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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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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6:23 |只看該作者
081找到涼禮大哥

    “謝謝,不用了。”悠念坐進電梯,跟著鑰匙上的信息上了三樓,找到最裡處的306號房。

    “我就住在樓上喲,還有不到十五分鍾,悠念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語畢,門匡的關上了,被關在外面的珂亞嵐修摸了摸鼻子,銀灰色的眸子狹長魅惑,笑得很是邪氣。

    悠念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看著下面踩著的板磚,是空心的,卻很是堅固,而且構造很特別,如同拼圖,好似能將其拼成各種東西,連四周牆壁和天花板都是如此,再看桌椅和床,同樣是拼湊而成的,與身下的板磚連在一起,不過那個棉被床鋪……

    “悠念小姐,距離宿捨陷阱啟動還有不到五分鍾,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陷阱啟動時桌椅床板什麼的可以不用在意,但是棉被床鋪是必須自己拯救的,否則晚上睡覺會沒被子哦。”珂亞嵐修靠在悠念的門板上出聲道。

    “謝謝你的提醒。”悠念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再看四周仿佛隨時會雞飛狗跳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裝潢,悠念覺得自己的行李也許會一不小心被這個房子給抽出去,或者吞掉。

    悠念眼睛轉了轉,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分鍾陷阱啟動,悠念翻出行李,看到了單姜恆給的兔寶寶便攜袋,打開,果然是一袋碎碎的小零件,悠念嘴角勾起一抹笑,真不愧是單姜恆吶。

    悠念站在角落裡,手中刷的多了十張黑金色撲克牌,咻的一下朝整個地板如同鋸刀一般的劃去,頓時整個地板仿佛被什麼巨大的力拉起來一般,呈條狀被整個掀了起來,釘在了牆壁上。

    “哇哦~。”悠念看著那被掀起木板的景象,眉梢高高的挑了起來。

    只見那下面,滿滿滿滿的組織精細卻又糾結難懂的網絡,還有各種青灰色的器材和晶片,而就在悠念還未打量出個什麼的時候,陷阱啟動時間到,所有的齒輪卡的一聲開始啟動,悠念甚至可以聽到天花板和牆壁裡傳來同樣的機器啟動的聲音。

    悠念快速從袋子裡抓出一把碎零件,啪啪啪的就朝地板的每一個齒輪射去,頓時卡的一聲聲聲響,齒輪全部停止轉動,地板內的東西頓時因為電流給予不足,冒出白煙,啪啪幾聲,炸了。

    而悠念手中的黑桃皇後一揚,那把地板釘在牆壁上的撲克牌便仿佛被什麼巨大的磁力吸引,快速的飛回悠念手中,一塊塊地板落回地面,把被破壞掉的陷阱蓋上,而天花板和四周牆壁不斷組合變化著圖案,卻遲遲沒有動靜,悠念知道,攻擊也是間歇性的,說不定只是為了讓他們有心理壓力所以才一直變動。

    悠念可不希望在大冬天的連個暖暖的覺都睡不上,外面已經那麼多陷阱了,裡面就不用了吧。悠念心道,然後很無良的開始和破壞地板陷阱一樣的開始破壞天花板陷阱和牆壁陷阱。

    如果這個宿捨的設計師知道自己的陷阱就這麼輕易的被悠念用幾張撲克牌和幾個螺絲螺母給破壞掉了,一定會哭的!真的!因為他已經在哭了!正趴在他的辦公室哭得叫爹喊娘。

    搞定了會妨礙她睡覺的陷阱,悠念開始把自己心愛的白色絨皮鋪上自己的床,華麗純白的狐裘地毯,乳白色的蕾絲窗簾,在牆上釘進幾個釘子掛上自己的衣服,廁所……

    悠念發現他們竟然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有一個小水槽在一旁供刷牙洗臉洗手!

    臥槽!

    這絕對是坑爹啊!他們是把錢都用在全島陷阱上了吧,連個獨立衛生間都不給人,尼瑪簡直就是找抽!

    悠念默然兩秒,然後一如心裡沒掀桌前開始整理房間,然後拉開門,頓時看到一走廊的雞飛狗跳,辟裡啪啦的聲音中摻雜著不少的血腥味,可見那一個個緊閉的門中戰況有多麼的慘烈。

    當然,走廊似乎也不見得會有多平靜,這哪裡還是可以走人的地板,明明就是滿是荊棘的道路,兩邊牆壁同樣是一根根尖銳的刺,只容許一個人經過,不過應該沒人敢去冒這個進去了就出不來的危險,誰都不知道這兩邊的刺會不會突然合攏了起來,把人給戳得稀巴爛。

    悠念心裡才想,那兩邊的刺便很歡脫的如同豬籠草一般的合攏在一起!

    悠念果斷關門回屋,拉開窗戶跳了下去,面對再一次飛過來的激光,反手抓住身後二樓的窗戶,身子利落的往後一翻,翻進了身後不知道是誰的的屋子,隨手拍掉一支射過來的袖裡劍,悠念抬眼,對上一雙驚愕的銀灰色的眼眸,和一具精壯白皙的身軀——光溜溜的那種——一絲不掛的那種……

    悠念的目光掃過那白嫩嫩的屁股和筆直的雙腿,淡定的好似在欣賞什麼藝術品,頓時讓珂亞瑾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色通紅,偏偏此時面對這個屋子裡不間斷的攻擊,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拿他的浴巾,只得這麼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的在悠念面前做各種動作!——為神馬這句話感覺這麼猥瑣?

    “女人,你看夠沒有?!”

    暴怒的話讓悠念抬起眼看向這具年輕的身體的主人,一頭紫色的發似乎剛剛洗過,濕漉漉的搭在頭上,滴滴答答的滴著水滴,一向狂傲不羈的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帥氣面容此時因為羞惱而帶了一絲可愛的稚氣,背對著她,扭著頭瞪她,似乎很是不願意被悠念看到他身前的小瑾瑾……

    悠念挑了挑眉梢,在珂亞瑾一邊氣急一邊躲著陷阱,卻還在拼命的夾著雙腿捍衛貞操的模樣,突地噗嗤一聲笑,“你一個男人還怕被看?”

    “管你屁事!快滾!”珂亞瑾惱羞成怒,尼瑪勞資為什麼要給你看!而且一個純爺們在一個女人面前光溜溜的跳來跳去,小鳥也跟著跳來跳去,這簡直就是要囧死人的丟臉!

    悠念一邊眉梢挑的更高了,卻只是淡淡的再一次瞥了眼珂亞瑾那年輕精壯的身軀,在他就要掀桌暴走的時候身子輕輕一躍,跳出了窗子,這一次落地很順利,悠念看了看身後看起來整個屋子都在晃動的宿捨樓,真心覺得這個訓練場又變態又有趣,當初涼禮和莫洛左翼竟然在這種地方訓練了六年,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出去的!

    牛人!

    第五訓練場管理人在哪裡呢?悠念眉頭微動,那個男人既然說只要她能找到就會告訴她涼禮在哪裡,那就代表想要找到管理員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說只是挖個坑讓她跳?

    一個回旋鏢飛了過來,悠念直接一張撲克牌射過去打落,滿心無語,這裡還真是不止躺著也會中槍,根本就是連站在坑裡都會中槍!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讓他自己出來了。”悠念狀似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嘴角笑容淺淡柔和,撿起地上的回旋鏢,悠念站起身,手中的回旋鏢一扔一扔,眼瞼猛然一掀,神秘美麗的桃花眼中厲光乍現,手中的鏢猛地朝不遠處射來一道道激光的林間射去——

    “崩!”林間傳來一陣機器炸掉的聲音,回旋鏢咻咻咻的又回到了悠念手中。

    “第五環管事的人什麼時候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什麼時候停手。”悠念聲音不大不小的在整個空地上響起,悠念知道,這裡必然是有監控器和聲控器的。

    話已至此,悠念可不會再客氣了,這裡的陷阱是多得數不勝數,不過,慢慢來,總會破壞到讓他們無法接受的地步的。

    “砰!”

    “崩!”

    “辟裡啪啦……”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宿捨陷阱啟動後的強烈動蕩十分鍾過後,在宿捨內的人總算是可以喘口氣,此時一個個的趴在窗戶上,目瞪口呆的看著悠念在樓下一個個的把陷阱破壞掉,一臉難以置信,他們不是沒找過陷阱設置在哪裡,不是沒想過怎麼破壞,但是事實卻讓他們知道,休想!

    你能在每走兩步的情況下踩中一個致命陷阱下找到陷阱源,然後破壞掉?先不說你能不能成功破壞掉,精疲力竭的你能平安活著回宿捨就不錯了,偏偏宿捨和外面同樣危險,誰敢冒著失去力氣的情況下去找那什麼該死的陷阱?

    回旋鏢已經不成回旋鏢了,悠念把僅剩的一小塊朝這塊空地最後一個陷阱射去,只是被一根突襲而來的樹枝擋住了。

    一個挺拔健壯的身影從林間走了出來,中年,臉色稱不上多好看,很是嚴肅。

    悠念淡然淺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就是管事的人?”那麼柔婉的語氣,偏偏她手裡一排紙牌刷的張開呈扇形,又啪得收起,一下一下的,讓人心髒都跟著一緊一松,仿佛在說他若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就繼續破壞這裡的陷阱。

    “我是第五環訓練場總教官,嚴肅。”

    “是不是管事的?”悠念才不管他叫什麼,干什麼的。

    嚴肅看了悠念好一會兒,微微頷首,“是。跟我來。”語畢,便轉身離去。

    悠念收起撲克牌,末了覺得似乎就這麼收手有些不夠氣人,不夠平復她內心的不耐煩,於是手中的撲克牌咻的把這塊場地上僅剩的一個陷阱砰的一聲給炸掉了。

    前面嚴肅大叔的背脊明顯一僵,扭過頭看著悠念,臉色極其的難看,悠念則是很純良的歪了歪腦袋,“這是利息。”

    噗……

    後面的宿捨樓裡有誰忍不住笑噴了出來,第一次見到這個無情的大叔臉色這麼難看,實在是太解氣了!哈哈哈哈……

    嚴肅大叔即刻果斷的扭過頭快速的走了起來,悠念跟在他身後,意外的沒有遇到任何的陷阱機關,悠念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裡卻是清楚的很,他們是被她的破壞力嚇到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整個島的陷阱機關用了將近一個世紀才完成,每一個都是由世界最強機械工程師家族一代一代研究,並且親自出手裝上的,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金錢根本無法計算出來,悠念今天毀壞了將近二十個,簡直就是在他們心口上劃刀子啊!

    最重要的是,再被悠念這麼破壞下去,那個家伙會瘋掉!不過他現在也差不多幾乎半瘋了囧……

    嚴肅帶著悠念漸漸進入森林深處,一棟兩層樓的樓房出現在眼前,進入一間類似於辦公室的屋子。

    “我大哥在哪裡?”悠念拉過一張椅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想知道?”嚴肅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對面的悠念,嚴肅的面容上,意味不明的看著悠念。

    “請不要跟我說廢話,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你應該知道的。”悠念直接一張撲克牌釘在桌面,淺笑嫣然的面容上,美麗的桃花眼很柔和似水,卻莫名讓人心生寒意。

    嚴肅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桌面上的紙牌,小丑王咧著嘴嘲諷的看著他,“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就不必繞彎子了。想要見你大哥,把你手中的七個六芒星交給我們。”

    悠念嘴角的笑容深了深,“訓練場和十三爵打算合作了?或者已經在合作了?”十三爵也打過她的六芒星主意,但是她的東西,哪是別人說要就能要到的呢?對於領土和所有物的占有欲,悠念可是和她的潔癖一樣強的變態的。

    嚴肅一如他的名字,絲毫沒有除了嚴肅以外的表情,“這和十三爵無關,你也不必問太多,把六芒星交給我們,下一秒我們就可以帶你去見你大哥。”

    “這是威脅嗎?”悠念站起身,彎腰,雙手撐在桌面,面上的笑容因為加深而變得邪肆危險,“你知道威脅我的人下場都是怎麼樣的嗎?”

    嚴肅臉色一變,這個女人太囂張了,竟然敢威脅身為總教官的他!雖然說這個少女在四校聯賽上面表現確實不錯,但是總歸不過是沒有經過訓練場正統訓練的業余武者,就算身份再特殊,在他們這些職業武者,職業教官眼裡,是根本比不上珂亞紗織珂亞嵐修等那些從十二歲開始就在這裡接受訓練的他們的學生的。

    “請你放尊重點,羅生若家族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嗎?”被一個小輩威脅了,嚴肅一本正經的看著悠念。

    “你可能忘記了一點。”悠念站起身,纖細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裡,一身令人無法忽視的風華,纖細的手中,指間驟然出現一把撲克牌,“羅生若家族的所有家訓條例中,唯一一條對外人的,是不能反抗比自己強的人。”

    “而你?”悠念微笑著看著嚴肅,“想試試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嗎?”

    嚴肅一拍案桌站起身,這個女人實在太讓人火大了!嚴肅的臉越發的嚴肅起來難看起來,但是,不等他說什麼,桌上的座機便響了起來,嚴肅看著悠念,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嚴肅的臉色一瞬間猙獰了起來,一臉憤怒和不甘。

    好一會兒掛上電話,嚴肅不悅的看著悠念,“最後問你一次,交不交出六芒星?”

    悠念挑高了一邊的眉梢,“這麼想要啊,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為什麼十三爵和你們都想要我的六芒星,我就給你,怎麼樣?”

    嚴肅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悠念會突然說這一句,這個女人不是該抵死不給嗎?要不然十三爵怎麼會拿她沒轍?不過……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悠念坐回椅子,雙腿交疊起來,一只手撐著自己歪歪的腦袋,懶散而優雅的姿態,霎時仿佛讓空蕩蕩的屋子變成了金碧輝煌的宮殿。

    嚴肅揉揉眼睛,暗罵見鬼,目光看著悠念,心中算盤不停的打著,心中的貪婪在漸漸凝聚,那塊傳說中的板塊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天堂,神秘的力量,強大的武力,而如今,這個女人就是關鍵,明明就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十三爵偏偏擔心這擔心那,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勢力知道這個引路者的存在,既然十三爵不可靠,那麼只能靠他們自己了,相信上頭非但不會怪罪,反而會開懷大笑的!

    “好。我就告訴你,相信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如果你們萬環訓練場說話算話的話,我當然不會耍賴。”悠念點點頭,她本身最討厭的就是出爾反爾的人,不過要是別人自以為是把她的話擅自想偏,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你手中的六芒星是開啟黑暗聖經第三層的鑰匙。”

    “就這樣?”悠念挑了挑眉梢,這個人還是有所保留的,比如第三層有什麼東西,他沒有說,不過就算他不說,她也大概猜得到,“那我大哥在哪裡?”

    “給我六芒星,我就帶你去見他。”這個男人對六芒星,不對,或者說第六塊板塊非常的執著。

    悠念沒說二話,直接把掛在胸口的六芒星柱體扔給他,嚴肅接過,嚴肅的臉上才咧開笑容,頓時就僵住了,連悠念都驚訝了下。

    只因原本在悠念手中是好好的柱體的六芒星才到嚴肅的手中,頓時分解成了原先的七個六芒星徽章,仿佛磁場突然消失一般。

    “怎、怎麼會這樣?”嚴肅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上的七個徽章,有些慌亂無措的連忙繞出桌子,把七個六芒星塞進悠念手中,就見七個徽章一到悠念手上,頓時又仿佛啟動了什麼磁場,有序的擠壓在一起成為柱體。

    嚴肅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壞掉或者怎麼樣,只要鑰匙還在,他們就有機會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只不過看來想要開啟黑暗聖經第三層,這個女人是必不可少的了。

    “這個看來還是要放在你那裡,走吧,我帶你去見你大哥。”被這大起大落搞得險些心髒猝停,嚴肅也沒心情再計較什麼了,反正他們把涼禮留下來的原因就是為了牽制悠念,只要兩人都在這裡,那麼就不用擔心會被逃出手掌心。

    悠念跟在嚴肅身後,手裡把玩著這個古怪的六芒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什麼力量在牽引著它們發生這樣的變化?難道是因為她身體的磁場問題?

