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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劉局長,我們好久不見了。」
正月拍了拍劉局長的肩膀,一副很親暱的樣子,「劉局長,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崇拜你,你非常能幹,又是破案高手,四十歲就坐上了局長的位置,平日也很關照我們這些下屬,辦起案來有條不紊。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聯合這些人劫走五千萬美金,殺了三十一個員警!」
「正月,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劉局長笑得無比慈祥,一邊拍著身邊的汪頭,「這小丫頭,老愛亂說話!」
「別裝了!」正月從汪頭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非常慷慨地將那張照片讓給劉局長瞟了兩眼,接著將照片拿遠,一雙眼瞧了瞧匪徒頭頭,接著又瞥了瞥劉局長。
「劉局長,沒想到你還挺上相的嘛!」
劉局長看見照片上的自己,當場就愣住了。那是他跟匪徒頭頭碰面時的畫面,正月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你……」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妹妹是婚紗攝影師,不過她不僅喜歡拍婚紗照,還喜歡拿著相機四處亂拍。因為我很欣賞劉局長你,所以我們家擺了一幅你在升任局長時做演講的照片,因此,當我這個身為攝影師的妹妹在街上無意中見到你的時候,就很自然地拿起相機把你拍了下來,於是,就有了這張照片。」
「你不是說……你妹妹拍下的,是孟度瑤在外面偷人的照片嗎?」
「嘿嘿……」正月邪惡一笑,伸手搭上了汪頭的肩膀。「其實當初汪頭說出案情的時候,我就直覺到我們警方這邊可能有內奸。你想想,運送五千萬美金的車子出發時間和行駛路線都是保密的,就算是劫匪已經埋伏多日,並且在很多地方都安排了人手,劫到了運鈔車,可是他們怎麼可能輕輕鬆鬆地殺死我們三十一個警員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警方內部有人將所有情報透露給這幫劫匪,而且能接觸到這些情報的,只有警署高層人士。我想,各位同事可能也有這方面的猜測,只是大家不方便說出來,因為沒有什麼比在自己團隊中找敵人,更讓人感到遺憾的事了!」
她一語道中了大家的心思,汪頭早就覺得事有蹊蹺,但找不到證據,誰也不能懷疑自己隊上的人。
「直到我看到了這張照片……」正月揚揚手裡的照片,「當我二妹拿著這張照片到我面前的時候,我馬上就猜到這個內奸很可能就是我一直信賴、崇敬的劉局長。」
「你胡說!」劉局長一把搶過照片,當場撕了個稀巴爛,「這純粹是你的一派胡言!」
「儘管撕吧!反正底片我早已叫我妹妹鎖到了銀行的保險櫃中,密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我想,汪頭在來這裡的路上,已經通知警局的同事去取了。而且,我們家還掛了一副三十六寸的巨型照片,很多鄰居都欣賞過。」
正月很喜歡劉局長這麼有才能又能體恤下屬的領導人,她真的不希望內奸是他。
「劉局長,我也希望這不是事實。不過很可惜,我找出的一切證據,都對你很不利。」
接著,正月走到了尹逸跟前。「那天晚上,我到警局的檔案室找資料,不過找的不是什麼尹逸外出的資料,更不是要調查度瑤的受孕日期,和尹逸在外的時問是不是統一,我找的是當初力保尹逸留下來為警方做事的檔案記錄。如果大家仔細想想,就會覺得很奇怪,尹逸為黑道人士洗錢那麼長時間,就算他交出所有的贓款,怎麼可能只受到一段時期的軟禁處罰呢?」
正月緊盯著尹逸,問道:「警方上頭有人動用關係力保你,對不對?」
尹逸垂著頭,不語。
「我跟度瑤聊天時,她曾經說過,她原以為你會被判刑,沒想到你什麼事都沒有,甚至有了一份非常穩定的工作,成為警方聘請的化學專家。表面上看來好像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可是你就是不肯接納她,而且好像有什麼事瞞著她。我把所有的事串聯起來一想,終於明白了一點——你自己也很清楚,那個力保你的人對你的未來仍有威脅。而檔案上顯示,當時積極保你的人,就是劉局長!」
