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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風 -【公主狂妻(御龍令之見龍在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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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1 00:12:2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千風 - 公主狂妻【御龍令之見龍在田】

可惡的太子哥哥,竟把她跟「土包子」送做堆!
新婚之夜,他居然跟狐朋狗友逍遙快活
真是豈有此理!不行,她要逃婚!
嗚……她怎麼這麼倒楣?
事跡敗露就算了,還被土包子給「吃」了……
啥?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一介平民也要講規矩?
呸!作夢──他的家規還得看她的「國法」呢!
誰知道他目無王法,還對她動用「私刑」
哇!這個大膽草民,居然「以下犯上」……
早有耳聞解憂公主專事添憂,自大狂妄難以伺候
偏偏不怕死的舒寒熙就是非卿不娶
狂妻難馴?不怕不怕,他有獨門秘技──
一:「欲」罷不能,讓她體會他的「愛」
二:「棄」而不捨,讓她明白他的「情」
寶貝「驕妻」,小心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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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1 00:12:3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元亨」曾是一個統一天下的大帝國,元亨的統治者姓軒轅,統治這個國家長達五百年之久。

  但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因為天下太平已久,軒轅皇朝開始腐敗墮落,天子失德、奸臣當道,以致風俗敗壞,貪官污吏滿天下;錦繡江山就像被白蟻蛀空的房屋一樣,一瞬間梁倒屋塌,轟然一聲便沒落了。

  元亨亡國之後,諸侯割據,戰亂持續了五十年,最後形成了四個小國家。四個國家分別是:東方的高辛國、南方的伏羲國、西方的夏後國、北方的高陽國。

  這四個國家力量均衡,誰也統一不了誰,多年的征戰勞民傷財,令四國君主無力繼續統一的霸業,於是局勢就這樣漸漸安定下來。

  五十年征戰,五十年休養生息,在元亨亡國一百年後的今天,這四個國家都漸漸繁榮興盛起來,幼有所依、老有所費,百姓安居樂業,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是各國的君主能力不一,地理條件有所差異,所以各國的發展也並非完全相同;其中最發達的乃伏羲國,最貧窮的乃高陽國。

  但是貧富不均是歷朝歷代都存在的問題,所以大家表面上也沒有太在意,老百姓絕不會注意到歌舞昇平下的暗潮洶湧。

  老百姓們漸漸遺忘了戰爭的傷痛,他們現在最感米趣的乃是一個傳奇,一個關於「御龍令」的傳奇。

  傳說中,那些蒙受冤屈的人,經常收到一塊印著神龍圖案的令牌;得到令牌的人,不管陷害他們的是皇親國威,還是幫派霸主,都一定會沉冤得雪、重見光明,然而那些作惡多端的人,鐵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傳說中,執行御龍令的有五個男子,他們都是人中之龍,個個身懷絕技。

  但是並沒有人看過他們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更別說他們的底細了。

  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只手撐起一片天,但行事出奇低調,從來不興風作浪。

  有人斷言,如果這五個人聯合起來,即使要統一四國也未必不可能;因為他們既英勇善戰又足智多謀,所作所為深得民心,一旦招募戰士,一定群雄雲集。

  所以御龍令的主人便成了四國君主的心腹大患,日不除掉他們,皇帝們就一日睡不安穩。

  因為有了御龍令的牽制,原本彼此對立的四個國家,反而同心協力起來,成為件令人嘖嘖稱奇的怪事,御龍令的影響力也由此可見一斑。

  人們之所以知道執行御龍令者有五人,乃是因為他們執行完任務之後,都會留下不同的字句代表自己的身份;有心人收集之後進行整理,便得出以下結果——其一:飛龍在天。

  其二:見龍在田。

  其三:戰龍於野。

  其四:亢龍有悔。

  其五:潛龍勿用。

  但是又有高人猜測,五龍的身份應是平等的,是他們自己發明御龍令的嗎?好像不太可能……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於是高人下了斷言,五龍聚集在一起,一定不是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否則他們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反而容易互相征戰。

  那麼,五龍背後的主使者又會是什麼人呢?

  天下人都在猜測,陰謀使壞的人則惴惴不安,生怕哪天御龍令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但是這卻成了民間老百姓津津樂道的傳奇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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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1 00:12: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雲碧落想逃婚。

  她雖然生活在深宮內院,但也聽過許多古今傳奇,好比半夜私奔……就連婚禮上落跑的奇情故事也聽宮裡的老媽子講過許多。

  這些一輩子被囚禁在華麗宮殿中的女子,坐愁紅顏老,只有憑藉著無遠弗屆的想像力來杜撰一些讓自己心滿意足的愛情幻夢,雲碧落因此或多或少受到不小的影響。

  雲碧落是當今高陽國的公主,封號是「解憂」。

  雖然她不是第一位公主,卻是已逝皇后唯一的女兒,是當今太子的唯一味妹,所以身份尊貴,不同尋常。

  今天是「解憂公主」大婚的日子,可是她很想,非常想,萬分想,簡直是迫不及待地想逃婚。

  其實當初在被太子哥哥指婚的時候,她就已經抗拒過了,但是可惡的太子哥哥根本不聽她的,還說什麼在家從父、父病從兄的鬼話,一廂情願地硬是要把她嫁出去。

  當今聖上病體違和,經年臥床,因此真正控制政權的是太子雲青瀾,太子登基是遲早的事。

  但是以左丞相郭政達為首的反太子政黨卻極力阻撓,每天都覲見皇上,訴說太子如何的懦弱無能,如何的生活淫亂不知節制,如何的毫無政治遠見,如果登基,高陽國的大好河山必將毀於一旦,而他們力薦的皇位繼承人是四皇子雲藍波。

  雲藍波的母親是當今最受寵的西宮娘娘黃貴妃。

  極力保太子的是以兵部尚書獨孤凡為首的政黨,兩方鬥爭激烈,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兩方勢均力敵,不分高下。

  其實雲碧落也知道太子哥哥之所以慌忙把她嫁出去,不外是為了利用她來拉攏勢力,這種以和親來籠絡人心的方式,是常見的鬥爭手段。

  所以,縱使她有千萬分的不滿,太子哥哥還是把她嫁給了一個土包子,一個該死的鄉巴佬。

  那個該死的土包子據說佔據著高陽國將近三分之一的土地,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地主,據說那些土地上的人民都非常推崇他,如果得到了他的支持,那麼登基就有了最有力的保證。

  雖然當今聖上很早之前就想收他入朝,賜他個高官,免得他惹是生非,偏偏這個土包子有眼不識泰山,竟拒絕入朝為官,樂得繼續在土泥巴裡打滾。

  想到那些骯髒下賤的草民,雲碧落就忍不住想吐,讓她嫁給那樣的人,還不如殺了她還痛快些。

  想到她成親前,宮裡那些姐姐妹妹表面來賀喜,嘴裡說的卻淨是嘲笑她的話語,她就恨不得拿把剪刀把自己身上的喜服剪破。

  她好想逃婚哦。左也想,右也想,前也想,後也想,偏偏就是逃不出去。

  為了制止她逃走的愚蠢計劃,太子哥哥特地給她安排了兩個武功高手,美其名是保護公主,實則在監視她。

  哼!一點兄妹之情都沒有,真是枉費她還喜歡太子哥哥那麼多年。

  真奇怪,在傳奇故事中,那些千金小姐啊,貴族之女啊,都能順利潛逃出門,而且在逃跑的路途中還可能遇到一些英雄俠士,最後兩情相悅恩愛纏綿,為什麼她就不行呢?

  是她比較笨嗎?還是因為她不會武功?

  最後,雲碧落歸結到因為自己命運太背了,所以才會事事不順心、樣樣不如意。

  從宮裡嫁到這偏遠的「逍遙莊」,光是路程就走了四天三夜,即使是在豪華的馬車裡,她還是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了。

  倒楣的解憂公主被愁雲籠罩著,坐在新房裡,盤算著等一下該如何對付那個該死的下賤草民。

  如果他敢碰她的身子,要什麼「洞房」的話,她就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她可是金枝玉葉之體,豈能讓這種賤民給糟蹋了。

  ☆     ☆     ☆     ☆

  外面傳來了打更聲,已經三更天了。

  巨大的龍風喜燭已經燃燒了大半,外面的夜色益發深沉,站在一旁伺候的皮皮和欠欠都搖搖晃晃的,看起來也快睡著了。

  皮皮和欠欠是雲碧落的隨嫁侍衛,也就是雲青瀾派在她身邊的保鏢,皮皮是個剛十七歲的太監,欠欠則是個十六歲的小宮娥。

  皮皮和欠欠都不是他們本來的名字,是雲碧落給他們起的。

  因為雲碧落覺得皮皮實在太皮了,即使踢他踹他砸他,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依然像條忠狗一樣跟隨著她。

  而欠欠則長得狐眉狐眼的,機伶得有些詭異,一副欠扁的樣子,每次雲碧落見了她,都想海扁她一頓,所以才會叫她欠欠。

  雲碧落坐在床沿,坐得屁股都疼了。頭上還覆著該死的紅蓋頭,眼前烏漆抹黑的,讓人心情不爽。

  她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不安,可是那該死的土包子遲遲不出現,她反而有些焦急了,她可是堂堂公主耶,那個混蛋居然不來參見她?不把她放在眼裡嗎?

  「皮皮。」雲碧落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把蓋頭隨手扔在床上,踢了皮皮一腳,「去看看那個賤民怎麼還沒來?」

  皮皮說:「駙馬爺在外面和朋友喝酒,大概要喝到盡興才會回來。」

  「賤民也有朋友嗎?都是狐朋狗友、一丘之貉的土包子吧?」雲碧落惡狠狠地罵著那個該死的傢伙,「那些該死的賤民有本,公主重要嗎?去把他叫來。」

  「公主……」皮皮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幹嘛?沒聽到我在吩咐你嗎?快去!」雲碧落開始瞪眼了。

  「那個……您不是不想見到駙馬爺嗎?他來了……如果要洞房的話,不就麻煩了?他不來不是正好嗎?」

  皮皮其實也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被公主踢來踹去的,還不是因為心高氣傲又有些潔癖的公主討厭她的相公嗎?

  可是現在又差他去找,真搞不懂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我叫他來自然有事,皮皮,你是不是又皮癢了?吩咐你去做事就快去做,免得討打!」雲碧落又開始抬腳。

  雖然她個子小、身體孱弱,那一腳踢在身上也不過四兩棉花的力氣,可是被踢就是被踢,這種恥辱皮皮可不想多撈,所以他立即像隻兔子一樣溜出了房。

  雲碧落差不多二天沒吃東西,早就餓得頭昏眼花,乾脆坐到那擺滿各種豐盛佳餚的桌子前大吃大喝起來。

  欠欠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然後輕聲提醒她:「公主殿下,這……這個……不能吃。」

  「為什麼不能吃?」雲碧落喝著那香甜的八寶粥,白了她一眼。

  「這、這是要等駙馬爺來,和您喝交杯酒之後才能吃的,您看這裡面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什麼的,可都是有學問的,據說代表著『早生貴子』呢!」欠欠小聲解說著。

  「噗!」聞言,雲碧落嘴裡的粥全數噴了出來,她拚命地用袖子擦著嘴巴,「呸呸呸!誰要早生貴子啦?欠欠你是想挨打不成,為什麼不早說?」

  「公主不是不許奴婢多嘴嗎?」欠欠幽怨地說。

  雲碧落把筷子扔在桌子上,雖然肚子依然空蕩蕩的,卻一點胃口都沒了。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以為公主知道這些規矩呢!」欠欠見公主不開心,急忙跪下道歉。

  「算啦,起來吧。」雲碧落揮揮手,讓欠欠起采。

  她哪懂得這些規矩呢?皇后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身邊唯一的親人就是太子哥哥,偏偏太子哥哥整天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每次見她都匆匆而來不超過一刻鐘便離開,她對那些什麼規矩、禮儀啊……根本就一知半解。

  皇上曾經為後宮的公主們請過先生,但是這些嬌生慣養的女孩們經常打打鬧鬧,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平常先生講課的時候,雲碧落通常會在下面睡覺。

  再說,先生也不會同她們講這些閨房私密之事啊。

  而那些老嬤嬤都心向著現在的西宮娘娘和她的孩子們,才不把她這個解憂公主看在眼裡。

  雲碧落就曾經自嘲應該被稱為「憂愁公主」。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的身世,雲碧落有足夠的理由哀怨,只不過她不是那種愛自憐的人,再加上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所以雖然身處在人情比紙薄的後宮,她依然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十七年。

  雲碧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用欠欠私底下和好姐妹八卦時的話來說,她是一個長得很漂亮、像紙上畫的那種小仙女,第一眼會讓所有人喜歡上她,但是第二眼就會讓人唾棄了。她愛喝酒、愛睡覺、愛乾淨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有時候脾氣很好,但大部分時候脾氣壞得嚇死人,雖然有一張好臉蛋,身材卻干扁得像四季豆,根本一點也不誘人。最後欠欠下了總結:「反正如果我是男人,是絕對不會喜歡上她的。」

  然而,雲碧落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缺點,她依然故我的生活著。

  ☆     ☆     ☆     ☆

  「討厭!皮皮怎麼還沒回來?」雲碧落百般無聊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公主,奴才回來了。」皮皮正好應聲走了進來。

  「他呢?」雲碧落看著他的身後。

  「呃……啊……?這個……」皮皮開始擦冷汗。

  「快說!」雲碧落最憎恨這種不爽快的人了。

  「駙馬爺說,他今夜要陪他的朋友一起喝到天亮,所以請公主早些安歇,而且他還吩咐廚子給公主準備了些宵夜。」皮皮繼續擦著冷汗,他可以料想聽到這些話後公主的反應。

  「豈有此理!」雲碧落一腳踢翻桌子,桌上豐盛的菜餚隨之散落一地。

  「混蛋!該死的賤民,他以為他是誰啊?能娶到我是他八輩子…不,是他八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他應該向我頂禮膜拜三叩九拜才對,現在居然敢不見我?豈有此理!這天底下還有王法嗎?難不成他想造反?我讓太子哥哥殺了他!」

  雲碧落一怒之下把新房翻得滿屋子狼藉。

  皮皮和欠欠斂神屏氣,不敢動彈半分。

  雲碧落發洩了一陣子後,忽然安靜下來,親自搬起那倒在地上的椅子,屁股坐在上面,眼睛骨碌碌轉了好幾圈後,對皮皮說:「帶我去找那個賤民,本公主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公主,千萬使不得。」皮皮著急起來。

  「是啊,公主,這裡是駙馬爺的家,咱們可不能恣意妄為。」欠欠也急忙規勸。

  「你們到底是我的人,還是那賤民的奴才啊?」雲碧落氣憤地瞪著自己不爭氣的手下,「你們不去,好,本公主自己去!」

  「公主…」「皮皮和欠欠萬般無奈,只能緊緊跟隨著她走出新房。

  ☆     ☆     ☆     ☆

  雖然已經過了三更,但是逍遙居裡依然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這是他們尊敬並喜愛的主子的大喜之日,這裡的人們好像自己辦喜事一樣興高采烈,而主子又格外大方,備了好酒好菜讓他們開懷的大吃大喝,簡直就像一個超大的歡樂聚會。

  逍遙居的佔地之廣超乎雲碧落的想像,而建築之幽雅竟比金碧輝煌的皇宮還要好看,這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但是這也換不回她對那個賤民的好感,不過是個有錢卻揮霍無度的草包罷了,他一定是那種腦滿腸肥、油裡油氣的討厭男人!

  七拐八拐地,她終於來到偏廳,聽到裡面傳來歡樂的笑聲時,雲碧落對這個男人的厭惡更是到達了頂點。

  他自己在這邊好吃好喝,還和一群狐朋狗友逍遙快活,卻把她這個公主扔在寂寞的新房裡餓肚子,真是個該下地獄的混蛋!

