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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仙羽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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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19:3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陽光晴子 - 仙羽佳人

因為「墨」洗祠堂,她,仙羽公主,
被送到族人設在台灣的孤兒院,
接著——她被人領養,成了姚家的養女,
來到姚家的她見沒人招呼,
便自己找個房間「補眠」,
可睡到一半,便聽到「嗯」「哦」聲,
眼前大演A片情節, 更想不到的是那男主角竟是她的「哥哥」,
他的愛人氣走後,她成了他的目標,在意亂情迷中,
她獻出了自己……
知道「妹妹」和男人出去,
他就妒火亂噴,卻怎麼也不肯承認對她的感情,
在好友使計下他們終於是甜蜜的一對,然好景不長,
公司的投標案輸給了敵手,不願相信竟是她將底標洩漏給對方,
可在親眼見到她和敵手愉快的在選婚戒後,
他相信真的是心愛的她出賣了自己,
憤怒之餘,他毫不猶豫要她離開自己身邊,在真相大白後,
才知道她是被人誣陷,這下,他該如何挽回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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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0:00 |只看該作者
第1章

民間有傳言已久,在遠離塵世、矗立長江西北綿延山巒的其中一隅「仙羽峰」世代居住著會仙術的「仙羽一族」。

遠觀之,仙羽峰煙光凝結、雲霧環繞、峰巒高出雲霄,因此居住在長江流域的民眾雖代代傳說那兒住有仙人,但因山遙水遠、險峰迴旋,即使想上山求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得不在半途打退堂鼓。

不過,位處層巒疊峰、山環水抱的仙羽峰確是別在洞天的地靈人傑之所。

四季皆春、百卉錦簇、鶯啼燕語,幾潭鏡湖盈盈水波,日出日落各綻光彩,而民間傳言的仙羽家族也確實居住在這人間仙境裡。

瞧這會兒被罰跪在仙羽大堂的紀晴兒,即是仙羽一族新生代裡最令族人頭疼的人物。

她的一雙精靈大眼骨碌碌地左轉右轉,在來回巡視族中長老一張張陰晴不定的臉及爹爹一副看好戲的調侃神情後,她的心不覺七上八下的。

這下是大難臨頭了!她怎麼那麼倒楣呢?晴兒在內心自歎,無奈地咬咬下唇,她的心中卻還是嘀嘀咕咕的。

真沒面子!再怎麼說她也是仙羽族「人見人愛」的小公主,堂堂族裡最高主宰「羽皇」的掌上明珠,跪在這裡任人稱斤稱兩的成何體統?

更好笑的是,五月端午早過,這會兒就快與嫦娥姊姊會面了,她還被五花大綁地像顆棕子?左思右想,她還是不覺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頂多也只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

想起事情的經過,她還覺得自己挺無辜的。

在爹爹硬壓著她這「超級好動兒」靜下心來專研書法兩年後,已練得一手好書法的晴兒為報答爹爹「無怨無悔的超強耐心」,她乾脆「發揚光大」,將原先滕寫在宣紙上的書法往外發展,好讓大家見識見識她的功力!

本著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信念,她可是汗流夾背地搜尋可以「揮筆」的好地點呢!

所以,舉凡山中的千年神木、族裡各戶門牆及一些公共場所裡的亭台樓閣,她可是上萬山下油鍋……呢,不是,她可是爬上爬下、不顧淑女風範地大力揮毫將自己的文字才學盡現,其間也有她徹夜苦思、腸枯思竭的佳作……

奈何,晴兒無辜地撇撇嘴,族人也不體諒體諒她努力為他們居住的環境增添「文化氣息」的辛苦,竟還將她苦心所寫的字字句句刷洗而去,怎不氣人?

她呢,饒是被爹爹給訓練出耐心了,竟不服輸地繼續彩墨眾家門,結果——這狀紙是一張張告到長老那兒去,唉!實在是太沒同胞愛了!

長老對她的疼惜她是明白的,所以儘管這罪狀已疊是老高,長老們仍是代她四處說情,硬是將這打破歷代紀錄,由族人狀告族人的第一樁「民事訴訟」給攔了下來。

只是……思緒至此,晴兒才出現一絲絲的自覺,她似乎有點不太自愛呢!

這風波是平了,結果她的手實在太癢了,竟將腦筋動到祭祖祖先的追慕詞堂!

祠堂內是香煙裊裊、莊嚴肅穆,整間詞堂有磚牆醫護,非到祭祠節日,他們年輕一輩是不被允許進人的。

回想一下,她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越過磚牆偷溜進去,身上可還背著一大桶早已磨好的墨汁及粗細各一的大枝毛筆,這一切一切對身高不及一百六十公分的她可是一大重擔呢?

無論如何,晴兒進去了,也花了好多時間與長老們捉迷藏、躲貓貓,再加上祠內煙霧瀰漫,長老們又都上了年紀,已老眼昏花,她雖從裡向外很「招搖」地將唐詩百首墨上牆,但已習慣每日進來眼中只有點燃馨香及檀香再跪拜一下的長老們,他們的老花眼可一點都沒察覺到牆上的新墨。

她不悅的眼眸源向仍帶著戲謔的目光的爹爹,要不是他……

紀騫的嘴角略微揚起,一張修練有術的臉上雖想維持身為「羽皇」的莊重,但眼見自己的愛女「踢到鐵板」的模樣,他還是難持肅穆。

真是活該!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都已經引起公憤民怨,還敢得寸進尺的在這慕詞堂裡撒野?

對!是他「大義天親」將女兒的事跡給揪出來,可是她有必要睜著那雙黑白大眼「斜視」他嗎?

身為仙羽一族的最高主宰,在眼見祭拜祖先的祠堂被小妮子的「巧手」給密密麻麻塗上黑壓壓的一片後,他能視而不見?

當然不成!再說,這書法是他硬壓著她練出來的,原為一番好意,期待這靜不下三分鐘的小妮子能練練耐性,至少在氣質上也能有個溫婉的女孩樣,結果呢?恩將仇報!這些日子莫不以「墨」肆無忌憚地東揮毫西揮毫,搞得大家雞飛狗跳,一向充滿寧靜及色彩繽紛的仙羽峰變是吵吵鬧鬧,這環境也變得東一片黑西一片黑。

大家可不是沒有阻擾她的過分之舉,奈何晴兒生就一副蒲柳之姿,再加上哭功一流,只要一被阻止著墨。馬上淚眼汪汪聲淚俱下,不需多語,光見那對水亮眸子裡的楚楚可憐,大家的心就軟了,所以,晴兒是四處使用這招「絕技」,過關斬將順遂如意啊!

只不過族人在看見「變色」的家園後,再見興高采烈地向下一家子進攻的晴兒,除了無奈外還是無奈,只好自己清洗家園「還其顏色」。

而一些被暗幾多次「光臨」家園的族人在煩不勝煩之際。也只好狀告晴兒了。

紀驀微微地搖搖頭凝視著跪在下面的罪犯—一晴兒,而此時,一股安靜無聲的凝滯氣氛靜靜地跨進了仙羽大堂。

其實在堂門外早聚集了眾多族人。但因心繫晴兒,此時卻無一絲聲響。他們全都擔憂地看著跪著的晴兒,無與倫比的花容月貌再配上一股先天的纖弱之質,猶若空谷幽蘭,不過,這都只是假象而已,他們心知肚明她的底細!

雖然從小她的身子骨較差,動不動就大小病全來,但在長老們長期細心為她採藥醫治補身後,這身子外觀雖仍纖弱,但骨子內可就精力充沛了!

她一天到晚像個丫頭般地四處遊玩,不習女紅,反而跟著男孩子上山下海學習技藝。

好不容易被羽皇硬壓制「閉關」兩年,沒想到「出關」之後卻拿著筆墨四處搗蛋!

想起狀告晴兒,他們還感到不好意思呢!實在是天天刷洗墨汁讓他們倍感頭疼,不得已只好以「柔性」手段期望長老們能治治她,不過大家疼晴兒疼得緊,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只不過這一會兒她動到聖地一一追慕祠堂,這罪過可大了,真不知疼惜晴兒萬分的眾長老會如何處置?大伙是面帶憂心,忐忑不安直視堂內。

悶死我了!怎麼那麼久還不說話嘛!晴兒在心中直嘟嚷,她跪得腳都發麻了,他們還不趕快進行審判?

她輕聲地咳了咳,「爹爹及眾長老們,晴兒自知不對,而爾等也在前幾天『密談』一番,想必已有懲戒下來,就請直言告之!」

對著跪在下方那顆會說話的「粽子」,紀驀忍俊不住地笑出聲來。

「爹爹!」晴兒微瞇著眼瞪他一眼,他還真開心啊!

眾長老們皆輕輕地咳了咳,提醒紀驀要有羽皇的樣子。作了幾個深呼吸,紀賽總算忍住腦袋瓜想像一顆小粽子嘟起嘴巴、大眼亂轉的好笑畫面而一湧而上的笑意。

這小妮子也有今日?他真是幸災樂禍!

身為她的親爹,他這心態也許可議,但只要一想起她在他的愛床寫上「長恨歌」的舉止後,他可一點都不同情女兒了,不過……她後向靜坐四方的長老們,他們的臉上雖現陰晴,但那可不是高興要懲罰晴兒,而是不捨她離開仙羽峰的傷心情懷啊!

實在讓她撿到便宜了!紀驀心想,這懲罰一宣佈,看這顆小粽子也許就當場跳了起來。

「晴兒。」

總算開了尊口,晴兒直視著他心想。

「你身為『仙羽公主』,不知敬老尊賢、慎終追遠,竟膽大包天地『墨洗詞堂』,你該當何罪?」

「爹爹,你看包公劇太多了!」她不耐地回道。

「公堂之上,豈容你……」

「咳,」族中大長老陳明再次咳聲,「羽皇,請你直言。」

「呢,好吧!」看來是不能多整整她了!紀騫心想,「眾長老一致決定將你送至」慈心院『,讓你更增磨煉,看看你的心智會不會成熟些。「

堂外眾人嘩然,這不是將她送到外界了?

晴兒的小唇大張,幾乎能塞進一粒雞蛋,她不能置信地看著爹爹,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我說,仙羽公主,你的嘴兒不會張得太大了?」紀騫故意調侃道。

說實話,他也挺不捨的,雖然仙羽一族的祖先皆為得道仙人,但惟恐後代子孫有仙法而無法和平共存,因此族規規定,只有繼承「羽皇」之人才得以進人「仙洞」閉關習煉仙術。

紀浩,也就是他的兒子,身為繼承「羽皇『下一位繼承,這會兒可是閉關修煉仙法兩年整,只是還不知要多久才能悟得先人玄機,修成仙術,而晴兒雖令他頭疼,畢竟也是他的獨生女,有個親人陪伴總是好。

唉!要不是晴兒的娘身子虛早早離開了他,自己這時也不會有如此深的孤寂。

「我真的可以去慈心院?」晴兒振奮神采在眸中盡現。

「不想去?」

「不不不!爹爹,想、想、我想!」

「那就快去準備準備,待會兒我用仙法送你一程!」

紀驀是愈來愈不捨,可是眼前笑咪咪的晴兒卻令他到口的不捨話語硬吞了回去。

這小妮子有了新鮮之旅,就忘了爹,裝裝不捨的樣子也成啊!真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呵呵呵……慈心院、慈心院!晴兒高興得都在心裡哼起歌來!

慈心院是仙羽一族散落世界各處的「孤兒院」。

幾世紀來,為讓族人不致完全從這世界脫節,歷任羽皇都曾以仙法送幾名族人散居各地,並以慈心院為名,收容孤兒以積德澤。

同樣地,為使仍居住仙峰的族人能清楚現代世界的脈動,歷代羽皇也會派幾名族人前往慈心院,再將幾名族人安排給前來收養孤兒的人。

在經歷與現代人共同生活所累積的知識與技能後,這幾名族人便會回返仙羽峰將經歷告知。

而擁有仙法的羽皇則負責將收養族人的父母與期間認識族人的「記憶消除」,讓他們完全忘了該族人,爾後再請慈心院重新安排孤兒給那對父母。

這期間約莫半年,因此倒還沒有耽擱收養子女的父母太多時間。

「爹爹、爹爹!」晴兒不停叫喚。叫了他老半天了,也不知神遊到哪兒去,應都不應。

「羽皇!」陳明長老輕輕拍拍他的手,「晴兒在叫你呢!」

唉!陳明忍不住在心中歎息,這羽皇是世襲的,這仙羽一族也是慈善一派,要不然以紀驀這樣不夠穩重的性子當羽皇實在是挺冒險的。

紀驀咳了咳,不悅地眼瞪向一臉煩躁的晴兒,「還不快準備,鬼叫鬼叫什麼?」

「你把我捆得像顆粽子,我怎麼準備?」她反唇相稽。這繩子可被他施了他法,他不幫忙解,這裡誰解得開?

「囉唆!」紀驀右手一揚,繩索立松。

晴兒揉揉酸痛的雙腳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喜孜孜地朝眾長老及爹爹欠欠身子後,「我這就去準備!」

她再回頭看著站在堂外議論紛紛、面有不捨的眾族人,「這下你們可以安靜安靜生活了!雖然晴兒心中挺不捨的,可是『機不可失』對不?我得去打包行李,先說再見嘍,各位。」

眾人看著她喜上眉梢的笑靨,縱有再多不捨也只能輕歎一聲注視她離去。

「陳長老,讓她去真的可以嗎?」紀驀正視著陳明道。

「你不是說在你以仙術與台灣的慈心院院長包德林聯繫是。正好有一對富有的中年夫婦想收養~個十七、八歲的女娃兒?」

「是啊,可是我從沒將晴兒視為理想人選,我……」

陳明搖搖頭。「晴兒既為仙羽公主就該前去慈心院接受安排經歷一番。她現在正是十七年華,若現在不去要待何時?」『

「我明白,只是我想等她再長大些。」

「眾長老認為此為佳機,讓女娃兒出走,也讓羽峰清靜清靜。」

「這……」

陳明笑笑地看著眼前略微落寞的羽皇,「我知道你不捨,不過,這是她生來就有的宿命,誰教她身為仙羽公主呢?」

紀驀無奈地聳聳肩,無言以對。身為羽皇,他的子女就得走一趟接近世俗之旅,歷代如此,他雖心有準備,但心仍會不捨。

「別說你,就連眾長老及每個族人,大家對她的離開同感不捨,畢竟身子原先屠弱的她可是在大家細心照料下才變得如此健康明朗,不過,」他頓了一下又遭:「想想這為期最多也只有半年,只是短暫分別,也不必如此離別依依,是不?」

紀賽勉強地回以一笑,但是只有他心中明白,晴兒這一離開伯是不會再回仙羽峰了。

他以仙術為她算過命理,她的姻緣並不在仙羽峰,而這趟慈心院之旅也將會為她帶來生命中的愛情與不凡的人生際遇。

雖然知道她會就此離開身邊,但紀驀還是沒有將她留下,就像陳長老所言,這是她的宿命,他又有何權利自私地將她留在身旁而對她的姻緣棄之不顧?

罷了!他這當爹的也只能期望她能安然地度過顛簸情路,成就姻緣美事!

***

晴兒有些無措地坐在姚家現代歐式化的豪華大廳,她坐了也有一會兒,怎麼連個接待她的人影都沒有?無奈地搖搖頭,她心裡老有被踢皮球的感覺存在。

從爹爹以法力將她送到位於台灣台北的慈心院後,還不到一個鐘頭吧?她連行李都還沒打開。位子也還沒坐熱,院長包德林就將她趕上車子帶她到這坐落於外雙溪半山腰的一座美輪美英的豪華巨宅。

包德林還說收養手續都已辦妥,姚家夫婦膝下中有姚民揚一個兒子,因為期盼有個女兒為伴才會前來要求領養個女娃兒。

不過,由於兩夫婦年紀已有,所以想領養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而不是稚齡女童,免得過於操勞累壞身子,而這理想人選就是她——紀晴兒!

爹爹也已使用仙法讓姚家夫婦在記憶中已有與她短聚的印象,並對她甚為滿意,讓她能名正言順地跨進姚家,至於姚家的獨子姚民揚對領養她的事情是不聞不問,一點興致也無。

所以在包德林再三向姚家兩老刺探並加以證實姚民揚對她的事情是「不屑一顧」後,爹爹斟酌再三,在加添記憶時並沒有將她的長相納人他的記憶裡。

爹爹說反正她和他一定會見著面,到時姚民揚的反應也較符合實情,姚家兩老也不會覺得奇怪,而她既然要進姚家經歷不同的生活,他也不需將每個人都打點好,得讓她自己學著如何應付才是……

思緒百轉的晴兒邊想邊巡視這棟毫宅,這姚家人實在挺有錢的。這座豪宅的外觀即是大理石牆堆砌而成的雄偉高牆,進人大門後只見兩排高樹直立,中有五彩噴泉,花團錦簇,造型典雅的歐式建築更顯氣派。

晴兒拿起桌上的果汁輕吸了一小口,這包德林當她是燙手山芋?一將她送到之後居然馬上逃之夭夭!

想來想去,他會有這反應,一定是「IBM-InternationalBigMouth」爹爹那個廣播電播電台惹的禍!

他一定是將她這些日子在仙羽峰的作為都告訴包德林了,而包德林深怕她會「隱疾發作」,將慈心院變成烏漆抹黑的,所以才會這樣高效率地將她「扔」到這兒來。

「喂,人呢?」再也憋不住無聊的晴兒於脆扯開喉大叫!

剛剛還有一個林總管在招呼著,怎麼送杯果汁過來後也不見蹤影了?

「有人在嗎?」她再次喊叫。

天!連句回話也沒有,難道要他在這眼望穿而骨化石?她才不幹!她已沒耐性了,既然沒人招待,她就厚著臉皮自己找房間休息。

晴兒站起身子將行李拖上二樓,打定主意看見房間就開門。

不過前有一、二間房間是上鎖的,她當然沒轍,而後又有三、四間擺飾太過豪華不合她意,她也放棄,終於精疲力盡地走到最靠右邊窗台的房間時,那一室的藍調裝演及寬敞舒適的擺設馬上擄獲她的芳心。

她疲憊地將自己給甩往中間的超大型床鋪上去。

就是你了!她在心中歎道,她愉悅地放鬆自己。

她真的累了!而現在微風輕吹,外頭的燦爛陽光又從窗台躍進房內,這光線太亮了,讓她實在難以安眠。

懶得再起床將窗簾拉上,她只好將床上的藍絲涼被從頭蓋到尾。哦!真好!窩在這清潔柔絲的被窩裡,晴兒忍不住發出愉快的呻吟。

很快地,一整天都處於興奮狀態的晴兒隨即墜人夢鄉……

***

風流惆儻的姚民揚摟著他的新女友,影視紅星李小蝶嘻嘻哈哈地走進姚宅。年屆三十的他可是個玩情高手,加上身為國內企業龍頭「日松集團」的副總裁,俊逸的臉孔、挺拔的身軀,在情場上是所向披靡。

不過,他這人在公事及私事上作風是截然不同的,公事上,他是一絲不苟、判斷果決、行事敏銳的商場老將,然而,公事外,他卻是一名眷戀溫柔情事、好聚好散的新好男人,喜歡採蜜的他是個高唱不婚主義者。

當然。若有女人不識相,在分手後還要跟他再續情緣,甚至不惜鬧到他視為「聖地」的辦公室,這女人就完全與他絕緣,是老死不相往來了,所以,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聰明的,她們盡情享受他的熱情、慇勤,反正就算分手,這個大情聖也會致贈一份高貴價值不凡的東西作為分手禮物,所以基本上說來,她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而民揚也的確敏銳,在選擇與環肥燕瘦的眾美女交往時,一旦發覺對方有將他視為「未來另一半」並表現出強烈的佔有慾後,他是馬上將她踢出界外、三振出局,縱然他身為姚家的獨子,但他可是不婚主義,也自詡不會套上愛情枷鎖。

這會兒,他跟李小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一股慾望在兩人火熱的身軀相抵中快速高漲。

「到我房間去。」民揚咬著她的耳墜熱呼呼地道。

「不要!」李小蝶嘴巴說不,但那雙小手早已在他有力的後背滑動不已。

他火熱的唇蜻蜓點水似地印在她美艷的嬌容上,「真的不要?」

「嗯!」她嚶嚀一聲,「你好討厭哦!」語畢,她主動獻上自己的櫻唇,讓熾熱的慾火稍稍獲得舒緩。

民揚放肆地在她的唇中吸吮蜜汁,吻得她是嬌喘吁吁、渾身無力。

他將她攬腰抱起快步朝他的臥室奔去。

林總管摸著他那顆地中海頭一臉無措地走進大廳,這紀小姐是跑哪去了?

在紀小姐到這之前,老爺及夫人就應該搭乘高雄到台北的班機回來才是。但去接機的司機阿進打電話來話根本沒看到老爺夫人,結果,他只好要阿進繼續在機場等人,而他則走到後廳打了幾通電話到高雄分公司詢問他們兩人是否有搭上飛機?

這電話一來一往,好不容易得知因路上塞車,所以他們的老井沒有趕上原訂班機,已改坐下班飛機。

而原本收訊不良的大哥大,在他跟老爺聯絡上後,就聽到紀小姐在客廳大喊「喂,人呢?」、「有人在嗎?」

問題這大哥大訊息挺弱!雜訊又多,他也只好先不理她,怎知,一掛完電話走了出來,前廳早已不見紀小姐的影子!

他以為她可能四處逛逛,所以到前後庭院去找,但找了好一會兒仍找不到人,這怎麼辦呢?

待會兒兩老回來,他該怎麼說?

「再去找找了!」林總管自言自語地道完,隨即往後庭偌大的庭園找去,這女孩兒喜歡花花草草,也許會逛到溫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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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0:21 |只看該作者
第2章

樓上姚民楊的房內可是一室春光!

他將李小蝶抱到房內後,反身關上房門,然後將她抵靠在門板上,火熱的唇及雙手不停地在她玲戲有致的身體來回……

李小蝶是慾火焚身、香汗淋漓,虛弱無力的身子任他摸索游移,含著慾火的濃烈喘息不停地從她的唇瓣逸出。

什麼聲音?誤打誤撞進人姚民揚臥房的晴兒被那一聲聲「嗯嗯……」的聲音給吵了起來,雖然她想再次給曲身子人夢,但那聲音就像蚊蠅叫聲似地在她耳畔一直嗡嗡作響。

受不了了!她只好將被子拉低些露個小頭來,睜開迷迷濛濛的雙眼,她注意到太陽公公已移了方位,所以這會兒室內有些昏暗。

「嗯嗯,哦嗯……」

什麼聲音啊?懶得爬起身子,晴兒略抬高頭,眼珠子東轉西轉地尋找聲音來源。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這門邊不站著一男一女嗎?呢,不,不是站,她再定睛一看,這姿勢挺不雅的,她驀地皺起眉頭心想。

只見那女的一隻滑溜溜的白皙玉腿正扣住那男的腰呢,而那男的一雙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女人裸露豐滿的胸部來回,那嘴更是緊緊地吻住那個女的,身子更是不停的上下磨蹭女人婀娜有致的身體。

呼!從沒如此近距離看過活色生香,真人現場表演精欲的鏡頭的晴兒,雖然知道這樣偷看他人情事是不對的,可是機會難得,她怎能錯失?

只是隨著男女愈來愈熱的舉動,她的心兒也是愈跳愈快,怦怦直跳的心似乎就要躍出胸膛,原本涼爽的絲被在此時也變得燥熱無比,一滴滴香汗竟然沿著完美的面頰滑落而下。

愈來愈熱了!晴兒心想,那女的衣服都快被男的剝光了。

由於李小蝶是面對著晴兒的,因此她臉上沉醉到幾近瘋狂的神色讓晴兒是一目瞭然。

不過,對著背對她的民揚,晴兒雖只看到被李小蝶幾乎撕爛的白襯衫下所顯落出的壯碩背部,但由那一塊塊的背肌看來,他的身材是相當健美呢!

這女的長得美,這男的長得高壯,這種組合來演這種令人看了血脈債張的春宮電影還挺好看的,晴兒在心中下注,只是,她這樣再看下去會不會「長針眼」?似乎挺危險的,她在心中自答。

可是不看白不看啊,人家都跑到房間演給她看,又不收門票,她幹麼白白浪費這良機?

房間?!一個念頭突然竄過她的腦海。

天!這可不是「她」的房間,是「姚家某某人」的臥房,是自己擅自跑了進來睡大頭覺的房間……

看了那喘聲吁吁、嚶嚶嚀嚀的一男一女一眼,這姚家只有一個獨子,那背對著她的該不會就是姚民揚吧?

若是被他發現自己在房裡……糟透了!這可是她第一天到姚家。她該給他這個哥哥一個好印象才是,這……

若讓他知道自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辦好事」,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叫他父母將她送回慈心院重新選個妹妹?如果真是這樣,她不就得再被踢皮球一次!

包德林一定會將她丟回仙羽峰,那被扔回去的她哪有顏面回去見江東父老?不!不行!她不要成為在短短一天內就從仙羽峰丟到慈心院再到姚家巨宅再迴繞一圈回去仙羽峰「一日游」的笑談!

只是,她實在很想看看他的長相,因為來這的途中,包德林只給她看了姚家兩老的照片,並沒有他的。

晴兒知道這個在記憶中完全沒有她的哥哥,對她的事情是採取不屑一顧的態度。

這樣的一個哥哥?她回了他一眼,她實在不該再看下去,否則若真被發現……她小心翼翼地將絲被再蓋上頭,緩緩躺平。

「卡」一聲,晴兒嘴裡逸出一聲呻吟,她的脖子因長時間拉長拉高觀看春色。早僵了。

只是剛剛太專注看戲,倒沒覺得難過,這會兒平靠在床上,脖子的內頸椎卡了一聲,差點沒斷,緩緩地揉揉僵硬的脖子,活該!誰教自己看得太人神、忘了換姿勢!晴兒在心中自我嘲諷。

咦?怎麼他們的呻吟聲愈來愈大?內心的好奇心實在太過,她雙手抓緊絲被正想偷瞄一眼時,突見兩人已站在床側正要躺身而下!

手鈞一發之際,晴兒趕緊往左移,正好避開兩人跌人床上的身子。

天!她差點就變成肉餅了,老天保佑!這……這床怎麼開始搖了?正吁一口氣的晴兒驚覺這床上下震動,更令她害怕的是與她一被之隔的女人,嘴中的熱氣及低喃低吟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處不遠!

