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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手機傳來新訊息的提示聲響。
津妤算算時間,想著大概是黑胤睿傳來問她晚餐想吃什麼,於是她放下繪圖筆,拿起手機,卻發現是婉彤傳來的不完整訊息。
家救我?這是什麼意思?
在她猶豫要不要回撥問清楚狀況時,黑胤睿就先打來了。
「晚餐想吃什麼?」
自從她辭掉工作,專心在家畫畫後,每晚下班他都會來找她,兩人一起出去吃飯,偶爾上陽明山看看夜景,或去哪裡約個小會再回家。
「今天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吃飯了。」津妤皺著眉頭回道。
「為什麼?」
「剛剛婉彤傳了奇怪的訊息給我,我正想打電話給她。」
「什麼訊息?」黑胤睿敏銳的警覺心瞬間亮起紅燈。
「家救我,不只語意不通順,也沒標點符號。」就是這點讓她越想越發毛。這不是平常的婉彤,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三個字怎麼寫?」他追問。
「在家的家,快來救我的救……」話說一半,津妤背脊竄過猛烈顫慄。「胤睿?」
「等我,我過去接妳。」他當機立斷的道。
「我直接過去比較快!」她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不斷發抖。
「不行!等我過去。」黑胤睿低吼,態度十分強硬。「妳五分鐘後下樓。」
「好,胤睿,我……」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抖得很誇張。
「不會有事,有我在。」他踩足油門,車身飛快往她的住處趕去。
五分鐘後,津妤坐上他的車,一同返回他家。
「我打了好多次電話給婉彤,起先有人接,但都沒人說話,後來再打就轉語音了。」她雙手緊緊握著手機,渾身發抖。
「可能手機沒電。」黑胤睿注意著路況,平穩快速的駕駛著車。
「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我找了一個刑警朋友幫忙,等一下妳在大廳等,先別上來。」他必須確認一切安全後,她才能上去。
「我要上去。」婉彤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親眼確認她平安無事,自己怎麼可能坐得住。
「津妤。」黑胤睿深深嘆口氣。
很快的,車子停在大門前,津妤抓起他放在車上的電梯卡,解開安全帶,跳下車,飛快衝向電梯。
「津妤!」他在她身後大吼。
津妤快速跑過大廳,閃身進入電梯,拚命按著關門鈕。
等電梯門再次打開,她跑到婉彤家門前,正要按門鈴,門突然自己打開,有人衝向她,用力反手抓住她。
津妤還搞不清狀況,就聽見有人說話—「放開她,我們等的不是她。」
「是,長官。」
她被放開,抬眼一看,屋裡站著好幾個男人。
「你們是?」她直覺他們不是壞人。
「刑警,胤睿的朋……」一名臉四四方方,看起來很可靠的男人主動解釋,話說到一半,情況突然產生變化。
「滴、滴」兩聲,以前聽起來很美妙的聲音,此刻卻變得無比駭人。
郭永富手裡提著一大袋東西,見屋子裡站著五、六名彪形大漢,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迅速把袋子朝眾人扔過去,頓時,裡頭的飲料、酒瓶、罐頭、針筒紛紛砸向刑警,趁刑警抬手擋東西的空檔,郭永富順手抓了離自己最近的津妤。
刑警紛紛掏出槍,對準郭永富,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郭永富從褲袋裡摸出一把小刀,臉部猙獰,用力抵住她喉嚨,津妤全身起滿雞皮疙瘩,頸部傳來陣陣刺痛。
「不要靠近我,後退!」郭永富瞪大發紅的眼睛,朝眾人大吼,刀尖往她脖子刺得更深。
痛……津妤雙眼慢慢瞇細,閉緊雙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郭永富,不要一錯再錯!」刑警與他僵持不下。
「再過來,我就讓刀子見……」郭永富喊到一半,突然失聲。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他身體狠狠一抖,雙腿發軟,虛脫倒下。
津妤瞪大雙眼,看見倒下的身影後頭,出現令她精神為之一鬆的高大身影,接著換她腿軟,身體迅速下滑。
「津妤!」黑胤睿一個箭步衝上前及時抱住她,她膝蓋還沒碰到地面,人已被他緊緊擁在懷裡。
「津妤,津妤?」
聽見黑胤睿的聲音,津妤猜他肯定先到書房找過自己,發現她不在,才緊張的到處找。
