默不語,好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不一定要讓‘他’難堪,但總得要給‘他’一個警惕啊!”

“這……”東方捨情思索著爺爺的話,然後他抬頭,看向老人家說:“我贊成該給‘他’一個警惕,可是若是我重回東方集團,對‘他’造成的壓力一定很大,我怕‘他’會狗急跳牆。”

望著孫子,東方慕德心中頓時漾起了一陣欣慰。

這孩子呵,就是心軟,要不然東方集團只怕不只是今日的規模而已了。

“你想怎麼做?”

“先讓豔紫進去試試。”東方捨情心中的盤算,換來了老人家臉上一片的詫異。

“你和紫兒那丫頭是玩真的?”東方慕德驚呼道。

即使坊間的報章雜誌早已寫得沸沸揚揚的,可是東方慕德卻總是存疑,畢竟捨情這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豔紫那丫頭氣焰太盛,不是自個兒孫子會欣賞的那種人,所以就連靳家老太婆喜孜孜的告訴他這個喜訊時,他也是泰半不信。

“是你說的,不自己回來扛,就找個老婆回來扛。”面對老人家的問題,東方捨情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只是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就因為這個理由?”東方慕德詫異的驚呼,語氣之中難免夾雜著濃重的憂心。

“不然咧?!”漾起一抹帥氣的笑容,他反問道。

“你因為不想背負家族的責任,所以找個女人來替你背,可是你卻又不給人家真情摯愛?!”

哇,這件事要是讓疼孫女若命的靳老太婆知道了,只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女人家要是魯起來的話,可是很難招架的……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處理這事才行。

束方慕德一陣思索之後,抬起頭,正要說服東方捨情放棄這個荒謬的計畫,誰知他卻先一步說道:

“爺爺,我不是一個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我或許不愛豔紫,但至少我喜歡她,婚後就算不能相親相愛,至少也可以做到相敬如賓。

再說,我這一輩子原先就不打算沾惹‘女人’這種麻煩的動物,要不是因為你不希望東方集團分崩離析,我也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話說得很長,可言下之意其實很簡單,就是若不是豔紫的話,也不會是任何一個女人。

“這……”聽著孫子的話,東方慕德的頭可疼了。一時之間,他甚至連該不該阻止都下不了決心了。

“反正她喜歡當女強人,而我能提供她那樣的環境,所以誰也不吃虧。”不是不清楚爺爺心裡頭的顧忌,他又補上了一句。

“那靳丫頭答應了?”那娃兒雖然事業心重,但應該不至於答應這件事吧?

東方慕德在心裡祈禱著,但望著孫子臉上的自信滿滿,讓他的心中再次浮起了不祥的預感。

“說起這個,還真得感謝爺爺你和靳奶奶,因為你們的賭約,所以讓她不得不答應。”

“天啊!”東方慕德驚呼了一聲,他可是真的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竟然造就出這樣令人不知是該喜還是憂的結果。

“現在只怕我得脖子洗乾淨一些,好讓靳老太婆來砍了。”對於自己能不能勸服孫子,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是勸不動的。

原先他還冀望豔紫可以成為最後一道防線,畢竟那日那丫頭來找他時,言語之中還不時流露出對孫子的不滿。

可這會兒看來,她之所以會這麼輕易答應孫子的要求,只怕是那些不滿的情緒中,還夾雜著什麼不一樣的情素,否則她應該不至於答應捨情的要求。

現在這情況還真令人憂心啊!

慣常的一襲褲裝,長長的黑髮被盤成了一個髻,牢牢地固定在腦後。

雖然這是她在辦公時,一貫的裝扮,她應該早就習慣了,也覺得這樣的裝扮能遮去她的美豔,讓人注意她的能力。

可是不知怎地,今晨的她,心裡卻不由自主地對這帥氣瀟灑的裝扮泛起一陣厭惡。

她煩躁地抽去了固定髮髻的夾子,任那一頭黑髮如竄流的瀑布般狂洩而下,接著,她褪去身上那襲三宅一生的輕軟褲裝,任一身宛若凝肌的雪白肌膚暴露在外,然後她的腳跟兒一旋,準備回身去穿衣間尋一件看得順眼的裙子來穿。

其實……沒人規定當總經理一定得要穿褲裝吧!

豔紫低著頭思索,雙腿在她即使閉著眼也能穿行無誤的房間中走著,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竟碰上了像山一樣的阻礙。

怪了,這兒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東西的,剛剛分明沒有的啊!

被阻擋的豔紫愕然地想道,然後她緩緩地抬頭,想要將這個莫名其妙冒來的東西瞧個仔細。

但這不瞧還好,一瞧她立時花容失色,甚至失了分寸地驚呼一聲。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奶奶讓我自個兒上來找你的。”東方捨情自若地回答著她的質問,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卻逐漸染上一抹情欲之色。

他直勾勾地瞧著她,彷佛想將她身上的每一寸雪白,都納入他的記憶之中。

方才在驚愕之餘,豔紫一時間也忘了自己的身上,除了貼身衣物之外,再無其他遮蔽,直到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瞧去,那一片雪白也跟著映入她的眼簾時,她才再次驚聲連連。

該死的!她怎麼會……

豔紫在心裡咒著自己的大意,讓他的眼睛吃足了霜淇淋,身體也忙不迭地動了起來。

她邁著快步,打算閃過東方捨情,進入衣物間著衣,可是很明顯地東方捨情卻不打算讓路,一旦她往右邊閃,他就跟著往右移動,她打算走左邊,他竟也跟著往左移動著。

“你……”試了兩次,豔紫知道他是存心不讓她過去了,於是她的腦筋只好轉向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她轉身要撿,可是東方捨情的動作卻比她快了一步,他彎身抄去了地上的衣物,然後隨手往更遠的地方一扔。

“你幹什麼啊?”

