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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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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 -【冷越戀雪(冥王四月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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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6 06:53: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飯桶!真是一堆飯桶,我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人來幹啥的,上一回那份日本合約又給Min給拿走了,嘿……”環宇財團的負責人約克冷笑,“是誰上一回拍胸脯告訴我,Min往後不敢再和環宇爭生意的?”

  想起來也真窩囊,環宇靠著背後是日本黑道的一些名氣,在企業界也算成績不俗,這種“黑白配”的組合使得他們在黑白兩道的生意都吃得開,偏偏Min就是不畏懼環宇有黑道撐腰的背景,在商場上老是和他們過不去,老是成功的搶走他們的生意,每一思及此,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他約克縱橫商場數十年,可打從Min這財團出現之後,他的輝煌史就面臨極大的考驗,尤其是近幾年,環宇的生意幾乎快被Min給搶光了,看來,不給Min一些小教訓是不可以的。

  “總裁,我是說過要讓Min不敢再和我們環宇爭生意,可是日本那邊一直要我們別輕舉妄動,他們說Min和冥王門可能有關係,招惹不得的。”其中一位手下凱文說。

  “和冥王門有關係?哈……太好笑了吧?那是他們黑道人的膽小心態,他們該看看Min的總裁後再作定論,那種文弱得像學者的人會是出自冥王門嗎?”他曾經見過戢穎,也見過冷硯,無論是戢穎或冷硯,他們兩人怎?看怎?不像道上人物,如果他們那長相像出自冥王門,那他這長相,大概可稱“終極殺星”了。

  “可是……”凱文猶豫著。

  “別可是,在環宇的任何事情都是由我作主,你們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日本那頭的?”雖說有個黑道組織當靠山是不錯,可是有時他也極不願自己的決定受其影響。

  “我當然是聽您的。”另一位手下喬也贊同給Min一些教訓,“總裁,我知道您一直想早些給Min的總裁一些苦頭吃,教他以後別那?囂張,所以……我早就安排了一些事。”

  “小子,看你一副早就在著手‘整人’事件的樣子。”比起凱文,約克比較欣賞喬,他的思想、作法和自己比較像,“說吧,你做了些什??”

  “也沒什?,我只是潛入Min企業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然後找到Min總裁的座車,在車上安裝了炸彈而已。”

  “是嗎?!”約克驚訝的語氣中,有著大快其意的驚喜,“這?說來,Min等著換新主子嘍?”

  “再過幾個鐘頭吧。”喬解釋說,“那炸彈是定時的,我想,五點下班,在二十分鐘內,Min的總裁應該會出現在車子裏頭,屆時……”他打住不說,和約克交換了一個笑容。

  “好,喬,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約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甫定,他冷眼看了一眼凱文,“凱文,你做事情實在太畏畏縮縮了,你呀,該好好的向喬學習,你要是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

  “是。”

  “現在咱們就等著看明天的頭條新聞吧。”一想到眼中釘即將剔除,約克打從心底笑出來。

  ***

  冷硯五點十分左右搭電梯來到座車旁,他站在數步開外等著司機把車暖好,在等車的過程中,他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突然眼尖的注意到車子後頭下方有個紅色的小燈正閃著,走近一看是計秒錶。

  他沖向前,試圖把司機拉下車,門還來不及拉開,車子上的炸彈就引爆了。

  ***

  “啊!這……這是真的嗎?”呂紅村拿著話筒的手抖起來,“我……我會轉告的。”挂了電話之後,她坐回沙發,完全沒了勾毛線的心情。

  方才那通電話是冷硯家中的傭人打來的,她要自己告訴戀雪,冷硯此時受了重傷,正在醫院的急診室急救,到目前?止尚未脫離險境,而那傭人知道戀雪和冷硯的關係是非比尋常,因此才打電話過來。

  呂紅村挂上電話不到十分鐘,季戀雪即由外頭購物回來,“我買了一些蘑菇,今晚就喝蘑菇湯吧。”

  “戀雪……”呂紅村欲言又止。

  “老師,怎?了?身體不舒服嗎?”看老師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季戀雪走向前去,“我叫威廉送你到醫院吧。”

  “我沒事。”呂紅村反而擔心季戀雪,她知道季戀雪雖然嘴上不說什?,可是心裏卻是非常、非常在意冷硯的,“戀雪,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務必要冷靜。”

  她嚴肅的語氣令季戀雪的心跳在不自覺中加速。

  “冷硯現在在急診室內,尚未脫離險境。”

  季戀雪的心跳仿佛被奪走了一般,她怔了許久,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會,他……”淚水在不知不覺中奪眶而出,她喃喃自語的說,“不會的……他……不會的……”

