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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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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2:59 |只看該作者
071初臨瑞比樂亞

    所有人面面相覷,最終移駕到了中心法庭。

    第三次進入這個法庭,還挺讓人懷念的。

    比起一群人壓抑的氣氛和難看的臉色,悠念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中心法庭,然後再打量著一臉自信興奮的羅生若悠然,這個人……沒病吧?

    羅生若悠然站在原告席,悠念站在被告席,優盤這個所謂的證據被插進了法官身後的大屏幕裡,一組圖片很快彈了出來。

    羅生若悠然要求由她來操控電腦,法官同意了。

    “你們看,這才是我姐姐羅生若悠念,而她……我想問,她是誰?”大大的屏幕上,一張羅生若悠念的照片,一張悠念的照片,兩個放在一起,任誰也無法將其認作一個人,相差實在太多太多了,一個是無力的小草,一張臉幾乎一無是處,一個卻是美若天仙,連帶著那氣質都猶如大家閨秀,就連一雙桃花眼都只有輪廓相似。

    雖然這稱不上什麼證據,但是這麼一對比,人的心、眼,卻是無法控制的信了一半。

    即使是齊蔚藍都不由得心慌了起來,之前因為悠念是在他們眼皮子地下一天一天潛移默化的變化的,所以他們並沒有感覺不對,但是如今兩張照片這麼一對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悠念看著屏幕上的相片,微微蹙了蹙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她速度太快了?可是她有很嚴重幾乎偏近病態的潔癖,別人的臉她用了那麼久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的,再說了,她都才只變回三分之一,她的臉部輪廓、她的聲音、她的頭發還有她的身高,都還沒有完全變回藍影,她都這麼盡力突破自己了,這女人竟然還這麼貪心妄想打斷她的家庭游戲,真是討厭。

    “等……等等……”莫絲克莉斯遲疑的出聲,她看到兩張對比的相片也嚇到了,她沒有見過以前的羅生若悠念,所以反倒沒有太大的震驚,在她心裡,她認識的是給她溫暖,給她尊嚴的悠念,而不是那個羅生若悠念。

    “兩張相片,無論如何都無法當做證據吧,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可是你見過一個多月時間就變化這麼大的人嗎?相貌出眾,能力出眾,這種事情有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羅生若悠然已經認定了悠念絕對不是她那個同胞姐姐,羅生若悠念,只是個被她踩在腳底不得翻身的丑陋蠢女人,才不是這個能力出眾,相貌出眾的美麗壞女人!

    “你……”

    “這種事口說無憑。”天籟般的嗓音打斷了爭論的兩人,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沒錯!所以我要求由法院來驗DNA,我絕對不容許我姐姐被冒名頂替!”羅生若悠然說得義正言辭,一副完全是為了家族為了親情的模樣。

    眾人齊齊點頭,這的確是最准確無誤和可行的方法了。

    “驗DNA?”悠念挑了挑眉梢,淡淡的出聲。

    “怎麼?你不敢?可惜,除非你承認,否則就算你不願意,也不准!”羅生若悠然下顎微揚,面露挑釁。你臉能變,我看你血脈怎麼變!

    悠念眼眸微微瞇起,嘴角的笑容深了深,點點頭,“好,我驗。不過,如果我驗出的結果證明我的確是悠念,那麼,請你搬離羅生若本家,你敢不敢?”本來因為羅生若悠然對羅生若悠念所做的事情不關她的事,但是這個女人不怕死的一再挑釁她,對於她欣賞的人,悠念可以一再縱容寵愛,相反的,對於不欣賞的人,她很小氣,很是睚眥必報的。

    羅生若悠然見悠念這一副淡定的模樣,心中一顫,“我……”

    遲疑了起來,這妖女萬一還有什麼招,她怎麼辦?要知道離開了本家住在外面,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可是很危險的,羅生若家族仇人遍布天下,而她又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如果搬到分支去,那就仿佛在告訴別人她羅生若悠然被本家捨棄了!這本來是她羅生若悠然千方百計想要在悠念身上達到的目的,只要悠念被送到了分支,那就代表羅生若家只剩下她唯一一個公主了!

    “怎麼反倒是你遲疑起來了?是怕了?”悠念眨眨眼,純潔又無辜的模樣,讓羅生若悠然看著就一肚子火。

    “誰怕了,我答應!”

    齊蔚藍心下一急想要說什麼,只是被涼翰給拉住了,說起來,羅生若悠然要是離開了,也許他們家的空氣會好上很多。

    法院的人效率很高,幾個醫療人員拿著器材走了過來,從涼翰那裡取來一根頭發,將其用於和羅生若悠然和悠念的相對比,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檢驗,檢驗結果很快出來了。

    “如何?”齊蔚藍和十三爵同樣心急。

    “羅生若悠然和羅生若悠念還有羅生若涼翰的DNA相似度高達98%,100%的兄妹關系。”法官念出檢驗結果,讓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可能!”羅生若悠然臉色極其難看的大吼,“她不可能是我姐姐悠念,悠念不可能這麼優秀不可能這麼漂亮的!我姐姐一定被她殺了,是她桃僵李代的替代姐姐的身份進到我們家的!媽媽,媽媽你要相信我!她殺了姐姐,她……”

    “啪!”

    “你夠了!”齊蔚藍收回手,氣得全身顫抖,她不明白這個總是很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就因為悠念變得上進了,變得優秀了,所以礙著她的眼了嗎?

    羅生若悠然捂著被打偏了的臉,憤怒的看向齊蔚藍,“你還是我媽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我從小到大這麼優秀,你卻對悠念寵愛有加,憑什麼?我這麼努力,悠念這麼不思上進,我有的悠念一樣有,她有的我卻不一定有,你為什麼這樣偏心?!”

    齊蔚藍怔住,眸中滿是受傷,她怎麼能這麼說?她確實有些偏心她承認,但是她從來沒忘記過這個女兒啊,悠念有的她哪一次沒有也想給她,明明就是她自己乖巧的謝絕的,現在竟然成為她說她偏心的資本,她羅生若悠然哪一次開口要東西,典治不給的她給?說起來從小到大,她有的東西遠遠就多余悠念!

    悠念看著一臉悲憤,仿佛真的遭受到虐待的羅生若悠然,說實話,她可不相信那什麼羅生若悠念有的她沒有的鬼話,以羅生若悠然的手段和心機,她會讓羅生若悠念得到什麼好東西?

    目光看向齊蔚藍,悠念緩緩走下被告席,走過去安慰的抱住齊蔚藍的手臂,輕輕搖晃好似撒嬌,乖巧的讓人瞬間被治愈了,“媽媽,不傷心。”

    齊蔚藍被自家女兒傷到的心頓時在悠念身上治愈了,瞧瞧瞧瞧,瞧瞧那溫柔可愛的小模樣,眼眸清澈的宛如小溪,沒有絲毫雜質,更看不出任何的虛假,看得人好是欣喜。

    齊蔚藍拍拍悠念的手,有些下垂的嘴角上升了一些,“媽媽沒事。”

    羅生若悠然看著悠念那模樣就覺得倒胃口火大,看著那副女孝母慈的畫面就不爽,憑什麼她千算萬算卻總是不及悠念的一句話?明明她才是最優秀的!都是悠念,一切都是因為悠念!怒火燃燒了理智,羅生若悠然隨手操起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毫不留情的朝悠念的腦袋砸去。

    “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還隔著幾個座位的單韻熙等人根本來不及阻止,眼見著那電腦就要砸在悠念的頭上——

    “崩!”電腦砸在肉體上發出了一聲巨響,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連電池和些許零件都摔了出來,可見力氣有多大。

    悠念扭頭,驚訝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隨著手臂望上去,便對上一雙略顯讓人心疼的憂郁卻美麗如同銀河宇宙般的眼眸。

    單姜恆收回手臂,他身下還隔著兩個座位,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伸出手臂擋住這一擊,只不過……單姜恆眉頭微微蹙了蹙,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力氣嗎?不是說羅生若悠然先天性體弱根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別說習武,就是連跑步都可能會猝死,可是……

    美麗的眼睫微微下斂,擋住美麗的眸中閃過的流光。

    骨頭錯位了呢。

    羅生若悠然瞪大了雙眼看著單姜恆,腦袋搖晃著,她、她沒想要打他的,她只是想……

    “悠然!”齊蔚藍心有余悸的把悠念帶到身後,憤怒而失望的看著羅生若悠然,“你太讓我失望了!涼翰,去通知瑞比樂亞分家,我要把悠然送過去!”

    “不!”羅生若悠然瞪大了雙眼,使勁的搖頭,“我不去分家!媽媽,你不能這樣做!我是你女兒!”

    “正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要送你過去好好把規矩重新學個透!”羅生若家族族規第一條,家人比一切都重要!這次羅生若悠然竟然因為嫉妒之心誣陷悠念,誣陷不成竟然還出手傷人,若不是單姜恆,她真不敢相信這麼大的筆記本砸到悠念小小的腦袋上會出什麼問題!

    會出什麼問題?其實根本什麼問題都不會出,悠念就算被切成了塊都死不了,她就是這麼逆天。

    羅生若悠然沒有一點兒武力基礎,那東西才剛拿起來悠念就知道了,悠念本來想讓羅生若悠然砸一下,然後把她踢出羅生若本家,齊蔚藍作為羅生若悠然的親生母親會好受點,畢竟悠念說到底是藍影,羅生若悠然才是她真正的女兒,哪裡知道單姜恆會突然冒出來。

    羅生若悠然企圖傷害家人的罪名落定,這是比任何一件事都嚴重的錯事,所以下午就要被送往位於瑞比樂亞的羅生若分家,她羅生若悠然那不算特別輝煌的成績也因為這件事被抹得一團黑,算計了那麼久,功虧一簣了。

    因為羅生若悠然所說的話讓本就很忙的十三爵浪費了不少時間,好吧,實際上是因為她的話嚇到了他們,他們心有不滿,所以小小的懲罰了羅生若悠然,把她拘留在法院的臨時監獄裡,羅生若家下午再來把人領走送分家去。

    小小的鐵籠一般的監獄裡,羅生若悠然縮在角落,滿眼的憤恨,雙手緊攥,羅生若悠念!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別以為我到了分家就沒辦法收拾你!

    “在想怎麼收拾我?”柔婉的嗓音突然傳來,把羅生若悠然給嚇了一跳。

    悠念蹲在牢房門口,雙手抱著雙腿,眨巴著眼睛,就像蹲在地上看螞蟻的小孩子,顯得既溫柔魅惑又可愛清純,只是這副模樣在羅生若悠然看來,就像在嘲笑她,看得她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羅生若悠然咬牙切齒。

    “呀啦呀啦,你怎麼這樣說,明明就是你自找麻煩,自找這個下場,怎麼一副都是我害了你的樣子?”悠念驚訝的看著她。

    “這裡沒別人,你不用裝這幅模樣惡心我!”

    “嘛……”悠念意味不明的發出軟軟地尾音,嘴角的笑容深了些,一瞬間連氣場都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悠念就著蹲著的姿勢貼近了牢房,柔婉的嗓音多了兩分低沉,“吶……你是怎麼知道,我殺了羅生若悠念,然後桃僵李代的?”

    羅生若悠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悠念說話的意思,瞳孔一縮,身子被嚇得往後坐去,瞪大了雙眼見鬼般的看著悠念,“你……你什麼意思?你真的不是悠念?!你殺了悠念?!”

    “是殺了。”悠念點點頭,只是此殺非彼殺,那個孩子不喜歡羅生若家族,不樂意當羅生若悠念,所以她改變和重組了她的DNA結構,而由DNA鏈子改變而引起了一系列的從內而外的變化,比如外貌。

    從她同意悠念對她的改造之後,羅生若悠念便已經死了,如今就算原主來了,說她是羅生若悠念,也沒有人會相信,因為她連最基本的DNA證據都無法提供,也正是因為如此,悠念才沒有殺了她,也許有一天她對羅生若家族的興趣淡了,而羅生若悠念想要回來,她會幫他們把錯了位的家庭扭回來的。

    誰讓羅生若一家讓她欣賞讓她喜歡了。

    羅生若悠然瞪大了眼睛,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身子不住的往後挪去,“你你你……你想殺我嗎?”她就算不聰明但也不是個笨蛋,今天悠念會跟她說這些,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嗯~現在才知道怕了啊?”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嚇得全身顫抖的羅生若悠然。

    “你……不對,你嚇我的對不對?方才明明驗證了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你耍我?”羅生若悠然猛然想起這麼一件事,被耍弄的羞辱感讓她滿眼怒氣。

    悠念挑了挑眉梢,“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了,跟你說話一點兒勁都沒有。”

    “你……”

    “但是你企圖妨礙我的游戲這件事,我要是不跟你計較,我會很不高興的。”她很小氣的。悠念勾起唇,伸出右手,美麗的手指輕動,“吶,你不是先天性體虛嗎?我成全你的心願好了。”

    “你什麼意思?你……咳咳咳……”羅生若悠然忽然覺得全身虛弱起來,肺部一陣疼痛,咳嗽帶著一種撕心裂肺一般的痛,“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裝體虛我懶得管,不過要是再妨礙我一次,我不會再因為爸爸媽媽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了解?”話尾有個問號,但是悠念一如既往的獨裁無恥,根本不理會羅生若悠然的反應,站起身子轉身就走。

    中心法庭很大,人卻仿佛不多,顯得很安靜。

    悠念慢悠悠的仿若閒庭漫步一般的走在走廊上,好一會兒才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門牌號邊上的‘醫務室’三個字。

    “咚咚咚。”悠念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

    “進來。”裡面傳來天籟般悅耳的嗓音。

    悠念推開門,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眸微微的怔了怔,嘴角的笑意淺淡溫柔。

    “有事嗎?”單姜恆怔了怔,把放在桌上的手臂放下。

    “嗯。”悠念點點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去,拉過一把椅子就這麼不客氣的坐在單姜恆面前,兩人距離不遠,彼此可以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淺淡柔和的馨香和略顯冰涼清爽的薄荷香,不管哪一種都特別好聞。

    悠念伸手在單姜恆疑惑的目光下輕手拉過他骨頭錯位的手臂,美麗的手覆在他的手臂上,伴隨著電流的溫暖,讓他無所適從,卻又捨不得放開。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悠念放開手,單姜恆才發現錯位的手臂已經回了位,連一點兒疼痛都沒有,美麗的眼眸微微睜大,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想想又仿佛有些理所當然,這女人連魚都能成為她的交通工具,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謝謝。”單姜恆動了動手臂,完全無礙了。

    “不用客氣,我才要謝謝你呢。對了,韻熙說我們是明天上午9點的飛機。”

    “我知道,不過曲眷熾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單姜恆不相信悠念會就這麼讓曲眷熾戴著通緝犯的罪名,藏在那無人觸及的角落裡的。

    “嘛……”悠念聳聳肩,握著門把的手微微轉動,“單彬宇大叔不幫忙,我只能自己去找管事的了。”悠念說的很輕松,但是卻讓單姜恆眉頭一皺,悠念口中那管事的,可是瑞比斯公國的總爵炙焰雨炫麗!

    “等等。”單姜恆攔住要出門的悠念,如同銀河宇宙般的眼眸看著悠念,越發的美麗幽深,“我可以幫你處理這件事。”

    悠念微微驚訝了下,看著單姜恆,眉梢挑了挑,“你幫我?你要怎麼幫我?”單姜恆說到底上面還有一個掌握實權的單彬宇壓著,他能干什麼?

    “我自有辦法,明天之前一定會讓曲眷熾從通緝犯的名單中消失,並且名正言順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淡漠,淡漠到形成一種自信,猶如掌控著一切的帝王,所有讓人頭疼的事他卻只需要動動手指便可輕易解決,只是他看著悠念的目光是如此的幽深,深到仿佛帶出了讓人心碎的憂郁和點點的傷痕。

    悠念看著這樣的單姜恆好一會兒,沒看出到底他在想什麼,只是點點頭,不客氣的道:“這樣啊,那就拜托你了。”悠念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張卡,“我從今天開始要接生意了,這是羅生若悠念的八點八折打折卡,找我殺人,再加上友情價,可以給你打八點七折。”

    “……”單姜恆沉默的接過所謂的打折卡,覺得異常的燙手。

    不要這麼血腥殘忍啊喂!把殺人什麼的隨意說出來真的好嗎魂淡!

    當日晚上,悠念果然收到了曲眷熾被無罪釋放取消通緝的消息,然而與此同時的是,炙焰雨家族和單家聯姻的消息,十三爵的事不是八卦新聞,網絡上自然沒有,但是瑞比斯公國管理階層卻對此事紛紛猜測不已。

    悠念合上電腦,指尖黑金色的撲克牌快樂的立體旋轉著,悠念按動了紙牌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觸屏鍵,很快聯通了遠在科克拉大洋的曲眷熾,告訴他她會讓人過去接他,直接送他到瑞比樂亞,這才在大毛乖巧的服務下去浴室洗了個澡,美美的睡起了覺。

    翌日。

    天氣很好,陽光燦爛的灑落采光良好的建築物上,透出一層層華美柔和的光暈,沖散了長年累積下來的陰暗和壓抑。

    齊蔚藍檢查了兩遍悠念的行李,然後再一次皺了皺眉頭,只因為悠念那包裡放的不是什麼吃穿的,而是一包的撲克牌,一盒盒的還沒有開封,雖然知道悠念的武器是撲克牌,但是她帶這東西進去音樂聖地是很容易出事的。

    “悠念,還是不要帶這些了。”齊蔚藍想了想,又覺得如同悠念不帶武器,又不放心,“要不然就帶兩盒就好。”瑞比樂亞音樂聖地是絕對不容許染上一丁點血腥的,誰也不能帶武器進去,更別說打架斗毆殺人犯罪了,即使是不小心劃破了手指滴一滴血在聖地的土地上,都是要出大事的!

    悠念看著齊蔚藍那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由得無奈失笑,“沒事,都不帶了。”把一袋撲克牌都塞進一旁圖特的懷裡,說真的背這麼多東西出門,這麼看起來累贅臃腫的事才不會是悠念做的呢。

    目光看向一旁不屑撇嘴的瑭剡,眼底滑過一抹笑意,這個弟弟真的是太可愛了,竟然因為她在四校聯賽上面虐奧裡克夫斯的場景,所以一大早便很殷勤的送了這麼一堆撲克牌過來,還特別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請求她繼續虐人,因為聖杯賽一樣會通過現場直播面向全世界,他要遠程學習悠念虐人的狂酷帥霸拽。

    “好了好了。”涼翰終於打著哈欠無奈出聲,“要趕不上飛機了,媽媽,悠念的實力你不用擔心她會吃虧。”別忘了她可是在四校聯賽上用拳頭把持有武器的端木寂雅給揍成了豬頭。

    齊蔚藍還想說什麼,最後只是凝成一句慎重千萬小心千萬謹慎。

    囂張的‘L’字母車牌轎車從阿布爾山出發朝機場駛去。

    將近三十分鍾的路程,悠念下車便看到機場內單韻熙他們已經都到了,看那架勢似乎在等她。

    “怎麼了?”悠念眨眨眼,看著臉色很難看的單韻熙。

    周身散發著凜冽的誰也別靠近我否則抽死你的氣場,單韻熙手中的鞭子被她捏的卡呲響,冷著臉靠在一邊,周圍一片真空。

    悠念話一出來,端木惑便快速的把悠念摟到一邊,魅惑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壞壞的笑容,“悠念,你要小心,今天女王陛下大姨媽來了,脾氣爆的很。”

    端木惑話才說完,一道鞭影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已經閃了過來,被單韻熙當成出氣筒的端木惑理所當然的又一次上跳下躥了起來,一直到所有人都上了機,飛機要起飛了兩人才上來。

    端木惑依舊金發如絲,紫眸魅惑,叼著根棒棒糖風度翩翩荷爾蒙直飆,一屁股坐在了悠念的右邊,左邊已經被莫絲克莉斯霸占了。

    “起來。”單韻熙連語氣都仿佛冒著凜冽的寒氣,鄙睨的看著端木惑,一副不讓位就抽下去的樣子。

    “喂喂,老大,你不能因為討厭炙焰雨茉莉就來遷怒我啊~。”端木惑抱著頭叼著棒棒糖,笑得無比風騷,看得單韻熙就跟在嘲笑她一般的礙眼。

    聽到了讓人厭惡的名字,單韻熙面色越發的冷厲起來,“讓不讓?”手中的鞭子一緊,誰都不會懷疑這個女王屬性的傲嬌貨會在機艙裡出手跟端木惑打起來。

    “OKOK,我讓,我讓可以吧。”端木惑秉著好男不與女斗的原則舉雙手投降,好吧,其實是擔心在這麼狹窄的地方單韻熙一鞭子抽過來會把悠念給傷到了。

    “哼。”單韻熙不屑冷哼,一屁股做到座位上,卻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悠念,一句話也不說。

    好一會兒,悠念才終於受不住單韻熙那略帶怨念的眼神,無奈淺笑的看向單韻熙,“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哼!”單韻熙很傲嬌的哼了聲,撇開了頭,抓過前座的一本雜志翻開蓋住臉睡起了覺。

    “……”其實她就是見不得悠念不鳥她所以才這樣吧?

    飛機漸漸起飛,一個可愛的耳機帶到了悠念的頭上,悠念側頭,看到莫絲克莉斯笑得有些靦腆臉紅的樣子,剪成了偏中性的莫絲克莉斯美麗中帶著帥氣,走在大街上都會讓一些小姑娘眼冒紅心,此時因為臉紅而沖散了些冰雪的味道,倒像個惹人憐愛害羞的姑娘。

    “我們會在明天凌晨在安碧斯海島轉一次機,睡一覺吧。”細心的放出音量大小合適的柔和催眠樂,莫絲克莉斯小心的觀察著悠念的神情,因為她發現悠念對於聲音和味道的反應很敏感,每次她們一起吃飯她都注意到悠念淺嘗即止的東西都是甜鹹適中的,吃多些的反倒是他們覺得淡而無味的東西,聲音要是離她耳朵太近,她也會皺眉頭不高興。

    “謝謝。”悠念點點頭,耳朵裡傳來的適中的柔美音樂讓她很喜歡,朝莫絲克莉斯微微一笑,頓時讓莫絲克莉斯連耳朵都紅了。

    在這麼安靜的空間裡,沒有單韻熙湊過來的情況下,這仿佛兩人獨處的氣氛讓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整個人都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歡喜期待了起來。

    頭等艙內的幾人在安靜失重的思緒飄空感中都漸漸的陷入了睡眠,悠念沒有問單姜恆為什麼沒有來,看單韻熙這樣再聯想到昨天聽到的消息,悠念便可以猜出一二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過,太陽西下,夜幕降臨。

    飛機漸漸下落,所有人也被這飛機輕微的下落傾斜吵醒的所有人,摘眼罩的摘眼罩,摘耳機的摘耳機。

    “嗯~終於到了,睡得我腰酸背痛。”端木惑伸著懶腰,一手捂嘴打哈欠,一手撓著自己金燦燦的腦袋,紫眸蒙著一層水霧,一只眼睜著一只眼閉著,魅惑中透著可愛。

    “喝點水。”莫絲克莉斯擰開一瓶蒸餾水遞給悠念,只是悠念還沒反應,一只手橫過來把水給拿走了。

    單韻熙咕嚕咕嚕的喝著水,哼哼的瞪了眼看著她的莫絲克莉斯,喝了大半瓶才遞給悠念,“嗯?”

    悠念挑了挑眉,雖然她知道很多同性朋友之間共喝一瓶水並沒有什麼,但是除了接吻和璃兒,悠念的潔癖讓她無法接受不屬於自己的津液到自己的口中。

    “不用,謝謝。”悠念淺淡微笑的拒絕,事實上她確實也不是很渴。

    悠念不喝,單韻熙又不客氣的把水塞回莫絲克莉斯,莫絲克莉斯帶著瑞比斯公國這幾天除了單韻熙到軍部訓練那天外幾乎天天和她一起,早就習慣這女王屬性的傲嬌貨的性子了,即使她搶了悠念的水讓她不滿,卻也是無奈的把瓶蓋蓋回去,誰讓她是她除了悠念之外唯一一個對她真實的朋友呢。

    “說起來,安碧斯海島是爵士帝國總部所在耶。”陸續下了機,凌晨時間的班級本來就很少,所以機場很安靜,就那麼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而已。

    聽到端木惑的話,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目光瞟向悠念,一想到爵士帝國,所有人自然就想到了爵士帝國的繼承人瑰夜爵,而和瑰夜爵關系匪淺的悠念自然同樣被波及關注。

    “聽說瑰夜爵回到安碧斯島了,吶吶,要不要和他見一面?”單韻熙挑著眉頭意味不明的道,嘴角帶著淺淺的挪揄和看好戲的笑容,這貨對悠念這一腳踏兩船的事還是很不爽,她最不爽這種對感情不專一把愛情當游戲的人了,所以端木惑才經常被她抽,現在竟然悠念也這樣,就算到最後悠念沒有雞飛蛋打一個好男人都沒有,但是她心裡始終都窩著一團火,

    悠念微笑的看向面露不爽的單韻熙,“沒必要,他不是也會到瑞比樂亞去嗎?見面是遲早的事。”

    “上機了。”時間挺緊的,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在陸地上休息。

    瑞比樂亞是個音樂帝國,而瑞比樂亞音樂有一塊土地,傳說當年天地初開時女神遺漏了一顆天石落在位於國都偏北的鳳湖中心,於是湖中升起一塊極其美麗的土地,被碧綠的湖水包圍其中,而自從那塊土地出現之後,湖中的魚水肥美,鮮花盛開四季不謝,每隔30年這塊土地在夜晚都會吟唱天籟歌聲,而在當天晚上沐浴著歌聲出生的孩子便是被音樂聖地選中的孩子,便是音樂聖地的聖子或聖女。

    而讓人驚奇的是,每一代的聖子聖女在音樂上都有著讓人無法皮及的造詣,只是聽說每一個聖子聖女在被土地選中的那一瞬間開始便被這塊土地賦予了一個使命,傾盡全力乃至生命的守護演繹出讓他們心生震撼的完美音樂的人,就仿佛一個烙印契約,當音樂聖子聖女認定了一個人,那麼他們就是死也會守護他(她)。

    飛機降落在瑞比樂亞首都機場,人很多,有些是來參加比賽的,有些則是從世界各地來觀看這三年一屆的瑞比樂亞音樂聖杯戰的。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擁擠呢,真熱。”一下飛機,一股熱氣便拂面而來,人太多了。端木惑脫掉了外套,金發紫眸,魅惑迷人,讓四周的男女老少都不由得把目光黏在他身上。

    “顧譯軒到了沒?”單韻熙左看看右看看,顧譯軒是音樂聖地的聖子,前幾天就先行一步回瑞比樂亞了,不用說,那個認定了悠念的聖子,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命中注定守護的人,從這麼擁擠的機場擠到更擁擠的音樂聖地審核場,而他們,自然是跟著悠念走後門享福咯。

    單韻熙話才方說完,前方便傳來一陣騷動,只見重重分開的人群,顧譯軒一身白色貼體的西裝,宛如大明星一般被幾個黑衣保鏢護送著走了過來,四周的人認出顧譯軒的都尖叫不已。

    在別國也許顧譯軒算不上什麼,充其量就是個頗有名氣的音樂家,但是在瑞比樂亞,在重視音樂的一些帝國,顧譯軒就是他們的神,給他們帶來幸福聲音的聖子,往往他的一句話便能改變各國人民的看法,國王或者領導階層的行動方針,這也是為什麼瑞比斯十三爵會對顧譯軒顧忌的原因。

    如果顧譯軒在公開場面說上一句悠念就是第六塊大陸引路者,沒人會懷疑他話裡的真假。

    在眾目睽睽之下,顧譯軒溫柔含笑,站在悠念面前,執起她的手,虔誠得仿佛在膜拜一般的親吻她的手背,“歡迎來到瑞比樂亞。”

    “嗯哼!”單韻熙咳了一聲,拍掉顧譯軒拉著悠念的手。

    端木惑身子一晃,哥倆好的摟住顧譯軒,“老大,你眼裡只有悠念,把我們都當空氣了麼?”

    顧譯軒只是含笑不語,看著四周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邊,看向悠念,“我們走吧。”

    悠念點點頭,把手放進顧譯軒彎腰伸出的手中,讓人不禁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瑞比樂亞連國王都禮讓三分的聖子親自迎接。

    人群漸漸散去,機場角落陰影處,一群人在那裡避陽休息,其中一個戴著遮陽帽長相艷麗臉色卻不是很好的少女看著那一幕,不屑的撇撇嘴,一臉刁蠻任性,“什麼人啊,這面子比天大的聖子竟然拒絕來接我們,反而跑去接那一群不知道什麼東西的人。”

    倚在牆上的一個長相妖嬈的男子卻是瞇著眼看著悠念消失的方向,“真是個美人吶。”

    “嘖,美又怎麼樣?這世界上不是長得美就可以和我們世界貴族珂亞相提並論的!”這個少女對顧譯軒拒絕接她,而跑去接悠念的事情很是不滿。

    後面一個染著一頭紫發,發型猶如沖天炮的男子嚼著口香糖,一臉的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不羈狂傲,雙手插在褲兜裡,此時嘴角冷冷的扯了扯,“這麼不高興,還不如快點走,國王不是邀請我們宮宴嗎?既然是音樂聖子親自迎接,說不定今晚能在皇宮裡見到。是吧,瞬。”

    被推了推的男人是這幾個俊男靚女中的異類,一頭黑色的蘑菇頭,戴著土氣的眼鏡,低著頭,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陰沉冷寂的氣息,他推了推大眼鏡,有些遲疑的點點頭。

    女子厭惡不屑的看了蘑菇頭男子一眼,不耐煩的回頭,“走走走,熱死了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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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3:16 |只看該作者
072嫖你多少錢

    三輛黑色的轎車在公路上平緩的行駛,瑞比樂亞所在的位置偏向熱帶,即使已經是下午六點,夕陽也依舊很熱,此時也因為為了聖杯賽而前來的眾多旅客,顯得更加的熱和鬧起來。

    中間那輛加長的轎車內。

    顧譯軒把手中的邀請函遞給悠念,“這是國王陛下的夜宴邀請。”

    單韻熙探頭看了眼,蹙了蹙眉,“只有悠念有?”說實話,讓這口無遮攔囂張無恥的女人一個人進規矩繁多危機重重的皇宮,她真有些不放心。

    “嗯,國王陛下只邀請了前來參加盛典的世界貴族。”顧譯軒說著,看著悠念眼底滑過一抹擔憂。

    “還有其它世界貴族?”單韻熙鼻子用力皺了皺,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薩爾維亞斯的珂亞家族、聖安娜堡的蘭諾、奧國的莫洛家族,加上悠念,除了炙焰雨家族的人,世界貴族都齊了。”最讓人不安的是,珂亞家族的四個孩子都來了,而且還專程從萬環訓練場回來參加這一屆的聖杯賽。

    世界貴族的人表面上似乎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他們誰都知道,除了羅生若家族和炙焰雨家族之外,其它三個家族平靜的水面下各種明爭暗斗從來不曾間斷,這一次珂亞家族和蘭諾家族會讓孩子專程從訓練場回來,怕是因為悠念,因為悠念的名號在四校聯賽一炮而紅,其它三家不認輸不甘落後,算到了悠念會來參加聖杯賽,所以才這樣。

    果然印證了樹大招風這句話。

    悠念看兩人眼裡的信息就知道了什麼原因,然而對於這別人看來仿佛大難臨頭一般的事情,悠念的反應是淡定的眨眨眼,“一定會很好玩的。”

    好玩你個頭!

    單韻熙想一鞭子抽死她,這個該死的女人,有她在的地方就沒少過亂子,她到底知不知道‘世界貴族’這四個字有多重?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悠念被欺負了,他們無憑無據的幫悠念出氣,不管是口頭上的還是行為上的,只要他們告上世界法庭,那麼最終被判刑的一定會是他們這些普通的領導階層和貴族,就算他們不在乎,但是悠念這個人那平靜淡定的表面下,性子多麼倔他們都清楚,否則她不會因為東蘭璽的恩將仇報任由身子帶著五顆子彈,然後專門跑去他家自虐般的把子彈挖出來還給他!

    他們誰也不想再看到一次血淋淋的悠念,絕對不想!

    “不能拒絕嗎?”單韻熙看向顧譯軒。

    顧譯軒正想說什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執事一般的男人接起了一個電話,然後遞給了顧譯軒。

    “好,我知道了。”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顧譯軒臉色微變,沉聲應了一句便掛上了。

    “怎麼了?”

    “宮廷來的電話,國王陛下讓我快點回宮,世界貴族們除了悠念,所有人都已經到了。”言外之意,國王陛下不容許悠念拒絕,這個國王對於這個在四校聯賽上囂張到不行的羅生若公主實在好奇的可以。

    單韻熙臉色一變,悠念看著她眨眨眼,很萌很萌的出聲,“你一副比大便還臭的表情?”

    “啪!”一個十字路口在單韻熙額角爆出,單韻熙咬牙看著悠念,站起身,沖著還在賣萌的悠念大吼:“你妹!”這個狼心狗肺的魂淡!

