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4-18
- 最後登錄
- 2025-9-1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74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1711
- 相冊
- 1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二章
「你幹什麼呀?」她瞪著他,不曉得這人又在發什麼神經?
「她在那裏。」
莊品翰一說出這句話,江庭芳訝異地頓住,原本想掙扎的雙手也不動了。
她小聲的問:「在哪兒?」
「在我右後方,紅色的車子裏,正坐在裏面看著我們。」
她瞠目結舌,眨了眨驚訝的美眸,真想不到還被他說中了,又遇上舒芊環。
此時她被他困在墻角,視綫被他高大的身軀擋住,所以看不到舒芊環。
「你的眼睛還真利哪,你戴的該不會是望遠鏡吧。」說完又想笑了,還是忍不住抓到機會就要取笑他一番。
莊品翰眼角抽了抽,瞪著她一臉幸災樂禍,眼中閃過一抹狡光。
「你明明沒近視,爲何老是戴著眼鏡?」毫無預警的,他伸手拿下她的黑框眼鏡。
突然被摘下了眼鏡,讓江庭芳禁不住氣惱。
「還給我!」
他當然不會還給她,順手把她的眼鏡放到口袋裏,同時解下她後腦的發圈,讓盤起的頭髮如瀑般披瀉而下。
「啊,你幹什麼!」
「你何必老是打扮得像個不解風情的老處女?」
「要你管!」
「我當然要管,你還是假扮我的女友好了,既然是我的女友,就不能太差。」他早就想把擋住這張嬌美面孔的眼鏡摘下了。
在解下發圈的同時,五指也插入她的發絲裏,感受那柔軟的觸感。
一瞬間,她隱藏起來的美麗盡顯無遺,他帶著怒意的目光也因爲這久違的驚艶而變得幽深。
四年不見了,她蛻變得更加光采亮眼,女人味也更濃了,長髮柔和了她刻意顯現的女强人氣息,她因爲被人摘去了面具而慌亂氣惱,愉悅了他。
這樣的她,讓他有重新奪回掌控的感覺,很好。
他喜歡她被困在自己圍起的小方寸間,這樣顧得她很嬌小。
「莊品翰,我又沒答應要假扮你的女朋友!」她氣呼呼的抗議,對他的自作主張很不服氣。
莊品翰的氣息緩緩逼近,不慌不忙的說道:「你若不答應,那我可要親你了。」
啊?!
她僵住呼吸,瞳孔放大,直直盯著莊品翰,一時之間啞了。
莊品翰眼底的笑意溢出,能嚇到她真好,見她傻住,他更加確定她對自己是有好感的,否則他說了這麼輕浮的話,按照常理她應該會推開他,或是做出厭惡的反擊,但她沒有。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她可是用過肩摔把楚建霖狠狠教訓了一頓,她沒推開他,證明她對他是在意的。
摸著她柔軟的髪絲,他的氣息靠得很近,任何人看到都會以爲他正在吻她,而他很願意製造出這種假像。
江庭芳死瞪著他,他居然用這種話威脅她?
不假扮他女友,就要親她?
他敢!