    如果是璃兒,會很快找出原因的。悠念一點兒都不負責任的把六芒星塞回口袋,沒錯,璃兒說藍影的面容極具欺詐性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具有欺詐性,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想悠念那樣把表裡不一這個詞展現得這樣的淋漓盡致。

    這個女人好奇心很強,但是她從來喜歡動手超過動腦,原因是這女人很懶,所以她不喜歡拐彎抹角,不喜歡陰謀詭計,她懶得跟別人動腦筋斗智斗勇,讓她去古代搞宅斗搞宮斗,不用懷疑,不用幾秒刷刷的把讓她不高興的什麼正妃側妃小妾都給卡嚓掉,可能會把她最討厭的種馬皇帝神馬的也卡嚓掉,那種男尊女卑的世界,絕對會因為悠念而亂成一團糟。

    這個女人,連殺人都是帶笑的。

    因為她把這一切都當成了游戲,什麼時候游戲結束了,什麼時候她覺得沒興趣了,無情的拍拍屁股轉身離開,不管身後是悲傷逆流成何還是血腥彌漫世界,什麼樣的地方生出了這樣一個怪胎禍水,沒人知道,包括璃兒,什麼樣的人怎麼樣的情才能留下這個女人,沒人知道,包括璃兒。

    “涼禮不在第五環訓練場。”走了一段時間,卻見嚴肅沒有腳步放緩的跡象,悠念出聲道,他們走的時間已經超過了悠念從入口來到第五環的時間了。

    “他在第十八環。”

    世界貴族裡的孩子從十二歲進入訓練場,從第一環到第六環六年時間後就可以畢業離開,而後面的幾環危險程度太高,而且機關不容他們控制,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控制,所以連他們這些教官都不敢輕易邁入的地方,那些在外面都已經天天面對死亡,神經緊繃了六年的少女少年又怎麼會願意進去更危險更讓人神經緊繃的地方找死呢?

    所以當涼禮時隔畢業出去八年後又進來,並且要求進入十三環以上的訓練場,著實讓他們驚訝,只不過後來想到了悠念,他們也就允許了涼禮的要求。

    涼禮能闖進十八環,其實他們這些了解十三環以上的環境和危險程度的人比外界的人更加的難以置信,當初祖先為什麼要弄出這麼危險的他們無法駕馭的訓練場出來他們已經無從得知,但是涼禮卻是史上第一個闖過十五環,並且順利活下來的人。

    該說不愧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走到危險系數開始往上飆升的第十三環訓練場,嚴肅大叔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而是帶著悠念走進了十三環監控室內。

    “嚴教,你怎麼來了?”十三環監控室內,一個打著哈欠的年輕男人看到嚴肅,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

    嚴肅只是看了他一眼,“把十八環內的監控調出來。”

    “噢,好。”年輕男人一個敬禮,開始手腳麻利熟練的調出監控影像,十八環的影像很快調了出來,由衛星監控的十八環很快鎖定了涼禮所在的位置,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讓悠念站起身往外走。

    只見屏幕上,涼禮坐在一棵茂盛的大樹樹干上,臉上毫無血色,鮮血從他身上一滴滴不間斷的滴落,風一吹過,隨著樹葉的搖晃,讓人覺得涼禮身子也跟著搖搖晃晃的,好似要掉下去一般,而他身下,是一個流速極快的瀑布,下面巨石崎嶇,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是要血肉模糊的。

    “你要去哪裡?”嚴肅見悠念臉色不太對勁的快步走了出去,連忙跟上去問道。

    “去見我大哥。”她是羅生若悠念,涼禮是她大哥,她怎麼可能看著涼禮死掉卻不加理會?沒錯,涼禮受傷嚴重,悠念透過視頻都能看到那細胞因為供氧不足而開始衰弱死亡,涼禮受傷的部位是肺部。

    “你開什麼玩笑……”那裡可是十八環!他們都不敢踏入的禁區!

    悠念身子驟然一轉,一張鋒利的撲克牌夾在指間,抵在嚴肅的脖頸動脈處,劃出一絲猩紅的血絲,悠念微笑的看著他,“我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難道你以為我所說的見大哥,只要看看監控視頻就可以了嗎?嗯?”

    嚴肅整個人僵在原地,脖頸冰冷的觸感讓他有種抵著他的不是一張紙牌,而是一個鋒利的刀片,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割斷他的動脈!而面前這個精致美麗的女人,嘴角含笑,眸光似水,卻讓他一瞬間覺得眼前一黑,眼前的女人長著黑色的翅膀,猶如惡魔,猶如微笑的死神,明明沒有感覺到殺氣和壓迫感,然而他卻覺得呼吸困難,好似有一雙看不到的手,在扼住他的咽喉。

    直到悠念收回了手,消失了蹤影,嚴肅呼吸徒然一松,驚愕發現他已經汗流浹背,一臉的冷汗!

    這個女人……

    真的會乖乖被他們掌握在手中嗎?嚴肅眉間不禁染上一抹擔憂慌亂。

    ……

    鞋子已經被雪浸得冰涼冰涼的,太陽漸漸的西移,悠念速度全開,空氣中只余淡淡馨香和被觸動了機關卻攻擊不到人的滿地狼藉。

    悠念很快到達了第十八環訓練場,前腳一進,悠念看著這茂盛綠蔭的各種七彩的植物,就發現這個訓練場的最大危機是什麼了。

    “卡呲、卡呲……”悠念腳步朝一朵顏色美麗,呈蟠桃狀,散發著弄弄的熟透了的桃子味道的大花苞走去,四周都是碧綠帶刺的籐蔓,隨著悠念的走進,籐蔓一顫一顫的,仿佛在試探著什麼,然後猛然停止顫動。

    食人籐,每一根刺都含著強烈麻醉劑,只要被刺一下,短短五秒內就能讓你全身麻痺,然後被籐蔓拖走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這個訓練場幾乎有大半的植物是食肉的、攻擊力強悍,欺詐性高級,甚至有些許智力的活植物,再加上這裡還有各種不為人知的陷阱,草木皆兵,進來這裡還真要睜著雙眼別想休息了。

    好在悠念是獸主,和身為植物界之主的璃兒關系匪淺,身上沾染了不少她的氣息,再加上動物和植物之間的關系息息相關,它們是不攻擊她的。

    省去了不少麻煩,悠念循著植物們給她的規律走,悠念很輕易的躲過了未知的陷阱到達了涼禮所在的地方。

    水流湍急的瀑布之上,一棵大樹宛若迎客松一般屹立在瀑布九十度垂直落下的位置,涼禮坐在那探出了瀑布之外的樹干之上,染紅了樹干的鮮血引得繞著樹的籐蔓蠢蠢欲動的努力往上躥,奈何根連著地,怎麼努力往上伸展,也只能勉強的纏住涼禮的鞋子,於是涼禮穿著皮靴的腳被籐蔓包成了一個球,好似花朵。

    悠念輕輕躍上涼禮所在的那根樹干上,美麗的眼眸打量著這個好久不見的大哥,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容很精致,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有如蝶翼輕闔,帶出兩抹優雅美麗的波浪,挺拔的鼻梁下是兩片薄薄的唇,下巴尖尖的,似乎在這裡吃了不少苦,及肩的黑壓壓微微卷曲的發細的如同絲線綢緞,此時沾著點點猩紅的血跡,纖細卻精壯的身軀被黑色的緊身皮革裹著,被劃破了不少,而肺部,最為嚴重。

    霍——!

    悠念才走進一步,涼禮突然睜開雙眼,兩只冰釘夾在指間,毫無反射任何光亮的桃花眼沉沉的看著她,看不出任何情緒和警惕,如同一汪引人深入探尋的幽深桃花源,明明黑得可怕,沉寂的可怕,卻又讓人好奇,當這樣一雙眼睛倒映著自己的面容時,會是如何讓人驚艷的美。

    “大哥。”悠念沒想到這個男人明明已經臨近死亡了,卻還能這般的警覺,就憑這一點,悠念就會救他。她喜歡頑強的人。

    涼禮聞聲,卻是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手中的釘子捏的越發的緊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臉色,目光沉寂如涼水,又是幻覺?這些籐蔓也具有迷幻氣味?

    “大哥。”悠念挑了挑眉梢,朝涼禮優雅緩慢的走了過去。

    “別過來!”直線式語調此時因為悠念的不聽話而帶上小小的起伏,涼禮手中的釘子一緊,肺部傳來的疼痛都沒能讓他變一下臉色,皺一下眉頭,但是此時這個幻覺卻讓他的面癱臉幾近崩壞,竟然還有和小念一樣的味道……

    “大哥,你不疼嗎?”

    涼禮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意識被強硬的集中,卻越發的力不從心了起來,全身僅剩的最後力氣都在手中,然而看著眼前的人,即使只是幻覺,他還是下不了手,即使如今他所受之傷也是因為這種幻覺,但是……

    果然還是下不了手吶……

    “小念……”

    手中的釘子頓時一松,落入湍急的瀑布消失了蹤影,幽深無底的眸子輕輕闔上……

    “唉。”悠念無奈的抱住進入死亡倒計時的涼禮,真是個笨蛋,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自然界的力量是最強大的,如果今日她沒有一身特殊的能力,她懂得再多,也是招架不住的啊!

    穩住涼禮的生命,悠念讓極地鼠們幫忙找了個山洞,把涼禮安置在裡面,拾了些柴火,把璃兒送的一枚紅繩帶綁在涼禮的手腕上,上面有璃兒的氣息,以防在她不在的時候昏迷的涼禮會被山洞裡的植物們拆解入腹。

    搞定好一切,悠念才走出去准備找些食物,現在是大雪天,大部分動物都冬眠了,再說這一環地界上獸類稀少,唯一算是數量比較多的是極地鼠,不過它們還要跟這裡的對它們虎視眈眈的植物對抗,悠念就不麻煩它們了。

    悠念在森林裡挖了些冬筍和一些冬野菜雪蘑菇,順便撿些不算特別破舊的鍋碗瓢盆什麼的不在話下,優雅的姿態,高貴的身姿,怎麼看都該是住在皇宮內受盡萬千寵愛的公主,然而她卻如此熟練的做著這一切,仿佛她也是吃過那種山窮水盡的苦,在令人絕望的生活中摸黑爬滾一般,讓從監控器中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髒狠狠的震撼了下。

    難以想象,這樣的美麗的人,怎麼會有人捨得讓她吃苦?那樣的優雅高貴,手裡拿著野菜破碗,更加的讓人心酸難受。

    骯髒殘酷的世界不適合她,她就該住在城堡,享受一切的美好!

    悠念當然不知道那些人心之所想,東西收集的差不多之後,悠念便打算原路返回,只是因為涼禮已經安全下來了,有些閒的悠念各種坑爹找抽的惡趣味又蘇醒了起來。

    此時她看著被眾植物隔離的一塊空雪地,心癢手癢連腳也癢,威力巨大的陷阱神馬的,好好奇是什麼東西哦~。

    悠念撓了撓臉頰,戀戀不捨的看了眼空地,監控器那邊的人揪著衣領緊張的看著她,心中暗念為什麼這女人要用這麼古怪的眼神看著那裡?那裡有陷阱嗎?拜托,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快點回山洞吧!你這麼優雅的拿個破碗破盆的實在讓他們接受不能啊喂!

    悠念如他們所願的扭頭按來時的路走了幾步,然後猛然回頭,一個破碗就朝那個空地砸去。

    悠念扭頭看著被碗砸到的雪地,兩秒,毫無動靜。

    悠念眨眨眼,扭過頭准備走人,然後腳下卻猛然一空,悠念整個人向下墜去,甚至是四周的樹木也往下墜去,以被碗砸到的空地為圓心,方圓幾米的雪地都開始猛然下陷,好似沙漠流沙,沼澤濕地,速度之快根本讓人反應不及。

    悠念眉梢動了動,看了眼身邊墜落的樹,伸手抓住樹干,借力開始在一棵棵樹之間朝下陷范圍之外的地方跳躍,下面仿佛有什麼巨大的吸力在吸收著這一切的生物,悠念腳尖只是輕輕的碰觸,都仿佛被什麼拉住了腳往下拉一般,費了不少勁才跳到了邊緣。

    “嚶嚶嚶嚶——”奇怪的聲音細如蚊蠅的傳入悠念耳中。

    悠念躍上邊緣,看著這偌大的流沙漩渦一般的巨大凹陷,白雪緩緩流動著一棵棵大樹和植物被吞噬在最中心的漩渦眼中,而就在這令人無法抵抗的綿軟和吸力中,一顆如同小草一樣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在不斷的往上爬,前一秒被滾落的石子砸下,但是在就要被吸入漩渦眼前竟然還非常頑強的揮動著四條細細的如同觸角一樣的東西往上跑著,一下一下,絕對不認輸的頑強。

    悠念感受了一下,這東西竟然不是獸類!而是植物!

    你妹!這世界玄幻了嗎?一棵草在跑?

    不過,很有趣啊!

    悠念在旁邊撿了條長長的籐蔓往那東西扔去,那東西頓時又上道又不客氣的開始爬上籐蔓,很歡脫的朝悠念跑來。

    悠念看著這一幕,心裡有個小人在直抽嘴角,璃兒快來,有棵變異了的草在跑!

    那草跑上來後直接纏上了悠念的褲腿,綠油油的四條細細的像是觸角一樣的東西緊緊的吸附在悠念的褲腿上,腦袋是像蔥頭一樣白白的,沒看到眼睛鼻子之類的超自然東西。

    “你是什麼東西?”悠念甩了甩腿,沒甩開。

    “嚶嚶嚶嚶嚶……”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悠念眨眨眼,聽不懂它在說個什麼東西,果然不是獸類,那麼就是植物類咯?

    “好吧,你以後就叫三毛。”帶回去研究一下。

    “嚶嚶嚶嚶嚶……”尼瑪,神馬三毛,小爺有四根毛!要也是叫四毛!

    聽不懂,悠念懶得去猜它在說什麼,抱著僅剩的幾個蘑菇和破碗朝山洞走去。

    已經見識過了這個訓練場陷阱大概的威力和波及范圍,滿足了好奇心的悠念便不再節外生枝的平安回到了山洞,涼禮已經醒來了,正看著自己完好無損,連個傷疤都沒留下的身體,聽到已經近了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一張毫無表情,卻精致帥氣的面容。

    “大哥。”悠念嘴角笑容淺淡柔和,望著涼禮那雙深深的,仿佛有一滴水滴落下,叮咚一聲,整個平靜的湖面蕩起美麗的波紋,一圈圈的,黑漆漆的,美得不可思議。

    怎麼辦?竟然對自己的大哥起了收藏的心思……

    悠念沒有注意到,趴在自己褲腿上的三毛突然扭著腦袋看了看涼禮,又看了看悠念,然後忽地一條碧綠的觸角猛然伸長,絆住悠念正往前踏的腳。

    “噗——”

    兩雙輪廓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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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發表於 2016-10-7 13:16:38 |只看該作者
082曖昧

    柔軟的觸感讓兩人同時一怔,兩雙輪廓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幾乎望進對方的靈魂之中,那雙不反射任何光亮的深不見底的夜幕深潭的眸子一瞬間平靜,一瞬間蕩起驚濤駭浪,似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猛然伸手推開悠念,低著頭,柔順的半長的發擋住他精致的面容。

    悠念被涼禮的激烈反應推得踉蹌了兩步,好一會兒才怔怔的回神,目光淡淡涼涼的掃了眼褲腳上的那抹綠色,悠念看向看不到神情的涼禮,勾著唇一如既往的淺笑,“抱歉,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的應了聲。

    “那你先再休息一下,我弄點吃的。”悠念說完轉身走到火堆另一邊,開始熟練的架小火堆,小架子……紅色的火光染紅了她精致美麗柔和的側臉,嘴角勾著小小的弧度,烏發被撥到一邊,顯得異常的柔美。

    涼禮側著頭隔著跳躍的火花看著似乎已經有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了時日的妹妹,如夜幕下無底深潭般的眼眸泛著淡淡的漣漪,悄悄的,那雙從來不倒映任何光亮任何人影的眸子,倒映出那張柔美的面容,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那雙美麗櫻紅的唇上,紅得剔透晶瑩,比果凍更甜美……

    噗通……

    噗通……

    心髒不正常的快速的跳動著,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即使感受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曾有過的難以控制的心跳,涼禮低下頭,撫上自己的心髒,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炙熱得可怕,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大哥,我去弄點水。”悠念把蘑菇和冬筍都弄好了才發現竟然忘記打水了,拿起一個沒有破的盆,悠念跟涼禮說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等一下。”涼禮猛地抬頭看向悠念,精致的面癱臉上那雙黑眸看著悠念,倒映著淺淺的光華,如同幽深的潭面突然倒映出月亮的光芒,波光粼粼的,“小念,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直線式的聲線出現微不可查的波動,如果不仔細聽,只會覺得毫無情緒,冷漠得可怕。

    悠念見涼禮似乎並沒有因為那個意外的吻而不對勁,眉間一松,嘴角的笑容柔了些,“我來找大哥的。”她可不希望和自己的哥哥產生什麼不該產生的隔閡,更何況這還是涼禮大哥。

    “小念,你不聽話。”涼禮看了悠念好一會兒,斂下眼瞼,擋住眸中一瞬間蕩起的漣漪,“這裡很危險,你出去。”

    “我才不要呢。”悠念走到涼禮面前,看著他消瘦了不少的面容,美麗的眸中熒光點點,仿若粼粼水光,“大哥跑到這種地方來,我很不放心。”

    “我沒事……”

    “你確定?”悠念湊近了些,看著涼禮煥發著淡淡光芒的眼眸,心中一陣驚艷,她家親愛的大哥雖然比不上單姜恆的美麗,但是卻也另有一番讓人驚艷的風華吶,特別是當那珍貴的不曾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溫度出現時。

    涼禮看著悠念好一會兒,鼻尖的馨香讓他總是忍不住有些恍惚,“你救了我?”那不是幻覺嗎?不過……手撫上自己的肺部,他的傷怎麼……

    悠念勾唇微笑,也不說話,只是伸手點了點涼禮的腦袋,拇指蹭蹭他蒼白的臉頰,“大哥,在這裡等我。”

    涼禮怔怔的看著悠念消失在洞口,伸手撫上自己仿佛還殘留著悠念溫度的臉頰,那拇指仿佛帶著電流,讓他心髒一瞬間停頓後,開始再一次激烈的跳動了起來。

    好奇怪的感覺……

    太陽戀戀不捨的海平面上留下了半張臉,染紅了一片蔚藍色的海面。

    悠念走到河邊,把盆洗干淨,裝了干淨的水,悠念也不急著回去,坐在石頭上看著吸附在自己褲腿上的那抹綠色,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瞇了些,頓時讓三毛四根觸角猛然伸直僵硬的掉在雪地上,然後被雪冷得立馬站起身想回到悠念的腳上,只是沒等它有動作,三毛便被揪著一條碧綠的觸角拎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悠念伸手拉扯了下它的四條觸須,果然看到那細小的四條竟然如同橡皮筋一般被拉得老長,甚至悠念的雙臂都伸展了開來,它似乎也沒有半點到極限的樣子。

    “嚶嚶嚶嚶嚶……”哼哼,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小爺是很牛掰的,休想讓小爺認輸!