這怎麼辦?除了將絲被緊緊抓牢外,晴兒那雙翦水眸中是戰戰兢兢,內心更是心驚膽跳,深怕這層「保護被」被奪走。

「唉喲!」晴兒在被裡叫了一聲,這女的怎麼也不躺好,一半的身子怎麼疊到她身上來了?好痛哦!她是咬緊牙關免得哀叫連連,被發現就糟了。

可是她真的很痛耶!隨著這女的身子上下擺動,她這個「肉床」也得上下搖擺,而那女的前胸挺豐滿的,怎麼背後全是「排骨」?壓得她病死一T!

更可怖的是,晴兒發覺身上的被子在這搖擺的動作下,不知是哪兒被壓住了,竟自動自發地愈往下去……

驚覺自己的頭髮已見到微微光亮,她像只毛毛蟲似地跟著向下蠕動,奈何那女的著實壓著自己動彈不得啊!她又不能用力地往下退,這……

沒辦法了,晴兒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被子緊緊拉住,儘管抓得手指泛白,那床絲被還是不聽話地直往下掉。

來不及了!無措的晴兒在自己的臉蛋一寸寸露出絲被之際,只好採取「掩耳盜鈴」的笨法子,她雙眸緊閉,心中哺哺直念,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這時晴兒的臉早已落人正沉浸愛慾的姚民揚眼中,突地停下動作,訝異的目光直盯著閉緊雙眼的她。

全心在與絲被「拔河」的晴兒仍在作最後的掙扎,馬地,有幾滴汗珠滴落在她頰上,她霍地睜開眼睛,正好面對另一雙打趣的眼眸,她的雙頰瞬地飛上一抹嫣紅,抿抿嘴,卻乾澀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仍沉醉在溫柔情慾的李小蝶,在等待良久,卻等不到民揚的熱情進攻,她緩緩地睜開眼,在見著他仍赤裸裸地在自己上方時,她綻開一抹媚笑,「再來嘛,民楊。怎麼停了?」

民揚嘴角提起,笑意可見,他揚揚一道濃眉,目光瞅向她的身後。

李小蝶不解地回視他,不知他在打什麼啞謎?

「若你不介意有個觀眾,我就繼續!」他露出潔淨的白牙笑道。

「觀眾?!」李小蝶疑惑地轉往左側,一聲尖叫隨即逸出口中,「你……你……」

晴兒尷尬笑一笑向她打招呼,「嗨,初次見面,你好。」

「你……」李小蝶羞憤地站起身子,手腳俐落地將散落在床上及床下的內外衣快速套上。

「小蝶!」民揚叫住她。

「民揚,我不知道你有這種怪癖!」她怒氣沖沖地背起皮包正視著他。

「怪癖?!」

她不屑的目光瞟向一臉紅通通仍躺在床上的晴兒,「我不知道你喜歡玩『兩女一男』的三人遊戲,不然我絕不會跟你交往的!」

「你在胡說什麼?」聞言,他爆出大笑。

「事實擺在眼前,你不需要用笑來打哈哈。」李小煤怒不可遏地抬高下巴,「再怎麼說,我也是有名的影視紅星,追我的人也有一大卡車,我還不需跟另一個女人搶男人,再見!」忿忿地說完話後,「砰」一聲,她大力地將門甩上。

「好了,我的愛人被你給氣走了,這下可怎麼辦?」民楊不客氣地躺在晴兒身邊吊兒郎當地道。

猛吞口水的晴兒,由於駝鳥心態,她將視線一直定在天花板的美術燈上,心裡則是頻念阿彌陀佛,恨不得自己在此刻突有仙術能消失不見。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見她不語,對自己又視而不見,他於脆翻身壓住他。

「救……救……」對面前這個大特寫,晴兒想不著他都難了,但思及他全知光溜溜的,還有剛剛那些煽情的畫面,她的一聲「救命」硬梗在喉嚨出不來。

「你是我的第幾任女友?我怎麼都想不起來?」

民揚俊美的臉孔現了一絲沉思,他放鬆著身子舒服地感受著身下柔軟的身體。獵艷無數,十七、八歲的女孩兒雖然也有,但為顧及「國家幼苗」,他只是享受她們崇拜的目光與愛戀,他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只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現代的小女生比成熟的女人更辣更開放,曾有幾個也是投懷送抱,熱情技巧比他這老手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他也樂得與她們「切磋技藝」。

民揚看著身下的這張纖麗容顏,羞赧的神色讓她更添魁力,而一股清新的纖細之質更在她身上表露無遺。

他伸出手輕撫她黑如檀木的垂直烏絲,而她竟如星辰的眸子驚悸地瞅著他。民揚伸出另一隻手在她挺宜小巧的鼻子及柔嫩沿膩的白皙雪膚上游移,緩緩地,他撫上她不點唇膏卻自然紅潤的櫻桃小嘴。

這張桃腮杏臉是如此的引人,他怎麼會一點記憶都無?難道她不是他過去的戀人?

不!不可能的,若不是認識他的人,怎麼可能跑到他的床上等他?若不識他,林總管也不可能讓她直驅而人他的臥室。

民揚著迷著眼前這張靈氣清秀的美顏,仍處在性慾餘波的他這會兒是慾火再起,他性感地露齒一笑,坦白說,她是比李小蝶還要賞心悅目多了。

回想一下,她似乎是第十一號還是第十二號在人他臥房等待他溫柔的女人呢!他好笑地心想。

這老古板的林總管一定是管煩了,就讓眼前這小美人進來了,嗯,她絕對是他的老情人之一,民揚肯定地點點頭。

只不過,她的勾引功夫是比其他女人高明多了,其他人都是脫光光地在床上等他,一點樂趣也無,而她卻是穿著整齊地躺在床上,這小女人可不簡單呢!她知道如何吊男人的胃口。

相對於民揚的打量及心中不斷的思緒,晴兒的腦袋及眼睛也沒閒著。她定定地看著他俊美的五官,風采俊朗的神采及一股天生的自信讓他看起來是器宇不凡、男性就力相當引人。

尤其那一對朗目……她還沒見過有哪個男人的眼眸如此漂亮,長兩卷的睫毛覆蓋眼簾,襯得那雙可比星辰繼爛的炯炯目光更添幾許柔意……她的心無來由得起了一絲悸動,平靜的心湖似乎泛起絲絲漣漪。

她柔軟的胸脯及身子承受著他剛毅的身軀,然而,承受他的力量卻令她感到欣喜並不沉覺重。

不會吧?在驚覺自己腦海所思,晴兒的心忽然「咚」地跳了一大下,她不會是對這男人一見鍾情吧?她直覺地搖搖頭,自已是頭腦短路還是神經打結?這男人剛剛還跟另一個女人在她面前大演A片情節,現在又全身光溜溜地壓在自己的身上,她會對他一見鍾情?自己真的瘋了!她心想。

可是她又如何解讀心中怦怦直跳的擊鼓聲,及那用難以言喻的奇異感受?情竇初開?

她噗妹一笑,她一定是第一次見到真人表演A片,看得頭昏眼花、思緒混飩才會這樣胡思亂想,沒事、沒事!她在心中自我安慰。

「呃,姚民揚……」晴兒記得包德林說這姚家獨子是這名字沒錯!「你……」她的視線停在他的臉上不敢往下溜去,「是否可以起身穿上衣服?」

她果然認識他,民楊笑笑地心想,看情形她是想先玩遊戲再辦正事了。

「這樣不是比較好辦事?」他戲謔地盯著她。

「怎麼會?」晴兒並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一本正經的道:「你不起身穿衣,我就不好起來,怎麼辦事?」

「這事兒不是光溜溜的辦才不礙手礙腳,你躺在下面這姿勢也對,幹麼起來?」他挑逗地直盯著她的紅唇。

晴兒這時是恍然大悟了,「你……你……你……」一張緊,她竟然口吃起來。

「你也贊同了,是不?」

「不、不,不是的,你誤會了!」

「是嗎?」民揚的大手摸上她連身洋裝的胸前扣子。「不過,我也肯定你這一招『欲擒故縱』的手法挺好的。這樣能多增一點情趣嘛!」

「你真的……」前後才幾秒,晴兒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洋裝被他靈活的手給褪到腰際,仍含在口中的「誤會了」三個字就這樣吞了回去。

「我真的很欣賞你的作風,雖然你看起來嫩了點。」他性感的薄唇已滑向她細緻的頸項。

「嫩,嫩了些?」她無助地重複,她從不知唇膚相依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但依你這膽大的舉動觀來,你絕對是個表裡不外的熱情女子,對不?」

「我……我……」

隨著民揚愈來愈火熱地進攻,從未享受過男女愛慾的晴兒這會兒是目眩神迷,那股從未被人挑起的慾火也漸漸地被他撩撥起來。

「我會好好愛你的。」

他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哺前低語情話,著火的唇瓣更是不時地在她耳際灑下一串串的細吻。

晴兒被吻得喘聲連連、面色通紅,她更不知在何時,民揚已將她身上的衣物盡褪。她知道的是她僅存的一絲理智在兩人光裸肌膚接觸的那一剎那已消失無蹤,她沉淪在男歡女愛的愛慾情河,任其飄流……

對著一臉陷人情慾的晴兒,民揚擁緊了她,將自己寬闊的胸膛與她急促起伏的胸脯更加密合得毫無空隙。

晴兒無助地呻吟著,她的下腹澎湃著一股熱潮,洶源得幾乎教她招架不住,但身體卻又有一種奇異的空虛感,除了不停地呻吟外,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平息那股奇特的感覺。

高漲的慾望將民揚也拉向高處,他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她,但察覺那層薄膜的阻礙時,他已煞不住地讓自已的慾望躍向星空……

一道撕裂的疼痛襲向晴兒,她失聲大叫,小巧的粉拳緊握,使勁地捶打他堅硬的胸膛。「不要!走,走開!好痛好痛!」

他隱忍著繼續攀高的喜悅,耐心地引導著她,更加溫柔地親吻她的櫻唇,雙手更是不停地撫弄她因疼痛而下意識繃緊的身子。

漸漸地,晴兒那股不適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先前著火的熾烈慾望。

知進她已準備了,民揚允許自己帶領她重返星際。

晴兒醉了,她感覺到自己碎成萬片在星空中遨遊,又似重生的喜悅,她盡情地享受這極限的快樂,那股難以言喻的快感令她眷戀星際不忍離去……

***

「民楊!」

一聲雷霆怒吼將床上的民揚及晴兒從睡夢中驚醒。

姚青山怒氣騰騰地看著俯懶坐起身子,並將枕頭放在背後躺的兒子。

「爸。」民揚揉揉昏睡的眼睛再看看外頭,天早黑了,他低頭看看表,他已睡了好幾個鐘頭了。

鄧文麗一張慈顏上滿是無措,她緊拉著自己的丈夫,深怕他會一拳擊向兒子,接著她看向雖已清醒但意識顯然未清楚的晴兒,那雙大眸仍是呆滯。

「你……你做的好事!」姚青山氣得身子都發起抖來了。

「青山,你冷靜點。」鄧文麗趕緊撫了撫他的出防護

「冷靜」他嗤之以鼻的道,「他要風流我不管,他不結婚我也放任,至少他在經營公司上也做得有成有標的,可是你看看他……」

「這……」她無語。

這紀晴兒是他們夫婦倆同時相中的養女,好不容易等到她來姚家,正想著今晚就可以見著她了,怎知他們的飛機慢了又遇上機場塞機。終於好不容易回家,鄭文聽林總客說晴兒不見了!

打電話到慈心院,包院長又說她沒回去,心急如焚的他們想叫民揚四處找找,怎知他們夫婦倆一進他的臥房,竟看到晴兒……

晴兒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一個慈樣高雅的中年婦人及一個怒氣沖沖但仍散發著一股中年魅力的男人,這兩人的面貌挺熟的,哪兒見過呢?哦!她開始運作的腦袋終於想起來了,這就是領養她的夫婦嘛!

她來姚家的途中,包德林拿了他們夫婦倆的相片給她看,還說了一些他倆的事,至於他們對她印象,由於爹爹以他法在他倆的記憶裡添上他們曾赴慈心院與她共處,並決定領養她的事情,因此他們對她該是熟悉的,只是……晴兒不解地搖搖頭,他們看她的目光怎麼怪怪的?

一條光溜溜的腿突然碰觸她同樣光溜的腳,她的心震了一下,她不解地低頭掀開絲被看看自己。

「啊——」一聲尖叫在她來不及思考前就已溜出她的口中。

晴兒愣愣地將目光順著床單下裸裎健壯的男懷軀體從腳往上移,在看到雙手枕在後腦勺,優閒地躺在她這邊的民揚時,那些似夢似幻的做愛畫面全一古腦兒地進入她混沌的腦海。

「啊——」第二尖叫再度叫出,晴兒緊緊地抓緊絲被,她幫了什麼?該死的!她做了什麼?她是鬼迷心竅還是得了失心瘋,竟將自己的童貞給了他?

「你……你看看你,你,是不是看她年輕貌美,霸王硬上弓?」姚青山在聽見晴兒的尖叫及臉上驚恐的神情後,忍不住出聲咆哮。

「怎麼講得那麼難聽?」鄧文麗皺著眉頭低聲道。

「爹媽,你們怎麼了?」

民楊是一頭霧水,原本對爸的怒意他就感到莫名其妙,所以他也懶得開口,可是這會兒竟說他「霸王硬上弓」,這句話也太過分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好意思問你們怎麼了?」姚青山忍不住再次大喝。

發揚疑惑中將目光移向蜷縮成煮熟蝦子的晴兒,是因為她他不耐地撇撇嘴道:「喂!原來你算計我是不是?」

「算計?」晴兒早被自己的驚人之舉給嚇呆了,這會兒這個枕邊人的眸中還有著深深的不悅,「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那可奇怪了。」他定定地注視著她,「怎麼以往我爸媽在我床上看見女人是挺自然的事,今兒個卻像吃到炸藥的對我大吼小叫?」

聞言,晴兒的心是涼了半截。先前她是鬼迷心竅的沒有想到民揚根本還不認識她,而這會兒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則印證了她的可憐、愚蠢與瘋癲。她竟將自己的貞操給了完全不認識她的男人!可是這事是一個用銅板拍不響的,她能將罪過全推到他身上嗎?

這下事情可大條了,而眼中帶著困惑的他根本還搞不清楚他父母的怒意所為何來?

一個念頭突然劃過民揚的腦海,原來……「你是以處子之身引誘我,再讓我父母以為我拐誘你這未成年少女,然後我便必須對你有所補償?」他鄙夷地瞅著她,「你要什麼?婚姻還是金錢?」

面對他的突然變臉,思緒百轉的晴兒也不高興了。

她瞪起著火的雙眸直視著他,「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哈!聽聽,原來是只小母老虎呢!」民揚瞇著眼看著她,「你也太快卸下你的偽裝了,先前那只溫柔沉醉情慾的小綿羊,這會兒卻變成肉食動物了?」

「你不欺人太甚!」面對他的侮辱,受挫的淚水突然湧向她的眼眶。

「用哭功?」他冷笑一聲,「這招我看太多了。」

「你……」晴兒面紅耳赤地瞠視著他。

「一哭二鬧三上員,老掉牙了。」

「姚民揚!」晴兒真的氣哭了,成串的淚珠滑下臉頰,她不只氣他也氣自己,她真是自取其導,她怎麼會那麼容易陷入他溫柔繾綣的擁吻?就因為自己沒經驗?不!是自己白癡、是自己瘋了、癲了!晴兒在心中直罵自己。

「別再演戲了,」民揚對她的淚水可一點都不憐惜。「是你自己上我的床,我可沒有將你擄來。」

「可是……可是我……」她不知如何解釋,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事實,確實是她自己白癡上錯床、做錯事。她能怪誰?愈想她就愈難過,這淚水更是多如泉湧。

「民揚——」

「民揚——」

刻意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談談而不出聲的兩老,在聽到兒子一味地將責任推到晴兒身上時,已忍不住同時出聲。

「我來說!」姚青山看向妻子道,「他這小子怕我們要他負責,這下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我怎麼可以再縱容他?」

「爸!」民揚受不了地大歎一聲,「我哪有將責任推得 一乾二淨,真是她自己上床的,也是她心甘情願和我發生關係,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你是情場老手,她呢?」姚青山指指哭得涕淚縱橫的晴兒,「她才十七歲,懵懵懂、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怎麼逃得出你這老手的魔掌?」

這姚爸爸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哭得淚如雨下的晴兒頓覺茅塞頓開。

原來如此,她突然不再覺得自己呆癡了。全是因為姚民揚的高超調愛技術讓她忘了她是誰,才會鑄成這無法彌補的大錯。

對!全是因為他!想到這,晴兒不停地點頭,她的心總算舒服些,雖然淚珠兒仍不時泛流。

「哦,爸,你這樣說你兒子對嗎7『民揚的臉上已有不悅,更氣的是身邊女子那像水龍頭的淚水像不要錢似的一直流,這會兒聽了爸的話後竟還贊同地猛點頭。讓他看了更加心煩。

「不對嗎?」。

「爸,你將我說得像古代的採花賊,你……」民楊驟然住了口,「你怎麼這麼肯定是她十七歲?是猜的還是……」

「搞了半天,你不知道她是誰?」鄧文麗不可思議地看向兒子。

姚青山聞言更是火冒三丈,「你不知她是誰你也用上?你這麼飢渴?」

「青山,晴兒在這,你說話別這麼粗魯!」鄧文麗羞紅著臉出聲斥責。民揚擰緊了兩道濃眉,心中突有不祥之感,「晴兒」?這名字怎麼挺耳熟的?「你是真不知情還是裝蒜?她是晴兒、紀晴兒,你聽到沒有?」姚青山簡直快氣炸了,這兒子在聽到妻子叫出「晴兒」後還一副裝聾作啞的模樣,好像仍不知她是誰。「紀晴兒?」民揚順順額上零亂的測海,「紀晴兒?」

這名字真的很熟,可是他真的想不起來她是誰,再說,交往的女人太多,有時他還會叫錯名字呢,反正他從。不打算與她們天長地久,所以在記女人名字方面,他一向是不會浪費時間來刻意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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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0:40 |只看該作者
第3章

房間內的四個人誰也沒有開口,晴兒等三人都注視著民楊。

「兒子看是真的忘了,才會……」鄧文麗看著兒子努力思索的神情,忍不住替他說話。

「忘了?!我們昨天必須到高雄開會時,我怕無法在晴兒到家時回到台北,所以我才拿照片給他看,甚至還拜託他將這個『妹妹』的長相記在腦海,如果晴兒提前到家,他這做哥哥的就先招待她,結果?」姚青山恨恨地瞪他一眼,「他是怎麼『招待』她的?和她上床?」

民揚這會兒是全明白了,可是,她幹麼不在樓下等而跑到他床上來?

他會誤會她是他的情人也不是他的錯啊!更何況她還打斷自己和李小蝶的好事,全身慾火的他哪有時間想那麼多?

「我說『妹妹!」他刻意加重語氣道,「你習慣在男人的床上等親人嗎?』」

「你……」原以為他會認錯,沒想到他反其道而行,竟出言相厚,晴兒氣得粉臉是一陣青一陣白……

「民揚,你別太過分了!」

「爸,你也公平一點,這事不能只怪我一人,她也該負一些責任,是不?」

「你不用跟他說那麼多,三十歲的男人又不是小孩子,這麼沒責沒任的能於麼?」姚青山對兒子死不認帳的作法感到不屑。

「爸……」民揚無奈地撇撇嘴。

爸的個性其實不錯,但就是對「責任」兩字太過堅持。一開始對他百花採蜜的風流史是極度不滿。後來見他仍然故我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表達不悅,只是這會兒自己動了父親的寶貝養女,這事值可能難以善了了。

「爸,你要怎樣就直說好了,肚子餓死了。」想想,自己今天只吃了一餐,肚子早唱空城計,而依爸的個性,這事若不讓他說罵個痛快,自己今天是別想離開這張床了。

晴兒無法置信地瞪向他,「你還想到吃?」她是又恨又氣又自責,由於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她幾乎將儲存了十七年的淚水一次流盡,而這男人竟還想到「吃」?

他奪了她的貞操,害她成了不潔之身,她這仙羽公主也許因為如此而必須下嫁給乞丐……呢,也許太誇張了些,可是她也許就因為如此而不能獲得一樁好姻緣,又也許她還能幸運地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但情人眼裡哪容得下一粒沙子?

尤其是男人,一想到自己的老婆曾跟別的男人做過那種事後,也許就不再恩愛或要求離婚,到時那她該怎麼辦?

晴兒的臉垮了下來,一想到自己編織了十七年的婚『姻美夢可能因他而煙消雲散,她的心就難過不已,而這人竟還有「胃口」?

「我的精力都耗在你的身上了,你說我會不會餓?」民損不高興地反瞪她一眼。

「民揚…」姚青山又要說話了

「啊——」晴兒突然發出大叫打斷姚青山的話。她將心中的不滿借由那聲「啊」大大地發洩後,晶瑩的眸中出現兩族區火。她瞥了眼顯然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叫而嚇格目瞪口呆的兩老一眼,「嗯,爸媽,我自己跟他談!」

她這會兒是真發火了,她怒不可遏地拿起絲被拭去那些懦弱的淚水,「這位『哥哥』,我可沒將你的精力耗盡,你別忘了先前你還跟那個叫什麼『蝶』的在門邊摸來摸去、吻來吻去,那時間可不短,我……」

「你偷看?」民揚挑高眉毛怒視著她。

而姚家兩老聽了都快暈倒了,這兒子一次上兩個?!

「偷看又如何?你們敢演我為何不敢看?」她毫不懼怕地正視著他。

「非禮勿視你不懂?」

「不懂!何況是你們的呻吟聲太大擾人清夢,怪誰?」她反唇相稽。

民揚定定地看著她良久,忽然笑道:「喜歡你看到的?」

晴兒感到自己的小臉突然燒起來,但她仍鎮定地拉緊被子回道:「尚可。」

「我看不是如此吧!」

他挑畔地看著晴兒臉上的嫣紅,這妹妹的纖麗外貌真是挺吸引人的,而這個性……他不得不承認他也挺欣賞的,明明口是心非卻又能讓人感到可愛不已,真不簡單。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不是沒見過裸男裸女人片也不是沒有看過,你們演得也不到職業水準,我看得一點也不臉紅心跳,哼!」她嘴硬地回答。

雖然身為仙羽公主,看那種「有顏色」的影片的確有些不好,可是族人從文明世界帶回來的訊息她也得瞭解瞭解啊!

姚家兩老面面相覷,原先年慈心院跟她相處只有短短的一天而已,但對她美麗的五官。有禮的談吐及文簿的氣質都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們才會迫不及待地趕緊辦好領養手續,可是……他們可沒有想到她在「這方面」是如此的直言不諱。

不知為何,民揚察覺心中的怒氣不知在何時已沒了蹤影,甚至被她批評他這調情高手比不上職業的技巧也不難過,反倒覺得好笑。

「看來,雖然你身為處子之身,但對『A片』研究得倒挺透徹的,還能當評審嘛!」他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雖然被他譏笑,但晴兒依然鼓著嘴抬起下巴看著他,「隨便你怎麼想。」

「好了,隨我怎麼想,現在……」

「現在怎樣?」

「我現在是飢腸糟糟,你可否好心些讓我離開這張床去吃點東西?」

「笑話,腳長在你身上,你愛怎樣就怎樣,還需我批准?」

「話是如此沒錯,只是……」他的目光源向仍一臉嚴肅的父親,「你剛剛說要自個兒跟我談,你若沒吭聲我就離開,怕是我這負責的老爸不會放過我。」

也不知在何時讓怒意給逃離腦袋的晴兒,在怒濤過後,一股靦腆突然朝她襲來。在才想到她可是光著身子跟著她的哥哥躺在床上。而她的養父母這會兒就坐在他們床前的沙發上!「晴兒已然清醒的腦袋也現次想起自己做的傻事,只是為何跟姚民揚怒吼幾句後,她的火氣就消了?難道自舊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大小姐,你可說句好話啊!「民揚喚醒臉上突然現出尷尬之色又陷人沉思的晴兒。

「嗯…我……」她愣愣地看著姚家兩老,「我……我…」

「沒關係,我來幫你說!」姚青山站起身子走到他們面前。

「爸……」民揚的臉一下苦了一半。

「這兒子我是太過縱容,加上他又油嘴滑舌的,你哪是他的對手?」他瞪了兒子一眼又道:「看樣子,他唬女孩子的功夫是更上一層樓了,沒幾下子,你就原諒他對你做的事了。」

「爸!」他是惟恐天下不亂?民揚無奈地搖搖頭。

「你給我安靜!」

「爸,」晴兒也跟著叫,「我……我也不曉得。」

從遇上民揚的那一刻起,她全身機能似乎當機了。

「你放心,我絕對會秉公處理,絕不護短。」

「我不是……」晴兒看見姚青山一副「包公」樣,卻不知該如何說才好。膛目結舌的民揚在見到母親臉上突然綻放的笑意後,知道自己可能已不小心自投羅網,跳進一個陷阱中了。

「爸,我是你兒子。你要告我?」姜雖是老的辣,但他可不乖乖束手就擒。

「沒錯,你最好想清楚一點。」

「我的名譽毀了,你也沒有好處。」民揚試著改變父親的心態。

「我不在乎,反正我有無你這兒子都一樣,你也不會為我生個孫子、孫女給我含相弄孫一番。」

他就知道!民揚恨恨地翻團白眼,「我被設計了,是不是?」

知子莫若父的姚青山當然知道他想到哪兒去了,可是他也不想點破反而故意將他引導到那個方向去,「你說呢?」

這下怒氣高漲,心中似有個活火山爆發的民揚將澎湃洶湧的怒火對準一臉無措的晴兒,「你別再裝無事了,這明明是你和我父母設下的陷階!」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無端被掃到颱風尾的晴兒不悅地瞪著他,「又關我何事?」

「哼!」民揚冷峻地直視著她,「什麼養女?一開始你就知道爸媽是找你來當媳婦的是不?」

「你簡直莫名其妙!」

晴兒在他冷冰冰的眸子下竟然瑟縮了一下,這會兒。一個魔鬼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以這麼難者又這麼冰冷的臉色對她呢!

她很想移開視線,卻發覺自己身不由己,一對視線就像被他冷凝的目光給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心涼涼的,晴兒忍不住猛吞口水。

「你心虛了!」他輕蔑地道。

「我…我哪有?」她吶吶地道。

「虛偽!」他一臉不屑。

「喂,你……」晴兒腸枯思竭地要找出一句反駁的話,奈何腦袋罷工,她張口閉口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怎麼會知道事情演變成這樣?更何況她也只能待在台灣半年就必須回去仙羽峰,她怎麼可能在此結婚生子?

