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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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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溫妮 -【烈鷹奪愛(大漠荒鷹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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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9 00:12: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夜離毫不浪費時間,立刻提氣飛身上前,一直緊跟在他身旁的褚輝還沒來得及反應,夜離已然躍上教主寶座。

  「夜離,你想做什麼?!」大婚進行得不順利已經夠教人煩心了,夜離現在還想來鬧事嗎?心煩意亂的銀知夏,這時再也顧不得自己有多欣賞夜離,他立刻準備驅使先前下在夜離身上的十日蠱。

  奇怪的是,無論銀知夏如何呼喚,蠱蟲就是不為所動。銀知夏大驚,再細瞧夜離,哪有半分中蠱的跡象?!

  「我不想做什麼,只不過這個新娘子是我的。」夜離挑了挑眉,動作飛快地從銀知夏手中搶過霍火兒,然後一腳踢翻教主的寶座。

  一轉眼之間,夜離已經帶著霍火兒鑽入密道,還順手鎖上密道,不再讓第二個人進入。會知道這個小機關,可全拜銀念春的告知。

  受到操控的霍火兒幾乎無法自行動作,為求迅速,夜離乾脆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沖向地牢,去尋找銀念春。

  「你、你們怎麼會跑來這裏?!」沒想到會再見到夜離的銀念春大吃一驚。

  他明明交代夜離帶著火兒和祟鎖逃出這裏,為什麼夜離會回來這裏?

  「火兒怎麼了?」

  「前輩,我沒時間多作解釋,快跟我們走吧!」夜離放下霍火兒,提氣凝神後迅速擊出一掌,只見牢門重重搖了幾下,但最後仍是屹立不搖。

  「小子,你快帶著火兒走,這座牢籠沒這麼簡單就能打破,這可是我們迎月教專門囚禁重犯的牢籠,你以為隨便打個兩掌就能擊破嗎?快帶著火兒離開吧!」不管銀念春先前如何一再將祟鎖的重要性置於火兒之前,但多年來亦師亦父的情誼,仍舊讓銀念春無法不在意霍火兒的安危。

  至少……至少要讓火兒順利逃走。

  「前輩,假如讓火兒知道我拋下您不管,她一定會恨我一輩子的。」夜離並不想放棄,仍是繼續提氣、出掌。「火兒把您當親爹看待,世上沒有女兒拋棄老父的道理,所以請您不要再勸我了。」

  「你……」夜離的話讓銀念春大為動容,沒想到火兒竟將他當成親爹看待。他銀念春是何德何能啊?

  「小心。」夜離大喝一聲,隨後擊出一掌,終於成功地將牢籠擊出一個缺口。

  銀念春立刻從缺口鑽出,他一靠近霍火兒,就立即將已掐破的指尖鮮血滴進霍火兒口中。

  「快走,再晚就走不了了。」夜離再度抱起霍火兒,直直朝外奔去。

  「唔……」

  或許是銀念春鮮血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奔跑時太過顛簸,霍火兒悠悠轉醒。

  「火兒!」夜離和銀念春皆喜出望外,但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夜離加快腳步,一路沖出大牢。

  地牢外,已有數十名的教眾聚集,他們並不清楚正殿裏所發生的事,只知道教主下令捉拿叛賊,所以他們才會群眾在此。

  「右護法?!」

  教眾當中較年長的人認出了消失多年的銀念春,他們大吃一驚,不懂失蹤多年的他為什麼會突然回到迎月教?而且,為什麼他的模樣看起來如此狼狽?

  「讓開!」銀念春不愧是右護法,雖然失蹤多年,但對教中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及威嚴,就見他這麼一喝,教眾果然乖乖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行。

  「右護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要去哪里?」年長者一回過神,立刻想要挽留他。

  「去看看你們『教主』的臉,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銀念春頭也不回地大聲喊道。

  雖然他這張老臉的懾人威嚴仍在,卻不是所有人都買他的帳,唯今之計,還是趕快離開教壇的勢力範圍為妙。

  銀念春領著夜離鑽行小路,終於順利進入教壇外的密林。

  「火兒,妳現在的感覺如何?」銀念春擔心地問道,雖說長年浸淫在蠱毒中讓他的血可解多數的蠱,但他的血也並非萬能。

  「嗯,我已經好多了。」霍火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銀念春的老臉霍地躍入眼簾。「師父!」

  見到久違的師父令霍火兒激動不已,她情難自禁地撲上去。走遍千山萬水,沒想到她終於有機會再見到師父。

  「師父,您還好吧?怎麼看起來如此憔悴?」豈止是憔悴而已?簡直是狼狽不堪!霍火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兒,師父沒事,這都多虧那小子拚著一股傻勁把牢籠打破,師父才能站在這裏跟妳說話。」說完,銀念春的目光轉向夜離。