    “哇哦~”悠念驚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小,它若是不動的躺在那裡誰都會把它當成一根小草,偏偏這東西有智商,能跑能跳能出聲,而且構造似乎也有些神奇啊!她不是沒見過什麼超自然科學的生物,但是那是在超自然科學的世界才存在的,可是這個世界是一個很正常的現代異世,這東西……

    嘛……回去再好好研究。悠念思考驟然中斷,開始犯懶。

    “下次再捉弄大哥,我就把你煮了吃。”悠念捏住那蔥頭似的腦袋,淡淡的威脅。在她看來,親吻一下干淨得纖塵不染的大哥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涼禮就不一樣了,那樣的一雙冷寂不解風情的眼眸,一看便知他不曾被什麼女人碰過,也不曾被什麼女人觸動過心房,這樣純淨的男人被自己親妹妹突然這樣一吻,會覺得不舒服和怪異吧。

    “嚶嚶嚶嚶嚶……”什麼東西啊,你們這些人類就是不誠實的生物,喜歡就要撲倒,就要拖上床OOXX嘛!聰明的小爺一看你倆的小眼神就知道不純潔,唉……不過,既然它挑了你當飼主,那麼你就不用害羞不用擔心啦,一定幫你撲倒方才那個美人滴!

    悠念聽不懂這非獸類言語的話,否則她現在就把這將來給她惹出一堆麻煩和甩也甩不掉的桃花的草給煮了吃了!

    悠念一轉身,就看到涼禮就在不遠處,即使身子因為失血過多而氣力不足,他精瘦的身子依舊站得筆直,仿佛永遠不會彎腰低頭的白樺。

    “大哥,你怎麼出來了?”悠念快步走過去。

    “外面很危險。”言外之意,他不放心。涼禮已經恢復沉寂如死水般的目光看著悠念,專注而死寂,卻又隱隱帶著微不可查的微光。

    “知道危險你還跑到這地方來。”悠念微笑著,端著一盆水和涼禮一起走回山洞。

    回到山洞,悠念開始熟練的煮湯,涼禮站在一旁,看著悠念這一系列動作,沉寂的眸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幽光,“小念,你開始執行任務了嗎?”

    如果不是開始執行任務了,悠念怎麼會有機會學這種野外生存的技巧,而且還這麼的熟練?涼禮沉寂如死水的面癱臉下,那顆死要錢的小心肝開始辟裡啪啦的敲著小算盤,竟然讓可愛的悠念去那種偏遠艱苦的地方做任務,回去一定要幫悠念拿到五成的分成,還有心理賠償費、精神損失費……

    “嗯。”悠念哪裡知道這不經意的一應,讓自家典治粑粑從此過上永無寧日的被自家兒子討債的坑爹日子!

    夜幕悄悄降臨,火光在山洞中歡快跳躍,騰騰的溫度融化了山洞內的冰霜,把整個山洞弄得濕噠噠的,唯一一塊干燥的空地便是角落內的一小塊凸起處,上面有些干枯的草。

    喝了還算能吃的野菜湯,悠念便拉著涼禮坐到那一小塊干燥的地上,感受到涼禮身子有些僵硬了下,悠念挑挑眉,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大哥?莫非你是在害羞?”

    涼禮的身子更加的僵硬了些,嘴上直線式的聲線卻毫無起伏般的道:“沒有。”

    “嘛……”悠念意味不明的拉長了音,歪著看著大哥精致的側臉,看到涼禮把臉側得更過去了些,幾乎都把後腦勺對准了悠念,悠念眨眨眼,“大哥,你不喜歡我和你坐在一起嗎?”難道是因為那個吻?

    羅生若悠念和羅生若涼禮是親兄妹,悠念再花心再懂男人的心思,也會下意識的把親兄弟姐妹之間的各種感情劃到親情那邊去,這是原則問題,她現在不是藍影,而是羅生若悠念,在游戲未結束前,她是心與靈魂的投入,哪怕有一天需要為這份親情這個游戲而付出她的其中一次生命。

    “……沒有。”盡管他的聲音努力一成不變,但是涼禮的身子還是很僵硬。

    悠念挑挑眉,站起身,“我到那邊去……大哥?”悠念疑惑的看著涼禮拉著自己的手,沉寂如水的雙眸看著她,淺淺的仿佛在一片朦朧中倒映出了她淡淡的身影。

    涼禮沒有說話,他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就那雙沉寂如水,深得寂寞孤獨得如同需要被呵護的眼眸看著,那顆心都忍不住為他融化。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著涼禮,又坐了下去,雖然知道涼禮大哥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但是他用這樣的雙眸看著她,又不說話,雙唇微微的抿起,仿佛有些不開心,但又忍氣吞聲的模樣,隱隱的竟讓她覺得有種她在欺負他的感覺,囧……她明明的妹妹,這貨明明是哥哥……

    一夜無語,洞外寒風呼嘯,悠念不禁身子一個冷顫,下一秒,一個溫暖壓了下來。是涼禮的皮革外套。

    “大哥?”悠念側頭看著上身僅剩一件又薄又破的黑色緊身內衣,即使很破,也清晰的將涼禮會讓女人吞咽口水,男人嫉妒羨慕的,完美而精瘦的骨架身材展現出來。

    “你是妹妹。”毫無起伏的直線式聲調輕輕的響起,有點悅耳,有點低啞。

    因為是妹妹,所以要理所當然的接受哥哥的照顧?悠念眨眨眼,拉下外套,微微站起身子,手中的皮衣一揚,頓時將涼禮和悠念兩人蓋住,只是因為皮革是緊身的,兩個人蓋根本不夠大,於是悠念便朝涼禮懷裡縮去,纖細的身軀在那溫暖的懷中意外的契合,如同被撐起天地的小鳥,就這麼被護在巢中。

    突然鑽進懷中的溫度讓涼禮瞬間怔住,要侵入骨髓般的馨香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然後才猛然察覺現在是什麼狀況,本來遇到悠念的事就有些反應不夠靈敏的腦子瞬間死機,等他緩過來的時候,卻聽到懷裡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安詳的,可愛的……

    涼禮忽的全身放松,伸手摟住悠念將她更好的安置在自己懷中,讓她睡得更加的舒服些,毫無表情的面癱臉上似乎隱隱的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一霎那間點亮整個山洞。

    她是妹妹。

    涼禮在心中輕輕的道,雙手卻不自覺的將懷裡的人更加用力的壓向自己的懷中。

    比起此時這裡的寧靜和溫情——

    瑞比斯公國。首都。布迪斯。

    時間倒轉四天,此時悠念和瑭剡還有大毛正在飛往萬環訓練場的直達機上,已經飛行了整整六天。

    布迪斯皇家學院門口。

    一個身著黑色低調衣著的女子躲在一個角落裡,手裡緊緊的捏著一個礦泉水瓶,看著正是上學時間一個個從豪華車內下來的男女,談笑宴宴的走入那土褐色卻帶著低調的華麗的布迪斯大門,學院私人擁有大街外的人看著這日復一日的場景依舊忍不住露出驚歎羨慕的目光和聲音,這讓這個女子越發的捏緊了手中的礦泉水瓶,眼中滿是不甘怨恨和期望。

    “嘀嘀嘀……”難聽古怪的手機鈴聲從她口袋裡傳出,她連忙接起,生怕被發現,趕出。

    “喂?”

    “林悠!你他媽找死?昨天的碗都沒洗地也沒拖,桌椅也沒擦,你造反啊?!當初要不是老娘好心收留你賞你一口飯吃,你都不知道死在哪裡!現在立刻給我回來干活!”電話那頭傳來尖銳彪悍宛如母老虎在吼叫的女聲。

    好在因為街上都是車子停下啟動的聲音,否則這麼彪悍的聲音一定能把所有人都嚇到。

    林悠抓著手機,聽著裡面的聲音,臉色越發的難看扭曲了起來,“你夠了!我告訴你,本小姐的事輪不到你來管,收留我是你的福氣,說話最好客氣點,否則等我回去了,要你好看!”說罷,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她受夠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回到羅生若家族,那裡才是她的家!那個該死的藍影想要永遠霸著她的一切,想要霸占她的單姜恆,休想!她不會讓她如願的,她就不信那個‘羅生若悠念’變化那麼大會沒有人懷疑!只要有人幫忙,就算藍影不願意,也沒辦法!是烏鴉就是烏鴉,是鳳凰便是鳳凰,她羅生若悠念就是鳳凰,藍影就算再怎麼頂著她的身份,也不能改變她是烏鴉的事實!

    “嘀嘀嘀嘀……”被掛斷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林悠扭曲著臉拔出了手機,合上手機的時候手微微的頓了頓,然後突然把手機扔在地上,拿腳狠狠的碾著,這種破手機,她還是羅生若悠念的時候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圖特和傭人端著一個個頂級的她都不看一眼,而如今她竟然要拿著這種破爛東西,真是諷刺!她不甘!

    “啊啊啊啊啊——!”一聲聲熟悉不已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林悠目光一滯,然後灼灼的費勁的看向那被圍著中間的人,美麗的白尊校服,美麗如銀河宇宙卻帶著讓她心碎的,忍不住掏心掏肺對他好,只求他一個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挺拔而略顯纖瘦的身軀,那是她最愛的男人,她最愛的單姜恆!

    林悠捂著噗通直跳的心口,看著那個讓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的男人,眼中滿是貪婪,好想要得到,她愛了這個男人整整十年,她多麼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麼冷漠無情,有多麼殘忍迷人。

    她親眼看著他眉頭都不蹙一下的看著疼愛他的爺爺被處刑,無視奶奶的苦苦哀求,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抱了藍影,那雙冷漠的眸中帶著她做夢都想為他染上的溫度,所以她慌了,她打電話給藍影,她想要回到羅生若家族,她想做回羅生若悠念,為了不為吃穿用度而奔波勞碌的日子,更是為了這個男人!

    原本她想著只要藍影肯把她的臉讓給她,她就不會計較她害她的一切,但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不願意!甚至不願意把身份還給她!既然如此……

    林悠雙眼狠厲的瞇起,雙手將手中的塑料瓶捏變了形,既然如此,就別怪她魚死網破!她得不到的東西,她藍影也休想得到!只要她的身份被證實,那麼藍影冒充頂替羅生若悠念這個世界貴族的罪名便如是扣下,冒充世界貴族的罪名何其之大,她只有死路一條!

    而死人,是最沒有威脅的!

    仿佛察覺到了這道灼熱得讓人反感的目光,正要走入校門的單姜恆腳步一頓,猛然扭頭看向林悠所在的角落,藏在角落裡的林悠驟然全身一僵,血液在單姜恆的目光下驟然沸騰了起來,看她了……

    不認識的女人,很古怪。單姜恆淡淡的收回目光,手中的手機很快發了條信息出去,然後毫不留戀的邁著步子離開了林悠的視線。

    直到單姜恆離開了好一會兒,林悠才驟然回神,平淡無奇的臉上頓時一陣懊惱,該死!她竟然在關鍵時候犯渾!她在這裡等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單姜恆,不就是為了告訴他他愛上的羅生若悠念不過是一個冒牌貨嗎?林悠心裡一急,就想闖進學院——

    “這位小姐,你在干嘛?”一道干淨的嗓音忽的在她耳邊響起。

    林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往後跌了去,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大大的遮住了半張臉的老土眼鏡,穿著黑色的布迪斯校服,裡面的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整個人顯得又呆板又乖,好似一個乖乖書呆子。

    她記得這個少年,他們班上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回手的乖乖男——東蘭璽。

    林悠頓時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不屑的看著他,“是你啊。”沒有絲毫可取之處的男人,她能記住他已經是很大的恩惠了。

    被輕蔑的少年扶了扶自己的大眼鏡,“你認識我嗎?小姐。”

    “切,第一天上課就成了我的出氣筒的廢物,我當然印象深刻。”站在比自己還廢物的人面前,這個有些胸大無腦的女人頓時有了一種優越感,雙手環胸,不屑冷笑的看著東蘭璽,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少年就算是打他踹他,他也不會還手,更別說跟學生會告狀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蘭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等等!”林悠連忙叫住東蘭璽,心中一個想法突然閃現,現在眾人已經接受了藍影所扮演的羅生若悠念,若是她現在突然冒出來,別人也許會不但不信,甚至倒打她一耙,但是如果在她冒出來前,已經有了不少傳聞,然後自己再順其自然的出現,那麼事情也許會好解決得多。

    林悠嘴角勾起一抹笑,沒錯了,就該這麼辦!而東蘭璽這個沒出息的少年,就是她發出傳聞的第一步!

    “我們談一談。”林悠理所當然的道,施捨中帶著得意的語氣著實不讓人覺得有多舒服。

    東蘭璽鏡片下的眉頭蹙了蹙,“抱歉,我不認為我和不認識的人有談一談的需要。”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的羅生若悠念不是真的呢?”這樣詭異讓人難以置信的話題,她就不信他會不感興趣,不好奇!

    果不其然,東蘭璽的腳步猛然一頓,猛然扭頭看向林悠,厚大的鏡片下,不需要多加思考,林悠便知道那必然是一雙瞪大了的,滿是難以置信的眼。

    林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現在有興趣談一談了?”只要有一個人相信她,那麼她就相信,一定會有更多人相信她,相信她她才是真貨,才是正主!

    東蘭璽看著眼前的長得平淡無奇好不出彩的女人,鏡片下清秀的眼眸滑過一抹幽暗,“好。”

    ……

    ——調教你分割線——

    天空是如水洗過般的湛藍,而這個女人卻比這無垠美麗的天空還要清澈美麗,如同天際的天使,嘴角淺勾,美麗得讓她自慚形穢自卑的猶如地面塵埃。

    “我討厭他們,怨恨他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離開那個讓我呼吸困難的地方……”在她溫柔的話語下,她竭盡全力的表達著她對羅生若家族的怨恨,竭盡全力的把羅生若家族的殘忍無情血腥表達到最大甚至誇張的程度,聲淚俱下,滿心的想要逃離那個她不認可的家中。

    “真的有這麼痛苦嗎?”坐在枝椏上的女人穿著纖塵不染的純白色裙子,小腿輕輕的晃著,一頭長及小腿的如同絲綢般美麗柔順的發隨風輕輕飄蕩,美麗如同古代傾國傾城的美人,帶著無人可及的優雅、高貴和古典矜持,此時看著她,宛若單純的孩子,歪著腦袋,眨巴著眼。

    “我恨不得變成另外一個人,即使生活在塵埃裡也比在羅生若家族好!”

    “是嗎?那我成全你吧。”藍影勾著唇角看她,柔和美麗的眸中滑過一抹流光,七彩的,幽暗的,如同蠱惑人墮落的墮天使。

    “……好。”

    於是,她被惡魔誘惑了,放棄了尊貴的身份和榮尚的姓氏。

    “就是這樣?”寧靜的咖啡廳內,靠窗的角落位置中,東蘭璽輕輕把典雅的咖啡杯放回原位,在聽完被添油加醋從被誘惑變成被強迫的故事後,淡淡的問道。

    林悠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你不信我?”