  雲碧落原本想直接闖進去,可是她忽然想到「知己知彼」這個詞,於是在門口停住。

  她停了一會兒,轉而走向另外一邊的窗子,站在窗口用手指沾了點口水,在紙窗上戳了個小洞,一隻眼湊上去,朝裡面偷窺。

  裡面有四個男子——四個優秀出色的男子。

  雲碧落看得呆愣住。

  那四個男子都生得分外俊美,雲碧落雖然見過不少皇親國戚,可是從采沒見過這麼多出色的人物,單獨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拉出來,都一定能夠吸引所有姑娘們的目光。

  其中一人身穿寶藍色緞子長袍,濃眉大眼,在冷冽之中又有一種霸道的王者氣質,非常具有震撼力。

  他的左首是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袍的男子,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俊俏的五官甚至可以把後宮的妃於們給比下去。

  而藍衣男子的右首,則是一個黑衣男子,他的五官犀利如寶劍,即使在說笑之中,也給人—種難以侵犯的高傲氣質。

  最讓雲碧落感興趣的是那個身穿新郎紅袍的男子,和那三個出色的男子相比,他就像個小孩子,生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有些羞澀,像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稚嫩娃娃。

  當雲碧落明白他就是自己的夫君時,不由得—陣懊惱,該宛的太子哥哥,竟然把她嫁給—個娃娃臉的土包子?不行!說什麼她也要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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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1 00:13: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待雲碧落和她的兩個隨身侍衛悄悄離去之後,偏廳裡的喧嘩聲這才漸漸沉寂下來。

  「喂,你今夜真的不去陪新娘子?」生著一雙桃花眼,看起來風流倜儻的令狐羽靠在藍衣男子宇文拓的身上,瞇著眼瞄了新郎幾眼。

  「小狐狸心動了,是不是自己也迫不及待想做新郎了?」黑衣男子冷辛巖因為和新郎交情較好,所以幫著他說話。

  「呸呸呸!我可是因為逃婚才跑出來的,才不想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令狐羽一臉晦氣地瞪著冷辛巖。

  宇文拓悶笑兩聲,「我看你不是不想成親,而是追不到你想追的人吧?」

  令狐羽乾脆整個人掛到宇文拓的肩膀上,還不要命地在他耳邊吹了兩口熱氣,「小拓拓,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呀,你願意嫁給我嗎?」

  冷辛巖一副受不了要吐的模樣。

  宇文拓卻文風不動地笑道:「如果你肯嫁給我,我倒會考慮考慮。」

  令狐羽哼了一聲,「那可不行,我好歹也是家中的長子,老爹老娘還等著我給他們娶一房漂漂亮亮的兒媳婦呢!」

  「我也是長子啊,傳承香煙的責任可不比你輕。」宇文拓好整以暇地說。

  「真服了你們,我的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冷辛巖最受不了他們那副噁心模樣。

  「小巖巖,你是不是吃醋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歡拓拓。」令狐羽送他一個媚眼,讓冷辛巖差點跌到地上去。

  「拜託!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冷辛巖的臉色益發扭曲,「還有,不許叫我巖巖。」

  「那是要留給他心愛的珞珞叫的。」宇文拓微微一笑。

  「唉,珞珞真是好福氣啊,為什麼大家都愛他呢?人長得美真是一種罪過。」令狐羽歎了口氣。

  「你也長得很美啊,為什麼就沒見有人愛你?自己品德不好還能怪誰?」冷辛巖譏嘲道。

  「小巖巖,你是不是討打?」令狐羽站了起來。

  「打就打,誰怕誰啊?」冷辛巖一副準備應戰的模樣。

  「今天是小熙熙的大婚之日,你們敢動手,我第一個和你們沒完。」宇文拓沉聲警告。

  「是哦,對了,小熙熙,你怎麼只喝酒不說話啊?」令狐羽這才想起今天誰是主角。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冷辛巖也坐了下來,拍。了好友一下,「是不是對這門婚事不滿意?那你大可似像秋航那樣抗婚嘛,你看他現在和他相中的那個小乞兒王妃過得多快活,簡直就是樂不思蜀,連朋友的大婚之日都不來參加。」

  「他是因為那邊政事緊忙,無暇抽身。」舒寒熙微笑著說。

  「我們六個人裡面,就屬小熙熙最體貼了,誰嫁給他肯定會幸福到翹掉。」令狐羽一副感慨模樣。

  「翹掉?」冷辛巖白了他一眼,「這樣的幸福最好還是別要。」

  「呵呵。」舒寒熙淡淡地笑,卻不回答。,「你是不是因為這是珞珞指派給你的婚姻,所以才不好意思推拒?」宇文拓正色問道。

  「是啊,大家都知道你很喜歡珞珞,一向把他的話當聖旨一樣,可是婚姻是關係到終生幸福與否的大事,你可千萬不能兒戲。」令狐羽也難得收起了戲謔之意。

  「從一開始你就不說什麼,珞珞說什麼你就應什麼,大家都很難猜測你到底願不願意。」冷辛巖也皺起了眉頭。

  舒寒熙的心因為這幾個損友兼生死之交的話而暖洋洋的,以他一介平民能與公主成親,別人只會認為他攀龍附風而大加恭喜,誰也不會考慮他將來是否會幸福快樂,只有他的這些好友才會摒除那些世俗的眼光,真正關心他的幸福問題。

  舒寒熙微笑回答:「如果我不喜歡她早就拒絕了,聖旨算什麼?」

  「啊?」令狐羽頓時愣住。

  「這樣啊。」冷辛巖也有些感慨。

  「哦。」宇文拓自然也應了一聲。

  如果他不喜歡她早就拒絕了,而現在他沒有拒絕,那就意味著他非常認同這樁婚姻羅?

  三人終於以這種奇怪迂迴的方式明白了舒寒熙的真正心意。

  「現在快到四更天了吧?那你還在這裡坐著?」令狐羽真是搞不明白,像左秋航成親那晚,他早早就重色輕友地把眾好友扔下,和新娘子翻雲覆雨去了。

  為什麼舒寒熙此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這裡喝酒?

  舒寒熙又給自己斟了杯酒,臉上再次浮現出一個神秘的笑意,「因為我要調教調教那個狂妄的公主。」

  「啊?」

  「耶?」

  「不會吧?」

  三個人幾乎同時發出驚歎聲,然後對望一眼,「搞不好小熙熙才是最危險的人物哦。」

  別看舒寒熙生得一張娃娃臉,其實六個人之中最富心機的非他莫屬,那張稚嫩無辜的臉不知道欺騙了多少人。

  「她幾次想逃婚,罵我是個『土包子、鄉巴佬』,而且行為粗魯毫無公主風範,舒家的媳婦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如果不好好調教調教,恐怕我祖母會把她給驅逐出門,哪管她是不是什麼公主。」舒寒熙斂起笑意,淡淡地說。

  令狐羽聳了聳肩,「她真的是位公主嗎?」

  「她未免太狂妄高傲,居然叫你士包子,真是瞧不起人。」冷辛巖皺起了眉。

  「如果我有這樣的娘子,也會狠狠教訓她一番。」宇文拓的眼中浮現一抹詭譎。

  「那就教訓她吧!」三個人有志一同的說。

  而在新房中的雲碧落則大大地打了個噴嚏,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身陷險境。

  ☆     ☆     ☆     ☆

  「皮皮,總有一天我要剝了你的皮。欠欠,我要打得你再也不會笑。」雲碧落在新房裡叫喊著。

  她打算再次逃跑,結果卻被這兩個吃裡扒外的侍衛給硬架回新房,因為她的不服從,他們還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現在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說多慘就有多慘。

  「公主,對不起。但是太子殿下曾吩咐過,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一定要公主留在駙馬爺身邊。」皮皮跪在地上說。

  「是啊,公主,您看駙馬爺家大業大,即使皇城裡那些王公貴族也比不上,而且他還長得相貌非凡,這樣的夫君去哪裡找啊?」欠欠同樣規勸著公主。

  「你相中他你嫁啊,誰希罕。」雲碧落嗤之以鼻。

  「如果欠欠能有福氣嫁他,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欠欠滿臉陶醉地說。

  「奴才配賤民,真是天生一對。」雲碧落尖酸刻薄地說。

  「公主!」皮皮也聽不下去了。

  「幹嘛?敢對我大吼小叫的?以為出了皇宮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了嗎?」雲碧落立即大聲嚷回去。

  「口果真要打起來,公主您真的奈何不了我們。」欠欠終於說出真心話。

  「你、你、你氣死我了!」雲碧落氣得鼻涕淚水落如雨,把一張精緻無瑕的小臉弄得狼狽不堪,「把我放開,我要回宮,我要太子哥哥把你們統統斬首。」

  「太子殿下說了,出了皇宮您就不再是公主,而是舒家的媳婦,舒家有什麼規矩您都要遵守,如果被舒家趕了出去,他也不會再讓您踏進宮門半步。」皮皮乾脆把太子的話悉數說了出來。

  「什麼?你騙我!太子哥哥怎麼會講這種混帳話?」雲碧落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是真話,公主。」

  雲碧落整個人傻住,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家的洞房花燭夜都是甜蜜快樂的,可是她呢?竟是如此悲慘。

  想著想著,嗜睡如命的雲碧落最後呼呼地睡著了。

  皮皮和欠欠在雲碧落睡著之後,解開她的穴道,他們都知道,只要公主睡著了,就算是打雷都吵不醒她。

  ☆     ☆     ☆     ☆

  四更天時,舒寒熙走進新房,便看到他的公主新娘身上還穿著新娘服,躺在床上抱著錦緞被子睡著了,那巴掌大的小臉蛋上還掛著淒慘的淚珠,蜷縮著腿,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舒寒熙的心驀然一動,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現在的她雖然長大了,卻依然是如此的弱不楚風,楚楚可。憐。想來是因為她脾氣壞、嘴巴刁,在皇宮裡又沒有人寵愛她,所以才會長得這麼瘦弱吧?

  舒寒熙的心中湧起一股又一股憐愛的情緒,慢慢地坐到床上,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彎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原先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輕柔的轉移到她頭髮上,靈巧地拆掉她頭髮上那些煩瑣的累贅,任憑那如絲緞一樣的秀髮披散下來。

  他的手指順著髮絲慢慢地由髮根滑向髮梢,繼而用指腹輕柔地攤弄那柔軟的髮根,溫柔的撫觸讓沉浸在不安睡眠中的雲碧落彷彿得到了一些安慰,臉上淒苦的表情漸漸消失,並且發出了輕微的申吟。

  這樣的刺激讓舒寒熙心神一蕩,不由得俯身抱住她,兩人的身體因而貼在一起。 ,感覺被壓制住的雲碧落不禁皺了皺眉,但隨即又安靜下采。舒寒熙用手環繞著她的肩膀,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著她的耳朵上下摩擦,令她酥癢得渾身酸軟,令她有一絲絲的快感,身子輕輕動了一下。

  舒寒熙見狀,繼續向她的耳窩內輕吹熱氣,然後用嘴唇在上面吸吮。

  在舒寒熙的挑逗下,沉睡中的她不自覺地雙唇微張,舒寒熙的舌尖迅速的竄進她的口中,吸吮住她柔軟芬芳的小舌,時快時慢地熱吻一陣,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胸部也劇烈地起伏著。

  擔心她就要醒來,舒寒熙依依不捨地離開她那嫣紅的唇。不過他的手沒卻有閒著,以指尖輕輕撫摸她的手臂、肩背,還輕輕擦拭到她胸口ru房的邊緣,在感到自己已經情動時,舒寒熙。迅速解開她身上的衣裳,然後也把自己的衣服解開。

  他的新娘子,還真的是個睡美人呢。睡夢中的她甜美可人,沒有了清醒時的張牙舞爪,顯得既可憐又可愛。

  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不能辜負這種良宵。再說,如果明早下人看不到床單上的落紅,恐怕雲碧落的日子會更難過,即使感覺在睡夢中佔有她有些不妥,但舒寒熙決定還是放縱自己的慾望。

  ☆     ☆     ☆     ☆

  雲碧落的身材很纖細,她就像個經過精雕細琢的白瓷娃娃,無論是胸前小巧的隆起,還是纖細的腰肢,神秘的幽谷,修長而勻稱的雙腿,都讓舒寒熙忍不住留戀。

  舒寒熙含住她胸前的蓓蕾,一隻手順著她的身軀往下移,才一輕觸到她那神秘幽x,沉睡中的她身子敏感地彈動一下,雙腿隨即被舒寒熙撐開,強烈的快感瞬間侵襲她全身。

  「嗯……」她發出細微的申吟。

  「小傻瓜,被人這樣侵犯了還不醒,真不明白你這十七年是怎麼活過來的。」舒寒熙又是歎息又是搖頭,他的娘子竟然如此大意,以後絕對不能隨便讓她和別人獨處,尤其晚上更不能讓她和別人在一起,一定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才行。

  舒寒熙邊吻著她細嫩的肌膚,漸漸昂揚的慾望越來越不滿足。

  他將濕透的手指移到濕潤的私密處周圍用力的摩擦著。

  「晤……」被異物侵人的不適感讓雲碧落本能地扭動身軀反抗著。

  舒寒熙吻住她的唇,等她漸漸平息後,手指再次侵入,麻癢的感覺讓雲碧落沒有再反抗,睡夢中的她感覺自己被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包圍著,那麼舒服,讓她深深沉浸其中,更加不想醒采。

  她的雙頰火熱,舒寒熙見她有反應,更加賣力的伸手揉捏她的椒ru,直到那粉紅色的花蕾顏色加深尖挺起來…… 雲碧落覺得自己彷彿升上了雲端,雙腿開始不聽使喚的顫動,腰部則不自覺地扭動,體內隱隱騷動,好像在歡迎那入侵者,酥麻的感覺不停的從下體傳來。

  「唔……啊……啊……」她忘情的喘息申吟著。

  舒寒熙終於忍耐不住,輕輕拉開她的雙腿,跪坐在她前面,雙手托住她的腰,用自己的堅挺摩擦著她的私密處,然後挺身而人。

  「啊……」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雲碧落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從睡眠中驚醒過來。

  「娘子,你終於醒了。」舒寒熙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你、你是誰?」雲碧落還迷迷糊糊的,她熟睡後一向很難清醒,醒了之後也要花費好久的時間才能明白自己身處何地。

  「你的親親夫君啊!」舒寒熙笑得好暖昧。

  「夫……哇啊,你這個賤民在做什麼?放開我!」雲碧落終於完全清醒,死命掙扎起來。可是這樣的掙扎,反而讓兩人之間的接觸更加深入,那種被撕裂般的痛楚再次侵襲她。

  雲碧落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眼前的男人全身赤裸,而自己也…

  「啊……」

  可憐的雲碧落再次發出一聲慘叫。她居然被侵犯了?

