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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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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鐘淇 -【騷擾嚴厲先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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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4 00:40: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即便唐棠深信石駱珀對她的感情是真,但自從那日之後,她覺得有什麼開始改變了。

  他對暫居在莊園、與他一同做實驗改良新藥的助理很好,而她則是漸漸被冷落。

  他的眼中再也不是獨有她的身影,而是多了一個與他死去愛人長相極為相似、名為葉芊芙的美麗女子。

  他們所屬的世界,她永遠也介入不了;他們所談的專業,更是她完全不瞭解的領域,她只能遠遠站在他們築起的那道牆外,清冷寂寞遙望著。

  唐棠覺得好難過,卻只能默默吞下這苦澀的傷痛,將一切心酸苦楚留給自己。

  有時她甚至會看見石駱珀用一種懷念眷戀的眼神望著葉芊芙,就像現在,她拿著剛出爐的報告,興奮的揪著他說明最新進展,而他則是一臉溫柔寵溺的凝望著她⋯⋯「石博士,果然就像你說的,我們若把劑與劑調勻混和,再經過精淬的手續,就能延緩它在人體過快溶解的問題,減輕心悸的副作用,你真是太厲害了,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現在還太早,等過兩天、劑在室溫下確認藥效並無成分轉變,一切穩定後,再進行接下去的實驗。」他親暱的拍拍她的頭,微笑道:「妳太急躁了,做實驗應該一步一步慢慢來。」

  「呵呵,那是因為我太喜歡做藥物實驗了,所以才⋯⋯」葉芊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

  那張與莉迪雅如出一轍的容貌,做起這般嬌俏的動作,顯得格外可愛,更加柔軟了石駱珀冷漠的眼神。

  「笨蛋,再心急也不能遺漏該有的藥物冷卻檢視步驟,這樣的小疏忽很有可能會讓我們之前所做的實驗完全失敗,妳明白嗎?」

  「嘿嘿,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耐著性子小心做實驗的。」她笑咪咪的舉手保證道。

  見到兩人相談甚歡、互動親密,站在書房門口的唐棠,一直猶豫著該不該進去打擾,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喚道:「西弗。」

  「咦,唐棠,剛剛沒看見妳的人,我還以為妳走了呢。」石駱珀從書桌後起身,快步走向她。

  「我一直都在樓下。」她一直在等待他們談完話,等待他⋯⋯發現她。

  「妳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他擔心的蹙起眉,伸手探觸她額頭的溫度。

  「不,我沒事。」唐棠拉下他的大掌,緊緊握住,勉強微笑回應,「只是覺得有些冷而已。」

  她不能讓他看出心底的酸澀糾結。

  「要不要去我房裡拿件外套穿?還是妳要先回去休息?」石駱珀又問道。

  「沒關係,我下去泡杯熱茶就好了,你呢,要不要喝什麼,我順便幫你泡。」聽到他勸她回去的提議,她的心喀噔一慌,忙搖頭拒絕,不想在這時候與他分開。

  「那,就黑咖啡好了,麻煩妳。」在她要轉身下樓時,他卻突然一把拉回她。「嘿,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勉強,知道嗎?」

  「好。」聽見他的叮嚀,唐棠內心一震,感動得眼眶微溼,朝他綻出一抹美麗的笑。

  看來是她多心了,在他心裡,最在乎的依然還是她,絕不是像盧修斯所說的,她只是填補他寂寞心靈的替代品。

  她應該對他、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的!

  唐棠握著胸前他所贈的銀章項鍊淺笑下樓,打算沖泡一杯好喝的咖啡,好彌補她對他感情的不信任和猜疑。

  當她燒開水之際,葉芊芙從廚房外探頭進來。「嗨,請問我可以進來嗎?」她舉起手上的空馬克杯晃了晃。「我也想向妳討杯黑咖啡喝,今天早上太早起來做實驗了,現在好睏。」

  唐棠先是遲疑了一下,才點頭應道:「沒問題,請進來吧。」

  葉芊芙開心的笑著來到她身邊。「真是謝謝妳,我對於廚務的事情最不拿手了,偏偏又嗜喝咖啡如命,只要一天沒喝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對了,妳是石博士的女朋友唐小姐吧?抱歉,來了這麼多天,我現在才正式和妳打招呼,妳好,我是葉芊芙,叫我芊芙就可以了。」絮絮叨叨的說完一堆,她笑嘻嘻的朝她伸出了手。

  「妳好,我是唐棠。」唐棠亦有禮的回握。

  「妳跟石博士交往很久了嗎,你們的感情看起來真好。」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她不禁有些驚訝她竟會主動探問他們的感情私事。

  「那當然啊,妳不知道石博士在國際醫藥生技這個圈子,可是出了名的嚴峻冷酷,可看他剛才那麼溫柔的對妳,就知道你們兩人感情超好,當初我被總裁調派到這兒來時,我還很擔心呢。」葉芊芙吐了吐舌頭。

