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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晨雲】白蛇花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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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2:1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內容簡介:

哼!
是她這舊情人讓他不信愛情這玩意兒,
別以為好友臨終托付,
他就會原諒她當年的背叛而娶她,
瞧!
把她安置在別墅裡,
她都還能勾搭上別的男人,
把人家服侍得服服帖帖,
他從來不知,
原來她是這種小騷貨!
既然這樣,
他也讓她服侍看看吧,
怎麼她一副痛苦的模樣?
去!
真是氣死他了,
更惱人的是,
流連花叢的他一向小心,
沒想到居然留了個種在野女人身上,
這下只有奉子之命成婚了,
而她竟乘機要求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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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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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3: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鶩鷹會」是一個令黑、白兩道摸不清底細,搞不清行為模式的組熾,它亦正亦邪,既不同於黑道也不同於白道,所有的一切行為模式,全由領導人作決定,而沒有人知道這位領導人的真面目,通常他下達命令是經由會下的四個堂主去執行。  

    黑鷹堂——每一位堂下人物都是經由全世界所精選出來的電腦資訊人才,負責電腦程式、軟體等等方面的問題。  

    就因為所有的電腦資訊人才全都被網羅在此,所以想要進入「鶩鷹會」的電腦內部,得知「鶩鷹會」的機密資料、個人資料,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所有的檔案全都被安全的保密在電腦裡,想要破解它複雜的設計程式,除非天塌下來。  

    據說領導黑鷹堂的堂主是個氣勢磅薄的男人,面具下露出的雙眼中,總有一股令人敬佩的臣服感,通常他一個動作,在風馳電掣之際,敵人是如何死在他手中的通常都是在通往地府之後才知道,他的速度足以媲美眼鏡蛇猛烈的攻擊。

    藍鷹堂——每一位堂下人物都是經由電腦測試所精選出來,集合全世界IQ最高的人,也是最聰明的一團軍師,所有的計劃都是經由他們睿智的頭腦策劃出來,一一除掉強敵。  

    傳說領導藍鷹堂的堂主是個書卷氣極重的男人,面具下露出的雙眼中,總是有一股笑意充沛的鶯繞在他的眼眶中,但他的聰明才智才是令人最佩服的,例如如果出現了一個礙手礙腳的敵人,藍鷹堂所集合的IQ高手通常會在兩個小時之後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但他們的堂主卻早已搶先一步,在他稍微動幾分鐘的腦筋後,計劃使完美無暇的呈現在他的腦海裡,從來沒有失敗過。

    紫鷹堂——經由電腦精選出來的殺手,在堂主的領導下,亦正亦邪,他們可以為了錢而殺人,也可以為了不成理由的原因殺人。

    據說領導紫鷹堂的堂主是個冷峻不笑的男人,面具下露出的雙眼中,除了無情還是無情,總有股令人不寒而慄的駭然,使敵人不戰而退,他的行為作風是最教人摸不清的堂主,但他卻心甘情願臣服於上司的命令。

    紅鷹堂——堂下每個人都潛藏敵方,是探索敵方訊息的最佳內奸高手,但不同於其他堂口的是,紅鷹堂的全部人員都是經由女人組成,她們的辦事能力一點也不輸給其他堂口的男人。  

    據說領導紅鷹堂的堂主是個冷艷、冰清的女人,她異於其他三位堂主,不帶面具,以真面目迎人,但那是她的真正面目嗎?據說她會易容術,常常以不同的面貌迎人。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冷艷、冰清,所以冷艷、冰清成了她的代名詞,會員辨識她非常容易,因為她每換一張新面孔,唯一不變的裝扮就是一身紅。

    而這四位傳奇的人物,直接受命於一個戴著白鷹面具的男人,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比紫鷹更冷漠,因為他對四周圍的人、事、物都視若無睹,但可別小看他的能力,雖然他對任何事件都了無興趣,但能夠成為四位了不得堂主的領導人,他當然不會錯過任何小細節。就在他人疏於防範之際,他毫髮未傷,敵人卻早已赴黃泉,死得莫名其妙。 

    「騖鷹會」散佈全世界的情報人員,比起黑、白兩道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這樣,它虛虛實實的流傳於黑、白兩道之間。  

    而「青狼幫」的上任幫主——青狼,據說被人下了毒而死於非命,現在的幫主由他的好友白蛇擔任,但這項消息被人封鎖,而青狼幫裡的長者——沈老頭,在被查出是下毒殺害青狼的人之後,就從此消失於青狼幫裡,沒有人知道沈老頭的去處,有人猜……沈老頭死了,抑是逃脫了,但真是如此嗎?

    白蛇——一個令黑、白兩道避之惟恐不及的恐怖人物,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在沈老頭這件事落幕之後,他選出一位適當的人選擔任青狼幫的幫主,自此就沒有他的消息,他的去處、身世一直是個謎。

    而他跟「騖鷹會」有何關連,他的真正面目又是什麼身份呢?  

    「煜耀集團」是一個以建築業為據點的企業組織,它是由丁煜清在年輕時赤手空拳打出來的天下,也是建築業第一個股票上市的公司,它在建築界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在六十歲大壽時,他宣佈退休,由他的獨生子——丁煜凡接任,由於丁煜凡在繼承總裁一職時,年齡才三十歲,是一個社會歷練少、見識淺薄的公子哥兒,造成許多股東的大大反彈,但丁煜清仍堅持自己的理念,父業子承,他相信以兒子的能力,足以擔任「煜耀」的總裁,甚至比他更有才幹、遠見。

    當丁煜凡接任「煜耀」的同時,他以自己特有的想法,建立一套明確而完整的目標來作為企業經營的指導。

    他將所有陳舊、沒有實力的人員淘汰,引進一批有實力、有才幹的新進人員,由他身邊的三位好友擔任公司的重要經理一職,親自訓練他們,他這獨特、大膽的超群風格及作風,在當時的企業界引起大大的談論。

    每個人都在看丁煜凡會玩出什麼樣的把戲,是把他父親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企業王國毀掉,還是更慘不忍睹呢?反正就是沒有人看好他的作風。

    但事實證明,丁煜清的想法對了,現代企業經營的環境競爭日益激烈,在其競爭與成長過程中,丁煜凡仍本著過去的一貫品質與良好服務,不斷進步,精益求精、追求卓越,並以專業負責的態度,豐富建築的新生命,開啟人類生活新紀元。  

    他不僅橫跨銀行、保險、服務業、水電工程、電子業、水泥、工程顧問、飯店等等,公司的據點除了台北總公司之外,另外在台中、高雄等地也設有分公司,營業範圍更遍及全省主要都會區,甚至走向國際化、多元化。

    他的成功,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八卦消息總是令人更加好奇,尤其是丁煜凡的緋聞,從他接任「煜耀」開始,便更甚於以往,他的風流緋聞一直是企業界飯後的話題。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身邊被他「寵幸」超過一個月,通常在一個月之後,可以看見的是他的女伴又換人了,換女人的速度猶如換衣服之快,也因此有人在背後稱他為「愛情殺手」,因為從來沒有女人能夠走入他的內心,開啟他那無情的心靡。

    丁家的家族成員都集中在家裡,甚至連邵家的人也在,為了紫翎的脫離險境、為一個八歲大的孫子而興奮不已,而消失在客廳中的丁煜凡,每個人都認為他此刻大概又窩在書房裡,但他們想都想不到此刻的他並不是在丁家,而是在他三位知已好友的家中。

    「又從密道偷偷出來?」巽家老二——巽廷睿料事如神的道。「丁紫翎的情況如何?」其實看煜凡態然自若的舉止,他想也知道,她脫離險境了。

    丁煜凡的書房裡有一個通往外面的密道,是他特地精心製造出來的,沒有人曉得,如果他消失了,家裡的人通常都認為他是窩在書房裡辦公事,但沒人料想得到,每一次當他進入書房後,他就消失在丁家,而以白蛇的身份出現在巽家。

    簡單的說,白蛇的真實身份就是——丁煜凡,一個流傳於企業界的「愛情殺手」。

    「多此一問!」雖然巽廷睿是他不可多得的軍師,亦是好友,但他們互貶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誰也不讓誰。

    聰明如他,看自衛,老神在在的模樣,他當然看得出來,自己的寶貝妹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關心一下好友的妹妹,不行嗎?口氣這麼沖、吃了炸藥了你?」巽廷睿非但沒有讓步,反而笑裡藏刀的問道。

    「少來這一套!」丁煜凡沒有閒暇的工夫去應付巽廷睿的聰明,他將頭轉向左方,凌利的對著巽家老三——巽廷睿問道:「沈老頭處理得如何?」  

    「全照你的話去辦,屍骨未存,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巽廷睿面無表情的回答。

    「很好!」丁煜凡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做事不拖泥帶水是他的一貫作風,既然把沈老頭交給他去處理,相信他會辦得既妥當又安穩。

    「虎嘯與沈老頭的事已經全解決,封鎖了紫翎的電腦機密檔案我想應該可以銷毀了!」巽家老大——巽廷澤詢問丁煜凡的意見。  

    當初他們家三兄弟誰也沒想到,「鶩鷹會」極力想要網羅的黑道傳奇人物虎嘯,竟然會是丁煜凡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邵允帆,怪不得當他們提出想要沈虎嘯進入「鶩鷹會」時,他想都不想就否定了他們的提議。這點讓他們一道想不通,幾年前那場「全武行」明明讓他非常欣賞虎嘯這個人,由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切,但他卻不想這麼做,令他們三兄弟非常錯愕,甚至一度認為他的腦筋秀逗了。

    直到沈老頭的事件威脅到丁、邵兩家人,他下令封鎖虎嘯的親密愛人——丁紫翎九年來的一切檔案,他們才明白原來虎嘯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

    「黎鷹會」的創始人是丁煜凡,那時的他們年少無知,又有一身了得的功夫;跆拳道、空手道、拳擊樣樣都難不倒他們四人,而他們四人又臭味相投,於是玩心大起,挑釁每一個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一直到組織成「鶩鷹會」,其下又分為四個堂口,分別由他們家三兄弟及一個寶貝妹妹所領導。  

    誰也沒想到,一時的玩心竟造就他們的不平凡,甚至連「煜耀」也在他們四人的改革之下,變成建築界的老大,甚至走向國際化,這都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徹底的銷毀,不留任何蛛絲馬跡。」丁煜凡握緊拳頭,一絲怒氣隱約還深藏在他的心中,有一觸即發的危險。當廷澤給他紫翎九年來生活的所有點點滴滴時,他有一般想殺死邵允帆的衝動,紫翎竟然已經有一個八歲大的小孩,而那個小孩居然就是小宏。

    但理智令他冷靜下來,他命令廷澤封鎖所有有關小宏的消息,只除了於靖霓這個女人的存在。

    「還在氣虎嘯?」巽廷睿用他那精明的雙眼,看出了煜凡心中隱藏著一般怒氣,他揣測丁煜凡的心思道。

    「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吧的!」只有巽廷睿,說出的話都是—針見血,逼得了煜凡不得不用厲眼瞪他。

    「你那拳就足以讓他吃不消了,該消火了。」在丁紫翎中彈,被迭往醫院的那一刻,他們跟隨在後,躲在密處,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難道不想讓虎嘯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這樣有利於他加入『騖鷹會』。」廷巽澤一直不放棄想要網羅像虎嘯這樣的人才。

    他們三兄弟的功夫都在丁煜凡之下,而虎嘯跟白蛇的對峙真是精采,他那一身了得的功夫,看得出來都在他們之上,如果這樣的人才不加入「騖鷹會」的話,那真是「騖鷹會」的損失。  

    「不想,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獨特的風格及我對她的瞭解,他是不會加入『騖鷹會』的,打消你的念頭吧!」丁煜凡一句話就想讓巽廷澤死心。

    光聽虎嘯在紐約闖出的名聲看來,就知道他是不會加入任何組織的,他也不會受困於任何人,他有自己的作風,光靠他一個人便可以將敵人轟得一個不剩。

    虎嘯的威名不是浪得虛名的,他有他的實力存在。

    就在此刻,巽家的大門被打開,一張天真無邪的臉孔正籠罩著一股怒火,出現在他們四人面前。 

    她怒氣沖沖的走向丁煜凡前怒罵道:「丁紫翎是你的妹妹,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她就是巽家老四,也是巽家唯一寶貝的女人——巽婷裳。 

    當她知道虎嘯、丁紫翎與丁煜凡的關係時,整個血液在她身體逆流,直達她腦裡,她怒髮衝冠的回家,就是要好好罵一罵她眼前這個冷酷又無情的男人。 

    如果她知道他和虎嘯的關係,也不會莽莽撞擅的中了虎嘯的計,自毀身份,這樣說不定她還可以待在黑影的身邊久一點,光想到這一點就讓她氣得無處可發,一直到看見他為止,所有累積在心中強烈的熾火急逮沸騰到最高點。

    「我早就有提醒過你,是你自己不聽話的。」丁煜凡一副無關自己的事的表情回答她。  

    當初他早就講明了,就算虎嘯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會透露出去,因為他們算一算應該是自家人,是婷裳自己笨,中了虎嘯的計。

    「是你自己不明講,如果你明講的話,我就不會中計了!」「我想,你在乎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

    那個叫黑影的人,但他並沒有說出來,保留她的隱私。  

    不過該不該說出來就要看她的表現了,如果她再繼續張牙舞爪的對著他說話,後果她就要自己負責了。

    因為巽家三兄弟可是非常的寶貝他們的妹妹,一旦讓他們知道她愛上了某某人,那麼可能會有一場家族戰爭即將發生。

    「你……哼!」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巽婷裳氣得走到巽廷渾身旁的沙發坐下去。

    反正他就是抓到她的把柄,讓她有氣無處可發,她只好用自己那雙生氣的雙眸,死瞪著他。

    如果眼睛能殺死人,恐怕丁煜凡早就死過好幾萬次了。 

    而丁煜凡則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面對她的生氣,這樣的情景在巽家三兄弟看起來,已經猜出妹妹似乎有把柄落在丁煜凡手中,因為他後面那句話說得模稜兩可。

    「婷裳,你是不是又闖禍,有把柄落在煜凡手中?」巽廷睿不假思索的問道,他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有話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  

    這句話使得另外兩位巽家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瞧,她心虛的回答道:「沒有,我哪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中,二哥,你別瞎猜了。」她虛偽的笑道。

    這二哥精得像隻狐狸似的,不曉得能不能瞞得過他?

    「是嗎?」他眼神閃過一抹狐疑,卻也沒有再問她什麼。  

    「對了,曲亦築那邊我已經都辦妥了,接下來你要如何處理?」巽婷裳詢問丁煜凡的意思。

    曲亦築與煜凡哥本是一對人人羨慕的壁人,但後來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曲亦築移情別戀於青狼,使得煜凡哥的個性大力改變,變成一位花花大少,流連於花叢中,這些在巽家都不是秘密,只是這其中的文章是怎麼一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青狼是煜凡哥大學時代的好友,也可以算是他們的朋友,只是來往沒有那麼融洽。巽婷裳猶記得曲亦築與煜凡哥仍是一對情侶時,已經私訂終身,甚至也已經談論到婚嫁,就在她和三位哥哥為煜凡哥慶祝他即將脫離單身生活之後沒幾天,事情就這樣離奇的發生了。

    煜凡哥對曲亦築避不見面,而且每天換不同的女人,一直到現在,一個月換一個女人已是企業界談論的話題。

    曲亦築與青狼在一起已經有四年多了,雖然這期間難免避不了會有三人尷尬柑處的場面發生,但他們卻相安無事的聊聊天,直到青狼被人下毒害死,在他臨死之前,將曲亦築的終身再度托付給煜凡哥,而煜凡哥在好友的死前心願要求之下,迫於無奈而答應,就這樣,曲亦築的名字再度與煜凡哥牽扯在一起。

    只是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壞呢?巽婷裳也不曉得。

    「青狼臨死前是希望你能娶她,可是照這種情況看來,你對她做這樣的安排似乎是不大可能!巽廷澤頗為曲亦築未來的生活著想,以前她有青狼作為支柱,但現在失去了青狼,又回到舊情人身邊,這樣的關係未免太複雜了。

    照煜凡這種花心的個性看來,似乎不想娶這個曾經背叛過他的舊情人,而且他之所以會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也全都是因為曲亦築。

    他們談了五年的戀愛,而曲亦築說變就變,竟移情別戀,私底下與煜凡的好友——青狼私通,在他們的姦情曝光之後,煜凡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夕之間,他的個性全然變樣。  

    所以說煜凡會變成這樣,責任都歸咎於曲亦築,如果不是她的背叛,煜凡不是這麼冷酷、無情的男人,他多麼懷念當初所認識總是笑臉迎人、有陽光般笑容的煜凡,而不是像現在死氣沉沉的樣子。

    「娶她?不可能的,我只答應青狼要好好照顧她的生活,其餘的我管不著!」在談及曲亦築時,丁煜凡承認自己的心中仍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未痊癒,就像撕毀他的五臟六腑般,那麼痛不欲生。

    到現在他還忘不了這個女人,甚至還是愛著她的,每當看見她和青狼親密的模樣,他的偽裝都差點崩潰,他還是無法接受她的背叛,所有的山盟海誓隨著她的移情別戀煙消雲散!

    「什麼愛你不侮,至死不渝」那些都是騙人的謊言,從此之後,他不再相信任何女人,女人對他來講可有可無,但就只有曲亦築這個女人,自始至終在他心中留下一道很深的傷口,而這次青狼的托付,無疑給了他一個難題,失去了青狼這個中間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單獨去面對她,自己曾是那麼深深的愛著她,甚至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是,可是……  

    他的心情非常複雜,甚至沒有任何勇氣去面對她,所以他委託婷裳,將她安置在一處良好的別墅,給她生活費。 

    「煜凡,不娶她你會後悔的。」巽廷睿眼中只有認真,沒有玩笑的意味存在。 

    巽家的所有人都為他這句話感到錯愕,因為他們曾是那麼的討厭曲亦築這個女人,是她使丁煜凡變成這樣的,所以每個人盡量不在他面前提起曲亦築速三個宇。

    但巽廷睿今天這番話卻令他們百般不解,他和他們一樣都非常討厭這種水性揚花的女人,要不是青狼的關係,他們巴不得不要見到她!

    「後悔?」丁煜凡冷哼一聲,」娶了她我才會後悔!」他也訝異於廷睿的改變,但關廷睿何事?

    他想怎樣安排曲亦築往後的生活是他的事,別人管不著!

    「那你想怎麼做?」巽廷睿仍不動聲色的向道。

    「二哥,你瘋了是不是?」裳巽婷皺眉道,「你不是和我們一樣,很討厭曲亦築這個女人嗎?現在反而規勸煜凡哥娶她,我不贊成,大哥和三哥也不會贊成的!」

    「我沒有瘋,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只想問煌凡一句話,你想怎樣安置她?」 

    「一個月見她一次,給她生活費,這樣已經夠仁慈了!」 

    「煜凡,別讓以前的怨恨埋沒了你的理智,想想看,在你和曲亦築談戀愛的那段時光,她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你摸著良心自問,她真的很好,對不對?」他突破丁煜凡的心防道,「不然你也不會到現在還繼續愛著她,本是嗎?」「夠了,廷睿,我的感情生活不需要你來左右我,一次的背叛就已經夠了,我這樣安排她已經夠仁慈!」丁煜凡的臉色大變,他失去了理智的大吼道。

    「廷睿,別再說了,曲亦築的事件到此告一段落,你是知道的,我們忌諱談起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青狼死掉了,你想,煜凡跟曲亦築會有交集嗎?,她還是會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柔柔弱弱偽依偎在青狼的懷中。」

    巽廷澤出聲制止道,每一次廷睿的作風總有道理存在,但這次他想不透,一個令他們巽家討厭的女人,廷睿怎麼會把心傾向她那邊呢?

    巽廷睿聳聳肩,一副沒轍的模樣,別的事他的腦筋動得最快,但感情這玩意兒,他不曉得該如何動腦筋。

    而且他已經答應過某個人要保守秘密的,就讓煜凡自己去發現好了。

    虧他還自誇閱人無數,再加上他聰明的IQ,任何事都無法瞞過他的眼睛,但經過青狼這件事之後,他完全的瞭解,自己並不是聖人,他的眼睛也會有看錯、被除蔽的一刻。

    曲亦築,一個巽家人眼中水性揚花的女人,她和丁煜凡談過五年的戀愛,又經由背叛移情到育狼的身邊四年,她一副柔弱的模樣,就是讓他們看不順眼,雖然她長得貌如天仙,媚美西施,賽貂蟬,但自古以來美人總是禍水,她在他們眼中也就成為這樣的罪人。

    她受困於這棟豪華的別墅,沒人關心、沒人愛護,失去了青狼,她就像失去親人一樣,痛苦不堪。其實他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一直是哥哥,一個疼愛她有加的哥哥,就算丁煜凡對她的背叛造成她自殺、小孩子流掉,他也一路支撐著她走過來。  

    四年前,原本高高興興等著結婚的她,在枯等一個禮拜後,遍尋不著丁煜凡的蹤影,爾後透過青狼的告知,她找到他的去處,但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幕撕毀她的心,使她內心深處痛苦的場面。

    丁煜凡無視於她的存在,與另一個女人耳鬢廝磨,喃喃細唱,兩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一場男歡女愛的表演活生生的落入她眼中。

    她當然知道這是限制級的畫面,只是前不久躺在他懷中的是自己,而現在則換成別的女人,是不是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體,就毫無利用的價值?當時的她腦中只有一片空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將寶貴的貞操交給了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下場,她毫無頭緒的奔出這令她傷心的地方。

    直到自己不吃不喝、悶悶不樂的度過了每—天,翻開報紙總是他的花邊新聞,那時的她,有了一股想自殺的衝動,就這樣,她割腕自殺了。

    但再度睜開雙眼,是一隻關心的眼神感動了她,至少讓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真心關心她的,在那次的自殺中,她虛弱的身體流掉了與丁煜凡初夜所懷的小孩,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講,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四年來,若不是有青狼在她身邊支撐著她,她早就崩潰了,強顏歡笑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而她還必須忍受丁煜凡身旁來來去去的女人。

    但青狼臨死之前,他說出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那時的她才明白,丁煜凡的無情轉變是為了什麼。

    在他們宣佈要訂婚之後,一直對她猶如兄長的青狼眼見自己的心上人要嫁給別人,於是他設計了一場天衣無縫的計劃,讓喝醉酒不省人事的她躺在自己家中,然後利用一通電話,通知了煜凡到家中,讓丁煜凡撞見衣衫不整的兩人,當時的她睡得沉沉的,發生了什麼事當然都不知道。 

    青狼自導自演說,他和她私底下已經私通好久了,可是礙於朋友的感情,她一直不敢向丁煜凡坦白,怕撕破臉,所以一直徘徊於兩人之間,但由於丁煜凡對她的求婚,讓她心存害怕,她真正愛的人是青狼而不是丁煜凡,她不想嫁給丁煜凡,為了解決她的煩惱,青狼希望丁煜凡看在兩人是好友的份上,放過他們兩人,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終於,丁煜凡被他給說服了,相信她的背叛,五年的感情付諸流水,他留戀於花叢中,從此不再相信愛情。

    這件事情只有巽廷睿知道,因為青狼臨終前說出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時他也在場,而這四年來,青狼對曲亦築的呵護足以讓她原諒他的作為,而他對她的感情她非常清楚,但這份感情早在他向她告白之時,她就已經清清楚楚的拒絕了,他見她態度堅決,爾後就以兄妹相稱,但在丁煜凡面前,各式各樣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讓她幾度情緒差點崩潰,要不是青狼一直在她身邊,守護著她、呵護著她,或許她早山不存在了。

    她告訴巽廷睿,希望他能保守這份秘密,因為青狼這四年來對她付出太多了,她不想讓丁煜凡知道,破壞他們之間的友誼,就讓他們之間那種美好的友誼直留心中,況且現在的丁煜凡已不是她能夠掌控的男人,他的無情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一場誤會,也不能挽回什麼了。

    在青狼說完沒多久,丁煜凡才匆匆忙忙的趕到現場,但那時已經來不及了,青狼把她的終身委託給他,但她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果然,她的猜測投錯,現在的他女人多得是,像她這種燙手山芋,他巴不得趕快甩掉吧!

