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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倌琯】掌心玩物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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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4: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內容簡介:

虎毒不食子,
人家明明是清純女大學生,
凶老爸要她歹路向前行,當羆幫頭頭,
好啊!既然他硬要將她染成黑的,
她不介意當個連黑幫大老都發指的情婦,
嘿嘿嘿,怕了吧!
雖說當的是情婦,她可是很挑的,
選定的終級目標是那花名昭彰的放浪凱哥,
和眾多情婦分一杯羹不必負道義責任,
加上又有挑戰性,
簡直比快打旋風還刺激,
誰知她布下天羅地網,
卻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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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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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刃幫是東南亞最囂張的黑幫。

    創始人壬匈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然而求學時代極其「有幸」的結交一群狐貂之輩,從此放棄尊傲的少爺身份,改當角頭大哥大。

    刃幫的崛起和壯大除了壬匈的嗜血鬥狠的作風叫人甘拜下風,最重要的是疼他如命的祖母「暗中」支助,權力加上金錢的後盾,刃幫不成氣候也難。

    今日晴空萬里,藍天中連一朵白雲也不見,大概是被刃幫的氣勢嚇得躲起來了。

    「不成體統。」壬匈吹鬍子瞪眼睛的第九十八次怒罵。

    副幫主官象海只好再第九十八次的打圓場說道:「大小姐也許是有事,耽擱了。」

    「哼!甭替她說話!她是存心的!」壬匈一副「如果不是,我的頭就剁下來給你踢」的暴戾。

    唉!有其父必有其女。龍生龍、鳳生鳳的確 是古有明訓。

    官象海第九十八次的搖頭、歎息。其實他很想說,什麼人生什麼種;暴戾老子生的反骨刁蠻驕娃當然夠嗆、夠辣味。

    壬匈狠狠地皺眉,「渾小孩!堂會都結束了,她還擺酷啊。」

    「喂,匈老爸!」一記清脆的燦笑聲傳了進來,「你的將軍眉扭曲在一起很醜耶。」怪像肥蟲孑孓的。

    壬匈瞠凸了眼,「你管老子丑還是俊!」她一屁股坐在貴妃榻上,邪氣地笑著,「我是管不著,上你床的梅蘭竹菊四情婦才可以管嘛。」

    說起她黑幫大哥大的老爸啊,帥是帥啦,不過也挺不自愛,八成是性慾過強,每天拿威而剛當早餐吃的老傢伙。

    她是他的正妻所生,也就是嫡出的壬家千金。他的正妻、她的媽媽老早就往極樂的西方世界「阿門」去了。

    匈老爸有四個情婦,個個為了母憑於貴,拚命的生產,因此她原本有十一個小蘿蔔頭叫她姐姐的。

    之所以是「原本」,乃是因為他們也跟隨她媽咪的腳步,晉見上帝去嘍。

    或許是匈老爸的缺德事幹太多了,天理不容之下,她的十一個庶出的弟弟不是車禍嗝屁便是夭折啦、病死啦,或成為幫派火拚下的犧牲品。

    匈老爸的百年大事只落得她這獨生女為他送終嘍。好、可、憐、的。 

    「親愛的老爸帥哥,你的女兒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學生耶,要我逃課來參加刃幫的堂會,嘿,你老糊塗啦。」

    「渾小孩!一年一度的堂口大會何其重要!」逃個課犯了法啊,何況泠星這傢伙一天到晚搞罷課,以為他這老子不知道嗎?哼哼。

    「唉,小心鼻竇炎。」壬泠星一臉的輕鄙之色,惹得壬匈又是一陣跳腳。

    「咳!」官象海忍著笑,「大小姐,今天的堂會非比尋常,幫中大老和菁英全出席與會。」

    「哦?」干她個屁!

    「幫主希望你能……呃,來晃一晃的目的為的是繼任幫主的事。」了不起啊!黑幫領袖嘛,又不是當上總統。

    「海叔,我只是個十九歲的大學女生,刃幫的死活……」   

    壬匈霍地大吼,「壬泠星!你要氣死你的老於是不是?」

    「我沒那麼不孝啦!如果哪一天你完了,我保證我一定掉幾滴眼淚,以示哀悼。」

    兒女是債!壬泠星是他最可恨的債主!她是為討債才來投胎當他女兒的。

    泠星掀掀眉,以主人的氣勢說話,「喂,少浪費時間抬槓吧,到底非要我過來晃一下圖的是什麼陰謀。」

    「哼。」呼氣、吸氣,再呼氣。他不能被不孝女氣死,否則他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了。

    官象海代為回答,「幫主和各大老已經協議妥當,明年正式把印信交給大小姐。」

    「我?不要。」

    「你敢!」別以為他這老子不會掐死她。

    她也狠狠地瞪住發威的壬匈,「為什麼我不敢?怕你呀!要不要試一試。」

    「由不得你任意妄行!必要時候我會把你的手腳都用鐵鏈捆起來。」

    「我好怕哦,怕死了。」她發抖個兩下,然而笑謔的嘲弄已達眼底眉梢。

    眼看幫主快要腦中風,官象海連忙再接嘴,

    「大小姐是壬家惟一的血脈,刃幫又是幫主一生的心血結晶,所以這繼任幫主的大位自然是由大小姐接掌。」說得於情於理,煞有樣的!

    「屁啦!我可是優良國民,又是個豆蔻年華的青春美少女,幹嘛和一群老傢伙打打殺殺!」 除非她生了腦瘤!

    「刃幫不是無惡不作的幫派……」泠星笑眼彎彎地接下話,「對呀,刃幫只是為非作歹而已。」

    壬匈已經是怒髮衝冠,好像即將上戰場的敢死武將。

    「老子一年捐款三仟台幣給各大慈善機構,你敢譭謗!」

    「那叫做良心捐,匈老爸。」

    其實刃幫除了「少數」的不法營業以外,各堂口的建築工程和雄踞著各銀行團的龐大董監事的陣容,基本上來說已經算是企業體的經營了。

    可是她就是喜歡逗逗她的帥帥老爸。壬匈突地鬼崇崇一笑,奸詐的算計著,「壬泠星,你早有了未婚夫,你不知道吧?」

    未婚……哇,那是什麼鬼!

    「壬匈,」她直呼名諱,徹底地實行她的不孝,「說清楚!」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舊事了,我和你未婚夫的老爸是換帖兄弟,當他的長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和你媽咪對那男嬰實在是太中意了,所以便訂下這門姻親關係。」

    「嘿!」她歪歪地扯笑,「婚姻是兒戲啊!男嬰!你和媽咪看中意一個嬰兒便發神經的來個

    指腹為婚?以為現在還是唐朝、清代呀。」咦,不對!不是指腹為婚,她年方一十九,二十幾年前她尚未被製造出來哩。

    玩人!嗤!她要是呆呆被玩她就不叫壬泠星!

    「這個莫名其妙的婚約和繼任幫主大位有什麼屁干係!」

    「當初我和他約定,等你二十歲便把你送到他家當他的兒媳婦。只要你明年嫁為人妻,就算你拒接幫主大位也只能徒呼負負哦。」壬匈得意極了。女兒那快要發火的嬌態實在是亮艷非凡,他的種果然是一流的!

    沒錯!但凡看得見的都知道她很想殺人!可是親手血刃父親她絕對做不出來。

    「壬匈!你好卑劣!」

    他不怒反笑,「謝謝壬大小姐對老子我的誇讚。」他自承,他的確是當之無愧。  

    泠星開始磨牙霍霍。

    官象海趕忙打圓場,「大小姐,你明白的,一旦你嫁了人,幫中的各位大老和各堂口都會認定你的幫主身份。況且這也是你責無旁貸的啊。」

    「該死!壬匈,你不會和梅蘭竹菊四個老女人趕快再生幾個繼位人選嗎?」

    壬匈涼涼地自諷,「可惜,要等到繼任者年滿二十又成了家,那可是遙遙的不可寄望的漫漫長路。」

    「瞧你還到處留情,每天在床上鍛煉筋骨,應該還可以活上十年吧。」幹嘛急流勇退咧,老賊不是應該死霸著權力的嗎?

    「寶貝女兒啊,老子已經五十歲了,老嘍。天下是年輕人的……」

    泠星皮笑肉不笑,「年齡只是個數字,你這隻老狐狸比年輕人不知厲害幾億,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壬泠星,你這隻小狐狸擁有我的良好遺傳,你是最優質的!」

    「天……」她哀嚎,老天,劈下一道雷電吧,把這老狐狸修理一下。

    虎毒不食子,是嗎?她的匈老爸明明就是心狠手辣的決計要把她推下火坑受罪——

    刃幫腥風血雨,不是火坑,難不成是慈濟呀。

       

    月黑風高,四下無人之際。

    一抹幽怨的女聲低吟著, 「如果我玩失蹤,可不可以不當女幫主?」

    「刃幫翻天覆地的能耐,大小姐應該明白。」

    「如、如果我當了壞男人的情婦呢,『明主』應該拱手讓人了吧。」

    「上帝!大小姐千萬三思啊!大老們是死腦筋,情婦在他們的認知和娼妓無異!縱貫線上呼風喚雨的刃幫怎能容許一個委身做低伏小的情婦坐上幫主大位!」

    「真的?」好壓抑、好壓抑的歡喜暗呼。

    「請聽海叔一句話,情婦這念頭萬萬不可有!」好好的女孩子家,做情婦不是委屈自傷是什麼呢。

    「謝謝海叔的關心,泠星記下了。」所以她也做了決定嘍。

    「這就好。」從小看到大的大小姐能夠斷了奇思異想,他稍稍心安些。

         

    中港路上的僻街巷弄裡招搖著一張「貴婦研究中心」的燙金掛牌。這是一間專門為癡心妄想由寒鴉成為鳳凰女的最佳場所,許多幻想嫁人豪門或是當個一流二奶的女人們可是趨之若鶩,一百萬的支票眼睫不眨的就簽了。

    泠星又一次光臨。照舊,身為老闆好友的她備極禮遇的被請到貴賓室裡。不及一晌,老闆祝冬幽推門進來。

    她優雅地落坐,優雅地沏茶,優雅地笑言,

    「泠星,和你的黑幫父親又吵嘴了嗎?」

    「別提那老傢伙!冬幽,我要成為你的會員,正式的!」

    冬幽微微一愕,旋即掩口輕笑,「不必多此一舉,依憑你的身世和你自身的條件,相信只要你點點頭,多少豪富少爺莫不巴望著娶你回家、當少奶奶。」

    「我不是要當少奶奶啦。」她才不希罕。

    「嗯?」她斟上兩盞高山清茶,靜候泠星的話語。

    「幫我,我要成為情婦!」

    「嗯?」不無震撼啊。

    「對!我不但要當小老婆,而且是最優,最棒的!」

    「泠星……」

    「不用勸我了!我決定的事除非是天崩地裂,任何人也不能阻止。」

    「能夠告訴我原因嗎?」

    泠星撇撇唇,「笨女人才會像『阿信』那樣為了丈夫、公婆和孩子把自己苦磨到死!我可不當賢妻。」

    啜一口茶水,她一串長氣的說著,「男人比貓還嘴饞,我的匈老爸是最佳範例,還有刃幫裡

    各位堂主的老婆哪一個不是以淚洗面,哪一個男人不是眷養幾個情婦,即使是婚前愛得死去活來,山盟海誓的!」

    「這倒是!情婦通常吃香,所享有的待遇遠比正妻多太多。」元配只得一個名份——值不了多少錢的名份!

    「最迫在眉睫的原因是,只要我成為某人的情婦,便無法坐上刃幫的新幫主大位嘍。」

    冬幽不免失笑,「僅僅是逃避接幫的原因而決定被男人眷養?」認識泠星半年了,她一向是隨心所欲,不按牌理出牌似乎是她的風格。

    「總的一句話,我要當情婦,而且是紅牌情婦!」所有的庸俗情婦全一邊涼快去!

    「紅牌情婦?」情婦還有分等級的嗎?

    泠星一副壯志必酬的絕然神氣,「當然!而且我要找一個眷養了一大堆情婦的男人,一來是這樣才刺激,才有挑戰!再來是才沒有破壞別人家庭、傷害無辜的罪惡感。

    「因為一個擁有許多情婦的男人肯定是天生風流種,有你無你『分一杯羹』都沒有差別?」

    「呀!最好是我得享獨寵,把其他的情婦都幹掉!」 

    也是為大老婆出一口氣呀,她將是美麗善良可人極了的狐狸精。

    冬幽縱容地笑笑,曾經失婚的她要比實際年齡的二十二歲來得成熟許多。

    她和泠星的相識是由於一場躲雨的緣份,之所以交心對待是因為泠星的刁鑽和野氣彷彿是小太陽似的為她帶來溫暖的友情。

    她欣羨泠星惟我獨尊的自我驕狂,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真好。

    「幽!你在想念你那不知死到哪裡的前夫嗎?」

    「他?早已兩忘煙水裡。」大概是掉到傷心太平洋了。

    「幫我,你是第一流的教練。」

    「幫你成為眾所矚目的紅牌情婦?」

    「這是朋友道義。」意思就是倘若她拒絕,便是沒道義。

    「好大的帽子,我承受不起哪。」這麼活潑爽朗的性情十分叫人打從心眼喜歡。

    泠星把她的俏鼻挺得高高,睥睨著,「又不是要你為我兩肋插刀或是跳火圈。」小意思嘛。

    「我想,我不能拒絕是不是?」否則泠星肯定把屋頂給掀了。

    「照價收費嘍,或者雙倍也行!反正老傢伙有錢得很,不替他花一花豈不是便宜他的老情婦們。」

    「那麼,明天就開始上課。」紅牌情婦的課程,她得費一番思量,擠擠腦汁。

       

    第一堂課。

    情婦絕招!

    「媚、柔、嬌、艷,基本的女人吸引力一定必須具備。」葵花寶典第一頁。

    「哦?」雙手支顎,泠星一副好學不倦的模樣。

    她瞪著冬幽所示範的神情眼波,哇塞,每一流轉之間儘是風情無限。

    「以為你是貴婦型的優雅哩,幽,你把我的小小心臟嚇慘嘍。」嘴刁。

    「你哦,天塌了也是笑盈盈的。怕這個字你這一輩子恐怕很難認識它。」

    她聳聳肩,並不否認。

    冬幽繼續上課,「一流的情婦和二流的情婦的分別只在於察言觀色。」

    「哦……」厲害。

   

    「一般的觀念是情婦不必洗手做羹湯,錯了。」

    「哦……」她十分認真的聽著。

    「偷人之後必須偷心,如此才能達到你所要求的頂尖情婦之流。」

    哇哇哇!她應該做筆記才對!原來區區的情婦角色也大有學問呢。真所謂,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嗯,不對!她還沒經這一事哩。應該是活到老、學到老。

    冬幽繼續教授「偷人加偷心」的秘籍招法,她的每一段話使得泠星的眼睛拚命的睜大。

    「最後,也是男人情慾最重要的一環……」如何面對一個十九歲的少女講解?冬幽靦然了臊色。

    「哎,不就是上床煎魚炒飯的那回事嗎?」幹嘛害羞,她又不是裸男。

    食色性也,尤其是低等動物——男人!泠星燦爛地笑開美顏 。

    「男人是視覺的動物。」加油!你是老師,泠星是學生,不可漏氣。

    「所以要穿得火辣,東挖一塊,西露一片?」她一向是資優生,天才少女。

    「錯。」

    「錯?」她的耳朵出毛病了呀。

    「隱隱約約,看見三分的朦朧美才是引君人甕的絕招。搔到癢處的這個『騷功』的火候必須拿捏。」

    「繼續,請繼續。」情婦的勝任與否是個大學問、大功夫耶。

    「巫山雲雨包括表情、肢體動作,以及最具催情效果的呻吟叫床聲。但是有一重點是所有元配和情婦的致命傷,歡愛之後的營造才是最加分的部分,這個營造包括了……」

    冬幽的口沫橫飛「斷送」在一群女人的尖叫聲中。

    「搞啥東西!」泠星一邊掩住耳朵一邊開罵。

    那是見鬼的嗓子呀!竟然能夠發出比核子彈引爆還要恐怖的嘶喊慘呼。

    「幽!快出去制止你的女客們的殺雞狂吼吧!」免得保全公司出動所有人員。

    簡直是大屠殺才會發生的高九度分貝。

       

    咦?

    不是練習如何吵架?

    泠星掀睫、揚眉,好笑的看著十幾個爭奇鬥艷的女會員的亢奮神態。

    「祝老闆,她們中了彩券頭獎嗎?」找了一處座位,泠星悠閒地觀看。

    一見冬幽飄逸的倩姿出現,十幾個女會員立刻終止尖細的呼叫。

    「冬幽,快來瞧瞧,辛放浪又上頭條了。」甲女的雙瞳內爍出夢幻的光彩。

    辛放浪?就是一個浪蕩子嘛。

    泠星冷冷地嘲弄道:「他是神佛還是魔鬼?不過是個人嘛。七情六慾、血肉之軀,和我們一樣如果砍上幾刀也是小命嗚呼。」

    一席話立即引來眾怒,只見十幾個女人紛紛投以忿忿不平的眼光。

    眾口爍金,「辛放浪與眾不同。」

    「所向披靡嘍!多金、瀟灑、風流倜儻,三高!」不就這樣而已。

    「他是我們的偶像。」眾女嘶吼。一缸子的女人做著同一個白癡夢。

    「正確點,不只是偶像,還是你們想要戀愛、想要上床、想要釣到的金龜婿「。沒有異議。

    十幾個抹紅塗紫的女會員已經自行流出垂涎的唾沫,好似巴不得把那男人的衣褲剝掉,占為已有。

    泠星翻翻白眼,難以消受女人們的瘋狂。

    冬幽笑了,「你也知道辛放浪?」

    「還好啦,他是媒體小開,他家的老頭兒橫跨電視、電台、雜誌和報紙。」

    「女明星和政商名流無不巴結。」冬幽拂拂頰邊的髮絲,「也因為他的身家『富貴』,加上他的俊帥和處處留情,使得他成為各家媒體八卦的焦點。當然,辛家旗下相關行業的獨家頭條也沾了光。」

    更加坐實浪蕩少爺的稱號。泠星露出一臉嘲諷的笑容。

    「兩條手和兩條腿的動物嘛,沒啥好崇拜。」不如崇拜她這個出污泥而不染的黑幫大小姐。

    「見過他的模樣嗎?」

    「八卦雜誌上見過一次啦,可是匆匆一瞥,

    只知道長得挺像金城武。」長得帥又不是他自己的功勞。

    丙女不滿地捧著最新一期的雜誌衝過來,「小妹妹,瞧仔細些,封面上的辛放浪比金城武還要有型有款。」

    「對!他的眼睛像梁朝偉。

    「輪廓像F4的道明寺。」某個二十歲初頭的夢幻美少女癡心的蠢蠢笑著。

    無聊。

    她接過丙女硬塞上來的雜誌,瞧就瞧,難不成會中邪呀。

    「咦——」

    「怎麼了?」冬幽奇異的看著她「奇異」的發呆。

    搞啥鬼,泠星竟覺得自己的胸口竄過一陣熱流,頭頂發麻,腦子裡暈暈昏昏,亂怪的。

    屁啦。「不就是眼睛長得桃花舞春風,鼻子高挺得像外國人,嘴巴看起來很會接吻的樣子。」

    沒、什、麼!一定是天氣太熱,她中暑了。

    「一見鍾情。」冬幽打趣。

    「我還沒瘋。」瘋女才會被男色迷得團團轉。

    一群「放浪親衛隊」的女會員不服氣的齊箭射出,「那是你不懂得欣賞。

    嗤!她很想罵粗話耶。

    丁女噘高嘴,「他呵,天生的放浪形骸。」

    戊女附和,「是哪!聽說他有好幾個金屋。」每一個金屋裡都藏了嬌。

    已女和庚女異口同聲,「上至四十歲的少奶奶和下至十五歲的辣妹都愛他!」但是他卻不專寵一人。

    泠星的左手支著下顎,手指彈呀彈的,忽地一笑,「他娶老婆了沒?」

    「沒有。」十幾個女人萬分安慰。

    有人發言,「但是他已經訂親了。」

    「半個死會」泠星開始搓著手心。

    「唉,他還有數不完的情婦和紅粉知己。」

    一句話,惹得眾色女憂愁上了心。

    「假使能被他包養個一年半載,一輩子吃穿無虞。」冬幽說笑。

    凱子。 等於呆子。

    「他有未婚妻和一大堆情婦?誰也不愛,卻個個留情?」泠星緩緩地再次確認。

    每個女人,包括冬幽都點了點頭。

    哈!太棒嘍。終極目標!

    「幽!我鎖定目標了!」只有他才具有高度的戰鬥力。

    「辛放浪?」

    「對!」絕不更改。看似多情卻無情的辛家浪子就是她壬泠星的未來情夫。她興致勃勃地以強大企圖心撂下話,「辛放浪,算你好運!等著接收史上無敵、超級霹靂的紅牌情婦!」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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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6: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眾所周知,辛家大公子放浪先生雖然掛著“多媒體”副總裁的名號,然而生性不羈的他經常是虛空著尊榮至極的位置。

    今天大概是個大吉大利的日子吧!辛放浪挺拔碩健的身軀居然跨進多媒體大樓。 其實他可以由地下室的專屬電梯直上第二十九層的百平米單獨辦公室,但是他選擇從寬敞氣派的一樓大廳進入。

    “副、副總……”哇,好帥。

    勾起大眾情人一般的笑意,他掩飾住眸底韻冷倨寒芒,“你們好。”這三個字使得櫃台內的幾位招待小姐個個陶陶然,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幾近昏厥。多金浪子耶。

    噢!他笑起來真是讓人小鹿亂撞。

    “這位先生是?”較為“理智”的櫃台主任瞄向辛放浪身旁帥氣到有點過份的黑衣男子。

    “我的朋友。”一定也是不同凡響的富家子弟!瞧,一身的凡賽斯呢。

       

    下達“禁見”的命令,辛放浪只准他的主任秘書煮上一壺黑濃香醇的咖啡上二十九樓。

    他扯掉領帶,解開兩顆鈕扣,性感的胸膛若是讓雌性動物瞧見,肯定又是一陣天搖地動驚聲尖叫。

    岳泊看著搭檔的悠哉閒適,不覺的調侃,

    “倘若你這位副總裁每一層樓巡視一趟,包管叫救護車一輛一輛的開到多媒體。”

    “怎麼說?”

    “缺氧。”那些熱烈愛護著他的老女人和小美眉。

    辛放浪似笑非笑地邪睨一眼,“彼此,你也不遑多讓。”不必客謙。

    岳泊朗朗大笑,“對於自己的魅力我一向十足十的信心百倍,但是和你相提並論便是失色不少。”

    “不必互相褒獎。”皮相之美只是他一部分的驕傲。

    透析人心的岳泊忖思著,“浪!你招蝶引蜂的表演為的是讓你的威嚴父親看不順眼吧。”

    “相去不遠。”

    障眼法?岳泊服了他,“僅僅因為不耐煩家族斗爭而把自己假裝成風流情種?”