  「擔心什麼?」她好奇問道。

  「擔心自己笨手笨腳做不好,會被轟出去啊,但實際認識、相處之後,我才發現傳聞都是假的。」

  「假的?」唐棠突然覺得心一突。

  「嗯,因為石博士其實非常溫和有禮,又很有耐性,跟傳言說的完全不一樣。」葉芊芙說得開心,壓根沒察覺唐棠的臉色越來越落寞。

  是啊,他之所以對妳非常溫和、包容又有耐性,那是因為妳與旁人不同,妳擁有一張與他記憶中深愛那人非常相似的面容,他是絕不可能對妳擺臉色或動氣的⋯⋯唐棠苦澀的暗忖,必須要非常努力,才能勉強壓抑滿腔的心酸。

  見她遲遲沒回話,葉芊芙在她面前拚命揮動手,企圖喚回她飛遠的思緒。「唐小姐、唐小姐,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唐棠連忙回過神來,勉強勾笑搖搖頭。「水快燒好了,我先來準備咖啡粉跟沖泡濾網。」

  她打開上方櫃子,踮腳伸手欲取下咖啡沖泡用具,並再次在心中告訴自己別再亂想,這樣只是會對他們堅定的感情造成裂痕,她不想、也不願見到這種結果。

  她一定要相信他們的感情。

  「喔,開水好了,我來幫妳!」葉芊芙好意想幫忙,卻忘了戴上隔熱手套,直接拎起剛燒開水的鋼壺,頓時,熱度灼傷了她的手,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下意識放開手中的鋼壺。「好燙!」

  驚覺狀況不對,唐棠連忙伸手推開她。「小心!」

  裝滿滾燙熱水的鋼壺先摔至流理臺上,而後墜地,熱水翻灑出來,葉芊芙因及時被推開幸運逃過一劫,但唐棠就沒那麼好運了,潑灑出來的熱水也濺在了她的手臂上,造成嚴重的燙傷。

  「好痛!」被一把推開狠跌在地的葉芊芙揉著摔疼的腰背,不住哀喊。

  「發生什麼事了」從樓上下來的石駱珀正好聽見廚房傳來的聲響,立即奔了進來,見到摔倒在地上的葉芊芙,臉色瞬間大變,急忙衝上前關心。「芊芙,妳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

  她扶著似是扭傷的腰,淚眼汪汪的回道:「我、我好像不小心扭到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走,我帶妳上樓上藥。」見她似乎動不了,他索性一把將她抱起,著急的步出廚房前往二樓,絲毫沒注意到一旁被熱水燙傷、傷勢比葉芊芙更為嚴重的唐棠。

  唐棠咬著下唇捂著被燙傷的手臂,淚眼迷濛地遙望石駱珀抱著葉芊芙逐漸遠去的背影。

  直到見到方才那一幕,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仍然是他最重視的女人,因為他的行動已經說明瞭一切,他在乎葉芊芙比她多更多。

  她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盧修斯說的沒錯,她不過就是個替代品,當神似「正品」的葉芊芙出現時,她這個替代品,就會被他遺忘拋棄。

  她心痛到難以自抑,只能怔怔揪著不住發疼的心口,茫然地盯著地上的鋼壺,然後將它撿起,擺放回流理臺上。

  淚水無聲滑落,滴濺在潔淨的檯面上,綻開小小的淚花,然後,她帶著被熱水無情潑灑、澆淋的鮮紅燙傷,緩緩轉身走出他家。

  唐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牧場的,只知道當她回過神時,她人已回到牧場的主屋,正好遇見出國旅行剛回家的姨丈與姨媽。

  「咦,棠棠,妳回來啦?哈哈!曾嬸還說妳會晚點回來呢,怎麼樣,看見姨媽、姨丈驚喜嗎?

  我們可是特意提早回來看妳的呢!」

  牧場女主人何嬌一見到她,立即笑瞇了眼,快步上前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她卻發現欲擁入懷裡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正不停顫抖著,彷彿強忍著什麼。

  「妳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捂著的手臂上嚴重紅腫的燙傷,忍不住驚呼,「天哪,妳的手臂怎麼燙成這樣」她焦急地捧起她受傷的手臂,轉而向尚在車上的丈夫大聲呼叫,「老蘇,先別忙著搬行李了,快來!唐棠受傷了!」

  「姨媽⋯⋯」唐棠怔然的望著如此擔憂關心自己的姨媽,下意識輕喚。

  「棠棠,姨媽在這兒,不怕,不管有什麼事,姨媽都會陪著妳的,別怕喔!」何嬌緊緊的攬住她,心疼的輕拍著她的背哄道,就像個慈愛的母親。

  「姨媽⋯⋯」唐棠再也忍不住悲痛,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將心中所有為愛吞忍的苦澀痛楚都化作淚水,完全釋出體外。

  「那個,石博士,我真的沒事,只是腰有點小扭傷,手上有些輕微燙傷而已,你真的不必那麼緊張。」看著石駱珀抱著自己回客房,又飛快取來各式扭、燙傷藥膏,小心翼翼地為自己上藥的模樣,葉芊芙不免覺得有些彆扭。