「爸,」民揚轉向姚青山正經地道:「我不會結婚的,再說,就因為我跟她做了那件事就要我負責,那我早犯了重婚罪了。」

「民楊,你…」見兒子仍如此難纏,姚青山氣得臉都綠了。

「再說,這事也是你情我願才發生的,我沒有必要負責。」他冷冷地斜視著臉上怒潮再現的晴兒。

他真的欺人太甚了!晴兒的眼眸裡是一片陰領,她已經為這事自責不已了,他還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關係,他不想跟她結婚是不?那她偏要跟他糾纏到底!

反正她的清白之身已給了他,編織多年的少女情懷與天長地久的浪漫姻緣也被他給毀了。她怎能輕易的放了他?晴兒的腦海不停地思考著,就半年,這半年她一定要將他纏得死死的,至少讓他無法再風流。

結婚是不可能的,到時還得依法「履行夫妻義務」,那不就讓他佔盡便宜!那就先將婚約定下好了,身為他的未婚妻,她有權力管束他的私生活了,再說法律可沒規定未婚妻得伺候未婚夫的生理欲求啊!

算一算她最多也只能當他半年的未婚妻,到時爹爹就會以仙法讓自己在他們的記憶中消失。讓她回到仙羽峰去,想來想去。自己也沒什麼好損失的嘛!可是她卻可以治治這不負責任的小人,讓他嘗嘗苦頭消消自己的心頭之恨,這應該不過分吧!

看著仍換而不捨與兒子唇槍舌劍的姚青山,她下定決心要幫這個一直站在她這方的老人家一臂之力。

思緒至此,她面無表情地對著仍氣呼呼、剛喘一口氣的民揚道:「你必須娶我。」

「什麼?」他爆出大笑後冷冷地看著她,「你終於敢站出來跟我爸站到同一陣線了?」他嗤之以鼻地道。

「隨便你怎麼想,你必須娶我!」她再次堅定地宣稱。

「憑什麼?」民折挑高眉毛看著她。

她突然笑逐顏開地看向一臉驚愕的姚青山夫婦後,再盯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孔。

「你若不娶我,我就上法院狀告爸媽。」

「晴兒!」姚家兩老發出愕然地叫聲。

「你葫蘆裡賣什麼藥?」民揚不悅地瞇起眼眸,她要狀告爸媽?

「我不賣藥。」晴兒氣定神閒地對他笑了笑,「」只是爸媽領養我,對我就有責任,可是,「她故意頓了一下。」這下子發生這種事,爸媽是真的領養我還是以領養為名將我帶回這裡任你糟蹋?「

「糟蹋?!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不置可否地嗤笑。

「我還未滿十八,到這兒也才第一天貞操就沒了。你認為法官會信你的一面之辭還是會憐憫我?」

「你……」民揚氣是語塞。

「屆時爸媽若被判個監護不周,或是被法官認為他們在領養我時就已心懷不軌,將他們判了罪,你這當兒子的恐怕也是共犯之一,畢竟糟蹋我的人是你,不是嗎?」

「你……他們不會信你的。」

「是嗎?」晴兒自信滿滿地道,「到時包德林院長出現替我作證,說我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子,在慈心院也從未交過男朋友,加上我又是一名無父無母的孤兒,法官在聽見我淚如雨下控訴你如何威脅我就範、讓你逞淫威的事情後,你認為我會敗訴?」

「簡直一派胡言!」民揚氣得橫眉豎目、火冒三丈。

「結不結呢?」

見他愈火大,晴兒心就愈高興,活該,誰教他要惹惱她!

「你……」他真的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沒想到她小小年紀這麼厲害,民揚直覺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似乎不栽斗都不成了。

晴兒趁他氣得咬牙切齒之際,將目光落在一臉怔忡的姚家兩老身上,他們似乎被她嚇到了。她笑嘻嘻地朝他們眨眨那雙靈活靈現的大眼,還鬼靈精怪地做了個鬼臉,她比了比身旁氣沖沖的民揚,杏臉上得意非凡。

半晌,鄧文麗終於忍俊不住地噗味笑了出來,她真『的好可愛,而且最難得的是她竟能治住這個連親都管不了的兒子,真是太厲害了。

姚青山臉上雖仍嚴肅,但眼裡已含笑意。這小女娃兒真不簡單!他在心中讚道,連他這商場老手對她見機行事及靈巧的思路都感到讚佩不已,甚至有些自歎弗如。

「好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姚青山愉快地宣佈。

「爸……」

「你該不會忍心讓我和你媽的後半生在監獄度過吧?」姚青山瞥他一眼。

「我……」民揚無言了。

「大家的肚子都餓了,你們都裝衣服穿上。」姚青山看著仍眉開眼笑的晴兒一眼,「結婚的細節,我會好好規劃一番再同你說。」

「不急不急!」晴兒笑呵呵地回道。

民揚很不是滋味地瞪她一眼,他竟會栽在一個小女孩身上?

「我想這事既定了,你該不會上法院告我跟你媽了?」心花怒放的姚青山這會兒都可以開玩笑了。

「當然不會!」晴兒開心地回以一笑,「不過,」她突然將絲被拉緊並快速地圍住自己,「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到另一個房間穿衣眼,免得待會兒成為『箭靶』。」

民揚是氣得一句咆哮的話都出不來,他覺得自己真是窩囊極了。

恨恨地,他憤怒地向晴兒投射一道足以將人碎屍萬段的殺人厲光,這女人……

姚家兩老在看到自己兒子光裸的躺在床上、一張俊臉上一陣有一陣白的,再看看旁邊那張纖而可人的臉蛋卻是得意洋洋,深知再也憋不住那笑意,兩老快快地拉著晴兒轉身離去,並急急地放聲大笑。

民揚離羞成怒地直瞪著那扇該死的門,三人得意的笑聲不時此起彼落地穿過門板溜了進來。

他氣得都快吐血了,自己怎麼會惹上那奸詐的小騙子?外表那樣柔弱卻……他緊握拳頭恨恨地捶向床鋪,該死的!該死的!

***

林薔薇熟練地泡了一杯甘醇的純咖啡後,走到民揚的辦公室門口,在一陣躊躇後,她敲敲門走了進去。

「姚副總,喝杯咖啡吧?」她擔憂地看著一臉胡碴的民揚。

身為他的機要秘書,林薔薇對這一何風流成性的副總裁近日的舉動感到不解,因為他現在不但以公司為家,更一改以往與名媛影星的頻繁約會,而靜靜待在辦公室。雖然她也曾是他的眾多女友之一,但他身為自己的頂頭上司,她也不好意思過問。

「謝謝廣民楊接過杯子,俊美的臉上滿是疲憊。

他看著也曾是自己親密愛人的林薔薇,她確是一個體貼人微的好女人。獵艷無數,他的對象大都是外貌姣好的女子,推獨她。

民揚邊吸飲咖啡邊由杯緣再次打量她,一身白色套裝的她雖不是個美人,甚至可以說長相平凡,然猶雅氣質逼人。

仔細一想,若不是自己高唱獨身主義,他必須坦誠她是最適合當他妻子的人,尤其她那該柔則柔、該剛則剛的個性。

在公事上,林薔該是他的得力助手,而在那一段與她交往的日子裡,她卻是個百分之百柔順的女人,在公私之間,她的配合度都相當高。雖然他後來轉移目標,與她斷了情意,但聰慧的她也是默默接受,除了在公事上同樣精明幹練外,她對他倆發生的愛慾情事是隻字不提。

林薔蔽的釋然與接受讓他刮目相看,所以這中間他也不時與她藕斷絲連,而她的作法仍是一樣,在他需要她時,她就坦然接受,在他移情別戀時,她也只是再收回自己的情感,等待他的再度回航。

也因為如此,民揚也曾向她說過,如有一日他要娶妻,她絕對是他妻子的不二人選,因為她從來不惹事給他、給他充分的自由。

「姚副總,你最近為了『國統土地標購案』天天在這加班過夜,氣色是愈來愈差,而我……」她頓了一下才繼 續道:「我是你的機要秘書,這件案子雖然重要,可是你卻一反常態的不讓我幫你,你是不信任我了?」

民揚搖搖頭,卻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他對林薔蔽是絕對信任的,她來公司已有十年,對他及公司的忠心度都是不容置疑的。

這次的國統土地標購案事關他們日松集團轉投資的綜合娛樂廣場大樓的計劃關鍵,他們是只能打贏而不能戰敗,務必求得誓在必得,不過由於他們的死對頭「國頂集團〞對這標購案也是虎視眈眈,因此他們在整個預估成本及標購金額上的斟酌就更為慎重。

更何況,國頂跟他們對這塊土地利用的Idea是相同的,他們全都看好這臨近台北東區四通八達的新興點,在此建立新的綜合如樂廣場大樓絕對能引來上萬人潮,這絕對是值得投姿的。

不過此事雖然茲事體大、竟爭激烈,但其實放任給他長期栽培的林薔薇統籌,他也是放得下心,根本不需親自執行計劃,更不需上演天天加班的戲碼。

那他幹麼這麼歹命呢?

說來說去,民揚會將這事攬在身上完全是為了躲開那個討厭鬼——紀晴兒!

想到自己被設計,他的心中還是萬般不是滋味。那真是倒媚的一天,他竟莫名其妙的多了個未婚妻!

不管他如何跟爸媽辯駁,他們都聽不進去,見他遲遲不肯答應婚事,他們竟還鼓吹晴兒去找包德林到法院告他們一狀!這天理何在?

為了讓晴兒成為他的老婆,他們兩老信誓旦旦地說若他們被包德林告上一狀吃了牢飯後,兒子仍執迷不悟不願結婚,那他們也只好認了。

愈想民揚就愈火,根本在「唱雙簧」嘛!問題是他就是被吃得死死的,不是不說「Yes」,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拿爸媽的名譽來開玩笑。

較值得安慰的是,在他的討債還債之下,他終於多了一年的自由,現年十七歲的紀晴兒在十八歲之前,對外仍只是他的「妹妹」,而不是「未婚妻」。昨天姚宅更是冠蓋雲集,許多商場要人及官場聞人皆蒞臨姚宅恭賀他們姚家增添了紀晴兒這一個新成員。

那宴會實在挺元聊的!民揚心想。

大家在恭喜他多了個妹妹之餘,一些二、三十歲的翩翩富公子在見到暗兒時就像蜜蜂見到蜂蜜似地圍繞在她身邊,慇勤不斷。

不過,她昨天的裝扮是挺美的,民揚不得不承認。

一襲紫紗圓裙晚宴服,挽起的烏黑髮絲由珍珠髮飾點綴,露出的白皙頸項在幾攝不經意掉落的髮絲裝點下是更添性感,還有那纖細誘人的身材和花容月貌,昨天的她激發著一股不同於稚嫩的氣質,他見過的女人無數,卻在腸枯思竭之際才找到可以勉強形容她的形容詞。

清雅可人卻又有一股半成熟的韻味存在,引人通思。

更可笑的是。在努力地躲了她近十五天後,因昨日的歡迎宴而不得不回到家裡時,在見著盛裝打扮的她後竟心猿意馬起來,腦海中更是出現他們最初見面發生的纏綿情景……

更甚者,在見著她被一群流著口水、西裝筆挺的男士圍繞時,他的心中意隱隱出現一絲醋意。

醋意?!多麼陌生的字眼,但它卻真的在那一刻出現在他的感官裡,遲得自己不得不以公司有要事處理而中途離席,再次回到這間冷清的辦公室來。

他一定看破紀晴兒的奸詐與城府給弄得頭昏腦脹才會出現這種「不理性」的奇怪感受,因為她確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小女人同!

在注視著陷入沉思的民楊良久後,一臉落寞的林薔薇默默地走出辦公室並隨手將門關上。

他最近是怎麼了?這樣的他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她是真心愛他的,而在他們多次相愛的聚散間,她雖沒有半句怨言,可是她的心絕對是充滿苦澀與傷拗,但又因深知他的個性,在見著他時。地總是小心翼翼掩飾自己的感受以免造成他的壓力。

因為一旦不小心丟失了那份自制能力,這一份能待在他身旁的工作可能也會隨之消失。

她在等,所以她承受他在琵琶別抱時的妒嫉煎熬,而這份非人的耐心也為她贏來他對自己的一句,「若有一日娶妻,你絕對是我的不二人選!」的話語。

林薔微知道自己多得到姚民揚的,因為身為日松集團姚總裁的推一獨子,他絕對會結婚的,所以她一宜等一直等,她相信自己的等待絕對會有對等的代價。

可是,他這陣子確是惶惶不安,時而沉思、時而低哺,原以為已斷了與李小蝶的交往又沒有交新女友的他會再次重回自己的懷抱,結果證明她是錯的,不過,林盛蔽仍抱有希望,因為身為他的助手多年。他現在一定遭遇了難題才會如此反常。

她也想過應是攸關私事的難題,因為公司營業正常,前陣子才發放紅利給員工,代表公司獲利不錯,而國統土地標購案雖然茲事體大,但她也注意到姚民揚其實已酌量得差不多了,所以,這困擾他多日的私事,在她反覆思量後,她推一想到的就是姚總裁可能已經放棄以往勸說的方式而改以威脅或較強硬的態度來要求他結婚。

而她昨晚也參加了紀晴兒的歡迎宴,其間,姚民揚炯亮的眼眸時而不悅地瞠視姚總裁,從此事觀來。這可能性是挺大的,尤其到後來,姚民揚更是不顧宴會正熱鬧,以公事為由離開。

一思至此,林薔薇愉悅地綻出微笑,若真是結婚一事……在他眾多來往的情人當中,自己的面貌也許比不上她們,但在公私事上她絕對是個賢內助,她對自己也有相當的自信。

再次思及姚民揚曾說的那句娶妻話語,她的心就飄飄然的。在他的身邊多年,她也能分辨出他的話是真心的,因為不談婚事的他是不會輕易說出那句半有承諾的話來。

姚副總裁夫人?林薔微仍不禁羞赧一笑,姚民揚已經三十歲了,而姚總裁夫婦又已過五十,抱孫心切是絕對的。

燦爛一笑,她當姚副總裁夫人的日子應該不難期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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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0:58 |只看該作者
第4章

晴兒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這大樓長廊。

在被民揚刻意忽略了十多天後,她是興匆匆地直闖他的辦公室,只不過她現在已有些後悔婉拒了公司職員的帶路,進人這百坪的辦公大樓後,她已繞了好多個圈還沒見著他。

想一想,民揚忽略她的這段期間,她可沒閒著。

她跟著新出爐的媽咪鄧文麗走訪了北市幾家著名的百貨公司及餐飲館,這日子是過得逍遙自在,只是久久沒看到他還是挺想念的。

再加上一直窩在辦公室的民揚終於肯「移駕」參加她的宴會,在見到一身白色面裝如白馬王子的他時,晴兒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是小鹿亂跳呢!而她原以為他會回家正常過夜,誰曉得這三天又是不見人影。

自己呢?天天得應付在三天前對她驚為天人的一大群蜜蜂,真是累死人了!

想來想去,與其與那堆蜜蜂應酬,她倒不如前來會會這尚未公開、隱身地下的「黑市未婚夫」,瞧瞧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兒讓他事事親為?

「唉喲!哪一個冒失鬼,走路不長眼睛的?」一個唉聲嗲氣的尖叫聲突起。

「你才沒長眼睛呢!」晴兒不高興地揉揉右側的肩膀,「是你撞到我耶!」

瞧這走道這麼寬敞,那女人又瘦得像竹竿,怎麼會撞到她呢?

喻可巧不悅地瞠視著陸兒,在見到晴兒乳臭未於身穿T恤牛仔褲的裝扮時,不覺趾高氣昂地抬起下顎「這層樓可是」日松集團「高級主管的辦公室,你是不多跑錯地方了?」

言下之意,頗有她同「基層人員」眷屬的語意存在,晴兒忿忿地想著。

「不知是誰跑錯地方呢!」晴兒更抬高下項,一雙黑白大眼還不屑地半瞇著藐視著她。

「你這小鬼……」喻可巧氣得臉色發青,她可是跨國大企業「明翔財團」總裁的掌上明珠,從沒有人敢這樣又開她說話!

喻可巧眸中帶有厭惡的看著晴兒,這小鬼長得挺中看的,尤其渾身散發過一股不容他人忽視的纖麗氣質,若不是從她的話中知悉稚氣重,及大眼裡散發著精靈古怪的神色,她活脫脫就像是從古代畫中走出的傾國傾城美女。晴兒故意拉拉身上及肩的T恤,再裝帥氣地打眼前這位面貌姣好、身材玲瓏的女子,身上的火紅衣衫襯得她更加艷麗。

「嗯,長得挺好的嘛!」她故意流里流氣往她身子上下來回看著。

「你這……」喻可巧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她還沒碰過這麼粗俗無禮的人。

「看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你那麼生氣幹麼?」晴兒還裝無辜地聳聳肩,這一看就知道她是習慣「狗眼看人低」的富家小姐。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氣得身子都發起較顫。

「憑什麼?」

「憑我爸和日松的總裁姚伯伯是好朋友,我就有資格將你這沒教養的小鬼給趕出去!」

「喔!」晴兒恍然大悟地頻頻點頭,「就憑這關係?」

「沒錯!」她得意地舉起塗有鮮紅指甲的纖纖玉指指向電梯大門,「識相的就快走。」

晴兒舉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不不!我可比你更有資格」轟『你出去呢。你信不信?「

「哼!胡扯!」喻可巧輕蔑地一笑。

「你現在是腳踏日松集團的土地沒錯吧?」

「沒錯!」她瞟晴兒一眼。

「那我……」晴兒自傲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正想說出自己的身份時,一個多事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她身為日松集團姚總裁的養女,就更有資格將你轟出去了,可巧。」葉俊良從另一邊的電梯長廊走了過來。

「雞婆!」晴兒嘟起嘴巴不悅地看著葉俊良。

他是她在三天前的歡迎宴上認識的,擁有俊俏的外表及風趣的談吐,與姚家人相當熟識,爸媽在介紹他給自己認識時,甚至笑道他可以算是他們的第二個兒子呢!而矛盾的是,葉家和姚家雖在私下擁有良好的關係,但在商場上卻是敵對狀態。由於姚家的「日松」及葉家的「國頂『」從事的皆是全方位的商業經營,因此如火如茶的競爭時常在兩家引爆。

聽聞這次對國統土地標購案兩方人馬也是有志一同,全都警在必得,因此也都是全力以赴的在做準備動作。

喻可巧不可置信的眼光直盯著眼前的小女孩,「她是紀晴兒?」

「不錯,正是在下!」晴兒還調皮地朝她眨眨眼。

喻可巧昨天才從國外回來度個,而往往聞香而來的一大群蜜蜂卻一反常態的只剩幾名在她門口站崗,經她打探結果,才知道原來那些蜜蜂這會兒轉向日松集團姚總裁的養女紀晴兒身上去了。

可是……喻可巧挑剔地打量著晴兒,人人都說她是一個溫柔典雅的小公主,但眼前這身輕便打扮及沒禮貌的口吻,自己實在無法將兩者連結在一起。「葉俊良,你沒事跑到這兒來於麼?打探軍情?」

「別這麼說嘛!我是聽你媽說民揚在宴會後又回到辦公室裡熬夜加班,而我是他的兄弟,來探望一番總是應該的。」「是嗎?」晴兒懷疑地瞅著他。

「我可沒那麼小人。」

晴兒不在乎在聳聳肩,「民揚也不笨,他才不會輸給你們葉家呢?」

在辦公室內聽聞談話聲的林薔薇在接完國外長途電話後,隨即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呢!對不起,大小姐、葉先生及喻小姐,你們全來了,我去通知姚副總裁。」

「薔薇姊姊,不是跟你說過叫我暗兒就好嘛!」晴兒親切地挽起她的手。

她對林薔薇相當有好感,尤其在宴會時得知她在日松已待了十年,更是民揚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後,她對林薔薇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仔細想想,她竟然可以在民揚那突然乖戾、狂怒突又笑意的怪脾氣下工作十年,實在太令人佩服了!

「可是這是公司。」林薔薇親切可人地看著這個小天使。

晴兒真的是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尤其還生就一副她一宜渴望擁有的天仙面貌,不可諱言,晴兒對她的崇拜著實讓她滿足了虛容心。

她長相平凡總是事實,而這其實也是林薔薇最難忘的心事,但晴兒的出現改變了她,尤其想到自己和晴兒的關係若能親如姊妹,那在和姚民揚的婚事上無異是出現了對自己有利的一個小幫手。

依晴兒這時對她的崇敬,她只要再加把勁讓她倆的關係更加密切,屆時也許能在晴兒的推波助瀾下提前完成自己的願望,成為姚民揚的妻子!

「公司又如何?不要那麼嚴肅嘛!」晴兒笑嘻嘻地道。

喻可巧是又驚又氣地看著晴兒兩人,真是看錯人了,她心想。

姚民揚可是她夫婿的第一人選,而在得知姚家多了個女兒後,她也想過從這女兒身上下功夫,可是……瞇著眼睛看著林薔薇,看樣子這女人是捷足先登了。

姚民揚的眾多女友中,她只視林薔薇一人為情敵,因為林薔薇奉獻了十年的青春在日松集團上,姚家二老對林薔薇是讚不絕口,而姚民揚更是在幾度聚散後又與林薔薇走在一起,這會兒又加上和晴兒這個親密的舉動……喻可巧是愈想愈驚,壞就壞在她還在國外讀碩士,回國的時間又短,能利用的機會實在不多,不行,她得扭轉頹才成。

「呢,我說晴兒妹妹,」她笑盈盈地走近晴兒,「這剛剛都是一場誤會,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惡!」晴兒差點反胃。

晴兒妹妹?真是噁心!這聲音夠哆的了。

「咦?你們怎麼全都在這兒?」剛走出來透透氣的民揚訝異地看著長廊上的幾個人。

「主角出現!」葉俊良親切地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

「什麼主角?」他納悶地回視好友,不過,很快的。他的目光就落在身穿簡單服飾的晴兒身上,「你來這幹麼?」

「來看你這個……呢。久未見面的哥哥嘛!」晴兒暗暗地吐吐舌,差點就將「未婚夫」給說了出來。

他也真是囉唆呢!淨要拖上一年才「對外宣佈」她是他的未婚妻,問題是自己能停留在台灣的時間只有半年,到時誰要當他未婚妻?而那時的他也早被爹爹消除記憶,忘了她這號人物了,不過。她現在雖然無法如先前所想的以未婚妻的名義來管束他的行為,但就他日日以辦公室為家的情形觀來,似乎也沒啥好管的。

「晴兒小姐」葉俊良故意提高音量調侃,「離宴會見面時也才三天百已,你就這麼思念你的哥哥?」

晴兒瞪了一言不發的民楊一眼,才回過頭來看著葉俊良,「你管我!」

「不管不管!」他好笑地頻頻搖頭,「不過,你這位好哥哥可是個採花大盜、花心大蘿蔔,你可得當心些哦!」

「俊良,你在胡說什麼?」民揚忍不住低聲斥責,一張險也沉了下來。

葉俊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奇怪,這是他們哥兒們在一起常開的玩笑話,他怎麼具著一張臉,當真起來?

「好了、好了!」晴兒大方走到民揚身邊挽起他的手,她笑容可掬地問林薔薇道:「薔薇姊姊,這公事可不可以讓你處理一下,我和哥哥去喝杯咖啡?」

「晴兒!」民揚不耐地想甩掉她的手。

晴兒踱高腳湊近他耳畔小聲地道:「不去也可以,我當場就向他們宣佈我是你的未婚妻!」語畢,她還嘻嘻哈哈的朝他擠眉弄眼。

「你……」知是沒轍了,他由地粗聲跟林薔薇道:「我出去一下。」

「是!」林薔薇溫柔地點頭。

「俊良、可巧,有事再聊,我先用這小鬼去喝咖啡。」他怒氣沖沖地邁開步伐,粗魯地挽著晴兒朝電梯夫。

可憐的晴兒幾乎是小跑步才跟上他的步伐,不然小個兒的她就像是被提在半空中的小猴子一樣,腳都要騰空了。

「喂,一起去嘛!」葉俊良瞧見好友這怪異的舉動,早想「參一腳」觀察觀察這一位以往有女伴在舉止上更是文雅的好友擔晴兒是結下了什麼梁子?

「下次!」民楊悶吼一聲,即按下電梯內的按鈕,留下門外面面相覷的三人。

***

坐在裝演精緻地高雅的咖啡館裡,民楊就像個問葫蘆似地半句話也不吭就在吸著咖啡。

晴兒抿著那張小嘴兒,心中也挺不高興的。她就這麼礙他眼?虧自己這幾天還以他牽腸掛肚的,不知他在公司有沒有累著,好心將他拖離公司喝杯咖啡喘喘氣,他也不知感激,來這的一路上她都是自問自答,好不無聊。

「喂,你也說句話可以嗎?」實在受不了他的沉默,她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民揚只是瞥她一眼就將注意力又放回手上的咖啡。

「我說姚民揚先生,我跟你沒冤沒仇,說得親一些我現在是你的妹妹,一年後可能就晉陞為你的老婆,你幹麼奧著一張臉?」

他仰頭大口將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冷冷地瞪視著她,「我說紀晴兒小姐,我跟你沒冤沒仇的,你可不可行行好,主動放棄當我的妹妹、老婆?!」

「你……」她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反正你自宴會公開才三天就招蜂引蝶了一大群公子哥兒,應該不愁找不到老公才是,幹麼硬纏著我?」他忿忿地低吼。

愈想他就愈氣,這兩、三天媽是打了N次電話過來吵他,說什麼晴兒又跟誰出去吃飯、又跟誰出去玩、看電影的,他若不想丟了這個老婆就回家,別老是待在辦公室裡!

哼!媽大概忘了他這個老婆是被她和爸硬塞的!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三天自己的心清一直處在低氣壓,尤其腦海中還不斷出現她跟男人擁擁抱抱的畫面,都快將他給退瘋了。

有多少次他自出自己的無聊淨想著她,還有幾次從媽得知晴兒又跟哪個風流公子出遊,他還差點開車衝回去要阻止呢!只要思及那些愚昧的情緒反應,民揚就以自己更加生氣,自己幹麼老惦著她?

唯他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似地!晴兒心想。

她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沒辦法,我也不喜歡纏人啊,更想換老公啊!但是我是個從一而終的傳統女人,不事二夫的,誰教你奪去了我最寶貝的東西,要不然,我看那些公子哥兒一個個都比你強。」她無限惋惜地道,意欲激他,晴兒在語畢還歎了一口氣。

「你……你是指我比不上那群人?」聞言,他猛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可吞不下這一口氣,他是情場上的伎議者,而已嘗過他高眼調情技巧的晴兒竟然批評他不及那些人?

