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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澤浩幾乎是扛著織樂,一路進了主帥的帳篷。
織樂的腹部頂著那冰涼而堅硬的盔甲,隻覺得腹部一陣難受,晚上吃的東西,都似要嘔吐出來一般。
「少主!」申亟臣和宏元開對視一眼,奔到了帳前。
「滾開!」
「可是……」
「滾!」邯澤浩一腳把兩人踢出了帳,「不管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入帳!」
冷冷地下完命令,他一把把肩膀上的人兒甩到了榻上。
砰!
脊背重重地撞上了木闆,雖然中間有一層厚厚的獸皮隔著,但是織樂依舊感到疼痛,加上腹部之前的難受,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怎麼,你也知道痛嗎?」他一手將她的雙手按到了她的身後,另外一隻手扣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的臉仰起。
織樂知道,眼前的人很生氣,生氣得不得了。可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安慰,心中思緒翻轉之際,溢出口的卻隻是一個字:「痛……」
「痛嗎?」他猛然一笑,「那麼你就更痛一點吧,這樣你才可以知道,現在我有多痛!」他的手收得更緊,似要把她的雙手生生掐斷。
「你也痛嗎?」他也受傷了嗎?一聽到他痛,她的心猶如被鞭子狠狠地被抽著。
「是啊,痛,痛得不得了!」邯澤浩的臉一點點地靠近著織樂,「明明是你一聲不吭地要逃離我,為什麼現在卻用著這樣一副無辜的面孔對著我?」
她的眼神太純,可是……這卻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亦想要見到她為他癡,為他狂,眼中因他而燃起慾望。
「我、我也想和你說一聲再離開的,可是他們說這樣不好。」她愧疚地垂下眸子,然後突然像想到似的又抬眼望他,「剛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人傷得要不要緊?」
「怎麼,你很在意他?」
「如果他死了的話,大少爺一定會很傷心的。」
「不許提方翱!」他像是被刺蟄了似的,整個人暴怒了起來,在織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俯下了頭。
灼熱的唇瓣貼著她的唇,那分滾燙讓她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溫度的傳遞,從來沒有如此鮮明過。他的動作激烈而迅猛,像是要把她整個兒融化。
織樂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瞳孔中放大的面容。他在做什麼?在吻她?!
那麼的瘋狂,那麼的熾烈!
他並不滿足於唇瓣的緊貼,在舌尖不斷地刷過她的唇瓣後,他的齒一點一點地細細地咬著她的唇,像是要咬遍她雙唇的每一寸。
疼痛和麻癢並存著,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織樂無措地隻是瞪大眼睛,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而邯澤浩則越來越不滿足,他的手用力地扣著她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
「啊……」她低呼著,他的舌趁機躥進了她的唇內,掠奪著屬於她的甘甜。
唾液的相交,他不斷地肆虐著她的唇齒,而他的手則慢慢地往下移動,伸進了她的衣內,揉捏著她。
柔嫩的肌膚,與他手心中的繭是如此的不同,不斷地刺激著他的感官。
即使織樂外表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她的皮膚卻極好。細緻光滑,而富有彈性,讓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僅僅隻是做到了這種程度,她就輕易地讓他失了控。他的眼中有著濃濃的慾望,手猛然一扯,她的衣衫領口被拉開。
溫潤的肌膚接觸到了冷冷的空氣,她輕微地顫了顫。
「真可愛。」他的目光著迷似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俯下頭。腦海中,隻有反複的一個念頭。他要她成為他的!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了,這樣,她就不會再要去找方翱了。
即使卑鄙,即使強佔,即使是不擇手段,他也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織樂,成為我的人!」他低喃著。
織樂直到這時,腦海中才一點一點地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不要……放、放開我,不要……」幾乎是一種本能,她掙紮著,抗拒著。從來不曾面對過這種的情形,她隻是害怕著他這種如狂風暴雨般的掠奪。
他用唇堵住了她的抗拒聲,手臂攬著她的腰,直到她的腹部頂住了他堅挺的灼熱。
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向後彈去,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開。
「不許逃!」他聲音沙啞,一把扯過她的手臂,把她再度拉向自己。
好痛!織樂臉色一白,隻覺得那本已很疼的左臂像是折斷了一般。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邯澤浩不斷地呢喃,頭埋在了織樂的脖頸上,唇貼著她滲著血的傷口,不斷地吸吮著。
這樣的他,讓她好陌生。織樂從來不曾見過邯澤浩這個樣子,「我……我是方家的丫鬟。」根深蒂固的身份,讓她沒有考慮的脫口而出。
他的藍眸倏然變得更深,額頭死死地抵住了她的額,眼底有著慾望、霸道以及……痛苦,「不許你再提方家,不許你提方翱,你是我的,是我的!隻屬於我!」
像一個固執的小孩一般,他摀住了她的唇。
不想,不想要再聽到她開口說話,她說的那些話,隻會讓他更痛!「為什麼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為什麼你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告訴我,究竟要怎麼樣,你才可以愛上我?」
他的聲音啞啞的,竟然帶著一絲哽咽。
織樂愣住了,在她心中宛如天神般的男人,卻趴在她的身上,用著痛苦的語氣說著這些話。
可是,她卻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難道說,他希望她愛上他嗎?