  「即使是小傷也不可輕忽,妳是學醫藥的人,應該知道很多嚴重的病症都是由小傷引起。」

  石駱珀一邊皺眉告誡,一邊執起她微紅燙傷的手掌,用棉花棒沾取藥膏,小心的為她上藥。

  「可是我真的沒事啊,這些小傷即使放著不管,過兩天就會自己好了,況且與其擔心我,你倒不如去看看唐小姐吧,她的傷才嚴重呢⋯⋯」

  聞言,石駱珀的動作倏地一頓。「什麼意思?」

  「剛才唐小姐為了救我,硬是將我推開,結果反倒是她的手臂被熱水燙得又紅又腫。」葉芊芙將方才的經過完整的說明一遍。

  聽了她的話,石駱珀猛地僵住,半晌回不了神。「妳說⋯⋯唐棠也受傷了?」而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將她一個人留在廚房裡「是啊,難道你沒有發現嗎?」葉芊芙吃驚的瞪著他,不會吧?

  「該死!」他低咒一聲,連忙丟開手裡的棉花棒,匆匆起身。「妳手上的傷我已經大致處理好了,其他傷處妳自己擦藥吧。」語畢,他扔下她,急奔到樓下。

  她一定被他無意的疏忽舉動傷透了心吧?

  他不是發誓說會一輩子好好照顧、保護她嗎,怎麼還會犯這種不該犯的錯誤?石駱珀,你真是個混蛋!

  待他匆匆趕到廚房,卻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一地尚帶餘溫的水,提醒他方才在廚房所發生的事。

  該死!她會去哪兒呢?他緊蹙著眉頭,突地,一個念頭閃過,對了,她一定是回牧場了!

  他得快點去找她,確認她的傷勢才行。

  石駱珀又再焦急的趕往牧場,卻從曾嬸口中得知,唐棠跟姨丈姨媽去了醫院,只好按捺下擔憂的心情,靜心等候。

  不知等了多久,終於,見到她與姨丈、姨媽開車回來。

  何嬌扶著外甥女下車,一見到石駱珀,不免驚呼,「咦?石先生,你怎麼來了?」

  「姨媽,他是來找我的。」唐棠虛弱地道,「我們有話要說,能不能請你們先進去?」

  「可是⋯⋯」

  見她臉色蒼白、精神不太好的模樣,何嬌不放心,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身旁的丈夫一扯,給強拉進屋。

  「我們先進去吧,別打擾他們談話。」

  「可是⋯⋯喂喂,老蘇,你別拉我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自己會走。」

  待兩老終於進屋後,石駱珀急步上前,抬握起她纏著紗布的手臂,著急擔憂的詢問:「傷口沒事吧?傷得嚴重嗎?」

  「不用擔心,都已經處理好了。」唐棠低頭輕聲回道,並輕輕的將手抽回來,不讓他碰觸。

  她這個拒絕他接近的動作,令他不由得一愣,只能盯著空蕩蕩的手心發怔。

  之後,兩人便陷入一段長長的沉默。

  突然唐棠開口,聲音微啞,「如果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我想先進去休息了,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我覺得很累。」語畢,她低頭轉身邁步,打算繞過他步進屋中。

  怎料石駱珀驀地從身後環抱住她,一臉歉意地道:「唐棠,抱歉,今天是我錯了,沒有及時發現妳受傷,讓妳傷心了,可是妳知道,在我心裡,妳一直都是我最重要、最關心在乎的人,這一點,我希望妳明白⋯⋯」

  這些日子他的確冷落她了,但他忙於工作,實在抽不出時間陪她,希望她別因此覺得難過,更別因為他無心犯下的過錯,將他狠狠推開。

  「我是你心裡最重要、最關心在乎的人?」唐棠苦澀的笑了。「真是這樣嗎,西弗?」

  「什麼意思?」他深深皺眉,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

  她掙開他的手,緩緩抬起頭,神色悲傷的望著他,「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為何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你關心的卻是葉芊芙呢?」

  「我是因為太過慌亂,才不小心忽略了妳⋯⋯」

  石駱珀上前欲拉住她,她卻一邊搖頭,一邊後退躲開了。「不,那是因為她長得跟莉迪雅太像了,你看著她,就像看見莉迪雅,所以當你見到她跌倒受傷時,你心痛、心慌了,對不對?」

  「不!妳誤會了,我並不是這樣想的。」他急忙否認。

  「那麼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唐棠噙著淚,喃喃追問,「給我個理由,說服我為何你在第一時間,眼裡瞧見的是僅僅相處幾天的葉芊芙,而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深愛著的我?」

  被她這麼一質問,石駱珀頓時語塞。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夠努力,就可以打開你的心房,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由始至終,我從未真正進入過你的心⋯⋯」他的心裡始終記掛、深愛的,只有他那逝去的情人莉迪雅,而沒有她。

  「夠了,妳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否定我對妳的付出與用心」他箭步上前,用力箝握住她的肩膀。

  「妳不是早就知道我與莉迪雅的事情,不是說過不會在意嗎?為什麼現在又因為這個問題跟我吵?」

  他只是一次無心犯錯,就這麼不可原諒嗎?