婉彤在家遭囚禁的恐怖遭遇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可能是因為她受了點傷,在他心裡留下陰影,所以他要求她這陣子搬來和他同住,之後每天都對她身邊的安全狀況非常小心。
官司纏身的郭永富死性不改,在勒戒所裡還能弄到毒品,在一次吸入大量毒品後,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送到醫院急救後成了植物人。
事情落幕沒多久,婉彤到加拿大留學,暫時遠離一切是非,出國前,她想再把房子借給津妤住,被黑胤睿婉拒了。
事後,黑胤睿得知婉彤想把房子賣掉,便出高價買下,重新裝潢,打算將來等柏恩回國,如果打算在臺灣定居,也有個住所。
現在他們這一層樓,等於只有他們這一戶人家,出入相當單純。
「我在房間陽臺。」津妤拿下一邊耳機,轉頭朝內,扯開喉嚨喊了喊。
黑胤睿踏進兩人的主臥室,見她坐在陽臺的椅子上畫畫,自背後擁她入懷。「怎麼在這裡畫?」
「剛好故事需要夕陽做背景,就把電腦搬來這兒了。」
「妳脖子上的傷口剩下淡淡的疤痕,還痛嗎?」他伸出手,探向她脖子上再熟悉不過的位置。
「早就不痛了。」在他出現抱緊她的那一秒鐘,所有痛楚跟恐懼就消失了。她放下畫筆,轉頭看他。「今天比較早下班?」
「想跟妳好好吃頓晚餐。」黑胤睿拉著她站起身。「出去吃?」
「今天想在家吃。」她搖搖頭。
「也好,我讓餐廳送東西過來。」他拿出手機,撥通後交代幾句話,結束通話時,看見她正在調整手機音量。「聽什麼?」
「老伴。」
他聽了,愣住一秒鐘後取笑。「我們都還年輕。」
「是一首歌,要不要聽?」津妤拿起一邊耳機,遞給他。
黑胤睿戴上耳機,誠摯的歌聲慢慢傳進耳朵裡。
誰陪我做執迷的鯨魚
在人海中游來游去說自己的言語
誰陪我建永恆的故居
在歲月中跑來跑去太容易疲倦
一轉身可以歸去
我要找的一種感覺叫屬於
有沒有春花秋月夏蟬冬雪不會散去
有沒有一關上門一躺下來不再離去
有沒有愛看的天愛踏的地我愛著的你
陪我美麗的老去
是否按著時代的規律
在奔波中甚麼不是一霎那的玩具
是否還有永恆的老曲
在歲月中就算最後只能夠沉默
一輩子沒有恐懼
我要找的一種感覺叫屬於
有沒有春花秋月夏蟬冬雪不會散去
有沒有一關上門一躺下來不再離去
有沒有愛看的天愛踏的地我愛著的你
陪我美麗的老去
誰叫我很青春誰叫我笑
只有你能叫我不怕老去
有一天春花秋月夏蟬冬雪不會散去
有一天一關上門一躺下來不再離去
有一天愛看的天愛踏的地我愛著的你
陪我美麗的老去
「我喜歡『誰陪我建永恆的故居,在歲月中跑來跑去太容易疲倦』這兩句。」她看著他。
「我喜歡『只有你能叫我不怕老去,陪我美麗的老去』這兩句。」他將她輕輕擁入懷裡。
「跟我不一樣。」她瞋他一眼。
「心一樣,最重要。」他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你不是一個浪漫的男人,但會讓身邊的女人擁有最基本的安全感?」
黑胤睿沒說話,伸出手,愛憐地撫摸她脖子上淡得快看不見的傷痕。
「你騙我。」津妤微微抬高脖子,讓他檢視。
「抱歉,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他嗓音粗啞。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她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腰部,頭埋入眼前寬闊的胸膛裡,燦爛笑開。「我的意思是,你不但讓我擁有安全感,還是一個浪漫的男人。」
黑胤睿被她突如其來的力道震得身形往後退數公分,表面不動聲色,心卻猛烈跳動。「很高興聽到妳這麼說。」
他的聲音怎麼好像在微微發抖?津妤想仰起頭看他表情,但他彷彿早一步預測到她的企圖,手掌輕壓著她後腦,不讓她看。
可惡,這男人完全把她摸透透……
「只不過你的浪漫是很東方的,沒有誇張的行徑,浮誇的臺詞,不需要以很多人的視線作為背景,而是淡淡的、很詩意的、溫柔又綿長。」她繼續用言語向他撒嬌,許多放在心裡很久不敢說的話,不知怎麼搞的,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很自然的就說出口。
喔!他的心跳好像又更快了?
「謝謝老婆給我這麼高的評價。」黑胤睿低頭,看見她正在偷笑,稍稍鬆開手。
「誰是你老婆?少胡說!」她抬手,輕捶了下他的胸口。「我們同居半年多的事,我到現在還不敢讓我媽知道。」
「妳是沒說,但我說了。」
「你說了什麼」津妤瞪大雙眼,滿臉驚恐仰望他。他跟老媽說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老媽怎麼沒嚷著要打斷她的腿?