  「混蛋!王八蛋!你這個卑鄙無恥下賤的草民!你竟然敢動我?我會把你丟到野地裡餵狗吃!」雲碧落大聲罵道。

  「可是你這裡卻好像很歡迎我,還自己主動咬著我不放呢。」舒寒熙故意挺動一下自己的腰,讓她感受自己的火熱。

  「啊……」雲碧落感到一陣刺痛。

  「鬼才歡迎你!喔……」

  舒寒熙用力一挺,讓自己更深入她體內。

  「好痛……哦……不要……」

  雲碧落終於哀求起來,這樣的嬌媚聲音卻更激發男人的慾望,他不理會她的感受,律動得更快。

  「啊…」雲碧落頓時痛得淚水奪眶而出。

  「很痛?」舒寒熙壓著她問。

  「嗯……混蛋,要不然你試試。」雲碧落哭泣著嚷道。

  她那孩子般撒嬌的語氣讓舒寒熙笑起來,他吻了吻她的嘴唇,「別哭了,乖哦,做我的女人,以後我會好生疼愛你的。」

  「我才不要!你這個該死的賤民,快點放開我啦!」雲碧落嘴硬地叫道。

  「不乖的後果你可要自己承擔哦。」

  舒寒熙的下體又用力的一頂,一陣痛楚讓雲碧落本能地用力抱住他。

  「嗚……痛……」她拚命地抓著他的背,「明天我就會把你宰了煮了煎了炸了,你會下地獄!」

  舒寒熙再用力挺進去,雲碧落感到似乎有什麼順著他的抽動釋放出來,那種yim靡的感覺讓她羞得渾身通紅。他沒有繼續動作,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抽離,那種感覺很奇妙,在疼痛之餘,又有一點刺激。

  他一會兒進入,一會兒又退出,不斷重複相同的動作,速度越采越快,雲碧落的腰部自然的隨著他搖擺,雙手用力的抓著他的背,他騰出一隻手讓她的腿勾住他的腰,使他可以進入得更深一點。

  「你這個混蛋,不會有好結果……啊……」快感讓雲碧落的意識有些模糊,她遏大聲罵著他,一邊發出嫵媚動人的申吟。

  舒寒熙的律動不斷加快。

  「啊…哦…啊……」一面忍著痛,一面又享受著,雲碧落第一次領略到這種奇妙的快感。

  每次舒寒熙刺到最深處,她就禁不住大叫一聲,扦水從她額頭淡淡的流出,頭髮末端貼著她白皙的臉孔,更添一種誘惑。

  在強烈的快感下,舒寒熙的雙手抓住她雙腳腳踝向左右一拉,慾望猛然的在她體內張開,她突然覺得腳指頭好像有抽筋的感覺,不停的往上蔓延直達兩腿間,體內無法控制的強烈收縮。

  「小東西,你那裡好熱情……」舒寒熙咬著她的耳朵。

  「混蛋!我才沒有!」雲碧落的臉幾乎燃燒起來,她害羞得用雙手遮住自己。

  舒寒熙忘我地撥開她的手,親吻著她,下身仍持續動作著。

  「啊……」雲碧落發出一聲哀鳴,全身肌肉抽緊,從下體傳來強烈的酸麻感,像被雷擊中的感覺直貫全身,她達到了人生第一次的高湖。

  幾乎在同時,舒寒熙低吼一聲,速度加快,雲碧落在他的衝擊之中覺得像要浮起來一般,突然一股熱流在她的身體內部宜洩。隨後,她感覺像從空中降下來,躺在柔軟中好舒服,全身都覺得心滿意足般的疲倦。

  舒寒熙滿足的倒在她身上,硬碩仍不肯離開,眼睛直盯著她的臉;雲碧落感到害羞,不敢正視他,急著別過頭去。

  舒寒熙笑著說:「小東西,你終於成為我的人了。」

  「呸!你這個骯髒的賤民,我才不要!」雲碧落依然嘴硬,可是說出來的話已經沒有什麼氣勢。

  舒寒熙也不以為意,只是用唇封住她惡毒的小嘴巴,架起她的雙腿再次律動起采,那種快感讓氣憤的雲碧落漸漸地失神沉醉其中……

  討厭的洞房夜,就在雲碧落的怒罵與嬌喘聲中順利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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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天已有些濛濛亮。

  雲碧落覺得渾身都在痛。

  向來難以清醒的體質,讓她在睜開眼睛半天之後,才慢慢意識到自已身在何方,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惡夢——她被人凌辱了!

  雖然這個混帳男人是她名義上的相公,可她不願意、不同意、不樂意,這個傢伙擅自侵犯了她清白的身子,這應該也叫凌辱吧?

  雲碧落翻了個身,看到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他居然還用該死的長手摟著她那纖細的小蠻腰,還用長腿勾住她的腿,啐!

  雲碧落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腰很痛,身體很軟,她試了一下又頹然躺回去。

  空氣中還殘留激烈歡愛後的淡淡異味,這個味道讓一向愛乾淨到幾近潔癬的雲碧落胸口一陣翻騰,如果不是因為一直空看肚子,恐怕她會嘔吐出來。

  乾嘔了一會兒,躺在身邊的男人還睡得像條死魚一樣一動也不動,雲碧落氣上心頭,伸手在男人的屁股上狠狠掐了兩把。

  看男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嘴巴咕噥了兩聲又繼續貪睡,雲碧落益發火大起來,乾脆用她那雙柔美的小手連掐帶擰。的在男人身上大行肆虐,不消一會兒,男人光滑結實的軀體上便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著自己的傑作,雲碧落得意地笑了一聲。

  休息了一會兒,身體的酸疼稍微緩解了一點,雲碧落終於忍受不了渾身粘膩膩、髒兮兮的感覺,掙扎著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抬起腳,卯足了力氣把那該死的男人給踹下床。

  男人雖然一張娃娃臉,可是身體卻出奇地修長渾厚,落在。鋪著羊毛地毯的地板上,發出「砰」的沉悶聲響。

  「啊,好痛。」躺在地上的舒寒熙用手揉著自己的背,慢慢地張開眼睛。

  舒寒熙其實早就醒了,因為好奇雲碧落那陰晴不定、古靈精怪的面部表情,所以就繼續裝睡,微微瞇著眼,從那狹小的縫隙中觀看她的情緒變化。

  當她真的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時候,舒寒熙很想笑。

  看她咬牙切齒,好像他該千刀萬剮似的,可是落在他身上的力道卻宛如搔癢,反而讓他更加興奮起采。

  舒寒熙並沒有什麼受虐傾向,只是從小習武的體質較一般人要結實許多,這些輕傷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恰好雲碧落正是那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嬌嬌女,別說手無縛雞之力了,舒寒熙認為她根本就是手無搔癢之力。

  只是沒想到她會真的把他踹下床,這個小女人,還真是狠心。

  「你做什麼,很痛的。」舒寒熙揉著腰慢慢地站起來,還不滿意地瞪了雲碧落眼。

  「痛?你這樣就叫痛?」雲碧落鬼叫道,「那你凌辱我知不知道我很痛?啊!王八蛋,你看床上這是什麼東西?你都把我弄出血來了!嗚……我是不是要死了?髒死了!髒死了!你這個骯髒鬼,我討厭你!」

  「那是正常現象。」舒寒熙拿這個沒有常識的小妻子毫無辦法,「第一次都會如此,以後就不會了。」

  「以後?你還想有以後?以後你去抱自己吧!」雲碧落站在床上,叉腰擰眉,一副母夜叉的兇惡模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舒寒熙好笑地看著她,「當然知道。」

  「知道那還不給我跪下!」雲碧落高傲地昂起下巴喝道。

  她身上只裹了條毯子,手一叉腰,毯子立即滾落下來,剩下赤裸裸的玉體暴露在空中,搭上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真是滑稽至極。

  「噗……」舒寒熙失笑出聲。

  「你還敢笑我?豈有此理!罪加一等!」雲碧落手忙腳亂地又重新抬起毯子把自己包起來。

  「你是我的小親親,哪有丈夫給妻子下跪的道理?」舒寒熙悠悠地說。

  「誰嫁給你了?你這個土包子,從頭土到腳,你看你那土包子臉,上面長著土眼睛土眉毛土鼻子土嘴巴,連你這破爛房子都土裡土氣,你這個土氣至極的混蛋居然敢冒犯本公主,看我不把你頭砍下來!」雲碧落憤恨地吼道。

  「夫君擁抱娘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吧?」舒寒熙雖然照樣維持著那種無辜無害的笑容,目光卻變得冷冽,閃過危險的光芒。

  「我說過我不嫁你,我要休夫!」雲碧落嚷嚷道。

  舒寒熙皺起了眉毛,聲音猛然低沉下來:「你、說、什、麼?」

  「休夫!我要休夫!」

  「小女人,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敢休夫?」

  「呸!明明是你凌辱我,誰准你叫我小女人來著?我是公主,叫我千歲,公主干歲!」

  「呵……」舒寒熙笑起來,「你怎麼一點也不受教?」

  雲碧落歪著頭看他,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舒寒熙卻猛然跳到床上,一把抱住她,把她按在床上。

  「喂,你要做什麼?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死罪?」雲碧落驚慌地叫起來。

  「哦?如果這樣也犯死罪,大概天底下的男人沒幾個能活的了。」舒寒熙說笑著。

  「王八蛋……唔…」雲碧落正想掙扎之際,舒寒熙的手已探到她那嬌翹的酥胸上,讓她如被雷擊般渾身一震,舒寒熙更壞心的搓弄著那如櫻花般的乳首,雲碧落只感到渾身酥軟乏力,無從反抗。

  「噢……唔……王八蛋,你這個土包子、大老粗,只會蠻幹的野牛……唔……」雲碧落急促地低喘著。

  「小女人,你再不乖巧一點,會有更多苦頭吃的。」舒寒熙邊說著,雙手邊不斷撫摸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他的嘴巴更是吻著她身上的敏感點,耳垂、後頸,一路吻至她堅挺的雙峰。

  「啊……」雲碧落失聲尖叫。

  舒寒熙輕托著她的椒ru靠向自己,隨即以舌尖輕舔著那鮮嫩的蓓蕾,被他這樣子挑弄著,雲碧落不由自主的扭動身軀,不知是在抵抗,還是在相迎。

  「叫聲夫君讓我聽聽。」舒寒熙咬著那益發尖挺的蓓蕾。

  「呸!癡心妄想!」

  「呵呵……」舒寒熙不以為意地笑著,他的手已開始撥弄雲碧落幽谷中的芳草,手指輕掃著那敏感的大腿內側。

  雲碧落只覺雙腿酸麻乏力,像被螞蟻輕咬一般,既騷動又舒服的感覺讓她的叫罵聲漸漸變得微弱。

  「啊……土包子……放開我!」當他的手指試圖侵犯她的私密處時,雲碧落失控地大聲申吟。

  聽到她這般誘人的聲音,舒寒熙知道她已動了情,便用他那有如靈蛇般的手指在密x外輕按揉,被他的手指這樣摩擦,雲碧落感到內熱如焚,而那毫不知羞恥的手指則順著濕濡的清泉偷偷滑了進去。

  雲碧落本能的夾緊雙腿,「滾開啦!嗚……」

  雲碧落身子忽然向後仰發出嬌喘,他的手指已闖進她最私密的地方。

  「舒服吧?」舒寒熙一邊用手搓弄,一邊將她的雙腿悄悄分開,把自己怒挺的昂揚壓了上去。

  「啊……」雲碧落在這種刺激之下心怦怦跳著,最後終於停止了掙扎,反而一心想迎合他的灼熱。

  「要進去了哦。」舒寒熙的堅挺朝著那早已濕濡的花園挺進,在她體內摩擦,惹得雲碧落不停的嬌吟。

  「想要嗎?」舒寒熙故意磨蹭著她。

  「混蛋!」雲碧落惡狠狠地瞪他,「我會殺了你!」

  舒寒熙笑了起來,她那嬌弱的模樣和她凶悍的表情一點都不符合,聽著那誘人的聲音,他一個挺身而人。

  「唔……」雲碧落眉頭緊閉,但又像在享受著,這次的疼痛微乎其微,讓她感到驚訝不已。

  他開始有節奏的律動,她竟漸漸地適應並開始喜歡上這種令人渾身酥麻的感覺。

  「壞蛋……」

  嘴裡雖然這樣說著,她卻覺得體內越來越熱。

  「喜歡吧?叫我夫君。」舒寒熙依然固執地說。

  「別想。」雲碧落斷然拒絕。

  「是不是還不滿意夫君的表現?」舒寒熙緊握住她雪白的雙峰,身下的律動及力度猛地加劇,雲碧落被撞擊得接近暈眩。

  每一下摩擦所產生的酸麻酥軟,充斥著她的四肢百賅,雲碧落已感到那令自己心蕩神馳的快感快到達巔峰,她忍受不了的從喉底深處發出陣陣申吟。

  「啊……唔……」這一刻她只感到體內充盈的快感,緊接著身子一陣抽搐,她終於到達了巔峰。

  「叫夫君。」舒寒熙再次將慾望挺人深處。

  「滾開啦!」

  自己到達了巔峰,雲碧落立刻翻臉不認人,屈起雙膝一下就把舒寒熙頂開,然後又狠狠地踹他兩腳,「給我跪下叩頭認錯,或許我還能饒你不死!」

  可憐舒寒熙的慾望還處在蓄勢待發的緊要關頭,就這樣被人硬生生地被踢離開那令他興奮難當的緊窒,還悲慘地遭受狂妄公主的拳打腳踢。

  「你這個骯髒鬼,不要靠近我!」雲碧落像只警戒性十足的小獸,雙眼狠狠瞪著他。

  舒寒熙從來沒想到會有女人這樣對待他。

  雖然他曾擁抱過的女人並不多,但已經二十七歲的男人,當然不可能還是處男,以往在他身邊的那些女子,無不對他體貼人微,且個個貌如天仙,比起眼前這個除了臉蛋漂亮之外—其他一無可取之處的女人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可他為什麼還是覺得這個小女人可愛呢?

  不忍心再對她用強的舒寒熙除了覺得自己很可憐之外,也只有暗自歎息了。

  「既然覺得髒,那我就幫你洗乾淨吧!」舒寒熙強忍著亟欲爆發的慾望,對那囂張的小女人說。

  「我自己洗。」

  舒寒熙聳聳肩,被了件長袍在身上,然後打開門走出去。

  ☆     ☆     ☆     ☆

  一會兒後,舒寒熙回到房裡,拿了件毯子把雲碧落包裹起采,抱著她朝外走。

  「喂,你要做什麼?」雲碧落手舞足蹈地抗拒著。

  「如果不想春光外洩就乖乖的。」舒寒熙低聲對她說。

  雲碧落這才發現外廳站著許多丫鬟侍女,她們雖然都乖乖低著頭,但暗地裡都用眼角餘光偷偷看著他們,雲碧落不由得羞紅了臉頰,隔著衣服狠狠指了舒寒熙一把。

  浴間就在隔壁,那是一個巨大的木桶。

  看到木桶,雲碧落緊鎖的眉頭變得更加難看,「這就是洗澡的地方嗎?」

  舒寒熙嗯了一聲。

  「這破地方也能洗澡嗎?」雲碧落立即抗議起采,「我要一個大大的浴池,裡面還要有鮮花花瓣,水要不冷不熱,這破木桶也能洗澡嗎?」

  「逍遙居有天然的溫泉,但是離這裡頗遠,等我們有時間再去洗好不好?」舒寒熙溫柔地說話,卻強硬地把她按進了木桶裡。

  「嗚……咕嚕……」還想抗議的雲碧落被嗆了好幾口水,拚命咳嗽,「你想淹死我啊?」

  舒寒熙二話不說,跟著踏人木桶,伸手把她攬人懷中,「乖乖的,我來幫你洗乾淨。」

  「嗚…,不要你多事,我自己會洗!」

  「你不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干歲嗎?豈有讓你自己動手的道理?萬一怠慢了你,太子殿下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舒寒熙說得誠惶誠恐。

  他這種姿態讓雲碧落一陣心花怒放,哼了一聲後就不再抗拒。

  「啊……你做什麼?」

  雲碧落剛放鬆了一下,隨即又緊張起來,只因他手指又開始不安分地挑逗著她。

  舒寒熙以空著的左手碰觸她的椒ru,。用食指挑動了一下蓓蕾,原本柔軟的地方立即朝上尖挺起來。

  雲碧落心中一陣悸動,那種觸摸自然不疼,但刺刺地在身體中擴散開來,連未被觸碰的蓓蕾,都同時變得堅硬起來。

  舒寒熙邪魅地一笑,從下方捧起那嬌挺的蓓蕾,用嘴巴含任,再慢慢地吸吮,同時用手指揉搓著另外一邊。

  「啊……」雲碧落不知不覺地發出申吟。

  她的身體變得無法自抑,雙腳隨著他的撥弄向外張開,舒寒熙的左手手指緩緩探向她兩腿間,然後藉著水流的濕潤滑了進去,並且緩緩上下移動。

  「啊……好舒服……」雲碧落終於忍不住說出了真心話。

  舒寒熙笑得更加開心,他不相信這樣密集的身體調教不會讓她淪落。

  那好像永不知疲憊的硬碩再次攻佔雲碧落的身體,酥麻的快感從那裡擴散到全身。「唔……」快感從腰部不斷的上浮,雲碧落拚命想壓抑住急促的喘息聲。

  「乖,我想聽你的聲音。」舒寒熙俯在她耳邊說。

  哼!你想聽我還不想叫呢j高傲的雲碧落自然不會是那種乖乖配合的乖寶寶,舒寒熙越是刺激她,她越是緊咬住嘴唇不出聲。

  就連她這種鬧彆扭的個性都讓舒寒熙覺得可愛,更加心動起來。

  「不然我就離開了哦?」舒寒熙用有力的雙手托起她的翹臀,讓硬碩微微抽離,改在她的si處邊緣挑逗著。

  「啊……不要……」那種突然的空虛讓雲碧落驀然喊出聲。

  「叫夫君。」舒寒熙壞心眼地威脅著她。

  雲碧落咬著自己的嘴巴,氣惱地瞪著他,「夫你個頭啦,愛做不做隨便你!」

  她扭動著身子要從木桶裡爬出來,一見她真想離開,舒寒熙急忙伸手攔住她,再次一鋌而入。

  「啊……」

  積存在下身的快感一下子流竄開採,使得雲碧落的全身頓時陷入火熱,兩人緊密連接的地方不停抽動及震顫。

  最後,當他在她體內釋放的同時,她也喘息著達到高chao。

  「公主干歲,這樣你滿意了嗎?」舒寒熙的眼神變得非常性感,讓雲碧落幾乎無法呼吸。

  咦?為什麼他那張原本看起來十分幼稚的娃娃臉,此刻竟變得格外成熟誘惑?甚至還有一種讓她心兒怦怦跳的邪怪氣息?