  霍火兒跟著師父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臉疲相的夜離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站在一旁守風。

  「那小子說,如果他膽敢把我丟在一旁不管,妳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火兒,妳真的會不理他嗎?」銀念春取笑似的問道。

  霍火兒紅著小臉,雖然半聲不吭,但千言萬語盡在眼底。

  銀念春見狀挑了挑眉,看來夜離那小子並沒騙他。

  「前輩,接下來您有何打算?」雖然夜離也希望這歡樂的氣氛能繼續下去,但這對眼前的困境沒有任何助益。

  「小子,把祟鎖拿來。」

  夜離立刻交出祟鎖,但銀念春沒接過祟鎖,反倒是直接拉起霍火兒不久前才被刺傷的右手,只消輕輕使力,鮮血就再度湧出來。

  「我、我是什麼時候受傷的?」霍火兒完全不知道這傷口是怎麼來的。

  「火兒,妳中了睡蠱,從我們到達這兒已經過了七天。」夜離解釋道。

  霍火兒一臉難以置信,七天的時間她都完全沒有記憶?

  「噤聲。」銀念春不快地說道,他正在進行重要儀式,這兩個年輕人怎麼沒半點正經!

  夜離和霍火兒立刻乖乖噤聲,專注地看著霍火兒的血滴在祟鎖正上方的盆狀之上,一滴、兩滴、三滴……

  小盆被緩慢裝滿,然後,驚人的事發生了──

  血液順著盆狀四周的小凹槽流出,原以為是裝飾花樣的線槽,此刻竟變成一條條紅色的線,血流順暢地走著,沒有半滴跌出線槽之外。

  夜離和霍火兒都看得張口結舌,不一會兒工夫,所有的線槽都被填滿了,祟鎖的六個面像是鑲上紅線,但奇妙的是,依然沒有半滴血溢出。

  「大致上完成了。」銀念春松了一口氣。

  奇妙的事情在下一瞬間發生。

  攤放在夜離掌中的祟鎖上緣突然自動掀開,夜離和霍火兒都被嚇了一跳,但銀念春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快看裏頭的指針。」銀念春指點道。

  夜離和霍火兒探頭過去,果然看到方才掀開的盒中,有個指針模樣的箭頭。

  「這個是?」

  「按照指針指示的方向走,它會帶我們去找密室。」銀念春忙不迭地推著兩個呆住的年輕人前進。

  這兩個小輩還真是遲鈍,不快點找到密室,難道要傻傻地等銀知夏派人追殺他們嗎?

  「前輩,您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們內情了吧?」夜離依指針的指示前進,同時不忘追問,他可不想一直糊裏糊塗的。

  「是啊師父,為什麼我們得去找密室?那裏有什麼東西嗎?」錯過不少事情的霍火兒更是大惑不解,既然她是事件關係人,應該有權知道。

  「唉……」雖然該來的總是會來,但銀念春可沒料到兩個小輩會選在這種時候追問。「算了,再瞞下去也沒意思。我就老實說了吧!小子,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火兒就是我們迎月教主與修羅聖女的女兒,之前我告訴火兒,她是我撿來的棄嬰……」

  「等等,迎月教主?!」霍火兒大吃一驚。「師父,你是說那個看起來半人半鬼,還想強娶我為妻的人是我爹?」霍火兒白兀全不能接受。

  「那個人才不是妳爹!那個人叫銀知夏。非常慚愧,他也是我的同門師弟,多年前,我們兩人都是迎月教的護法,但知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愛上護教聖女,但聖女已經嫁給教主為妻。

  我不清楚知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決定要叛教,所以殺害了教主及聖女,並自立為教主。我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年幼的妳救出來,而教主則在臨終前托另一人將祟鎖帶出苗疆。我並不清楚負責守護祟鎖的人到底是誰,但看到祟鎖落入知夏手中,那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吧!」

  「那祟鎖到底是什麼東西?真如傳聞所說的,是藏寶圖嗎?」夜離相當好奇。

  「只對了一半。」銀念春果真依照承諾知無不言。「祟鎖是迎月教歷代教主的重要信物,只有教主的血親才能開鎖,而指針所指的密室,藏有本教的至寶,不管是金銀財寶或是珍貴物件,全都放在裏面。」

  夜離和霍火兒越聽眉越皺,如果只是金銀財寶的話,那他們兩人都沒興趣。

  現在應該想怎麼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果僅是如此,祟鎖就不會被當作本教的鎮教之寶了。」似是看出小輩們的不滿,銀念春續道:「那間密室裏同時還封印著本教至毒的蠱毒及解藥,如果中了那種蠱毒,可不是我的血就可以輕易化解的。」

  蠱?

