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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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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 -【PRADA俏名模(代言名模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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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6 17:25: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步出洗手間,謙司突然聽見隔壁女用化妝室裡,傳出兩、三個女孩交談的聲音。

  因為那聲音有點熟,而且還提及了英梨,他忍不住豎起耳朵細聽了一下。

  「想不到真給英梨給盼到了耶!」

  「盼到什麼?」

  「妳忘了上次她說要嫁給芥川謙司,當個總裁夫人啊?」

  「對喔,不曉得她是怎麼跟芥川謙司在一起的?」

  「她那麼漂亮,又是知名模特兒,當然有的是機會。」

  「不過話說回來,芥川謙司本人比雜誌及電視上看到的還帥耶!」

  「我看英梨這次嫁入豪門有望囉!」

  「嘻……她要是真嫁入豪門,我們不是跟著一起沾光?」

  「也是喔!」

  她們的談話,謙司一字不漏地全聽進了耳朵,而同時也震撼著他的內心。

  她們所說的全是真的嗎?英梨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當個總裁夫人?

  什麼叫「盼到了」?難道在他們正式認識交往之前,她已經計劃了許久?那麼說來……他們的相識都是經過安排的?

  是這樣嗎?這一切都在她預謀中?

  他實在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愛的是他的身份、他的財勢,而不是他的人?

  只要能當個總裁夫人,不論他是圓是扁都無所謂嗎?

  她是他第一個付出感情的女人,如果她對他的感情是建立在「條件」之上,他不知道自己將會如何。

  這些女孩都是她的姊妹淘,從她們嘴裡說出來的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就因為可信度是如此的高,更教他感到懊惱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教他聽見了這樣的事情?就算一直被蒙在鼓裡,他也寧可選擇毫不知情啊!

  該死!他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了她,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幾乎都可以無條件地將自己的一切獻給她,但是……

  她是這樣的嗎?

  她的氣惱、她的妒嫉、她的眼淚、她的笑容、她的吻、她的顫抖……那些全都是她為了擁有身份地位而裝出來的?

  如果今天他不是那個擁有帝國集團的芥川謙司,而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她還願意說愛他嗎?

  老天,他該怎麼辦?又該怎麼想?

  她那麼年輕、美麗,可以找到更年輕、更帥氣的男人,為何偏偏喜歡大她十來歲的他?

  當看見她牆上掛著他的照片時,他一直想不出為什麼,但現在他想通了。

  因為……他是她的「目標」,是她成為總裁夫人的「踏板」。

  她對他的愛是有條件的,也就是說,當他一無所有時,她也會跟著離他而去。

  真該死!一直精明過人的他,居然栽在一個年輕女孩手中而不自知?

  如果他夠聰明,他該察覺的!

  他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裡,他是芥川謙司,是個絕對冷漠無情的人,他竟讓自己的感情無上限地投擲在這女孩身上,而她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及財富!

  他簡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事實比聽到他的公司倒閉,更教他震愕痛心!

  他恨透了被人欺騙,也恨透了頭一回想擁有愛情的他,居然栽了個大觔斗。

  所有的心思,在那一瞬間全被掏空,待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往英梨的方向而去——

  看見方才與她有說笑的友人,正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與她竊竊私語,他心裡就浮起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不打擾你們……」見他走出來,佳子吐吐舌頭連忙回到她們的座位去。

  也許是剛才聽到了那些話,現在她們的任何一個動作、眼神,都讓他覺得不舒服。

  當她們交換眼神,他覺得她們不知在盤算著什麼;當她們相視而笑,他覺得那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的心就像被硬生生地捅了一刀,鮮血直流卻無法獲救。

  「謙司?」見他心神恍惚,英梨好奇地望著他。「怎麼了?」

  看著她純真美麗的臉龐,他又想起剛才的種種。

  在那單純天真的外表掩飾下的她,真的是個處心積慮、心懷城府的虛榮女子嗎?

  教他怎麼相信她是那樣的?教他怎麼相信自己看錯了?教他……教他怎麼放得下?

  他是如此瘋狂地眷戀著她,他根本就無法放手了啊!

  「謙司?」見他真的神色有異,她不禁擔心起來,「你的臉色好難看……」

  「我……胃痛。」他隨口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問她,為什麼不向她求證?他怕自己問出的是,最令他傷心且不願接受的答案。

  他是矛盾的,他希望她騙他,可他又恨她騙他……

  「胃痛?」英梨一聽,立刻從皮包裡翻出一小瓶藥丸,「我有胃藥。」她笑著遞給了他。

  她如天使般的笑容令他眼前一花,腦子也跟著昏沉起來。

  該死!這真是老天給他最大的考驗。

  他該氣恨得拂袖而去,但他捨不下如此純真迷人的她。

  他不知道她心裡藏的是什麼,而即使知道,他也沒有把握能自她身邊全身而退。

  「我們走好嗎?」他淡淡地說。

  「呃,好啊!」她微頓,卻也立刻起身。「我跟朋友說一聲。」

  「嗯。」他點頭。

  只見她像一隻雀躍的小鳥,歡歡喜喜地向她的友人們道別,而她們隱隱的笑聲傳進他耳中,卻成了地獄來的魔音。

  ※※※※

  連著幾天,謙司逼著自己不跟她聯絡;他想她,但他怕一見到她,就更覺痛心。

  感情是最傷人的。

  從前他不談感情,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像母親那樣受愛情的傷,可是現在他正嘗著相同的痛苦。