  她是不是當初看花眼了?還是她現在被這個壞心眼的男人施了魔咒?

  「小親親,該起來去見長輩了。」舒寒熙雖然很想一整天都這樣擁抱愛寵著她,但大家族的規矩就是多,他可不想背負「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罪名。

  「見什麼長輩?」雲碧落傻兮兮地問。

  「當然是咱們的爹娘、祖母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那些大人們啊!」

  「什麼?」雲碧落皺緊了眉,「讓我去見那些賤民?別作夢了!」

  「雲、碧、落!」脾氣再好的人,聽到對方這樣侮辱自己的長輩時也會受不了,耐性一向高人一等的舒寒熙終於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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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吼什麼吼?」

  雲碧落慢吞吞地從木桶裡爬出采,手腳遲鈍地穿上丫鬟們早巳為兩人準備好的衣服,不屑地對舒寒熙冷嘲熱諷。

  「我可是皇帝的女兒,是被封為千歲的解憂公主,你們家裡有哪個人比我尊貴啊?讓他們來參見我還差不多。」

  舒寒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乾脆也從木桶中出來,迅速穿上衣服,「可是有一點你要清楚,現在你已經是舒家的媳婦,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現在的你要道從舒家的規矩。」

  「去你該死的舒家規矩,連天下的律政朝綱都是我家制定的,我愛怎樣就怎樣!。既然你敢跟我說教,那麼本宮也該教訓教訓你,你總該知道君為臣綱吧?現在我是公主,就算出嫁了也是公主,你是賤民,就算娶了本公主,沾了點貴氣也還是賤民,我為君,你為臣,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現在本宮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吧!」

  舒寒熙不以為意的笑起來,「原來你的肚子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呢!」

  「你敢瞧不起我?你這個愚蠢骯髒的賤民,竟敢瞧不起我這個冰雪聰明的公主?好,我記下了,你已經罪加十八等!」雲碧落怒氣衝天地說。

  舒寒熙的表情開始變得嚴厲,「我想,你應該學會兩個字。」

  「天底下沒有我不認識的字。」雲碧落驕傲地說。

  「那麼,你知道何謂『尊重』嗎?」舒寒熙冷冷地說。

  雲碧落怔了下。

  「我們可以不理那些討厭的三網五常,但是你要清楚,皇親國戚也好,平民百姓也罷,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如果敢對長輩不敬那就是大不孝,這是為人子女最起碼的準則。現在你是我的妻,就要去好好拜見我的長輩。否則,你會知道後果是什麼。」舒寒熙面容嚴肅地說。

  此時的他,根本不見娃娃臉的稚嫩,反而充滿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王者霸氣,那深邃的眼眸,微抿的唇角,無不說明了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子。

  「混、混帳!你敢威脅我?」雲碧落雖然力圖維持自己凶巴巴的樣子,氣勢卻已然矮了人家一截。

  「這不是威脅,而是命令。」舒寒熙一反剛才那種溫柔緩絕的模樣,而且還霸道得讓人吐血。

  「哇!你這個賤民,憑什麼命令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雲碧落哇哇叫道。

  舒寒熙的眉頭緊皺起來,猛然伸出長臂把她攏進自己懷中,然後反手把她橫放在自己的一條大腿上,讓她面朝下,舉起大手毫不留情的朝她那粉嫩嫩的翹臀揮下。

  「啊……混帳,你這個該死的賤民,居然敢打我?」雲碧落哀號起來。

  「第一次打你是警告,把你那滿嘴粗俗的話給我改掉。你不是堂堂公主嗎?為什麼老是出言不遜,毫無公主風範?我警告你,別讓我動怒第二次打你,因為如果還有第三次的時候,我們……」

  「我們什麼?誰和你我們了?」雲碧落被打得淚眼汪汪,卻依然試圖凶狠地瞪他。

  舒寒熙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抱著她大步朝外走,把她塞人已經收拾得煥然一新的新房後,命令一個小丫鬟過來替她把頭髮梳好。

  過了昨夜,她已經從一個姑娘家變為少婦,原來的辮子必須盤成髮髻。

  舒寒照瞧著那小丫鬟的動作,忽然喝令道:「退下吧!」

  「是。」小丫鬟有些惶恐,擔心是不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但還是聽話地退出了房間。

  舒寒熙走到雲碧落的背後,從那青銅所製的菱花鏡中看著她嬌嫩美麗的臉龐,眼神中的冷厲終於漸漸緩和下來,他歎了口氣,伸手撩起她的長髮,「如果你的性格像你的頭髮這樣柔順該多好。」

  「妄想!」雲碧落嗤之以鼻,「讓我像頭髮那樣柔順地任你欺負嗎?混蛋,你到現在還在欺負我!」

  舒寒熙溫柔地用木梳梳理著她如雲的秀髮,小心翼翼,唯恐觸痛了她的頭皮,那愛惜的模樣雲碧落還是第一次見到。

  從鏡子中看著身後高大俊美的男人雖然有些笨手笨腳,但仍小心翼要地為她梳頭,他那溫柔呵護的眼神,讓雲碧落的心不知為何跳漏了幾下,有種奇怪的悸動。

  舒寒熙費了好一會兒工夫才為雲碧落把頭髮盤起來,隨後挑選了兩支髮簪為她插上。

  然後他靠近她的耳畔,看著鏡子中散發著少婦獨有風情的小女人說:「以後讓我來為你梳頭吧,你是為了我才把頭髮盤起來的,這也代表你已經成為我的人了哦。」

  雲碧落哼了一聲,這次卻奇怪的沒有再反駁他。

  悸動的心跳告訴她:舒寒熙為她梳頭的感覺,真的不壞。

  ☆     ☆     ☆     ☆

  在舒寒熙的強迫下,雲碧落心不甘情不願、慢吞吞地來到前院的正廳。

  但是一到正廳門口前,雲碧落卻突然停住了腳。

  「怎麼了?」舒寒熙詫異地問。

  雲碧落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隨從,「皮皮,宣。」

  「啊?公主;這樣不太合適吧?」皮皮誠惶誠恐地看了駙馬爺的解開她的穴道,對她使了個眼色,只要把老太君伺候好,他們舒家自然不會跟她過不去。

  「叫你宣你就宣,小心挨打。」雲碧落狠狠瞪他一眼。

  「這……」皮皮原本還想看看駙馬爺的意思,誰知卻馬上挨了公主的一記飛腿,被嚇了一跳的皮皮本能地扯開嗓門喊道:「解憂公主駕到——」

  聽皮皮宣完,雲碧落隨即端了端身子,咳了一聲,像個尊貴的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不動。

  「你還想讓長輩來參見你?『舒寒熙擰眉怒視著她,張俊顏開始扭曲起來。

  雲碧落哼了一聲,根本不屑回答他。

  這個小女人的狂妄簡直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舒寒熙終於意識到這一點。

  雲碧落站在那裡等了半天,屋裡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接見她,別說公公婆婆和老太君了,就連丫鬟奴僕都不見一個。

  「果然是鄉巴佬、土包子,一點規矩都沒有!」

  雲碧落的顏面有些掛不住,不由得大怒想拂袖而去,卻被舒寒熙伸手抓住,她正想掙脫他的手,卻被舒寒熙迅速的點了啞穴,嘴巴一張一合之後還是無法出聲。

  雲碧落氣得俏臉通紅,想要抬腳踢他,奈何舒寒熙卻將她的身子箍得緊緊的,她根本動都動不了。

  舒寒熙半抱半拉著她走進大廳。

  大廳裡坐滿了人,不過個個臉色都不太好。

  大廳正中央坐的是一位頭髮銀白的老婦人,她看起來起碼有七十多歲了,但是面容清朗,氣色很好。

  現在她的臉色有些發青,握著鳳頭枴杖的手青筋暴露,誰都看得出來老婦人正在強行壓制自己的怒火。

  在老婦人的下首,坐的是一對年約中旬的夫婦,男子蓄著三綹長鬚,看起來格外飄逸,婦人則雍容端莊,氣質嫻雅。

  在夫婦的下首,還有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眉眼靈活,看起來是個伶俐的孩子,他的長相和舒寒熙有幾分神似。

  在夫婦的對面,還坐著話多的男男女女,都是些出色的人物,絕非雲碧落口口聲聲說的什麼土包子。

  這些人,已經等待雲碧落一個時辰了。

  舒寒熙先把雲碧落拽到老太君的面前,立刻有伶俐的丫鬟在太君的面前放了一個絞羅做成的軟墊。

  舒寒熙抬腳在雲碧落的膝彎裡一點,上臂稍微用力,雲碧落便咚一聲跪在老太君的面前。

  「奶奶,熙兒和碧落來給您請安了。」舒寒熙在雲碧落的旁邊跪下,叩頭說道。

  雲碧落的臉色緋紅,咬著嘴唇,滿臉怒色。

  誰都看得出她跪得極為不甘願,可是大夥兒全裝作沒看見。

  對於舒家來說,他們並不覺得自己家務農就比別人矮一等,即使對方貴為公主,也沒必要因此而特意去巴結她。

  反倒是公主口口聲聲的怒罵引起他們的反感,天生傲骨的舒家人現在全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雲碧落受制於舒寒熙的狼狽樣。

  丫鬟端上放著茶蓋的托盤,舒寒熙一手因住雲碧落,一手捧起茶盞呈給老太君,「奶奶,請喝茶。」

  「讓她自己奉茶。」老太君終於出聲了。

  舒寒熙看了一眼幾乎渾身冒火的雲碧落,苦笑一聲,「奶奶,您就先放過她吧。」

  「這是什麼話?如果新媳婦剛進門就沒有規矩,那以後還不讓她踩到咱們的頭頂上?這是規矩,你起來,讓她奉茶。」

  舒寒熙知道自己的祖母也是個個性倔強說一不二的女人,現下可好,該怎麼收拾?

  他小聲附在雲碧落的耳邊說:「乖乖奉茶吧,不要鬧事,否則日後受委屈的會是你。」

  雲碧落凶狠地瞪著他。

  舒寒熙鬆開她的手,把茶杯交到她的手上,順勢不著痕跡雲碧落接過杯子,大家都緊張地盯著她看,空氣裡瀰漫著一觸即發的凝重氣氛,彷彿連一根針落在地上也聽得一清二楚。

  雲碧落微微一笑,用她那蘭花指輕輕捏住杯子,玉牙一咬,杯子沒有敬上,反而被她啪一聲摔在地板上。

  細瓷的杯子撞擊到大理石的地面,立即摔了個粉碎,茶水濺了一地。

  空氣裡有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大家的臉色都蒼白一片。

  老太君霍然站起來,怒喝一聲:「豈有此理!」

  「你才豈有此理呢!」已被解開穴道的雲碧落絲毫不退讓地回視著她,「本宮駕到,你們這些毫無教化的賤民居然不來接駕,還像雕像一樣坐在這裡裝模作樣,罪當處死!」

  「碧落!」舒寒熙作夢也沒想到雲碧落會猖狂到如此地步。

  老太君天生威嚴,即使是他那幾個好朋友也會不由自主地折服在老太君的氣度之下,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為什麼這個小女人偏偏如此放肆?

  「把她給我逐出去!」老太君氣得以風頭枴杖撞著地面,「這樣的女子不配做我舒家的媳婦!」

  「那可正好,我也不希罕當什麼舒家媳婦呢!」雲碧落高傲地一抬頭,轉身甩袖離去。

  皮皮和欠欠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的主子還真是囂張無比啊。

  可是……說真的……公主那模樣還真是挺有架式的。

  當然這話皮皮和欠欠也只敢在心裡偷偷想一想,根本不敢,說出來。

  皮皮和欠欠見多了宮中那種什麼禮節都要道從的場面,有時候也會厭煩得要死,可是他們生采就是奴才命,哪裡有膽於反抗?

  自從跟了雲碧落之後,雖然經常會挨拳打腳踢,可是主子卻從來不在他們倆面前擺架子,想來是把他們當作自己人了吧!

  所以看到主子這樣不可一世地反抗傳統家規,他們心裡其實覺得滿佩服的。

  當然,後果恐怕也是極為可怕……

  ☆     ☆     ☆     ☆

  大廳裡亂成一團,大家都急著安撫老太君o「反了!反了!」

  老太君被氣得手腳直顫抖。

  自從老太爺去世之後,她就是舒家至高無上的存在,所有人見了她都是誠惶誠恐的,她已經習慣了被人膜拜,哪裡容得下被雲碧落這樣羞辱?

  「我早就說了,好好的攀什麼皇家做親戚,這下惹麻煩了吧?」

  舒家的二兒媳婦說著風涼話。

  「咱們這廟太小,容不下她那尊大神,這是把她送回去,給我攆出門去!」

  老太君用枴杖直敲著地面。

  「娘,您消消氣。」

  舒寒熙的母親舒夫人幫老太君槌背順氣,邊柔聲細氣地勸說著, 「公主出身皇家,自幼被嬌寵壞了,還得慢慢規勸。雖說她不懂事,可咱們舒家一門上千口人的性命可都繫在她身上,驕縱事小,攸關全局事大。」

  老太君終於坐下來,長長地歎了口氣,「咱們舒家揚眉吐氣了一輩子,何曾對別人低聲下氣過?就算上三晶的官員到了咱們逍遙莊也要禮讓三分,她一個小丫頭卻趾高氣揚的,我哪裡嚥得下這口氣。」

  「娘,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讓媳婦去勸勸她好嗎?」

  「你去教訓教訓她,可不能讓她給欺壓到頭上。我知道你的脾氣向來好,可也別讓她欺負去了。」老太君叮嚀這個溫良賢淑的長媳。

  「是。」

  「也不知道熙兒到底是哪根筋出錯,放著多少名門閨秀不娶,硬是要娶這個脾氣壞出名的公主,早晚鬧得全家雞犬不寧。」

  老太君邊說邊搖頭。

  舒寒熙是長房長孫,也是老太君最寵愛也感到驕傲的孫子,舒家這萬畝良田豐厚的家產將來要由他來繼承,老太君自然希望他能夠得到一位賢良聰慧女子的輪佐,也只有那樣的女子才有資格成為舒家的當家主母。

  可她不知道這孫於是中了什麼邪,多少媒婆上門提親都被他拒於門外,一心只想要娶那個號稱「解憂」,實則專門給人「添憂」的壞脾氣公主。

  親事未成之前,舒寒熙還被鄰里偷偷取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管舒家再如何有財有勢,畢竟,是一介躬耕農田為主的平民,怎麼可能攀上皇家的女兒呢?