  霍火兒雖然對此沒有概念,但夜離卻很清楚銀知夏非要取得祟鎖及霍火兒的最終目的。

  「銀知夏臉上的傷,就是那種至毒之蠱──惡龍蠱吧?」夜離問道。

  「你聽到了?」銀念春挑眉。

  「多少聽到了一些。」夜離也答得誠實。「但我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如果在教眾面前開啟祟鎖是身為教主的證明,那我們為什麼不讓火兒當眾做一次?為什麼要辛辛苦苦躲避銀知夏的追殺?密室以後隨時都能去不是嗎?」

  「這麼做的確很簡單,但事情並不會變得單純。」銀念春苦笑。「無論如何,知夏已經霸佔教主之位十餘年,他肯定會養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我們毫無防備的出現,天知道會有什麼樣惡毒的蠱蟲等著我們。」

  不是不做,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夠單方面的挨打。」銀念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雙方已經是敵對狀態,自然沒有讓自己受委屈的必要。

  「嗯?指針不動了。」夜離停下腳步,指針的尖端下垂,這是什麼意思?

  「是嗎?已經到了啊!」銀念春瞧了瞧四周,左右望去儘是分不出東南西北的草叢樹林,如果沒有祟鎖的指引,恐怕任誰也到不了這兒吧!

  「我曾隨教主來過兩回,卻從沒一次認得路。」銀念春不由得感歎起來。「當年打造祟鎖的『巧手天工』匠人果然厲害。」

  銀念春再次讓霍火兒獻血,這一回,他將血灑在草地之上。

  草根沾了血液後迅速消失不見,正當夜離和霍火兒驚訝于眼前的景象時,更驚人的事情還在後頭──

  隆隆隆……

  隨著巨大的地鳴聲,大地亦為之撼動,然後,他們眼前的草叢逐漸一分為二,露出一段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

  「走吧,還有一段路呢!」

  他們向下走去,終於來到一道銅制的門扉。

  開門的方法依然是以霍火兒的鮮血為鑰,他們推門入內,卻險些被眼前的金山銀山閃花了眼。

  「好、好驚人的財富……」霍火兒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雖然她一直是生長在不怎麼需要用錢的深山裏,但她還是曉得眼前的財富足以讓人幾輩子享用不盡。

  「的確非常驚人。」因為黑鷹堡的緣故,長年跟隨商旅的夜離倒是見怪不怪,不過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些金銀珠寶。

  「最重要的庫房在後頭。」銀念春領著霍火兒開啟最後一道小門。「只有這扇門與其他門不同,如果不小心被關在這扇門內,就必須靠著火兒的血才能再開鎖,所以請小心一點,不然可是件很麻煩的事。」

  小門內是一個小小的房間。

  相較于門外高迭到頂的金銀珠寶,小門內的東西少得可憐。

  房間內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一些瓶瓶罐罐,這就是房內的所有擺設了。

  「這些東西……」霍火兒啞口無言,照這些東西的擺置方式來看,實在很難讓人看出它們的價值吶!

  「這是金丹,先吃下一顆,以免等會兒發生意外。」一直很有把握的銀念春,這會兒的語氣也不怎麼肯定了。

  「意外?」霍火兒愣了一下。「師父,難道您不知道哪一罐是蠱毒、哪一罐是解藥嗎?」她還以為師父什麼都知道呢!

  「傻孩子,這裏可是迎月教最最機密的所在。以前我跟著教主前來,至多也只能走到方才那扇小門外,這裏我可是第一次進來吶。」銀念春顯得有些羞赧。「這個金丹我能認得出,還是承蒙教主恩賜過一粒,否則我們可就真的得像瞎子摸象,亂猜一通了。」

  「那麼……」

  三人看著眼前的瓶瓶罐罐發愁,為什麼就沒有人想過要在瓶身上作記號呢?

  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房間就只有迎月教主能進來,教主自個兒當然認得它們哪罐是哪罐,可現在就苦了他們囉!

  「哈哈哈,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話,由我來幫你們如何?」

  聽到熟悉的聲音,讓房內三人皆渾身一震。

  糟了!他們太過大意,不知何時竟被銀知夏跟蹤。

  三人同時轉身,銀知夏就站在小門前,他高大的身子將小門塞得滿滿地,臉上露出扭曲變形的笑容。

  「知夏,沒想到你居然有勇氣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我們。」銀念春有些意外。

  銀知夏本就殘破不堪的左臉,如今看來更加扭曲,看來是日光的熱度將他的臉熔化變形,銀知夏的唇已經看不出原有的形狀,就連鼻子也岌岌可危,現在,就算它隨時掉下來,也不會太令人訝異。

  霍火兒看著他可怕駭人、扭曲變形的五官,不敢相信自己差點就莫名其妙地嫁給這個妖怪為妻。

  若不是夜離及時救了她,待她清醒之後肯定會痛苦不已。

  「哼,比起你所造成的破壞,這麼點陽光我還能夠忍受。」銀知夏故作無謂地說道。可實際上他正遭受著極大的痛苦,被陽光照過的地方就像被人用辣油澆淋一般,痛楚不已。

  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向他們示弱的!