  “到醫院去看一看他吧。”也許是最後一面了,只是這句話呂紅村沒敢說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季戀雪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乖乖的上了威廉的車,按照呂紅村抄下的地址,來到醫院急診室外。

  “季小姐,你可來了。”冷硯家的管家急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她的主人戢穎在離開美國前,要她好好照顧冷硯,結果現在卻出了這事,“冷先生他……”

  “他還好吧?”季戀雪看了管家的眼淚,心情更亂,“他……不會有事的。”

  “冷硯不會有事的。”

  正當兩個女人淚眼相對時,一個低沈堅定的男子聲音傳過來。她們同時回頭,來者是一個與冷硯年齡相仿的帥氣男子。

  管家一看到他,趕忙的打招呼,“龍騰先生,我方才打電話找不到你,所以在你電話答錄機中留言,你可來了。”她知道冷硯和龍騰的交情匪淺,而龍騰又是戢穎的好友,因此在她聯絡不到戢穎時,首先想到就是龍騰,“龍先生,冷先生他……我真的好擔心,他已經在急診室裏頭待了很久了,怎?、怎?到現在還不出來呢?”

  “冷硯不會有事的。”龍騰肯定的語氣使在場的?人安心了些。他淡淡的看了季戀雪一眼,這女人,他曾經在冷硯要他調查的資料中看過相片,也曾經在別墅見過一回。

  “冷硯……他怎?會受傷?”季戀雪方才進來時,還看到外頭站了不少警察。

  “也不知怎?,冷先生的座車被安放了炸彈,司機被當場炸死,而冷先生則是被送進了急診室。”管家一想起這件事仍十分生氣,“這年頭的社會真是太可怕了,連停放在自家公司停車場的車子都會被安放炸彈。”

  “冷硯和人結了怨嗎?”季戀雪猜測的問,她知道他的作風一向強硬霸道,可他在外界的人緣挺好的,怎會……

  她的話使得龍騰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在他的地盤內,竟然有人敢動冷硯!這人物不揪出來瞧瞧,實在有些對不住人家。

  記得在半年多前,他曾經警告冷硯,要隨時注意自己安全,因?Min長期搶環宇的生意,相信擁有日本黑道護航的環宇會於近期加以反擊報復。

  然而環宇遲遲未作出任何回應,他正感到納悶之際,沒想到他們倒真出其不意的出手了。

  他安排大衛在冷硯身旁當司機,目的是在保護冷硯,因?冷硯謝絕自己?他安排的貼身保鑣,卻沒想到環宇拿來對付他的是安置定時炸彈,而不是直接派殺手狙殺他,這回自己真是失算了。

  約克這只該死的老狐狸!如果冷硯沒事就好,若有個什?三長兩短,冥王門會將他的環宇夷?平地。

  急診室外的紅燈一直高懸著,約莫二十分鐘之後,紅燈才熄,門被推開。

  “醫生。”季戀雪迎上去,眼睛看著跟在醫生後頭被推出來的冷硯。

  “傷患目前已脫離險境,沒生命危險。”頓了一下,醫生說:“你是病患家屬嗎?”他看著季戀雪。

  猶豫了幾秒,她說:“我是。”

  “你先生的眼睛受傷極嚴重,可能有失明之虞,你要有心理準備。”

  季戀雪整個人傻住了。

  “醫生,難道沒其他方法可挽救嗎?”龍騰聽到醫生這?說,也不禁擔心起來,像冷硯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瞎了眼還不如教他去死算了。

  “可能還得觀察幾天,恢復視力的機會不是沒有,只是仍要待往後數日的觀察結果。”

  回應醫生的,是他們的沈默。

  ***

  在等待中的日子,時間過得很慢。

  季戀雪昨天被從醫院勸回家休息,幾乎一整夜都睡不著,她?醫生所說的話擔心。

  如果冷硯真的不幸失明,以他心高氣傲的性子,怎活得下去?又,他的日常生活誰能照顧他?