她很想馬上推開他,但是卻有些怕了,因爲他現在正帶著不顧後果的氣勢。
平常自律甚嚴的男人臨近失控邊緣,反倒讓人不敢挑戰他的極限,因爲清楚知道,他是說真的。
他是真的被舒芊環那種粘膩的纏人方式惹到快抓狂了,連這種誇張的話都敢對她講。
最不爭氣的是,她的臉紅了,明知他亂講一通,心頭小鹿卻不聽話的亂撞,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緊嘴巴不講話,只有膽子用眼睛生氣,不敢動也不敢再推他,只希望臉
蛋的躁熱不要被他發現。
這個該死的男人!突然霸道起來,竟這麼有魅力。
爲了掩飾不自在,她的視綫朝下,避免與他對看,不自覺將唇瓣咬得有些紅,她沒發現,自己越是咬唇,他眼底的火光越是熾人。
他摘下她的眼鏡,弄散她的長髮,掌心享受著發絲的柔軟觸感,在五指間的絲絲纏繞,如同她的影子也在他心中纏繞了四年。
原來她的頭髮這麼軟……
原來她咬唇的樣子這麼性感……
原來她緊張的時候這麼誘人……
他想著想著,突然有種塞翁失馬的感覺。
她身上散發著不輕允男人越雷池一步的氣息,在沒完全的把握前,他只能以工作爲由接近她,或者像現在這樣,藉舒芊環的事來纏著她。
那個杰森,他看得出來,對方喜歡她,當看見她對杰森露出親切的微笑時,他心中頓時升起妒火。
她對他可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此時的他早已忘了舒芊環還在不在那裏,只想享受她的氣息呼在脖子上的感覺。
「好了沒有?」她咕噥的問。
他低啞略帶磁性的聲音,輕輕在她耳畔響起。「你看看她還在不在那裏?」
「你這樣擋著我怎麼看?」
他唇角微揚淺笑,在她耳邊輕聲細語著。
「你偷偷踮起腳不就得了,小心別穿幫,別讓她發現你在偷看,不然我們的戲白演了。」
雖然她很不滿莊品翰把她拖下水,可是好勝心也被挑起來了,她向來討厭半途而廢,雖被逼著扮他女友,可是不知不覺中也認真扮演起來,爲了查探敵情,她還真的偷偷踮起
腳尖,從他的肩膀偷偷看過去。
當她這麼做時,臉蛋不得不與他靠得更近,感覺到她臉上的溫度,與自己臉上的溫度交融著,這份感覺令他心頭的熱度更盛。
他的心,很久沒這麼激烈跳動了。
「她還在那裏呢。」她一邊看,一邊小聲的說。
「其實她長得挺漂亮、家世好,她老爸又欣賞你,說來是你的福氣,你要是娶了她,完全不用奮鬥就能攀上雲頂,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這是很有良心的建議,而且絕對符合人性和時勢,不只女人想攀高枝,男人也會想要一步登天。
男人一輩子求的,不就是嬌妻、財富和地位嗎?娶了舒芊環,買一送一,全都有了,她自認是中肯的建議,聽在莊品翰耳裏,卻像澆在火上的一桶油,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沈。
「那妳要不要考慮回楚建霖的身邊,把他老婆幹掉,自己爬上正妻的位置,不用奮鬥就可以攀上高峰當貴婦?」
這話回得的確是很惡毒的,果然讓她聽了倏地變臉,氣憤道:「我又不喜歡他!」
「我也不喜歡那女人!」
江庭芳話語一滯,看著他怒火熊熊的雙眼,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刺了下,忍不住埋怨道:「凶什麼嘛,開個玩笑不行喔,這麼認真。」
她是好意耶,誰知道他會氣成這樣,還拿話來堵她,越想越委屈,楚建霖是她心頭的一根刺,這個男人的存在只會讓她背上小三的污名,莊品翰卻拿來激她。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江巧林,可是內心深處還是會因爲這一段過往而感到自卑。
前生的她做什麼都是追求完美、充滿自信,即使到了今生,依然保有這份盡善盡美的企圖心,怎能容忍這樣的過去?
更何況,她不知道其實自己也很在乎莊品翰的看法,怕在他心中不完美,她不希望他提到楚建霖,那無異在她心頭大力刺了一下。
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對他的在乎,只想到硬被他拖來,還被他凶,禁不住在心中駡他,沒度量的男人,不想娶就不想娶,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當她看到舒芊環終于把車開走了,心中的委屈化成一股怒氣,想到他故意靠自己這麼近,也只是爲了做給別的女人看,她立刻推開莊品翰。
「她走啦,我要回去了!」說完氣衝衝的往電梯走去。
「站住!」他跟在後頭,火氣也很大。
「誰理你!要吃飯你自己去吃!」
莊品翰心中煩躁,他幷不想凶她,可是她居然建議他娶舒芊環,這句話激怒了他,他可以忍受她的逃避和防備,卻無法接受她把他推給其他女人,這會讓他氣憤難消,一時忍
不住就……該死!