  「哦?我做了什麼嗎?」銀念春擺明瞭睜眼說瞎話。

  「你還裝傻?!」銀知夏什麼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被人瞧不起。「你居然唆使我的信徒、鼓吹他們看我的臉。你可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銀知夏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麼叫你的信徒?」銀念春氣得吹鬍子瞪眼。「知夏,你為什麼就是執迷不悔呢?迎月教根本就不屬於你,強取不屬於你的東西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瞧瞧你自己吧!難道你還不覺悟,迎月教一輩子都不會是你的!

  就像修羅聖女,她始終是教主的妻、是我們的教主夫人,為什麼你要為一場沒有結局的單戀,破壞原本美滿的一切?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我的勸告?!」

  「師兄,你無欲無求,但是,不代表別人也跟你一樣啊!你在看到外頭那些金山銀山後,難道都不會想要得到那些美麗的東西嗎?!」

  「我的確一點也不想要。」銀念春凜然說道。「難道是因為教主曾經帶我們來這間密室,令你起了貪念?為什麼你就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呢?」

  「我一點也不想克制,因為我想要得到那些東西!」銀知夏大吼。「不只是左護法這個名號,我還想要整個迎月教,還有聖女……美麗無雙的修羅聖女,我想要獨佔她,我想要她完全屬於我一人!為什麼我必須忍耐?為什麼只有我必須委屈自己?!」

  這個人瘋了。

  這是夜離等三人共同的感覺。

  盲目堅持個人的欲望,讓銀知夏早已不辨是非,自然也無法跟他講道理。看樣子,只能夠跟他硬碰硬了。

  雖說如此,但夜離實在不想直接與銀知夏對打。天知道門外還有多少銀知夏的鷹犬?如果得一個一個打下去,豈不沒完沒了。

  既然銀知夏是銀念春的師弟,當年兩人又同樣擔任左右護法,想必銀知夏的武功也不容小覷。

  忽地,夜離瞥見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個小小的瘋狂念頭油然而生。

  反正情況再糟也糟不過現在,不如賭一賭吧!

  「銀知夏──」夜離忽然開口喊道:「我記得……你似乎非常想得到惡龍蠱的解藥對吧?」

  「你是什麼意思?」銀知夏戒備地看著夜離。

  「我是說,解藥就在這些瓶瓶罐之中……」說著,夜離隨手摔破一個罐子。

  隨著罐子的破裂聲響起,銀知夏的神情更顯得瘋狂。

  霍火兒和銀念春也被夜離突來的舉動嚇呆了,但當他們注意到夜離神態自如的模樣,便也噤口不語,想瞧瞧他這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

  「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夜離一副好笑的表情。「看不出來嗎?我在砸罐子啊!」說完又一個瓶子落地。

  「不要再摔了!」銀知夏尖叫。

  如果……如果解藥就在夜離摔破的瓶子裏……

  「什麼?我沒聽清楚你的話喔!」看他緊張的模樣,再多摔兩瓶好了。「沒想到這些破碎聲吵耳得很。」夜離乾脆大掌一揮,四、五個瓶子同時落地。

  「住手、住手啊!」銀知夏慘叫著沖了過來,想保護剩餘的瓶罐不受夜離的魔掌荼毒。

  「走!」夜離抓准機會,立刻領著霍火兒和銀念春沖出小門,並快手快腳地關上房門,也將銀知夏的慘叫聲關在門後。

  恐怕銀知夏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走出這扇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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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9 00:12:3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銀知夏顯然不怎麼得人心。

  因為在夜離一行人返回教壇的一路上,他們遭遇到的反抗意外地少,而多數的年長者一看到銀念春,泰半都會邊喊「右護法」,邊放下武器。

  最後,在霍火兒公開展示開啟祟鎖的過程,以及銀念春的大力護航下,教眾很快就接受教主換人的事實,更別提霍火兒幾乎與其母如出一轍的容貌,完全博得眾多教徒的支持。

  雖然還是有許多人不瞭解,明明他們是來參加教主大婚,但怎麼教主之位最後卻被新娘子給取而代之?

  不過,在血統勝過一切的迎月教中,這個疑問很快就消弭無蹤。

  霍火兒壓根兒不懂得該如何治理迎月教,但有銀念春從旁指導,原本停滯不前的教務,也重新步上軌道。

  夜離旁觀迎月教在慢慢復興中,一個想法逐漸在他心底生根。

  差不多也到了他該離去的時候吧?