  想東想西,輾轉難以成眠,一直到近天亮時刻,她才倦極的睡去,一覺醒來,已是近午時。

  “哎喲!我怎?那?能睡?”季戀雪匆匆的下了床,到浴室盥洗一番,然後就沖下樓,打算到醫院去。

  “戀雪,你起來了呀。”呂紅村正坐在沙發上打毛線。

  “今天睡得真晚,上班……”

  “我替你打電話到公司請假了。”呂紅村邊說邊繼續手上打毛線的動作,“今天你大概也沒啥心情去上班吧?”看她昨天慌亂的表情,任誰也看得出她一顆心全在冷硯身上。

  “老師,我……”老師那?做,仿佛她的心事全寫在臉上給人知道似的,季戀雪不覺紅了臉。

  “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冷硯。”只是像他那樣的男子,女人愛上了他,注定要心傷的,“對了,方才冷硯家的管家打電話來,要你到醫院一趟。”呂紅村放下勾針,“我方才就想叫醒你,只是回頭一想,你昨天只怕一夜不成眠,還是讓你多休息一下。去吧,艾力克有我照顧著。”

  “謝謝。”

  出了門,搭上計程車之後,季戀雪想著,管家找她做啥?冷硯醒了嗎?那?,他醒後會想兒到她嗎?也許,他會比較想見方彩芝吧!

  經過一路上的胡思亂想,終於到了醫院,走進通廊,她遠遠的就看到龍騰和管家,奇怪,他們怎?全在外面?而且兩個人的臉色好像都不大對勁,一副剛被“刮”過的樣子。

  “你們……怎?全在外頭?冷硯呢?”

  “他在淩晨醒來,得知自己的情況之後,情緒就一直極度不穩定。”管家解釋著,她是被他轟出來的,別看冷硯平時斯文樣,一發起脾氣罵起人來,那可是銳利如刀的。

  “你還是別進去。”龍騰沈默半天,他也是冷硯“毒語”下的受難者,“他現在看誰都不順眼,進去只是受了一肚子氣出來而已。”從小穿開檔褲一塊長大的,他還不知道冷硯有這種倔脾氣,明天季軒會到美國來看冷硯,也順道讓季軒領教一下。

  連他的好友都被“刮”了,那?她這他曾說過不願再見著的女人,前途可就更多舛了,可是她還是想見見他,想至此,季戀雪對他們道:“沒關係,我還是想進去見見他。”

  這女人的勇氣可嘉,龍騰一挑眉,不再多話。

  輕叩了數下門,季戀雪旋轉門把走進去。

  “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冷硯的眼睛雖纏上繃帶,但是耳力仍好,他順手抓起他周身拿得到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朝來者扔過去,“我是個瞎子了,大夥兒等著看我的笑話嗎?”

  季戀雪側身躲過他扔過來的水果,仍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龍騰,”對方的腳步放得極輕,可仍被他聽出來,“你就行行好,讓我靜一靜,行不?”他想在這個時候仍打死不退的,大概只剩一向固執難纏的龍騰了,這傢夥,有時真煩人。

  “我不是龍騰,”季戀雪眼中含著淚,她顫著聲音,“我是季戀雪。”

  霎時,病房裏的氣氛恍若凝結了,那令人不安的寂靜催人心慌。

  “我……”

  不待季戀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冷硯即說:“出去。”他的語氣是堅決的,沒有轉圜餘地。

  “我只是來看看你。”她怯怯的說。

  “看我?”他倏地大笑起來,“看我變成瞎子的滑稽樣子,來看看我和你的威廉究竟差多少,慶倖自己沒被我纏上,是嗎?”

  “冷硯,你……你怎?說這種話?”

  “瞧你驚慌的樣子。”他冷笑,“是被我說中心事了,是不?”頓了一下,他說:“對其他人,你大可裝虛?,在我這種瞎子面前,何需多此一舉?”

  “你不會成?瞎子的,醫生不是說還要再觀察嗎?”季戀雪不喜歡他對自己沒信心,“你不會的。”

  “我會不會成?瞎子並不重要。”冷硯有些無理取鬧的說,“那都和你季戀雪無關,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這裏,別再打擾我。”現在的他只想拚命的傷害人,以捍衛他那可憐又薄弱的自尊。

  從來,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必須要生活在黑暗中,醫生說,能不能恢復視力還得再觀察幾天,天曉得,他多?害怕知道觀察出來的結果。

  就讓他絕望的認?他這輩子當定瞎子好了,這樣他就不必哀戚的等待結果,也不必承受當醫生宣佈他沒希望時的絕望,說他懦弱也行,不夠勇敢也罷,起碼他不必再接受任何打擊。

  “你這簡直就是自怨自艾。”

  “幹你啥事!”

  “你懦夫,不敢面對現實。”

  “我喜歡,幹你屁事?”

  “你成了瞎子,我當然高興。”季戀雪也有些火了,她覺得冷硯方才那席話太傷人,“告訴你,誠如你所說的,你現在這樣,我該?我選擇了威廉而高興。”他的話中太自怨自艾,與其讓他死氣沈沈,還不如讓他生氣,會生氣總比槁木死灰好,“一個瞎子就等於一個廢人一樣,這種人活在世上幹啥?”