面對他的舉動,雙手落了個空,靳豔紫氣呼呼地仰頭,正要質問,誰知東方捨情卻一把握住她的藕臂,將她扯入懷中。

轉瞬間,豔紫又被他那獨特的氣息給環繞。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似乎已經漸漸地習慣了他的氣息,甚至有時候,那氣息還帶著一股讓她安心的感覺。

但即使是這樣,豔紫還是沒忘了自己該要掙扎,畢竟現在的自己著實不適合以這樣的姿勢,和他待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

“放輕鬆!”東方捨情輕易地制止了她的掙扎,宛若呢喃的聲音在她的耳際安撫著她的不安。

“只要你告訴我,你不想成為我的女人,我不會對你怎樣的。”魅惑的聲調宛若催眠似的竄入豔紫的耳際。

豔紫張口想說個“不”字,但話到了嘴邊,卻發不出來,只能愣愣然地望著他。

真的不想嗎?她這樣問自己。

可是卻怎樣也找不出一個答案。即使明知不該,她卻仍然無法說個不字,若不是心動,又代表了什麼呢?

只怕那早在一年前就已存在的心動,已經隱隱地蔓延到了現在,即使兩人之間夾雜了這麼多的恩怨糾葛,卻依然不能扼止她心中的悸動……

面對心頭那驟然清朗的思緒,豔紫卻完全無計可施。

她……究竟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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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5:2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面對滿臉猶豫的豔紫,東方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充滿魅力的輕笑,他不再抑制血液中不停地呼喊想要觸碰她的衝動。

解開她剩餘的衣物,他的手開始膜拜著她雪白的同體,滿意的感受著她纖細的身軀,散發著的微微顫慄。

“你……”

“真美!”如果說她的能力是他所覬覦的,那麼她這足以讓人愛不釋手的身軀,就是額外的禮物。

而他則是欣然地接受這樣的禮物,向來沉靜的心也因為她而急促躍動著。

靳豔紫輕喘著,只能無助地感受著他掌心那微微的粗礪,腦海中的理智被驅走了九分。

那僅餘的一分,不斷努力地在她的腦海中大喊著要她退開,可是她的身體卻只能像團棉花似地,無力地倒在他身上。

“這樣是不對的……”也不知道是在告訴他,還是在說服自己,豔紫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無助。

愛憐地捧起了豔紫那細緻的臉龐,東方捨情的拇指輕輕地摩掌著她的柔嫩,他輕哄道:

“沒有什麼不對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你明明不喜歡我這種女強人。”豔紫望著東方捨情,語氣摻著濃濃的疑惑。

說著說著,豔紫的眸裡浮現了淚光,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的這些話傷她多深。

“我的確是不喜歡女強人,可是你不同。”沒有為自己辯解,也沒有否認自己曾有的論調,但東方捨情卻誠懇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雖然外表像個女強人,可是內心深處……”東方捨情的話語一頓,修長的食指筆直地指向靳豔紫的心窩,才又開口:

“我以前不知道這裡也同時住著一個天真、可人的女人。”

這算是甜言蜜語嗎?

豔紫沒有答案,可是她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那股甜徹底的拂去了她心頭的戒心,也讓她完全忘了自己之所以接近他,不過是為了要替奶奶贏得那個賭約。

“你……”夠了,這句話徹底地拂去了她的心傷,也讓她的淚中染笑。

“原來你不喜歡精明幹練的女人,是因為喜歡吃嫩草啊?”勾起了一抹透著慵懶氣息的嫵媚笑容,豔紫放下了心防,打趣地說道。

就再勇敢一次吧!

不管將來結局是什麼,但至少她勇敢過,也應該無憾了。

“不,我不是愛吃嫩草,我是喜歡吃你!”沖著她那抹甜甜的笑容,東方捨情邪氣地說道。

接著,他再次忘我的吻上了她的紅唇,這次豔紫沒有驚愕、沒有推拒,反而主動迎著他的唇舌,與他親密交纏著。

隨著他那略為粗礪的拇指撚上了她胸前的敏感,豔紫的唇輕輕地逸出了一記輕吟,那聲音宛若天籟,更加地刺激了東方捨情的渴望。

俊逸的臉上浮現出邪魅的笑容,他打橫抱起了豔紫那幾乎癱軟的身軀,朝那垂著紗帳的大床走去。

輕柔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東方捨情開始寬衣。

而離開了他溫熱的體魄,豔紫忍不住發出嚶嚀抗議,但隨即被跟著上床,俯在她身上的東方捨情給吻祝

兩具驅體是那樣契合地交疊在一塊兒,一黝黑、一白皙,但卻一點都不突兀,彷佛本來就該相聚似的。

淺淺的低吟、濃濃的粗喘,東方捨情在幾乎吻遍豔紫的每一寸之後,那血液中躍動的渴望已經宛若脫韁的野馬,再也無法被駕馭。他勁瘦的腰桿緩緩地一沉,換來了豔紫一聲痛呼和柳眉的緊皺。

“你……”面對自己的發現,東方捨情腰身一頓,頓時進退兩難。

“別……”察覺到他的停頓和為難,一向被動的豔紫,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雙手第一次主動環著東方捨情的頸項,將他的頭拉下,然後吻上了他薄抿的唇。

“等等!”她那主動的一吻,是多麼的誘惑人,就連存在東方捨情身軀內那超強的自製力,都幾乎無法抑制那不斷奔騰的渴望。

“等什麼呢?”豔紫向來清冷的聲調,此刻卻宛若輕喃。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即使要說出來的話,徹底的違背了自己的心意,但他仍是澀然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不想……”

不語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就在東方捨情準備翻身而起之際,豔紫卻突然開口說道:

“若是……”豔紫的話稍稍一頓,一抹從小到大不曾有過的羞澀滿布在她嬌俏的臉上。

東方捨情睜開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瞧著她,耐心地等待著她再度啟口。

凝著東方捨情那炙熱的眼神,豔紫終於說道:“若是……我不後悔呢?”