  「我也以為我不會在意,可是當事情發生時,我才發現不在意真的好困難、好困難⋯⋯」困難到陣陣的揪心疼痛,那令她難以喘息。

  「那麼妳要我怎麼做?要我抹去生命裡所有與莉迪雅曾相處過的回憶嗎?我不是神,我做不到!」

  「我並沒有要你遺忘她⋯⋯」

  「但妳卻為了這該死的過去與我爭執,不是嗎」著急的石駱珀憤怒的吼道。

  霎時,死寂在兩人之間僵硬蔓延。

  過了良久,他慢慢鬆開手,一邊輕搖著頭,一邊嘲諷的笑道:「唐棠,妳對我的信任就像紙一樣薄,只要風一吹動,妳的信任就搖搖欲墜,隨時可能破滅⋯⋯」他沉痛的望著她。「哪怕我解釋得再多,用再多方式證明我對妳的愛,妳也不會相信了,不是嗎?」

  唐棠聽了,淚水難以抑制的不斷落下。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像個傻子一樣,苦苦在這兒想挽回妳,不斷向妳保證自己心裡有妳,妳就是我石駱珀真心想牽手共度一生的人,反正說再多妳也不會相信。」石駱珀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凝望著他憤怒遠去的背影,唐棠哽咽低喃,「不是的,不是那樣的,西弗,我從來就沒有不信任你,我不信任的⋯⋯其實是我自己。」

  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沒有自信能贏過莉迪雅,沒有自信能取代莉迪雅在他心中的位置,更沒有信心能夠贏過葉芊芙。

  所以,她害怕、猶豫了,在他與莉迪雅過去那份深刻的愛情下,她最終選擇投降認輸。

  深夜,唐棠呆坐在床邊,手裡揪著收折到一半的衣服,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輕輕的敲門聲響,接著何嬌的聲音響起,「棠棠,我可以進去嗎?」

  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姨媽,請進。」並加快手上折疊衣物的動作。

  何嬌開門進房,笑著來到她身邊坐下,輕輕拉起她的手道:「手上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已經好多了,姨媽不用擔心。」唐棠輕笑回道。

  「妳這孩子怎麼這個時候在收拾行李,妳打算要回去啦?」見到床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何嬌問道。

  她還想著多留她在這裡住些時候,陪陪自己呢!

  「是啊,你們旅行回來了,我看家的任務也結束,是時候該回去了。」她強擠出笑容說道,不想讓她知曉自己真正想離開的原因。

  但敏銳的何嬌怎會看不出她這點小心思,她疼愛的拍拍她的手背,問道:「真的只是因為看家任務結束要回家,沒有其他原因嗎?」

  「姨媽?」唐棠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麼直接,只能錯愕的抬頭望著她,遲遲答不出話來。

  「妳跟石先生在交往,對嗎?」她從曾嬸那聽說兩人最近走得很近,加上今天下午又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她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嗯,對,我們⋯⋯在交往。」唐棠咬著唇點頭承認,不想欺騙一向疼愛她的姨媽。

  「那麼,你們吵架了?」

  「姨媽⋯⋯」唐棠不知道該如何向姨媽說明兩人所遇到的問題,只能紅了眼眶,聲音沙啞的輕喚著她。

  「傻孩子,雖然姨媽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看得出來,妳很喜歡他,否則就不會這麼傷心了,既然喜歡他,就不該為了一些無謂的事情爭吵,傷了感情。」她輕輕抱著唐棠,安撫的輕拍著她的背,開導她,「衝動的爭吵或在一時氣頭上選擇避不見面,只會傷害彼此愛對方的心,更會磨損兩人的感情,妳知道嗎?」

  「可是姨媽,假如那些並不是無關緊要的無謂小事,而是⋯⋯可能會一輩子糾纏在我們之間、永遠難以抹滅的問題呢?」唐棠將頭輕偎靠在何嬌的肩上,神情茫然迷惑。

  「妳親口問過他嗎?」

  「什麼?」

  「妳有親口問過並告訴他妳擔憂的問題嗎?也許對他來說,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需煩惱,甚至壓根不會對你們的感情造成影響。」她扳過唐棠的肩膀,認真的勸道,「棠棠啊,妳該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好將事情說清楚,千萬別因為一時傷心衝動,便什麼也不問不說的離開,讓他也讓自己後悔,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戀人都是因為這樣莫名的原因而分手,遺憾終生啊。」

  何嬌拍拍她的手,慢慢站起身。「妳自己好好想想吧,姨媽先出去了,很晚了,早點睡吧。」

  唐棠冷靜思考了一夜,決定在曾嬸要送到莊園的早餐餐籃裡,放一張約他在湖邊見面的字條。

  她想,如果他來了,就代表他的心裡仍是在乎、愛她的,兩人可以趁這個機會將事情說開,道歉和好;但如果他不來,那就代表或許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決定要放棄他們的這段感情,那麼她便死心,退出這段原先就不屬於她的感情,轉身離開。