晴兒的眼珠子慧黠地一轉「是啊!他們又風趣又體貼又迷人,哪像某人……」她還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整天都見不著人,冷冰冰又氣呼呼的,脾氣是晴時多雲偶陣雨,呢,不,多是狂風暴雨,讓人全摸不著呢!」

民揚一明她話中含意!他憤怒從齒縫中進出話來,「跟一個狡檜的黃毛丫頭相處,就算是再有修養的紳士也難控其脾氣。」

「是嗎?」她斜跟他一眼,「怎麼你口中狡猾的黃毛丫頭在碰上其他男人時,卻搖身一變變成溫柔情雅的小公主?這問題是不是挺發人省思的。」

「哼!我才不信。」他嗤之以鼻地道。

「不信?」她嘟起嘴凝他一眼。

跟他鬥嘴兒實在挺好玩的,尤其他那張俊臉老是被她氣五顏六色的,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也勝過跟那群公於哥兒,他們全順著她的意東走西走,一點注意也沒,全無樂趣可言。

一個念頭突然躍進了她的小腦袋,她興致勃勃地坐直身子看著他,「你要不要試試?就當我幾天的護花使者,一起跟我新交的朋友聚聚,那你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是狡檜的黃毛丫頭還是溫柔情雅的小公主了。」

「我沒那個閒工夫。」

「沒種!」

「」你說什麼?「他臉色鐵音地怒視著她。

「我說你不敢去證實我跟你口中的紀晴兒是不同的,你沒種!」晴兒故意激怒他。

「證不證實於沒種何事?我就是叫飽撐著,也不會去做那無聊事。」民揚硬聲地回道。

哇!真是刺激!晴兒的心仍是愈來愈好。因為實在是太久沒人跟她吵嘴了,而爸媽當她是掌上明珠,什麼事也都由著她先前在仙羽峰的族人雖也由著她,但總會有些柔性的抗議,這有來有往,她才有精力繼續玩下去啊!

她喜孜孜地看著臉上怒火騰騰的民折,她至少得纏他一陣,恢復她的無限精力才行。

民揚喀緊了兩道濃眉,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是很難看,可是她卻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她該不會是被自己難看的神色給嚇瘋了?不然怎麼還笑得如此燦爛?

「喂,你笑什麼笑?」

晴兒聞言是更開心了,她好整以暇地笑著回道:「我突然覺得跟你在一直的感覺好好哦!」

她是真瘋了還是呆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好好?「你在胡扯什麼?」

她笑嘻嘻地吸了一口咖啡,「這些日子你會回家吃晚飯嗎?還是你會繼續在公司吃飯睡覺?」

對晴兒反常的言行舉止,姚民揚是一頭霧水,「你問這些做什麼?」

晴兒笑盈盈地凝視著他。撒嬌地學起喻可巧的嗲音,「你就回答我好不好?」

他打緊的眉頭是更緊了,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民揚!」她親呢地嗲喊了他一聲。

對伶牙伸齒的晴兒,他這下是丈夫金剛摸不著頭緒了。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晴兒是喜上眉梢。原來男人都愛這峻音啊!早知道一開始她也不必踉他爭得面紅耳赤、針鋒相對的。

原本只是突發其想的想換個調調,而剛跟那個嗲音女分手,她就自然而然的學起她來了,只是沒想到效果這麼好,看他怔下楞楞的。這神情她還是頭一回見著呢!

晴兒冷掉的咖啡一口飲說,「好了,不管你是回家還是待公司,反正我都會去找你的,就這樣了。」不再多言,她走到民揚身邊低頭在他頰上親上一吻,「拜拜,我的未婚夫!不過,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盡量回家吃飯,至少在家中『培養感情』是自在多了,因為都是自個人,不過若在公司。這薔薇姊姊或其他員工看到總是不好,是不?」閃亮的陣子朝他眨眨眼後,晴兒灑脫的背起背包離去。

她知道他一定聽得模模糊糊的,不過,她心裡可有數,她指的「培養感情」可不是具的要跟那暴君培養感情,而是建立一個讓她鬥嘴的好戰場,這樣她才不會無聊啊!

她?民揚驚愕的眼神跟隨著晴兒的身影到門外,在見她搭計程車離去後。他更是一頭素水。

她要跟他培養感情?下紅雨還是鐵樹開花?人家說女人少海底針,豬艷無數的他這回才真的體會這句話的含義。

她明知自己對她反感,也不要她這個老婆,她還要硬碰硬地跟他培養感,不怕吃閉門羹嗎?

不過,想想還挺有趣的,這陣子因為他身邊都沒有女人,時間真是多了許多,不如乘機瞧瞧她要玩什麼花樣!而且……民揚使湖創際上現出一抹若有的思的笑容。她說他比不上那樣難纏的公子哥?他得趁此良機讓她看嘰白了誰才是情場高手!「微微一笑,他突然發現此刻的心情是格外的輕鬆,而這兩三日來低壓情緒似乎也在剎那間失了蹤影。

當她的護花應者,這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剷除蜜蜂了…………頭突地皺了起來,名正言順?剷除蜜蜂?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回想宴會當日自己產生的酸澀醋意,民揚不禁傻眼了,老天,他該不會是著了晴兒的道,陷人她刻意撒下的情網中了吧?

不!不會的!他頻頻搖頭,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他提起手眼服務生再叫了杯咖啡,期待送上來的熱咖啡能稍稍鎮一鎮自己慌亂的心緒,以及心中那蠢合不安的情驚……

***

算算也有一個月了吧?晴兒坐在前院的小花園裡等待葉俊良的來到。

這一個月過得可真如夢似幻啊!她輕盈地笑出聲來。

這段期間內,她可是盡情的享受和民揚的唇槍舌劍及葉俊良、各個公子哥兒的慇勤對待呢!

仔細觀來,民揚的情緒仍是高低起伏,雖然回家吃飯及就寢的次數增多,但待在公司的時間仍佔多數。

而她呢?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每每心血來嘲時,她也是跟他一樣泡在公司裡。可惜的是即使相處一整晚直到天亮,啥事也沒發生,害她怦怦如系鼓的心跳一刻也不得緩和,只能整晚窩在他的沙發椅上瞪著睡在另一邊沙發的他!不過,雖然如此,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更好的是以護花使者自居的民楊每回偕她參加公開宴會時,雖然也會占花惹草地四處放電、驕傲地向她展示他的致命惑力,但在他眉目傳月之際,他仍會注音到若有哪個不怕死的男人又接近她時,他就會火速地回到她身邊,以三兩句天鑽的言語讓那人打退堂鼓。

而這話不外是:「年輕氣盛不夠穩重!」、「還在叫奶的年紀就想泡妞?」、「老牛還想吃嫩草?」

被攻擊的人若識相就會摸摸鼻子走人。但是還想「硬」的,那真是吃不完兜著走了,民揚開始述說那人的風流情事,某年某月某日跟某某女人上賓館……

不管民揚說的是真是假,反正總是讓他人氣得臉色鐵青忿忿地離開宴會。

若是有人不識相的過來打圓場,民楊也是理所當然的國道:「我是她哥哥,她現在還這麼小,我不幫忙過濾過濾怎麼成?」簡單明瞭的一句話將他人的嘴巴全堵了起來。

因此一些被他言辭修理過的人,儘管對愈形美麗的她仍心有眷戀,但也只好乖乖退出戰場。

剩下的人也只敢在民揚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時,才敢邀約她外出。

其實晴兒對那些愛慕她的「餘黨」早沒興趣了,但是若真沒這些人來偶爾擾亂一下民揚平靜的心湖,那他肯定是不甩她了。

自己怎能讓他那麼清閒呢?所以三不五時,她還是會答應那些公子哥兒的邀請,讓民揚那張俊臉難看一下。

而在那些餘黨中,她答應約會最多次的人是葉俊良。說來說去,她對他是挺有好感的,不過會讓她跟他出去多次的原因,是因為他最能激起民揚的情緒反應。

仔細想想,若她是葉俊良……晴兒不覺笑開了嘴,好在她不是葉俊良,不然不知早被民揚的怒火及犀利的言詞傷得體無完膚、死了多少次了。

但葉俊良就是厲害,厲害在他的臉皮夠厚就像銅牆鐵壁,被罵被虧,也還是老神在在、嘻皮笑臉的,讓她不佩服他都不成。

晴兒低頭看了表一下,還有五分鐘,葉俊良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準時」,跟他出去這麼多次,他還沒有一次遲到過。

雖然對她和葉俊良的約會,民揚只有在她面前撂下「他是個花心蘿蔔」這句話而已,但那盡不滿的神情可是毫不掩飾地擺起臉色給她看。

至於姚家兩老,他們的擔憂倒沒有民揚來得深,畢竟他們樹葉俊良為另一個兒子,對他們而言,他們就是她的第二個哥哥,哥哥陪妹妹走走是很正常的,因此,他們倒都是笑呵呵地讓他倆出去。

「叭!叭!」突兀的汽車喇叭聲打斷了晴兒的沉思,她站起身子走到鋪著鵝卵石的小道。

咦I這不是姚民揚的寶士嗎?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他不是應該還在公司?

晴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嘎然停在她面前的車子,更讓她莫名其妙的是一下車即怒氣沖沖的民揚。

他是吃了炸彈是不?她又沒惹他,幹麼這樣凶神惡煞地死瞪著她?

民揚頗不是滋味地瞇著雙眸打量著穿著一身粉黃色連身洋裝的晴兒,她的臉上雖脂粉未施,但一身的黃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誘人,恍若春神的神采在那張纖纖動人的五官上表露無遺,只不過這會兒,或許是見著他,她閃爍著陽光的眸中有一絲不解。

「有事嗎?怎麼這麼早就回家了。」晴兒壯起膽子走近她,瞧他一臉陰暗不定的,她最好還是別引燃炸藥的引線。

「沒事,只是回來看看每天忙著招蜂引蝶的未婚妻罷了。」他酸溜溜地回答。

只是這話一出口,民揚就後侮了,他這口氣不就擺明自己在吃醋嗎?

先前在辦公室打電話給母親時得知晴兒又要跟葉俊良出去後,他平靜的心就一直無法專注在工作上,腦袋瓜裡更是不斷浮現他們兩人摟摟抱抱出遊的畫面,他是愈想愈心煩,不得不離開辦公室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在混亂的思緒中,他卻是飛快的現車回到家裡。

而在看見神采飛揚的她時,心中的一把無名火就這樣莫名所以地燒灼出來,自己是怎麼了?

在心裡,民揚不得不承認在這段當她護花使者的期間,對那些圍繞在她身旁的蜜蜂們,他是打從心裡討厭,也因為如此,他不偌以言語得罪他們逼他們遠離晴兒,但是,惟獨葉俊良那只狂蜂在自己的幾番挑畔後仍是死皮賴臉地繞著晴兒團團轉,而儘管他對晴兒叮嚀再三,葉俊良可是個花心蘿蔔,但她根本將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照樣與其出遊!

有他陪伴還不夠嗎?她非得找個男人陪她出去?姚民揚愈想愈生氣!

晴兒眨眨那雙深這迷人的雙眸,她沒有聽錯她的話 吧?她突然樂不可支地笑開了嘴,他話中存有明顯的醋意,是麼,他是在乎她的了?

晴兒笑盈盈地看著他,「你———」她故意拉長語調打趣的問:「真的當我是你的未婚妻?」

聞言,民揚覺得這輩子他還沒有這般的困窘過,更恨的是,她對他的怒意是視而不見,而現在更是得寸進尺的調侃起他。

為了扳回自己的顏面,他撇撇嘴強硬地道:「我有辦法嗎?為了爸媽的下輩子不在大牢裡度過,我能不承認你?」

這答案實在是不太差強人意些,不過她還是接受好了,免得待會兒將這隻獅子惹得惱羞成怒,她也不會好過,是不?

不過晴兒的心兒雖那麼想,但那張精緻臉蛋所表現出的可又是另一回事。

民揚見晴兒仍賊兮兮地盯著他,她那一臉好笑的神情分明是不信他的話嘛!

「既然身為我的未婚妻,就該盡好自己的本分,天天招蜂引蝶成何體統?」姚民揚火大地問。

「嘿,你……」晴兒不高興地叉起腰怒視著他,她可一句話都沒吭,他幹麼亂刮颱風?

「請你搞清楚些,是你爭取等我十八歲時再對外宣佈你我的關係,而在這段期間內、你雖然擔任我的護花使者,不過那個身份也沒有妨礙你的採花不是嗎?喻可巧、喬麗娜、林淑瑤……」她氣憤地頓了一下又道:「而我身邊那一群蜜蜂已經被你驅趕得差不多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一席話令在商場上善辯的民揚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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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1:19 |只看該作者
第5章

就在民揚和晴兒對峙不下的時候,葉俊良的白色寶士剛好駛近。

一身休閒打扮的,也在下車後就嗅到一股不尋常的火藥味,「怎麼了?」瞧這兩人臉上都臭臭的,「民揚,怎麼了,今天終於捨得離開辦公室跟我們一起出去走走了?」見他們不語,他也只好再繼續說話。

「我有話跟你談!」他神色嚴肅地正視著葉俊良。

「什麼事,這麼嚴肅?」

「我們進裡面再談。」語畢,民揚轉身朝內走去。

「喂!」晴兒故意挽住葉俊良的手,然後對那個頑固的背影道:「我和俊良早約好了要去喝下午茶,你要和他談下次再說。」

民揚停下腳步並無回頭,但心中的醋罈子不知又打翻幾缸了,俊良……俊良…叫得可真親熱啊!

「俊良,你自己斟酌是兄弟情重要,還是見色忘友比較適合你的性子。」他冷冷地道。

「民揚,說話怎麼說得這麼難聽?何況晴兒還是你的妹妹,有什麼話不能大家一起談?」葉俊良實感無辜。

他簡直是個無賴!晴兒心想。

「俊良,別理他,我們原本就有約在先,你和」哥哥「都是在商場上混的,不會不明白守約的重要性。」她故意強調「哥哥」兩字。

見民揚愈是火大,晴兒就愈想激他,看他會不會承認他心中對她日益成長的愛意。

「晴兒!」民揚再也受不了她言詞的挑撥,而恨恨地轉身面對她。

「怎麼樣?」她抬高下巴斜視著他一字一字道。

「你馬上給我進房去!」

「憑什麼?」

「憑我是你哥哥!」

爛人,拿我的話來砸我!「哥哥也該講道理啊!」晴兒忿忿地將話再扔回去。

「道理是看人說的,對你這幼稚女孩,再浪費唇舌講些大道理也屬枉然。」「你簡直是強辭奪理;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幼稚!」

「既然不幼稚,就乖乖回房去,讓我和俊良談談生意上的事。」

見兩人仍在唇槍舌劍,再也聽不下去的葉俊良倏地大吼一聲,「夠了!」

晴兒不悅地瞪他一眼,便將身子靠在車門。葉俊良受不了地搖搖頭。「我拜託你們這對兄妹好不好?和平相處不是挺好的」

「哼!」兩人給他的回應同樣是嗤之以鼻的哼聲。「晴兒,你呢,就先回房,等我和民揚聊過後再帶你,」

「不好!」,晴兒站離車子就朝大門邊走邊嘟。 「小妹心胸寬大,不與心胸狹窄的哥哥一般見識,你就跟哥 哥好好聊,來個Men『sTalk,而我,」她回過頭來故意朝民揚一笑,「外面想招待我喝下午茶的蜜蜂還有一大群,俊良就讓給你了。」

「『晴兒……」葉俊良傻眼了,她將他讓給頭上冒煙的民揚?

「紀晴兒!」民揚下顎的肌肉隱隱抽動,眼內冒火地瞪視著她,這該死的女人!

晴兒搖頭晃腦、腳步輕盈地走到大門,她不是沒有感覺到背後民揚那道刺人的針芒,只是,誰理他!

想到他酸溜溜的口吻還有限制自己和葉俊良的舉止,她的心可沒有一絲火氣,反倒是甜甜的,看來,這個花心大少的心已有些往自己這兒靠攏了,而老早就勞心暗許的她總算能稍吁一口氣了。

單戀的滋味畢竟不如雙人熱戀來得美,不是嗎?

民揚不時地握緊雙拳又鬆開雙拳,借此抑制自己想將她追回的心緒,他已經出醜一次了,再將她追回也只徒增一場口角之爭而已,不過,他看向一臉失望的葉俊良,他決定要跟葉俊良說明自己和晴兒是未婚夫妻的關係,要葉俊良明白「朋友妻,不可戲」後,甘願離開晴兒!

民揚是情場老將,他當然明白自己心中那股作祟的情緒是什麼?可是他卻不想去探究。且在那一大群令他厭惡至極的蜜蜂群中,葉俊良是最出色的,在外貌及背景上也是跟晴兒最登對的,因此對他說明真相是必須的!他在心中對著自己道。

「走吧!我有一件事一定要跟你說清楚。」語畢,他即自顧地朝客廳走去。

愣了半晌的葉俊良在瞧見佳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後,心中早是失魂落魄了,這會兒又聽見好友的凝重話語,心中倒是七上八下,他們好兄弟相識這麼多年了。這還是頭一回民揚以這樣的口氣對他說話呢!

真不知今天陰陽怪氣的民揚要談什麼?懷著侷促不安的心,葉俊良摸摸高挺的鼻子闊步走了進去。

***

晴兒晃著小腦袋瓜站在忠孝東路鬧區前等著計程車,逛了幾個鐘頭下來,她的手上已有好幾袋戰利品,包括服裝、鞋子、帽子……等等。

這些天其實是挺無聊的,晴兒心想,那天民揚也不知和葉俊良說了什麼,這幾天他竟然消聲匿跡的都沒來約她。

而以往那些色膽包天,不畏民揚的公蜂們在他更高一層地咄咄逼人與揭人瘡疤的犀利言詞下全都成了縮頭烏龜,當她是瘟神似地紛紛走避。全退到警戒區外。

雖已十一月天了,但天氣在午後燦爛的陽光下仍現暖意。

陽光更是律無忌憚地灑在她身上,而晴兒所穿的時下兩件式的白衣長袖絲裙在陽光的照耀下更發出亮人的光彩,活躍的生命力在她身上盡情展現。

愛地,一台白色寶士忽然停靠在她前面,葉俊良俊俏的臉孔在降下的車窗下出現。

「補請你喝杯下午茶,怎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晴兒吃驚地看著已有多天未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他,

「先上車再說,這兒不能停車太久。」他比了比後面已開始塞塞的車陣。

她朝他點頭,「好吧!」

葉俊良綻出一抹魁力的笑容,「去來來飯店如何?」

「好!」『她低頭看了一下表,「我跟我媽剛好約五點在來來飯店,現在四點多了,我沒有什麼時間跟喝下午茶,頂多只能陪你喝杯咖啡。」

「這個我知道。」葉俊良爽朗地回答,一面將車子轉彎朝來來飯店駛去。

「你知道?」

他朝她露齒一笑,「我從姚伯母那兒知道你來這兒逛街,也知道你們相約到來來飯店,她參加婦女會的會議,而你來到來來飯店跟她會合後再一起回家。對不?」

「可是這東區人這麼多,你怎麼找得到我?」

「東區的人雖多,但像你這樣的美人兒卻少,當然不難找了。」

「少騙人了,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她才不信他的胡扯呢。

「好吧!」他一邊開車一邊笑道,「看到你純粹是巧合。」

「巧合?」

「嗯。我到這是跟客戶有個約會。離開後原想問候你近來如何。所以打電話到你家去。你家放空城計。林總管也不知你跑去哪了,所以我打了姚伯母的大哥大。她就跟我說了。不過。我可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在這兒繞圈子找辦。這兒人那麼多我不就得海底撈針?原本想到來來飯店去找你的,只是,沒想跟你還挺有緣的,我開車到LIO前就看到你,所以這不是巧合嗎?」

「這倒也是!」晴兒笑笑地點頭道,「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

「想我了?」他得意地大笑。

「少臭美了!」她朝他皺皺小巧的鼻子,「我只想知道那天民揚破壞我們的約會後,到底跟你談了什麼而已。」

葉俊良聞言不覺笑開嘴。他略微側身看了這擁有纖弱外表卻內心活潑的晴兒,他對她是真的有好感,不過就在那天跟民揚談過後,他也將情感連根拔起昇華為兄妹的感情,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戲嘛!

耳聞民揚細數被姚伯父、姚伯母及晴兒設下陷階,而和她硬被套上「未婚夫妻」這名詞是,他還笑得眼淚都掉出來呢!

不過,那小子的醋意倒挺深的嘛,從他的情緒表現中可一點都看不出是被設陷的,反倒還很心甘情願的要保護他的資產,看樣子民揚是真的將她視為未婚妻了!葉俊良好笑地心想。

「說真的,晴兒。若我有幸當你的白馬王子,與民楊來個」親上加親『,算一算,我也可以稱他一聲』小舅子『,這不挺好的?「他開玩笑地道,

她無聊地瞄他一眼,「你是吃飽撐著?」

「不是,我是真心的!」他還作勢的要舉手發誓。

看他一副作戲樣,晴兒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少來,民揚早已警告我要遠離你這花心大蘿蔔了,雖然對他的老人言挺不屑的,但是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呀,要做個良人是不太可能的。」

「哇!對自己另一半說的話感到不屑,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戲謔地盯著她。

「咦?」晴兒頓時奇怪「你怎麼知道,沒對外宣佈啊?」

「早跟你說我和民揚是哥倆好啊,他有喜事怎麼會不跟我說?」葉俊良得意洋洋地道,「那天破壞我們下午茶談的就是這件喜訊,帥吧!」仔細想想,他那天還被耳提面命地要遠離她呢!

聞言,晴兒不得不相信男人之間真有友情存在,這麼隱密的事,民楊竟會對他在商場上的死對頭說,看來她真是低估他倆之間的感情了。

知道那多嘴的未婚夫將這事告知了葉俊良。晴兒的粉臉出現難得一見的靦腆,「他———」她拉長語調喃喃的道,「將發生的一切都跟你說了?」

他故意聳肩裝作不知,「『他是講得挺精采的,不過有沒有將』一切『都說工,我可不清楚。」

「是嗎?」

「不過,若你願意重述一次,兩者對照之下,我就知道民揚有沒有漏說什麼了。」

「你」

唉!晴兒無言,這男人間會說什麼好話?而伸手不打笑臉人,對眼前這一個嘻皮笑臉的美男子,她也是沒轍了。

靜靜地看著他將車子開到來來飯店的前廊道上,他下車將鑰匙交給服務生後,即走到她這一側幫她開門。

相偕走進來來飯店大廳,就見到眾多剛散場的婦女會成員走了出來。

「晴兒、俊良,你們都來了。」身穿高貴白色旗袍的鄧文麗笑瞇咪地走了過來。

「媽,你知道俊良來找我?」

「姚伯母。」

「那當然,俊良說他會到這兒接我們回去,說有多天沒看到你,也順道去我們家走走。」

「哦!」晴兒看了他一眼,橫豎他今天都會見到她嘛!

「喔,對了。剛剛民楊還打我的大哥大,看看你有沒有跟我在一起,我跟他說了你會來找我,還有俊良也會過來載我們回去。」

晴兒的心陡地一跳。若讓他知道她又跟葉俊良在一起……他那天對她可是冷嘲熱諷齊來的,而這幾天的晚宴除了他的陪伴外;其餘時間她可都是乏人問津。可惡的是面對她這樣的荒涼情景,他卻是心花怒放!

「待會兒載我們回去後就吃完晚飯再走吧!」鄧文麗笑笑地邀約。

「那當然!」葉俊良爽朗地回答。

晴兒直覺地搖撼頭,她的腦海也在同時浮現一副畫面,民揚七竅生煙地狠狠瞪著她和葉俊良。可是氣氣他不就很好?問題是已經知道她是民揚未婚妻的葉俊良。若不肯跟她上演一些較親密的劇情呢?不過這幾天葉俊良雖然沒百出現在她眼前。但每日出門上班時,民楊還是像在教訓小孩子似地告訴她。如果葉俊良約她出去她一定拒絕,面這不就證明一件事,他還是不信葉俊良會就此住手!既然如此,何不讓他氣一氣?

不!不妥,為了他的胃及自己的視覺著想,葉俊良還是不宜出現在姚家。

「葉俊良,你是還有約會嗎?」她隨便找了一冬借口,好讓他能早離開。

「約會?」換他不解地看著她,他哪有約會?

看見她眼裡的焦灼之意後,他心知肚明地笑開了嘴,怕那小子發威?

「姚伯母,」他故意不合作地道,「約會嘛,只是一些煩人的小妞在鬧罷了,打個電話取消就好,這兩者相比,我當然會這樣到姚伯母家去大快朵頤要有趣多了。」

晴兒聞言馬上給了他一個衛生眼。他是故意不合作的。

「這大好了。我還得上去填寫些資料,你們先在這坐一下,我馬上回來。」鄧文麗比比樓上。

「沒問題。」他大刺刺地跟她道再見,絲毫不管晴兒又眨眼又瞪眼的暗示。

直到鄧文麗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後,晴兒才恨恨地怒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葉俊良裝聾作啞地看著她。

「你明知我要你拒絕我媽的邀請!」

「為什麼要我拒絕?」

「因為……」她突然面紅耳赤地住了口,她該怎麼說?說自己怕民揚生氣?那太可笑了吧!

葉俊良這下可看出端倪了,乖乖,原來這兩人是芳心互許啊?他若有所思,眸中帶有笑意地盯著她。

「你那是什麼眼神?」瞧見似乎洞悉的目光,晴兒幾乎心虛的要逃開,可見他還不見勢放她一馬,逕看個不停,她不禁火大了,「你看什麼看?」

「呢,沒有,只是你這美人兒世上少見,我的條件應不比民揚差,你要不要考慮換一下未婚夫月他故意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既然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為什麼不找個情投意合的,譬如我啊!」葉俊良厚臉皮地自我推薦。

「誰跟你情投意合,我跟民揚才是,呢呢……」晴兒硬生生地將後續的話吞了下去。

不過,這會兒調皮的葉俊良顯然不願放過她。他嘻嘻哈哈地接下她的話道:「你跟民揚才是情投意合,是不是?」

「我不聽你胡扯了。」但是一抹嫣紅卻不聽話地悄悄染上她的雙頰。

「唉!」葉俊良誇張地歎了好大一口氣,「沒希望了,那小子真是走運!」

「葉俊良,你最好惦惦!」她大眼一瞪不高興地看著他。

「好吧!讓我幫你一把,敲敲那愉頑石怎麼樣?」晴兒懷疑地瞪著他。

「我是真心要幫你的,再者,我對你早沒了非分之空想,我葉俊良還不會去奪人妻呢,這點你可以相信!」不再吊兒郎當,他真誠地看著她,說真的,若真湊合了這一對才子佳人,他也是功德一件,否則看著兄弟天天板著臉孔對接近晴兒的男子施以咆哮或批評,都快變成野獸了,自己怎麼可以不拉兄弟一把,好讓兄弟早早恢復人性呢?