  霍火兒必須接掌迎月教,留在苗疆是必然的結果。而他,是來自大漠的鷹,不可能一直留在苗疆,因為大漠才是他最後的歸途。

  再說,他來苗疆的目的也都達成了──祟鎖已然送達、霍火兒也找回了師父。夜離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滯留於此。

  「離,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

  夜離回過頭,沐浴在陽光下,身著苗服的霍火兒看起來是如此動人。

  霍火兒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所有教壇上的遮光板拆除,現在的教壇看起來不再昏暗無光,反而別有一番新氣象。

  就像現在的霍火兒一樣,已經從祁連山的小孤女,一躍成為迎月教的教主。

  到了該別離的時刻了!雖然夜離心中有許多不舍,但是相隔遙遠、身分懸殊的兩人,實在很難再有相見的機會。

  「火兒,我該回去了。」

  「回去?」霍火兒一愣。「回去哪里?」

  「當然是回黑鷹堡,否則我還能回去哪里?」夜離失笑。

  「黑鷹堡?」霍火兒愣得更久。「那個在西域附近的黑鷹堡?」

  「除了那個黑鷹堡之外,還能有哪個黑鷹堡?」夜離微微一歎。「火兒,我最初的任務、和我對妳的承諾都已經完成,所以我也該告辭了。」

  「慢著。」在霍火兒還來不及思考之前,她已經先伸手抓住夜離。「你走了,我該怎麼辦?」

  霍火兒非常慌亂,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夜離陪伴,現在夜離卻說要離開?那她又該怎麼辦?!

  「火兒,妳已經是迎月教主,又有銀念春前輩在妳身邊為妳分憂解勞,妳其實不用太擔心的。」夜離輕輕撥掉她的手,擔心自己會無法瀟灑地離開。

  「我說的不是迎月教,我說的是『我』該怎麼辦?!你不是說過喜歡我嗎?為什麼你還要跟我分開?」霍火兒的眼淚幾乎快要奪眶而出,但她強忍住淚水,不肯在他面前輕易示弱。

  「火兒,我仍然是喜歡妳的。如果我不曾在乎妳,又為什麼要做那麼多拿自己性命冒險的事呢?」夜離輕輕一歎。「但是,妳的家在這裏,我的家在大漠,我無法捨棄自己的家鄉,妳不也一樣?」

  「可是……」霍火兒慌亂非常,不解他如何能輕鬆提出分離?

  「再見了,火兒。」

  直到夜離的身影遠去,霍火兒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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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兒,妳怎麼了?」聲音在霍火兒身邊響起。「妳怎麼蹲在地上?是哪里不舒服嗎?」

  霍火兒抬起淚漣漣的小臉,她的師父正一臉關心地看著她。

  「師父……他走了……」

  「他?」銀念春一愣,不解霍火兒口中的「他」是誰。旋即,他懂了。「夜離那小子走了?他為什麼要走?!」

  這對小倆口不是恩愛得很嗎?怎麼會突然說分就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他對我的承諾已經完成了,而且我得守著迎月教、守著我的家鄉,就如同他得回到他的大漢一樣……可是、可是這怎麼會一樣呢?!」霍火兒悲傷地喊道。

  怎麼會一樣呢?

  「火、火兒……」銀念春對這種男女情事問題非常陌生,他該如何解答呢?「妳別哭了,既然夜離要跟妳分開,那就乾脆的分開吧!現在妳可是堂堂迎月教主,想要一個全心待妳的男人還能有多難?放棄他吧!」

  「我不要……」霍火兒還是哭得肝腸寸斷。「我只喜歡離一個人,除了他我誰都不要。我要上哪去找另一個願意為我跳崖的男人?到哪去找一個願意為我捨命相陪的男人?除了離,沒有別人了啊……師父……」

  「火兒……」銀念春好頭痛,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麼棘手呢?

  「我根本不想當迎月教主,我只想要當一個普通的姑娘家,過一段平凡快樂的人生。或許生一、兩個孩子……我不想要權勢、我也不想要金銀財寶,我根本就不想要管理迎月教啊!」

  霍火兒完全無法止住奔流的淚水,實際上她也不想止住,她太過悲傷,如果連流淚的權利都沒有,她的人生未免也太淒慘了。

  「火兒啊……」雖然覺得她哭得很可憐,但銀念春還是只能硬勸。「別忘了,妳是苗疆的子民,更是迎月教上唯一的骨肉,擔負教主的職位就是妳的使命,請妳以迎月教為重啊!」

  「為什麼要說我是苗疆的子民呢?」霍火兒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師父。「我是在祁連山長大的啊!除了血統之外,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是苗疆的子民啊!為什麼我必須為了一群不認識的人犧牲呢?」

  霍火兒突然想起了銀知夏,她好像能夠體會銀知夏的自私自利了,因為現在的她也好想要自私自利一次……

  她好想要捨下迎月教的一切,不顧一切地去追夜離。她想要告訴他,她這輩子都跟定他了!即使要捨棄所有,她也不願與他分開!