  她懷抱著深深的期待來到湖邊,然而從清早等到太陽漸漸西落,都不見他的身影出現。

  最終,他還是沒有來⋯⋯「這就是你的決定嗎?」唐棠苦澀的握著銀章項鍊,難忍悲傷,緩緩落下淚來。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也知道他最後做出的決定為何。

  輕輕脫下頸上那條她珍愛異常的項鍊,將它掛在相思樹的樹幹上,而後愛戀的撫了最後一遍,她傷心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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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4 00:40: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該死的!」這不知是第幾次,石駱珀錯將好不容易從藥劑中抽取分離的成分搞錯,他煩躁的卸下手套,拋甩到一旁。他伸手爬梳過微顯零亂的黑髮,慍惱地坐到高腳椅上,陰鬱著一張臉,腦中想的都是昨日他和唐棠爭吵時,她那張傷心哭泣的小臉—西弗,我真的是你心裡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嗎?若真是這樣,為何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你關心的人卻不是我?

  她那心碎的表情,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裡,讓他在進行重要的藥劑融合試驗時,始終無法保持冷靜,失手犯了新人最低級愚蠢的錯誤。

  「該死的!」石駱珀忍不住再度暗咒一聲,緊緊的抿著唇。

  她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他?非要為了過去的事與他爭吵,難道她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嗎?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她都沒感覺到嗎?

  他恨不得將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獻給她,但她卻為了他一次無心的失誤,這麼輕易就定了他的罪,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這算什麼?在她心裡,他的愛,就只值她這麼一點信任嗎?

  她明知道他跟莉迪雅的過去,是無法改變的曾經,為什麼還要拿這件事與他爭吵不休呢?

  正當他心煩意亂的在實驗室裡發著脾氣時,葉芊芙下樓來了,她怯怯的躲在門邊,對著他的背影輕喚道:「那個⋯⋯石博士,你做了一整天的實驗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一下再繼續?」餐點早就送來了,卻遲遲不見他上樓。

  石駱珀冷冷地回道:「妳先吃吧,我收拾一下就上去。」他甚至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喔。」葉芊芙不自覺縮了下肩頭,害怕的點頭應聲後,便用最快的速度溜了。

  天啊,今天的石博士樣子好可怕,該不會是跟唐小姐吵假了吧?唔⋯⋯看來沒事她還是躲遠一點,以策安全。

  待石駱珀稍作冷靜、平復煩亂的心情後,他才離開實驗室緩緩上樓。

  來到大廳,坐到沙發上,見到長幾上那幾個牧場送來的早午晚餐餐籃,他隨意打開了一個,意外在裡頭看見她親筆寫的字條—西弗,昨天⋯⋯對不起,我們見個面吧,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如果你還願意見我的話,我在湖邊等你。

  唐棠快速閱讀完字條,他猛地站起身來,手裡緊緊捏住那張字條,口氣焦躁的問向葉芊芙,「芊芙,這個餐籃是什麼時候送來的」該死,她寫了字條約他見面,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啊?」葉芊芙先是一愣,仔細回想一番後才道,「唔⋯⋯好像是早上吧,因為你一直都待在實驗室,所以我也不敢動這些東西。」

  石駱珀暗咒一聲,扔下字條,匆忙趕往湖邊,但當他趕到時,已不見她的蹤影,唯有他送給她的那條銀章項鍊,孤伶伶地掛在相思樹的樹幹上,隨風飄蕩搖擺。

  「唐棠⋯⋯」他伸手取下那條項鍊,牢牢握在手中,沒由來地感到心慌。

  她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因為他沒有來,所以她誤以為他要結束這段感情,便將定情項鍊還給他?

  不行!他要快點找到她,親口向她解釋。

  可當他匆匆趕到牧場,卻從何嬌口中得知她離開的驚人消息—「唉,石先生你來得太晚了,棠棠兩個小時前就離開了。」還是她家老頭子親自開車送她到山下車站坐車的。

  「不可能!車子借我,我去追她!」他不願相信她會就此拋下他們的感情,殘忍的選擇離開,於是他轉身欲衝往牧場車庫,打算開車下山去把她追回來,要是他再走回莊園開自己的車,就會浪費更多時間。

  「來不及了!」何嬌在他身後高聲喊道,「她搭的車早就開走了,即使你現在去追也趕不上了。」

  聞言,石駱珀倏地停住腳步,整個人無法動彈。

  何嬌緩緩走向他,輕輕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慈愛溫柔的道:「如果不介意的話,石先生,進來陪我喝杯茶吧,我有話想跟你聊聊。」

  牧場廚房裡,熱茶冒著淡淡白煙,裊裊向上飄升。

  何嬌將剛泡好的熱茶端放到他面前,噙著微笑,回憶地道:「棠棠一直是個單純、愛笑的孩子,她粗神經,做事又莽莽撞撞的,甚至可說是迷糊,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很開朗,無論面對任何事,她都能抱持著一顆樂觀正面的心,從小她就很少哭,常常受了傷也不喊疼,可是昨天,她卻哭得很傷心⋯⋯」