「我要妳搬進來的那個禮拜,去妳家拜訪過。」
黑胤睿知道這件事讓她心裡有壓力,便替她做了,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瞞著伯母對她寶貝女兒做出這種要求,既然出自他的建議,他當然有義務獲得幾位關鍵人的理解與贊同。
「你去過了?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她仍舊滿臉疑雲。
「員工資料裡有寫。」
撇開他幹麼不直接問她本人這種次要問題,津妤更緊張的是—「你跟我媽說了什麼?」沒吵架吧?
「我告訴她婉彤的事,以及我很擔心妳孤身獨居的事,請她理解,我希望妳搬來我這裡的決定。」
「我媽怎麼說?」
「聽完後,伯母很久沒有說話,最後要求我不要告訴妳,我去找過她的事。」
「慘了!」津妤不斷搖頭。「我老媽肯定要看看我什麼時候才會對她老實招認。」
「還有一件事。」黑胤睿想起自己提早回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你又跟我媽說了什麼?」一天一個刺激已經夠多了,還來?
「跟伯母無關。」他專注的看著她。「今年公司尾牙,妳陪我出席。」
「陪你跳第一支舞?」應該是為了這件事。
天暗了,冷風輕吹起來。
黑胤睿搖搖頭,牽起她的手,走進溫暖的臥室。
「我把第一支舞這個慣例廢除了。」
津妤臉上閃過驚訝與不信,見他沒在開玩笑的樣子,想了想,點點頭。「這樣也好,以後我沒空陪你出席,你就不需要和別的女人跳舞。」
「我也是這樣想的。」這麼快就跟他想到一處去。
她端詳著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雙手主動圈住他脖子。「這也是你所謂的安全感?」
「絕對百分之百具有全面性。」他低頭,在她額頭、眉間、鼻尖、下巴、粉唇一一落吻。
「嗯……」她不自覺呻吟出聲,下一秒,兩團慾火緊緊相擁,化成一朵美豔的情慾烈焰。「胤睿,有人正要送餐點過來……」
「我們先很快做一次,等吃完飯,再很慢很慢來一次。」他抬起頭,兩人額頭相抵,同樣氣喘吁吁。
「保險套在床頭櫃,我去拿。」
「不需要。」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自己。
「嗯?」
「過年我要去妳家提親,如果妳剛好懷孕,正好湊齊雙喜臨門。」他吻著她,雙臂抱緊她腰間,以免她腿軟滑下地面。
「可是我……」她被他吻得頭昏腦脹。
「我愛妳……」
此後再也沒有人說話。
炙烈焰火將兩人的理智完全焚燒,只剩下兩顆跳動著感性的心,不斷瘋狂加速跳著、撞擊著。
「居然中獎了?」
津妤坐在馬桶上,雙手各拿一根驗孕棒,神情恍惚。
月事晚了兩個禮拜沒來,早上趁他上班後,她跑去藥局買了兩根驗孕棒,本來想吃過午餐再驗,如果真的懷孕,晚上等他回來再告訴他。
大約心裡有事正在發酵,她拿著畫筆時都在發呆,進度當然是零。她索性丟開畫筆,窩進十幾坪大的寬敞浴室,提早用掉兩根驗孕棒。
津妤放下驗孕棒,拿起身邊架子上的手機,發送出一條訊息。
李津妤:我好像懷孕了。
一秒鐘過去、兩秒鐘過去……他可能正在開會,沒注意到手機吧?
第三秒時,手機鈴聲響起,她看眼顯示來電,是他。
她按下通話鍵,很快聽到令人心安的沉厚嗓音,只不過今天這聲音有著以往所沒有的緊張。
「妳在哪?」
「家裡。」
「等我回家。」
「喔,你今天打算幾點回家?」
「現在。」說完,他立刻結束通話。
他現在就要回家?津妤看眼手機上的時鐘,精神依舊處在恍惚之中。在下午不到兩點的時候?