  “你給我出去!”冷硯氣瘋了,他忙著要抓東西扔過去,可是能扔的東西全給他扔光了。

  “你瞧你,連想拿個東西扔我的本事都沒有。”季戀雪在心中歎著氣,冷硯,對不起,那樣激你,希望我的苦心,有一天你能知道,“冷硯,你這輩子完蛋了。”

  “我姓冷的不會完蛋!季戀雪,你今天敢這樣說我,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等著……”

  一番口舌之戰之後,季戀雪出了病房。

  龍騰和管家見她出來,都以崇拜的眼神看她,乖乖!他們兩人都是在十句話內就被冷硯給激出病房,而這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練就“金鋼不壞”之身,在病房裏和他鬥了近一個鐘頭。

  從裏頭不時傳來冷硯的怒吼聲聽來,可見戰況之慘烈,而季戀雪竟能安然而退,十分可敬哩。

  “他……還好吧?”龍騰見季戀雪“安然”走出病房,便關心的問。

  “還好吧。”實際上,她也不知道,不過她相信,?了要使她付出代價,冷硯會努力的使自己不成?盲人,他一向說到做到。

  ***

  “我要你誠實的告訴我,如果接受手術,我複明的機會究竟有多少?”知道季軒出現在他的病房時,冷硯劈頭第一句話就是那?問。

  冷硯的話問得季軒有些錯愕,本來他想先來些寒暄和風涼話再進入主題的,沒想到冷硯問得那?直接,龍騰不是說冷硯說好說歹,就是不接受手術的治療嗎?看來情況沒想象的那?糟嘛!死龍騰,害他虛驚一場。

  “我和這裏的醫生討論過,機率並不算高,約莫百分之四十左右。”他沒理由隱瞞自己的同門師弟,手術重見光明的機率就那?高,他必須讓冷硯在自己心中有個準備。

  “我想動手術。”

  “在成功率不到四成的情況?”季軒懷疑的問,心裏卻暗忖,好兄弟,這才是他所認識的冷硯嘛!既果決又有魄力。

  “就算只有一成,我也要動手術。”冷硯堅持的說,他會讓季戀雪後悔她曾經侮辱過他,他要她?她所說的話付出代價,她會後悔的,他要證明,女人對他而言永遠只是玩物,任何人也不會例外!

  “很好,那我儘快和醫生討論手術事宜。”季軒興奮的說,出了病房,他一掌拍向龍騰,“喂!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誰敢嚇你?”龍騰一臉莫名。

  “你不是在電話中跟我說,冷硯現在情況很不好,拒絕和醫生配合任何治療?”季軒問,龍騰把冷硯說得好像全無求生意志似的,害他擔心了半天。

  “他在昨天真的是這樣,倔得跟騾一樣,可是……”龍騰也不知道冷硯今天的態度怎會一百八十度轉變?不用說季軒,連他也挺訝異的,“會是昨天下午和季小姐吵了一個鐘頭,刺激過了頭嗎?”

  “和女人吵架?”

  “也不是吵架啦。”龍騰略?述了下昨天下午的情況,“冷硯會不會是因此而改變了固執的想法咧?”

  “唔……有女人對他那?有影響力嗎?”季軒十分懷疑的樣子,“女人對他而言,一向不怎?具有影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覺得季小姐挺與?不同的,起碼她和冷硯生下一個孩子。”龍騰說出自己的想法,季戀雪和冷硯之間到底有沒有過真愛他不知道,不過艾力克的確是生下來了。

  “冷硯當爹了?”季軒眼睛睜得像銅鈴般大,一副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情,“龍騰,這玩笑很有創意,可是一點也不好笑。”

  “誰有閒工夫和你開玩笑?”龍騰一向是冥王四月中最不苟言笑的。

  “冷硯這臭小子,居然當爹了,對外還打著單身貴族的美名,真是欺騙社會大?。”

  龍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冷硯會是因?季小姐而肯接受動手術提議的嗎?”

  “應該是吧。”季軒笑咪咪的說,“呼!愛情的力量原來是那?大的,連花花公子也受教了。”

  “是嗎?”龍騰不知怎?,總覺得由方才冷硯說話的神情中,自己讀到的不是關於愛情的甜蜜,而是恨的壓抑,冷硯的個性一向有些陰鷙,除非他肯說,否則大夥兒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

  “不談這個了,起碼冷硯那小子的轉變對他自己而言是好的。”季軒看了眼仍皺著眉想心事的龍騰,“喂,你查出是誰在冷硯車上安置炸彈了沒有?”