  那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外甥女哭得如此心碎絕望的模樣。

  她坐到石駱珀對面,慈藹的望著他道:「石先生,不,駱珀,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石駱珀輕點了點頭。

  「我沒有孩子,棠棠就像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母親,我想我應該是最希望看到她幸福的人,我看得出來,棠棠很喜歡你,所以,請容我冒昧問你一句,你是否像她喜歡你這般喜歡她?」

  石駱珀驀地收緊了拿著茶杯的手,但卻緊抿著唇,並未回答。

  「我是看著她長大的,我非常瞭解她的個性,她之所以受傷了不喊疼,不是因為她不痛,而是因為她想將快樂和笑容帶給她所愛的人,不讓他們為她擔憂,不輕易開口喊痛的人,心中往往也是脆弱的,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如果你喜歡她,請你好好珍惜她,別讓她孤獨的面對她所受到的傷痛,暗自流淚,好嗎?」何嬌溫聲道。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慢又堅定地道:「我不知該怎麼說,才能向妳證明我對她的感情,但我保證,我對唐棠絕對是真心的,我很清楚失去的痛苦,所以對此刻所能擁有的格外珍惜,我是真心愛著她,雖然她暫時離開了我,但我發誓,我一定會找到她,將她重新追回我身邊,以後絕不會再讓她離開、再因為我傷心流下一滴淚⋯⋯」

  「那麼,我想,我可以安心的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了。」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將放在桌面上,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推到他面前。「這是棠棠家的地址,去找她吧,去履行你的承諾,答應我,一定要讓她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再也不要讓她傷心難過了。」

  「我答應妳,還有⋯⋯謝謝妳。」石駱珀接過地址,起身恭敬的朝她行了個禮。

  他發誓,這次尋回她之後,再不讓她傷心離開了。

  然後,在何嬌的微笑注視下,他飛快轉身離開,要去把那個不告而別的傻女人拎回身邊⋯⋯離開牧場回到家已經五天了,這幾天唐棠幾乎食不下嚥、夜不成眠,滿腦子想的都是石駱珀的身影,就連最愛的哲學也勾不起她的興趣。

  即使當初是她自己決定要離開的,她還是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她好氣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明知他已做出了選擇,她卻還是深陷在他曾給予的夢幻愛戀中,無法醒來。

  原本她是想回學校,接下協助教授撰寫哲學書籍的工作,藉由忙碌來遺忘他,但厭惡哲學的母親誓死反對,甚至撂下狠話說,要是她敢接,以後就別叫她媽,沒辦法,她只好每天像行屍走肉一樣窩在家。

  這一天,唐母再也受不了女兒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了,一大早就把她踢出門,強迫她出門走走,還警告她不准太早回家。

  唐棠低著頭,下意識地一邊踢著地上的小石頭一邊往前走,但她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這個世界上,她最想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他的身邊。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一雙男人的長腿,她往哪兒走,對方就往哪兒走,阻攔了她的去路,她困擾地道:「抱歉,借過一下⋯⋯」可就在她抬頭瞧見對方的容貌時,不禁驚詫的瞪大了眼。「是你!你來做什麼?」

  她沒想到來人竟是她朝思暮想多日、害她吃不好也睡不好的可惡男人!

  「我來做什麼?」石駱珀的黑眸緊緊瞅著她,微勾起邪氣的薄唇,雙手插在褲袋裡,緩緩朝她逼近。「當然是來逮小偷的嘍。」逮一個大膽偷了他寶貴的東西,又不告而別的可恨小偷。

  「什麼?小偷?」唐棠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反問。

  他沒有多加解釋,而是突然彎身將她一把扛在肩上。

  「喂喂!你要帶我去哪兒快放我下來!西弗—」唐棠一路不斷驚喊,用力拍打著他的肩,卻仍無法如願的「腳踏實地」。

  石駱珀開著車,載著唐棠來到她家附近的一棟高級大樓,然後她又如同米袋般被他扛上肩,帶到頂樓住處。

  進門後,他將她放坐到柔軟的沙發上,接著彎身強勢脫去她腳上的布鞋,並將布鞋扔進一旁早已開啟的保險箱裡頭,隨即關上鎖住,這樣她即使想逃跑也無鞋可穿。

  「你脫我的鞋子做什麼還有,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這裡是哪裡」唐棠從沙發跳了起來,氣鼓著小臉,怒瞪著他質問。

  「脫鞋、鎖鞋,是為了讓妳沒法逃跑,好方便進行我們接下來的談話,至於這裡是哪裡,答案是我家。」石駱珀很好心的一一回答。

  「你家?」聽見他的答覆,她不由得有些錯愕,下意識的脫口問道:「你什麼時候買房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不是一直住在山上莊園裡嗎,什麼時候在這裡買房子了,而且還買在她家附近?