到了這一步,尹逸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當時劉局長力保我留在警局做事,但他有些說詞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有別的目的,後來他推薦我研製新型的記號藥水,我就猜測,他可能會劫走那五千萬美金。」
聽了他的話,劉局長不怒反笑,「這全部都只是你個人的猜測,我力保你,足欣賞你的才能,而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知道,當時我就該把你關進監獄。」
面對他的反擊,正月倒是顯得挺平靜的,「是啊!我也想過可能是我們誤會了你,一切都只是巧合。但我的身上擔負著保護度瑤的任務,不管你是不是內奸,我都不能讓度瑤受到傷害,所以我就聯合尹逸、度瑤演了一齣戲。」
她分析到這裡,歐熏波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推敲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度瑤暍醉酒在外面偷人,還有孩子不是尹逸的,這全都是你編出來的?」
「對,也不對!」正月非常自豪地笑著,「這些故事是編出來的,不過編的人不是我,是我小妹三更。她喜歡看言情小說,說這種情節在言情小說中很常見,隨便寫寫就能寫出這麼完整的故事情節,呵呵……她是不是很厲害哦?」
厲害!歐熏波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這麼會演戲的正月;一個喜歡拿相機在街上拍照,一拍就拍到犯罪證據的初二;還有一個喜歡編故事的小妹三更,劉局長會落到這步田地,根本是天要亡他嘛!
被捧到天上的正月開心地繼續說下去:「後來我就將編好的故事告訴了劉局長,為了增加可信度,我還聯合尹逸、度瑤演了一出『分手戲』。」
這段戲歐熏波可是親眼看到了,當時尹逸的憤怒、度瑤的悲情,還有正月所扮演的第三者……尤其是尹逸伸出手去掐度瑤那段,他當時還以為他真的憤怒到極點,後來尹逸還帶著正月玩起了約會遊戲……
等等!
歐熏波愣愣地掃過尹逸和正月,「那天你們吹海風、吃西餐、逛街是怎麼回事?那也是演戲的一部分?」
這個問題只有尹逸能回答,因為這部分不在正月的劇本內,全是度瑤事先安排好的。
「度瑤說歐總經理和正月雖然分手了,但彼此仍然有感情,只不過歐總經理這個工作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孩子相處,所以度瑤就要我帶著正月,以正常人約會的方式走一遍,她再想辦法帶你參觀約會的全程,就當作是為你上一堂戀愛課。」
「原來是這樣!難怪當時度瑤的反應這麼奇怪,不像怨婦,倒像是個愛情指導員。」歐熏波苦笑著連連點頭,「你們不僅算計了內奸,還把我也給算計了。」
不過這種算計方式讓他挺高興的,若不是度瑤導演的這齣戲,他也不會明白正月對他的重要性,更不會放下工作,全心全力去追求她。
「謝啦!」歐熏波邊道著謝,邊晃到尹逸的耳邊,咬牙切齒地道:「演戲也不用演得這麼逼真吧?你不僅碰她,還吻了她,你到底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啊?」
「戲演得不真,怎麼能取信於人?」尹逸依然是一副酷酷的表情。
正月突然跳到兩個男人中間,張牙舞爪地叫了起來:「你們在說些什麼啊?到底誰才是主角?是我還是你們?」
「你!當然是你!」歐熏波退到一旁,「你繼續說故事。」
正月邊踱步,邊走到劉局長面前,「我把這齣戲演給你看,猜想你一定不會輕易相信,果不其然,那天你指使這夥人去誕生一條龍,要他們同時朝我和度瑤開槍,目的就是要看看尹逸到底在乎哪一個。」
話鋒一轉,她開始誇獎自己:「知道我當初為什麼當員警嗎?因為我對危險的感覺比一般人強烈,他們還沒開槍,我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所以我讓歐熏波去保護度瑤,硬拉著尹逸撲倒在我身上。至於安全方面,我都考慮好了,你們只是想試試尹逸,並不是真的要殺我們,因為殺了我們,你要拿什麼去威脅尹逸?我說的對不對,傻大個兒?」
誰是傻大個兒?當然是站在一邊的匪徒頭頭嘍!走到這一步,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女警的確有兩把刷子,難怪可以讓這些男人圍著她團團轉!