當他正想追上前伸手把她拉回來時,江庭芳猛然煞車,接著沖回來,對他投懷送抱。
當柔軟的身體撞入他的懷裏時,莊品翰既震驚,又感到一陣心神倶蕩,楞楞地盯著懷裏的可人兒。
不過他畢竟是理性的人,前兩秒受寵若驚,第三秒立刻覺得不合理,她怎麼可能投懷送抱?
能讓她如此反常的,除了一個人,沒別的。
莊品翰拾起頭,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從轎車後座下車,那一身時尚品味服裝,手上戴著名表,頭髮永遠有型的男人,不是楚建霖還會是誰?
楚建霖下車後,也看到了莊品翰,這一看,他先是一楞,接著露出曖眛的笑,大步朝他們走去。
望著楚建霖,莊品翰毫不猶豫地環住懷中的人,帶著捍衛的力量,悄悄收緊。
隨著楚建霖走近,他也恢復冷靜,眼神轉成淡漠,籠上一層讓人看不透的冷凝,不過唇角彎起淺笑,只是這笑,沒到眼底。
楚建霖來到他面前,笑笑的上下打量他,目光當然也沒放過他懷裏的女人。
「好小子,我就說你怎麼這麼難找,原來是交了女朋友。」
莊品翰淡笑不答,反過來問「你來洽公?」
「我是來找你的。」
「喔?要找我,打通電話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反正經過,就順便來了。」
楚建霖饒有興趣的盯著他懷中的女人。「不介紹一下?」
江庭芳聽到這話,不禁綳緊神經,下意識更加偎近莊品翰,整張臉都埋進他的胸膛裏,死也不讓楚建霖看到自己,幷且很後悔,剛才要是不和莊品貌吵架,直接上車有多好,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下次吧,她今天不舒服,不太想見人。」莊品翰面露無奈的朝他眨眨眼。
楚建霖接收到莊品翰的暗示,立刻明白他懷中的女人正在哭,大概是哭腫了眼,羞于見人,加上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人說話。
可惜呀,他真想一睹對方的長相,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擄獲學弟的心,因爲他深知莊品翰對女人是非常挑剔,也不輕易放感情,所以當發現品翰願意在外面讓一個女人伏在
胸口哭泣時,便明白這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
這麼一來,更讓他想一睹芳容了。
「小姐,是不是品翰欺負你了?我是他學長,你告訴我,我會替你好好教訓他。」
楚建霖打趣的說,想看看這樣能不能說動她,讓對方把臉轉過來。光看這背影,就知道是個美人,而且長髮披肩的女人最吸引人,總能挑起男人探究的欲望。
不過懷中的女人完全沒有反應,也不理會他,還是維持著把臉深深埋在品翰胸口的姿勢。
莊品翰苦笑道:「不好意思,她現在誰都不想理,我先送她回家,改日再聯絡吧。」
他故意做出沒轍的表情,因爲他太瞭解楚建霖了,對付一向自負的楚建霖,示弱是最好的打發手段。
爲了她,他願意向楚建霖示弱,如同過去待在楚建霖的家族企業裏,爲了打開商場人脈,他能屈能伸,而現在,他不會讓楚建霖的魔爪再伸回到她身上。
楚建霖見他一臉無奈,不由得笑出來,也打消了强人所難的意圖,只好眼睜睜放他們走。
莊品翰則樓著懷中人往車子走去,從頭到尾,江庭芳始終沒把臉移開過他的胸膛。
一上了車,江庭芳立刻接過莊品翰脫下的西裝蓋在臉上,躲在他的後座,直到莊品翰把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確定遠離楚建霖的視綫,他與她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他將車子緩緩停在路邊後,回頭看向後座。
「安全了,不用再遮了。」
那張巴掌大的臉蛋緩緩從西裝外套露出來,眨著一雙謹慎又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她這個樣子讓莊品翰實在很想笑,因爲她用他的西裝蓋住全身,縮成一團躲在裏面,當她露出
臉時,就像烏龜伸頭。
而他,也真的笑出來了。
「還敢笑,剛剛是誰在怪誰幸災樂禍的?」她大聲抗議,說完後也忍不住笑出來。
此刻哪里還有先前的不愉快,經過剛才的驚險狀況,怒氣都嚇跑了,只剩下一肚子好笑,因爲兩人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在躲舒芊環,而她則在躲楚建霖,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再加上身不由己的窩囊,還真有惺惺相惜之感。
不知不覺,兩人越笑越大聲,甚至突發奇想的討論,應該把舒芊環配給楚建霖,一個是不受控的花心男,一個是想掌控人的橡皮糖,心機都很重,絕配!