    他將她安置在這棟豪華的大別墅裡,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這種滋味還真是難受,摸著手中那兩道被粉紅色絲中蓋住的刀痕,她心中猶記得那時的痛苦,就像現在一樣,痛苦難挨,只是現在在她傷心、難過時,少了個人來做她的依靠。

    淚水再度流出,浸濕了枕頭,這四年來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在這樣的夜裡她含著淚水,回憶著那段感情入睡。 

    如果沒有那場誤會,現在的她會不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擁有一個四歲大的小孩,與心愛的男人共享天倫之樂呢?

    明天醒來的日子又是如何,她不知道,她好怕孤獨,真的好怕,有誰能來救她出去呢?她不想被安置在這個鳥籠裡,哪兒也去不得。

    她好懷念丁煜凡那陽光般的笑容,也只有他那燦爛的笑容,是她最想收藏的,她不想再去面對他那冷酷無情的表情,那只會讓她千瘡百孔的心,添加一刀而已。

    她覺得好冷……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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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3: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煜耀集團

    「『傑人度假村開發投資案』,業主提供的詳細資料及相關土地法令,我已經進一步仔細的瞭解過,我覺得它的區位環境條件、產業環境條件都符合我們整體規畫的目標,這個投資案值得『煜耀』投資,我保證絕不會吃虧的。」

    會議室內,只有少數的高級主管聚集在這商討「傑人度假村開發投資案」,巽廷睿以他累積企業界的無數經驗,又經過詳細的土地調查,認為只要爭得「傑人度假村開發投資案」,它將會為「煜耀」帶來一筆可觀的資產,甚至今年員工的年終獎金也會因它而增加許多紅利。

    「不過,『鍾氏集團』對這件投資案似乎相當有興趣,誓在必得。」巽建澤氣勢凌人的對著每位參與的高級主管說道。

    這件事在企業界已不是秘密,每個人都曉得鍾文翼,也就是「鍾氏集團」的負責人,對這件投資案非常投入,甚至還有傳聞,他為了這件投資案已經耗盡所有貸產,一定要贏得這項工程標單。

    「沒有『煜耀』得不到的!」丁煜凡一句簡單、明瞭的話,清楚的表示他要趟這趟渾水。「依據我手上的資料看來,傑人的背景資料分析及它在市場上、實質環境上都相當有潛力,由公司爭得這項工程標單的話,無非是讓『煜耀』再創佳績。」  

    「我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我們更不能放棄這件投資案,不是嗎?」巽廷睿暗忖,很好,煜凡是跟他站在同一線上的,足以代表他們兩人的觀眾、想法知相同。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取得這件投資案的內幕資料,當然不能無功而退。 「廷澤,你的意見呢?」就對整個事件的情況來看,丁煜凡凌利的認為巽廷澤的心中,必然有一番與他們不同的想法與見解。

    「太冒險了,公司不缺這件案子,而且以『煜耀』在企業界的名產,哪項工程標單不是輕而易舉就得到的?但是這會兒就不同,企業界人云亦云,鍾文翼對這件投資案非手到擒來不可,如果我們參一腳的話,那豈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巽廷澤仔細的分析道理給在場的每一個人知道,如果進行這項標單,無疑拿為公司帶來一場災難,因為據說鍾文翼是個心狠手辣,為求目的不揮手段的難纏人物。

    「你真這麼認為?』丁煜凡目光如炬的注視著他。

    「嗯,你想冒這個險嗎?」他仍不放過一絲機會,公司不缺這件投資案,他擔心的是一旦介入的話,只會為公司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丁煜凡目光炯炯,嘴裡揚起一抹笑意,但卻是—個引人遐思的笑意,「當然……要!」  

    「禍從口出」,巽廷澤終於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 

    見丁煜凡那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巽廷澤識趣的說道:「我倒忘了,愈危險的事你愈喜歡,我的一番話已經讓你的心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看到鍾文翼挫敗的表情,對不對?」怪只怪自己把鍾文翼說得太令煜凡「心動」了。

    「廷烈,你呢?有沒有意見?」丁煜凡邊問邊想,廷烈這種人啊,通常要別人先開口問他話,他才會回答,不然像他這樣悶聲不響,就算要他一整天都不說話,那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沒意見。」巽廷烈一副彷彿置身事外的模樣,但真正發生事情的時候,他卻是一個可以讓人信賴的人物。

    「其他的人呢?」丁煜凡低啞的嗓音,如眼鏡蛇般銳不可當的雙眼,凌利的掃過每一個人。

    只見眾人點頭如搗蒜。

    丁煜凡再度牽開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鄙視的嘴角明顯的出現在他的臉。  

    這雖美其名為高級主管「開會」,但其實就等於他和巽家三人的會議,每次都是如此,不見其他人才發表意見,巽家鐵錚錚的三兄弟是他不可缺少的得力助手。

    而會議室中的其他人,卻是巽家三兄弟平常不可缺少的得力助手,他們只敢把自己的能力,毫不保留的表現在巽家三兄弟身上。  

    面對這亦正亦邪、行為不照規矩的總裁——丁煜凡,他們通常只有閉嘴及點頭的份,他決定的事,就算他們心裡有任何想法,只怕還是改不了他的決心,因為他的話就如同聖旨般,令人不敢有一絲絲反對。  

    「廷睿,你把這件投資案的計劃做一份詳細的資料給我,其餘的就交給你手下的部門去做,我還有別的事要你去辦。」 

    「這次不用我親自去談?」巽廷睿狐疑的眼神瞅著他,心想,說真的,以自己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有時候會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就像現在,以往每次的合約都是由他去洽談,因為以他聰明的頭腦,總是把事情說得頭頭是道,讓對方自動在合約書上簽下大名,連女人、應酬那方面的費用都省了,但這會兒,他卻不曉得煜凡的心裡在盤算什麼?

    莫非與曲亦築有關?  

    「別用那狐疑的眼神看著我。」丁煜凡莫測高深的說道,「有幾筆生意更值得你去動動腦筋。」

    「什麼生意?」他好奇的問。

    「我打算與一間集團合作一筆高爾夫球場規劃的設計,有二十七洞的球場工程,而且以後將會陸續增加合作土地投資開發,投資購置松崗飯店與成立服飾公司,這件事我打算交給你去辦。」他仍是一副奠測高深的模樣。

    「哪間集團?」

    「玉豐集團。」  

    「什麼?」巽廷譬臉部的線條有點緊繃。  

    「昨幾個允帆自動跟我談起這件事,我想兩大集團的合作,必定會比『傑人假村開發投資案』更能引起媒體的注意,所以就答應了,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就交給你去辦了。」  

    「等等,你該不會是為了上次那件事情,而想把我支開吧?」巽廷睿哀然的想,早知道他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就不該替曲亦築說那番話了。 

    煜凡想利用公事支開自己,這樣就管不著他和曲亦築的事了,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自己會不知道嗎?

    丁煜凡面無表情的將所有人都遣散,只留下巽家三兄弟。

    「我一向公、私事分明,你是知道的,允帆太聰明了,如果不派你去的話,廷澤會露出馬腳的。」  

    他不得不承認,廷睿面前的一番話已打亂他的思緒,如果不將廷睿支開的話,在面對曲亦築時,他怕自己會無法控制情緒,而傷害到自己及朋友。

    想不到他丁煜凡也會有害怕的一天,而這些都來自於曲亦築這個女人,青狼不該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丟給他的。  

    青狼明知道當初自己的退讓,曲亦築的背叛,已讓他無法取信於任何一個女人,所以他遊戲人間,甚至在面對他們兩人時,他總是會帶不同的女伴出現在他們面前,強顏歡笑的聊聊近況,但這一切都是在演戲,有誰能夠明白他內心的掙扎?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依偎在好友懷中,他怎麼能夠釋懷呢? 

    每次從青狼那邊回來,他總是會一個人到酒店裡,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大哥會露出什麼馬腳?」手指著巽廷澤,巽廷睿儘是懷疑的眼神。

    「允帆太聰明了,如果不派你去的話,他一眼就能看穿廷澤的身份。」在面對狡猾如狐狸的巽廷睿時,丁煜凡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  

    他冷哼了一聲,「難道派我去就不會露出馬腳嗎?就像你說的,畢竟那允帆是個聰明的人物,就算我去跟他談生意,也未必會有勝算!」他揣測丁煜凡的心意道:「故意支開我好折磨曲亦築,對你來講是再好不過了,對不對?」

    「折磨曲亦築?太誇張了吧,我記得以前你們不是很討厭在我面前談起『曲亦築』這三個字嗎?難道說青狼死了,我就必須娶一個曾經背叛過我的女人為妻,這樣你才滿意?」他冷漠的說道。

    巽廷譬如洩了氣的氣球般,不再盛氣凌人,「OK,撇開曲亦築的事不談,邵允帆跟你是鄰居兼朋友,這麼大的案子,憑你們的交情,需要用到我嗎?你不覺得你這樣的安排令人匪夷所思?」

    為了顧及私人的道德,他不得不緘默,但曲亦築的犧牲未免也太大了,為了讓青狼在煜凡的心中留下好的印象,她寧願讓所有人唾棄她也無所謂。

    如果當初他沒有在場,說不定曲亦築的死活與他無關,她甚至還是他討厭的女人,可是命運就是這麼會捉弄人,偏偏讓他聽到不該聽到的真相,而且是從頭到尾、一字不漏,而那該死的女人卻又要他守口如瓶!

    其實四年前青狼與她的「背叛」早在煜凡的心中劃下一刀深深的傷痕,這樣隱瞞事實對她或煜凡來說,只會讓彼此更走不出迷失的情網而已。

    「總要讓媒體記者有個話題可以為,這樣社會才更有趣,不是嗎?」丁煜凡模稜兩可的回答。  

    「的確是很有趣,兩大集團的合作必定會造成轟動,不過,你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別以為我會不知道。」巽廷譬面帶嚴肅的說道,「每個人的眼睛都會有被蒙蔽的一刻,你、我都不是聖人,希望這句話能深入你心,曲亦築已經失去青狼這個依靠了,她變得孤單,無人可依靠,你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我希望感情的事不要讓你失去理智,假如你心中認定她背叛你,那麼就放過她,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不要把她關在那猶如失去自由的『籠子』裡,這樣的她就像小鳥般,斷了翅膀,飛不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他能幫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曲亦築在他眼中看來只是個可憐的女人,往後的命運全操縱在煜凡的手上,他要她生她即生,要她死她即死,只有煜凡能夠釋放她,給她新生命。

    「她的事從今天起與你無關,你只要專心於『玉豐』的合作關係就行了,其餘的事我自有我的分寸與安排,不用你來插手。」

    表面上說得這麼好聽,其實只要他自己私下與邵允帆商量,便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哪需要用到像他這樣的人才,巽廷睿無言的仰望上天。

    頭一次,他希望自己心中的祈禱能實現,冀望曲亦築能夠早日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丁煜清心中有著熊熊怒火,一觸即發,因為丁煜凡幾個禮拜來肆無忌憚,隨隨便便帶回濃妝艷抹,像酒店裡不三不四的女人,及嗲聲嗲氣的名門大小姐,個個的脾氣可是令丁家人都不敢領教。

    像現在,又帶回一個臉上五花十色、粉底相當濃厚的女人,看不出卸下妝的她會是什麼樣的面容,只見她一副嬌滴滴的模樣,一點也沒有把丁家兩位長輩看在眼裡,正與丁煜凡親親密密的私下低唱。

    面對如此不受重視的情況,丁煜清表情嚴肅,一度不停盯著渾然忘我的兩人。

    他一點也不瞭解兒子的心態,本以為利用逼兒子結婚為借口,揚言如果兒子再不正經點,繼續流連花叢中,便革去兒子總裁一職,這樣會對兒子造成威脅,豈知兒子愈變本加厲,存心要跟他唱反調。

    「夠了!你要荒謬到何時?隨隨便使帶這種女人回來敷衍我,你以為這樣的作法,我對你就沒轍了嗎?」丁煜清火冒三丈的朝著丁煜凡扯開喉嚨嘶吼道。

    「老公!」紀詩韻用眼抑制止他的衝動,氣壞了身體那可就不好了,「煜凡,你帶『女朋友』回來我們是很高興,可是你應該明白爸和媽的用意,你每次帶回來的女人都不同,而且……」她咳了一聲,瞄了一眼他旁邊那個女人,她不想說得太難聽,彼此撕破臉,「你明明知道,爸和媽希望你帶回來的是正正經經的女孩家,而且你們是彼此相愛的。」  

    「你們要我帶女人回來,我已經依們照指示了,其餘的我不管,這麼多女人讓你們挑,應該有你們喜歡的女人,只要你們喜歡,我倒無所謂,跟誰結婚對我來說只是一道手續,沒有任何的意義。」面對父親的生氣,丁煜凡仍然敢官。 

    「大哥,問題是你捫心自問,你帶回來的女人,我們會看得上眼嗎?」丁紫晴這會不得不插嘴,雖然有不相干的人在場,但沒關係,反正她也不會是丁家中意的人選。

    只見丁煜凡身邊的女人——洪如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又不是白癡,當然聽得出來丁家所有的人,若有所指的暗示著她,她不可能是丁家的媳婦人選。

    這個丁煜凡是她盯了好久才釣上的大魚,她當然不想放過這登入豪門大宅的美夢,這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夢想。

    丁煜凡每個禮拜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家,而且據說從丁家走出去的女人,都會自以為是丁家的媳婦人選,只等丁煜凡求婚,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對哪個女人有特別的舉動,他還是常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這下子所有去過他家的女人才明白,他只是在敷衍了事,還不想結婚,仍然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啟開內心的那道門。

    而這個禮拜終於輪到她,她才不想失去這個好機會,丁家的人對她的看法如何她才不管,只要從丁煜凡的身上下手,讓他有娶她為妻的念頭,那麼她將會是所有女人所羨慕的『丁家女主人』,一旦進入丁家,要除掉這些礙眼的眼中釘,對她來講並不是難事。  

    洪如燕在心中盤算如何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計畫,卻忽略了丁煜凡並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夠掌握往的男人,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

    「看不看得上眼,那是你們的事,」丁煜凡冷淡的回答。  

    「別忘了,你是丁家唯一的獨生子,再這樣拖下去,爸、媽要等你結婚、抱孫子要等到何時?」丁紫翎面對大哥如此無情的對白,心灰意冷的道「爸、媽的年紀已經大了,他們這小小的心願,你這做兒子的一拖再拖,難道心裡一點愧疚都沒有嗎?」她動之以情道。

    「那又如何?」面對家人的指責,丁煜凡的心裡其實不如他臉上表現的那麼冷漠無情。

    曲亦築的移情別戀,讓他不相信「愛」這個字,但心中卻又對她難捨難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能讓家人滿意,只有以冷酷無情的答案來回答他們的問題,沒有人曉得他內心萬分掙扎。

    「舅舅,你應該常笑的,小宏還記得第一眼見到你時,你那溫暖的笑容,小宏一直沒有忘記,可是再次見到舅舅時,舅舅臉上溫暖的笑容不見了,小宏好喜歡你那時的笑容,而且你身旁的那位阿姨小宏不喜歡,她不像媽媽和乾媽一樣。」依靠在丁紫翎的懷中,小宏直言不諱的話,令丁家每個人欣賞的看著他。  

    他這番指責的模樣,像極了邵允帆的氣勢,丁煜凡想,小宏這孩子也會像他父親一樣,有一番好作為的。

    「小宏,大人的事你不懂的,不過,如果你那麼想看舅舅的笑容,那不是件難事。」說變就變,此刻出現在丁煜凡臉上,對小孩子寵溺的笑容,是出自於真心的。

    而他那出自於真心的笑容,卻是洪如燕所沒有見過的一面,她沒想到「愛情殺手」也會有這麼溫柔的笑容,而且使他露出這樣笑容的竟是一個小孩。

    丁紫翎摸摸小宏的頭,這小孩人小鬼大,簡單的幾句話,竟然讓大哥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她頗欣慰小宏遺傳到邵允帆聰明。

    這孩子將來必定不輸他老爸,甚至青出於藍。

    「舅舅,你可不要敷衍小宏,小宏看得出來,你並不開心,對不對。」  

    一個八歲大的小孩竟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丁煜凡這下子不得不佩服他這個既可愛又聰明的小侄子。

    「人小鬼大,說話像大人一樣,怪不得每個人把你寵上天。」「舅舅是不是也像每個人一樣呢。」依偎在母親的懷抱,小宏笑容可掬的道。

    丁煜凡笑而不語,一雙利眼盯著自個的小侄子瞧,看小宏一副滿足的模樣,一股念頭突湧他心頭,如果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孩,每天與他貼心的交談著彼此的知心話,那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

    他站起來,挺直身軀,而洪如燕仍像八爪章魚般,纏著他的手腕起身,他心裡嫌惡,卻沒有表現在臉上,「我想家庭聚會到此為止,我還是會繼續帶女人回來直到你們滿意為止,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吧。」雖是一句問話,瀏覽過每個人,但他卻依然故我,照著自己的心意走出丁家。  

    面對這樣的結果,丁家每個人面面相覷,卻也無法阻擋丁煜凡的離去。

    「煜凡到底要荒唐到何時才肯罷休?」丁煜清眼睜睜的瞪著他離去卻無法阻止,感到心灰意冷。

    「有沒有人想過,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從何時開始的?」丁紫翎隱約感覺在大哥身上,似乎有一股和允帆似曾相識的感覺存在,會不會是感情的困擾呢。

    但花心的他,有可能為了感情的事而走樣嗎?「沒有,等大家發現時他早巳是這副模樣。」丁紫晴喪氣的說道,就是發現得太晚了,如果能早一步發現大哥的異樣,說不定還有救,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對女人來說,他根本是個名副其實的「愛情殺手」,誰也進不了他的內心,無法一究竟。

    「但我總覺得大哥不像表面上所表現的那麼無情,他似乎另有隱情。」丁紫翎仔細回想當初自己離開時,大哥曾有一個女朋友,而且看得出來兩人彼此相愛。有可能是為了那個叫曲亦築的女人,才變成這樣的嗎?

    「我記得當初在我還沒離家之前,他有帶一位女朋友回來,長得如花似玉點常討好的模樣,她人呢?」

    「你是指亦築嗎?」紀詩韻問道。

    想當初煜凡帶回來的第一位女朋友,是多麼討人歡心,雖然那時他們才沒幾歲,但在她的內心中早就認定亦築這女人,將會是她丁家唯一內定的媳婦。

    更何況她記得他們談了五年多的感情,而煜凡似乎是從那時才開始走樣的,紫翎沒提起,她倒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在我訂婚的喜宴上,大哥不是也有帶她來參加嗎?而且看大哥那副陶醉的模樣,根本是一個陷入愛情的男人,那時候的他是一個面帶笑容的他。」

    她對那個叫亦築的女人印象不深,因為在大哥談戀愛的時候,卻是她感情承受煎熬的時候,她離開家裡九年,對亦築這女人只有一絲絲的回憶而已。

    「你離開家裡九年,不曉得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你對曲亦築這女人的印象並不深,可是在你離家的幾年內,她還是有常來家裡走動,甚至和大哥甜甜蜜蜜的,讓人好不羨慕。」丁紫晴打從心底懷念那時丁煜凡一副陶醉於愛河裡的模樣。「可是四年前,曲亦築這女人便不再出現在我們眼前,當我們向大哥問起她時,大哥眼露凶光,只說了一句話,『從此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從那時起,大哥的身邊就經常有鶯鶯燕燕圍繞,一直到現在。」

    「莫非真是為了亦築,煜凡才會徹頭徹尾的改變自己的個性?」丁煜清也開始懷疑曲亦築在兒子的心中,到底佔了多大的位置,才會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四年前這女娃兒常來家裡走動,左一句丁伯父、右一句丁伯母,一副清秀純真的模樣,把他們兩個長輩叫得喜孜孜的,更何況那時他和老婆也開始在心裡盤算,煜凡與亦築談了訣六年的感情,也該穩定下來,豈料他們的願望還沒實現,兩人就已經分手了。

    雖然心裡非常失望,但兒子的感情不是他能夠掌握的,所以他也沒有詳細追問他們分手的原因,如果那時他有開口問的話,或許煜凡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唉!天下父母心,有哪個父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到底他該如何做,才能讓煜凡恢復以往的樣子呢?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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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4: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通電話將曲亦築的心擾得七上八下,又悲又喜,終於,丁煜凡還是肯面對她了,在經過一個月之後。

    從午時起,她的心就隨著時針的慢慢接近七點而起伏不定,忐忑不安及相思如麻的兩種心情在她內心複雜的交錯著。

    為了「迎接」他的來臨,一整個下午,她窩在廚房裡,忙碌的張羅著他喜歡的菜色,但等一切都結束後,坐在餐桌位子上,面對一道道她精心加上「愛」的調味料的佳餚,色、香、昧俱全,然而隨著時間的接近,她愈來愈緊張。

    頭一次,在沒有青狼的庇護下,她單槍匹馬上陣面對他,自己究竟該怎麼做?她沒有了主張!

    而他又將會如何對付她呢?一個他以為「背叛」他的舊情人?  

    急促、煩躁的門鈴聲打斷曲亦築的冥想,她急忙起身,為不得預知的未來跨出堅強的第一步,可是,當她把門打開時……  

    原來這就是他選擇「面對」她的方式,多麼殘酷啊!

    「煜凡,這女人是誰?」洪如燕一隻精明、勢利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來開門的曲亦築。在這偌大的別墅裡,就只有她一個女人存在,莫非是丁煜凡「金屋藏嬌」?

    曲亦築一副清秀的佳態,沒有在臉上多施加任何掩飾、裝扮,「自然」就是她給洪如燕的第一印象。

    但曲亦築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愛慕訊息卻令她膽戰心驚,直覺告訴她,這來歷不明的女人,在這麼豪華的大別墅裡,對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計劃會有所阻礙,她必須步步為營,小心翼翼才是。

    她來勢洶洶的瞪著曲亦築,且以行為向曲亦築挑釁,更加貼近丁煜凡的身體,幾乎整個身軀都粘在他身上。

    「曲亦築,我的遠房親戚,暫時先住在這裡。」丁煜凡面帶冷漠的回答,從曲亦築開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始終保持著一股冷颼颼的氣息瞅著她瞧。

    面對他的回答、他的冷漠、他的眼神,曲亦築的心一瞬間僵硬、冰凍。

    他聲色像冰的繞過曲亦築,來到餐桌上。

    撲入鼻息的是一道道香味,可口的佳餚呈現在眼前,但令他驚訝的是,瀏覽過餐桌上的每道菜色,竟然都是他最喜歡吃的。

    一段他不敢、也不願意想起的記憶,迅速在他腦中閃過,他心中五味雜陳,但他卻依然裝作一副沒事的模樣人坐。

    洪如燕隨著丁煜凡坐在他旁邊,依舊犀利的盯著對面的曲亦築瞧,丁煜凡的一句「遠房親戚」在她心中打了一個非常大的問號。

    「遠房親戚」會將她安置在此,而不是在丁家,騙誰啊?空氣中流動著一般非常僵硬的氣息,洪如燕不是看不出來,但還是不著痕跡的盯著他們兩個的一舉一動。

    坐在丁煜凡對面,曲亦築根本沒有勇氣看他那冷清清的眼神、表情,她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很少動筷子夾菜往碗裡放。

    而丁煜凡視若無睹的吃著他的飯,洪如燕則拚命夾菜往他碗裡放,盡說一些好聽的話討好他,甚至親手餵他吃飯,他也不加予阻止。

    這些親密的舉動曲亦築看在眼裡,卻痛在心裡,她拚命忍住顫抖的雙手,盡量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異狀。

    「我吃飽了。」丁煜凡放下碗筷,香醇的美味佳餚還殘餘在他口中,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澎湃的懷念情緒,這使他更加冷清。

    他偕同洪如燕,兩人如膠似漆的離開餐桌,走到沙發坐下。  

    他那聽來毫無生氣、冰冷的聲音,令曲亦築在感傷的同時回了神,她總覺得今天的天氣比以往更冷,更加令人窒息。

    但她面對餐桌上一掃而空的盤子時,眼睛霎時迷濛,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雖然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待她,但餐桌上一掃而空的菜,足以代表今天下午的用心總算沒有白費。

    一朵漂亮的笑容心滿意足的覆在她的臉上,她收拾碗筷、盤子,清洗乾淨,但在轉身面對沙發上的兩人時,昏眩的感覺朝她頭部襲擊而來,她千瘡百孔的心又被狠熱的劃下好幾刀。

    就像四年前那幕活生生上場的黃色畫面一樣,他們肆無忌憚的接吻纏綿,根本無視於她這個人的存在,而她卻只能在心中無聲的吶喊著,為何要這樣對她?