「大家想想,那幫匪徒怎麼可能把我、尹逸和度瑤之間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呢?全警局中唯一知道所有狀況的,就只有劉局長,這幫匪徒的行動再一次證明瞭我的猜測沒有錯,你就是幕後那只黑手。」
正月的手指向劉局長。這個讓她敬佩的人,竟是為了五千萬美金而殺死三十一個兄弟的兇手,她不能原諒他!
「一切都照我的計畫發展下去,當尹逸告訴我,解劑已經研製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最後的時刻將要到來,只不過,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有兩件。一是沒想到劉局長你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尹逸前腳剛告訴我這件事,你後腳就派人來劫持我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在尹逸身上裝了竊聽器吧?而另一件讓我想不到的事,就是尹逸利用了我,他根本沒有研製出什麼解劑,但為了讓即將誕生的小寶寶能活在安全的環境裡,這傢夥對我撒了謊。」
雖然知道尹逸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但正月還是有些傷感。
如果汪頭沒能正好趕到這裡,今天她已經死在這幫匪徒的槍口下了……
尹逸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太在意度瑤和孩子,以至於忽略了別人的安危,但有一點他必須說明:「就算警方給我再多的時間,我也沒辦法研製出解劑,我只有創造藥劑的本事,卻沒有研製解劑的能力。」
歐熏波被搞糊塗了,「那你以前提供給黑道的解劑,都是從哪裡弄出來的?」
「我知道。」到底是女警,正月的分析力簡直一流。「是度瑤!你們忘了嗎?化學界的權威孟教授有兩個助手,一個是尹逸,另一個就是度瑤。如果尹逸只能研製出藥劑,那麼這世上應該只有度瑤能創造出與之相對的解劑,我分析得對嗎?」
「是的,我給黑道分子的那些解劑,都是以前我在當孟教授助手的時候,度瑤弄出來好玩的。她和我恰恰相反,只能研製出解劑,沒辦法做出藥劑。」
歐熏波給他們倆的評價只有一句——
「你們還真是絕配啊!」
「多謝!」尹逸把它當成一句讚美的話來聽。
汪頭可沒時間來聽他們這些小鬼頭談情說愛,他老婆還等著他回家給兩個雙胞胎女兒餵牛奶,他得盡快把這件事搞定。
「夏正月,你能不能快點說完?要知道,你所說的話將作為證據,決定了我們是否該逮捕劉局長。」
正月點點頭,把握時間,繼續把自己的豐功偉業說完——
「後來,這幫人就去了誕生一條龍綁架我和度瑤,幸虧我口齒伶俐,說了一小段反話,讓他們決定只綁架我,不綁架度瑤。要是他們綁了度瑤,那可就麻煩了,我一個人要逃還比較容易,要是再帶個大肚婆,那難度可真的大了!再後來,汪頭就循著我身上的跟蹤器找到我嘍!」
就是這部分,匪徒頭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你所有的行動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你是怎麼通知警方的?」
吃虧好歹也要知道理由,下次再綁架人的時候,他們才不會再犯不必要的錯誤嘛!
「當時我故意和歐熏波爭執,趁你們不注意時,我背著手舒鬆筋骨,趁機在牆上寫下了『通知汪頭,劉建是幕後黑手幾個字』。還記不記得我走的時候,用腳踹歐熏波啊?」
接下來由歐熏波做解說,他這個配角終於有機會表現了。
「她把我踹到牆邊,還叫我面壁思過,我就看見了牆上寫的那句話,而且還注意到了她留在地上的跟蹤器。本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是汪組長認出那是警局內部的設備,我們這才確信正月一定將另一半跟蹤器帶在身上。」
啪啪啪——
空氣中響起了一陣掌聲,劉局長依舊是一派祥和地笑著,「你們的故事說完了嗎?」
「劉建,你還不趕快俯首認罪!」汪頭真的急著趕回家喂女兒喝牛奶啊!