    “男人的欲求很正常不是?我給錢,她們付出肉體,交易罷了。”和生意買賣同出一轍。

    “可惜的是你所眷養的情婦們都交出了情愛,你的冷酷不知要碎掉多少芳心哦。”這話沒有同情的意味,純粹是諷涼爾爾。

    辛放浪不甚在乎地傲笑一抹,“我只有一顆心,不可能滿足每個女人的動情激愛。”

    “夠狠。”

    對於這個合作伙伴他實在是望塵莫及,雖然他岳大公子長得並不遜色於湯姆克魯斯啦。

    辛放浪是徹底的表裡不一。邪氣俊帥的外貌之下絕對不是一般鶯鶯燕燕所看見的雅痞性格,相反的,辛放浪目中無人到人神共憤。

    辛放浪是高傲的狼,真正的他不假辭色,偶爾陰沉,偶爾暴躁易怒,偶爾又***幽默風趣。

    多重性格的特殊物種。

    “小開大哥,意大利一行你幫幫我吧,好歹你是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東。”而他只有百分之四十九,淪為跑腿打雜一族。

    “不必自憐。”岳泊這小子的財富可是東南亞數一數二的。

    抹抹臉,岳泊擠出哀慘的表情,“那些吃肉也要喝湯的黑手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難纏!”

    所謂的合作伙伴指的便是他們倆的真實身份——槍支買賣。

    不是軍火大王啦,只是賣賣黑槍,賺取暴利。

    組織裡頭分為東廠和西廠,東廠由辛放浪所主導,算是御用的決策中心,西廠即是岳泊的地盤,專門沖鋒陷陣,外加殺人放火。

    沒錯,殺人、放火。岳泊可是世界級的金牌殺手。

    辛放浪是銀牌黑道大亨。這是秘密,連辛家老頭也被蒙在鼓裡,人人認定放浪人如其名。

    組織中的防患偵防天衣無縫,即使是聯合國警察總隊也對他們沒轍。

    辛家出了名的敗家帥哥創造財富的能力連蔡萬霖、曹興誠也要咋舌。

    “去不去?老大。”展露哈巴狗似的討好嘴臉,岳泊不吝嗇的猛端著笑。

    點起煙草,辛放浪開始吞雲吐霧,半晌,他點頭,答應。

    “答應嘍?太好了,那些自以為是的白種人和以優越感自居的歐洲人准備夾著尾巴跑吧。”

    “只是交涉一樁買賣。”況且白種人和意大利人應該沒有尾巴才是。

    解決一件,再來便是漫天漫地的閒扯淡。

    岳泊興味地問,“你的露兒和紫心哪一個比較得寵?”辛放浪挑挑眉梢,從煙霧中瞇眼;“可以考慮改當狗仔隊,我替你引見職務吧。”

    “你們辛家的記者個個辛辣,了得!我無法與其爭鋒。”

    “客氣了。”岳小子足以榮登大嘴巴,廣播站長之名絕不虛妄。

    “我們跑這一趟還有什麼目的?吹冷氣,喝咖啡?”不、會、吧。

    “幾個年高德紹的董事應該會過來拜訪。”順便巴結。

    “然後呢?,我這伙伴如何配合?”

    “如果點幾個高級應召或是小女明星到辦公室‘助興’,老董事們的心髒應該會衰竭吧。”

    “只要能夠弄壞形象,你都樂此不疲。”“花”名昭彰的放浪大少爺。

    “一勞永逸。”他懶得卷入家族企業的斗爭裡,好吃的大餅隨人分配,他極願意撇得清楚。

    “那麼,我們現在做什麼好咧?”

    “開瓶紅酒品嘗。”一九六八年份,價值幾千塊錢的紅葡萄酒。

    奉陪。”百分之四十九股份的人自然聽從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東嘍。

       

    他是她的獵物。

    “辛放浪,就是他,我未來的情夫。”

    “泠星,他並不容易取悅。”這是冬幽的直覺,“或許他是沒心少肺的無情漢。”

    “正好。”又不是選老公,情夫而已嘛。

    “不改變了?”力挽狂瀾地最後一問。

    泠星搓搓下巴,一副興致盎然的色女神態。

    “我要設定天羅地網!”辛放浪即是她要囚禁的網中獵物,休想遁逃。

    “我怕你動心……”

    “我不是笨蛋!”情婦守則第一條,心無連漪,假戲假作嘍。

    “他的條件頂尖……”換作是她,也許一眼

    銷魂,一夜定鴛盟。

    泠星昂高下巴,用鼻孔吭氣, “我也不賴

    呀。”美少女排行榜中的佼佼者是也。

    冬幽垮下雙肩,面對這無力回天的決定。

    “如果你要當辛放浪的紅牌情婦,所有的情婦訓練都要來個大逆轉。

    重新來過?為什麼?她用眼神詢問。

    祝冬幽淺淺地笑言,“辛放浪的情婦不是一個、兩個。”

    “我知道,是一大卡車!”那男人的邪美已經是天理乖張了,小心哪一天在牡丹花下做了風流鬼。

    “改變策略是因為必須突破情婦規章,這樣才特別、才新鮮,才能夠成為情婦中的第一流。”

    “才可以把他的所有情婦干掉?”哈,好玩。

    “小女孩說話不能這麼粗野。”

    吐吐舌尖,泠星仍是皮皮地笑,“我出自刃幫嘛!”幫裡頭除了流氓還是流氓。

    “紅牌情婦三原則,裝清純、裝無邪、裝善良。盡量的可人即是。”

    “可口比較重要吧,男人!”精力旺盛的動物。

    旋即她又懵然,“為什麼要裝清純!情婦 不媚不嬌,怎麼坐得上第一把交椅?”

    “辛放浪的眾情婦們個個野艷嬌柔,如果你也是這種貨色,你想,辛放浪會特別寵疼你一人嗎?”

    “挺有理的。”點一點頭,她忽地皺著小臉 兒,“我不會裝啊!如果要我和情婦們打架還比

    較容易。”

    “很簡單的,眼睛睜圓、眨眨睫毛、咬嘴唇、噘嘴兒,清淚兩滴眨巴眨巴的在眼眶裡溜轉。”

    “嗯?”這就叫做裝作天真樣呀。

    “就是這樣!”冬幽低喝。

    這樣?怎樣?她怎麼霧煞煞。

    “泠星,你現在這種茫茫然的嬌氣是最好的范例。”

    “就這樣?那好,我會了。”簡單嘛,不需要演技精湛,只要扮扮白癡就可以了。

    可是……

    “男人喜歡這種呆樣的……嗯,無邪、清純、天真?”

    “男人在床上需求的是蕩女,但是真正攫獲柔情的一定是清純女和靈氣逼人的女主角。”

    泠星輕視地一睨。

    冬幽陡地壓低聲,“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問就問。”干啥神秘兮兮。

    “你還是處女嗎?”

    “是呀。”還以為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恐怖問題。

    “真的?”

    “騙你有錢賺嗎?”

    優雅的冬幽不見了,現下的冬幽好像一只笑得腦溢血的孔雀。

    “那麼我不用帶你去做人工處女膜的重整手術了。”她仍是笑個不停歇。

    “就算我不是處女也不要去做那見鬼的怪手術!”花錢受皮肉痛是蠢人的行為,她壬大小姐不屑為之。

    “男人的嘴巴說得如何寬容,如何不計較都是自欺欺人的,他們還是在乎那一片薄薄的肉膜。”完全是專家學者的口吻。

    泠星摸摸鼻尖,不以為然,“除非他是處男,不然有什麼資格要求女伴必須是個處女。”

    “辛放浪應該不會有這種雙重標准的要求,他的情婦群中大概也找不到處女吧。”

    “這不就了了。”

    “但是一旦他遇到一個處女,而且像是小百合般的可人兒的時候,他一定深受震撼,平靜無波的心湖不起漣漪也難。”

    “幽,你對男人的劣根性很懂哦。”她色色地一語雙關。

    “咳咳!現在我要教授的是,一個萬人迷的超級情婦應該如何笑……”

    “笑’也要學習?”開、玩、笑。

    “女人的笑容可分為百合式的笑、玫瑰般的笑、曇花和牡丹的不同笑容……”

    光聽就累。

    泠星揮揮手,“先教點有趣的好不好?”

    沉吟了下,冬幽說著,“男女相遇這一部分非常重要,那是第一印象,加分和減分效果立現。”

    這個好玩! “宴會中舉杯共飲或是跳一支舞?太俗氣。撞車或是直接撞人他的懷中?有點老套。”

    想到第九方式,全是NONONO!

    泠星的面色變得好像被討債似的。

    “都怪我平常不多看些言情小說和文藝電影!”

    冬幽幽她一默, “你只看日本的推理小說,火爆小番婆。”

    置若未聞的泠星驟的跳起來,“我想到了!

    絕無僅有的相遇!”

    “呃?”她得去收驚。

    泠星笑得飛揚,“火光中相遇,怎樣?夠震撼夠霹靂,也夠詩情畫意!至少加上九十九分。”另外一分就是她的以色事人嘍。

    “不失為好點子。但是這個火光該如何制造?”

    “這個呀……”她扯下一根頭發,想得頭疼仍是抓不著思緒。

    “如果我做得了他的紅牌情婦,老天爺就會幫我這個忙。”

    靠天,小女孩好天真。         

    冬幽聳肩一笑,“既然能夠解決如何火光中驚見彼此的戲碼,我們先來練習情婦專用的葵花寶典。”

    “OK! ”

    辛放浪你好偉大哦!本大小姐為了取你歡心這樣的用功認真,連老天爺都會心疼哩。

    紅牌情婦的絕色非她莫屬。

       

    花園洋房裡,紫心幽幽怨怨的對鏡自憐。其實,她是眾人欣羨,應該珍惜眼下的幸 福。但是柔腸百轉啊,只為他的多情。

    情太多,便是無情。

    “唉。”

    “怎麼了,我剛剛的‘表現’你不滿意?”辛放浪從浴室走出,站在梳妝鏡前。

    她忙不迭地撲進他懷中,“我好愛,好愛你的呵!”此盲可對天地。

    他拍拍她,“我相信。”但是不等同於他也付出一分一毫的感情。

    她仰首,“你……愛我嗎?”渺渺的渴望。

    他毫不猶疑,“不愛。”

    喉間一緊,紫心強將歎息壓下,她不該奢望的,早在他包養她的當時他就已經主動告知。

    “林紫心,你是我的情婦之一。我會對你好,但是永遠不可能愛你。”

    誠實對待是他對她最大的慈悲。只是她服侍了他整整三年,一千個日子的肉體交歡也換不到他一丁點殘余的愛。

    她自我解嘲,“至少我是最資深的情婦。”聊以安慰,是不?而且他並沒有厭倦她,玩膩她。算是幸運的了。

    他噙著淡淡笑,邪魅中另有冷冷的迷人氣息。

    “日久生情不是慣例。”他吻了她的頸項。

    “因為沒有愛苗,再久的時間也無法沸騰感情的溫度。”但是她至少能夠擁有他的體溫……

    多麼使人心顫的男性胸膛呵。他解開她的浴袍,一手握住她的豐盈,恣意逗弄那羞人答答的蓓蕾。

    她悸動了,他就像是鴉片,斷不了的癮。

    “你昨天去露兒那裡是不是?”他的肩上有一唇齒的印記。一定是露兒的炫耀!

    他微瞇著眼,挑皺眉峰,“你犯忌諱了!”糟!她急得淚如雨下。

    “對不起,請原諒我一次好嗎?我絕對不敢再犯了。”當他包養她的那一刻,他立即開宗明義的訂下他的規矩。

    這規矩,除了她和露兒,他所有的情婦們都必須遵守。

    “記住,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能縱容了。”魅眼裡是森冷的銳芒。

    “記、記得。”她舔舔唇,暗暗警告自己不能

    吃醋,不能鬧小脾氣。他討厭任性的女人。

    但是要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不能泛酸吃味是何其的殘忍呵。殘忍的辛放浪。她愛上他亦是殘忍的酷刑。

    他將她拋上床,古銅色的身軀壓上她的嬌柔玉體。

    “除了服侍我的欲求,情婦不該惹情挑愛。”他絕不會回報萬分之一。

    絕酷的無情話語使得紫心痛苦難當,然而當他進入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又無法抑止的狂呼她對他的深切愛意。

    她是不悔的飛蛾——只為他!

       

    “蒼鷹堂的小賀堂主求見!”

    “叫他進來。”合上筆記本,泠星揉揉酸澀的眼皮。情婦課程和大學聯考一樣的累。

    須臾,三分小平頭在她眼前搖啊搖的,“大小姐,你交代的任務辦妥了。”

    她跳下秋千架,“查仔細了?”

    “是的。”小賀堂主興奮地立正回答。能蒙幫主於金交付責任,實在是無上光榮呵。

    “他的行蹤?”

    “屬下有秘密消息指出,辛先生近日即將搭乘飛機前往意大利。大小姐,要不要屬下去劃位子,航空公司裡有刃幫的人,可以為所欲為。”

    “不要。”坐在旁座,和他哈啦兩句太“平凡”了。  

    況且辛放浪根本不會主動對女人搭訕.!他那種生而不凡的男人喔。

    “他去意大利干嘛!”會情婦?不會吧,他的情婦版圖擴張得沒這麼了不起才對。

    小賀搔搔耳朵,像個猴子似的,“關於這個,屬下費了好大的勁也查不出來。” 

    “刃幫的眼線不是遍布各鄉鎮、各鄰裡嗎?”

    “呵、呵呵。”小賀只能傻笑。

    算了,黑幫裡也是有笨蛋和廢物。

    “賀堂主,這件事你沒有多嘴吧。”不是詢問句,她直接用眼神威脅他。

    “沒!屬下連副幫主也沒敢說!大小姐,屬下對你的忠誠天日可表,可歌可泣。”

    可歌?可泣? “沒念書就不要亂用詞,丟臉。”

    “喔是,是的。”大小姐的命令和古時候的聖旨一樣。

    “替我訂位!不要頭等艙,商務艙好了。”現身施展狐媚妖術還不到最佳時機。

    辛放浪一定是拿冬蟲夏草茶水飲用的家伙,否則他的體力怎能超級霹靂的強哩。

    長途飛行很累人的,泠星努努嘴,躁慍的在心裡詛咒姓辛的。

    他竟然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驅車前往某個不知名的地區。

    然而她卻跟丟了。

    渾賬。

    他以為他是飛天超人啊,竟然無視意大利警察的追車緝拿,光是一路馳奔的紅單子就夠瞧。

    出關的時候她瞥見一個玉樹臨風的黑衣男子與他一道,那男子對於紅發藍眼的外國妞的

    贊美注目禮一概樂於享受,仿佛他的人生意義便是這個肯定了。

    奇怪的是辛放浪絕色的俊容上一徑的寒,他不是喜歡“收集”情婦的佼佼者嗎?干嘛一副

    “最好別惹我”的裝酷。

    最使她不爽的是明明有一輛豪華大房車迎接兩位大帥哥,並且附上司機和開車門小弟倆人,辛老兄居然不領情,自行坐上駕駛座,然後開始目中無人地狂妄飛馳。

    “東方小姐,”司機說著別扭英文,“你到底要去哪裡?這樣吧,威尼斯和海岸線是觀光客最喜歡的目的地。”

    她又不是觀光客!她是為了她未來的情夫千裡追隨。

    “X  X火山即將引爆,在兩個小時內……”車上廣播裡傳來意大利語言。

    司機熱情的建議,“美麗的小姐,火山熔漿爆炸十分壯麗,有沒有興趣瞧瞧?”總比在大街上繞來繞去的好。

    “OK。 ”

    “距離這麼遠?看得清楚?”

    “三公裡是最安全的距離,保證視線一清二楚。”

    付了車資,泠星和一百多個白種人一同等待火山爆發的難得景象。

    莫名其妙的她嗅到一絲強烈的氣息。搜尋了好一會,她鬼祟的笑了。

    右前方零點三公裡的那個男人正是她鎖定的情夫最佳目標。  

    原來他也來欣賞火山引爆的景象!真是天助、人助、自助。

    陡地一計心生,她連忙往右前方靠近。幸好她用的是假護照。

    “轟隆”一聲大響,活火山噴出火石,那瑰麗的色彩仿佛是紅寶石,叫人目眩神迷。

    周遭人群齊口歡呼,像是世紀大狂歡的嘉年華會。

    泠星嗤笑一抿,她忽的往辛放浪的背脊上靠去,軟軟的嬌軀貼實著他的頎長偉岸。

    辛放浪斂眉隱怒,他一手抓過身後的“不明物體”。

    “你……”東方人?

    “救、救我。”她虛弱無力地低吟。

    他瞪著眼前這個像一只受驚小鹿,又仿佛是受虐小羔羊似的東方女孩。

    “不准昏倒。”他不想多一個包袱”。嘻,他以為他是天神天將啊,她偏要昏倒,

    而且是昏進他的懷抱中。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耳邊傳來他不太有教養的粗鄙斥喝,她暗暗地偷笑。想必他非常想甩開她這粘皮糖,哈。

    岳泊一邊詫異,一邊戲笑,“辛大少爺,美人投懷送抱又增加一個嘍。”殊榮哩。

    見鬼。 “這小女生是從地獄逃出來的。”十之八九。

    聽見辛放浪咬牙切齒的恨聲,泠星愉快極了。

    捉弄人挺好玩的。

    “把她丟掉。”

    泠星來不及反應,辛放浪說完,她就被他摔拋向一個男人酌身邊。

    岳泊極盡幸災樂禍的本領,“看在同是亞洲黃種人的份上,異國之地,也怪可憐的,收留她吧。 ”

    辛放浪殘忍地道:“我不是慈善家,要收留你接手!”

    “如果她是薄命、歹命的女孩咧?”

    與他何干?“那是她的命。”

    岳泊嘖嘖稱奇,“說真格的,應該讓辛家的人和你的情婦們瞧瞧你真實的德行。”包管屁滾尿流,嚇個半死。

    辛放浪當做是一只聒噪的蚊子嗡嗡叫,他看著遠方的漂亮火花。

    “愛斯那家伙爽了約,你想,給他幾種顏色瞧如何?”

    “黑手黨的副首領惶恐你的‘寒’鼎鼎名號哩。”

    泠星難受極了,這個男人一邊調侃一邊抓著她的手臂;王八蛋,力氣那麼大,不怕她手臂脫臼呀。

    不過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讓她的怒火平息了點。

    “帶她回去吧。頂多讓她當女傭,吃免錢 飯。”

    “隨你。”不成為他的麻煩即可。辛放浪叼著煙響應。

    奸計得逞。

    泠星偷笑,十分小心的不要得內傷。

    可是只一瞬,她的開懷暢樂消失了。女傭?她記得抓著她手臂的男人是這麼說的……

    王八蛋、烏龜蛋,去他的屎屁蛋!

    她可是刃幫的千金大小姐耶。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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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7: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辛放浪端著高腳鬱金香酒杯飲用Rieslin!,他將杯腳傾斜四十五度,緩緩轉動一圈,以舌尖品嚐酒液瓊漿。

    標準的雅痞大亨。岳泊為自己傾了一杯Point!ris,他大口喝著。呃!好酒。

    「夥伴!你的酒櫃裡全是賀加爾酒坊所出產的AOC等級的白酒,連一年只供應四千瓶的貴腐酒也收藏了一百二十瓶。未免太懂得享受人生。

    「這馥郁甘甜的酒存放的溫度是十至十五度,飲啜的最佳溫度則是八度。」他笑,並不吝嗇和好友一同今朝有酒,今朝醉。

    岳泊自動再斟上意大利的國寶酒Antinori,摸著他剛剛蓄留的克拉克蓋博士的小鬍子。

    「全世界大概只有你這一個優雅慵懶的黑道人物。」還是能夠影響恐怖聯盟的梟雄級老大。

    辛放浪似笑非笑,「我不是黑道中人。」只是個紈褲子弟。

    「買賣大宗槍支的交易,這不算是黑道人物?」難道還是優秀青年楷模?

    「如果你有時間和我廢話,我想,你也應該精力充沛,足以應付愛斯集團。」岳泊捧頭,輕呻低嚎。

    愛斯本人已經和吸血鬼無異,其麾下的人組織更是縱橫整個歐洲,搞不好連北極的企鵝都得聽命於他的。

    「老大,我不想英年早逝。」

    「驚人的大筆生意需要冒險犯難。」他對他所隱匿的「本業」一向以經營生意看待,只不過是——生與死的界線!流血和流汗一般是家常便飯的芝麻小事。

    撇開無味的話題,岳泊詭異地笑,「浪少,客房裡頭的東方小女孩,你預備如何處置?」

    「按照你所建言的……」

    「女傭?呃,NO!晚上因為黑暗,因為人群躁動,所以沒看仔細小女孩的樣貌,但是,嘿嘿!」

    辛放浪無所在乎的文風不興。只消一瞥,撿回來的小女孩的亮麗姿容已是叫人驚為王母娘娘的女兒。但是又如何,再美的女人也不過如此,他的情婦們哪一個不是風姿綽約到使男人們震懾魂魄。他已免疫。

    岳泊舉起右手食指,搖了搖。「東方妹妹剪的是龐克式的長羽毛飛發和五色挑染,穿的是草莓圖案的日本T恤和超低腰牛仔褲。」那腰可真纖細。

    「你很喜歡說廢話。」他有眼睛瞧,何況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的穿著裝扮值得討論嗎?他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挑錯合作夥伴。岳泊不理睬老大的諷刺,他再接再厲的繼續著,「她穿著GUCCI經典的涼鞋,腰上的珍珠鏈子是CHANNEL的叛逆新款。」不僅是廢話,還是沒有營養的廢話。辛放浪點上煙,考慮著是否把岳小子丟出去。

    「我翻了她的大包包,裡面有一件PRADA的短大衣和LV的娃娃裝以及……」

    「岳泊!你可以改行當流行大師。」沒事研究女人的服裝品味?