  哪裡想到突然來了個太子賜婚,這公主還真的就下嫁到他們舒家來了。

  當時老太君就預想到這婚姻未必美滿,看吧,才新婚第一天,就鬧成這樣。

  老太君雖然平素是說一不二的,但因為太疼愛這個孫子,最後只能順了他的意,哪曾想過會惹下這天大的麻煩。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中用哪!最後者太君這樣感慨萬千的想著。

  舒夫人退下之後,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湊身到老太君身邊,笑嘻嘻地說:「奶奶,您老人家還在生氣?」

  「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老太君好笑地看著一臉詭譎笑意的小孫子。

  這個少年是舒寒熙的胞弟,足足比他小了九歲,但卻生得聰明伶俐,為人又體貼周到,很得長輩們的喜愛。

  舒寒熙平時忙於生意,一年之中多半時間不在家,老太君也就只有這個小孫子可以承歡膝下。

  少年名為舒寒煦。

  「奶奶,其實說心底話,我可是覺得嫂子那人很有趣。」

  「有趣?」

  老太君皺起眉頭,「拿無禮當有趣?你怎麼也跟著你哥哥學壞了?」

  「哎呀!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那位公主嫂嫂在某些方面,尤其是那種氣勢凌人的氣質和奶奶很相似耶。」

  聞言,老太君的臉色瞬間變黑, 「你、說、我、和、她、相、似?」

  看祖母臉色不對,舒寒煦嚇得轉身就跑,可老太君的風頭枴杖還是敲了他的背一下,。「你這個小混蛋,居然敢把那個無禮至極又沒教養的丫頭跟老身相提並論?看我不打你!」

  舒寒煦一直跑到大門外,確定自己已在安全範圍,才笑著說:「奶奶,您不是一直想找個有威嚴的少主母嗎?我覺得公主嫂嫂加以調教之後一定是個好人選。您不是一直教小輩們節儉過日、變廢為寶嗎?與其鬧得雞犬不寧,甚至得冒著被滿門抄斬的危險,不如把公主嫂嫂馴化成一個得力助手,您總是說母親太溫柔善良不足以服眾,說不定公主嫂嫂能繼承您老人家的衣缽,這是我的良心建議哦……

  舒寒煦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他的話卻讓老太君陷入沉思。

  可是想起小孫子那句「變廢為寶」,老太君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小東西,如果你那個公主嫂嫂知道你把她稱為「廢物」,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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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舒夫人只帶了一個貼身丫鬟來到舒寒熙所住的「清風閣」。

  她看到站在大門外卻徘徊不定的兒子,不禁詫異道:「熙兒,你在這裡做什麼?公主把你趕出來了?」

  滿臉怒色的舒寒熙陡然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到母親,臉色有些尷尬,「娘,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公主,你沒有欺負人家吧?」

  知子莫若母,只有舒夫人最明白自己兒子的性格,雖然他生得一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實則性子比誰都倔強,這樣的兒子,是不可能會被公主牽著鼻子走的。

  舒寒熙尷尬的一笑,「我還沒有進去,怎麼會欺負她?」

  他一路追著雲碧落過來,本想直接進去教訓她一番,可在大門口卻硬生生止住了腳步,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在盛怒之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來,萬一傷害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定會後悔一輩子的,所以他才一直在大門口徘徊,試圖等自己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之後再進去。

  「娘,您去看看她吧,或許您能勸說得了她,我出去散散心。」

  「去吧,可不許胡思亂想。」舒夫人疼愛地看著為情所困的兒子。

  「嗯。」舒寒熙轉身大步離開。

  舒寒熙並沒有走遠,他還是不太放心自己那個狂妄過火的小妻子,怕她和自己的母親吵起來。

  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又重新折回來,進了隔壁的院落「攬月閣」。

  這裡有他的私人書房,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平時來訪所暫住的地方。

  在閣樓上,冷辛巖正獨自一人品著酒。

  看到面色不快的舒寒熙走上樓采,冷辛巖微笑道:「怎麼?

  才剛度過洞房花燭夜,怎麼新郎倌卻一副被戴了綠帽的頹喪樣?「

  舒寒熙瞪著他,他反而笑得更開心。

  舒寒熙無奈地歎口氣,他這些朋友啊,儘是些嘴巴歹毒的傢伙。

  「拓拓和小狐狸呢?」

  「啊,忘記告訴你,昨夜接到珞珞的急函,一大早他們就趕往京城了,高陽國彷彿要出大事了。」冷辛巖一副期待看好戲的樣子。

  「怎麼?」舒寒熙有些擔憂,「這麼快就打起來了?」

  「還不是因為公主嫁給你,四皇子那邊的權臣有些慌亂,以為你要倒戈幫助太子殿下了,所以開始騷動,兩邊的鬥爭越來越明顯了。」冷辛巖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

  明明在談論的是攸關朝廷的大事,他們卻像在談論今天吃什麼菜、喝什麼酒一樣淡然。

  舒寒熙沒有說話。

  「珞珞現在還好吧?」過了許久,他才悶悶地問。

  「應該吧?」冷辛巖微皺了皺眉,眼底是同樣深切的關懷,「那傢伙,冒險的事總喜歡獨來獨往,明知道太子殿下這邊的兵部尚書獨孤凡不是個好意的傢伙,他偏偏要招惹人家,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舒寒熙喃喃地說,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試圖安慰冷辛巖。

  「其實我也很想進京城,不過,看起來保護公主也很重要。」冷辛巖笑道,「你怎麼鬱鬱不快的樣子?娶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不是應該很幸福嗎?」

  舒寒熙搖頭歎道:「她太囂張跋扈了,得罪了老太君,我怕她日後在舒家的日子不好過。」

  「這麼嚴重?,冷辛巖挑了挑眉。

  舒寒熙繼續歎氣。沉默了一會兒,冷辛巖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舒寒熙詫異地說:「怎麼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啊。」

  「呃……那個……其實拓拓和小狐狸也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非要娶她呢?根據宮中的傳言,還有那些王公貴族之間的風言風語,解憂公主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人,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除了臉蛋漂亮之外就一無可取。」

  冷辛巖終於說出朋友們心中最大的困惑。

  「說來話長了。」

  舒寒熙的眼睛瞇起來,回憶將他拉到了十年之前。

  ☆     ☆     ☆     ☆

  十年前公主雲碧落七歲,舒寒熙十七歲。

  時值初秋,剛十二歲的太子殿下雲青瀾和唯一的妹妹雲碧落,在自己舅舅的帶領下,出宮到皇陵祭奠自己的生母。

  當時皇上正寵幸黃貴妃,對因病去世的皇后根本不聞不問,更別說讓他離開皇宮這個安樂窩去祭奠了。

  所以祭奠的隊伍並不大,只有寥寥幾個侍衛跟隨。

  因為皇后已逝,又因為皇后的娘家勢力微弱,再加上太子公主還小,根本沒有自己的輔佐勢力,所以雲青瀾兄妹雖然貴為皇上的兒女,其實生活卻極為冷清。

  皇陵距離皇宮有兩天三夜的路程,這一路兄妹二人都頗為哀傷,一想起自己親娘曾經慈愛的模樣,小公主就忍不住哀哀的哭泣。

  繼承了皇后善良、懦弱個性的小公主,是個嬌弱可人的小女孩,平時總是躲在自己哥哥的身後,用那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著陌生人,平時只會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宮殿中,很少和其他兄妹一起玩耍。

  雲青瀾一開始還能勸勸她,可後來也忍不住抱著她一起哭,連他們的舅舅也束手無策。

  雲青瀾說:「如果我們不生在皇宮就好了。」

  雲碧落並不太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她,哥哥是不會欺騙她的,從那時開始,她就開始厭惡皇宮內的生活。

  「那咱們就永遠陪在母后身邊,不要再回宮了好不好?」

  雲青瀾苦笑,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祭奠的事情原本進行得頗為順利,但是在他們回宮的路上卻出了大亂子。

  不知道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是怎麼知道了他們的路程,在夜裡,他們被襲擊了。

  幾個皇宮侍衛當然以太子為重,全部保護在他的身邊,僅有兩人保護的小公主則被敵人擄走,而他們的舅舅則在保護公主的時候不幸被殺。

  當時在京城的天牢裡囚著一個殺人越貨的大惡賊,秋後即將問斬。而據走公主的就是這個惡賊的兄弟和手下。

  這些人言明要以公主交換那大惡賊,京城的官員都戰戰競兢,等著皇上的決定。

  皇上陷入左右為難。

  他是個懦弱無能的皇帝,只是繼承了父輩打下的江山,再加上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大臣輔佐才得以保住江山,遇到這樣的事他根本就無法自己拿主意。

  雲青瀾決定自己去營救妹妹。

  他找上了當時還只是個皇宮侍衛的獨孤凡,要求他帶自己去營救妹妹。

  獨孤凡知道這是自己陞官的一個絕佳機會,在衡量自己能力的高低之後,只好向自己認識的一個奇異少年求救,那個少年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頭髮,漂亮得宛如天人。

  少年名為沈瑛珞。

  沈瑛珞是個奇怪的人,結交的朋友也個個怪異,三教九流都有。

  去救公主的時候,他只帶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小夥伴——舒寒熙。

  舒寒熙那時才剛獨身涉險江湖,認識了沈瑛珞自是興奮不已,當然也不會考慮這件事到底有多危險,二話不說地就跟著去救人了。

  但是,敵人的本事之高強,人數之多超過他們的想像,沈瑛珞為了掩護舒寒熙被敵人抓去,舒寒熙雖然勉強背負著公主逃出來,卻也中了敵人的毒箭。

  那毒很奇特,但是他約略知道毒性,需要以陰性之血輔助身上攜帶的藥草服下才能解毒,可躺倒在一個偏僻山溝裡的他已無力再走動。

  他只好哀求那個快嚇傻了的小公主,「去幫我抓一隻母兔吧,母雞也行,只要是母的,什麼動物都行。」

  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抓得住奔跑的獵物?

  最後,舒寒熙絕望地陷入昏迷,他想自己也許會就這樣死在這裡吧,也不知道珞珞如何了…

  傳說中的俠客行俠仗義都是輕而易舉,為什麼他們就這麼慘呢?

  不知過了多久,舒寒熙緩緩醒了過來,當看到頭頂上的太陽時,他正奇怪自己怎麼撿回一條命?然後,他發現自己嘴邊有一條細細嫩嫩的小胳膊,還有溫熱的液體緩緩落人他的口中……他霍地翻身坐起來,躺在他懷中的雲碧落早已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臉色蒼白如紙。

  原來是雲碧落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鮮血餵他和著草藥服下,救了他一命。

  原本挺討厭皇宮中人的舒寒熙頓時怔愣住,整顆心糾結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狠狠地痛了起來。

  他緊緊抱住小公主,情不自禁地在她蒼白的額上烙下一吻。

  後來,雲碧落在一個農家漸漸康復,和舒寒熙成為好朋友。

  在分手的時候,舒寒熙問她:「為什麼救我?」

  雲碧落的眼睛烏溜溜的眨動著,咬著嫩嫩的唇瓣說:「因為你對我好,救了我,所以我也要對你好啊。」

  「你知道那樣做可能讓自己喪命嗎?」

  她點了點頭,「沒關係,因為除了太子哥哥,從來沒有人對我好過,所以我在母后陵前發誓,如果有人對我好,就算要我為他死掉也沒關係。」

  聽她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舒寒熙為這樣的她感到心疼。

  她才七歲,本該是受盡呵護疼愛的年紀,然而她卻說出這麼令人辛酸的話。

  「大哥哥,你能永遠陪著我嗎?」

  舒寒熙輕輕地搖了搖頭。

  雲碧落的眼睛立即紅了起來。

  舒寒熙笑道:「或許,等你長大,我就可以永遠陪著你了。」

  「真的嗎?」她興奮地叫起來,「為什麼?」

  「因為長大後,我就可以迎娶你,寵愛你一輩子啊!」

  當說出這樣的話時,舒寒熙自己都被驚嚇住。

  或許是小公主那烏黑的眼睛吸引了他,或許是小公主那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換取一分疼愛的決絕折服了他,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忘記這個小女孩。

  「娶我?哇……」雲碧落高興得又蹦又跳,「真的嗎?不許騙我哦,我會等你來娶我,我要快快長大。」

  舒寒熙微笑地看著她。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見龍在田。」

  這是珞珞給他的名字,他非常喜歡。

  「見龍在田……好奇怪的名字,大哥哥,你要記得哦,等我長大了,要來娶我!我叫碧落,雲碧落。」

  ☆     ☆     ☆     ☆「這麼說,她小時候應該是個惹人喜愛的孩子?」冷辛巖十分詫異。

  他沒想到在公主和舒寒熙之間,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淵源,難怪舒寒熙會這麼執著要迎娶她。

  舒寒熙點點頭。

  「那為什麼後來她的性格會變這麼壞?」

  舒寒熙皺緊了眉頭,「我也想不通,也許……是因為從小生活在皇宮裡的關係吧!」

  冷辛巖沉默不語。皇宮,那華麗的宮殿裡,到底埋沒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和歡笑?大概沒有人數得清楚吧!

  「好好愛她吧,我想,等她想起那段記憶,會有所改變吧!」冷辛巖微笑著給好朋友打氣。

  舒寒熙站起來,「我也該回去了,不知道母親和她談得如何了。」

  「一切小心。」冷辛巖拍拍他的肩。

  ☆     ☆     ☆     ☆

  舒夫人走進清風閣的時候,雲碧落正坐在椅子上嘔氣。

  「公主,是駙馬爺的娘親來了。」欠欠附在她的耳邊小聲提醒著。

  「那又怎樣?」雲碧落扁了扁嘴巴,她現在一肚子火,都是被舒寒熙那個霸道土包子給氣的。

  「我的好公主,她好歹是駙馬爺的母親。」皮皮也忍不住哀求主子。

  天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實主子並不是這樣沒大沒小的,雖說脾氣壞了點,但對於長輩一向保持著起碼的禮儀,怎麼一到了逍遙莊就完全變了樣?

  還是說她真的這麼討厭他們的駙馬爺?

  雲碧落扁著嘴巴站起來。

  「公主干歲,妾身舒周氏,是熙兒的母親,冒昧打擾,還請見諒。」舒夫人說著當真要給公主行禮。

  雲碧落心慌之下急忙伸手攙扶,見舒夫人眼中隱藏的笑意,隨即又收回手,「那、那……你請坐吧!」

  「謝謝。」

  舒夫人坐下來,打量了一下房間,用她獨特的柔和嗓音微笑問道:「公主在這兒還過得適應吧?如果有哪裡不周到,你儘管跟我說。」

  原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雲碧落正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準備應戰,豈料這位夫人個性這麼溫柔。

  這會兒,雲碧落反而亂了分寸,「啊,這……還好。」

  「熙兒沒有欺負你吧?」

  「他……」雲碧落的臉紅了起來,「還好。」

  看到她臉上羞澀的紅雲,舒夫人一直懸掛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看起來兒子和公主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她預想的那麼壞。

  這個發現讓舒夫人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咱們家世代布衣,都是些在田野中長大的人,可能不太懂得宮中的規矩,如果丫鬟僕人們有冒犯得罪的地方,還請公主多多包涵,我也會教訓他們的。」

  「呃……還好…」

  皮皮和欠欠都忍不住掩嘴偷笑,他們這位公主啊,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一遇到像舒夫人這樣溫柔的婦人,她就只會說「還好」兩個字。

  「雖然這樣說有些冒犯,但公主已是舒家的媳婦,我也就不再見外了,熙兒是妾身的兒子,他還有個弟弟,但是妾身膝下無女,一直渴望能有個女兒,俗話說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是最暖心的。現在公主嫁入舒家,妾身便把公主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如果公主不嫌棄,可否叫妾身一聲娘呢?」

  雲碧落吃驚地抬頭看著舒夫人。

  娘?她從五歲就失去娘親,早巳遺忘被母愛溫暖的滋味。

  舒夫人殷殷地望著她,渴盼著她的回答。

  欠欠在後面推了雲碧落一把。

  雲碧落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娘。」

  舒夫人微笑著走上前,把她攬人自己的懷中,撫摸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娘……」雲碧落頓時淚落如雨。

  「乖,乖孩子。」

  「寒熙欺負我……嗚……」雲碧落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哦?」舒夫人有些驚訝,「他怎麼欺負你的?」

  「他……」雲碧落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卻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欺負她?