「我為什麼要俯首認罪?」劉建笑得極得意,「這一切都是你們推測出來的故事,除了一張照片,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起訴我。而那張照片我也可以說是這幫匪徒故意做給警方看的,總之,我是無罪的!」
聽完他的話,警方這邊還沒激動,匪徒那頭倒先緊張了起來。
「劉建,你竟然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你以為我們被捕,你還能逃得了嗎?」
「你們更沒有證據指控我。」劉建說罷,回頭指揮所有的警力,「快把這幫人給我抓起來,快啊!」
「劉局長,我可以單獨跟你說一會兒話嗎?」
正月從汪頭手裡拿過槍,拉著劉建走到一旁,靠近他的耳畔,以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裡握有足夠定你罪的證據……」
槍橫在兩個人的中間,劉建的額頭冒出冷汗,正月的嘴唇仍然在動——
「那就是……」
* * *
「正月,小心!」
歐熏波狂叫著奔了過去,推開夏正月,迎上了那支槍。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刺耳的聲音迴盪在每個人的耳邊。
「歐熏波——」
在正月的吶喊中,歐熏波搖搖晃晃地癱倒在地。
「歐熏波!你沒事的……你沒事的……」正月用足以殺人的眼神掃向劉建,「你殺了他……你竟敢殺了他……」
劉建驚駭的瞳孔瞬間放大,「不是我!是你想拿槍威脅我認罪,我只是出於自衛……」
「你住口!」正月怒吼。
其實,她的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可以指控劉建,她是故意誤導他,看他會不會氣到搶了她的槍,並拿這把槍殺了她。
反正她身上穿著防彈衣,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他開槍了,那麼就是意圖殺人滅口,現場有這麼多人作證,到時,他只有乖乖回去吃牢飯的份。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歐熏波竟會跑過來為她擋下這一槍!
這下子劉建真的傻了!他一直以為正月這個小女警傻呼呼的,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敗在她的手上。
汪頭拿出手銬,將劉建的兩隻手銬在一起。
「我現在正式拘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為呈堂證供……把劉建給我帶走。」
正月跪在地上,緊緊地抱著歐熏波,一聲聲淒厲地喊著:「歐熏波!歐熏波!你醒醒啊!」
怎麼會這樣呢?如果讓他全心全意愛上她的代價,是付出他的生命,那麼她情願他沒有愛上她,沒有對她付出感情。
「歐熏波,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正月……」歐熏波虛弱不堪地睜開眼睛,伸手輕撫著她的臉,「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我讓工作佔據了大部分的時間,沒有好好愛你,也沒有好好寵你……我以為只有放手把你交給另外一個男人,才是對你最好的決定,我真的是這麼以為的……」
正月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都知道。」
「可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我……咳咳……」他劇烈地咳著。
「直到我看見你和尹逸在一起,我才終於明白,也許你沒有了我,還能愛上其他更好的男人,但是我卻不能沒有你……失去你,我的情感世界一片空白,就算是擁有了全天下的財富,我依然是貧窮的……我想重新將你追回來,我真的很想再度擁有你……你願意嗎,夏正月小姐?」
「我願意!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正月的淚水一滴一滴流到歐熏波的臉上,熨燙了他的心。
她不會再跟他賭氣、不會再計較他曾經給她的傷害,只要他能陪在她的身邊,就是再讓她等上兩年、再讓她追他兩年,也沒有關係!