  「芥川先生?」正當地因為想著英梨的事而發怔時,他的秘書已經來到他面前。

  「嗯?」他猛地回神。

  「您待會兒跟前田董事他們約在俱樂部見面,別忘了……」

  帝京俱樂部是帝國集團的相關企業,位於目黑的帝京俱樂部,是很多政商名流及知名藝人,經常流連忘返的樂園。

  帝京採會員制,對於會員的篩選非常嚴謹慎重,能夠進入俱樂部,並成為會員的人,大多是影響著日本經濟及政治的重要人物。

  「我知道了。」他神情漠然,心思全無,一點都不似平常的他。

  秘書察覺有異,卻也因為他的神情冷肅駭人而不敢多問。

  「那我出去了。」

  「嗯。」他翻腕看表,驚覺到時間已經差不多,於是立刻起身準備前往帝京。

  他向來準時,即使是赴他厭惡之人的約。

  前田那一票人平時喜好淫樂,說起話來沒幾句正經,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不過為了生意,偶爾他還是要應酬這樣的人。

  剛步出辦公室,迎面走來的竟是幾天沒聯絡的英梨。

  「芥川先生,保崎小姐她……」他的秘書一臉不知所措。

  她睇著他,神情是一種女孩子嬌憨式的懊惱。

  「對不起,我沒跟你預約就闖上來了。」她負氣地說。

  他沒說什麼,只是跟他的秘書使了個「沒妳的事」的眼色。

  「怎麼來了?」他淡淡地問。

  「你很忙嗎?」她衝口就問。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因為他已經幾天沒約她,甚至連電話都沒打。

  「我最近很忙。」

  「忙到連電話都沒辦法打?」她蹙起眉頭,雙手抱胸地瞪著他。

  他不知不覺地虯起眉心,神情沉鬱得連少根筋的英梨都發現了。

  「你很怪……」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他對她的熱情驟退,而且相當明顯地表現在他的臉上。

  他是怎麼了?才沒多久,他就已經對她厭煩了嗎?

  在這個圈子裡,同行的模特兒跟政商名流交往的事時有所聞,據她側面得知,這些有錢人當模特兒是玩物,花了錢就能隨便愛玩幾個就幾個,等膩了之後再另外尋找新目標。

  進這圈子已有多年,她堅決不讓自己變成那些有錢人的玩物,就算再高的價碼,她還是潔身自愛、不為所動。

  她要真正的愛情,而不是沒有靈魂、沒有感情交集的物質享受。

  可是,她遇到的是什麼樣的男人呢?其實她也不知道。

  對他,她有著一種非常盲目、非常執著的眷戀,一頭栽進來的同時,她根本就沒多餘的心思去研判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的態度變得如此生疏、如此漠然?

  「究竟怎麼了?」她擰起眉頭,近乎質問。

  「我說過我很忙,」他看了一下表,「我馬上還要去赴一個約。」

  她咬咬唇,試探地問:「你厭了?」

  他一怔,沒有搭腔。

  厭?不,他對她是不會厭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帶著企圖心接近他的她。

  「芥川謙司,」英梨有些慍惱地瞪著他,「如果你厭了就說一聲,我不會當你的玩物的。」

  她的話說得很直接、很決絕,一點都不在乎別人聽見。

  謙司注意到辦公室裡已經有人偷偷地覷著他們,但觸及他的目光,又立刻故作無事狀。

  玩物?誰是誰的玩物呢?忖著,他忍不住苦笑一記。

  「芥川謙……」

  「跟我來。」他打斷了她的話,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做什麼?」她驚疑道。

  「我帶妳去看看我的世界。」他說。

  ※※※※

  謙司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將她帶到俱樂部來,也許是聽見她說了「玩物」兩字,而激起他想懲罰她的念頭。

  懲罰?不,他不是要懲罰誰,他只是想在被傷害前保有他的尊嚴。

  雖然他厭惡透了有這種想法的自己,但被欺騙的傷痛,卻刺激著他做出他不應該做的事。

  「你來了,芥川先生。」見他出現,已經帶著一些女伴坐在酒吧裡的前田一夥人,立刻揮手招呼著。

  謙司拉著一臉疑惑的英梨,步向了他們,「我沒遲到吧?」

  「沒有,沒有。」見他身邊帶著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孩,前田立刻睜亮了眼盯著。

  英梨討厭他緊盯著她不放的眼神,他那邪狎的目光,教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全身赤裸站在他們面前。