    「浪少!她是名門淑嬡,要不,也是小富婆。」結論完畢。

    「那又如何?」名嬡就不是人類?小富婆難道長了翅膀。

    「讓一個出身高貴或是顯赫的小妮子卑躬屈膝的當一名伺候人的女傭有些不人道哦。」這是他廢話一堆之後的重點提示。辛放浪連眼睫都沒掀,可見得他根本懶得理會這個問題,以及客房裡仍然昏迷不醒的陌生女郎。

    「辛小星。喂,她護照裡的名字和你同姓唷。」大驚小怪。即使她姓苦,也沒什麼好喳呼的吧。

    岳泊繼續 「獨白」,他一頭熱的呱呱啦啦,「假設她嫁你做親親老婆,嘿,不必冠上夫姓耶。」真便利。

    「岳泊,你和女人一樣的吵!」投錯胎了。

    「嘖!本帥哥是熱情對人,精彩生活。」

    「明天的『交手』由你獨扛大局,相信更加『精彩』!」

    「啊——」牙齒咬到舌頭了。長舌公的下場果然悲壯。

       

    假裝昏倒的泠星站在落地大窗前,連聲暗歎。

    這棟大屋佔地一、兩千平米,不但建造涼亭和游泳池,池內大概加設了新穎的過濾系統,池水清澈透藍到不可思議。

    客房的兩面牆全打掉,所以她看清楚這大屋的前後景觀。一大片的青綠竹林和人工湖泊,還有一大片的山巒相連,峰峰接向天邊。依山傍水。「如果在T省,我家前面有小河,後面有山坡,哈,小心土石流攻擊。」

    辛放浪旋開房門聽見的,即是這番幸災樂禍。「辛小星。」低沉的性感聲音。她挑挑右眉,意外他的聲調和外貌一樣的有味道。皺皺眉眼鼻唇,她擠出史上無敵超絕之最的純真羞笑,緩緩地轉過身去。*

    辛放浪略一掀睫,她在顫抖?因為羞澀?或者是恐懼?胸臆間竄流過莫測的激流,他從沒見過像她這種神韻的小女人。女人們對他通常是沉迷狂熱,巴不得獲得他的青睞,不是希望脫下他的衣褲,即是渴盼把光裸的自己奉獻給他。而她居然睜著小鹿班比的眼神瞅著他……

    難以相信竟有女人視他如豺狼虎豹!

    「你是T省人?」方才是他的錯覺嗎?那個嘲笑?遲疑的,她點點頭。她把自己緊緊地貼在落地窗前,並且攢握雙拳。哈,這當然是做作出來的嘛,她當她是奧斯卡的最佳女演員嘍。

    「我不會打你,更不會對你怎麼樣!」

    泠星顫抖得更厲害了——

    不是怕他哦,只是憋笑憋到腸子糾結。改天可以考慮當個女明星,原來她有演戲的天賦。喏,辛放浪不是被她耍弄了嗎?她就是要他對她「怎麼樣」才費盡心力!為了加強戲劇效果,她把自己發抖得彷彿是風中小花朵。

    「你、你是誰?」膽怯的,像是無依無靠的棄兒。壬泠星,真有你的!波兒棒。

    「你叫我浪少就可以了。」

    「嗯,」她咬咬下唇,「你好,浪少。」少個屁,他真以為她是他的下人?

    「為什麼突然撲向我?」他直截了當地問。

    小綿羊惡撲大野狼嘍,她在心中噗噗亂笑,然而她卻端著瑟縮的模樣,誠惶誠恐地答話

    「我不是故意的,有人要抓我,我找不到救援。」 他想起她在賴向他的時候所呢喃的「救我」二字,「有人要抓你?你是逃家的反骨女孩?」她是逃家啦,也反骨得理直氣壯,可是她當然要遮掩——

    「不、是。是壞人,他們是人蛇集團,他們把我從T省偷渡出來,他們逼……逼我接客。」人口販賣?他冷笑了一下,他賣的是黑槍,算是頗有良心。

    「你的大皮包中的名牌服飾也是人蛇頭子為你所購買?」*

    「嗯對、對,因為壞人要逼我接的男客都是大富豪,所以不能不打扮。」

    「你接客了?」莫名的他感到怒氣陡升,但是他又不以為然,萍水相逢的他和她惟一的連繫是他們同在地球上。管她是不是娼妓!

    「我沒……沒有。」他幹嘛!更年期失調啊,還是便秘一個月。

    又是一個莫名其妙!他竟然鬆了一口氣。

    「辛小星是你的名字?」

    「嗯。」假護照上的名字有真實的嗎?

    「幾歲?」他惡狠狠地怒紅著俊美的容貌。

    「十九。」不需要隱瞞這個,少報一歲和多加一歲沒啥意思。

    「明天我送你回去T省。」小瘟疫。他非常不喜歡她那無邪的神韻,他是邪氣的花花公子。

    「我沒有家,沒有家人。」好可憐的呢,不過是她編的劇啦。 他揚眉,「你是孤女?」

    「嗯。」有沒有打動他的鐵石心腸?壬泠星,你可以考慮寫小說嘍。

    「哪一個孤兒院了

    「啊?」啥米?

    「你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或者是寄養家庭?難道你是以天為幕,以地為席,喝空氣長大?」她弄懂了,他迫不及待想把她送走,眼不見為淨?先是嗚咽兩聲給他聽聽,然後依照冬幽所教導的對他眨巴眨巴著她引以為豪的濃密長睫毛。

    「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爹地和媽咪,叔叔和嬸嬸收養了我,可是他們說我是掃把星,會帶衰,所以……」滴幾滴眼淚給他瞧,她哭泣的時候應該是美如天仙,雖然記憶中她好像從來沒有哭過的樣子。

    通常是她欺負人,別人哭得丑不拉幾的。 她的一哭使得辛放浪冷冽了神色,他知道一定是她的叔叔虐待她,令她吃苦受罪。該死的,如同黑心後母拿著毒蘋果給白雪公主!辛小星即是那惹人心疼的白雪公主。

    心疼?他握緊拳頭,久久,放了開來。這紊亂的脫軌情緒必須調整。

    原本是預備掉一下珍珠淚啦,可是哭著哭著她好像上癮,於是更加賣力的哭成小紅帽。

    「因為叔叔和嬸嬸時常打我,有好幾次我被打得昏死,掛急診才救回小命,家暴中心和善心社工怕我被折磨死……」

    「所以你的叔嬸把你賣給人蛇集團?」第一次他有殺人的念頭。

    「嗯。」

    「他們在哪裡?我把他們……」他瞇眼,危險地冷笑著。大帥哥的臉上寫著「私刑處理」的意氣,原來他也有嗜血的一面。可是,糟!她要去哪兒找一對沒心少肺的叔嬸給他凌遲呀。總不能叫小賀堂主被他挑手筋或是削鼻子的吧。

    乾脆……「叔叔和嬸嬸死了,人蛇集團的頭子放一把火燒了他們和老家。」

    「那麼你打算如何自處?」他雙手環胸,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他是冷血的男人,怎能不扶弱助貧?

    「我……我……」媽的!她好想咬他!他應是無限憐憫的收留她才對,就像撿到一隻流浪狗一樣呀。沒有同情心的傢伙。扣一分,九十九分的情夫人選。她的結巴和紅撲撲的小臉蛋被他解讀為她正非常非常的無助無依。心頭一窒,陌生的奇異波動襲擊著他——

    「留下來……」說完,他立時懊悔。錯誤的憐惜心會害慘一個男人。他辛放浪應該是蹂躪女人、摧殘女人,視女人為玩物的浪蕩子。他的惡劣花名會栽在她的手上……

    「你是說我可以留在這間大房子裡?」或者是留在他身邊,然後成為首席,第一把交椅的紅、牌、情、婦!

    「你的身份是我的……」情婦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幸虧強大的理智控掌得宜。他的情婦陣容已經夠龐大了,每一年 「清理」一次仍嫌多不勝數。

    泠星努力在盡量不露出得逞笑容,她低俯著臉,只讓頭頂給他瞧。她的頭頂吹拂過一陣涼風,他的不悅嗓音從上面響起——「辛小星,從今天起,我收留你!你是我專屬的……女傭。」

    專屬的……哈哈,她準備好咧開比玫瑰花還要嬌美的笑容,可、可是他說什麼來著?女傭?她是他的專屬女傭!今天是四月一日嗎?女傭還有專屬的?搞個屁啦,像她這麼柔弱兮兮,這樣美目盼兮的小美女居然要替人拿拖鞋,端牛奶? 這是什麼鬼世界!天地不仁,天道不公。

    她抬眼,想要用她的美麗雙眸瞪死他,最好把他瞪得脫一層皮。可是她只是目送他的傲冷背影,來不及「回報」他的沒心肝。她想要用枕頭砸死辛放浪。

    X  K.  X

    這一夜泠星是在捶枕頭捶到沒有力氣後才睡著的。一早,她睜著睡不飽的紅眼睛走出房間。辛放浪看她一眼,自惱著,她一定是哭了一整夜才會像只小兔子。小女生!十九歲的,困擾他的小女生。

    「不准你再哭。」他提高音調,不掩火氣的斥喝她。咦,這傢伙是不是自律神經失調?她又沒有要哭。

    辛放浪煩躁極了,他十分厭棄她這麼 「無辜」的睜圓眼睛!她太不乖,難道她不知道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愈是加深他的罪惡感嗎?但是***!他不必因為她而產生見鬼的罪惡感。他又不是出售她的人蛇頭子,也不是殘虐她的叔嬸!這種莫須有的罪惡感,他痛恨欲狂。

    他凶她, 「既然你是死命逃出來的小人販,你應該沒有一塊半毛的錢吧。」

    「嗯。」好險。虧得她在上飛機前就天才的把信用卡和美金「偷藏」在她自製的衛生棉包裡,所以就算她的皮包被翻遍也是萬無破綻。***。辛放浪再一次破例的在心裡罵著粗話。

    她竟然低著頭,雙肩顫抖!他不過是口氣壞了些。她已是他的人……女傭!

    難道法律規定老闆不能對女傭說話大聲嗎?他轉向身邊的女管事,吩咐,「帶她到女裝店內買幾套簡單的便服。」

    「是的。」新進的小傭人當然不能再一身的名牌,打掃房子或是端捧餐盤,那多麼不協調。

    「還有,把她的頭髮也弄『妥』!」龐克式的叛逆風騷和小可憐的天真神情太不搭襯,最要命的是那所形成的對比強烈的別緻風格使人迷惑。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心生迷惑,常是沉淪的兆端……

       

    廚子準備好豐富的晚餐,上了菜以後便告假,女管事姬蘇達和幾個傭僕園丁也紛紛告假,因為今晚城中心舉辦吃西紅柿大賽,並且每個參賽者均可得到一百塊美金的打賞和大手筆的摸彩獎品。

    辛放浪一向是慷慨的主人,沒有不允許小假的道理。何況他全球各地擁有六十處私人農莊和住宅,將近千人的僕從哪一個不是悠哉過日,畢竟他有一大半的時間待在T省。

    他瞪著一桌美味已有好些片刻。他真的是用「瞪」的。

    「要不要叫她下來共享?」反正是好幾人份的食物,就當做是分給流浪地鐵的人吃好了。」

    「但是她是傭人。」他自我否定。畢竟,他是她的老闆,他收留可憐的她已經夠仁慈了。

    倘使他親自去叫她用餐,會不會有損他的驕妄尊嚴?但是她肯定肚子餓了。想到她忍受飢餓,他不禁斂緊一雙如刀削的濃眉。

    從小被叔嬸殘虐的她一定時常挨餓受凍,猶如淒風苦雨中賣火柴的小女孩。猛地一揪心,他跳起身,決定不管四八三十六的去……

    呃!那抹小百合是她?他瞪著一身白色小洋裝,一頭齊耳薄短髮的她腳步輕盈的走下樓梯。

    泠星正眼對他,彎彎幽夢似的眼睛揚飛起來,她小聲的委婉問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坐。」他簡短的粗聲粗氣。

    「你不坐嗎?」難道他喜歡罰站吃飯。

    他怔忡的坐下。她在長桌的另一端,與他遙遙相望。

    他不喜歡她的笑容,那種露出小梨渦的淺淺柔笑,像是含羞草,叫人想抱人懷中哄疼……

    不該綺思! 「你的頭髮染成黑色?」東方的陶瓷娃娃。

    嘖! 「不是你吩咐姬蘇達的嗎?」

    「為什麼剪短?」

    他在質詢她的不是呀。奇怪耶,她剪她自己的頭髮,他氣個啥勁。脾氣不太好的傢伙。

    「順便,反正是你出的錢。」說完,她恨不能咬舌!她現在是辛小星,不是壬泠星。

    然而腦細胞嚴重分裂的辛放浪毫無察覺,他拉長一張逸帥非凡的臉,刻薄地譏諷道:「看

    起來非常漂亮,非常特別,相信許多意大利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你幾眼!」而且肯定是目不轉睛,

    捨不得移開視線……如同癩蝦蟆,如同大工蜂!她簡直是可口的甜點,不道德的誘惑。

    泠星甜甜一笑,「嗯,意大利的男人都好熱情,嚇壞我了。」最後一句當然是騙他的啦。

    彗星撞地球她也不見得會被嚇壞DW。他的臉更難看了,「辛小星,切莫錯估你的吸引人。外國的男人對於黑頭髮黑眼睛的中國女郎,一概像是蒼蠅見到食物一般的垂涎三尺。」哈哈,他在吃醋嘍。壬泠星,你就快要偷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體,加油!

    紅牌情婦的皇冠和光環呵!

    匈老爸要是知道他認定的刃幫繼承人成為某男人的寵歡,而且是見不得光,必須偷偷摸摸,必須自艾自憐的品嚐情婦封號的喜與悲,希望他老人家不要因此而無法敦倫才好。

    否則梅姨、蘭姨、竹姨、菊姨豈不是守著閨怨,滴淚到天明。

    可不對!她在高興個鬼!辛放浪說她是蒼蠅的食物,而蒼蠅的最佳食物不是米、田、共的那個嗎?

    他是轉個彎暗罵她!

    哼,原來他不僅是色胚,還是苛待人的惡胚!再扣一分  「主人,請問我可以用餐了嗎?」她十分卑微的演好春蟲蟲角色。這筆小賬改日再索討,並且加利息。

    「哼。」他不太有風度的吭氣。

    壬泠星決定當他是餐廳內的雕像擺飾,她愉快的舉箸。椒麻蝦、茴香煎干貝、法式鵝肝、熏衣草蜜香豬排、紅鯛百里香、黑鮪魚生魚片和香蒜魚湯。甜點有椰汁燉雪蛤、紅燉官燕、潮式銀杏芋泥和豆腐花。

    這男人挺懂得吃嘛。也對,他是有名的敗家子。雖然辛氏媒體很難敗完。

    說老實話,她已經五十個小時沒進食,自從跟著他坐上飛機,由於一心想著她的天羅地網應該怎麼設計,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心情享受飛機上的餐點。

    成為他專屬的女傭大概有二十個小時吧!她只喝礦泉水而已。是故,她早巳餓得前胸貼後背。

    他依舊用瞪的看她。

    餓死鬼投胎啊,她可以去參加大胃王比賽,肯定進入前三名,三百磅的肥男也得到一旁去嘔吐。

    不過她拚命吃飯夾萊的忙碌模樣未免太可愛了。

    他的情婦們和他所約會過的名嬡明星,哪一個曾經狼吞虎嚥到這般像是難民的地步?女

    人,都是小口進食,慢吞吞的自以為高雅從容,老半天後仍是留下三分之二的殘羹剩餚。辛小星率真,不做作。 倘若他把她拐上床,不知她在床上的表現是否也與眾不同?

    他竟覺得期待。

    「她是不是從來沒有吃過大餐?她那豬狗不如的叔嬸會不會一天只丟一粒饅頭給她裹腹?」他用腹語和自己對話。可憐楚楚的小星兒,難怪她的腰肢桿好像快斷了似的,也難怪她的個頭嬌小,至少矮了他半個頭高。不自覺的他對自己交代,應該多帶她去吃些「好料」,把她養胖些。他喜歡看她現在這種極滿足的意態。

     X   X   X

    七點、八點、九點、十點十分。

    很好!他這主人等一份早餐已經等了三個小時。

    泠星踏著搖搖晃晃的足步走下階梯,她一邊揉著惺忪的小兔子眼睛,一邊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對她的終極目標開火,否則前功盡棄,美夢難成。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裡的辛放浪揚揚眉,噢哦,她揉著眼睛的模樣未免太過惹人疼惜了。

    「早。」他招呼。

    「早,主人。」垂著眼睫,她裝出柔婉曲從的可人樣,可是只有上帝和媽祖知道她在心裡砍了他十九刀。

    「睡得可好?」他這主人當得的確稱職。至少他從來沒有向姬蘇達道早問安。好?好個屁!她一向是吃不定時,睡也不定時的隨興過日子耶。瞧一眼壁上的銀製大壁鐘,可恨,十點十五分,真要命的早!

    辛放浪拿起財經的英文報紙,他一眼也不瞄她,淡然下令。「去準備早餐。」

    「是……」***,給她記住。 「是的。」

    老半天之後他才發現他把報紙弄反了。失神!

    二十六年來從未嘗過的滋味。

    花邊新聞不斷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任何一個情婦素淨著一張臉蛋,她們總是描繪著最無懈可擊的妝容面對他,即使是活潑外放的露兒也不例外。甚至在游泳和共享鴛鴦浴的時候,情婦們亦是打著粉底,塗上防水睫毛膏。

    辛小星是個驚歎號。

    尤其是她竟然把大T恤當睡衣穿,由於意大利女人多是人高馬大,所銷售和進口的女裝通常是大碼,所以穿在一六六左右的小星身上即成了膝上的T恤。她應該穿了小迷你短褲吧,雖然看不見褲邊邊。媽的!原來女人穿著皺扭成一團,亂七八糟的T恤睡衣竟然叫人忍不住想把她當做早餐吃了!而且她赤著雙足,咚咚咚的好無邪。

    呃,停止!

    他的腦子裡運作著什麼!是悸情,或是心動的預兆。這趟意大利的行程為的是上億美金的軍火買賣,以及擴展他所擁有的黑槍數量和建造幾百畝的倉庫工廠——絕對不是落人愛情泥沼,永難翻身。

    丟開報紙,他走向廚廳。開放式的豪華煮食設備前的小女人正忙碌得一塌糊塗,他忖度,她應該是雙手不沽陽春水的笨女生。她突然回眸,哀怨的瞪著他。罪魁禍首!是他害她被洋蔥熏得猛掉眼淚。

    「哈哈哈。」他放聲大笑。她的腮頰紅暈暈的,淚水和汗水一起飆出。從來沒有女人用這種嬌嗔的怨恨眼神瞅看他,他一向只接受女人狂迷眼光的虛榮感。

    「你笑……」個鬼!

    「小星兒,你實在是失職。已經十一點了。」她扭著雙手手指頭,好一會才囁嚅著,「土司,嗯那個烤土司是先烤香再抹醬,還是先抹醬再烤香?」

    「你不會?」

    「……」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她連她自己的內衣褲都沒洗過,何況是烤土司? 咦,洗內衣褲和烤土司有關係嗎?慪氣地噘噘唇,她回頭,把洋蔥當成是虐待她的辛放浪,死命地切剁著。

    「啊!」痛。

    他幾大步衝上去,轉過她的身體,眼神因為她留著血的左手指而沉慍!

    她吃痛的淚如雨下,這一輩子的眼淚大概都在今天流光光。

    不是作戲,是傷口太疼、洋蔥太嗆鼻。

    咦?嘖嘖!他的眼神好像比她還要痛上三分。傷在她身,痛在他心?哈,她曉得,他一定情不自禁的愛戀著她……

    再來便是不可自拔嘍。

    壬泠星!你果然魅力非凡,連這花名昭彰到人神共憤的浪少也逃不過你的手掌心。真有你的。

    她開始數數,他一定在十秒鐘以內把她的左手食指含人他的嘴巴裡吸吮。電影不都是這麼演的唄。

    而且,他把血漬舔完後一定是狠狠地擁她人懷,霸悍的強吻她,從此淪為刃幫大小姐的愛的俘虜。

    沒想到她的初吻要在異國的廚廳裡喪失……悲喜交加!愁和樂攪和著唷。

    他突地站起身,一語不發的走出廚廳。

    泠星傻眼了。他怎麼沒有按照電影裡的劇情走向呀。

    沒一瞬,他又走回來。他丟給她一塊OK繃,很耍酷的嗆聲,「自己貼!」

    「嗯?」不是應該由他含情脈脈的……

    「貼完,立刻把食物準備妥。」

    泠星十分懷疑,十一分不可置信的掏掏耳朵。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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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7: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艷陽高照!

    下午一點鐘?

    如果她現在在T省,她應該是正小憩或是和三姑婆、七叔公一塊兒享用五星級飯店的下午茶。

    可是她現下被困在意大利,成為某人荼毒的對象。

    他竟然叫她鋤草!

    光是推動龐大的鋤草機就夠讓人吃不消,兩百平米的綠草如茵耶,要鋤到二OO二年呀。

    她已經確定一件事,辛放浪是故意整弄她的!

    他要她受罪。

    哇哇!他太壞心眼了,她和他根本尚未「瓜葛」,她也沒給他綠帽子戴,了不起只是欺騙他,況且他又不知道!

    小賀堂主的報告說,辛放浪是標準的傻瓜,對於伺候過他的「需要」的女人一向是慷慨得像是世界第一富豪。

    偏偏對她不假辭色!虧她還為了他流血流汗——

    瞧,她已經一身臭汗淋漓,左食指的那道細小傷口還曾經溢出她的寶貴鮮血耶。

    隱身於簾幔之後的辛放浪一直是攢緊著濃眉。

    他的心驟地一揪——

    當他「又」看見她摔疼了她的小屁屁!這個沒用的小傢伙竟然連一台鋤草機都推動不了,踉踉蹌蹌的一下子東倒,一下又西歪。

    其實他挺生他自己的氣!女人,不管是老少美醜都該好好對待,如同他的過往和現在式的眾多情婦們,他是冷心冷情沒錯,但是他不曾苛薄女人。  

    對於辛小星,他自覺他是惡魔,該死的惡魔。

    怔忡自棄的當口,一陣銀鈴的笑語傳人他的聽覺,他瞄瞟一晌,更該死的是她正在和岳泊熱呼呼的交談。

    他凜斂神色,恢復「寒」的可怕意態。

    岳小子,竟然調戲良家婦女!而且是他這老大想要的女人。

    辛小星更是不可原諒,她認識岳泊嗎,不過火山爆發的剎那打個照面罷了。蕩女!背著他施展風情萬種的邪勾氣質!

       

    閻王爺審問案子?

    岳泊興味地怪笑著。

    「小心抽筋。」

    某個吃了十斤醋的男人幼稚的亂發脾氣。

    他搓搓下巴,笑得更壞了。 「浪少,可別對我說,你愛上辛小星,我會呼吸困難。

    男子漢大丈夫為了維護尊嚴不得不硬著聲音撂話,「你得了妄想症嗎?我哪裡愛上那個小傢伙!」

    「有一句話叫什麼什麼嘴硬!」

    辛放浪瞇細桃花電眼,「拐彎罵我死鴨子?」

    「沒有啊。」一推三不知。

    辛放浪扭著雙手十指,喀啦喀啦的指關節的脆響聲表示他的手很癢,需要劈碎某人的手骨止癢。

    識時務者為俊傑,除非他想成為斷臂帥哥。

    「嘿嘿,寒老大,儘管放一百個心,辛小星的一根頭髮我都不敢碰,OK了吧?」

    「哼。」他碰她一根頭髮他就把他劈碎一根骨頭,反正岳小於的骨頭應該有兩百零六根好劈。

    嘖。「你完了。」

    辛放浪摸摸右眉梢,完全不苟同岳泊的耍花腔。

    惟恐天下不亂的岳少爺。

    岳泊走來走去,對著四周流動的空氣說話,「男人真正愛上女人的時候,通常是心性大轉!」

    辛放浪當他在放屁。

    「尤其是特別冷酷或是特別花心的男人一定顯得別彆扭扭!」而浪少兩者兼具。

    以為他是愛情博士嗎?欠K的夥伴槓子頭。

    「有時候,因為恐懼自己愛得太深,所以不自知的折磨對方,好讓對方討厭自己,以防自己丟了心。」

    他再說一句瘋話,他一定送他下巴一記重力加速度的拳擊。

    岳泊雙手擺後,痞痞地亂笑一把,「好慘的可憐兒唷!剛剛脫離人蛇集團的掌控,卻又被一個不承認自己愛情的男人給欺負。」而且不是在床上的那種欺負,慘不慘?