「歐熏波,你不可以有事,知道嗎?只要你能好好地活下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你的公司每次都是為別人服務,什麼時候你也為我、為你自己服務一次?我願意給你做准爸爸的機會,只要你好好地活著。」
這倒是個好提議,他成天忙著為別人服務,什麼時候也為自己的老婆、孩子服務一次啊?
歐熏波淺笑著問她:「你真的願意?」
沒等正月回答,汪頭那邊已經等不及了。他扯著嗓子對這邊喊著:
「歐熏波,你快點把身上那件防彈夾脫下來,我還等著交回總部做彈道測試,然後趕著回家呢!」
「防彈衣?」正月愣愣地瞅著地上看起來半死不活,卻又說了這麼多話還沒斷氣的歐熏波,又仔細地察看了他的週身,果然沒見到半滴血。
尹逸那頭也等不及了,「歐總經理,度瑤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你要不要跟我回公司啊?你如果要去,就趕快爬起來好不好?」
正月當著眾人的面扒開了歐熏波的衣服,「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扯開西裝外套,她看到了警局內部特製的防彈衣,一顆子彈就陷在腰部位置,再扒開那層防彈衣,她看到了他結實的腰,雖然泛著子彈撞擊後的紅痕,卻不見任何大的傷痕。
「你騙我?你居然裝死騙我?」
他不僅讓她追了兩年,從來不寵她、不愛她,動不動就遲到,害她等上幾小時,又甩掉她,現在,竟然還騙她?
正月越想越生氣,抬起腳就在他的肚子上狠跺了一腳,「你去死吧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歐熏波搗著疼痛的肚子,伸長手臂喊著正月的名字,「你到底願不願意給我機會做准爸爸啊?喂!你到底願不願意啊?」
「你去死啦!」
* * *
「正月!正月你別生氣了!正月……」
「走開!」
夏正月拿出女警的戰鬥力,把歐熏波甩得老遠,她現在急著去看孟度瑤還有剛出生的寶寶。聽說生的是女兒,她一定要告誡小寶寶,長大以後千萬別玩女追男的遊戲,尤其別追一個工作狂。
丟下尹逸,她往孟度瑤的房間走去,「度瑤!」
度瑤雖然有些虛弱,不過精神很不錯,「你們都平安回來了?」
正月撇撇嘴沒搭腔。什麼平安?她都快氣爆了!
「你們倆一定有話要說,我去嬰兒房看寶寶。」
尹逸坐在床邊凝望著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所有的事全部解決了,千言萬語,他竟不知先說哪一句才好。
「事情全部解決了?」
他點了點頭,「雖然我不說,可你一直都知道這些事的存在,是嗎?」
她淡笑著不說話。她一直希望有一天他能主動告訴她。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知道他不為她和孩子找到最安全的環境,是不會把曾經的苦難說出來的。
「尹逸……」
「什麼?」
「『跟你在一起我很累,每次看到你,我就不自覺地想起那段走岔了的路。有時候我甚至會想,要是沒有你,要是我沒有愛上你,也許我正在哪個大學當化學教授。』——上次你說的這些話,是心裡話嗎?」
雖然那時是為了演戲給劉建那幫人看的,但度瑤還是很在意尹逸的感覺。
在她面前,他什麼也隱瞞不了。在她專注的視線裡,他再度點了點頭,這是他今天做得最多的動作。
「這些是我的心裡話,我的確這樣想過,也因為這些原因逃避過你。但經過這次的事,我終於明白,要是沒有你,我這一生也不會懂得什麼是愛。相比之下,什麼都沒有你對我的重要。我可以下地獄、可以進監獄,但我不可以失去你。」
現在還多了一個女兒,他不能失去這兩個對他最重要的女人。
他是大千世界裡的一個平凡男人,會有那樣的猶豫並不奇怪。瞭解愛,總是需要一段過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心意。他愛她,沒有什麼比這點更重要。
聽到他坦誠的回答,孟度瑤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這次的綁架事件讓尹逸明白了什麼對自己更重要,不知道歐總經理有沒有稍稍明白一點,工作與愛人孰輕孰重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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