    “很不可思議。”東蘭璽微微低著頭,手裡攪著桌上的咖啡,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你廢什麼話,信我還是不信我,一句話!”對於東蘭璽這樣的‘廢物’,林悠實在覺得自己比他高上一等,語氣和姿態完全都是輕視的,即使想要利用別人,也絲毫沒有改變。

    “光憑你這一番好似神話故事一樣的話,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東蘭璽輕輕的道,干淨的聲線因為刻意壓低了些聲音而顯得有些不明的高深莫測。

    林悠拍案而起,有些憤怒的看著東蘭璽,“我是白癡才跟你這種人說這種事!”說罷猛然轉身要離去,果然不該對這種廢物抱太大希望,在她看來,聰明人從她的話中和羅生若悠念這短短時間內所發生的變化,就算不會馬上相信,但是也絕對會起疑!

    “那你想跟誰說?單姜恆嗎?”後面傳來的略顯嘲諷的聲音頓時讓林悠頓住了腳步,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氣場一瞬間發生變化的少年,這、這還是東蘭璽那個乖乖書呆子嗎?一模一樣的裝束,然而他只是把雙腿交疊了起來,把交握的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背脊往後靠了些,竟然好像一瞬間變了個人!

    如果之前的東蘭璽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那麼此時便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笑面虎!

    “你……”

    “我勸你好好動動你的腦子。”東蘭璽淡淡的打斷林悠的話,“單姜恆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你真的是羅生若悠念的話,我想你清楚的很,你認為那樣的一個男人會因為自己愛的女人不是姓羅生若就會拋棄她嗎?”

    林悠臉色驟然一變,是了,是她被喜悅和憤怒沖昏了腦袋,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見林悠慢慢的走了回來,東蘭璽斂下眼瞼繼續道:“相反的,按照那個男人的性格,你跟他說出事情真相的時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先證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是先把你殺了,毀屍滅跡吧。”

    “……那……”

    “你覺得找其他人會比較有希望?”東蘭璽看林悠那不停變換的臉色和神情就知道她心之所想,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出聲,“如今的羅生若悠念已經是世界貴族中唯一一個成為世界藝術委員會成員的人,更是在瑞比斯公國乃至整個世界占有一席之地,是用能力和天賦征服世界的女人,而你一個長相平平,毫無能力的女人突然找上他們,跟他們說你是羅生若悠念?你覺得他們的智商得有多低才會選擇相信你的話?”

    更何況悠念的第六塊板塊大陸引路者的身份已經被多方面的證實,如果這個女人突然冒出去跟他們說那個引路者是假的羅生若悠念,那麼所引發的後果絕對驚天駭浪!

    林悠臉色變了又變,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本腦子裡並不算困難的事情被東蘭璽說的那也不行這也不行,那該怎麼辦?太過復雜的東西以她的智商和能力根本沒辦法邏輯和處理……

    林悠看向前面的東蘭璽,傻子從方才東蘭璽的那些變化都能知道這個少年深藏不露,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但是更多的卻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的感覺。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回到羅生若家族當回羅生若悠念?”這個男人既然跟她說上面那些話,是有心要幫她的吧?

    東蘭璽抬眼看向林悠,厚厚的啤酒瓶底根本沒辦法讓人看出他的神情,“要我說,你現在絕對不能隨便把你跟我說的那些話說出去,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可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回去?”

    “你去找炙焰雨炫麗吧。”東蘭璽漫不經心的道。

    “什麼?!”林悠瞪大了雙眼,炙、炙焰雨炫麗?!他在開什麼玩笑?!炙焰雨炫麗,瑞比斯公國相當於總統的人物,她、她怎麼敢……

    “這件事情你只有去找炙焰雨炫麗才有轉圜的余地,否則你就一輩子頂著這個身份過活吧。抱歉,我該回去上課了。”東蘭璽站起身,清秀中透著古板的語調,他又變回了古板的乖乖娃子。

    林悠心中一急,“等等,那、那炙焰雨炫麗,我該到哪裡去找?”

    東蘭璽嘴角微微的勾起,沒有絲毫的溫度,那厚厚的啤酒瓶底眼鏡下,仿佛滑過一抹痛苦的笑意,真是對不起吶,他,要再利用你一次了……

    滴答滴答……

    時間如同快鏡頭,簡單卻明了的展現著一個個喜怒哀樂,一個個人性與秘密。

    時間回到正常那一個點。

    火光漸弱,終於只剩下在燒黑的木炭上不捨的死去消失的那一小串。

    陽光斜斜的在洞口撒下一片金色,三毛在做完它自認為好事的壞事之後,歡脫的撒著四條小觸角跑到陽光底下,開始幸福的享用美味的陽光,白色的腦袋倒插進雪裡,四條觸須倒立般的揚起,這會兒真像棵長在雪地上的雜草。

    再看被做了壞事的兩人,也許因為三毛是毫無危險氣息的雜草類植物,它在悠念身上爬來爬去竟也沒被發現,否則就算悠念睡得再死,當有人對她做些不干不淨的動作時也會條件發射的把那人給殺掉。

    悠念縮在涼禮的懷中,睡得很熟,涼禮看著這樣熟睡的悠念,漸漸的放松了僵硬的身軀,在她淺淺安詳的呼吸睡容催眠下也漸漸的睡了過去,於是在悠念褲腳上壞主意打了很久的三毛開始行動了。

    人類就是不誠實的生物,看得小爺它真心不爽!於是,自認為是個好鳥的三毛小爺首先爬上了悠念的胸口,解開她外套的全部紐扣,然後發現悠念外套裡面,襯衫外面竟然穿了件V領的羊毛衫!

    不過不怕,三毛小爺作為資深的曖昧高手和泡妞人士,這點問題這麼難得了它?

    三毛直接跳過了讓悠念一早對這個男人色誘的想法,趴在悠念的胸口,三毛一條觸須猛然伸長纏住涼禮的一只手腕,悄悄的注射入一點麻醉劑,然後把它拉起來到悠念的胸上,再小心的把他的手攤開,手指微彎,於是這一幕便是涼禮睡著睡著襲了悠念大小適中的胸部,而且還一直保持著一個相當猥瑣的姿勢。

    三毛站在前面,摸著只有它自己知道在哪裡的下巴打量著這一幕,覺得如果那手伸進了衣服裡面效果會更好,不過,能對這個女人做到這一步貌似已經不錯了,再弄下去保不准這女人醒了掐死它!

    於是,當涼禮醒過來的時候,手中綿軟的觸感讓他迷糊中下意識的抓了抓,然後猛然被強硬的掐住手腕,看著眼前驀然清醒的如花似水的泛著冷意的桃花眼,涼禮一怔,清醒,然後毫無表情的臉上頓時一僵,沉寂的眼中一陣窘迫,他、他怎麼會……

    涼禮回神,悠念也同樣回神,看著被她掐住的手,悠念眼眸微微的瞇了下,看向山洞外正在曬太陽的三毛,再看臉色很難看,似乎陷入某種自責狀態尷尬狀態的涼禮,危險的氣息越發的彌漫而出,嚇得三毛連忙把自己的腦袋從雪裡拔出來,撒著腳丫子跑得更遠些去。

    尊素不誠實的銀,它都這麼幫忙了還威脅它,莫非是嫌棄它搞的曖昧威力不夠?好吧,看來下次得再接再厲,得更加沒有下限才行,要不然別人要說它忘恩負義滴!

    兩人一草開始往離開十八環回到五環的出口走去,一路上涼禮都沒有說話,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一如既往的帥氣的甩釘子,但是悠念卻知道這個疼愛妹妹的哥哥被迫弄出這種在兄妹之間又怪異又難堪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打擊挺大的,偏偏悠念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說來說去就三個字沒關系,要不就是兩個字沒事,可是這兩詞說出來後,反倒讓他越發僵硬尷尬起來。

    悠念只當涼禮尷尬的是早上那動作,哪裡知道涼禮在尷尬的是他那不受控制的想法,很軟,很想再捏幾下……

    對自己的親妹妹產生這麼猥瑣丑陋的心思,讓涼禮整個內心都有些痛苦的扭曲起來,面對信任自己的可愛妹妹,自己竟然做出這樣的事,產生這樣的想法,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如果小念知道了,一定會覺得這樣的大哥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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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發表於 2016-10-7 13:16:52 |只看該作者
083又是找抽

    一直到下午太陽下山前夕,悠念和涼禮才走回了第五環訓練場,正好是宿捨陷阱休眠期。

    悠念側頭看向涼禮,“大哥,我們去吃飯。”

    涼禮聽到悠念的聲音,身子本能的僵了僵,然後點點頭,輕車熟路的帶著悠念上了宿捨最頂層,半長的烏發垂在肩頭,遮掩住他毫無表情和溫度的精致面容。

    涼禮不想多說話,悠念收回目光扭頭看向身後有些可憐兮兮的揮舞著四根碧綠細小的觸須跟著她的三毛,“嚶嚶嚶嚶嚶……”無情啊!天理不公啊!只不過是因為它沒能成功讓兩人OOXX滾成一團,竟然不讓小爺他坐在她‘身上’,尊素太口胡了!

    悠念淡淡的收回目光,這草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踩不死掐不壞,而且還一肚子的壞心思,不知道解剖一下它的腦子會不會看到什麼大腦小腦構造呢?要是她也能控制植物細胞就好了,啊,好像有點貪心了!

    宿捨樓有七層,而最頂層是自助餐餐廳,所有食物由訓練場提供,很豐盛,但是你卻沒有時間享受,三十分鍾的宿捨陷阱休眠時間,吃飯洗澡休息都要集中在這三十分鍾,根本沒時間享受美味。

    所以當悠念和涼禮到達了頂層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群世界貴族的少年少女們正在坐在座位上安靜而快速的吃著東西,前一秒端著一大盤食物,下一秒已經吃完了,雖然似乎有點誇張,但是速度確實宛如如果不快點吃下一秒就沒得吃的樣子。

    悠念很耀眼,涼禮同樣也很耀眼,兩個慢條斯理走進來的人一瞬間便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只不過涼禮對這些人完全無視,而悠念同樣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跟著涼禮走到了前面長條的擺滿了各種食物的餐桌邊,還未等悠念動手,涼禮已經遞了一盤子的食物過來。

    “呃……”悠念有些怔怔的接過食物,涼禮的速度太快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涼禮也是在這裡訓練過的,自然知道這裡的規矩,也適應這裡的生活方式和快節奏的危險。

    涼禮帶著悠念做到了一個空位上,遞了一杯清水給她,他們今天一天都在趕路,悠念一直都沒有喝水吃東西,得多補充點能量和水分。

    “謝謝大哥。”悠念對著涼禮笑容燦爛,好似跟哥哥撒嬌的妹妹,可愛又乖巧。

    “……嗯。”涼禮應了聲,低頭快速的吃東西,動作很優雅,卻絲毫不減速,似乎覺得悠念速度太慢,一會兒吃不飽,還時不時很快速的給悠念剝個蝦弄個蟹,在別人看來這個死要錢的面癱就是個寵溺著自己妹妹的好大哥。

    悠念本來吃的就不多,速度也不快,一時間適應不了這樣快的速度,雖然也不需要適應,但是看著涼禮給他剝的蝦蟹越來越高,不希望浪費哥哥好心和疼愛的悠念只好努力的吃著,鼓著兩腮努力的咀嚼的模樣著實可愛的像只正在進食的小松鼠,可愛的讓人想要親手一口一口的喂養。

    一時間餐廳裡碗筷叉匙碰撞的聲音小了起來,目光都黏在了悠念身上,涼禮的動作緩慢了些,沉寂如死水,不反射任何光亮的黑漆漆死寂的眼眸涼涼的掃過在場的人,頓時讓所有人心頭一震,看了涼禮一眼,趕緊低頭吃了起來。

    羅生若涼禮和莫洛左翼不同,莫洛左翼是用拳頭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世界貴族,而涼禮則是用他那坑爹的死要錢性子嚇到了所有人,別跟他說話,因為有可能跟他說一句話都會被坑!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退散了,涼禮很滿意,末了又覺得自家妹妹魅力太大,這裡惡狼猛虎又多,於是一邊吃飯一邊坐到了悠念對面,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所有妄圖偷偷看悠念的目光。

    悠念怎麼會沒看到涼禮這可愛的小動作,只是放縱的微笑,自家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就算是殺了人,那也是被殺的那人拿著刀逼他殺的。

    悠念很護短,羅生若家族除了羅生若悠然之外也護短,於是一群護短的人聚在一起,那是要讓人蛋疼的無理!

    “切,有什麼了不起。”門口傳來少女尖銳不屑的嗓音,“不過是有點利用價值的工具而已,需要搞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嗎?無聊。”

    出聲的少女帶著一身水汽進來,很明顯剛剛洗了澡,一臉囂張跋扈,眉眼皆是不屑,眼高於頂根本沒有看見涼禮和悠念正在這裡面,拉著一臉昏昏欲睡的珂亞嵐修一屁股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瞬,去給我和我哥弄點吃的,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時間要到了!”

    被趾高氣揚的使喚珂亞瞬頂著一個蘑菇頭,有些諾諾的點頭,連忙跑去拿盤子夾食物。

    珂亞瑾一身休閒衣褲,嚼著口香糖,紫色的發用發膠全部往上捋去,露出一張囂張狂傲,盛氣凌人的年輕帥氣面容,此時瞥了眼被指喚的珂亞瞬,嘴角咧開一抹邪氣不羈的瞥了眼珂亞紗織,“我說,二姐,你能不能別欺負我們家小瞬子?”

    “呵……”珂亞紗織冷笑一聲,“我可沒有欺負他,我怎麼敢欺負他?這可都是他自願的,他若是不願意,不會拒絕嗎?你快點,別耽誤我吃飯!”珂亞紗織驀地看向珂亞瞬,聲音拔高了些,頓時讓在場的人低低的嗤笑起來。

    珂亞瞬低著頭,蘑菇頭和大眼鏡遮住了他的神情,只有微微發紅的耳朵讓悠念知道,這人也不是沒臉沒皮天生犯賤被欺負的。

    注意到悠念在看什麼,涼禮側頭看向珂亞一群人,涼涼的目光只是輕輕掃過,卻頓時讓人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珂亞嵐修背脊一陣寒意,頓時醒了過來,目光猛然扭向悠念那桌,望進的便是一雙沉寂得可怕的眼眸,好似無盡深淵,帶著血腥味,冷徹心扉。

    羅生若涼禮!

    珂亞嵐修猛然扭回腦袋,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背脊一陣冷汗,好、好可怕,不愧是和莫洛左翼並列第一從訓練場出去的男人,不愧是羅生若家族最完美強悍的殺人機器,真是可怕,就和他對付不了莫洛左翼一樣,他一樣對付不了這個性子古怪的男人。

    瞥了眼被涼禮護在身後乖巧的吃東西的悠念,一種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時間是能力提升最強的辦法嗎?否則為什麼只是相差7年,為何兩人差距這般大?

    “羅生若悠念?!”珂亞紗織也看到了那一桌,涼禮讓她心生畏懼,但是悠念卻讓她憤恨交加,她心口的那塊玻璃廢了多大的勁才弄掉,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她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侮辱,所以這個人把悠念恨上了,還是越看越不順眼的那種!一時間竟把涼禮給忘記了。

    珂亞瑾跟著看了過去,目光在觸及悠念的面容時,臉上狂傲不羈的神情頓時一僵,如同調色盤般的開始變幻,看得一旁的珂亞瞬眼鏡驚異的下滑了些。他……和羅生若悠念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聽到有人在叫她,悠念疑惑的抬起頭,嘴裡還咬著小半截的蛋卷,眨巴著眼睛,像松鼠一樣把蛋卷卡嚓卡嚓的吃掉,頓時萌翻在場大部分人。

    “你竟然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珂亞紗織憤怒的質問,在場的人鳥都不鳥她,趕緊吃完東西,走人的走人看戲的看戲,三十分鍾可是很快過去的,他們才沒時間浪費在這個囂張跋扈自以為所有人都該圍著她轉的女人身上。

    悠念眨眨眼,覺得這女人真心有點莫名其妙,看向涼禮,涼禮沉寂的眼眸微動。

    “砰!”寒光一閃,一個冷色的釘子打碎了珂亞紗織身前的玻璃杯,頓時碎片被強悍的力道全部帶向了珂亞紗織的臉上,頓時珂亞紗織捂臉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臉上的疼痛讓珂亞紗織尖叫,但是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她內心覺得自己要毀容了,成丑八怪了。

    然而面對這種事,在場的人只是一開始驚嚇了一下,隨後便淡定的自己做自己的事,訓練場內幾乎每天都有人受傷甚至死亡,他們從第一環到第五環,五年時間,世界貴族旁支主家的孩子加起來五十幾人,到現在卻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什麼樣的情況沒見過,更何況珂亞紗織只是臉上被玻璃劃了點傷而已。

    珂亞嵐修眉頭皺了皺,暗道珂亞紗織愚蠢,涼禮是和莫洛左翼一樣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看在眼裡的人,她怎麼敢在他面前挑釁悠念?心裡雖然不悅,但是畢竟是自家妹妹,珂亞嵐修也只好出聲,硬著頭皮對上那雙冷寂如深淵般的黑眸,“我妹妹不懂事,請你高抬貴手。”

    涼禮卻只是靜靜的看著珂亞嵐修,沒有反射任何的光亮,仿佛在他眼中珂亞嵐修依舊是個死人了,就在珂亞嵐修就快撐不住的時候,悠念輕輕的開口了,“大哥,我吃飽了。”終於把涼禮給剝的魚蝦蟹吃完了,悠念呼了一口氣,真撐。

    毫無動靜的涼禮頓時側頭看了看悠念,死寂的眸中泛出微亮的光,他點點頭,然後看向珂亞嵐修,“三千萬。”

    一個刷卡機冒了出來,悠念頓時囧了囧,為毛涼禮連在這種地方也會帶著刷卡機?話說他到底把它藏在哪裡,為毛她都沒發現?囧……

    珂亞嵐修面色扭曲僵硬了一下,“可以賒賬嗎?”到這種地方來,誰會帶錢帶卡來啊?!