  突然,前田認出她來,「咦?妳不是保崎英梨?」

  前田向來以泡女模特兒出名,事實上,他也曾經向經紀公司打聽過英梨的價碼。

  見他苦求不得的名模隨著謙司出現在俱樂部裡,他不禁笑得詭異。「原來是這樣啊……」

  「前田董事,你認識英梨?」謙司拉著英梨坐下,隨即幫自己倒了杯酒。

  「當然知道,」前田兩隻色瞇瞇的細長眼睛,緊盯著神色惶惑的英梨,「保崎小姐那麼出名,很難不知道她的。」

  謙司睇了英梨一眼,笑說:「是嗎?看來我撿到寶了。」

  撿?英梨討厭他用這個字形容他們的相識相愛。

  「不知道芥川先生是怎麼追到保崎小姐的?」前田摟著身邊的性感女郎,眼睛卻是巴著英梨不放。

  謙司撇唇一笑,動作非常突兀且誇張地摟住身旁的英梨,「到底是誰追誰,我也不知道。」

  他的語氣像在開玩笑,可是英梨卻覺得他的玩笑有點怪異;今天的他,好似變了個人一樣,教她感到陌生且可怕。

  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兒,而且見的都是這種令她厭惡的人?

  「保崎小姐像冰山一樣難追,我想一定是芥川先生主動的吧?」前田又說。

  他睇了英梨一眼,話中有話,「如果我不叫芥川謙司,或許追不到她吧?」

  英梨一陣寒顫,有一種想落荒而逃的感覺。她已經非常確定他是真的不對勁,因為之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一直都很喜歡他強勁的臂膀圈抱著自己,因為那讓她有一種被呵護憐惜的感覺。但是今天,他緊緊擁住她的臂膀,卻給了她一種可惡、不適的感受。

  不知怎地,他所說的每句話都充滿著邪狎意味,好像她是個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般。

  她跟他談的是真感情,為什麼他卻用那種語氣及態度,在別人面前展現出他們的關係?

  同時,謙司心裡也是痛苦的。

  他強顏歡笑、故作鎮定地說著一些違心之辭,而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他想以懲罰她、調侃她的方式,讓自己的自尊得以維持。

  這實在非常愚蠢,但他卻這樣做了。

  他可以跟她直接攤牌,可是他又留戀著這一段關係;矛盾及掙扎之下,他做出了有違常理的事。

  他想她一定也察覺到他的不尋常,但他卻偏激地認為如果她真有心攀龍附風,應該可以忍受他給的這麼一點小小羞辱。

  「芥川先生真有豔福,」前田一臉豔羨地睨著謙司身邊、神情黯然的英梨,「要是我也能有這麼漂亮的女伴,那該有多好。」

  女伴?英梨討厭他用這個字眼形容她。

  她不是謙司的女伴,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戀人啊!

  謙司沒有強調他們的關係,也沒為她「正名」,只是像默認了似的笑笑。

  突然,她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在他的眼中,她只是個漂亮的女伴,他對她並不是認真的。

  如果他在意她、喜歡她、真心地愛她,他不該帶她來這兒見這些人,不該在別人面前那麼不正經地對待她,不該不強調她是他的女朋友,不該……

  噢,老天!她現在才驚覺到,原來自己只是他這種有錢人的玩物。

  一股怒火瞬間在她胸口沸騰,她甩開他攬著她的手,霍地站起——

  ※※※※

  「芥川謙司,夠了!」顧不了這是公眾場合,她憤怒大叫。

  她突然地站起、突然地發怒,讓大家都怔愣住了。

  謙司是錯愕的,他認為她不該勃然大怒,如果她還想撈個總裁夫人的位置坐坐的話。但是她生氣了,而且是非常地憤怒。

  「唉呀,芥川先生你惹惱保崎小姐了。」前田在一旁火上加油。

  「坐下。」謙司臉上一沉,近乎命令地對她說道。

  英梨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是這麼地認真、這麼全心地付出,而得到的居然是他這般殘酷可恨的對待!?

  有錢就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這樣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

  他錯看她了,她不是那種為了身份、財勢,就可以任人糟蹋作踐的女人!

  「你想跟我結束關係就直說,不必這麼羞辱我!」她氣得眼淚都快狂飆出來。

  她激烈的反應在謙司眼中,全像是作戲般。他太愛她、太在乎她,以至於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分辨不出。

  那眼淚……是會騙人的。然而那騙人的淚水卻牽動著他的心,將他的感情撕扯得四分五裂。

  「妳何必這麼認真?」他可恨地一笑。

  這都不是他的真心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

  英梨眉心一擰,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淌落。抓起桌上的酒杯,她不顧一切地朝他臉上潑去——

  「啊!」一旁的人同聲驚呼。

  她知道自己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做出這樣的事,不管怎麼說,他好歹是個知名的社會人士,她這杯酒一潑,等於是結束了他們的關係。

  他不會原諒她讓他如此難堪,但是……他又何嘗想過她的感受?