  “查到了。”龍騰說,“果然是環宇財團的人玩出來的把戲,這件事我會給冷硯一個交代的。”

  環宇財團的人還真夠膽識,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不陪他們好好玩一玩怎可以?

  “記得,有什?血腥、暴力外加整人的行動,別忘了算我一份。”季軒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許久沒舒展、舒展筋骨了,他已經閑得發慌。

  “少不了你一份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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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6 06:53: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在一家靜謐的咖啡廳裏,季戀雪和桑懷哲這兩位多年不見的好友總算又聚頭了。

  桑懷哲一看到季戀雪即抱怨的說:“喂,你可真沒良心,到了美國也不給我你安定下來的住址,害我三不五時就被我老爸、老媽抓去念經,他們兩位可是想死你了。”戀雪好歹是老爸、老媽看著長大的,私心上根本已經把她視?親生女兒了,桑懷柔心想。

  “對不起,我……”

  “心情不好,不想找人聯絡,是不?”桑懷哲向她皺了皺鼻子,“敢情好,你這回主動聯絡我,是因?心情轉好了不成?”

  “心情轉好?”季戀雪想了一下,的確,她最近因為冷硯對她不再惡言相向,心情的確是好了許多,他甚至會主動約她一塊散步,也不排斥讓她牽著他的手,幫他導引方向。

  再隔幾天就要拆紗布了,不知一切是否順利?如果順利的話,冷硯就可重見光明了。

  “喂,你笑什麼?”桑懷哲突然發覺季戀雪竟發呆傻笑著,很直覺的,她想到一個人,只有他才有可能讓季戀雪有這種幸福的笑容,“你的他……你們有在一塊兒嗎?”不會戀雪在美國又另結新歡了吧?

  “我和他?誰是他呀?”季戀雪故意裝傻。

  “那個孩子的爹呀!你現在的男人是他嗎?抑或迷上了金髮碧眼的‘阿凸仔’?”

  “什?男人不男人的,真難聽。”她笑?著,然後說:“我和他……也不知道是處於什?狀況。”她是真的不知道。

  冷硯愛她嗎?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撲朔迷離,沒個準兒,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一切似乎漸漸在明朗化,她真的可以感覺得到他對她的情感,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有時會摟摟她,或是親親她,一切都令她覺得窩心不已。

  “你們玩了那?多年捉迷藏的遊戲不覺得累嗎?抑或你已經揚棄結婚的古老傳統思想,打算學習我,當個不婚主義的單身貴族?”

  “才不。”季戀雪淡淡的淺笑,“我堅持結婚。”

  “結婚物件會是他嗎?”她想,戀雪該有足夠的默契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誰。

  季戀雪沈默的報以一笑,會是冷硯嗎?懷哲又問了一個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

  送桑懷哲回飯店之後,季戀雪來到冷硯的別墅,從動完手術之後的一個星期開始到拆線前,冷硯都是住在自己住所。

  來到冷硯的臥房外,她輕叩著門,裏頭沒人回答,她直接旋轉門把走進去,臥房裏沒有人,陽臺上的幔簾隨風舞動,陽臺上,冷硯背對她站立著,他若有所思的仰著臉,似乎眺望遠方。

  “冷硯。”她輕喚他。

  他回過頭,給了她一個笑容,“不是和朋友有約?怎?現在來了?”這段時間,他幾乎依賴她依賴成習慣了,有了這樣的認知,令他內心交戰得幾乎精疲力盡。

  他對她好是有計劃和目的的,他說過,他要她?她曾出言侮辱他付出代價,對她好的目的是要使她愛上他,在她付出真心之後,然後他再一腳踹開她、嘲笑、報復她,原以?這一切將成真,沒想到他自己竟也深陷其中。

  怎?會這樣?他對自己的情感不是一向掌控自如嗎?他不是一向以理智駕馭情感嗎?這回到底是出了什?問題?越和她接近,他便越覺得愛恨兩難,想愛、想恨都不對。

  “把朋友送回飯店之後,我就過來了。”頓了一下,她說:“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事重重。”

  “沒啥事。”頓了一下,他說:“今天艾力克沒有一塊兒過來嗎?”

  “威廉帶他到牧場去玩。”季戀雪話一出口,才發覺說錯了話,冷硯似乎不怎?喜歡她在他面前提威廉,於是她解釋的說:“威廉一向很疼艾力克,所以……”

  “你不必向我解釋什?。”冷硯臉色不太好看,“這是你們一家的事。”

  “我們一家!”季戀雪愕然,“我和威廉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們之間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莫非他還以?她和威廉真的好事將近了嗎?