    被罵了的悠念縮了縮脖子,暗地裡卻對顧譯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現在要不把單韻熙這女人安撫下來,保不准她想方設法混進皇宮,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悠念沒有看到,顧譯軒看到她無意識的賣萌微微怔住後,柔和美麗的嘴角微微勾起,眸中漸漸凝聚了引人墮落的幽暗。

    把單韻熙等人送進了顧譯軒的私人別墅,顧譯軒和悠念才朝瑞比樂亞皇宮而去。

    瑞比樂亞皇宮。

    通體的白色,牆壁大體的印紋都是音樂的符號,各種雕塑雕像都是樂器和音樂界富有深厚影響力的人,車子才停在大門口,悠念仿佛便已經聽到了每一面牆都在吟唱著美妙的樂聲,這個國家仿佛就是為了音樂而存在的。

    宮廷門口的紅衣金紐扣的侍衛檢查了悠念一番,確認悠念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後才放行。

    “殿下,陛下和眾位來賓已經等候多時了。”穿著嚴謹的黑色西裝的男人恭謹的行禮,一板一眼,標准而優雅,這是受過嚴格訓練出來的宮廷執事官。

    顧譯軒微微頷首,烏發披在身上,隨風輕輕拂動,美麗柔順的宛如上等的綢緞,讓人忍不住被迷了心眼,想要伸手撫摸。

    宮廷執事官再次彎了彎腰,正想退下,目光卻在觸及悠念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眸中滑過一抹驚艷,然而下一秒卻皺了皺眉頭,“殿下,您看,這位小姐的服飾……”

    悠念穿著很簡單的休閒白色連衣裙,怎麼看都不適合這麼正式的場合。

    顧譯軒看了眼悠念,看向執事官,“我知道了,我會處理,請陛下稍等片刻。”

    這要是別人說這話還不被視為不敬,但是從顧譯軒口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執事官點點頭,便退下了。

    顧譯軒在皇宮有屬於他的宮殿,各種精致美麗的樂器以非常順眼藝術的角度擺放在屋內,很是漂亮。

    “嗯……這個怎麼樣?”顧譯軒從一排還掛著吊牌的禮服中為悠念挑出一條簡約的雪白色禮服。

    悠念伸手摸了摸,絲滑的觸感讓她舒服的彎起美麗的桃花眼,“謝謝。”

    顧譯軒看著悠念拿著禮服進浴室的背影,溫和柔美的面容蕩著讓人心動的寵溺笑意,為自己要用生命守護的人挑衣服,然後看她穿上真的讓人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不一會兒,悠念換好禮服出來,顧譯軒聞聲轉身,卻在抬眸的一瞬間,癡了。

    白色簡約風格的禮服並不是女人們的最愛,甚至可以說很冷門,因為它對女人的氣質和身材要求太高,然而悠念卻是如此完美的將這條簡單的禮服展現出了驚人的美麗。

    宛如只是由兩塊布縫紉起來的禮服,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絲裝飾,唯一的花紋是那白色中帶著的銀色繁復花紋,有種低調的華麗,裙擺長到了膝蓋,露出了白皙纖細的小腿,無袖的上身露出她精致美麗的鎖骨和兩肩雙臂,一頭長及腰部微微卷曲的烏發隨意的散落在身上,一張略顯古典氣息的精致小臉不施粉黛,她開門走出,優雅的姿態,讓顧譯軒一瞬間覺得女神下凡,迷惑了他的身心。

    悠念走到顧譯軒面前,這個溫柔的翩翩聖子看著悠念,癡迷到仿佛帶著一絲茫然,這是沉迷到幾乎迷失自我的無助,身體至靈魂都被奪走的無助。

    “譯軒?”悠念挑了挑眉梢,伸手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臉頰。

    顧譯軒反應遲鈍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看著悠念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神情,臉上閃過一抹窘迫,白皙的耳尖紅紅的。

    “我……你……”

    看著追求完美音樂的聖子難得的慌亂不知所措,悠念微微失笑,“好啦,再拖下去,陛下該不高興了。”這句話說出來純屬為了讓顧譯軒變正常,她悠念才不會管那什麼狗屁國王什麼其它世界貴族呢,他們愛等不等,有沒有人讓他們等。

    險些再一次迷失在悠念笑容中的顧譯軒趕緊咬了咬舌尖,疼痛和舌尖傳來的腥甜才讓他沒有再次失態,上下打量了悠念兩眼,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然後快步走向自己臥室,好一會兒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套首飾。

    悠念微微睜大雙眸,只因為她認出了這精美的一套首飾竟是用珍貴的薄雲母打造而成的,薄雲母是一種很脆弱的地質層,呈半透明的乳色,看著會有種那是飄在地上的雲的感覺,薄雲母太過脆弱,並不能打造成首飾,但是這個對藝術追求幾近變態的世界的人們喜愛那種仿佛把縹緲美麗的白雲戴在身上的神秘藝術感,所以加入了另一種物質,讓薄雲母變得堅硬,而薄雲母這層地質並不容易開采,更不允許開采,所以才其有多珍貴可想而知。

    顧譯軒把項鏈戴在悠念比天鵝都要美上百倍的脖頸,淚滴狀的薄雲母垂在鎖骨中間,縹緲的美麗,竟比鑽石還要美上幾分。

    再把手鏈戴在悠念的手上,顧譯軒滿意的看著悠念在他的手中變得如此的迷人,但是在邁出他的流音殿後,顧譯軒就後悔了,沿途已經有許多個宮廷執事看著悠念打翻了東西,顧譯軒從一開始的心滿意足到後面到達夜宴大廳,臉色已經臭的可以了,還是後面執事官喊話前咳了聲,顧譯軒才冷靜下來,勾起一如既往的微笑。

    見顧譯軒正常起來,執事官才推開了身後白色美麗的大門,高昂的宣報聲響起:“聖子殿下、瑞比斯羅生若悠念,到——”

    萬眾矚目般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了大廳入口。

    悠念挽著顧譯軒的臂彎,一如既往的淺笑淡然,每一個步伐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得仿佛是被上帝定格擺設過的藝術,讓人花了眼,癡了心。

    噗通……

    所有人心髒在看到那邁入眼簾的女子都不由得咯登一跳,目露驚艷癡迷,在另一個世界,悠念會被比作維納斯女神,而在這裡,悠念便宛如音樂女神,優雅美麗,讓人忍不住膜拜。

    邁過長長的紅地毯,顧譯軒一手置於左胸口,一手置於身後,朝坐在王位上的國王彎腰行禮,悠念則優雅緩慢的張開雙臂,彎腰,烏發瞬間如同瀑布般從兩邊傾瀉而下,美麗得猶如畫卷,再一次晃動了所有人的靈魂。

    一個人的美貌是沒辦法讓人炫目到這種程度的,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和氣場卻能夠讓整個世界都為之晃神。

    “陛下。”顧譯軒柔和的嗓音意外的帶著極大的穿透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回了神。

    坐在王座的男人看起來已經五十幾歲了,穿著白色華麗的軍裝,眉頭有著兩道深深的溝壑,可見是一個嚴肅的經常皺眉的男人,此時看著悠念,平淡中帶著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悠念,好一會兒嘴角帶起微笑,“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羅生若三小姐。”

    “我的榮幸。”悠念下顎微收,淺笑淡然,絲毫不覺得半點受寵若驚。

    國王陛下不再說話,只是目光掃了顧譯軒一眼,然後出聲,“既然客人都已經到齊,各位請不要拘束的玩個開心。譯軒跟我來一下。”

    “是。”

    國王說完便起身離去了,這場夜宴以國王的名義發出邀請,其實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讓世界貴族和他瑞比樂亞皇室的孩子交流和聯絡感情而已,而他一個老頭在這都是年輕人的宴會中顯得突兀也不合適。

    國王離開,大廳入口的白色大門緩緩合上,這裡,便是他們同級的年輕人的聚會場。

    安靜的大廳立即響起了聲音。

    “羅生若家的人還真是和他們的名號一樣的囂張呢。”

    “可不是,這一等就讓我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是目中無人了。”

    “……”說這些挑刺刻薄的話的,理所當然的除了女性不會有其它了。

    “喂喂,你們不能這麼沒有格調啊,美女,總是有任性的資本的。”一道魅惑至極的嗓音穿透力極強的響起。

    悠念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出聲方向,只見那擺放著糕點酒類的長桌邊上,一個穿著寶藍色西裝的男人笑得妖嬈的看著她,狹長的丹鳳眼,銀灰色的瞳孔仿佛帶著一層霧氣,神秘得讓人想要撥開迷霧看清他的真面目,高挺的鼻,殷紅的薄唇,嘴角勾著壞壞的笑,看著悠念,帶著一種勾人偷吃禁果的誘惑。

    悠念淡淡的收回眼神,白皙的面容不存在任何一點點被勾引得心跳加速的臉紅,又是花花公子類型的男人,她都膩了。

    男人銀灰色的眼眸滑過一抹驚訝,嘴角壞壞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男人不遠處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長相艷麗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珂亞嵐修,人家可不吃你那套呢。啊,也對,人家已經有了兩個極其優秀的男人了,哪裡還看得上你啊。”

    “珂亞紗織,你是在嫉妒人家能讓人家曲眷熾和瑰夜爵同時喜歡上吧,人家那功力可不是你能比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啊,人家把你最愛的單姜恆都給勾引走咯。”這話看似在嘲笑珂亞紗織,其實還是拐著彎罵悠念水性楊花。

    “牡丹,你這話就說錯了,人家單姜恆現在已經是炙焰雨茉莉的了,紗織沒份,你沒份,我沒份,人家羅生若悠念啊,更沒份。”

    “嗤——你又知道?說不定人家有三小姐有那個功力把單姜恆從炙焰雨茉莉手中搶來呢?”

    “呀啦呀啦,你們真討厭,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呢,羅生若家族要是和炙焰雨家族槓上,這後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能怎麼樣啊,人家說不定能把炙焰雨炫麗也給勾引上,到時候枕頭風吹一吹,炙焰雨炫麗能把整個炙焰雨家族都送給她,你瞧瞧,曲眷熾不把那驕傲和尊嚴都給她了麼?……”

    “……”

    四周一片冷嘲熱諷的低笑諷刺,看來這些女人要麼愛慕曲眷熾和瑰夜爵的有不少,要麼就是沒事找事,嫉妒心起,擠兌悠念。

    女孩們之間的戰爭,男孩們自然不會過多的介入,珂亞嵐修在悠念那裡吃過一次不算軟釘子的軟釘子後,所有人便站在一旁看戲般的看著這一切。

    悠念一個人站在中間的紅地毯上,仿若成了眾矢之的,身邊沒有任何可依賴的人,然而那纖細的身子優雅的姿態淡然的微笑,卻讓人有種仿佛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聲音漸漸的消了下去,悠念才慢慢的邁著步伐,對於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仿若無睹,那優雅的晃在燈光下的白皙到幾近半透明的小腿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渾然天成卻不經意的誘惑。

    珂亞嵐修銀灰色的眼眸一瞬間變得越發的灰蒙蒙起來,如同濃霧繚繞的森林,危險而充滿野性。

    “說完了?”悠念身子輕輕一轉,坐在了擺置在大廳中的小沙發上,雙腿交疊,一手擱置在沙發扶手上,一手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杯紅酒,嘴角含笑的看著方才說話的幾個女人,配著那略顯霸氣的坐姿,竟讓人一瞬間產生匍匐在她腳前親吻她的腳趾的沖動。

    如果她是女王,那麼他們只是她的裙擺。

    柔婉的嗓音詭異的撞擊著心髒,任誰也無法忽略一星半點。

    眉頭微皺,珂亞紗織只覺得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礙眼,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說完又如何,沒說完又如何?難道你敢做的事還不敢給人家說?”

    悠念看向珂亞紗織,嘴角帶著淺淡的微笑,“我想你們都只是道聽途說沒有親眼見到吧。”

    “你什麼意思?”珂亞紗織扯了扯嘴角,她當他們都和她一樣那麼差勁那麼弱的連進入訓練場的資格都沒有嗎?他們可是忙得很,才沒有時間看那些弱爆了的什麼聯賽呢,小孩子玩的游戲。

    “否則……”悠念輕輕抿了口紅酒,微微抬起的完美白皙的下顎引人遐想,“你們應該知道惹到我的人下場都是怎麼樣的。”嘴角含笑,桃花眼彎彎,如此的桃花泛濫,勾魂奪魄,比起警告更像勾引。

    事實上悠念隱約的還記得自己在四校聯賽上有虐人,但是忘記自己虐誰了,怎麼虐了囧……

    一群人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們這些世界貴族自視過高,根本不屑看那些普通貴族之間的聯賽,更何況萬環訓練場與世隔絕,他們也是收到了家族的命令才離開訓練場來這裡一趟的,悠念和曲眷熾瑰夜爵糾纏不清的事,自然也是道聽途說的,悠念有多厲害,得罪她的人被虐的有多慘,他們沒見到,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害怕,同樣是世界貴族,就算羅生若家族是比他們神秘上一些,但是能差多少?更何況這還是個天才完成的廢物?

    “呵呵……”瑞比樂亞王國二公主宮牡丹低聲輕笑,“大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三小姐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你這是在拐著彎說我小氣。”悠念神色淡然的揭穿宮牡丹話裡的意思。

    宮牡丹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她話裡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會這麼干脆的直接把她的話裡的意思說出來,這樣一來,難看的反而是她宮牡丹了。

    “我這人很小氣,很記仇,欠我的一定要還回來,只不過一般被我秋後算賬的下場都不會太好,所以念在大家都是世界貴族的份上,我就現在把你們不自量力挑釁我的仇報了吧。”柔婉的嗓音一字一句詭異的撞擊在人心,莫名的讓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危險。

    “你……你想做什麼?這裡是瑞比樂亞!”珂亞紗織說著不自覺的朝珂亞嵐修身邊靠去,心髒那種不受控制的跳動讓她臉色有些蒼白。

    “那又如何?不能見血的,只是聖地不是嗎?”悠念輕輕聳肩,仰頭喝下杯中的紅酒,微微斂著的眼瞼驀然一掀,露出凌厲慎人的眼眸,一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髒一跳,警惕了起來。

    只見悠念猛然把手中的空酒杯朝珂亞紗織扔過去,極快的速度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威力,珂亞嵐修把珂亞紗織輕輕一拉,就躲開了杯子的投射范圍。

    然而,悠念是會投出這麼沒攻擊力的東西的人?當然不,按照單韻熙的說法,悠念投擲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是手榴彈級別以上的危險物品,偶爾還會投幾顆核炸彈。

    “砰!”還在空中的杯子忽然炸開。

    “啊!”

    “啊!”

    “……”一聲聲尖銳驚恐的女聲響起,只見方才對悠念明嘲暗諷的女人左胸口心髒處,都插著彎月狀的玻璃,甚至詭異的一動一動的仿佛跟著心髒的跳動在動一般,只要輕輕一碰,就可以插進她們的心髒。

    別說女人們被自己胸口的玻璃嚇到了,就連男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

    “別隨便碰哦。”悠念看到珂亞紗織想要拔玻璃的動作,淡淡的出聲,“會死人的。”

    仿佛要印證悠念話的真實性,珂亞紗織才碰了一下,整張臉就疼痛的扭曲了起來,即使塗著濃妝也沒有辦法遮掩她難看之極的臉色。

    “你……你……”宮牡丹難以置信的看著悠念,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敢在她的地盤對她出手,然而心髒每跳動一下都傳來劇烈的痛感,讓她不敢再出聲,生怕這個女人做出讓她後悔莫及的事。

    “嘛……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悠念眨眨眼,看著一雙雙難以置信和怨毒怨恨的眼睛,很萌很天真的問:“眼睛不想要了?需要我幫忙挖出來嗎?”

    “你不要太過分!”珂亞紗織看悠念那副把天地都踩在腳下,絲毫不把她們放在眼裡的樣子很不爽,心髒傳來的疼痛越大她就越討厭,越恨。

    “唔,我已經手下留情小懲大誡了,真是不知道滿足不懂得感恩。”悠念站起身,優雅的一拂落在身前的烏發,她美麗優雅的如同帶來福祉的音樂女神,卻冷酷殘忍的如同來自地獄的殺戮女神。

    “真是不華麗的宴會不華麗的人。”悠念輕輕低語,嘴角的笑容深了深,顯出幾分的邪氣和冷酷,“如果你們忘記我羅生若家族是干什麼的,我不介意幫你們記起來,並且……從此刻入骨髓。”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深刻的讓人不禁背後爬起一股子的涼意,一陣驚悚。

    所有人都不敢輕易再開口,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瘋子,更可怕的是有實力有背景的瘋子,而悠念此時無疑就是這麼一個有實力有雄厚背景的瘋子。

    悠念挑了挑眉梢,掃了眼安靜的所有人,輕輕的點點頭,對於他們的老實很滿意,身子往後倒去,坐回沙發上,“吶,現在,你們毀了我的好心情,按人頭數,一人給我八千八百八十八萬瑞幣,你們可以選擇刷卡、支票或者現金支付,不允許賒賬。”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悠念從她的小包裡拿出一個羅生若家族特有的便攜式刷卡機,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有備而來的吧?她這是明目張膽的搶劫?

    “我刷卡!”讓人意外的是,最先妥協的是莫洛家族最小的女孩莫洛明珠,她左胸口同樣插著一塊玻璃,此時已經拿著卡走到了悠念面前,女人總是這樣,在冷嘲熱諷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會忘記後果,而一遭受到後果,立馬就想起了這個人的恐怖,莫洛明珠現在才想起來前莫洛左翼的警告。

    悠念瞟了莫洛明珠一眼,也不多收人家一分錢也不少收一分,說了八千八百八十八萬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萬。

    “現在,你可以把這東西弄出來了吧?”莫洛明珠見錢劃過去了,松了一口氣,指著自己胸口的玻璃問道,臉上甚至帶了幾分焦急。

    絕對不能帶著這樣的傷出去,左翼大哥說了,要是敢惹到羅生若悠念,就要對她處置家法!她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這麼明顯的偏袒這個女人,但是她知道,莫洛左翼從來說到做到,而如今莫洛家族是左翼的,就算她在受寵也沒辦法違背哥哥的話,要知道莫洛左翼那狂得連上帝都不允許違抗的人,可是連他父母都不敢違抗的!

    悠念挑了挑眉,“我說了交了這筆錢就幫你把東西弄出來了嗎?”

    莫洛明珠瞪大了眼,“那你……”

    “這只是讓你能夠平安出這扇門的錢而已。”悠念厚顏無恥的聳肩。

    “呵……”看戲看到這裡,有人忍不住的氣笑了,“也只有莫洛明珠那傻子才聽話的給你錢!哥,我們走!”珂亞紗織扯著嘴角,拉著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珂亞嵐修就往出口處走。

    “咻!”一道犀利的破空聲響起,帶著鋒利的如同刀子貼著大動脈劃過的寒意和痛感。

    所有人都驚悚的看著釘在門上的紙牌,紙牌上,一張帶著紅色小丑帽的鬼咧著嘴,仿佛嘲笑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看你們很不爽,也很不高興有人違背我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現在只有莫洛明珠可以出去,其它的,沒有交錢想出去?”悠念坐在沙發上,豎起的食指上一張黑桃皇後在快樂的旋轉著,悠念的目光沒有看任何人,卻讓人覺得一股子寒意刺骨,“把命留下。”

    珂亞紗織臉色驟變,心髒傳來的疼痛和悠念那絲毫不客氣的唯吾獨尊的語氣氣得整張臉扭曲了起來,“你別太過分!你以為你是誰?在場的誰不懂武?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比一場,搞偷襲算什麼東西?!”

    然而珂亞紗織卻不知道,在場的除了她們這些因為心髒被插了玻璃的女人之外,男人不是沒有想出手的,而是根本沒辦法出手,這個女人身上明明沒有半點攝人的氣場,然而他們卻有種心髒上面懸著一把刀,擅自動彈一下的後果可能就是命喪黃泉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不惜命,沒有誰不怕死,更何況他們從小到大學到的東西很多,唯獨沒有的就是為了別人冒險捨生忘死。

    “真不好意思,我只跟強者打。”這個人,連端木寂雅那個女人都比不上,根本讓她盡不了興,到時候玩死了,沒錢拿還得惹上一堆麻煩,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悠念才不干呢。涼禮大哥說了,絕對不能做白工!

    “你……唔……”心髒跳得越快,玻璃仿佛就越進去一點,疼得讓人幾乎站不穩,珂亞紗織再氣也沒辦法出手。

    珂亞嵐修似乎終於看夠了戲,一張金卡夾在指間,邁著修長的雙腿妖嬈魅惑的走到了悠念面前,微微俯身,銀灰色狹長魅惑的眼神調情勾引般的看著他,“一億七千七百七十六萬,兩人份,夠了嗎?”

    悠念毫不手軟的一分不少的劃了兩人份的出門費,看著近在咫尺的邪氣妖嬈的俊臉,嘴角勾起淺淡的微笑,桃花眼彎成兩弧美妙的彎月,如同小溪一般,清澈見底,奪人心魂,想要魅惑人的,反倒是被迷惑住了。

    “夠了,你們可以走了。”悠念拿起刷卡機把靠得太近的男人的臉推開。

    被推開的男人回過神,恬不知恥的又湊了上來,魅惑低啞的嗓音在悠念耳邊輕輕響起,“如果想約你出去,需要多少錢?”

    悠念微微瞇了瞇眼,嘴角淺淡的笑容勒高了些,一瞬間從聖潔的女神變成了魅惑妖嬈的妖精,她伸出美麗的玉臂,勾住彎腰湊在她面前的珂亞嵐修的脖頸,讓他的面容與她靠得更近了些,溫熱的馨香直撲他的面頰,因為壓低而變得低沉魅惑的嗓音在他耳邊低喃,“你想讓花錢讓我嫖你啊?”

    悠念不喜歡玩曖昧,但是不代表不會玩。

    珂亞嵐修微微怔了怔,看著近在咫尺如同妖精迷惑人心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妖嬈邪氣起來,“那你願意嗎?”

    纖細美麗的手指輕輕捏住他尖尖的下巴,似乎在打量他的面容,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嘛……真是個美人,不過……我已經玩膩了你這種類型的男人了。”

    花花公子。

    端木惑都比你可愛。

    悠念毫不留戀的收回兩只手,把他推開,妖精的魅惑瞬間消失不見,又是那淡然淺笑聖潔的優雅女神樣,“不要妨礙我做生意,不想死但又想玻璃拔出來的人,給我一億瑞幣。”

    “你無恥!”珂亞紗織氣得眼睛發紅,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不過是諷刺她幾句嗎?竟然無恥的逼他們給錢,這還不夠,現在更是獅子大開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

    “謝謝。”悠念更加無恥的把這話當成了誇獎,最讓人無語的是她是那般優雅的宛如接受贊美一般的優雅頷首,讓人看著她都會產生那真的是一句贊美的話一樣的感覺,“對了,你的話,不給我2倍的價錢我是不會給你取出來的。”

    “你!我死都不會讓你給我拔!噗……”珂亞紗織看著悠念那模樣,氣得真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紗織!”珂亞嵐修快步扶住倒地的珂亞紗織,眉頭皺了起來,看向另一邊角落裡的紫發少年和蘑菇頭少年,“瑾、瞬。”

    聽到珂亞嵐修的聲音,珂亞瑾才嚼著口香糖一臉不羈狂傲的從角落裡走出來,一身紫色的修身西裝很是華麗帥氣,配他紫色的發,帥氣不羈的面容,實在很讓人心動,而他身後的珂亞瞬卻是一身古板的黑色西裝,大大的蘑菇頭發型下土氣的大眼鏡和微微低著的頭,擋住了他的面容。

    “大哥,我和瞬可沒錢給這位美麗的小姐那麼多錢。”珂亞瑾睨著悠念,和珂亞嵐修一樣狹長的銀灰色鳳眼帶著明晃晃的挑釁,“吶,要不然我把我可愛的弟弟拿來抵債怎麼樣?”蘑菇頭珂亞瞬被珂亞瑾給推向了悠念,珂亞瞬一個沒留神,就磕磕碰碰的朝悠念跌了去。

    “啪!”珂亞瞬摔在悠念的腳邊,眼鏡砸在了地面。

    “對、對不起!”珂亞瞬錯愕的抬頭,露出一雙狹長的銀灰色眼眸和和珂亞瑾一模一樣的面容,讓人驚訝的是,那雙眼眸並沒有和珂亞嵐修和珂亞瑾一樣的迷霧重重,邪氣萬分,反而清澈得如同銀灰色的寶石,然而那清澈的寶石中心仿佛有帶著一點朦朦的霧氣,如同隔了一層紗。

    悠念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淺笑嫣然的面容和她的動作她的話,絲毫讓人無法想象是她做出說出的。

    “吶,你要不要當我三個月的收藏品?”

    “欸?”珂亞瞬瞪大了眼,珂亞瑾和珂亞嵐修也驚訝得微微睜大了雙眼。

    “要不要?”悠念看著珂亞瞬,再一次問道。

    “……對、對不起,請、請允許我很鄭重很鄭重的拒絕你!”珂亞瞬緊張激動的大聲道,雙手交握在身前,對著悠念就是一個用力的鞠躬。

    “唔……真可惜。”悠念語氣有些失望,頓時讓珂亞瞬滿心愧疚的道歉,看得珂亞瑾一頭黑線,貌似這種事根本沒必要道歉吧?她想把人當收藏品,被拒絕是理所當然的吧!

    “好啦,不要拖延時間了,請都快點過來交錢吧。”悠念理所當然的拍拍手,美麗的眼眸彎成兩弧彎月。

    ……

    等顧譯軒回來的時候,便見到整個宴會大廳已經空蕩蕩的只剩下悠念一人了,微微怔住,怎麼他才離開了沒半個小時人就都沒了?

    悠念見顧譯軒出來了,站起身,微笑的看著他,“宴會結束了,我們走吧。”

    顧譯軒雖然困惑,但是看著悠念還是點點頭,帶著悠念准備離開皇宮。

    長長的走廊鋪著上等的紅地毯,讓人邁著上面異常的舒服。

    “聖子殿下。”兩人就要走出主宮殿,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穿著宮廷侍女裝,一步步恭謹的走到了顧譯軒面前彎腰行禮,“殿下,大公主殿下有要事找您,請您過去一趟。”

    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皇宮之內危險重重,要他把悠念留在這裡他是絕對不放心的,只是大公主……

    悠念看出了顧譯軒的猶豫,“沒關系,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這裡正是一個小花園,前面有一個噴泉,水裡有很多珍貴美麗的觀賞魚,悠念不會覺得很無聊。

    “……那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顧譯軒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見悠念點頭才快步離去,對於悠念的戰斗力他不會懷疑,但是就怕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快點處理完大公主宮百合的事,就可以快點回來。

    而事實證明,顧譯軒的顧慮有一半是正確的,而他算漏了的那一半不是其它,就是他忘記了悠念本身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特別是悠念一個人比較無聊的時候,麻煩找上門,這貨唯一會做的事情不是逃跑,而是讓麻煩變成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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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3:35 |只看該作者
073摸回來

    “您是羅生若悠念小姐嗎?”悠念正在而水中的魚兒游玩,一個侍女走了上來,輕聲問道。

    悠念看向來人,輕輕點頭,“嗯。”

    “主人有事相商,請您過去一趟。”侍女輕聲道,刻意掩飾了她口中的主人是誰。

    悠念挑了挑眉梢,看了眼繞著她手指轉的魚,饒有興趣的勾起嘴角,“好。”顧譯軒才走,便有人來請她,這是調虎離山吶?

    悠念就這麼沒心沒肺的因為有趣和好奇跟人家走了,全然不理會前面會是陷阱還是餡餅,不過……

    也不需要理會不是嗎?

    明月高掛夜幕,一片積雲飄蕩而過,擋住月兒嬌羞的圓面。

    悠念跟著侍女在這稍稍偏遠主殿的宮殿中走動,拐過無數個彎,似乎想將悠念繞暈,然而他們哪裡知道,悠念根本就沒在意過這個,迷路什麼的,被禁錮什麼的,對她來說完全是浮雲,她是怎麼說的?

    擋路的牆砍掉,礙眼的人除掉,禁錮她的,如果是房子,那麼就把房子毀掉不就行了?別忘記她把海底十八層搶走的事,這個女人向來無所顧忌的任性和亂來。

    直到到達一扇大大的華麗淺灰色的大門前,侍女才停下腳步,推開了門,對著悠念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悠念走進屋子,侍女便從外面把門關了起來,悠念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的自顧自的打量著這裡。

    燈光很明亮,這不是個很大的屋子,而是類似於接待廳的地方,兩邊都是紅色的沙發,中間有一個圓形的桌子。

    白皙纖細如青蔥般的指尖滑過鮮紅色的沙發,悠念期待他們會給她什麼驚喜。

    “啪!”燈光驟然消失,突然陷入黑暗讓尚未調好焦距的眼睛出現短暫性的失明,而就在這短暫是失明時間內,一道陌生的體溫和強烈的男性氣味驟然襲入口鼻。

    悠念伸手擋住襲上自己胸部的手,卻不料邊上竟然還有一雙手,極其快速而強硬的攬住了她的雙腿,並且快速的用什麼綁住了,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快速的捆綁住了悠念的手,悠念被成功的捆綁住手腳,黑暗中,並沒有人看到那被禁錮的女人非但沒有半點驚慌,反而眉梢挑了挑,眼底一片危險的興味。

    雖然被陌生人碰觸的感覺真讓人厭惡,但是她不介意秋後算賬,先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干嘛。

    “啪!”燈光再一次亮了起來,刺眼的光芒讓悠念瞇起了眼。

    “哇哦~真的是個大美人呢。”微微沙啞,如同砂糖半融化那般的黏膩感讓悠念微微的蹙了蹙眉,她最討厭這麼甜的東西了。

    悠念看向說話的人,只見那男子穿著瑞比樂亞皇室特有的白金色軍裝,半長柔軟的褐色卷發垂在肩部,長得極其的美麗,不同於單姜恆和涼翰毫不女氣的美,這個男人是男女莫辯的那種美,若非身高和體型,說他是女人完全不會有人懷疑,長得實在太過妖艷了。

    “皇太子殿下也這麼覺得麼?”另一道聲音有點耳熟,狹長邪氣的銀灰色眼眸,邪氣妖冶的壞笑,寶藍色的西裝,不正是珂亞嵐修麼?

    現在的形勢是悠念被綁住了手腳坐在沙發上,兩邊站著瑞比樂亞王國皇太子宮飛鳥和世界貴族珂亞嵐修。

    “是呢。”宮飛鳥微微俯下身,伸手勾住悠念的尖細的下巴,略顯蒼白的手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臉頰,絲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妖嬈的茶色眼眸看著悠念淡然得意味不明的桃花眼,美麗得讓宮飛鳥都微微怔了怔,他自己有多美他很清楚,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覺得美麗過,即使是他的姐姐宮百合,但是如今他卻為這一雙桃花眼而驚艷!

    想要,這麼美麗的東西,他想要。

    “你叫羅生若悠念?”微微沙啞甜膩的嗓音從這個妖艷至極的男子口中傳出,淺淡的橘子味並不會讓人覺得反感,但是他的聲音實在不是悠念喜歡的,即使這種好聽到空氣中仿佛帶著甜味的聲音在別的女人聽來是相當有感覺的。

    “皇太子殿下不覺得把人都抓來了,才問這個問題實在蠢得可笑嗎?”悠念眨眨眼,絲毫不客氣的道。澄澈的眸子,淡到有種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理所當然,都該服從認可的無恥感,偏偏就是這樣的無恥這樣的理所當然,讓人想要征服,忍不住逆流而上的愛上。

    宮飛鳥微微怔住,美麗妖艷的眸子微微彎起,那雙眸中可能住了妖精,要不然怎麼會這樣的妖冶魅惑?

    站直了身子,手指戀戀不捨的到最後才離開悠念的面頰,宮飛鳥把目光轉向珂亞嵐修,強烈的不可侵犯的皇室尊貴之氣讓人有種矮人一等的感覺,還未相爭,便已忍不住退讓三分。

    “這個女人,我要了。”讓空氣中都帶著甜味的嗓音帶著微不可查的強硬。

    珂亞嵐修眼眸微微的瞇了瞇,“皇太子殿下想違背之前的約定?”

    “我有嗎?”尾音歡快的往上一挑,宮飛鳥笑得媚亂天下,“我們之前的約定只是一起捕獲這只頑皮的小鳥,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怎麼處置,似乎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吧?”珂亞嵐修看著宮飛鳥並沒有絲毫退縮,珂亞家族是世界貴族,從等級上來說就不比皇室低,更何況他的能力也不比宮飛鳥差,既然兩人所有的資本對等,那麼珂亞嵐修為什麼要把自己看上的獵物送給宮飛鳥?

    “你要跟我搶嗎?”宮飛鳥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些。

    “你認為我該讓給你?”雖然提出合作的人是他,但是他可沒有想到宮飛鳥這個似乎有同性戀嫌疑的男人竟然會對悠念有興趣,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干脆自己出手就好了,雖然那樣捕獲悠念的機會可能會減少一半。

    妖嬈的茶色眼眸和魅惑的銀灰色眼眸對上,暗藏著讓人背脊發涼的危險。

    似乎被遺忘掉的悠念眨眨眼,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她想說,什麼時候她成了被爭奪的物品了?不過在這之前,她有個問題都問清楚。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悠念很有禮貌的淡然柔婉的嗓音讓兩個男人稍微驚訝了下,“我想問一個問題。”

    沒有人說話,兩個男人很默契的挑高了眉梢看著她。

    “剛才在黑暗中,誰襲了我的胸?”悠念淺笑嫣然,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危險萬分。

    “!”宮飛鳥。

    “……”珂亞嵐修。

    “嗯?”悠念鼻音微揚。

    不得不說,其實這個女人真的很會很會破壞氣氛!

    “咳……那個只是意外。”宮飛鳥妖艷的面容滑過一抹窘迫,第一次在黑暗中抓人,宮飛鳥難免有些摸不准方位,方才碰到的一片綿軟,他自己都嚇得趕緊縮回去了,哪裡還能是故意的。

    “也就是說,是你咯?”悠念眨眨眼看著面上妖艷卻紅了耳根的男人,心中微微驚訝,長成這樣妖艷一副風騷受的男人竟然意外的純情耶!

    宮飛鳥耳根越發的紅了起來,然而那妖艷至極的面容上,艷紅的薄唇微微勾起,妖艷得仿佛身後開滿了妖艷美麗的紅玫瑰,他湊近悠念,微顯蒼白的大手再一次撫上她的臉頰,沙啞甜膩的嗓音萬分勾人的響起,“是我哦,你想摸回來嗎?”

    這是個喜歡裝逼的風騷貨,挑逗別人竟然還紅耳朵。

    悠念點點頭,得出了這麼個准確無誤的答案。

    “皇太子殿下。”看著宮飛鳥一次次的撫摸悠念的臉頰,用語言挑逗他的獵物,珂亞嵐修沉下臉。

    “我要讓她成為我的王妃。”宮飛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這麼一句,妖艷美麗的茶色眼眸看著悠念,一片令人心跳加速的幽暗。

    別說珂亞嵐修嚇到了,連悠念都微微睜大了雙眸,珂亞嵐修驚訝的是宮飛鳥才第一次見悠念就下這種決定,悠念驚訝的是這個男人膽子真大,未經她允許竟敢私自決定這種事,她悠念的老公是想當就能當的嗎?

    “呵……也許我該提醒一下皇太子殿下你的未來王妃叫蘭諾語?”珂亞嵐修話裡的嘲笑意味很明顯,銀灰色的眸中暗藏著太多的秘密,讓宮飛鳥連眉頭都帶著極致妖艷的皺了皺,耳朵上的紅因為情緒的變化而退了些。

    見宮飛鳥臉色微變,珂亞嵐修勾著邪魅的笑繼續道:“皇太子殿下該不會以為羅生若家族和蘭諾家族同屬世界貴族,所以把蘭諾語換成羅生若悠念是可以的吧?”羅生若家族的特殊性,這個世界上連平民老百姓都知道,更何況他們這些知道更深一層內幕的人呢?

    宮飛鳥放開悠念,周身在妖艷中多出了一種陰鷙陰暗的情緒,仿佛整個人黑化了一般,然而即使這樣,這個男人依舊美麗,反而多出了一種令悠念略有欣賞的陰暗美。

    這樣才有幾分野生獸類的野性氣息啊!要知道,即使是狐狸那種可愛狡猾的騷貨,在獵殺對手的時候也有著讓人心驚膽戰的狠辣。

    “你在威脅我?”宮飛鳥微微瞇起眼眸看著珂亞嵐修。

    “嘛~只是在提醒你而已。”珂亞嵐修笑瞇瞇的伸手摟住悠念,“這樣的美人,只能玩一玩,不能長期占有的。”這個世界不允許任何人占有這個女人,而且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占有吶。珂亞嵐修是和悠念一樣的享樂主義者,對於不能得到的東西,那麼即使是短暫的擁有,他也不會手軟猶豫的。

    “玩?”悠念還沒有反應,宮飛鳥已經臉色陰沉的出聲,微微沙啞甜膩的聲音此時因為壓低了聲音,顯得富有磁性,更帶有一絲仿佛要撲上去將對手撕碎的野獸低吟感。

    “是啊,我想悠念小姐應該也不介意多我一個不是嗎?”珂亞嵐修曖昧的看著悠念,所傳達著的意思很明顯在指她和曲眷熾瑰夜爵的關系。

    “雖然我喜歡有個性的美人沒錯,但是……”悠念柔婉的嗓音打斷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對峙,“我已經玩膩你這種花花公子了,真是抱歉吶。”

    “還有,”悠念在兩個男人驚愕的眼神下輕松的斷開綁住手腕的軟鋼繩,“我本來以為應該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的,結果只是兩個男人在爭風吃醋,很無聊。”悠念站起身,妖嬈美麗的身軀,白皙晶瑩的肌膚在燈光下越顯美麗剔透。

    美麗的桃花眼看向被驚得有些不在狀態的宮飛鳥,悠念伸出手拉住宮飛鳥的衣領,輕輕一拉,便把宮飛鳥給拉彎了腰,白皙的手撫上他白皙的臉頰,悠念微微瞇起了眼,“你確定要我摸回來?嗯~?”

    拉長挑高的鼻音是要人命的,悠念特意散出的魅惑根本不是男人可以招架的,宮飛鳥怔怔的看著悠念,全身僵直,明明知道危險,卻根本沒辦法求助,他的靈魂想要墮落,他的心想要淪陷,他那小小的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意識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宮飛鳥不出聲,悠念完全把他當成默認,她厚顏無恥的把一旁的珂亞嵐修給忽略了,美麗的手指蹭蹭他白嫩嫩的臉頰,漸漸下滑至他的脖頸,手指貼著他的頸部大動脈,悠念可以清楚的從脈搏上感受到這個男人心髒跳得有多快,這是要跳出嗓子眼了嗎?

    悠念挑了挑眉梢,嘴角蕩起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微笑,宮飛鳥覺得自己心髒仿佛窒息了一秒鍾,然後跳得幾乎要脫離地球一般的快,他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有點臉紅,但又很無恥的希望悠念對他做點什麼。

    摸回來……

    摸回來……

    啊啊啊啊,他怎麼可以有這麼淫蕩的思想?!

    仿佛猜到了男人的想法,悠念笑得有些壞壞,就像見到了單純可愛的小白兔,悠念就喜歡把這麼單純的小東西欺負到眼睛紅紅的樣子,瞧瞧這妖艷到男女莫辯的皇太子,剛剛挑逗悠念的膽子上哪兒去了?這就是個明明沒有實戰經驗還要裝逼裝牛掰的風騷二貨!

    一顆、兩顆、三顆……

    扣子被一顆顆解開,仿佛是故意的,悠念動作放的很慢很慢,慢到了一種時間都跟著她的動作而變得緩慢綿長了起來。

    宮飛鳥屏住呼吸,看著悠念的完美到讓人想要收藏起來的手,心中不受控制的暗暗期待了起來,解開,一不做二不休的都解開吧快快快快快……

    最後一顆扣子解開,露出了宮飛鳥白皙精壯的上身,不帶絲毫痕跡的肌膚如同上等的美玉,配上這張妖艷的面容,簡直如同美味佳餚一般的誘人。

    然而悠念卻只是看著,並沒有碰,然而那放肆目光卻讓他淫蕩的臉紅又興奮。

    “身材不錯,肌肉爆發性很強,就是皮膚有點太白了。”這哪裡是太白了,簡直就是蒼白了。悠念欣賞藝術品一般的評價著。

    悠念看了看時間,“哦,時間過去挺久了,譯軒還在等我呢,我先走了,皇太子殿下。”

    喂喂!你還沒有摸啊!

    宮飛鳥有些悲戚戚的在心裡大吼,不帶這樣的啊!他人生之中連青春期都不曾有過精神的小飛鳥竟然就這麼被看精神了,難道你不該負責嗎?好歹也摸一下嘛喂!