    沒事的,青狼不在,她必須學會堅強與獨立,這樣的場面她不是看過太多遍了嗎?

    壓抑下心裡的酸味,曲亦築在心中給自己勇氣,深呼吸,她笑逐顏開的走到他們的對面沙發上坐下,開口問道:「聽說你妹妹找回來了?」

    她必須主動找個吸引他的話題來聊,哪怕要面對的是他一句句既簡單又冷漠的回答。

    猶記得當初與他熱戀時,他妹妹的失蹤是他最牽腸掛肚的一件事,他甚至不惜動用「鶩鷹會」的最佳情報人員,追尋有關他妹妹的一切下落,可是每回得到的答案都是令他失望的。

    那時的他會毫不保留的向她吐訴心中的苦悶,她甚至懷念起那段經常在丁家走動的美好回憶,至今她仍念念不忘丁伯父、丁伯母及紫晴對她的好,及那時紫翎的失蹤讓他們全家陷入一片烏雲當中的情況,而這次紫翎找回,相信丁伯父他們已經恢復以往容光煥發的笑容才是。

    停止對洪如燕任何親密的動作,丁煜凡複雜的雙眼落在她身上,他低嗓的回應道:「嗯,終於找回她了。」

    他不懂自己為何會老實回答她這個問題,甚至不帶任何冷漠?

    難道在青狼死後,自己的心已經逐漸想要逃脫出來?瘋狂的慾望再度奪回她的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她當時的「三心二意」?

    不,他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都是她害的,不能就這麼簡單的饒過她,青狼的死是他報復她的最佳機會,而不是遵照青狼的托付,照顧她的後半輩子。

    是她讓他不相信「愛情」這玩意的!他的臉部線條逐漸僵硬、繃緊。

    洪如燕很不高興的瞪著眼前這個不識「性趣」的女人,她才剛要與煜凡漸入佳境,這女人竟還有臉待在這邊,也不會找個地方迴避,根本是有意擾亂他們的恩愛。她嫵媚的雙手,暖昧的撫上丁煜凡衣襟敞開的胸口,挑逗道:「煜凡,這棟別墅這麼大,空房一定不少,是不是?」她嬌媚的暗示道。

    丁煜凡又不是傻瓜,她這麼明顯的暗示,他當然聽得出來。也好心中有一股怒氣想發洩,或許「床上運動」會令他舒緩不少。

    「是不少,我帶你去瞧瞧。」說著,兩人便往二樓上去,臨走前,他看也不看曲亦築一眼的留下一句話,「今天我們會在這裡過夜!」曲亦築原以為找到一個令他有興趣的話題,他會侃侃而談,但或許縣她太高估了自已;今非昔比,他已經是一個無心的男人,這幾年來,他交往的女朋友如過江之鯽,她算什麼呢?

    更何況她在他心中,扮演的一直是一個移情別戀他好友的角色,她有什麼立場去過問他的一切呢?

    然而嘴唇上咬破的傷口與流出的鮮血,殘忍無情的道破她的心情,隨著鮮血的流出,她的心似乎也跟著它而滴血不止……

    隔壁傳來嬌喘吁吁的聲息,令曲亦築輾轉難眠!

    沒想到這裡的隔音設備竟如此差,洪如燕一聲聲暖昧、發洩的聲音,如雷灌耳的充塞在她耳邊周圍,令她怎麼樣也無法釋懷,到底自己的心要嘗遍多少苦才能休止?

    為何要讓她聽見這麼「殘酷」的聲音?難道自己的委曲求全,還得不到老天爺的好安排,非要這麼無情的在她心上一刀又一刀劃下傷痕,任由它腐敗、潰爛?

    眼淚早巳不聽話的流在枕頭上,她可以想像明天起來的自己,有一副多麼空虛慘白的面容,及哭紅的雙眼。

    難道她的後半輩子就要這樣度過?看著心愛的男人,女伴一個接一個換,而她卻只能置身在這飛不出去的籠子裡,沒有自由、沒有生命,沒有尊嚴的活下去?

    可是這是她唯一能見他,一解相思的地方,如果離開了這個有他氣息的地方,她根本沒有活下去的生命泉源,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景、聲音,卻是她必須忍受的痛苦,這樣的她,究竟還能支撐多久呢?  

    曲亦築握住手腕上那兩道傷痕,很奇怪的,它們卻撫平她不安的情緒,給了她一股川流不息的生命力,好似青狼在世一樣,溫馨的感覺圍繞在她身邊。

    刺耳的聲音不見了,她慢慢閉上眼睛,開始呼吸正常的入睡了…… 

    夢中她看見青狼正對著她笑,鼓勵她好好活下去,他會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就像以前一樣……

    為了煮一餐丁煜凡喜愛的早餐,曲亦築很早就起床。梳洗一番後,步出自己的房間,在經過隔壁的房間時,一道微小敞開的門縫,清清楚楚的讓她看見裡面的床上,正躺著赤裸裸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身軀,面對這樣的畫面,令她有一股想吐的感覺。  

    她加速步伐離開,用一絲微小的力量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往樓下廚房走去,在廚房裡忙碌的張羅著一切,唯有這樣,才能讓她忘記剛才那一幕。

    而洪如燕披著睡衣,毫不避諱洩露的春光,在曲亦築的背後,無聲無息的盯著她的一切。  

    一抹邪惡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她佯裝一副羞赧加筋疲力竭的模樣,開口道:「你在煮早餐嗎?」  

    專心於料理的曲亦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她驚惶未定的轉身,「你起床了,睡得還習慣嗎?」

    洪如燕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哪有時間睡覺嘛!」她嬌嗔的說道:「煜凡就是太熱情了,一個晚上似乎要不夠似的,把我折騰得睡覺都睡不著,才剛要睡著,就聽到你起床的腳步聲,所以就下樓來看看,你到底在忙什麼?」

    在隔壁的房間,她早細心的聽見曲亦築起床的腳步聲,腦筋一動,見丁煜凡睡得不省人事,她便故意將上鎖的房門打開一道細縫,這樣曲亦築經過之時,就會看見躺在床上的他們,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曲亦築看到了,曲亦築臉上痛苦的表情才是她所想要的。

    她絕不讓眼前這個女人破壞她的一切計劃,曲亦築會被丁煜凡安置在這棟別墅裡,無唐置疑一定與他脫離不了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她會想辦法套出來的。

    洪如燕不避諱的說出她與丁煜凡昨夜的纏綿,令曲亦築霎時愣住,不禁臉紅,剛才那幕畫面又在她腦海裡閃過,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再度睜開雙眼時,她展開笑靨道;「肚子餓了嗎?我煮了早餐。」

    「不了,煜凡才剛剛睡著,我想他一定不會想吃的,而我全身累得要死,現在只想好好補個睡眠,我想這些早餐就留給你去解決好了,我上樓去了。」說完,在轉身的剎那間,嘲諷的嘴臉出現在她臉上。

    這女人一副嬌弱的模樣,甚至聽不出她的明嘲暗諷,該說是天真還是笨呢?  

    經過剛才那番話之後,她對曲亦築這女人卸下了防禦之心,憑曲亦築的天真是鬥不過她的,畢竟她在男人堆裡混了這麼久,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那也不容易,像曲亦築這樣的,「清粥小菜」,對她是構不成威脅的。

    只是她的「身份」究竟為何,這才是她最大的興趣。

    哀莫大於心死,曲亦築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柔弱,只是被傷得不想去爭,洪如燕一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她聽得出來,洪如燕是針對她而來的,洪如燕強烈的向她表示,丁煜凡是屬於洪如燕的,而她在洪如燕眼中只不過是個小角色,不足以掛齒,這才是洪如燕下樓的目的。

    燈盞無油枉費心,她在丁煜凡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甩不掉的燙手山芋,洪如燕的挑釁,令她在心中暗地自嘲。

    自己的生命就猶如地上的螞蟻般,而丁煜凡的花心令她愁腸寸斷,一個好友的臨終托付是他甩也甩不掉的責任,包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各式各樣都有,就算有機會也不會輪到她的。

    自始至終,在丁煜凡的眼神中,曲亦築看到的就只有「恨」,其餘的大概可以形容冷若北極吧!  

    丁煜凡今日的成就已是她望塵莫及,而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塵埃落定,斷得一千二淨。

    不過,現在想想,當初似乎沒有人談起分手,就這麼自然而然的,他們成了兩條平行線,再度見面時,他的身邊換了不少女人,而她卻在青狼的庇護之下,安然無恙的度過四年的光陰,或許是命運太會捉弄人吧,而她將選擇繼續待在這棟「籠子」裡,因為這是唯一能見他一面的地方,直到容顏漸漸衰老,乾枯而死,她也毫無怨言。

    只因這男人是她用盡一生的心血、耗盡一生的心力、費盡一生的情感,真心付出感情的唯一男人,是最初也是最美,更是最後的男人……

    「事情辦得如何了?」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一隻陰森的眼神正貪婪,迷戀的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經過剛才的幾度翻雲覆雨,再也沒有任何女人在「性」這方面令他有這麼滿意的程度,他與她的配合度,幾乎可說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吸了一口煙,洪如燕無精打彩道:「別說取得標單的價錢,光和丁煜凡這兩個禮拜的交往情形看來,他根本是把女人當成玩物,不當一回事,想要從他口中套出話,恐怕是件難事。」

    躺在她身邊的男人正是鍾文翼,「鍾氏集團」的負責人,一心想得到「傑人度假村開發投資案』的競標公司。

    但由於「煜耀」的加入,令他原本誓在必得的工程標單,一瞬間有了轉局,一旦有「煜耀」加入投標的競爭行列,其他的投標公司無疑猶如喪家之犬,沒有了鬥志,但他鍾文翼可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棄,這計劃他籌劃了好久,也將所有的資產全都投入這項開發投資案,一旦得標公司不是「鍾氏集團」,那麼公司勢必將會面臨倒閉的局面,他絕不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叫他的「老相好」,也就是洪如燕用美人計去勾引丁煜凡,想辦法從丁煜凡口中套出內幕消息。

    但洪如燕剛才那番垂頭喪氣的話,令他心生怒氣,眉宇之間露出不愉快的神態,「他真的這麼難對付?美人計對他也沒用?」  

    「他根本是把女人當成發洩的玩物,一旦跟他談起『煜耀』的事,他一隻犀利的眼神便會很敏銳的盯著對方瞧。然後轉移話題。」光是讓她想起他那時冷峻的眼神,就足以讓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至今仍心有餘悸。

    「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私事和公事絕不會混淆,對女人也一向無情,要不是我像只哈巴狗似的,在他身邊賣盡心思討好他,我還能安然無恙的在躺在這裡嗎?」

    鍾文翼將洪如燕手中的香煙拿過去吸了一口道:「別忘了,通常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會超過一個月,你已經浪費了兩個禮拜的時間,卻依然沒有任何收穫,這丁煜凡未免也太謹慎了吧?」一把無名火在他心中漸漸擴張,既然美人計行不通,他該另外想個法子才行。

    「這件案子對你來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無風不起浪,企業界的謠言洪如燕當然也有聽說,只是依鍾文翼目前慷慨的行情看來,如果得不到那件投資案,真的會讓「鍾氏集團」破產嗎?

    如果是的話,鍾文翼這個人物在她的心中,就沒有任何意義!

    仔細想想,雖然丁煜凡對女人總是一臉冷漠的表情,但如果釣上這條大白鯊,那麼她的後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相反的,鍾文翼靠著自個家中的產業揮霍無度,照這種情形看來,總有一天鐘氏會毀在他手上。

    相較起來,讓丁煜凡迷戀上她,這可有利於她的後半輩子。  

    鍾文翼冷哼了一聲道:「當然重要了,只要得到這件投資案,將會有一筆可觀的收入,錢愈多愈好,不是嗎?」

    這女人想探他的口風,想必謠言已經傳到她那邊了,她想要來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甩掉他這個即將快沒有利用價值的「老相好」,他會看不出來嗎?  

    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休想得到,他要的東西,就算得不到,他也要不擇手段,想盡一切方法得到。

    而依目前的情況看來,洪如燕這女人對他來講,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存在,反正時間還有兩個禮拜,他就不相信,只要她進了「煜耀」的公司內部,還會得不到他想要的訊息嗎?

    「哪個人不愛錢的?」洪如燕應酬的一笑,心裡卻在盤算著另一個主意。

    「還剩兩個禮拜的時間,照辦法進入『煜耀』的內部,這樣你還怕得不到資料嗎?」鍾文翼大笑,好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她卻輕率躁急道:「不可能,別忘了,以往他所交往過的女人,他從來沒有帶去『煜耀』過,更何況是我呢!」她反駁道,這對她來講,根本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鍾文翼狡猾如狐狸般的拍馬屁道;「這樣就不像你了,憑你洪如燕聰明的頭腦,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會辦不到嗎?」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用激將法激她,但她依然吞不下被輕視的這口氣,她胸有成竹道:「我會讓你瞧瞧,我洪如燕是怎麼樣的女人!」  

    「這就對了、憑你這股氣勢,將來我賺了大錢,一定少不了你的。」他躊躇滿志道。

    這女人的心思未免太好抓了,區區的幾句話就被他給利用了。

    「對了,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在兩人各懷鬼胎的同時,洪如燕的心中閃過一個超塵脫俗的面容,她要查出那個叫曲亦築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什麼事難倒你這位女強人了?」鍾文翼佯裝驚訝的模樣道。  

    「少來了!」被捧的滋味當然很好,她嬌媚的推了他一把道,「昨天丁煜凡有帶我去一棟別墅,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她一副神秘的表情,令鍾文翼相當好奇。

    「什麼?」「一個女人。」

    她只說了四個字,說得鍾文翼一知半解。「講清楚點,什麼女人?」他雙眼瞇起一道細縫。

    「這就是我要你幫我查的事情,調查那女人的身份,她會被安置在那棟豪華別墅裡,絕對不會像丁煜凡講得那麼簡單,只是單純的『遠房親戚』。」

    「這是丁煜凡給你的答案?」他摸著下巴新長的鬍鬚道,「長得如何?」他一副色慾熏心的模樣。

    「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模樣,那是標準的美人胚一個,正好符合你的『性趣』!」洪如燕在心中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老實的,聽到女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全寫在臉上。

    「那就要看她合不合我的胃口了,不過既然他都已經告訴過你是遠房親戚,這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嗎?」

    「女人的直覺是最敏銳的,光那天的情形看來,那個叫曲亦築的女人,根本不像他所說的『遠房親戚』,在我看來倒像是『金屋藏嬌』,不是她看起來未免太虛弱了,根本不像是丁煜凡交往過的那類女人,但是還是小心謹慎比較好,以免到時她壞了我們的計劃。」

    不作第二假想,洪如燕一五一十的告訴鍾文翼這件事,因為他才是她想釣上的魚餌,如果順利的話,他看上了曲亦築,那麼他將會不顧一切得到曲亦築。

    在那間寬廣的別墅裡,曲亦築將會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要除去曲亦築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那麼她入主為丁家女主人就不是夢想了。

    「你不會吃醋嗎?」鍾文翼邪淫的笑道。

    這女人未免也太狠毒了,竟然要利用他替她除掉眼中釘,不過,如果那女人真如她說的,長得標緻的話,那對他來講倒也不是件損失的事。  

    「吃醋?」她妖媚的笑著……

    洪如燕心花怒放的整裝儀容,穿起套裝,嫵媚的拋給在床上的鍾文翼一個笑容,在離開之前,她依舊再三的囑咐他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保證你不會吃虧的。」

    她離去之後,躺在床上的鍾文翼露出一個陰鷙的笑容。 

    洪如燕把別墅裡的那個女人形容得如此美好,令他非常心動,如果真如她所說,屆時他將可以一個人好好享受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那未嘗不是一件人間美事。

    只是令他同樣好奇的是,那女人究竟是何身份,竟會被丁煜凡安置在別墅裡?這值得他好好詳細調查一番,說不定有利於他的將來。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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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4: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黑夜來臨,置身在半山腰的豪華別墅,籠罩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屋頂遍佈烏雲,似乎在暗示著今夜的不尋常。

    而孤寂的坐在沙發上的曲亦築,攪拌著自己煮的咖啡,咖啡香氣混著霧氣,白煙裊裊就像她的心境一樣,混淆不明。

    她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似乎也感覺到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安的感覺漸漸在她心裡擴張,直覺告訴她,好像有事情要發生般,令她坐立難安。 

    而桌上擺著一張張過去的照片,充滿幸福笑容的她,親密的依偎在丁煜凡懷裡,這奇跡似的安撫她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每天喝著一杯咖啡,看著以往的照片,已經成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部分,唯有如此,才能讓她在這偌大的別墅裡,不會感到孤單,至少有照片陪伴著她。  

    此時鐘文翼一身黑色裝扮,出現在洪如燕所告訴他的這棟別墅裡,原以為會經過重重難關,才能進到別墅的內部,豈料事實並非如此,他輕而易舉的用繩索勾住牆壁,慢慢往二樓攀爬,很幸運的,二樓的落地窗並未關上,他微扯嘴角冷笑,寒意閃爍的眼光裡有著一絲得意。

    他詳細的巡視房間一遍,裡面的擺設很明顯,一眼就讓他看出是屬於女人的房間,他靜悄悄的摸索二樓的每一個房間,發現除了剛才那間之外,其餘的就像是空屋般,未有人使用過。

    那女人不在樓上,必定是在樓下,鍾文翼大大方方的下樓梯,果如他所料,一個纖細的身影正背對著他,他心想,不知她的面容是否真如洪如燕所說,可以引起他的「性」致。

    那女人一副專注於桌子上的模樣,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別人的存在,他露齒而笑,一個箭步,粗獷的大手便從曲亦築的背後摀住她的口鼻。

    曲亦築面對這陌生粗獷的雙手她一點預警也沒有,心中沒來由得湧上駭意。她開始掙扎,想要喊叫,但被摀住口鼻,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喊口叫,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曲亦築猶如鍾文翼的掌中物,受困其中,任由她掙扎,他卻始終文風不動,她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他粗暴的扳過曲亦築嬌弱、不堪一握的瘦弱身軀,在乍見她的面容時,他閃過竊喜的眸光,她沒有錯過,心中驚詫不已,眼前這男人是她從未見過的面孔,他強大的力量,眼神隱藏不住的熊熊慾念,再再令她心生恐慌,不禁奮力抗爭,欲逃離這男人的魔掌。

    嘿、嘿,這洪如燕形容得果然沒錯,在如此荒郊野外的別墅裡,竟然藏著如此的清秀佳人,瞧她雖然在驚慌中,但那柳眉杏眼、俏鼻未唇、如凝臘般吹彈可破的肌膚、青蔥般的玉膚,卻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美,也是最漂亮的。

    看來今天他是走了狗屎運,才讓他碰到如此天仙美人!

    曲亦築自知自己力量弱小,贏不過他強大的力量,於是她狠狠的咬下還捂在她口鼻上的魔手,鍾文翼沒料到她會咬他,一時的疼痛令他鬆開了手。

    她趁此機會迅速轉身,欲往外面逃離,但鍾文翼哪能讓即將到手的天鵝飛了,他陰鬱的扯住她的發尾道:「你還想往哪裡跑?。」他警告的拉扯一下她的發尾,令她痛喊出聲。

    頭皮傳來的痛苦,比不上她心裡迅速上升的驚慌,她扯開驚心動魄的喉嚨問這:「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誰?」他冷騖的笑道,「只怪你命運不好,遇上了我!」

    「你想要幹什麼?」曲亦築臉色還變道。

    「你想呢?」他邪淫的笑道,眼神一一掠過她全身上下,最後停留在她胸部上。

    「你別亂來,我可是會叫的!」

    「想唬我?」他冷笑出聲,「你喊啊,這棟別墅裡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你想向誰求救啊?更何況是在這麼荒郊野外的地方!」他一把拉過她的發尾,她整個驚慌的身軀隨即落入他的懷裡。

    曲亦築在做臨死前的掙扎,她扯開喉嚨喊叫,希望有人聽到她垂死的吶喊,她知道這男人想做什麼,甚至將這裡的所有一切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但她不能讓自己清白的身體,就這樣無緣無故被這陌生的男人給奪去了,如今之策,她只有靠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得清白,她絕不讓眼前這野獸強暴她的身軀。

    曲亦築語音淒楚的吶喊著救命,但她這樣的反應,無疑讓鍾文翼的「性致」更加的High,她愈害怕,他愈喜歡,他狂妄的大笑,突然桌面上的照片吸引他的注意力。

    手臂像鐵鏈般鎖住她手舞足蹈的身體,鍾文翼騰出一隻手,拿起桌面上的其中一張照片,看著照片上的兩人及上面的日期,他瞄了懷中掙扎的她一眼,冷言冷語的說道:「原來你是丁煜凡的舊情人,怪不得他會把你安置在這裡,原來真給她猜對了,你是丁煜凡的女人!」

    但令他感到訝異的是,照片中的丁煜凡和現在的煜凡比起來,相差太多了,原來丁煜凡還是會笑的,而且是像小孩子般的笑容,照這樣的情況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照片上的日期足以證明,這女人只是丁煜凡以往所交往過的女人。

    企業界傳聞的「愛情殺手」,為何會把以往的舊情人置身在此呢?而且毫不避諱的帶別的女人來這裡過夜?「金屋藏嬌」這個可能性,在他腦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事情恐怕沒有洪如燕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女人身份來歷不明,而照這女人的心態看來,一桌子的照片全是她和丁煜凡的合照,足以代表遠女人根本是喜歡丁煜凡的,只是她為何能忍受丁煜凡的風花雪月之情史呢?

    「你到底是誰?你口中的他又是誰?」這男人認識煜凡,莫非他是針對煜凡而來的?

    「是你自己的命不好,要怪就去怪丁煜凡!」

    粗暴的撕裂她的衣服,鍾文翼眼中熊熊狂飄著慾火,嚇得曲亦築拚命遮掩衣不蔽體的身軀,不斷往他身上亂踢,可憐兮兮的成淚珠顆顆滴落在胸前,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她絲毫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鍾文翼恣意妄為的吻上她的身體,像只發情的野獸般,粗魯狂暴的席捲她的每一寸肌膚,她愈拚命掙扎他愈興奮。

    他享受懷中柔軟的感覺,狂野的慾望令他渴望索求更多的肌膚相親,他扯開好牛仔褲的拉鏈,突然之間,懷中掙扎的人停止了,他停下所有動作,饒富興味的笑道:「這樣才乖嘛,只要你討大爺我歡心,我保證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這時的曲亦築卻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朝著他笑道:「就算我再怎麼掙扎,也躲不過被你強暴的命運,但生命及身體是我自己的,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鍾文翼不明白她這番話,但當她閉上堅定的眼神時,他在她眼中讀到了訊息,她想要自殺!

    她閉上雙睜,在她決定咬舌自盡的那一刻,卻聽到一聲慘叫的聲音,從鍾文翼的口中淒厲的喊出,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見了,她睜開雙眼連忙起身,看見他的臉蛋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中似的,紫青色的痕跡出現在他陰狠的臉上,他痛得在地上死去活來的打滾。

    「你這隻大色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巽婷裳一身紅色的裝扮出現在這棟別墅裡,剛出完任務的她,受了二哥的指示,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這棟別墅,關心一下曲亦築的生活,豈料剛進屋的她,看到的卻是一幕令她臉紅的畫面。

    曲亦築不知羞恥的躺在鍾文翼的懷下,衣衫不整的兩人能做什麼事?只見那女人甜美的衝著鍾文翼笑,那抹笑容令她作嘔,這女人在青狼死後沒多久,竟然勾搭上「鍾氏集團」的負責人,她想也不想就要離開,但曲亦築後來的那番話,令她反應極快的拿出她的絕活,用一顆七彩石不偏不倚的打中鍾文翼的臉,讓他痛得在地上喊爹、娘。  

    這只淫魔,竟然把主意打到曲亦築的身上,今天如果不是她恰巧出現在這裡,或許當她再度踏進這棟別墅時,看見的就是曲亦築的屍體。  

    幸好,沒有釀下大錯!