  他強行佔有了她,可是有時候他又很溫柔。

  他溫柔地為她梳頭,卻又霸道地要她一起參見長輩。

  這一切的一切,不都只因為——她是他的妻。

  雲碧落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理由抱怨舒寒熙。

  舒夫人微笑著說:「身。為一個女人什麼最重要呢?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句話公主應該聽說過吧?不是我誇自己的兒子,他是個癡情的好男兒,如果他有不對的地方我會教訓他,但公主千萬也別太為難他,好嗎?」

  雲碧落低下頭。

  舒夫人笑著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隻玉鐲,那是一隻通體翠綠的翡翠玉鐲,「這是舒家媳婦的信物,老太君傳給我,現在我把它傳給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雲碧落專心地看著鐲子,碧綠鮮翠的鐲子映襯著她雪白纖細的手腕,十分炫目。

  皇宮中有成千上萬的珍寶,卻沒有任何一件比這個鐲子好看。

  「娘,碧落。」舒寒熙走了進來。

  「我該告辭了,你們小倆口慢慢聊。」舒夫人要離開的時候,把舒寒熙拉到身邊,悄聲在他耳邊說:「公主吃軟不吃硬,對她溫柔點。」

  舒寒熙詫異的看著母親。

  舒夫人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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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舒寒熙走到雲碧落面前,輕聲叫了一聲:「碧落。」

  雲碧落扭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哼了一聲。

  「碧落。」

  舒寒熙為難的樣子有些滑稽,讓一旁偷看的皮皮和欠欠再次掩嘴偷笑,他們的駙馬爺天生一張娃娃臉,難怪公主敢這麼囂張的欺負他。

  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好玩。

  「你不是想用大池子洗澡嗎?我帶你去溫泉好不好?」舒寒熙終於想起一件可以逗引雲碧落開心的事。

  「不要。」雲碧落嘟著嘴仍然和他鬧彆扭,「你走開,我要睡覺了。」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走啦,那個溫泉很好哦,洗了之後肯定會讓你神清氣爽,而且據說那裡的水可以養顏美容哦。」

  「騙人。」雲碧落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但顯然已經有些心動。

  「是真的,你去試試就知道了。」舒寒熙微笑著說,「而且那裡面還有許多花瓣,會讓你留戀忘返。」

  「你家裡還有這麼好的地方?」雲碧落開始好奇起來。

  舒寒熙挽起她的手,「我帶你去。」

  雲碧落迅速打掉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你在前面帶路就行了。」

  這個混蛋,動不動就要吃她的豆腐,以為她是傻瓜啊!

  舒寒熙苦笑一聲,只好認命地在前面帶路。

  人家的媳婦都盼著、想著、求著,渴望能得到自己夫君的寵愛,為什麼他的小妻子就這麼冷冰冰的?

  難道她真的已經忘記他了?

  舒寒熙郁卒地想著,他一定要想個辦法,重新得到這個小女人的心。

  ☆     ☆     ☆     ☆

  事實再次證實——逍遙居實在太大了。

  走過幾個迴廊,幾條小道,幾個偏僻小巷,簡直是九曲連環,雲碧落覺得皇宮都沒有這樣大!因為在皇宮的時候她都躲在自己的小宮殿裡,從來不曾把皇宮走過一遍。

  雲碧落走得頭昏眼花,她平時的愛好就是睡覺,所以身體一向虛弱,走了不消兩刻鐘就開始雙腿發軟。

  「喂,溫泉還有多遠啊?」她嬌喘吁吁地問在前面帶路的舒寒熙。

  「很快就到了。」舒寒熙因為一回頭看她就會被踢,所以學乖地不回頭。

  「很快很快,你說了一百個很快了,可到現在都還沒有到,我不去了!」雲碧落氣得站在原地,「我要轎子,我不要走路了。」

  舒寒熙詫異地回過頭,看到她小臉緋紅嬌喘吁吁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家裡哪裡有轎子啊?連老太君都是自己走來走去的,她說這樣身體才能健朗。」

  「啐!鄉巴佬!」雲碧落啐了一聲。

  舒寒熙回到她身邊,伸臂把她攔腰抱起來,雲碧落大吃一驚,「喂,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累了嗎?就讓我抱著你走吧!」舒寒熙笑瞇瞇地說。

  「才不要!你這個大壞蛋,放我下來!」雲碧落使勁掙扎,可她當然不是舒寒熙的對手,現在的她就宛如小寵物一樣被他輕鬆地抱著,而他依然健步如飛。

  來往的下人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們,雲碧落被看得小臉直髮燙,最後不好意思,乾脆把頭埋到那寬厚的胸膛裡。

  舒寒熙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溫香軟玉抱滿懷,這是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此刻,他正擁抱著自己的幸福。

  原來對雲碧落壞脾氣所產生韻那些苛責此刻全化為烏有,他自己也不明白早晨為什麼要那麼生氣,或許娘親說的對,對待這個小東西,要用軟化政策。

  ☆     ☆     ☆     ☆

  正如舒寒熙所說,溫泉很大,但不是露天的。

  因為這裡的民風比較保守,所以舒家就在溫泉的上面建造了一棟石頭房子,房子很高,有天窗疏通氣流。

  房子內乾淨整潔,地面光滑如鏡,氤氳的溫泉熱氣讓整個房間彷彿籠罩在屍股朦朧神秘的霧氣之中。

  「哇,好大哦。」雲碧落在舒寒熙的懷裡,驚訝地打量著這幾乎可以容納上百人共浴的溫泉。

  「這裡是天然溫泉,對身體很好。」舒寒熙依然緊抱著她,貪婪的不想放開手,「逍遙堡是依山建造,泉水甘美純淨,飲用可以常保身體健康,所以這裡的老年人大多可以活到七十來歲。」

  「真的嗎?」雲碧落瞪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

  人生七十古來稀,如果這裡的人普遍能活到七十歲,那可真的很厲害呢!

  趁著她不注意,他伸手想解開她的衣服。

  「喂,你幹嘛脫我衣裳?」察覺他的舉動,雲碧落又開始慌亂起來。

  「不脫衣裳怎麼泡溫泉?」舒寒熙笑不可抑,可是雲碧落的掙扎卻益發厲害,他嫌麻煩,於是又點了她的穴道。

  「你卑鄙!小人!壞蛋!」雲碧落氣得滿面通紅。

  「在泡溫泉之前,通常要在那邊的大木桶裡先把身子洗乾淨,否則把溫泉水弄污濁就不好了。不過今天早晨咱們剛洗過澡,所以可以直接泡。」舒寒熙完全不理會她的凶悍,只管按照自己的意思做。

  「卑鄙小人。」雲碧落怒視著他。

  這哪裡是洗澡?這個下賤的男人根本就是乘機想戲弄她。

  她嬌小的軀體被摟抱得很緊,令她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恣意玩弄,就像個小玩偶一樣。

  舒寒熙背靠著浴池的邊緣坐下,把雲碧落放在自己的雙腿之上,她緊挨著他的下體,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堅挺正無恥地抵在她的雙腿之間。

  「小雲兒,不要反抗了好嗎?我愛你。」他在她的耳邊說著熾熱的情話,「今天早晨是我不對,不該那樣強迫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雲碧落嘟著嘴巴不理他。

  「呵呵,對付不乖的孩子,我可有的是辦法。」舒寒熙忽然發出邪氣的笑聲,大手開始從她的小腿向上移動,小腿、大腿……慢慢地探向她的幽處,然後稍微用力;在那敏感的花瓣上撫弄,雲碧落忍不住渾身輕顫起來啟「你這個該死的土包子、下流胚,該下地獄的大混蛋。」雲碧落繼續罵著,可聲音裡卻多了一絲甜絲絲的媚意。

  舒寒熙也不與她爭辯,只是邪魅地撩撥著她的幽谷,還不時地按揉幾下她的柔軟。

  「啊……」兩腿間那股酸麻騷癢,讓雲碧落忍不住發出嬌柔的申吟。

  「泡溫泉很舒服的,是不是?」舒寒熙咬著她的耳朵,邊說邊用另外一隻手揉弄著她那嬌挺的椒ru。

  從尖挺的花蕾上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讓雲碧落越來越無力無力抗拒。

  她想把身子蜷縮起來,可是卻動不了。

  身下男人的硬碩因為兩人身體的接觸更加堅硬粗大,就在雲碧落被那種灼熱所燙著時,舒寒熙猛然撐開她的雙腿,就這樣毫不客氣地再度將他的堅挺刺進她那悸動不已的體內深處。

  「啊……唔……好熱……」

  隨著他的律動,少許的水流也滲了進去,小腹裡傳采一股溫熱的感覺,雲碧落情不自禁地申吟起來。

  知道她不會再抗拒,舒寒熙順勢解開她的穴道,將她攬腰抱住,讓她正面對著自己,然後將她的雙腿拉夾住自己的腰,開始快速律動。

  「舒服嗎?」舒寒熙雖然努力讓自己顯得從容,可是滿頭的汗水卻洩露了他的激動。

  雲碧落雙手緊緊摟著他的頸項,承受著他的衝撞,心頭竟然有一種被疼愛的感覺,雖然還是會感到疼痛,卻已經不再是被撕裂的那種痛,而是一種渴望空虛被填滿的疼痛。

  「啊……啊啊……」

  「叫我的名字,我的小雲兒。」

  「寒熙……寒熙……」雲碧落已經無法好好思考,只能隨著他的律動而上下擺動著纖細的腰肢。

  「舒服嗎?」

  「嗯……唔唔……好熱……好難受……」

  雲碧落急促的喘息著,嫣紅的小嘴微張,讓他忍不住誘惑地吻上去。

  「告訴我,想不想要?」

  「啊……唔……想…」

  「想要什麼?」

  「啊……你這個壞蛋……」

  「不乖我就離開了哦。」舒寒熙壞心地讓自己退出來,然後在那濕潤的敏感處輕輕徘徊。

  「哈啊……」雲碧落覺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全身燥熱難耐,「大壞蛋,我討厭你……嗚……」激昂的渴望竟讓她忍不住啜泣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哦……小妖精。」舒寒熙倒抽一口冷氣,胯下的慾望幾乎在瞬間就要達到頂點,可是他卻咬牙忍住,繼續在她的耳朵邊廝磨,「小雲兒,乖,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最後她仍是忍受不住地說出口,這讓她感到羞憤不已。

  舒寒熙再也忍耐不住,用力一挺猛然進入她體內。

  「啊……啊啊啊……」一股更巨大、更強烈的快感,從兩人緊緊相連的地方迅速竄至全身,雲碧落嘶喊地搖動著挺翹的臀,迎合舒寒熙的巨大。

  舒寒熙攬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將他滿腔的愛意都集中在他的堅挺上,藉著擺動身體,全部送人云碧落的體內。

  雲碧落嬌喘申吟著,沉浸在這種讓人瘋狂的快感乏中,「啊……好舒服……寒熙……寒熙……快……快……還要、還要更快……」

  在她的嬌吟哀求中,舒寒熙宛如脫韁野馬般,迅疾而猛烈地撞擊著那濕潤又緊窒的私密處,他的手則緊握著雲碧落的渾圓,將自己深深埋進她的體內。

  當那股慾望的熱流釋放在雲碧落的體內時,舒寒熙狠狠地捏住她的蓓蕾,又痛又麻的快感讓雲碧落在尖叫聲中達到了頂點,渾身痙攣的癱軟在他的肩膀上。 、舒寒熙愛憐地啃咬著她的耳垂、脖頸、肩膀,卻依然不捨得將稍微疲軟的慾望從她體內抽離,貪婪地享受著被她包圍的溫暖。

  「小雲兒,小雲兒你好可愛,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舒寒熙在她的耳邊呢喃著。

  歡愛後的疲累感,讓雲碧落在舒寒熙宛如天籟的呢喃情話中悠悠地沉睡。

  ☆     ☆     ☆     ☆

  當雲碧落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斜,天已過午。

  她覺得渾身舒爽,懶懶地伸了個腰,一翻身,手卻落在一個溫暖渾厚的物體上,她一驚,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

  這才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躺在她身邊的人正是被她辱罵了千百遍的鄉巴佬土包子,而此刻他正沉睡著,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混蛋!連作夢都這麼開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下流事情?

  雲碧落在被子裡小聲嘀咕著,可是不久前那激狂的歡愛場景卻不自禁地跑人她的腦海裡,讓她的小臉滾燙髮燒起來,下體更是不爭氣地微微悸動,很快的,似乎又有些濕潤起采。

  雲碧落在心裡哀鳴不已,為什麼她好像變成了蕩婦淫娃一樣?

  明明剛剛被那樣激烈的需索過,現在卻好像又感到一陣空虛,還想要……

  被自己這種瘋狂的念頭嚇住,雲碧落趕緊抓過衣裳胡亂穿上,逃難似的要從床上離開,卻猛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攔住。

  「啊!」她嚇了一跳。

  「要到哪裡去?」

  背後傳來慵懶而又性感的聲音。

  「我……我下去走走啦……」雲碧落心慌意亂的,聲音也變得虛弱起來。

  「小雲兒,我有話要對你說。」舒寒熙把她重新攬人懷中,翻身壓在身下輕柔地說。

  「說、說什麼啦?」雲碧落開始惱怒自己總是那麼容易就臉紅心跳,「放開我好好說啊。」

  「我愛你。」舒寒熙深邃而清澈的目光緊盯著她,用一種前所未用的認真神情訴說著目己的感情…… 「愛什麼愛啦,你這個討厭鬼!」雲碧落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啊,討厭!討厭討厭……

  她討厭這樣不受控制的自己。

  「小雲兒,我一直愛著你,等著你長大,這份愛從來沒變過,以後也永遠不會變。所以,不要再流露出那種孤獨寂寞的眼神。好不好?」舒寒熙溫柔地吻著她的臉頰。

  「誰、誰孤獨寂寞啦?你少胡說八道!」雲碧落的心猛然一悸,她討厭這種被看穿的感覺。

  「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

  舒寒熙就像在對待寶物一樣愛撫著她,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喃喃訴說著。

  最後,雲碧落停止了抗拒,用戰戰兢兢的眼神看著他,「我、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她那種小心翼翼、唯恐受傷害的模樣讓舒寒熙心疼不已,他抱緊她,「當然,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不會背叛我?」

  「不會。」

  「不會離開我?」

  「不會。」

  「也不會突然消失,再也不見我?」

  「當然不會。」

  雲碧落那雙清靈的眼睛凝視他許久,臉頰上忽然綻放出一抹絢麗動人的笑靨,「說好了喲,不許反悔。」

  舒寒熙吻住她。

  雲碧落的心像被針扎似的抽了一下,見龍在田大哥哥,我不再等你了,你不會怨恨我吧?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宮裡的妹妹們都出嫁了,我還在等你,可你卻÷直不來,所以我才會被太子哥哥逼迫嫁給這個土包子。

  可是……他對我很好、很溫柔,就像大哥哥一樣。

  就像大哥哥一樣……雲碧落閉上眼,滾燙的淚水順著粉頰滑落下來。

  她本來發誓再也不相信男人的,可還是忍受不住一個人的孤獨寂寞,最後臣服在舒寒熙的溫柔之中。

  這次,她所愛所托不會再落空了吧?