「真的幫我?」晴兒綻出笑靨看著他。

「Yes!」

「謝謝!」

「『不客氣。」他開玩笑地拉拉她的頭髮,「姚伯母下來了,我們走了。」

他得回去招意招惹那隻獅子了,葉俊良愉快地心想。

他右手挽著晴兒走向前去,又以左手挽了鄧文麗開心地朝門口走去。

看著葉俊良若有所思的奸詐笑意,晴兒直覺他要敲醒那塊頑石的作法可能會讓她無法接受。

但是除了寄望他外,她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她的心已丟,而離口去仙羽峰的時間又只剩三個月,這事要沒啥結局,她當然得回仙羽峰會,不過,若真能有個好結局她一定會向爹爭取留在此地。

畢竟在族人當中也有因此成就婚事而沒有回返仙羽峰的特例,而她是真心期待自己是有幸之人。

***

鄧文麗、葉俊良及晴兒三人是有說有笑的走進客廳。

而原本笑意滿迎前來的民揚在見到葉俊良後,一張臉非但沉了下來更是止住起身的身子,臉色冰冷的吸著咖啡。

晴兒心中頓感不妙,倒是葉俊良仍泰然自若地走了進來,並鼓勵地握握她的手。

這一頓飯大概是她有史以來吃得最難過、最痛苦的一餐,簡直到了食不下嚥的地步,民揚不時的冷眼掃射江飯桌上的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姚家兩老互看了一眼。不明白哪兒出事,這兒子今晚怎麼陰陽怪氣的?

「民揚,你在公司是不順暢,還是……」姚青山忍不住地問。

「沒事,爸。」

對他不時的冷眼相待,晴兒真是受不住了,她乾脆將碗筷一放,「我吃不下,想先回房休息了。」

「情人還在這兒,不多陪陪嗎?」

「喂你……」

民揚話中的醋勁讓一整晚都陷入莫名其妙情緒中的兩老總算明白了。

姚青山好笑地搖頭,「俊良和你就像親兄弟,你在吃什麼乾醋?」

「就是啊,你這孩子!」鄧文麗疼惜地附和。眼中同樣漾著笑意。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民揚的神色仍是冷冷的。晴兒站起身子,「我真的要先回房了。」她懶得跟這個古代暴君解釋。葉俊良笑笑地站起身子將她拉回位子,「喂,大小姐,」他靠向她附耳道,「太差勁了吧!將我一個人留下;來面對民揚可以殺人的致命眼光?」「還不是你……,她恨恨地瞪他一眼,同樣地壓低聲。一道晚餐下來,她是食不知味,而被冷眼掃射的葉俊良卻是大魚大肉的直往肚子裡吞,好像民揚愈生氣,他的胃口更好。

「冤枉啊」他低聲叫屈。

「才怪!」她咬咬下唇看著他。「既然你這麼享受,我就不打擾你了。」

「別開玩笑了,等一會被剝皮就不好玩了。」

「剝皮?誰敢對你這大少爺施這酷刑?」

「往前看就是了。」

晴兒健傻地將目光投射在對面的民揚,在見著他冒火的雙眸時,她的心頓時不規則地亂跳起來,這,活似要火山爆發的前一刻呢!若說他的目光能殺人,他們兩人大概屍骨無存。

「嗯,呃,…」得愣地看著他,晴兒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無措地將手放在腿上。這才注意到葉俊良不知何時已將大手放在她的腰上輕摟著。

他是何時將手放到她腰上的?「你……」

葉俊良肯定是要引爆超級炸藥了,他竟還惡作劇地特色咪咪的眼光投在她纖麗的五官上。

「你是瘋了不成!」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晴兒是迫不及待地打掉他的手,並啞著聲音道。

這會兒可不是只有民揚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倆這太過的舉動而已,連她爸媽都瞠目結舌地瞪著他倆。不可相信的眼光活像她是紅杏出牆的女子。

「大概吧!」葉俊良愉快地低喃,「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失控過。」

「你有膽子見他失控我可沒有!」晴兒打算腳底抹油先「落跑」了。

不過葉俊良可不讓她得逞,他緊緊地拉住她,「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會後悔的。」

「被眼光生吞活剝我才會後悔呢!這會兒你竟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她怯怯地看著已火冒三丈卻還一言不發的民揚。

「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我更懷疑待會兒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你們大可忘記我們的存在大聲談情說愛,或者就遠離我們的視線到外面去,別在那兒咬耳朵、卿卿我我的。」民揚隱忍怒氣的聲音陡地響起。

「民揚……」葉俊良對自己仍能在他的怒火下談笑風生感到僥倖,對自己愚蠢的膽大勇氣更感佩服,笑笑地走近他,火上加油道:「反正你對未婚妻也不怎麼滿意,我這兄弟幫你接收下來,不是幫你解決一件困擾的事了?」

民揚只是氣呼呼地看著他不吭一聲。

晴兒覺得自己快暈了,而她也百分之一百確定葉俊良是瘋了或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針對一臉怒濤的民揚大開玩笑。

「晴兒,看到沒?」他對著一臉怔仲的晴兒笑道,「民揚沒有意見,我就安心的接收你了。」語畢,他將呆若木雞的晴兒一把摟了過來,並親呢地在她的櫻桃小嘴上親了一下。

「呃……」她真的是呆了。

「砰」地一聲,民揚雙手朝桌上重重地一擊,隨即大踏步朝外走去。

沒多久,引擎的怒吼聲在眾人震撼的狀況下揚聲而去。

完了,完了!啃兒愣愣地看著門口,他一臉陰玉地跑了出去,這……他一定是誤會她和葉俊良……

被民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震醒的姚家兩老全都憂心的看著她和葉俊良。

「呢……俊良,你和晴兒……」姚青山困難地開口問道。

「俊良,這晴兒可是民揚的未婚妻,你該不會真的……」鄧文麗也是一臉憂心忡仲。

「放心,」他吊兒郎當地站起身子,「這小子是醋勁太大了,又沒膽子承認他愛晴兒,不過……」他笑逐顏開持看著同樣一臉擔憂的晴兒,「經我這一搞,也許不用等到一年後。他就會向大家宣佈他和晴兒的喜事了。」

「怎麼說?」鄧文麗是一頭露水。

姚有山明白了他話中含意而含笑不語。

晴兒在聽聞葉俊良的話後,一張小臉是紅通通地,她也明白剛剛葉俊良那些奇異及故作親密的舉動為何了?這就是他敲開那顆頑石的作法!他要通民揚承認自己對她的愛意。

他愛她?一想到這,她的心就飄飄然的。

雖然在前幾次民揚對她與葉俊良的出遊皆看出現不高興的情緒時,她也曾想到這個可能性,只是想歸想,她心中可沒啥把握,可這會兒卻是由他的好友口中說出,那這可能性就大了。

「姚伯母。」葉俊良坐到鄧文麗身邊,「你沒看到你兒多子的醋罈子表現?他現在可是深陷愛河呢!」

「真的嗎?」鄧文麗喜出望外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廣葉俊良肯定地道,」而且他的佔有慾這麼強,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對她表達愛意,我跟你證「

「那他……」

「沒關係,我這就去找他跟他開導一番,包準他回來時就笑呵呵的。」葉俊良自信滿滿的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羞紅著臉的晴兒吞吞吐吐。

「當然!」葉俊良朝她一笑,「就那幾個老巢穴,兄弟我清楚得很。」

「那就拜託了。」鄧文麗喜形於色地催促著道。

「我先走了。」揚揚手,葉俊良灑脫地大步離去。

姚家兩老是笑容可掬地直盯著晴兒,這婚事若能提前更好了,何況這樣誤打誤播竟也能讓兩個年輕人愛苗滋生。這不是最好的嗎?他們兩人是愈想愈升心。晴兒在他們的打量下早是滿臉涵紅。她羞澀地一笑,「嗯。我先回房了。」不敢再看他們滿意的眼神。她像逃難似地直奔自己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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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1:47 |只看該作者
第6章

天啊,太陽都曬屁股了!晴兒伸伸懶腰看著窗外穿洩而過、落在枕上的亮麗陽光。

她昨晚是輾輾難眠,更是不時地豎直耳朵聽著外面經過的車聲,但是除了在寧靜夜裡呼嘯而過的車於外,卻沒有一輛是進人姚家大門……

昨兒一整晚,民揚是跑哪兒去了呢?葉俊良有沒有找到他?

今天的天氣還是陽光普照,就不知道民揚心中的烏雲是否退去了?

仔細回想,她實在搞不清楚自己昨晚到底是幾點才人睡的?惟一確定的是她的頭腦到現在仍是昏沉沉的。

「叩、叩!」敲門聲陡起。

「請進!」晴兒順應了一聲。

「早安!」右手拿著一盤三明治及一杯熱騰騰咖啡的民揚走了進來。

「呃……你……」她傻眼地看著他將早餐放在桌上。

他是中了愛國獎券還是……怎麼今天心情這麼好?昨晚的他還暴跳如雷、橫眉豎眼的,怎麼今個兒全變了樣?

民揚坐上床沿,那張笑意的臉突然沉靜下來,炯炯有神的眼眸凝照著她。

晴兒被他這突然改變的神情感到束手無策,他到底是怎麼了?

「你……你還好吧?」她遲疑地問。

「非常好啊!」他有力地回以一笑。

是嗎?晴兒在心中摘咕,這不是晴時多雲偶陣雨嗎?行徑相差如此之大。

「俊良都跟我說清楚了。」民揚突然開口道。

說清楚了?對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晴兒是更感困惑,更何況由於沒睡飽,她這會兒的腦袋裡還努裡啪啦響呢!不過,她可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略微淤青的傷口。

「他跟你說什麼?」

「你和他之間……」

「我和他又沒什麼!」

「沒錯,而我明白了。」瞧見他愈形高興的臉孔,晴兒就更不解。

「我欺騙了自己好長一段時間,對心中愈燒愈旺的妒火更是置之不理,甚至對內心那一份特別的情感感到惶恐……」

晴兒凝視著他深情款款的眸子心如擊鼓,她已經知道他想表達的事了。「昨晚,當我看到你和俊良那樣親密地低聲談話、擁抱與親呢的舉止時,我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妒火狠狠地燒向我心坎,令我幾乎無法呼吸,在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認那真的是一把感情的妒火在作祟,我真的愛你——紀晴兒。」

晴兒目光放柔,回視他真誠的告自。「真的嗎?」盈眶的淚水晶瑩地在眸中閃爍,她感動地輕聲問道。

「真的!」他肯定的答覆並將她帶人懷中。

「我也好愛你,真的!」串串淚珠已沿著她完美的頰邊滑落而下。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民揚以銷魂蝕骨的一吻封住她的唇瓣,恣意地吸吮她後中的甜蜜……

一股麻醉與戰慄在兩人火熱的身子間交流,兩人急促喘息聲配合著真心相許的樂章,在呻吟中互相起舞,珍珠的火光在兩人間生起一道炬火……

激情過後——

晴兒蓋紅著臉蛋在民揚赤裸強壯的胸膛,「你嘴角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你太『激動』,被你這小貓給咬傷的啊!」他故意取笑道。

「才怪!你一進來時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沒問你罷了,你別亂栽髒!」她朝他吐吐舌頭。

民揚順著她的烏絲大笑幾聲,「俊良昨晚在陽明山上找到我時,我正看著夜景,但看到的不是萬家燈火卻是你那若星光的摧燦眸子,一見到他時,我幾乎因心中的強烈妒意而失了理智。沒有多想,我一拳擊向他,所以……」

「他打傷了你?」

他不好意思地聳聳肩,「論傷勢,他可能比我更慘。」

「還好吧?」

「應該吧」民揚也不確定,「反正兩個人大打出手,直到筋疲力盡地癱軟在草地上後,他才開始跟我談起你的事,也談起他對你的兄妹之情……」他頓了一下,「他教我要守好你,早點跟你坦誠相見,否則再過幾年你愈成熟後。同時一大群的蜜蜂就很難應付」

晴兒閃過起一絲笑意,葉俊良真的是……。

忽然間,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從民揚的肚子傳出,好笑的是,晴兒的肚子也在此時發出聲音共鳴。

兩人相視一眼不覺大笑百出。

「你餓壞了」

「你也餓壞了!」

兩人於是穿好衣服移到桌旁共享那塊三明治與冷掉的咖啡。

「再叫林總管送些餐點進來好了。」民揚看著餓壞的晴兒大口地吞下最後一小角的三明治。

「不用了,我們下去走走好了」她托搖頭,「老待在房間裡,爸、媽會不會以為……」

民楊綻開邪惡的笑容「來不及了,剛剛我自願上來送早修給你時,爸媽已經知道我要向你坦誠愛意,所以,他們已經很識趣地出去了。」

「哦。原來你早有預謀!」她不依地扯了他濃密的頭上發一下。

「你現在才發現。」他一把將她抱起來丟到床上去,「我又餓了!」

晴兒推開他,「那就下去吃飯,都中午了。」

「我指的不是那個……」

「呃……」看著他熱呼呼的眼眸,晴兒知道他的「餓」是指什麼了。

正當兩人的唇舌相接之際,一個礙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喂、喂!別餓虎撲羊了!」葉俊良大刺刺地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晴兒害羞地推開民揚,但在見到他左眼的淤青黑眼圈及鼻上的OK繃、還有臉頰邊的淤紫時,她忍俊不住地笑出聲來。

「笑、笑!」他酸溜溜地瞅著她。「反正這會兒未婚夫就在身邊,不久就成為老公了,我這被利用的人有什麼用處?」

「葉俊良,你取笑我!」她嘟起了嘴巴。

「取笑?!才不是呢,怎麼說也是我將你的『阿娜答』給找回來的,你竟然連一點同情心都捨不得給。」葉俊良撫撫自己受傷的臉。

「可是民揚也受傷了。」

「大小姐!」他受不了地大叫一聲,「請你眼睛睜亮點,他的傷可是小Case,而我呢?」他翻翻白眼,「我對他是手下留情。可是他每一拳都來真的!」葉俊良忍不住控訴著。

晴兒總算憐惜地看著他,「我代他跟你對不起嘛!」

民揚抿抿嘴的有些靦腆,「好了,好兄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跟你道歉。」

「這還差不多!」葉俊良滿意地一笑,「不過,最好的是早點請我吃喜酒,那這筆帳就算真的清了。」

晴兒與民揚相視而笑。

「好了,剛剛似乎打斷你們的好事,這會兒就先將場地還給你們。我先走一步,」他笑笑地轉身離開,他總算可以安心了,雖然昨晚民揚已經被他勸通了,但是不曉得民楊會不會臨陣脫逃而沒有跟晴兒表白愛意……看來自己還是多事了。

不過,知道自己好兄弟得到個好老婆自己也替他高興,而自己單身貴族是否也該加把勁了?

***

「晴兒,這個資料影印好後再拿去給姚副總裁就可以了。」林薔微細心地將一疊已經分好的資料交給晴兒。

「薔微姊姊,你叫他民楊就好了嘛,幹麼叫姚副總裁,好見外的。」晴兒接過文件道。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畢竟是我的上司,明白嗎?」她笑逐顏開地看著這些日子都前來到公司幫忙的小助手。

在看見她點點頭走到影印機旁時,林薔微不禁笑開了嘴,晴兒對她的印象是愈來愈好了,而這段時間自己更是卯足了勁對晴兒親切有加。

因為最近外界已有傳聞,民揚似乎已選定未來的另一半人選,不需多日他就會向外宣佈了,一想到這,她就開心得綻開笑靨。

這人選是呼之欲出了,而她心中有底那人選絕對是自己!因為這一個多月來民揚除了陪伴妹妹晴兒出席宴會外,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佳人。

而在公司上,他更是難得地向她拜託好好教導晴兒這一個沒有工作經驗的妹妹,希望有朝一日,晴兒也能幫忙公司的營運管理。

最重要的是;每每在她向他細說晴兒做了哪一類的工作時,他總是面泛溫柔的看著她,而那是在他們從前數次交往中也不曾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

因此,她確信民揚一定將她視為妻子的人選了,就如同他先前跟她說過的,只要他一日娶妻,那個女人一定會是她!

「薔微姊姊,都印好了,那我拿進去給民揚了。」晴兒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林薔微的沉思。

她親切地回晴兒一笑,算起來,晴兒就是她的小姑了,有晴兒這樣一個可人好相處的小姑,林薔微心中更是甜甜的,因為她知道晴兒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晴兒拿著文件大刺刺地走進民楊的辦公室後再隨手關上門,看著正埋頭苦幹批閱公文的他時,她靜靜地走到他身旁。

由於這陣子兩人的感情熱度呈直線上升,因此她特別央求他讓自己來公司幫忙。這樣她也能多看看他,所以在他的應允之下,她可是常常往他的辦公室跑,也因此她跟林薔微也建立了不錯的感情。

民楊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又做完了?」

她如他點點頭,「薔微姊姊雖然很肯教我,可是她都淨挑些較輕鬆的工作給我。」

他笑笑地將公文放到一側起身將辦公室門上鎖後,隨即走了回來將她抱在膝上一起坐在那大沙發椅上。

「我已經跟她談過多次了,不過她怕你太累,因此她希望能采漸進式的方式教你,不要讓你一次承受太多。」

「她人真好。」

「嗯,尤其在聽她述說如何教導你的一些種種時,我都感受到她對你的疼愛,而且聽聞她的描述時,我的腦海中還會想起你乖乖地像個機器人殷順從指令的模樣呢!」

「呵!你取笑我。」她作勢要打他。

不過民揚那張俊逸的臉孔卻閃耀著不同的眸光,他輕柔地扣住她的手,將她順勢擁住懷裡,火熱的唇早已迫不及待的朝她的唇瓣進攻……

「叩!叩!」

民揚歎了一聲在抑制自己的慾望後,將同樣氣喘吁吁的晴兒放到另一個沙發椅上,「誰?」

「姚副總裁,我要進去資料室多些資料。」外面林薔微的聲音響起。

民楊小心翼翼地將鎖開了之後再大步地坐回自己的位子,看了一眼趕忙在飲水機前喝了杯冰開水的晴兒後,他才大聲地叫道:「進來。」由於身為林薔微的上司,因此在公司裡他一向是公事公辦,雖然多次想把晴兒擁在懷中。但他身為副總裁,那光景讓部屬看了總是難看。因此只有在辦公室悄悄上鎖後,他才敢跟晴兒談情說愛,而林薔微則一直蒙在鼓裡。

林薔微俏生生地走了進來,她略微訝異地看著猛准生開水的晴兒。「晴兒,怎麼了?」

「呃……沒沒有,太渴了!」晴兒尷尬地笑了笑。

真是的,她瞪了半低著頭但顯然在暗自偷笑的民揚谷一眼。明知道在辦公室裡親熱會讓她心驚膽跳、深怕被薔藏姊姊發現,他還是三不五時的向她偷襲,而自己又不像他的老練。這慾火能夠收放自如。

「姚副總裁,我順道帶晴兒進去資料室瞭解一下。」

「好!」民揚笑意未歇,因此他是頭也未抬地就應聲。

晴兒在跟著林薔微走人位在後段的辦公室的資料室,她還回過頭地瞪了那個神采奕奕的未婚夫一眼。

之後的幾個鐘頭,晴兒的小腦袋是頭昏腦脹的。

這個與民揚辦公室相連的資料室可不是個普通的資料室,一進門還需有數字暗碼才能通過電腦管理的超合金鋁門,進去後則是一個一個排列有序的金庫,只不過金庫上並不是以密碼打開,而是由個別的鑰匙才能的打開。

由於再過二十多天就是國統土地標購案的投標日,因此林薔微也將只有她和民揚所擁有的鑰匙交給晴兒,並教她如何開啟金庫,讓她在這幾日能幫自己來回的收取資料。

金庫上各有編號,而尾數為奇數的則需先向右轉五圈再左轉六圈才能打開,雙數則相反。然若一開始就轉錯方向,這個金庫在六個鐘頭內就無法再開啟了。

聞言,晴兒只覺自己的手不停發抖,深怕開錯了方向或數錯圈數。

而一旁的林薔微則細心地解釋這些文件若輕人任何一個商業間諜或敵對公司手裡時,這相關的損失金額絕對高達幾億台幣以上,所以公司才會由國外進口這新型的防盜系統金庫。

在手軟腳軟的取出國統的資料袋後,晴兒已下定決心不再摸這裡的東西。太可怖了,若不小心搞砸了,這六個鐘頭內可拿不出資料呢,她才不想扛那麼重的責任。

好不容易受完腦力的酷刑出來,她累得將自己癱在沙發椅上。

「累了?」民揚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

她連說話都懶了只是點點頭。

林薔微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是不是太多了。」

「薔極,沒關係的,她原本嫌工作太輕鬆了呢!」

「嗯,那我先出去了。」看看晴兒看看民揚,她靜靜地關上門離去。

「好了,小懶鬼,該起來了吧?」他拉了一下軟綿綿的晴兒。

「不要了,我現在的腦海裡都是那些金庫還有那奇怪形狀的特製鑰匙,只要一想到裡面保存的都是機密要件,我就覺得可怕。」她吐吐舌頭。

「有什麼可怕的?」他親暱的點了她鼻頭一下。

「若我開錯了邊或數錯圈數,那裡頭的資料可是六個鐘頭內都拿不到呢!這不可怕嗎?」

「聽起來是挺可怕的,不過那些文件確實重要,但是……」他朝她露齒一笑,「若真的發生那事時,我這副總裁還有一隻方能的金鑰匙能打開呢!」

「真的?那薔微姊姊……」她詫異地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這只有爸和我才知道的。」

晴兒大大地吁了一口氣,「那就好至少我在拿鑰匙開金庫時不會再軟趴趴地深怕出狀況了。」

「好了,公事談完了該談私事了!」他在她耳畔呼氣。

「私事?」

民揚拉著她走到辦公桌旁,他從抽屜拿出一個寶藍色的絨盒打開,一個晶瑩剔透的六克拉鑽戒就映在她的面前,戒面後還刻有:今生今世之最愛——睛兒、民揚。

他深情款款地為她戴上,「這可是我親自挑選的。」

「民揚……」晴兒已感動得無法言語了。

「我想將我們的婚事提前公佈,你覺得如何?」

「這……」她激動得點頭後又隨即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

因為她還沒有向爹請求自己能否永久待在台灣啊,可是這話又不能對他直說。

「呃,我的意思是說,等我去跟包院長聊過再說好不好,畢竟……呢,也算是他養育我長大的;這事總得先通知他是不?」

如今能跟爹爹聯絡的也只有包德林一人,她一定得跟他聯繫求他代向爹爹請示她的問題才行。

「嗯,也好,還是我們一起去拜訪他?」

「民揚……」她笑笑地點了一下他硬挺的鼻樑,「也沒有急在一時是不?再說,我也回慈心院走走看看好友,你就讓我一個人去好不好?」

「好吧!只是每每在宴會看到那些蜜蜂雖然不敢近你身,可是看他們口水直流地看著穿著晚宴服的你時,我的心情就不好。」

「尤其是葉俊良那只超級大蜜蜂?」

「他是故意要我吃醋的,我才不會上他的當!」民揚嘴硬地道。

這些日子參加宴會,葉俊良深知自己的醋酸勁。莫不故意邀晴兒共舞,並不時地碰碰她裸露的香肩及挽起的黑髮,每回都逼得自己不顧君子風度地在他們共多到一半時即便和他換了舞伴,以防她遭葉俊良的狼吻。最可恨的還是那小子四處散佈他在不久即將公佈喜訊的消息,真是多事!

雖然他也有心要公佈,不過因還沒跟爸媽及晴兒談,因此他還先按捺著,結果因為葉俊良的多嘴,現在大夥兒有事沒事都在猜測誰是那一位擄獲他心的幸運女郎!

由於在公共場所,他和晴兒的身份仍是兄妹,因此眾人所猜測的名單中都沒有暗兒。

而故意在明兒身旁嗅來嗅去的葉俊良,也是故意要讓眾人的目光不會集中在她的身上,要讓他在宣佈之後看大伙吃驚的模樣!兄弟玩的把戲他焉會不懂?「在想什麼?」

「沒有。」他將她擁人懷中,「你永遠都是我的。」

「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她將自己緊緊地埋在民揚厚實的胸膛。

兩人的目光相遇,民揚看著眼前這精靈可人的晴兒,想著他們最初的相遇到現在的相知,帶著滿懷的款款深情。他俯下身子親吻她。

而這會兒陷人愛慾的兩人都忘了鎖上辦公室的門。

在門外。林薔微在將文件做了一番整理後,拿出資料室金庫的鑰匙準備鎖進她的抽屜時,這才發現晴兒剛忘了將國統的那只鑰匙還給她。

她站起身子走到民揚的辦公室門口,在拉拉身上的衣服後正想敲門時突然聽到民揚細微的說著,「妻……」

說什麼?她將耳朵貼緊門板,「你是我的妻,今生的妻!」

民揚這席話是?林薔微小心的轉開門把,在透過門縫看到裡頭的情景時,她登時傻眼,不可置信地頻頻搖頭。

在麻木地將門關上後。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自己的位子。

她剛看到了什麼?民揚和晴兒兩個人熱情地倒在沙發椅上熱情擁吻,民揚還不時的說著晴是她的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們是兄妹啊!

不!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民揚竟會愛上只有十七歲的晴兒,還要娶她為妻!

為什麼?為什麼晴兒要出現呢?

若沒有了晴兒,他一定會選她為妻的,這是他親口跟她說過的。

她慢了她一步!她不甘心。

林著微忍著心中的那股怨感與恨意衝到化妝室,在躲到最角落的廁所後一她蹲了下來低聲飲泣……

***

趁著連續幾天陰暗的灰色天空終於現出藍色雲朵的晴朗天氣後,晴兒穿著一襲休閒服種色清爽地躺在躺椅上享受著日光浴,身旁藍綠色的泳池在璀璨的陽光下更是漾起絲絲亮而燦光。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這段時間她和民揚的感情是日益濃郁,幾達到如膠似漆的地步。

從這陣子的相處觀來。她也相信那個花心大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醋罈子,要在外出時有哪個男人的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他少爺的眼睛就惡狠狠地瞪著那人。

為了讓她安全擺脫那些礙眼的蜜蜂群,民揚更是多次向她提出要提前宣佈他倆的關係,不過,都讓她給硬擋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這項舉動已惹得他有些不悅,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雖然三個星期前,她就透過包德林向爹爹表示她要待在台灣的意願,可是包德林也老實跟她說了爹爹只會在每月十五與他直接通話,其餘時間因為他又沒有仙法,所以也只能等爹爹的主動聯繫。

唉,今天是十二月十五日,不知包德林跟爹爹聯絡上沒有?