    「岳、泊!」威脅的意味使人不寒而慄。

    「唉,那可憐的受虐女還在大太陽下辛苦的鋤草。我想,頂多再熬個半小時她應該會暈倒口巴。 」

    辛放浪站起來,難看的俊色卻不是正面對他,因為辛放浪已經大踏步的走向大園子。

    岳泊對著背影喊著,「小心愛斯!那個人想要建立大功,坐上正首領的位子。」

    辛放浪根本置若未聞,他一心只想著要把小星兒拎進屋內。

    「喂!根據可靠消息,愛斯正打著你全球最大黑槍倉庫的主意,他巴不得擁槍自重,成為二十一世紀的黑手黨盟主。」

       

    她大概是最好命的女傭了,居然還可以躺在按摩浴缸裡泡澡,並且享受最強力水柱的  SPA服務。

    「辛放浪是個喜怒無常的怪胎。」她下了結語。是他命令她必須在炎熾烈陽下鋤上兩百多平米的草原耶,可也是他把她抓進這間豪華大浴室,以冷酷的聲調 「逼迫」她必須享受按摩SPA的樂趣。

    泠星有點兒後悔。  

    不該聽冬幽那一套「得之不易最珍貴」的謬論,也不該扮可憐、裝無邪。

    「早知道他這麼難搞定,乾脆直接開口,叫他當我的情夫不就得了。」

    自言自語一會兒,她無措的又否定了。主動巴結上的情婦肯定會落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棄婦命運。

    她告訴自己,「壬泠星,只有你拋棄他的可能,讓他厭倦你,哈,門兒都沒有。」

       

    一身褐灰色獵裝的男人森冷地泛出薄笑。「我要活的!」殺人太容易,但是威逼人的意志便困難多了。拿著望遠鏡的另一個瘦高男子咧開白牙,「找到他的罩門了。」 

    「喔?」

    「剛剛他抓著一個東方小女人走進大屋內,那小女人不太像僕從,有些曖昧。薄笑的男人淡聲道:「如何?是他的新歡?』』

    「這又不像。但是『寒』對女人不都是優雅溫柔的嗎?他卻打了那東方小女人一記臀肉。」

    薄笑收住,奸險的神氣替代上,「評估看看,她是不是籌碼。」

    「應該,至少可以試一試,副首領。」

    「的確。」即使不利已,亦未損耗自身半分。

    然而「寒」所結交的紅粉佳人不是多如過江之鯽,他可能為了這新歡放棄他的黑槍王國嗎? 似乎是值得下注的勝負之戰。

       

    明天姬蘇達和其他僕傭就告完假回來了所以她可以脫離被辛放浪頤指氣使的小哀戚嘍。

    泠星飛揚地笑亮了臉容。她的主人出門去,所以她當然偷空喘喘氣。

    辛放浪和岳泊倆人神秘兮兮的,她仿份聽見他們談論著MP五的東西。

    難道他們是綠林大盜?MP五好像是衝鋒長槍,或者是大炮?

    「叮!」門鈴聲大作。

    她也不管她的削短薄發多麼凌亂,赤著雙足跑去開門。

    「你好,我是愛斯。」其實他不必親自出馬。

    她偏歪著腦袋,「我不認識你!」她只認識小甜甜裡的陶斯,長髮的陶斯。

    「我們這不就認識了嗎?美麗的東方妞兒。」油嘴滑舌!她挺想給他大白眼。還是酷酷的辛放浪比較有味道!

    愛斯對她抿笑了下,「得罪了,東方妞兒。」他是紳士。得罪?她和他不熟吧。能夠得罪她的只有辛少爺放浪先生。

    「嗯?」她微呻,暈昏了去。

    愛斯一手扶住不省人事的她,另一手把蒙汗巾帕丟開。」寒』!戰爭開始了!」雖然無冤無仇,但是這是吃人世界,適者生存,強人才能出頭。

    一山不容二虎。「寒」是瀟灑的大老虎,他愛斯也不是三腳花貓。

       

    辛放浪一直是大方的老闆。喏,他趕回來要帶小星去最頂級的法式料理屋,讓她大快朵頤,一飽食慾。

    但是她的人呢?

    跟屁蟲岳先生泊公子調侃著,「夥伴,那小女孩對意大利不熟且又身無分文,如果迷路了可就不怎麼妙。」抄起薄絲夾克,辛放浪轉身即走。

    「喂!等等,你去哪裡?」

    「警局。」*

    急驚風。 「慢著啦!本山人知道辛小星小姐人在何方。」

    一陣風掃過,原已踏出玄關的辛放浪忽地站立在他面前。

    「說。」

    「心急如焚?」此時不「虧」更待何時?朋友拿來作啥,彼此陷害和利用,但是他岳泊剛正不阿,所以嘍,僅僅耍耍嘴皮子。

    「岳泊!」

    他聽見咬牙嘶氣聲,如果沒有意外,他的衣服會被辛少爺揪提起來。

    辛放浪語帶恫嚇,「快說!」免得他錯手而殺死好夥伴。

    「愛斯。」

    什麼鬼! 「辛小星和愛斯打不著一塊!」

    「但是你有啊!黑槍皇帝,『寒』!」

    「怎麼判斷?」

    一邊搶救自己的衣服,岳泊指著桌几上的紙條,那一些密密麻麻的意大利文已經說明一切。愛斯攫住辛小星當人質自然是衝著「寒」而來!

    辛放浪冷凝如鬼魅。倘若辛小星的小命完蛋,他不介意摧毀整個黑手黨。

    某痞子不怕掃到颱風尾巴的謔嘲者,「愛傢伙以為她是你的新歡,或者他認定她是你最寵疼的首席情婦。」

    哼了哼,辛放浪狠狠笑著,辛小星怎麼可能是他浪少的情婦,要麼,他就讓她冠上夫姓,成為辛辛小星。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使他心一抽,不太容易面對內心深處的吶喊嘶吼。然而Whynot,這主意新鮮,頗有創意。或許是福至心靈。若是男子漢就承認吧,承認愛她、要她並不可恥。雖然鼎鼎大名的花公子浪少識得情滋味挺嚇人,不過他可以專職對她,情婦群晾在一旁,供人碎嘴也不賴。

    一雙粗手在他面前一晃。「回神啊!」神遊太虛到紅樓夢裡啦。嗤。

    「走。」是兄弟就一同赴險。

    戀愛中的男人夠可笑,一向標榜多情濫情,實則無情的男人撞到愛神敲門更是可笑到快翻了嘍。呃,不對。他咕噥,「浪少的小情人被劫,與他這兄弟何所關係?」不過,觸怒一頭猛獅不太有趣。為了保命、也為了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利益;唉,但願人長久,莫使人早夭。

      

    如箭矢的趕到指定地點,原以為是深山苦海的地獄哩,結果竟是一間花園洋房。

    「別繃著臉。」小心漂亮的容貌變形。斜睞岳痞子一眼,辛放浪低吼,「你的心情很好!」好到似乎是觀光客?

    「放輕鬆!怒髮衝冠為紅顏這句話兄弟我見識到了。」承蒙呵。

    倏地五、六條人影衝向他們,幾個白種人持槍荷彈的將他們前後左右包抄。

    不及一晌,兩個黑衣蒙面人從三樓高的地方爬著一根鋼索飛下,動作漂亮,一氣呵成。未免誇張。 「這副首領也太耍寶了吧,又不是拍《臥虎藏龍》的巨片。」

    辛放浪邪肆地勾勒殺意, 「他自認十分駭人。」

    「哈哈!洋房裡沒有龍和虎,但是藏了一個嬌。」愛斯的聲音竄出來,隨即他像是電影黑幫教父裡的主角的裝扮走出。

    「我要她的人。」

    「『寒』!久仰大名。」簡直比湯姆克魯斯還要美的東方男子。

    辛放浪笑得更加意態瀟灑, 「說明你的交易。」

    愛斯笑了,他接過手下遞上的雪茄,擺Pose似的吞雲吐霧。哈哈,這個「寒」和那個十八歲向上帝報到的詹姆士狄恩一樣的英氣逼人。

    岳泊受不了,他無視周圍的槍口威脅,「拜託,是男人就爽快些,別蘑菇。」準是個自戀狂加自卑感的混球。

    「交易是『寒』整個黑槍帝國。」

    「乾脆去搶劫算了。癡人說夢到啊。」有病。

    「你的副手挺聒噪。『寒』,算你有膽識,我以為你會帶著十斤炸藥或是一列黑道嘍囉過來英雄救美。」

    岳泊再一次聒噪, 「用女人當籌碼最下三濫,虧你還是赫赫有名的黑手黨菁英!」

    「岳先生,這裡是意大利,儘管你是道上人物巴結逢迎的囂張角色也無法……呃呃……」怎麼回事?他中風了?

    「副首領!」保鏢衝上去,忙扶著抽搐不已的頂頭上司。

    「你們……」啊!他們竟然不能動彈,全身氣血似乎僵凝住。

    蒙面人的長槍掉了一地。

    「Fuck!」愛斯怒罵,這叫什麼,不戰而降?

    一名雙手雙腿發抖不已的保鏢懼惶的提醒上司,「我們會不會是中了巫術!中國人不是有符咒?」

    早巳掏出雙手槍的岳泊大樂,「浪少,真是佩服你!瞧,一個一個像是一二三木頭人。」

    辛放浪淡睨著,「等一會他們還會對我們五體投地,伏首稱臣。」

    愛斯詛咒連連,但是卻像蚊子輕鳴。「『寒』!你究竟做了什麼!」一切儘是迅速到在一秒鐘內發生。

    指著右手的機械腕表,辛放浪好心地為他釋疑——「這款型號的腕表價值一百七十萬,經過我的特殊改良以後應該可以賣得一千七百萬。」

    「是那個腕表搞的巫術?」

    「只是個發射器罷了,不過從表裡所發射的小細針可就是高科技產物。」

    「連美國太空總署的發明研究權威也難望其項背。」

    「泊,謝謝你的恭維。」

    「夥伴麼,浪少。」不用客氣啦,讚美又不會少塊肉。

    「喂!為什麼酸麻以後變成……」劇痛。

    「小細針其實不是真的硬針,那是特製麻藥混和特殊疼痛劑。」

    難怪週身上下彷彿有一千隻吸血蟲在血管裡啃咬刺戳!這種痛若比任何刑罰都狠。

    一、兩個人已經撲通一聲的倒下,「請問……會不會死?」

    「不會。」岳泊樂意回答。

    「還、要多、多久……」愛斯投降了,即使要他終身監禁也比這個好過。

    岳泊更加樂意的對著一群抽筋抽到不堪人目的黑手黨笑言,「至少半小時……」但是體質特弱的人恐怕得煎熬兩個小時。

    辛放浪沉問道:「她在哪裡?」*

    「屋子裡……殺死他吧。 「你準備如、如何……處理……我……」

    「相信黑手黨的首領對於企圖謀位奪權的野心份子不會太仁慈。」尤其是當他送上一噸槍彈做為見面禮的時候。

    岳泊對著旋風衝入洋房內的辛放浪鬼吼鬼叫——

    「兄弟我在外面等你。」順便抽個煙,欣賞愛斯等人求死不得的哀哉嗚呼。他又道:「別耳鬢廝磨太久,也別愛得過火。」他的耐心不怎麼足夠。

      

    泠星剛剛甦醒三分鐘,她的頭仍然昏昏然,似睡非睡,似醒未醒。環顧週遭,法式古典傢俱?噢!她想起來了,她被一個斯不斯的弄昏。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感畏懼,再怎麼辣嗆爆番,她仍是個……弱女子嘛。

    「哈……哈哈。」她東歪西歪地搖晃著身體,笑個不停。

    辛放浪一定會來救她脫離歹徒囚禁!

    「浩劫」餘生的她一定會被他的健美胸膛抱個滿懷!然後呢,他一定是激切的對她吐露深刻的愛語,經過這一「役」他的心會告訴他……他不能失去她啊!沒有她,他大概也活不下去嘍。天使和魔鬼都會歌頌他們的羅曼史。倚在門邊的辛放浪一進玄關所見到的即是她呆呆的傻笑。心疼的情悸深深攫緊他的血脈。她嚇壞了,這叫物極而反。然而她眼中的夢幻光芒真是***抽動他下腹部的渴求殷盼!

    「辛小星。」

    嗯……果然!她抬眼睃巡熟悉的聲音。 哇!他真是帥到最極致!黑絲質的凡賽斯上衣的大翻領和鬆開兩個鈕扣的襯衫將他的性感和絕邪詮釋得太棒了。倜儻!風流!狂放!不羈!有一點點壞,有一點點邪,還有好多點的叫人心動。尤其他的那雙長腿,呵,惹人犯罪哦。如果他被女人強暴,那也是只能怨怪他自己。

    「主人……」她含羞帶怯地低喚。這時的她可不是表演賣火柴的女孩,她是被他電得心口咚咚咚的激跳著。

    可是老半天過去,他怎麼儘是叼著一根煙,他應該用力的,彷彿以他的生命起誓一般的抱住她呀。

    「喂,沒事吧。」他像是談論天氣般的淡問。

    「嗯,沒……」如果他再不抱她,她發誓,她一定命令蒼鷹堂的大小混賬把他揍成肉醬。

    「喂!」

    幹嘛!她又不是他的兄弟!喂個屁!「當我的老……呃情婦!」霹靂!她愕然。是不是她的幻覺?

    辛放浪不自然地清清嗓,須臾,他努力地恢復他一貫大眾情人的神氣。「我救了你,算是交換吧,當我的情婦。」幸而緊急剎住洶湧的氾濫情潮,差一些就請求她成為辛大少奶奶。輕揚眼睫,她樂透了,不過也覺得他挺小人的,明明就是他害她被迷昏,救她原就是他欠她的呀,什麼交換,唉!

    她的眼睫毛扇啊扇,眸子水汪汪的,該不是不願意吧?沒被嚇笨吧她!他可是風采翩翩,以疼惜女人出了名的浪少!

    何況這是她天上掉下來的好運道,由女傭「晉陞」為他的情婦。專寵情婦!「當我的情婦有許多的好處,諸如豪宅一處,進口車和一個司機、,傭人幾個,每個月有大筆的置裝費和零用金……」他口沫橫飛地敘述,就怕她搖頭。 通常,也是應該,只要他說一聲,女人即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什麼時候需要「推銷」他這情夫的優點啊。

    「當你的情婦要做什麼?」她隨便問問啦。「做愛。」

    「赫!」廢話。他可不是柏拉圖的擁護者。要他禁慾還不如斃了他!

    他向她走了過來。糟糕,她發現她快要喘不過氣,他的炯亮眼眸似乎染上怪怪的……激情色彩!

    她舔舔唇,彷彿是在沙漠行走一日的旅人。

    羞!羞死她了!

    「你是……嗯,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在這兒……和我……嗯做、做那個?」她不會拒絕啦,畢竟「那個」是情婦的本分。

    他蹲下身,與她眼對眼、鼻碰鼻。「那種耗時耗體力的事必須留到適當時候再做,才能使你愛我。」

    「噢?「那麼你現在要做什麼?」

    魅笑一勾,他捧著她的小腦袋瓜,他的唇狠力地壓住她的唇。輾輾轉轉,糾糾纏纏她的頭更昏了!這是相當猛烈的激吻。

    對於一個從未親過嘴的十九歲女生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他怎麼可以拼勁的狂吻她……可是她挺喜歡這個吻的,有點兒欲罷不能。情難自禁的她也狠力地回吻他,學習他的高妙吻功,她的粉紅舌兒就在他的口內,認真的吸吮著他的。

    「嘶。」他輕呼一痛。

    人家正吻得起勁耶,他居然不解風情的離開她的唇舌! 笑看著她的哀怨,他寵溺地揉揉她的凌亂髮絲。「你把你情夫的舌頭差一些咬斷,克制點,熱情的小星情婦。」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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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8:1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夜歡愉。

    泠星偷笑,因為她得到了他。

    辛放浪則是第一次“出租”他的右臂膀,讓他的新任情婦當枕頭用。

    昨日他們上了直升機,回到豪宅,辛放浪為了“吃”她這嫩草莓,不但趕走長舌公岳泊,剛休完假的姬蘇達等人又莫名所以的撈到假期。

    她的放浪情夫十分的放浪哦。

    臥室、浴室、客廳、廚廳、吧台、樓梯、陽台和庭園以及大草坪、游泳池都有他和她愛的“事跡”。他好色。體力也夠強、夠猛。當他的情婦不用煩惱要為他燉牛鞭或是冬蟲夏草了。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辛小星,你在笑什麼?”他蹙眉,她的笑容怎麼詐詐的?

    “情夫。”她甜甜地喚他。她的放浪情夫。

    “呃?”這倒是第一次有女人這般稱呼他。

    “我是處女耶。”

    “我知道。”他卷玩著她削薄的短發。

    就這樣,她挑挑右眉、聳聳左眉,最後兩條眉毛聚攏成一條。

    “這是你的反應?”太平淡了吧。

    “不對?”他改玩她的手指頭。

    “我把我的‘最初’奉獻給你耶!那可是女人最珍貴無比,一生只有一次耶!”

    “我知道。”她的指甲尖很可愛,他很少看見女人沒有塗上蔻丹,除了僕從外。

    “辛、放、浪!如果我去賣身,初夜權的夜渡資可是很高價!”而且他“要”她要了N次開平方。小無邪怎麼變成小刁潑?不過,他更喜歡她這嗆爆氣。

    “小星情婦,你在向我索討夜渡資嗎?我不是你的恩客,你更不是賣身女。”

    “我是你的情婦……”目標尚未達到,她還得向前邁進。紅牌情婦是她的裡程碑,當做人生座右銘亦無妨。

    辛放浪十分稀奇地瞪著她。露兒、紫心和甲乙丙丁等等情婦通常為了彰顯自己的獨特,繼而網羅住他的薄薄眷寵,哪一個不是不愛房子不愛華服也不愛鑽石?

    而她竟然大咧咧的向他要錢!並且是用夜渡資的理由。這才是與眾不同,不同凡響。他的心裡發出警語,辛放浪你可以獨愛她,但是務必把持住,不能把心整個遺失在她身上。男人也有屬於男人的矜持和尊嚴。”嘴巴啞啦!“他居然不予以響應,甚至還用他那不電女人不甘心的魅眼瞪她。

    “哼!”她氣,氣極了。 “你應該非常非常的感動,當你撞破那一層處女膜的時候。”

    她噘嘴怒嗔的模樣好可人……

    完了!他又想要她了!遇到她,他的欲望仿佛是山洪爆發,他甚至要懷疑他體內的動情激素太多。

    “喂喂!”可恨的男人,居然還瞪著她。他應該痛哭流涕,應該抱緊她喊心肝,應該狂愛不已。

    冬幽不是說,再前衛、再不在乎的男人對於處女仍是心有千千結的嗎?

    “噓!”他輕點她的唇。噓?“干嘛,偷東西呀。”男人心,海底針,她真是弄不懂。

    “偷你。”他翻身一雙手已經不規矩地侵略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還要不夠呀?”傷腦筋,她的大腿內側很酸麻耶。幸好他擁有一牛車的情婦可以分工合作。

    他已經俯下俊容,專心一意的以他的唇舌和雙手挑逗撩撥她的欲潮。沒道理只有他一個人顛戀狂愛,掄起拳頭,她捶打他的肩膀和背脊。

    “情夫,你說你愛我才可以……”

    “我愛你。”

    “嗯?”這麼爽快?花心大少不都是絕不言愛,只是縱馳肉歡的嗎?

    她知道了,他是那種把甜言蜜語當做空氣一般的另一種花心大少。

    就不曉得他的眾多情婦們是否也有這榮幸聽見他的“我愛你”嘍。

    想及此,她的心裡怪不舒服的。恍神怔想的時刻,他已經一舉攻下只屬於他的城池。

         

    甜甜蜜蜜、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的七天六夜之後,辛放浪和泠星揮別意大利。

    至於岳痞子則是留在意大利,他已經成為黑手黨首領的結拜換帖,原因除了他人緣特佳,最主要的是辛放浪恩准他這伙伴掌理全歐的槍支買賣。

    豪邁颯爽的他當然是概允八折的優惠價,他儼然成為黑槍皇帝“寒”的代言批發大商賈。

    T市

    泠星輕易地踹開門,因為門未上鎖。

    她笑,“這是我的金屋?”

    “你是我的嬌。”總感覺哪裡有異樣,小星兒似乎不太像當日的一尾可憐小蟲。

    偶爾他甚至覺得驕野才是她的本性。她搖頭、晃晃腦。*

    “如何?不滿意?”他問。

    “忠孝東路上的百平米大房子當然滿意。”他真闊。奇怪,他大方的出手好像能夠空中抓鈔票似的。

    “十克拉的藍寶、紅寶和彩鑽、白鑽都是我的?我隨時都可以出售變賣?”

    “當然。”他要替她戴上的結婚戒指乃是辛家祖傳的翡翠。

    “嘿嘿。”她干笑,看來匈老爸的梅蘭竹菊四情婦的行情遜了點兒。

    他摟她一把,“明天我讓DD帶衣服過來。”“DD?”殺蟲劑?

    “她是上流社交圈的第一造型設計師,化個妝五萬塊,梳個頭發八千。”瘋了!再漂亮的妝卸了還不是美麗盡失。名嬡們可真有閒錢和閒意,雖然她的豐富“身家”亦是可觀,匈老爸若嗝屁,光是遺產恐怕夠一個月花用一千萬,直到她八十歲。她用手肘撞他,“你的情婦們也享受過我這種待遇?”

    “露兒和紫心。”

    “原來我不是惟一得這‘好待遇’的……”她咕咕噥噥。

    他親親她的耳垂。“嫉妒?小心眼,女人的通病。”但是他喜愛極了她的嫉妒。這表示她付出的感情和他所付出的不相上下,或者略少一些。

    “身為情婦可以嫉妒嗎?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男人最棄煩的缺失?’,更是紅牌情婦的大忌。她才不笨哩。頂多是暗自被酸水給噎得難受……他拍拍她的小屁股。“特准你擁有嫉妒的權利。”他笑得狂妄。

    屁。  

    嫉妒與否還要他恩賜?那麼她是不是應該跪地磕頭,千恩萬謝?小家伙連翻白眼都好可愛。他襲擊一下她的胸房。

    “喂,別一天到晚摸來摸去。”不就是肉和骨頭的組合,有啥好摸的?還不如接吻…… 嗯!她突然好想念他吻著她的……

    雖然進門前他才和她狂吻五分鍾,她的嘴唇也許還紅腫著。

    他開始脫掉襯衫和長褲。她低叫,“你要在這裡睡覺?”