  轉過身,她往出口衝了出去。

  謙司怔愣了須臾,腳突然不聽使喚地起身追逐。

  追她做什麼?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他們玩完了,他不會再受任何傷害了啊!

  他究竟是怎麼了?他到底想怎樣?為什麼趕跑了她之後,他非但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反而更加地痛苦難受……

  在走廊上,他追到了她,並將她一把拉住。「站住!」

  她猛地轉身,非常兇悍地就想給他一巴掌。

  他眼明手快,一手攫住了她。

  「放開我!」她像隻發怒的小母獅般向他咆哮。

  「妳氣什麼?」是她對他有企圖在先,忍這麼一點氣也是應該的吧?

  為了當上總裁夫人,她不是該忍氣吞聲以求大局底定?

  「我看錯你了!」她氣恨地瞪著他,「你根本是個渾蛋,虧我……虧我……」

  她想說虧她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可是在這個時候,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愛了他那麼久,她不讓這個傷害她的男人更加得意。

  他兩隻眼睛如火炬般地注視著她,「像我這樣的渾蛋不是正好配妳?」

  「你!」她恨死了說這些話的他。

  「妳又是為了什麼跟我在一起?」他質問她。

  她一怔,「我為了什麼跟你在一起?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也許要問妳跟妳的好朋友們。」他負氣懊惱地說。

  她不解地瞪著他,「你說什麼?」

  「妳計劃多久了?」他盯著她的眼睛問。

  她一震,更是迷惑。

  她因迷惑而答不出來,而他卻認為她是心虛而說不出話。

  冷笑一記,他更牢、更緊地攫住她的手腕,她感覺自己的手像是快被他捏斷了似的疼痛。

  「我終於知道妳家為什麼掛著我的相片,也終於知道妳那天為什麼突然拒絕了我。」他將她拉近自己,冷酷地說:「妳只是在吊我胃口,只是在玩把戲吧?」

  她陡地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要不是親耳聽見,她怎麼也不相信這些話會是從他口中說出。

  他是這麼看她的嗎?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為了他的身份、財富而接近他的女人嗎?

  難道他一點都看不出她是真心愛著他?

  老天!她居然愛著這個「冷血動物」這麼多年!?

  「芥川謙司,你太污辱人了。」她痛心且失望地說。

  「妳該乖一點、忍耐一點,」他繼續說著絕情冷酷的話,「如果妳夠乖,我或許會娶妳也說不定。」

  「你!」她腦子一空,耳邊彷彿聽不見聲音了。

  不,她聽見了聲音,那是她的心正淌著血的聲音。

  他將臉湊近她,在她臉上吹著毀滅的、冷酷的氣息,「還想繼續嗎?」

  她臉孔糾結著,整個人因為氣憤而強烈顫抖著。

  一陣寒冽由腳底板直衝上腦門,教她幾乎要暈厥過去。驀地,她像是發瘋了似地衝著他直捶。

  「我恨你!我恨你!」她歇斯底里地朝他拳打腳踢,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名模身份。

  鬧出不好的新聞,她或許會被PRADA取消代言人的資格,但她什麼都不在乎了。此刻,她只知道他實在傷她太深、太深……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直重複著同一句話。

  他想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繼續攻擊他,但她卻像是突然生出蠻力似的,對他又捶又打。

  他從不知道那麼纖細的她,也會有如此驚人的力氣。

  為什麼?是因為被他揭穿了而惱羞成怒嗎?

  「別再動手!」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臂,朝她沉喝一聲。

  她掙了掙,知道自己掙不開他的手,於是淚水像珍珠般,一顆顆地淌落下來。

  「我恨你……」她像是力氣用盡似的虛弱。

  她令人憐惜的淚水柔軟了他鋼鐵般的心,他知道自己過不了她這一關。

  只是,他能繼續自欺欺人嗎?他能告訴自己,她是真心愛著他嗎?

  不,他不能。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無法忍受她對他的愛是如此的不純粹。

  「我也恨妳。」他沉聲道。

  英梨眉心一擰,眼淚潰堤而下。「放開我。」她悲痛地道。

  謙司心頭一震,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

  她恨恨地、痛心地看了他最後一眼,傷心欲絕地掉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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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6 17:25: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雖然謙司交代了帝京的工作人員,不得將這件事流傳出去,但在俱樂部其他會員的口耳相傳之下,當天在俱樂部裡發生的事,還是上了報章雜誌及電視媒體的頭條。