若說豔紫的話,沒帶給東方捨情任何的感動和激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的眼光和動作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豔紫的閉眼承受中,兩人終於徹底的合而為一……

“奶奶,我來看豔紫。”帶著燦燦的笑容,香凝笑意盎然地同老人家打著招呼,然後就要如往常一般的直接殺到豔紫的房間去,卻猛地被靳老夫人一把扯住了臂膀。

“奶奶,怎麼了?”被阻止了的香凝一臉不解的問道。

“呵呵,現在可不能上去。”

“為什麼不能上去啊?”

“現在豔紫丫頭房內可是春色無邊,你進去了豈不尷尬?”

以香凝的聰慧,老人家一提點,她心中就已明瞭,轉身,她拉著靳老夫人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奶奶設計了他們兩個?”香凝的話,帶著一丁點質問的意味。

“呵,你不也在設計他們?”靳老夫人老歸老,可是耳聰目明,很多事都看在眼裡,放在心底。

“哇,這可真是新版的世紀諜對諜了。”靳老夫人的承認,讓香凝忍不住驚異地低呼道。

“丫頭,這話怎說?”輕易地就聽出了香凝的弦外之音,靳老夫人連忙問道。

“就是……”香凝原本沖口就要說出自己剛剛探聽來的消息,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不妥,所以噤口。

“有話就說,幹嘛吞吞吐吐的,學我老人家賣關子?我說丫頭啊,你也算是我從小瞧到大的,現在卻學著來瞞奶奶了?”靳老夫人聲調輕柔地誘哄。

抵抗不住老人家的柔情攻勢,香凝道:

“奶奶,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豔紫會相信你是個糊裡糊塗的老人家了。”

一句意有所指的話,卻沒惹怒靳老夫人,反而說得她心花怒放地笑開來。

“呵呵,那是因為那娃兒貼心。”

“是啊,你還準備利用她的貼心,一圓你年輕時的美夢,對吧?”

被人說破了心思,老人家也懶得否認,只是贊道:“倒是你眼明。”

“可是奶奶,你知道不知道,在這事中,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盤算?”

“唔,豔紫那丫頭的盤算很簡單,就是不計一切代價的留住她爸媽留給她的靳氏航運。”靳老夫人分析道。

就是知道豔紫對靳氏航運的看重,所以當初她才會選擇那個做為賭注,好讓豔紫沒有說“不”的機會。

“至於我呢,除了想一圓年輕時的夢之外,真正想要的,是在有生之年看到唯一的孫女有個好歸宿。”

靳老夫人誠實無諱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盤算,很簡單,但卻是老人家心中一直以來的牽掛。

她有時甚至會想,若是她沒有出手,搞不好豔紫真的會抱著靳氏航運,一個人孤單到老。

“那奶奶知不知道東方捨情也是有盤算的?”終於該說重點了,香凝這次沒有猶豫,反正多個人商量也是好事嘛!

“他也有盤算嗎?”捨情那孩子不單單只是因為相處多了,懂得豔紫的好,所以才喜歡上她嗎?

“當然啊!我一直覺得東方捨情接近豔紫,除了因為豔紫本身之外,還有別的理由。”東方捨情是何等人物,再加上身處五光十色的演藝圈,看過的美人兒何只成千上萬,所以美色絕對不會是他對豔紫傾心的唯一理由。

就沖著這點,她運用了多方管道,不斷地旁敲側擊,終於讓她找出了真正的原因。

當然也是這個原因,讓她這會兒真的不知道到底該為好友的愛戀加油,還是勸她踩煞車了。

現下就看看老人家是不是比她有智慧,好給她一個意見。

“那你查到了什麼?”

“查到一些有趣的事兒呢!包括東方爺爺那天建議自己的金孫,如果自己不回東方集團,至少也替東方集團找個可以名正言順鎮住所有人的孫少奶奶,免得東方集團因為他的不歸而分崩離析。”簡言之,就是找個替死鬼啦!

而她的好朋友、老奶奶的寶貝孫女,就是雀屏中選的那一個人了。

“你懷疑捨情那孩子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親近豔紫?”

咦,奇怪了,她的語氣像懷疑嗎?明明就是肯定好嗎?她的表達能力有那麼差嗎?應該不至於吧!

香凝立時揚高聲調,激動地喳呼道:

“奶奶,我不是懷疑,我是肯定啦!”

“嗯!”面對香凝的激動,靳老夫人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出乎她意料之外地什麼也沒說,情緒上更是沒有一絲波動。

“奶奶,這沒關係嗎?”香凝不解地問道。

人家可是有心機地在接近她的寶貝孫女耶,怎麼她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啊,難道她準備任著自個兒的孫女被算計嗎?

“嗯,沒關係!”

“為什麼,奶奶?”這語氣已經或多或少帶著點質問的意味了,可是靳老夫人卻沒有半絲被質疑的怒氣,反而挑高了眉,莫測高深的說道:

“因為最終究竟會是誰算計誰,還不曉得呢!”

是這樣嗎?香凝倒不能像靳老夫人這樣肯定。

可是人家老人家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她除了“惦惦”看戲之外,還能怎樣?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豔紫宛若一隻慵懶的貓兒,閉著眼伸展著自己的四肢。

“唔……”渾身的酸疼,讓她不由自主地逸出一記淺淺的低吟。

但那低吟卻在自己伸展出去的手碰到阻礙時,戛然而止。

她猛地睜開了雙眼,原該迷蒙的眼光倏地變得清晰。

“幹嘛一副見到鬼似的表情?”東方捨情不解地問道。早在豔紫睜眼的那一刻,他也跟著轉醒了。

“你……我……”

“怎麼了?”他的手順勢爬上了她雪白的背脊,輕輕地滑動著,感受著她的柔嫩肌膚,一股深沉的欲望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靳豔紫閉了閉眼,拒絕再接受他那種深黝眸光的引誘,說道:

“你覺得奶奶這樣不動聲色地任我們關在房裡,心中在盤算什麼?”