  「我完全不懂苗語,也不懂這些複雜的教務,除了我的血能夠打開祟鎖之外,我根本一無是處,其實迎月教根本不需要我這個人啊!」霍火兒大喊。「迎月教只是需要一把開鎖的鑰匙,並不是非我不可啊!」

  「火兒,不准妳看輕自己。」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教壇內久久回蕩不去。

  銀念春和霍火兒,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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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離背著小小的行囊,準備靠雙腳走出苗疆。

  或許他不用靠走路走完全程,但他若想有馬匹可騎,至少也得先走出迎月教壇外的寬闊樹林。

  夜離走得很慢,因為他不想這麼快離開這片有「她」存在的土地。

  只不過,腳步再慢也是有限度的,不到一個時辰,夜離還是走出了樹林。

  他最後一次回頭看向迎月教壇的方向,不舍之情溢於言表,但夜離還是努力克制著,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回頭找她。

  「你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啊?該不會是在樹林裏迷路了吧?」

  調皮的笑聲在前方響起,夜離訝異地轉過頭,卻見到一臉嬌俏的霍火兒。

  「火、火兒?」夜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為在那樣的分別之後,她肯定不會再想見他了。「妳、妳是來為我送行的嗎?」

  夜離勉強吐出這句話。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她現在是迎月教主,怎麼可能為了他捨棄一切?他大概是累傻了,居然會癡心妄想,以為她是來追他的。

  「我看起來像是來送行的嗎?」霍火兒揚了揚手中的包袱,有誰送行還會帶著包袱的?

  「妳……」夜離感覺到呼吸為之一窒。

  她的手中有包袱,而且……這時夜離終於注意到霍火兒已換下了苗族的服飾,現在她身上所穿的,正是他們當初進入迎月教時,她身上所穿的衣服。

  「你說你完成了對我的承諾,但我可不這麼認為。」霍火兒一邊說著,一邊晃啊晃地晃到夜離身邊。

  夜離可以清楚看到她紅腫的雙眼,顯見她曾哭了好一會兒。

  看到她紅腫的眼,夜離感到非常不舍,他怎麼能把她惹哭呢?明明……他就是希望她過得幸福啊!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霍火兒一隻手在夜離面前揮啊揮,硬是要拉回他的注意。

  「我聽到了……」夜離木然問道:「妳認為我沒有完成承諾?當初我答應妳要幫妳救回妳師父,如今銀念春前輩已經安安穩穩地做回他的右護法,我相信我的承諾已經圓滿達成了。」

  「不對,還有另外一件事。」霍火兒調皮地搖搖食指。「還有一件事你沒辦到,完完全全沒有辦到。」

  「什麼?」夜離擰眉,他還漏了什麼事嗎?

  「在我們被送來到苗疆的馬車上,你曾對我說過的……」霍火兒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你說,你也不知道我們會被帶到哪里去,但你可以確定一件事──」

  「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夜離在霍火兒公佈答案之前,搶先一步回答。他苦笑著。「這就是我沒有達成的承諾嗎?」

  「當然囉,你明明答應過我,說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但現在你卻想要一個人偷偷溜走,你們黑鷹堡都是這麼『講信用』的嗎?」霍火兒故作嬌蠻地罵道。

  夜離失笑,一股雨過天青的感覺慢慢襲向他。

  「那麼妳希望我怎麼補償妳?」

  「我想一想……」霍火兒扳著手指慢慢數道:「首先,我們要先回去當初墜崖的那個山谷,我一定要親眼看到那片樹林好端端的活著才行。」

  「行,我們的確應該去看一下。」夜離大方點頭。

  當初沒有確實把火星熄滅就離開,在夜離心底一直有個小瘩疙,如果那片樹林因為這個緣故而慘遭祝融,他肯定會非常過意不去。

  「然後,我要去吃吃看洞庭湖的魚,和陽澄湖的蟹,別忘了還有宋嫂魚羹我也要嘗嘗看。當然還要去一趟『醉臥美人膝』。你就吃你的油炸魚塊,我呢,則想再見花魁姐姐一面。」瞧她多大方,連他愛吃的食物都排進行程裏了。

  「洞庭湖和陽澄湖都沒問題,但妳不許再去『醉臥美人膝』!」開什麼玩笑,他哪能讓她再進一趟青樓!

  「不行?」霍火兒挑了挑眉,意外地沒開口抗議。「那也沒關係,但最後你得陪我回祁連山一趟,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再陪我喝一碗甜甜的豆腐腦。」

  「豆腐腦?」夜離微微一愣,他有沒有聽錯啊?「那個豆腐腦……該不會是祁連山腳下,那個每年廟會時,才有得賣的豆腐腦?」

  夜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除了那家豆腐腦,還會有哪家呢?」

  霍火兒笑得甜蜜蜜地,讓夜離半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他認栽了,誰教他就是喜歡她呢?