    宮飛鳥很悲催,但是……乃身為皇太子這麼淫蕩真的可以嗎?!乃是有多麼饑渴啊喂!噗……蘋果吐出一口黑血,這是誰家的內風騷淫蕩兒子,蘋果什麼都不知道。

    經過被遺忘許久的臉色極其難看的珂亞嵐修時,悠念腳步微頓,美麗的面容微轉,淺笑嫣然的看著他,“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比較好,省得以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那就是——”

    “我從來不碰不干淨的男人。”

    珂亞嵐修臉色驟變,銀灰色的眼眸瞬間染上漆黑的暗色,看著悠念的離去的背影,比悠念和宮飛鳥忽視他的時候還要令人心顫害怕。

    直到好一會兒,珂亞嵐修才驀然回神,他們把悠念抓住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沒做,這個女人就走了?這簡直就像她來這裡坐一下客然後離開一樣!主動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眉頭皺了皺,珂亞嵐修看向宮飛鳥,卻見那貨坐在沙發上發呆,衣服依舊敞開,艷麗得仿佛要媚亂天下一般的美貌確實讓人心動,可惜,他珂亞嵐修是個直男,對男人沒興趣。

    悠念才出了這座宮殿,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臉焦急慌亂的顧譯軒,一頭柔順的烏發凌亂中還夾著幾片樹葉,看到悠念的身影,柔美溫和的眸子一亮,很萌很萌的跟因為沒電而灰暗的兩個燈泡突然充滿了電亮起來一樣,當然,顧譯軒的眼睛很美,一點兒都不像燈泡。

    “悠念!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顧譯軒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悠念,看了眼身後的宮殿,眉頭蹙了蹙,這是皇太子殿下的宮殿……

    悠念微笑的看著顧譯軒擔憂的美麗面容,踮起腳尖伸手摘下他頭上的樹葉,撫摸大毛似的順手摸摸他的腦袋,“我沒事啦,只是過來坐一下客而已。”

    顧譯軒怔了怔,頭上的觸感太溫柔,讓他一瞬間有種要被溺斃的感覺,悠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待他反應過來,臉頰漫起淺淺的紅色,眼眸柔得幾乎能夠滴出水,嘴角的笑容如同百合花開,淡雅飄香。

    “我們走吧,再拖下去,韻熙他們要著急了。”悠念挽住顧譯軒的臂彎,一如來時一般,對於她來說,這不過是一種沒有曖昧氣息的禮儀而已。

    “好。”顧譯軒溫柔的笑,美麗的雙眸柔得幾乎滴出水。

    此時,顧譯軒的別墅內。

    原本裝置完備的廚房烏煙瘴氣,濃濃的黑煙伴隨著嗆鼻的味道,刺激的人眼淚橫流。

    “噗哇咳……”

    “辟裡啪啦……”

    三道身影從廚房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在大廳地板上各據一方。

    單韻熙睜著全身上下僅剩的唯一干淨的眼睛,黑著臉抓起桌上一個空杯子朝同樣黑不溜秋的端木惑砸過去,“尼瑪!你不是說你會做嗎?不懂裝懂,你TM想去太平間面壁嗎?!”單韻熙氣爆了,粗口說的絲毫沒有心裡障礙。

    “咳咳……”端木惑伸手抓住單韻熙砸過來的杯子,紫水晶一般神秘魅惑的紫眸眨了眨,很是無辜,“我說的會做,不是這個,我會的是烤肉。”

    “那你開什麼煤氣放什麼木柴啊?!”單韻熙氣得想殺人,她的一世英名,她的女王形象,TM就這麼毀在廚房裡了!

    “不放柴火怎麼烤肉啊?”

    “我才要問你放柴火怎麼烤肉呢!”

    莫絲克莉斯算是聽出重點了,“你說的烤肉是在森林裡架柴火的那種烤?”

    “沒錯。”端木惑一捋被黑煙吹得黑黑的金毛,很是得意驕傲。

    “錯你妹!”單韻熙抽出鞭子,整個人黑化的可怕,讓你說話不說清楚,讓你把木柴放在煤氣爐上面燒,讓你把肉架在上面烤,把油直接滴進了煤氣爐險些炸了顧譯軒的廚房!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於是,等悠念和顧譯軒回來的時候,別墅大廳已經不成大廳了,烏煙瘴氣的,就跟剛剛被洗劫過一般。

    “哇哦~。”悠念眨眨眼,淡淡出聲。

    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看向樓上,“惑?小熙?”

    “辟裡啪啦……”樓上傳來一陣聲響,端木惑逃命似的從二樓沖了下來,看到悠念的時候整個人怔住,但是腳下卻還在運動,頓時整個人囧囧有神的滾下樓梯,整個人呈五體投地狀趴在地上,端木惑抬頭,癡癡的看著悠念,好美好美,悠念果然是女神下凡嗎?

    後面傳來腳步聲,端木惑腦子一震,頓時跳起來抱住悠念的胳膊,小媳婦似的直蹭悠念如玉般的肌膚,“救命啊悠念~。”蹭蹭蹭,這真的不是在吃悠念的嫩豆腐,只是在求撫摸求安慰而已~。

    “端、木、惑!”單韻熙黑著臉捏著鞭子走了下來,全身冒著黑色的氣體,看到端木惑抱著悠念的脖子蹭著,頓時黑化成地獄惡魔,鞭子抽在地上都擦起了火花。

    “哇哇哇!救命哇!”端木惑八爪魚似的扒住悠念,好喜歡悠念身上的味道啊嚶嚶嚶嚶……他真的沒在吃豆腐哦!

    “好了。”顧譯軒一手扯下抱著悠念的端木惑,一手攔住單韻熙,“到底怎麼回事?”

    “她搶我棒棒糖!”

    “他犯賤討打!”

    兩人異口同聲的指控,單韻熙明眸一瞇,手中的鞭子捏的卡呲響。

    “莫絲克莉斯呢?”悠念果斷不理會兩人三天兩頭的打架斗毆,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果斷尋找最貼心可愛的莫絲克莉斯。

    悠念話音方落,後面的大門卡嚓一聲開了,莫絲克莉斯提著兩袋打包的食物,冷艷如雪蓮的面容微抬,抬眼看到悠念怔住,好一會兒才兩頰飄起紅暈,美麗的雙眸微閃,不敢看前面那來自發光星球的女人,低頭朝餐廳走去,“悠念,你回來啦。餓了吧,我到區外的酒店打包了食物,快來吃。”

    瞅瞅,最貼心的就是這娃了!

    顧譯軒見莫絲克莉斯帶了食物回來,看向悠念,“我去聖地一趟,有事打我電話。”

    悠念點點頭,跟著莫絲克莉斯走到唯一完好的餐廳桌子旁,看著香噴噴的飯菜,精致美麗的眉眼彎了起來,“好香,我都餓扁了。”

    莫絲克莉斯甜甜一笑,特別賢惠的幫悠念打飯拿筷子夾菜,等悠念吃得差不多了,單韻熙才終於抽夠了端木惑,鞭子一收,走過來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搶過悠念手裡的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你妹的餓死她了!

    “韻熙!”莫絲克莉斯怒了,這家伙怎麼可以搶悠念的食物,沒看到悠念都瘦成這樣了嗎?!

    單韻熙一邊塞著菜一邊抽空瞪了莫絲克莉斯一眼,“干嘛?你偏心偏得太明顯了,我都快餓死了你都不理我,方才端木說一句悠念回來肯定餓肚子你就辟裡啪啦跑出去買食物,莫絲克莉斯,你太欠抽了!”

    莫絲克莉斯臉上一紅,“但是……但是……”

    “別但是了,你在哪裡但是還不如去多盛碗飯給我,我覺得我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單韻熙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指揮下令,話說他們被送到這裡的時候並不餓,只是累,所以跑去睡覺了,睡醒了就餓了,端木惑說會做飯,結果弄了個雞飛蛋打整個廚房都毀了,都把她給氣飽了,現在反應過來,簡直都要餓扁了。

    莫絲克莉斯無奈的看了眼悠念,見悠念不介意才重新拿了個碗給悠念裝飯。

    “悠念……”

    “嗯?”悠念抬頭看向臉色紅紅的莫絲克莉斯。

    “不要光吃青菜,多吃點肉。”夾塊肉給悠念,莫絲克莉斯眼睛左閃右閃,就是不敢看向悠念。

    單韻熙吃飯的手微頓,抬頭看了眼莫絲克莉斯,眉頭一動,桌下的腳一動,踹了吃得心安理得的悠念一腳,吃!就知道吃!該惹的不該惹的你都惹,她想抽死你個麻煩精知不知道?!

    悠念抬起頭看向單韻熙,很萌很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看得單韻熙險些一口飯噴出來,怎麼辦?她突然覺得飯一點兒都不好吃,反倒是眼前這個女人比較可口!

    嘔……

    好惡,雞皮疙瘩……

    不要誘惑我魂淡!

    單韻熙想要摔碗掀桌,不過下一秒糾結的表情微僵,凌厲銳氣的目光看著悠念脖子上和手腕上的薄雲母首飾,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你身上的項鏈和手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凶狠?”悠念眨眨眼,很慢很慢的把一塊被莫絲克莉斯剃了刺的魚肉,慢條斯理的嚼著。

    單韻熙覺得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絕對會越來越暴力的!

    “曲眷熾和瑰夜爵什麼時候到?”單韻熙忽然問這個。

    “明天下午。”

    “那已經開始比賽了,他們不參加?”

    “嗯。”曲眷熾是因為暫時不太合適,而瑰夜爵是他自己不知道在忙什麼錯過了聖地報名時間。

    單韻熙挑了挑眉梢,點點頭,“我問你,現在你和他們到底什麼關系?”

    樓上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把自己邪魅俊美的形象找回來的端木惑腳步一頓,紫眸微閃,雙手插在卡其色的休閒褲裡,叼著棒棒糖靠在樓梯拐角處准備來個光明正大的偷聽。

    莫絲克莉斯拿著筷子的手也頓了頓,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看著悠念。

    悠念看向單韻熙,不變的淺笑嫣然,“沒什麼關系啊。”

    “哦~沒什麼關系……”單韻熙點點頭,“沒什麼關系你為了曲眷熾把海底監獄十八層都毀了,這樣要還說沒關系的話,別人會以為你在玩欲擒故縱藕斷絲連從而達到把兩個男人都吊住的目的。”

    悠念挑了挑眉,點點頭,一臉旁觀人一般的模樣,“嗯,確實。”

    單韻熙眉頭一皺,眸中滑過一抹厲色,特別義正言辭的道:“悠念,你該知道自己現在不再是由眼線重重保護不被外界知道的羅生若三小姐,你不是端木惑,三天兩頭換一個女朋友別人卻只會說他風流,你是女人,還是一個世界貴族,你的名譽和榮譽的重要性是一樣的,你沒有花心任性的資格。”世界貴族任性的女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雖然那些女性世界貴族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韻熙!”莫絲克莉斯眉頭皺了皺,雖然知道單韻熙說這些是為了悠念好,畢竟世界貴族之間的事情復雜重重,悠念如今已經算是風尖浪口,一不小心就會跌下來粉身碎骨,但是就算心裡再明白,聽到單韻熙這麼強硬的態度說悠念還是有些不贊同。

    “你懂什麼?”單韻熙瞪了眼莫絲克莉斯,她只知道悠念是世界貴族,卻根本就不知道重點在哪裡,第六塊板塊的事全世界知道的皇室並不多,也就那麼幾個國家,偏偏莫絲克莉斯未來要繼承的加本王國就不是其中一個,否則她才不信這貨會這麼淡定呢。

    悠念越出名,注意她的人就越多,而注意她的人越多,她是第六塊板塊大陸引路者的事就已經不是十三爵瞞得了的了。

    莫絲克莉斯臉色微變,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單韻熙強勢慣了,又傲嬌,一時間語氣有些強硬她也沒注意,要她道歉,她還不別扭死,而悠念只是微笑的看著兩人,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氣氛漸漸的有些尷尬了起來。

    “我吃完了,先上去休息了。”悠念站起身,仿若沒有察覺兩人的問題,抽過一張濕紙巾擦擦嘴,悠念很優雅的邁著步伐上了樓。

    真是沒心沒肺!

    悠念上樓,端木惑極快的躲回了他的房間,開始翻他的衣櫃,最後找出了一條特別性感的半透明睡衣,隨意的披在身上,端木惑站在連身鏡前,看著鏡中的人,紫眸好像不夠神秘,再迷茫一點,再無辜一點,金發再凌亂得有型一點,白皙有勁的胸膛多露一點,搗鼓梳妝了一個小時,端木惑才終於拉開門。

    經過端木惑房門的單韻熙正好就對上這麼一幕,嘴角一抽,單韻熙看著端木惑妖嬈的背影,一臉嫌棄,瞧那樣,這貨是發騷了吧?

    事實上,端木惑聽到了悠念那句沒什麼關系,頓時整個人雞凍了!但是悠念那句‘我已經玩膩了你這種類型的了‘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森森的把他打擊到了,他森森的桑心了,但是此時戰況緊急,難得此時情形對他有力,他要先下手為強!

    “咚咚咚。”端木惑敲了敲門,然後快速伸出一只手撐在頭頂牆上,擺出一個勾引而魅惑的姿勢,嘴角勾起一抹勾引意味十足的微笑。

    不一會兒,門開了,同行的還有一個綠色的小東西,啪的一聲,砸在了他金燦燦的腦袋上。

    端木惑的笑容僵在臉上。屋裡的‘凶手’莫絲克莉斯高貴冷艷的看著他……

    “噗……”悠念看清了此時端木惑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只因為端木惑頭上趴著的是一只綠色的烏龜玩偶,可愛的小烏龜趴在端木惑的腦袋上,大大的眼睛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悠念,偏偏此時端木惑神秘美麗的紫眸也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她,兩雙眼睛小眼神如出一轍,整個萌到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蹂躪一番。

    “怎麼了?”笑夠了,悠念終於柔婉的問出聲。

    端木惑更加冷艷高貴的瞪了眼悠念屋裡的莫絲克莉斯,好一會兒看著悠念萬分羞射的出聲,“悠念……人家還是很可愛的小處……”

    悠念眨眨眼,可愛的歪了歪腦袋,“你裝錯電池了?”要不然怎麼突然跑錯路連屬性都變了?他不是這麼風騷羞射的屬性啊。

    “……”

    端木惑默默頂著一只烏龜狂奔回屋,心裡小人狂咬手絹,為毛啊為毛,他的魅惑妖嬈的形象啊,他性感高大的身材都還沒有剝開給悠念看過,他可愛羞射的小處男初吻還沒有貢獻上去呢!

    這只該死的臭烏龜!

    於是,這貨把今天勾引悠念的計劃還未執行就失敗的原因全部歸咎到了頭上的烏龜上面,而頭上的小烏龜小眼神很委屈很委屈。

    翌日。

    天氣很好,湛藍色的天空純白如棉花糖的雲,可以預見今日會是個讓人極其享受的一天。

    瑞比樂亞聖杯賽雖然盛大,但是持續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天,因為聖地的開放時間一天已經是極限了,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比賽的,最少都要有各國有說話分量的人的推薦信才允許,然後經過重重考核,沒有被刷下來的人才允許進入聖地比賽。

    悠念幾人一大早就被顧譯軒從被窩裡挖了起來,比起那些一天為了進入聖地被檢查被考核累個半死的人來說,他們光明正大的走後門一手由顧譯軒包辦,簡直爽到沒話說,

    聖地所在的鳳湖很美,一如它的名字,環繞於青翠的眾山之間,形狀猶如展翅翩然的鳳凰,而就位於鳳凰的心髒處,一塊土地立於其上,四周皆是七彩斑斕的花朵,天鵝鴛鴦優雅環繞其旁,那一小塊地方,猶如天堂。

    難怪被稱為聖地,即使是悠念也不得不承認,真的很美。

    “我到山上去看看。”悠念看向邊上的顧譯軒,因為顧譯軒和悠念擁有委員會和國王的邀請函的原因,悠念很輕易的就省略了各種繁雜的檢查進來了,而單韻熙和端木惑莫絲克莉斯則無法省略那些程序,悠念就在單韻熙千交代萬交代不准在他們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闖禍囂張的嘀嘀咕咕中,和顧譯軒進來了聖地。

    進來的人不算多,顧譯軒身為聖子必須保護好聖地的完好無損,此時正是比賽選手一個接一個進來的時候,四周又都是媒體記者,悠念還需要他的身份和權利,顧譯軒沒辦法走開,必須盡責。

    “這個給你,小心點。”顧譯軒把一個小型通訊器塞進悠念的手中,這是四周山上的隱形護衛隊通訊器,只要按下紅色按鈕,護衛隊都會在第一時間內利用衛星鎖定信號發射的方位,保護悠念,甚至聽從悠念的命令。

    這是國王賜予聖子的權利。

    悠念挑挑眉,收下了通訊器,這個若是不收,只怕顧譯軒不會讓她一個人上山。

    不過顧譯軒沒想到的是,悠念在山上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通訊器和一隊裝備精良的護衛隊能抵抗的了的,雖然對於悠念那貨來說,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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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3:53 |只看該作者
074撞破女干情

    鳳湖四面環山,四面青蔥。

    悠念邁著優雅的步子仿若閒庭漫步一般爬上其中一座離鳳湖最近的山。

    四周窸窸窣窣的時不時的冒出幾只小兔小鹿,跟在悠念身邊特別的歡脫可愛。

    悠念嘴角含笑,伸出手接住一只在她頭頂盤繞的鵝黃色祝福鳥,朝山頂走去,只是途經一個森林的時候,悠念腳步微微的頓了頓。

    “嗯……啊……”很不和諧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悠念眨眨眼,竟然有人這麼一大早跑到距離聖地那麼近的地方做這種事?心裡繞了個小小彎,悠念便准備邁著步伐繼續爬山,但是那邊傳來的談話聲卻讓她腳步不得不一轉往那不和諧的地方走去了。

    “嗯……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黏膩情欲的嬌柔嗓音中仿佛夾雜著淡淡的擔憂。

    “呵呵……你就那個木頭一樣的男人這麼喜歡?你想當羅生若家族的媳婦,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帶著輕輕的喘息,男人劇烈的運動著,語氣中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不屑和冷意。

    這個男人的聲音悠念有點耳熟,貌似是昨天的珂亞嵐修,而那個女人,令悠念有些意外的竟然是莫洛明珠,看來昨天花錢讓她把玻璃取出來後擦了好東西,要不然現在還能做這麼激烈的運動?

    “怎麼?你想反悔?”莫洛明珠有些咬牙切齒。

    “怎麼會?莫洛家族的小公主都這麼熱情的請求幫助了,我怎麼捨得反悔呢?”

    “那你想怎麼做?嗯……”

    “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講這些不太合適嗎?”

    “快說!”

    “OKOK,我說,你要夾死我嗎?……羅生若涼禮不是被訓練場扣留了起來嗎?等聖杯賽結束回去,我多的是法子讓他變成你的男人,這樣保證可以了吧?乖乖把我前面說的事辦妥了,我保證讓你的心願完成。”

    “哼……說我覬覦羅生若家的人,你還不是一樣,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呵呵……”運動頻率越發的快速,似乎已經要達到頂端。

    “在這種時候打斷你們真是抱歉了。”柔婉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卻嚇壞了兩人。

    兩人驚愕的扭頭,卻見一旁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悠念坐在樹干上淺笑嫣然的看著他們。

    莫洛明珠臉色驟變,連忙撿起丟在一旁的外套,放下被撩起的連衣裙裙擺,凌亂的發擋住她發白的臉上瞬息閃過的各種念頭和想法情緒。

    比起莫洛明珠的慌亂,珂亞嵐修只是邪魅的銀灰色眼眸微微的瞇了瞇,看著悠念,“你什麼時候來的?聽了多少?”

    悠念微笑的看著他,“問題什麼的我沒必要回答你,吶,現在請告訴我,什麼叫做我大哥被訓練場扣留了?為什麼被扣留?”

    “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回答你。”珂亞嵐修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銀灰色的眸子看著悠念,晦暗的可怕,這個女人……

    “是嗎?”悠念面色絲毫不改,“那算了。”敢囚禁扣留她悠念的大哥,那個訓練場她還是親自去收拾一下比較好。

    見悠念轉身就要離去,莫洛明珠臉色一變,快速擋住了悠念的去路,手中刷的多出了一把銀色鐵扇,大大的杏眼看著悠念,泛著一種破罐子摔碎一般的決然。

    珂亞嵐修眉頭皺了皺,“莫洛明珠,你想干什麼?”看著這個女人被除了他以外的人用武器指著,心裡很不爽。

    “你不在乎我在乎,這個女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我不能讓她活著出去!”鐵扇刷的一聲被打開了,露出裡面一條條細小卻絕對寒冽的小刀,猶如齒輪一般挺在半圓形的扇邊。話說的很堅決,然而莫洛明珠心卻在顫抖,她不確定她敵不敵得過這個被大哥認可的女人,但是如果這個女人把她和珂亞嵐修的事說出去,別說她想當涼禮的妻子,只怕涼禮看都不會看他一眼了。

    反正涼禮對他的兩個妹妹都不怎麼在乎,悠念死了他不知道,估計也不會介意。

    眼中不自覺的蒙上一層癲狂,讓悠念微微的瞇了瞇眼,就這樣的女人,想搶她的涼禮大哥?活膩了!

    只是還不等莫洛明珠有什麼動作,一股強烈的要侵略進人的骨髓的存在感驟然傳來,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了整片森林,驚飛了林中小鳥。

    “卡嚓……”腳步聲踩在枯枝落葉上的聲響慢慢的傳來,熟悉的味道讓莫洛明珠額頭冒出冷汗,顫抖著身子快速的收起鐵扇,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衫和頭發,好在這裡的寬廣的森林,那些不和諧的味道已經飄散了。

    莫洛左翼出現在這山裡,絕對出乎他們的意料,莫洛明珠驚慌失措,珂亞嵐修也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邪魅氣息,最為淡定的怕只有悠念了,莫洛左翼這個男人狂得在萬環訓練場中教訓過所有在他面前傲的人,其中就包括算是後輩的珂亞嵐修,就連那個拽的天行地下唯吾獨尊的珂亞瑾見到莫洛左翼都不由得吐出嘴裡嚼個不停的口香糖,收斂起那一身狂傲不羈,乖乖的閉嘴躲到一邊。

    如鷹一般銳利深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目光在悠念身上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瞬,然後看向臉色有些難看的莫洛明珠,“你們在這裡干什麼?”

    莫洛明珠心尖一顫,生怕悠念說出什麼的急急出聲,“只是因為進來比較早所以來爬爬山放松一下情緒而已……大哥,你怎麼上來了?”

    莫洛左翼銳利而富有侵略性的目光讓莫洛明珠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起,心虛極了卻又怕移開目光會被懷疑看穿,僵硬的扯著嘴角想說什麼,卻被莫洛左翼下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下去,家族讓你出來不是來玩的。”

    莫洛左翼的聲音很沉穩,但是卻帶著一種極其明顯的冷酷和冷漠,那狂得連上帝都不允許忤逆他的性子,不用懷疑,莫洛明珠再多說一句,他一定會一個子彈賞過去。

    家人什麼的,只有聽話才會獲得他的庇護,否則,就算是父母他也能見死不救。

    聽起來似乎實在太無情太喪盡天良了,連生養自己的父母都這樣對待。然而,這世上種什麼因就會得什麼果,為什麼莫洛左翼會這樣,怕也離不開莫洛家族自己造成的因素。

    已經熟知自己大哥什麼性子的莫洛明珠連連點頭,但是又有些擔心悠念會不會把他和珂亞嵐修的事說給莫洛左翼聽,一路上憂心忡忡。

    “怕什麼,一般情況下,羅生若悠念是不會自己提起那些事的。”逃過莫洛左翼的目光拷問的珂亞嵐修雙手插在褲口袋裡,漫不經心的道。

    莫洛明珠聞言卻並沒有放心,這件事被悠念看到,已經成為了她心裡的一根刺,再說她還是涼禮的妹妹,她怎麼能放心?

    微斂的眸中漸漸的陰森起來……

    整個森林只剩下悠念和莫洛左翼,侵略性十足的強烈存在感充斥著整片森林,然而悠念站在他面前,卻宛如割據一方了一般,他的侵略范圍不包括她。

    自從上一次在布迪斯坑了莫洛左翼一筆之後,悠念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了,此時再看,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囂張狂傲的很,一身挺拔深沉的黑色軍裝反射不出任何的光亮,卻沉得讓人無法忽視。

    “再見。”悠念見莫洛左翼不說話,淡淡的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該下去報道了。

    “聽說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被分離,所有十八層罪犯都消失了。”即使十三爵瞞的再好,也逃不過他莫洛左翼的眼,一如十三爵想隱瞞悠念就是第六塊板塊引路者一般,他們瞞得過全世界,卻瞞不了他莫洛左翼。

    悠念挑了挑眉梢,扭頭看向莫洛左翼,“所以呢?”

    “你做的。”不是疑問句,而是十分肯定語氣卻淡淡的陳述句。

    “那又如何?”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莫洛左翼。

    “也許你下一次會想要摧毀萬環訓練場。”

    莫洛左翼成功的讓悠念稍稍驚訝了一下,美麗的桃花眼微微凝聚起一抹幽光,“你怎麼知道?”她才剛剛升起的念頭卻在下一分鍾被說中,這似乎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誰都不願意自己的心之所想被不是很熟的人猜中,更何況是她。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的變化,微微下拉緊抿的嘴角淺淺的松了些,整張沉穩嚴肅的面容仿佛因為那一松動而變得柔和起來,“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嗯啊~”悠念尾音高高挑起,興味中帶著一點疑惑和無奈,“你還真是不死心吶,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莫洛左翼嘴角勾起一抹笑,傲得仿佛將天地都踩在腳下,狂得猶如站在生物鏈最頂端的食肉生物,“因為只有我有能力保護你。”

    悠念眨眨眼,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有些無奈的搖著頭,“保護和利用是成正比的吧。”

    莫洛左翼眉頭皺了皺,利用什麼的聽起來真刺耳。

    “為了保護我跟十三爵和炙焰雨家族甚至其它世界貴族為敵,是因為我能給你帶來的利益遠遠大過你們要付出的代價。”悠念掏出進來時端木惑給的棒棒糖,撕開糖紙含進嘴裡,無添加任何水糖的純果汁的味道頓時從舌尖彌漫至整個口腔,悠念微微睜大了些眼眸。味道竟然淡了很多!

    嘛……不管怎麼說,真是個聽話的乖娃子。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價值。”

    “不。”悠念看著莫洛左翼,“事實我並不清楚那所謂的第六塊板塊大陸有什麼東西,也不清楚我這個引路者到底有多大作用,不過我並沒多大興趣知道,看你們這麼爭來爭去,在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的時候,還挺有趣。”

    這女人……

    淡然不在乎到一種冷酷無情的地步。

    “你的底線?是你的家人嗎?”羅生若家族很有名的第一條家規就是家人至上,之所以這麼有名是因為太不可思議了,把人命當買賣的羅生若家族竟然這麼看重家人。

    “唔……暫時可以算是吧。”悠念點點頭,在她對羅生若家族這個家庭游戲厭倦之前,齊蔚藍典治涼禮涼翰瑭剡甚至七娘和圖特都是她的家人,她也會謹遵羅生若家族的家規,家人至上。

    “暫時?”莫洛左翼眉頭皺了皺,鷹一般銳利的眼眸如同要刺透她的靈魂一般。

    悠念卻只是笑笑,她心情好的時候可以不坑人的回應很多事情,心情一般的時候給點錢也可以,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得被她虐一頓,而現在她有點興味,算不上好心情,卻也算不上壞心情。

    “你想說十三爵會為了利用我而對我的家人出手?”

    “顯而易見,不是嗎?”

    悠念點點頭,笑得漫不經心,“這樣啊,如果真的有人這樣做的話,我會讓他們付出該付的代價,現在,我要下山了,一起嗎?左翼將軍?”話是這麼問,其實悠念已經抬起腳往山下走了起來。

    對於這個又一次對自己不敬不畏不懼不聽話的女人,莫洛左翼眉頭蹙了蹙,眸間卻少了些厲色,邁著修長的步子跟了上去。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下一步可能會做的事?”沉穩的嗓音帶著一種微不可查的不甘,莫洛左翼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明明近在咫尺的答案,只要她點一個頭就可以知道,就算是騙一騙他也好啊!這麼干脆的拒絕,讓人很有挫敗感。

    悠念抽空瞥了他一眼,“如果沒猜錯,是黑暗聖經吧?”悠念一直在想黑暗聖經和引路者之間的關系,十三爵又是如何確定自己是引路者的,兩者結合起來聯想一下,悠念假設,也許是黑暗聖經裡面提到了什麼,比如她的某些行為舉止。

    莫洛左翼嘴角微微不悅的抿緊,才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她就猜到了……

    “也許黑暗聖經上面有些類似於預言的東西,比如預言羅生若家族的某個女孩會得到七個王者六芒星,會成為四校聯賽最終勝利者,甚至來參加瑞比樂亞聖杯賽?”

    “……”莫洛左翼沉默,看著悠念的目光深得可怕,有些東西在叫囂著想要破殼而出。

    這個女人是天才。

    他不得不承認,她強的讓人想要征服和占有。

    悠念腳步微微頓了頓,看向莫洛左翼,“我猜對了?”柔婉的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性。

    預言這種東西悠念絕對不喜歡,更何況還是這種一系列動作都被預言了的,這種宛如被策劃的人生和被框架住的命運的感覺,一不小心會讓悠念變回藍影,沒有了羅生若家族這個不可捨棄的因素,她會殘忍的毀掉這個世界。

    就算真的有上帝,有命運這種東西,悠念和璃兒……也會毀了他們。

    莫洛左翼自然不會猜得透悠念的心思,但是這個女人散發出的危險味道他卻是嗅到了。

    “確實。”

    “是嗎?”悠念看著不遠處圍繞在聖地外圍湖邊的參賽選手、評委、媒體等幾乎密密麻麻的人,“那那本聖經一定沒有告訴你們,我會毀了海底十八層放走所有犯人,還有我來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吧?”否則,他們早就把十八層的犯人轉移走了吧,怎麼可能就這麼放著讓她輕易的得逞?

    “那我該如何引路?”悠念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還沒等莫洛左翼開口,便被打斷了。

    “悠念。”顧譯軒換了一套純白的燕尾服,及腰柔順的烏發用一條銀藍色的緞帶松松的束著,露出一張溫和柔美的面容,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恬適氣息。

    顧譯軒看了眼悠念身邊的莫洛左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下一秒看向悠念,又是那般的柔和似水,“比賽已經開始了,你在下午場,現在跟我到選手區好嗎?”在聖地,看不到悠念他不放心。

    “好。”悠念微笑,把手放進顧譯軒伸出的手,對於這個無條件的默默的幫她打理著一切的男人,悠念還是很有好感很欣賞的,她兩袖清風的來,卻連自己要演奏什麼樂器什麼樂曲都沒有想過,更別說練習了,而顧譯軒卻很體貼的幫她准備了各種樂器讓她挑選,看得單韻熙整個人酸溜溜牙癢癢。

    真是要羨慕嫉妒恨死銀了!

    莫洛左翼看著兩人相攜而去背影,兩抹白色,異常的和諧美好,宛若一副上好的畫卷,美麗的刺痛人眼。

    選手席中,單韻熙端木惑莫絲克莉斯還有那些個世界貴族等都在其中,此時看到悠念神情各異。

    珂亞紗織不在,不用說大家也猜到了大概的原因,昨天所有人都乖乖的交了錢讓悠念把玻璃拔了出來,只有珂亞紗織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走了,那塊玻璃所插的位置很特殊精准,雖然讓她們疼得難以忍受,但是卻不會危及生命,所以各個回去上了點好藥,今天也已經沒有大礙了。

    顧譯軒把悠念送到選首席,便回到了他的聖子席位,兩邊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審判官,也是世界級的音樂大師,作為評委而出現在這裡。

    聖地和湖岸用白色的木板搭起相連,此時那美麗的聖地之中,一個少女坐在一架黑色的三腳架鋼琴邊,手指在琴鍵上熟稔而快速的彈出一個個跳躍歡脫的音符。

    悠念被單韻熙拉過去坐在她和端木惑中間的位置上,手中擦拭著一把古銅色的小提琴,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睨了悠念一把,壓低了聲音道:“你和莫洛明珠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嗯?”悠念疑惑的看著單韻熙,她從哪裡看出她和莫洛明珠關系好了。

    “喏。”單韻熙眉梢動了動,朝她腳邊的一個東西努努嘴。

    悠念這才注意到,原來單韻熙腳邊還放了一個黑色的樂器袋。

    “她讓你給我的?”悠念挑了挑眉梢,眼底滑過一抹興味。

    “她說她有點事要晚點回來,請你幫她看一下東西,你最好小心點,連拒絕的時間都不給我的把東西扔下就走,一看就沒安好心。”單韻熙拍掉悠念想抓袋子的手,警告的瞪著悠念,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不怕死!

    “沒錯哦。”端木惑湊過來,嘴角叼著一根棒棒糖,金發如絲,紫眸魅惑,不需要做任何事這個男人也仿佛荷爾蒙過剩一般的散發著一種勾引的味道,引得四周的人頻頻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移動著咽喉。

    悠念點點頭,但是又有些好奇莫洛明珠到底想用什麼計策,來防止她說出被她撞破的奸情或者殺人滅口,思來想去,悠念完全沒把聖地中演奏的人看在眼裡,在單韻熙幾人專注的享受著音樂的時候,就這麼沒心沒肺的伸手把莫洛明珠的袋子拎了起來。

    “嘶——”袋子底部突然發出輕微的布帛裂開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悠念在單韻熙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下,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瑤琴,手指略帶懷念的在琴弦上滑過,只是沒一會兒就被單韻熙搶了過去。

    單韻熙凶殘的瞪了悠念一眼,趕緊把瑤琴塞進琴袋,“你就閒不住!”她發現這個女人就算知道前面有陷阱,也會因為閒著無聊或者心生好奇而踩下去,根本不理會下面是否有重重倒刺或者凶獸饕餮魁魅魍魎,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悠念很乖巧的點點頭,其實她閒得住的,前提是沒有什麼讓她感興趣,心生好奇。

    單韻熙現在很肯定自己一定會早死!

    上一位參賽選手演奏結束,行禮退下,很快有委員會的人上去把她無法自行帶走的大型樂器搬走,然後下一位選手上場,一樣她自己無法帶走的大型樂器同樣由委員會的人搬上來。聖杯賽的制度特殊,沒有所謂亞軍季軍,唯一有的就是勝利者,不管對方演奏的是什麼樂器,他們只會選擇最完美的音樂。

    “莫洛明珠。”委員會審判官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整個聖地區域。這個世界上,除了羅生若這一世界貴族比較特殊而略帶禁忌的存在,其它的世界貴族的資料和存在都不是非常的隱秘。

    “莫洛明珠。”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出聲,審判官眉頭皺了皺,看在莫洛家族是世界貴族的份上多叫了一次,這要是是普通貴族甚至是皇族,他是一個面子都不給直接判死刑不允許參賽!

    “在、在這裡!”莫洛明珠慌亂的從人群中跑出來,額頭帶著汗,一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一樣。

    審判官眉頭蹙了蹙,眸中帶著一抹不悅,在這麼嚴肅而動人心魄的藝術演奏會上,這樣的不嚴肅和匆忙,簡直就是對藝術的不尊重!

    莫洛明珠一臉懊惱的快步走進了聖地,站在聖地中間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記把樂器帶進來了,一臉慌亂無措,在審判官和顧譯軒就快沒有耐性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的朝著悠念的方向大喊,“悠念!悠念,幫我把我的琴拿過來,快點快點!”

    熟稔的語氣,熟稔的態度,這個女人所表現出的都是一種她和悠念很熟關系匪淺的樣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莫洛明珠的視線轉向了悠念,悠念挑了挑眉,這種時候如果她還不把琴給莫洛明珠送過去,似乎不對的就會變成她了,所以悠念只能拎著琴,一手抱著袋子底部不讓琴掉出來,緩緩的走出選手席。

    把琴交給守在聖地入口的委員會成員,悠念眨眨眼,似乎看到了方才那個委員會成員看到她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無奈。

    “錚……”瑤琴很快被架好,莫洛明珠坐下,手指在琴弦上彈奏了起來,清冽的琴音徐徐入耳,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還是有一點兒底子的。

    一首曲子正到高潮處,然而莫洛明珠手下的琴弦卻突然斷了一根,發出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原本這沒什麼的,但是問題就在——莫洛明珠的手流血了!

    除了悠念,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臉色驟變,聖地不允許有一絲污染,更不允許見一滴血,這是一個無言的鐵規,瑞比樂亞音樂聖地是全世界的音樂聖地,在這個世界最珍貴的一塊土地,甚至被稱為唯一的淨土,連黑道分子都不會把槍戰什麼的波及到這裡,這不是一滴血,而是一道驚天海嘯!

    “天啊!”

    “血!聖地要被玷污了!”

    “……”在場的人反應都很激烈。

    單韻熙眉頭皺起,“出大事了。”

    “警衛隊!”顧譯軒皺著眉頭,快速的指揮著人手做事。

    莫洛明珠仿佛驚呆了一般,傻怔怔的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傷口很大,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干淨美麗的土地上,然而就在此時,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聖地四周的湖面突然出現了很多的死魚,連原本嬉戲游玩的天鵝和鴛鴦都悲戚的對著悠念一聲叫喚,然後死了。

    這一幕,嚇壞了所有人,更讓人堅信聖地神靈守護不容許玷污的信念,看著莫洛明珠的目光皆是憤恨譴責。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我……”莫洛明珠驚慌失措的擺手,被嚇壞了似的眼淚直流,邊上是兩個委員會的人,一副要將她抓起來的樣子。

    委員會的人臉色很難看的檢查著她的琴,完全不鳥她,不一會兒,檢察官發現了琴上面的蹊蹺,琴弦被割過,而且斷掉的琴弦尾處連著一片薄的幾乎看不見無色玻璃片,在琴弦斷掉的時候彈出來割傷了莫洛明珠的手指,很明顯,這是一場帶有陰謀味道的算計。

    這件事攸關世界,全世界都在直播這裡的一切,玷污聖地的罪名就跟殺了國家國王一樣,所有人都在強烈要求公開處理這件事,還世界一個公道。

    莫洛明珠仿佛也看到了委員會找出來的玻璃片,眼眸瞪大,“這、這是……”目光徒然轉向湖外的悠念,眼淚如同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滿是難以置信和委屈,“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轟——!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悠念,這是一場智商陷害犯罪?