「或者斬斷你的雙手和雙腳,讓你永遠沒辦法回到方翱的身邊。」他收緊著手臂,純男性的氣息包裹著她,「很害怕嗎?」
織樂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害怕,可是他盯著她的目光,卻讓她覺得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孤獨、兇殘,卻又脆弱。
他這種瘋狂的掠奪,侵略般的佔有,似乎都不再讓她想要逃開了。
她隻覺得心口翻著酸酸的,澀澀的感覺,說不清,理不清,可是她想要去安慰他,想要去撫平他的這種痛苦,想要看到他恣意風揚的神情。
隻要可以那樣的話,她覺得自己付出一切都可以。
一直以來,她幾乎都是仰視著他的。
他是那麼的不凡,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現在,他在問她要如何才能愛上他?
織樂還能自由活動的右臂,自然地攀上了邯澤浩的肩膀。
她願意用自己的所有,來換取他的快樂。
「織樂!」他的臉上瞬間迸發出了欣喜,「你願意成為我的?隻屬於我的?」
她點點頭,隻要他可以快樂,她便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那麼,你可愛我?」摀住她口的手鬆開了,他灼灼的視線盯著她。
愛?!她這樣的身份,可能夠愛他嗎?織樂愣愣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靜默的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邯澤浩臉上的欣喜也在一點點地消失殆盡,直到恢複成了那一片冰涼。
「哈哈哈,沒想到我邯澤浩也有今天!」他狂笑著,整個身子從她身上抽離,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藍色的眸子已經是一片森冷,「織樂,我要的是你的愛,而不是同情!如果你不愛我的話,那麼就連你的同情也一起收起來。」
驕傲如他,竟然淪落到被人同情!
大跨步地走出營帳,他對著身後的士兵道:「給她找套幹淨的衣服換上,然後把她帶回她的帳裏,不許她離開半步。」
隻是事到如今,他依舊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真正地得到她?
操練場上,銀色的長槍不斷地舞動著,在別人的眼中,那寬大手掌中的長槍宛若遊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銀絲。
而每一道光華閃過,便有一些人倒下。
整個操練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百來號人。哀嚎聲、倒地聲、槍擊中身體的聲音不斷地響起。有些人甚至剛剛爬起,轉眼間又倒在了泥地上。
紅色的發在舞動中飛揚,而那冰藍的眼,卻像要凍斃一切般地想讓時間靜止。高大的身影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之氣,如果不是因為操練場上的那百來號人全是酆族人,現在很可能已經屍橫遍野了。
「爬起來,再來!」男人狠狠地下著命令道。
「是。」地上躺著的人有氣無力地道,艱難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操練場外,宏元開和申亟臣站得極近,兩人朝裏望著,眉頭均微微皺起。
「少主已經在裏面呆了三個時辰了。」申亟臣不無擔憂地道,雖然他知道少主體力過人,但是三個時辰,未免久了點。
「正真苦的是裏面那些陪練的將領們。」宏元開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申亟臣眉眼一斜,「如果你可憐他們的話,不如你進去,陪少主練練。」
「……」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沒事去折騰自己的性命!白了申亟臣一眼,宏元開抬頭,看了看天色,「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是該勸少主停停手,否則明日恐怕這些將領們全都要去拜訪軍醫了。」
兩人隨即進入了操練場,對著還沒有發洩夠的男人齊齊跪下,「少主!」