    『你是誰?」鍾文翼蜷縮在地上,一顆不明所以的東西,打得他臉孔都抽筋了,沒想到半途出現個程咬金,面這女人一身鮮艷紅色的裝扮,更令他毛骨悚然,因為她眼中隱含著一股強烈的殺氣。

    他是屬於色大膽小型的人,一看事情不對勁便開始動腦筋,在間話的同時,他不著痕跡的盯著離他咫尺的那道開啟的門靡。

    「我?」巽婷裳冷艷的笑道:「地府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我是誰!」她在彈出第二顆七彩石的同時,鍾文翼卻比她搶先一步逃離現場。

    他飛也似的離開別墅,臉上的疼痛令他痛恨煮熟的鴨子飛了。

    本來不想放過他一命的巽婷裳,在他逃離之後,欲追趕解決他的性命,留下這樣的淫蟲,只會讓女人更加不安而已。 』 可是當她面對曲亦築那虛驚一場、楚楚可憐的表情時,她選擇留下來,反正鍾文翼即將因「傑人度假村開發投資案」而破產,到時自然會有人去向他討回公道,她也不必急在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曲亦築那顆受創的心靈。

    「真不敢想像,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幾天之後,我看到的將會是一具冰凍的屍體?你想隨青狼而去嗎?」卸下假裝的冷艷,巽婷裳蹙眉道。

    曲亦築沒有回答她的話,在經過一場心驚膽助的生死交戰後,她所有的情緒全崩潰了,藏在心中的委屈令她淚流滿面,一串串的珍珠珍貴的落在地上。

    為什麼她連想死的權利也沒有?在她釋懷的那一刻,她只想保住自己清白的軀體,沒有痛苦、沒有那些傷人的回憶,只要她一死,所有的記憶將會永遠被封閉在這棟別墅裡,直到有人發現她。

    但是,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巽婷裳,無疑讓她在青狼死後,累積下來的所有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都爆發,她只能一直哭,用零亂的衣裳把自己的身軀緊緊的裹住、包圍,直到倒下去的那一刻…… 

    面對床上蒼白、虛弱的曲亦築,與握在手中的一疊照片,巽婷裳百思不解的盯著照片中的兩人及床上的她。

    這些照片她有記憶,照片裡的煜凡哥笑得天真無邪,一副幸福的模樣擁著曲亦築,那時的他們正在熱戀當中,而那時的煜凡哥也是當初她所認識的他,而不是現在冷漠的他,看到這些照片,一般失落的情緒在她心胸擴張著,她有多久沒有看到煜凡哥擁有這樣的笑容了?

    她不明白,曲亦築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些照片保存得相當良好,沒有半點撕裂的痕跡,可見得當事人的用心,但為何她想念的不是青狼,而是煜凡哥呢?

    她的移情別戀大家有目共睹,甚至親眼看到,她嬌弱的依靠在青狼的身上,這些足以代表她背叛了煜凡哥,可是……  

    唉,感情的事真的好複雜,或許她那狡猾的二哥知道內幕消息,不然他也不會在青狼死後,對曲亦築的態度全然改變,還鼓勵煜凡哥娶她,或許直接從她二哥那邊取得消息會更快,她也不用在這裡想得腦筋都打結了,可是狡猾的二哥會乖乖的告訴她嗎?

    直覺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這曲亦築當真對煜凡哥還有一絲感情存在嗎?還是她只是想在青狼死後,找到一個後半輩子可以依靠的人就行了?那這些她保存得很好的照片,又代表什麼呢?

    除了她跟煜凡哥的合照之外,找不到任何有關她和青狼合照的照片,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何她又甘心被安置在此呢?

    可是當她面對鍾文翼那個淫魔時,誓死保護自己清白的—番活,深深的感動了自己,那種感覺好像她還是當初的曲亦築,沒有背叛過煜凡哥。  

    以前曲亦築與煜凡哥熱戀時,自己也是很喜歡她的,甚至常常會跟她談心、聊天,聽她開心的說著她與煜凡哥交往的過程,及她被帶回丁家的每一件事情。

    可是,當她身邊出現的人是青狼時,自己開始漸漸遠離她,甚至厭惡起她,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虧自己以為她有多麼愛煜凡哥,到頭來居然把他傷得最深,真是戴著面具的偽裝女人!

    從此之後,見了她,自己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她們之間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交談的話,一直到現在。

    床上翻動的聲音,顯示曲亦築已經漸漸甦醒過來,巽婷裳不動聲色的將照片藏在懷中,靜待醒來的她有什麼反應。

    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曲亦築知道自己已經脫離險境,在她累得想再度閉上雙眼時,她突然慌張的翻開身上的棉被,連忙起身,欲往樓下走去,但在看見巽婷裳研究的眸光時,她匪夷所思的煞住腳步道:「你還沒走?」 

    她知道發生那件事件後,巽家每個人對她恨之入骨,見了她像見著仇人似的,巴不得她馬上死掉。

    「這麼希望我走掉?」巽婷裳笑著揣測她的心意道。

    曲亦築卻圓瞪杏目,盯著她臉上那抹笑意,是自己看錯了嗎?

    婷裳竟然對她笑?!

    「不是,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放心,我已經沒事了,看你這身艷紅的裝扮,應該是有任務在身,你不怕耽誤了嗎?」 

    曲亦築目前唯一擔心的,就是樓下那些被她擺在桌上的照片,她的心事一定會被拆穿的。  

    「來這之前,我就已經把任務完成了,二哥叫我在任務完成之後,到你這邊來巡視一下,如果不是我剛好出現,你早就沒命了。」巽婷裳據實以告。 

    沒想到一趟不甘願的巡視,竟讓她適時救了曲亦築一命,而且發現她懷中照片的秘密,現在就是她一探口風的時候。 

    曲亦築在心中默默感謝巽廷睿為她所做的一切,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裡了。

    「是沒命了!」她鬱鬱寡歡道,「我已經沒事了,假如你還有事要辦的話可以先走,我不要緊的。

    「你似乎希望我趕快離開?你在害怕什麼。」巽婷裳直言不諱的說道,她聽得出來曲亦築話裡的含意。 

    「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怕你有任務在身,因為這究發的狀況而耽誤了,所以……」曲亦築連忙解釋道。

    「我不是說過了,任務早已完成,現在我是無事一身輕,突然想跟你聊聊天,你覺得如何?」

    「婷裳,你……」曲亦築驚愣的抬頭,巽婷裳的改變令她錯愕。

    「怎麼,以前的我們不是喜歡沒事就聊聊天,打發時間嗎?」她一臉無辜的模樣道。

    「可是令非昔比,我知道我的『移情別戀』讓你不能釋懷,不是嗎?」迎上她的雙眸,曲亦築由感而發道。

    「事情真是這樣嗎?」巽婷裳瞅了她一眼道,「你剛才匆匆忙忙的起身,想去哪裡?」巽婷裳犀利的眸光,像會發光似的直視她。

    曲亦築心虛的避開她刺眼的目光道:「我只是想下樓去喝一杯水而巳。」

    「亦築,到現在你還想騙我,你到底想隱瞞什麼?」拿出懷中的照片,巽婷裳無奈的道。

    巽婷裳的—聲亦築,聽得曲亦築高興的看著她,臉上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聲亦築,她已經好幾年不曾從婷裳口中聽過,婷裳通常會連名帶姓的叫她,不似以往姐妹般親密,而婷裳今天的改變著實令她愕然。

    「把照片還我!」不過她不想解釋,只想把屬於自己的照片拿回,這是她唯一僅有的記憶。

    「我相信二哥他知道原因,對不對?」曲亦築一副想奪回照片的緊張表情,令巽婷裳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 

    她在隱瞞一件不欲人知的事件!

    「今天的事,你就當做沒發生過,好嗎?」她懇求道。

    「我沒有資格知道?」說了這麼多廢話,她依然一無所獲,亦築到底想隱瞞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希望你曲解我的意思,你就把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都忘了,包括照片的事,不要告訴煜凡好嗎?」

    她已經給煜凡添太多麻煩了,她不想因今天的事,再繼續增添他的煩惱。

    巽婷裳若有所思的瞅著曲亦築緊張、擔憂的表情思索了一會兒。

    曲亦築憂心仲忡的注視著她。

    「好吧,照片的事我暫時可以不管。」巽婷裳妥協道。「但是,以後你要小心點,入夜之後,所有的窗戶都要上鎖,那只淫蟲就是利用你房間內的窗戶沒關,用繩索進入屋內的。」她謹慎的叮嚀道。

    她仔細的查過房屋內的四周圍,除了曲亦築的窗戶沒上鎖之外,其餘的都是空房,沒有人動過。

    而在陽台一處不起眼的細縫中,明顯的有被繩索勾過的痕跡,她能一口斷定,鍾文翼就是利用這個漏洞進入的。

    「婷裳,你認識那個人嗎?」曲亦築仍心有餘悸道。

    當那個人提起煜凡時,那強烈的恨意,令她沒來由得有一股冷意由腳底竄起,直達腦部。

    「認識,他叫鍾文翼,是『鍾氏集團』的負責人,只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知道你的存在是僥倖的,還是有預謀的?」

    「他好像是衝著煜凡而來的,而且從他剛才的語氣聽來,似乎有人告訴他我的存在。」

    「這件事情我會找二哥商量,我知道,你不想讓煜凡哥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不對?」

    以亦築目前的心態看來,她肯定不想讓煜凡哥知道鍾文翼差點強暴了她的事。

    「謝謝你!」她心存感激道,「不過,我希望你能轉告廷睿,叫他幫煜凡多注意鍾文翼這個人,他似乎不懷好意。」

    「這我知道,我會代為轉告的。」  

    巽婷裳暗忖,以二哥聰明睿智的頭腦,一定會查出今天這件事情的所有關鍵。

    而曲亦築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欲語還休。

    看出她的異狀,巽婷裳不明所以的問:「你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指著她手中的照片,曲亦築低首道:「能否把照片還給我?」

    「這照片對你很重要!」巽婷裳肯定的說道,不過她卻看不到曲亦築任何慌張的眼神,因為曲亦築是低著頭的。

    把照片放在她手中,巽婷裳緊緊握住她的手道:「今天這趟讓我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甚至收穫不少,雖然對你來講是件有驚無險的經歷。」一朵出自於真心的笑容,陽光般的撒在巽婷裳的臉上。

    「以後有事沒事,我會經常來找你聊天,就像往常一樣。」

    「婷裳……」曲亦築激動的握住她的柔荑。

    「這幾年我們失去太多,以往我們是無所不談的,你還記得嗎?」

    「嗯,像姐妹一般。」曲亦築笑逐顏開道。

    「恕我直言,自從你和青狼在一起後,說真的,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見異思遷的女人,所以我漸漸遠離你,甚至開始討厭起你,直到現在。」她坦言道,「可是,或許事情不像表面顯示的一樣,看你這麼寶貝這些照片,至少讓我知道,你對煜凡哥還是有情的,它們是你最珍貴的寶物,對不對?」

    曲亦築無言以對,因為巽婷裳料中了她的心事,這些照片確實是她這輩子最珍貴的實物。

    賓果!她已經慢慢的由亦築的眼神中瞭解某些事情,「青狼在你生命中,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

    「這……」從來沒有人問起她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算一算,你跟青狼談戀愛也有四年,可是這段期間,怎麼沒有好的訊息?他沒有時你求過婚嗎?」巽婷裳腦筋一轉,立刻把話題轉到關鍵。

    她真笨,每次只要有亦築和煜凡哥在的地方,青狼就會自動出現在亦築身邊,似大哥般的在亦築身邊給予支持,因為煜凡哥身邊另有女人。

    會不會少俏就是這麼一回事?她開始有點頭緒了。

    曲亦築苦惱的想,兄妹相稱,如何結婚?在煜凡的面前,青狼只是在演戲,婷裳真的把她給問倒了。

    「人都死了,說這些有用嗎?」她突然以一種悲哀的眼神道。

    「那你以前都沒有跟青狼拍過照嗎?像你手中握有的一樣。」她再次提出這個犀利的問題。

    「婷裳,原諒我,我不想再談起青狼的事,他的死已經讓我失去了依靠,我不想因你的問題,再度想起青狼的死。」 

    「很抱歉,讓你傷心了。」巽婷裳後悔自己的好奇心,問了不該問的事情。

    青狼的死,讓亦築頓然失去依靠是事實,而她卻再度挑起亦築悲勵的心弦,她真該死!

    「你今天可以陪我過夜嗎?」曲亦築頓時覺得心好累,好想有個人陪在她身旁,而巽婷裳是適當的人選。

    「沒問題!」她爽快的答應。

    原本她就有這個意思,只是不好意思開口,鍾文翼這個人陰險狡猾,說不定會再度回到別墅裡來侵犯亦築,還是防範點較好,

    曲亦築經過一場生死的天人交戰,巽婷裳很爽快的答應,令她全然放鬆的閉上雙眼,在漸入夢鄉之前,她握住一隻溫暖的手,這雙溫暖的手,就像天使般保護著她,給她心靈上的寧靜。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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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5: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今天是「傑人度假村開發投資案」決定性的一刻,「煜耀」及「鍾氏集團」與其他默默無聞的建築公司都如期來到開標指定地點。

    鍾文翼坐上指定的位子,正好與剛到的丁煜凡碰個正著,他沒料到了煜凡會親自參與,且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樣,莫非洪如燕給他的情報錯誤?

    前幾天,洪如燕由丁煜凡的中套出「煜耀」對這項投資案的最低標價,當時他興高采烈,以為此次的工程非「鍾氏集團」莫屬了,而且「鍾氏集團」也不會面臨倒閉的風險,但照今天這種情勢看來,事情似乎有轉變,莫非丁煜凡發現洪如燕是他派去的間諜?  

    丁煜凡曉富興味的笑道:「看到我的出現,你似乎很驚訝。」

    場內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響,每位建築業的精英代表,都在看兩大集團總裁的明嘲暗諷,尤其是丁煜凡的一舉一動更令他們感興趣,反正有「煜耀」及「鍾氏集團」的參與,再好的案子也不會落入其他的建築業中,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也只是觀摩的份。

    「怎麼會呢?」鍾文翼應酬的笑道,「只是這次要讓你失望了,這件投資案非我莫屬。」  

    「是嗎?」丁煜凡冷騖的笑道,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果然,他如企業界所傳聞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般寒霜的氣息,讓人聞之顫抖。

    但鍾文翼卻不怕的存心挑釁道:「金屋藏嬌的滋味如何啊?」

    丁煜凡陰騖的瞪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想不到『愛情殺手』也會有面帶笑容的一面,我以為你打從一出生就不曉得怎麼笑。」鍾文翼笑著取笑他道。

    他根本不怕讓丁煜凡知道,他曾出現在別墅裡的事,反正丁煜凡奈何不了他的,一旦讓他查出那夜礙了他好事的紅衣女人是什麼身份,他絕饒不了她的!他要報一彈之仇!

    —道冷若冰霜的箭靶,像發了狠似的不偏不倚射入鍾文翼的心臟,丁煜凡嚴峻的說:「我要你說清楚,附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猶如尊王般的姿態,滿臉陰霾,強烈的命令鍾文翼把話說清楚,他強烈的寒意令鍾文翼寒毛直豎,聲音不由得戛然而止。

    「說!」「說……什……麼……」他戰慄得結結巴巴。鍾文翼不由得開始後悔起來,關於丁煜凡的事都是傳說、謠言,他以為是企業界把丁煜凡太神奇化了,沒想到今日一見,沒幾句話,他就被嚇得汗如雨下。

    丁煜凡冷冷的道:「金屋藏嬌!」

    這會兒,他到底是給自己招惹到什麼麻煩了?但面對在場十幾位人士,鍾文翼仍裝作一副不畏懼又吊兒郎當的表情問道:「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在一棟別墅裡藏著一個女人,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丁煜凡眼中射出如炬的怒火,灼得鍾文翼叫苦連天,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那女人還真有一套,把大爺我服侍得服服帖帖的。」

    桌底下,丁煜凡早巳握緊拳頭,胸臆間隱藏著怒氣,有股想殺人的慾望,而這個人選便是鍾文翼。

    青狼才死沒多久,她竟然立刻勾搭上鍾文翼,很好!他終於清清楚楚的看清這女人的真面目,一旦失去了依靠,她會立刻尋找更好的目標,就這是她的本性,幸好他沒有依青狼的托付,娶了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讓他戴綠帽子!

    「那種女人,隨你怎麼樣我也不會在乎的,『金屋藏嬌』?你大概搞錯了。」丁煜凡冷嘲的笑道。

    鍾文翼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莫非是他猜錯了?那女人對丁煜凡沒有任何意義?

    「照你這麼說,我可以在那棟別墅裡來去自如,享受欲仙欲死的快感嘍?」

    鍾文翼不怕死的再三向丁煜凡挑釁,已讓丁煜凡隱藏在胸臆間的怒火,如火葉般急速燃燒。

    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得到,丁煜凡發火了,而且來勢洶洶。  

    鍾文翼如喪家大的走出來,丁煜凡則撒撤嘴角,頗有嘲笑他之意的定在他前面,「怎麼了?剛才在裡面不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嗎?才過了一會兒的工夫,你的臉色全變了,不再耍弄你那張賤嘴了,是不是?」

    他表情極為冷淡的嘲笑鍾文翼的無知。

    「怎麼會這樣呢?事情不該是這樣的……」鍾文翼喃喃自語道。

    他至今仍無法相信,即將到手的投資案,就這樣白白送給了「煜耀」,教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呢?

    「你以為派個女人探我的口風,我就會中計嗎?」丁煜凡慵懶的笑容,像在宣告他的勝利似的。

    鍾文翼吃驚的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丁煜凡冷哼的笑著,卻不回答他的問題,「等著破產吧,鍾文翼,以後『鍾氏集團』格成為建築業的一個歷史名詞。」

    鍾文翼泛著難以置信的眼神,驚愕的睜大雙眸注視眼前並非泛泛之輩的丁煜凡。

    如果沒有取得這項投資案的標單,「鍾氏集團」即將倒閉的消息丁煜凡竟然知道,他終於知道丁煜凡為何會親自來參與,因為丁煜凡想看他挫敗的表情。

    他是個既殘忍又可怕的領導人物,讓對手絲毫沒有轉圃的餘地。

    鍾文翼這下終於明白丁煜凡並非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花花公子,他確實有本領,由剛才在裡面的情勢看來,這場工程標單,擺明了只有「煜耀」在那邊唱獨腳戲,而其餘的人只有觀看的份。

    他們提出的價錢低得讓人百思不解,就算得標了也賺不到幾成利潤,但丁煜凡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卻更令人匪夷所思,難道「煜耀」真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想扳倒我,你再訓練個幾年吧,不過,依目前的情勢看來,你似乎沒有這份能耐了。」丁煜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在他耳邊邪惡的說這,「對了,順便告訴你,『鍾氏集團』有一半的股份已經被我買下來,它不會面臨倒閉,不過倒是易主了,成為『煜耀』的一部分。」

    丁煜凡放肆的咧嘴而笑,如子夜般的黑眸,在離去之前凌厲的瞪著鍾文翼,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一失足成千古恨,鍾文翼終於知道自己招惹到的是什麼樣的嗜血魔鬼,丁煜凡以別人的失敗來建立他完美的企業王國。

    自己一生的成就將毀於一旦,他抱頭懊悔。

    從丁煜凡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全身蘊含著一股劇烈的怒氣,而呈現緊繃的狀態,頸邊隱約浮現的青筋,正警告著「閒人勿近」,而此刻的他帶著這股波濤洶湧的怒潮,來勢洶洶的往曲亦築的別墅方向而去。

    曲亦築還在懷疑此刻會有誰來找她時,門靡呈現的臉孔,著實令她吃驚及高興,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丁煜凡的怒火,他便用他那只粗獷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令她呼吸困難,一步一步的往後面退,直到碰到了沙發,兩人雙雙跌入沙發中,他始終沒有放開在她頸上的手。

    「你這賤女人,青狼才死沒多久,就按撩不住寂寞找起男人,連鍾文翼那種男人你也要,若不是看在青狼的面子上,我老早就把你這種女人給甩了,省得麻煩!」他眼神中閃爍著兩簇小小的火苗,手勁上的力量一點也沒有放鬆。曲亦築直搖頭,脖子上困住的力量令她呼吸困難,無法開口喘氣。  

    「怎麼,你也會有怕的一天?你不是很厲害嗎?」他邪惡的笑道,「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中,這不是你一向的作風嗎?你也會有滅口的一天!」他漠視於她脖子上出現的青紫顏色,一心只想把這幾年來所隱藏的恨意,全發洩在這一刻。

    當他聽見她與鍾文翼的姦情時,他早想這麼做了,只是為何他心中沒有享受報復的快感,反而顯得相當失落?

    難道這女人在他的心中,還佔有一席之地嗎?

    丁煜凡被心中閃過的念頭大大震撼住,他鬆開手,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手部支撐著頭部,一副痛斥自己的模樣。

    在她極度需要氧氣時,曲亦築以為自己會死在丁煜凡無情的手上,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箝制不見了,她連續咳了好些聲,呼吸才稍微順暢起來。

    她不懂煜凡的怒氣為何而來?摸著頸項上被他掐過的痕跡,她心中充滿疑想,但見他一副悲傷的模樣,她不由得顫抖的伸出右手,觸摸他的身體道,「你怎麼了?」

    丁煜凡冷漠的撥開她關心的手,好似她的手是毒品般。「不要碰我!」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感情,猶如冰庫般冷颼。 

    曲亦築想給他安慰,但他卻不給她任何機會,—再逃避她的關心,難道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非得這樣才行嗎?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自動離開這裡,不會再給你添麻煩。」她忍下心中的痛楚道。

    她早該離開的不是嗎?繼續厚臉皮的待在這裡,只會讓他嫌惡而巳,只是人海茫茫,哪裡有她容身之處呢?

    「你真有一套,我把你安置在這裡,你還有辦法勾搭上鍾文翼,不簡單,我是不是該頒一個獎給你?『水性揚花』的女人!」

    丁煜凡不曉得自己發了什麼神經,竟然讓鍾文翼區區的幾句話,把他這幾年來辛辛苦苦建立的假面孔給拆穿,怒髮衝冠的跑到這裡來,想一手掐死曲亦築,這女人不值得!

    「鍾文翼?!」她訝異的念著這個名字。  

    「別告訴我你不認識他!」他咬牙切齒道。

    「你都知道了?」曲亦築以為巽婷裳把鍾文翼想強暴她的事情告訴了想見,可是他為何會這麼生氣呢?而且是衝著她而來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聽說你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我都不曉得你有這樣的本領!」他鄙視的瞧著她全身上下。

    「不,不是這樣的,是他想……」

    曲亦築終於明白他的怒氣所為何來,她急忙解釋,可是他卻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他一手抓住她的下巴,冷冰冰的嘴唇貼上她的,不帶任何感情,這樣的舉動,無疑是給了她一記巴掌。

    他怎麼可以這樣誤會她,這樣對待她呢?

    當丁煜凡冷冰冰的雙唇貼上曲亦築的,他變得極度渴望更多,一個吻滿足不了他,他想,反正這女人的身體不知被幾個男人碰過了,差他一個又何妨呢?更何況當初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曲亦築拚命的掙扎,她不能讓他恣意在她身體索求、摸索,這樣只會讓她感覺到侮辱。

    「放開我……不要……」她淒苦的吶喊著,這樣的作法對她來講太殘忍了,他簡直把她視為別的女人一樣,有性無愛。  

    「不要?哼,不要跟我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招術!你這身體不曉得有多少男人碰過了,你應該感謝我,這種事是我教你的,不是嗎?別忘了,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啃噬她美好的脖子道。

    「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嗎……」她淚如雨下,拚命閃開他強烈的攻勢。

    她的眼淚或許以前對他還有效,但現在可就不管用了,他漠不相關的挪揄道:「還是就連那次你也是在騙我?現在的手術這麼發達,只要花點錢做個處女膜,騙人就很管用,不是嗎?老實說,我很想知道,在我之前,你究竟跟多少個男人上過床呢?他們有給你這樣的感覺過嗎?」

    從褲子里拉開她的衣服,丁煜凡一隻大手肆無忌憚的溜了進去……

    曲亦築的心碎了,她根本阻止不了丁煜凡的「強暴」,她閉上眼睛,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只有讓她感覺到心寒。 

    他們之間曾經共同探索禁果,獻給彼此第一次,現在居然被他說得如此不堪入耳,被他取笑,他可知那是她僅有的美好記憶?