  “我說過,那與我沒關係。”

  季戀雪沈默了半天,然後由他身後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語,“你生氣,因?你吃醋。”

  冷硯怔了怔,臉色轉紅,“我沒有辦法忍受和別的男人分享你,你也許覺得我心胸太狹隘,可是每當你一提起威廉,你知道我心裏多不好受?”

  “他只是朋友。”

  “不!你說過,你和他好事將近了,不是嗎?”

  這他也信?季戀雪無奈的苦笑,“那是故意氣你的,記不記得之前你和方彩芝鬧了緋聞,而我們在一場宴會中見面的那事?”

  “那是一場誤會。”冷硯淡淡的說,他和方彩芝之間的關係早在數年前就結束了。

  “你沒解釋,我怎會知道?”她扁著嘴,“所以啦,我就拿威廉出來氣你。”唉,可憐的威廉,他老是被她拿出來當擋箭牌,他要是知道了,不大喊抗議才怪哩!

  “那?在我出事後,你出現在病房裏對我說的那些話不會也是假的吧?”

  “那時其實對你的含血噴人很生氣,於是我也出口相激,那時我認?,與其讓你死氣沈沈,不如生氣來得好,所以……你不會把那席話也當真了吧?”季戀雪解釋道,人家威廉最近新交女友了。

  當真?何止當真,他連報復的手段都付諸行動了,冷硯暗忖,老天,他真是……若不是今天這席話,他不知道又要做出啥可怕、傷害她的舉動了。

  “戀雪。”

  “怎?了?”她溫柔的問,發覺他覆在她手上的大手居然隱約在顫動著。

  冷硯對於之前因誤會她,而想報復的想法感到無地自容,他到底對深情待他的戀雪做了什??

  “你知道嗎?你愛上一個最不值得你愛的男人。”這是一句發自內心的真心話,?了愛他,她究竟吃了多少苦?而他,居然愚蠢到今日才感覺出這份深情。

  他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愛他的女人,所以他對於她總是不知珍惜,如今……

  “你在提醒我,我很愚蠢嗎?”

  “不,愚蠢的是我。”

  他的話讓季戀雪吃了一驚,這種話不該出自自負又自信的冷硯。

  “冷硯,你今天怎?了?有些奇怪呢。”

  “我今天正常得很,不,應該是今天才正常的。”他今天的笑容特別燦爛,“戀雪,等我拆線之後,我們結婚吧!”他現在可以不愛恨兩難了,他可以放下心去愛了。

  “冷硯,你說的是真的?”這是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我在作夢嗎?”她的眼眶不自覺的濕潤起來,如果是夢,只希望這場夢不會醒。

  “再真不過了。”冷硯擁她入懷。

  “你知道嗎?對於你,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你不會屬於我的,我該放棄的,可是,我……”她靠在他胸前訴說,“可是……我卻怎樣也學不會忘記你。”

  “你真傻。”冷硯心疼的說,對於戀雪的話,他又何嘗不感同身受?他總是倔強的不承認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她,對於每每在深夜徘徊于腦海中的人影不予以理會,他甚至將渴望擁有她的情感解釋於純屬欲望,不值得重視。

  “硯,你和我結婚的理由呢?”這對她而言很重要,一對男女的婚姻若不是建立在愛之上,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理由?”冷硯有些莫名。

  “難道……你想和我結婚是沒有理由的嗎?”

  “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還需要什?理由?”冷硯終於弄清楚季戀雪要的是什?理由,只是那?深情的承諾,要他一個大男人說出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個公認的花花公子,灌女人米湯他是最拿手的,可是,花花公子也有花花公子的原則吧?在花叢裏打滾多時,他可從沒對任何女人說過“我愛你”。

  “沒人跟我求過婚,我怎?會知道有什?理由?”季戀雪第一次看到冷硯有這種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居然連臉都紅了。

  “理由當然是……”他頓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發覺自己仿佛快樂得快昏過去了,緊摟著他,“我好久、好久之前就愛你了。”她的深情終是得到回應了,原來,她的愛是不孤單的。

  ***

  整日期盼,終於盼到拆線的日子,在季戀雪、龍騰和季軒的陪同之下,冷硯到醫院等醫生拆線。

  昨天季戀雪曾偷偷的詢問季軒,這回復明的成功率,其實早在手術完成後她就問過,只是她仍有些放心不下,給果季軒的答案仍是沒問題。

  醫生把紗布剪開、取下,然後說:“慢慢的把眼睛睜開,慢慢的,不要太快……”

  冷硯的心情是複雜的,他真的很擔心結果會令自己失望,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照醫生的話,慢慢的、緩緩的睜開眼。

  眼前的景物由一片黑,然後開始有了模糊、不清晰的影像,接著,眼前的景物完全清晰了。

  看到了!他看到了!冷硯頓時笑逐?開,他看到龍騰、季軒,還有季戀雪。

  伸出手,他緊握著季戀雪的手,語氣有些激動,“我看到了!”