邯澤浩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舞動著手中的長槍,橫掃、劈擋。
「少主!」申、宏二人音量提高,跪著往前移動了幾步。
邯澤浩任由他們兩人跪著,一直打到場上無人再站起,才大跨步地朝著申、宏二人走去。
麥色的肌膚上浸透著汗水,他的身上有著無人可匹敵的霸氣。走到二人面前,邯澤浩抬起手中的長槍,便要向申亟臣刺去。
申、宏二人一愣,宏元開本能地用手隔開了長槍,半個身子擋在了申亟臣的面前,「少主,申學士並不會武功,如果少主需要練練手的話,屬下來陪少主打一場。」
「滾開!」邯澤浩手腕一動,長長的槍身把宏元開劈向了一邊,緊跟著他抬起一腳,把申亟臣踢翻在地,一腳重重地踏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唔……」申亟臣面色一變,一股血腥的味道從胸口湧上喉嚨。
「不要算計我!」邯澤浩盯著腳下的人,冷冷地道。
申亟臣苦笑一下,表情恢複了鎮定,「屬下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你當真不明白?」慄然的語氣,讓人毫不懷疑,他隨時可能下殺手。
「不明白。」
「那好,我說到讓你明白。申亟臣,以你的才智,怎麼會看不出昨晚的那場火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而已,昨天,宏元開來告訴我織樂要跑回朱天城,而你卻說你不知,可能嗎?再者,如果不是你有意放行,她絕不可能逃得那麼遠。以你的謀劃,不過是想讓我親手殺了她。」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邯澤浩天資聰穎,就算他昨天因為心急而一時沒想到,但是隔了些時間,再一想,便能想透徹。
「少主英明。」申亟臣的臉上沒有任何尷尬,反倒是一種笑意。他所想要效忠的人,便該有著這份能耐。
一旁的宏元開此時趕緊道:「少主,請饒了申學士一命,他也隻是為了酆族,織姑娘乃是華朝中人,終究非我族人,縱然她有著傲視才華,將來恐怕始終……」
「華朝又如何!」邯澤浩的口氣中有著一種王者的霸氣,「這天下,遲早都是我酆族的!」
天下!天下!他一直所嚮往的遊戲。
他東征西伐,他連年的征戰,隻為了這樣一個可以讓他覺得人生不再無聊的一統天下的遊戲。
可是,如今這個遊戲卻不再是他的全部了。
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了那張怯怯的面容。
那個可以同情他,可以服侍他,可以聽從他的女子,卻不知道如何愛他。
得到她的愛……難道真的不可能嗎?
「兩天時間,攻下朱天城!」邯澤浩遙望著遠處天空,下著命令。
「是!」申、宏二人領命,馬上,就要離天下……更近一步了!
……
晚上起霧,月,幾乎快被霧所遮蓋,連那一絲隱隱的月光,都顯得珍貴。
一抹身影慢慢地接近著那個不算大的營帳。
「誰?」守衛的士兵警覺地喝道。
身影漸漸地在那微弱的月光下清晰起來,紫貂帽,火紅的發,一下子讓守兵知道來人的身份。
「少主!」一排人齊齊跪下。
「別出聲了,繼續守著。」他淡淡道,掀起了簾子,走進營帳內。
漆黑的營帳內,隻有夜視力極好的酆族人才有可能看得清楚。邯澤浩走到了榻邊,靜靜地凝望著那躺在床上的人兒。
即使是熟睡中,她的秀眉依舊緊緊地蹙著。他的手指,慢慢地撫上了她脖子上那刺目的紅痕。
這是他的槍尖所造成的傷。即使這是他無心所傷,但是心卻因為看到她的傷而刺痛得厲害。
她在睡夢中痛得呻吟一聲。
他趕緊抬起手,怕自己已然弄痛了她。
織樂!織樂!
他在心中吶喊著,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她,為什麼他不忍心看到她受傷?
他想要得到她,為此不擇手段也可以。
可是她卻太奇特了,奇特到可以不在乎任何的一切。這樣的她,又要他如何的不擇手段呢?
放不了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佔據。
即使他想把她壓在身下,揉入骨血中,卻又不想要看到她更加畏懼他的神情。
他永遠不要她害怕他!
起身,他緩緩地走出營帳,隻甩下一句話:「讓軍醫把她脖子上的傷治好。」
漫天的箭支、煙塵、嘶喊以及地上無盡的屍體,組成著戰爭的畫面。
轟!轟!轟!