  「等我們把那些地方都逛過之後,我還想要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他寵溺地笑著。只要她喜歡,天涯海角他都會帶她去的。

  「黑鷹堡!請你帶我去黑鷹堡,我想要看看你的故鄉是在什麼樣的地方,是否如你所說的一樣,終年黃沙滾滾,卻美麗得令人著迷。」

  霍火兒走到他身旁,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所以……你願意牽著我的手,陪我走遍那些地方嗎?」

  夜離眼角含笑地瞅著她伸出的手,雖然她看起來好像滿不在乎,但那白皙的小手卻微微顫抖著,顯露出主人真正的心情。

  「怎樣?你願意嗎?」霍火兒有些緊張。

  她其實好擔心、好擔心……擔心夜離其實已經不喜歡她了,所以才會選擇跟她分離。

  夜離笑了,然後輕輕牽起她的手。「我怎麼可能拒絕這麼動人的邀請呢?」

  他要和她,一起牽手走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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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9 00:12:4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對了,我有個疑問。」

  夜離牽著霍火兒慢慢前行,現在他再也不急著到任何地方,因為他最最心愛的人兒就在身旁,這讓夜離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什麼問題?」霍火兒一邊吃著剛才買來的軟飴糖,一邊問道。

  這兒的廟會挺好玩的耶,看來漂亮又好吃的零嘴兒多到讓人眼花撩亂,霍火兒睜大眼,仔仔細細地一家逛過一家。

  「為什麼妳師父會讓妳離開苗疆?」這件事夜離思考了好幾個月,卻還是找不出合理的答案。「像銀前輩那種全心全意為迎月教設想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同意讓教主離開迎月教?」這件事,光用想的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喔,因為師父和我做了一個約定。」啊!那個糖果子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什麼約定?」夜離默默掏出錢給小販。

  「我答應師父,我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會回苗疆繼承迎月教,所以師父就答應讓我離開囉!反正我這個教主也做得不情不願,還不如給師父一個孩子,讓師父從頭開始培養一個教主。」咦!那個涼糕看起來也好好吃喔!

  「是這樣嗎?」夜離掏錢的動作一滯。「等一下,妳說什麼?!」

  夜離完全呆住了,他剛剛其實是聽錯了吧?

  「這位爺兒,你的一文錢還沒付吶!」賣涼糕的小販提醒道。

  夜離動作僵硬地掏出一大把銅板,瞧也沒瞧就全扔在小販桌上,然後拎著他的親親老婆到人潮較少的地方。

  「火兒,請妳慢慢的再說一次,我想我的耳朵似乎出了點狀況。」夜離緩緩吸了兩口氣,他一定是聽錯了。

  「我答應師父,要把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送回苗疆當迎月教主。」霍火兒笑瞇瞇地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吧?現在迎月教是由我師父掌管,等到孩子長大後就由孩子接管,我這輩子都不用再回去當什麼勞什子的教主了。」

  「妳怎麼可以沒先跟我商量呢?」夜離吃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總之,我們現在馬上回苗疆,趁還沒有孩子之前,看看能不能讓妳師父改變心意。」

  夜離拉著霍火兒,就想立即啟程前往苗疆,但霍火兒並不是很合作。

  「離,我想這件事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霍火兒歪了歪頭,說道。

  「為什麼?」夜離現在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因為我已經有了。」霍火兒笑得好甜蜜。

  所以她最近才會特別嗜甜啊?生平第一次,夜離知道了冒冷汗的感覺。

  「總之,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夜離還是不願意放棄。

  「來不及了啦!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師父,算算時間,師父應該已經知道這個好消息了。」霍火兒還是笑得好甜蜜。

  夜離欲哭無淚。

  兒子啊!或是即將出生的女兒啊!不是爹爹不肯幫忙,而是你們的娘老早就把你們的未來給賣了,看在爹爹的份上,希望你們以後不要跟娘計較。

  究竟下一任的迎月教主是男或女,就靜待幾個月再見分曉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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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9 00:13:07 |只看該作者
後記

  妮子的閒話家常
  ◎溫妮

  各位小松ㄍㄨㄛˇ好!我是最近迷戀上豆花(謎~~)的妮子。

  呵呵,實在是因為前陣子的天氣寒風颼颼,這時候來一碗熱呼呼的薑汁豆花是最溫暖不過的啦!

  不過呢,說是「最近迷戀上」其實有點不對,因為這家豆花攤子就在妮子家的巷口,妮子可是吃這家豆花長大的呢!

  不但有用炭火煨得熱烘烘的薑汁豆花,也有透心涼的冰豆花,再配上QQ的紅心粉圓及煮得軟嫩的花生,真的是不論春夏秋冬都很幸福啊!

  妮子有多喜歡這家的豆花呢?

  妮子可是喜歡到幾乎不吃其他家的豆花呢!