  “太好了!”她松了一口氣,心上的一塊石落了地,“恭喜你。”

  “也許也該恭喜你啊!”一切否極泰來,季軒有心情說笑了,“要是這回手術失敗,冷硯真要成了瞎子,第一個欲哭無淚的就是你。”

  對於他的玩笑,季戀雪和冷硯報以一笑。

  一行人開開心心的出了醫院,季軒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他問:“龍騰,環宇的那事解決得怎?樣了?你上次提了沒下文,接著又沒聽你提過。”

  “環宇的背後黑道組織對Min正式致歉,並且說他們會換下總裁並加以處置,會還冷硯一個公道。”

  “空說無憑,他們到底做什?樣的處置?”季軒問。

  “算了,致歉就夠了。”冷硯對這件事倒不是那?執意追究,反正他又沒瞎,他不想把這件事鬧大,萬一環宇那頭處理得令龍騰不滿意,季軒又在旁邊煽風點火,屆時一旦由冥王門出來處理這事,血腥的場面可見,那不是他期待的。

  “約克是真的已經被換下來了,至於他受到什?樣的處置,我並不清楚,我想,對方很快會給我答復。”龍騰的性子一向剛烈,若是對方處理得不合他意,他會執意要對方付出代價。

  “這件事我希望到此?止。”冷硯是學法律的,他不是很贊同用武力解決事情,“下個月我要結婚了,往日不愉快的事,該付諸流水。”

  “結婚?!”季軒第一個感到吃驚,“你要結婚?”他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回。

  “是啊,我要結婚,你幹啥一臉挨了一記悶雷的表情。”

  “你不會是今日重見光明,開心得昏了頭才想結婚吧?喂,給婚之後要‘花’會比較麻煩哦!我可不想在報紙上看到你妻子率領警察到旅館捉姦的相片。”

  “去你的。”這人真是出口沒好話,冷硯一翻白眼,“我結婚之後會很潔身自愛的。”他望向季戀雪時,眼神頓時溫柔起來。

  在他深情的注視下,她羞紅了臉。

  “喂!別在我們這兩個王老五面前眉來眼去的,行不?”季軒十分不滿,“很殘忍耶!”

  相對于季軒酸溜溜的語氣,龍騰反而表現得比較有風度,他笑著說:“冷硯,恭喜了,看來接著在戢穎之後辦喜事的是你了。”

  “喂,接下來換我們兩個了。”季軒對著龍騰一笑,“你想,是你先推銷出去,抑或是我呢?”

  “是你吧,我成天待在冥王門,睜開眼所見到的永遠不是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找伴,只怕不是那?容易。”他拍了下季軒,“所以呢,比你這PUB當紅酒保,自然是比不過了。”

  “哈,你太謙虛了,就憑你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會釣不到女人?”接著季軒又說:“我覺得先爬進婚姻墳墓裏的一定是你。”

  “是你!”

  “是你。”

  季戀雪和冷硯看他們師兄弟?了一句“誰先娶”而吵起來,互相交換一個苦笑的表情。

  冷硯拉著季戀雪上了車,“他們愛吵由得他們去,咱們先回去吧。”

  上車之後,季戀雪對於龍騰他們爭論的話題十分好奇,忍不住開口問:“對男人而言,婚姻真的是墳墓嗎?”

  “別聽他們兩個胡說。”他笑起來,樣子爽朗帥氣,“沒談過戀愛怎會知道真愛的美好,婚姻建立在愛之上是天堂,而不是墳墓。”

  “我讓你有那?深的體驗嗎?”

  “怎?,懷疑嗎?”

  “?了一顆星星放棄一大片星河不覺得可惜?”她開玩笑的說。

  “可惜個鬼。”冷硯笑了,他伸手將她摟過來,“到這個時候還不相信我?”