  一些小報甚至根據不實的傳言,寫出英梨為金錢甘願淪為名人玩物的報導,氣得吉田到處消毒且忙著控告那些八卦雜誌。

  因為事情牽涉到帝國集團的總裁芥川謙司,因此顯得格外難以收勢。

  為了不讓自己心煩,謙司是不聽那些消息的,而他身邊的人也非常知趣的不敢多提、多看。

  這一天午後,石神洋子來到他的辦公室。

  「嗨,芥川先生。」她玩笑似的走進來,並將一份報紙攤在他面前。「看到昭和日報了嗎?」

  他只看著她,眼睛瞥都不瞥報紙一眼。「我沒興趣。」

  「怎麼搞的?」她不解地望著他,「你明明很喜歡她,不是嗎?」

  「我錯了。」他說。

  「你錯了?」她微怔,「什麼意思?」

  「我是愛她,可是她……」他懊喪得不想再提。

  石神洋子蹙眉一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可以告訴我嗎?」

  謙司看著她,猶豫了一下。他需要發洩情緒、他需要一個人聽他訴苦,於是,他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她。

  聽完他的述說,石神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

  「我不想再聽到關於她的事。」

  「謙司呀謙司,」石神洋子笑嘆一記,「你對愛情的要求太完美了。」

  「不該這樣嗎?」

  「你這麼要求的話,不只你自己辛苦,就連被你愛著的人都會很辛苦的。」

  「我不能忍受她欺騙我。」

  「就算她真的是因為有所圖謀,而跟你在一起,又怎樣呢?」她一笑,「只要她以後只愛你,而你也愛她不就夠了。」

  他挑挑眉頭,睇了她一記,「妳說的倒輕鬆。」

  「是你想得太多。」說著,她將報紙推到他面前,「她被PRADA取消了代言人資格。」

  他下意識看著報紙上的報導。

  她被取消資格?是因為這件緋聞嗎?

  「謙司,」見他那麼激動緊張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其實還是深愛著英梨的,「你只是害怕受傷吧?」

  他一頓,抬頭望著站在桌前的她。

  「這樣是不行的。」她像個大姊般勸導著他,「傷害本來就是愛的一種,如果你想愛就別怕受傷害。」

  他虯起眉心,一臉懊惱。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跟你母親一樣為情所苦,是不是?」謙司的事,石神洋子知道的可不少。

  「洋子……」他一臉「求妳別再說了」的表情。

  她抿唇一笑,促狹道:「我不勸你了,不過你可別後悔。」說完,她又是一嘆,「我要走了。」

  「要我送妳嗎?」他問。

  「不必。」她戲謔地道,「你就繼續在這兒哀悼你逝去的感情吧!」

  ※※※※

  整整兩天,英梨遭PRADA取消代言人資格的事,糾纏著謙司的思緒。

  這樣一來,她是不是一無所有了?

  這不是他想見到的結果,也不是他的本意。

  如果他那天不在俱樂部跟她鬧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呢?他的衝動是不是造成了她額外的損失?

  該死!他還是關心著她!這些事根本不用他擔心的啊!

  「芥川先生,」他的秘書敲門進來,一臉惶惑地道,「有位小姐堅持要見您,我……」

  「什麼小姐?」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小姐」要見他呢?

  「她說她是保崎小姐的朋友……」她囁嚅地說。

  他沉吟著,沒有立刻做出見或不見的指示。

  英梨的朋友?是那天在咖啡廳裡的其中一個嗎?她的朋友為什麼來找他?是受她所托?

  好,既然她都來了,他要是不見,豈不是很失禮、很絕情?

  再說,他也很想知道她的朋友想說什麼,又有什麼好說。

  「請她進來。」

  「是。」秘書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一位小姐進來。

  謙司認得她,她是英梨非常要好的朋友。

  佳子一步進他的辦公室,兩隻眼睛就兇狠地瞪著他。「芥川先生,我想你對我應該不陌生吧?」

  「當然。」他淡淡地說。「妳請坐。」

  「不用。」她氣呼呼地瞪著他看,「我說完就走。」

  他將身子靠進皮椅中,「有什麼指教嗎?」

  「你把英梨當什麼?」佳子非常直接地切入正題。

  他微頓,苦笑著,「妳應該說,她把我當什麼?」

  佳子蹙起眉頭,「什麼意思?擺明要結束的人是你耶!」

  當她看見英梨傷心的哭紅了眼倒在她懷中時,她真的替英梨難過且感到不值。

  雖說她一開始,就不怎麼贊同,英梨跟他這種與她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交往,但看到英梨多年的愛戀得以開花結果,她還是很為她高興的。

  沒想到他這種有錢人,果然只是把英梨當玩物一樣,玩玩就算。

  「你知不知道英梨為你付出多少?」越想她就越是替英梨生氣、不值,「你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她為我付出什麼?」他冷哼一記,「身體?」

  「你說什麼?」

  「我沒要了她。」他無情地說。

  佳子簡直氣炸了,她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無情冷血的話來。

  「你沒要了她的身體,可是你要了她的心!」

  「我要了她的心?」他聲調提高,神情慍惱,「她對我有心嗎?」

  「沒了身體,她還可以活,可是沒了心,她會死的,你知道嗎?」說到激動處,佳於忍不住眼眶泛紅。

  見她眼眶泛紅,謙司不覺一震。

  「你知不知道英梨喜歡你多久,她是真心愛著你的!」她氣憤地在他桌上一捶,「你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她喜歡我很久?」他露出一記無奈的苦笑。

  英梨喜歡的是什麼?他的人,還是他傲人的財富?