    “不成?”他挑眉揚睫,“我知道你的‘那個’來了,不過無所謂,我抱著你睡覺,並不一定非要……”

    “不對不對啦。”

    他皺眉,看著她像一只蝦子在屋子裡跳來跳去。

    真不上道呀他!她哀嚎,“你沒有自己的窩嗎?”  

    “信義區有兩棟房。但是你在這裡……”

    “噢天!我說的是你的眾情婦們居住的窩!難道你沒有買房子給她們?”

    “露兒和紫心各有別墅一處,其他的因為時常更替對象,所以租借豪宅供其居住。”以及一筆分手費。

    “這不就得了!你已經和我粘了七天六夜。她們可是日日夜夜的盼著你去‘臨幸’一下。”深閨怨婦挺可悲的。

    他不禁質疑,“小星兒,你真的希望我去別處過夜?”

    “對啦!一千個希望和一萬個盼望!”她開始推他……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嘗到被女性同胞“嫌棄”的滋味!而且這只小母貓剛剛“榮登”他的情婦不過七天。

    哪一個女人見了他不是在他懷裡,恨不得搾光他的無窮精力,借以獲得他薄如紙的感情。

    這位新上任的情婦真的使他困惑。

    “走啦!”她吼他,這人是鋼筋鐵骨鑄造的嗎,她居然無法推動他一步。她的雙手好酸。

    他微怒,她就當真如此不把他放在心上?

    “如果你想到我和別的情婦交疊纏繞成一體的時候,希望你不會失眠。”他澀然地說道。

    “不、不會。”

    他恨恨的,幾乎是哀怨的看她一眼便穿上衣褲,大步走出玄關。

    可惡的可惱的辛放浪!

    都是他搞的鬼,如果不是他丟下那一段話,她怎麼會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安心。

    原來失眠這樣痛苦難挨。尤其是當她的腦海不能自己的呈現一幕又一幕的幻想畫面。*

    限制級的!

    她慍怒著嬌顏,“那個頭好壯壯的浪少不知道吃了別人幾次?”依照她的個人經驗,辛放浪可以焚膏繼晷,可以奮戰不“瀉”!

    “他到露兒或是紫心那裡?或者是轉戰各金屋裡的嬌嬌女?”“她們的技巧一定厲害死了!他一定享受得不得了,忘了我是誰,忘了今夕是何夕!”

    氣不可遏!她拼命地捶枕頭,哼,她要詛咒他的那個因為縱欲過度而永垂不朽。可不行!

    “他是我相中的最佳情夫,他的健康是我的幸福。”他不仁,她不能不義。

    只是他好像沒有對她不仁,好像是她把他趕走、氣走的耶。她這情婦太大牌,住著情夫購置的金屋,卻連一晚也拒絕收留情夫過夜。好歹,他也曾經收留過她麼。

    “煩!煩死!誰來把我敲昏算了。”她討厭放浪情夫。更討厭那些狐狸精。不要臉的狐狸精,勾搭她的情夫。

       

    當他驚覺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刃幫的總堂!淺意識的決心吧。他笑著報上大名,然後想當然的被恭迎進去。

    壬匈見到這俊美無儔的小子只覺既順眼又刺眼。順眼是因為他的一流相貌和從骨子裡自然溢發出的領袖魅力。刺眼的原由則是這未來的女婿居然比他這丈人還要有巨星風采。

    辛放浪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壬先生,我這一趟為的是和令嬡取消婚約。”

    壬匈差些跌下寶座。他瞪著辛小子,他的眼神一向銳利如刀,除了他的不孝女以外沒有人不戒慎惶恐!但是他瞪到眼皮子抽搐了,辛小子依然是瀟灑自若。

    官象海雙手拱拳,代上頭發聲,“這婚約是辛先生和我們幫主在二十幾年前所訂立的,恐怕不是你能夠做主,而且也有失誠信。”黑道人講求的是一個義字。

    辛放浪淡然抹笑,“白紙黑字的婚約?”

    “這……”官象海看向壬匈。

    壬匈繃著老臉,也繃著聲音,“口頭約定。”***要什麼白紙黑字,難道還捺下指紋,加上律師作證啊。

    辛放浪閒哉悠哉的啜著價值六萬塊錢的優等烏龍。

    “所以那樁和烏龍茶一般烏龍的舊時婚約和作廢無異,是不?”

    “呵,呵呵!”壬匈的笑聲比哭衰還難聽。

    “那麼,小侄告辭。”他好想念小星兒的馨香。

    壬匈霍地摔砸茶杯,一時之間立即擁上幾十個刃幫份子。個個舞刀弄槍,只等幫主一聲令下。壬匈橫著臉,“怕不怕?你搞清楚,我是黑幫頭子,如果你堅持毀約,不當我的乘龍快婿,呵,斷手或是斷腳好咧,煩惱哦。”

    “壬幫主,小侄從不妥協。”能使他妥協的僅有小星情婦。

    “你、你你!”簡直跟那個姓辛的一樣,叫人極想痛宰的硬脾氣。什麼人生什麼種!

    官象海較為冷靜,他詢問著,“辛大少,可否請教你為何執意退婚?”

    “因為我愛上一個女人。”

    “愛值幾斤啊!”壬匈又摔跌一個茶杯,“你的嗜好不是收集情婦嗎,告訴你這不留胡須的小子,世伯我也是情婦養了四個,男人多妾本來就是天理。”

    “難道壬幫主捨得讓您的獨生女守空閨?”

    當然不!“只要你的心裡記掛著元配不就得了!小子,這世界上只有我壬匈這麼講道理。”

    “恕難接受。”他可以依然養著其他的情婦,但是讓小星坐不上辛大少奶奶的位置萬萬不成那麼純真、那麼無邪又那麼野刁的小星如果被貫上破壞家庭的壞女人的罪名豈不是委屈了她!即使她願意成為守著陽光、守著你,默默的、偷偷的舔舐悲傷的角色,他也不允許。他不想心疼死!*

    “我欠您一份人情,壬幫主,您隨時可以要求我兌現這一份人情。”

    壬匈的嘴巴歪了,“不敢不敢哦。小子你一定會後悔莫及!像我這樣上道、這麼將心比心的丈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

    “或許。”丈人再上道也不是婚姻的永存保證。

    “我的獨生愛女美到難以形容,算你福薄德淺,上輩子修得不夠所以娶不到我的愛女。”

    “或許。”然而小星已是世上他惟一想擁有的愛。她是他人生中的精靈,即使她成了小魔女他也絕不棄愛。

          

    泠星忙了一天。DD為她設計變化多端的各種造型,光是服飾和鞋子已經足夠塞滿三十平米的置物間。

    廚師、園丁、女傭、司機一一向她這女主人報到。她累到想哭。其實她是扯謊的小布偶,因為她想哭的真正原因是剛剛走馬上任的情夫居然一整天沒有半個電話給她。  

    “哼!一定是精盡人無力!”她覺得她很小氣。不管是哪一只女狐狸都要比她資深呀,應該“有權利”吐口水的是他N個情婦們。

    “小星情婦。”

    一雙手臂攬上她的腰身。她仍然直視著花圃裡的滿天星。誰理他,他風流快活回來向她炫耀呀。

    “想不想我?”他的俊容埋人她衣領間。

    “想個屁。”就算想死,她也不能承諾;否則他一定驕傲得像一只開屏孔雀。辛放浪低低逸笑,“不優雅!女孩子說話怎麼屁啊屎的。”

    “你管!”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愛人。”以及“破壞”她處女膜的罪犯。

    “屁!我說過我愛你嗎?”

    “你愛我。”肯定句。

    “屁。”

    “你愛我,愛得要命。”她一定要反駁,一定要讓他灰頭土臉。可是糟糕透頂!她竟然說不出違心之論。

    她在心裡承諾,她是很不爭氣的愛上他,可是只有少少、一丁點兒的愛而已。“辛放浪,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們一拍兩散。”管她多麼在乎他!

    “說。”他輕輕啃吮她的頸子。

    “我要當你的N平方乘以無限多的情婦群中的首席……”  

    “什麼?”他哪有那麼多的情婦!又不是大富豪或是大黑貓酒店內的三百個人海。

    “紅牌情婦。”這一次她一定要得到。破釜沉舟,她豁出去啦。

    “好啊。”

    “不是嘴巴說說就算數。”

    “難道還要奏樂,頒獎?或是請律師和證人見證?”

    “我是認真的……”他搔得她好癢。皮膚癢、心也癢。

    “我也是認真的啊!”但是他現在想要認真努力的是抱她上床溫存。今夜他是鐵定要抱著她睡覺的!她怎麼趕也趕不走。

    泠星皺緊鼻尖,故意忽略身體內的騷熱情潮!

    “你的紫心和露兒以及戍已庚等等的情婦都要聽我的命令,我最大。”

    倘使“淪落”成情婦仍然不能是第一號的姐兒人物,豈不是太窩囊。

    她一向不是屈居人下的料。

    “OK。”他捏捏她的嫩頰,“如果你開口要求,我也可以為你把我那些優秀的美艷有之、典雅有之的情婦群解散。”

    “不可以!’她猛地轉過身,怒瞪他。

    “為什麼?”難以理解的反應!他的小星的確獨領風騷。

    她送他一記“笨呀”的表情。“要是你把她們全都拋棄了,你的情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嗎?”

    “沒錯。”他以為她會雀躍萬分的送他一個熱吻……

    “沒有其他情婦的存在,怎麼證明我是史上最強的無敵超級霹靂紅牌情婦的地位!” 小星兒的與眾不同已經是太過不同凡響。

    難道是被愛斯作為人質的狂猛驚駭所造成的特殊心性?先哄哄她。

    “依你的懇求,我暫不解散情婦群。”然而即使永遠不解散,恐怕他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探探她們,更遑論是“慰借”了。

    他想慰藉的只有懷抱裡的這一個……紅牌情婦。她擁攬他的頸子,墊起足尖,往他的嘴唇波一個。哈哈,她成功嘍。

    匈老爸和刃幫的各位大老一定氣個半死,不知道要不要事先准備幾口棺材以備不時之需。看著她滿足如花笑靨,他真怕他會在花圃裡和她玩騎馬打仗的肉搏戰。

    一笑偵城並不是無稽之談,因為心中有愛呵。為她的笑靨,他甘願獻上他的生命以及整個人生。

       

    “辛、放、浪!”

    半夜的河東獅吼以後是一陣重物落地的巨響。

    媽的!辛小星又創造第N個例外,她竟然用她纖細嫩白的兩條腿兒踢踹他。

    他第一次從床上跌翻下,並且是由女人來“執行”的暴力行為。 他坐在花崗巖的地上,嘶怒,“辛小星!”

    “你欠揍。”她像一只噴火的刁貓咪。蠻番。“你該教訓。”好夢正酣,他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和周公攀交情的時候,她竟然大展母威!

    “說!為什麼把我……嗤,踢下來。”士可殺不可辱,如果她不是他的寶貝,他一定以狠戾的手段教訓她。 逞凶斗狠就以為她會縮著身體發抖?她回以更潑辣的高分貝——“你去退婚!所以你沒有未婚妻了對不對!”

    “對。”他以行動表明他的感情。

    “你!”她握拳,在空中胡亂飛舞,“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她在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但是她應該心花怒放,高興的、熱情的、感動的撲進他的懷裡才是合情合理。

    “辛小星,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退婚的事情……”

    “我就是!”她會被他氣死。

    “說明白。”

    “如果你沒有未婚妻了,我這個情婦算什麼?”搶攻下“妻子”的寶座啊。不過他說出口的是,“什麼也沒改變,我和你一樣抱著睡覺,恩愛做愛。”

    “拜托!你是單身黃金貴族,我這個情婦當得理不直氣不壯!”更甭提是最紅、最頂尖的。一個男人有妻有眷,其他的女人只有情婦和紅粉知己的分別。若是“活會”,有愛情的是情人、女朋友的稱謂;沒愛情的則是包養的女人,柏拉圖式的呢便是知已的紅粉族。

    “你要害我不能成為紅牌情婦!”罪大惡極,死不足……

    噢,他不能死!否則她的獻身不是白白浪費。

    “當不成紅牌,你這麼……不舒服?”那是偉大的封號嗎?辛大少奶奶的名諱應該才是眾女巴望……

    “對!”五髒六腑都燒灼了。

    “辛小星,你所立下的宏志必須更改。”沒有一個“正常”的女人立志當情婦!

    “不改。”

    “不改?”  

    他以為他是神啊。 “不改!”怎樣,她和他耗上了。

    他狠絕了,一抹迫人的氣息包圍著她——

    “不改,好!當我的老婆。”這一嚇非比尋常!泠星瞠直眼,一副外星人就在她面前的樣子。

    “你、咳咳,你不是開玩笑吧?”

    “正經八百。”

    “你在向我求婚?”她怔忡了,小鹿撞呀撞的。

    “需要我下跪,發誓?”

    “不用這樣隆重……”她在胡言亂語呀,她!壬泠星千萬要鎮靜!不可以被男色所迷。男色和溫存都是一時的,理想才是你要追求的人生大目標。

    她一邊嚴正警告自己,一邊凶凶的對他喊叫,“我不要嫁給你!要下跪去找別的女人。”她不會傷心、不會的……

    “小星,你確定?”

    “廢話。”聽不懂中文啊。男人長得太正點,會影響IQ嗎?

    他挑眉,“反正你是打定當上紅牌情婦不可?”要她講幾次?干脆放錄音帶好了。她十分不耐煩地點點頭。

    “如果我拋棄你呢?你的紅牌夢不就成為泡沫了?”他在恐嚇她!他敢拋棄她!一把心火燒到頭頂,她大聲地吼道:“世界上的情夫不是只有你一個吧?‘克兄’多得是!”

    她在恐嚇他!該死的,她倚仗著他對她的愛做威脅!他將她一軍,“小星兒,你不是處女了,另找對象恐怕只能當個泛泛之流的蹩腳情婦。”

    這、這個……難道她的美夢即將破碎?不行,匈老爸會看扁她的,刃幫的大小姐怎能不是最狂妄最搖擺的哩。

    她就跟他賭氣, “本小姐可以去做個小手術,男人一樣亂感動一把。”

    “一女不事二夫。一臣不侍二君!你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辛放浪!你敢說我不知廉恥?”匈老爸只敢罵她不孝而已。

    “除非你立刻嫁給我!”

    “休想。”成為黃臉婆以後,他再重新桃花舞春風? 她壬泠星可不是腦袋瓜長雜草的笨蛋。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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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8: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蒼鷹堂直接聽命於壬大小姐!小賀堂主恭敬等候泠星的命令。叼著一根煙的泠星其實不太會吐雲吐霧,她只是學著辛放浪的帥勁。

    「賀堂主,查明白了嗎?」 一旁的副堂主小工忙不迭地呈上一張名單,小賀接過來,再恭敬呈上去。

    接過名單的泠星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她愈看愈是皺眉,心也不自知的抽揪。「他的情婦有這麼多?」太離譜。

    小賀回答,「這是辛先生從十八歲開始便眷養的情婦,其實每幾個月都廢舊換新。」

    色胚子。莫名的,她很想趁著她的情夫睡著的時候偷偷揍他。閱人豐富嘛,辛放浪。

    「大小姐?」 回過神,泠星恢復她的魔女驕氣。她道:「召集這一年來還沒『完蛋』的情婦們!」

    「咦?」

    「隨便給個禮,比如說邀請她們到這裡喝口清茶,邀請函附上十萬即期支票,當做車馬費。」

    小工插口,「至少十個耶。」

    「一百多萬而已,堂堂的蒼鷹堂付不出來 嗎?」小賀忙陪著笑臉,「謹遵大小姐的指示。」

    「OK。你們走吧,我還要待一會,告訴經理一聲,今天歇業,我要靜一靜。」「是。」「小東京」是壬家的副業之一,未來接 手的大小姐說的話誰敢不從?

      

    走出「小東京」,小工疑惑的問著,「堂主,大小姐被辛放浪退婚的事,應不應該告訴她?」

    「暫且別多話。」

    「但是辛放浪已經和幫主談妥……」

    「辛老爺還不知情,你想,如果幫主上門去 算賬,辛少爺能夠拂逆他的父親嗎?辛老爺不是背信毀誠的人。」

    「辛放浪一向是天皇老子的賬也不買!聽說辛家大家族的叔舅姨姑的長輩都被他氣得很想上吊。」

    「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是金。」

    「堂主。大小姐怪怪的,她為什麼背著幫主跑去當辛放浪的情婦?她是他的未婚妻啊。」

    「她不知道。」

    「啊?」為什麼不提醒她哩。 小賀敲敲他的得力助手的後腦勺, 「學著點,沉默是金。」

    「但是大小姐一向不按牌理出牌,若是出了岔,惹了麻煩,幫主會拿我們開鍘。」

    「飯多吃,架常打,嘴巴閉緊些。」禍從口出 呵。

    「是!堂主。」他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小東京日本料理店以高價、質高取勝,通常一份懷石料理吃下來不要三萬也要兩萬九千九百元。十個情婦一桌坐下來稍嫌擁擠,幸好招待 她們的是足以容納三十個位子的大包廂。

    她們已經享用完懷石料理,然而「召集」她們的人尚未出現。經理親自送上價值十五萬塊錢的黑鮪魚生魚片,頷首退出。

    「誰這麼傻?」某情婦張大紅唇。

    「闊少爺?但是一次召集我們十個女人有什麼企圖?」第二個情婦用筷子在桌上敲了敲。

    另一個坦胸霹背的情婦嗔聲嗔氣,「如果不是看上那十萬塊錢的車馬費,我才不來呢。」

    「會不會是心理變態的商人?不然為什麼特別註明不能讓放浪知道這一次聚會?」

    「浪一向不喜歡我們拿芝麻小事煩他,他很有個性。」

    「唉,我已經兩個月沒有看見他了。」

    「我想他想了一百四十天哩。」寂寞的空閨哪,不過辛放浪的包養價碼慷慨大方到她不敢抱怨。

    「唉,我也是。」

    此起彼落的咳聲歎氣紛紛響起。紫心輕眄一眼正低頭享用黑鮪魚片的露兒,她探試地問道:「露兒,你呢,放浪多久沒上你那裡?」

    「他去意大利之前的一個黃昏過來,到現在連一聲問候也沒有。」這黑鮪魚太爽口了,人間極品。

    「原來他也去了你的住處……」濃濃的失落感充斥在心口上,壓得紫心喘不過氣。三年了,她伺候他已經一千個日子,不愛就是不愛,即使她全心對待、全力以赴。

    一陣手掌拍擊聲響起,十個女人望向同一處。

    泠星踏上榻榻米,盤腿坐下。「好難得。十個女人同時『分用』一個情夫居然能夠相處融洽,我以為會打架耶。」

    長髮及腰的某情婦微澀地開口,「那是因為那男人對我們一視同仁。」

    「怎樣一視同仁法?車子、房子和銀子的贈與很公平?」

    「除此以外,所謂的一視同仁指的是他的心!他不愛我們任何一個,我們十個女人在他眼中比雞肋還不如。」

    「需要我的同情嗎?」她不吝嗇。

    「咦!不對,我何必向你說明這些,干你何事。」

    露兒一口含著黑鮪魚,一邊用大眼睛瞟她,「你是誰?出十萬塊車馬費的凱女?」

    「聰明。」這女人真是正點!比她遜色一些些啦。其他九個女人立刻一致動作——

    先是倒抽涼氣,然後把眼珠子瞪大到快要掉出來的地步。一個漂亮得帶著驕縱氣的小女生「接見」她們,所圖為何?