    “在沒有證據面前,你不要亂說話。”顧譯軒眉頭一蹙,溫柔的眸中瞬間如春轉冬,冷冷的看著莫洛明珠。

    莫洛明珠悲痛欲絕一般的搖頭,“證據……嗚嗚……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這塊玻璃是昨天在皇宮內悠念攻擊我們的杯子碎片……”

    “去驗指紋和角質碎屑。”委員會檢察官把碎片和古琴一並放到一邊,很快各種器械很快被搬了上來,得出的答案讓委員會的人滿眼復雜,然後手一揮,悠念被帶進了聖地。

    “玻璃和古琴上都有你的指紋,你怎麼解釋?”事實上委員會的人對於悠念會做這種事是不大相信的,委員會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老狐狸,從四校聯賽上悠念的表現他們就知道這個女人驕傲到不屑掩飾任何情緒和仇恨。但是社會要講的是法律,此時所有證據指向都是悠念,悠念要脫罪是不太可能的。

    所有人都在憤怒,除了單韻熙幾個對悠念比較熟悉的人之外,沒有人覺得此時悠念沒有上勾的嘴角有什麼不對。

    悠念沒有說話,一雙桃花眼幽深黑沉的看著一臉無辜的莫洛明珠,全身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若隱若現的危險氣息,好一會兒,悠念動了,突然邁著步子緩緩的走向了那邊,拿起了放在檢驗台上的瑤琴,幽深的目光看入那雙淚眼汪汪的眸中,讓莫洛明珠徒然升起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雙腿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你想干什麼?”事情還有待深入調查,委員會自然不會因為這麼兩個指紋就下定悠念就是幕後黑手的結論,但是此時悠念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卻讓他們警惕了起來,事情還有轉機,她可不能在聖地上惹出什麼大亂子,否則到時候就算這件事揭過去了,她也逃不掉世界法庭的逮捕。

    “你很喜歡搞這些把戲?嗯?”柔婉的嗓音帶著莫名的讓人心生懼意的味道,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一樣的溫柔的語調,柔婉的音色,為什麼會有這種差別?

    “悠念!”顧譯軒伸手想拉住悠念,卻被悠念躲開了,幽深得如同要將人拉入地獄的眸子讓顧譯軒心神一震,怔在了原地。

    悠念生氣了……

    “你……你不要過來!”莫洛明珠被嚇到了,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

    “齊悠念!你……”委員會的人想阻止悠念,卻和顧譯軒一樣,被悠念的眼神給驚到了,心中驚起大駭,他們竟然被一個少女的眼神給威懾到了,只是一眼,竟讓他們有種敢輕舉妄動就會被無情的秒殺掉的感覺。

    “你殺了它們。”悠念一手拿著瑤琴,慢慢的走向不斷後退的莫洛明珠,“一共三千二十一條生命。”

    “你……你胡說什麼?!”莫洛明珠真的後悔了,她現在寧願被莫洛左翼知道她和珂亞嵐修的事也不要算計這個女人,好可怕!

    只見悠念桃花眼微微瞇起,伸出空著的右手一把抓住剩下的琴弦,呈現一個極其優雅美麗卻極具攻擊性的姿勢,目光厲得可怕,“我要在你身上割下三千二十一塊肉來祭祀它們。”

    “咻咻咻……”

    “啊啊啊啊啊!”悠念的手一放開,有什麼無形的東西仿佛跟著琴弦被彈了出去,下一瞬間便是莫洛明珠駭人的驚叫聲,定睛一看,才發現幾片血淋淋的紙牌釘在了地上,而莫洛明珠的手臂已經和身體分開了,血腥味極快的彌漫在這個聖地之上,熱騰騰的鮮血從每一根血脈中潺潺湧出。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血腥殘忍的一幕給嚇到了,委員會的人嚇得一個激靈回神,聖地……聖地被徹底污染了!而且還是悠念當著全世界人的面造成的!

    悠念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手臂,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痛苦得幾乎要昏過去的莫洛明珠,“你要是敢暈過去,我保證你再也醒不過來。”

    莫洛明珠心尖一顫,看著悠念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恐怖,此時悠念在她眼中就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的恐怖,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大膽,站在這塊不允許污染的土地上,當著全世界人民的面出手殘忍的傷害她!好恐怖,好可怕!

    “齊悠念!”

    “誰敢妨礙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悠念頭都沒回一個的看著莫洛明珠淡淡的出聲,沒有任何的情緒,偏生讓人腳步仿佛被釘在了地上,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悠念很生氣,而悠念生氣的時候從來都是血腥殘忍的,紀傾然在陪伴了悠念二十年後住院的第一天,悠念生氣了,悠念所在的城市所有的流氓混混黑道人物一個不剩的被殘忍殺害,血流成河,如果不是璃兒阻止,這個無情的女人會殺到其它城市去。

    悠念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她確實是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的女人,她和電鋸殺人狂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她長得比較好看,殺人的時候也會很漂亮很優雅,她冷酷她無情她虐人毫不留情,血腥到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悠念很少生氣,但不代表不容易生氣,相反的,悠念是一點就燃的脾氣,莫洛明珠算計她沒關系,錯就錯在莫洛明珠竟然為了把悠念算計的更加徹底而對她心愛的獸類們出手!

    整個湖泊中的生物都被莫洛明珠用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物毒死,甚至瞞過了悠念的視覺和嗅覺,她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所以不要惹她,上一次紀傾然她捨不得用來洩憤,但是這一次,莫洛明珠?

    她算什麼東西?!

    悠念再一次抓起琴弦,只是射出去的紙牌被一顆子彈彈開了。

    “想死嗎?”柔婉的嗓音輕輕響起,悠念看著擋在莫洛明珠面前的莫洛左翼,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有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個女人很好戰?

    “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讓自己成為全民公敵而已。”莫洛左翼銳利的眸子看著悠念漸漸漫出戰意的眸子,眉頭微微蹙了蹙,眼底滑過一抹不悅。

    這個女人竟然想與他為敵?!

    “誰說我是為了她?”悠念眼眸微微瞇了瞇,柔婉溫柔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她配嗎?”

    “那你……”莫洛左翼忽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是為了那些……動物?”

    悠念一把把手中的瑤琴扔到一邊,一張黑桃皇後在指尖立體旋轉起來,嘴角蕩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吶,現在,你是要讓我殺了你再來處理這個女人,還是立馬讓開?”

    此時,單韻熙等人也回過神,臉色難看的跑進聖地。

    “悠念,別犯傻!”單韻熙身上就想拉住悠念的手,只是下一秒被悠念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那般的幽深,宛若地獄,那般的無情,宛如在妨礙她,下一秒就會被無情捨棄!

    “悠念……”莫絲克莉斯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悠念要被處刑的事情已經不可避免了,這是神聖的音樂盛典,可是她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面讓莫洛明珠血濺當場,染紅了聖地,這個罪名……無法洗刷,無法抵賴!

    “讓開。”悠念看著莫洛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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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4:12 |只看該作者
075渣女欠收拾

    此時,單韻熙等人也回過神,臉色難看的跑進聖地。

    “悠念,別犯傻!”單韻熙身上就想拉住悠念的手,只是下一秒被悠念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那般的幽深,宛若地獄,那般的無情,宛如在妨礙她,下一秒就會被無情捨棄!

    “悠念……”莫絲克莉斯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悠念要被處刑的事情已經不可避免了,這是神聖的音樂盛典,可是她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面讓莫洛明珠血濺當場,染紅了聖地,這個罪名……無法洗刷,無法抵賴!

    “讓開。”悠念看著莫洛左翼。

    “羅……齊悠念!難道這些畜牲的生命比人命還重要嗎?!”因為胸口插著玻璃而無法參賽的珂亞紗織在觀看席上尖銳出聲,看到莫洛明珠被虐的這一幕她也嚇到了,她被悠念這比莫洛左翼還要無法無天的囂張無情給嚇到了,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面她都敢這麼血腥這麼殘忍,甚至玷污聖地,她、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但是她又見她這麼囂張很不爽,再想到悠念這次被世界法庭逮捕是必然的,頓時心裡的恐懼減輕了一些,敢開口火上澆油了。

    “沒錯沒錯!太殘忍無情了!”

    “聖地那些生物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聖地被玷污了,怎麼能怪在人家身上?!”

    “……”頓時反應過來的眾人指責紛紛。

    “都想死嗎?”悠念淡淡的掃了眼嘈雜的眾人,輕飄飄的問出聲,頓時讓聖地回歸平靜。

    “我可以告訴你們,”悠念說著,手中的紙牌瞬間消失在指間,莫洛左翼身後莫洛明珠痛不如死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殘忍血腥又惡心的讓人不忍直視,“對於我來說,一只畜牲都比一條人命值錢。因為一條狗都比一個人有情有義。”

    莫洛左翼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悠念這句話,心髒驟然刺痛了一下。

    “你一定要這樣?”

    “大哥!”聽到莫洛左翼的話,莫洛明珠慌了,“大哥!我是你妹妹,你要救我啊!大哥!”如果莫洛左翼都不管,那她……

    “如果不把這口氣出了,我會很不高興。”指間又出現一張黑桃皇後快樂的立體旋轉,悠念說的漫不經心。

    “……”莫洛左翼沒有說話,卻默默的往旁邊走了幾步,露出了莫洛明珠狼狽血淋淋的身子。

    莫洛明珠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莫洛左翼,雖然……雖然他們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也有同一個父親啊!知道他無情冷酷,但是他怎麼可以無情到連自己妹妹的生死都不顧?!

    “我喜歡你的識相。”悠念誇獎的毫無情緒,讓人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單韻熙覺得這兩人怎麼看都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但是卻不再開口,反正世界法庭已經開了門等著悠念了,干脆就讓悠念心情爽了再說,要不然把氣撒在他們身上真的很恐怖,她覺得悠念方才那一眼會讓她做惡夢。

    於是,嫉惡如仇的單韻熙一不小心再一次被悠念刷歪了自己端正的三觀和人性!

    委員會的人表示悠念真的是個超級大麻煩,從四校聯賽開始他們就見識到了悠念那笑得溫柔騙死人不償命的表面下,囂張任性到了一種慘絕人寰的程度,本來顧譯軒這個音樂聖子的請求讓他們邀請悠念參加聖杯賽時他們就在遲疑,但是禁不住這個音樂聖子放低姿態的再三懇求,現在真的很後悔,莫洛明珠那已經血肉模糊,甚至看得到森森白骨的屍體即使是他們也無法接受,要說他們唯一要感謝悠念的便是,她既奧裡克夫斯之後再一次刷新了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當然,悠念還榮登了他們心中最麻煩最要遠離最殘忍血腥等等等等的排行榜的榜首!

    音樂聖地被光明正大的毀了,世界貴族莫洛明珠被光明正大的虐死了,整整三千多塊肉,悠念一下也沒手軟,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也許每一個在今後的一段日子中,這件事都會成為他們午夜夢回的最恐怖夢魘!

    ……

    此時,瑞比樂亞皇宮內。

    大公主殿外。

    顧譯軒站在輕柔拂動著一切的風中,柔順的烏發和銀藍色的緞帶一起飄蕩纏綿,美麗的宛如一副用來收藏的精美畫卷,此時柔美的面容帶著一層陰郁擔憂。

    “聖子殿下,大公主洗漱完畢了,您請進。”一個侍女走了出來,對著顧譯軒恭敬的彎腰行禮。

    顧譯軒點點頭,快步的走進大公主殿。

    “大公主殿下。”顧譯軒看著坐在沙發上,面色帶著病態蒼白的美麗女人道,然後看向另一邊的宮牡丹,“二公主殿下。”

    宮百合看著顧譯軒,嘴角眉梢蕩起柔和眷戀的微笑,“軒,過來坐。”

    “大公主……”

    “我知道你這一趟的目的。”宮百合伸手阻止顧譯軒說下去,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只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父王很生氣,人民也很生氣,在世界法庭的人過來前,只是把那位小姐關進水牢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顧譯軒心中著急,他心愛的女人,要用生命守護的女人被關進水牢,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只是讓我進去看一下她也不行嗎?”

    “譯軒,你不能強人所難啊。”宮牡丹在一旁出聲,“姐姐和你青梅竹馬,對你的要求從來都是盡心竭力的達到的,這一次是那個女人真的太過分罪過太大了,父王很生氣,就算姐姐再受父王寵愛也不能逾矩置國家人民與不顧的。”宮牡丹現在還記著昨天悠念那絲毫不給面子的玻璃和態度,巴不得她快點去死。

    “我知道,但是只是進水牢見一下也不行嗎?我不會做不合規矩的事的。”顧譯軒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是除了宮百合這個在國王面前極度受寵的公主,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幫忙,他擔心悠念受到刑罰,受到委屈,受到傷害,他滿心都是悠念,其它女人心情怎麼樣他根本無法顧忌。

    雖然有些自私,但是愛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不是嗎?

    “你不能這麼過分啊顧譯軒!姐姐她對你……”宮牡丹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顧譯軒,想不到一向溫柔待人進退有禮的顧譯軒竟然也有強人所難的這一天。

    “好了,牡丹。”

    “可是姐姐……”

    “夠了!”宮百合喝斥一聲,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一旁的侍女臉色一變,連忙走到一邊端過藥喝水。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姐姐你別生氣,快把藥吃了。”宮牡丹對於這個體弱多病的姐姐其實很無奈,嫉妒她所受到的寵愛,但是又心疼她一年到頭天天吃藥的身體。

    顧譯軒有些歉意的看著宮百合,“抱歉。”

    “我說過,對我……你永遠不用說抱歉。”宮百合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片陰影,“我只是有些傷心,軒上次還狠狠的拒絕了我的求婚,今天就為了別的女人來找我……”

    “……抱歉。”顧譯軒眉頭皺了皺,有些歉意,但是卻更多的是為悠念的擔憂和焦急。

    “呵……”宮百合抬起臉,嘴角綻放一抹大方恬雅的笑容,蒼白脆弱得讓人心疼,“因為那位小姐是你曾經極力推薦,所以父王才會在邀請函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父王現在對你也很氣,他是不可能讓你去探望那位小姐的,這樣吧,你有什麼話有什麼東西想給她,可以告訴我給我,我幫你去看她,去跟她說,這樣好嗎?”

    “姐姐!”宮牡丹不滿,“你不要每次都這樣,你就是這樣一副要倒貼的模樣才被那般糟蹋的!”

    “胡說什麼!”宮百合瞪她,然後看向顧譯軒,“嗯?”

    顧譯軒心中思想百轉千回,水牢機關守衛重重,更有委員會的人嚴加看守,硬闖是絕對闖不進去的,可是他又放心不下悠念……

    “那就拜托你了。”顧譯軒復雜的看著宮百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請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她,讓她等我。”

    “好。”宮百合接過盒子,眼瞼微微下斂,擋住眸中的流光。

    等顧譯軒離開了,宮牡丹才不滿的哼聲,“姐姐,男人是不能寵的,這個男人已經被你寵得一點兒都不把你放在心上了。”說著,一把搶過宮百合手中的盒子,見宮百合沒有說話的默認,她伸手就把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守護之戒!”宮牡丹瞪大眼尖叫!

    只見那盒中,一個銀藍色刻著繁復的類似於某種古老文字的圖案,精致美麗中仿佛帶著歷史沉澱下來的嚴肅,這是守護之戒,瑞比樂亞聖地一代傳一代的聖子信物,一如它的名字,這是當被選中的聖子或者聖女找尋到能與之靈魂產生共鳴的最完美音樂時,將其貢獻給那個演奏者的,象征著自己奉獻忠心,靈魂和生命都被她(他)支配的意願。

    只是這麼多代下來,沒有一個聖子聖女在下一代聖子聖女產生前找到那個能讓自己靈魂發生震動的人,顧譯軒這一代,是第一次。

    宮百合臉色驟然一變,雙手緊攥,臉色越發蒼白,而那唇卻越發不正常的紅艷了起來。

    瑞比樂亞皇宮會客大殿。

    “悠念這次闖大禍了!”端木惑斜斜的倚在牆上,神秘的紫眸看著眼前的芒果味棒棒糖,一片幽深。

    單韻熙瞥了端木惑一眼,雙手環胸站在一旁,拳頭緊緊的攥起。是闖大禍了,比把布迪斯海底監獄十八層的犯人都放了還要大!十八層那件事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悠念做的,十三爵又瞞的很好,但是這一次不同,悠念在音樂聖地這塊被世界人民所信仰珍視的土地上殺人!即使很快直播就被顧譯軒掐斷了,但是悠念的斷了莫洛明珠的手的畫面卻已經被直播了出去,這下真的是鐵證如山。

    “顧譯軒怎麼還不回來?”莫絲克莉斯臉色蒼白,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在抖,悠念被委員會的人關進了皇宮監獄內,瑞比樂亞的聖地被毀了,國王和人民都很生氣,她擔心悠念會不會受到什麼刑罰。

    “國王很生氣,哪有那麼容易會讓我們去探監。現在只能指望譯軒和宮百合的關系足夠說動宮百合幫幫忙了。”端木惑似乎是三人中最鎮定的一個。

    “急死了急死了……”

    不同於三人在皇宮會客廳內的焦急等待,此時,瑞比樂亞水牢內。

    滴答滴答……

    這是最陰暗惡劣的水牢才會發出的水滴滴落的聲音,潮濕而陰暗,牆後還養著幾條鱷魚,只有最罪孽深重不可原諒的死刑犯才會被關在這樣的地方。

    髒兮兮的水高達腰部,悠念潔癖嚴重,怎麼可能會待在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混著屎尿的水裡,所以在獄卒們囧囧有神的目光下,悠念老神在在的坐在了一只最大的鱷魚的背上,然後在另一只鱷魚上面疊撲克牌,剩下的鱷魚都擠在一旁,非但沒有他們想象的對悠念發生攻擊,反而一副極其親暱的模樣,著實讓人震驚。

    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殘忍,所以和凶殘的鱷魚物以類聚了?

    “踏、踏、踏……”緩慢的腳步聲傳來。

    獄卒們轉身,看到來人時面露驚訝,然後恭敬的行禮,來人輕輕的揮了揮手,獄卒們立即聽話的退了出去。

    影子緩緩的拉長,纖細的,美麗的,一個女人出現在悠念的面前。

    披著淡粉色長長的袍子,裡面是華麗而雅致的宮裝,一頭及臀的褐色卷發披在身上顯得越發的纖細羸弱,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一雙茶色的大眼仿若帶著一層霧氣,小巧的瓊鼻,塗著粉色唇膏的櫻唇,整個人脆弱的仿佛需要放在玻璃房內捧在手心中疼愛的水晶娃娃。

    悠念在打量著她,她也在打量著悠念,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淡然優雅,即使身處這麼骯髒的水牢裡,她坐在鱷魚背上,卻讓人恍惚的有種她是身處在華麗的宮殿,坐在華麗的王位上的錯覺,可是偏偏她又是那麼那麼的強勢殘忍,這樣極度的溫柔淡然和極度的血腥殘忍糅合在一起,會讓人詭異的產生一種欲罷不能的想要征服,想要逆流而上,想要她只對自己溫柔,對自己特別的執念!

    真是個危險的女人!

    “我叫宮百合。”女子輕輕的出聲,因為身體的虛弱底氣並不足,但是卻帶著一種皇室公主特有的驕傲和自信。

    “我是羅生若悠念。”悠念淡淡的回應,然而就是這麼淡然的一句,讓宮百合心中一震,一樣是自我介紹,可是她卻已經輸了人家一籌!

    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讓她產生這麼強的危機感。

    “聞名不如一見呢,悠念小姐。”宮百合站在牢房門口,帶著矜持美麗卻也淡漠的微笑。

    悠念沒有說話,只是收起撲克牌,看著宮百合示意她說話。

    宮百合嘴角的笑容微微淡了些,“事實上我只是來看看被軒放在心上的女人而已。”

    “嗯~。”悠念意味不明的低吟一聲,“然後呢?”

    “在這裡待得舒服嗎?”宮百合看了眼骯髒的水,看到鱷魚的時候微微驚訝了下,然後便被嫌棄取代,“看來你在這裡混得……嗯,如魚得水?”

    悠念怎麼會聽不出那話裡的諷刺,只是她依舊淺笑嫣然,仿若毫不在意,“你也想像莫洛明珠一樣被我削得連塊好肉都不剩嗎?嗯?”並不是威脅,而是真正的詢問。

    宮百合臉色一變,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的白了些,隱隱的泛著點青色,顯然她也聽說了悠念虐莫洛明珠的事,好一會兒,她微微移開目光,躲開悠念看似溫柔似水實則厲得仿佛要刺穿人心的桃花眼,嘴角蕩起一抹略顯不屑高傲的淡笑,“我實在不理解軒到底看上你哪一點,我好心替軒來看看你,你卻威脅恐嚇我,不覺得很過分嗎?”

    悠念眨眨眼,狀似恍然大悟,“原來對於不喜歡的人表現出厭惡就是過分吶。”

    “你……”

    “廢話不要多說,譯軒讓你過來,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東西讓你帶給我吧?”這種女人就該去演瓊瑤劇女主,林黛玉都比她強。

    宮百合就算再淡然都被悠念氣得蒼白的臉色紅了一些,嘴角扯了扯,“軒確實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他讓我告訴你,你所犯的罪是不可能被掩蓋過去的,一定會被關進世界法庭,讓你好自為之!”說罷,拂袖離去。

    悠念看著宮百合的背影眉梢挑了挑,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那廂,顧譯軒正在大殿和瑞比樂亞國王說事,邊上是端木惑幾人和幾個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

    國王臉色很不好,悠念所做的事實在讓他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委員會介入,並且聖地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早就把悠念給弄死了!

    “你們都不用說了,羅生若悠念我是絕對不會放她出來的!她毀我聖地,罪大惡極!在世界法庭的人來前,她必須得待在我的水牢裡!”國王重重的一拍王位扶手,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知道陛下很生氣,但是世界貴族犯下這種罪已經不是你能私自處罰的了。”端木惑目光如炬的看著國王,魅惑的紫眸哪裡還有在悠念面前的可愛,厲得仿佛要射穿他的靈魂。

    “呵……端木王子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太輕松了嗎?她壞的是我的聖地!不是你們伊比利亞的火雲池!”瑞比樂亞的聖地和伊比利亞的火雲池,同樣是神奇美妙的奇觀,而如今聖地被毀,伊比利亞一家獨大,國王聽身為伊比利亞王國王子的端木惑說的話,更加的火冒三丈,說白了,這國王真正氣的不是聖地被毀,而是聖地被毀後國家將被影響的各種利益,他的面子的損傷。

    “陛下這話就不對了,聖地在悠念出手前就已經被毀,要說真正毀了聖地的人,是莫洛明珠不是嗎?”莫絲克莉斯冷艷的看著國王,更加的顯得冰山起來。

    國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個端木惑,一個莫絲克莉斯,一個是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一個是准未來國王,又是後輩,本來國王就覺得面上無光,現在又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他怎麼受得了。

    只是還沒等國王說什麼,殿外便傳來一陣聲響。

    “大公主殿下……”

    宮百合走了進來,蒼白美麗的面容上,眼眶紅紅的,仿佛受到了什麼委屈,萬分的惹人憐惜,看得國王一陣心疼。

    “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國王從王位上下來,心疼的抓住宮百合的雙臂。

    宮百合搖搖頭,目光看向了顧譯軒,“軒,對不起,我……我幫不了你。”帶著輕輕的鼻音,宮百合搖搖頭,既無奈又真誠。

    顧譯軒眉頭一皺,“悠念怎麼了?”

    宮百合聞言一怔,隨後苦笑一下,“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就已經偏向那位小姐了,若是我說出真相,你會覺得是我在誹謗詆毀她吧,呵……”

    “顧譯軒!”國王一聽,怒了,“你竟然讓我寶貝女兒到水牢那種地方幫你探望那個女人!”

    “父王,都是我自願的,您不要生氣。”宮百合抱著國王的胳膊,搖搖頭,如同風中搖曳的百合,萬分的純潔美好。

    國王更加心疼,對顧譯軒也更加氣憤了,“枉百合對你情深意重,你……你真是氣死我了!百合,你跟父王說,當著在場的人說,那個女人怎麼欺負你了?”

    “沒、沒事,真的沒事的父王。”宮百合搖頭,眼眶卻越發的紅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命令你說!”

    宮百合看著國王,楚楚可憐的咬咬牙,“……軒讓我給她帶句話,只是她根本不理我,就在那裡玩撲克牌,我多說了兩句,她就問我是不是想和莫洛明珠一樣被她削得……軒,”宮百合把顧譯軒的守護之戒遞過去,“她不要,我很抱歉。”宮百合滿是沒幫到忙的愧疚。一段話三分真七分假,宮百合算不上很聰明,但是卻也不算蠢。

    顧譯軒接過盒子,白皙美麗的手握著盒子輕輕抵在唇邊,微微低著的頭,微微斂著的簾,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然而那一身寂寥失落,卻讓人心髒揪疼了起來。

    單韻熙眉頭蹙了蹙,“悠念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說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話她才會這樣。”悠念那人有禮貌到了一種讓人蛋疼的程度,是不可能出現像她說的什麼不理她的情況的。

    宮百合看了單韻熙一眼,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苦笑,“父王,我回宮休息了。”

    “好,快把公主送回去。”國王連忙叫侍女把宮百合送回去。

    宮百合在經過顧譯軒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住,“軒……抱歉。”

    “真惡心。”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聲。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們爭辯怎麼處理羅生若悠念這件事,總之在世界法庭的人來前,我是絕對不會讓羅生若悠念離開水牢的!你們都走吧!”國王說完拂袖離開,不再給單韻熙他們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莫絲克莉斯眉頭皺起,眼中滿是焦急,“怎麼辦?”

    端木惑看向世界委員會的人,“悠念一定要上世界法庭嗎?”

    聽到端木惑的問話,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也忙看向審判官,世界法庭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法庭,審判世界級的重大犯罪,例如悠念這一次毀掉聖地這樣的不可原諒的大罪,而一般上了世界法庭的人下場都是死,沒有緩期,沒有牢獄,審判完後就是死刑,不像上一次布迪斯一樣能夠有那麼長的時間去找證據。

    說起來,世界藝術委員會是唯一一個能夠和世界貴族、各國皇室相抵抗的一大組織,如何成立的,是誰成立的,誰給予他們這樣大的權利,就如同歷史一樣,是追溯不到根源的。

    如果……

    如果悠念能夠得到世界藝術委員會的支持,有這麼一個後盾,那麼……那麼誰還會擔心悠念將來會因為引路者的身份被世界爭奪,甚至被那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毀掉的危險?誰又敢算計她?

    單韻熙眼睛猛然爆發出亮光,然後猛然熄滅,想的好啊,可是也只能想想,委員會勢力權利確實大,但是他們心高氣傲,從來不管各國紛爭百姓死活,他們只追求武道和音樂這兩門主宰這個世界的藝術,唯一一個算得上比較有人性的便是隸屬於委員會的世界法庭,但是上法庭的人都成孤魂野鬼了!

    沒指望了!

    端木惑問那個問題其實挺白癡,根本就是白問。

    委員會的人冷淡的點點頭便離開了,根本不給他們多說幾句的時間。

    “真想罰他們去太平間面壁!”若不是皇宮不給帶武器,單韻熙早就把鞭子抽出火花了。

    “鈴……”顧譯軒的手機響了,只是顧譯軒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的站在原地。

    “軒?”端木惑眉頭皺了皺,雖然顧譯軒要是不再對悠念存有心思他會很高興,但是這貨很不爽顧譯軒被那個女人挑撥幾句就不信悠念。

    顧譯軒這才回神,拿出手機看向端木惑,“抱歉,我只是沒想到百合會是這樣的人,所以覺得有些失望而已。”

    “切!”搞什麼啊,原來不是因為不相信悠念啊,但是端木惑又不滿了,干嘛干嘛?這貨是在挑釁他嗎?在表現他對悠念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嗎?真討厭!

    顧譯軒說了幾句,看向幾人,“我們出去吧,阿熾和爵到了。”

    端木惑撇撇嘴,不滿的捋捋金色的發,“馬後炮,現在才來。”

    “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單韻熙一臉嫌棄的從端木惑身邊經過,她都搞不懂這男人的智商,明明之前魅惑的花花公子當得挺好的,遇上悠念的事就蠢得跟小孩似的,這是和顧譯軒一樣的雙重人格吧?單韻熙想到了昨天晚上端木惑那風騷的模樣,真心覺得胃疼。

    “喂!你……”

    一路喧鬧而過。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

    曲眷熾和瑰夜爵會聚在一起,純屬意外,但是這緣分成功的化為猿糞,兩人本來就不是很合得來的貓科和犬科,現在因為悠念的事更是相看兩相厭,之前還有掩飾,但是現在,哼哼,沒打個天昏地暗就不錯了。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車廂內的低氣壓讓車子即使不用開冷氣也足夠涼快。

    悠念出事的時候,兩人正在飛機上,所以沒看到直播,但是一下機,耳朵便傳進了各種鋪天蓋地的悠念殺人玷污聖地的信息,急得兩人顧不上恩怨的暫時和平相處,但是上了車,了解了情況,情勢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有更加危險的趨勢。

    “真是好笑,你們那麼多人阻止不了悠念嗎?”悠念一向好說話,好好跟她說清楚,悠念一定會知道他們的苦心。但是曲眷熾卻忘了,這個女人是好說話,但是也僅限於說話,行為上,她可是任性的即使全天下的人都阻止,她也會置之不顧的。

    相比於在男朋友期間一向被悠念寵著的曲眷熾,在床伴期間經常性受到悠念的眼神威脅的瑰夜爵則冷靜沉穩上許多,如果真的能夠阻止,幾人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但是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阻止悠念上世界法庭。

    只是,能說的永遠比能做的,做得到的多。

    “那你們就這樣讓悠念被帶走嗎?”

    “開玩笑,怎麼可能?!”單韻熙勃然大怒,“是那個魂淡自己跟別人走的!”根本連他們出手表現一下的機會都不給一個!她真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又覺得無聊了,所以才這樣!

    “Shit!”好幾天沒有見到悠念的曲眷熾此時越發的煩躁了起來,銳利如豹的眼眸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場景,發出淺色的幽光,“我去把悠念偷出來。”

    “拜托!”單韻熙無奈的出聲,“你曲眷熾是世界盜賊魅影的事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剛剛被釋放你就想闖皇宮,你以為這是你家後院啊,再說……還有委員會的人在。”

    “委員會?!”曲眷熾懶散的雙眸忽的一亮,如同看到了獵物的獵豹,閃著獵殺的光芒。

    “喂,你……不要告訴我你想打委員會的主意!”單韻熙驚訝大喊,委員會神馬的,真的不是正常人該去惹的,那裡可是聚集了文武雙全的世界級牛掰人物!

    曲眷熾嘴角勾起一抹笑,顯得有些邪氣,然後,眼瞼漸漸的合攏……睡著了!

    短短幾秒,頓時又成了那個懶得令人發指的曲眷熾,看得單韻熙抓狂恨不得用鞭子勒死他,狗改不了吃屎啊這是!

    夜幕悄悄降臨,水牢滴滴答答個不停,唯一的燈是一盞昏暗的鎢絲燈,還不是按在悠念牢房內的。

    “啊哈~”悠念打了個哈欠,“真是討厭吶,連晚飯都不給人家吃,是不是很過分?寶貝們?”柔婉的嗓音有點懶洋洋。

    幾只鱷魚聞言仿佛回應一般的張嘴,搖動尾巴,卻小心的不把水濺到悠念身上。

    “好吧,聽你們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悠念摸摸身下的大鱷魚腦袋,站起身,“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說完,悠念輕易的拉開門鎖,在委員會的人和皇宮守衛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輕輕松松的離開了水牢,悠哉且光明正大的走在皇宮之內,哪裡知道這畫面落入了正在監控視頻前的宮飛鳥眼中,驚得他一口咖啡直接噴到了屏幕上。

    宮飛鳥快速的看了眼還未進來的管理官,十指飛速的在鍵盤上跳動,不到半分鍾,一整面監控器啪的一聲黑屏了,若無其事的離開監控室,宮飛鳥飛快的朝悠念現在所在的宮牡丹的宮殿奔去,心中小人不停的咬手絹,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太神奇了,她、她怎麼能這麼淡定呢?先不說她怎麼從水牢裡出來,但是她逛皇宮還逛到了宮牡丹的宮殿裡!

    而此時,悠念正打量著宮牡丹桌上的一桌菜,臥室內,宮牡丹正哼著歌在泡澡,侍女在給她刷背,完全不知道房間裡多了悠念這麼個人。

    最後搖搖頭,都不是她喜歡的,太辣了,她的味覺系統比普通人靈敏上太多,一點點辣味都能讓她整條舌頭麻掉,於是轉身,只是才轉身,一個人影便撲了過來。

    悠念微微側身,躲開撲上來的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宮飛鳥,妖艷到了極點的容貌,褐沙卷曲長及肩部的半長發,這麼美的人著實不是那麼容易能讓人忘記的。

    “你……”

    “噓!”宮飛鳥忙阻止悠念說話,伸手招招,讓悠念跟上,悠念挑挑眉,很給面子的跟上去。

    宮飛鳥做賊似的帶著悠念躲過一個個監控器,帶著悠念進了他的宮殿,也就是上一次和珂亞嵐修一起抓住悠念的那個離主宮殿比較偏遠的宮殿。

    “呼……”關上殿門,宮飛鳥頓時松了一口氣,扭頭卻看到悠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微微一怔,隨後勾起一抹妖艷至極的笑,勾魂奪魄的彎腰低頭靠近悠念,微微低啞甜膩的嗓音魅惑的響起,“美人,現在你是不是要告訴本太子,你怎麼跑出來的?”

    悠念看著近在咫尺的妖艷面容,嘴角勾著淺笑,伸出手勾住就在身前的脖子,感覺到男人身子猛然一僵,耳朵迅速漫上紅色,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些,纖細的食指勾住他尖尖的下巴,“你確定要勾引我嗎?要知道,”悠念靠在他耳邊吹氣,“你這麼誘人,我會忍不住把你……吃掉哦~。”

    微顫的尾音那是絕對堪比春藥更讓男人難以忍受的東西,宮飛鳥只覺得一陣電流猛然躥進體內,酥得他全身一顫,小飛鳥很沒出息的一柱擎天精神了起來,於是美麗的面容立刻如同熟透的蟠桃,全身僵硬的無法動彈。

    ……太、太丟臉了!

    悠念眨眨眼,目光放肆的掃了眼小飛鳥所在的窩,頓時宮飛鳥一個激靈,立馬跳了起來,合並了雙腿,茶色狹長的眼眸瞪著悠念,就差雙手擋住褲襠了。

    “你你你你……你干嘛?想、想摸我嗎?”宮飛鳥支支吾吾的道,臉紅紅的,雙眼瞪著悠念,卻是如絲媚極,要說唯一的威力,就是勾人!

    悠念驚訝的瞪大了眼,這風騷又純情的家伙還想著她那句摸回來呢?這也未免太可愛了吧!太可愛的話,她會忍不住把你收藏起來的!

    “真的要摸嗎?”悠念不說話,宮飛鳥當悠念默認了,紅著臉,伸出手開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Stop!”在宮飛鳥開始解皮帶的時候,悠念終於無奈的出聲了,她真搞不懂這男人腦子裡都塞著些什麼東西,按說她這一個殘忍的本該關在水牢的犯人出現在這裡,他非但不跑,反而一點兒都不害怕的面帶嬌羞的寬衣解帶,這要不是悠念,早就撲上去把他啃得連渣都不剩了。

    悠念真心覺得可能他們的思想不在一次元。

    宮飛鳥解著皮帶的手一頓,妖艷美麗的眼眸微凝,看著悠念,怎麼看怎麼欲求不滿,怎麼看怎麼淫蕩風騷噗……

    乃怎麼這麼淫蕩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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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4:34 |只看該作者
076我便是法,我便是天

    一桌子的葷素搭配的菜端了上來,宮飛鳥圍著淺藍色的圍裙,褐色的發用一個皮筋綁在腦後,額前幾縷綁不到卷發垂下,美艷的面容帶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

    這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芹菜炒牛肉,放了些各種顏色的彩椒,香噴噴的味道讓人口水直流,五彩的顏色更讓人看著便賞心悅目,還有做得很漂亮的小羊排,餃子餅類等等……

    沒錯,乃沒有看錯,這是中西結合!而做出這麼一大桌中西結合菜式的人,就是瑞比樂亞那風騷又純情的愛裝逼皇太子殿下!