  「為什麼要傷害她?像她那麼好的女孩子,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是誰傷害了誰?」他沉下臉,語氣痛心。

  「什麼?」睇見他痛苦的神情,佳子不禁一怔。

  他眉心聚攏,神情懊惱,「為了當總裁夫人而跟我在一起的她,難道就不傷我的心?」

  「你說什麼?」佳子氣惱地瞪著他,「英梨才不是為了當什麼總裁夫人,才跟你在一起的呢!」

  「妳別替她解釋,那天在咖啡廳裡,我已經聽見妳那些朋友們說的話了。」

  「什麼話?她們說了什麼啊?」佳子心急地想知道導致他們分手的原因。

  他實在不願再提,但是……

  「她們說,她終於實現願望,可以當總裁夫人了。」他說。

  「才不是那樣!」佳於是個聰明人,一下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那是英梨新年拜拜時許的願,不過她是開玩笑的。」

  真是要命,想不到她們那些長舌婦的無心之言,居然是造成他們分手的毒藥。

  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地道:「你知道嗎?英梨是許多人心目中的偶像,而你則是她迷戀了好多年的偶像。」

  謙司微愣住。

  「她是個傻瓜,明知道跟你不可能有什麼交集,卻還是在心裡暗戀了你好多年,能遇上你,並跟你相戀,你知道她有多高興嗎?」佳子忍不住又是一嘆。

  「我是她的偶像?」他像是聽到了什麼本世紀最離譜的笑話般。

  「那傻瓜沒跟你說嗎?」看他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她才驚覺英梨或許沒跟他提過當年的事。

  「說什麼?」他更是納悶了。

  佳子用力一拍額頭,「我的媽呀!」她一臉哭笑不得地續道:「英梨當年剛進入這個圈子時,還是個沒有名氣的模特兒,第一次上伸展台時,她因為太緊張而跌倒,而就在那時,你突然跳上臺抱起她,讓她成了媒體的焦點。後來她紅了,但是她卻一直忘不了你,你以為她為什麼在家裡掛你的照片啊?」

  聽到這兒,謙司真的是傻了。

  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嗎?難道說真是他誤會了英梨?細細回想,好像真有那麼一件事……

  他記得幾年前,他的事業還沒像現在這麼輝煌龐大,也常應邀出席一些發表會或宴會,以提高知名度及擴展人脈。

  那一次見一個女孩跌坐在臺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只想到該怎麼幫她度過尷尬,並不知道他那樣的舉動,會使一個沒沒無聞的女孩,有機會成為知名女模特兒。

  將女孩抱進後台,他旋即離開了現場。可他萬萬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女孩會是英梨!

  天啊!原來一切都是他誤會了她,他……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該死!」他突然咒罵一聲。

  佳子一震,愕然地望著他。

  他尷尬地道:「我不是在罵妳,我只是恨透了我自己。」

  見他終於明白一切都只是誤會,而且又如此自責內疚,佳子嚴肅而慍惱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芥川先生,你愛英梨嗎?」

  他蹙眉一笑,以肯定的眼神代替了他的回答。

  「去找她吧!」佳子一笑,「我幫你打電話。」

  「咦?」他微愣。

  她挑挑眉頭,促狹地道:「你以為聽見你的聲音,她還會開門嗎?」說著,她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喂?英梨呀?妳現在在家吧?嗯……我要過去找妳呀!噢,那我一會兒就到了,待會兒見。」掛斷電話,她向謙司使了個眼色,「去找她吧!」

  他一臉感激,抓起鑰匙就衝了出去。

  ※※※※

  聽見門鈴聲,英梨拖著疲倦的身子前去開門。

  由於緋聞風波不斷,她又染上風寒,於是只能窩在家裡休養生息。

  「來了……」帶著濃濃的鼻音,她抽出一張面紙擤了擤鼻涕。

  因為佳子已經打過電話說她要來,她一點都沒懷疑外頭站著的,究竟是不是佳子。

  打開門,只見眼前黑壓壓,什麼都看不見。「佳……」抬頭一看,她發現站在門外的不是佳子,而是謙司。

  一見是他,她想也不想地退回門內,並激動地想摔上門板。

  「英梨!」他伸出手推開了門,不讓她有拒絕他的機會。

  她本來就比較纖細,又加上染病在身,根本就擋不住他。

  「你走!」她有點虛弱地指著門外大叫。

  「妳生病了?」聽見她濃濃的鼻音,他立刻驚覺到她可能感冒了。「看過醫生了嗎?」

  「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想見到你!」見到他,她就無法不想起,這陣子以來所發生的每一件事,而一想起那些事,她就不得不激動跳腳。

  「英梨,妳先別生氣。」看她病懨懨的樣子,他實在不忍激她生氣。

 「我們已經玩完了,你忘記了?」

  「以前我們玩完了,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了吧?」他說。

  她一震,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什麼叫重新開始?