  土包子,我會努力愛上你的,很努力、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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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1 00:15: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陽光透過綠紗窗照射進來,光線被格子窗分割成一個個光束,細小幾乎不可見的塵埃在寧靜的空氣中跳躍飛舞。

  這是一個懶洋洋的午後。

  在房間的雕花大床上,一名嬌俏的女子正擁著枕頭熟睡。

  烏黑發亮的秀髮披散開來,宛如上好的黑錦緞,臉頰陷在枕頭中看不真切,潔白如玉的肌膚和烏黑的頭髮相互映襯著,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舒寒熙忙碌了一上午回采,推門一進房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不由得啞然失笑。

  因為新婚,每夜他都按捺不住滿腔的熱情而要她,可他的小妻子體力不足,第二天白天一定會大睡特睡。

  不過聽小宮女欠欠說,公主大人本來就很愛睡,在皇宮裡的時候,一天十二個時辰,就有八個時辰在睡覺,剩下四個時辰除了吃飯,以及被強迫散步,就是發呆。

  這種寂寞、宛如植物一樣的生活方式,讓舒寒熙更加憐愛她。

  舒寒熙悄悄走到床前,伸手撫摸雲碧落的柔軟發統,那如錦如緞的秀髮總是讓他愛不釋手,柔軟的青絲在他修長的手指中纏繞,宛如萬千的情絲在他的心中縈繞不散。

  曾經,雲碧落的個性就宛如她的頭髮一樣柔順可愛。

  不曉得為了什麼,現在的她像只小老虎,。總是齜牙咧嘴、疾顏厲色的,即使不再整天對舒寒熙又打又罵,卻依然執拗地不肯去拜見老太君。

  想到老太君,舒寒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今天是成親後的第三天了,是老太君給雲碧落的最後一天期限,他要如何勸說這個任性的公主去見她呢?

  舒寒熙看著雲碧落的眼神充滿了寵溺與無奈,他知道雲碧落沒有什麼壞心眼,本質上是個善良的孩子,至於性格為什麼會如此扭曲,他始終想不明白。

  這個可氣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舒寒熙盯著雲碧落的側臉看,那潔淨的前額,微微下陷然後隆起的小鼻粱,幼嫩如花瓣的雙唇,還有那小巧的下頷,熟睡中的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睡美人兒。

  似乎被這種美麗所迷惑,舒寒熙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她的面頰上烙下一吻…… 「嗯……」溫熱而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雲碧落申吟了一聲,懶洋洋地動了下身子,翻了個身,原本抱著枕頭的小手本能地摸索到舒寒熙的頸項上,像個小貓一樣在他身上磨蹭兩下,接著又繼續睡下去。

  「小懶蟲。」舒寒熙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還以為她要醒了,結果又睡過去,如果把她賣了她/\成都不知道吧!

  因為被忽略而有些不甘心,舒寒熙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樣開始惡作劇,他翻身壓在雲碧落的身上;吻上她的臉,從額頭開始,沿著眉毛、眼睛、鼻樑、嘴唇、下頷一直往下移,手指慢慢地剝掉雲碧落身上的衣服。

  雲碧落彷彿正陷人在夢境之中,雖然身體扭動了兩下,可還是緊緊閉著雙眼呼呼大睡。

  想到在新婚之夜,她也是這樣毫無戒備的睡覺,連被自己吃掉都沒醒來,舒寒熙不由得笑了起來。

  美好而晴朗的午後,心情有些愉悅的他開始準備偷香了。

  雲碧落圓潤修長的雙腿對舒寒熙有著奇妙的性感誘惑,所以當衣物從她的小腿慢慢被剝落時,他的慾望也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俯下身,從她纖細的腳踝吻起,一路沿著光潔如玉的雙腿朝上遊走,最後來到那最引人遐思的秘密花園。

  在他的日夜寵愛下,那裡早已習慣了接受他,在他的愛撫與挑逗下,她很快就變得濕潤起來。舒寒熙腫脹的慾望再也無法等待,於是用膝蓋推開她的雙腿,然後讓有些灼痛的硬碩一點一點地擠進那令他渴望萬分的桃源之中。

  舒寒熙低頭舔舐著她的玉頸,重重的吸吮著,似乎要將她的生命與自己的融為體,手指在她的肌膚上摩挲,那觸手的肌膚溫潤如玉,宛如要把他吸進去一樣。

  「唔…」雲碧落發出一聲申吟,終於睜開了迷濛的雙眼,恍惚之中分辨出是那個討厭的土包子男人之後,便抓緊他的雙臂,微微抬起翹臀,主動迎合著他的入侵。

  舒寒熙迅速的讓自己的慾望竄人云碧落的兩腿間,感受著她火熱的包覆。

  雲碧落興奮的全身輕微發抖,實在無法抵擋舒寒熙如猛獸般的撞擊,她閉上眼,盡情的享受來自下體,因男人強烈的碰撞而引起的一陣陣快意。

  她雙手環繞著舒寒熙的後頸,閉上的雙眼微微睜開,她瞇著眼,讓亢奮的情緒從小嘴中嬌媚且嬌柔的竄出。

  舒寒熙每一次的挺進。,都讓雲碧落渾身悸動顫抖,尤其當他的硬碩撞上她體內的柔軟時,她的緊窒總是讓舒寒熙感到更加興奮測激…… 『「啊……」感到自己滾燙的耳垂被吸吮著,火熱的唇肆無忌憚的被品嚐著,雲碧落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忽然加快衝刺,拉起她的另一條腿架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再也壓抑不住的將自己的灼熱不斷推向她體內。

  「寒熙……寒熙……」雲碧落緊緊抓著他的肩膀,頭顱向後仰著,瞳孔瞬間收縮,汗水順著下巴滑落,身體隨著對方猛烈的動作而劇烈的顫抖。

  「小雲兒……」他也發出一聲低吼,堅實的腰前後急速的抽動著,最後像是火山爆發般,猛然地在她體內釋放自己。

  舒寒熙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不得不慢慢離開她溫暖甜美的身體。

  急促的喘息許久之後才漸漸平息,身體的疲憊和釋放的愉悅讓雲碧落又想睡了。

  「好色鬼。」閉著眼睛,她甜蜜的罵著寵愛著自己的男子。

  舒寒熙微笑著舔弄她的耳朵,享受著快感的餘韻。

  陽光依然明亮,懶洋洋的午後,充斥著男歡女愛的氣息。

  ☆     ☆     ☆     ☆

  叩叩!

  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破壞了這美妙的午後小憩。

  雲碧落皺了皺眉,嗯了一聲又翻起枕頭蓋在自己腦袋上繼續睡。

  看她那慵懶的模樣,舒寒熙感到好笑,只好自己翻身下床,稍微整理了一下服裝,問道:「什麼事?」

  「少爺,老夫人有請,急事。」外面的僕人恭敬地說。

  舒寒熙皺了皺眉,隨即說:「我知道了,你先去回覆老夫人,說我馬上就到。」

  「是。」

  舒寒熙心裡有種不好的念頭,他取了條溫熱的手巾,快速地幫小妻子處理善後,當一切都收拾乾淨,他又迅速且俐落地幫她把衣服穿戴整齊。

  雲碧落依然迷糊地睡著。

  他在雲碧落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下,「小雲兒,跟我一起去見奶奶好不好?你就叫她一聲奶奶,歌杯茶就好了,很容易做是不是?」

  雲碧落晤唔了兩聲,卻繼續睡覺。

  舒寒熙歎了口氣,知道打擾她的睡眠會讓她脾氣更壞,這並不是個商量的好時機,他只好自己去見老太君。

  ☆     ☆     ☆     ☆

  過了一會兒,欠欠急匆匆地闖進房間內,拉起還在床上當小豬的公主。「公主,大事不好了!」

  雲碧落悠悠地睜開眼,「你幹嘛大驚小怪的?」

  「公主,真的出大事了!」

  「什麼事啊?天塌了不成?」雲碧落揉揉眼睛,像只小貓般慵懶。

  「駙馬爺又要拜堂成親了。」欠欠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什麼成親?」雲碧落怔愣了一下。

  「公主!」欠欠叫道:「老太君又幫駙馬爺接下了一門親事,對象是左丞相的大女兒郭心蓮,她已經帶著嫁妝來到舒家了!」

  聞育,雲碧落完全呆住。

  「公主,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你們才成親三日,駙馬爺立刻又要娶親,這不是很明顯在欺負咱們嗎?而且據說他們這次也要大擺花堂,按照正室的禮節來辦婚事。」

  「公主!大事不好了!」皮皮也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老太君打了駙馬爺一耳光,氣氛不對啊!」

  雲碧落慢慢地下床,坐在梳妝鏡前,用梳子梳了幾下略微凌亂的秀髮,欠欠,我的那個金步搖呢?「

  「啊,在這邊。」欠欠急忙取過來給公主插到雲鬢上。

  「咱們去見見那位郭小姐吧。」

  「公主……」

  「怎麼?」

  您可千萬別衝動哦,有話慢慢說。「皮皮知道公主的火爆性子,真怕她會出亂子。

  放心,那些混帳王八蛋不值得我衝動。「雲碧落冷冷地笑。

  從采沒見過公主這樣的神情,皮皮和欠欠都有些被嚇到。

  公主的眼神好可怕,就好豫受傷的野獸一樣。

  可是舒家人也實在太欺負人了吧?就算公主妄自尊大了點,他們也不能就這樣羞辱她啊?

  就算駙馬爺要再娶別的女人,那也應該相隔一段時間,更何況就算要娶,也只能娶個小妾,豈可這樣明媒正娶的,把他們公主當什麼了?

  她千不好萬不好,好歹是個如假包換的公主吧!

  皮皮和欠欠也生氣了,第一次覺得公主罵的未必不對——那些有眼無珠的土包子、鄉巴佬!

  ☆     ☆     ☆     ☆

  正廳。

  氣氛沉重無比。

  老太君臉色鐵青,舒寒熙的臉色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在貴客的席位上,坐著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女子,女子大約十七、八歲,生得花容月貌、美麗無比,氣質端莊婉約,看起采是個惹人喜歡的人。

  女子似乎有些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求助地看著跟隨她而來的奶娘。

  「太子得罪不起,那麼四皇子和左丞相就得罪得起嗎?再說,我怎麼看心蓮怎麼順眼,將來必定會是個宜家宜室的賢妻良母,這樣的女子你就算打著燈籠也未必找得到,這麼好的姻緣,你還想拒絕?」老太君怒視著舒寒熙。

  「奶奶,天下優秀的女子千千萬萬,我總不能全都娶了她們吧?再說,就算她們千好萬好,我不愛她,就終究不是我的那杯茶,我還是不要!」舒寒熙寸步不讓地說。

  「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老太君的額角隱隱抖動,看起來真的動怒了。

  「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不管家裡怎麼勸說,你就偏偏要娶那個毫不懂事的公主,如果她稍微識大體,我會這麼做嗎?是她。

  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你娶妻子並不單純只是你一個人的事,還關係到舒家的老老少少,她嫁進門這麼多天了,有把咱們一家人看在眼裡嗎?熙兒;你一直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樣下去絕不是什麼長久之策。我還是你的祖母嗎?你的父母還是你的父母嗎?你的叔父嬸娘姑媽姑父,都殷殷盼望著你能娶個賢慧媳婦,可是你看看我們被忽略到了什麼地步?「

  老太君說到最後,終究因為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而坐回太師椅上。

  舒寒熙尷尬的無言以對。

  他相信再給他點時間,他會勸服雲碧落。

  可是事情卻偏偏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竟然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巨大的轉變?

  該死!洛珞怎麼會容許左丞相把女兒送來?他難道不知道他舒寒熙這輩子都不會再娶別的女人嗎?

  「唷,這裡好熱鬧啊。」一道清亮的聲音不冷不熱地響起。

  廳裡的人全部霍地回首,見到了面帶微笑、步履翩翩的公主雲碧落。

  「碧落?」舒寒熙一見到她,心裡更加擔憂起來,「你怎麼採了?」

  「怎麼?夫君大喜,本宮怎麼說也要過來說聲恭喜啊,順便幫夫君看看,這女人是不是配得上咱們『癡心一片,永遠只愛我一個人』的好男兒哦。」

  雲碧落的聲音非常輕柔,到逍遙居以來,她還從來未用過這麼溫柔的聲音說話。

  她用溫柔的聲音說著格外諷刺尖酸的話語。

  她的話讓舒寒熙滿臉羞臊通紅,連他的母親舒夫人也忍不住低下了頭。

  他們都曾經對雲碧落允諾會對她好,可是……

  唉!事情太複雜,一時真是難以說得清。

  「碧落,你不要胡思亂想,乖、先回房去,這邊的事情我採處理。」舒寒熙走到她身邊,柔聲安撫著她。

  「放開你下賤骯髒的手!」雲碧落陡然尖叫著撥開他的手,「你這個卑鄙無恥、骯髒下賤的下流豬,我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的那些鬼話,。什麼只愛我一個人,什麼會疼我一生一世,什麼不會背叛我,你簡直是滿嘴屁話!」

  堂堂公主,卻罵著最最難聽的話,即使是舒寒熙也有些受不了。

  「夠了!」老太君猛然大喝一聲,「雲碧落,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老太君,這是我和夫君之間的私事,還是請您老不要插手的好。畢竟男歡女愛之事只適合偷偷地做,不是嗎?」雲碧落微笑地看著老太君。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無恥的話,老太君氣得說不出話來。

  雲碧落回頭看著舒寒熙,揚起玉手啪一聲便甩了他一耳光,清脆的聲音震驚全場。

  這時代,社會風氣是男尊女卑,即便出身豪門的貴族千金只要嫁了人,也要忍受丈夫的任何虐待,要打要罵也不敢反抗。有誰見過像雲碧落這麼狂妄的女子的?