「晴兒?」

咦?這不是爹爹的聲音嗎?她訝異地起身看了看。

「晴兒,是爹!」

晴兒抬起頭來看看湛藍的天際。

「晴兒,別再找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人仍在仙羽峰,只是透過法力將聲音傳送給你而已。」

「哦!」她點點頭隨即不好意思地道:「爹已經知道?」

「我已經知道我的寶貝女兒為了自己的姻緣已經決定放棄她老爹了。」

「爹,怎麼說得那麼難聽?是你自己說的」女大不中留『,我遲早有一天要離開你的。「

紀騫的聲音墓地出現一絲笑意,「是沒錯啊!只是你哥還在閉關修練,我一個老人家少了你這女娃,都沒人噓寒問暖,怪可憐的。」

調侃我?晴兒嘟起了嘴巴,「我到台灣也有四個多月了,你還不是連聲問候都沒有,我就不可憐?」

紀震呵呵地笑出聲來,「我說仙羽公主,咱們這一族派駐到各地學習新知識的可都是族裡機智聰敏的佼佼者,而這些佼佼者即使在面對難題時也都是自我想法子解決,因此這幾乎已成為一種習慣,上至我羽皇下至各個慈心院的院長都不需將心放在那些位使者身上,這事你不清楚?」

晴兒吶響地回道:「這我知道啊,可是我是你的親生女兒耶,破例的直接問候一下又不會怎樣?」

「問題是,我這麼一問不是侮辱了你?」

「侮辱我?」

「不錯,這一問候讓族人知道了,他們不就懷疑你這仙羽公主竟沒能力照顧好自己,還得煩她老爹操心?」

「哼!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也說不過你,那我要繼續待在這兒的事如何呢?」

「你和民揚相愛是前世注定之事,你的姻緣早在此地,爹在將你送到台灣時心中早已有了準備,因此你是不需待滿六個月後返回仙羽峰。」

「真的?!」她興奮得笑開了嘴揚聲道。

「咳!女孩子還是要懂得矜持。」紀驀忍不住笑笑地訓誡。

「我知道啦!爹——」

「不過『情路難行」,你自己可要當心些。「他突然語重心長的提醒她。

「什麼意思?」爹怎麼莫名其妙地說了這話?

「爹還有要事處理,你自己好好保重。」

唉!希望她能安然渡過難關才是,紀驀在輕歎一聲後結束了他與晴兒的對話。

「爹?爹!」

什麼情路難行?她和民揚的感情正濃呢!晴兒搖搖頭,不管他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永久的留在此地了。

真的太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讓民揚好好地辦他們的婚事了。

摸了模指上的戒指,民揚是將她套上了婚戒,可是自己卻沒有戒指可以給他……

這怎麼辦呢?她身上又沒那麼多錢,想想找誰幫忙?薔微姊姊?

不好!從那天她跟自己要回金庫鑰匙後,她就怪怪的,尤其每每看到自己手上的鑽戒時,她的氣色就不大好。問她怎麼了?她也只是搖頭說最近太累了。

當然,薔微姊姊也曾客氣地問鑽戒是哪個愛慕者選用給她的?由於自己當時的心情實在太好了,又一直當薔微姊姊為親人,因此也很高興的跟她分享這件喜事,可是……

薔微姊姊雖然也很高興地祝賀她,但她就是覺得她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還有誰呢?晴兒的腦袋突然閃過一個人。哈哈……葉俊良,對!自詡是民揚好兄弟的他應該會幫忙才是,何況他古銅色的膚色跟民揚又很相近。這樣她挑選戒指也方便,那她就可以給民揚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興奮的晴兒愉快地跑回房裡沐浴更衣,然後驅車前去葉俊良的辦公室。

***

「薔微姊姊,民揚不在嗎?」晴兒精神雀躍地問道。

「他有事外出,今天都不會回辦公室了。」林薔微朝她一笑後隨即埋首在文件中。

哦!這麼不巧,晴兒走到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她才剛從葉俊良的辦公室折回這裡呢!

他人實在滿好的,晴兒心想,在自己向他央求自己一起去買婚戒,也請他先代墊款項等她以後有錢再還他後,他竟阿莎力地允諾那戒指就當他送給他這好妹妹和好兄弟的結婚禮物。

真是太好了,只是選戒一事必須等到明天才行,因為今天下午是國統土地標售的投標日,他也要親自去看投標結果。

晴兒敲了自己的頭一下,瞧她這些日子實在過得太舒服了。竟忘了今天這重大日子。

「民揚今天不是要辦理國統投標的事嗎?」

林薔微在心中掙扎一番後才再抬起頭來面對她,這張曾經令她疼惜的臉已變為憎恨了,她是打從心坎裡不願再看到晴兒。

每次見她對自己燦爛一笑時,她和民揚在辦公室內親熱的畫面就會出現腦海不停的啃蝕自己已然破碎的心。

林薔微是真的想祝福他們,可是她辦不到,她的妒大令她難以人眼,她的憤想更令她想出一個誣陷晴兒的計謀,可是現在見著了晴兒,她又躊躇了。

因為這計謀將會使公司無法順利標售到國統這筆土地,而她又知道這筆土地對民揚及公司的重要性……

可是若不如此,她又怎能除掉晴兒這個心頭大患?尤其今天又是關鍵性的最後一天,若再躊躇,她就沒機會了!

「薔藏姊姊,你在想什麼?」晴兒喚了一聲陷入沉思的林薔微。

「呃,沒……沒什麼!」

她凝視著眼前這張天真卻又美麗的臉龐,晴兒是如此年輕,而她年已三十,苦苦等待的丈夫卻讓她給奪去……

林薔微咬緊牙關,她真的不甘心啊!她要奪回民揚、她要奪回民揚!

內心的強烈吶喊已吞噬了林薔微的良心,她將早已準備好的公文封交給晴兒,「晴兒,我下午要趕到投標處和姚副總裁會合,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我還有另一個商業約會要趕去,這是國統土地標售文件的副本,你幫我拿去金庫鎖起來。」她將鑰匙交給她,「還記得怎麼開吧?」

「當然記得!」她點頭道,前幾天她才開啟過的。

「我會交代樓下的秘書人員代接電話,那鑰匙你就就先留著,明天再還給我。」

「嗯,好吧!」怎麼全要走光呢?她還想跟她聊聊葉俊良答應陪她買戒一事呢!真討厭!

「還有事嗎?」林薔微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將辦公桌上。鎖後,看了看嘟起小嘴的晴兒。

「我來還想跟你說一件事的,不過……你那麼忙就算了。」

有事?林薔該沉吟了一會兒道:「那給你一分鐘好了。」

「真的?」晴兒高興得笑了起來,「那我就說快一點好了。」

晴兒終究還是太稚嫩了,在向林薔微說了葉俊良和她約了明天早上十點到「今生今世」金飾店一起選購民揚的結婚戒指中,林薔微的目光就隱隱地現出一道陰沉的光芒,只不過處在興高采烈的晴兒並沒發現。

「晴兒,一分鐘到了,我得走了。」林薔微朝她點點頭又道:「你真的很有心,相信姚副總裁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真的?!太好了,不過你跟民揚見著面可別說哦,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晴兒高興地回答。

「那是當然的,不過,你可別忘了將副本放回金庫。」

「是!」她笑容可掬地拿起文件袋及鑰匙走進姚民揚的辦公室。

林薔微露出深沉的一笑,只怕到明天你這張年輕的笑靨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呵呵呵……她步履輕快地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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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行駛在中山北路上,林薔微打開行動電話約了國頂的業務經理李達後,驅車直往位於中山北路巷內的一家夢田小咖啡屋。

在停好車子走進咖啡屋後,李達已經坐在靠內側較陰暗的角落裡。

「約我來這有事嗎?」李達一張平凡的臉上有著惑。「再過三個鐘頭咱們就要在投標場上見真章了,而且為你們日松又是我們國頂的頭號敵手,在投標幾小時前見面不是太敏感了。」

林薔微冷漠一笑看著這次幫忙葉俊良負責國統土地標購案的業務經理李達,由於在商場上兩家公司交戰多回,藉此她認識他五、六年了,不會不清楚他話中含意,「我想敏不敏感都不是重點。你會在接到我的電話後五分鐘抵達這裡,可見你也很感興趣我所要給你的資訊。」

李達聳聳肩,「我們公司到這只有幾分鐘路程,而且一你話中提到『合作』兩字讓我錯愕,所以花個幾分鐘來聽聽你的資訊也不會耽擱什麼,是不?」

「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公司下午所寫的投標金額是三億一千萬,只要高過這個金額、你們就得標了。」她冷靜的道。

「哈……」李達爆出大笑,「你當我是傻子?誰不銅道你對日松的忠心,你會出賣日松?哈哈哈……」

「我有我的用意。」她面色陰暗地看著他。

「我如何相信你?若是上了你的當,被你當傻子耍,我如何在國頂立足?」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所以……」她從公事包抽出一個公文封,「裡面就是我們各項評估及最終決定金額的副本文件,上面有我們公司各相關單位評估的簽名蓋章文件,也有姚副總裁親自審核的相關文件,你看看吧!」

李達不可置信地掃過那個公文封,拿出一一觀看。

林薔微輕吸了一口咖啡,晴兒應該已將自己交給她的文件放回金庫了,只是晴兒萬沒想到公文封裡的副本資料已被自己調了包,那裡頭裝的也只是一些不重要的影印資料而已。而真正國統的相關資料副本。早讓自己放在公事包。

林薔微一思至此,嘴角不覺揚起笑意,她一定要讓晴兒翻不了身才行!

李達細細地翻閱手中的資料,愈看他的眉頭是愈緊,這些文件都不像是虛構的,尤其一些附件還是向經濟部中央地質調查所申請的地質資料等等……

最重要還是各相關文件的簽名圖章,林薔微有必要大費周章的偽造這些文件來騙他?

將那些文件收到袋內,李達在起眉頭問道:「若這些都是真的,我拿到這次的標案,你又得到什麼?」

「那是我的事。」

「是嗎?」李達嗤聲一笑,「你總得讓我評估一下是什麼代價讓你做出出賣日松的事,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和民揚間的事,「你可以相信我,若你以高過三億一千萬的金額沒有辦法得標,我這條命任你宰割。」

「呼!」李達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連命都拿來作擔保?」

「沒錯!」她直直地定視著他。

「好,我信你一次。」李達放鬆地往後坐,「不過,若你耍了我,我可以老實跟你說,你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拭目以待吧!你會知道我的話是真的,這件事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只是……」

「只是?」

「對我洩漏標底一事,你必須承諾不會說出,否則你若不小心透了口風毀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們葉總裁在用人上最恨的就是與敵對公司互通有無的員工,即使你幫他贏得國統這一筆土地,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業解聘。我想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這我當然知道。」他朝林薔微一笑,「我還不會傻得會將自己的飯碗給扔了。」

「那就一言為定,我先走了。」不再多言,她起身離開。

李達直直地盯著她的背影,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何會出賣工作十年的公司,在金錢上也沒有開口向他要錢,但是……

他信得過她,畢竟他和她在商場上交戰了好幾場,而其中也不乏幾件竟爭激烈的案子。

日松是個名譽卓越的大公司,而林薔微在商場上的評語也是上等的,何況這次她還賭上她的命,他相信人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

三億一千萬,日松這次真是砸下大筆錢了,李達心想。

在這近幾個月的準備工作後,他也才決定以兩億八千萬為投標價,但這價格他自信絕對能得標了,沒想到日松的手筆更大!

他低頭看了表一下,再過兩個多鐘頭投標就開始了,他也該趕過去了。

***

晴兒沮喪地看著坐在辦公室裡沒有生氣的民揚。

實在是太倒循了,三億一千萬跟三億一千一百萬?誰會想到民楊竟以一百萬元的小差價敗給了葉俊良,眼睜睜的看著國統土地落人國頂的懷抱。

「民揚,好了嘛!既然輸了,就別放心上嘛!」晴兒努力地要安慰他。

從昨天下午開標後,民揚雖然很有風度地向葉俊良道賀,可是回到家後他是一言不發,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也沒去吵他。

只是她一早醒來,媽就購他說民揚到公司去了,不放心的自己也趕了過來,結果看到的仍是一臉悵然的他。

她瞥了薔微姊姊一眼,她也是面帶愁容,看樣子一定也是為這次落敗而心清欠佳。

「薔微姊姊,你還好吧?」她拉拉林薔微的手。

「嗯!」林薔微輕輕地點點頭。

其實她的心情原本是很好的,因為李達相信了她的話而寫了三億一千一百萬的金額,而他的合作,也讓自己能繼續完成下半段的計謀,只是看到心愛的男人被重挫的模樣,她不覺心疼起來。

以往她總是衝鋒陷陣地盡力達到他心想的任何一件事情,而這次明知國統對他的重要,出賣他的人卻是自己!

可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使出這個撒手銅,不然自己怎麼除得掉晴兒這個眼中釘?

「民揚,」晴兒再次轉向默不作聲的民揚,「別再想了好不好,都成了定局啊!」

他又何嘗不知呢?可是這個投標金額是他評定再三後,在拉高金額下又加了二成敲定下來的。葉俊良的業務經理李達一向是個保守型的人,所以他料準了自己的金額一定是穩操勝算,結果……他輸了!輸在小小的一百萬,教他如何不嘔?

煩悶地搖搖頭。這次他親自出馬敲定投標卻落下馬來,真是可笑啊!「

看來他的心情還是很精,晴兒心想。

可是已經九點半了、她若再不去「今生今世」就要遲到了。

到時葉俊良沒等她或是打電話來讓民揚接到,心情甚差的他在這時聽到葉俊良的聲音心情定會更不好!

不行!她還是得過去才行。

晴兒走到林薔微的身旁將昨天她交給自己的鑰匙交還給她後,再比了一下時鐘,然後在她的耳畔輕聲道:「我要到『今生今世』去了。」

林薔微明白地點點頭收過鑰匙。

「民楊……」晴兒叫了眉頭緊鎖的民揚。「我跟朋友約好了要出去,我得走了。」

他勉強地笑了笑,「你去吧,我沒事的,」

「那……我先走了。」

「嗯」

在跟他們說拜拜後,晴兒只希望她到時拿婚戒給民揚時,這一份的驚喜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在注視晴兒離開後,林薔微隨即展開行動。

「姚副總裁,那我先將這些正本資料放回國統的資料袋裡。」

他朝她點點頭。

沒多久從資料庫裡走了出來的林薔微是一臉驚慌,她將資料庫裡國統的資料袋拿到民揚的桌上,「姚副總裁,這……」

「什麼事?」他瞄了資料袋一眼,「鎖在金庫就好了拿出來幹麼?標案已經結束了。」

「不是的,你看!」她將裡面的資料拿出來。

民揚錯愕地看著那些影印的紙張後,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在搞什麼鬼?」

「我也不知道!我將正本放回去時正好紙張有夾到,我就想將裡頭的副本抽出來整理要放回去,誰知道看到的卻不是副本文件而是這些不要的影印資料。」

怎麼會這樣?這麼重要的資料如何會調包?他和國頂的投標金額才差距一百萬元,難道是因為在投標前文件被偷了出去?

心情大壞的民揚輕撫額頭努力的想著這關鍵性,但不管國頂得標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副本資料的丟失卻是事實,問題是……誰有通天本領能將它調包?

「這裡頭不是只有你跟我有鑰匙嗎?」

「姚副總裁是懷疑我?」早已作好準備的林薔激這時的神色可無一絲心虛而是悲哀。

「當然不是!」他抱歉地搖搖頭,「可是要得知進資料室的密碼還有可以拿到鑰匙的人確實只有你我兩人對嗎?即使那個偷兒本領高強,但是開鑰匙的技巧他也知道?這未免太厲害了,那一套鑰匙系統可是特別從國外進口引進的,他能知道先開啟左右邊幾回?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林薔微欲言又止地看著民揚隨即又搖了搖頭。

「你想到什麼了嗎?」

她欲言又止地道:「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昨天上午我有事要外出。由於時間緊了些,晴兒剛作好來公司,所以我就將一早拿出觀看的國統副本資料麻煩晴兒幫我放回去,不知道是不是……」

「你懷疑她?」民揚不可置信地搖頭,「太荒謬了,晴兒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可是……」她咬咬下唇繼續道:「我交給她那副本確實還在資料袋裡,為什麼會不翼而飛而換成了那些毫無用途的影印資料?」

民揚對她的懷疑感到可笑不已,「不可能是晴兒,你先打電話叫樓下安全監控室的人將昨天一整天和今早進出資料室的監控錄影帶調出來,那個監視器是隱藏式的,我就不信那個偷兒也躲過它的鏡頭。」

「是!」林薔微暗自竊喜地回過身打了通電話,指示監控室的人將錄影帶帶上來。沒多久,就著小型的錄放影機,民揚以快轉掃視資料室的動靜。

錄影帶裡頭顯示只有兩人,一個就是昨天早上進去拿資料的林著該,還有一個就是將資料放回去的晴兒。

林薔微用眼角偷瞄臉色愈顯深沉的民揚一眼,她在日松待了十年,她有絕對的把握他絕對不會懷疑她的。至於晴兒,他雖然不願相信,但在自己丟了另一個炸藥後,他就應該會相信晴兒出賣他了。

姚民揚心情煩躁的將機器關掉,怎麼會這樣?就只有林薔微和晴兒,監視器是采每兩秒就三百六十度監錄各個角度,那偷兒難道有飛天通地的技巧?

不可能的?可是……晴兒是不可能的,但林薔微更是不可能啊!

林薔微看了臉色陰暗不定的姚民揚難過的道:「姚副總裁……你懷疑我是不是?」

「你別胡說!這事我得再想想。」心值不好的民揚忍不住怒聲斥責。

「可是晴兒是你的妹妹,是姚總裁的養女,她怎麼可能做出偷取文件的事?而我就算是為公司盡忠了十年,也不是你們姚家的人,你真沒有懷疑我嗎?」她幽幽地道。

「薔微!」他按捺著最後一絲耐心鐵青著臉道:「你這十年來的努力我不是沒看見,我現在心情很煩,請你也稍微冷靜一下,不要再亂想了好嗎了?」

她沉重地點了點頭,「只是,還有一件事,我也不知該不該跟你說,但在看了錄影帶確定沒有人再進出過資料室後,我又覺得這事該讓你知道才是。」

「薔微!」他忍不住大聲地咆哮,「你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怎麼今天講話卻吞吞吐吐的?」

由於內心對晴兒已出現一絲絲的懷疑之心,民揚在頭疼之餘對自己會對晴兒產生不信任感已令他感到心如搖旌,這時林薔微的言行卻又如此怪異,難怪他會受不了的對這已相處十年的下屬怒氣大發。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眶泛起淚光,「因為我擔心你 知道了會受不住。」

「還有什麼天大的事嗎?」他的耐心用盡,尖銳地揚聲怒吼。

她囁嚅地道:「晴兒昨天告訴我,她今天要跟葉俊良一起去選結婚戒指……」

「哈!那怎麼可能?她是我的……」姚民揚將到口的「未婚妻」吞了回來,林薔微並不知道他和晴兒的真正關係,而這會兒也沒必要將問題弄得更複雜。

林薔微當然知道民揚要說的是「未婚妻」三個字,只是她故意裝傻,「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可是葉俊良在這陣子確實是繞著晴兒轉的,我在想……」

「你想說什麼?」他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搖晃地怒吼。

「這次副本失竊,葉俊良又是以極小差額得標,而晴兒昨天又是興高采烈的跟我說她要和葉俊良去買婚戒,所以……」她停頓下來難過地搖搖頭。

她故意不言明那婚戒可是為了他而選,她必須將他通成發狂的獅子後,這計謀才能成功。

「所以什麼?」民楊氣得眼眶都發紅了。

「我懷疑是晴兒偷換走劇本並將資料交給葉俊良,『國頂』才會以一百萬差額得標。我知道我這樣想她很不應該,因為她是個很單純的小女孩,什麼事都跟我說,但是在很久以前,她就跟我聊過她覺得葉俊良的人品很好,多次與他相處,她已經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他……」她像連珠炮地說出編好的台詞。

「她真的這樣說?」民揚咬緊牙根地道。

林薔微點點頭繼續編織著謊言,「葉俊良雖然跟你有如兄弟,可是他身邊的美女如雲,所以我要晴兒自己別陷得太深,可是她似乎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在想,或許就是因為她太單純所以才會被葉俊良給利用,畢竟這次土地標購兩家都是皙在必得,所以……也許……」

「我懂了!」民楊沉聲地陰著一張臉、一雙深不可測的黑色眸子已佈滿冰冷。

「晴兒跟葉俊良選婚戒一事,也許就是晴兒地取檔案的代價,葉俊良願意娶她……」

「夠了!不要說了!」他大力地握拳近向桌面。

民揚抑制住心中的痛楚,一張臉卻變得扭曲。他被耍了!一個是他的好兄弟,一個是他的愛人未婚妻。

哈!多諷刺啊!難怪晴兒對他要發表他倆婚事一事是一再拖延,因為她根本沒有打算要嫁給他,她愛的根本不是他!更可笑的是。為了幫助葉俊良獲得這次的標購第,她還天天跟他上演愛情戲碼,在和他親熱時,她心裡想的都是葉俊良!

哈!太可笑了,他這個情場上的老將竟栽在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手中!思緒至此,他的五臟六腑在瞬間絞成一團。

他已經跟葉俊良坦誠晴兒是他的未婚妻了,葉俊良竟還在她身上下工夫?哼!他要這個好兄弟說出自己是在何時跟晴兒狼狽為好一起算計他的!

林薔微隱忍心中的得意,看著民揚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孔,她知道自己贏了。

這下姚民揚絕不會再陷晴兒的溫柔裡,而她一定要利用這個時機好好贏得他的愛。

半晌,民揚終於冷冷地道:「你知道他們到哪裡去選戒?」

「這……」她故作為難狀。

「說!」他粗聲道。

「在信義路的『今生今世』。」

「走」

「什麼?」她訝異地看著一臉怒濤的民揚,「你該不會。」不!我不會在那跟他們攤牌的,可是我想親眼看一看他們得意的神色,我要讓自己認清他們。「

他會跟他們算帳的,而算過帳後,他們之間從此一刀兩斷,他再也不要見到他們!

「你去向林總經理借車,我和你的車晴兒都認得出,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們。」

「嗯……好吧!」

林薔微很快地借好車載著民揚到達信義路上的今生今世金飾店。

在車子閃雙黃燈後,他們將車子停在今生今世的偏左路上。

透過車窗玻璃,民揚清楚的看見店裡的晴兒及葉俊良正嘻嘻哈哈地比對手中的戒指。

真是諷刺啊!民揚的臉色僵硬,憤恨的目光直直地定視著他們兩人。

葉俊良的笑意突然隱沒嘴角,他感到一股涼意襲上心頭。

他四處張望,但除了門外並排的兩輛車外,走廊上也只有幾名嘻笑怒罵的高中生而已,可是為何他有被盯視的感覺?

「怎麼了?」晴兒注意到他奇異的舉動。

「不曉得,怎麼突然怪怪的。」

他再次看向門外,除了停靠在門口停車位上的黑色轎車外,他將視線移到更向外側打著雙黃燈的白色賓士。由於賓士車是黑玻璃窗,因此他也看不到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可是,他怎麼老覺得很不舒服?

「葉俊良!」晴兒氣呼呼地招回他的注意力,「你要幫我就專心點好嗎?」

「哦,好吧!」大概是自己多心了!葉俊良心想。

「你再將這個戴戴看。」晴兒拿起另一個給他戴。

在幾經挑選後,他們終於選定了一個同樣鑲著鑽石的藍寶石男戒。

「好了,小姐,這下你可以拿回去給那個心情欠佳的老公開開心了。」

「還說呢!為什麼是你得標呢?」她嘟起嘴仰視他一眼。

「嘿,這是公平競爭,民擔那傢伙就是認真的太過,輸就輸了有什麼好心情不好的?」葉俊良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晴兒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心中也只能歎道商場上似乎沒有「雙贏」這檔事,不然來個皆大歡喜不是挺好的?

咦?或許,她喜孜孜的建議,「不然你可以跟民揚合作開發國統這土地案嘛!有錢大家賺不好嗎?」

「小姐!」他親眼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不要公私不分,我手下有幾千名員工要養呢!若大家合作,我們又何必爭得頭破血流?」

說得也是!晴兒心想。

「走了!等會兒他看了你幫他選的戒指後,心情肯定大好。」

「嗯,那你先載我回去好了!」

「他不是在辦公室嗎?」

「是啊,可是薔微姊妹也在,雖然她已經知道我是民揚的未婚妻……」

「你跟她說了?」葉俊良訝異地問。

「呃!沒有!」

晴兒實在太單純了,不過壞就壞在她並不知道她口中的著進姊姊也曾是民楊的紅粉知已,相處甚密的女友之一。唉,要不是民揚要他緊守嘴巴不要跟晴兒說,他早跟她說了。

只是林薔微這個女強人在知道自己苦等的丈夫這下轉舵愛了別人。還會像以往一樣平靜的接受她和民揚間的聚散?

「在想什麼啊?」她拍拍他的手,「反正我要先回去,公司總是較嚴肅的地方,還是回家再說。」

「好吧!就依你。」

兩人邊閒聊邊上車加入了塞塞的車陣當中。

「跟著他們!」民揚指示林薔微跟隨晴兒他們的車了。

他將椅座稍往後移讓右側的陰影覆蓋自己深沉的臉龐,避開前輛車從後視鏡上可能看到他的角度。

靜靜地坐在車內,民揚憤怒的眼眸沒有一刻離開前一部車內嘻嘻哈哈的兩個人。

他們聊得可真愉快啊,他不是滋味地想著。

而旁的林薔微一邊駕一邊瞄了一眼鬱抑的民楊,這下引爆的風暴可不會那麼簡單就風平浪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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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2:24 |只看該作者
第8章

「哼!他們是來炫耀還是來耀武揚威的?」一見他們的車子竟回到姚家,民揚不禁火冒三丈。

在等他們進人姚家車庫後,民揚和林薔薇在外等了一會兒才進去。

「民揚,你回來了,太好了!」葉俊良一看到他就開玩笑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晴兒,快啊!」他叫了一臉靦腆的晴兒。「可是薔藏姊姊也一起來了,我……」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麼好害羞的?反正她也知道你是誰了,對不?」

「嗯,好吧!」晴兒高興地走近擁緊民揚,「我可有個SuPrise要給你哦!」說完,她還朝林薔微羞赧地一笑。

「這麼迫不及待?」民楊粗啞著聲音語帶不屑。

原本一臉笑意的葉俊良聞言才注意到他奇怪的神色,他不解地問:「怎麼了?心情還不好?」

「沒什麼?」民揚對他冷聲一笑。

「這次投標輸就輸了,有什麼好鬱悶的?」他自以為是地走向前拍拍兄弟的肩,「別這樣,你又不是輸不起的。」

「哼!」民揚冷哼—聲撥掉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葉俊良錯愕地看著他,這小子今天是吃錯藥了?怎麼一點風度都沒有?