    泠星一邊倒酒,一邊笑說:「不用瞪啦!沒有陰謀。」是陽謀,光明正大的算計。紫心提防著,「請你說明你的身份。」

    「和你們一樣。」今天的清酒挺順口,再喝一盅。  十個女人不可置信地異口同聲,「你也是放浪的情婦?」

    「剛剛走馬上任。」屈指算來還沒有滿月哩。但是辛放浪似乎故意不讓她實現目標,那傢伙竟然為了一個小情婦放棄他未來的妻子,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應該照著「原訂計劃」娶他的未婚妻,然後拱她坐上紅牌情婦的大寶座。

    露兒冷嗤著,「少騙人!你是情婦?幫個忙,情婦有這麼特殊到莫名其妙!」

    「除非你要獨享放浪!這是一場鴻門宴!」某資深情婦喝斥著。

    「雙倍價。」泠星笑著。

    眾人安靜的猛盯著她瞧,這小女生似乎有一股領導人的魅惑力,她彷彿是注定生來耀武揚威。

    「辛放浪給你們多少包養費,我出雙倍的價錢,這是一件你們絕對不會吃虧的買賣。」

    「目的是叫我們離開?」

    「NO、NO!」她搖著食指,「相反的目的!我要你們使出渾身解數去誘惑你們的情夫。」也是她的啦。

    「為什麼?」這種話除非是白癡才會相信。

    「想辦法讓他一時衝動之下答應娶你們其中一個情婦回家做老婆啊。哪一個人達成這項任務,我另外有賞,嫁妝也免費奉送。」

    「怎麼可能!」拜託。

    「我想,我應該篩選一下,挑幾個比較有潛力的情婦去纏著他……」聽著她的自言自語,十個情婦中竟然有八個選擇相信她。

    紫心微慍著氣,「憑什麼我們要聽你的命令!」

    「就憑我的老爸是黑幫的龍頭老大!就憑我不是善男信女,而且我的EQ不太高,如果一時衝動不小心剝了哪個美女的皮就不太妙嘍。」

    黑社會的千金!眾人屏息。

    泠星仍是燦爛著笑顏,「大家合作點,我們是好姐妹麼,只要你們乖,我不但不會『一時衝動』,而且還會罩著你們這些……嗯,算是前輩吧。 」

    露兒點頭,「好!我配合!」她的金頭腦不差,怎麼算都是利己的買賣。

    「我們也聽你的!」眾口鑠金。

    「這樣才乖!」她瞄著仍然沉凝著雅麗面容的紫心。「你呢?」

    「假設放浪真的在你的安排之下和我們之中的一個情婦結婚,你做何打算?黯然飲泣,退出情婦的行列?」

    「錯!」

    紫心一聽,臉色沉鬱到好像是女鬼般的青白交橫。

    「我還是要當辛放浪的情婦,不管他娶誰!」

    「啊?」有人下巴掉了。

    「惟一的條件是你們這一團情婦全都要聽從於我!我是最耀眼的紅牌情婦!這是我的人生夢想。」再加一個,氣壞匈老爸是也。甩開刃幫繼承者的光環。

    「啊啊!」好幾個女人的眼睫毛掉了。

    紫心咬著嘴唇,不由自主的點頭,願意「配合」紅牌情婦的X計劃。哎,她也是白癡,居然和所有的「夥伴」一同接受這個荒唐的扶正大作戰。

    脆脆的銀鈴笑聲響徹整個包廂,泠星揚著得意,哈,她紅牌情婦的桂冠指日可待,一蹴可成。

    「加油!辛放浪的情婦們!」她喊。

    「加油!紅牌情婦!」有人狗腿的連忙奉承。

    中港路

    冬幽的「貴婦研究中心」已經開了專班,訓練一批急欲「升級」的情婦們。

    依照泠星的說法,三天之內必須讓她的「情婦手下」增添致命的、凡人不可抵擋的吸引力。

    「大概有點兒困難,想要訓練成像我這麼了不起、這麼令他寵疼的目標實在是天大的挑戰。」

    這是泠星上了一臉金粉的自信狂語。雖然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三天後,驗收成果。

       

    今天是七夕。

    辛放浪第一次和女人度過的值得紀念的日子。他請了名廚到家裡大展手藝,這個家當然是藏著星兒阿嬌的金屋。一餐七萬塊錢的法式頂級大餐和價值十二萬塊錢的紅酒和限量製造的二十萬塊錢的白酒。所有的僕從全讓他們去冷泉區度假。

    他穿著Cucci的雅痞叛逆西服,合身的一流剪裁襯托出他的一流體型。完美無缺的最佳情夫。小星情婦即是他的最佳搭檔。

    他瞇眼,看著一身銀白魚美人尾巴晚禮服的她,那軟貼的布料使得她的婀娜曲線顯露無遺。辛放浪感到他男性慾渴已然蓄勢待發……他張開雙臂迎接他的小女神。

    泠星溢勾著足以使男人喪失理智的銷魂迷笑,她任由他擁著她,翩翩起舞。燈光美,氣氛佳。

    她舔舔舌尖,恍惚的以為他是她此生的摯愛。

    兩個身軀的輕輕摩挲,那熱臊騷情讓辛放浪的喉頭緊了,合身長褲似乎嫌小了些,隨時都有裂線的危險。

    「浪。」她瞟瞟他,不自禁的發送無形的動情激素。

    「我的小星星。」沒有遇上她,他應該不會那麼肉麻兮兮。

    她用她的小腿肚在他雙腿內側磨蹭不已,「想要做愛嗎?」

    老天。他想得快瘋狂!雖然他昨夜才和她纏綿綣綣到她舉起雙手哀哀告饒。

    「不想?」她嘟噥起嘴兒。

    「不想,」他挑挑濃眉,「才怪。」  

    她摸著他的臉龐,這一刻她感到甜蜜蜜的幸福。

    「讓我成為你的俘虜,現在。」他將她晚禮服的拉鏈解開,內無一衣的光裸完全摧殘他的任何意志。如果還有一息意志尚存的話,便是他要愛她,讓她的每一個毛細孔因他而顫抖、而狂顛。他的手撫罩上她小巧卻嬌美的圓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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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餓。」她撒嬌。

    辛放浪二話不說的重新翻過身……她捶去一拳,「是真的餓!」

    「不要吃我?確定?」他可是超級美食。

    「吃你又不能充飢。」而且她剛剛「吃」過他了。

    「不考慮?」他眨眨眼。他的上帝,他好想再吃她。

    「你又不是食物!沒有味道、沒有口感。」

    「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塗抹美酒或是放上水果沙拉……」

    「辛放浪!我真的很餓很餓!你再繼續壓在我的身上,我可是毫不留情的送你無影腳。」

    小潑貓在使刁,噴,完全和他當初所認識的可憐女判若兩人。

    但是他愛她愛得更加強烈。他認死扣了。「辛小星,我決定,你是我的凶婆娘。」

    他決定就算!「就是可以花你的遺產的女人?」

    「法定的未亡人。辛小星,你怎麼可以口無遮攔?」  

    「你和我『攪和』在一起不過是一個月嘛,你還不是一樣,信口開河。」這傢伙壞透了,竟然詛咒她壬泠星成為未亡人。他想死,還要她同意再說。況且依照他在床上的英雄表現,他不是早夭的短命鬼啦。好不容易倆人從臥室移師到餐廳,享受名廚先前準備好的佳餚。男人再美味,還是比不上食物的可愛。

    「Cheers!」

    酒能亂性,所以她拚命的灌他酒。

    酒後失身比較自然。嗯更正,他和他的情婦群已經上下鸞鳳N次開平方嘍。

    「小星星。」 ……

    「小、星、星!」

    「呃呃?」她驚了一驚。

    「你在想什麼?」

    他似乎聞到了陰謀的氣氛……

    她慌慌掩飾,「想你啦。」

    想他?他摸著希臘式的挺鼻樑笑了。他的小星星太可愛了,一定是在回味他方纔的「光榮戰役」。但是敏感的直覺告訴他,小星星眼中的亮芒有古怪,那是小狐狸在算計大野狼的前奏曲。他必須小心翼翼地應付。

    幾巡酒過後,辛放浪不支地趴在餐桌上。

    醉了?

    她搖搖他,在他耳邊大叫,「辛放浪,你醒醒。」

    沒反應?她鬼鬼地笑了。立刻撥著電話……

    「四號情婦!對,他被我灌醉了,你馬上飛過來,記得『攜帶』你的爸和媽啊。」

    辛放浪的眼睫提了提,發出類似酒嗝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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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星瞪著一個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四號!你的爸媽呢?可別告訴我,你是孤女。」

    江柔柔哭得差些鼻塞嗆氣,她是紅牌情婦 任意編排的四號情婦。前面兩個「陣亡」了,因為她們兩人在辛放浪面前大跳鋼管舞,極盡煽情之能事,然而所換得的不是寵幸,居然是一筆分手遮羞費和青春消磨的損失補償。兩名 「過去式」的情婦悲喜交加的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Bye—byeo!

    第三號情婦則是聽從祝老師的建議,找一個猛男對她窮迫猛追,奢想勾引起辛放浪的嫉妒心。這招是極招,亦是險招。祝老師說,男人有時不因為愛情,純粹只是為了掠奪的勝利而戰。但是辛放浪卻是送她一筆令人咋舌的喜餅錢,這喜餅的文定基金卻是為了她和猛男終成眷屬的賀禮。

    而她,長江編號第四號的情婦用的是猛招。讓她的父母親眼瞧見她和他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保守憨實的雙親一定會逼迫他娶她負責,雖然他對於威脅最沒有感覺。

    但是如果他當真不理睬,她就照著小星的劇本,演一出羞憤自殺的精彩戲碼,以皮肉之痛換取一輩子的鑽石飯票。

    「其實,他不會因為情婦的尋死覓活而、而更改心意。」

    泠星昂著下巴,哼哼兩聲, 「不試怎麼知道?」

    「紅牌大姐大……」她竟然畏懼這個小她五歲的「後輩」情婦。泠星揮揮手,「不用乞求了!我好不容易讓他精疲力竭,又好不容易把他灌醉,你卻沒有『攜帶』人證過來。」枉費她要幫四號贏得辛大少正妻的名份。

    「或許是天意,爸媽他們臨時吃壞腸胃,遠在異國的姐姐又帶著兒子回家,我實在礙於…」

    「唉。」長長的吐出一口悶氣,泠星「判刑」的撂話——

    「四號情婦,你出局了。」不過她會另外送上豐厚的犒賞獎金,刃幫大小姐不能小氣巴啦。

    假裝是醉美男的辛放浪微微掀睫,他從眼縫裡看見他的小星情婦正訓斥他的另一個情 婦。  

    他一方面忍俊著笑意,一方面又感到薄怒的騰騰火氣正在醞釀。這小傢伙當真在為他尋找正妻人選!她惹惱他了。 

    「寒」一向是恩仇分明,愛恨必報的人種。她使小花招對付他,他一定回報。而報復她的最好手段便是讓她當不成紅牌情婦——送她另一頂紅牌嬌妻的帽子。 

    然而在他「報復」她之前務必先教訓她一頓,否則他的情傷永難痊癒。*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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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8:59: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T市東區 

    「眷養」著小星阿嬌的這間金屋內,男主人的身影已經許久不見。

    半個月了。辛放浪已經半個月沒和她「恩愛」嘍。

    「他在忙辛氏媒體的事業?」哦不可能,他是紈褲子弟。「或許是他的老爸叫他回老家去享享父子親恩?」天倫樂?又不對,他的金屋窟有好幾處,聽說他只有除夕夜才回老家晃晃,算是給他老爸一個面子。

    「又或許……」

    「少奶。」一名僕傭聽見她的自言自語,對她笑說,「少爺可能去信義區的宅邸。」

    「你怎麼知道?菊香。」

    「少爺這陣子打電話過來的采電顯示上所顯出的電話號碼是信義宅邸的……」

    「他撥過電話過來?」她怎麼不知道?

    菊香的雙頰抹上不自然的窘色,她期期艾艾地回答,「少爺打電話過來是交代日常生活的瑣碎。」

    「住址給我。」

    「好。」她立即從口袋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張。

    完全不覺異樣的泠星一接過紙條,不假思索的立刻衝出去。菊香呼出一口惶然,她忙不迭的照著少爺事先的命令撥出聯絡的密碼訊號。

    跳上出租車,泠星抓著手中的紙條,不知為何她竟然心口窒悶,難受極了。付完車資,她跳下車,像是火箭發射一般的沖人一戶高價上億的大樓。

    當門一開,她毫不理會菲傭的詢問,逕自又飛衝進大廳。嚇!她瞧見什麼!

    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摟摟抱抱。她揉揉眼睛,十分訝異那正卿卿我我的姦夫淫婦竟是辛放浪和露兒。背對著她的辛放浪似乎繃緊背脊。她聽見他一邊撫摸露兒的脖子,一邊對那燦笑如花的露兒耳鬢廝磨——「迷人小妖精,我對你永遠愛不膩。」

    露兒癡癡戀戀地仰望著他,「浪!你是我這世上最最重要、最親最愛的人。」

    惡!惡到北極去了。泠星衝到他們倆的面前,她像著火的妒婦似的把他們分開。

    「不要臉。」這個六號情婦乾脆說「我沒有你,連喝水都會吐」算了。

    「小星星。」辛放浪對她展開「歡迎」的開心笑容。

    「哼!」她撇開臉,像個抓奸在床的老婆怒喝,「上演愛情神話啊!愛不膩?你的愛可真廉價。」

    嗚,他居然溺愛的叫那女人迷人小妖精。 沒心肝!

    「還有你!」被點著鼻尖的露兒一副「你神經啊」的表情 瞅她,「你在生氣是嗎?」

    「你沒眼睛看呀!難道我是高興得不得了。」她的頭頂都冒火了。

    「但是你幹嘛生氣?」她不是還鼓勵、並且請老師為她們一幫情婦上課?她是在努力達成她的要求,好得到辛放浪和一筆嫁妝。她勾引她的情夫,她當然氣不可遏,雖然他也是露兒的情夫。泠星恨恨地想。

    「你們彼此認識?」辛放浪整理好凌亂的髮絲和衣服後笑睨著兩人。

    「不認識。」泠星和露兒同時回答。這是女人之間的默契和協議。  

    「喔?」他笑了,黑眸閃著奇異亮芒,「為你們介紹,露兒、小星,都是我的情婦。」露兒尷尬地笑笑。

    泠星則是張牙舞爪的噴出怒氣, 「辛放浪,你這半個月是和她鬼混!」鬼混?小傢伙用的字眼挺有創意。他似乎聞到醋味嘍。

    不待他說話,露兒已經慌慌出聲,「沒有,我今天才過來。」基本上辛放浪從來不在任何金屋裡過夜,也從來不帶任何一屆的情婦到他的私人宅居。 當她在一小時之前接到他電話的命令時,說真格的,她樂翻了,好像是忽然成為暴發戶似的喜滋滋哩。

    能夠成為辛放浪的情婦已是榮幸,倘若受他深寵,人生便是彩色的啦。泠星瞇細了眼,吭氣,「只有今天,那麼另外的十四天呢?」不貞不節的臭男人。

    辛放浪自在地挑著笑,「我還有別的情婦啊。」

    五號情婦或是七號情婦?或是排行第九的林紫心?她的EQ控制不妥,連她自己都十分意外的做了一件意外的事——她竟然咬了他的肩膀子。

    「呀!」露兒呆掉。

    泠星也呆了一晌,可是她才不向他道歉,他是活該的!

    「潑婦。」他藏住眼底的肆寵。這小傢伙的牙齒很夠力,他的肩膀大概要留下這齒痕了。

    泠星倔強地揚著驕氣,「休想叫我跟你對不起!你這風流鬼!」

    「小星星,你是我的第N個情婦,你沒有權利發這脾氣吧。」

    「我……嗯可我是紅牌的呀!你答應過我的!」

    「再如何備受寵愛的情婦在法律上仍是不具任何管束能力的……」

    「啊?」

    「除非我的身份證上寫著你的名字!」他正一步一步的誘計她進入他愛的圈套。

    「那不就是你的老婆?」

    「不錯。」

    「你神經……」她才不要放棄情婦的光環,淪為糟糠妻。

    他抽叼著煙,一邊玩著神乎其技的甩弄,一邊對她諄諄善誘。「如果你是我辛某人的老婆,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抓奸?」*

    「嗯?」似乎不賴。

    「比如今天吧,你不但可以打她一耳光,還可以告她破壞家庭的通姦罪。」

    「……」可以考慮?

    「假若我們離異,你還可以要求一筆天文數字的贍養費。如果只是情婦之流,那便只有一筆分手費了,金額的大小由我來定。」

    「不太划算。」便宜了他。

    「所以?」

    「所以我應該成為你的……」妻「字」差點脫口而出。

    她古怪地瞪視他。是不是有著詭計?他設一個局讓她自己跳!

    辛放浪將香煙在半空中翻了一轉,再度噙著,他淡淡的,「辛小星,你是我的情婦,並且是其中之一,無論你多麼頂尖。」

    「那又怎樣?」他敢說他不要她……

    「如果是我的老婆,你可以每天見到我,包括要求我這丈夫履行夫妻間的義務。至於情婦,即使我這情夫一、兩個月不理會你,你也不能吵鬧,懂嗎?」

    「誰希罕每天見到你!誰又希罕什麼笑死人的義……」她好想再咬他一大口,狠狠的、用力的咬。

    倔口。他對她眨眼笑笑,然後十分可惡的擁著一旁怔仲著的露兒,並且摸撫著露兒的下巴。「喏,比如現在,你這個小情婦不能對我提出抗議吧。」

    她瞪著、瞪著,然後便不能自己的滑下兩行清淚。天殺的辛放浪!難道他不知道她的心已經屬於他嗎?她愛他呀,她的身體的「開發權」和「永久權」都他的所有!

    「辛小星,擦掉你的眼淚。你不是立志當情婦中的大姐頭?露兒和其他人都矮你一截。」他說矮一截又怎樣!現在他抱著她、摸著她呀。而她呢,只能乾瞪眼,只能椎心刺骨,只能感覺好想死掉。

    嗚,嗚嗚。沒一會兒她突地哇哇大哭,像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往外衝跑。

    辛放浪放開懷中的露兒,他的心比小星星還疼——當他瞧見她忍受著情傷的時候!

         

    「你愛她?非常的愛?」露兒思索著,她幾乎可以用肯定句。

    他不否認,「我愛她愛入心坎,愛到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

    恍然大悟的露兒並不嫉妒, 「原來你叫我『破例』的過來這,是為了演一場戲給她看。」

    他苦笑,「沒想到我辛放浪為了騙一個小女人結婚必須出此下策。」

    「你是故意激起她的妒意?」

    「她太小,小到自以為她能夠一邊愛我,一邊當她的首席情婦。」愛情是絕對的獨佔性,不可能分割一分一毫給別人。

    他熄了煙,肅穆著俊容,「其實我是想小小報復她的『慷慨』!」他不介意他愛得過火、不介意她的回報微低薄少,但是基於公平原則,他應該讓她受挫。

    「其實她付出的不比你少。」只是懵然少女心。

    「喔?」慧黠的女子。 「露兒,我抱歉,不該利用你。」

    「別說抱歉,除非你肯愛我一點點。」她俏皮的吐吐舌尖。

    「如果我決定和你分手,你可以平心靜氣的接受?」  。

    「放心,我不會跳河,現在的河水又髒又臭,何況泡水後的屍體脹得可怕,像我這麼漂亮的女孩哪裡受得了。」

    他笑開懷,「露兒,你是個夠味道、夠令人珍寵的女子。」

    她哎哎鬼叫,「可惜你不要珍寵我啊。」

    「小星是我的真命天女。」那場火山爆發的相遇就已經種下永不滅絕的「孽愛」了吧。如果不是孽愛,他怎麼會淪陷在小星星的一顰一笑之中?

    他拿出支票,撕下即期的一張,潦草的簽名蓋章。

    「空白?」她接過手。其實當她被晾在一旁看著他和紅牌小情婦火花狂飆的時候,她已經心中有譜。

    他終於找到真愛,是該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隨便我填任何數字?不怕我心狠手辣寫下一長列的0?」

    「我想,你不會讓我破產吧?」

    「我會斟酌,不過也不會太客氣。」拿她該拿的。

    傷不傷心?有一點吧。還眷戀著他嗎?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她不會糾纏,從一開始她便有所認知,他是她的金主,他所贈予的只有滿足她的物質慾望,不包括感情在內。

    「請問你一個問題。」

    他提睫。

    「其他的情婦們也會收到一張空白支票吧?」

    「只有你和紫心,另外的女人票面金額高低不一。」

    「意思就是你為了紅牌小情婦,決定一次『出清』所有的情婦庫存?」

    「不錯。」愛的力量無比強大。他是凡人,抵擋不了。

    露兒點點頭,笑得令人目眩。

    「那麼我就平衡了,幸好我不是惟一被你三陣出局的下堂情婦。」

    「還是朋友?」

    「當然,像你這麼凱又這麼絕色的酷男『帶出門』非常驕傲。」像是放下心中大石,她覺得輕鬆極了。

    「希望我結婚的那一天你能夠過來喝杯喜酒……」她有她的非凡魅力。

    「十個下堂情婦都有邀請?剛好湊成一桌。 OK,到時候我替你和小星擋酒。夠意思吧。」她忽地露出調侃的惡笑,「只是那婚期恐怕遙遙無期,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花開花落?」

    挖苦他?「革命尚未成功,我會努力。」小星一定為他披上白紗,絕無意外。

    露兒撥撥長髮,擺擺手,「拜拜,祝福嘍。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謝謝。」

    她打趣,「我要走了,回去療傷止痛。狠唱傷心情歌,畢竟我是被你拋棄的女人。」

       

    「空白支票?」紫心愕然,她的手顫抖的接不住紙張。

    辛放浪點頭,「你應該知道意思。」

    「不!」她退後幾步,駭然嘶吼,「我不知道、不知道!」

    「紫心?」她柔婉恬靜的典雅氣質呢?

    她忽然撲進他懷中,然而他垂放身側的臂膀徹底擊垮她。「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只要你偶爾過來看看我就好,就像這三年一樣,你別讓我活不下去啊。」小小的奢望已是壓縮情愛的極度自傷。

    他斂了眉色,「三年前,當我眷養你的時候已經說明白,你不該妄想得不到的恩情。」

    她拚命點頭又拚命搖頭,「但是感情不是說不要就能夠掌控的啊,浪!求你!」

    濕潤的淚水濡滑了他的襯衫,他忽覺不耐,他可以讓小星把鼻涕抹在他的衣服上,卻無法忍受另外的女人犯了他的大忌。

    「紫心,控制住你自己,我憎惡一哭二鬧的麻煩女人,你逾矩了。」他竟然憎惡她?他好無情。她視他為她的神啊。

    離開他的體溫,她大叫,「為什麼要分手!我要知道理由。」

    「我要結婚了。」相信不必太久。

    他的眼神叫她心碎,那是得其所愛的滿足光彩。

    「哪一個幸運的女人?」她嫉妒那人!

    「小星。我的新歡、新寵,你和其他人應該知道。」這是編號第十的情婦在接到他的支票的時候所告訴他的「內幕」。

    那小傢伙簡直是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居然還承諾「得」到他的女人可以獲得她所送的豪華嫁妝。看來他得回去打她一頓小屁屁,外加天昏地暗的狂吻。

    她顫抖著嘴唇,「你竟然決定娶她?你不是不婚主義?」

    「只是尚未找到『對』的人。」現在他找到小星了,所以絕不讓她逃脫。

    紫心的心冷了、寒了。但是她不甘願!雖然她早巳做好心理準備,她清楚她只是伺候他慾望的女人。然而為什麼是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他們「在一起」不超過兩個月吧,為什麼那個驕女能夠不必委屈的活著!

    她深深的吸氣,對他虛弱的笑笑。

    「我不要支票。」

    「我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

    她忙說:「我和你的三年時間可以當做美夢,夢醒,什麼也沒有,但是我想要的分手禮物不是支票。」

    即使是豪華大宅也行。他笑揚著,「儘管開口。 」

    「我要一隻Tiffany的鑽戒。並且由你陪我去選購。」

    「OK。」一、兩百萬而已。算是紀念。

       

    泠星決定和辛放浪冷戰。

    她一定要有骨氣,不可以被他制服。

    辛放浪好笑的睞著她,「小星星,你的臉頰鼓著風,不酸嗎?」

    「哼哼。」冷戰的惟一聲音只能是鼻腔共鳴聲。

    「過來。」

    「哼。」

    「老公要抱抱你……」

    「不要臉!誰是你的老婆!」她氣咻咻地火冒金星。

    「終於說話啦?」他真擔心她的鼻腔發炎。

    「你!」故意激她?這個厚臉皮的……

    山不就他,他便去就山。所以他大步踏前,一把打橫抱住她的軟香玉軀。 

    她用雙手和雙眼「攻擊」他,但是他不但高大威猛,而且還是武術交流協會的成員,她的力氣只有白白耗費。累死她了。她已經踢好幾十下,他仍然不痛不疼,而且還討厭的用一雙深情的眼睛凝看她,不安好心的要她沉迷在他絕佳的色容之下。

    「小星星,如果你太久沒有運動,我們可以到床上去。」而不是胡亂的踢腳、揚手。

    她會被他氣死。菊香和阿文正在廚房裡耶,如果他們聽見了不知道要怎樣取笑。人家她可是思想開放,「那個」保守含蓄的十九歲女孩。

    「或者你想強暴我?」

    她瞪凸眼珠子,「喂!別亂栽罪,明明是你想用蠻力強暴我。」

    「保證不會!」他一手圈摟著她的腰身,另一手作發誓狀。

    「我只會溫柔或狂野,極有技巧的愛你的每一寸肌膚……」

    「閉嘴啦。」不害臊!難怪一次眷養十個情婦。

    「但是我……」

    她忙掩住他的薄唇,「別再亂喊!我們現在就去做那個啦。」

    辛放浪無辜地眨眨濃長的眼睫,「是你說的 ……」

    X  X  X

    怎麼會這個樣子!