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很快的,她聽見他的聲音—「津妤?津妤?」
「我在浴室。」她猛然驚醒,朝門外大喊。
自己怎麼還在浴室?得出去才對。她站起身,正要往外移動,浴室門搶先一步被人打開。
黑胤睿站在門外,胸膛微微起伏,看得出他回來得很急,炯亮雙眼緊盯著她,又看看她的肚子,視線上下來回跑了快十分鐘。
「那個……我……」津妤決定說點什麼,打破此刻僵局。
他兩個箭步往前跨,雙臂張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久久不放。
她任由著他抱,隱約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發顫。
十分鐘後,津妤的肚子發出抗議聲,不是孩子在抗議,是因為飢餓發出的咕嚕嚕聲響。
黑胤睿緩緩鬆開手,動作輕柔得宛如她是嬰兒,需要被小心呵護對待,她感覺有股溫暖從心底一圈圈、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直到看見他微微瞠大雙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了?」她不明就裡地問。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他看著她,又看看肚子。
「喔,我們一起吃過早餐後,我就沒再進食,大概是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他一臉不可置信看著她,牽起她的手,踏出浴室。「走,我們去妳最愛的餐廳吃……算了,我讓他們把餐點送過來,妳去床上躺著休息,吃完飯,我們去醫院一趟。」聽說孕婦很容易餓,看來是真的。
「應該來不及吧。」吃完飯才去醫院,他們也沒有掛號,最好來得及。
黑胤睿沒說話,用「我有我的方法」的眼神看著她。
「既然要出門,我去換個衣服。」津妤想抽回自己的手。
「我扶妳。」他的態度相當積極。
「少誇張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肚子根本還沒大起來。」
他根本不聽,一臂攬住她的腰,將她身上泰半重量移到他胸前。「從今天起,只要妳想踏出這個大門,都必須由我陪著。」
兩人慢慢往臥室移動。
「萬一你沒空呢?」
「我不會沒空。」
「說得跟真的一樣。」
「歡迎妳試試真假。」
書房內,黑胤睿拿起毛筆,正要揮毫,手機突然響起,他拿起來一看,是到國外出差的向子龍。
這次向子龍出差位置離柏恩學校很近,拜託他去看看柏恩,看來他已經去看過了。
「胤睿,又在工作?」向子龍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
「沒在工作。」
「那就是抱著老婆,等結婚?」
「她說生完孩子才結婚。」
「嫂子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你怎麼會同意?」
「我沒同意。」黑胤睿沉靜看著紅紙,思考該怎麼下筆。
「你們結婚了?喜酒呢?幸好我主動問了,少喝你這頓喜酒,會是我人生一大遺憾你知不知道!」向子龍撒著大把大把國際電話費用,在手機那頭急得哇哇大叫。
「已經登記結婚,宴客等她生完再說。」宴請客人事情那麼繁瑣,來往賓客那麼多,萬一不小心衝撞了她怎麼辦?
光用想的就知道,他拒絕這種帶著極大風險的事發生,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敬謝不敏。
「已經登記結婚了?我還真不意外,手腳依然如此利索。」
「還有事嗎?」
「還有一件事,柏恩人生第一場演奏會的時間已經確定了,地點就在臺灣,我打算排除萬難去聽,到時候你可不要又安排我出差。」
「我們一起去。」他答應。
「先這樣。」
「嗯。」
結束通話,黑胤睿慢慢深呼吸,靜下心,在喜氣的紅紙上寫下一副春聯,最後一筆還在紙上遊走,身後突然竄起一股暖意,緊緊抱住他的腰際。
「寫什麼呢?」津妤從他背後探出頭,看向春聯。
「清朝人正給妳寫副喜慶點的春聯,等會兒回家吃年夜飯的時候,剛好可以拿出來給媽綵衣娛親一下。」他自嘲說道。
「噗。」津妤噗哧一聲笑出來,沒怎麼考慮要不要給他留點面子。「什麼鬼記性,這麼不重要的事記得這麼牢幹麼?」浪費腦容量。
放下毛筆,他轉過身。「要出門了?」
「出門前,先給你看樣東西。」她在他眼前秀出一只合約。「醬醬醬!這是我的新書合約。」
「終於要出繪本了,寶寶出生後第一本看的繪本,就是媽媽畫的、寫的,真是個幸福的寶寶。」
黑胤睿看眼合約,在她額頭落下嘉獎小吻一枚,吻完,驚見她愣愣看著自己。「怎麼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津妤看著他,眼眶有些泛紅。
「別太感動。」他輕捏她鼻頭,轉頭,收好春聯,領著她往外移動。該出發了。
「嗯?」這話什麼意思?
「以後妳會更幸福,別這點程度的幸福就讓妳吃不消了。」他心情極好地取笑她,打算在李家的團圓飯桌上,宣布柏恩演奏會的事。
「第一次遇見你時,我還覺得你像鯊魚,我是鯊魚的開胃菜。」津妤想起兩人第一次碰面的場景和自己當時的心情,突然感到好笑。
誰會曉得,後來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有人坐時光機回到過去,把現在的事告訴她,她恐怕只會嗤之以鼻,深深認定對方不是瘋了,就是詐騙集團。
「妳的想像力真不是普通的豐富。」黑胤睿被她的形容逗笑。「第一次遇見妳時,看見妳的雨傘莫名其妙卡進電梯金屬溝縫裡,我還想,為了吸引我注意,這女人還真是不惜犧牲尊嚴、搏命演出。」
「少臭美,我那是真的卡住!」那廂拚命解釋。
「是這樣嗎?」這廂質疑著,眼底全是濃濃笑意。
「當然是這樣啦!」
「這麼說來是天意的安排。」
兩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大門被關上,兩聲清脆的「滴滴」聲,像他們愛情的落款,那麼響亮,每日如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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