    “好香啊!”悠念拿過一旁的筷子不客氣的夾起一塊牛肉,眼眸微微睜大,驚訝的看著宮飛鳥。

    “不好吃嗎?”宮飛鳥見悠念的表情,摘圍巾的手頓了頓,妖艷的眼眸微微的瞇起,帶著一種裝逼的危險。

    悠念搖搖頭,“你沒放鹽嗎?”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好吃!特別是鹹味對她來說很適中,而偏偏她覺得味道適中的食物在一般人口中都是淡而無味的,所以她才會這樣驚訝。

    她和宮飛鳥又不熟,連莫絲克莉斯都是觀察了好幾次才發現她的味覺問題的。

    宮飛鳥聞言,目光指了指方才給悠念的咖啡和牛奶,“你喝不加糖不加奶精的咖啡,卻對只有一點點甜味的牛奶淺嘗即止,還露出太甜不喜歡的神情,足以證明你不是沒有味覺,而是味覺太敏銳了。所以我只加了一點鹽水而已。我推理錯了嗎?”

    悠念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妖孽,沒想到啊!

    “很好吃,謝謝。”悠念很快回神,朝宮飛鳥點點頭笑笑,低頭吃飯,說實話她難得找到完全合自己胃口合自己味覺系統的飯菜。

    宮飛鳥坐到悠念對面,一只手曲起在桌面,手掌撐著自己歪歪的腦袋,妖艷的茶色眼眸看著悠念,顯得專注而深情,帶著淺淺的迷茫,卻又堅定十足著什麼。

    “你不吃嗎?”悠念鼓著兩腮細細的嚼著飯菜,彎著一雙美麗的桃花眼看著他,那小模樣像極了正在啃松果的松鼠,鼓著兩腮可愛極了。

    對於這個好心的給她做飯做菜的妖孽,悠念覺得如果不問一句,她會良心不安的。(才怪…)

    “我現在比較想吃小念念呢~。”宮飛鳥彎起嘴角,對著悠念笑得媚亂天下一般的勾人。

    這貨又開始裝逼了!

    悠念淡定的收回目光,果斷不鳥這人,這人喜歡挑逗人,但是又經不起挑逗,雖然那風騷又純情的模樣實在讓人覺得有趣好玩,但是搞曖昧神馬的實在不是她的菜。

    就在宮飛鳥仿佛黏在了悠念身上的目光下,悠念淡定的吃完了屬於她的晚餐,而就在此時,外面的人終於發現悠念不在水牢裡,正一陣混亂的開始地毯式搜索整個皇宮和監控器。

    “我吃完了。”悠念放下碗筷,對著宮飛鳥就是一個優雅至極的宮廷禮,“謝謝皇太子殿下的款待。”

    宮飛鳥眉頭皺了皺,對這個皇太子殿下的稱呼有些不滿,“你……”

    “剩下的請幫我打包起來。”

    “……”看著悠念那張淺笑嫣然的笑臉,宮飛鳥覺得莫名的有點蛋疼……

    蛋疼的幫悠念打包好廚房剩下的生肉,悠念拎著袋子笑瞇瞇的道了聲再見就往外走,宮飛鳥驚訝的拉住她,“你去哪裡?”

    悠念眨眨眼,“回去啊。”

    “我安排好了,我會送你平安離開皇宮的。”宮飛鳥沒聽出她說的回去是回哪裡,只當她要離開皇宮到外面去。

    悠念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你幫我安排好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宮飛鳥挑了下美麗的眉梢,然後想到了什麼,笑得嫵媚萬分,“還是你想摸我?”

    “……”悠念沉默無語的看著已經又開始解扣子的妖孽。

    這只淫蕩的妖孽到底是誰家跑出來的?他是有多饑渴多淫蕩多想被悠念摸啊?!為什麼老是想把話題拐到那麼奇怪的領域去?!拜托,快拖回去吧喂!

    “我是要回水牢。”悠念淡淡的道。

    宮飛鳥解扣子的手徒然頓住,“你說什麼?”

    悠念懶得重復,腳下一快,宮飛鳥只覺得眼前一閃,悠念消失了蹤影……

    ……

    夜幕之下,彌影重重,紅燈綠酒,淫欲笑語,將黑暗揭於黑暗之中,人眼卻如同過濾網,自動的黑夜中忽略了黑暗,被欲望而支配。

    白天是虛偽的天下,而黑夜,是罪惡的天下。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如同虛影快速的在房屋與房屋之間移動,直到到達一棟隱藏在鬧區之中的別墅屋頂。

    “卡嚓。”微不可聞的機械抓住牆壁的聲音響起,黑影一手拉著鋼絲,緩緩的走了下去,到達二樓的窗戶,技巧的開了鎖,如風一般的閃了進去。

    這是一間音樂室,放了不少樂器,而黑影卻目不斜視的直指那最不起眼的放在角落裡的一把小提琴,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屋裡。

    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水牢的悠念在回來前還去了一趟皇宮儲蓄庫,絲毫不客氣的裝了三頭肥牛。

    “小可愛們,我回來了。”把像要把悠念壓垮一樣的大麻袋放下,悠念把三只牛甩了進去,頓時餓久了的鱷魚們反應激烈的開始進食,悠念站在牢房外看著這一幕,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直到它們吃得飽飽的只剩下三副骨頭了,悠念才進去,而就在悠念進去後,宮百合就出現了。

    悠念坐在最大的鱷魚上面,看著臉色很不好的宮百合,眨眨眼,“你很閒?”要不然一個皇室大公主怎麼老是往這種地方跑?

    宮百合冷冷的看著悠念,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全身似乎被怒火點燃了一般,“你跑出去了。”

    悠念覺得這個女人有點莫名其妙,“那又如何?”

    “你在羞辱我嗎?”宮百合靠近悠念,長長的袍子擺部在地面滾得髒兮兮,看得悠念有些嫌棄,“你出去干什麼了?”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悠念很誠實,但是不代表對任何人都誠實。

    宮百合卻一把抓住悠念的牢門,纖細的手指骨節泛著白,咬牙切齒的如同要將悠念碎屍萬段,“你是不是跑出去和軒說什麼了?!”

    她怎麼會跑出去,這完全出乎了宮百合的意料,她本來就是料定了悠念在世界法庭來接她之前,絕對不會被允許探監,所以才敢和顧譯軒說謊,但是悠念跑出去了!就在顧譯軒進宮的同一時間段!

    他本來對她的再一次求婚沉默不已的,但是出去一趟之後突然那麼冷漠無情的拒絕了她,而與此同時她得到的是悠念在水牢消失的信息,兩者太過巧合,被愛所傷的宮百合自然第一時間就是悠念對他說了什麼,所以聽到悠念回到水牢,她才會這麼急忙的趕來找她算賬。

    悠念聞言挑了挑眉,宮百合眼裡的情緒她最清楚了,每一個到達三個月分手的男朋友被她拒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受傷的,瘋狂的,脆弱的,卻又陰狠的仿佛得不到你就毀了你的那種的。

    悠念的沉默讓宮百合當成了默認,看著悠念越發的憤恨嫉妒,一字一句,陰狠毒辣,“你找死!”

    悠念眼眸一瞇,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也許你可以試試看,是誰找死。嗯?”威脅她,這個女人膽子真大,害她都手癢想解剖她看看她的膽是不是真的那麼大了。

    仿佛察覺到這個女人讓悠念不高興了,一只鱷魚猛然張開嘴朝宮百合撲了過去。

    “啊!”宮百合被嚇得猛然後退的倒在地上,瞪大了雙眼看著圍欄內的大鱷魚,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怒火攻心的看著悠念,太可惡太可恨了!還有這些鱷魚,吃她家的飯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死!都去死!

    悠念嘴角的笑容淡的只剩下微不可查的小弧度,“你在打我小可愛的主意。”

    “哼,那又如何?”宮百合的思想已經被怒火燃燒殆盡,她愛了顧譯軒那麼多年,可是他卻給她一句“十四年的時間我都沒能愛上你,一瞬間愛上她又有什麼不對?”她接受不了,第一次她不知道該如何讓顧譯軒不再愛這個女人,陰謀詭計,在顧譯軒對她的絕對信任下,根本無處執行!她恨!她恨啊!

    “是嗎?”

    宮百合瞪大了雙眼看著從牢裡出來的悠念,她邁著優雅的步伐,嘴角帶著極小的微笑,指間夾著一張撲克牌,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她的心上,她有種死神在向她靠近的感覺。

    她張了張嘴,咽喉卻仿佛被什麼扼住,讓她想呼救,卻怎麼也喊不出一聲……

    “大公主殿下!”一個守在外面的獄卒聽到了方才宮百合被鱷魚嚇到的驚叫,闖了進來。

    “快去叫委員會的人!”這個女人不是一個獄卒可以對付得了的。宮百合回神,朝獄卒大吼。

    獄卒被嚇了一跳,卻反應極快的跑去叫委員會的人,悠念也不阻止,反正誰來都一樣。

    “羅生若悠念!你想做什麼?!”宮百合強壯鎮定厲聲呵斥,“你想殺本公主嗎?”

    廢話真多。

    悠念直接一張撲克牌射過去,一把飛刀從門外射了進來企圖阻止悠念的撲克牌行凶,然而那小刀非但沒有射穿撲克牌,反而被撲克牌帶著一並射向了宮百合。

    委員會的人大驚,反應迅速的沖過去抓住了撲克牌和刀子,顯然他低估了悠念撲克牌的威力,手掌被割得鮮血直流,但是此時他根本顧不上這個。

    “羅生若悠念!”委員會審判官之一婪卜氣得大吼,“你還想無法無天到什麼時候?!”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太囂張了,囂張到慘絕人寰的地步,當著全世界人民殺人,現在竟然還想殺瑞比樂亞大公主,她當她是誰?!枉費他當初還那麼欣賞她!

    宮百合連忙躲到婪卜身後,全身都在哆嗦,嘴角卻死鴨子嘴硬的勾起一抹得意的嘲笑。得罪了委員會的人,就更別想活了!

    悠念淺笑嫣然的看著婪卜,“法?天?也許我該讓你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羅生若悠念,就是法,就是天。”

    轟——!

    在場的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少女,她淺笑嫣然,眸光澄澈,仿佛不是在囂張跋扈,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那般的自信飛揚,唯吾獨尊,卻非但不讓人覺得反感,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匍匐在她身下親吻她的腳趾的沖動……

    這樣的女人……

    該說不愧是第六塊板塊的引路者嗎?

    場面一度沉默,宮百合卻忍不住了,她就看這個搶了她的顧譯軒的女人不順眼,悠念越驕傲越自信越受人矚目她就越難受不高興。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水牢根本關不住這個女人,請你們委員會立馬把她帶走。”

    “哦,原來你還沒死啊。”悠念看向躲在婪卜身後的宮百合,恍然大悟的同時手中刷的多出了一排撲克牌,這次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刷的就是一陣紙牌雨。

    “啊啊啊啊啊——!”

    ——調教你——

    翌日清晨。

    瑞比斯公國。布迪斯外海。司法島。

    黑色厚重的精玄鐵鑄造的圓柱體建築外,穿著迷彩服手持沖鋒槍的特警重重,嚴肅得如同一個重點軍事基地,而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個軍事基地。

    大型圓桌四周,布迪斯十三爵齊聚與此,所為之事不需要懷疑,自然是因為悠念這次闖下大禍的事。

    “這次羅生若悠念闖下的禍,除非我們公布她是引路者的身份,否則我想不到還有任何方法可以解決。”曲睿賢沉吟了一會兒道。

    “絕對不行。”政法爵之一佐治安平厲聲喝道,兩鬢的白發,眉間深深的溝壑都證明這是一個很嚴肅古板的男人。

    “沒錯,羅生若悠念這個引路者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別國知道,否則這麼多年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人做嫁妝。”說話的男人看起來和曲睿賢單彬宇一樣那麼年輕,歪歪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屈起,大拇指套著一個玉板指,這是經濟爵斯寒,他接觸最多的是商場,要做的是平衡整個瑞比斯公國的利益,自然把利益放在最前端。

    說完邪肆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曲睿賢,讓曲睿賢臉色鏡片下的眸子微閃了下,臉色不是很好看。

    “可是現在不把她的身份跟各國皇室公布出來,羅生若悠念必定要上世界法庭。”

    “把她的身份公布出來,委員會的人就會妥協了嗎?”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嗓音帶著穿透力的響起,成功讓在場的人靜下來看向那可以當他們兒輩的少年。

    東蘭璽穿著很簡單的休閒裝,怎麼看都還是個在校的高中生,坐在這個壓抑而沉重的十三爵會議廳,實在有些突兀。

    面對一雙雙審視、不屑、嘲諷又或者無視的目光,東蘭璽已經神色淡淡,“我不認為以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實力會不知道羅生若悠念是引路者這件事,既然他們已經知道,卻依舊要將羅生若悠念送上世界法庭,已經足夠說明他們對第六塊板塊沒興趣,對我們所在乎的也沒興趣。”

    “說的不錯。”坐在主位上卻背靠著所有人的布迪斯總爵炙焰雨炫麗輕輕地出聲,仿佛特意壓低了聲音一般的優雅悅耳,“世界藝術委員會一向獨來獨往,只追求武道和音樂兩門藝術,就算知道羅生若悠念是引路者也不會輕易放人。”更何況她毀掉的是聖地,世界的聖地,世界人民不可侵犯玷污的聖地。

    單彬宇屈起十指在桌面輕輕敲動,“要來硬的?”世界法庭不放人,但是悠念又絕對不能死,這樣的話,只有他們用硬手段把悠念藏起來了。

    “不可。”東蘭璽看向單彬宇,“委員會只怕早有防范,到時候惹惱了他們,只怕後果會讓我們更加難堪。”東蘭璽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卻讓在場的不少人臉色變了些。

    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哪有他說話的份!

    “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想法了?”神秘的總爵炙焰雨炫麗出聲問道。瑞比斯公國雖然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國家,但是國土面積人口數量什麼都比不上其它國家,和委員會對上的話,最後的兩敗俱傷絕對不是一個好結果,更何況邊上還有那麼多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依我的看法,這件事想要和平解決並且不被其他國家察覺羅生若悠念是引路者,十三爵絕對不能插手。”

    “嗤——說那麼多還不是廢話。”政法爵之一董肆赦不屑的出聲,精明卻略顯刻薄猥瑣的眼神看著東蘭璽滿是不屑,跟他那個短命鬼老爸一樣自以為是讓人討厭!

    東蘭璽淡淡的瞥了眼董肆赦,並不理會,他知道在場的人都是經久沙場的長輩,他在這裡最大的都可以當他的孫子了,但是在這裡,他和他們一樣的身份,一樣是瑞比斯公國最高層,他沒必要對他們卑躬屈膝。

    “東蘭爵,請繼續。”炙焰雨炫麗當然知道東蘭家的那些事,只是這是他們的家事,他沒必要管也沒興趣管。

    “是。”東蘭璽點點頭繼續道:“我以為,想要完美的處理好這件事只能靠兩個人,只是要這兩人幫我們解決這件事似乎不大容易。”

    “是誰你姑且說說看?”

    “一個是執法爵家的公子單姜恆,一個……是羅生若悠念本人。”

    “崩!”有人終於忍不住的拍桌而起,董肆赦不悅的看著東蘭璽,“我就說這個小兔崽子根本沒資格來參加這一場會議,看看他說的都是什麼蠢話,我們都沒辦法解決的事單姜恆那小子能干什麼?還有羅生若悠念,這等大禍就是她闖下的,她自身都難保,你說她能解決?真是不知所謂!”

    政法爵有四人,原本和他們三人共事的是東蘭璽的父親東蘭北條,東蘭北條離奇死亡調查未果後,才上高一的東蘭璽毛遂自薦子承父位成為了瑞比斯公國史上最年輕的政法爵,一個乳臭未干的兔崽子如同空降部隊一樣闖入了一個國家最高層,沒有令人心歎的榮譽,沒有傲人的成績,本就孤高自傲的十三爵自然不滿,而讓他成為政法爵的炙焰雨炫麗他們沒辦法,但是擠兌東蘭璽這小子他們可是絲毫不客氣。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東蘭璽臉色不變的看著董肆赦。他為了這個位置,為了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為了這一切已經付出了那麼多,他們這些傷人擠兌的話,他怎麼會放在心上。

    “你……”

    “好了。”單彬宇出聲阻止,端正優雅的坐在座位上,白色的軍裝美麗而挺拔,美麗的眼眸輕輕在東蘭璽身上掃過,“你可以把話說清楚,為什麼我兒子能夠解決這種事情?”

    自家兒子有多少能耐單彬宇很清楚,但是他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這種事要他兒子和悠念兩人一起解決,單姜恆羅生若悠念,兩個人的名字擺放在一起聽著還真讓人覺得不舒服。

    “單姜恆我就不用說了,他的能力其實各位都心知肚明,五歲就能單槍匹馬面不改色用計剿滅一個大型販毒團伙的超級天才,能力是無需置疑的。但是他的性格大家同樣清楚,他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拿槍指著他的腦袋他也不會做。”

    東蘭璽翻開面前的文件,“至於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大家在四校聯賽上面也見識過了她的能力,換個角度講,你們覺得她在聖地上殺人,然後輕松的被抓,正常人都知道上世界法庭的下場是什麼,而以她的能力突破委員會和瑞比樂亞的警力完全是小菜一碟,這樣看來,那麼說她是故意而為之,還是被氣昏了頭?”

    “同樣,那個女人的個性,我想律法爵和執法爵兩人已經深有體會了。”

    不得不說,東蘭璽當上政法爵真的是有實力的。

    十三爵一陣沉默,陷入各自的思緒當中,只是還未等十三爵下定結論,外面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一個官員走了進來,面露急色。

    “大人,從瑞比樂亞傳來消息,羅生若悠念……”

    又是羅生若悠念!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來人,來人在十二雙還有一雙無形中的目光嚇得深呼吸了兩下,“羅生若悠念昨天晚上,殺了瑞比樂亞大公主宮百合!”

    霍——!

    十二個人猛然站起身,顯然被這一個消息驚到了,才殺了一個莫洛家族的掌上明珠,現在又把瑞比樂亞國王的心肝寶貝女兒宮百合給殺了!這、這是……羅生若悠念這到底是要干嘛?她嫌給他們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這個女人真是……只怕在她帶我們找到第六塊板塊之前我們都已經為了收拾她惹下的爛攤子而氣死了!”即使是曲睿賢,此時也氣得幾乎要語無倫次,這是搶了他兒子的女人,既囂張又會闖禍,他真不怎麼喜歡。

    “是啊!到底什麼時候她這個引路者才會開始發揮她該有的作用,而不是在這裡闖下一個個彌天大禍!”

    “總爵,黑暗聖經上面到底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引路者才會開始引路?”斯寒嚴肅了起來,在他看來,如果悠念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沒有大於他們為了保住她而付出的代價,那就是不劃算的,沒必要的,要捨棄的。

    斯寒問出了圍繞在眾人心中的一大困惑,悠念被確定是引路者這件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悠念該怎麼引路,會怎麼引路,怎麼帶他們找到第六塊板塊。

    炙焰雨炫麗沉默了幾秒後低低的出聲,“真是抱歉吶各位,我也不知道,大概需要開啟黑暗聖經第三層才能知道。”

    黑暗聖經總共有四層,第一層打開,他們確定了這個世界上還有第六塊板塊大陸,第二層他們知道能夠帶他們找到第六塊板塊的人和如何確認,而第三層,他們還沒有找到鑰匙,所以開不了。

    “不過第三層的鑰匙,我猜測可能是羅生若悠念手上的七個組合起來的六芒星。”那七個六芒星的圖案和組合起來的形狀和高度異常的符合第三層鑰匙孔,說起來當初他們在第一層得到那七個六芒星的時候也不是沒把他們放在一起過,但是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特別和磁場,偏偏到了悠念手上後發生了變化,他想這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那當初怎麼不找她拿?”佐治安平皺著眉頭,覺得真是浪費時間,早點跟悠念要了那個把第三層開了,也就省去那麼多麻煩了。

    “如果當初能拿到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斯寒在一旁涼涼的道。

    悠念從加布島回來布迪斯到去瑞比樂亞這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什麼空閒平靜的時間,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現,讓他們連喘息的時間都要用擠的才能擠出一點。

    一時間所有人再一次沉默了半餉,炙焰雨炫麗出聲,“東蘭爵,你現在還覺得這件事能靠單姜恆和羅生若悠念兩人處理,可以處理好嗎?”

    “是。”東蘭璽堅定的道。

    “呵呵……”低低的笑聲輕輕的響起,優雅而悅耳,“看來你很信任這兩人呢。”尾音繞著舌尖,帶著一種纏綿悱惻而詭譎的味道。

    對於炙焰雨炫麗的話,東蘭璽只是淡然而沉默的低著頭,沒有說話。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執法爵,你兒子就麻煩你去說一聲吧,讓他下午之前坐軍用機到瑞比樂亞去,這件事一定要解決。”

    “我知道了。”單彬宇淡淡的應了聲,低頭蓋上自己的文件,美麗的眼眸微斂擋住裡面微光蕩漾的美麗漣漪。

    “對了。”炙焰雨炫麗忽的出聲,阻攔了就要離去的人的腳步,“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吧,請東蘭爵也一起去一趟吧,我記得羅生若悠念對你不是挺特別的嗎,由你去勸的話,也許她就能乖乖配合你們把事情解決,日後也不會輕易惹出麻煩了。”

    東蘭璽瞳孔驟然一縮,反應意外的激烈,“我不行!”

    不行,不能見到她,不可以……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就和單姜恆一起坐軍用機去吧。”炙焰雨炫麗優雅悅耳的嗓音中,語氣已經帶著點不耐和不容置疑,東蘭璽這一趟,必須去。

    ……

    ——你,欠調教——

    瑞比樂亞國王一氣之下病倒了,連續一天之中被毀聖地,放在心坎裡疼的女兒被殺,甚至連個全屍都沒有,一氣之下心肝脾肺全部出現問題,倒在病床上了卻還是沒忘記那個無法無天的女人。

    換個說法,悠念讓人恨到連死都不忘,也算是一種成功吧?好吧,有點太陰暗了囧……

    水牢已經沒辦法關住悠念了,所以委員會直接把人帶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來個貼身看守,審判官婪卜實在被悠念氣壞了,把他好心的警告當成耳邊風,更是當著他的面把人家手無寸鐵的宮百合給殺了,他要是不把人給帶回來,還不知道這貨會不會把上門討債的宮牡丹和國王給滅了。

    但是,他現在無比後悔把這個女人帶回來。

    “請給我一份無糖抹茶蛋糕和不加糖不加奶精的苦咖啡,謝謝。”悠念坐在餐桌前,對面的婪卜和其它幾個審判官,後面是貼身監守她的委員會成員,她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坐下,然後對著婪卜道。

    “……”婪卜看著眼前淺笑嫣然一點兒自己是要上世界法庭的死刑犯的意識也沒有的女人,突然有種森森的挫敗感,好想抽她……

    悠念眨眨眼,看著坐著不動的婪卜,催促道:“快點啊,我餓了。”摸摸小肚子,悠念顯得有點可憐有點委屈的看著婪卜,婪卜一瞬間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大錯,應該去剖腹謝罪。

    默默的起身,婪卜戴上圍巾,打了兩個雞蛋後才猛然回神!抬頭看向坐在餐廳裡的悠念,卻見她單純又干淨的如同什麼都不懂世間唯一一塊淨土一般的目光,無奈襲滿心頭,真是見鬼了才會把她當做懵懂的需要人保護的干淨孩子,這家伙可是光明正大的殺人的家伙。

    伺候完無恥無節操的大小姐用完餐,太陽已經幾乎爬上了頭頂,陽光透過落地窗金燦燦的落滿了一地。

    婪卜習慣性的坐在鋼琴前開始作曲,悠念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婪卜,這是一個中年男人,很有藝術細胞,兩鬢微白,臉上也帶著些歲月的痕跡,歲月並沒有如同偏愛單彬宇一般的偏愛他,在他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卻給人與一種生命痕跡深刻在歷史長河中的感覺。

    這一定是個很固執的男人。

    鋼琴悅耳叮咚的聲音在整棟別墅中流暢優美的響起,悠念瞇起眼享受這難得的靜謐,不知道是不是這就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用生命熱愛藝術,將一切貢獻給藝術和其他人的區別,從他手中出來的音符,每一個都充滿了濃厚的情感,很快就能將人帶入一種意境,感染到他人。

    一曲完畢,悠念啪啪啪的鼓掌。

    “你一定很愛你的孩子。”悠念微笑著道。

    婪卜怔了怔,“你怎麼知道?”

    “嘛,因為我從你的音樂裡嗅到了慈愛的味道。”

    婪卜更驚訝了。

    悠念站起身,走到婪卜身邊,“不過我覺得有幾個地方不夠完美,相接的不是很好,你可以試一下這樣。”

    “咚……”美麗完美的纖指在琴鍵上輕快的彈出幾個音。

    婪卜瞪大了雙眼,眼中迸發出一種嚇人的光芒,“你……”

    “嗯?”悠念困惑的看著婪卜大叔。

    “你……你彈、你彈一曲我、我聽一下!”婪卜說著一副激動地語無倫次一般的。

    悠念挑了挑眉梢,坐下,伸出纖纖十指放在黑白琴鍵上,然後十指仿佛化作精靈,輕快的跳躍在琴鍵上……

    泉水叮咚,碧綠峽谷,生機勃勃,撥開重重灌木,一只母鹿正在哺育一只新生的小鹿,水汪汪干淨澄澈的大眼好奇又恐懼的看著你,四周動物多了起來,你好奇的四處走動,聽到了瀑布飛流直下宏偉的撞擊聲,四周繁花似錦,宛如人間仙境……

    所有人面露癡迷向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們還久久不能回神流連忘返。

    “完美!太完美了!”婪卜回神,用力的拍打著雙手,狂喜的看著她,“竟然有人能夠彈奏出這般完美的音樂!沒想到……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音樂,我……我……”婪卜激動的難以自抑的連措辭都忘記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看著悠念目露復雜光芒,“你學了幾年了?”

    “鋼琴嗎?”悠念眨眨眼,想了想,“鋼琴的話,三個月吧。”

    “砰!”剛剛坐到椅子上的婪卜摔在了地上,見鬼似的瞪著她。三個月……騙人的吧?就算坑爹也不能坑的那麼誇張啊喂!三個月,正常人估計也才摸透哪個音哪個調。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

    “聽你的話,你還懂其它的樂器?”婪卜有些期待的看著她,雖然一個人一生能有一樣學的精的樂器已經稱得上是極限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傲然與天地,說她就是天就是法的女人,總能讓人覺得有希望有曙光。

    她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

    即使再黑暗,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矛盾般的存在。

    “唔……是啊。”悠念點點頭,事實上她沒有不懂不精的東西,她的人生太長了,她又不喜歡像璃兒一樣到處跑,自然得找點事來消遣。

    “會小提琴嗎?”婪卜忽的抓住悠念的手臂,眼中一片期望與狂熱。

    悠念有些驚訝婪卜的期待,卻還是誠實的點點頭。

    “布林,去把那把琴拿下來。”婪卜對著悠念身後一個監守員道。

    布林驚訝的瞪大眼,“您確定?”那把傳說中的琴從出土到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拉得出一個音,要不是婪卜堅持留住,早就被丟棄,那個傳說也早就被當做童話故事來看了。

    “快去快去!”婪卜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布林趕緊跑上樓。

    悠念眨眨眼,有些困惑那把琴到底有什麼特別,只是還沒等到布林把琴拿下來,世界法庭的人到了。

    悠念看著拿著手銬站在她面前的一群氣勢凜冽的人,眉梢挑了挑。

    “不是說明天早上才會到嗎?”婪卜看著領頭人,有些不悅的道。

    “因為瑞比樂亞國王的強烈要求,我們在中途換了最快的‘沖擊號’,沒有提前通知一聲,真是抱歉了。”領頭人對著婪卜微微彎了彎腰,然後手一揮,拿著手銬的人走了上前,想要銬住悠念的手。

    “婪卜閣下?”領頭人皺眉看著伸手阻攔的婪卜,不悅的出聲。

    “我要推薦她成為委員會的一員,所以不需要手銬。”婪卜看著領頭人,目光堅定而固執。

    “不可能!”犯下這樣的大罪根本不可能進入委員會,更何況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進入委員會?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現在,羅生若悠念由我來監守,跑掉了我用自己的命來負責,這樣可以嗎?”婪卜看了悠念一眼道,這話既是他對悠念的信任,卻也是對她的那麼一小點威脅,他相信這個囂張又傲氣的女人不會做逃跑這種事,否則要跑她早就跑了,但是他又心理上有點擔心,他擔心悠念要是跑了,這完美的音樂再也聽不到了。

    別說婪卜瘋狂,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都是這麼瘋狂。

    領頭人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後面一人催促了一聲,領頭人只好瞪了悠念一眼,點頭答應。

    黑色低調的車子緩緩的駛去,沒有人看到布林一頭大汗的從樓上跑下來,一臉崩潰,那、那把琴,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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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4:54 |只看該作者
077父子對上

   “他們朝機場去了。”通訊器傳來莫絲克莉斯微冷低沉的嗓音。

    “知道了。”懶洋洋的嗓音響起,一輛車子猛然一個漂移拐了個彎,單韻熙在後面打量著懷裡的小提琴,一個沒注意腦袋撞在玻璃上,嘣的一聲,疼得單韻熙想抽死開車的曲眷熾,尼瑪這是在耍酷啊!

    “嗤——!”慌亂讓人措不及防的發生,曲眷熾的車子才轉頭準備朝機場衝刺,兩輛黑色的轎車便從前方十字路口突然沖出來,成八字形擋住了他們前進的方向,而後面,同樣兩輛車子擋住了他們後退的路。

    “哇哦~被包圍了。”單韻熙誇張的驚歎了一聲,嘴角扯起一抹略帶冷意的笑,把小提琴塞進座位底下,手中的鞭子捏得發出細微的聲音。

    曲眷熾懶洋洋的抬眼掃了眼車外將他們包圍起來的人,半眯的眼眸越發的眯成了一條縫,如豹一般琥珀色中帶著幽幽綠色的眼眸滿是想要肆虐的暴戾,伸手拿起放在車頭的銀色浮萍拐,寒光閃爍,美麗的花紋隱隱的仿佛帶著血色的殘光。

    兩扇車門同時打開,單韻熙看了曲眷熾一眼,她一點兒都不期望這個男人會有所謂的紳士風度替她開車門,這貨除了悠念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你們是誰派來的?”單韻熙手中的鞭子在地上啪的一聲甩出一條白色的印記,仿佛帶著火光。

    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黑衣人平淡的出聲,“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們在原地呆上半個小時而已。”

    “哇哦,好明顯的意圖。”單韻熙眉宇間滿是冷厲,想拖延他們的時間讓他們阻止不了悠念上委員會的飛機,很明顯,這不是宮家的人就是其它世界貴族的人。

    “跟他們囉嗦什麼。”懶洋洋的尾音方落,單韻熙身邊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銀色的浮萍拐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冰冷的殘影。

    “攔住他們。”命令聲透過耳麥傳入每一個執行者耳中。

    ……

    彼時。

    委員會的人和悠念一路無波的到達機場,因為聖杯賽取消,滯留在瑞比樂亞的人很多,返程的人讓機場擁擠的如同聖杯賽開始前那幾天一樣。

    悠念一身白色在一群黑色中異常的顯眼,容貌氣質還有淡然優雅卻絕對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悠念一下車進入機場就備受矚目,由於悠念所做的事太讓人印象深刻了,認出悠念的人並不少,一個個面露厭惡嫌棄的指指點點的,有些甚至一路跟著悠念,仿佛想看看悠念會被世界法庭的人怎麼修理似的。

    然而對於這些並不光榮的指指點點和目光,悠念卻仿佛並不在意,依舊淺笑嫣然,依舊優雅迷人,走在她身邊的婪蔔不由得微微驚訝,這種令人蛋疼的淡然淡定,不管見過多少次還是忍不住的驚訝歎息。

    婪蔔卻不知道,如果此刻他問她介不介意,悠念會很大方的搖搖頭,然後告訴他,反正在她眼裡他們都是死人一樣沒必要在意的東西……

    婪蔔會內流滿面的……

    絕對!

    “你一點兒都不覺得後悔?”婪蔔指的是毀掉聖地的事。悠念殺了宮百合的事,國王雖然怨恨,但為了皇家的顏面並沒有讓消息流露到宮外,要知道堂堂大公主竟然在自家皇宮牢房裡,還是一間警力重重的水牢裡被殺,這不是在告訴百姓他們皇室有多無能嗎?

    “唔?”悠念有些困惑的看向婪蔔,“為什麼要後悔?”

    婪蔔眸中帶著不贊同,“瑞比樂亞聖地傳承千年,是塊神聖的土地,你怎麼能毀了它呢,有什麼恩怨難道不能忍一忍私下解決嗎?”

    雖然說最先玷污聖地的是莫洛明珠,但是死者已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罪名往活著的人身上推,再說,誰讓悠念虐人虐的那麼狠,所有人早就把莫洛明珠被琴弦割傷的事忘記了,腦子裡全是悠念斷了人家莫洛明珠的手,讓她血湧如柱的毀掉了聖地這個場景。

    悠念聞言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所謂聖地也不過是一塊地質構造比較特殊的土地而已,所謂土地歌唱也不過是因為那湖所在地殼板塊的規律性變化,加上風雨樹木等雜音組成的讓你們產生幻聽的東西,你們不都講究科學嗎?一塊土地會唱歌,你覺得科學嗎?再說,就算它真是一塊多麼神奇的土地,比起我心愛的小可愛們的生命,它連個屁都不是。”

    “……”明明看著這麼矜持的人,為毛說話這麼不矜持?

    好一會兒婪蔔的臉色才變了變,憋了半天後才古怪的看著悠念,“……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是搞藝術的,沒必要搞得那麼刻板吧,人如果沒有一點兒信仰的東西,活著是沒有意義的。”

    “唔?”悠念腳步頓了頓,“有這種道理?”

    “當然。”婪蔔拍拍胸部,一副相信他的樣子。

    “那我活著豈不是沒意義了?”

    “……”

    “可是我又死不掉,這怎麼辦?”

    “……”他發誓,再也不跟這個女人說話了!

    “開玩笑的啦,其實我也是有信仰的。”悠念見婪卜大叔一臉鬱悶糾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哦?說說看。”興許是被悠念打擊太多次了,婪蔔頓時眼睛一亮,有些好奇。

    “我的信仰,”悠念微微仰起頭,金色的陽光親吻在她白皙到幾近半透明的臉頰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神聖的迷亂了多少人眼,“就是我自己。”

    柔婉的嗓音,一字一句,卻莫名的震撼人心。

    婪蔔怔住,目光怔怔的看著身旁的女人,腳步都不由得停了下來,從四校聯賽時她站在擂臺上意氣風發傲然於世,到在水牢那句我就是法就是天,到這一句我就是自己的信仰,心中的震撼已經再也無法忽視了,這個女人,天生就該站在頂端!

    “婪卜閣下?”前面的人停下腳步,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婪蔔。

    “……抱歉。”婪蔔回神,快步跟上隊伍,然而心中的念頭卻越發的堅定起來,這個少女雖然本身麻煩至極,但是她的人體藝術,她的音樂,都完美得絢麗耀眼,完全有資格成為他們委員會的一員,甚至有資格進入內閣成為九宮之一!

    標有委員會標記的飛機‘衝擊號’就在前方,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的人,悠念還在裡面見到了幾個貌似有點面熟的人,比如笑得得意諷刺的珂亞紗織,一臉複雜邪氣的珂亞嵐修,嚼著口香糖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珂亞瑾,蘑菇頭珂亞瞬,一臉憤恨如毒蛇的宮牡丹等等……

    事實上,如果世界法庭不管這件事的話,莫洛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悠念的,甚至珂亞家族和蘭諾家族也會與之聯合起來,除掉這個可能會將羅生若家族推上和炙焰雨家族一樣頂端地位的少女,或者利用這個罪名將悠念囚禁起來,為他們引路。

    所以從另一個角度講,如果沒有世界藝術委員會插手,悠念將要面對的麻煩將遠遠的超過現在,甚至會牽連到遠在瑞比斯公國的羅生若家族。

    “上去。”梯子放了下來,領頭人在上面看著悠念和婪蔔道。

    面對這般嚴肅的軍用機,悠念毫無心理障礙的邁了上去,卻在進入機門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只因為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嘩——

    四周的人看著快步走來的幾人,內心一陣譁然,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這些人,一看就有種危險卻又是天之驕子的感覺,仿佛與他們劃開了一條不可跨越的分水嶺,隔絕了兩個世界。

    悠念有些驚訝的看著冷著一張臉走過來的齊蔚藍涼翰還有瑰夜爵和端木惑,這才恍惚的記起羅生若悠然被送到的地方正在瑞比樂亞,而且啟程時間和他們一樣。

    “站住。”幾人還未靠近,便已經被委員會的人攔住了。

    齊蔚藍還沒有發話,涼翰已經出手,一瞬間攔路的兩人便被涼翰牽絆住,齊蔚藍冷著臉走到了機下。

    “悠念,下來。”語氣怒火與擔憂交加,隱隱的帶著兩分焦急。

    “羅生若家族想造反嗎?”領頭人擋在悠念和婪蔔面前,看著齊蔚藍目露寒光,敢不把委員會放在眼裡,哼!

    齊蔚藍很目中無人的直接無視那個領頭人,“悠念!”

    自家老媽發怒了,悠念眨眨眼,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跳下飛機。

    “啪!”