    當他們兩人身心交合的那一剎那,她能感覺幸福就圍繞在她身邊,甚至那時的初嘗性愛,他們不知做任何預防措施,她身體裡就孕育了一個未成形的小孩,可是,他竟然把那次的經驗說得如此令她難受。

    他可曾知道她失去孩子、失去他的痛苦?而他卻一再傷害她、侮辱她!

    「你在做什麼?」打開門,巽婷裳難以相信,丁煜凡和曲亦築兩人雙雙躺在沙發上,而曲亦築卻是一臉淚流滿面的模樣,這簡直跟強暴沒兩樣!

    「你看不出來我們在做愛嗎?」被她這麼一叫,丁煜凡所有的「性致」全沒了,他停下所有動作。

    「是看不出來,我倒覺得是你在『強暴』亦築!」巽婷裳生氣的指責道,「你看不出來她不願意嗎?」

    丁煜凡冷哼的輕視道:「她這個身體不知多少個男人用過了,我肯用是她的榮幸!」

    曲亦築聞言一副受傷的表情。

    巽婷裳想也不想,幫她回嘴反駁道:「把她丟在這棟別墅裡置之不理就算了,你竟然還想『強暴』她?!」

    「她不會寂寞的,至少她懂得如何利用這棟別墅去勾引鍾文翼!」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握緊拳頭,巽婷裳為曲亦築抱不平道。

    煜凡哥到底懂什麼鬼?

    「鍾文翼親口告訴我,這棟別墅裡的女人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除了她之外,還會有誰?」

    「就為了這個理由,換你來試試『服服帖帖』的滋味,是不是?」她眼裡閃爍著一絲不平的火苗。

    這鍾文翼,她絕不會讓他好過的!

    「是這女人犯賤,怪不了我!」他一臉鄙視的表情道。

    巽婷裳看了一眼怒氣中的丁煜凡及默不作聲的曲亦築,她突然大笑道:「想不到白蛇也會有糊塗一時的時候!」

    她終於明白,煜凡哥至今對亦築仍餘情未了,他是在吃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丁煜凡怒沖沖道。

    「鍾文翼的話能相信嗎?」她瞅了一眼曲亦築,「是亦築阻止我,我才沒說的,上個禮拜,鍾文翼闖進這棟別墅裡,意圖強暴亦築,我適時的出現剛好救了她一命,可是,她卻說不想增添你的麻煩,不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是真的嗎?」丁煜凡複雜的眼神瞅著曲亦築。

    她沒有回答,一雙空洞的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一直把自己的身體往沙發上縮,心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一個禮拜之內,你讓她經歷兩次差點被強暴的經驗,你想,她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尤其是你的所做所為,亦築又開始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了!巽婷裳在心裡補了兩句。

    她又再度縮回到自己的軀殼裡,不受外界的干擾。

    這些都是她從二哥的筆中得知的,在她楔而不捨的追問之下,二哥當然死也不肯說出半個字兒,然而聰明的他,雖然答應亦築不能說,可沒有答應她不能用寫的。

    於是二哥把亦築以往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寫出來,並且將他所調查的資料,丟給她自個兒去研究。

    她這才知道,這幾年來,亦築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一個弱女子怎麼禁得起一次又一次強烈的打擊呢?為了維護青狼與煜凡哥之間的友誼,亦築這個夾在中間的女子未免做得太辛苦了。

    當她明白一切事情的真相時,她慎重其事的告訴二哥,想把亦築的委屈告訴煜凡哥,讓他知道亦築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背叛過他。

    是他自己一手的拱讓,造成今日的局面,怨不了亦築的,當初如果他肯爭取,不顧友誼的話,或許情勢會有所轉變也不一定,但他卻相信青狼的片面之詞而自甘墮落,甚至成為今日企業界冷酷無情的「愛情殺手」。

    不過二哥卻阻止她的衝動,告訴她,依煜凡哥目前的情況看來,現在還不是揭發事實真相的時機,那可能會造成反效果。  

    但生性愛抱不平的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呢?、

    於是她跑到別墅來,一方面是想聽亦築親口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一方面也想彌補這幾年所失去的友誼,當亦築受傷害時,她不但沒有在身邊支持,反而一再疏遠,她實在不配當亦築的朋友。

    可是當她來到別墅後,打開門迎接她的竟然是這樣的畫面,這煜凡哥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難道他看不見淚眼婆娑的亦築嗎?

    巽婷裳埋怨的瞪著丁煜凡,看亦築漸漸封閉自己的內心,她的心猶如刀割般,為亦築此刻的模樣、此刻的委屈抱不平。  

    「亦築,我是婷裳,還記得我嗎?」

    她來到曲亦築沒有焦距空洞的眼神前,喊著曲亦築的名字,盼望曲亦築能記起她這個人,將曲亦築拉回現實的世界中。

    「她怎麼了?」丁煜凡這才發現曲亦築的異狀,她好像受到驚嚇似的,沒有任何回應。

    「你還敢問?」巽婷裳忿忿不平道。

    「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他擔心的問道。

    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就好像自己抓不到她似的,她的心漸漸遠離自己。

    「知道錯了嗎?鍾文翼那傢伙竟然敢毀亦築的名譽,我饒不了他的!」她眼神露著殺意。

    「婷裳,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當鍾文翼告訴我,他和亦築有一腿時,我所有的理智全沒了,我不曉得……青狼才死沒多久,所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只想給她一個教訓。」丁煜凡語無倫次的說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該說什麼。

    「是這樣嗎?」拭去曲亦築臉頰上的淚痕,翼婷裳犀利的眼神直視著丁煜凡。

    可憐的一對有情人,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但礙於以前的傷害不肯承認,而她卻是礙於他和青狼之間的友誼,一直不肯將事實公諸於他。  

    她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亦築的傷害減到最低呢?巽婷裳在心中問著自己。  

    「我……」丁煜凡無言以對。

    他不僅自己冷靜的理智跑到哪裡去了,竟然會想「強暴」她?

    「亦築她已經夠可憐了,如果你想把她安置在這棟別墅裡折磨她,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從今天起她就是我的責任,我不會讓你動她一根寒毛的。」

    撒開今天的事不談,為何連婷裳也變樣了?雖然他的行為確實是可惡的,但她的轉變也太大了,丁煜凡覺得不解。

    「婷裳,才過了沒多久,怎麼連你也跟廷睿一樣,站在亦築那邊?」

    見亦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不說也不笑,眼淚逕自流個不停,他很想擁她入懷,像夫妻般安慰她,可是,他的心中有太多無奈,就算今天的事是他的過錯,他依舊無法原諒她的移情別戀、她的見異思遷。

    「我只是瞭解某些重要的事實而已,就像二哥說的,人的眼睛也會有被蒙蔽的一刻;而現在的我,眼睛是雪亮的。」她意有所指的道,「別再傷害亦築了,她已經夠可憐。」

    原諒與不原諒兩種複雜的心情在他內心交錯著,他真的是在折磨亦築,報她移情別戀的仇嗎?

    感情是兩情相悅的,她愛的不是他,他怨得了她嗎?

    可那五年的光陰,真能視為曇花一現嗎?夜夜痛苦的回憶,折磨著他的內心,為了忘卻那段痛苦的記憶,他不得不夜夜沉淪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裡,懷裡抱的都是自動送上門的軟玉溫香,沒有感情的「性」只能滿足他的生理,卻滿足不了他的內心,他真的原諒得了她嗎?

    是她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成為「愛情殺手」並非他所願,這幾年來所遇到的女人,都沒有像她一樣令他怦然心動的,看她和青狼一副親密的模樣,他內心何嘗不會感到痛苦,甚至想逃離這一切,但身上所背負的責任,令他不得不面對現實,變成現今這副模樣。

    而在青狼死後沒多久,廷睿以及婷裳的改變令他一籌莫展,他至今仍難以相信,他們兩兄妹會站在亦築那邊,對他說教,到底是什麼理由改變了他們兩個?

    他冷淡的站起身子,撂下狠話道:「不管是什麼理由改變你和廷睿對亦築的看法。我始終不能原諒她的背叛,今天只是個開端而已,你想保護她,可以,但你不能改變我對她的處置,別忘了,青狼在臨死之前是把她交給我的,而不是你和廷睿!」

    臨走前,丁煜凡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曲亦築,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隨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糾成一團。

    「對,他是把亦築交給你,可是他叫你娶她而不是折磨她!」瞪著他頑固不堪的背影,巽婷裳咬牙切齒道,心裡罵著,這種男人最好下地獄,省得擾亂人心!

    巽婷裳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喊著曲亦築的名字,試著喚回她的靈魂……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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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5: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煜耀」中,丁煜凡特別訂出來,為旗下員工的福利著想,一於年一度的聖誕前夕,在公司舉辦聖誕舞會,慰勞員工一年來的辛苦工作,這成為其他集團所沒有的獨特日子。

    再加上前不久「煜耀」爭得「傑個度假村投資開發案」的工程標單,今年的舞會可說是盛況空前,吸引所有媒體的注意力,但由於丁煜凡的一道命令,不准任何「不相關人事」參與這項福利,媒體只有望而興歎的份。

    今天在場的「煜耀」的每個員工盡興的享受公司所賦予他們的福利、權利,同時也為自己身為「煜耀」的一分子而感到驕傲,他們是非常欣賞總裁的魅力也畏懼他的權威。

    總裁出馬,果然不同凡響。

    巽廷澤眼中含笑的看著一切想,這個舞會是煜凡唯一與員工接近的宴會,通常在這種宴會上,他會放下總裁的身段,而員工也喜歡這樣的他,他們可以毫無懼怕他的權威性,而與他聊天、喝酒,談談近況。

    可是當時間一過,所有的情況都會恢復正常,煜凡在舞會上明明與員工一副有說有笑的模樣,隔天就變了樣,其實有時候,他也搞不懂怎麼會這樣。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含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道:「煜凡快不行了。」

    公司裡的員工上千人,每個人似乎都不懷好意,想把總裁灌醉,一人敬他一杯,就算是千杯不醉,酒量再好的人,也會被灌得昏昏欲睡,更何況煜凡連拒絕也沒有,很阿莎力的回敬每個人的「好意」。

    看他的模樣,眼前應該有很多星星開始在跟他打招呼了吧! 

    「是已經不行了,你看不出來,他今天很不對勁?」巽廷睿敏銳的瞧著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丁煜凡道。

    這種行為在他眼裡看來,似乎有藉酒澆愁的意味。

    雖然他被支開去忙「玉豐集團」的合作方案,但煜凡的一舉一動仍難逃他的法眼,曲亦築依舊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譬如說,他那個寶貝妹妹,對曲亦築「移情別戀」的怨恨,在他精明的告知下,已經消失殆盡,現在與他站在同一線上。  

    曲亦築的近況,婷裳會一五一十的向他報告,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前不久煜凡對曲亦築失去理智的侵犯。

    婷裳費盡了三天的精神,好不容易才將曲亦築封閉的心拉回現實,她抱著婷裳感動的痛哭流涕,那一夜在婷裳的堅持之下,婷裳死也不放開她的雙手入睡,恢復了以往姐妹般的友誼。

    他知道煜凡的內心現在一定很懊悔、掙扎,甚至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知情不報,算不算是一種罪過呢?

    「他有心事!」巽廷睿如黑夜般不笑的冷睜,盯著丁煜凡的一舉一動。

    雖然他常冷眼旁觀一切,但好友有心事是瞞不了他的。

    巽廷澤插口問道:「廷睿,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在青狼臨走之前,我們還沒談到現場之時,你是唯一在場的『目擊證人』照道理講,你應該有聽到青狼與那個女人之間的談話,是不是他們之間說了什麼,讓你對那個女人完全改觀?」那個女人指的是曲亦築,他一直很討厭把那水性揚花的女人的名字掛在嘴上。

    「哪個女人?」巽廷睿佯裝不懂道。

    想到廷澤用「那個女人」的稱呼來代表曲亦築,他就想起以前的他也是這樣,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無知,虧他還自誇自己是諸葛孔明再世,再嚴密細膩的事情也難逃他的法眼,偏偏眼前就有個漏洞,扎破他的吹噓。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煜凡今天會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女人吧?」巽廷澤眼裡有著一絲不苟同的味道存在。

    「廢話!」巽廷烈冷冷道,「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和廷澤,否則別怪我們不顧兄弟之情……」他留下後面的話,讓巽廷睿去發揮自己聰明的想像力,以作為威脅。 

    廷烈的話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現在還不是揭發真相的時候、他要煜凡走出自己所限制的路制,迷惘的迷宮,更何況他已經答應曲亦築絕口不「說」。

    「不會吧?」他佯裝吃驚的模樣道,但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莫測高深,有股神秘感圍繞在他的四周圍,「想知道理由,你們自個兒不會去問『那個女人』。」他裝得一副很狂的模樣。

    「廷睿!」其他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火焰已經開始點燃,一股很濃的火藥味充分在三人之間蔓延,有一觸即發的危險。

    他們不約而同,眼中閃爍著大大的火苗,等著不怕死的人灼燙全身。

    「別再逼問我,我不會談的,你們也懂『承諾』兩個字,君子一育既出,駟馬難追。我答應過曲亦築不說就不會說,知其不可為,就懂得適度,這一向是我的作風,兄弟這麼久了,你們應該曉得。」他突然一副正經的模樣道,跟裡完全沒有開玩笑的含意存在。

    這就是藍鷹處事的作風、特質及真摯的態度。

    太多人知道反而會誤事,他之所以會將實情讓婷裳知道,完全是為了曲亦築的生活著想。『個人孤單的被安置在那棟別墅裡,沒有人關心、過問,在失去青狼似兄長般的呵護後,她一定極度需要朋友心靈上的安慰,而婷裳就是最好的人選,只因為她是女人,而廷澤,廷烈是男人。

    男女還是有別的! 

    「這麼說,你真的有事瞞著我們。」他就說嘛,廷睿怎麼會無緣無故與曲亦築站在同幹線上,原來真給他猜中了原因,「你一向是我們三兄弟之中,處事最圓滑也是最聰明的一個,但這次你的作法,讓我和廷烈非常不苟同。」巽廷澤拍拍巽廷睿的肩膀,感觸極深道。

    他接著又說:「為了那個女人,再繼續爭吵下去也只會吵得你死我活,兩敗懼傷,對你、我與廷烈都沒有好處,你自己看著辦,煜凡與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太多,我和廷烈也不會插手,各退一步,你以為如何?」

    「再說吧!」巽廷睿沉穩的留一條後路給自己走,不管如何,曲亦築的事他知道了,也管定了,「煜凡已經被員工灌得不省人事,我先帶他回家去吧!」一道詭計在他的腦海裡迅速成形。

    他想到一個好辦法了,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聰明、睿智的頭腦。  

    「我總覺得你心機鬼胎,以往你不會這麼主動的。」巽廷澤的一雙利眼瞅著他品頭論足。

    巽廷睿的「好心腸」令他起了疑心。

    他爽朗大笑道:「別像個警察似的,把我看成十惡不赦的壞人,我只不過是看煜凡醉成這個樣子,想趁早幫他解脫』。」』 他說得冠冕堂皇,但廷澤、廷烈如果夠聰明,腦筋懂得轉彎的話,便會聽出他話中有話,偏偏他們相信了他的話。該說他們不夠聰明,還是太相信他呢? 

    哪他就交給你了,我和廷烈會處理善後的。」員工們醉的醉、倒的倒,幸好他夠節制,沒有和部屬亂成一團,巽廷澤不禁搖搖頭。

    「那我先走一步了。」巽廷睿快步走向喝得不省人事的丁煜凡,露出一抹詭笑。

    「廷睿,你這是做什麼?」曲亦築睜大雙眼,雙手抱著不省人事的丁煜凡,他的頭還放在她的肩膀上,嗅入鼻息的,是一股難聞、濃厚的酒味。

    「我把他交給你了,至於要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他在她耳邊附語道,「酒醉後的人最會吐露心聲,講的話最真心,不知煜凡盡否也是這樣的人?」他丟給她一個暖味的笑容,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聽丁煜凡的心聲,如果他肯吐露的話。

    「可是我……」她面有難色,支吾道。

    「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很難得他會把自己灌得如此醉醺醺,而且今天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似乎有事困擾著他,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想問題就出在你身上。」他慎重道。

    「你都知道了?」曲亦築暗忖,想必婷裳已把事情告訴他。

    「嗯!」他拍拍她沒有被丁煜凡佔據的右肩,給她一記友誼的微笑,「我走了。」眼神再次飄向丁煜凡他內心非常冀望丁煜凡也能夠像平凡人一樣,酒後吐心聲。

    巽廷睿走後,肩膀傳來的酸痛,逼得曲亦築不得不直視這突發的狀況。

    她吃力的撐扶著丁煜凡的身體,,艱辛困難的往二樓一步一步走,步向她的臥房。

    曲亦築心情複雜的拿著濕毛巾:為躺在床上的丁煜凡擦拭額頭、臉部。

    她瞭解廷睿的用心,但又能改變什麼呢?明天他一旦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何處時,所有的事還是沒變,他還是一貫冷漠的態度。

    有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他,仔細端詳他的睡貌了?四周圍都是安詳、寧靜的感覺,眼淚突然不爭氣的落在他臉上,憶起往事,總是會讓她感傷。

    丁煜凡昏昏欲睡;酒精強烈的攻擊他的腦部,使他疼痛不已,但他似乎能感覺有一雙溫馨細纖的玉手,逐漸除去他的疼痛。

    突然,一滴滴的雨水落在他臉上,讓他的心靈產生奇妙的感覺,不知怎麼搞的,他悲傷的意識到,這是淚水而不是雨水。

    酒意未退,他睜開迷濛的雙眼,而曲亦築哭紅得像兔子的雙眼,正好被他逮個正著,他伸出大手拭去她的眼淚道:「怎麼了?誰惹你哭了?」他語氣非常輕柔的道。

    「你……」她驚愕的往後,丁煜凡的醒來讓她措手不及,同時他溫柔的口氣,也在她心中留下一個驚歎號。

    「原來是我讓你哭了,那我真是太不應該,該打!」曲亦築驚嚇的話,讓他誤以為是自己把她弄哭的,他作勢往自己臉上輕輕打了一巴掌。「我已經懲罰我自己了,不哭了,你哭我會心疼的。」

    「你……」他的態度令她不解。

    「還不夠嗎?是不是要我多打幾下,你才會破涕為笑呢?」丁煜凡突然對她撒嬌道,「別這樣嘛,再不久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忍心見你老公的臉上,多幾個巴掌的痕跡嗎?親愛的老婆。」他賴皮的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

    面對他突改的態度,在他一聲老婆的稱呼下及談到結婚的事,曲亦築豁然開朗,這就是酒後吐心聲嗎?

    她終於明白,他對她餘情未了,跟她一樣,一直存在於過去的回憶中,彼此牽繫著對方。

    以前他總是喜歡叫她老婆,而不叫她的名字,他說這是遲早的事,她要學著習慣,糾正到最後,她也懶得修正,隨他怎麼叫,她是不開心在臉上而窩心在心裡。

    而當他耍嘴皮時,他總是喜歡耍賴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吻痕,當作愛的記號,她總是會嬌嗔的告訴他,明天又要穿高領衣服才能出去見人!

    「煜凡……」曲亦築哽咽的抱住他,不管如何,廷睿的用心讓她懂得把握住機會,至少到目前為止,她是幸福的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生活裡。

    他的笑容、賴皮與適時的甜言蜜語都是她最喜歡的。

    「怎麼又哭了?」丁煜凡的眉心緊鎖在一起,他不曉得自己是哪個地方得罪亦築了,她的眼淚怎麼逕自流個不停?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他最不喜歡看到的。

    突然,一股很深的酒味傳入他的鼻息,他張口哈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會氣得哭出來,你最討慶我喝酒。」

    怎麼搞的,他竟然會犯這種錯誤?他記得從自己知曉亦築不喜歡他喝酒時,他就甚少碰酒,除非有喜事。

    「是啊,我最討厭你喝酒了,嘴裡都是臭味、酒味!」躺在她熱悉的味道的懷裡,她笑逐顏開的把臉上的眼淚拭去,把握住眼前這一刻。

    「奇怪了,今天是有什麼事,我怎麼會喝酒呢?」丁煜凡迷惑道。

    「就是沒什麼事,我才會氣得哭出來。」她展開笑靨的順水推舟道。

    「那老婆現在還生氣嗎?」他瞅著她燦爛的笑容,知道她原諒了自己,一個淺笑容出現在他臉上,他一個轉勢,她便被他壓在底下,他不懷好意的笑道:」既然你原諒了我的『知法犯法』,那麼我應該給你一個感謝的賞賜。」

    與亦築初嘗禁果後,他一直對那夜彼此的摸索,熾熱滾燙的火烙在心中迅速燃燒,一緊張心臟卜通卜通跳個不停的經驗忘不了。

    他不是色,而是亦築姣好的身姿令他躍躍欲試,想再度嘗試那種由愛結合,合而為一的「性愛」。

    思及此,丁煜凡慾火焚身,酒精的作用使他整個身子熱燙燙的,但一個刺眼的東西吸引他雙眼的注意力,「你左手綁著粉紅色絲巾,做什麼用?」他伸手想去鬆開那條粉紅色的絲巾。

    雖然任何顏色附屬在亦築身上,看起來都是那麼漂亮,可是,他覺得這東西礙他的眼,不怎麼順眼。

    曲亦築神態緊張的制止他的舉動,擔心手腕上的秘密會被他發現,「不,沒什麼,只是戴著好玩而已。」她緊繃的臉上出現僵硬的笑容。

    好玩,想不到她會用這兩個宇來形容她那時猶如刀割般的心情。

    「瞧你一副緊張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怕被我發現啊?」他逗著她僵硬的笑容道。酒精的作用讓他忘了剛才的舉動,一心只想調侃他心愛的老婆,並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我會有什麼秘密呢。你忘了,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對,沒有秘密!」曲亦築這句話說得他龍心大悅,眼晴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曲亦築的心緊張的跳個不停,呼之欲出,她不是不明白煜凡眼中那興奮的光芒代表的含意,可是事隔多年,他如今是一個老練的高手,而她卻還是在幼稚國的學習階段,而且過了今天,明天這一切將會回歸正常,她可以坦蕩蕩的將自己再度交給他嗎?

    當她思緒紛雜之際,丁煜凡已經含情脈脈的吻住她艷紅勝過花朵的嬌唇,「要」與「不要」這兩種複雜的心情被她驅之腦後,她雙手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一舉一動,兩人共赴雲雨……

    一抹無邪孩子般的笑容出現在丁煜凡臉上,昨夜的綺夢讓他捨不得睜開雙眼,唯有在夢境中,他才能擁有過去那段美好的記憶,出現任現主生活中所沒有的真心笑容,可是耳旁腳步走動的聲音擾亂他的睡眠,使他不得不睜開雙眼。

    睜開雙跟,宿醉疼痛的感覺直接傳達主至他的大腦神經,讓他突然想起昨夜自己那拚死不要命的喝法。

    「你終於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丁煜凡臉色冷漠,他不曉得洪如燕這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應該跟著鍾文翼消失的,而不是出現在這裡,「這裡」讓他恍然意識到。這不是他的房間,難道酒醉讓他誤了事?