  「哼,妳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他冷哼一聲,慢慢踱近她。「但這不是我們今天談話的重點,我來,是想跟妳取回妳從我身邊偷走的東西。」

  唐棠倏地瞪大眼,急忙反駁,「我什麼時候偷你東西了」話音方落,她驀地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如果你指的是你送我的那條項鍊,我把它掛在碧湖的相思樹上,你可以自己去那裡拿。」

  「我指的不是那個。」石駱珀輕輕搖搖頭。

  「那麼⋯⋯是什麼?」這下她是真的愣住了,她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東西被她帶走了。

  「我被妳偷走的感情,還有心⋯⋯」他站定在她面前,大手輕撫著她有些消瘦的小臉。「如果妳真的想結束這段感情,就先把這些東西還給我。」

  聞言,唐棠忍不住眼眶泛紅。

  「我沒有看到妳的字條,才會沒去湖邊赴約,妳就認定我要放棄這段感情,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還這麼殘忍的拋下我離開,妳不覺得妳太狠心了嗎?」

  「可是⋯⋯我等了你一整天,你都沒有出現⋯⋯」她也覺得很委屈又很難過啊。

  石駱珀解釋道:「那天一整天我都待在實驗室裡做實驗,直到晚上才上樓,也才看見妳放在餐籃裡的字條,後來我趕過去,妳已經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唐棠喃喃自語道,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誤會。

  「唐棠,我知道妳在害怕擔心什麼,所以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妳一定要仔細聽清楚。」

  他突然緊緊擁抱住她,將薄唇輕輕貼在她耳邊道:「妳一直都是從旁人口中聽說我與莉迪雅的關係,這次,由我親自向妳說明我跟她過去的一切⋯⋯」

  唐棠一聽,身子霎時一僵,下意識的想要捂耳拒聽。

  石駱珀加重了雙臂的力道,喝止道:「別動!認真聽我說!」待確定她稍微冷靜下來後,他才用微微沙啞的嗓音續道:「我和莉迪雅是鄰居,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後來我父母驟逝,是她的父母收養了我,所以,比起一般人,我們擁有如親人般更為深厚的情感,後來,她的父母因為飛機失事意外過世,自此,只有我們相依為命,互相陪伴彼此長大。隨著年紀漸漸增長,我對她的感情逐漸變成愛戀,但她卻只將我當成哥哥,後來她和相愛的男人訂婚了。

  「之後我在國際醫藥生技界漸漸嶄露頭角,然而就在我研發出 Marburg virus 的特效藥、得到大獎時,有一間由俄羅斯黑手黨經營的藥廠,為了賺錢,逼迫我交出專利,我不答應,他們就在莉迪雅與她未婚夫的車上裝了炸彈,意圖報復我,當我收到消息匆匆趕去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我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座車在我面前爆炸,而我也因此受到了重傷⋯⋯」

  說到這兒,他痛苦的閉上眼,用力抱緊了懷中的她,將頭埋進她柔軟芳香的髮間,彷彿這麼才能稍稍舒緩他心口泛起的劇痛。

  「這就是我跟她的過去,唐棠,我是愛過她,但她從來就不是我的情人,她的愛和心,全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發生意外後,我被自責與愧疚淹沒,深深陷在黑暗寒冷的冬眠裡,直到妳出現,我的世界才又再次出現光亮與溫暖⋯⋯是妳喚醒了我。」石駱珀輕撫著她的臉,溫柔而深情的凝望著她。「我承認,當芊芙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一度以為是莉迪雅又回來了,過去的愧疚,使我想要對她好,但我心裡也知道,她不過是個容貌相似的人罷了,我很抱歉,因為我這樣私心的舉動傷害了妳⋯⋯」

  他的話語讓唐棠隱忍多時的委屈和痛苦,頓時像找到了出口,化成眼淚,滴滴滾落。

  「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讓妳明白,莉迪雅是我生命裡最無法割捨忘卻的人,但對我來說,她是親人,而我深愛著、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只有妳。」石駱珀親吻她的額頭,苦澀地道:「妳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妳離開我的事實,就像一把刀,不斷切割淩遲著我的心⋯⋯⋯」

  「對不起,我只是因為太過害怕,才會對我們的感情有了動搖懷疑,盧修斯說,我只是你用來打發時間、彌補心頭傷口的替代品,你始終忘不了莉迪雅,所以葉芊芙出現後,我又看見你對她那麼好,我才⋯⋯」唐棠哭著緊緊抱住他,將當初盧修斯和她的談話全盤托出。

  「盧修斯!」石駱珀危險的瞇起眼來,他就知道這事跟他脫不了關係,看來等他安撫好唐棠之後,要找個時間好好跟他算算帳。

  看她哭得小臉漲紅,氣都快喘不過來的模樣,他心疼的嘆了口氣,將她輕輕拉開,微彎下身與她平視,撫去她臉上的淚水。「好了,現在誤會都說清楚了,妳別哭了,我向妳姨媽發過誓,絕不會再讓妳傷心、掉一滴眼淚的。」現在她掉了這麼多眼淚,要他怎麼向她姨媽交代呢?