「葉俊良,你別囉唆了!我急著要他知道呢!說不定我一說,他就不鬱悶了。」晴兒朝他眨眨眼。

是嗎?葉俊良不安的目光在民揚不尋常的冷漠神色及林薔薇同樣冷淡的面孔上來回,發生了什麼大事?

晴兒舉起了左手並將事先已套在俊良指上的戒指秀在一起,一對互相輝映的男鑽戒閃出動人的光芒。

「漂不漂亮?」

「晴兒……」林薔微見她仍不察姚民揚怒意,還興致勃勃的樣子不禁出言。

「你這賤人!」

「啪」的一聲,他揚手將晴兒打得踉蹌幾步後跌坐在地上。

晴兒驚愕注視著他,心中卻是滿腹委屈,眼眶裡迅速盈滿淚水。

而剛剛端了幾杯咖啡過來的要招呼客人的林總管,也被民揚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站在原地。

林薔微不忍地別開臉,這不能怪她,是晴兒不該將他搶走,是晴兒不該打碎了她多年編織的美夢。

不能怪她!不能怪她……林薔微在心中一道吶喊。

葉俊良雖也怔愣一下,但隨即走向前去扶起已哭成淚人兒的晴兒。

「你是瘋了,是不是?」他憤恨地對著民楊道。

民楊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滿臉淚痕左頰紅腫的晴兒……

林薔微在清楚的見到他的眸中出現一絲不捨的光芒後,那啃蝕在她心中的妒火又將她原先對晴兒的不忍全盤收盡。

林薔微氣憤地走到姚民揚身邊,「是!他是瘋了!他是被你們這對狗男女給退瘋的。」她頓了一下指向一臉錯愕無辜的晴兒,「你,我從來都不知你的心腸如此毒蠍,外表是一派清純。骨子裡竟跟葉俊良勾當。」

「喂!」葉俊良不客氣地大吼,「你也吃錯藥了是不了?你在胡說什麼?」

「薔微姊姊……」晴兒更是傻了愣了。

這血淋淋的控訴逗得她幾乎擋不了林薔蔽的指控而昏厥過去。

一向和藹可親待她如親姊妹的薔薇姊,也是自己可以盡談心事的薔微姊竟出口這樣傷她?而愛她、呵護她的民楊,毫無理由地當眾給她一巴掌並罵她賤人,為什麼?為什麼?

晴兒想問想說,奈何乾澀的喉嚨根本發不出吉吉。而湧起的鼻酸與傷拗則一寸寸地慢慢將她的心撕碎。

原先站在雲端的心一下子沉入黑暗的冰冷谷底,她¥覺得好冷好冷,她的身子突然起了陣陣哆嘯,蒼白的面容無聲地說著自己的委屈。

「你們嚇著她了!」葉俊良趕緊將她擁在懷中。

而這舉動今姚民揚是更覺刺眼,尤其他們手中不時。閃耀的鑽戒。

「你別再演戲了,葉俊良!」他冷冷地道,「你們倆狠狽為奸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何必再演。」

「你神經啊!」葉改良怒吼一聲,「你別含血噴人!」

「還要我明說嗎?」

「說阿,你憑什麼指責我和晴兒!」

「你少在那邊裝瘋賣假,你這卑鄙的小人!」再也抑制不了胸口的怒意,姚民楊一拳就打了過去。

沒設防的葉俊良被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拳,嘴角隨即滲出血絲,而被他擁在懷中的晴兒也跟著葉俊良的倒退一步跟著跌倒在沙發上。

葉俊良捺住性子讓晴兒坐下後,才站起身子抹抹嘴上的血清,「你是看我得標心情欠佳就得失心瘋了?」他不客氣地厲聲喝道:「好!看我能不能將你打得清醒些,你這莫名其妙的傢伙!」

兩個男人一拳又一拳地來回,沒多久兩人就雙雙掛綵。

眼見阻止不了的林總管早跑到後廳去打電話求救兵。

晴兒呆若木雞地看過兩個在眼前交晃的影子,一滴滴地淚球落在閃閃發光的戒指上,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

林薔微亦是駐立一旁不言不語,她的心是矛盾的,可是她絕不能說出實情啊,那這樣她在民揚的面前就永遠翻不了身了。

她背叛了日松,是她將那些影印用紙作為副本交給晴兒的……她已騎虎難下,不得不對這一切冷漠以視了。

***

「這是在幹什麼?這裡何時變為戰場了?」姚青山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臉憂心的鄧文麗。

「林總管急急忙忙地將我們從午宴中拉了回來,就是來看你們打架的?」

兩個人都也已打得鼻青臉腫,在姚青山的喝聲下不得不各退一步。

「天!」鄧文麗坐到沙發上看著一臉紅腫的晴兒,「瞧你們打架也不看清楚,將我這好媳婦也打傷了。」

好媳婦?我配嗎?晴兒在心中苦澀低喃。

她的大眼裡是佈滿哀傷,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的淚仍止不了心中的傷做,她不懂民揚為什麼打她?為什麼罵她?她真的不懂!

「到底怎麼回事!」姚青山也不抬地看向晴兒,「你們給我說清楚!」

見兩個大男人像木頭人動也不動的,他看了更心煩。

他轉向默默的林薔微,「林秘書,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林薔微困難地吞嚥一下口水後,「事情是閉這樣的……」

在將所有發生的事情詳述後,她亦裝難過地低下頭上來。

眾人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沉重無比,指責的目光全。投向瞠目結舌的葉俊良及晴兒……。

「晴兒,你怎會……」鄧文麗是第一個出聲的。「晴兒,我們待你如親生女,沒多久你就要成為我家廠的媳婦你怎麼可以……」姚青山同樣是不可置信又痛心的神色。

不!不!不是這樣的!晴兒難過得直搖頭,可是她說不出話來。

他們全都誤解她了,他們全將她想成奸佞狡詐的人,他們竟連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給她就給她套上這個滔天大罪,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這麼的薄弱。

尤其是民揚,她將自己的身心全給了他,他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就這樣判了她的罪!

還有薔微姊妹。自己昨天也只是聽從她的話將副本放回金庫後就離開了。甚至沒有打開公文封看看裡頭的文件,而這會兒文件被調了包,又豈是自己的錯?

而戒指的事,薔微也知道是為了民揚而買,為何會說成是她和葉俊良的結婚戒指?還說她愛葉俊良?為什麼?

可是晴兒這會兒心裡有再多的疑問與怨忽,在民揚不分青紅皂白地甩了她一巴掌後,她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的清白辯解了。

「這簡直是亂栽髒,晴兒根本沒有將你們國統土地的投標文件交給我,還有戒指……」

「你不敢承認?」民揚猛地打斷的話,「你哪時變得這麼癟三?敢做不敢當?」

「我明明沒做的事為何要承認!」他沒好氣地怒吼回去。

民揚陰冷一笑,「是嗎?不過……」他突然轉向滿臉淚痕的晴兒,「你在跟我親熱時,心裡想的不是他嗎?」他恨恨地指著葉俊良。

「你……」淚如雨下的她愣愣地看著他,「你把我想成怎樣的女人?」

「對初見面就上我床的女人而言。我該將她想成怎樣的女人?」他冷冷地回視著她道。

晴兒臉色「刷」地一下子更為慘白,她困難地清清喉嚨,「你……你實在太過分了!」

「你愛上他了,不是嗎?」民揚繼續咄咄逼人地瞪著她

「我若否認,你會信我嗎?」她極盡哀傷地回視著他幽幽地道。

他已將她想成人盡可夫的妓女了,她就是解釋,他會相信嗎?不!不會的!對她,他根本連一點的信任都沒有!

民揚突如其來的放聲大笑邊拍手,「好!好!太好了!你默認了!」

晴兒悲哀地搖搖頭,「默不默認對已經認定我有罪的人來說,已不重要了。」

她並沒有錯過他眸中的苦澀與悲憤,他覺得自己背叛了他,可是她沒有啊!是他的自以為是傷了自己也傷了她!

「晴兒,我並沒有拿到你的資料啊!」葉俊良無措地大吼了,這簡直是一團亂嘛「你快跟這個野蠻人說,你愛的是他啊,還有這戒指也是為他買的啊」

「葉俊良,我算今天才認識你。你這弱漢子!」民揚的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

「拜託你用腦子想想好不你?若晴兒真的跟我狠狽為奸。她只要看了你們的標價跟我說金額就好了,何必還留個尾巴讓你們知道文件丟了?」

「這……」姚民揚聞言語塞。

不過反應極快的林薔微隨即接口道:「我帶晴兒在公司上班好多天了。地對那些繁雜的文件根本就看不懂。何況為了取信你,她一定是將文件拿給你過目才行,否則她身為姚家的養女,你怎麼會相信她真的肯幫你?」

「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葉俊良氣得破口大罵,「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我和晴兒幹麼還自投羅網的跑來這兒讓你們指著頭臭罵?」

「那是因為你沒有想到被晴兒調包的副本會被發現不見,畢竟我們輸了,而那些資料我們一定也只是將正本文件放回而已,只是你沒有想到我會再將副本拿出來整理,不然你們的計劃是天衣無縫,因為照常理,手上有正本的我們不會再去看副本資料的。」

「你……」葉俊良是氣得咬牙切齒。奈何他提出的問題都讓人給打了回來。

晴兒淚汪汪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說著義憤填膺的林薔微,她知不知道她這一句句「認定」的話語是一步步地將她逼人暗無天地的深淵裡?!

薔微姊姊為何如此待她?晴兒不解,自己一直將她當成姊姊的,可是她卻如此無情地說著謊言,如此地落井下石!

她落寞的眼眸看向姚家兩老及林總管,他們的神色都有著不屑,而她的愛人在鄙夷之外還有著悲憤,難道被冤枉的她就不心痛嗎?晴兒已不知如何言語了。

「晴兒,你也說啊!」葉俊良是氣得直跺腳。

「我?我能說什麼?薔微姊姊將文件交給我後,我就將它拿到金庫鎖了起來,那時資料袋裡的是不是副本我也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晴兒聲淚俱下地看著他。

「晴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這不是在影射我在拿給你之前,文件早就被調包了?你這樣說不是暗示我才是偷拿文件之人?因為那文件一直都只有我在經手而已!而且我也向姚副總裁保證在將文件交給你之時,文件確實還在裡面,你這話不就是——」林薔蔽倍感委屈地看著晴兒,淚水也跟著落下,不過,她的內心卻是暗暗竊喜,她深信民揚絕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你不敢做不敢當,紀晴兒!」民揚將哭成淚人兒的林薔微擁進懷中對著她冷言道,「而且你要嫁禍也要看對對象。」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傷心至極地看著他擁著林薔薇。

「薔薇進公司已十年了,她對公司的忠誠是無人能比擬的,她是不可能出賣公司的。」

「你……」晴兒串串珍珠再次奪眶而出,「你是說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了?」

「不錯!」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晴兒面如土灰,她頹喪地坐在沙發上,根本不需浪費唇舌來解釋了!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會相信她的,自己土又何苦多言?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存在,晴兒是真心愛你,她怎麼可能背叛你?而且她真的沒有將副本交給我啊!」葉俊良是怒目切齒地瞪著民揚。

夠了!「他的咆哮聲再起,」別再演戲了,虧我還當你是我兄弟!「

「民揚,這其中——」

「你不用再說了,只是我沒想到你那麼沒種,更沒想到你連『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都不懂!」

「民揚,你真的誤會了,這戒指是給你的!」葉俊良是又氣又急,奈何他又說眼不了心中已有仇隙的民揚。

「不用說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將她送給你。」民揚嘲弄地對他一笑。

「你在胡說些什麼?!」

耳聞他倆的唇槍舌劍,晴兒只知道自己已無感覺了。

她在心中視為聖潔高雅的愛情在民揚的心中是如此的一文不值,他竟然毫無條件的就可以將她「送」給別人!她的心被狠狠地揪緊著,但為何自己又能如此冷眼地看待這一個曾與自己親密的男人對她的人格如此下賤的評論?

她不知道了!晴兒落寞地搖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被人傷得這麼重,而且傷她之人還是她今生的最愛,她打算依賴終身所托之人!

肝心若裂、柔腸百轉的她飲泣吞聲之下,含淚的眸子已是無神……

「這戒指是晴兒托我跟她一起去選,但這是選給你的,我們原本要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一回來是這種情形?」

「哼!」民揚冷嗤一聲,「是個大驚喜沒錯啊!」

「你根本就沒聽進我的話。」葉俊良解釋得嘴巴都酸了,奈何眼前這頭驢子什麼都聽不進去,這該怎麼辦?

「你們兩人在」今生今世『選戒時的親密模樣,任誰見了都不會相信你們之間是清白的!「林薔微在停止哭泣後突然說道。

「你們還跟蹤我們?」葉俊良瞪目結舌地看著她及民揚。

難怪,他跟晴兒在挑選戒指時,老覺得有一股怒氣向他席捲而來,原來是他們兩人。

晴兒原本混濁的思緒與悲哀在耳聞林薔該說的話後,她的思緒突然變得清晰,一切都清楚!

她將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林薔頷,「原來是你!」

投標的文件副本是林薔微要她拿去金庫放的,還有她到今生今世選戒一事,她也只告訴林薔藏一人,可以肯定的是,林薔該將這些也告訴了民揚,並故意將他引導到另一個方向,一個讓所有的罪過都連在她身上所發生的聯想。

而那些刻意落井下石、說她愛上葉俊良的話不過是讓民揚更加深信不移她「出軌、背叛」的事情!

面對晴兒目光的指控,林薔蔽的內心隱隱感到不安,她心虛地避開晴兒的目光。

「請你不要將罪過嫁禍給我了,晴兒。」她慢慢地道,「雖然我一直將你當作條妹妹。可是這一次你的作為實在太過分了,我不得不劃清你我之間的界線。」

晴兒清澈的眼眸再次泛起淚珠,「我最傻的是從沒在你我之間畫下界線,才會傻傻的往你的陷講跳。」

「晴兒,你……」她無措地看著晴兒。

「你不用跟她白費唇舌,她想拉一個管死鬼,但是我可沒那麼傻,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姚民揚打斷她的話。

你又何嘗不是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呢?晴兒在心中苦澀地想著。

她環顧眾人,除了被她拖下水的葉俊良及心知肚明她有沒有背叛民楊的林薔微之外,其他都認定她是有罪的。

而他們眼中的冷漠與輕印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的內心,她感覺身下的駐足點突然裂了開來,崩坍的地底使她跌入了深不可測的地獄暗淵,滿面的荊棘無情的刺痛著她白嫩的肌膚,而一滴滴不可見的紅色鮮血彷彿從她的身上一滴滴的流失,冷颶颶的刺膚寒風不停的襲向她,冰冷的刺痛感環繞全身……

隨著民揚的一步步靠近,晴兒不自覺地直往沙發椅裡頭躲。

「你要幹麼?」

發覺民揚陰沉的神色,葉俊良直覺地擋在晴兒的身前阻撓他的接近。

「走開!」他面無表情地低吼,但眸中的冰冷卻令葉俊良不由自主地起了哆嘯。

「你冷靜點,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說走開!」他大力將葉俊良推倒。

「你……」一不留神被推倒在地的葉俊良趕忙地又站起身子,「你別亂來。」

「你放心!」民揚嘴角微揚,「我不會對她怎樣,我也是情場上有名的花心蘿蔔,以往只會甩人,這第一次被你們兩人捉弄。心情雖然差了些但還可以接受。」

「民揚……」

「我想拿自己的東西,應該不過分吧?」他向葉俊良輕蔑一笑。

鄧文麗拉拉自己的丈夫,「你兒子……」

「他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姚有山拍拍她的手。

說實話,這會兒他出面也不妥,這「情海生變」就由民揚自己決定解決。至於晴兒背叛公司一事,他也考歷是否將她養女的身份剔除,然後將她送回給包德林。

一個不忠的女兒,他怎能讓她在姚家繼續自由出人?

原以為淚水又干的晴兒在怔怔地注視著那張冰冷的俊臉時,才發覺淚珠再次湧現。

「戒指還我。」姚民揚直勾勾地看著她並伸出右手。

葉俊良則手足無措地看著晴兒,在姚民揚說了那的話後,他反倒不知該如何做了。

「不!」她頻頻搖頭。

「給我!」

「不!不可以的……」她緊緊地護著它,婆裟的眼淚早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我說給我!」民揚加重語氣一字一字地道。

「不!這是我唯一能擁有的了,我求求你別將它拿走。」她泣不成聲地哭喊。

「哼!留著它,讓你天天回憶我曾多麼的傻?任你玩弄?」

「不!不是的!求求你!」晴兒是聲淚俱下,嗓子沙啞了。

「求我?我還要求你還給我,別留著它好讓你來笑我,算我求求你!」民揚鄙夷地看著她。

她抽抽噎噎地頻搖頭,「我沒有!我也不會!」

「難道葉大少爺連個鑽戒也買不起?還是獨獨鍾愛我這傻瓜買的鑽戒?因為它可以證明我是怎麼被我的未婚妻及我的知己好友耍得團團?」他嘲諷地道。

「不!不!」哽咽的晴兒已倦了,可是她真的想保留這只戒指,這至少代表著她真的和他曾有一段相知相愛的日子。

「那就別怪我了!」

不再多說,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硬生生的想將那顆刺眼的鑽戒從她的纖指拿出。晴兒感到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可是她知道自己絕不能放手。

她想回仙羽峰了,可是她真的想保留它啊!

手已泛白,但她毫不放鬆地緊緊以雙拳握住那只戒指,絕望的想守著這個代表兩人真摯相愛的證物,若沒有了它,她和他之間是什麼也不留了。

晴兒卯足了勁與他的大手掙扎,奈何在他大力的撥動下,她驚慌的感到戒指似乎被拉了出來……

看著那只無情的手強掰開自己握拳的手,心急如焚的晴兒再也顧不了凹凸不平的戒面,她以右手甩開他資的手後,馬上將差點脫落的戒指以整個右手緊緊覆蓋。

「放開!」對她的不合作,民揚的口氣更沖。

「不!」她亦大聲哭喊。

「晴兒,你就給他了!」不忍看她護戒的模樣,葉俊良在一旁忍不住大聲叫喊。

「晴兒……」

「晴兒……」

姚家兩老也是心有不忍,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何晴兒將那只戒指看得那麼重。

林薔微則心虛地將臉別開。

處在絕望中的晴幾根本聽不見他人的叫喊,她的限中只有盛怒中的民揚,憤怒的波濤在他眸中洶湧,赤紅的火光更是逼視著她……

在強烈的幾番拉扯下,她細嫩的肌膚早受不住戒面的擠壓,墓地,她感到掌心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楚,令筋疲力竭的她幾乎承受不住而昏厥過去。

勉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她在心中頻頻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倒下去。

但在他毫不憐惜的拉扯下,掌心的傷口似乎被劃了開來、一道刺目的鮮血竟從緊握的雙掌裡流了出來。

「天!流血了!」鄧文麗看著血淋淋的血液滴滴落地上,「林總管,快去拿藥箱來啊!」

「是,夫人。」林總管急急跑了進去,很快地將醫藥箱拿了出來交給鄧文麗。

「民揚,你……」姚青山也慌了。

「你瘋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她有多愛你嗎?你眼睛睜竟沒見?」葉俊良氣得也快瘋了。

林獲該只是怔愣地看著這一切,晴兒為何如此執著?

「你快放手啊!」葉俊良衝了過來卻不知要不要拉開他的手,生怕自己太用力反而再次傷了晴兒。

民楊呆若木雞地緩緩鬆開手,在見到她小手鮮紅的血時,他將目光移到一臉蒼白的晴兒。

他還是深愛著她的,雖然她讓自己結結實實的當了一次傻子,可是這會兒在見著她淚流滿面的纖秀臉龐時、心中的不捨及憐惜仍清楚的告訴他這個傻子一一他還是愛著她!

他輸了!民揚發出苦澀的笑聲,面對眼前摯愛的容顏,他是無法狠下心的要回它,罷了!就當在己送給她的結婚禮物吧!他累了!

看著那殷紅的血,葉俊良胸中的一把火早升了起來。在看見民楊鬆開手後連句抱歉的話都無的情形下,毫無預警的,他一拳擊向民揚。

被葉俊良一拳展醒的民揚在抹到嘴角的血跡後,甩甩頭,冷然一笑,怒怒的拳頭跟著擊出!

下一瞬間,兩人扭打成一團,原就掛綵的臉這會兒是更慘了,只見傷痕漸漸添上。

兩人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氣憤神色嚇得姚家兩老是驚叫連連!

「你們兩個住手啊!」

「住手!」

奈何兩人再怎麼叫,陷人打鬥的兩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拳是比一拳來得要狠。

晴兒是心力交瘁了!她靜靜地注視著一面幫她包裹手傷,一面又對民楊勸架的鄧文麗。連這慈祥的長者也不相信她,她該何去何從?

她看著仍套在指上的鑽戒,上面已沾有血跡,可是她是留下它了,晴兒安心的閉上眼睛。

姚青山看看自己再看向材在一旁同樣不知所措的林總管,沒辦法了,只好由他們這兩個老傢伙去拉開他們了。

「林總管,我拉民楊,你抓住俊良。」他急忙指示,心知再任由他們無法無天的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我……」林總管那張老臉頓時垮了下來,「我這老骨頭?」

「沒辦法了,不能叫她們女的去拉啊!」姚青山不耐煩的道。

姚青山則是盡力躲著兒子的拳頭,兩手去抓他揮舞的手。

在一陣你來我往的拉扯下,兩個老人免不了都被揍幾拳。

直到姚青山的左臉又被兒子打了一拳後,他終於忍不住大吼。「民揚,你夠了沒有,你連我也打!」趁著民揚恍惚的一下,姚青山趕緊將兒子拖離葉俊良,「林總管,快啊!」

看著仍對民揚連打的葉俊良,姚青山趕緊叫林總管拉好他。

林總管臉上早已是青一塊紫一塊,但在姚青山的呼喊下,他仍相當盡責的用吃奶的勁拉住葉俊良。

晴兒的眼眸從剛剛就一直是緊閉的,因為她不想看。

「晴兒,你還好吧?」鄧文麗看著她心碎的模樣,心有不捨地道。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場愛恨糾葛?很顯然的是這三個年輕人裡沒有一個人是好過的!她心想。

緩緩睜開那雙眼角仍噙著淚珠的眼眸,但她的眸中已平靜無波了,相愛若不能相信,那還有什麼可追求的?

憑著自己最後的一絲自制力,她將目光一一巡視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提起苦笑,就這樣了吧!「我想上去休息了,對不起!」

「」可是文件……「姚青山還想再談她偷取文件副本一事。

「明天吧!」鄧文麗攔阻道,『』她累了!我們大家也累了。「

看著晴兒無神的眼眸,他也不忍再勉強,「好吧」

「你們這幾個男的也去將臉上的傷照料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鄧文麗看看每個人黑青交加的臉孔。

「我來幫忙吧!」一直默不作聲的林薔微走到醫藥箱旁說道。

「那就麻煩了。」鄧文麗感激地道。

「你太客氣了。」她微微一笑。

晴兒已經出局了,林薔微心想,這樣子自己只要再加勁撫慰民揚空虛的心靈,自己很快的就可以和眼前高貴慈祥的長者成為一家人了。

葉俊良霍地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俊良?」

「姚伯母!」他停下腳步硬聲地道,「還有姚伯父及民揚,我一定會將享清查個水落石出的,我要向你們證明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小人,晴兒也沒有背叛你們姚家!」語畢,他闊步離去。

姚家兩老面面相覷,仔細想想,俊良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在商場上倒也俐落,不會用小計謀來得逞,這或許……

靜靜地讓林薔微敷藥的姚民揚往視著葉俊良僵硬的背影,響兒背叛自己已是事實了,他還需要證明什麼?

能進他私人辦公室的就只有晴兒和著極,薔渡是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的,她的忠心誠度是公司上下皆知的,他也有信心,只是……若真不是晴兒,那又會是誰呢?

林群幫小心翼翼地幫他的臉上藥,但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

李達應該會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吧?他答應會緊守口風不會洩漏出是她跟他搭上線的,可是若是葉俊良硬逼出內情呢不!不可能的!李達是好大喜功之人,在為國頂奪一下國統這塊土地,他便是立下大功了,他不會傻得將這矚功勞丟掉,而說出自己跟她勾搭一事。

而且李達若說出他和她聯手一事,依葉俊良用人的生習慣來說,一旦發現自己的手下人有跟自己敵手私結的情事後,葉俊良絕對會鐵面無私地將他辭退。

李達不是傻瓜,功勞不要了還將自己養家活口的金飯碗打破,他不可能會做這樣的傻事的,自己不需要庸人自擾了。

在心中一再思索,一再撫慰自己忐忑不安的林薔微,在確認李達不會做出損人又不利己的事後,總算靜心來專心為自己的愛人救藥。

***

憤恨步出姚家的葉俊良像只無頭蒼蠅似地以快速的車速在市區上奔馳。

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無端端地被套上和晴兒狼狽為奸的罪名。

而氣得喪失理智的民揚也是一樣不可理喻!他們幾十年的兄弟了,他還不識自己的為人?

「卑鄙」這兩個字何時跟他扯上邊過?他們在商場上竟爭多年,他可曾用過小人的方式壓得勝利?還有晴兒,她哪有理由出賣日撤集團?畢竟她身為姚家的養女,而且和民揚又增投意合……可是這次得標的金額確實與日撤的太過接近,難道……

咦!不對啊!葉俊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在李達將投標的資料交給他時,他記得上面的投標是兩億八千萬,可是昨天李達卻是以三億一千一百萬成交!

當時李達給他的解釋是,在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後,他認為日松一定會加高碼來訂定投標款,所以他想想不妥才將金額拉高到三億一千一百萬,但事實真是如此嗎?可是李達做事一向保守又循序漸進,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將金額加高了三千多萬?

葉俊良是愈想愈不對,這裡頭恐怕是真有文章在了!

由於車速太快再加上心思全在思索李達的事上,他井沒有注意到前方的紅燈已亮,當看到另一方的車子接近時,他猛地踩了煞車但仍舊遲了一步!