    「你忘記了,我們……」洪如燕一副嬌滿清的模樣,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

    她在賭運氣,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

    丁煜凡喝得不省人事,巽廷睿把軟趴趴的他,直接往曲亦築的懷裡送,這樣的舉動她看在眼裡,更加確定心裡的猜忌,這女人果如鍾文翼說的,與丁煜凡也是有一腿,她不動聲色的等待時機。

    這一等竟讓她等了一個晚上,當她看到那個叫曲亦築的女人一副春暖花開的模樣打開門,她藏身起來,等到曲亦築出去之後伺機行動。

    她悄悄的打開門,不見客廳有任何異狀,於是直接往二樓上去,她來過這裡一次,對這地方相當熟悉,她仔細的查看每一個房間,不見丁煜凡的蹤跡,直到打開曲亦築的房間後,便見到丁煜凡赤裸的身體,以及皺成一團的床單,她不是笨蛋,看得出來,昨夜丁煜凡與曲亦築發生了什麼事。

    趁著曲亦築還沒有回來,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成形,照丁煜凡昨夜的情況看來,他根本喝得醉醺醺,一定不曉得昨天發生什麼事,如果幸運的話…… 

    「昨天,我和你在這裡『過夜』。」丁煜凡猜測道,洪如燕臉紅及一副支吾的模樣,與自己赤裸的身軀,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不來了,你真的忘了。」她嬌媚道,「我知道鍾文翼的事讓你把我Fire掉,可是我不甘心,我是真的愛你,昨天在『煜耀』的舞會之後,你正要回家,為了取得你的原諒,我不惜利用身體截車,於是你把我帶來這裡,我們發生了關係……」

    丁煜凡悶聲好半晌。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帶你來這裡過夜?」

    他仔細的回想昨夜,那香味撲鼻,他以為自己作了一場春夢,沒想到是真的,可是女人卻不是他夢境中、現實生括中不想面對的女人。

    這是你上次帶我來的那棟別墅,這間是曲亦築的房間。」她在心中興奮不已。暗自慶幸。

    丁煜凡真的相信了她的話,他根本不曉得昨夜跟他睡在一起的女人是曲亦築。

    「她的房間?」這麼說來,他和洪如燕真的發生了關係。

    昨天他心事重重,也許會利用洪如燕,把她帶來這裡,藉著讓亦築知道,那天他會獸性大發,只是純粹把亦築看成和別的女人一樣,沒有特別的意思。

    「嗯!」她點頭如搗蒜,這丁煜凡未免也太好騙了!

    丁煜凡瞄了一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隱隱約約有一條粉紅色絲巾的殘影留在他腦裡,現實與夢境竟然會有一絲相同的地方,他不禁有些訝異。

    自從她轉移陣地,投入青狼的懷抱那時起,她的手腕無時無刻不綁著粉紅色的絲巾,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撇撇嘴角,一抹嘲笑從他帥氣的嘴角揚起,有人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但不管在夢境或是在現實生活中,那條粉紅色絲巾照常礙他的眼。

    「走吧!」他面不改色的穿起衣服,雖然腦袋瓜還隱隱作痛,殘留酒精的作用。

    洪如燕如臨大赦般,挽著他健碩的手臂,嗲聲嗲氣的噓寒問暖。

    與丁煜凡雙雙走到樓下客廳,她左瞧右瞧,迫不及待想看到曲亦築那女人發白的臉色,可是就是不見任何蹤影。

    丁煜凡不著痕跡的用眼角餘光偷偷飄向四處。

    客廳、廚房、浴室的不見他夢境中的女人,昨天喝酒,自己有失態而傷了她嗎?所以她才會躲起來,不想看見他這位瘟神?

    他心中隱藏著一絲留戀與失望打開門,曲亦築紅潤、嬌甜甘美的笑容正好出現在他面前,他不禁在心裡問,是自己看花了嗎?

    這樣的笑容,他已經好久不曾在她臉上見過。

    那雙剪水秋眸,與縈繞在四周圍的熟悉女人氣息,令他腦裡一瞬間浮現昨夜出現的綺夢,他甚至開始認為自己不是作夢,看著她那曼妙的身材,與他有過旖旎與激情的女人似乎是她。

    一陣錐心的刺痛迅速擴延曲亦築整個身軀,敞開心靡的笑容不見了,她僵硬、悵然若失的看著他。

    十分鐘不到,她夢境的世界又回歸現實,他立刻找到女人取代她。

    她用著又輕柔又縹緲的聲調道:「你要走了?」白皙的臉龐更顯蒼白。

    丁煜凡扯扯嘴角,嘲笑自己的白日夢。他冷語道:「不然你以為我會留在這裡嗎?」

    她一時怔住,啞然失笑,笑得有點勉強、僵硬。「不吃完早點再走嗎?」

    「不了,我跟煜凡想到外面去吃。」洪如燕擺出一個艷的笑容代他回答,明顯宣告她才是勝利者。

    昨夜的溫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殘酷的現實。

    「昨夜……」曲亦築心存一絲希望道。

    「昨夜謝謝你的招待,肯把臥房讓出來給我們。」洪如燕眼裡有著一絲威脅。

    看這情形,諒她也不敢拆穿自己的謊言!

    丁煜凡陰森的看曲亦築一眼,偕同洪如燕甜如蜜的離開。

    曲亦築手上的早點、飲料一一掉落,酸溜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竟然對昨夜一點印象都沒有,把她的付出當做是洪如燕,她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淚水是為他哭還是為自己哭。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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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巽廷睿一臉「郁卒」的樣子走進「煜耀」,他乘興而去「玉豐」,結果敗興而歸,女人的心還真複雜,讓他睿智的頭腦一點也發揮不了作用。

    唉,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令他動心的女人,頭一次他卯足勁想追,哪曉得那女人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一直抗拒他的好意,讓他頻頻受傷,送上門的女人他不要,偏愛那朵花,或許他有自虐狂吧!

    他垂頭喪氣、自憐自艾的走進丁煜凡的辦公室,今天趁他有空,他要詢問煜凡前天的艷福,搞不好經他送麼瞎搞,煜凡和曲亦築已經合好了。

    諸多的不順,目前唯一能讓他開心的就只有這件事吧!

    但半敞的門靡,裡面暗藏的春光乍現,令他生平有了想撞頭的念頭,難道他估算錯誤,反而弄巧成拙?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以為你在幹什麼?」

    巽廷睿一點也不顧情面,面對衣衫不整的兩人,他點隱退的意思也沒有,反而來勢洶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丁煜凡不疾不徐的將洪如燕從他身上推開,「這樣還不夠清楚嗎?」從巽廷睿站在曲亦築那邊之後,他根本懶得向巽廷睿解釋一切。

    「我在『玉豐』那兒忙得死去活來,你竟然大搖大擺在辦公室幹這種不要臉的勾當!」巽廷睿大聲的朝他嘶吼。

    今天的諸多不順,正好讓他找到發洩的好方法,雖然不利於他。

    「怎麼,在允帆那裡受到窩囊氣,便想回來管我的韻事,是不是?」什麼事都瞄不過丁煜凡的耳目。

    「你……」頭一次,他竟然無法用話反擊煜凡,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莫非那女人的一舉一動,深深的影響自己?巽廷睿感到訝異。

    更令他訝然的是,煜凡竟然知曉,看采煜凡不是純粹把他支開,而是另有設耳目在「玉豐」監視他的舉動。

    「舌頭斷掉了?」丁煜凡佯裝一副張目結舌的模樣。

    不過其中有幾分是真的訝異,他的狗頭軍師已經受到愛情的影響,腦袋瓜有點不靈活,竟然連一點反擊他的能力也沒有。

    「你派人監視我?」巽廷睿—臉怒目凶狠的模樣,磨牙切齒,很少生氣的他,這次真的動氣了。

    「不是監視,是看你有沒有用心在與『玉豐』的合作案子上,你不必雞婆的管到我的私生活。」

    「去你媽的私生活!」他一記猛拳,狠烈的襲向他的臉部,口出穢言道:「曲亦築這個笨女人,等待更多只會失望更多!」

    洪如燕驚叫出聲,為丁煜凡被襲擊的一拳受到驚嚇,這巽廷睿怎麼會以下犯上呢?

    這小子,丁煜凡用舌頭吮去嘴角的血跡,並用陰冷的跟神把洪如燕「請」出去。

    「敢情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丁煜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一記猛烈的蛇拳回報巽廷睿的鷹拳,在外人面前,他不輕易展露自己的身手,以免曝露身份。

    巽廷睿不甘示弱,欲在丁煜凡臉上多施加顏色瞧瞧,不過這次他無法僥倖得逞,丁煜凡輕而易舉的躲開。

    三鷹的身手本來就比白蛇差,想要以武功動他身上的寒毛,除非和剛才的情況一樣,在他無防範之際。

    巽廷睿選擇了不明智的作法,使他臉上不少地方掛綵。

    而兩人在辦公室裡大打一架的消息,經過洪如燕大肆渲染一番後,迅速狂飆「煜耀」整個內部,使得巽廷睿在離開「煜耀」時,經過每個部門,每個人都不敢上前與他交談。

    因為他一向是總裁三位助理中,脾氣最好的一個,常常把笑容掛在臉上,可是今天的他非比昔日,一臉陰鬱的模樣,讓每個人怕而退之,不敢向前與他攀談。

    他埋怨的離開「煜耀」。

    「我懷孕了!」洪如燕氣勢如虹道,但如能仔細看,不難看出她在為自己造勢,因為在她面前的不是普通人物,能不能瞞天過海是個未知數。

    該死!丁煜凡在心裡詛咒自己,一定是那夜喝醉酒沒有做防孕措施,否則他一向對這種事情很謹慎的,每個接近他的女人都有目的,如果三、兩天來個母憑子貫,那他豈不是一輩子都必須戴綠帽,為別人養兒子?

    偏偏醉醺醺的他,把洪如燕當成是「她」而鑄成大錯,他不想娶這女人,但這女人卻懷了他的孩子。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未隆起的肚子,一個屬於他的孩子正一天一天成形,基於血緣的關係,他的良心絕不允許自己的小孩流浪在外。

    「我們結婚吧!」

    他思量很久,父母一直逼他結婚,既然洪如燕懷了他的孩子,為了給孩子一個姓氏,又可以了卻父母的心願,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洪如燕司聽喜上眉梢,抱著丁煜凡又親又吻,她終於飛上枝頭變鳳凰,堂而皇之的成為他的妻子。

    這一切都是拜她肚子裡的孩子所賜!

    「那冤大頭真的相信了你的話?!」一抹奸商的笑容,興奮的在鍾文翼邪惡的臉上漾起。

    「當然,我還以為要多費唇舌跟他解釋,豈料我才講一句我懷孕了,他竟然接連說,我們結婚吧。」叼起一根香煙,洪如燕臉上儘是得意的笑容。

    「那小子注定一輩子都要綠帽罩頂,他作夢也沒想到,你肚裡的小孩竟然是一個被他搞得身敗名裂、傾家蕩產的人的小孩。」鍾文翼爽朗的大笑。

    他終於如願報仇了,他要讓丁煜凡懊悔一輩子,料丁煜凡再聰明也想不到,洪如燕肚裡的小孩會是他的。

    但這樣還不夠,他今天之所以會變成一文不值,在這家毫不起眼的旅館裡躲躲藏藏逃避債主的追債,這些都是丁煜凡害的,他要丁煜凡一輩子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真沒良心,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兒子往外人身上推。」洪如燕笑盈盈的看著他奸邪的笑顏道。

    「少來了,如果不是你一心想當丁煜凡的妻子,你會答應參與這項計劃嗎?」抓住她的手,鍾文翼好笑的道破她嚮往的心事。

    「死相!」洪如燕嬌嗔的罵道。

    她跟鍾文翼達成共識,當她將懷孕這件事告訴他,他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既可以滿足她,後半輩子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又可以了卻他報仇的心願,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她也不指望身無分文的鍾文翼娶她,所以她只好配合。

    「等到他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時,已經來不及了。」他真想親眼看丁煜凡吃癟的臉色,肯定值回票價。

    「你真壞!」拋個曖昧的媚眼,洪如燕將吸進的一口煙,吐露在他邪惡的笑容上。

    「彼此、彼此。」從她手上拿走來吸完的煙,他含在嘴中吸了一口,煙霧裊裊道:「我得不到那塊美肉,任何人休想得到,我要他們一刻都不能安寧!」

    「你是指曲亦築?」見色起歹意,她知道鍾文翼在別墅栽了坑,一直耿耿於懷,一心只想找那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報仇。

    說明白點,這男人自從見著曲亦築漂亮的臉蛋後,一直難忘情,他心裡在打什麼歪主意,她一目瞭然。

    「你倒滿瞭解我嘛!」拍拍她的臉頰,他若有其事的誇耀道,「還有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我要她後悔壞了我的好事!」他臉上頓時興起一股殺意!

    「你想要怎麼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一副神秘的表情。

    「什麼,你要結婚了?!」邵允筠依偎在劉立洋的身上、驚叫出聲。

    丁、邵家所有的人全都集中在丁家的大廳裡,他們莫名其妙被丁煜凡招集在這裡,說什麼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原來指的就是這件事。

    可是他要結婚的對象,左看右看就是不對她的眼,相信這裡所有的人,跟她都有同樣的想法才是。

    「嗯,愈快愈好,她懷孕了。」丁煜凡丟下一顆原子彈,讓所有的人來不及反應.

    「什麼?!」紀詩韻圓瞪杏目,這個消息讓她來不及消化。

    「大哥……」丁紫翎難以置信的將丁煜凡拉到一旁細語道,「你真的要娶她?」

    她並不反對大哥結婚,可是他結婚的對象……該怎麼講呢?看起來和大哥就是不登對。況且看大哥—副不是很高興的表情,這是即將要結婚的男人的表情嗎?除非他不是心甘情願的。

    「嗯。」他冷淡回道。

    「你愛她嗎?」看起來不像,丁紫翎非常肯定。

    「她懷了我的孩子。」

    「這就是你結婚的理曲?可是你能確定她肚子裡的孩於是你的嗎?」她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直接,可是洪如燕給她的印象就是如此。

    「確定。」

    「你講話非得這麼簡潔有力嗎?你不愛她,卻為了孩子娶她,這樣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只要能為了家延續香火就行了。」他冷漠回道,擺明娶洪如燕只是為了她肚裡的小孩。

    「這種為了利益而結合的婚姻,爸、媽不會高興的。」

    「為了愛而結婚,他們就會高興是不是?」丁煜凡輕蔑的笑道,「別傻了,對女人我一向抱持著玩玩的態度,你看我對哪個女人認真過嗎?」

    「有,亦築不就是一個例子嗎?」在一旁悶不作聲的丁紫翎壓低聲音,插入他們之間的話題道。

    丁煜凡陰沉沉的瞪她一眼。

    「有什麼好瞪的?自從你跟亦築分手後,『曲亦築』這三個字成為丁、邵兩家的忌諱,你帶回來的女人,緋聞中的女人,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清純的她,你想想,你有多久沒在家人面前笑過了?以前那個沉浸在愛河裡,開朗、笑口常開的大哥跑到哪裡去了?」丁紫翎卯足勁的說,就算被他陰沉沉的箭眼萬箭穿心,她也在所不惜。

    「清純!」他冷郁的大笑道,「她要是清純,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是她害的,這樣滿足你們的好奇心了嗎,妹妹們?」

    他轉身步向父母,「想怎麼舉行婚禮我都沒有意見,最近公司有幾件Case,我無法分身處理婚札的事,就麻煩爸、媽幫我張羅。」

    他粗暴的拉著低頭看地下的洪如燕,毫不留戀的離開。

    「允帆,怎麼辦?」丁紫翎向老公求救道,「難道我們要眼睜睜著著他繼續這樣不開心?」她一副憂苦的表情。

    「是啊,爸爸,小宏討厭舅舅身旁的女人,討厭叫她舅媽!」

    自從小宏知道邵允帆是他的爸爸後,他就一直迷戀爸爸懷抱的滋味,所以現在的他,大大方方的讓那允帆抱在胸懷,一點讓位給丁紫翎的意思也沒有。

    「是嗎?」邵允帆沉著的看了大家一眼。「你們也這樣認為嗎?」

    眾人齊點頭。

    「但她懷了煜凡的孩子,爸、媽,你們覺得詼如何解決?」  

    丁煜清、紀潔韻一副憂愁的表情,就是有小孩才顯得麻煩,他們一副「莫宰羊」左右為難的表情。

    「我直說好了,像煜凡這麼謹慎的人,以他目前的心態來看,對任何女人都是抱著玩玩的態度,所以他一定會非常小心,不讓任何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這就是問題的癥結,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可以非常確定一點,那女人懷的孩子一定不是煜凡的,只是不曉得用了哪種手段讓煜凡相信。」邵允帆冷靜的分析一切。

    剛才所有人都處在驚訝中,並沒有看見那女人心虛的眼神,但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大概被他的眼神嚇壞了,一副低頭不敢抬頭直視他的樣子,更讓他肯定她作賊心虛。  

    「那怎麼辦?」丁煜清擔心的問道。

    允帆的話讓他心驚膽跳、愁眉苦臉,現在說估麼煜凡都聽不進去,他無法應變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我看這樣好了,他將婚事全盤交給爸、媽處理,你們暫時先不要進行,暗中瞞著他,我會找個時間私下跟他談談看。」 

    「也只有如此了。」丁紫晴莫可奈何的應道。

    所有的人將希望全都放在那允帆身上。 

    「我沒聽錯吧,你要結婚了?!」巽廷澤誇張的笑著,同時將眼睛瞄向對面的曲亦築幸災樂禍道。

    這煜凡還真狠,存心把大家召集到這棟別墅裡,就是為了宣佈這件「好事」,雖然有刺激的效果,不過這樣好嗎?

    洪如燕登入豪門的心態,所有的人都明白,娶了這樣的女人,恐怕只會為丁家帶來禍端,她在婚後還是會不安於室的。

    「你並沒有聽錯,我確實要結婚了。」扒著他的飯,丁煜凡不苟言笑道。

    「她懷孕了?」除了這個原因,巽廷烈想不出了煜凡有娶洪如燕的任何念頭。

    「沒錯!」

    「確定是你的?」巽廷澤不得不慎重的問道。

    雖然煜凡的目的是為了要傷害某人,但小孩是不是他的可不是兒戲,沒有人會自願綠帽罩頂。

    怎麼每個人都伺他同樣的話?雖然他做事一向不按規矩來,但還懂得分寸。「幫別人養小孩不是我的興趣。」

    「對,傷害別人才是你的興趣。」巽婷裳悶了好久的氣,一直沒有發洩,好不容易逮到—個插嘴的機會,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要不是二哥用眼神示意她別亂來,她早就將所有的事情全盤脫口而出,哪能容忍到現在,她以為二哥有所安排,豈料從頭到尾他都安靜得像個悶鍋似的,一點幫亦築的意思也沒有。

    當他宣佈即將結婚的那刻,要不是她一直握著亦築冷冰冰的手,在桌底下給亦築安慰,說不定亦築早就受不了刺激而昏倒了。

    她總覺得最近的亦築,身體虛弱得不像話,隨時有倒下來的可能。

    「婷裳,別這麼沒禮貌。」龔廷澤皺眉道。

    怎麼連婷裳也變了樣,站在那個女人那邊?從進來這棟別墅裡,他就發現婷裳跟亦築有說有笑的,似乎恢復以往姐妹般的情誼。

    「大哥,你根本什麼都不曉得,亦築她……」巽婷裳幾乎要跳腳反駁,可是始終像悶鍋的巽廷睿卻在這時開了口。

    「婷裳,安安靜靜吃你的飯,話別多說。」他的眼神飄向蒼白虛弱的曲亦築。

    見她貝齒啃嚙下唇的痛苦表情,想必她內心承受的痛苦比外在表現的還要痛上一千倍、一萬倍吧!

    這樣也好,煜凡結婚,對他來講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事實的真相對煜凡或許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女人的心就像一顆玻璃珠,一旦不小心破碎了,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他知道,要曲亦築接受這樣的訊息,對她傷痕纍纍的心無疑是雪上加霜,但冰凍三尺並非一日之寒所造成,她和煜凡的感情,經過這麼長久的波折,煜凡還是堅持走向這一步,他已經無能為力。

    「二哥……」巽婷裳有口難言,來回的看著巽廷睿與曲亦築,似乎有一吐為快的衝動。

    曲亦築回給巽婷裳一抹微笑,她出乎眾人的意料,站起身子,明亮的跟神毫不猶豫的對上丁煜凡的。

    「我可以跟你私下談談嗎?」她笑言道,話裡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停下手中吃飯的動作,丁煜凡望進她堅持的眼神裡,嘴巴竟然與他的心意背道而馳的問:「想到哪裡去談?」這樣的眼神,讓他無法拒她於千里之外。

    拖了這麼久,他跟她之間總該有個了結,不是嗎?

    後庭花園中,兩人默默不語,只有陣陣的涼風吹拂著。

    曲亦築最先打破沉默道:「從青狼死後,我們一直處在僵持的狀態之下,青狼的托付,讓你無法甩脫我把我安置在這裡,可是現在你要結婚了,情況就不同了。」

    「你想說什麼?」丁煜凡緘默一會兒,終於打開他那金口道。

    「我不能一直是你的累贅,你結婚後,情況會有所改變,沒有一個女人容忍得下自己的老公在外兩『金屋藏嬌』,我並不是指我們之間有什麼暖昧的關係,而是你我非親非故,我繼續厚臉皮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想離開這裡,請你答應我。」她將自己內心的想法道出,一半是為了自己,而另一半是為了肚裡的小孩。是的,她之所以沒有倒下去的原因,全是為了她肚裡的小孩,這孩子是她與煜凡那夜的愛情結晶,她狠不下心扼殺小孩的一切。

    幾年前失掉的小孩,讓她終日以淚洗面,或許是老天爺可憐她一生坎坷的愛情命運,決定讓她脫離苦戀,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孩子的身上。

    她會有勇氣面對他,將心中的話說出,也是這孩子帶給她的。

    她已經將往後的生活藍圖設定好了,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心的將小孩生下來,給他全部的母愛將他扶養長大,那麼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什麼怨言。

    「你能到哪兒去?」丁煜凡犀利的提出。

    當她說出要離開這裡的話時,他的心差點喘不過氣來,險些休克,他甚至無法接受這項訊息,可是,她現在的神情猶如一朵綻放的美麗花朵,那麼美艷有精神。

    盯著她左腕上的紛紅色絲巾,他的心猶豫不決。

    「世界之浩瀚,總有我的容身之處,你就別再拘束於青狼的托付,我有能力照顧我自已。」她燦爛的笑道,絲毫沒有芥蒂之心。

    她怎能笑得如此開心?難道她就這麼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就算我結婚了,你依舊可以留在這裡。」他不懂自己複雜的心帶,她的一個笑容,竟讓他忘卻所有的怨恨,開口留她。

    曲亦築錯愕的凝視他,沒想到一向冷漠的他會開口留自己。

    「不!」她堅定的拒絕他的好意,有他這句話就夠了。「你的妻子見過我兩次面,她似乎早已看穿我是你選房親戚這句謊言,我想她一定會很納悶,我到底是誰。」

    「娶她只是為了孩子!」丁煜凡眉心深鎖,為了挽留她下來,他竟然主動跟她解釋一切。

    莫非自己冷漠的心,早在她說出要離去的那一刻,及看到她動人的笑容,而漸漸瓦解?

    「別說這樣的話,你們結婚後,她將融入你的家庭,只要她開口問你家裡的任何一人,你的謊言立刻被拆穿,我不想變成抹殺你婚姻的第三者,我希望你的婚姻能夠美滿,只要你肯打開心靡去面對你的妻子。」

    要走之前,能夠聽到他「不顧前嫌」、「釋懷一切」,往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打開心房?你以為我今天會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丁煜凡嗤之以鼻道。

    「親眼所見並非事實,是你的退讓,將我往青狼的懷抱推,怨不得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陰沉的注視她的眼眸道。

    從她眼裡,他似乎看見不同於以往的異采,是什麼理由改變了她?