    “可以。”涼禮收回刷卡機,“要收利息。”

    “好。”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能用錢解決的事已經是最簡單的了,利息什麼的,他沒心情問也不在意,反正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錢,雖然看起來是涼禮他們先出手的,但是實則是珂亞紗織在挑釁,按照這個訓練場的規矩,涼禮把珂亞紗織殺了都不需要負任何的責任。

    “卡卡卡……”齒輪轉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極其的輕微,只有悠念才能聽得到。

    “大哥。”悠念伸手拉住涼禮,快速的朝外跑去。

    機關啟動的速度很快,悠念和涼禮卻更快速一些,後面的走廊兩邊的刺如同豬籠草一般快速的從後面追著他們兩人合攏,甚至扯下了悠念幾分頭發,被悠念拉著跑的涼禮扭頭看著悠念的幾根被卡在合攏的刺中的發,手中的釘子啪啪啪的就是幾根,不過那刺硬度太強,涼禮的冰釘反倒因為撞擊力度過大而碎掉了。

    殷紅的薄唇微微的抿成一條直線,沉寂的黑眸越發的幽暗了起來。

    “大哥?怎麼啦?”把涼禮拉進自己的房間,頓時四周平靜了起來,悠念一扭頭,就看到涼禮毫無表情的臉上,一雙黑眸越發的幽深漆黑,雙唇抿成一條線,明顯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涼禮卻只是看著悠念,好一會兒移開目光,“沒有。”

    悠念挑了挑眉稍,他不說,大概就真的沒什麼事情吧,看了看涼禮身上的衣服,悠念轉身開始翻衣服,最後翻出一條白色的大浴巾和一件白色的浴袍,鼓著兩腮好似有些委屈,“大哥,抱歉,我竟然只給你帶了浴巾和浴袍。”

    涼禮看著這樣的悠念,心髒微顫,手指也微顫,最終沒忍住的伸手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謝謝。”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溫度,還有熟悉的淡淡的讓她覺得異常舒服的血腥味,讓悠念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起來,“可是大哥,現在是陷阱劇烈波動期,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門一趟。”

    “外面很危險。”涼禮看著悠念,毫無起伏的直線式聲線雖然很平板,但配著那張面癱臉,有種意外的萌感。

    悠念伸手晃晃涼禮的手,“大哥,小念很強的,你不相信我嗎?”

    涼禮看著悠念,死寂的眸子專注的,漸漸的,一點一點,仿若厚厚的黑色雲層中冒出的星點,悠念很強,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也許是他還不夠冷酷,對這個妹妹總是讓他不受控制的心軟和拖泥帶水,“我等你。”

    悠念怔了怔,看著涼禮一如既往的精致又帥氣的面癱臉,嘴角勾著,“好。”

    說罷,悠念扯過一旁的外套,跳下窗,被悠念破壞掉的機器似乎已經在這兩天修好了,紅色的激光咻的朝悠念射了過來。

    “麻煩。”悠念輕聲低喃了一聲,再一次反手抓住二樓的窗台,一個翻身躍了進去,激光劃過悠念還飄在空中的外套上的一條蕾絲緞帶,頓時無聲無息的被切斷飄落而下。

    你以為悠念會再一次見到光溜溜的珂亞瑾?NO!這麼狗血的劇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悠念身上?

    悠念眨眨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有點眼熟的少年,這屋裡的陷阱還在啟動中,看來是中招了。

    不認識他。審核完畢,悠念在珂亞瑾的怒視下轉身離去。

    “五百萬。幫我廢掉這裡的機關。”後面的少年費勁的傳來聲音。

    悠念的腳步一頓,扭回頭,“五千萬。”頓了頓,“一個。”

    “你在敲詐!”珂亞瑾大怒,因為心情太過激動,被割破的血管血液更加的蓬勃而出。

    悠念直接扭頭准備走人。

    “等等!”珂亞瑾淺灰色的眸子死死的瞪著悠念,“五千萬一個就五千萬一個,賒賬!”先把這該死的機關陷阱都處理掉,以後不怕找不到機會收拾這個該死的女人!

    “我改變主意了,一個六千萬。”悠念含著溫柔的微笑,厚顏無恥的道。

    “你……”

    “七千萬。”

    “……好!”咬牙切齒的,珂亞瑾狂傲不羈的臉上氣得通紅,狠狠的磨牙,憤怒得熱辣辣的目光好似要把悠念吞解入腹一般。

    賺了一筆錢,悠念心情不錯,很快就把珂亞瑾臥室內的機關處理掉了,然後在珂亞瑾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跳下窗走了人。

    機關監控室裡,一帶著眼鏡的男人咬著手絹,一張清秀的面容上一雙清秀干淨的眼睛淚眼汪汪,為毛,為毛線他的機關又被破壞了三個?嗚嗚嗚……到底是哪個魂淡?!決斗!我要跟他(她)決斗!不死不休!嗚嗚嗚嗚……哭天喊地的哭聲在整個監控室裡回蕩。

    守在監控室外的人不禁搖搖頭,“唉……又來了。”

    “又有機關被弄壞了?”

    “可不是,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這樣,跟忘記吃藥的神經病似的。”

    “……”

    悠念離開宿捨區,直接朝嚴肅的辦公室走去,嚴肅皺著眉頭看著電腦上的一封郵件,看到悠念進來驚訝了下,雖然從十三環監控室傳來的信息知道這個少女很安全,但是真沒想到她竟然在短短兩天就跨了一環相當於一座大山的十四到十七環,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速度問題了,中間的各種連他們都難以招架的機關陷阱,更有數不勝數的猛獸毒植,每一個都是要命的。

    這個女人……

    嚴肅再一次看了電腦裡的電子郵件,眸中閃過一抹復雜,但願上面說的事情是假的,否則真的要大麻煩了。

    “有事嗎?”嚴肅看著自顧自坐在他面前的一臉微笑的悠念,如果不是悠念臉上的微笑深淺燦爛淡然都有發生變化,別人估計也會覺得悠念是個微笑面癱。

    “我要一個獨立的房子,客廳客房廚房浴室應有的東西全部俱全。”悠念微笑的開口,淺笑嫣然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嚴肅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越發的嚴肅起來,“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開玩笑。”悠念認真的道。

    “這是不可能的羅生若悠念小姐,”嚴肅毫不留情的道,看著悠念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不懂事的被寵壞了的孩子,“我知道你是羅生若家族的千金小姐,但是請你別忘記,在場的人,從第一環到第五環內的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樣的大少爺大小姐,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敢要求這樣的特權,而你,憑什麼?”

    悠念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深了些,“就憑我是羅生若悠念,夠不夠?”

    他們不是在乎她這個引路者的身份嗎?不是做夢都想掌控她嗎?既然如此,他們想要利用她,自然就得付出該付出的代價,她暫時還想看看他們能耍什麼花招,也暫時不想插手那些事,所以,先收點利息可以吧?

    嚴肅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這是威脅沒錯吧,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神情,這個女人……

    “你不覺得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嗎?”嚴肅一生戎馬,奮斗多年才成為五環的總教,他沒有強大的身家背景,所以一直以來他對於這些擁有強大身份背景的孩子們印象就不太好,五環的所有機關啟動時間,啟動密度都是他策劃的,看著那些大少爺大小姐鮮血淋漓面露疲憊卻還要時刻警惕的,宛若一不小心就會被嚇壞的小兔子一樣就讓他心情舒暢,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同意悠念的要求。

    即使她是引路者又如何?引路者的唯一利用價值就是為他們引路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然後她是死是活誰在乎?在他們眼中,其實悠念就是個指南針一樣的物品,他們放縱她到處走動,只是在暗中監視的原因,說簡單點就是他們根本沒把悠念當成多大回事,只是想要掌控就能掌控,想反抗就強壓的物品罷了。

    這個男人根本忘記了曾經被一張撲克牌嚇得無法動彈汗流浹背的事情,這世上總是有些人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失敗,下意識的把它忘記。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趴回了悠念褲腿上的三毛仰著頭看著前方的嚴肅,碧綠的觸須一蕩一蕩,莫名的有種危險的氣息在飄蕩。尼瑪,小爺認定的飼主是你這種丑不垃圾的挫貨可以小覷的嗎?!

    只是還不等三毛出手,悠念已經漫不經心的抬起她的另一只腳把它給踹了下去,一個溫柔的,卻危險味道十足的眼神飄了過來,頓時三毛氣急。

    “嚶嚶嚶嚶嚶嚶……”不識好歹,小爺難得寵一個人!

    悠念哪裡管它說個什麼東西,微笑的看著嚴肅,“也就是說,你不給我?”

    “我已經說了,你沒資格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特權,沒事的話請離開這裡,夜間訓練要開始了,你已經逃了兩天的訓練了。”

    悠念挑了挑眉,站起身,“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不過為了不給大家日後尷尬,有些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這人不喜歡快速度的生活,所以既然你不給我我想要的,那麼我只能自己去創造自己想要的條件了。”

    “首先,我房屋內的機關我已經清理掉了。”看著嚴肅變得比嚴肅這一表情還難看的表情,悠念嘴角笑意不變。

    “當然我要做的遠遠不止這些,我不喜歡每次走在走廊上會有像豬籠草一樣難看的刺從兩邊突然冒出來,所以我會把走廊上的機關一個不剩的清理掉,我也不喜歡洗澡的時候莫名其妙被什麼攻擊,甚至還得冒著被別人看光的危險,所以浴室內的機關我也同樣會一個不露的清理掉。”

    “最後餐廳,我一頓喜歡吃半個小時以上,更不喜歡有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打攪,所以一樣會清理掉,甚至以後在外面常走的小路上,我也會做一些清理,而後是否會便宜其他人,只要他們給我錢,我就不會介意。”

    悠念歪了歪腦袋,笑容純良而干淨,仿若纖塵不染的孩子,完全不懂得嚴肅那已經徹底黑透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我要說的說完了,那麼,再見。”

    “砰!”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

    “羅生若悠念!你給我站住!”嚴肅氣的七竅生煙。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

    “還有什麼事嗎?”悠念扭回頭,“或者說,你改變主意了?”

    嚴肅給的回答是直接抓起桌上的一把玄鐵制教棒,猛地朝悠念攻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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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發表於 2016-10-7 13:17:12 |只看該作者
084強逼婚嫁

    悠念沒有動,仿佛沒有發現後面因為惱怒而襲擊而來的男人,眼見著悠念的腦袋就要被粗硬的教棒強吻——

    “砰!”寒光一閃,一道巨大的力讓嚴肅手中的教棒飛了出去,甚至崴到了他的手腕。

    嚴肅震驚的看向牆壁,只見上面,一把銀色的浮萍拐仿佛冒著與空氣摩擦出的白色煙霧,狠狠的嵌在牆壁之中。

    門口,一身休閒裝的年輕男人一手抓著一支浮萍拐,一手插在褲兜裡,微卷蓬松的發有些凌亂,腦袋微微低著,劉海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周身泛著懶洋洋的氣息,看似無害,然而嚴肅卻感覺到了一種殘酷的暴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隨時都要將他撕成碎片的野獸。

    悠念驚訝的看著那牆壁上的熟悉美麗卻威力強大的浮萍拐,而後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阿熾?”

    曲眷熾的目光緩緩移向悠念,殘暴的目光霎時在沒有人看得到的陰影下變得溫柔,“悠念。”

    “你怎麼會在這裡?”悠念看著曲眷熾走向牆壁,把他的浮萍拐從牆上拔下來,有些困惑的問道。這裡不是只有世界貴族可以進來的萬環訓練場嗎?

    “你是誰?”嚴肅把被浮萍拐抽得顫抖疼痛的手臂若無其事的放到身後,板著臉嚴肅的看著曲眷熾,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多管閒事的男人到底是誰?他並沒有接到任何新生入場的通知!

    哪知曲眷熾淡淡的瞥了嚴肅一眼,懶洋洋的邁著修長的雙腿繞進辦公桌,在悠念饒有興趣,嚴肅臉色難看的神情下坐到了嚴肅的辦公椅上,穿著黑色皮靴的腳一抬,就這麼囂張無比的放在辦公桌上,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邪氣,“嚴肅副手,請你把第五環訓練場的學生訓練計劃、機關布置計劃還有學生資料等都整理成一份資料給我,在明天以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嚴肅臉色有些難看。心中升起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

    “啊,原來總部還沒有下通告給你嗎?”曲眷熾恍然大悟,從口袋裡掏出一團扭得亂七八糟的紙,“這是總部最新下達的指令,因為嚴肅總教涉嫌洩密,所以被降職了,從今天開始,我是第五環訓練場總教,而你是給我打下手的副手,了解?”

    嚴肅面色猙獰的接過曲眷熾那團垃圾一樣的紙,費了好大的勁才在不撕爛的情況下把它打開了,露出裡面黑色的鉛字和紅色的螣蛇印章,氣得幾乎暈過去。他辛辛苦苦兢兢業業那麼多年,結果竟然只是因為和悠念交換了一個信息而被降職,甚至被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騎在頭上,這叫他情何以堪?!

    “剛剛好像聽到,悠念想要一套房子?”曲眷熾看向悠念,半瞇的眸中滿是讓人忍不住心驚膽顫的想要肆虐整個世界的瘋狂愛戀,讓人恐懼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羨慕和期待,這樣刺激的愛,是會讓人忍不住上癮的。

    悠念嘴角含笑的點點頭,曲眷熾望著那熟悉的溫柔似水的笑,有些欣喜,卻又有些苦澀,因為他看不到那原本獨屬於自己的溫柔。

    “好。”曲眷熾點點頭,批准了悠念的請求。

    “不可以!”嚴肅黑著臉出聲,強硬的語氣讓曲眷熾懶洋洋的眸子越發的瞇了起來,好似做好了攻擊准備,准備捕殺獵物的優雅殘酷的豹子,“這個女人憑什麼得到這種特殊待遇?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破壞訓練場的規矩!”嚴肅沉著臉看著曲眷熾,眼裡滿是不甘和恨意。

    “也許,我該讓你知道,”曲眷熾靠在靠椅上,雙腿搭起搭在辦公桌上,一只手手指微微彎起,摩擦了下眼角,整個人因為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而瞬間改變了氣場,仿若迷惑人心的柔和白霧中,帶著一把把致命的鋒利的刀子,“從現在開始,第五環訓練場,我就是規矩。”

    悠念看著這樣的她從未見過的狂傲的讓人心動的曲眷熾,眼底滑過一抹纖柔的微光,嘴角的笑容柔和了些,真是個優秀的男人吶,把豹子屬性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嚴肅臉色難看,但是又不甘心悠念就這樣得到這種特殊的待遇,不過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而已!

    “訓練場沒有多余的房子可以給她。”嚴肅語氣依舊強硬,卻微不可查的撇著眼,不敢看曲眷熾,這個年輕的男人,意外的強大和危險。

    “沒有就去建。”曲眷熾有些不耐煩,“現在就去。”

    “你……”

    “我不需要一個不服從管教的副手。”曲眷熾懶懶的一眼瞥過去,頓時讓嚴肅寒毛直豎,心髒如雷打鼓,那樣的眼神……

    嚴肅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退下,辦公室只剩下悠念和曲眷熾兩人。

    悠念挑了挑眉稍,坐在曲眷熾面前,隔著辦公桌與之兩兩相望,“阿熾,你是訓練場的人?”