    重重的巴掌聲頓時響起。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這想像不到的一幕,連剛想下來把悠念抓回飛機的領頭人都不由得驚在了原地,場面一瞬間靜了下來,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

    瑰夜爵和端木惑看著突然被打側了臉的悠念,心中疼得一瞬間讓他們臉色白了下,那巴掌仿佛不是打在悠念臉上,而是打在他們心上。

    該死!曲眷熾和單韻熙怎麼還沒到?!

    悠念側著臉,烏髮甩在臉上,纖細的身子立于陽光之中,脆弱得仿佛稍微用力一碰就會碎掉,讓人心疼憐惜。

    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也許是因為自從離開地獄島後,第一次有人在她臉上動手腳,所以才會顯得這麼疼吧。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般的,悠念伸手摸了摸一瞬間紅腫了起來的側臉,美麗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眸間滑過一抹困惑,看向全身都在僵硬微顫的不知道在氣還是在心疼的齊蔚藍,“你打我?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知道嗎?!”齊蔚藍氣得眼眶微紅,看著悠念滿眼失望和恨鐵不成鋼,“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心裡都在想什麼?當著全世界的面在聖地上殺人,在瑞比樂亞皇宮殺了人家的公主,你行,你羅生若悠念真行!”

    齊蔚藍很失望很傷心很焦急很憤怒,羅生若悠然才剛剛讓她傷心被送到分家去,才多久時間,悠念卻又給她惹出這麼大的禍事,羅生若家族雖然是殺手家族,但更趨向暗殺這一類,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萬物是相生相剋的,羅生若家族再血腥,這個世界再接受,也只限於只有少數人見過它的血腥而已,而不是像悠念這樣當著全世界的面,把這樣血腥的一面攤開在陽光之下!

    這樣太囂張了,太狂傲目中無人到一種天理難容的地步!世界法庭……她該如何將悠念從那座大山下拉出來?

    這個當母親的女人此時身心萬分的疲憊。

    悠念靜靜的看著齊蔚藍,好一會兒才一如既往的淡然出聲,“所以,您打我就是因為我殺了她們和選擇的時間地點不對?”

    “悠念!”齊蔚藍沒有辦法從那淡然的語氣和微勾著唇角的面容上看出半點懺悔之意,“你是怎麼回事?你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你當初做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有沒有想過我們看著你進入世界法庭會有多心痛?有沒有想過家族會不會因為你而受到什麼牽連?還是說,你一心想的只有你自己?”

    “我不會牽連到羅生若家族。”悠念淡淡的出聲,柔婉的語氣沒有任何的力量,卻隨風入耳般悄悄的播種入心。

    “你……”

    “媽媽。”悠念淡淡的出聲,清澈中帶著幽深的桃花眼看著齊蔚藍,如同一個漩渦讓人仿佛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既然我現在叫羅生若悠念,你打我罵我,那是你作為母親教育子女的資格,我不會有異議,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自己負責,不會牽連到其他人,同時,我不希望任何人來干涉我的事情我的自由,瞭解?”

    很多事情,如果沒有人擅自干涉,就沒有所謂的牽連和波及,只不過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你不希望他出手,他卻難以自抑的出手干涉的人,悠念一向獨來獨往,不自量力干涉她的事情從而受到波及的人在她眼中都是自找的,她一般不予理會,只不過齊蔚藍和羅生若家族現在是她的家庭遊戲物件,所以她才這麼提醒了下。

    只是看似並沒有多少威力的話,實在是很傷人的。

    什麼叫我不希望別人干涉我的自由,別人?他們是別人嗎?齊蔚藍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她方才聽到的話。

    瑰夜爵站在後面,如狼般的目光看著悠念,滿是複雜,聽到悠念的話,腦中瞬間想起他第一天成為她的床伴時,她也是把話說的那麼清楚,聽起來自私又無情,然而這樣的女人他卻不知不覺的愛上,難道他就是天生的賤骨頭?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原來對於從小疼愛著她的親生母親,她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偏偏他絲毫不覺得悠念這樣有什麼不對,只是莫名的覺得有點心疼。

    這樣的獨來獨往,是經歷過多漫長的孤獨才會這樣?

    “好了,你們說夠了吧。”領頭人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已經妨礙我們一段時間了,羅生若主母。羅生若悠念,請你上來。”

    “抱歉,媽媽,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悠念抱了下齊蔚藍,臉頰蹭了蹭她保養得很好的臉頰,如同孩子在向母親撒嬌一般,頓時讓齊蔚藍忘記了方才那番話,滿心的焦慮和心疼,怎麼辦,怎麼辦?

    “悠念,再等等,再等等……”齊蔚藍拉著悠念的手不讓她上飛機,這一上就再也下不來了啊!美麗的眼眸微微閃爍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悠念眉間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她想去看看世界委員會是個什麼樣的體系,他們怎麼老是妨礙她?她不是說了不會有事嗎?

    就在領頭人耐性已經用完,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四周又是一片譁然。

    人群分開一條道,輕微的腳步聲仿佛被無限放大,陽光在美麗的身影灑下一片耀眼的柔光,美麗而醉人,那一雙略顯憂鬱卻如同宇宙銀河一般的眸子,讓人一眼陷於其中,癡醉不知。

    “單薑恒?!”有人驚呼出聲。

    齊蔚藍看到單薑恒,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在,終於等到了!

    悠念挑眉,這就是他們請來的幫手?

    領頭人豈會不懂他們的心思,臉上一陣不屑的嗤笑,不過是瑞比斯公國十三爵的公子,連個實權都還沒有就想跟他們世界法庭鬥?真是不自量力。

    腳步頓住,單薑恒站在悠念面前,白色的西裝穿在身上異常的貼身耀眼,純白如雪,不染纖塵。

    “把人放了。”好一會兒,單薑恒抬頭,看著站在機門口的領頭人。

    “你在……”一句話未完,領頭人瞪大了雙眼看著單薑恒手上的那枚尾戒,心中猛然一陣,再看這個美麗的男人,那雙眼睛滿是一片冷漠,倒映不出他的身影,讓人一瞬間覺得冰涼徹骨。

    婪蔔同樣震驚,那枚尾戒……那是他們委員會最高層九宮之一的標誌啊!這個年輕的男子……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單薑恒收回手,冷漠的看著領頭人。

    “可、可是……”這個人是毀了世界珍貴產物聖地的罪人啊,而且捉拿的命令還是直接從九宮那邊傳下來的。到嘴邊的話在接觸到那雙宇宙般美麗卻也宇宙般荒涼的眼眸時,驟然卡住,突然有一種違抗他的人沒必要活下來的感覺……

    婪蔔趕緊伸手扯了扯領頭人的衣袖,既然這事已經有一個九宮出現分歧,那麼這就是九宮之間的事了,他們還沒那個資格插手。

    只不過……

    婪卜看向悠念,如果世界法庭不管這事,那麼其它麻煩便會如同洪水般接踵而來,兇狠且殘暴,就像一個金字塔,世界委員會位於最高層,在觸及世界人民的利益等罪過上面,委員會有優先處理審判的權利,但是如果委員會的人不處理不予理會,那麼處理這事的人就可以是第二層的人,而皇室、世界貴族就是這第二層之中的人。

    婪蔔心中一急,看著單薑恒衝動出聲,“殿下,我想推薦羅生若悠念成為委員會的一員!”悠念進入委員會,就等於有了委員會這個後盾,別人想找她麻煩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更重要的是,這樣完美的藝術就不會被搶走了!

    單姜恒看向婪蔔,“十八閣之一審判長,婪卜閣下嗎?”

    “是。”

    “那麼請你補一封推薦信送到九宮殿吧。”

    婪蔔怔了怔,補?

    單姜恒看向悠念,執起她的手,把一枚尾戒帶進她的小拇指,銀色中帶著白色的由‘九’字組成的花紋,“羅生若悠念,從今天開始,是委員會的一員。”

    齊蔚藍驚訝,瑰夜爵驚訝,端木惑同樣驚訝,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很牛掰很彪悍,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這可是世界藝術委員會啊!

    領頭人震驚,但是震驚中一種不滿和嫉妒在衍生,銀白色的九宮之戒,這個女人有什麼本事能進入委員會甚至一步登天的做到僅次於九宮的十八閣之一?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成為十八閣之下的執行官,而這個女人他只看到了她殘忍血腥惹禍的手段!

    “殿下,今天我沒能把這個女人送上世界法庭,但是不代表我們會承認這個女人,如果她沒有拿出足夠讓我們信服的實力,我想委員會大部分人都不會接受這樣一個血腥殘忍的女人成為同伴的。”領頭人朝單姜恒鞠了一躬,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仿佛滿心堅定要將悠念給踹出委員會。

    單薑恒卻只是淡漠的看著領頭人,不置一詞,實力這種東西,到了時間便會看到,口頭上沒必要說太多。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這裡給你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實力好了。”懶洋洋的嗓音穿透力十足的響起,眾人再一次分開一條道,只見曲眷熾雙手插著褲口袋,一步一甩般懶洋洋又無力,卻又帶著一種如豹在行走的優雅,無聲的踩在人心的那種感覺,有種與之共眠的酥麻感。

    而曲眷熾身後,拎著小提琴的單韻熙咬牙切齒的看著前面的男人,太挫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非但沒有紳士風度,還把她當成男人來使喚!抽死你丫魂淡!

    “給。”單韻熙沉著臉把手中的破爛小提琴扔過去。

    悠念伸手接過,看著這幾人,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每一次她想做的事,這些人總是自作主張的跑來打斷,這種感覺雖然不怎麼好,但是卻似乎也不怎麼糟糕。

    有些無奈的打開,就見盒子中躺在一把看起來很老舊,卻很乾淨的白色小提琴,有些掉漆,但是琴弦依舊完好,泛著淡淡的銀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充其量只是一把保存的還不錯有點歲數的琴而已。

    “女神!”婪蔔驚叫出聲,連忙從飛機上跳下來,“我的女神!誰?怎麼會在你們手上?”婪蔔瞪大了雙眼兇狠的瞪著曲眷熾和單韻熙。

    這把小提琴是與音樂女神提納斯石像一同出土的提琴,當時就卡在女神像的手中,專家經過各種檢驗都說那琴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偏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拉出一個哪怕刺耳的音,就因為如此,有個傳說便不脛而走——當有人能夠拉響小提琴‘女神’時,世界將迎來藝術的鼎盛時代,整個世界都會被最完美的女神音樂洗滌,所有罪惡都會被清洗乾淨!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沒人能拉響它,無論是世界頂級的音樂界,還是身份尊貴的音樂聖子聖女等,試圖拉響女神的人越來越少,關於女神的消息也就越來越不受人關注,傳說便也始終只是一種傳說。

    面對婪蔔的質問,曲眷熾和單韻熙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催促悠念,“你試試。”

    “原因。”悠念放下小提琴,被人牽著鼻子走,一呼百應,這不是悠念的風格。她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拉這把提琴?未經過她的同意讓她成為委員會的人,未經她的同意妨礙她想做的事,誰給他們的權利?悠念不生氣,但是也不開心,即使他們是為了她好。

    單韻熙瞪大了眼,看著淺笑嫣然眸中卻沒有一點兒溫度的悠念,心中一震,她……不高興?

    “女神是不可能被這個女人拉響的,別做白日夢了。”領頭人搖搖頭,嘴角眉梢都帶著不屑。這可是要洗滌人心的音樂,這個女人本身就雙手染滿鮮血,罪惡的可以,怎麼可能拉奏響女神呢?

    領頭人一句話,哪裡卻知道就這麼勾起了悠念的好奇心,“拉不響的提琴?”

    “沒錯,你……”

    “拉——”優美的小提琴音悠揚入耳,打斷了男人的話。

    轟——!

    拉、拉響了!

    即使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幾人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很容易拉響啊。”悠念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道,她以為會有點挑戰性的。

    很容易?!婪蔔給悠念跪趴下了,你這樣說讓研究了這把提琴半輩子的他情何以堪啊!更讓曾經挑戰過它的人情何以堪啊喂!

    “她、她拉響了女神?!”四周有人驚呼出聲,打破了寂靜無聲的世界,頓時一片片跌宕起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不可能吧?這個大罪人竟然拉響女神?”這是科學黨,大罪人拉響救贖世人的女神,這不科學!

    “上帝!難道聖地被毀的為了迎來全新的世界?”這是信神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

    議論聲傳入耳朵,宮牡丹珂亞紗織等人臉色都極為難看,沒想到非但沒有把曲眷熾他們攔住,還讓他們把女神給帶了過來,而這一環環中,單薑恒這一環他們是死都沒想到的,他到底有什麼本事連委員會的人都對他卑躬屈膝?距離有些遙遠,他們根本聽不到那群人的談話聲,也看不到單薑恒小拇指上帶著的尾戒。

    單姜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只是小小的弧度,卻瞬間如同春暖花開,芳香直入人心。

    “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女神選擇了羅生若悠念,你可以把這句話送回波斯勒。”單薑恒看著驚得張著嘴何不攏的領頭人道,然後扭頭看向悠念,“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我們回布迪斯吧。”

    比起瑞比樂亞和其它國家,最為安全的著實還是瑞比斯公國布迪斯,那裡有十三爵為悠念布下的重重監控和保護,唔……至少不會有那麼多渣男渣女礙她的眼,引發她的大開殺戒。

    悠念卻是把小提琴扔給單韻熙,看向了齊蔚藍,“我要去萬環訓練場。”涼禮還被囚禁在那邊,她要去看看那些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敢這樣對她羅生若悠念的大哥!

    “訓練場明年春天才會允許新人進入,你現在是戴罪之身,必須先回瑞比斯,否則連明年春天的出行都會被禁止。”單韻熙在一旁嚴肅的道,雖然他們不具備進入訓練場的資格,但是裡面的一些規矩他們還是知道的。

    “是嗎?”悠念沉吟一聲,忽的把目光轉向珂亞嵐修等人所在之地,聲音不大不小,卻偏偏足夠他們清楚的響起,“在我去訓練場之前,如果我大哥有任何閃失——”

    目光忽的一冷,“我要你們全部以死謝罪。”

    霍!

    一群人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心臟猛然一震,生疼生疼的,連靈魂都跟著震動了起來一般的感覺。

    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這一刻沒有人敢懷疑她只是在危言聳聽。

    悠念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珂亞沙織和宮牡丹氣的幾乎一口咬碎銀牙,遠遠不如一邊淡定的宛若看戲的男人們。

    “這麼氣啊,反正她不是說要去訓練場的嗎,到時候你有本事就給她好看咯。”珂亞瑾嚼著口香糖,一手屈起撐在珂亞瞬的肩上,嘴角勾著狂傲不羈的笑容,壞壞的模樣讓四周的少女不由得心跳加速。

    珂亞紗織聞言越發的惱怒,胸口還插著悠念射進去的玻璃,那仿佛和肉黏合在了一起的玻璃甚至和心臟大動脈連接了起來,無法動用任何手術取出,讓她心臟每跳動一下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而這一些,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給的!

    不會放過她的……

    絕對!

    ……

    時間匆匆,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厚厚的雲層飄蕩而下,才臨近十一月,地理位置偏近北極的瑞比斯公國已經開始飄起了白色的雪花。

    花園的梅花開得很豔,因為擔心會被莫洛家和宮家私下使陰招報復而被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禁止外出的悠念搬了一把貴妃椅,鋪著厚厚的白絨毯,四周放在幾個火爐,整個人懶洋洋的裹著白色狐裘躺在椅中,微微捲曲起來的烏髮鋪在其中,如雪白卻比雪透徹的肌膚,輕嗑著的長長黑色睫毛,豔紅如火般的唇,簡單卻強烈的顏色對比,仿佛打造出一種令人震撼的視覺盛宴。

    整個人蜷縮著,仿佛進入冬眠期的可愛小動物。

    而事實上,悠念確實每年冬天都會進入一種迷迷糊糊的將睡不睡的冬眠遲鈍期,璃兒也喜歡在大雪天搬把貴妃椅躺在軟綿綿厚厚溫暖的狐裘裡,四周放在火爐,只是她是泡茶飲酒抒情愜意,而悠念是直接睡過去,地動山搖都無法將其吵醒,所以,這一段時間悠念……很好拐!

    當然,後果也可能很慘烈。

    趴在其中一個火爐旁的大毛哀怨的嗚嚶了聲,搖了搖被剃了毛的尾巴,醜死了嗚嗚……

    “小念,小念……”齊蔚藍輕輕搖了搖寶貝女兒的身子,平靜慈愛的表面下,整個人斯巴達的激動了,看看她家裹成一個繭的模樣,實在是太萌了啊啊啊啊啊!

    “……嗯?”悠念閉著眼睛,鼻音敷衍似的響起。

    “你可以回皇家學院上課了。”

    “……嗯……”

    齊蔚藍沉默了兩秒,然後撲到悠念身上猛蹭,啊啊啊啊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她卡哇伊的寶貝女兒啊啊啊啊!

    好一會兒,齊蔚藍才想起正經事,“悠念,你快起來,你有客人。”

    “ZZZZZZ……”

    齊蔚藍叫了好幾次都叫不醒這個女兒,自己卻已經滿頭大汗了,無奈的走出花園。

    “哢呲、哢呲……”腳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美麗如要將人吸入其中的黑洞般的眼眸落在那包的緊緊的身上,似乎微微怔住,隨後閃過一抹無奈和寵溺。

    白色的軍裝裹著挺拔而美麗的身軀,歲月不曾留下痕跡的精緻美麗的面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精雕細琢,看著悠念,專注到連他自己都沒注意的程度,悠念卻依舊睡得不省人事,大毛在一旁吐著舌頭繞著單彬宇直轉,美人啊美人,這是個大美人啊!不過,味道好像有點不對!啊!這是個男銀啊喂!

    “悠念?”單彬宇微微俯下身,在她耳邊輕喚,低沉的嗓音仿佛散發著引人犯罪的魅惑勾引,如同成熟的果子散發著香甜勾人摘取的味道。

    溫熱的氣息有些癢癢,悠念直接動了動,把狐裘蓋到了頭頂,頓時讓上面的男人發出低沉的讓人心尖兒顫動的低笑,真是可愛的孩子氣。

    忽的,一道冷冽的目光如同利箭般的直射而來。

    單彬宇想要伸手拉下狐裘讓悠念把臉露出來的身子微微頓住,優雅緩慢的站直了身子,淡定的轉身——

    頓時兩雙如出一轍,卻一雙淡漠荒涼如荒漠宇宙,一雙溫和卻帶著千面假像般的眸子對上,沒有所謂的天雷勾動地火,卻比黑子爆炸更讓人心驚。

    單薑恒站在不遠處,白色黑邊的布迪斯白尊校服,烏髮柔順的垂下,一雙略顯憂鬱卻絕對美麗的眼眸,白皙美麗的指尖夾著一朵嬌豔倔強的梅花,只是靜靜的站在雪地中,便已風華絕代叫人移不開目光。

    單彬宇站在悠念身邊,白色金邊的執法爵軍裝,同樣的烏髮,六分想像的面容,帶著成熟動人的美麗和上位者的威懾力,靜靜的站在雪地中,美麗卻威嚴的讓人不敢輕易抬頭觀望。

    “父親,您在這裡做什麼?”好一會兒,單薑恒開口的同時邁著步伐優雅的走近,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

    “你又在這裡做什麼?”收起對於悠念而展現出的溫和寵溺,單彬宇同樣回以冷漠疏離的目光。

    單薑恒微微彎腰,把手中的紅梅置在悠念枕頭上,白中一點紅,仿佛瞬間將蒼白的世界染上了紅妝,果然如他想像的那般美麗又精神。

    連續半個月她都這麼沒精神,這樣不太好。

    “您不知道嗎?我正在追求她。”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輕緩的響起,單薑恒淡漠的看著單彬宇,帶著輕微的警告。

    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大毛頓時做出一副警惕隨時撲上去攻擊的姿勢,尖利的爪子伸了出來。

    單彬宇看著單薑恒,無形的漩渦正在疾速的形成,單薑恒回以目光,毫不退縮。

    “身為有婦之夫,竟然肖想和自己女兒同歲的少女,你不覺得羞恥嗎?”單薑恒毫不客氣的道。

    單彬宇眼眸一眯,危險的氣息驟然蓬勃而出,單薑恒觸到了他最在意的事,不是什麼有婦之夫,而是年齡問題,對於他來說,悠念確實小了點,過了新年也才十八歲,二十多年的距離,猶如鴻溝。只是他已經對這個少女產生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和欲望,單家的男人,對於獵物,從來誓在必得,從來死不放手!

    即使對手是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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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5:10 |只看該作者
078容貌恢復成藍影

    白色的西裝式校服很美,裡面的白色的針織羊毛衫,配著白色的襯衫穿,領子上打著一條紅色的緞帶蝴蝶結,外套領邊有著兩條黑色,胸口處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美麗而華麗的‘斯’字,不過膝的白色裙子風一吹便會蕩起柔美的波紋。

    不得不說,布迪斯的白尊校服真的很美很美,即使是什麼商業酒會,穿著它去參加也不會掉絲毫的面子,只因為它是實力和身份的象征。

    悠念穿上黑色的皮鞋,站在連身鏡前,打量著裡面睡眼惺忪顯得慵懶美麗的女人,美麗的手指輕輕撫上臉頰,悠念努力睜開似水泛桃花的眼眸,唔……除了這一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妖冶桃花眼之外,已經完全從羅生若悠念變回藍影了,巴掌大略顯古典意味的精致面容,挺拔小巧的瓊鼻如同精雕細琢過的美玉,紅艷似火的兩瓣瑩潤小巧的唇仿若邀人一品其味,眼睛一眨,水汪汪的仿佛要眨出水來。

    美麗完美的如同古代美人,氣質優雅而矜持,高貴美麗而聖潔,讓人忍不住想要珍惜,卻也忍不住想要狠狠占有,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

    璃兒說,藍影是禍水,比她還會招惹麻煩的禍水,那一身氣質,即使只是靜靜的坐著,都會讓人前赴後繼,猶如長江之水,一浪接一浪。

    悠念有些恍惚的眨眨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水晶日歷,十一月,她九月份成為羅生若悠念,也就是說羅生若家族的家庭游戲已經過了一半了,十二月來臨之後幾天,便已經結束了。

    也就是說……

    明年春天她已經不是羅生若悠念了,而藍影,沒必要管涼禮的死活……有點自私的說法就是,在瑞比樂亞的時候齊蔚藍他們阻止了她去萬環訓練場,也就是說,涼禮若是有什麼事,也是他們自找的,與她無關。

    而且,要是有一天第六塊板塊的引路者失蹤了,或者已經不具備任何的引路條件,那麼,十三爵會怎麼樣呢?世界會怎麼樣呢?

    悠念懶洋洋的勾起嘴角,似乎很值得期待,應該會非常的有趣。

    “小念,你起了嗎?快出來吃早餐,要涼掉了哦。”涼翰打著哈欠似的睡意朦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好。”悠念應了聲,勾著唇角淺笑嫣然的拎過一旁的包,秀氣可愛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走了出去,門一打開,冷空氣驟然襲來,悠念嘴角僵了僵,好想回被窩冬眠,但是她有捨不得時間就這麼睡過去了,唉……

    “小念啊。”已經回來的典治爸爸坐在主位上,看到悠念嚴肅中帶著慈愛的出聲。

    “是,爸爸。”悠念乖巧的應了聲,朝給她夾了個糯米包子的齊蔚藍淡然乖巧的笑了笑,換來齊蔚藍嚴重斯巴達的女控功力,抱住猛蹭!太可愛了,太漂亮了,我的心肝小寶貝喲~!

    典治臉色一黑,看向悠念的眼神多了幾分哀怨嫉妒,他才離開多久,這個老婆就女控成這樣,是想把他泡在醋缸裡嗎?

    “你已經休息了一段日子了,既然外面已經安全了,你也該盡盡家族的責任了。”典治推過一疊紙給悠念。

    悠念接過來看了看,發現每一張紙上面都有一張照片,還有各種資料信息……

    “這是你這個月要做的任務,下訂單的客戶聯系方式都在名單背面,你完成任務之後要打電話通知他們把余款打進家族賬號,記得不要留下任何的證據,你的武器需要重新選擇和涼禮他們一樣的接觸人體自動升華消失的,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清楚了嗎?”典治一字一句說的很仔細,他很擔心如果不好好叮囑,這個女兒會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暴露在人前,把對象給喀嚓掉,這對此時名聲遠揚半贊揚半貶低的悠念來說絕對不利,也會損害家族的聲譽。

    他們是正經名聲良好的殺手家族,不是囂張至極的殺人犯啊!

    原來這是死亡名單啊。悠念淡定的點點頭,表示了解。

    “還有,從現在開始,你也將出現在我們家族的委托名單中,有人打電話請你做生意的話,你要先跟涼翰說一聲,讓他把獵殺對象的資料全部查清楚,仔細計算一番再決定收多少費用,先付一半定金,最低三百萬起價,這一點你知道。”

    “是。”

    “涼禮暫時不在,所以他的任務由你們三個分擔,分成你們三,家族七。現在,吃早餐吧。”典治不給悠念反對的機會,趕緊低頭吃飯,他挺擔心悠念改變之後有一段時間都是涼禮教育帶著她,悠念會和涼禮一樣變得死要錢,連家族都要坑!

    最讓典治覺得要命的是自從悠念改過自新後,涼禮很坑爹的用涼涼的眼神看著他,跟了他三天,要求他每一個任務的分成從四六變成五五,理由……竟然坑爹的是給悠念准備嫁妝啊魂淡掀桌!

    難道他寶貝女兒要是要嫁人嫁妝神馬的還要你准備嗎?為神馬你要睜著一雙不反光的涼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一副不給加分成就賞你幾枚釘子的看著他?這是威脅啊乃知道不知道?威脅你老子是要天打雷劈的!

    好吧,其實典治爸爸只是想吐槽為什麼他會生出這麼一個死要錢的坑爹貨。

    “時間自己抽,第一次做任務……咳咳,嗯,要小心。”和齊蔚藍一起把悠念送到門口,典治在齊蔚藍擰著腰間的肉肉中,別扭的說出嚴父難得出口的話。

    對於涼禮涼翰還有瑭剡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他說的話是:沒完成任務就不要回來!羅生若家族的臉經不起你們丟!

    悠念好笑的看著典治那張嚴肅的美大叔臉上滿滿飄上可疑的紅暈,嘛,真是可愛的嚴父慈心!

    “我知道了,爸爸媽媽,再見。”悠念說完,鑽進車內,掛著囂張‘L’金色字母的車子在清晨陽光下,緩緩的朝布迪斯皇家學院駛去。

    悠念坐在車廂中,看著手中的一疊死亡名單,這些每一個人值多少錢都已經標注好,甚至已經被付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便是用他們的命來付。

    悠念支起一只手在車窗上撐著有些重的腦袋,馬路上的雪被清理得很干淨,所以一路上也不顛簸,悠念看著看著就開始犯困想冬眠,微歪的身軀,交疊起的雙腿,長及了腿部微微卷曲的烏發懶散的披在纖細的身上,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下斂,整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都美麗得如同一副畫卷。

    坐在前方開車的司機無意間那麼一瞥,手上的方向盤一個沒留意險些打滑,好在羅生若家族的人素質都不錯,很快回神穩住車子,心中卻暗道,他們家三小姐真的越來越美麗了,即使是他們被訓練的不為美色失神的他們那麼無意間的一瞟都忍不住失神,這要是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們看到了,還不知道要鬧出咋樣呢!

    正是上學時分,布迪斯皇家學院金燦燦華麗的大門口前,車子一輛接一輛的停下,待到羅生若家族的車子停下後,頓時引來了所有注目。

    這車子裡會不會是他們布迪斯最新的公主,家世和成績都完美無暇的新任六席殿下呢?

    車門被司機打開,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車門的打開,一股淡雅的馨香隨著冷風飄出,悄然埋入了心間。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雙穿著黑色褲襪,錚亮漂亮的黑色皮鞋的雙腿,纖細的,即使隔著褲襪他們仿佛也能想象到那被遮掩起來的雙腿會有多麼的美麗,而後,是一頭烏黑微卷的長及臀部的發,柔順如絲,隨著她的低頭,如同瀑布般顫顫流瀉而下,在陽光下美麗的幾乎灼傷他們的眼,然後,那一美人輕輕抬頭,霎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時間定格靜止了。

    “……哇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眾人之中卻沒有被發現的單韻熙雙手環胸,手中一如既往的執著她的女王鞭子,看著這一幕好一會兒才怔怔回神,看向自己身邊的美麗哥哥,那雙美麗得如同夏夜繁星點點的夜空的眼眸,此時似乎帶著點點的不悅,細細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單韻熙心中憋笑,面上卻一片冷厲。

    “啪!”鞭子抽在地上發出慎人的聲響。

    “都擠在門口干什麼?都想去太平間面壁嗎?!”

    七殿一開口,鞭子一抽,頓時把所有人飛向九天的魂兒給抽了回來,所有人戀戀不捨的回神,然後——

    “啊啊啊啊啊!六席殿下!六殿!”美麗得讓人難以自抑的想要尖叫發洩啊!

    “啊啊啊啊啊!六殿!我愛你六殿!”

    “啊啊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顯然把女王陛下越來越難看的表情黑忽略了。

    “啪啪啪啪……”鞭子抽擊的聲音響徹頻繁,頓時布迪斯皇家學院門口一堆挺屍,單韻熙冷厲的看著被她抽倒在地上的學生,嘴角一扯,“全部給我到太平間去面壁!”一個個特麼竟然敢當著她的面違反風紀,找死!

    收拾完一干不聽話的學生,單韻熙才冷著臉看向站在雪地中淺笑嫣然的看著他們的悠念,女王臉上的冰冷不由得柔化了些,“快走啦,你站在那裡當門神啊。”

    悠念笑笑,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去,好在白雪被清理得很干淨,要不然悠念一定會因為嫌棄太髒而皺起眉。

    單韻熙上下打量著悠念,然後搖搖頭,嘴裡發出嘖嘖的感歎聲,“我發現同樣的白尊校服穿在你身上,感覺就是和我們不一樣,是不是,哥?”

    單姜恆瞟了眼推了推他的單韻熙,看回悠念,美麗的眸中蕩起美麗的漣漪,“很好看。”

    “謝謝。”悠念微笑的接受贊美,和他們一同走進校園。

    “你現在還讀高中部嗎?按照你的成績,應該可以跳來大學部了吧?如果你過來大學部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加入我的風紀委員部好了。”女王屬性的傲嬌貨很傲嬌的用施捨的語氣道。

    “唔……是要跳大學部,不過韻熙你是大一吧。”

    “干嘛?”單韻熙狐疑的看著悠念。

    “我可能要直接跳大四吶。”悠念純良的看著單韻熙突變的臉色,眨眨眼,可愛賣萌。

    “……切!”單韻熙雙唇抿了抿,最後不悅的冒出這麼個字,瞪了賣萌的悠念一眼,跳跳跳,干嘛,炫耀啊,我抽死你我!不過……

    單韻熙斜眼看了看一直沒說話,卻側著頭專注的看著悠念的單姜恆,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然而身為他妹妹,怎麼會看不到那眼底的如春的一抹笑意呢,撇撇嘴,這下這家伙開心了吧,以悠念的成績,肯定是進他所在的A班的。

    嘴角才微微的柔和了些,下一秒又頓時僵住,銳利的眸中閃過一抹陰霾,直到和悠念分開,單韻熙才沉著臉出聲。

    “哥,炙焰雨茉莉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距離訂婚的日子只剩下不到半個月了。”單韻熙冷著臉看著單姜恆,英氣的眉眼中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陰霾。如果炙焰雨茉莉成為他的未婚妻,她的未來嫂子的話,不用懷疑,她單韻熙一定二話不說收拾行李搬出單家!

    跟那個女人待在一起,她會覺得呼吸困難,生不如死!一定會瘋掉!

    單姜恆腳步微微頓了頓,“這件事我會處理。”

    “我一點都不想在你的生日宴上見到那個賤人,如果你不能保證那個女人不會出現的話,我是不會讓悠念去參加的,你知道我說到做到。”單韻熙看著單姜恆,語氣中帶著堅決。

    單姜恆眸光微閃,看著自家妹妹那一副威脅的模樣,銀河繁星般的眸子微微幽深了起來,單韻熙卻冷冷的哼了聲,留給他一抹纖細的背影。

    端木惑有事回伊比利亞了,曲眷熾又沒有來學校不知道失蹤到哪裡去,顧譯軒又因為聖地的事被國王扣留在瑞比樂亞,悠念她捨不得抽,自家老哥她又沒膽抽,其他人抽著沒意思,她沒有發洩怒火的對象,所以得憋!(乃連抽人都要這麼挑啊喂!)

    ……

    噗!

    悠念剛剛走過,後面銀裝素裹的樹枝便塌下一塊雪,悠念回頭瞥了眼,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掂量著下一次還是帶把傘吧,要不然一不小心這種髒掉的雪落在頭頂會讓她覺得很難受。

    “嘎——”一聲雕啼破空而來。

    悠念腳步頓住,驚訝的抬頭看向天空,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雕?!只見不遠處,一只雪白色的雪雕扇動著美麗的大翅膀朝她飛了過來,幾乎一個標准人身那般巨大的身軀極其的顯眼,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它的兩只黃色的大爪子抓著的竟然是一把白色的蕾絲雨傘。

    “啊!”四周不遠不近的圍著悠念的人頓時被這突來的龐然大物嚇得退散

    ——你怎麼會在這裡?悠念驚奇的接過雨傘,看著眼前美麗的大雪雕,黃色的喙,大大的褐色的眼睛囧囧有神,四周是鳳眼狀的紅色絨毛,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站在雪地中幾乎與之融合在一起。

    大雪雕親暱的用鳥頭蹭蹭悠念的身子,歡脫的叫喚了兩聲,雪白的翅膀張開,將悠念一絲不漏的擋在溫暖的羽毛中。

    這是有主人的雕啊,悠念伸手憐愛的摸摸它雪白色的大腦袋。

    ——你的主人是誰?

    雪雕蹭著悠念的腦袋僵住,雪色的翅膀頓時把自己的腦袋擋住,大眼睛卻從羽毛縫裡偷看悠念,委屈又緊張的小模樣,著實可愛的不得了。

    悠念眨眨眼,有些驚訝這只雪雕竟然會不回答她的問題,看來它的主人對它很好嘛。

    “好吧,你叫什麼名字?”悠念一邊撐開傘一邊安撫的摸摸它。

    “嘎——!”被安慰了的雪雕很歡脫的叫喚一聲,銀、銀家叫大雄啦~!

    噗……

    “這個名字太土了,你以後就叫二毛吧。”悠念理所當然的幫他主人給它改名了,而且還是一個比大雄還土的名字……

    “嘎?”大雄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石頭砸了,二毛……二毛……這個名字……好聽啊!銀家喜歡~嘎嘎嘎嘎嘎……

    於是,被改了名字的大雄很歡脫的決定回去告訴自己的主人,從今以後它不要叫大雄這麼個土名字了,他要叫很Fashion很Fashion的二毛!(蘋果好想吐槽……其實這貨和大毛一樣是個囧貨啊!)