  「可是我覺得很抱歉,都是因為我對這段感情不夠信任⋯⋯」才會讓兩人白白傷心難過這麼久。

  「如果妳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麼答應我,永遠不要再將它取下來了。」石駱珀從褲袋中取出項鍊,以手指輕拎懸盪在她面前。

  「項鍊⋯⋯」唐棠呆望著項鍊,吶吶道。

  「妳不曉得,那天當我趕到湖邊沒找到妳,只看到這條項鍊孤單地掛在相思樹上時,我有多心慌,我好怕妳鐵了心要離開我,那種失去的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再也不要把項鍊拿下來,嗯?」

  「好⋯⋯」她感動的點頭應道,讓他再度親手為她戴上項鍊。

  石駱珀微笑著深深瞅著她,突然一把拉過她,給了她一個極其火熱纏綿的思念之吻。

  兩人在頂樓視野寬闊的客廳中激情擁吻,良久,才在快缺氧的她輕推下,粗喘著氣分開。

  「那、那你現在可以把鞋子還我了吧?」唐棠小臉酡紅著,怯怯地要求道。

  「為什麼?妳還想離開嗎?」石駱珀不悅地蹙起眉。

  誤會冰釋,他們不是應該要好好纏綿一場,以彌補多日不見對方的思念嗎?為什麼她還是要跟他討鞋離開?

  「我只是被我媽強迫要出來走走,還是要回家的,不然我媽會急死了⋯⋯還是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她半開玩笑半是試探的問道。

  怎料他毫不猶豫地道:「好,我跟妳回去。」

  「等等!你⋯⋯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去?」唐棠難掩吃驚的瞠大眼叫道,「我媽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她那關很難過的,你真的要去?」

  她怕他會被犀利難纏的母親給難倒,到時他就算臨陣退縮想逃跑,也已經來不及了。

  石駱珀勾住她的腰,把她帶回懷中,調笑道:「不怕,只要有妳在身邊,就算前方路途艱難坎坷,需要我披荊斬棘,或是上場屠龍,我也無畏無懼⋯⋯」話落,他低頭輕吻了下她柔軟的紅唇。

  她回以美麗粲笑,接著主動攀拉下他的脖子,踮腳給了他一個吻。「西弗,我愛你!」

  她突來的愛語告白,令他放柔了眸光,亦情不自禁地深深吻上她。

  「我也愛妳,唐棠⋯⋯」

  他發誓,他會一輩子極盡所能的愛她、寵她,讓她活在快樂的幸福天堂裡,和他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之後,兩人微笑的手牽著手,一同步出了大門,回家去面見她的母親。

  陽光燦爛金黃,彷彿幸福的未來就在不遠的前方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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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4 00:40:4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那天,他們回去見了母親,說明兩人交往的情形,她本以為母親會先給他們一頓怒火炮轟洗禮,未料母親只是冷哼一聲,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因為看她回來這幾天很不對勁,老早就撥電話問過她姨媽。

  但之後母親將她趕到房間裡去,獨自和他在書房談了許久,等兩人談完出來後,母親僅是淡淡的告訴她,以後不會再干涉她的所有決定,因為她身為母親的責任已經結束了,從現在起,就由他來負責她的一切,包括未來。

  她後來才知道,為了取得母親的同意,驕傲的他居然在母親面前跪下,誠心請求她將女兒嫁給他,並主動與母親簽下了保證書,保證日後他若變心、辜負了她,會無條件將所有財產過戶給她,母親才同意他們的婚事。

  事後母親也跟她說,願意捨棄自尊驕傲,向所愛之人的長輩跪下祈求祝福的人,像這樣有擔當的男人,將她交給他,她身為母親相當放心。

  婚禮在母親同意後的三個月在牧場舉行,那天許多親友都來了,在眾人的祝福下,他親手為她戴上戒指,而她亦流著淚給了他一個愛的吻。

  婚後,他們定居在他的莊園裡,只是一切已與以前大大不同,原本陰森老舊的莊園,在他命人整修後,變得有如童話故事裡夢幻美麗,偶爾當她想念母親時,他會帶著她回到市區那棟為她而買的高級大樓,方便她回家探望母親,不過這間新房的功能,大部分是用來當他跟她吵架時,她賭氣逃家躲避他時暫住的。

  後來也不知他是如何跟盧修斯「討論」有關她的事,總之,盧修斯雖然依舊不怎麼喜歡她,但至少表面上會假笑客氣應付,噢,當然,她也必須強調,她也很討厭盧修斯那個虛偽的傢夥!哼!

  很久很久以後,她懷了第一個寶寶,檢查出來是個女生,她告訴他,她打算將她的英文名字取作莉迪雅,以紀念莉迪雅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他聽了激動的哭了,緊緊抱著她,不斷向她道謝。

  他們一直如同他所承諾的,過得非常幸福快樂,她在他心中,一直是初次見面便是滿口哲學想繞暈他的小學究,而他依然是嚴肅冷酷卻獨獨寵愛她一人的醫藥大師。

  他們沉溺在彼此甜蜜深濃的愛意裡,哪怕生命最後一刻到來,仍舊不放開對方誓言要緊緊牽握、共度一生的手。

  因為愛,戰勝了一切,沒有壽命、沒有極限、沒有死亡,等著他們的,只有一道如光的幸福絢爛。

  —約翰.高爾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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