“一場婚禮!”怎麼說,東方捨情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不會沒有設想到這個可能性。

但若這種事真的發生了,其實也沒啥不好,因為那可正中他的下懷,所以他也就懶得理會。

多麼不在乎的態度啊!

望著他的不在乎,豔紫幾乎傻眼,在愣了好半晌之後,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輕鬆,我在說的是一場婚禮耶!”

“我知道啊!”一記魅惑的笑容浮現,要是以前他聽到“婚禮”兩字,只怕會二話不說的轉身走人。

可是當豔紫的嘴裡吐出“婚禮”兩字時,他竟不覺絲毫的煩躁,腦海中甚至不自覺地浮現出豔紫穿著白紗時的美麗模樣。

更何況,一場婚禮可以讓他的計謀實行地更加理所當然,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你不在乎?”她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願受婚姻束縛的,可是他卻這樣樂於接受。

他究竟是不是以往她印象中的那個東方捨情?還是真的如她曾經有過的無厘頭想法一樣——他早就已經被外星人給附身了?

“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的確不在乎。”

“你……”這種話不像是甜言蜜語,可是卻再次甜了豔紫的心。

突地,原本慵懶躺在床上的東方捨情,自床上一躍而起,直挺挺地像座完美的雕像似的站在她面前。

即使已經度過了昨天那激情纏綿的一夜,但看著他的光裸,豔紫依然紅透了一張臉。

“你幹嘛?賣肉啊,快把衣服穿上啦!”豔紫閉著眼催促著,可誰知等了半晌之後,再睜眼,卻看見東方捨情仍是一身的“人皮大衣”。

“你……”面對這種情況,豔紫既羞且氣的想要罵人,誰知道口才張,東方捨情卻開口說道:

“嫁給我!”

不是低聲懇求,也不是高傲的命令,但那靳釘截鐵的語氣卻挾帶著千軍萬馬般的氣勢,轟得豔紫頭昏眼花的。

“你向我求婚!?”

就算這個時候天上落下紅雨,只怕已經處於極度震驚狀態中的豔紫,也不會感到詫異了。

“對,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試試,你考慮看看吧!”

他一邊說,一邊不閃不避地套上了自己的衣物,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和豔紫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完全不用避諱。

杏眼圓睜地看著他自若的穿戴衣物、看著他在打理好自己之後,趨近她,在她的額際落下一記輕吻,然後他瀟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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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們竟然打算完全不給她說個“不”字的機會?

這算什麼?她這個主角都沒有應聲“好”了,怎麼好像所有人都動起來了?

一種不被尊重的感覺,讓她那對又大又圓的漂亮水眸,幾乎眯成了一條直線,那股很久沒有上揚的火氣,就這麼硬生生地竄了起來。

她的眸光掃過眼前那一堆堆散落在茶幾及沙發上的白紗、喜餅、宴會廳的目錄,豔紫倏地有一股衝動,想要將那些東西全都扔到垃圾筒去。

可是偏偏礙於奶奶正喜孜孜地檢視著那些東西,所以她只好將憤怒的目光掃向另一個始作俑者。

“你……”

“噓!”明知道豔紫有滿腔的怒火要發,但是東方捨情卻只是伸出修長的食指往自己的唇上一按,然後轉頭看了看興致盎然的老人家一眼。

他的意思很簡單——有話等會兒說,別嚇著了老人家。

但火氣上揚的豔紫,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只見她伸手重重地往東方捨情的手臂一揣,拉了他就走人。

面對火爆浪女似的豔紫,東方捨情也沒有異議地走人,看起來完全不復往日的桀驁不馴。

看著眼前這對小冤家,靳老夫人的嘴兒笑得幾乎合不攏了。

“女人,在笑啥?”東方慕德問道。他剛剛去上洗手間,完全沒有看到那一幕。

“呵,在笑那小倆口啊!”

“他們怎麼了?”東方慕德好奇的問道。誰知道他的問題卻換來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幹嘛要告訴你啊?”

“你……”她那態度氣得東方慕德只差沒有七竅生煙,他吹鬍子瞪眼地瞧著她。

“看什麼看啊,你是在炫耀你的眼睛大嗎?”靳老太太輕啐。

“你……”這女人從年輕到現在都是這樣,氣死他了,那時要不是她驕縱,他們也不會沒結成婚。

可是偏偏他就是拿她沒轍,就連這次他都擺明瞭告訴她,孫子之所以會求婚,完全是因為要找個“替死鬼”,誰知她也不在乎,害得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算了,孔老夫子說得好,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不和你說了。”東方慕德氣呼呼地轉身。此處沒有他要的答案,他不能去找孫子要嗎?

“喂,我警告你喔,你可不要去想方設法破壞他們小倆口喔,若是他們結不成婚,我就唯你是問。”

“你真的不怕到時豔紫丫頭會受傷嗎?”東方慕德忍不住再次問道。

被這個問題徹底問煩了的靳老夫人,索性說道:“若是你怕你的金孫受傷的話,那你就去破壞吧!”

他真是好心沒好報,替人家的孫女兒擔心,卻弄腥了自己,那他不管了總行吧!