    單姜恆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她覺得並不怎麼驚訝,因為單姜恆很強,她不得不承認的強,以他的能力成為委員會的一員似乎輕而易舉,但是曲眷熾竟然是和世界藝術委員會一樣站在世界頂端組織的萬環訓練場的人,這讓悠念很驚訝,因為曲眷熾太懶了,懶得她不得不承認的有些發指,能去成立一個魅影旅團她已經覺得是天下紅雨了。

    曲眷熾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如豹一般褐色中泛著幽幽的夢幻般的綠色的眼眸專注而暴戾的看著悠念,“吶,我不會放手的,悠念。”

    不是沒有看到悠念在這種事情上的絕情,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手,他是驕傲的曲眷熾,為什麼要為一個女人這樣委屈自己卑躬屈膝?但是不行,即使是想想,他的心便仿佛被碾碎成了渣,除了痛楚和死亡在降臨的感覺,他得不到任何的解脫,他想要這個女人,病入膏肓的想要。

    曲眷熾是貓科動物,優雅神秘,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如在捕獵的時候他們會花費漫長的時間來等待最適合的捕獵對象和捕獵時間,從不失手。他想要悠念,一個人在空寂無人的山中隔絕了塵世的喧囂一段時間之後,他確定了這個事實,離開悠念,他會死的。

    悠念被曲眷熾突然的宣告而怔住,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在知道她的本性之後,這樣鏗鏘的宛若誓言的說出這種絕對要她的話,霸道的,強硬的,又隱約的帶著顫抖和渴求。

    等她有些恍惚的回神,唇上的略帶冰涼的柔軟已經在肆虐的掠奪著她的氧氣和甜美,悠念沒有掙開他,只是睜著一雙似水泛桃花的眼眸看著同樣沒有閉上眼睛的曲眷熾,他在看著她,仿佛用眼神和吻宣告他的誓言。

    直到一枚釘子帶著寒冽的殺氣破空而來,曲眷熾才放開悠念,帶著她躲過那枚寒氣逼人的冰釘,看向站在門口,指間夾著好幾根釘子的面無表情,目光沉寂如死水,涼涼的盯著他,全身都泛著凜冽殺氣的男人。

    “大哥?”悠念眨眨眼,看著涼禮,粉嫩的小舌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被吮吸得有些發麻的唇,卻不料這個動作讓涼禮的眼眸越發的幽黑了起來,看著曲眷熾二話不說的就出手,一時間整個辦公室碎紙翻飛,磚瓦直掉……

    在對自己妹妹存在占有欲和愛戀的妹控哥哥面前占人家妹妹的便宜,這不是找死嗎?三毛坐在悠念褲腿上,晃動著碧綠的四條觸須很是開心的看著這三角戀一樣的戲碼,噯喲~人類神馬的真是太虛偽了,明明都是死都不放手的類型,還爭個你死我活的,還不知道小爺那無良的飼主會不會接受,有什麼意思?干脆來3P嘛!多重口味多嗨皮啊!

    而且,按照這幾天小爺它對這個飼主的研究也算挺深入的,這樣無情的女人,以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留不住的,更何況她的生命力……誰能保證她的興趣能持續多久,會不會厭煩?所以啊,果然還是要NP王道!

    唉……

    三毛小爺森森的憂桑了,它覺得自己任務重大,要幫飼主撲倒美男,還要幫美男跟她玩NP,任務太過艱巨和重大,所以小爺它要爬去閉關,研究各種方案可行才行吶!

    主意一打定,三毛頓時從悠念的褲腿上爬下來,甩著四條碧綠細小的觸須歡脫的跑了出去……

    “砰!”交纏在一起成虛影的兩人驟然分開,整個辦公室已經倒塌了半面,成了廢墟。

    血腥味彌漫,涼禮黑色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筆直如樺,黑色微卷的半長柔順的發搭在肩上,死寂的眼眸看著對面雙手握著浮萍拐的曲眷熾,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實力上倒是讓他有了些欣賞,幾乎要與他平分秋色了,只可惜,幾乎只是幾乎,他比同齡人要強,但是比起他,還遠遠不夠。

    涼禮毫發無損,曲眷熾卻已經被劃了不少的傷口,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緊握的浮萍拐尾部滴落,然而他的眼神卻越發的灼熱與興奮,仿佛被激起了戰斗欲望的肉食性生物,倔強而狂熱肆虐。

    “我說過,弱者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更何況想跟他悠念在一起?涼禮手中的釘子又一次出現一排,死寂的不反射任何光芒的眼眸看著曲眷熾,好像在看死人。

    “大哥,阿熾,夠了。”悠念無奈的站在兩人為了不波及到她,不著痕跡把她推到這個角落裡,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出聲。老大你是在以大欺小啊喂!悠念現在不知道,涼禮不僅現在會以大欺小,以後的日子裡更會以大欺小下去。

    悠念出聲,兩人齊刷刷的默契十足的把目光轉向悠念。

    悠念無奈而放縱寵溺的看著涼禮,“大哥,阿熾是要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

    涼禮眸間微動,看了眼眸中閃過一抹受傷的曲眷熾,心情頗好的收起釘子,朝悠念走了過去,果然他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不管是賺錢還是揍人,這次就看在他心情不錯的份上,就不要這個人把他的釘子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浪費力氣費了。

    涼禮面無表情的瞥了曲眷熾一眼,拉著悠念走了出去。

    “悠念,我不會放棄的。”後面傳來曲眷熾懶洋洋的,卻絕對堅決的聲音。

    涼禮腳步微微一頓,眸中一抹幽深漸漸凝聚,下次一起要,加倍要!

    悠念停下腳步,眉間微微的浮出一抹困惑,柔婉的嗓音無情的響起,“為什麼?我捨棄過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一次收回的。”

    曲眷熾已經讓她困惑過兩次了,第一次在公開處刑場,他說愛你與你無關,這句話很無私,也有很多人會說,但是從來沒有人真正的讓她看到了這句話的無私。

    所有人都要回報,‘藍影,你為什麼不愛我,我為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感動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藍影,跟我在一起’‘沒有你活不了,你怎麼捨得這樣離開我?你看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

    一句一句,都是我愛你,你就得愛我,回報我的感情,即使是為她去死,也是想要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利用死來威脅強迫她,只有這個男人,她清楚的看到那眼中的坦率,不求任何的回報,那雙如同豹一般的眼睛就這麼在她心髒上留下了淺淺的劃痕,足夠讓她即使一個月不見他,也依舊存在印象。

    而這一次,她絕情而真實的話已經說過不少遍了,他們應該都清楚她只是把這一切都當做游戲,不是該要麼對她心存怨念恨意,就是極端的殘暴的想要強硬的霸占擁有囚禁她,可是沒有,曲眷熾沒有,瑰夜爵也沒有,甚至一次次的出手為她奔波,原本懶惰的悠念懶得去探究他們的心之所想,反正她都記著一個個人情,雖說人情債最難還,但是對於悠念來說,卻也不難,只是這一次曲眷熾兩次堅定的話,讓她不由得問出聲。

    曲眷熾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還真是無情的坦率吶。”

    但是偏偏他就是犯賤的愛她,即使知道她身邊的追求者從來都不少,從來都優秀,從瑰夜爵到顧譯軒到端木惑再到單姜恆,甚至莫洛左翼那個男人都對她很特別,可是,放不開手,既然如此,就算爭個你死我活,拼個死無全屍,也好過就這麼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

    既然自己不是她想要的,就看著她在別人懷中幸福?不好意思,他曲眷熾從來都不是聖母,從來都不大方,要他看著悠念被別的男人所擁有,除非他死了,看不到,否則不可能。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如果你不強扭,別說擁有了,你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況且,就算不甜,把它放在心口裡去捂,總有一天會捂甜的。

    “為什麼?”

    曲眷熾看著悠念,專注的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的存在,“那你可愛過?”他不答反問。

    悠念看著曲眷熾,柔婉的嗓音輕輕的堅決的響起,“一直都在愛吶。”

    她對‘愛’這個字很執著,不管是親人朋友之間的愛,還是情人之間的愛。

    曲眷熾笑著搖搖頭,有些苦澀有些無奈,“悠念,你不懂愛,其實你一直沒愛過。”

    三個月一換的愛,怎麼會是真的愛?如果真的愛,怎麼捨得拋棄?愛情這種東西一直是科學無法破譯成功東西,說愛就愛,說抽身就抽身,這不是奧特曼打小怪獸,開打就開打,打完就拜拜,游戲始終是游戲,你再全身心的投入,也只是一種游戲吶。

    悠念怔住,看著曲眷熾,好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的微笑更加燦爛了些,“也許吧。”說罷,牽著涼禮的手轉身離去,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微微淡了下來的似水明眸,還是第一次有人否定她的愛吶,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夜幕依然降臨,天空一如白天的天氣,很是晴朗,繁星點綴在整個夜幕中,顯得異常的美麗。

    悠念第一次看到訓練場的訓練方式,身在第五環的世界貴族們,無論男女,穿著統一的黑色行裝,訓練教官手執教棒的站在一旁,說是訓練,其實更像弄個擂台讓他們集體自相殘殺,他們不僅要防備身邊的人,更要小心訓練場內密密麻麻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是遍體鱗傷或者送命。

    悠念坐在三樓她屋子的窗口,沒錯,這話很不華麗的翹了訓練,面對教官的責問,悠念很目中無人的說了句無聊和弱爆了,把教官氣得臉都青了,只不過礙於涼禮的威力,那教官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怎麼也不敢造次,至於那些學生?拜托,自從見過涼禮一釘子給珂亞紗織整容之後,誰敢去找死?

    悠念往下看去,就可以完完整整的看到這一幕幕,只是這種程度的殘忍在悠念看來實在沒有什麼看頭,像她和璃兒當初和一大群孩子被送到孤島後,每一天除了早上晚上的跑步外,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設法無時無刻的陷害和弄死身邊的伙伴,直到島上的孩子從五千個變得只剩下三千個,那些被弄死的還好,若是沒弄死,但是卻中招的孩子會被粗壯的黑人教官拖走,無情的強暴,甚至有時候會被輪爆致死,而當時在那一訓練階段的孩子們都未滿十歲。

    哪裡像這些人,各個都是背景強硬並且進來這裡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武力基礎,也不用時時算計著身邊的人,不用擔心你不把他弄死,他就會把你弄死等糾結和痛苦,瞧,那個好像叫什麼語的少女摔了還立馬就有護花使者相救,這樣的訓練,就算天天遍體鱗傷也不算殘忍。

    悠念無聊的打哈欠,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些日子了(變態!),洗完澡回來的涼禮一進門就看到悠念瞇著眼睛打哈欠,好像一只要睡著的貓咪一般,可愛的叫人像抱進懷裡順毛。

    真是奇怪,按理說,一般漂亮的女人,特別是像悠念這種大家閨秀古代傾國美人典雅氣質的美麗女人,這些可愛的小動作似乎並不適合她做,做出來也不會有多可愛的感覺,偏偏悠念就是不一樣,她集美麗與可愛為一體。

    她可以是完美的夢中情人,高貴不可攀的女神,溫柔嫻淑的妻子,卻也可以是萌死人不償命的未長大的還需要別人寵著護著的孩子。

    心尖兒再一次忍不住顫動,沉寂如死水深淵的眸子微動,透出淡淡的光芒,竟比外面的夜空還要美麗,悠念回頭,望進那雙眸中,都忍不住的怔了怔,嘴角蕩起柔和的微笑,“嘛~大哥如果笑起來,一定會很好看的。”

    雖然她覺得,涼禮一直這麼癱著,也很可愛,但是如果笑起來,一定會比宇宙爆炸還要驚艷。

    涼禮怔了下,嘴角似乎微微動了動,可是卻是那般的僵硬,涼禮面無表情的看著悠念,“笑不出來。”

    “噗……”悠念忍不住噴笑出聲,大哥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你不知道你這麼面癱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種話的時候真的灰常灰常的反差萌,並且會讓她產生一種挑戰你的面癱臉的沖動的!

    “悠念。”涼禮看著她的笑臉,心髒跳動加速,“你笑起來才好看。”好看到他想永遠你這麼笑著。

    “那是當然啊。”悠念理所當然的接受涼禮的贊美,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死相樣,只是不等她再說什麼,房間裡在按在牆上角落處的廣播便傳來了聲音。

    “羅生若悠念,有人找,請到C—R座會客廳。”訓練場內的學生都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器,也不允許隨便出去,自然也不允許隨便什麼人上島,而此時他們會放那個找悠念的人進來,可見那人並不一般。

    悠念挑了挑眉,站起身,“大哥,你先睡,我去看看。”

    “我陪你。”涼禮眉間微動,覺得來者不善,悠念如今的身份太過敏感,來找她的不可能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也不可能是悠念的那幾個朋友,那麼,和訓練場關系匪淺的……瑞比斯十三爵!

    “大哥~。”悠念看著涼禮,淺笑嫣然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撒嬌,更多的卻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和獨裁堅決,“我不是小孩子了。”悠念不喜歡別人插手屬於她的游戲,即使是疼愛自己的哥哥也不行。

    涼禮看著悠念的背影,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悠念不喜歡他管她的事嗎?這種好像被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的感覺……骨節分明的手撫上胸口,有點疼。

    每一環的訓練場都很大,對於陷阱,悠念如過無人之地,平靜得好像所有陷阱都為了她一個人而關閉了。

    按照地圖,再加上沒有密密麻麻的陷阱妨礙,悠念很快找到了C—R座會客廳。

    推開古銅色的木門,入目的便是那坐在復古風格沙發上,穿著白色軍裝,優雅而矜持如同王公貴族一般的男人,精致美麗的五官,干淨的纖塵不染動人心魄,此時微微的抬頭,看著邁進屋內的悠念,薄薄的唇唇角勾起一抹柔和優雅的笑,“好久不見。”

    悠念微笑的做到他對面,“是挺久不見了,大叔。怎麼會在這裡,有事找我嗎?”

    單彬宇輕輕合上手上的文件,看著悠念的目光隱隱的帶著幽暗的纏綿,“你可以當做是我想你了。”

    曖昧的話語,悠念聽出來了,挑了挑眉,悠念嘴角的笑意微不可查的淡了些,不接那句話,“十三爵又有什麼事牽涉到我了吧。”不是疑問句,而是敘述事實的陳述句,單彬宇說到底終極是十三爵之一,是高層政客,為了他的事業和瑞比斯公國,恐怕連親人都可以捨棄,更何況她這個身份特殊的人呢。

    單彬宇目光在悠念面容上頓住,嘴角的笑容似乎也淡了一些,“悠念是不相信我嗎?”

    悠念眨眨眼,有些犯難的歪了歪腦袋,“相信?唔……這個詞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放在你身上,按著你和我之間存在的最大最緊密的關系來解釋的話,你是想利用我的十三爵之一,我是被你們時刻算計的被利用者,要我相信你,不可能哦。”

    “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單彬宇把一杯苦咖啡推到悠念面前,臉上溫和的笑容終是垮了下來,上位者的霸氣和俯視感漸漸的彌漫而出。事情太過重大和驚天駭浪,他沒辦法不嚴肅,他此時的心情也讓他無法一直保持溫和微笑。

    悠念只是笑笑,等著單彬宇說正事。

    單彬宇嚴肅的看著悠念,“你是羅生若悠念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古怪,但是卻讓悠念嘴角的笑容驟然加深了些,顯得幾分邪氣和詭譎。

    “當然。”悠念是個誠實的好孩紙,雖然她離孩紙這兩字已經非常的遙遠了。

    看著悠念那妖氣橫生,魅惑風華的笑,單彬宇微微一怔,撇開眼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的啜了一口,擋住眸中不受控制爆發而出的欲望,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繼續出聲,“那麼,林悠是羅生若悠念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羅生若悠念嗎?”悠念似乎覺得這個話很是好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她已經是羅生若悠念了,怎麼可能還會再冒出另外一個羅生若悠念?

    聽到悠念的話,單彬宇似乎松了一口氣,嚴肅的美麗面容頓時柔化,嘴角蕩起和煦的笑容,“突然問這麼奇怪的話,嚇到你了嗎?”

    “唔……沒有,大概是因為被懷疑身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悠念聳聳肩,漫不經心的道。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繼續,單彬宇連忙岔開話題,拿起放在一邊的袋子遞給悠念。

    悠念只是挑了下眉,沒接,微笑柔和卻疏離,“謝謝大叔,不用了。”

    單彬宇是何等人士,怎麼會看不出悠念對他的態度改變呢,之前她還會跟他撒嬌賣萌,現在卻有禮疏離,這樣的變化,讓單彬宇心中有些不悅,臉上的笑容隨之淡了不少。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了,執法爵大人。”悠念站起身,徹底的和他分割出一條明顯的界線。

    一個執法爵大人,頓時讓單彬宇美麗精致的面容沉了下來,富有磁性的嗓音也顯得陰沉了幾分,“悠念,你想逃到哪裡去?”沒錯,就是逃,單彬宇方才那句曖昧的話,不加掩飾的眼神,他不相信這麼聰慧的她會不懂,所以她做出這樣的明顯劃開界線,推開他的舉動,才讓他這般不悅。

    “逃?”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個字很有趣,不過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需要逃避什麼東西呢。”

    單彬宇走向她,美麗得如同黑洞般的仿佛要將人吸入其中眼眸專注的看著她,“和我在一起,我會照顧好你的。”

    那樣霸道的語氣讓悠念美麗的桃花眸微微瞇了下,嘴角的笑容一層不變,眸子卻漸漸的冷了下來,“你可是能當我父親的男人,你還有一個和我同歲的女兒和比我大上五歲的兒子,你讓我跟你在一起,你讓韻熙情何以堪,姜恆情何以堪,我又情何以堪呢?”