    「經過歲月的洗禮,我們都變了,單純的心受到現實的污染,已經變得污穢不堪,很多事情分不清是非曲直這些並非你我所願,我曾埋怨過,也曾傷心過,但今日的你,巳非我能掌握的男人,再多的埋怨、傷心也只是徒增傷悲。」曲亦築眼底閃著光彩,一眨也不眨的照進他幽黑的冷眸裡,使他的眼神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青狼的死讓我們短暫相聚,就像光點的結合,在結合的瞬間又各自分散,各奔東西。」

    於煜凡刻骨的將她的話留在心底,幽黑的冷眸變得更深遂,「今天的你有些不同。」他直言的肯定道。

    「所有的不同皆由你而變。」她笑得美不勝收,迷炫了丁煜凡的雙眼。

    那幽黑深遂的冷眸為她這句話閃爍異芒,他怔怔的直視她,今天的交談,她的每一句、每一話都耐人尋味。

    他直覺自己的心不再那麼冷!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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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6:5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丁煜凡恍惚的黑眸,沒有焦距的看著前頭,書桌上攤開擺放的案件,他一眼也沒瞧進去,無心埋首於它,即使有人在他面前揮動五指,思緒恍然的他也渾然未覺。

    他那猶如一潭激水般的深奧眼眸,閃耀著無人能看穿的異彩,不難看出,他正面臨一個難題,就算讓他想破了頭,他永遠也無法理解的難題。

    他感到迷惑、酸澀,心痛幾年所扮演的冷酷假面具硬是被扯下來,他脆弱而不堪一擊,心中一直留戀著那夜與曲亦築面對面的交談。

    她即將離開他的視線,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而他卻為了小孩,不得不娶洪如燕那女人,命運的安排始終讓他們擦身而過,視而不見對方的無奈與傷心。

    從她投入青狼的懷抱,就因為青狼是他的好朋友,他故意佯裝自己不在意,一個月一次的友誼聯絡,他一次又一次冷漠的帶著不同的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愛情殺手」這個別號,從此以後像個粘人的口香糖般緊密的貼著他,不管他到哪裡總是擺脫不了這個可笑又諷刺的別號。

    廷澤、廷睿與廷烈都分別問過他同樣的問題,「既然青狼搶走了你的女朋友,你幹麼還遵行著以往的模式,每個月與青狼見上一面?像這種背叛的好友不要也罷。」表面上他以任何不成理由的借口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實際上他只是為了想見亦築一面,哪怕一個月只有一次,但每次見面的結果,他總把他們兩個親密的行為舉止一一納入眼裡,在無人知曉的禁地裡,痛痛快快的哭號一場。

    直到現在,青狼死了,她依舊沒有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依舊在他的心上圍成碩大、堅定的牆壁。

    那夜她的要求離去,心頭上的一角牆開始搖墜崩塌,變得不再那麼有自信,這一切的改變幾乎都已成定局。

    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兩人互不相關。

    「煜凡,你在裡面嗎?」邵允帆清亮有磁性的嗓音出現在他隔離家人的那道緊閉的門外,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有事?」這允帆他能避則避,私底下話太多,反而會將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曝露在允帆眼前,他一直與允帆保持著若即苦離的態度。

    「你想呢?」邵允帆帥氣的笑道,「如果沒事,我會出現在這邊嗎?」隔著一道門對他講話,這滋味挺不好受的,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丁煜凡斂起心神不寧的思緒,敏銳的直覺再度興起,允帆會來找他,絕對不是為了好事,尤其最近允帆那一雙虎視眈眈、瞻望一切面深不可測的眼神,令他非常不舒服,一直想不透允帆眼神所代表的含意。

    過往般的記憶猶如走馬燈一般迅速封閉在他的內心,冷冰重現他眼底,空氣中湧起冷冽寒霜的氣息。

    他挺直高大的身材,移動幾步打開那道門,邵允帆帶笑的臉,巨大得像一幅畫呈現在他眼前,他冷冷道:「什麼事?」說完接著轉身。

    邵允帆暗忖,雖然他一向討厭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別人後面,喜歡當個領導者,但目前的情況不同,家裡所有的人全部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不能無功而返,只好厚著臉皮跟在煜凡的背後,走進煜凡的禁地,隨手把門帶上。

    「想跟你談談兩家公司合作方案的事。」其實這只是個幌子,如果煜凡如他想的一樣聰明,想必這個幌子一眼就會被看穿,那麼談起別的事來,他可輕鬆了。

    「我把所有的職權全交給廷睿,你有疑問可以直接問他,不必經過他再來問我,他的主意就等於是我的。」他精明、冷淡道。

    那允帆豪帥的菱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要在家裡逮到你的人可不簡單,我以為以我們兩家的關係,公司的合作方案會由你親自出馬。」

    「廷睿聰明睿智,舉一反三的實力相信你已經見識過,他是最佳的人選。」丁煜凡不著痕跡的將屬於白蛇的戾氣收斂起來。

    「的確是。」從丁煜凡眼裡,邵允帆看見一絲不耐煩,更看到另一抹更深層的含意,他在內心偷偷的竊笑著。

    這巽家三兄弟果然不同凡響,允屬巽廷睿果斷的處事態度與料事如寺申的商業頭腦,令他心生佩服,但能領導他們三兄弟的煜凡更不簡單。

    「那還有什麼問題?」丁煜凡冷冽的余角鋒芒盯著那道與家隔絕的門。

    說不到幾句話,還沒切入重點,聽出了煜凡有意趕人,邵允帆不疾不徐的笑道:「洪如燕不適合你。」像是談論自己的私事,他一點也不在意丁煜凡的變臉,一針見血的指出。

    「適不適合我自己心裡明白。」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將邵允帆隔絕在外,任何人體想踏進他內心窺探內幕。

    「對,就因為你非常明白,所以你不顧周圍的反對聲,硬要把洪如燕娶回家。」他支手托腮,一副思考的模樣,「從我回到台灣後,你身邊—直不缺乏女人,你的轉變實讓每個人訝異,但這也成了一個疑點,照道理講,你對女人應該存有相當的警戒心,不應該奉子成婚而走上這條不歸路,而且依你的個性來講,你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女人的話,更何況她的樣子並不討大家喜歡,這其中一定有發生什麼事。」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妹婿,就可以恣意妄為的揣測我的感情!」他深遽黝黑的眼眸,冷淡得離譜。

    邵允帆啞然失笑,「知道我為什麼會回來台灣嗎?」不等丁煜凡回答,他自言自語道:「紫翎出事那天,家裡的人全都知道我另一個暴戾的身份——虎嘯,真正讓虎嘯改變的原因,有一半是立洋,而另一半則是白蛇,那場打鬥我拼了全力去對付他,彼此招招命中要害,在防守與進攻的同時,他讓我重拾自己生命的意義,不再那麼鑽牛角尖,也勇敢回到台灣面對一切,雖然雙方處於敵對的狀態,不過說句老實話,我挺佩服白蛇了得的身手。」

    「這跟我結婚有關?」他對這話題挑明沒興趣,心裡卻分外謹慎。 

    允帆會無緣無故限他談起白蛇這個人的事跡,莫非允帆早巳發現不對勁?!

    允帆沉著直言道:「不必在我面前掩飾一切,這只會讓我更加確定心裡的猜測,白蛇,我猜得沒錯吧?你就是白蛇,當年你眼裡一閃而逝的光芒,是因為你沒想到虎嘯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我,更沒想到會在紐約遇見消失六年餘的我,而你、我卻是處於敵對的局面。」

    丁煜凡冷峻一笑,「派廷睿過去就是為了防止和你過多接觸,會讓你發現我是白蛇,早知道瞞不過你那雙眼睛,什麼時候發現的?」他並沒有太多的訝異,允帆會發現是遲早的事,他心裡非常清楚。

    「紫翎出事那天。」他就知道當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口時,煜凡不會有太多的訝異,不然,煜凡也不會派廷睿去對付他,另因侵凡早巳在防範她,但煜凡沒料到這樣的謹慎反而弄巧成拙,讓他見識到另一人的真實面貌。

    「你真能忍,忍到現在才來跟我對質,是我的脖子洩露我的身份嗎?」

    「聰明,如果那時你沒有給我激烈的一拳,說不定我還渾渾噩噩,不會發現你脖子上的淤青,那是前不久我在白蛇身上留下的記號,而且也不會發現四周圍暗藏的氣勢,巽家三兄弟的身影說巧不巧剛好被我的餘光瞄見,而他們獨特的氣息、眼神,跟三鷹不謀而合,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一直到見了廷睿,更加確定我心裡的揣測,你這步棋走得並不是很好,就算你跟我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我依然能從三鷹的身上著手。」他沉穩的揭曉一切。

    「那麼你今天純粹是為了揭穿我的身份而來?」丁煜凡猜測道。  

    「不。我從內幕消息得知被你搞得傾家蕩產的鍾文翼,出了一筆錢向黑道分子購買槍械及唆使一些小嘍囉,有意朝你而來,你得小心。」邵允帆嚴峻道,「當然,鍾文翼會用錢去購買那些槍械,無非是有人在後面推他一把,而那個人就是洪如燕,你不希望自己娶的妻子讓你綠帽罩頂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曉得,不過她既然懷了我的孩子,我就不能讓無辜的小孩流落在外,男人這種心態你自當非常清楚。」

    「你如何肯定她懷的是丁家的骨肉?」

    「是否要像你一樣,等到孩子長大成人才來相認?」他揶擒道。  

    「連你也開起我的玩笑。」

    這等糗事他被兩家的長輩嘲笑慣了,早巳禁得起任何一句玩笑,多一人或少一人冷嘲熱諷都無妨,最重要的是懂得把握眼前的幸福。 

    「偶一為之不為過;我不能一直處於不利己的狀態,被你嚴陣以待的拷問,太不划算。」難得一見的幽默感,奇跡似的出現在丁煜凡身上,邵允帆的言詞攻勢已在他身上奏效,漸漸讓他卸下心防,就像倒吃甘蔗漸入佳境。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究竟是哪一點讓你如此肯定洪如燕懷的就是你的孩子?」

    「既然你有此等能耐,你不妨自己去調查,相較起來,這會比從我口中得知快。」只有這件事他不打算說,只因其中包含他對亦築的感情。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從『曲亦築』的身上著手嘍?」他靜觀其變,如果他沒清錯,煜凡會對「曲亦築」這三個字反應極大。

    「你利用虎嘯的身份,調查我的一切!」丁煜凡眼底射出一道冷颼的陰芒,這等於是窺視他內心毫無反擊能力的感情。 

    「錯了,我是以兩家長輩的身份著手調查一切,當然,如果你不想我去找曲亦築,可以,把所有的經過源源本本告訴我,如何?」他好笑的威脅。

    曲亦築這女人他曾見過幾次面,也曉得她對煜凡的意義非凡,根據調查的資料顯示,她這女人的名字一直從未消失在煜凡的生命中,原本疑雲重重的資料:在乍見她左腕上的粉紅色絲巾後,出現一絲光明,他朝這方面調查,終於讓他明白一切,也曉得廷睿被派來公司的原因,原來這背後竟隱藏著一段煜凡不曉得的真相與經過。

    他將這些資料原封不動的拿給紫翎,希望她能給他答案,她則是給他一個任務,先來探探煜凡的口風再作決定。 

    「別做得太過分!」

    「我過分嗎?」邵允帆反問道,隨即,一掠奸商的笑容出現在他豪放不羈的臉上,「我也覺得自己很過分,不過這全是你逼的。」

    「夠了,你可以出去了!」丁煜凡失去理智,大聲的吼他出去。  

    「還不行哩,你認為曲亦築手腕上的絲巾好不好看?」就算要把煜凡逼瘋,他也要煜凡睜開雙眼,看清事實。

    「允帆!」丁煜凡火藥味極重的低喊他的名字,激起一股波濤洶湧的暗潮。  

    「看這情形,我們似乎談不下去了。」他有先見之明,在煜凡失控的情緒未全然暴發之前,他已先一步避開,退到門旁。

    失去理智的男人他可不想招惹,雖然他的手很癢,但這不代表他可以恣意妄為的跟煜凡打一架,除非他家裡的「太座」允許。

    他老婆自從親眼看到他跟白蛇的打鬥後,立刻下了一道指令,除非攸關生死大事,否則他不能輕易對別人出手,更遑論與煜凡對打。

    丁煜凡陰摯的瞅他一眼。

    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邵允帆附帶一提,「『鶩鷹會』這個名字取得不錯。」跟著腳步聲的移動,他哈哈大笑開朗的笑聲迴盪在走廊上。

    這小子,竟然……丁煜凡訝異的暗忖,陰鷙的臉上隨即出現一抹笑意,既然煜凡知道他是「鶩鷹會」的領導者,那麼說服允帆加入組織,應該不會有所顧忌。

    摩拳擦掌,手心、手背甚至全身隱隱發作的「武癮」,令他不假思索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改天他會好好找允帆比劃、比劃,了卻心中的遺憾。 

    瞅著來回走動忙碌不停的身影,巽婷裳心中湧上一股失落感,好不容易重拾姐妹般的感情,亦築竟要離去,亦築的決定讓她頗不能接受。

    「亦築,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一逮到說服的機會,她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忙不迭為她洗腦。

    從衣櫥裡拿出自己的衣服,曲亦築走到床上把衣服塞進行李裡,巧笑兮倩不厭其煩的再次回答巽婷裳,「考慮清楚了。」這句話由她口中說出,已經是今天的第五十一遍了。

    「Real1y?」中文不行,巽婷裳改用英文問,甚至將她行李中平放整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讓它們回到原位。

    曲亦築被她似小孩子般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我放一件,你拿一件,我今天安排的進度全被你耽擱了。」

    「那最好,你就不會有離去的念頭。」巽婷裳較好的輪廓略顯僵硬,就算要走,她也不希望亦築走得不明不白,最好是把當年的真相一宇不差給那可惡的男人知道,讓他嘗嘗自己「雪亮」的眼睛被好友污蔑的事實。

    「婷裳,事情既成定局,你又何必來攪和?」曲亦築無奈道。

    「我不甘心啊,你根本沒有把事實的真相攤開就要一走了之,我就不相信,你捨得下這裡的一切,包括煜凡哥!」

    「是捨不得,不過他既然決定結婚,那麼也就代表是我離開的時候,你不用為我擔心,等一切有著落之後,我會跟你保持聯絡的。」她笑著承諾道。

    「這梓好嗎?就算你走了,煜凡哥心裡對你還是存有莫須有的怨恨。」

    「婷裳,你懂愛一個人的感覺嗎?」曲亦築語重心長道。

    瞬間,羞怯的酡紅湧上雙頰,巽婷裳避開她詢問的眼神。

    好呀,這小妮子明明戀愛了,卻藏一手不讓她知道,她笑著道:「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沒想到我隨口問,竟問出一個譜,從實招來,他是誰啊?」

    「這……你在胡說什麼?沒有這回事!」巽婷裳心虛的反駁。

    「是嗎?八百年不見你臉紅一次,怎麼我才提到這話題,你就敏感的臉紅了?未免太巧合了吧?」

    曲亦築敏銳的瞅著她酡紅的雙頰。 

    她的頭愈來愈低,「別問了,再問就糗大了。」

    沒想到風靡黑道的紅鷹堂堂主,竟會無法反駁一個弱女子所說的話,她該檢討了。

    「反正來日方長,機會很多,等你想說時我會洗耳恭聽。」曲亦築輕易的饒過她一命。

    原本她就不是一個喜歡挖人秘密的人,既然婷裳有顧慮,她也不便問到婷裳的私處,不過她滿好奇被婷裳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什麼類型的。

    巽婷裳呼嚕的吐了一口氣,幸好亦築的好奇心不是很重,否則她會被拷問得很難堪。

    「你不想在走之前,讓煜凡哥恢復以往的笑容嗎?」

    唯有揭發事情的真相。丁煜凡才會回到以前的自己,她一直這麼認為。

    「當然想,但時間不留人,我沒有多餘的時間,煜凡那邊只好拜託你們照顧他,如果洪如燕能讓他恢復以前的朝氣,那是再好不過。」她不著痕跡的撫摸肚裡的孩子。

    「說到這個洪如燕我第一肚子火,也不曉得她是用了什麼迷魂法,讓煜凡哥相信她肚裡的孩子是他的骨肉,誰不曉得那女人的貞潔如何,她肚裡的孩子要真是煜凡哥的,我的頭顱就砍下來讓你當椅子坐!」巾幗鬚眉的豪情,顯現在巽婷裳天真無邪的容顏上。

    「婷裳!」曲亦築呼喊她的名字,以眼神指責她的話有點過分。畢竟洪如燕是丁煜凡即將娶過門的老婆。

    「你就是社會歷練太淺及被保護得太好,所以不知道社會的險惡,鍾文翼會出現在這裡就是洪如燕說的,說清楚點,洪如燕是鍾文翼的『老相好』。」她咬牙切齒的指出這項事實,只要一想到鍾文翼那張姦淫的嘴臉,她恨不得親手宰了他,以報亦築那夜所受的驚嚇之仇。

    當巽婷裳提起鍾文翼的全名,曲亦築仍心有餘悸,她連想都不敢想那夜恐怖的記憶,眼底出現駭異。

    「他是洪如燕唆使而來的?!」這項認知,讓她心裡突湧不好的預感。

    「是的,這樣你還能將煜凡哥拱手讓給她嗎?」

    最好不要,她暗忖。

    「這……」在知道幕後主使者竟然是洪如燕時,曲亦築沒有了頭緒。

    「亦築,不要猶豫不決,遲了就……屏住呼吸,快!」巽婷裳在說話的同時,嗅出空氣中流動著一股可以使人昏迷的迷藥,她不假思索的要曲亦築暫停呼吸,可是話出口時已來不及了,曲亦築早巳將迷藥吸進,「砰!」的一聲,人倒在地上,她連出手接人的機會都沒有。

    危機四伏,她屏住呼吸,手腳伶俐的察看四周的動靜,這時她聽見門外傳來對話聲——

    「沒有聲音,應該昏倒了,口罩戴上,把那兩個女人帶回去給鍾老大。」

    「鍾老大?!」巽婷裳狐疑的喃喃低語,在瞥見門把轉動的瞬間,一道計劃迅速躍進她腦波,或許這是個轉機!

    下一刻;她已臥倒在地,閉上雙眼的瞬間,殺氣騰騰的怒氣被她掩飾,取而代之是個軟趴趴、毫無抵抗能力的女人。

    「哈……哈……很好、很好!」鍾文翼見了倒臥在地上被綁起來的兩個女人,嘴巴笑得合不上,讚許有加的將他身上的一些錢分給出差的幾位手下。

    「鍾老大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這兩個女人?」阿狗的一隻狗眼見美色起淫,直盯著曲亦築風華絕代的容顏,只差沒留下口水。

    「放心,等我好好享受一番之後,自然會將甜頭留給你們,跟著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吃虧的。」黑幫幫脈上的規矩他多少也有耳儒目染,只要給跟班的一點紅利外帶甜頭,保證他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這就是利用人性色慾的心理招術。

    阿狗得到鍾文翼的承諾後,嚷叫幾個人的名字,所有人皆淫笑的退出木屋,在木屋外面的四周圍靜觀其變,防止有人入侵。

    鍾文翼的色眼瞪著曲亦築曼妙玲瓏的嬌軀,他吞嚥了一口口水,腳步的往她方向行動。

    光看她狼狽的姿勢,也惹得他心頭癢騷難耐,如果不早點得到她,恐怕他會因流鼻血過多,及被充沛的慾火焚身而導致死亡!

    在他伸出魔手的一剎那間,只差一公分之距就可以撫摸到曲亦築光滑柔嫩的肌膚時,壞事多磨,竟然又被人阻礙了。

    被綁著的巽婷裳睜開雙眼,雙腳想也不想的往鍾文翼的淫手踢下去,令他慘叫一聲。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阿狗在外面聽見聲音,首當其衝跑進采,接著其他的幾個人也跑了進來。

    「用繩子把這女人的雙腳給我綁起來,綁得死死的!」摸著瘀青的手背,鍾文翼惱羞成怒的指揮阿狗。

    「你還真夠絕,上回沒得逞,這回竟派人綁架我們兩個,為的就是一飽你的私慾?」巽婷裳冷艷的笑道。

    這鍾文翼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她還沒糾出他這位色魔繩之以法,他自動找上門來,他離地獄之路不遠了。

    「巽婷裳,你搞清楚。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你還想活命出去的話,就能我閉嘴!」他面帶陰蟄的威嚇道。

    「如果我不閉嘴呢?」她一副他能奈她何的表情,她要削削他的銳氣!

    鍾文翼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張臉漲得像河豚似的,這女人處於劣勢的狀態,竟能處變不驚絲毫投有畏懼之感,反而有一般強烈的氣勢,幾乎把他壓倒,害他在手下的面前出糗,舊帳加新帳,他該如何處置這女人才最恰當?

    他邪惡的思索折磨巽婷裳的最好方法;突然他一個淫笑,「你三番兩次壞了我的好事,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作出一個手勢,撤退裡面所有的人,「全部都給我下去,不管聽到什麼聲音,全都不准進來!」

    「你想做什麼?」巽婷裳嚴陣以待。

    「做什麼?等你享受高潮之後,你就知道我在做什麼了。」

    接下來,他撲到巽婷裳的身上,眼看手就要開始不規矩起來……一抹冷哼鄙夷的聲音由巽婷裳的口中傳出,「就憑你也想動我—根寒毛?」她一個滾動,腳上的繩子沒有附著物的支撐,迅速脫落,鍾文翼撲了空,按下來她一個飛腿往他踢去。

    「唉喲……你這……女人……是如……何……把……腳下的……繩索……解……開的……」他抱著命根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這女人是什麼時候把繩子解開的,他怎麼不知道?

    腹下傳來的錐心之痛令他難挨,直冒冷汗、直打滾。

    巽婷裳暗自吐一下舌頭,哥哥教的這一招還真狠,看鍾文翼在地上翻來滾去狼狽不堪的模樣,這一踢該不會把他的命根子踢歪了吧?也好,省得他到外面為非作歹。

    她一點愧疚之心也沒有,反而樂在其中。

    「像他們那一點力氣,怎能綁住我修長的美腿?省省吧!」

    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就連交握在背後被綁住的雙手,她也是裝模作樣而已,只要她肯,不出一秒繩子就會自動掉落。

    紅鷹堂的堂主不是浪得虛名的!

    「你……」

    鍾文翼痛得說不出話來。

    「看來我這一腳下得還真重。」巽婷裳諷刺的笑道。

    為了不動用「騖鷹會」神通廣大的搜人訊息,她親自委身揪出鍾文翼的藏身之處,否則以她的身手,怎麼會輸給那幾位不起眼的小人物?這一委身,竟也讓她委出興趣來,想不到鍾文翼不止打算對亦築進行暴力的淫攻,更把主意打到煜凡哥的身上。

    剛才在路上閉著眼睛假裝被迷昏,在一路顛簸的途中,她聽到有人打電話給煜凡哥,要求一億的贖金贖回她們兩人,否則只能見屍,她終於瞭解鍾文翼的意圖,也偷偷的嘲笑鍾文翼的笨,有眼無珠的男人,煜凡哥是何等的大人物,他不事先調查清楚,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地獄之門真的離他不遠了。

    「有什……麼好……笑的……」他下體受苦,還被這潑辣的女人取笑,就算痛他也要忍住,出一口氣,但說出口的話就是沒有壓迫感。

    「你的死期快到了,這樣還不好笑嗎?」她冷言道。

    訝然瞪著她目光如炬的雙眸,鍾文翼感覺到四周流動的霜氣,一點一點的侵入他的心臟,非常難受。

    不久,他因忍痛過多昏了過去。

    巽婷裳不疾不徐的開口喊道:「喂,那個叫阿狗的,你的老大昏倒了!」

    她一個出聲,所有圍在外面待命的人全趕了進來。

    真如那女人說的,鍾老大全身冒冷汗躺在地上,昏迷過去了,阿狗與其他人亂無頭緒的問道:「怎麼回事?」

    「再遲他的命根子就不保了。」

    眾人一聽臉色丕變,手忙腳亂的把鍾文翼的身體橫著指出去,緊急送醫急救。

    扯開一朵漂亮的笑容,巽婷裳冷眼旁觀一切,要不是要將他的生命留給煜凡哥去解決,她早一手送他下地獄,不過,這種處罰惡人的方式還真不錯,讓她心裡興高采烈。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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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8 09:57: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不到十分鍾,黑鷹堂立刻查出鍾文翼身處何處,將他們查到的資訊,刻不容緩通知黑鷹堂堂主。

    一小時不到,白蛇——丁煜凡已經率領三鷹來到一棟小木屋前的隱密處,那裡雜草叢生,正好掩住他們高大的身軀,此刻他們都沒有戴面具,而圍在木屋外面的幾個小癟三他們可以一覽無遺。

    “十個人,個個拿著槍械,威風凜凜的模樣真教人作嘔!”黑鷹——巽廷澤嗤之以鼻的嫌道,雙眸像鷹眼般銳利,一一掃過十個獵物。

    “滿大的收獲不是嗎?至少那些裝模作樣的警察會感激我們‘鶩鷹會’再度幫他們掃械。”藍鷹——巽廷睿風趣的打笑,為這緊張的氣氛增添一點輕松氣氛。

    嘖、嘖、嘖,看那些小癟三把槍枝拿得有模有樣,一副凶神惡煞,再看他們四人,哪像“鶩鷹會”的頭頭?倒像美男會!