“算了,我不管了,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到時玩出事情來,別怪在我頭上就行了。”

“你究竟在搞什麼啊?我答應你的求婚了嗎?你弄來那些東西是想趕鴨子上架嗎?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豔紫氣衝衝的對著東方捨情發出一連串的怒吼。

“你……”東方捨情試圖想說些什麼,卻被豔紫給打斷。

“我什麼?你什麼都不必說了,你的求婚我不答應!”氣上心頭,豔紫的話也跟著說絕了。

“我……”東方捨情又試圖講話,可是依然沒機會完整的表達,就又被她給打斷了。

“本來我還很認真的考慮著,是不是該答應你的求婚,可是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嫁……”

“不嫁”兩字才出口,她的唇就被徹底的封住了,一記帶著火氣的纏綿熱吻纏上了她的唇舌。

“唔……”因為氣憤,豔紫還試圖掙扎,可是不一會,她就不爭氣的再次軟倒在東方捨情那勁瘦的身軀上。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會死於極度缺氧。

一直到東方捨情饜足了,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豔紫。

看她氣喘吁吁的,不再張牙舞爪,他這才滿意的開口道:

“第一,那些目錄不是我拿回來的。”

沒有剛剛的氣怒,可是面對他的解釋,豔紫還是咕噥道:

“騙鬼啊,要不是你拿回來的,那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被奶奶急召來的,來後才發現老人家已經興匆匆的開始籌備起婚禮來了。”

“好!這件事就算不是你的錯。”就算她勉強接受他的藉口好了,可是在她還沒決定自己是不是要嫁之前,她還是認為該先拒絕他。

“可是,對於你的求婚,我想了很久,但答案是——我拒絕。”

說完自己的答案,豔紫等待著他的憤怒與抗議,或是任何不良的情緒,誰知東方捨情只是挑著眉,道:

“為什麼拒絕?”

“不知道,總覺得這個求婚來得太過突然,彷佛你有什麼目的似的,我的不安讓我無法答應。”

不想再拐彎抹角,豔紫很是誠實地說道。

“嗯!”聽著她的解釋,東方捨情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絲的情緒波動。

就這樣?

他的反應就這樣嗎?

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應該是不容他人拒絕的,除非……

他壓根就不是認真的想娶她,而這就能夠完全的解釋,為何他可以這般平靜自若的接受她的拒絕。

一股不知哪兒來的苦澀漫入她的心房,甚至苦上了舌尖,在靜默了十幾秒卻依然得不到他的回應之後,豔紫沉默地轉身,準備離去。

“其實,你不能拒絕的。”就在豔紫提起步伐,準備走人之際,他的聲音卻又宛若鬼魅似的飄進她的耳中。

“為什麼?”豔紫倏地回身問道,剛被怒火洗滌過的眸子顯得特別的晶亮,那不是質問的聲調中,更彷佛摻著一股期待和欣慰。

其實這會兒就連豔紫,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剛剛怒氣衝衝地拒絕了他的求婚,可是心中卻又漫起了一種說不出的不捨,兩種情緒交纏,讓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面對她的質問,東方捨情朗朗一笑,卻答非所問的說道:“記得我們是幾號訂定賭約的嗎?”

豔紫不解地搖了搖頭,壓根就不懂他幹嘛突然這麼問。

“我們訂定賭約是在七月八日,那今天是幾號?”

“八月八日。”豔紫依然不解,只是愣愣地答道。

“嗯!”東方捨情點了點頭,但見豔紫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一張小嘴兒甚至還微張著的嬌憨模樣,讓他忍不住莞爾。

本來豔紫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尤其在這種摸不著頭緒的一問一答之中,她的耐性更是消耗殆盡,索性直接問道:

“這兩個問題代表什麼?”

“它代表你輸了,所以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而我的要求就是你必須嫁給我。”

奇怪了,為什麼他說的每個字她都懂,可是那些字串在一起後,她就好像完全不懂了。

她只能繼續傻傻地瞧著他,要求他進一步的解釋,東方捨情倒也沒有吝嗇,很好心地給了她一個完整的解釋。

“當初我們賭的是一個月之內,你若能讓我走進東方集團,那便是我輸,我得認命的回到東方集團去當苦力。反之,則是你輸,你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嗯!”迷亂的心漸漸清明了,豔紫心中開始暗暗叫糟。
這一個月,先是受傷,後來又忙著應付他的糾纏,也忙著思索著他的求婚,她竟然完全忘了他們曾經打過賭的事了。

“所以今天我們的打賭正好滿一個月,而我並沒有走進東方集團半步,更別說批上任何一件公文,那就代表……”

東方捨情俊逸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驕傲自信的笑容,他早已是勝券在握,所以剛剛她的拒絕才壓根勾不起他的任何怒氣。

“有話一次說完好嗎?賣什麼關子!”豔紫是個何等聰明的女人,只是一個提點,她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分不出心中的情緒是慶倖,還是被強迫的氣怒,豔紫鐵了心非要他把話說完。

“所以我說你不能拒絕我的求婚,因為嫁給我,就是我要向你索取的賭注。”

“你……”人家如她所願的把話說全了,豔紫卻完全傻住了,壓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除非你想悔約,做一個十足十的小人。”對於她這種性烈如火的女人,激將法一向是最有用的。

果不其然的,他質疑的話才出,她就氣衝衝地反駁道:

“我才不會悔約做小人。”

“所以,我可以假設你會嫁給我?”

他眸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那光芒亮得刺眼,可是豔紫知道除了悔約和嫁給他之外,她也沒別的選擇。

她氣鼓鼓地瞪視著他,眼神中還有濃濃的質疑。

哼,這件事一定是他從頭就策畫好的,賭約是他提的,這段時間提出求婚來擾亂她心房的也是他。

這個既好詐又狡猾的可惡男人,真的把她逼到進退維谷的地步了。

“你考慮好要做一個小人,還是我的老婆了嗎?”乘勝追擊可是商人的本色,這點他當然是駕輕就熟羅。

豔紫冷哼了一聲,思緒在腦子裡兜啊轉地繞了一圈,她終於作出了決定——

“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就答應嫁給你。”

“你問。”東方捨情聳了聳肩,渾身散發著一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氣勢。

“你娶我有什麼目的?”這個懷疑也是她之所以遲遲不能下定決心的主要原因,因為她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找一個老婆羅!”

她是絕對不可能會相信這麼簡單,且十分敷衍的答案,所以她又再追問道;

“除此之外呢?”