一聲相撞的巨響之後,葉俊良只知道自己在車子翻了幾翻後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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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22:45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晴兒睜開迷迷濛濛的雙眼,疲累的她撐起身子將枕頭塞在身後坐起來。

手上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令她在夢醒過後,不得不面對昨晚發生的殘酷事實,舉起手看了看繫著繃帶微微滲出的血絲,心中不覺湧起一陣陣心悸的痛楚。

望著窗外的燦爛冬陽,連窗外的一絲陽光都無法人主籠罩陰渡的心房。

輕歎一聲,她揉揉擰緊的眉頭,躁鬱不定的心逼得她不得不下床。

面對著鏡子,對著反映出來的那個女子,晴兒幾乎不認識她了。

「這是我嗎?」她哺哺自語。

昨夜的她肯定是哭著睡著了,只是好心的周公不知是在幾時召她人夢的。

她的雙眼浮腫、眼眶下還有明顯可見的黑眼目,晴兒抬起手輕撫眼角,再沿著眼角滑下左領,那裡亦是紅腫依稀可見民楊憤怒下所印下的手印……土灰的臉色淨是樵恢,原本充滿活力的亮麗烏絲,此時卻像無生命力似地披散在臉周圍。

這真是她嗎?仙羽峰人見人誇擁有仙姿容貌的仙羽公主?

哈!晴兒諷刺一笑,但眼裡卻充滿悲情,別傻了,這樣子的她哪像仙羽公主?

她頹然地坐在化妝台前,黑白大眼再次召滿淚水。她覺得好苦好苦,看著滴滴掉落化妝台的淚珠,她終於放聲大哭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臭民揚、爛民揚、可惡的民楊!為什麼將我傷得如此重?難道你都不會感到心疼嗎?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椎心之痛了,晴兒心想,可是她不想經歷啊!愛人的甜蜜與苦楚她都嘗到了,但結果呢?是!她是擁了心碎及身傷,可是她不要!

她要民揚相信她、愛她!這是她推一想保有的,但是她自己再也無法擁有他的愛了。哺兒哭泣地看著昨晚拚命保護而留下的鑽戒,她將它從指上取出。凝視著在陽光的照射下戒面發出的燦爛彩光,她的心是佈滿悲傷。翻轉戒面,一行深情的字映人眼簾,今生今世之水用愛——晴兒、民揚

最愛?是嗎?明知自己根本不會是也不再是他的&最愛,卻癡傻地想保留它?傻晴兒!她嚥下梗在喉嚨間的酸楚。

轉頭注視著門,她承認她幾乎怯懦得不敢踏出這扇房門,她怕大家歧視的目光,更怕民揚鄙視的眼視。可是……晴兒在心中自我安慰,也許在經過昨晚之後,他們明白了她不是那種出賣姚家的人而原諒她了!又或者民揚在冷靜過後,願意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

思緒雜亂的心中創造希望,她不甘願自己苦心經營的愛惜在一夜之間化為烏燼。

重新將戒指善回指上,她很快地將自己梳洗換好衣服,在做了個深呼吸後她神情緊張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早上十點多了,怎麼都沒人呢?」在前後廳走了一趟的晴兒意外地沒有碰到一個人。

轉往二樓正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她隱隱聽到斜對面的書房似乎傳來談話聲。

侷促不安的摸摸手上的戒指後,她放長腳步往書房走去。

到書房門口時,晴兒才發覺他們的聲音真的很小聲。

她緊貼門板豎直耳朵傾聽——

「真的這樣決定嗎?」鄧文麗看著自己的丈夫及兒子,「會不會太殘忍了?」

「你少再婦人之仁了,她這一次的出賣,讓我們建築綜合娛樂大樓的計劃都毀了,還有什麼殘不殘忍?」姚青山怒聲道。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捨。」她回視著他。

「我就沒有嗎?想要女兒的人可是我,領養的這幾個月來,我不是將她捧在掌心上疼著?」

「青山……」

「沒有嗎?她的機靈與敏銳都讓我這個商場老將讚不絕口的,可是她怎麼回報我的?」

「可是今天就將她送回給包院長,她手上的傷……」

「你就老實地用包德林說他全心推薦的好女孩做了什麼好事啊,我相信他也沒什麼話好說!?」姚青山的口氣仍日不悅。

「這……」鄧文麗轉向一言不發的民揚,「民揚,你覺得呢?」

「我沒意見!」他冷冷地道。

鄧文而搖搖頭,或許是身為女人,她雖也生氣可是她就是無法硬下心腸。

「你還在磨蹭什麼?」姚青山瞪她一眼,「昨晚的氣氛夠差了,而我也確定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兒子的日子就難過,相對的,我們這兩個老也會被他死氣沉沉的神色給逼瘋的!」

「青山……唉!」她無言了!

只是真心疼惜的女兒這會兒丟回給包德林,再想想昨晚晴兒死命護戒的神色……她的心還是隱隱不安,這事只能如此處理嗎?

「那俊良……」

「哼!」民揚突然嗤聲一笑,「媽,他如果膽敢前來要人,你就老實跟他說到『慈心院』去找她,我們姚家可沒用有義務幫他養媳婦!」

縱然一夜已過,民揚發現自己的心仍舊在憤怒與傷痛間來回,但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不想再見到晴兒及葉俊良這對狗男女!

夠了!倚在窗外偷聽的晴兒幾乎撐不住虛軟無力作的身子,她已經聽夠了,他根本還一味的怪罪著她。他還是一樣自以為是地判了她的罪行!她不甘心又如何?她有心挽回又如何?民揚仍恨她啊!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摀住到口的嗚咽,她撐著居弱的身子走回房間,現在的她恍若置身一室的冰,渾身起了陣陣戰慄。

她將房門鎖上後,拿起被子將自己緊緊圍住,期能增加一些溫曖,奈何從心底、腳底不斷竄起的冷意恍若寒冰。

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對他們姚家人而言,自己是如此的礙眼,如此地惹人嫌,她還待在這幹什麼?

等著他們「歡送」她?哈哈哈……

淚中帶著苦笑的晴兒似乎在一夜中被帶著與過去十七年的純真歲月告別,她明白了自己的天真與癡呆,明白了自己的自我安慰其實都是不容於現實的。

他們今天就要送她回慈心院了,他們是多麼的迫不及待,她又何必煩勞他們?

儘管仍是一身冰寒,外面的冬陽終能給一些些暖意吧!晴兒心想。

簡單的留下短箋感謝他們這陣子的照顧後,她卸下那只曾繫著歡笑及愛意的鑽戒放在桌上。

留著鑽戒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晴兒已對自己昨天的護戒行為感到可笑,既然民揚對這段愛已不珍惜,她何必在乎?

默默地收起行李,在放輕的腳步聲中,她從後門離開這個傷心園地。

***

葉俊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般的惹人厭過,倒綢出了車禍,然後像個木乃伊似地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除了那一群紅粉知己外,姚家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真是夠絕的!

雖然左手、右腳上仍上著石膏,不過身子都沒什麼大礙了,所以醫生也特准他今日就可以出院。

基於在住院期間,姚家人只要一接到他的電話全是「卡」一聲掛斷伺候,所以一出院他是請司機直接將他載到姚家,結果,還沒進大門,他就被林總管給攔阻下來,說什麼民揚有交代,不准他踏進姚家一步。

哼!真是不可理喻,他是仇人嘛!

再向李總管問一下晴兒的近況,那傢伙也是凶巴巴地跟他轉述民揚要自己跟他說的話,「晴兒不告而別,跑回台中的慈心院了,要找老婆別再上姚家!」

一想到這,葉俊良忍不住低聲詛咒,他找什麼老婆呢?莫名其妙。然後,他打電話到慈心院要找晴兒,那個叫什麼 包德林的院長還叫他別來打擾她。他這哪是打擾?他努力地要洗脫姚家加諸在他倆身上的不公平污穢,可是她竟做起縮頭烏龜來了!葉俊良煩躁地扒了一下額上的劉海,單打獨鬥的他已經計窮了。而民揚這一個多禮拜倒也過得挺風花雪月的。

據他的紅粉知己所言,民揚現在都是偕同林薔派出席宴會四處亮相,而一些雜誌媒體更是繪聲繪色地指出民楊這個花心大少又重回舊愛懷抱。他這小子恢復得也太快了吧!那麼快就忘情於晴兒?

據聞在商場上也傳言他們這對兄弟為了一個紀晴兒而反目成仇互不往來,最明顯的事就是他這次受傷,民揚連一次探望也無。更扯的是不知誰傳出來說是看到他和晴兒唧唧我我的在「今生今世」選婚戒,而民揚這個哥哥因不喜歡他這個花心妹夫兩兄弟閱牆。

反正這傳言是左拼右冷的,謠言滿天紛飛!這吃飽撐著的人實在太多了,葉俊良是愈想念生氣。

他已經莫可奈何地硬被套上小人及奪人妻罪名的事情,外人還頻頻拿這莫須有的事來道長短……

他輕歎了一聲,這幾天他是反覆思索這件「天大誤會」的每一點,雖然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奈何這一點點的小線索卻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就副本失竊一事,他敢保證絕不是晴兒偷的,可是副本失竊當天就只剩下林薔微有進去資料室,她也不可能監守自盜啊,她對日松那麼忠心。

在住院這幾天,自己也找來李達當面談談他忽然加碼三千多萬的投標一事,李達是一口咬定他是在考慮再三才會作了這樣的決定,因為這次公司對國統土地是抱有誓在必得之決心,所以他才會大膽地一次追加三千多萬,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以微小的一百萬差額擊敗日攝……唉!李達說得口沫橫飛,臉上神情又真,到最後自己也只好叫他離開。

現在最值得爭議的一點是在出事後,晴兒曾向林薔微說了一、兩句沒頭沒尾的話,「原來是你」,還有「她傻傻的往陷隊裡跳」!

這不擺明了是林薔微陷害晴兒的?可是沒理由啊!依晴兒先前所說的,她們兩人就像是無所不談的親姊妹,林薔微怎麼可能害她?不過這中間也許……晴兒不是說過,她將身為民揚未婚妻的事跟林薔該說了。

林薔微的城府極深,雖然幾番民揚與她聚散她都是默默承受,可是就他交往這麼多女人的經驗來看,女人還是女人,不可能毫無情緒毫無妒火的。

若來個大膽假設?爐火中的林薔微以這次國統事件及戒指一事來設計除掉晴兒?這是極有可能的。因為林薔微那日還當著眾人胡說八道的說晴兒愛他!

依現在民揚和林薔微出雙人對的,林薔薇可能已經得到她要的東西。

可是這副本若是林薔微偷的,她又怎麼做到讓日松在這件案於裡栽觔斗?跟李達搭線?

可是李達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怪就怪在這竟標實在太接近了,雖然可能是巧合,不過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但李達若真的是從林薔微那裡得到日松的底價而贏得這次勝利的,他也絕不會輕饒李達!會跟敵方陣營搭上線的人,讓自己信任感已降至谷底,何況自己還是一向秉「公平競爭」原則之人。

唉!葉俊良挫敗地推著輪椅步向客廳,想這麼多也沒用,這一大堆猜測的思緒都欠缺實質上的證據,他要到何時才能洗清冤屈?

晴兒啊,晴兒,你至少也該出面跟我並肩作戰才是啊!這樣躲著姚家人、躲著我,算什麼?

葉俊良那張俊臉苦哈哈地看向窗外陰冷灰暗的天氣。

***

仙羽峰一一

「晴兒?晴兒?」紀騫邁著大步四處叫喊。只見那張中年俊秀的臉上是眉頭緊鎖,這小妮子跑哪兒去了?

只要一想到他的掌上明珠是仙羽一族千年來唯一被「退貨」的族人,他的老臉就不知往哪兒擺。

這女娃兒好端端的,怎麼會被姚家人退回慈心院呢?論才識、論容貌,身為仙羽公主的她在仙羽一族裡可也算是上上之選啊,怎麼會……

問題是,他如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道理來,而晴兒的嘴巴又緊,即使他詢問再三,她是一句話也不吭。

唉!壞就壞在仙羽一族的祖先實在太注重「隱私權」了,雖然身為羽皇可習仙法,但這仙法卻不能解讀他人思緒。所以儘管他擁有高超的法術卻依舊一籌莫展。

回想一下,他在十五日定期和包德林聯繫得知晴兒已經被「退貨」到慈心院十多天,繼而由他以仙法將晴兒帶回仙羽峰也已有二十多日了。

這二十多天來,晴兒是完全變樣,不再笑容滿面,不再淘氣多言,反而時而怔仲歎息,那對黑白靈現的雙眸是完全沒了神采。

而她的低氣壓也為一向歡樂的仙羽峰帶幾朵陰緊,族人在她的面前不敢高談闊論、不敢嘻笑怒罵,對她反常的言行舉止也只能默默以對。

紀騫無奈地搖搖頭,怎麼說他也是她的爹啊。將心中苦對他明說又有何困難?而向包德林那裡打探,得到的資訊卻少得可憐,因為他也是莫名其妙地接到姚家電話,在得知晴兒自個兒回到慈心院後,姚家人便要求他再次收留晴兒,他們決定撤銷對晴兒的收養權。

而且姚家人還口氣甚差的說:「若要真相就親自問晴兒!」

問題是,晴兒不說啊!

不過,紀驀捻鬍鬚,從她「失神失神」的狀態中,他「大概」猜出她是為愛傷神了。

怎麼說呢?他早屈指算過她的姻緣是在台灣,他也知道這一段姻緣得來不易、間有顛簸難行,所以他也曾出言要她當心「情路難行」,只是不管他如何向包德林詢問,他也不清楚晴兒究竟是跟誰有了情?因為晴兒也有曾跟他透過口風,而姚家對包德林打去的電話也是採取不接的態度。

真不知晴兒是跟姚家結了什麼深仇大恨,讓姚家人如此對待包德林?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晴兒?晴兒!」紀驀再次叫道,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怎麼還找不到那女娃?「晴兒!怎麼連應聲也不會?」紀驀氣沖沖地走近前面順著山坡而下的一棟千年大樹,晴兒正一瞼憂傷地坐在粗如木板、微彎向地的枝阻條上。

看著她還當那枝條有若蕩鞦韆般的前後搖動,也不須抬起頭來看他,紀驀忍不住地又是一聲雷吼:「晴兒!」

恍如殭屍般,她緩緩地、僵直地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後,隨即又慢動作地將頭垂下。

「這像什麼話?!抬起頭來!」紀驀站在她的跟前喝斥。

晴兒抿下嘴,她順坐地抬起頭來直視著他。

「你連爹都不會叫了?」

「爹」她再次順從地回道。

「你何時變成讓人操縱的傀儡娃娃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氣得直跳腳。

「爹……我……」

「晴兒,求求你振作點好嗎?被『退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不?何必鱉天愁眉苦臉的?」

聽到「退貨」兩字,晴兒是怒容乍視,心中的悲憤之情在想到那隻驢子姚民揚自以為是的將她定罪後,她的眼眶不禁氣得泛紅。

可惡的、該死的、他X的……一連串不淑女的串串詛咒在晴兒的心坎裡連珠炮地響起。

瞧見自己的女兒突然有「生氣『了,紀驀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她總算不再是位屍臉。憂的是她這會兒咬牙切齒、活像要將人吃下肚的模樣,實在不像他的晴兒。

他的晴兒雖然不夠溫婉柔順,可是總算是人面有桃花,哪會有這副母夜叉狀?

「晴兒,那個冤家究竟是誰啊?看你一臉要將他挫骨揚灰、剖腹剜心的痛恨模樣。」他搖搖頭俯視著她。

晴兒咬咬牙站起身子嘴硬地道:「什麼冤家?什麼挫骨揚灰的?我哪時那麼暴力過?」

「快了、快了!所謂『相由心生』,你的臉已不若以往清麗,反倒是怒濤盡現,小心你小小年紀就要皺紋滿臉了。」

「胡說!」她轉過身子背對紀籌。

她才不信爹的胡扯、早上她還照過鏡子呢,除了精神較差外。還不是同樣的那張臉。

紀驀抑制住到口的笑意,他是故意逗她的。晴兒或許在經歷了一些事後心境改變了,在她回來仙羽峰的這二十多天來,他早注意到那張原本仍嫌稚嫩的臉多了幾許成熟韻味,另外也加添了幾抹深穩氣質。

若不是終日愁眉不展,她的這些改變都是自己所樂見的,畢竟過了十七年無憂無慮生活的晴兒總算跳脫了稚拙。

「當個悶葫蘆不怕悶死嗎?」他故意沉重地擰緊眉頭走到她的面前,「一吐為快不是挺舒眼的?」

「哼」晴兒嘟起嘴把臉撇開。

假仙嘛,明明嘴角眼角都有笑意,還沉著一張臉。晴兒在心中是更加地不以為然。

不領情?紀驀順順方袖;這該如何是好?

可是他一定得知有真想才能幫她響!若不幫她?這苦日子一直下去,他這羽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成天得面對女兒的一張苦瓜臉還有得面對族人關人懷好奇的眼眸,他若沒將女兒的問題解決,順利地將再送回慈心院,他這羽皇就真的得戴面具出門了——沒臉見人啊!千年來族人經由慈心院或其他慈善院安排而在世界各地經歷朝,哪一個不是滿載而歸的?

成就美滿姻緣的是幸福美滿,成就事業的是金山銀礦,就連只是下山習得最新資訊回來的族人也是滿腹經綸,講得和都是日新月異的新知識,每一個人都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的,而他的女兒?什麼也沒有!失魂落魄的一張臉讓族人不需用「腦」只用「腳踝」想都想得到她的任務失敗,什麼也沒帶回來。

「晴兒,你跟爹說是誰惹了你,我替你出氣去!」明知道女兒是吃軟不吃硬,紀驀內心再焦躁也不敢威脅,只得慢慢地進攻。

「還不是…」晴兒瞬間地住了口,這臭爹爹,明明套她話嘛,害她差點就出口了。

她的一雙晶亮雙眸現在是狠狠地瞪視著露著半抹笑的紀驀,這隻老狐狸。

「晴兒……」他笑咪咪地拍拍她的手,「有話好說,於麼這麼凶地看爹呢?」

晴兒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你也說句話嘛!」

「爹!」她簡單乾脆地應工一聲。

「喂!」紀賽開玩笑地雙手叉腰,「好歹我也是仙羽一族的最高主宰『羽皇』,你既是我的女兒,不論公私,這敬重之心總該有吧?」

晴兒嘟高了嘴,這高度都足吊三斤豬肉了,她怨慰地道:「人家心情不好嘛!」

「這個大家都看得出來。」

「爹——」她頹喪地坐回枝條上,「你真的肯幫我嗎?」

「傻瓜!我是你爹,我不幫你幫誰?」他疼惜地道。

晴兒睜著那雙水靈眸子骨碌碌地轉了幾下,心兒還在要不要全盤向爹爹托出。

可是,她跟民揚纏綿、情意綿綿的兒女私情怎麼開口才好?爹爹雖也是開明之人。可是他能容忍她的行為如此前衛?

她沒有把握,可是她是真的希望多能幫她一件事將她在台灣的記憶全部清除。將她在台灣的記憶全部抹去,讓她忘了和民揚所經過的愛怨嗔癡,那自己就可以重新來付。

現今的她是日日行屍走肉一般的,她的整個腦袋除了民楊以外還是民揚,再這樣下去,有朝一日她一定會瘋掉的!

晴兒咬住下後炫差可憐的盯著紀驀,她實在不想再將經歷過的那些痛楚重述一次,可是她也明白「清除記憶」並非小事,爹爹在施以仙法之前一定是要求她將事情坦誠,在酌量事增輕重後,爹爹才會施法的。

但是重新述說一次,那道被民揚誤會的血淋傷口不就要再被劃上一刀?

「真的那麼難嗎?晴兒。」

原先還面帶笑意的紀驀在見到她眼眸深處的椎心苦楚後,心用不覺沉了下來,面容也出現嚴肅之色。

他沒有想到她傷得如此之重,紀驀心想。

養育她十七年來,除了她娘親過世的那次外,他再次見到那雙星眸現出如此的悲傷之色。

晴兒不爭氣的淚水在爹爹憐惜的目光下沿著完美的面頰滑落而下,猛地一聲「哇……」從她的唇中逐出,晴兒將這些日子的煩躁、不平與哀傷在號喚大哭的哭聲問中全部宣洩而出。

紀驀心疼地將她擁進懷中,「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了!」他喃喃地說些安慰之語。

涕泅縱橫中,晴兒將自己緊緊地埋在爹爹厚實胸脯裡。抽抽搭搭地,她哭喊著,「我忘不了他!可是他卻不信我,隨即就判我的罪,爹,嗚……」紀驀輕輕撫著柔順的烏絲,由於她是緊埋在他懷中哭喊,因此他只聽得見模模糊糊的聲音,他雖試著拉開她想聽清她的哭訴之言,奈何她反倒將自己抱得更緊,

沒法子,只好讓她先哭個夠,待她發洩完心中的委屈後,他再問緣由吧!

久久,但見陽光下移,幾抹橘色悄然躍上枝頭,紀驀懷中的晴兒也已止了哭泣,只剩幾聲歎咽。

他拍拍她中纖弱的肩膀,「好了,都幾歲了,還淨窩在爹的懷裡撒嬌,不害羞?」他試著將沉悶的氣氛投注些歡愉的因子。

晴兒從口袋裡拿出手帕胡亂的往自己的臉擦拭幾下後,才怯生生地離開紀毒的胸膛並拍起頭來。

「不哭了!現在可以將事情說一說了?」

「嗯!」哭過後人的確是舒服多了,晴兒心想。

「那……爹就先耳恭聽。」

看著爹,晴兒卻又欲言又止。

「爹的心臟還很強,相信爹能治住你這鬼靈精,讓你乖乖地學習兩年的書法來,你應該相信,是不?」

聞言,晴兒終忍不住的破涕為笑了。

紀自看著眼眸終於出現一絲笑意四兒,心中也頗感安慰。

在彩霞滿天、清清徽鳳的吹徐下,眼角仍向著淚珠的晴兒就著乾澀的喉嚨與心中不時的傷感任動,將這次台灣行的經過概括地向爹娓妮過來……

聽得瞠目結舌的紀春正視著晴兒良久。直到她閉上雙唇,陣中又湧現淚光時,他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也太傻了,怎麼胡裡胡徐就將自己給了民揚?」

泉湧的淚水再次決堤而下,晴兒無言反駁。

這女兒是太癡情,而姚家則太過分了!這姚氏一家怎麼連聽你的解釋都無我就定了你的罪?簡宜不分青紅麻!「紀驀憤憤不平怒道。」而你還沒看清楚姚民揚的為人嗎?才剛甩了你,他就跟他的女秘書相從甚密,他根本是藉機甩你,你不知道嗎?「

想起自己才回到慈心院幾天,報章雜誌就出現民揚重回舊愛林薔微懷抱的報導時,晴兒不又一陣鼻酸。

「那種沒格的人根本不配當我的女婿,對你的海誓山盟簡直是狗屁。」

「可……」耳聞爹爹侮辱民揚的人格,晴兒還是忍不住為他辯駁。「林薔微既然會設計誣陷我,她也有可能設計溫柔鄉計誘民揚啊!」

「晴兒,難道他連一丁點兒的自制力都沒有?」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她,「沒頭沒腦就踏進陷階的男人沒用!」

「爹…」

「他生性風流,對你也是始亂終棄,女人一個接一個,這算什麼,連一點擔當都沒有!?他嗤之以鼻地道。

氣得七竅生煙、火冒三丈的紀驀,是看扁了這從未中謀面的姚民揚。

雖然明知道矛盾,可是看到爹爹將民揚貶得如此絹低,她還是想幫他說說話,「可是這都是我們離開姚家的事,他和林薔薇的事也只是在雜誌上看到,也不知是真麼是假?」

「大小妞!」他受不了地大叫。「你醒醒吧!剛剛哭得涕零如雨的人是誰?對姚民揚大加撻伐的又是用料是誰說那雜誌上姚民揚與林薔額的照片是如何的親呢?」

「爹……」晴兒語塞。

「現在呢?替他說話在替他他辯白的又是誰?晴兒,你太矛盾了。」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裡還愛著他。」

「我沒有!」她急急搖頭搖手否認。

「沒有?」紀驀懷疑地看著他。

「我……我真的不愛他了,否則,我不會將一切跟爹全說了,因為我想請爹幫我除去這一段記憶。」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席話,但晴兒卻發覺自己在說完已是氣喘吁吁,是因不捨、難以決斷?

「除去記憶」紀驀驚訝得提高音量叫了出來。

「沒錯!除去記憶。」晴兒肯定地重複。

「晴兒……」他震懾的瞪著女兒。

「爹,如果可能,我希望爹在幫我和台灣所有認識我的人除去這段記憶後,允許我離開仙羽峰。」輕輕抹去頰上的淚珠,她吞下梗在喉間的硬塊低聲道,「除了台灣以外,請爹幫我重新安排一個可以讓我重新來過的地方。」

「可是」

「爹!我求求你了!她哭泣地跪下身來,」我知道記憶既失,大家是互不相識了,可是我怕無法預知的宿命或命運會將我再度和他牽繫起來,而我……我怕!,我也不想再來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酸澀之旅。「

紀賽搖搖頭將她扶了起來,「還是靜下心來考慮好再說吧!」

夜幕已垂,星羅棋布,這夜風敵吹來,原本內心有若一座活火山爆發的紀驀在聽聞女兒做了這「完全斷線」的解決方法後,腦袋反而清醒許多。

他想起了晴兒的緣就在這一趟的旅程裡,若自己孟浪地將相關的每個人記憶除去,晴幾不就得青春年華盡逝,一人獨老?不成?這事得再推後一下。

他輕聲地咳了,「除去記憶在事,爹得考慮,而你……,」他定定地看著她,「被人冤枉就做起縮頭烏龜,不看不悶不聽,更想一勞永達地忘了這段經歷,這似乎不是我的女兒。」

「他們已一味的認為是我的錯了,多費後舌又有何?」

她也曾想過要平反自己的冤屈後再出離開,姚家人並不給她機會啊,他們迫不及待地就想送走她。

「無論如何,爹還是希包你能好好思索一番,這段情依你所說並不只有悲憤而已,最初的甜蜜尚日你心中,是否真的要將這段怕感從彼此的記憶中消去,先問問你自己的心把!」他語裡心長地用她點點頭後轉身高去。

「爹……」

紀驀停下腳步道:「爹不勉強你,只是除非你心中踏實,對這項決定無怨無悔,那爹就用你所願。」

「我……」晴兒愕然看著紀驀離去的背影卻不知說些什麼了。

心中踏實?無怨無悔?可能嗎?晴兒那張清麗的往臉龐泛起一絲苦笑了,如能踏實又何必依賴仙法求得解脫?

她近日雖努力地將民揚封在心坎深處,但心坎裡似有一扇門窗,不時地讓他在自己的腦為思繡中自由來去

可笑可悲!她都留不了自己的心了,她還如何尋求心中的踏實?

望著林中樹梢間的一輪皎潔的明月,晴兒獨自黯然神傷,這丟了的心還找得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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