  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高興時談談戀愛,不高興就羞辱她、給她難堪?

  好啦!現在她讓他搞得連工作都丟了,他得意了、開心了吧!?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可惡的人,你……」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來罵他,因為,她到現在還愛著他。

  「英梨,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她惱恨地瞪著他,「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我以為我什麼都知道,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錯在他身上,他不得不低聲下氣、非常有耐心。

  她蹙眉冷笑,「你在跟我打謎語?」話罷,她又想將他推出門外。

  他文風不動地站著,任她怎麼使勁也推不動他分毫。

  「你滾!」因為推不動他,她又急又氣地大叫著,「滾啊!」

  「我愛妳。」他突然攫住她的雙臂,嚴肅而深情地凝望著她。

  她猛地一震,驚疑地瞪大了眼睛。

  愛她?他又在耍什麼把戲?上次他一句愛她,就教她暈頭轉向地一頭栽進他設下的陷阱裡,而現在……他又要騙她一次?

  不,她雖然不聰明,但也絕不笨。

  她不會讓自己再傷一次,她再也不相信所謂的愛情。

  「你當我是只有臉蛋,沒有腦袋的白癡嗎?」她奮力想掙脫他,但全是白費。

  「我沒當妳是白癡,也沒耍妳,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那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她,彷彿要她覷清他眼中的真誠。

  她像是受到極度震撼似的木然,「我……我不會再陷進去了。」

  「是我不好,」他突然將她撈進懷中,任憑她如何掙扎,他都不讓她掙出他的懷抱,「我太愛妳,以至於失去了理智。」

  她使盡全身的力量想掙脫他,「我不聽!你去說給另一個笨蛋聽吧!」

  「英梨,」他緊緊地將她擒住,聲線歉疚,「沒有任何人是笨蛋,只有我,我才是笨蛋。」

  「你……」她不知所措地任他緊緊鎖在臂彎中。

  不是她不想抵抗,而是她根本沒有餘力抵抗。她是如此的虛弱,虛弱到幾乎想就這麼繼續受他的騙……

  「我聽見妳朋友們的談話,我以為妳愛的不是我,只是我的身份及財富……」他以唇摩挲著她的耳際,低沉卻清晰地說:「我太愛妳、太在乎妳,我受不了妳愛的不是我。」

  雖然她腦子昏昏沉沉的,但她依舊可以聽出他想說的是什麼,「你愛我?」

  「原諒我,原諒我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膽小、那麼瘋狂地愛著妳……」他親吻著她的耳朵,聲音顯得有點低啞。

  當他的唇觸碰到她的耳朵,從前跟他相愛時的那些記憶及感覺都回來了。

  她好懷念這樣的感覺,但她也怕……怕這樣的「太平」只是短暫的假象。

  「不……」她搖著腦袋,言語中充滿了不確定及惶惑,「別再騙我,我……」

  因為心慌,她竟不由自主地流下淚來。

  她不是這麼容易掉眼淚的人,她想……一定是因為現在的她太虛弱,也太脆弱了。

  「我不會騙妳。」她的眼淚教他心疼得快要死掉,他緊緊地摟著她,「我恨我那麼傷害了妳,我保證絕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

  「不……不……」她摀住臉,哽咽得不能說話。

  他端起她淚濕的臉龐,萬分地不捨,「給我機會向妳道歉,好嗎?」

  「不……」她望著眼前誠心道歉的他,思緒百轉千迴。

  他的言語是那麼的真誠、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他的神情是那麼的深情……可是,她能再信他一次嗎?

  她已經受不了再被他傷害,她受不了。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英梨……」他撫摸著她淚濕的臉頰,既不捨又內疚。

  「我想愛你,卻也害怕愛你,」她難言地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英梨!」他將她深深地鎖進懷中,嘆了一口氣。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親吻著她的髮際,「要我發誓嗎?要嗎?」

  她在他懷中搖搖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她也甘心再受騙一次,因為她真的愛他。

  「英梨,」他端起她那美麗得教人心醉的臉龐,溫柔地說:「給我機會繼續愛妳,好嗎?」

  她激動地說不出話,只能猛點下巴。

  他低下頭,以他溫柔的唇覆上了她輕顫的冰涼唇瓣——

  ※※※※

  一記深情的吻,吻出了這陣子以來,一直壓抑在兩人心底的情潮。

  他是渴望著她的,而她也是。

  誤會的冰釋,讓他們能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同時也接受對方的感情。

  他纏綿的唇舌糾纏著她的舌,挑起了她沉潛已久的慾望;她無力地回應著他,與他的唇做最緊密的接觸。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跟他這般親熱,還是她感冒昏了頭,她覺得這麼跟他吻著的感覺,還真是該死的舒服。

  「唔……」她攀住他的肩膀,以防止自己不慎滑落。

  他的手臂有力地扶住她的腰,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密不通風地貼在一起。

  長久的期待及渴望迅速催發著他體內的慾望,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男性反應是那麼的強烈。