    “決定如何進攻?”紫鷹——巽廷烈迫不及待的詢問丁煜凡,這陣子太少運動,趁此機會,他要好好舒展筋骨。

    “人數多寡對我們四人的身手來講並不成問題,外面那十人就交給廷睿與廷烈去解決,我跟廷澤伺機潛入木屋內。”殺意、怒氣貫穿丁煜凡的五髒六肺,“不管誰發現鍾文翼的位置,活抓他來見我!”丁煜凡殺氣騰騰的指揮一切行動。

    三鷹接收命令,心想,任惡貫滿盈的鍾文翼有再大的通天本領,今天插翅也難飛離白蛇及三鷹的手掌心。

    四人分頭展開行動。

    白蛇與黑鷹身手矯健了得,不費半毫的力氣,通過外圍十人的視線來到一處鎖住的小窗口。裡面的情形猶如偷窺猜測,看不見任何狀況,但裡面傳出來的對話,卻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曲亦築與巽婷裳被捆綁的位置以及鍾文翼的人就在裡面。

    白蛇一個眼神,黑鷹惟妙惟肖的發出鷹叫聲,傳達訊息給伙伴。

    “喂,太監,你的丁煜凡幾點交易?”巽婷裳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的伙伴們來了。

    任務進行中,不談私人交情,這是白蛇訂出來的規矩,他們個個都是“鶩鷹會”的堂主,身分不分高低,以“伙伴”兩字稱呼。

    “臭婆娘,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從醫院趕回來的鍾文翼臉部痙攣的盯著她,他下體會痛到昏倒都是這女人害的,讓他在手下面前丟盡面子,半年之內無法行房,這等於是要他的命。

    等等,他剛才似乎有聽到鷹在叫,這是荒郊野外又不是樹林,怎麼會有鷹叫聲呢?難道是他聽錯了?

    “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贖金還沒拿到,你不敢殺我。”巽婷裳得意的道。這鍾文翼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家清楚得很,把煜凡哥約來木屋,派幾個人拿著槍支守在外面,擺明他是羊入虎口,只有死路一條。

    這項策略或許對平民老百姓有用,但用在煜凡哥的身上,那就大錯特錯,如果他這麼輕易就死掉的話,那豈不是沒戲可唱,加諸在他身上的白蛇別號就有待商榷。

    “媽的,老子發誓一旦拿到錢,一定會痛痛快快的把你這個女人解決掉,省得礙眼!”鍾文翼被氣得口不擇言,說出穢言。

    “婷裳,我……”曲亦築容顏冒汗,嘴唇發白,虛弱得要命,她不像巽婷裳經過特殊的訓練,無法在面對鍾文翼的綁架時,能精神抖擻的諷刺他,相反的,在經過一路的顛簸、撞擊與迷藥的作用,她已無力反擊,甚至連翻身的力量也沒有。

    她昏迷醒來後,看見的就只有婷裳一人,當她想問清楚下文時,鍾文翼被攙扶進來,一臉既虛脫又陰森的表情瞪著婷裳,但卻不敢有任何行動。

    從他們剛才的交談中,她大約可以了解她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吸入太多迷藥,她的意識逐漸失去,甚至連交談的能力都沒有,直到剛才下腹傳來陣陣的劇痛,她口干舌燥,強忍劇痛想為肚裡的小孩向婷裳求救,奈何也無法出聲,甚至連聲音都沙啞了。

    “亦築,你怎麼了?”巽婷裳只顧著調侃鍾文翼卻沒發現曲亦築的不對勁,直到曲亦築沙啞的聲音引起她注意。

    “我……我……”她覺得自己生命的泉源好像逐漸流失,迷蒙的雙眼虛幻不實,看不清任何人的舉動,連婷裳的臉孔也變得虛無縹緲,她伸出的十指抓不到任何人。

    “美人兒,你怎麼了?”曲亦築是鍾文翼這輩子見過最優雅最具有華麗氣質的女人,在她痛苦時,他不免擔心起來,說話的語氣極為溫柔,不似與巽婷裳說話時,總像火藥般隨時可以點燃似的語飛。

    他想接近曲亦築,卻被巽婷裳一記銳眼給射得退到原位,暗自捶胸頓足,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被一個女人充滿銳利的雙眼給嚇得退到原位,拿她沒轍。

    曲亦築伸出去的十指被望婷裳關心的包圍住,她支撐最後一股力量,把干燥發白的嘴唇靠在她耳旁,“救……我肚……裡……的……小孩……拜托……絕……對……要保……住他的……性命……”幾乎是同時,她話一說完人立刻倒了下去。

    “小孩?!”巽婷裳愣住,這兩個字帶給她很大的沖擊力,她竟然沒發現亦築懷孕了。等等,不對,小孩是誰的?!

    雙眼瞄向她平坦的小腹,巽婷裳看不到有懷孕的跡象,照她這麼看來應該只有兩、三個月。

    雙眼瞇成一道細線,巽婷棠不著痕跡的由交叉被綁在背後的雙手丟出一顆七彩石,擊向小窗戶,發出“鏗!”的細小聲音,她可以確定剛才發出的鷹叫聲是從那小窗戶的方向而來,而他們與小窗戶有些間隔,回彈的聲音細如蚊聲,不會有人發現。

    現在的情勢已不容許她和鍾文翼“聊天”,亦築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正等著她救呢!

    屋裡的談話聲突然停止,熟悉的七彩石落在眼前,白蛇眉心深鎖,心想,不曉得亦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時的他,心急如焚全寫在臉上。

    藍鷹和紫鷹與他們在小窗戶前會合,守在外面的八個人皆渾噩倒地,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狀況,便與閻羅王見面去了。

    白蛇作出一個俐落手勢,一只手迅速劃過自己的脖子,他以殺刀的手勢暗示藍圈與紫鷹立刻解決門外站崗的兩人,他與黑鷹即將登門而入。

    藍鷹與紫鷹轉身分別各待兩旁,一步一步的接近獵物,電光石火之間,發出兩個扭轉乾坤的聲音,不出三秒他們解決了獵物,順手接過獵物手中的槍支,比一個勝利的手勢。

    攻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無法妥善利用他們手中的玩意兒,拿著只是好看而已。

    不作第二假想,白蛇迅速的實際行動,一個箭步,迅雷不及掩耳間,他已經來到木屋內。

    屋內的某些人破這突如其來的“訪客”嚇了一跳,尤其是阿狗,他大聲喊道:“你……你們怎麼進來的?”門外隨之進來的三人跟在白蛇背後,勢如破竹的氣勢令所有圖謀不軌的人心生畏懼。

    “丁煜凡?!”鍾文翼被丁煜凡的氣勢嚇得吞了一口口水,“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他微顫道。

    原本他打算派幾個手下,蒙住了煜凡的眼睛架丁煜凡上車來這裡,這麼隱密的地方,就算丁煜凡有可能活著出去,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可丁煜凡的出現卻著實讓他吃驚,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啊!

    眼睛瞄到了煜凡見的手,他最想要的東西竟然沒有帶來,不,不可能的,一定在望家三兄弟其中一人手上。他瞄向後面的三人,沒有,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兩把槍支。

    他氣憤的朝阿狗怒吼,“門外的人呢?全都睡死了嗎?去給我看看!”

    阿狗惶惶不安,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的兄弟們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放這四人進來呢?

    “不用了,他們是死了,但不是睡死的,而是……”紫鷹以一個脖頸被戮的手勢,解答他們心中的疑惑。

    藍鷹更是笑裡藏刀,將手中的玩意兒拿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鍾文翼不寒而粟,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將他布署在門外的人馬都解決掉?!

    “算你們有本事,能夠找到這裡,但你們可要考慮清楚,這兩個女人還在我的手中,想要她們活命的活,將身上的槍支全丟掉!”他示意阿狗以及其他三人,架住曲亦築與巽婷裳。 

    紅鷹——巽婷裳卻回以一個冷笑,“你也大小看女人的能力了,鍾文翼!”說完繩索迅速的滑落,她細致修長的腿獲得自由,接著一個後肘往後撞擊,架在她脖子上的髒手不見了,有兩人雙雙抱腹在地直喊痛。

    “你怎麼打開繩索的?!”一次是腳,現在是手,鍾文翼直覺他大小覷她了。

    “這個答案留給他們為你解答。”她修長的手指指著白蛇及三鷹,趁著架住曲亦築的兩人注意力全被他們吸引過去,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彈出兩顆七彩石,分別彈中一人的臉部及手臂。

    叫苦連天的他們——摸著受傷處往後面牆壁退,直到無路可退,他們面面相覷,感覺到這幾個人物不簡單,傳說“鶩鷹會”的紅鷹堂主是個女人,善用七彩石傷人於無形之中,地上兩顆小石頭有著七彩顏色,這……他們不敢小虛心中的猜測。

    紅鷹抱起昏迷的曲亦築,“亦築有危險,我先帶她送醫,鍾文翼留給你們解決!”

    白蛇點頭。

    抱著曲亦築危急的身軀,紅鷹經過藍鷹身旁時,在他耳邊悄悄私話,只見他揪然變色,一再的從紅鷹的眼中得知他想要的答案。 

    紅鷹給他肯定的眼神,身影便迅速消失在木屋內。

    “你的死期到了,鍾文翼!”落話的同時,白蛇由紫鷹手中拿走槍枝,“砰、砰!”兩聲,鍾文翼雙腿各中一彈,癱軟在地,血流汩汩。

    抱膝在地,雙手盡是鮮血,鍾文翼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丁煜凡的身手敏捷,子彈發出聲音,他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體內的血液便大量流出來。  

    下一秒,他痛不欲生的求救。

    “不,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我這雙腿算是給你賠罪,求你饒了我的狗命,不要殺我,殺我這種人會污染你的手……”他不停的磕頭求饒。

    白蛇卻一臉寒笑的模樣,“聽過‘鶩鷹會’這個組織嗎?”他的心是冷的,不會主動招惹對方,但如果是對方主動招惹他,那麼對方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心狠!

    “聽過,當然聽過,‘鶩鷹會’是個聲勢顯赫的組織,光它這幾年來龐大規模的行動,足以讓每個人噴噴稱奇。”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不明白丁煜凡為何會談及這個組織,但為了保全性命,鍾文翼選擇苟延殘喘o

    “嗯,算你還有點知識。”他咧咧嘴,卻是比不笑時更顯邪惡,“不過你的眼光太淺,就算‘鍾氏集團’歸‘煜耀’名下,我並沒有趕盡殺絕而饒了你一條狗命,但據說你有意染指曲亦築,是不是?”他眼角余光冷冽而深沉的盯著鍾文翼。

    鍾文翼直冒冷汗,“這……我……啊……啊……”頓時,淒慘而類似宰豬的叫聲沖破他喉嚨,他一時的支吾又讓他損失了一條手臂,而他只能目瞪血流如注的手臂,雙腿卻不能有所行動。

    鍾文翼的眼神震懾,害怕死亡的那一刻。

    兩簇憤怒的火苗,在白蛇冷酷的黑眸中跳動,有股傷鍾文翼的欲望。

    他開出三槍,三槍都是點到為止,不會造成傷害,只會讓鍾文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不欲生,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目光掃過其余受傷的四人。“跟著這種人實在很悲哀,目光太淺讓自己惹禍上身,你以為用錢買槍支、小弟,勒索我,我就會束手無策乖乖就擒任你處置嗎?”他冷笑一聲,令倒地的五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鶩鷹會’之所以會被傳說,是因為黑、白兩道沒有人能真正見識到這個組織的真面目,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白蛇閃閃發光的眼睛,刺眼的瞪著那五人,最後將視線落在鍾文翼痛苦扭曲的臉上,阿狗與其他三人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才是今天最重要的關鍵,生死全操縱在這一刻。

    “因為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全死了!”黑鷹、藍鷹及紫鷹在白蛇朝鍾文翼發出最後一顆致命的子彈時,很有默契的將鷹面具戴上。

    鍾文翼睜大眼睛,吃力的承受這最後一擊,他知道自己的命已難保,背後阿狗幾人也傳來驚喘聲。現在他終於明白巽婷裳是何等人物,如何解開繩索,而巽家三兄弟戴上的鷹面具是他聽說過的其中一部分傳說,黑鷹、藍鷹、紫鷹集中在他眼前,前面的丁煜凡卻用嘴唇無聲殘酷的說著,“‘鶩鷹會’的領導者就是我!”

    下一秒他已無呼吸,慘不忍睹的斜倒在地,呼之欲出的瞳孔似乎在訴說他的不甘心。

    轉過身子,白蛇將槍支丟給紫鷹,“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白蛇也是我本人!”他將其余四人留給三鷹解決,歸心似箭的往醫院飛奔而去。

    病房內,巽婷裳發冷的雙手緊緊握住昏迷中的曲亦築,閉著雙眼的曲亦築就像一個下凡游玩的天使,隨時有離她遠去的可能。 

    她終於明了亦築的勇氣從何而來,使她能無芥蒂跟煜凡哥交談,原來亦築背負的宿命不止如此而已,愛真的能讓人作如此偉大的犧牲嗎?她不懂,非常不懂,現在的社會怎麼還有亦築這種奇女子存在呢?

    感受到背後傳來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轉身見丁煜凡來了,她奮不顧身的擋在曲亦築面前。就算為此得罪他、大哥及三哥,她也不會因此打退堂鼓,打消保護亦築的念頭,她知道亦築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只是她不懂他們既然有發生關系,為何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呢?

    她將所有的希望全放在為此事奔波的二哥,希望他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

    丁煜凡痛苦、憤怒的幽深眼眸瞪著眼前臉色蒼白無血絲的曲亦築,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他看到她赤裸的身軀被棉被掩蓋住,青狼急於解釋的那一幕畫面一般,感到尷尬、酸澀,憤慨湧泉而出。

    他輕易的相信她,決定放她走,而她要走的理由,卻是為了肚裡的小孩,想跟奸夫私奔,他怎麼會笨到相信這女人的話呢?難道一次的教訓還不夠他明白嗎?他甚至因那夜的交談,漸漸放下冷酷的心,天底下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學不乖了。

    “婷裳,可以走了。”丁煜凡冷言冷語的說,這女人已經把他傷得體無完膚,多待一秒鍾都是煎熬。

    她瞪一眼這無情、無心的男人,“要走你走,亦築還沒醒來之前,我不會走的。”她堅定而倔強的將頭一撇,背過去繼續握著曲亦築冰冷的手。

    “婷裳,你要任性到何時?事實都已經證明她就是那種見風轉舵的女人,大哥不贊成你跟她在一起,搞不好哪天她把你帶壞了,你可是巽家唯一的寶貝,不能有任何損傷的。”巽廷澤話帶諷刺,眼睛鄙視的瞪著曲亦築。

    巽廷烈則用眼神贊成巽廷澤說的話。

    “你們三個大男人懂什麼?”她氣沖沖的用手指指著三人,“就算所有的人都遺棄她,我也不會嫌棄她、鄙視她,二哥要離開醫院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讓你們離開,他去尋找一個答案,雖然我很不願意趕人,但與其讓你們在這裡鄙視亦築,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倒不如讓你們離去,要走就走,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我們也是為你好,青狼死沒半年,她立刻撩不住寂寞,與別人有了孩子,這些都是事實,醫生說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沒操性、操守,跟妓女簡直沒兩樣,你又何必袒護著她呢?”巽廷澤苦口婆心勸道。

    “大哥!”巽婷裳激動的喊,她絕不允許有人這樣毀謗亦築。

    “夠了,要吵請你們出去吵,我想要安靜一下!”曲亦築咬緊牙關,睜開雙眼,直視著三人鄙視的眼神。

    她聽的話已經夠多了,從她醒來那一刻,耳邊傳來廷澤諷刺的語調,婷裳激烈的反駁,她就知道東窗事發,肚裡的小孩被他們知道了,她想當個鴕鳥,一輩子不睜開雙眼,那麼也不會看到煜凡的任何眼神,但後來兩人愈說愈激烈,幾乎要為她吵起來,她決定面對眾人鄙視的眼神,包括他,她幾乎同時在內心喊話,從他眼中,她看到一個完完全全唾棄她的眼神,原本她想不知不覺的走,卻因鍾文翼的事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眼神,她的心碎了,也冷了。

    “你醒來了。”巽婷裳又驚又喜,激動的抱住她。

    “謝謝你救了孩子一命。”她不但不問肚裡的孩子是誰的,還這麼為她,曲亦築虛弱的一笑。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姐妹嘛,本來就應該的。”

    “兩人敘舊完了嗎?”丁煜凡冷冷的插入她們之間,眼神鋒利的瞪著曲亦築。 

    巽婷裳激動的拉扯他,“煜凡哥,你想干麼?醫生交代過,亦築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動彈不得。”曲亦築的容顏被丁煜凡高大的背影擋住,她看不清狀況,甚至不曉得他想要干麼。

    “廷澤!”丁煜凡一個喊話,巽廷澤與巽廷烈兩人架住巽婷裳胡亂飛舞的雙手,把她拖到一旁,狠狠的封住她吵鬧的嘴巴。

    “安靜多了,談個條件如何?”丁煜凡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而巽婷裳只有干瞪眼的份。

    曲亦築瞪著他笑裡藏刀的面容,眉心深鎖,她覺得這樣的煜凡好可怕,比起他不笑時更令她恐懼,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你想說什麼?”

    “兩條路讓你選擇,一是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二是把小孩拿掉!”本想離開醫院後,曲亦築這女人的名字永遠跟他沒關系,她愛怎樣就怎樣,以後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可恨女人的身影,豈料她醒來後,一副問心無愧的神態,他心中頓時升起無明火,莫名的熊熊燃燒,他要折磨她,他要她無法和那個奸夫雙宿雙飛!

    “你……咳……咳……”胸前起伏的怒氣,讓虛弱的曲亦築連續咳了好幾聲,“如果兩者我都不要呢?”

    “那也行,你就准備動手術,墮胎手術!”

    “小孩是我的,你無權決定什麼。”她驚惶失措的瞪著他,他竟然要扼殺一個小生命。

    “很不幸的,你的生命操縱在我的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更何況是微不足道的他!”丁煜凡似惡魔般的盯著她平坦的腹部。 

    “你似乎以折磨我為樂是不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我已不是那個惟命是從的曲亦築,我不會達任何人動我肚裡的孩子一根寒毛,尤其是你!”雙手緊貼腹部,她能感覺母子連心,小孩在給她勇氣足以對抗他。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看誰才是贏家!”丁煜凡咧起一抹撒旦般的邪惡笑容,兩人的對峙巳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想痛快的折磨她,讓她時時刻刻都活在地獄,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曲亦築吃力的撐起虛弱的身子,雙腳還沒踏到地板,就被他猛烈的擊向枕頭。

    他粗暴的舉起左手,狠狠掐住她,“想逃到哪裡去?在醫生還沒來動手術之前,你給我乖乖的躺在床上,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一個不小心,小孩可是很容易流掉的!”他威脅道。

    她豈能乖乖的任人宰割,她奮力的扯動著,卻忽略系住她內心感情的粉紅色絲中,“咻!”的一聲,交綁的蝴蝶結由兩邊叉開,呈現出兩條又丑又深又長的刀痕。

    曲亦築驚喘,神色慌張的遮住,但已來不及,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巽婷裳那雙會哭躍眼睛;她猛搖頭,鼻頭一酸,眼淚竟不聽使喚的流下來。

    從她知道真相後,並沒有刻意想要揭開曲亦築手上的絲巾一探究竟,她害怕自己的內心承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在曲亦築失意的時候,她沒有拉曲亦築一把,反而將曲亦築遠遠推離,現在親眼看到那而道又深又長的疤痕,她激動的想要掙脫兩位哥哥的箝制,上去救曲亦築一把,無奈她的身手太遜,贏不了兩位出色的哥哥,只能不斷的流眼淚,瞪著丁煜凡的無情。

    “這是什麼?!”丁煜凡拉緊她動來動去的左手,兩只狐疑的眼神瞪著兩道疤痕。

    “放開我!”曲亦築大聲的嘶吼,疤痕揭開她的偽裝,當初所受的情傷指證歷歷,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為什麼他要一再揭開她滿目瘡痍的疤痕?難道她真摯的感情就得活活的被他拿出來剖析、糟蹋?

    “告訴我,這是什麼?”丁煜凡嚴肅的面容,令人心生敬畏。

    “不,出去……出去……全都給我出去!”她歇斯底裡的大吼大叫,淚如泉湧,一發不可收拾的沾濕衣襟。

    “別給我裝神經,我要知道答案!”丁煜凡在得知曲亦築懷孕時,一顆冰冷的心已結霜,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她的眼淚在他看來只是逃離的借口。

    “你要答案,讓這女人告訴你!”門突然打開,巽廷睿的聲音傳來,洪如燕狼狽不堪的被他推進來,一張臉垂低,不敢面對丁煜凡。

    “你把洪如燕帶到這裡做什麼?”“先把婷裳放了,我會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你們!”這像話嗎?為了曲亦築的事,竟然將婷裳的嘴封住,也把曲亦築逼得嚎啕大哭。

    巽婷裳得到解脫後,立刻走到曲亦築面前,把她擁進胸懷,讓她一次哭個夠。

    “把她找來參一腳,你嫌我煩的事不夠多嗎?”丁煜凡面無表情道。

    巽廷睿將洪如燕往丁煜凡面前用力一推,“別這樣對我說話,這女人做了什麼事,讓她自己告訴你!”

    “你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嗎?”丁煜凡猛地瞪他一眼,話裡有指責的意味。

    “笑話,你能如此對亦築,我就不能以同樣的方法對洪如燕嗎?就因為她懷的是你的孩子,亦築懷的是別人的孩子,是不是?”巽廷睿不顧後果,再推洪如燕一把,她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說!你肚裡的小孩是誰的?”他擋在丁煜凡眼前,阻止丁煜凡扶起她。

    “是鍾文翼。”低著頭,洪如燕細如蚊聲道。

    “你說什麼?”推開巽廷睿,丁煜凡發怒的瞪著她。

    “小孩的確不是你的,那夜跟你上床的女人是曲亦築而不是我,她出去買早餐時,我溜進屋裡,剛好瞧見你躺在床上,又見你醒來意識稍微不清,於是騙你說……”她將那天的經過源源本本說出采。

    “廷烈,把她帶走,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聽完所有的經過後,怒火燒得了煜凡血液逆流,這女人竟敢騙他!

    巽廷烈冷冷的將洪如燕帶走,所有人皆知道,由他執行處決時,通常那人的下場是慘不忍睹。

    “你真慷慨,跟我上床能在隔天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看來是我滿足了你的需求,跟其他男人比,我應該算得過去吧?”他尖酸刻薄的諷刺。

    原來真是她,但夢裡的她太清純,生澀的反應,使他一次又一次要不夠似的擁有她嬌美的身體,跟現實的她比起來差太多,他寧願是夢裡的她!

    曲亦築甩頭,不願意見到他尖酸刻薄的嘴臉。

    “煜凡,亦築肚裡的孩子是你的。”巽廷睿無奪的搖頭道,他以為煜凡會聯想到這一層關系,奈何他還是執述不悟,“她……”

    “不,不是他的。”曲亦築急忙打斷巽廷睿的下文否認道,她無法面對丁煜凡那雙炯炯有神而吃驚的眼神“廷睿,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OK,我的確答應你不說。”他不說,自然會有人肯說。“婷裳。”為曲亦築說明委屈,巽婷裳非常樂意,恨不得馬上看到丁煜凡後悔的臉色,她鄙夷的瞪他一眼,“當年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障眼法,亦築手上曲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丁煜凡腦袋瓜猶如被棒子猛烈的揮了一棍,頓時,邵允帆的話清晰的呈現腦海,“曲亦築手腕上的絲巾好不好看?”原來他是別有所指,另有含意……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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