隨著城門被酆族攻陷,朱天城內陷入了一片混亂。
百姓們四處逃散,深恐被士兵們逮住。
一片哭聲、哀嚎聲不絕。
而方府內,僕役丫鬟們紛紛能逃的逃,東西能拿的拿,偌大的一個府第,已沒有了往日的高貴。
「城主,少城主,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滿臉污血的將士跪在了方天正和方翱的面前。在他的身後,還有數十個士兵,皆是傷痕纍纍。
「朱天城……終於還是沒等到援兵。」方天正的臉像是一下子蒼老是十幾歲,原本還黑白參半的發,此刻已經全部變成了白髮,「我方家任朱天城城主有已有上百年時間,沒想到現在竟然要這城丟在了我的手上。」
「父親……」方翱張了張口,他自然明白父親心中的懊惱與苦澀。朱天城的地勢易守難攻,本以為可以熬到援軍到來,沒想到卻終是差了幾天。
邯澤浩的確是個天才,攻城略地,戰術之準,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想像。自從那次計劃把織樂從軍營中帶出來失敗後,方翱就隱隱覺得戰事逼近。
隻是沒想到,邯澤浩會如此之快地攻城。
織樂,不知道那個愛看兵書卻懦弱的女子現在怎麼樣了?逃跑失敗,恐怕不易保命吧。但是他卻依然希望她還活著。
也許是他從來未遇到過一個那麼愛看兵書的女子,又也許他是感歎於她驚世的軍事才華。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變成了他的一種希望,隻要有她在,那麼要重新奪回朱天城,也不是不可能了!
「我不走,朱天城既然丟在了我的手中,我又豈能當逃亡之人,自然應該和朱天城共存亡!」方天正已存著必死之心。
「不,父親!」方翱跪倒在地,一幫將士也皆跪下,「父親,朱天城丟了,不代表我們不能奪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方翱發誓,終有一日,會為華朝,為我們方家,奪回朱天城!」
方天正死寂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他的手重重地按在了方翱的肩膀上,「翱兒,你可知道,你的對手是邯澤浩,這個被稱為百年難有的王者之才啊,他行軍打仗,鮮少有敗績,要從他手中奪回朱天城,談何容易。」
「鮮少敗績,並不代表沒有敗績。隻要我還有命在,我就定會實踐今天所說的話,即使我不行,還有方家的後代會繼續。」丟城的恥辱,他一定要還給邯澤浩!
「少城主說的是,城主請三思!」一幹將領齊聲道。
「父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方翱起身,和將領們簇擁著方天正,「我們還有一萬士兵,更何況朝廷的二十萬大軍就算沒來得及到達朱天城,但是至少已經在不遠的地方了,我們現在離開這裏,盡快和朝廷的援軍會和,然後一舉攻回朱天城!」
「對!一舉攻回!」將士們紛紛喊道。
方天正深吸一氣,遂點頭,「好!盡快撤離,和援軍會和!」
至此,華朝軍隊全線撤離朱天城,這座代表著華朝關卡的城池,正式易主。
在邯澤浩佔領了朱天城後,又接連派了宏元開率兵追擊朱天城方家的殘兵,而自己則率主力去迎擊華朝的二十萬援軍。
所有的戰事,在朱天城被攻下後,並沒有結束,而是還在持續著。朱天城原本的方府暫時成了酆族的元帥府,而酆族那邊則有不少人陸續進駐了朱天城。
元帥府初立,酆族那邊的下人人手自然是遠遠不夠的。於是織樂自然又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成為了一名幹雜活的丫鬟。
在酆族的人來看,少主這些時日對織樂不聞不問,似乎已經代表著對她沒興趣了。按照少主以往的行事,從來就不會輕易原諒背叛的人。更何況,此人還是一個華朝的女子。
嬌嬈的舞蹈,水蛇般的腰肢,華麗的配飾在腳步輕移間「丁冬」作響,每一次的舞起,總可以吸引著無數男人的目光。
「恭喜少主大破華朝二十萬大軍!」
「祝我酆族將來踏平華朝,一統天下!」
宴中的將領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朝著主位上懶洋洋靠著的邯澤浩敬酒。
「好!」邯澤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烈酒順著喉嚨而下,稍稍模糊了內心的那股思念。本以為戰場上的廝殺,對勝利的強烈渴望,可以讓他忘記那個膽小而懦弱的女人。
可是……他忘不了!在吃食物的時候,他會想到她小口小口地吞嚥的樣子;在殺敵的時候,聽著自己槍尖刺破別人身體的時候,他會想著她是否又受傷了;甚至在他大破了華朝軍隊,享受著勝利果實的時候,他腦海中有的不是喜悅,而是在想,她會用什麼辦法破他的戰術。
他像是著魔了一般,讓她的身影反複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見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完全地得到她;不見她,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慾念。
「少主!」一個高壯的中年男人站起,邯澤浩望去,那人是酆族屬地一個部落的首領。
「為了表示我族的敬意,我要向少主獻上我們族最美麗的少女。」隨著他聲音的落下,一個美麗的少女緩步地走到了大堂。
周圍有倒抽氣的聲音,無疑的,少女的美麗震懾了很多人。
邯澤浩輕輕地瞥了一眼,臉上並沒有任何驚豔的表情,就在少女的臉色慢慢地由紅轉白時,他卻揚了揚下巴道:「上來。」
「是!」少女一步一步地朝著坐在主位的男人走去。
他微瞇著眸子,盯著少女裸露在外柔滑白皙的肌膚。片刻之後,邯澤浩的雙手猛然把對方拉入自己的懷中,手指抓向了她的渾圓所在。
軟玉芳香,合該是所有男人喜歡的,可是卻燃不起他絲毫的慾望。邯澤浩甚至覺得身體有著一種排斥感。他想要碰觸的,是那張蠟黃的臉,是那具骨瘦如柴的身軀!