  「舒寒熙,你不過也和那些朝三暮四的骯髒男人一樣,我蠢,我呆,我傻,我是這世上最笨的呆瓜,才會傻傻相信你的謊言。」

  「碧落……」舒寒熙極力壓抑自己快崩潰的情緒,「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雲碧落揮手甩開他,「你知道我這幾天都在想什麼嗎?我本來已經打算給老太君陪禮道歉了,甚至準備把自己從皇宮攜帶出來的珍珠異寶都送給你的那些親戚們,因為他們是你的親人,所以我想討好他們,可是我放不開面子丟不起臉,所以才一直遲疑著。我真是愚蠢,才會興起這種想跟他們和好的傻念頭,我真是比豬還蠢!」

  「碧落……不要這樣罵自己。」舒寒熙心痛地說。

  「不用你假惺惺,哼!你說過一個什麼詞?尊重?好吧,咱們來談談尊重,你強行擁抱我,尊重過我的意願嗎?你們一家子給我下馬威,尊重過我的身份嗎?老太君大呼小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白眼冷眼恨不得瞪死人,你們尊重過我嗎?我是什麼?我被太子哥哥強迫嫁給你已經很倒楣了,現在還得受你們一家子人任意欺凌。」

  說著,雲碧落的眼睛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她咬住自己的唇。

  「我是個討厭鬼,人見人煩,好,我走!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讓你們看了心煩!」

  說完,雲碧落扭頭就朝外走。

  皮皮和欠欠緊跟在她身後:「唉——」舒寒熙快步跟上去,正打算拉住雲碧落,卻被從外面衝進來的冷辛巖伸手拽住。

  「先讓她走吧。」冷辛巖在他耳邊低聲說。

  「嗯?」 .舒寒熙一怔,雲碧落已經衝出了正廳。

  他回頭看向冷辛巖,冷辛巖送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位公主脾氣大得很。,不問個青紅皂白就亂發脾氣,讓她吃點苦頭,磨磨她那驢脾氣也好。」

  「可是……」

  「不要可是啦,你也不希望以後老是和這種帶刺的女人生活一輩子吧?那樣遲早會得罪所有人,悲慘無比的過一生。」冷辛巖認真地說。

  舒寒熙無言以對。

  「她那種性格積習已久,重症還需下猛藥,所以不妨借助這次的誤會,狠狠教訓她一下。」

  「我怕她想不開……」舒寒熙終究不放心。

  冷辛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我會暗中保護她的。這次丞相的千金來到舒家,我接到珞珞的密函,是因為老皇上病危,皇位繼承就這幾天的事了吧,到了緊要關頭,先安撫這位千金再說,別壞了大事。」

  舒寒熙點頭,「可你要告訴珞珞,我絕不會娶她的。」

  「傻瓜,沒人想讓你娶她呀!」冷辛巖送他一記白眼後,走到前廳向老太君和其他人告別,說是因為要事要離開舒家。

  舒寒熙望著冷辛巖離去的背影,悄悄打開手掌,看著於上那張冷辛巖留給他的紙條,他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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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1 00:16:3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混帳、下三濫、好色鬼、口是心非朝三暮四的花心賊……」

  雲碧落邊走邊惡狠狠地咒罵著舒寒熙。

  「公主,奴婢覺得駙馬爺好像不願意答應那門婚事耶,說不定他心裡真的只有您呢!」欠欠小聲地說著。

  「閉嘴!」雲碧落回頭送她一記白眼,嚇得她縮了縮肩膀,不敢再說話。

  皮皮和欠欠對望一眼,無奈地歎氣,他們的公主大人好像有被害妄想,也不問清楚就生這麼大的氣,不知道值不值得哦。

  「皮皮;幫我拿筆墨紙硯來。」雲碧落拍著桌子叫道。

  「是!」皮皮趕緊去書房把這一套東西拿過來,放到她的梳妝台上。

  「欠欠,幫我研墨。」

  「是。」

  皮皮和欠欠滿肚子疑惑,不知道公主要做什麼,可當他們看到公主大筆一揮落在紙上的兩個赫然大字時不由得大驚,齊叫一聲:「公主!」

  「幹嘛?公主是你們亂吼亂叫的嗎?」雲碧落瞪他們一眼。

  皮皮和欠欠一看紙上的兩個字,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那上面寫著:休夫。

  雲碧落將那兩個字打量了好半天,又在下面加了一行小字註解:今本公主解憂休掉不忠之夫舒寒熙,正此為據。

  然後在下面按了個手印,放在手裡吹了兩下,再用梳妝盒壓在桌子上,「皮皮、欠欠,好了,咱們該走了。」

  「公、公主……咱們要走到哪裡去啊?」皮皮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好像太子殿下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一樣。

  「當然是回皇宮啊,那裡才是我的家。」雲碧落送他一記白眼,踢了發呆的欠欠一腳,讓她收拾金銀細軟,立刻打道回府。

  「公主,咱們不能回去啊,臨出宮之前,太子殿下一再吩咐小的們,公主一旦出了宮門就是出了閣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是不能再收回的。」

  「我就這麼不值錢?」雲碧落怒吼道。

  「可、可、可是…太子殿下是不允許咱們回去的呀。」皮皮和欠欠跪在地上,都快急哭了。

  怎麼會這樣呢?如果公主把那麼好的駙馬爺給休了,那他們以後的生活大概會比被打人冷宮的嬪妃還要悲慘吧?

  「你們不回去就跪死在這兒,我自己回去!」雲碧落轉身就朝外走。

  「公主!」皮皮和欠欠慘叫,著急忙跟上去。

  在門口遇到冷辛巖,皮皮和欠欠哀求道:「冷爺,求您勸勸公主吧!」

  冷辛巖微笑道:「她是要回京城嗎?」

  皮皮和欠欠急忙點頭。

  「那就讓她回去吧,不用擔心,你們的駙馬爺不會因此就不要她的。只是讓她回一趟娘家,知道到底哪裡才是她的歸宿,她會回心轉意的。」

  「真的嗎?」皮皮和欠欠懷疑地問。

  「相信我。」冷辛巖二貫冷峻的面容上再次浮現一抹笑意。

  就是這笑容讓皮皮和欠欠看得目眩神迷,糊里糊塗就相信他的話,步上回京城的漫漫長路。

  ☆     ☆     ☆     ☆

  「奶奶,郭小姐和我,您只能二選一。」舒寒熙坦然對老太君說。

  老太君的心頓時一冷,「你、說、什、麼?」

  「很簡單,要她做媳婦,我就不再是舒家的人,只有遠走江湖了。」

  「混帳!」老太君的鳳頭枴杖猛然敲在地上,「你到底中了什麼邪,對那個莫名其妙只會撒嬌吵鬧的女人這麼死心塌地?」

  「奶奶,請您不要再對她懷有這麼大的成見,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彼此抱有那麼深的敵意,事情也不會糟糕到這個地步。她不懂事,您又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你在指責老身的不是?」老太君益發憤怒。

  周氏急忙走到兒子身後,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

  舒寒熙拍了拍她的手,卻還是溫柔地請她坐回原位,然後對老太君說:「奶奶,縱然她千不是萬不是,她身上有再多再多的缺點與毛病,可她還是我愛的那個人,此生唯一的那一個人。奶奶,她曾經救過我一命,如果沒有她,您早就看不見眼前的孫兒了。」

  老太君怔住,「你說什麼?」

  「我年少時遊歷江湖,有一次眼看就要死去,是她捨命救了我,從那時起,我的心中就只有她了。」舒寒熙喃喃地說。

  也許這種感情在別人的眼中會覺得很傻,可他就是無法忘記那個小女孩,她眼中明明有淚,卻一直努力堅強的微笑著,還邊用小手抹眼淚,邊用顫抖的聲音說:「大哥哥,你一定要來娶我哦,我好寂寞,好寂寞……」

  之後,舒寒熙每年都會悄悄潛進皇宮,只為了偷偷看她一眼,看著那個寂寞的小女孩慢慢長大,眼神中的寂寞越來越深,而他的心也越來越痛…… 後來他漸漸收起玩心,回到自己的家,開始接手家中的事業,把舒家的家業擴大了十倍之多,他知道他只是一介平民,他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迎娶公主。

  幸好他有那幾個好朋友,幸好遇到了皇朝政變的機遇,他才能因天時地利人和而娶到她,這樣的辛苦除了他的好朋友,沒有人能明白。

  他不能對公主說出他的真實身份——見龍在田,不是他故意欺瞞她,而是今非昔比,他不能拿舒家上千口人的性命冒險,更不能拿自己幾個好友的生命冒險。

  他以為只要有愛就能贏得公主的芳心,可是情路之曲折遠非他所能預料,簡直比江湖還危險詭譎。 .「奶奶,這件事請您不要再插手了好嗎?」舒寒熙歎息著哀求。

  老太君根本不知道公主曾經救過舒寒熙的事,心裡有些被打動,可是想到郭心蓮,她又有些為難。「那郭小姐……」

  「我來處理吧。」舒寒熙皺了皺眉,「相信我,給我點時間,切都會變好的。」

  老太君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她軟軟地坐下,陡然之間似乎老了十歲,是她老了嗎?或者真的如雲碧落和舒寒熙所說,她抱有太深的成見,根本就沒有打算接納那個公主,所以才會鬧得這麼僵? .一個巴掌拍不響,所有的紛爭都是雙方造成的。

  這句老話也許真的說對了……

  老太君擺擺手,「我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

  ☆     ☆     ☆     ☆

  幽雅的客房。

  「舒公子。」見到舒寒熙走進來,郭心蓮急忙站起來施禮。

  比起那個只會高傲地蔑視他的公主,這位相府千金當真是無可挑剔。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原來的那位公主可親可愛,舒寒熙覺得這樣的自己還真是無藥可救。

  「郭小姐,請坐,讓你遠道而來,還看了這樣的鬧劇,真是見笑了。」

  「沒什麼。」郭心蓮微微搖頭,隨即臉色一沉,低下頭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嗎?」

  發覺她的話裡有話,舒寒熙心中一動,隨即揮手譴退下人,柔聲問道:「你有心事?」

  「啊……沒、沒……」郭心蓮一驚,白皙的臉蛋有些緋紅,可是在舒寒熙深邃的目光中,她最後還是放棄了掙扎,眼睛一紅,「是,我有心事,從采沒人關心過我的心事。」

  「如果你不介意,不妨說給在下聽聽。雖然我們沒有姻緣的緣分,也可以交個朋友。」舒寒熙倒真的挺喜歡這個文靜而內斂的女子。 『她和囂張外放的雲碧落不同,應該是那種將什麼心事都藏在心裡的人。

  郭心蓮抬頭看了看他,旋即又低下頭去,幽幽地歎了口氣,「和公子一樣,我也有自己心愛的人了。」

  果然!

  「那麼,可以冒昧地問一下他是誰嗎?」

  郭心蓮久久未語。

  「我可以猜測一下他是誰嗎?」

  「耶?」郭心蓮驚訝地看著他。

  舒寒熙微微一笑,「是那位風流倜儻的四皇子吧?」

  郭心蓮的粉頰迅速泛紅,簡直要燒燙起來,這次頭垂得更低,久久不能抬起。

  舒寒熙瞭然地歎息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護送你回去吧?我想,所有的事情也都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

  郭心蓮雖然滿臉憂愁,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關於解憂公主,我倒是有個耳聞。」她突然說道。

  「哦?」舒寒熙猛然一驚,「什麼傳聞?」

  「在她十歲的時候,太子生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當時朝中早就一片廢太子重新立四皇子的呼聲,西宮娘娘擅自做了決定,要把她許配給娘娘的—個遠房外甥,據說那人是個紈褲子弟。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公主又受到排擠,小小年紀就要被驅逐出皇宮,那一年,是他們兄妹最難過的一年。」

  舒寒熙震驚萬分的聽著,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是野外之人,對於皇宮裡面的風雲詭變,他不可能全都知道。

  「之後如何了?」

  「公主一開始只會哭著哀求皇上,她不想離開太子哥哥,可是皇上卻不答應,後來,據說有個神仙現身在皇宮裡救了太子一命,而神仙也對公主說,要想不受氣;就要比人凶。在那之後公主的性格就為之一變,一下於變得凶悍潑辣起來,連西宮娘娘也不敢輕易招惹她,自然那門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舒寒熙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神仙?」

  「是的,據偷看到的小太監說,是個白髮的仙女,長得極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間的人。」

  舒寒熙這次下巴差點要掉到地板上,「白髮……極美?」

  「好像是這樣,只是傳育。反正從那件事之後,太子的地位反而暫時穩固下采,一直拖到今天。」

  老天!

  舒寒熙發出一聲慘叫,難道……難道他的親親小公主之所以性格大變,全部是拜他那位超級損友沈瑛珞所賜?

  老天!舒寒熙簡直要昏厥了。

  可是想想,這樣的事,也只有沈瑛珞那個超級怪胎做得出來。

  什麼要想不受氣,就要比人凶的鬼話,難道就不會教她一點正面的東西,比如堅強、端莊、聰明狡黠什麼什麼的,那也一樣不會再受人欺負啊!

  那個見鬼的、該死的、天殺的珞珞,原采他舒寒熙婚姻不美滿都是拜他所賜!

  哼哼!珞珞,我現在就趕去京城,你等著洗乾淨脖子挨刀吧!

  ☆     ☆     ☆     ☆

  雲碧落坐牢了。

  她被關在一個陰暗潮濕、四面封閉的狹小房間裡,地上除了稻草別無他物。她一直咳個不停,旅途勞頓加上被囚禁的驚嚇使她的身體吃不消,有些受風寒,現在渾身只感覺到冷,可身子卻十分滾燙。

  她蜷縮在牆角,像個被蒸熟的蝦米,臉紅得可怕,渾身不停地打哆嗦。

  她作夢也沒想到,她還沒進入京城大門就被人抓住,然後被蒙著頭,一路顛簸地被送到了這裡,有人粗魯地把她丟進來,之後就開了門離開,期間除了有人給過她一頓飯吃,其餘時候根本連鬼影都不見一個。

  皮皮和欠欠應該也被捉了吧?

  他們現在被開在哪裡?

  雲碧落頭腦不清地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忍不住又想起十年前她被捉的情形——

  被捉之後,雲碧落以為自己已經沒有生還的機會了,有幾次哭得昏死過去,最後她就只能呆呆地等死。

  可是後來當她睜開眼,卻赫然發現自己正伏在一個黑衣人的背上,他的背好寬廣、好舒服哦,她小小的身子伏在上邊,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顛簸。

  他們一路飛馳,最後到了一個山谷裡,黑衣人倒在地上,雲碧落才發現他的胸口中了一箭,受傷的地方不斷流出黑血,好恐怖。

  黑衣人的臉上有面罩,只見隔著面罩的他重重喘息著。

  雲碧落有些被嚇住,她小聲問:「你……是誰?」

  「救……你……的……」

  「你受傷了,要怎麼辦?」她擔憂地看著他的傷口。

  黑衣人用手從自己的懷中摸索了二陣,掏出好些小包包裝成的東西,費力地拿到自己眼前—一分辨,最後選;其中一包,「這……是藥……」

  「我來幫你服下去吧。」雲碧落積極幫忙。

  「不……行……需要藥引……」

  「什麼引子?」雲碧落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雖然在黑夜中,但是尚能看到前方不遠處似有閃光的水流,「前面有水喲。」

  「不……幫我抓……只母雞吧……」

  「啊?」雲碧落不明白地張大嘴巴。

  「母兔也行……只要是母的……用它們的血作藥引……咬……」黑衣人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微弱。

  可她怎麼去抓啊?又要到哪裡去抓啊?

  別說她不會抓,再說這荒山野地的,又是黑夜,也難以尋找他所說的這些動物吧?

  就在雲碧落束手無策的時候,黑衣人漸漸失去了聲響,雲碧落心底升起一種無邊的恐懼,他死了嗎?

  不!他不能死!

  母……一定要用母的……那麼她是女孩,也算是母的吧?

  有了這個念頭,雲碧落立刻舉起自己的手腕放到唇邊咬起來,可是好痛,痛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卻只是咬破了一點點。

  就因為她力氣小,又怕痛,只咬開一點點小傷口,才沒有讓她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去。

  血絲滲出來,她急忙扯掉黑衣人酌面罩,把手腕放到他的嘴邊,那乾燥的嘴唇似乎嗅到了生命的希望,自動地吸吮起來。

  手腕和嘴唇相連之處,有種刺骨的痛。

  雲碧落在他吸吮了幾下之後,又取了那包藥粉放人他的口中,再度讓他吸吮自己的鮮血。

  為了忽略這種疼痛,雲碧落將注意力轉移到黑衣男子的面頰上,他好瘦哦!

  臉好小!看他的體形以為他是個大人,沒想到看清楚他的長相,才發現他的年紀應該不大,可能和自己的哥哥差不多大吧?

  清朗酌眉毛,筆直的鼻粱,瘦削的臉頰,唔……他真好看。

  雲碧落為自己這個重大的發現而心兒怦怦跳,這是除了太子哥哥之外,她覺得好看的第二個男子。

  這樣看著他,雲碧落也漸漸陷入昏睡中。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的晌午。

  黑衣人把她抱在懷裡,正專注地看著他,當她發覺他的眼睛很深邃、很漂亮的時候,她的小臉又紅起來。

  後來,大哥哥帶她到了一個農戶家裡,在那裡,雲碧落度過了有生以來最快活的時光。

  雖然只有短短幾天,對於她來說,卻幸福得像一生一世。

  她和大哥哥因此成為好朋友。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沒多久,大哥哥就把她送回皇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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