    悠念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扇,很漂亮很精致,帶著優雅中透著可愛的蕾絲,手柄上,有一個很簡單的別著蝴蝶結的水晶掛墜,很漂亮。

    悠念鼻子嗅了嗅,卻發現除了冰冷的空氣,她嗅不到其它的味道,冬天到了,她的嗅覺都變得有些遲鈍了,不知道是誰送的東西,不過似乎是認識的,是誰呢?悠念眸中滑過一抹暗色,邁開步伐緩緩的朝她的目的地走去。

    校長辦公室。

    悠念抬頭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完全沒有一點兒這裡是她和瑰夜爵JQ開始發展的地點的窘迫和心理障礙,好吧,不用懷疑,其實以這個女人的記性,她已經忘記了。

    曲起手指,咚咚咚敲響。

    “滾!”冷酷如狼的嗓音狂暴的響起,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危險的領土不允許靠近的味道都從底下的門縫處傳出了,帶著微不可查的沙啞低吟。

    悠念微微怔住,這個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爵?”悠念在門外輕輕出聲,帶著不太確定。

    裡面的聲音頓時沉寂了下來,就在悠念想要推開門的時候,裡面才傳來難耐的痛苦的聲音。

    “悠念……不要進來……”

    悠念如果是這麼聽話的人,這個世界不知道會平靜上多少。

    手握住門把,悠念推開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讓悠念眉頭都不由得動了動。

    “爵,你怎麼了?”悠念看著被搞得一團糟的校長辦公室,地上有一連串的已經凝固的血,而血印延續到了傳來水聲的浴室。

    濃重的呼吸聲,如同瀕臨死亡的野獸,正在死亡邊緣費勁的掙扎,悠念邁著步子走到了浴室,就見瑰夜爵坐在放著冰冷的水的浴缸中,鮮血染紅了一缸的水,水打濕了他的烏發,他虛弱的靠在缸邊,手臂垂在缸外,臉色蒼白,雙唇卻不正常的鮮紅著。

    悠念快步走上前,“爵?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你出……去……”瑰夜爵無力的道,放在水下的腿微動,頓時疼得他額頭滿是冷汗。

    悠念這才注意到,紅色的水下,瑰夜爵的黑色唐刀竟然插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而且看那個位置,那個角度,是他自己動的手。

    這貨是怎麼回事?悠念皺了皺眉頭,然後伸手很無良的就把那把唐刀給拔了起來。

    “啊……”瑰夜爵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你被下藥了?”悠念看了看他不正常的臉色,這麼虐待自己是為了保持清醒?“為什麼不找個女人?”悠念眨眨眼,疑惑的問了問。

    瑰夜爵身子頓時一僵,如狼一般銳利的眸看著悠念,深深的,看著悠念那單純疑問的神情,眼底滑過一抹受傷。

    “嗯?”悠念把小巧的折疊傘抱進懷裡,開始左看右看的准備找醫藥箱。

    呵……

    瑰夜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記得我說過我愛的人是你。”就是死,他也不可能去找別的女人。

    悠念正要邁出的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回瑰夜爵,勾著淺笑的唇輕輕掀開,“我忘記了。”

    她的記性很差,差到只記得住真正在她心中留下痕跡的人,比如璃兒,比如紀傾然,再沒有其它。

    “忘記?”瑰夜爵皺起眉頭,有些難以置信,這種事也能忘記嗎?即使是陌生人,對於一個向他表白的人,也都會覺得印象深刻。

    “唔……”悠念從角落裡翻出一個小型醫藥箱,“愛我的人很多,因為太多所以顯得不珍貴,不珍貴的東西,我怎麼記得住呢?我也收到過很多東西,愛我愛到去死的男人女人從來都不少,只不過那只會讓我覺得可笑和麻煩而已。”悠念勾著唇角,一邊翻著藥一邊淡然出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麼無情多麼殘忍。

    悠念記得很多人為她做個許多事,但是她忘記是誰,做過什麼事了,也許是因為她活得太久了,也許是因為不夠珍貴,不夠讓她印象深刻,所以她忘了。

    記得和紀傾然在一起三年後,紀傾然出了三天的差,回來的時候悠念忘記了他是誰,紀傾然都哭了,悠念才記起來,然後那個男人開始無時無刻恨不得都黏在她身邊,夜夜都在她耳邊說愛你,一天一個禮物和驚喜,連續十八年,不曾間斷過,成功讓悠念記住他了,甚至記到現在。

    別人給的是她眼中最不值錢的生命,而紀傾然給的卻是二十年的青春和死心塌地的包容她的一切的愛,雖然這份愛最後還是用他的生命去銘記了。

    瑰夜爵沉默了,悠念拎著棉簽和繃帶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上來扶他一把的架勢,瑰夜爵知道她有很嚴重的潔癖,費力的站起身,跨出浴缸坐在地上,接過悠念遞過來的小剪刀剪開褲腿,目光隨著悠念而動。

    “真的忘記了嗎?”好一會兒,瑰夜爵輕輕的出聲。

    “嗯,記性不好。”和璃兒的過目不忘不同,她的對人對事的記性實在差的可以,就算是書本上很有趣的東西,她記一段時間不再感興趣之後,腦子就會自動把它過濾掉,然後你再拿那件事跟悠念說,悠念卻已經不感興趣了。

    按照璃兒的吐槽說法就是,這貨的腦容量堪比恐龍,身子大,腦子卻只有那麼一點點。

    “我會讓你記住的。”

    悠念挑了挑眉,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誰給你下的藥?你以前是不是也被下過藥,然後被我撞見了?”

    “……如果我不跟你聯系不跟你見面,你多久時間後會把我忘記?”

    “三天。”淡然的語氣,瑰夜爵卻從中聽出了肯定。

    “……我知道了。”瑰夜爵苦笑一聲,體內殘留的藥物依舊隨著血液和時間流走大半,剩下的一些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雖然悠念的存在讓他更加的亢奮,但是他愛她,就不會把她當成洩欲的工具,也不希望無名無份的強迫她做那些事,咬緊牙根休息一些時間就好了。

    至於那個人……銳利的眸子冷了下來,已經是第二次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瑰夜爵接過悠念遞過來的水,臉色有些古怪的道,怎麼兩次他中招都被這個女人撞到,真是太不科學了。

    “唔,我要申請越級考試。你呢?”

    “……沒有人告訴你,這個校長在很久以前就被我炒掉了嗎?現在我是代校長,晚點我幫你處理。你現在可以回班或者自己到處逛逛。”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悠念馨香的味道實在讓他有些受不了,那簡直比春藥更撩人,他都想拿刀再插自己一刀了。

    搞了半天,原來這個校長室已經是瑰夜爵的私人地盤了,而且他還用到了很彪悍的‘炒’字。

    悠念點點頭,看瑰夜爵沒什麼大礙,手指輕動讓他的傷口處的細胞自己以不會讓瑰夜爵感到疼痛的加快分裂愈合,便離開了校長室。

    教室什麼的悠念不想回,已經上課的布迪斯學院很安靜,悠念撐著漂亮可愛的傘緩緩的走出校門,慢慢的從白色的小包裡抽出一張紙,上面是所有暗殺名單中,距離布迪斯最近的肯德市首富石天誠,現年四十九歲,為人忠厚老實在商界頗有信譽,但是私底下卻是在做人肉買賣,逼良為娼的事更是不在話下,下單的人是一個被害人的有錢干爹,定金二千五百萬。

    悠念把紙收回包中,嘴角勾著淺笑,優雅而緩慢的走在街邊,美麗的身影,高雅的氣質,讓她不容忽視的引人注目。

    一輛轎車在她身邊緩慢了下來,車窗緩緩的滑下,露出一張成熟而精致美麗的面容,紅色的月中星圖章在他白色的領上灼灼生輝。

    悠念側頭看向來人,“單大叔?”事實上,只要有單姜恆在的一天,悠念就不會把單彬宇給忘了,誰讓這一家三口長得這麼像。

    單彬宇美麗的眸間蕩起漣漪,看著悠念嘴角勾起溫和美麗的微笑,“你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走?”

    “因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大叔,你去哪裡?”悠念眨眨眼,目光在他舒適的車上掃了一圈,明顯打著什麼主意的小表情異常的可愛。

    單彬宇深邃幽深的眸中霎時盈滿寵溺,有些失笑的搖搖頭,“你想去哪裡?”

    “肯德市。”悠念說著,已經跑到另一邊,相當不客氣的坐到單彬宇身邊,外面實在太冷了,還是車廂裡有暖氣舒服。

    單彬宇對於悠念的厚臉皮已經有些了解,卻只覺得萬分的可愛,“很冷嗎?”

    “還好。”悠念笑笑,眼瞼卻越發的聾拉了下來,被暖風吹得她又開始想要進入冬眠期了……

    “大叔,麻煩到了叫我。”悠念尾音方落,腦袋往後面一靠,頓時睡了過去。

    “……”單彬宇無語凝咽的看著就這麼睡過去的悠念,一頭烏發因為頭微微揚起而往後落去,露出一張巴掌大精致美麗的面容,如同羊脂般白皙的肌膚即使拿放大鏡看也看不出半點瑕疵,長而卷翹的睫毛如同脆弱美麗的蝶翼,在眼下投出一片淡色的陰影,小巧的瓊鼻,櫻紅似火的唇,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麗。

    是錯覺嗎?

    單彬宇眸間帶著淡淡的困惑,他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每一次相見都會更加的美麗?越發的聖潔,卻也越發的讓人想要將其染上自己的顏色?

    從前座拿過一個禮盒,打開,裡面是一條淡粉色的圍巾,他輕輕地把疊成兩層的圍巾打開,披在了悠念身上,溫和的眸子掃向從後視鏡看著他們的司機,頓時讓他連忙收回模樣,緊張的捏緊了方向盤。

    車廂靜悄悄的,時間從眼梢指尖悄悄流逝,車子駛過長長的跨海大橋,進入了肯德市的范圍。

    “悠念,到地方了。”車子繞了整個肯德市一圈,悠念卻始終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單彬宇在接到第十一個炙焰雨炫麗的電話後,終於無奈的開始呼喚這擅自進入冬眠期的悠念。

    “……嗯?”涼風從窗戶外飄進來,悠念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到肯德市了。”單彬宇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帶著點點勾人犯罪的魅惑。

    “……哦。”悠念坐直身子,瞥了眼窗外的城市,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中午了。有什麼東西掉到了腿上,悠念微微低頭,看到一條淡粉色很可愛的圍巾。

    “謝謝你。”悠念把圍巾疊起來遞給單彬宇,單彬宇接過,卻又打開,輕柔的替她戴上。

    “送你,很好看。”單彬宇微笑,瞬間融化了那被歲月厚待的精致美麗的面容上的淡淡嚴肅。

    悠念低頭看了看這淡粉色的健康年輕可愛甜美的顏色,眉頭動了動,“不用了,我不喜歡戴圍巾。”而且,她只喜歡白色。

    美麗的眸中幽暗漸漸沉澱,穿著白色挺拔軍裝的男人笑容淡了一些,“還是戴著吧,外面很冷。”

    那邊司機已經為悠念開了車門。

    悠念挑了挑眉,卻也不在多說,彎腰走了出去。

    “需要我派車送你嗎?”

    “不用,謝謝。”悠念淡淡的道,打量著和布迪斯市一樣銀裝素裹的城市,撐著傘,一邊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一邊邁著優雅的步伐慢慢的走動了起來。

    天誠集團的人肉地下拍賣會場。

    拍賣場上展示著各種各樣的可愛的小蘿莉小正太,成熟性感的女人男人,穿著衣冠楚楚的男人女人帶著淫穢目的而來到這裡,參加一場場拍賣,甚至有些會有現場情趣調教和現場性調教。

    悠念換下一身白尊校服,穿上羅生若家族特有的黑色緊身透氣的能將空氣摩擦減少到最低,甚至帶有防彈功能的行動衣,沒錯,就是涼禮幾乎沒有脫過的那樣的衣服,很酷,但是也很黑。

    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現買的西裝外套,一頭烏發扎在腦後,顯得干脆利落,只畫了些眼影,將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修飾了一番,悠念那聖潔的氣場一瞬間變得神秘魅惑,她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進這個骯髒淫穢的拍賣場,然後坐在其中一個空座位上,交疊起被黑色皮革包起的雙腿,瀟灑利落,頓時吸引無數目光。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搭訕的人來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遞到悠念面前,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對著悠念笑著。

    悠念淡淡的瞥了眼眼前的男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白色手表,9點17分,悠念打算九點半前坐上會布迪斯的車,也就是說現在距離她完成任務的世界只剩不到十三分鍾,悠念輕輕掀開眼瞼,對著眼前的男人緩慢的眨了下眼,魅惑性感的嗓音輕輕響起。

    “吶,天誠董事長現在在哪裡呢?”如果不是因為一直找不到石天誠在哪裡,悠念也不會在這裡待了一個下午。

    男人被那個眼神迷得靈魂一震,頓時神魂顛倒般的指了指那藏在人群中低調得如同路人甲一樣的地中海男人。

    悠念半瞇起一只眼睛,指間極快的出現一張黑金色的黑桃皇後撲克牌,咻的消失在指間,然後又在下一秒回到指間,看似冗長的一系列動作,其實根本不到一秒鍾,在別人眼中,悠念只是看了眼石天誠,然後站起身離開,後面有一個女人尖叫出聲,頓時場面一陣混亂。

    完成任務,就是這麼簡單。

    悠念回到布迪斯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讓有些人心急如焚的。

    太晚了沒有任何一輛計程車敢上有殺手家族所在的山,悠念無奈的撐著傘自己慢慢走了上去,待走到了羅生若家族范圍內,才看到那沉重肅穆的金龍精玄鐵大門,一道白色的身影倚在牆上,在龐大的陰影下,若非那存在感,幾乎讓人忽視。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面,那看起來纖細實在足夠撐起一整片天空的風華絕代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那雙如同盛夏繁星點點的眼眸竟比月亮還要明亮美麗上幾分,那淺淺的憂郁,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心疼和沉溺。

    悠念驚訝的看著單姜恆,“你怎麼在這兒?”

    單姜恆看著悠念被風吹得有些泛白的面容,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如同天籟般悅耳的嗓音一反常人面前的淡漠,輕輕柔和的出聲,“等你。”

    “唔……有事嗎?”悠念眨眨眼,對於欣賞的男人,她總是願意多幾分耐心。

    “後天我的生日派對,你作為我的舞伴來參加嗎?”

    “你生日?”悠念有些驚訝,卻還是點點頭,“當然可以。”

    單姜恆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美麗的眼眸蕩起層層倒映著明星的漣漪,薄唇微掀,有些厚顏無恥的出聲,“我想要禮物。”

    “……沒有。”禮物是要錢的,涼禮大哥說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是人家生日什麼都不送的話,似乎也不太好,“要不然,我送你一個蛋糕好了。”

    單姜恆心中一動,“你做的?”

    “……你會吃光嗎?”悠念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似乎深了些,顯得有些高興。

    “如果是你做的的話。”

    乃一定會後悔說了這句話的——左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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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5:48 |只看該作者
079不是你的就別妄想

    黑色的轎車緩緩的停在巨大的白色莊園門前,門口迎賓的管家看到那囂張的‘L’字母時微微怔住,側眼看到今天的主角邁著優雅的步伐越過重重人海走了過來,頓時了然的上前為其拉開車門。

    單姜恆一身白色修身的西裝,左胸口是一朵銀藍色的玫瑰,簡約中透著華麗,一頭烏發柔順的垂著,美麗如宇宙銀河的雙眸,令人一望便移不開眼。他今天無疑的最閃耀的主角,淡漠疏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給人予十萬八千裡的距離感的未來執法爵難得出來親自迎接的貴客,自然讓人好奇不已。

    一雙雙的目光隨著單姜恆的腳步而動,最後在一輛黑色的轎車邊上停住,車門打開,他宛如最古老的英倫紳士,姿勢優雅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一只完美白皙的手最先入目,只是一只手,卻完美詭異的讓人覺得驚艷,那如果是主人,該讓人如何招架?

    一頭烏發松松的用白玉簪子綰起,兩鬢垂落幾縷,露出一張巴掌大的晶瑩剔透的小臉,不施粉黛,卻勝施粉黛,白色貼身的旗袍式禮服,沒有過多的裝飾,然而她嘴角含笑,靜靜的站在那兒,霎時便讓在場的鶯鶯燕燕蒼白了一身紅,淪為陪襯。

    四周靜得可怕,目光全部癡迷的集中在那一副絕美的畫卷之上。

    悠念看了看場中聚集的人,淡然淺笑的把手放入單姜恆的臂彎中,跟著他走入其中,“我來晚了嗎?”

    “沒有。”身邊貼近自己的溫度讓單姜恆冷漠的眸子微微的融化,春暖花開,霎時迷亂人眼。

    單姜恆帶著悠念走向一個角落,這樣的大型宴會他並不喜歡,更何況生日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特別和值得開心的日子,若不是母親強硬的要辦,邀請這些對於他來說認不認識都無所謂的人,他寧願去書房多看幾份文件,只不過身邊的女人的到來,似乎讓這無聊的宴會都變得不那麼礙眼了。

    “哇哦,哥,你想一個人獨占嗎?”熟悉的柔中帶硬的嗓音響起,阻攔住了悠念和單姜恆的腳步。

    悠念望向發生源,看到眼前的女人,眉梢挑了挑,上下打量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單韻熙打扮成這樣,紅色的長及大腿的露肩小禮服,黑色的高跟鞋,一頭烏發披在身上,襯得她一張精致美麗的小臉越發的女人味起來,然而那眉宇間的凌厲,陪著這一身紅,卻讓她越發的女王起來。

    話說自從涼翰那妖孽知道他的網戀對象竟然是單韻熙的之後,很沒出息的當了烏龜,還是一只特別特別沒出息的烏龜。

    他屋裡都是單韻熙的各種照片,天天迷戀的不可自拔,甚至時不時的大半夜跑悠念屋裡求講關於女王陛下的事,但是偏偏不敢直視單韻熙,不敢跟她相認,不敢發動攻勢,原因很簡單卻也愚蠢,因為單韻熙的未來的將軍,而他是殺手家族的孩子,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是不允許結婚的。

    涼翰的說法很瓊瑤,粉憂桑粉憂桑的看著悠念,一張妖孽臉幾乎淚眼汪汪,既然這個事實讓人這麼痛苦,那麼就讓我一個人痛苦好了。說完淚奔去了廚房,據說要化悲傷為食欲!可是一餐吃一鍋飯的涼翰非但沒有肥,反而越發的瘦了起來,看得蔚藍媽媽都心疼了,直罵典治爸爸沒良心給兒子派那麼多任務,一時間家裡雞飛狗跳……

    悠念整個人囧……

    突然好想虐他,這個笨蛋老二。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看著悠念越來越詭異的神情,單韻熙有種冰冷冷的蛇爬上身子的驚悚感。

    悠念覺得身為妹妹,著實不能看著自家哥哥繼續這麼下去,看單韻熙那模樣,完全就是個缺少那根筋的二缺貨,這種事要是不扯她一下,這人估計孤老終生都有可能,“吶,韻熙當我二嫂吧。”

    “……你開毛玩笑!”單韻熙怔了怔,下意識的開始翻找記憶瞅瞅悠念的二哥,結果冒出一張妖孽至極的美人臉,單韻熙臉色一變,大怒,幾乎掀桌,“勞資最討厭這種花花公子!”要不然端木惑就不會總是被她抽了!這個看起來比端木惑還要端木惑的男人,她見一次都想抽一次!

    “我二哥才不是花花公子。”悠念理所當然的辯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羅生若涼翰,男,二十四歲,在羅生若家族主要負責接訂單、搜查客戶資料、技術研發和完成訂單任務,長相妖孽美麗,正好能被女王陛下你撲倒OOXX,絕對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存款充足,有車有房,名門望族,父慈母祥,兄妹和睦,不存在任何的……”

    “停——!”

    “等等,最重要的一句還沒有說完呢。我二哥絕對會是個妻奴!OK,我會回去讓我爸爸媽媽開始准備婚禮的。”

    單韻熙臉色變了又變,臉色越來越紅,手中的捏的紅酒杯捏的卡呲卡呲響,惱羞成怒了這是要。

    單姜恆站在一旁,看著悠念微笑的說完這一段,然後彪悍的自顧自的下定論,眸底滑過一抹無奈和寵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呢,不過霸道的很可愛啊。

    只是,單韻熙雖然怒,但是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帶有玩笑成分的話,但是對於某些人,就不一定了。

    “啪!”酒杯破碎發出的聲音讓整個漸漸回暖的場面再一次沉寂下來,所有人都驚訝的把目光轉向了聲源處。

    只見就在悠念三人不遠處,一個成熟性感的女人冷厲著一雙目光看著悠念,帶著明顯的不喜甚至厭惡,眉頭皺著,眉梢眼角都帶著令人不敢小覷的英氣凌厲,這是單彬宇的妻子,單姜恆和單韻熙的母親,鎮守瑞比斯公國軍部西部要塞的唯一女將——木觀陽。

    單韻熙回頭,看到木觀陽看悠念的眼神,眉頭皺了皺,拉著悠念走了過去,“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

    “不需要,我知道她是誰。”木觀陽上下打量著悠念一番,最終卻是越發的討厭,目無律法,妖顏惑眾,一看便是會惹下無數麻煩的禍水,再看自家兒子和寶貝女兒對她那種繞著她轉的態度,她就越發的不喜起來。

    木觀陽審視不合格的貨物一般不屑一顧的目光讓單韻熙和單姜恆臉色微微的沉了些,雖然知道自家母親因為從小從軍脾氣一向如此,但是在這種場合她一向笑面以待,溫和賢淑,這樣的冷漠不給人台階還是第一次,難道是因為悠念是羅生若家族的人的原因嗎?

    “媽,悠念是我朋友,你別這樣。”單韻熙皺了皺眉頭,握著悠念的手緊了緊,悠念看起來不容易生氣,但是實則一點就燃的性子他們卻已經清楚了,說起來她該擔心的還是自家母親會不會被秒殺掉呢。

    “哼,就怕你把人家當朋友,人家根本不把你當成朋友。”

    “媽,你怎麼這樣說話?”單韻熙被自家母親搞得也有些不悅了,雖然她覺得女人獨立些,強勢些很好,但是木觀陽卻是太過強勢了,這樣一到她不高興的時候就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性子,難怪父親對她相敬如冰。

    “我怎麼說話了,她如果當你是朋友,就不會誘惑你成為她的什麼二嫂,你是十三爵的孩子,未來軍部的將軍,和羅生若家族絕對不能扯上一星半點兒的關系,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一點需要母親再重新教育你嗎?”一看自家與自己最像的女兒幫著外人說話,木觀陽更加不滿了,性感中透著英氣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什麼後果?”饒有興趣的語調,不用懷疑,就是悠念那個女人,她關注的從來不是陌生人神經病一樣的指責,而是讓她不解又好奇的事。

    悠念突然的插話更讓木觀陽覺得不舒服,這樣的嗓音,就是用來迷惑她女兒和兒子的!

    “什麼後果?呵呵……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如果沒有別的事,這位羅生若小姐還是離開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母親,這是我的生日宴,如果你沒事,還是早些進屋歇息。”天籟般悅耳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美麗的眼眸淡淡的看著木觀陽,帶著無垠的荒漠一般的荒涼冷漠,讓木觀陽只是一眼便心尖微顫,臉色變了變,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冷冷的瞪了眼悠念,拂袖而去。

    單家,其實要說最沒有地位的,怕是就是這個名義上的女主人了。

    “悠念,我代我母親向你道歉,請不要生氣。”單姜恆抱歉的看著悠念,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足以讓悠念知道他比她更不悅。

    “是啊,悠念,你別生氣,我媽就是這脾氣,她其實沒惡意的。”單韻熙難得沒有傲嬌的拉著悠念緊張的看著她,沒辦法,悠念是她唯一喜歡的同性朋友,她不希望因為自家母親而和她產生什麼隔閡,她也沒想到本來還算懂得人情世故的母親竟然會忘記‘來者是客’這四個字,更何況今天還是單姜恆的生日宴。

    有沒有惡意悠念當然清楚也不介意,看在是她欣賞的人的份上她就難得好心的不跟她計較了,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以前聯過姻?”

    單姜恆看著悠念,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在單家成為十三爵家族前,有兩個十三爵家族,都因為和羅生若家族聯姻而發生了滅族之災,甚至延續到了下一代十三爵一家。”

    悠念挑了挑眉,看起來並不驚訝,因為對她來說,這種事是最不讓人覺得驚訝的後果,人命什麼的最不值錢了,多少個都不值錢。

    “哪兩個家族?”

    “承家和……東蘭家。”見悠念沒有什麼反應,單姜恆才繼續道:“當時執法爵的承家三小姐和羅生若家族第234代家主,也就是你爺爺羅生若霆戌的太太太爺爺結婚後,就在當晚承家離奇滅族,東蘭家則是因為有一家旁支,所以才幸運的留下那麼幾個後代,只不過時隔四十幾年,東蘭家再一次被滅族,除了當時幸運外出的東蘭璽幸存之外,一個不剩。”

    這下悠念驚訝了下,“東蘭璽和我……”

    “並沒有什麼關系,和羅生若家聯姻的是東蘭家正統血脈繼承人,而東蘭璽的父母卻只是東蘭家旁支領養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東蘭北條能力卓越,也不會被提拔成政法爵。”單姜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並不怎麼喜歡提到東蘭璽這個曾經被悠念特別對待的人。

    悠念點點頭,嘴邊輕輕呢喃,“離奇滅族……”‘離奇’這個詞很隱晦,怎麼個離奇法?難道羅生若家族和十三爵之間存在什麼詛咒嗎?呵……比起這個,她更相信這是人為的,她忽然想到那個和紀傾然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少年,做了那麼多,也許是為了查清楚事情內幕,幫自己的父母報仇?

    每一個十三爵都是瑞比斯公國寶貴珍視的,要說一整個家族被滅,而其他人卻不知道,她還真不相信,那麼唯一一個原因,可能就是這些事件有什麼內幕,還是其它十三爵都知道的不為人知的黑色內幕!

    不過……

    這關她什麼事?東蘭璽浪費了她難得的心軟和對非男朋友的人的寵愛,那說得嚴重點,是背叛,如果在他背叛她前,東蘭璽把事情說清楚,也許悠念會幫他,但是,現在?他們河渭分明。

    “真想試一試吶……”悠念軟濡的嘀咕著。

    “試什麼?”單韻熙端著一塊抹茶小蛋糕走了過來,“給你,特意讓廚房不加糖的。”

    “謝謝。”悠念接過蛋糕,“只是很好奇這個到底是個怎麼樣的離奇法而已。”

    單韻熙的臉色一變,和單姜恆交換了個眼神,看著悠念的神情漸漸的嚴肅了起來,“有個問題一直讓我很困擾。”

    “唔?”悠念眨眨眼,嘴裡可愛的叼著小銀勺。

    “吶。”單韻熙瞇起眼湊近悠念,“你到底把這個世界當成了什麼?”

    她的好奇心強到如同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可以把世界毀掉一般,無論是進入海底十八層還是在聖地殺人甚至想要去世界法庭,這個女人所表現出的一種淡然到了冷酷殘忍的地步,從和曲眷熾談戀愛,和瑰夜爵成為床伴到後面虐人殺人,她全憑心情做事,仿佛她把整個世界都當成了游樂場。

    悠念舀起一個紅彤彤的櫻桃吃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瞇起了美麗的眼眸,對於單韻熙的問題漫不經心的回答,“游樂場。”

    單韻熙怔了怔,沒想到悠念的回答竟然和她所想的一樣,這個女人……

    “那我們呢?”單姜恆的嗓音輕輕的響起,美麗的眼眸看著悠念,一片幽深暗色。

    悠念看向單姜恆,眉梢動了動,還未出聲,前方傳出的聲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穿著白色小禮服,肩上披著兔絨短小披肩的嬌小女子走了進來,大大的雙眼如同生怕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白皙如玉的面容,小巧的鼻子和櫻桃小嘴,極其可愛的蘋果臉,紅撲撲的,異常的可愛,異常的惹人憐愛。

    然而單韻熙在看著那女子的一瞬間,臉色驟變,凶狠的瞪向單姜恆,“哥!”

    單姜恆的臉色同樣不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扭頭,望向屋內二樓,正好對上那正倚在窗戶上得意的笑著的木觀陽,眼眸瞬間暗沉得仿佛蒙上烏雲的夜空,擋住了美麗光亮的繁星。

    那邊,左看右看,仿佛在一雙雙目光下要急哭了的嬌小女子終於看到了這邊的單姜恆,委屈帶淚的雙眸一亮,頓時飛奔了過來,“恆~!”

    單韻熙拳頭猛然握起,一個青筋爆在手背上。

    “恆~!”張開白嫩嫩的雙臂,就要撲到單姜恆懷裡,只是單姜恆輕輕一避,卻不料這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在快速跑步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腳步猛然一轉,和單姜恆避開的時間一模一樣,單姜恆避過一次卻在這樣的角度不可能再避過一次,眼見著單姜恆美人就要被投懷送抱——

    “請你矜持一點。”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鞭影甩向了兩人中間,然而這個女子腳步毫不停頓,腳步一跳,跳繩似的跳過了單韻熙的鞭子,意志極其堅定的朝單姜恆懷裡撲去。

    只是,這一次依舊沒能成功,因為中途跑出了個程咬金,悠念伸手把單姜恆往旁邊一拉,自己卻小看了單姜恆那看似纖細的身子實際的重量,單姜恆只是輕輕晃了晃,倒是她自己被作用力給拉扯了回去,一下子撞進了單姜恆的懷裡。

    突入懷中的溫香讓單姜恆頓時怔住,躥進鼻中的天然馨香讓他仿佛連靈魂都為之沉迷,下意識的,便伸手將她抱住。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撲來撲去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的,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又驟然回溫,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一個角落裡,一台相機對著相擁的兩人卡嚓的拍了數張相片。

    單韻熙怔了怔,看著自家哥哥吃悠念豆腐的摟住人家腰的樣子,再看炙焰雨茉莉瞪大了雙眼,一副要氣哭的模樣,笑了,笑得很壞很壞,很傲嬌很傲嬌。

    “炙焰雨茉莉,誰准你過來了?”單韻熙擋住炙焰雨茉莉瞪著悠念的目光,微微揚著下顎,一副高傲鄙視又不屑的表情。

    炙焰雨茉莉一如她的名字,跟朵嬌嫩的小白花似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自己的准未婚夫抱了其它女人一下,頓時急得眼眶通紅,“恆,我在這裡,你為什麼要抱別的女人?我會傷心的,恆~。”

    單韻熙覺得這女人真特麼犯賤找抽,一句話她說成這樣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種嬌嗲嗲的娃娃音聽說男人很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喜歡,反正她聽著就覺得做作和惡心!

    和單姜恆抱在一起純屬意外,悠念沒放在心上,倒是這個女人那惡心范讓悠念眉頭皺了皺,完全沒有和她說話的興致,也沒有聽她說話的耐性。這種甜膩膩的味道和宮飛鳥比起來才是真惡心,悠念覺得她冤枉那可愛的風騷純情貨了。

    炙焰雨茉莉見單姜恆不理她,頓時嚶嚶的哭起來,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恆,你為什麼不理我?嗚嗚……為什麼要抱別的女人,恆,恆,這個女人是誰?嗚嗚……”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怎麼看都像是單姜恆拋棄糟糠之妻,懷抱新人……

    單姜恆眉頭皺了皺,“茉莉小姐,你請自重。”

    “我哪裡不自重了?我想抱自己的未婚夫是不自重嗎?”炙焰雨茉莉孩子氣的瞪著悠念,指控著單姜恆,完全和被搶了糖的孩子一樣。

    然而,他們都知道,貴族之內無孩子,更何況世界貴族最神秘強大的炙焰雨?要知道,這可是炙焰雨炫麗的同胞妹妹。

    “喂,請你說話好好經過大腦,你現在還不是我哥的未婚妻!”單韻熙皺了皺眉頭,對炙焰雨茉莉的厭惡絲毫不掩,道完小聲的嘀咕著,“再說,我哥又不喜歡你,我哥不喜歡做的事,可沒人勉強的了。”

    說是嘀咕,聲音卻不算特別小,至少悠念聽到了,單姜恆聽到了,炙焰雨茉莉也聽到了。

    “你說什麼?!”炙焰雨茉莉驚慌的問道,眼睛迅速的漫上淚水,眼底卻漸漸的凝起一抹幽暗。

    “說我哥不喜歡你!”單韻熙毫不客氣的反擊。

    “胡說!”

    “沒胡說。”微微低沉,卻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絕對不可能是單韻熙的。單姜恆看著瞪大了眼睛看他的炙焰雨茉莉,淡漠如同荒漠,無情而蒼涼,“我不喜歡你。”

    “……可是你答應和我訂婚的!”

    “那是你哥哥提出來的條件,並不是我真心所想。”對著那張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要心疼萬分的臉,單姜恆卻絲毫沒有半點動容,讓炙焰雨茉莉覺得越發的難堪,也越發的憤怒。

    “你是真心所想還是不真心所想我才不管,反正你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休想反悔!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的是誰?那個女人嗎?”無禮的指著悠念,炙焰雨茉莉羞惱怨恨的表面下,內心卻在極其平靜的算計著一切。

    “如果沒事,請你回去吧。”單姜恆對於她的問題避而不答,美麗卻冷漠的雙眸讓她又愛又恨,卻更加更加的想要得到擁有。

    炙焰雨茉莉咬了咬唇,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像個賴皮的孩子,“伯母邀請我來的,我才不走。”

    “你這個人……”

    “小熙。”單姜恆攔住單韻熙到口的話,在炙焰雨家族的人面前,還是少說幾句話比較好,那一家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單韻熙這個脾氣直來直往毫無心機的少女可斗不過人家。

    “哼!”單韻熙不屑的冷哼一聲,瞪了單姜恆一眼拉著悠念就離開這個空氣被糟蹋了的角落,就算這女人是他們母親招惹來的,但是她還是要把這個屎盆子往單姜恆頭上扣,誰讓他答應跟這個女人訂婚的!

    單姜恆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有些無奈,有些寵溺。

    “真蠢。”冷冷的嗓音從後面傳來。炙焰雨茉莉坐在沙發上,旁邊樹木的陰影擋住了她的神情,然而從她斜靠著,手輕晃著紅酒的優雅緩慢的動作卻可以看出,這個女人變得和方才那孩子氣的模樣完全不同。

    單姜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再蠢我們也都愛她。”

    “你……”炙焰雨茉莉的手頓時一僵,心火直躥,好一會兒才冷笑一聲,“呵……再多人愛她,我不管,我只要你愛我。”

    “我不愛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同樣不會,太過自信的女人是不討人喜歡的,茉莉小姐。”單姜恆說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留下身後的女人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鮮血滴滴答答的在地上開出一朵朵猩紅的血花。

    悠念被單韻熙拉進了屋,看著單韻熙一口氣連喝了三杯水,氣得臉頰通紅,“尼瑪,真是惡心的女人,臥槽!”

    眼睛一轉,落到了被小心的放在廚房的蛋糕,“悠念,這個蛋糕是你做的?”

    悠念看了眼,微笑著點點頭,“嗯。”

    “我吃!”單韻熙看了眼門口,沒發現單姜恆的身影,頓時快步走過去把蛋糕拎到了客廳,不理會悠念的阻止拆開盒子,露出一個香甜誘人,裝扮的很漂亮很誘人的慕斯蛋糕,看得單韻熙誇張的露出一副感動到要哭出來似的表情。

    “這是給你哥的。”

    “臥槽!我哥後面還有一個五層的大蛋糕,這一個就給我啦!”單韻熙說著抓起叉子就插下去,插起一大塊就塞進嘴裡,原本笑盈盈的面容頓時一變,扭曲得可怕,青紫變幻,卻不想正想吐出來,悠念卻笑瞇瞇的看著她,指尖立體旋轉著一張撲克牌。

    “要是你敢吐出來……”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單韻熙無奈咽下去,連忙跑到廚房正想倒水喝,只是水剛到嘴邊,這貨就已經沒出息的倒下了。

    “……”悠念無語的看著倒地不起的單韻熙,無良的把人拖上沙發,出來後意外的看到本該在樓上書房處理公務的單彬宇正在大廳之中,手中拿著的正是她做的蛋糕,口中咀嚼著蛋糕,微微斂下的睫毛長而密,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好一會兒他微微側頭,抬眼,看向悠念美麗的身影,嘴角蕩起一抹寵溺溫和的笑,“你做的?”

    悠念點點頭,“本來是要給姜恆的吶。”不過被啃了,這樣的禮物算是廢了啊。

    單彬宇眉間微動,眼底滑過一抹幽暗,放下蛋糕,不做任何評論。

    “悠念。”白色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單姜恆看到單彬宇時腳步微微頓了頓,轉向那塊蛋糕,美麗的眼眸一瞬間沉了些,“悠念,陪我一起切蛋糕好嗎?”雖然只是一個不冷不熱的宴會,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做足的。

    “好。”悠念貌似很重色輕友的把單韻熙給忘在廚房了。

    單姜恆為悠念推開門,臨出去前突然轉身,走向客廳,拿起還剩一半的蛋糕,兩雙如出一轍的美麗眼眸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六分像的面容,年輕美好與成熟誘惑。

    “好吃嗎?”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雙眸冷漠如外面的飛雪寒冰。

    “不好吃。”單彬宇勾起唇角,看著比自己高上兩公分的兒子,“但是如果不吃一下,怎麼知道是什麼味道呢?不是嗎?兒子。”

    “有些東西是試不得的,因為這不是你的東西,所以你才會覺得不好吃,身為執法爵,你應該清楚,未經主人允許碰觸別人的東西屬於偷竊,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是在威脅我嗎?”單彬宇眼眸微微的瞇起。

    單姜恆淡漠的回視,“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你還想在小熙心中有那麼一點兒父親的形象,最好收起你那想要犯罪的心理,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這是你從小教給我的第一條真理,不是嗎?”語畢,單姜恆端著蛋糕干脆的轉身離去,沒有理會面露不善的單彬宇,也沒有理會不知道何時站在樓梯上,臉色沉得可怕的木觀陽。

    夜空又開始飄起了雪,緩慢卻又堅決的落下,如同柳絮飄飄蕩蕩。

    車子在路中平穩的飛馳,讓窗外的風景化為連綿不斷的殘影。

    車廂內。

    悠念有些驚訝的看著單姜恆,只見坐在她旁邊的單姜恆手裡端著的是她的蛋糕,一下一下,仔細的,品嘗著什麼美食一般的咀嚼著,美麗的眸子輕輕的斂著,一舉一動都優雅的賞心悅目。

    “不覺得很可怕嗎?”她本來打算既然都被別人碰了就扔掉的,只是沒想到單姜恆不允許。

    單姜恆把空碟子放到一邊,優雅的拭了拭唇,嘴角蕩起一抹淡淡的,卻讓人驚艷的微笑,“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悠念覺得自己有點被這句話雷到了,吃了她做的食物的人:

    璃兒——淚流滿面,我求求你了,下次別進廚房了!

    紀傾然——苦笑,卻絕對吃得一滴不剩。

    左珞——吐血不止,進醫院動手術。

    單韻熙——直接暈死。

    單彬宇——毫無評價。

    到了單姜恆這裡,竟然是這麼一句!

    “……要不然你以為會有多難吃?”悠念有史以來第一次被雷到了,這事可是璃兒一有空就算計,但卻怎麼也算計不到的事。

    單姜恆有些憂郁森森的看車頂,“我以為我會和小熙一樣昏過去。不過事實證明了一件事。”

    “唔?”