    這是個自私又霸道卻又不體貼的男人。從那一次在他家,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苦咖啡換成了甜膩的牛奶,她就知道。連宮飛鳥那個不熟悉的年輕男人都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著她微不可查的蹙眉和不喜找到她的喜好,這個經歷過不少事情的成熟男人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足以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

    當然,重點是,這個男人霸道,而悠念同樣霸道,同性相斥,悠念欣賞他的能力,欣賞他做事狠辣果決,但是卻絕對不欣賞他的強人所難。

    “愛情需要理會那些嗎?”單彬宇理所當然的出聲,在親情淡薄的單家,那些確實都是浮雲。

    “愛情?”悠念眨眨眼,“可是我並不愛你。”一廂情願的感情,叫愛情嗎?真是可笑。

    單彬宇臉色微變,似乎沒想到自己難得心動的女人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拒絕了自己,只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即使她現在不愛自己,等日子久了,她就會愛上了。

    “我們可以慢慢來。”對於比自己年紀小上不少的少女,單彬宇還是願意多給她一點時間去適應自己,當然,前提得是她已經屬於自己了,他可是清楚知道這個小女人身邊的覬覦者很多,而且其中一個便是自己的兒子。

    說來說去,這個男人自己不重視單韻熙單姜恆他們,也把悠念當成了不重視他們的人。

    悠念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淡了些,“我不想跟你說這種事情,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還有,請你別忘了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而你是十三爵,兩家聯姻可能會產生的後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悠念這話帶著試探的成分,羅生若家族和十三爵聯姻十三爵就會發生慘案,這種怎麼聽怎麼怪異牽強超自然的理由,悠念不相信。

    單彬宇的眉頭皺了皺,看了悠念一眼,終是沒說出什麼,只是好一會兒在悠念走出門口的時候在後面出聲,帶著上位者的霸氣和理所當然,“我會去跟你父母提親,我想他們會很願意把你交給我。”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即使那人叫羅生若悠念,是第六塊板塊大陸的引路者。

    悠念腳步微頓,沒有回頭的繼續走,只有柔婉的嗓音淡淡的飄來,“如果你想讓我毀了瑞比斯公國,你可以試試動一動我的家人。”

    齊蔚藍和典治會把自己風華正茂的女兒交給一個有了兩個孩子的父親?即使他長得再年輕也不能否定這是個老男人的事實,單彬宇說的那麼肯定,是打算在她的引路者身上做文章吧,如果齊蔚藍不那麼女控,涼翰不在家,她絲毫不懷疑以單彬宇的能力和手腕,可以只動動嘴皮子就說動父母把她交給他,但是齊蔚藍很女控,涼翰在家,想要得到她,利誘不夠,怕還得威逼。

    是不是所有人在揭開表面那層文質彬彬的皮後,露出的都是猙獰的欲望橫生的丑陋面容呢?悠念抬頭瞥了眼明亮的夜空,深沉了兩秒之後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算了,世界神馬的,如果真的讓她覺得討厭無趣了,那麼就毀掉好了。

    反正多一個時空不多,少一個不少,璃兒能翻出成千上百個,不愁少了這個沒得玩。

    回到臥室,悠念意外的發現涼禮在打地鋪,薄薄的一層被單蓋在精瘦的身軀上,他連睡姿都跟他的面癱臉一樣帶著一種很萌很萌的反差,平躺著,半長的發撲在她鋪上的白色地毯上,雙手放在被單外身子的兩邊,感覺起來有點僵硬,詭異的有點像挺屍狀。

    噗……

    悠念覺得自己的萌點被涼禮的睡姿戳到了,怎麼會這麼可愛?而且他不冷嗎?悠念笑得無奈,把自己床上的一件白色的狐裘毯拉下來給涼禮蓋上,然後才去洗漱了下爬上床關燈睡覺。

    黑暗中,閉著眼做挺屍狀的涼禮睜開眼,額頭都是汗,死寂的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床上的悠念,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哥哥等妹妹回來睡覺很正常,和妹妹同睡一個屋也沒什麼,但是他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了,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些。

    一夜無夢到天明。

    悠念是被曲眷熾和涼禮打架的聲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看著被弄得一團糟的房間,悠念歪了歪腦袋,然後對著兩個打得難解難分,或者說一個單純的扁人,一個無奈的被扁的兩人射出兩張撲克牌,頓時世界安靜了。

    “怎麼回事?”悠念看著自家哥哥和曲眷熾。

    涼禮死寂的眸中凝聚著滿滿的讓人覺得心驚膽顫的幽暗,曲眷熾被揍得鼻青臉腫,卻笑得異常懶,異常的邪氣,“悠念,房子准備好了,我們今天就可以搬過去了。”

    “我們?”悠念注意到了這個詞,也注意到涼禮手中又出現了一個釘子,寒氣逼人。

    “難道悠念想霸占我的房子,卻把主人趕出去嗎?”曲眷熾憂桑的看著悠念,然後話才說完,涼禮已經又撲了上去,血沫紛飛。

    “……”悠念似乎可以預見今後的精彩日子了。

    ……

    時間冉冉,如同落葉飄飄蕩蕩。

    瑞比斯公國。

    連續坐了10天飛機的單彬宇下了飛機直接回到執法爵府中,美麗的眼眸下面帶著淺淺的青色,眉宇間皆是疲憊,但是好在他已經想出了幾個可行的方案,絕對可以在最短的,單姜恆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拿到悠念的所有權。

    只是單彬宇自以為已經將兒子的能力掌握在手中,十分了解,卻不料世事難料,或者說,他忘了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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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7:29 |只看該作者
085藍影不是悠念

    單彬宇走進屋內,美麗的眼眸微抬,見到的是站在客廳裡,臉色並不好看的木觀陽,她身穿一身深青色的軍裝,此時卻顯得有些凌亂,姣好的面容看到單彬宇滑過一抹驚喜,但是下一秒又迅速的凝固,好似在擔心糾結著什麼。

    單彬宇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她凌亂不整的軍裝,並沒有開口詢問什麼,只是一邊邁開步伐朝她走去,一邊把手中的文件夾朝她伸去。

    “……這是什麼?”木觀陽正想要說什麼,卻看到單彬宇那讓她傷心的無情,有些遲疑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打開,入目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大的鉛字讓她驟然變色,如同碰到了燙手山芋,把它扔開。

    “單彬宇!”木觀陽怔了好一會兒,驀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瞪著單彬宇怒吼,英氣的面容一陣扭曲,“你什麼意思?!”

    面對木觀陽的怒火沖天,單彬宇冷靜到偏向無情的淡淡出聲,“很明顯不是嗎?”

    “單彬宇!你別太過分!”木觀陽氣得全身顫抖,雙拳緊握的壓抑著不讓淚水沖破她的驕傲,“我為你生兒育女,為你四處奔波勞累,讓你坐上執法爵大位,你毫無感激就算了,現在卻竟然給我這樣的回報?!”

    木觀陽的話讓單彬宇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我並沒有讓你為我做過任何事,還有一點請你別忘了,我們之間不過是政治聯姻,我從來不曾愛你,也不需要對你一廂情願的愛負責。”

    “你……”木觀陽瞪大著雙眼,全身劇烈的顫抖,難以置信自己一心一意的付出,竟然得到的是這個男人這般無情的一句話!

    “別浪費時間了。”單彬宇撿起被木觀陽扔在地上的離婚協議,美麗的眼眸看著她,不帶絲毫的情感。

    和這個女人離了婚他才能去羅生若家,他不能讓他愛的女人背上‘第三者’這個不雅難聽的帽子,單彬宇知道自己從來都是自私,不管是以前還只是單家的一個不起眼小鬼,還是到現在的權勢和地位,都是靠著他的自私無情才擁有的。

    人的心就那麼一點點,他沒辦法大方的看著悠念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沒辦法切成幾份,分給其它人,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兒子女兒,抑或著是自己的妻子友人。

    想到悠念,單彬宇腦中浮現那張靠在自己身邊撒嬌賣萌的笑臉,眼中的冷漠漸漸柔化,美麗的如同煙花燦爛,卻也極其易冷。

    看著單彬宇臉上的變化,木觀陽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洶湧澎湃的嫉妒讓她英氣的面容越發的猙獰陰沉,“你愛上了誰?那個叫羅生若悠念的賤人?!”

    她從二十三年前見到男人開始便深深的愛上他,放下了一貫的高傲和矜持,在得知他想要成為執法爵的時候,她利用家族的權利,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在暗中為他各種打點,無怨無悔的付出,她是那麼那麼努力的想要走進他的心。

    但是她不能,她做不到,這個男人的心堅如磐石,冰冷如融不化的冰,任她極盡挑逗,他也只是完成例行任務一般和她上床,讓她懷孕生下單姜恆和單韻熙,然後再也沒有,這個男人別說對她笑一個,就連碰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曾!

    而如今,不過短短不到三個月,他竟然愛上了一個少女,一個和自己女兒同歲的少女!這讓她情何以堪?讓她日後如何出去見人?!她木觀陽還要不要臉?!

    聽到木觀陽那賤人兩字,單彬宇臉色微微的下沉,“開口的時候請把教養帶上,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永遠開不了口。”一向溫和長掛於臉上的男人只是一句話,便把本性漏了出來。

    他並非在恐嚇,木觀陽知道,這個男人從來沒把她當成妻子過,也從來沒有念在單姜恆和單韻熙的份上對她稍微寬容,在羅生若悠念面前,她不過是不值一提,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他毫無價值的孕育工具!

    “哈……哈哈……”木觀陽僵硬的扯著嘴角冷笑,眼眶紅了,然而她一身軍銜的榮耀卻不允許她放棄最後的尊嚴和驕傲去祈求這個男人,在這個無情的男人面前無用的哭泣,她冷冷的看著他,“你會後悔今天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簽字。”

    “休想。”木觀陽直接把協議撕成兩半,英氣憤怒的面容上帶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然,“你不用再想什麼為了羅生若悠念跟我離婚就會有機會的想法,我告訴你,你是絕對斗不過你兒子的!”

    提到單姜恆,單彬宇瞳孔微縮,對於這個兒子,自從愛上悠念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在他出生後就掐死他,跟老子搶女人,他真行!

    “離婚協議書我明天會讓人再送一份過來。”單彬宇淡淡的道了句,轉身朝樓上走去,只是才邁上第一階樓梯,他就頓住了,抬頭看著倚靠在牆壁上的年輕的,精致美麗的面容與他有六分像的男子。

    讓單彬宇震驚的是,此時單姜恆的身上穿著的是與他一模一樣的白色軍裝,嶄新的,不染纖塵的,穿在他身上異常的美麗和壓迫,讓人不敢直視。

    美麗如宇宙銀河,略帶點點憂郁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長得漂亮年輕的大叔,淡漠的面容輕輕扯出一抹淺淺的讓人驚艷的笑容,盡管滿是嘲諷。

    “我該為您的不知廉恥鼓掌嗎?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如同天籟一般的嗓音此時聽著並不讓人怎麼舒服。

    木觀陽看著這一幕,心中揪痛,但是單彬宇帶給她的憤怒和難過卻讓她此時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這父子相殘的一幕。

    單彬宇臉色微變,仿佛帶上了一層凝重,“你身上的軍裝是怎麼回事?”

    “是了,忘記通知您一聲了,在您下飛機前一個小時,總爵大人和其它十三爵已經同意了您的退位讓賢,批准我成為新一任的執法爵,已經正式上任了半個小時,我也已經把公告發至整個瑞比斯公國和其它國家高層了。”單姜恆淡淡的說著,一字一句,卻猶如晴天霹靂,泰山壓頂,沉得讓人呼吸困難。

    單彬宇臉色極其的難看,卻仿佛依舊鎮定自若般的看著單彬宇,“退位讓賢?”

    “是不是覺得這個場景感覺異常熟悉?”單姜恆勾起嘴角,笑得淺淡矜持,如同尊貴的皇室王子,“你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是這麼逼迫爺爺把執法爵的位置讓給你的,不過你比我做得更絕更無情,你設計讓爺爺的犯錯,並且把罪證送上總爵府上,不顧奶奶撕心裂肺的哀求,讓爺爺被公開處刑。我記得應該沒錯吧。”

    美麗的眼眸淡淡的掃了眼全身僵直的木觀陽,單姜恆看回臉色難看的單彬宇,抱著自己的雙手,優雅而顯霸氣飛揚,“您應該感謝我的,至少我沒有像你為了這個位置陷害自己的父親一樣的陷害你,讓你帶著一身榮耀退休,而因為你兒子我的原因,你也將名留千史。”

    “呵呵呵……”單彬宇突然低低的笑出聲,臉色沉得可怕,“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多年無人皮及的高位和權勢讓你忘記了基本的警惕,最會背叛自己的是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後果最為嚴重的也是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這不是你教我的嗎?父親。”

    “從你開始覬覦悠念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是輸家。”單姜恆斂起淡淡的笑容,冷漠的看著單彬宇,以絕對強勢的勝利者姿態,“你輸了,我的父親。”

    “原來是這樣嗎?”單彬宇面露恍然大悟,陰沉的臉色卻已經漸漸的回復溫和的假面,“看來你學得不錯呢,我的兒子,不過你忘記了一點,知子莫若父,你以為,沒有了執法爵的身份,我就不能跟你搶跟你爭了?更何況,你坐得上那把椅子,還得你守得住,不是麼?”

    “我當然知道我的父親不止有那麼一點兒能耐。”單姜恆肯定單彬宇的能力,“不過且不說我會不會輸給你,吶,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悠念有沒有告訴過你,她從來不碰不干淨的跟別的女人上過床的男人?”很無禮的一句話,用那天籟般的嗓音說出來,卻絲毫不顯得骯髒丑陋,卻也讓人更加的難以忍受那種難堪與尷尬。

    不理會單彬宇瞬間破功的臉色,單姜恆冷漠的轉身回房,眉宇間帶著深深的疲憊,嘴角卻緩緩的勾起淡淡的美麗至極的笑。

    他會告訴你們他在得意自己保存了二十二年的處男身這種不華麗的事情嗎?

    一場無硝煙的戰爭仿佛在短短時間內結束了,然而卻沒有人知道這短短十天,單姜恆花費了多少心思和炙焰雨炫麗那個狡猾至極可怕至極的男人談判和斗智斗勇,才得到了這個位置,身心疲憊的倒在床上昏睡過去,單姜恆的眉頭在睡夢中不禁微微蹙起。

    真是個棘手的男人……

    帕西西裡島。

    這是一個連衛星都沒辦法找到的小島嶼,每每潮漲潮落前後一段時間內會被淹沒到海底深處,一天之中幾乎只有五個小時出現在海面上,詭異的磁場甚至讓飛機和船還有潛水艇在方圓五裡之外就被強烈的電磁波干擾,要麼失去航向,要麼喪身海底。

    明亮的燈光下,背靠著書房大門的男人專注的看著腿上的文件資料,身後是一臉難看的炙焰雨茉莉。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炙焰雨茉莉見男人沒有開口的意思,終於忍不住的大吼,“哥!”

    “嗯?”慵懶好聽的男聲漫不經心的響起,男人依舊如常的翻著腿上的資料,目光觸及到反射著燈光的相片,男人完美漂亮的手指輕輕的撫上,柔和的仿佛釀造了百年的紅葡萄酒,讓人上癮,忘記了強烈而危險的後勁。

    “哥!你別給我裝不懂,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讓恆成為執法爵?!你明明知道這樣的話他就再無忌憚,再也不會對我妥協了!”炙焰雨茉莉氣急敗壞,本該是小白兔一般惹人憐愛的小臉上此時哪裡還有那讓人憐惜的脆弱。

    炙焰雨炫麗靜靜的聽完炙焰雨茉莉的發洩,好一會兒才撫著相片淡淡的出聲,低沉悅耳的嗓音中帶著某種讓人覺得危險卻又忍不住深究的神秘感,“茉莉,在沒有足夠的能力前,妄想把老虎馴化成自己所有物,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鮮血和生命。”

    炙焰雨茉莉怔了怔,隨後越發的惱怒,“難道哥你覺得我沒有能力駕馭單姜恆那個男人嗎?!”

    “我自己的妹妹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我很清楚。”單姜恆那個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不得不後退一步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她駕馭得了的?

    “哥!”炙焰雨炫麗毫不留情的話讓炙焰雨茉莉備受打擊。這可是她一卵同胞的親哥哥!