    泠星仰看天花板,既懊惱又甜蜜。

    她剛剛撞見他和六號情婦「亂來」才不過是兩天前的事,她應該拿菜刀追砍他,而不是和他「煎魚」呀。

    可是不能自欺的是他的雄赳赳、氣昂昂使她挺High。完了,她的靈魂向肉慾投降。也不對,她對他有愛,愈來愈加濃、加深的愛。

    「慾求不滿?」

    她駭了下,他「又」醒了,該不會是「又」要再來一次吧。

    他的長腿壓上她纖細的小腿,不懷好意地沉沉低笑。

    「你、你笑個鬼?」混賬,連笑聲都使她心一抽。要她收回她對他的戀戀悸動好像是天方夜譚哦。她暗歎。

    「疼不疼?」他問。

    「什麼?」

    「我們『恩愛』了四次,我怕你承受不了。」但是他實在是把持不住的想再重複一小時之前的恩愛舉止。

    「色胚。」她低罵。

    不及半晌,她把蠶絲被單拉上來,將他和她自己都包圍住。

    「煎魚』的時候,小心著涼,冷氣太強了。」她的口氣近乎惡劣。

    他笑,「我們相貼的體溫即使在北極的寒冰上也不怕涼。」或許會著火也不定。

    「好多話。你到底要不要『再一次』!我整夜都還沒睡覺耶。」

    天快亮了。折騰的、愛侶的美麗浪漫夜。

    X  X  X

    冬幽恬靜的沏著茶。

    泠星這小妮子又來找她聊聊,但是她已經坐了半個小時,泠星依然愁眉苦臉。

    「別再揪扭你的五官了。」實在是看不下去。

    「幽!我、完、蛋、了。」

    「癌症末期?死之將至。」她戲嘲,企圖惹她一笑。

    不料她卻把小臉蛋皺得更緊, 「差不多了,比死亡還恐怖。」

    「喔?」事情真的麻煩。

    泠星慎重地說:「我、愛、上、辛、放、浪!」最慘的是「很愛很愛」的那種。

    「我知道呀。」

    「啊?」這樣不具引爆威力?

    「當不識愁滋味的女人憂苦不已的時候,只有失戀和為情所愁煩。」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小妮子的愛情煩惱。

    「你不意外?不罵罵我?」變成她很意外了。

    「辛放浪是個多金、美貌的男人,女人愛上他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不必意外吧。」況且小妮子不是已經羊人虎口!

    泠星連灌好幾杯茶, 「可是他是我的情夫,我是他的情婦耶。」

    「怎麼了?有啥問題。」

    「問題很大!比天塌了都大!你不是說做一個最頂級的紅牌情婦絕不能愛上包養她的情夫嗎?」

    冬幽頷首,「的確,這道理不變。」

    「就是!」她送冬幽一記怨責的白眼,「所以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他,不就是自尋死路?」原本她是要讓辛放浪對她不可自拔的啦。

    冬幽意態悠閒,「不是自尋死路。泠星,你現在是自尋苦惱。」

    「嗄?」難道她的憂、她的愁都是多餘?

    「我所謂的情婦不能自掘墳墓的愛上她的情夫的原因是,通常、一般、大抵包養女人的男人只是嘗鮮,他們不會放任自己的感情一點一滴,所以女人不必傻得付單向的愛。」

    「難道辛放浪不是普通、一般、大致上來說的男人?」

    「他是特殊案例。」

    「他可是整個媒體公認的風流浪少……」所以才成為她的目標,也因此她才失身兼失心的撩落去。

    「濫情的男人總也有成為專一癡情漢的可能。」

    泠星煩躁地揮舞雙手,「我還浪子回頭金不換、金斗煥咧。」

    「他愛你的,泠星。」

    「好像是啦。」她也不是木頭人。尤其是那個的時候,他一定是愛她愛到最高點,連神仙都感動。

    「所以嘍,你在杞人憂天。」活該。

    「祝冬幽!」沒有朋友道義!虧得她奉上錢子,這間「貴婦研究中心」她也出力不少。光是十個情婦的魔鬼短期訓練她就砸了好大筆,至少可以多弄幾根樑柱。

    「泠星,我給你一個朋友關心的建議。」

    「說來參考。」她好憂愁哦。

    「建議你到我這兒報名,如何成為一位令人稱讚的貴婦的課程。」至於如何釣到金龜婿,成為富家少

    奶奶的課程可以省略了。

    「你要嚇壞我的心臟!」她是紅牌情婦耶,呼風喚雨,驕傲的情婦大姐大。

    貴婦?哈,哪個白癡希罕。

    冬幽端起聞香杯,輕嗅著舒人心脾的香氣。

    「如果你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成為辛家貴少婦,請你投資我的第二間分店。」神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準是遙遙無期,無期遙遙。

    走出「貴婦研究中心」,泠星沒想到第一個看見的人竟是紫心。

    「你不是專程來逮我的吧?」巧合通常是人為的。

    紫心眉飛神揚的笑開著,「找個地方坐,聊一聊?」

    「OK。」她是情婦大姐大嘛,小「只」的情婦

    「晉見」她當然得撥冗一下。 「去桂冠喝下午茶。」順便問問九號情婦的進展如何。於是,兩位曾是「同事」的女人叫了出租車前往桂冠大飯店。

    「喏。」驕傲的、鄙夷的笑容不吝惜的勾劃著。

    泠星掃了下眼,「很漂亮,蒂芬妮的大鑽戒挺貴的吧。」她沒啥興趣,項鏈戒指對她而言是累贅物不如她面前的這一塊粟子蛋糕,哈哈哈。*

    「但是這是放浪送我的耶!他親自帶我去選購的哦,刷他的大來簽賬卡,你可以去查。」

    「哦。」再叫一塊黑森林蛋糕好了。

    紫心詫異,「放浪送我大鑽戒,你不覺得生氣或是難受?」

    好忙哦,連優酪乳冰沙也好好喝。 「很好呀,反正他多的是錢,A他一點也是應該,你是他的情婦呀。」

    「戒指的定義和其他禮物不同。」這小女生是ABC啊。

    「缺錢的時候可以拿去典當。」

    紫心瞅著正埋頭努力進食的拎星,她忽覺火冒三丈。

    「放浪向我求婚!這戒指即是證明。」

    「很好……」呀!她、她說什麼鬼。

    「辛放浪,你我共同擁有的包養金主要娶我了。」

    一口黑森林蛋糕差點梗住喉嚨,泠星以「你是外星人」的眼光看著一臉幸福洋溢的紫心。

    「為什麼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她坐立不安。  

    泠星歪著腦袋瓜,「可是他一開始就送我好幾顆寶石戒指,這也是向我求婚?」

    「他竟然送……」老天。辛放浪會送女人華屋大廈;但是戒指,那是女人下跪、摘自殺也求不到的禮物,哪怕只是一隻細白金。

    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卻是恩斷情絕的分手禮物,或許也說不止是恩斷義絕,因為辛放浪未曾施捨一分的情意。

    「他親自替你戴上戒指?」

    「那倒沒有。」拜託,他送她好幾隻耶。

    「所以,意義不同。」微笑,向她挑釁她的幸福。

    泠星怔然,她說不出話來,不知怎麼她的身體開始顫抖。想哭,卻哭不出來。

    紫心的笑容愈來愈擴大。

    「你不是『命令』我們趕快掠奪放浪的心嗎?這是你的『期望』不是嗎?」

    「哦對,對。」去***鬼期望!那是哪一個白癡的期望?

    好像罵到自己……

    紫心故意趁勝追擊,「小星,你放心,我和放浪結婚以後,你還是他的紅牌情婦,我這個老婆不會妨礙你的偷情……」

    「哦,謝、謝你。」她幹嘛謝謝她呀。哼,當辛放浪的老婆很了不起嗎?她一點、一丁點都不會羨慕不會嫉妒、不會傷心、不會發瘋。

    她要躲起來舔舐流血流淚的情傷啦。辛放浪!我要恨你!用盡力氣恨死你!薄情郎!負心漢!

    紫心快慰地暗笑,她將一卷帶子放在桌上,緩緩、淡淡的撇下笑語——「花個五分鐘,聽一下。相信你的心情將會有所不同。」Down到零度。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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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9:00: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辛氏媒體投資的電影正式殺青,加上旗下的固網大幅成長,於是殺青酒和慶祝晚宴同時舉行。

    辛放浪一身破牛仔衣的出席與會。自家媒體和其他傳媒的底片肯定又要大量消耗。許多女明星也盛裝出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教辛放浪是少女和少奶的致命吸引力。但是他無心扮演浪少的角色,所以他向老父親告辭。

    辛爻不悅,「不務正業的你會有什麼大事好忙?」這個金玉其外的兒子未免太敗絮其中了。

    辛放浪酷酷地笑。 「我要回去抱我的情婦愛人。」他想死小星星了。

    如果面前有桌子,辛爻一定大力拍擊!這個沉迷女色的兒子簡直是生來折他的天壽。

    臨走之前,辛放浪在父親的耳旁輕聲道:「意大利的『歐米集團』願意和辛氏合資開拓意大利的傳媒市場。」

    辛爻眼一亮,「那可是塊大餅。」下金蛋的超級金雞。

    「有興趣吧。」他的右手臂搭勾在辛爻的右肩上,「算是兒子我對您的小小孝心。」價值十幾億美金的利潤。

    辛爻不是昏庸老爺,他瞇眼笑笑,「兒子,你是不是背著我亂使心眼?歐米集團從不和亞洲人交涉。」

    「岳泊和意大利的黑手黨首領成了莫逆,不太妙的是歐米集團正巧是那個大首領的企業之一。」肥水不落外人田,況且那大首領巴不得奉上一切,以便和他的「寒」武裝組織搭上友誼的橋樑。 

    辛爻的眼睛差點歪斜,他惱怒地嗤吼,「今天不是四月一日。」  

    愚弄他啊!孽子。岳泊也是金玉其外的敗家子,岳老的一生心血竟然落得無人繼承的下場。

    辛放浪聳肩,「等您接到傳真就會快樂比神仙。」他瀟灑地走出會場。當想到的又是激越起無數芳心的鼓動和癡呆。

    「那小子既憂鬱又放電,兼而耍酷的眼神很厲害麼,所向披靡。」

    酸溜的語氣摻雜著羞憤?辛爻回頭,見是舊時的忘年知交,不禁暢懷大笑。

    還笑?媽的這老小子!壬匈拐他一肘子。

    「咦!吃了炸藥?火爆悍男不改本色喔。」

    「小心被我砍!」這是黑社會頭子的基本台詞。

    「我們有十幾年不見了吧,你在中南部稱霸黑道,我負責『掃蕩』北部的上流白道,應該是必須聚一聚了。」人生蒼涼啊。

    「你的不孝子十分有異性緣麼,和你不相上下。」果然是老兄的種。

    「親家公……」

    「不用再用這個詞了!你那浪子親自上我刃幫取消當年的口頭婚約。」

    「真有其事?」忤逆。

    「養子不教,父之過。辛爻,你讓我看輕。」媒體大亨竟然搞不定小兒。

    「這!哎,壬匈好友,小輩的不尊不必理會。我是他老子,更是辛氏的大家長,這個婚約我說了就算。」

    「能嗎?」鼻子吭吭氣,壬匈完全鄙視這個人稱傳奇的闊老兄。

    辛爻拍拍胸脯,掛保證。「辛家大媳婦只有你的女兒當得上,其他的騷蹄子下輩子投胎再來商量。」

         

    「小紫兒,你是我的小陽光。我決定為了你和所有的情婦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那個小星呢?你不要她了嗎?她非常的精靈可人。」

    「她?玩玩的玩具而已,就像衛生紙用了就丟。」

    「真的?你捨得不愛?她可是你捧在手掌心的寶貝。」

    「我的寶貝只有你,那個小星純粹是打發無聊用的啦。小紫兒,你才是我的真愛。」

    泠星啪地關上錄放音機。  

    女人的聲音是林紫心,男人的聲音是辛放浪!

    他那啞啞的磁性嗓調一定是剛和林紫心翻雲覆雨之後的……

    「可惡!竟然說我是他打發無聊用的……」泠星哀哀咽咽地乾嚎。

         

    「大小姐?」小工副堂主看得傻不愣登。

    瞥他一眼,半醉的泠星對他咧開貝齒。

    「你好。」

    「呃好,大小姐你好。」

    舉起酒杯,泠星先乾為敬,她打了個酒嗝,雙眼迷濛,雙頰紅透。

    「我沒有醉哦,我知道你是誰,刃幫蒼鷹堂的小工對不對?」

    「是的。」

    「喂!你會不會殺人呀,把人的皮剝一層做皮包?」

    小工不知所措,一旁的冬幽叫人把泠星扶攙進去貴賓休息室。她歎了歎氣,攤攤雙手。

    「祝小姐,你打電話叫我過來就是看大小姐喝醉酒的模樣?」

    「泠星已經整整喝了三天三夜,再喝下去她可以去你們所圍事的酒店當紅牌了。」情婦做到被Fire的確很難接受。

    「幫主和各堂主都到北部的分堂口去了。我是『小只』的,不能阻止大小姐繼續喝酒。」

    「那麼去稟告你的幫主,告訴他,把他的女兒帶回家,順便請個心理醫師。」

    小工緊張地搓著手心,「大小姐她怎麼了?」

    冬幽將一卷錄音帶交給小工,意思是「拿給壬幫主」,她往休息室去照顧酒量甚差的刃幫千金。

        

    一陣震天怒吼幾乎把屋頂掀翻。

    「小星已經失蹤三天!該死的你,居然沒有留下聯絡電話。」

    菊香嚇白了臉,「少奶說她的朋友那裡不方便…… 」

    「該死的!」明人不做暗事,有什麼不方便?難道是公的朋友?

    菊香偷偷地退後一步、兩步、再一步。

    「少爺你別擔心,少奶是去溜溜,不是失蹤啦。」好可怕,原來長得再英俊的男人憤怒起來也這般叫人膽戰心驚。

    辛放浪怒發一衝為紅顏。

    他決定以他的人脈關係調動全T省的便衣「搜查」他的小星愛人。

    相信辛氏每年豐厚的捐款,警察朋友應該極其樂意效這犬馬之勞。

        

    刃幫總堂

    蒼鷹堂的一干菁英全凜肅面容,個個像是索命閻王。

    小工掃視眾人,「我們是不是應該為大小姐出一口氣?」

    「 對!出氣!」眾人鼓噪。

    「但是幫主和各堂主仍不知情……」

    某個方正大臉的莽漢粗聲粗氣,「把這卷帶子帶到T市,幫主聽了,一定會把辛放浪扔到大海去餵魚。」

    「支持。」又是齊心一氣,眾志成城。

    「這個帶子裡的男人會不會不是辛家小開?」某成員提出疑問。

    小工喊著,「錯不了,大小姐和辛放浪已經同居一個多月。」  

    「但是他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大小姐幹嘛處心積慮的設計他成為她的情夫?」邏輯怪怪的。

    方正漢子砍他一肩手刀,「笨蛋!大小姐哪裡知道她的未婚夫就是辛放浪。」

    「辛放浪就是把大小姐當玩具,難怪他會親自過來退婚。大小姐好可憐哦。」

    小工沉鬱不已,「這不只是大小姐個人的失戀,這是我們刃幫的恥辱!此仇不報非君子。」

    所以這群非君子決定上T市去把欺負大小姐的人大卸九塊。

         

    他已經五日夜夜不安枕。 沒有小星在懷,他生不如死。食亦無味,生而無歡。

    耳力一向敏銳的他一聽到墊著足尖的錯亂腳步聲立刻翻身起來,他冷笑一抹,血液裡的狠戾基因已然蠢蠢欲動。  

    哪幾個嫌脖子太酸的賊偷,竟然偷到他的宅邸?

    他在黑暗中摸了一把長槍和雷姆彈。

    情慾不滿的他剛好心情極度惡劣。房門的另一端——

    「噓。」

    「其實我們直接操傢伙進去不就得了。」他們是黑幫份子耶。

    「不可多事。」小賀堂主時常叨念的口頭禪。

    「副堂主!雖然我們大伙是小嘍囉,但是刃幫在江湖上無人敢捻其胡……啊!」

    「啊啊!」十幾個漢子同時驚聲尖叫,因為他們一個個的滾跌進來。

    亮光乍現。

    小工抱怨,「這個門怎麼自己打開?」害得他的屁股摔到地上,準是瘀青泛紫。

    但是門自己開、燈自己亮,現在又是農曆七月,哇,好兄弟看上他們啦。

    「副堂主,那個人,呃,他拿著……」方正漢子一直盯著雷姆彈瞧,他尿了一褲子。

    「你們是小偷?」十幾個人一夥未免明目張膽,不怕失風?

    小工抬眼,哇,鬼,鬼啊。漂亮的、高大的鬼魅……

    但是再定睛一看,這男人不就是他們要大卸九塊的負情人?  

    「辛放浪……」但是他怎麼拿著最新進的連發槍和那個會讓人炸得連骨灰也沒有的雷姆彈?

    「你認識我?」這並不稀奇,各八卦雜誌時常大肆報道他的獵艷事跡。

    不過這十幾個人同時露出的同仇敵愾可就耐人尋味了。

    他坐在床沿邊,蹺起長腿,手上的雷姆彈丟啊耍的,搞得小工等人幾乎心肌梗塞。

    「私闖民宅,即使我誤殺你們也是正當防衛,況且你們十幾個人對付我一個人。」

    小工囁嚅著, 「我們不是要殺你……是要為、呃為了……」

    方正大臉的漢子以破碎的聲音插口,「為我們的……的大小姐報仇,雪、呃雪那個被玩弄的恨。」

    「大小姐?」與他何干。

    「我們是刃幫蒼鷹堂……」某成員說完便暫時休克,旁邊的兄弟急忙為他做心肺復甦按摩。

    辛放浪笑得更殘邪,「我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相信你們的大小姐也會反對那種可笑的老掉牙的指腹為婚。」

    小工提起吃奶的無比勇氣,對這一身冷味的男人叫囂,「你怎麼可以玩弄我們大小姐,再把她拋棄!大小姐可是潔白無瑕的好女孩,雖然

    她任性一點、暴躁一點、古怪一點、特殊一點、調皮一點……」

    「停!」他是八哥投胎的嗎?辛放浪極度忍耐地道:「我和刃幫大小姐的惟一瓜葛是長輩們的玩笑話吧。」

    「東區的房子不是你為我們大小姐所準備的藏嬌金屋嗎?」裝蒜啊,某個長馬臉的成員噴出火氣。

    辛放浪的心跳立停一晌。

    「你們的大小姐是……」他的小愛侶?

    小工回答,「壬泠星!就是你從意大利『撿』回來的辛小星。」

    「她不是孤女?不是被人蛇集團販賣的可憐女孩?」也沒有所謂的虐待她的叔叔和嬸嬸,以及淒風苦雨的成長生涯?

    天大的震撼啁。

    原來他的小星情婦竟然是他「掛名」十九年的未婚妻子!

    看來,她欠他一個解釋。

    也欠他一個狂吻。他必須用吻來懲罰她對他的調皮作弄。

    「享譽歐美的『寒』竟然栽在一顆小星星的手上?」他搖搖頭,縱聲大笑。

    他在自言自語什麼,又在鬼笑什麼?小工和一群手下頓覺頭皮發麻,他們祈求地道:「你笑就笑,不要一直把雷姆彈往半空中丟擲好不好?」倘使接了個空,哇哇,他們只好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同秒的嗝屁。

    「行!告訴我,壬大小姐『躲』在哪裡?她這一次又在玩什麼把戲!」小傢伙太壞了,不怕他對她相思成災。

    「大小姐才沒有躲你!她被你傷到每日酗酒!」

    小工從上衣口袋拿出那卷關於辛放浪 「是個負心漢」的如山鐵證。

         

    兩個小時後,辛放浪駕著朋馳跑車一路飛沖狂飆的到達S市中港路。

    「貴婦研究中心」。

    他睨了一笑,他的小傢伙正在裡面為了她所誤信的「她被他玩玩而已」的情傷努力嗑酒。他叼了根煙,目中無人地的走人「貴婦研究中心」的一樓招待大廳。

    「嘶。」

    不是酷斯拉,是許許多多的女人對他所發出的讚賞抽氣聲。早巳習以為常的他淡笑一勾,「請問負責的老闆娘在哪裡?」

    優雅的冬幽朝他緩步走去,一身飄飄輕紗的她氣質非凡。然而還是他的小傢伙才拴得了他不羈的浪心。

    「你是辛放浪?」

    「嗯。」這女人看起來應該不是刁難的蠻女,他的小傢伙才是番婆。

    「你,為了泠星而來?」

    「她呢?我要帶她回去。」小傢伙應該待的是他的臂彎內。

    冬幽打量著他。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這男人很放、很浪,也很冷酷。但是她看見他對泠星的在乎,那是男人全心呵寵他的女人才有的緊張。

    「她在八樓的小酒吧。」

    「謝了。」

    「等等。」她叫住他如風的急步,「我和她打賭,如果她嫁入辛家,那麼她必須投資我的第二間分店。」

    「貴婦研究中心?」這是什麼可笑的玩意。

    「這幾天她喝成了酒鬼,我擔心她往後不認賬。」

    「沒問題,今年底你的分店一定非常豪華奢美。」他一定拐小傢伙回辛家拜祖先,誰讓她自己已先冠上丈夫的姓氏。

         

    偌大的酒吧除了趴在吧檯上呼呼沉睡的調酒師以外便只有一個小酒女。  

    他走過去,二話不說先抱她一抱。

    「唔……」她的鼻尖撞到軟軟又硬硬的肉 牆。

    「小星星,你真會磨人!」混身酒味的她彷彿是在酒槽裡浸了一世紀。但是愛她就必須忍受她的一切,包括恐怖的怪異酒香。他找到她的唇瓣,將他的火熱香吻貼上。

    唔唔!已是九分九醉暈的泠星全身像蛇一樣的軟在他懷中。

    「你是……」哪根蔥呀。可是他還真有兩把刷子,把她吻得天旋地轉,心怦怦然的亂了節拍。

    不輸她的情夫哦。她連眼睛也沒眨,趁著他的舌尖正竄人她檀口,要大肆翻攪之際,她嬌嬌的笑。

    「當我的第二號情夫好不好呀,先生?」

    他輕嚙她的下唇,「你想琵琶別抱,轉易金主?」

    「呵呵,不是。我是想要養狼狗啦,就是包二爺二郎啦。」

    他真怕他把她的唇瓣咬破。

    「你要背叛你的情夫?」叫他又愛又惱又疼又惜的小暈。

    「別咬我……」吻她啦!有人吻到一半改用咬的?他是吻呆了呀。

    「小星!」這小傢伙居然把他的頭按壓下,她想對他用強的嗎?對她的寵溺又是情不自禁的加深一分。他自嘲地笑笑。她突然張口一咬,將他的下唇咬啃出絲絲血液。

    「還好你不是辛放浪,不然我就把你咬死。」

    他沉了笑意,「辛放浪對不起你嗎?」

    「他和好多女人「華山論劍」!」害她快要起肖。  

    「華山論劍?」變成金庸武俠?