“沒有!”為了不破壞自己原先計畫,也為了自己逐漸對她心動了的心情,東方捨情靳釘截鐵地說道。

初時,他真的只是為了想讓她替他擔起家族事業的重擔,才親近她的,可是隨著相處的時間愈多,她的一舉一動愈來愈牽扯著他的心情,他必須誠實地面對自己他真的是對她動了心,甚至還在意起她的一舉一動來了,他會這麼急著向她求婚,不再只是因為想要她來為東方集團做牛做馬,也是因為希望將這株帶刺的玫瑰徹底地變成他獨有的。

沒有才真是有鬼羅!

靳豔紫冷冷地勾起美麗的唇瓣,心中兀自盤算著反制他的方法。

忽而,她漾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顯然已經有了定見。

“我答應嫁給你,可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豔紫要求道。

“你說說看。”沒應好,也沒應不好,他問道。

“既然你信誓旦旦地說只是要找一個老婆,那我相信你,可一旦我發現你別有意圖,那我就要東方集團一半的股權。”

她就來個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羅!

反正當初她是為了保全靳氏航運一半的股權,才接近他的,現在用東方集團的一半股權作為條件,她也算不上吃虧。

聽到她的要求,東方捨情的臉上浮現一抹好邪的笑容,他幾乎是毫不遲疑地說道:

“這樣吧,東方集團裡的股東很多,拿他們來當我們之間的協議並不公平,不如就拿我手頭上所有的股權吧!”

他會不會答應得太爽快了點?難道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是不是可以將他的行為,假定為他真的是只想娶她為妻,而沒有任何其他的目的呢?豔紫的心中有一股甜蜜正快速蔓延著。

但她還來不及想清楚,東方捨情卻不肯多給她一點時間,他催促道:

“這樣的約定,你可以接受嗎?”

“好,一言為定!”

“那現在,靳小姐,你願意嫁給我了嗎?”

揚起了一抹羞澀的笑容,豔紫點了點頭,甜滋滋地任由他將她抱個滿懷。

事情的轉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場用金錢堆砌出來的浪漫婚禮,正如火如荼的展開著。

今天,她好不容易脫離奶奶的嚴密監控,頂著執總特助的名義,來到東方捨情幾年前曾經待過的辦公室。

她的手輕撫著那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彷佛隨時都在等待主人回來似的寬大辦公桌,腦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東方捨情待在這張桌子後頭辦公的景象。

以前啊,她總認為他不過是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或許有些能力,可是更愛玩樂。

但自從她親眼見到,他在川風那種受到大家信服的能力之後,對他的感覺也慢慢在改變。

而今天她會來這裡,除了想看看他以前工作的環境,也是順便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想想。

唉……即使東方捨情已經給她做足了保證,甚至不惜以他手上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來做抵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愈接近婚禮,她的心卻愈不踏實,她總覺得彷佛有什麼是她沒想透的。

“嫂子!”一聲輕喚打斷了豔紫的思緒,也讓她的眸光自那寬大的辦公桌移往門邊。

站在門邊的,是一個與東方捨情有著相似面貌的男子。

從他那略顯稚嫩的臉龐看來,他比東方年輕個幾歲,應該就是東方爺爺的外孫方春揚吧?

“你是……”

“東方捨情是我的表哥,我叫方春揚,現任東方集團的業務經理。”跨步向前,方春揚的笑意雖然漾在臉上,但卻沒有到達他的眸子,他的眸光中甚至還隱隱地散發出一股明顯的敵意。

他朝豔紫伸出了手,豔紫也禮貌性的回握,卻沒有忽略他眸中那令人不解的敵意。

除非,她曾經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得罪過他,否則這敵意的來源很明顯地不是針對她,而是另一個令人頭痛的男人。

唉,看來又是一場家族間的內鬥了。

揚起了一抹虛浮的笑容,既然即將進入東方家當媳婦,那麼基本的對戰能力還是需要讓人瞭解的,她落落大方地說道:

“早就聽聞東方家有個表少爺,能力是一等一的受肯定,如今一見,果然是散發著堂堂的領袖氣息呵!”

對於豔紫的讚揚,方春揚只是笑著,可是笑意卻始終達不到他的眼底。

“能力強有什麼用,還不如投胎投得對。”自視甚高的方春揚暗諷意味十足。

即使靳豔紫在外頭的評價不低,可是對他來說,她依然是一個女人,是種低等生物,他不用浪費力氣在她的面前偽裝。

“是嗎?”豔紫不以為然地斂眉低應了一聲,腦海中浮現著剛剛在東方捨情的辦公桌上看到的一張照片,裡頭的主角是年少時的他和東方捨情。

那時的他們,笑意燦燦,勾肩搭臂地,感情似乎很好。怎麼這會兒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是不是也是東方捨情不願回來的原因之一呢?

因為豔紫的思緒正快速的運轉著,一時間,一陣窒人的靜默籠罩在兩人之間。

不想承受這種莫名的壓力,豔紫略一點頭,回身想要走人。

“你真的以為我表哥是因為愛你而娶你嗎?”這話,譏誚的意味更濃,濃得讓豔紫完全不想理會他,逕自走著。

可偏偏方春揚卻擺明瞭一定要得到豔紫的回應,只見他對著豔紫的背影,再次朗聲說道:

“傻女人,你驕傲什麼?你不過同我一樣,是這份財產的看守人,也同樣是他的棋子。”

因為他的話,豔紫腳步頓住,但卻沒有轉過身。

“你對東方捨情似乎有很深的不滿?”

“我對他是不是有不滿,不用你來置喙。”方春揚閃避著豔紫那犀利的問題,繼續挑撥離問道:“但我可是好心的想要給你一個心理準備。”

面對他的“好心”,豔紫初時不語,可人終究是有好奇心的,她還是問道: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我不欣賞。”

“既然你要聽,我就說。”

哼,就說終究是個沒啥威脅性的女人吧!才不過挑弄了兩句,她就上了鉤,害他還曾經為了她的到來而惴惴難安呢!

“知不知道我爺爺前陣子有去找過我表哥?”