只可惜楚建霖結婚了,不然這兩人湊在一塊兒,包准殺個你死我活,其他人便可以天下太平了。
笑得差不多了,他道:「去吃點東西收收驚吧。」
她這次完全贊成。「我要吃貴一點的來收驚。」
「跟著我,包准你吃香喝辣。」
「你說的,要是不好吃,我一定吐你槽!」
兩人你一句我一言的鬥起嘴來,就像已經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雖然還不到患難見真情的程度,但是你看過我的糗態,我見過你的狼狽,彼此也算是情義相挺的親友,親切感
自然連升好幾級。
自此後,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之外,兩人吃飯的次數變多,還會一起去打網球,甚至說好假扮男女朋友,他幫她避開楚建霖,她幫他擋著舒芊環。
大概是在一起的次數多了,其他同事也注意到他們倆的親密互動。
「庭芳,聽說你交男朋友了?」會議結束,在茶水室倒水喝時,一位德商的同事好奇問她。
江庭芳本來很順口的要回答不是,可突然想到莊品翰的再三叮嚀,兩人都在同一棟大樓,爲了演得逼真,最好連同事都瞞著,這樣舒芊環派人來打聽時,才不會露餡兒。
「是呀。」她笑笑回答。
「就是對面那間品翰科技公司的老闆?」另一名女同事也好奇的插嘴問。
「嗯,是的。」她呵呵點頭。
女人一聊到您愛話題,總愛八卦一下,更何況幾名女同事一聽到她交上的男友,竟是對面公司的英俊老闆,不由得引起一陣騷動,一雙雙驚訝羨慕的眼睛閃閃發光。
江庭芳這才曉得,原來不只是這些女同事,連這棟大樓裏其他公司的女職員都知道莊品翰這個人,仰慕他的女人挺多的,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雖然自己只是假扮他的女友,可是面對這麼多羨慕的眼光,讓她不禁有些小小的虛榮感,全身飄飄然,在私下無人時,還會偷笑一下。
不可否認,莊品翰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雖然有點龜毛,但是做事謹慎中帶有魄力,這樣的他十分迷人,其實她私底下也會偷偷欣賞他,只是明白他的魅力,所以會儘量和他
保持距離,避免一個不小心丟失了心。
太迷人的男人是很多女人的花蜜,會招來蜂蜂蝶蝶,被搶走的機率也高,令人不安,所以她不想招惹這種男人,只是偷偷享受一下當他女友的滋味。
在所有人當中,最讓她意外的是杰森的反應,他竟特地過來向她求證。
「庭芳,他們說你交了男朋友,這是真的嗎?」杰森問得激動。
由于不懂中文,來自德國的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是呀。」她點頭,發現杰森只是怔怔的看著她,好半天都沒有說話,讓她大感奇怪。
「杰森?你怎麼了?」
突然,杰森重重嘆了口氣。
「唉,看來我還是慢了一步。」
「啊?」
杰森一臉懊惱的說道:「我還以爲自己有希望呢,本來不想太快,怕把你嚇到,因爲聽說東方女性對感情比較保守,所以打算要一步一步慢慢來,誰想到一個不留神,你就被
追走了。」
她呆呆望著他,就見他一臉遺憾的說道:「早知如此,我應該早點采取行動的。」
這番突如其來的告白,加上他遺憾的表情,讓江庭芳當場怔楞。
她和杰森一直保持著事業上的合作關係,杰森對她很好,她也以爲杰森如此照顧她,是因爲他就像位紳士,對女人親切有禮。
杰森握住她的手,很認真說道:「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快樂,以後我還是會好好待你,如果他欺負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爲你出頭的。」
說完,他彎下身,輕輕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接著鬆開她的手,依依不捨望了她一會兒,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轉身走開。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杰森喜歡她。
天哪,杰森喜歡她!這個認知讓她開心,後來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何時何地,她只要想到這件事,就會忍不住偷笑。
她高興,幷不是因爲她到杰森有意思,而是純粹高興有人暗戀自己,而且對方還是又高又帥的杰森,能被這麼優秀的男人喜歡,是一種榮幸啊!