    單姜恆看回悠念,美麗如同銀河宇宙般神秘無垠的目光專注的仿佛要將悠念勾入其中,“當對期待已久的東西成為一種執著,得到的時候,總會比想象中美好。”

    那雙眼睛真的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起來,他的眸中裝了一整個銀河宇宙,帶著她喜愛的盛夏夜空,黑得可怕,卻也亮的震撼心魄。

    好一會兒,悠念側開目光,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風景,車窗倒映出她美麗精致的面容。

    車子在羅生若家族肅穆的大門前停下,單姜恆為她拉開車門,看著悠念慢慢走入其中,直到最後一道門縫緊閉而上,才轉身回車,離去。

    ……

    翌日。

    禮拜天,不用上課,悠念一覺睡到大中午,直到七娘喚了三次,大毛跳上悠念的床把她舔得不是很舒服才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直接就穿著她的睡衣,裹著白色的大狐裘出了去,一看就是打算吃完午飯回來繼續睡的。

    捂著嘴打個哈欠,大毛跟在悠念身邊慢慢朝前廳走去。哼哼,最近那只二毛臭雪雕老是送東西來討好它的主人,口胡!它要貼身守護,它家漂亮的主人才不會被搶走!

    此時,前廳。

    典治和齊蔚藍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看著桌上的兩封書函,黃色的信封上,只有正中間的幾個字——萬環訓練場。

    “查到了。”坐在另一邊,同時操縱著好幾台電腦的涼翰出聲道,嚴肅的表情,絲毫看不出笑起來時那妖孽味道十足的花花公子模樣。

    “怎麼樣?”齊蔚藍焦急的問道。

    “消息被封閉的很好,網絡上沒有任何的流傳,連續攻破了訓練場的七個網絡系統才找到一丁點信息,大哥現在還在訓練場,不過可以放心,既然他們敢發這封入場函,就代表他們還想把大哥當籌碼,大哥不會有事的,再說,以大哥的實力,他們硬的是關不住他的,媽媽你別想太多。”

    “是啊。”典治摟過妻子,安撫道:“涼禮一向聰明,能力更是無庸質疑,你別太擔心。”

    齊蔚藍看了眼丈夫和兒子,歎了口氣,“我比較擔心的是悠念和瑭剡。明明明年春天才允許新人進入的訓練場竟然在這種距離新年僅僅兩個月的時間發來入場函,我擔心會是莫洛家族等那幾個家族特意和訓練場那邊聯合起來算計報復悠念的。”而瑭剡還小,性子雖然惡劣但還是個很單純的孩子,要是被牽連報復,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欺負呢。

    “媽媽,悠念現在是委員會的人,是拉響小提琴‘女神’的人,他們不敢輕易出手的,更何況只是去兩個月便會回來,正好讓悠念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若是明年春天去,那就得明年新年才能回來,那樣的話,才是我們真正該擔心的。”涼翰在一旁無奈的出聲,這個母親,在悠念的事上總是這麼風風雨雨,優柔寡斷的,真讓人想象不到這是他們羅生若家族果斷殺伐的當家主母。

    齊蔚藍還想說什麼,卻見悠念把自己包成了可愛的蠶寶寶的慢吞吞的走了進來,半瞇著眼眸一副隨時要睡過去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

    “謝謝媽媽。”悠念做到沙發上,對著齊蔚藍淡然又乖巧的笑了笑,頓時讓齊蔚藍滿心不捨,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兒就要離開她身邊了,這該死的萬環訓練場,特麼真想踹了他們的老窩!

    “悠念,這是你的。”典治拿起桌上其中一封信函,遞給悠念。

    悠念接過,看到上面的五個字的時候,眉梢挑了挑,當初還不給她去,現在反倒寄邀請函來了?不對,是不容拒絕的入場函呢。

    “什麼時候出發?”悠念看都不看,直接問道。涼禮還在那邊,她現在還是羅生若悠念,那麼她就不容許自家哥哥被外人欺負。

    “晚上。”

    “好。”悠念一點兒異議都沒有。

    “你自己看看需要收拾什麼東西,你沒做完的任務給我。”典治說這話的時候覺得特別的苦逼,心裡把萬環訓練場給劈成了九瓣十八塊,本來家裡的任務有一大半是涼禮一個人完成的,他們搶了一個涼禮之後竟然又來搶悠念和瑭剡,這下好了,他不能和他心肝寶貝妻子雙宿雙棲了,得一天到晚忙個半死了,本來還以為多生幾個可以早些退休休息的說。

    悠念點點頭,拿著入場函回了屋,一家人一大早都被這兩封萬環訓練場的入場函給擾了心神,都沒有注意到今天的娛樂頭條,悠念和單姜恆相擁在一起的相片被放大到了一個大版塊。

    悠念才把睡衣放下,家族分配給的任務手機便響起了。

    大毛叼著手機走了過來,悠念一邊梳頭一邊接過手機,“這裡是羅生若悠念,暫停接生意,您可以選擇羅生若典治、羅生若涼翰、齊蔚藍與您商談。”

    啪的,掛上。

    不到幾秒,手機又響了。

    悠念看著手機上那陌生的座機號,好一會兒接起,還未出聲,那邊便傳來了一個帶著微微急切的聲音,“我是羅生若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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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發表於 2016-10-7 13:16:04 |只看該作者
080萬環訓練場

    ——“我是羅生若悠念。”

    悠念梳著發的手微微頓住,美麗的眸子劃過淡淡的波浪,淡然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道:“你說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驟然一緊,“藍影!我是羅生若悠念!”

    “你在開玩笑嗎?羅生若悠念在這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羅生若悠念嗎?嗯?”

    那邊的人頓時緘口,只有越發急促的呼吸在宣告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消失不見,直到悠念就要掛上手機,那頭的人似乎才冷靜了下來,“我們見一面。”

    悠念挑了挑眉稍,狹長美麗的桃花眼皆是風華魅惑,“我可以給你二十分鍾,下午銀座咖啡廳。”啪的,掛上。

    “媽媽,我出去一趟,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衣服,好不好?”悠念穿上外套,正好看到齊蔚藍拿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走了過來,悠念喜歡白色,喜歡到了一種幾近誇張的程度,整個羅生若家族的人都知道。

    面對寶貝女兒的軟綿綿的撒嬌,齊蔚藍哪裡還能說出不讓她出門,好好在家多陪她幾個小時的話呢?

    “好,別太晚回來,下午再陪媽媽吃頓飯。”齊蔚藍憐愛的摸摸悠念的腦袋,眼眶都微微的紅了些。

    “嗯。”悠念握著齊蔚藍的手孩子氣的晃晃撒嬌,然後帶著包出門了。

    天空厚雲籠集,白雪紛飛,寒風瑟瑟。

    布迪斯市中心銀座咖啡廳。

    全歐式的裝潢,連同外形都是夢幻的城堡狀,優雅中透著幾分可愛,受到不少女性的青睞。

    ‘L’字母牌車子緩緩的停在門口,悠念一身與雪相溶的白色,在這樣的白色世界裡並不出彩,然而卻偏偏在一瞬間便讓人覺得呼吸一滯,再也移不開目光。

    悠念邁進咖啡館,整個咖啡廳內的談話聲驟然停止,一雙雙目光將悠念眾星拱月般的望過來,滿是驚艷和癡迷,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相貌並不出眾的女子看到這一幕更是說不出什麼滋味。

    悠念走過來,把所有的目光都帶了過來,兩張天地距離的面容形成更加鮮明的對比,那女子不自覺的往牆壁內靠了靠,那些目光讓她不舒服。

    “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苦咖啡,謝謝。”悠念朝上前來的侍應生淡然淺笑的道,霎時讓那侍應生紅了臉,接了單快速的離開。

    悠念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女人身上,對面的女人,一張中等的卻並沒有什麼特點的面容,似乎因為生活過的並不順利而有些面色蒼白,雙唇有些干裂脫皮,一頭烏發枯黃分叉,握著杯子的雙手有些黑,顯得粗粗的,離開了她最討厭怨恨的羅生若家,這個少女看來也並沒有過得多幸福。

    悠念在打量她,她同樣在打量著悠念,她已經變回了自己的容貌,想當初她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明明是讓自己都嫌棄的臉在她身上卻仿佛多了什麼讓人驚艷的東西,在她面前總讓她自卑的無地自容,更何況如今,她穿著上等的,看著就是極其高檔的衣服,而她呢?一身粗布麻衣,走進這裡的時候侍應生那仿佛在挑剔著什麼的目光讓她從頭冷到尾……

    如果她還是羅生若悠念,她至少不需要為了吃穿用度而去給別人刷盤子掃地拖地,至少不需要在漏風的屋裡瑟瑟發抖,如果她還是羅生若悠念,她至少還是名門望族的小姐,而不是任人打罵都不能還嘴的社會最底層。

    ——她後悔了。

    ——她想回到羅生若,她想做回羅生若悠念!而不是默默無名任人宰割的林悠!

    “二十分鍾,你想說什麼?”林悠灼灼的目光並不讓人覺得有多舒服,悠念輕抿了一口侍應生遞上來的咖啡,意外的看到侍應生竟然遞上來了一份無糖抹茶蛋糕。

    “這是我們老板送您的。”侍應生恭敬的應道,悠念隨著他的目光轉過去,看到的卻是坐在角落裡看著她的瑰夜爵。

    這是瑰夜爵的產業。

    悠念收回目光,對上林悠羨慕嫉妒的目光,嘴角勾著淺淡的微笑,“如果沒事,我要走了。”

    “等等!”林悠急切的抓住她的手,目光遲疑的在瑰夜爵身上掃了一圈,“你、你和瑰夜爵很熟?”她記得那個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冷酷帥氣,卻讓囂張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他面前絲毫不敢造次,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愛上了單姜恆,她會為這樣一個男人心動的。

    悠念睨著她粗糲的手,林悠有些惱怒有些窘迫的放手,悠念抽過一旁的紙巾擦拭了下自己的手,無視這個女人越發咬牙切齒的神情,“我和爵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藍影!”即使這一段辛苦養活自己的日子幾乎已經磨平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但是面對對面那個頂著她的身份,用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女人,林悠還是覺得無法忍受。

    “我叫羅生若悠念。”悠念依舊帶著笑,然而美麗的桃花眼卻微微的冷了些。

    “我才是羅生若悠念!”林悠氣得臉色如同調色盤般青紅轉換,羅生若悠念,這明明是她的名字,明明就是她的!

    悠念端著咖啡的手微微頓住,看著臉色難看的可以的林悠,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些,“你是羅生若悠念?誰信?”那一身,從內到外都已經成了另一個人,即使把羅生若悠念以前的相片拿出來與之相比較,也找不到兩人有任何一個相似的地方,說出去,誰信?

    “你別太過分!我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全都是拜你所賜!”林悠氣憤的站起身大吼,聲音蓋過了店裡悠揚的音樂,頓時再一次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和悠念時不一樣,這一次一雙雙眼中所蘊含的,都是譴責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個不懂規矩的村姑。

    頂著一張天使一樣的面容,引誘她把她的臉把她的身份讓給她,讓她背井離鄉,過著摸黑爬滾的日子,而她卻頂著她的身份過得如魚得水!都是她的錯!

    悠念靜靜的看著林悠,放下手中的咖啡,“拜我所賜?”

    “沒錯,就是你!如果沒有你,我還是羅生若悠念,我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布迪斯皇家學院的在校生,而不是需要看人臉色過活的林悠!”

    “這些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嗎?”悠念站起身,隔著桌子身子前傾至林悠的面前,美麗的桃花眼深得見底,泛著盈盈的水光,飄蕩著美麗的桃花,美得引人墮落,“你恨羅生若家族,恨羅生若家族的每一個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羅生若家族,是你自己拋棄了羅生若這個姓氏,拋棄了原本擁有的一切,包括父愛母愛兄弟姐妹之間的情感,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怎麼?現在是看到我頂著羅生若悠念這個名字在布迪斯皇姐學院混得如魚得水,和你心愛的單姜恆關系不錯,所以想要回到羅生若家,現撿我辛辛苦苦換來的一切?嗯?”

    這個女人,不願意擔起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的責任,卻又覬覦著羅生若家族給予她的一切虛榮。

    林悠被說的滿心心虛,但是她已經過夠了這樣的生活,她無比想念那個家裡,她溫暖的棉被,厚實的牆壁,擋風遮雨無所畏懼!

    這樣一想,心中的底氣便足了些,“就算當初是我願意的又如何,你是藍影,就算頂著我的身份,你也不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難道你想頂著我的名字和身份過一輩子嗎?你得到的榮譽,得到的一切,都是屬於羅生若悠念的,而不是你藍影,這樣,你舒服嗎?!”

    “說了那麼多,你無非就是想回到羅生若家族。”悠念坐下,拿起精致的銀叉,享受著瑰夜爵送的無糖抹茶蛋糕。

    “沒錯。”林悠也坐回原位,看著悠念那樣,她就知道肯定有戲,仗著她本身就羅生若悠念原主的身份,底氣滿滿。

    “唔……其實你打算的也挺不錯的。”悠念點點頭,慢悠悠的道:“我現在是布迪斯皇家學院六席,和其它六人關系都很不錯,而且還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一員,不管在哪裡,甚至是同屬世界貴族的人都不敢輕易小覷和欺負,人生榮譽卡中更有滿滿一百點的積分,即使身無分文毫無背景都可以找到一份經理級的工作,你若是回來,可不知道要過得多順多爽……”

    悠念看著林悠眸中越來越難以遮掩的貪婪和向往綺夢,美麗的眸中越發的幽深起來。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頂著以前的臉回到羅生若家族,出現在眾人面前,後果會怎麼樣呢?”悠念一句話,頓時讓林悠所有美夢破碎,瞬間從頭冷到腳。

    是了,她要回羅生若家肯定不能頂著林悠的臉,可是變化以前那樣,那麼丑,那麼無力,所有人都把她和羅生若悠然比較,悠然是天鵝,她是連丑小鴨都不如的小草!單姜恆不會喜歡她,所有人都不會再愛羅生若悠念……

    林悠無措的看向悠念,目光卻在觸及悠念的臉時驟然一頓,瞬間迸發出一種亮光,她激動的趴在桌上湊近悠念,“我用你的臉不就可以了嗎?!”沒錯,只要有這一張臉,她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的榮譽,所有人傾慕愛戴的目光,還有她最愛的單姜恆……

    悠念眼眸微微一瞇,“你說什麼?”

    林悠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兀自沉浸在未來幸福的日子幻想中,“反正你之前也用了我的臉不是嗎?以你的能力,你想要變成什麼樣都可以了,把這張臉讓給我有什麼問題,反正你這張臉也是自己整出來的吧?”

    “不好意思,這張臉是我父母遺傳給我的,我沒有把父母的恩賜送給別人的習慣,如果你想回到羅生若家族,就得頂著自己的臉。”悠念說完,站起身,直接走人,留下林悠一個人坐在原位怨恨的咬牙切齒,好一會兒悠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才驟然想到一個問題,臉色難看了起來。

    銀座的消費很高,即使只是進來坐坐喝一杯咖啡,按照上層人士的習俗都是要給小費的,小費加上兩杯咖啡,再加上悠念來前,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悠念會結賬,所以點了不少東西,現在……

    林悠臉色變了變,不遠處的侍應生好像在盯著她看,難道是怕她吃霸王餐嗎?可是、可是她現在的荷包確實只有那麼幾十塊錢,而且皺巴巴的,根本拿不出來啊!

    無奈,林悠內心焦急,面上假裝平靜的端起已經涼掉的咖啡輕輕的飲著,心中一面極快的盤算著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一面對悠念又氣又惱,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絕對會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你休想一直霸占著!

    好一會兒,那道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從樓上下來,下意識的看了這一桌,沒有看到悠念的身影,眉頭微動,邁著步伐便要出去,那邊林悠卻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瑰夜爵!”她在四校聯賽時期看到了那一場直播,悠念和瑰夜爵還有曲眷熾糾纏不清,這兩個優秀的男人……

    瑰夜爵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女人,他記得方才悠念就是和這個女人談話,也許是悠念朋友,這樣一想,便決定耐點性子,只是不喜歡陌生人靠近的本性讓他離這個女人遠了些,“有事?”

    冷淡的問話,冷酷的表情,四周圍的神色各異的目光讓她有些尷尬,然而此時她卻只能硬著頭皮,笑得僵硬,“是啊,藍影……呃,我是說悠念跟我提過你。”

    提到了悠念,瑰夜爵的臉色緩和了些,看得林悠越發的嫉妒和期望起來。

    “呵呵……悠念說你是個好男人呢,這裡是你的產業嗎?年紀輕輕的,很厲害啊。”

    “到底什麼事?”悠念始終不在這裡,你休想瑰夜爵這個孤狼一般的男人會有什麼愛屋及烏那套,更何況這個女人……瑰夜爵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林悠,一臉虛偽寒酸的笑,這樣的女人可不是悠念會欣賞的人。

    林悠的臉色變了變,對於這個男人,似乎不用指望在不明說的情況下,他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個會說話心機夠深的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在不讓自己失了面子的情況下,讓瑰夜爵幫她付賬。

    “如果沒事,我先告辭了。”

    “等等!”林悠面色尷尬,“是、是這樣的,悠念方才走得著急……忘了結賬……”

    瑰夜爵還未出聲,一旁一個上完咖啡的侍應生便出聲,“你那桌的賬,我們老板一早就結了。”

    頓時林悠一臉通紅,覺得沒臉見人,夾著尾巴快速的離開這裡。

    瑰夜爵看了眼空蕩蕩的座位,如狼般的眼眸深邃迷人,一邊快速的離開咖啡廳,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給我在全球范圍內查找關於‘藍影’這個名字的全部信息。”

    “是。”

    ……

    天色漸漸暗下,七彩的霓虹燈亮起,瞬間將這個繁華的城市籠罩在一片荒靡之中。

    悠念坐在電腦前,看著網絡上流傳的娛樂新聞才想明白為什麼這個那個女人會突然膽子這麼大的跟她聯系,想要回到羅生若家族,真是愛單姜恆愛到瘋狂了。

    外面七娘已經在喊晚餐好了,悠念優雅的合上電腦,出去和親愛的爸爸媽媽哥哥們與‘羅生若悠念’吃最後的一頓晚餐。

    一家人用過晚餐,悠念直到一家人啟程去機場才給手機上的人群發了條暫時告別信息,想了想,在幾人的名字旁加了些備注,否則她有些擔心兩個月回來她已經把幾人全部忘光光了。

    對培養出兩個強悍哥哥的訓練場期待已久的瑭剡,可愛的包子臉上笑得一臉惡劣,身後背著一包袱的零食,腿上還放著一盒棉花糖,時不時睨著身邊的姐姐,“三姐,你可千萬給我爭點氣,別到了那裡被人欺負還得我救你。”

    瞧那軟濡帶壞的拽拽語氣,一旁的齊蔚藍頓時賞了他腦袋一個栗子,“怎麼跟你姐姐說話呢?!”

    瑭剡頑皮的對齊蔚藍吐了吐舌頭,嘴裡塞進好幾坨棉花糖,“我一直都這樣說話,三姐才不會介意呢,是吧?”

    “瑭剡,吃那麼多甜食,小心得糖尿病。”涼翰從副駕駛座扭過頭來看了眼,道:“還有,別忘了大哥在那邊,你要是敢欺負悠念,大哥會收拾你的。”

    瑭剡頓時驚得棉花糖噎住咽喉,連喝了好幾口水才咽下,一臉無語的看了眼淺笑嫣然的悠念,“拜托,我可沒膽欺負三姐。”就算想欺負也沒那個能力啊!瑭剡小盆友到現在還記得悠念那虐人的功力,完全不是他比得上的啊喂!

    “你別太不把訓練場當回事,當初我和大哥都是九死一生才出來的。”

    “好了,二哥,你從早上念到現在,煩不煩啊?”瑭剡一臉叛逆不耐的打斷涼翰的話,不過是一個訓練場而已,有什麼九死一生,當他是小孩子好騙啊?從小家族那麼痛苦的訓練都過來,還有什麼好怕的啊,切!

    十二歲的孩子始終是個孩子,就算經過羅生若家族的多少磨礪,能力上的成長不代表心智上的成長,他還是個未見識過真正生死和痛苦的孩子。

    悠念看了瑭剡那拽的可愛,帶著裝大人的叛逆的白嫩嫩的包子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一趟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車子駛進私人區機場,悠念下車時便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單韻熙、單姜恆還有瑰夜爵三人,曲眷熾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了,不知道失蹤到哪裡去了。

    悠念現在都還記得他,似乎得歸功於布迪斯皇家學院內那些花癡和阿熾迷們嘰裡咕嚕個不停的八卦,什麼原來親愛的五席殿下竟然是那個牛掰的世界盜賊,噯油~真是耐死了啦,阿熾大人到底上哪裡去了呢?五席殿下和三席殿下還有六席殿下之間唯美糾結的三角奸情balabalabalabala……

    曲眷熾是世界盜賊團伙老大的事實非但沒有讓他人氣大跌,反倒暴漲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是玄幻。

    “喲,少女。”悠念一下車,單韻熙就痞裡痞氣的吹了聲口哨,完全不合她女王性子的出聲,悠念挑了挑眉梢,發現這貨兩頰紅紅的,飄來的空氣中有著不算濃但也不算淡的酒味,這貨喝酒了啊,難怪如此。

    “你們怎麼都來了?”悠念看向其它兩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淺笑嫣然。

    單姜恆只是笑笑,從車裡拎出了一個便攜式小口袋,是她喜歡的白色,也是她喜歡的小白兔,拎著兩只可愛的小耳朵,一張臉被裡面裝著的東西撐的鼓鼓的,顯得氣鼓鼓又可憐兮兮的模樣,甚是可愛。

    悠念好奇的接過,“這是什麼東西?”掂了掂,還有點重量,碎碎的,好像是一些螺絲螺母類的小零件。

    “你在那邊可能會用的上的東西。”天籟般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悅耳舒服,如同聽著古老卻神秘的曲子,每一個音都讓人覺得如此的好聽。

    如果他去當歌手,一定會紅爆這個世界的。

    “謝謝。”悠念不客氣的收下,然後看向看著她不說話的瑰夜爵,“爵?”

    “這個給你。”瑰夜爵把他的黑色唐刀塞進悠念的手中。

    這下不止悠念驚訝,連單姜恆都有些驚訝,適合自己的武器對於他們來說便是第二條生命,量身打造的武器更是經過長時間的磨練與自身融為一體,如今瑰夜爵把他的唐刀給悠念,著實讓人沒想到。

    “我不會讓你忘了我的。”瑰夜爵看著悠念,深邃冷寂的眸子如同整個世界只有她的存在一般的專注深情,他不知道對於悠念來說這把刀珍貴還是不珍貴,但是對於他來說,這把到從小跟著他,是與他並肩作戰生死相依的伙伴,是他最珍貴的東西,“請你幫我保管一段時間,我會去拿回來的。”

    但是在他拿回來之前,他不希望悠念把他給忘了。

    悠念看著瑰夜爵,那雙眼中的執著那麼深那麼真,如同孤狼般孤寂,卻也如同孤狼般對伴侶一生不變的愛戀著,她眸中微閃,正想說什麼,肩上卻猛然被一道力給壓了下來。

    單韻熙整個人趴在悠念身上,酒氣充斥四周的空氣,“吶吶,悠念啊,不是我說你,你真是禍水,這一個個的男人都這麼優秀,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單韻熙突然有些哭天搶地似的大叫,“風蕭蕭兮易水寒,悠念一去不復返……嗝……哇嗚嗚嗚……”

    悠念額角滑落一排黑線,木然的看向單姜恆,“她裝錯電池了?”

    “……只是喝多了而已。”單姜恆也有些黑線。

    “胡說!勞資沒喝多!”單韻熙瞪了單姜恆一眼,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悠念,“悠念吶……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愛也真,我的心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啪!

    有什麼斷掉了,請問這突然亂碼躥過來的異世界歌詞是腫麼回事?不止單韻熙裝錯電池,蘋果也裝錯電池了嗎?

    “悠念吶……”單韻熙捧著悠念的臉,令人驚悚的湊近,就在瑰夜爵和單姜恆就要受不住的出手時,她停住了,“我想抽你……”

    “……”悠念沉默的往飛機上走,後面還傳來單韻熙哭天搶地的聲音。

    “悠念吶……你這個負心漢,怎麼可以招惹了勞資後就消失不見啊我要詛咒你不舉!嗚嗚……死宅你個魂淡……”最後一句是迷迷糊糊的嘀咕出來的,但是對於在場功力深厚的幾人卻是聽到了。

    悠念明顯的感覺到了前面的涼翰背脊一僵,走路的姿勢都古怪了起來。

    在機門關上的那一刻,悠念看著涼翰,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對視著,“二哥,也許有些事並不如想象中棘手的,她,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那麼膽小怕事。”

    機門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瑭剡坐在悠念隔壁,興奮的吃著薯片棉花糖,完全沒有離家的惆悵和不捨,還是不知道家的好的青蔥年紀呢。

    瑞比斯公國處於北半球最臨近北極的地理位置,而萬環訓練場卻是處於南半球最臨近南極的地理位置,也就是說他們要跨過大半個地球,這飛機直達也得坐個好幾天。

    好在現在是冬天,悠念處於最容易進入冬眠狀態的的時期,裹上蔚藍媽媽給的毛絨毯子,悠念裹上,戴上眼罩,就開始睡覺。

    瑭剡在一旁吃完東西之後開始無聊了,飛機上不能上網不能玩游戲,無聊得瑭剡開始手癢想虐人,偏偏飛機上的人都是自家的人,頓時瑭剡整個人在飛機上開始扭捏了起來,以往做任務不是沒有到別的國家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現在就覺得萬分的別扭不高興。

    咬指甲,閉眼,睡不著,看看邊上睡得死死的姐姐,瑭剡嘴角裂開一抹惡劣的笑,好似想到了什麼惡作劇點子一般。

    “三姐?”瑭剡試探的湊近悠念叫了一聲,手裡是從飛機廚房那邊弄來的胡椒粉。

    “汪!”

    “哇!”突然的氣勢十足的狗叫聲頓時把正要干壞事的瑭剡給嚇到了,手中的胡椒粉往上一飛,蓋子和瓶身分離,頓時胡椒粉灑了他一臉。

    偷雞不成蝕把米,瑭剡小盆友悲憤的在洗手間弄了半天才終於止住了不斷打噴嚏的鼻子,紅著鼻子和一雙還未完全成型的桃花眼,瞪著趴在悠念腳邊的大毛,這只狗什麼時候上來的,他怎麼不知道?不過有了大毛在,這幾天他倒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了。

    瑭剡哪裡知道,大毛比他還拽!接下來那幾天根本不是瑭剡逗大毛,而是大毛逗著瑭剡團團轉!

    時間在睡眠中過得很快,整整10天不間斷的飛行就這麼輕易的被睡了過去,期間飛機遇到氣流險些出事故悠念也沒睜一下眼,讓整個飛機上的成員都囧囧有神了一下。

    飛機降落,瑭剡廢了很大的勁才把悠念叫醒,原本被悠念那死豬樣氣得臉色通紅一臉不耐煩的瑭剡被悠念那霧蒙蒙水汪汪迷茫如小鹿的眼睛一看,頓時額頭冒起青煙,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氣。

    “到了?”悠念揉揉眼睛,秀氣可愛的打了個哈欠,腳下感覺到了地面的平靜和溫度,飛機已經降落了啊。

    “嗯、嗯。”瑭剡小盆友很不淡定的紅著耳朵,雙手插進褲兜裡率先走了出去,涼風從機門吹進來,頓時讓悠念清醒了些。

    攏了攏身上的白色絨毯,悠念直接裹著身子走了出去,外面陽光很燦爛,看來是個好天氣。

    入目的景色讓人耳目一新,四周環繞著被雪裹成白色的山,站在大石塊上面,可以聽到不遠處傳來忽遠忽近的海浪拍擊石壁的聲音。

    “三小姐,小少爺,這裡是訓練場外環,內環我們得坐直升機進入。”

    悠念點點頭,這個訓練場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上不少。

    直升機已經准備妥當,悠念和瑭剡還有大毛一上機就立即啟動。

    直升機緩緩上升,悠念由上往下看,這才看到這一幕大自然的奇景,他們方才所站的地方,所看到的山不過是一偶,整個外環呈一個大型青山環狀,並非各山都相連,但卻堅定的形成了一個環狀,海水從山脈中斷開的一段段中出入,而被外環包圍在中間的內環,小型山脈皆成環狀,環環相扣,組成一副萬環相扣的自然奇景!

    “哇哦——”瑭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奇景,這就是傳說中的萬環訓練場啊,好大,好美!

    直升機緩緩朝其中一環降落,灰白色的點點漸成樓屋,在空中因為樹影遮掩的人影也漸漸浮入眼簾。

    黑西裝、眼睛、態度嚴謹而古板、眉眼菱角很厲,身上帶著洗不去的血腥味,一看便知非善類。

    “入場函。”

    兩封信函遞了過去,那人打開看了看,上下打量了悠念和瑭剡一番,然後對悠念後面的羅生若家成員道:“請你們在二十分鍾內離開內環。”

    訓練場的規矩嚴明,任何人都不允許犯規,羅生若的人很快離開了內環,只留下各自帶著各自行李的悠念和瑭剡……呃……

    那人看著不知道何時站在悠念身邊的大型狼種狗,銀白色夾雜著黑色的毛油光滑亮,嘴裡叼著一個寫著‘大毛的行李’的字的包袱,莫名的覺得有點囧。

    “這只狗……”

    “我的寵物,不可以帶嗎?”悠念看著那人,歪了歪腦袋。

    帶都帶了再來問是相當沒有誠意的!那人鏡片下的眼睛看了悠念好一會兒,對於是否允許帶寵物這個話題直接跳過,帶著悠念他們朝一棟房屋走去。

    “羅生若悠念由於年紀和能力的問題,允許直接進入第五環訓練場,羅生若瑭剡進入第一環訓練場,來到訓練場你們就沒有放松身心的機會,訓練場連常走的路和你們的住房,都布滿各種可移動無規則變幻的機關,出任何意外訓練場皆不負責,直到你們被每一個教官認可,認為你們有足夠的和平心理不擾亂世界運動軌跡,和有足夠的能力儲蓄在世界需要的時候與其它世界貴族團結一心出手相互,才會允許你們從這裡畢業。”

    男人帶著悠念和瑭剡進入一間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兩把鑰匙扔給他們,語氣冷漠的說著。

    “最後,請你們記住訓練場唯一的一條鐵規。”

    “——殺人無罪,挑者有罰。”挑起事端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被殺,殺人者也不用負擔任何責任,如果被殺者的家族心懷怨恨,那麼殺人者可以尋求訓練場的幫助解決。

    這個世界頂端最特別的權利特殊者:世界藝術委員會、萬環訓練場、世界貴族。

    “現在,請你們自己去你們要進的訓練場和宿捨。”兩張地圖被他推了過來,上面被標注出好幾條到達同一個地點的路,不用明說,他們便知道每一條路中必定都是機關重重的。

    “進了訓練場就不要想毫發無損的離開,請吧。”男人坐在轉椅上,對兩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大哥在哪裡?”

    “這不是我負責的。”

    “那誰負責?”

    “你到訓練場,若是能找到管事的人,你就會知道了。”

    悠念挑了挑眉梢,拿過鑰匙和地圖走了出去,瑭剡跟在她身後。

    兩人要走的方向相反,悠念看著還不到150的弟弟,嘴角的笑容柔和淺淡,“瑭剡,怕嗎?”

    瑭剡抬頭看著悠念咧開一抹興奮又惡劣的笑,“我期待的很。”

    “那就好,這個給你。”悠念遞給他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這是姐姐送給親愛的弟弟的禮物,不可以扔掉哦,最好隨身攜帶。”

    “切!”瑭剡耳尖紅紅的收了悠念遞過來的牌,隨手塞進包裡,轉身就走,隨身攜帶神馬的,才不要呢!肉麻兮兮的。

    悠念看著瑭剡的背影,漫不經心的聳聳肩,“瑭剡,要是被欺負了,記得告訴我,姐姐幫你出氣。”

    瑭剡頓時一個踉蹌,險些趴下,連忙快步跑走,嘴裡不住的拽拽嘀咕,什麼嘛,才沒有人欺負得了他呢!

    悠念張開地圖,把鑰匙丟進大毛的嘴裡叼著的袋裡,慢悠悠的朝地圖上標注最短的路線走去,雖然說越短的路線必然越危險,但是這麼冷的天,她才不要在外面溜達呢。

    厚厚的雪因為陽光消融了一些,很干淨,但是卻很凌亂破碎,可見這路,這樹,甚至這草都不如表面那般靜止不動。

    悠念前腳才邁入路線入口,那一條蜿蜒的只容一人走過的小路,兩旁都是壓著白雪的雜草灌木叢,高大的樹木將陽光遮擋得一絲不剩,風一吹,便發出窸窸窣窣的讓人覺得有些心底發涼的聲響。

    “卡!”才到路口,悠念的腳仿佛踩到了個什麼東西,四周傳來凌亂疾速的破空聲,仿佛有無數只利箭從四面八方攻過來一般。

    然而悠念耳朵一動,身子驟然往旁邊一顆大樹躍去,大毛動作如豹的跟上,只見悠念和大毛剛跳開,兩人所在的位置一排排尖利的倒刺猛然躥起,頭頂一陣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悠念和大毛要是慢上那麼一幕,都要被上下戳的血肉模糊了。

    “哇哦,一開場就送個這麼激烈的見面禮啊,不知道瑭剡怎麼樣。”悠念從樹上跳下,漫不經心的道。

    “汪!”那家伙雖然有點笨,但是反應挺快,不過就是有點單純。

    “嗯,那倒是吶……”悠念點點頭,邊走邊想了想,“要不然你去跟著他吧,那小子怕是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來找我。”

    “汪汪!”才不要呢。大毛干脆一屁股趴在地上,一副賴著不走的沒有。

    “嘛,拜托了。”悠念蹲在它身前,賣萌裝乖的看著越來越傲嬌的大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單韻熙一起久了,這貨竟然越來越傲嬌了。

    “……汪汪!”哼哼,既然親愛的美主人都這麼拜托了,勞資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好了。大毛站起身,把嘴裡的包給悠念,傲嬌的一甩尾巴,扭著屁股朝瑭剡離開的方向跑了。

    悠念無奈的搖搖頭,明明很喜歡的瑭剡嘛,真是,看來這十天這一人一狗結下了很狗血的友誼啊!

    太陽漸漸西移,悠念這一路幾乎每走半分鍾就會遇到一個幾乎稍有不慎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陷阱,悠念餓了,想要偷懶,直接跳上邊上的大樹,在樹桿與樹桿之間跳躍行走,觸動的陷阱不多,但是悠念發現有些陷阱是隨著時間流逝自動開啟的,也就是說你運氣不好撞上這種悄無聲息的開啟的陷阱,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真是坑爹的訓練場,太血腥太殘酷了。

    悠念很沒有誠意的豎中指吐槽。

    夕陽在海面投下一片紅色時,悠念終於到達了第五環訓練場宿捨區,悠念這時候卻也不急著進去了,坐在樹干上拿出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手指在空蕩蕩的只有方塊圖案的面上有規律卻絕對難以掌握的觸屏般的按了幾個鍵,平面驟然發生變化,從普通的撲克牌面變成了GPS衛星定位圖,看到上面代表瑭剡和大毛的紅點黃點正常的移動著才收起撲克牌,跳了下去。

    這一跳,又跳到了陷阱上面,無聲無息的紅色激光不知道從哪裡射了過來,所過之處,不管是樹枝還是石頭都被分成兩半,悠念眉頭一動,身子翩若驚鴻的躍過側躍而來的激光,這樣無聲無息,若非悠念感知系統比普通人強上幾倍,她也要被切成兩截了。

    身子輕輕落下,身上的白色絨皮絨毛晃蕩,如同婀娜多姿的少女,長長的烏發也如同放緩了速度一般,柔柔飄落,這一幕,美麗優雅的如同一副唯美的畫卷,令人忍不住癡迷,忍不住想要收藏。

    “啪、啪、啪、啪……”拍掌聲一下一下,從宿捨樓下傳來。

    悠念微微抬眼,便見到前方宿捨樓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珂亞嵐修,雙手插回褲兜裡,斜斜的倚在柱子上,笑得很是邪佞勾人。

    “沒想到下來扔個垃圾還能看到這樣一副美景啊。”珂亞嵐修話說著,卻不走出宿捨樓外,他可不希望難得的宿捨陷阱間歇停工期,跑出去吃外面的陷阱,這個變態的訓練場,他曾經遇到陷阱最高紀錄:十分鍾二十個,各個要命。

    悠念瞄了眼垃圾聚集區,再看了看明顯對外面心有余悸的珂亞嵐修,眉梢挑了挑,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珂亞嵐修見悠念直接跟他擦身而過不鳥他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厚臉皮的跟上去,“我等你很久了,悠念小姐,一起去頂樓餐廳吃晚餐吧,現在距離宿捨陷阱啟動還有二十分鍾,我們吃快點還是能吃飽的。”

    這變態的訓練場,一天只有宿捨區會有三次陷阱間歇性停工,一次三十分鍾,過了時間各種陷阱啟動,即使晚上睡覺都得提高十二分的警覺,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讓你在睡夢中死的悄無聲息,在場的人心理素質再好,在前期的時候都會被弄得險些成神經病,一個風吹草動就緊張的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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