啪!殿外響起了一聲皮鞭破肉的聲音,隻聽到一個男人粗聲地道:「你居然在殿前把水灑了一地,可知何罪!」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左手使不出力氣,所以才……」怯生生的聲音中,充滿著慌亂與無助。
「還敢狡辯!」鞭子啪啪抽在皮肉之上的聲音繼續響著。
邯澤浩聽著那聲音,臉色隻越來越沉。
「少主的大宴上,何人敢喧嘩!」已經有侍衛把外面的二人逮了進來。
甩鞭子的是府裏的三等管事,而那個抖抖索索,濕透了半邊的身子,手上有著兩道鞭痕的小人兒,自然就是織樂了。
「怎麼回事?」邯澤浩開口問道,視線卻隻是直直地盯著那額頭貼地的人兒。再次見到她,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她。
「是這個丫鬟做事馬虎,本想讓她打桶水好擦拭府裏的那些積了灰塵的柱子,沒想到她卻在少主宴客的殿外灑了水,小人教訓她時聲音高了,還望將軍恕罪。」三等管事這話說得圓滑,還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了織樂的身上。
「她身上的鞭痕是誰弄的?」森冷的語音,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三等管事顫了顫身子道:「是……是小人剛才教訓的。」
刺目的鞭痕,令得邯澤浩瞇起了眸子。空氣中奇怪地沉澱著一種壓迫感。順著她手背上的鞭痕,他的視線漸漸向上移動,隻覺得她的左手垂在身側,有著說不出來的奇怪。
那種怪異,但凡是行軍打仗多了的,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的左手臂——折了。
「是誰把你的左手給弄折的?」一個箭步上前,他猛地把她從地上拉起。
「啊!」織樂驚慌地抬起頭,「不要緊,這傷已經好些日子了。」
好些日子?但是他卻根本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對他提起過這事!「該死的!」他低咒道,「你難道不會讓大夫給你接好手臂嗎?」
「我可以嗎?」她訥訥地反問道。
她微微張開的小口,還有那張純真的容顏,一再地讓他想起了那一晚,他把她摟進懷裏,瘋狂地吻著她。
可是……她卻也是用著這樣一張無辜的面孔,放鬆了他所有警惕,瞞著他想要逃回朱天城。
一思及此,他的面容又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來找我,隻要我一聲令下,沒有大夫敢不醫治你。」
「我隻是個下人。」儘管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可以直視他的,可是她的雙眸,卻還是近乎貪婪的看著他那堅毅的面龐。
「下人,是嗎?」邯澤浩冷哼一聲。她就如此想要和他劃清關係嗎?甯可忍著骨頭折了的痛楚,也不願意……
他猛地鬆開手,任由她晃了晃身子跌跪在了地上,「既然你是個下人,那麼就做好下人的本分!等到宴會散去後,你就一個人把這裏打掃幹淨為止!」
「是!」她卑微地跪在他面前領命道。
宴上的眾人均為之側目,不明白他們的少主為何特意地難為一個丫鬟,隻以為是那丫鬟打擾了少主的雅興,所以才受罰。而在申亟臣和宏元開看來,邯澤浩的這種行為,倒更像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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