「你在偷笑什麼?」
江庭芳回過神來,此時她和莊品翰正坐在一間咖啡廳裏,才剛結束一場和日本客戶的交易。
「沒有啊。」她隨意的打混回答。
「沒有?」他一點也不相信。「從剛才到現在,你不是發呆就是偷笑,到底怎麼回事?」
江庭芳本來只想偷偷高興就好,在莊品翰逼問下,不說他不會死心,而她也壓不下心中的愉悅。
她看著他,突然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也沒什麼,只是最近才發現,有人偷偷喜歡我好久了。」
她這麼一說,讓莊品翰心頭大跳,向來沉穩的眼底有些心虛。
「妳……怎麼發現的?」他的眼皮有些發燙,說這話時,還不敢直視她。
「因爲那個人向我表白啊。」
莊品翰一呆,原本不好意思的表情漸漸化爲冷沉,原來,她說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幽深的俊眸恢復了銳利。
「有人向你表白?」
「是呀。」
「誰?」
「杰森。」她笑得很樂。
他盯著她,眼中的黯黑更深了。「你很高興?」
「被人喜歡,當然高興了。」知道有人暗戀自己,哪個女人會不高興?
看她這麼開心,他的臉色看似平靜,但是目光轉冷,內心升起一股妒火。
「先別那麼高興,或許人家只是想在出國期間,搞個短暫的異國恩情,有個女人陪陪而已。」
江庭芳呆住,原本心中正高興呢,他卻給了這麼殺風景的話,如同一桶冷水澆下,讓她收起了笑容。
「杰森才不是這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多久?」
她的臉色沈下來。「再怎麼說,我都比你瞭解他,你跟他不熟,就沒資格批評他。」她很氣憤,難道在他眼中,她是這麼不值得男人追求的女人嗎?實在太傷她的自尊了。
莊品翰的眼中緩緩眯出一絲危險,不過他越是惱怒,臉上越是輕鬆淡然。這個笨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贊美另一個男人,面對情敵,他的批評是毫不留情的。
「我不必認識他,因爲他是個男人,男人在想什麼,只有男人最懂。」
她咬牙道:「杰森不是隨便的人」
「聽你說這句話,就知道你太不瞭解男人了,男人無所謂隨不隨便,只有門坎高低的問題,男人對女人,不管喜歡程度如何,終極目標就是『那件事』,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
將女人把上手,不管是送禮討好、甜言蜜語,甚至爲你做任何事情,目的就是『那件事』。」
她聽了禁不住大聲抗議。「你胡說!」
「我騙你做什麼,男人就是這樣,差別只在于有沒有良心,把上之後要不要負責,有良心的會想多一點,若不能負責就不碰,若想碰就要思想後續問題,或是要負責多久;沒
良心的根本不去想要不要負責,先吃再說,甚至吃完後,還會認爲這是你情我願,無所謂負責問題。」
他的話直接而淩厲,明明是一件浪漫的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打碎,一點美感都沒有,聽了令人寒心,倘若男人都是如此,那麼他呢?他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她不敢問,也不想問。
「杰森是個負責任的人!」她不服氣的反駁。
負責?哼,他哪會讓其他男人對她負責,冷冷地嘲笑她的天真幼稚,接下來的話更是犀利。
「西方人和東方人的感情觀不同,對他們來說,交往是交往,交往不代表一定要和你結婚。交往是一件事,同居只是代表彼此的關係更上一層,又是另一件事,而結婚更是一