“關我什麼事?”豔紫冷冷地接道,對於他的刺探,完全不予回應。

她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他到底能不能給她一個答案——關於東方捨情之所以改變態度的原因。

“當然關你的事啊,在那次的密談中,我外公希望我表哥能回到東方集團來掌舵,以免這個龐大的集團分崩離析。”

“嗯!”無聊地低應了一聲,這麼無聊的對話,讓豔紫幾乎決定要走人了。

彷佛也看出了豔紫的不耐,方春揚索性說重點:

“外公還給了表哥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選一個有能力的女人來替他掌管家業,這樣他就可以繼續在外逍遙。”

不同於方才的無動於衷,豔紫的纖軀因為這段話而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他愛不愛她,她不知道,可是他之所以會向她求婚,絕對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他貪戀的自由!

豔紫的好心情頓時被巨大的難堪所淹沒,但她卻沒有將這情緒形於外,反而帶著笑意的回身。

“春揚表弟!”豔紫嘴裡叫得親熱,可是眼底卻散發著一抹冰冷,“如果我嫁給了捨情,自然是東方家的一分子,為他盡點力,守護著東方家的財富,更甚者,是替他捉出集團裡的害蟲,都是理所當然的事,稱不上是什麼棋子。”

“你……”沒有料到豔紫竟然沒有被打擊到,甚至還能回擊,方春揚此時終於明瞭豔紫和別的女人真的不同。

心中一抹警戒驟生,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更顯溫和。

“嫂子,其實我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麼別的用意,我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儘快適應東方家的生活罷了。”

“嗯,我明白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才剛發現了事實,現在心中正五味雜陳的豔紫,壓根就不想要與方春揚多耗上一分鐘。

她還得好好想想,徹底的想想,關於她和東方捨情,還有那個籌備中的婚禮,該怎麼解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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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7 00:16: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望著巨大玻璃幃幕後的璀璨夜景,心情煩躁的豔紫卻無心欣賞這一切。

她曾經想過要拋下一切,一走了之。

可是每次這樣的想法一起,她的心裡就隱隱地產生了一股的不捨。

就是那股不捨,讓她在思索了十個小時後,還是無法決定自己是該做個落跑新娘,還是繼續留下來與東方捨情那個可惡的男人周旋。

是真的愛上他了吧?

所以即使明知道他向她求婚,是別有意圖,卻還是狠不下心離開。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任他將自己耍弄在掌中,她的驕傲也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究竟該怎麼辦呢?

她必須快點作下決定,明天就是婚禮了,她若無法下定決心,那明天的婚禮她該怎樣面對?

突然,一陣異響在寂靜中響起,將豔紫從沉思中驚醒。

她倏地抬頭,看向聲源,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來人竟是從下午就不斷擾亂她思緒的男人。

分不清乍見他時,是喜是怒,豔紫只能試圖平靜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

“咦,不是你要秘書小姐留言,要我來接你嗎?”東方捨情自若地走向她,說道。

那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散發出一股柔媚的光暈,即使已經徹底的擁有過她,但她的美卻依然教他的心不小心漏跳了一拍。

“我……”反手指了指自己,豔紫不記得自己有打過電話給他。在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辦之前,她壓根不想面對他。

“對啊!留言上是這麼說的啊!”不解豔紫的驚詫從何而來,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龐,企圖拂開她緊皺的眉頭。

“有什麼事煩心?”一瞧就知道她心煩,所以東方捨情也懶得在她是否有留言的話題上頭打轉。

“沒……”豔紫本要否認,可是轉念一想——

既然自己無法下定決心,她乾脆就聽聽看他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好了。

“我今天去了東方集團,聽到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將屋內照得明亮的燈光,卻在轉瞬間熄滅了。

豔紫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偏就怕黑,窒人的黑暗一罩來,她連忙朝著記憶中他站立的方向撞去。

胸口被猛然一撞,東方捨情其實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她那種尋求疵護的姿態,又意外的滿足了他大男人的心理。

伸手緊緊地將她護在懷中,他嘴裡還不忘細細安慰著:

“沒事的,只不過是停電罷了,沒啥值得……”

東方捨情安慰的話才說了一半,卻忽然噤口,原本漾滿柔情的眸子倏地升起濃濃的警戒。

這應該不是停電吧!

如果是停電的話,那為何對面的大樓卻依然燈光明亮,只有這棟建築物陷入一片漆黑。

東方捨情腦子裡的懷疑還沒閃完,一記細細的聲響又竄入他耳際。

該死的!

看來……“他”就是不肯放棄呵!

他都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了,可是他卻依然步步進逼,這次甚至還將腦筋動到他愛的女人身上。

咦……愛嗎?

剛剛在他心裡頭閃過的字眼是愛嗎?

他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愛上了外表堅強,內心卻天真無比的豔紫了嗎?

驟然發現自己最真實的心情,東方捨情激動的重重地摟了一下豔紫,那擁抱緊得像是要將她給嵌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你怎麼了?”窩在他懷中的豔紫,明顯地感受到他身上的肌理轉瞬間緊繃,她不解的仰頭詢問。

東方捨情原本激動的心情漸漸地冷靜下來,腦中也開始尋思著一切。

難怪豔紫剛剛會對他的話產生疑惑,因為她真的沒留言,而這一切都是“他”計畫出來的吧?

“你怎麼了?”感受到情況似乎不對勁,豔紫抑下心頭那些情愛糾葛,關心地問道。

“沒事!”不想讓她擔心,東方捨情直覺否認。

誰知豔紫竟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

“別再把我當成白癡。我或許有可能會原諒你一次的欺騙,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還來不及搞清楚什麼第一次、第二次的欺騙,一記重重的關門聲已經迥蕩在辦公室中。

東方捨情在黑暗中循著聲響,往門的方向跑了過去,但不論他怎麼扳動門把,那門把卻不動絲毫。

很顯然地,有人從門外將門給鎖住了,而且還堵死了。

“怎麼了?”豔紫又問了一次,即使在黑暗中,她仍能感受到他勃發的怒氣。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而且這事還絕對不小,鐵定跟剛剛的停電和關門聲有著很大的關係。

“有人想要我們的命。”

腦袋只是一兜,靳豔紫的腦海中已經閃過了一道不善的眸光。

該不會是他吧?