  “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得讓我生怕只是一場夢。”沒辦法,她太在乎冷硯,可是,她一直感覺無法擁有他,長期下來她真的怕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看著她,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和滿足,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他可真是遲鈍到極點。

  其實,早在戀雪懷孕離開他時,他就已經愛上了她,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把每個擁在懷裏的女人都想象成她,害他那段時日得了“厭女症”,冷硯心想。

  在他想著心事的當個兒,季戀雪深情的看著他,“硯,你的眼睛好美。”

  “你是說我有桃花眼嗎?”他開玩笑的說。

  “它讓我想起你幾年前拍的一支廣告。”那廣告詞,她到現在仍記憶深刻,“黯沈的眸,如同潛沈未興的情海,我現在對那句話很有感受。”

  “我眼中的情海是‘未興’的嗎?”他笑問,“看著你,它該是波濤洶湧的,當心你被吞沒了。”

  “早在多年前我就被吞沒了。”雖是挺沒志氣的一句話,可她卻是實話實說。

  “後悔嗎?”

  “我甘於在你的情海中沈淪。”

  冷硯凝視著她,吻輕輕的落在她紅豔的唇上。

  若愛情是種沈淪,他會一輩子陪季戀雪沈淪的。

  ***

  一個月後

  這天是所謂的黃道吉日,冷硯和季戀雪終於步上禮堂。

  整整一天的忙碌下來,兩人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想來些溫存時,季軒又苦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

  “喂,這個時候你出現在這裏,有些殺風景耶?”

  “什?叫殺風景?鬧洞房都尚未進行哩!”季軒還是笑不出來,“我來這裏是要告訴你們,待一會兒我不參加鬧洞房行列了。”

  “你啥時候變得如此好心了?”冷硯有些懷疑的問。

  “因?我得先離開了。”這使他有些沮喪,原以?今晚可以“玩”冷硯玩得不亦樂乎的,怎知半途殺出了個程咬金,使他被迫逃亡。

  “你要走了?”冷硯和季戀雪對望了一眼,“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那?快就走了,有些不夠意思哦!多留下些時候嘛。”冥王四月很難得相聚在一塊,這回因?他大喜,四月才相聚一堂的。

  “我也想多留呀,可是……”他要是留在這兒……哎喲,反正不逃不行啦,“相信我,若不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是不會放棄鬧你洞房的。”

  “既然如此……”冷硯停頓了下,好像也沒啥理由留他,“那你走吧。”

  季軒一拍冷硯的肩,“恭喜啦。”一頷首,他快步離開。

  “啥事走得如此匆忙?”季戀雪說。

  冷硯一聳肩。

  “那傢夥會逃得那?快還會?誰?”龍騰閑來沒事,也跑來湊熱鬧,“還不是聽說他那夢魘妹子要來,這才腳底抹油的逃了。”

  “季軒有妹妹?”季戀雪有些訝異。

  “是他領養的。”冷硯說,“季軒在耶魯念書時,她是他老師的掌上明珠,後來那老師死于癌症,臨終前把女兒交付給他。”唉,當人家的得意門生可不是好當的。

  “他妹妹就是這?來的?”季戀雪明白了,“只是……他妹妹來找他,他幹啥逃得比誰都快?”

  “沒法子,他妹妹打從有了自己的一套思考模式之後,季軒就開始他非人的日子。”

  “他妹妹多大?”

  “今年二十歲,約翰霍普金斯的醫學博士,總之,他們之間也不知是怎?了,季軒一提到他妹妹就忙不?的大逃亡。”季軒那小子平時怕過誰了?大概只有他那寶貝妹子吧!也好,一物克一物。

  冷硯又看了龍騰一眼,“喂,小子,你怎?也到這裏來了?”

  “待一會兒要鬧洞房,怎?可以不先來‘勘察地形’一番呢?而且我今天可是一人代兩人‘出戰’的,季軒要我連他的那一份一併鬧了。”龍騰很滿意的看到冷硯和季戀雪微變的臉色之後,他說:“那?……不打擾了,咱們待會兒再見啦!好好的養精蓄銳一番。”說著,他揮揮手走了。

  “這些人真是……”唉!都怪他平時不廣結善緣,今天大夥有機會整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冷硯傷腦筋的苦笑著。

  “我覺得……待會兒……可能會不好過。”季戀雪有些無奈的笑著,“你的那些朋友,好像都一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樣子。”出自冥王門的,誰好惹來著了?若不是上一回冷硯受傷,她還不知道他也出自冥王門。

  “情況是會有些慘烈。”冷硯想了想,忽地靈機一動,“所以……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什?意思?”

  “季軒能溜,咱們不能溜嗎?”他想到郊區的那棟度假別墅,那倒是個“逃亡”的好去處,“咱們把禮服換下來,乘人不注意時開溜。”他想,都已經被打擾了一整天,是該給他們而人安靜獨處的時間了,“如何?贊不贊同?”

  季戀雪的美眸頑皮一轉,“你說走就走嘍。”

  “這?快就學會嫁雞隨雞啦?”

  季戀雪對他甜甜一笑,愛意盡在不言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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