件大事,不然你以爲他們爲何會有求婚儀式,那是因爲他們要表明,經過交往和同居兩道程序後,我認可你可以做我的妻子,而我願意對你效忠,那是一種肯定,不像東方女人,
一旦交往上了床,就認定男人必須負責,既然我付出了身體和青春,你一定要跟我結婚作爲結果,你敢說,你沒有這種想法?」
她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她知道莊品翰說得沒錯,她長年在美國,瞭解西方人的感情觀和保守的東方人是不相同,可是要她同意,卻又不甘願,非要挫挫他的銳氣不可。
「杰森是德國人,德國人對感情也是很保守的。」
他冷笑。
「那更慘,德國人做事一板一眼,你要是嫁給他,勢必要回德國,告訴你,德國人對守法的要求是很高的,例如他們對環保的要求,高于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垃圾怎麼回收
、怎麼分類、什麼時間才可以丟,都有詳細規定,不像咱們臺灣這麼方便,天天都有垃圾車滿街跑,回收車還不收你錢,你習慣了臺灣的便利生活,突然去德國,光是資源回收這
件事就會讓你瘋掉!」
江庭芳被他說得十分氣堵,其實她也算能言善道,可對上莊品翰,就不知爲何會從暗戀這件事談到資源回收去,而且還頗有道理,讓她無從反駁。
原本她只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也是有人追的,誰知一場辯論下來,不但得不到他的看重,反倒被奚落一番。
「我……我和他只談戀愛不行嗎?又沒說要嫁給他,女人也會選擇啊,若交往了不適合,才不會笨得就嫁了。」
「哼,只談戀愛?別跟我說這種不切實際的假設,你會去談一場沒有未來的戀愛?若是一旦愛上了,對方卻因爲一些外在因素而決定放棄你,你可以瀟灑放手?江庭芳,妳不
是這種個性,你也沒那麼瀟灑,這種愛情游戲你玩不起,你會哭死!」
莊品翰的話一針見血,狠狠擊中她的心,犀利的言詞讓她無處可躲、無處可逃,胸口問痛得難受,因爲他的話再度勾起了她的前生回憶。
是的,她對愛情有所期待,一旦交往,必然會以結婚爲前提,而且付出得越多,越需要補償和回收結果,所以自從前任男友劈腿後,她對感情就變得小心翼翼。
瀟灑的放手,不代表復原得很快。
在美國四年,她沒有交任何男朋友,就是因爲她明白自己輸不起,她是一個對感情忠誠度很高的女人。
杰森的優秀,她不是不心動,可就是因爲太明白不同國籍的人談戀愛會遇到的問題,才會打退堂鼓,所以她只享受杰森的喜愛,更沒考慮是否要和他談一場戀愛。
談戀愛跟打仗一樣,心靈要夠强壯,要不怕槍林彈雨,更要不怕被轟炸和踩到地雷,受傷了,沒有醫生、護士在身邊,只能自己獨自舔舐傷口。
她震驚于他說中了她的想法,卻也生氣他爲什麼把自己看得這麼透,他篤定的口氣令她生氣,覺得自己被看輕了。
「你怎麼知道我玩不起!」她憤怒的質問。
莊品翰看著她,眼中的精芒閃了閃,像要把她看透似的透著一抹幽亮,聲音變得低沉。
「如果你玩得起,當初就不會和楚建霖糾纏那麼久了,到現在還躲著他不敢相見。」
這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有冤無處伸啊!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呀!她在心中低叫著。
她不要被他看扁,那會讓她受不了,這股氣憋得難受,終于按捺不住,一時衝動大聲反駁。
「那根本不是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