為了財勢而?殺親人,除了他之外,她真的不做第二人想。

畢竟他今天的眼神太不善了,而且話語中的妒意也深,甚至還將自己比做了棋子,可見積怨已久。

“該不會是你表弟吧?”豔紫靠著窗外射進來的微弱光線,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了東方捨情所在的位置,然後毫不遲疑地就著他張開的手偎進,當那溫熱的溫膛不斷傳來陣陣的暖意,原先對他的欺騙所產生的不悅,早已煙消雲散。

“只怕是……”

“表嫂倒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呵!”東方捨情的答案還沒出口,門外已經朗朗地傳來了方春揚那狂妄的聲音。

“春揚……真的是你!”向來清冷的聲調中含著濃重的哀傷,饒是東方捨情這種鋼鐵般的男人,在遭受視如親弟的方春揚這樣的對待時,心頭也不禁泛起椎心之痛。

清楚的感受到東方捨情的心痛,豔紫輕拍著他的心口,安慰著他。

“方春揚,你別一錯再錯,快些打開門來,我們還可以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

“我既然敢做,就沒有打算讓你們活著走出去。等你們走了,外公就算再不願,也得將東方集團交到我手上,這唾手可得的財勢,你以為我會傻得放棄嗎?”

“春揚,你該知道我向來視你為好兄弟,也不打算同你爭什麼東方集團的。”緊握著豔紫柔軟的手,東方捨情試圖動之以情。

“你視我為好兄弟?我呸!”門外的方春揚重重的哼了一聲。“長久以來,我的存在只是在襯托你的優秀,我不過是你彰顯自己的一個工具罷了。”

聽著方春揚那偏激的言論,東方捨情心痛的反駁:

“如果我真的將你視為一個工具,我有必要退出東方集團嗎?”

他必須努力地說動只怕已經財迷心竅的春揚,否則他死無所謂,可是豔紫怎麼說也是無辜的啊!就算拚了自己的性命,他也會護她周全的。

“那不過是你的一種手段,你想在外公的面前,製造出你是多麼寬宏大量的假像,別人或許會被你騙,可是我卻不會。”

“你……”

“噓!”潔白的食指倏地堵住了東方捨情那緊抿著的薄唇,豔紫對他搖了搖頭。“方春揚已經為了財勢而徹底瘋狂了,你說得再多,不過是浪費自己的口水罷了。”

“我怎樣無所謂,但是你……”

“我認真問你一句,希望這次你不會再騙我了。”豔紫深吸了一口氣,即使明知自己的生命面臨著極大的威脅,但她唯一想知道的卻是——

“你向我求婚究竟是為了找替死鬼,還是因為愛我?”

“初時是為了找替死鬼,可是後來就不小心愛上了。”

“嘖嘖嘖,還真是情深意重呵!好,我就好心些,早點送你們上路,讓你們快快去黃泉路上做一對同命鴛鴦。”

一長串的話依然夾雜著張狂的佞笑,在他話落的同時,東方捨情也敏銳的發現門縫邊正快速的漫進一陣陣的濃煙。

豔紫也瞧見了那陣煙,但奇異的是,待在他的身邊,她卻沒有半絲害怕的感覺。

“這次沒騙我?”

“呵,你啊!”東方捨情扶著豔紫一起靠著門邊坐了下來。

“我們兩個都已經要進鬼門關了,幹嘛還花那個心思去騙你啊?”東方捨情帶笑反問。

“誰知道啊,你這個男人搞不好是騙人騙習慣了呢!”豔紫靠在他的懷裡咕咕噥噥地說道。

“你又好到哪裡去?”對於她的評語,東方捨情沒好氣地給了她一瞥。“你敢說你接近我,是沒有任何目的的?”

“我……”原本的理直氣壯轉瞬間變得氣虛,豔紫絞盡腦汁想要替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藉口,可也不知道是因為竄進來的濃煙嗆得人難受,還是怎麼著,豔紫開始感到昏昏沉沉的。

“嘿,別睡!”感覺到身旁人兒活力漸失,東方捨情輕拍著她柔軟的頰,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我不睡,你說那三個字我就不睡。”豔紫意識迷蒙的愛嬌嘟噥道。

看著她逐漸陷入昏迷的可憐模樣,東方捨情索性將她整個人抱進懷中。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也不知道說了幾遍,就在豔紫的眼兒真的撐不住要合上之際,東方捨情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聽到那聲響,東方捨情和豔紫的精神同時一振,並且暗罵自己豬頭。

現在科技多進步啊,他們幹嘛傻傻地在這兒等死啊!

只見東方捨情拿起電話,按了接聽鍵,然後豔紫就聽到他像是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的話。

現在的他,還真不是她印象中那種銜著金湯匙出生、什麼都不會的公子哥兒呢!

滿足的微微勾起唇角,在東方捨情掛斷電話的同時,她閉上了眼睛。

這次東方捨情沒有再擾醒她,因為他知道救援不用三十秒就可以到了,就讓飽受驚嚇的她,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東方捨情的手輕撫著她柔嫩的容顏,一顆心也因為她剛剛毫不怨懟地想要陪他一塊死的情景,而徹底的融化了。

這次多虧了耕雲的機靈,從上次他在停車場遭刺後,就不顧他的反對,派人日夜跟蹤方春揚。

剛剛那通電話正是他打來的,他要他們別慌,說警方已經派人上來援救了,而且那個財迷心竅的方春揚,剛好成了現行犯。

他緊緊地抱著豔紫嬌軟的身軀,感受著她的存在。她愛他,這他是肯定的,可若是他沒即時發現自己的真心實意,只怕到最後,也會是一場傷己傷彼的混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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