  就只是親吻,他就已經忍不住地想佔有她,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情形。

  當她的胸部緊貼著他的,他感覺得出她衣下是沒有任何束縛的,就像上次一樣。

  騰出一隻手,他渴望地覆上了她柔軟又起伏著的胸口。

  他的唇自她唇上移開,滑到她的耳畔,「英梨,我愛妳……」

  伴隨著他低沉的聲音,他的手輕輕地扣住她一只渾圓。雖然隔著衣物,他依舊可以感覺到她衣下的反應。

  在他溫柔的撫觸下,她胸上的嬌嫩微微地堅挺著,呼應著她胸口的悸動,他的腰下也蠢動起來。

  他將她壓在門板上,重重地、激情地吮吻著她的耳垂、頸項。

  「嗯……」她發出若有似無的低吟,十分撩人。

  他解開她胸前的釦子,托出她豐盈柔軟的兩座玉峰;伸出手指,他輕緩地捻弄著她峰上的粉紅。

  略蹲低身子,他以唇齒囓含住她的一朵嬌紅;當他以舌尖舔弄著她的敏感,她不自覺地嬌吟出聲。

  她無意識的低吟刺激著他的本能及慾望,感覺到褲襠間的亢奮,他不覺虯起濃眉。

  「唔,該死!」他覺得褲襠繃得死緊,非常難受。

  她迷離著雙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似的睇著他。

  他將她攔腰一抱,「這次別跟我喊停。」他將她放在沙發上,迅速地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一邊欣賞著她美麗的胴體之際,他也脫去了自己的衣褲。

  英梨昏昏地望著他腰下的亢奮,像傻了似的盯著。

  她的頭好暈,根本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可是她對那東西非常好奇,好奇到想去摸它……

  恍恍惚惚地,她伸出了纖纖玉指,老實不客氣地握住了它。

  「英梨……」要命,她居然若無其事地撫弄著他的「小老弟」?

  「好燙手……」她糊裡糊塗地喃喃說道。

  言者無心,但聽在他耳裡,可真是一種折磨。

  撇開她的手,他俯身壓在她身上,繼續親吻著她身上每一吋細緻的肌膚。

  他的手沿著她的腰際滑落,潛進了她微微開啟的雙腿間。

  他以手指輕緩地勾勒著她腿間的花瓣,試圖牽引出她花田裡的一汪清泉。

  她那羞澀閉闔的花瓣隨著他指尖的撩繞,隱隱約約地綻放開來,而隨著它的綻放,他感覺到她花田的濡熱。

  順著那溫暖的熱源,他將手指緩慢地潛入她緊實濕潤的包含裡。

  「嗯……」她不適地弓起腰肢。

  在他的愛撫下,她覺得全身熱呼呼地好舒服;但她睜不開眼睛,因為她眼皮沉得幾乎打不開了。

  隱隱地,她感覺到他的手指正在她體內翻騰,但是她好倦、好累,根本使不出力氣回應他。

  不過身體的本能是誠實的,儘管她是如此的昏沉,她的身體還是老實地回應著他的激情。

  他的手指緩緩地在她的緊窒中抽送,教她體內熱流不斷奔竄出來。

  待他的指尖沾染著她激情的甘泉,他再也無法忍耐地撤出手指──

  「英梨,」他將自己置於她腿間,「我要進去了。」

  當他蓄勢待發,準備一舉攻城掠地之時,驟然發現她雙眸緊閉,而且還發出沉沉的呼息。

  「英梨?」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睡著了!?

  噢,老天!她是第一個在如此激情時刻,還能在他身下睡著的女人。

  他知道她感冒,但是也不該累到做著做著就睡著了呀!

  不,他們根本還沒真正的「做」,如果要算也只能算是「半套」。

  這是在懲罰他嗎?懲罰他誤會了她、傷了她的心?

  唉……人都睡了,他還能怎樣?看來他只好沖沖冷水澡「消消暑」了。

  「英梨?」他不死心地再確定一次,但她似乎真的睡死了。

  他將她抱進房間裡,並為她蓋上棉被。旋即,他悄悄地鑽入被窩中,與她相擁而眠。

  雖說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時間,但不睡又能做什麼?

  再說,搞不好一會兒她會醒來,待她醒來,看他不好好教她見識一下他野獸的一面才怪。

  「嫁給我,好嗎?」他在她耳邊低聲問著,雖然他知道她不會回他的話。

  她無意識地低吟——記,「嗯……」

  「妳答應了?」

  「嗯……」

 在她昏昏沉沉睡著的此刻,問她這些問題,似乎是有點乘人之危,不過,Who Care?

  反正她在睡夢中已答應了,他可不許她醒來後什麼都賴光。

  忖著,他在她胸口上重重地吮吻出一朵紅梅,就像是在她身上蓋了戳記似的。

  談生意講「契約」,而愛情應該也是如此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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