    「幫裡大老們所說的術語,來,我偷偷告訴你。」

    他乖乖的低下頭來,好讓她偷偷地告訴他。

    「華山論、論劍呀就是指男人和女人的性行為啦。呵、呵呵,沒聽過吧,今天算你好運才能開開這個……呵,我好愛困,我醉了,你別吵我,乖唷。」

    「好!你乖乖的睡在我的懷抱裡。」

    「好。」她靠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起伏。 「你比辛放浪好多了,他欺負我,是個壞蛋。」

    「他是你的仇人?」

    「嗯…… 」眼皮怎麼這麼重…… 她低低地呢喃,「他是我現階段的仇人,惟一的仇人。可是他也是我惟一的愛人。」

    「如果他聽見你對他的愛,他一定願意立刻死去。」

    「他不能死……我還沒、沒有咬他……」呃,她不要再發聲了,喉嚨好疼。

    辛放浪滿足地笑著,他輕輕地拍撫她的背脊,哄她好眠。她是他永遠的寵愛寶貝。

         

    調酒師被辛放浪打發走了。他擁著泠星坐在沙發內睡了一夜。直到他被她的一耳光驚醒。

    「小傢伙,你醒了?這是你向我道早問安的激烈方式?」

    泠星惱瞪著他那仍然迷死凡人的完美笑容。

    「你不要臉!誰准許你抱我睡覺的?」身體貼著身體……

    「是你。」

    「我?」亂說。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她要恨他直到彗星撞地球。

    她跳下他的大腿,決定與他劃清界限,一刀兩斷。

    「小星……」

    「不准你叫我!要叫去叫你的小紫兒!」惡!快惡出她的胃酸了。

    他點起煙,瞅著發威的小猛貓笑,「那卷帶子上的男人聲音不是我的。」

    「騙人。」明明就是。

    「聲音可以模仿,和商品一樣。」腦細胞少了一小點的小傢伙。

    「可是你的聲音很好聽,既性感又冷酷,不好模仿。」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

    「那麼,我把林紫心抓出來,由她親口告訴你她的陰謀詭計。」

    「她幹嘛欺騙我!她又不是你,專門坑人感情的大魔頭。」小星是小魔頭。 「因為她愛我,我不愛她,而且十分的愛你。女人的妒恨情有可原。」

    「林紫心是我的第九號『手下』,我這個情婦大姐大的命令她都願意聽了,怎麼可能妒恨?」少搞挑撥。

    「壬泠星,我和十個情婦分手了。」

    「不干我的……咦,你叫我什、什麼?」小潑貓的舌頭咬斷了,他的眼底儘是愛意飛揚。

    「不止是林紫心,所有的被我所包養的情婦們都拿到分手費,那是足以讓她們開一間豪華魚翅餐廳的金額。」

    「你送給九號情婦一隻Tiffany戒指……」

    「分手禮物。」不過是金銀銅鐵上鑲顆大鑽石。

    「哼。」鬼話連篇,有人拿戒指當分手禮?她要離他遠遠的,免得被她自己的愛恨交織給煎熬死。

    「壬泠星!站住!」  哇!他還敢命令她?「放屁。」

    「過來。」不馴。

    「你去拉屎啦!」

    他站起身,沒有回頭的她立即感到寒氣逼人,說老實的,她有點兒害怕他會走過來抓她,而且他一定會用小人步數的強吻她,然後她就不爭氣、沒骨氣的又任他予取予求。

    「如果你要『證明』那卷錄像帶上的男聲是別人仿假,行,你從這裡跳下樓去,我就相信。」

    「……」

    沒聲音!怕了吧,這裡是八樓耶,跳下去不死也半條命。 她就不信他可以這麼狠……

    腳步聲?不是往她的方向,而是……嗯,好像是往陽台去。她猛回轉身,思想頓停,血流逆流,喉口發緊,心窩刺痛到幾乎要死去。

    他回眸,送她一個飛吻。

    「辛放……」

    她的「不要」剛喊出口,他已經像是武俠小說裡的男主角施展輕功地飛縱而下。

    「啊!」她跪下雙膝。他真夠狠!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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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09:00:4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如果他死了,她一定用她的命相陪。

    冬幽看著幾乎要哭瞎雙眼的泠星,她苦勸,「生死由命,你哭死、哭瞎也不能救他。」

    「我壞!是我逼死他的。」

    「他還沒死。」雖然存活率只有三成。

    「嗚嗚。」泠星的淚滴已經露濕台階。

    冬幽無計可施,她找了兩個魁梧健壯的護士過來,分別架住泠星的左右方,硬是扛扶她起身。

    「嘶……」跪了幾個小時的泠星發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膝蓋骨因為長久的曲跪而拉傷筋肉。

    冬幽像個親姐姐似的低斥道:「即使你跪上七十二小時,他的生死也不是你能安排!」只能希望死神對辛放浪看不順眼,拒絕收留。

    泠星「咚」一聲,昏倒過去。

          

    辛放浪去閻王殿繞一圈之後甚無興趣的回到人間。

    他有一個寶貝遺留在地球上,他可不願意讓那寶貝為他送喪。他清醒了。一入眼簾的不是他的寶貝,而是損友岳大少。

    「沒想到你這麼癡情,噴,好崇拜,你是我的偶像。」但是他絕對不會傚法這瘋顛的跳樓行為。

    辛放浪皺眉,「你這小子回來做什麼?」

    「惟恐天下不亂是我的小小嗜好。」原本是回T省接洽刃幫武裝配備的大生意,但是壬老大北上;所以,這個和那個,一言以蔽之,他到X大醫院會見舊友,舊友告知浪少正在開刀房。所以嘍,身為夥伴的他怎能不來探望一下,順便調侃一番。難得的良機。

    辛放浪冷嗤,他想揚手打掉岳泊的醜陋笑容,然而他的右手竟然無法行動。他看著包紮上石膏的右手臂,以及吊懸在半空中的石膏石腿。

    岳泊笑得更像壞蛋了。

    「浪少,你差點成了獨臂俠以及跛子帥哥。」幸災樂禍亦是他小小嗜好之一。

    「你應該在意大利定居。」免得惹人憎惡。

    「或許。我正考慮加入黑手黨,接手愛斯的副首領位置。」

    「無聊。」麻藥漸退,他的右手和腿傳來蝕心的疼痛。

    岳泊拉把椅子坐下,「寒』!我們以黑手黨為根據地,攻佔所有『城池』!」

    「建議你到五樓看醫師。」五樓?那好像是精神科。

    「浪少,你的幽默到哪裡了,被你的小星情婦叼走啦。」

    「小星,她人呢?」

    「我不是她老爸,不是她的老公,更不是保母,怎麼知道她那嬌小的身軀在哪裡納涼。」

    「按鈴。」

    「不會吧?」這浪少竟然要按緊急鈴,他是要李醫師手下眾多病患去替他找他的情婦啊。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唷!浪少,小星在另一間病房躺著啦,不必十面埋伏去『通緝』她『歸案』啦。」

    「她怎麼了?」該死,難道她也跟著跳下樓?

    「別急,小心你的腦血管啊。」

    「岳泊!」

    噢喔,他好冷哦,「寒」氣的威力一向首屈一指。

    「她正在沉眠啦!醫師為她打了鎮靜劑,因為她哭昏醒過來後又為你心兒破碎,為了讓她好好歇息不得不打上一針藥。」

    「把她的病床帶過來。」

    「連人帶床?」

    「我的病房應該十分寬敞吧。」

    「對!可以擺得下七、八張病床外加沙發和茶桌和麻將桌!」

    「岳泊,立刻去辦。」這是命令。

    岳泊雙手拱拳,他能違抗不從嗎?畢竟他只有四十九%的股份,浪少比他多了兩個百分比哩。走出病房之前,岳泊暖昧地瞟他一記。

    「獨臂俠,石膏未拆以前千萬要動心忍『性』啊。何況這是醫院,也算是公共場合,妨害風化的罪不太好聽。」如果是非法持有槍械,或是嚴懲大哥的罪名還能勉強接受。

    「岳先生,黑槍市場很有可為,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去開疆闢土吧。」並非威脅,只是良心的建議。

    「N0、N0 ! 」

    意大利是個好地方,擁有美麗的風景和美麗的女人。

    「三分鐘後你便可以看到那個睡美人。」岳泊舉手做自斃狀。

        

    「辛伯伯,你的放浪兒子躺在協力醫院,生死未卜。」

    掛上電話筒,岳泊再撥另一通電話。

    「小賀堂主啊,壬大小姐正在協力醫院睡覺,告訴壬幫主一聲,至於『生意』方面,他可以和他的未來女婿交涉,相信能夠拿到五折的低價。

    哈哈!  惟恐天下不亂的確是個好嗜好,他會繼續保持,並且徹底發揚光大。

    「至於那個祝美眉,挺對我的眼,挺合我挑剔的胃口。要不要她咧,如果她愛我愛得太猛怎麼辦咧?男人哦,長得太標緻實是不小的煩惱。」但是面貌是天生的啊,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啊。

        

    當泠星幽幽忽忽醒轉過來時,她對上的是一雙深沉如海的酷酷柔眸。

    「你……」嗯,她好像睡了一世紀。辛放浪笑瞇著眼,「我沒死。」命大。

    「你沒死……」她仍然恍惚。

    「我的八字上說我是長壽的命,至少活到八十九歲才會壽終正寢。而且我還沒有和你履行婚約。」

    敲敲頭,她呆呆地瞪視,老半天她才大夢初醒。她忙不迭跳下病床衝向他。他張開左手臂摟她入懷。泠星一語未發淚先流,她哭得慘慘淒淒,猶勝哭倒長城的孟姜美女。

    唉。她的咽泣使他揪心,疼死他了。「不准再哭了,否則我要狂吻你了,小傢伙。」

    「你好壞,好狠心。」

    「呃?」明明是怨怪,聽在他耳裡成了甜人心坎的撒嬌。

    她把罪戴到他頭上,「人家只是隨口說說,又沒有要你真跳,八樓高耶!」一想到她仍然覺得驚心動魄。

    「即使是十八樓,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往下跳的……」生死置之腦後,他是癡情王。

    她忽然抓過他的上衣,抹抹她的淚涕後,她的小拳頭擊上他胸膛。

    他忍痛,低呻一氣。

    她著急,「怎麼了?」她只用一分力氣呀。

    「我的胸肋骨斷了幾根,即使你輕輕一捶都會讓我痛到最高點。」

    她惶惶抬眼,這時才驚見他上了石膏繃帶的右腿和右手臂。

    「你……你受到這麼重的傷害……」

    「拜你所賜。」他的酷眸藏著笑。

    她垂下頭,像個犯下滔天大禍的罪人。難辭其咎呀,他為她的一句氣話從八樓跳下去……

    「如果我成了獨臂俠,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情夫?」

    「不會。」她可以發誓。

    「相信我的清白和無辜嗎?」小工應該押著林紫心來了吧。

    「嗯。」就算不相信又能如何?和他這樣發狠的男人對招,她只有豎白旗任其主宰。她倏地抬頭,疑惑地詢問,「你那個時候叫我壬泠星,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你是刃幫的惟一繼承者。」

    「怎麼知道?」

    「我珍藏一隻水晶球,水晶球會說話。」他打著笑趣。他又在哄騙她了。

    泠星噘著紅唇,豎起雙娥眉。他用左手捏她的俏挺鼻尖。

    「壬泠星,你不能繼續再當我的情婦了。」認命吧。

    「是不是你真的把我三陣出局?和那些下堂情婦一樣?」如果她哀求他,他會不會改變主意?

    「你是我的未婚妻。」不過他必須盡快舉行正式的訂婚喜慶。

    「赫?」他的腦子摔壞了嗎?接下來他會不會和小說裡的主角一樣得了失憶症?

    嗚!

    她不要他把她忘記。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後果,她就心如刀割。

    「沒有錯,你是他的未婚妻。」病房門打開的同時,壬匈的聲音傳了進來。

    另一個低啞的沉鬱嗓音接了下去——

    「兒子!你敢不娶壬泠星做媳婦,我這老頭子親手把你的左手臂也打斷!」

    壬匈爽快地予以友情贊助,「老兄,我助你一力!」

    「親家翁,我們總算同一陣營,同一條心了。」

         

    「媳婦兒,敬我這個公公茶水,你的名份就定了。」快速快決。

    「嗯,這位老口帥哥是……」

    「我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的父親大人。」辛爻不太爽的說,因為他的不孝子好像得稱呼他一聲。家教不好。

    泠星轉向壬匈,「匈老爸,你和辛放浪的爸爸是親家翁,是姻親關係,所以他的兒子和你的女兒不就是……」未婚夫妻。

    壬匈點頭,「小星,你嫁到辛家後要多生幾個兒子,好過繼N個給我們壬家……」

    辛爻噴火,「兄弟!誰答應了!她生的兒子每一個都是我的金孫,每一個都要接下辛氏媒體王國的重擔。」

    「小氣鬼。」喝涼水。壬匈做一個鬼臉送給辛爻。

    「那是我兒子的種……」

    「那是我女兒的卵子!何況沒有我女兒的子宮孕育和痛苦生產,哼,你的金孫要怎麼誕生!」昏昧的老人。

    辛爻氣到失去他平日所維持的溫文高雅,他捲起衣袖。

    壬匈撇嘴大笑,「打架?好啊,奉陪。」二十年沒對打嘍。辛爻一副鹿死誰手,尚無定數的神氣。壬匈慷慨地撂話,「這裡是上等病房,要打架到刃幫總堂去!打個三天兩夜都沒問題。」還有雞精可以補充體力哩。

    「走!」

    看著兩人虎背熊腰的甩門走人,拎星低嚷,「他們是來鬧場的啊!串串門子就走?」

    辛放浪笑言,「我的嚴重傷勢,他們兩位大人物似乎視而不見。」

    她回身,對他挑眉,笑得壞壞的。「小星星……」他頓覺心慌意亂,頭皮發麻。

    「未婚夫,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一筆賬應該算一算、清一清。」

    「……」問號。

    「我記得你說你已經把那個可笑的婚約解除了?」還有臉皮自稱是她的未來丈夫?

    「當時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壬大小姐嘛,況且我是為了小星情婦才去退婚……」情有可原,一切的一切都是出於濃情烈愛。

    「哼哼!」她壬泠星竟然被退婚!何等的恥辱。

    他陪著討好的笑臉,「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將我從情婦之流『拔攉』為妻子?嘿,大小姐我不希罕。」

    「小星星……」他深情地、溫柔似水地呼喚她。

    我還亮晶晶呢。

    「閉嘴啦!我要想想,應該怎樣『報復』你把我『退貨』的惡劣行為。」

    他提供她一個良心的建議。 「讓我做你的老公,做你的愛的奴隸,你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勞役我,騎馬打仗都行。」

    「這似乎是可行的好建……」咦!她差點上當。

    「其實我也有一筆賬要和你談一談……」

    「我可沒有跑到辛家去退婚!」根本上她不曉得她未婚夫的大名。

    「火山爆發時你衝進我的懷中是預謀吧,你計算我,不安好心眼。」

    「女大夫不說謊!我是計劃靠近你,當你的情婦,布下天羅地網想網住你這條大魚怎樣?」

    她坦白得可愛。只可惜…… 「你設下自以為是的天羅地網卻成為你的自投羅網,主動奉獻你的潔淨無瑕的身心靈。」

    馬有失蹄,人有錯手嘛。但是這個「失策」其實是成功的A計劃——她壬泠星得到一個永遠看不厭煩的多金情夫耶!怎麼算都划得來!

         

    紫心一直抓扯著她的蕾絲花邊裙,她哭花妝容,像個破舊的、骯髒的洋娃娃。

    「女人!說話啊!要當啞巴,大爺我立刻灌你喝硫酸!」

    「啊……」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泠星身邊,哀求著,「求你,救救我!他們一個個都像凶神惡煞。」

    小工一聽摸摸下巴,他的手下從口袋掏出德制小型美工刀。

    「喂!女人,這個刀子很小啦,但是用來把你的臉割花綽綽有餘哦。」方正大臉的莽男粗笑不已,「一刀把她的喉口割一割就『解決』了她!」

    紫心軟癱下去。老天,她不該招惹小星,她是名副其實的大姐大。

    泠星把她扶起來。「勇敢點!他們雖然是隨時坐穿牢底、橫死街頭的流氓混混也不必怕成這樣!又不是獅子老虎。」

    她這一安慰反而使得紫心更加畏恐,她跪下來,向泠星磕頭。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四叩五叩六……」小工數著,這女人當他的大小姐是媽祖娘娘啊。

    方正漢子吼罵道: 「你在磕死人還是墓碑啊。」

    「我我……」紫心更嚇得死緊。 「小星,是我設局讓你上當!是我想要拆散你和放浪!」

    「那個錄音帶的男聲是另有其人?」其實她早相信了,當辛放浪縱身一躍的那一瞬間!

    紫心拚命點頭如搗蒜。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把錄音帶拿去做聲紋比對!」她急如熱鍋裡的螞蟻,辛放浪她徹底放棄了,因為他絕不可能眷寵她半分。

    泠星揮揮手,彷彿是趕一隻小蟲子。

    「你可以走了。」她可不想林紫心被小工他活活嚇死。

    「真、真的嗎?」不敢相信啊。

    小工表示不滿,「大小姐,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應該給她苦頭嘗嘗才行!」 「對!把她的臉毀掉!」有人叫囂。

    「把她從八樓推下去!死了是她活該!沒死,表示老天爺不長眼。」另外的壯男紛紛提供各種滿清十大酷刑。

    紫心幾乎要口吐白沫了。今天是她香消玉殞的忌日嗎?後悔啊。

    泠星不耐煩地嘶怒著,「全閉上嘴!吵死了!我的情夫還在隔壁病房休憩耶。」

    「遵命。」眾人齊聲,天花板似乎震了一震。

    她轉向紫心,口氣溫善,「你快回T市。我不會回報這個老鼠冤啦,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的陰謀毒計,不然我怎會知道辛放浪愛我愛到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女人的虛榮呢。

    「你是幸運兒……」而且值得如此幸運,老天從來不偏袒任何人。

    她拍拍紫心的肩膀,笑得燦爛。

    「你也可以呀!不過要找到『對』的人。像是辛放浪就不適合你,和他速配的只有我這個紅牌情婦。」

        

    驗尿報告上寫著她懷孕了!是辛放浪的種!因為她只有和他玩「煎魚」和「炒飯」的運動。泠星憂鬱著一雙美眸。 辛放浪則是微勾著笑, 「小傢伙,你怎麼了?」

    「我的肚子裡有『東西』了!」是他奮力不懈的傑作。

    「應該慶祝……」

    「屁啦。」她快要煩死了。

    他吮吻住她的小檀口,防止她的口無遮攔。

    「哇哇!」她低叫,她真的很煩、很煩。

    「我們結婚……」右手臂已無大礙,他左右手開弓的對她「襲胸」。

    她火大,「辛放浪你別鬧我!我有小孩了耶。」

    「雙喜臨門啊。」先結婚,再辦滿月酒。

    「我不要嫁給你啦!」她已經是打敗十個「小只」情婦的紅牌情婦耶。這是殊榮,哪能半途而廢。

    「如果不結婚,你肚子裡的小胚胎便要成為私生子。」

    「所以我才煩得要命啊。」

    他忖思一會,笑笑,「給你一個最佳建議……

    「嗯?」這惡劣的情夫該不會使弄卑鄙的手段?

    「你先嫁給我,孩子生下來以後不就可以去登記戶口,然後我們再離婚,你還是我的紅牌情婦。」

    可以這個樣子嗎?」她狐疑。

    「權宜之計。」至於離婚嘛,必須他的簽字蓋倘若他不同意的話,她便是他的 「囊中寶物」。

    而他對天發誓,他永遠也不會簽下離婚協議書。

    泠星直盯著他瞧,他不像騙人的模樣,她應該可以相信他一次吧。

    他再舌粲蓮花的繼續第二波的戰術——「如果你生下小放浪或是小拎星,刃幫不就是後繼有人,到時候老丈人他和各位大老不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這個十分中聽。」而且中用。她不禁動搖了。

    「如何?」

    她十分小心地瞄瞄他,「你保證小孩的戶口登記以後就和我離婚?不會為難我?」

    「我保證!倘若我毀誠背信,呃,就罰我為你做牛做馬,在床上『伺候』你一輩子。」

    「好。你自己說的哦,不能反悔。」這麼嚴重的誓言,她可以安一萬個心。

    「絕不!」當她永久的老公不就是為她一輩子做牛做馬嗎?還有那個「伺候」一輩子的……床上歡愉。他邪肆的笑了。

          

    辛氏媒體的小開要結婚了? 那個聞名香港的花花浪少耶! 新聞頭條、報紙、電台和各雜誌都大肆報道此一驚天動地的「奇跡」!

    幾家歡樂幾家愁,一家烤肉萬家香。歡樂的是所有媒體都海撈一把。憂愁的當然是云云眾生裡的待嫁女人心。扼腕呀,好男人又少了一個。

    而且是最好、最人流的那個!由於辛爻的人脈太過廣闊,又是辛家長子,所以男方的賓客名單一開出來簡直是令人咋舌。

    而新娘子這邊呢,只有「很恐怖」足以形容。光是壬幫上上下下,海線山線的兄弟們就不知是幾萬隻了。還有急欲拉攏刃幫的其他大幫、小派的各路英雄和馬仔。

    於是辛放浪和壬泠星的婚禮不是在希爾頓,不是在任何豪華大飯店宴客——

    而是位於林口的一塊幾千平米的寬廣空地是也!席開千桌,場面浩大。

    然而還有坐不到位子的賓客是「罰站」著喝喜酒哩。

    小工撞撞小賀,「堂主,我穿這一身名牌西裝好不習慣,混身發癢。」小賀低喝,「大小姐和姑爺的婚禮可是人生只有一回!你,還有你們,像個樣子!」眾嘍囉一片愁雲慘淡。原來打領帶、抹發油居然是***受不了!

    「新郎和新娘子出來敬酒啦!」有人鼓噪喧嘩。

    小工看迷了眼,「大小姐好美哦。」小賀贊同。 「尤其是當她穿上那件名家設計的三百多萬的亮鑽禮服!」

    「大小姐本身就是顆璀璨的美鑽!」刃幫之花,刃幫之光。

    「但是新郎的右手臂和右小腿都還包紮著紗布,好特別。」有人開始嚼舌根。

    某人附和著,「聽說新郎甘願為新娘子從八樓跳下耶!好叫人感動涕零!」

    「不是啦!是由十八樓跳下去的啦!」傳言愈傳愈誇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語以蔽之,辛放浪把他的紅牌情婦娶回家當他的心愛老婆了。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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