  根據妮子的經驗,至今還沒吃過比這家更棒的豆花喔!不但料多實在,還便宜又大碗。

  妮子的好友阿甜就很喜歡買一碗回家跟親愛的甜媽對分,由此就可以知道這家豆花有多「實在」了。

  寫到這兒,妮子又想來一碗豆花了。(流口水~~)

  唉,半夜寫後記就是有這個壞處,想吃豆花的時候還沒得買咧!

  大概是因為最近大常吃豆花的緣故,所以寫這本「烈鷹奪愛」時,妮子就不自覺地想把豆花(豆腐腦)給寫進去。

  女主角口中好吃的豆腐腦,就是妮子家巷口的那家豆花哦!

  好吃,真的是太好吃了!有機會一定要來嘗嘗啊!(別太激動了!)

  好,先冷靜一下。(早該冷靜了~~)

  各位親愛的小松ㄍㄨㄛˇ,今年的農曆年過得如何呢?有沒有收到又多又厚的大紅包呢?

  其實妮子從上一本「狂鷹獵愛」到這一本「烈鷹奪愛」為止,中間的記憶好像全都消失不見似的。(大謎~~)

  老實說,妮子對今年農曆年的記憶……好像只記得大約有一半的時間是躺在床上苦苦發燒吧?(喂!)

  沒辦法,妮子這破爛身子最近特別愛發燒,有事沒事就燒個兩番。

  人家過年時穿著毛衣、棉襖,還要拉條大被子,但妮子卻是短袖、短褲,配涼扇,原因無他,妮子就是燒到覺得熱嘛!

  而每回過年時,妮子最怕的一件事,就是要去阿公家拜年。

  因為妮子的阿公是一貫道的點傳師(沒寫錯字吧),想當然耳,妮子一家人也跟著得燒香拜神。

  但這跟宗教信仰無關,妮子害怕的是拜年的重頭戲──在佛堂前拜拜!

  大家可能會覺得,拜拜有什麼好怕的呢?

  但對妮子來說就是很可怕。

  因為這一拜,隨隨便便都要做他個一、兩千叩首,而且還是連續動作。

  起、作揖、跪、叩首……

  如此反復再反復,然後每位仙君、上人的磕頭數還不一樣,有的三下、有的五下、有的要磕百下、有的則乾脆直須上千下。

  等磕完了,妮子的頭也昏了。

  看到這兒,大家都該知道妮子害怕的原因了吧!

  今年妮子的身體特別差,因此等到「重頭戲」結束時,妮子也差點昏倒在佛堂前,之後就回家躺在床上,再也沒有起來過了。

  所以,千萬別怪妮子這回的後記特別無奈,因為妮子的腦子完全是空空的。

  喔,其實今年除了那可怕的「重頭戲」外,妮子還遇上了另一種超恐怖的疲勞轟炸。

  或許是遭受雙重折磨,所以妮子才會病得這麼嚴重吧!

  這個恐怖大魔王……(嘉嘉,請諒解我口不擇言)正是妮子的大姑姑。

  去年大姑姑從職場上退休之後,就開始潛心習佛。

  習佛是件好事,這一點妮子絕對贊成,尤其是在退休後還可以找到一個心靈的寄託,這對退休者來說,絕對是有積極且正面的意義。

  不過,親愛的大姑姑啊~~

  妳學妳的佛,犯不著強拉著眾人跟妳一起吃齋念佛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宗教自由,不可一概而論,請不要把什麼事情都跟學佛扯上關係好唄?這是非常恐怖的作法咧!

  磕首磕到頭暈?那是因為妳沒有在心中默念佛號。

  晚上睡覺時會作夢?那是因為沒有時時默念佛號才會睡不好。

  我的天啊!麻煩來個人把她拖走好嗎?!>_<

  為什麼妮子睡覺時會夢見小說的情節,就要被批評成睡眠品質不好呢?

  什麼又叫做睡覺時就該放過自己,不要再想什麼小說了?!什麼又叫做只要誠心念誦佛號,就可以得到片刻的淨空?

  不是妮子多心,但是妮子真的覺得自己引以為豪的工作被抹黑了。

  妮子是個全職作者,能時時刻刻想著新的小說情節,對妮子來說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因為這正代表妮子腦中還有許多故事等著妮子寫出來啊!

  如果哪天妮子再也夢不到任何故事,妮子才真的會想哭咧!

  妮子正是因為喜歡小說、熱愛小說才會成為作者,如果沒有這個連作夢都想著故事的自己,妮子就不可能成為現在大家所見到的妮子了。

  所以,親愛的大姑姑,下回請妳去荼毒別人,別再試圖開導妮子了。

  就當妮子是無法教化的頑劣分子,從此放棄妮子吧!因為妮子真的不希望自己腦中尚未完成的情節被佛號給「淨化一空」。XD

  我是妮子,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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