    “我幫你成為了單姜恆名義上的未婚妻,可是你卻到現在都沒能讓我的幫忙成為有實際性利益的東西,茉莉,你還需要學習,炙焰雨家族的人,不能有廢物。”漫不經心的語氣,低沉悅耳的嗓音,卻讓炙焰雨茉莉霎時變了臉,跋扈不再,美麗的眸中滑過一抹恐懼。

    “……我知道了。”

    “對了,茉莉。”炙焰雨炫麗喊住正要出去的炙焰雨茉莉,“東蘭家族的那個幸存者,讓夜鶯去盯著他。”

    東蘭璽啊……他該說現在真是越來越英雄出少年了嗎?十七歲的少年竟然在無形中將他逼到了這一步,連林悠和悠念都利用上了,為了報仇,他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呢。

    “是,哥哥。”炙焰雨茉莉怔了怔,一提到東蘭璽,她就想到了一段時間前東蘭璽送過來的那個,險些把整個炙焰雨家族驚翻在大海中的女人,想到她說的話,炙焰雨茉莉眸中滑過一抹暗色,試探的看著背對著她的男人,“哥,關於那個女人說的話……”

    “毫無根據的女人說的毫無根據的話,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可是,哥!那個女人說的很多事都與我們家族從小對兩個羅生若女孩的行為紀錄上的相符,甚至在行為舉止上……”炙焰雨茉莉焦急的出聲,心髒跳動因為太過激動而加速。

    “茉莉。”淡淡的聲音打斷她妄圖說服炙焰雨炫麗的話,“她的DNA和羅生若家族的沒有半點符合相似。這個問題很愚蠢,我不想再說這件事,出去。”

    炙焰雨茉莉咬了咬唇,不甘的轉身離去,不相信的話,為什麼把那個叫林悠的女人留下?!什麼事都瞞著她,是怕她壞了他的什麼計劃嗎?想到這個,炙焰雨茉莉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

    自從悠念出現後,哥哥的心思就都在她身上,什麼都繞著她轉!

    書房內,炙焰雨炫麗指間夾著那張相片,上面的少女,一身白色的布迪斯白尊校服,站在黑色的轎車前,如藻般的發輕輕飄蕩,美麗矜持的淺淡微笑,勾魂奪魄的似水明眸,她站在一片血色之中,卻白得出彩,驚艷心魂。

    “嘀嘀、嘀嘀……”特制獨屬炙焰雨家族的通訊器傳來聲響,炙焰雨炫麗目光不動的拿過通訊器,接起。

    “嗯?”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炙焰雨炫麗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我知道了,不用阻攔,就讓他們進去吧。”

    掛上通訊器,完美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擦她的臉頰,嘴角的笑意變得詭譎莫名,他啊,可是很期待這個女人在他不出手干擾的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呢,還是說,她真的能夠靠著顧譯軒單姜恆那幾人逃脫他的,整個世界的,手掌心嗎?

    ——調教你分割線——

    萬環訓練場。

    隱藏在第五環訓練場中的一棟小別墅,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再一次回歸了平靜。

    “小念,吃飯。”涼禮帶著粉紅色的圍裙,站在樓梯口朝樓上輕輕喊道,面無表情的精致面容微微仰著看著樓上,好像在等待悠念的出現,柔順微卷的發垂在肩上,整個人意外的讓人覺得有種賢妻良母的囧感。

    悠念從房裡出來,一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頓時悠念被他這幅面癱著臉,穿著粉紅圍裙的樣子給再一次煞到了,曲眷熾那個惡趣味的魂淡,把涼禮大哥弄得這麼可愛可以嗎喂?!

    “大哥~”這麼懶的無恥的調調從悠念身後傳了過來,曲眷熾雙手插在褲兜裡,半瞇著眼晃了過來,整個人懶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會腿軟的倒下去睡著一般。

    涼禮習慣性的拋了個釘子過去,黑漆漆的眸子深得可怕,“我不是你大哥。”

    “反正遲早都是。”曲眷熾懶洋洋的聳聳肩,一邊打哈欠一邊躲過飛過來的釘子,整個人朝悠念靠了過去,看到悠念再一次躲開了他的靠近,如豹般的眸子微閃,整個人一瞬間帶出一種孤寂感,然而下一秒他又是那般的懶,跟在悠念身後晃著雙腿一起走了下去。

    “叮咚叮咚~”門鈴竟然響了。

    還未入座的三人一時間微微的怔住,下一秒悠念便走了過去開門,一個金燦燦的不明生物體頓時飛撲在了悠念身上,抱住悠念的腦袋,猛蹭。

    “悠念悠念悠念悠念~”歡樂的聲音,一雙紫色神秘魅惑的眼眸彎成了兩弧細細的月牙,盈滿激動和歡快。

    悠念覺得有只鳥在自己耳邊唧唧喳喳個不停,好一會兒才捏住端木惑不停的蹭她臉頰的臉,看著滿臉真實笑意的男人,“……你是誰?”沒有危險,有點熟悉,所以沒發動攻擊。

    “!”端木惑紫眸一瞪,抱著腦袋驚慌大喊,“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難道悠念被這裡的陷阱砸中了腦袋,失憶了嗎?!還是這裡給你洗腦了?啊啊啊啊啊噗——”

    端木惑被一拐子抽飛了。

    曲眷熾收起浮萍拐,半瞇的眼眸危險味道十足,竟敢裝瘋賣傻吃悠念的豆腐,找死!

    涼禮瞥了曲眷熾一眼,默默收回自己就要射出去的釘子。

    端木惑作為被單韻熙抽了又抽抽了又抽,卻怎麼也抽不倒的小強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被曲眷熾抽了一拐子後就退縮了呢,淚眼汪汪的爬回來,費了千辛萬苦才讓悠念恍惚的記起某只像貴族鳥的愛吃甜食又像移動人形春藥的貨。

    餐桌上。

    端木惑神經大條的把涼禮涼涼的目光,曲眷熾要撕碎他一般的目光忽略了,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活像百八十年沒吃過飯的難民。

    悠念細細的打量身邊的端木惑,濃濃的血腥味從他不算非常干淨的外套裡傳來,魅惑性感的面容有些蒼白,金燦燦的如同陽光組織起來的發帶著點點血跡和碎草屑,他的肌肉處於一種緊繃到極致後松弛到了極點的狀態。

    啪!

    像要證明悠念的猜想一般,端木惑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突然掉到了地上,他整個腦袋趴在餐桌上,虛脫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虛弱起來。

    “我還以為這家伙能撐多久呢。”曲眷熾這才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銳利的眸子看著幽怨的瞪著他的端木惑,冷冷的幸災樂禍。

    涼禮同樣拿起筷子,給悠念夾菜,不忘回頭朝曲眷熾道:“這頓三百萬。”

    “拜托,我也不知道這個訓練場會這麼變態好不好?”三步一個陷阱,他繞了半個萬環訓練場才找到這裡,他都遍體鱗傷了好不好?端木惑撇撇嘴,目光轉向悠念,使勁發射粉色發騷電波,銀家要虎摸,要抱抱,要親親~!銀家現在毫無反抗之力,求強吻,求強撲倒!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是怎麼進來的?曲眷熾銳利的眸子打斷端木惑企圖誘惑悠念的心思,仿若要看穿他一眼的銳利,這也是一個對悠念存在覬覦之心的男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伊比利亞王國才對。”伊比利亞國王病重,否則他和端木寂雅也不會那麼匆忙的趕回去,為的不就是那皇位繼承權嗎?而端木惑現在出現在這裡,莫非……他輸給端木寂雅了?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端木惑蹙了蹙眉,他怎麼可能輸給端木寂雅,“只不過是去一趟安碧斯海島,順便過來看看悠念罷了。”

    “安碧斯海島在北半球。”有人會繞過一大半個地球來個‘順道’嗎?

    “安碧斯海島?”悠念眨眨眼,覺得這個名詞好像有點耳熟。

    “就是爵士總部所在的海島,說起來,爵家的那些女人就是麻煩。”下斂的眼瞼擋住了一閃而過的紫色流光,曲眷熾卻是看到了,眼眸瞇了瞇,沒有插嘴。

    “唔?”瑰夜爵家裡的女人?悠念眨眨眼,好像一直都不知道瑰夜爵的家庭情況呢。

    “你不知道嗎?爵一直寵著的那個病弱的妹妹一直都在鬧脾氣,本來爵打算跟我來看你的,結果因為瑰夜蝶的不吃藥就留在了安碧斯海島,唉……真是個寵妹妹的男人,連續兩次被下藥,而且又不是親生的,卻還是那麼寵,要是端木寂雅和瑰夜蝶一樣啊,我早就一巴掌扇飛了……”

    “還有他那個媽啊,天天給他找女人,走了一個布裡卡卡,頓時又找來了一車的莫比幽幽、沙拉娜娜,光是聽就煩死人——”端木惑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悠念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一僵,嘿嘿的訕笑了兩聲,“我、我挑撥離間挑的太明顯了嗎?”

    “很明顯。”悠念點頭,然後頓時看到端木惑一張魅惑味道十足的臉委屈的皺成一團,一頭金燦燦的發好像都黯淡了起來,幽怨憂桑的看著悠念,好像在求安慰求撫摸的小小鳥,本來對可愛的東西心存喜愛的悠念頓時被戳中萌點,忍不住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他金燦燦的發,頓時讓端木惑眉開眼笑,得寸進尺。

    “悠念,我晚上跟你睡吧!”

    頓時浮萍拐和釘子滿餐廳飛。

    悠念淡定的把自己的飯菜端走,沒有看到那因為速度太快而化作虛影的三人眸中齊刷刷的滑過的特屬於男人的微芒,他們都知道悠念有潔癖,特別在對待與她關系妄圖前進一步的男人更是變態一樣強烈,雖然方才那番話確實是在挑撥離間,但是瑰夜爵有一個他還算寵著的妹妹卻是真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要灑點水,就能生根發芽。

    誰讓瑰夜爵是唯一一個和悠念發生過關系的男人,對待強悍的情敵,就該無所不用其極的壓迫!曲眷熾之所以沒插嘴,是在和端木惑狼狽為奸吶!

    悠念回房睡覺,端木惑頓時拋下兩個男人眨巴眨巴的跟在悠念屁股後面,一副把厚顏無恥進行到底的模樣。

    “悠念悠念,我帶了一套灰常灰常性感的睡衣,穿給你看吧!”

    “悠念我受傷了,你給我擦點藥吹一吹吧~”

    “悠念悠念……”

    “砰!”意料之中的,端木惑被關在了門外,摸摸鼻子,端木惑挫敗無奈的聳聳肩,走下樓去。

    曲眷熾似笑非笑,眸子銳利可怕,“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裝瘋賣傻也挺有一套的。”

    “哦?是嗎?”端木惑坐在曲眷熾對面,修長的雙腿交疊而起,雙肩舒展靠在沙發上,嘴角扯出一抹邪氣魅惑的笑容,紫眸漸漸的暗深了起來,神秘莫測,哪裡還是悠念面前那有點小白有點二貨的模樣,這才是端木惑,猶如撒旦一般邪惡的魅惑著人迷失在他眼中的男人。

    “你來這裡的目的。”曲眷熾懶得跟他在裝瘋賣傻這個話題上繞,端木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清楚,伊比利亞王國正處於皇位繼承權爭奪期,他身為主角之一,怎麼可能會在沒有取得他要的東西前離開,還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除非有什麼讓他覺得比得到皇位得到權勢更重要的事情。

    “嘛~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端木惑似乎有些無奈的聳聳肩,下一秒睜開雙眼,一雙紫眸卻滿是深深的幽暗,仿若幾乎熟透了的成為黑色的葡萄,這是他心情極端不爽也是極端恐懼的時候才會發生的變化,讓曲眷熾不由得有些慎重起來,他到底是在不爽,還是在害怕?

    “說。”

    端木惑眸中一閃,殷紅的薄唇微微掀起,吐出優美的字句,“在幾天前,我收到了一個消息,單姜恆在向炙焰雨炫麗申請成為新一任的執法爵。”

    霍——!

    曲眷熾全身肌肉驟然繃緊,半瞇的眸內瞳孔驟然一縮,“成功了?”

    “我不知道,不過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何況以他的能力,會做不到嗎?”

    長江後浪推前浪,人都是一代比一代強大的,更何況單姜恆這個從小到大便如同海綿一樣吸收這個世界所有黑暗的男人,在他們還在學習該怎麼把課本上的知識學好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懂得兵法戰略,第一次出手便是單槍匹馬的挑了一個大賊窩,那時候他才五歲,正是冷眼看著自己父親用計把爺爺拉下馬,送上處刑台,奶奶尾隨而去的那一年。

    就如悠念說過的,這個世界越美麗的東西就越毒,就是用毒液和鮮血這種罪惡的東西灌溉生長的,單彬宇是一個,單姜恆也是一個!

    “可是炙焰雨炫麗……”

    “炙焰雨炫麗是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嗎?”端木惑笑了,笑得無比的冷,那個男人呵……把這個世界當成游戲,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即使知道單姜恆這樣做的目的,在不觸及他的底線的情況下,他只會推波助瀾,讓世界更加混亂而已。

    渾水摸魚,那個男人的拿手好戲。

    曲眷熾看著端木惑,好一會兒放松了緊繃的肌肉,整個人又是那般懶洋洋的,讓人發指的樣子,“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要做什麼?”

    端木惑魅惑的勾著唇,“雖然你很討厭,不過最起碼,我們都在忌憚同一個人不是嗎?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顧譯軒現在還被囚禁在瑞比樂亞,瑰夜爵又被強迫留在安碧斯海島,單姜恆我沒把握一個人斗贏他,你也沒辦法一個人斗贏他,既然如此,我們合作,如何?”

    “呵呵呵……”曲眷熾低低的笑,銳利的眸光睨著他,帶著豹子的狂野和暴戾,“你憑什麼跟我談合作?別把我當成傻子,端木惑。”明明是怕他在他專心爭奪皇位的時候出手,給他個措手不及,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曲眷熾也是從小泡著陰謀詭計長大的,就算看起來一無是處懶得讓人發指,不代表他腦子不好使。

    心髒咯登了一下,端木惑嘴角的笑容卻掩飾性的越發的勒高,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既然被你看穿了,那麼就開門見山的說,我確實一定要得到皇位,也確實沒多余的精力去應付你們在後面對我下的暗手,但是那有如何,你怎麼也無法逃避單姜恆是最強硬的對手,只要顧譯軒不出來,我們可以和單姜恆慢慢磨,但是若是顧譯軒出來了呢?你和他的交情不錯,但是還沒有不錯到連女人也可以一起分享吧?”

    “你的意思是,趁著其他人還沒有時間出手,你和我先下手為強,把他們一個個的除掉?”曲眷熾挑了挑眉,這個男人還真是有夠無情的,為了女人,十幾年的情誼都可以輕易的捨去,難怪當初因為‘撒旦的孩子’這個稱呼而本該被捨棄的他,不僅能夠在伊比利亞混得如魚得水,更是連皇位繼承權都得到一半和端木寂雅抗爭的機會。

    端木惑笑得很燦爛,“我啊,可是很愛悠念的,如果我知道哪個人擅自擁有了她,我會不顧一切的毀掉那個人。”

    ——和顧譯軒一樣的極端,幾近病態的男人。

    涼禮靠在樓梯轉角,死寂的眼眸因為兩個男人的對話而浮現淺淡的光芒,手中的釘子緊了又緊,面無表情的臉上,薄唇微微抿緊,為什麼他聽到他們為了爭奪悠念在策劃的一切心裡會那麼不舒服,悠念是他的,他們憑什麼想那些東西,把悠念當成物品一樣爭來奪取?

    不舒服……

    真想殺了他們……

    ……悠念是他的?涼禮心髒驟然一縮,臉色一變,指間的釘子一松,落到了地上,不多時便升華消失,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大哥,怎麼了?”悠念疑惑擔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涼禮猛然抬頭,看著那張清麗脫俗美麗精致的面容,心髒加速跳動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的感覺讓他又痛苦又惡心,竟然愛上自己的親妹妹,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心,爸爸會很生氣,媽媽也會很生氣,悠念會討厭他……

    “大哥?”悠念微微瞪眼看著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的涼禮,下面很快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大晚上的,涼禮去哪裡?又是怎麼了?

    此時,處於北半球略偏西的瑞比斯公國,正處於黃昏時分,金燦燦的‘L’字母牌車子緩緩的停在執法爵府前,一身深紫色禮服的齊蔚藍略施粉黛,姣好年輕的面容讓人不敢相信這已經是個就要跨過五十歲的女人,旁邊寵愛的摟著她的典治歲月同樣厚待,略顯嚴肅冷酷的模樣,卻帶著讓人難以承受的魅力。

    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關系密切,新上任的執法爵的邀請,他們自然參加,更何況這個新上任的執法爵還是與他們正處於風尖浪口的寶貝女兒關系匪淺的男人,只要有一絲能夠把悠念從那上面小心拉下來不受傷的機會,他們都願意嘗試!

    只是突發事件總是讓人難以招架。

    本該被關在炙焰雨家族海底牢獄的林悠,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回到了布迪斯,並且潛伏在了執法爵府門口,此時看到曾經疼愛自己的母親,心中一急,便急忙跑了出來。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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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7:47 |只看該作者
086我,是藍影

    ——“媽媽!”

    其實以齊蔚藍和典治的功力,早就知道林悠躲在角落裡了,但是卻還是生生的被她突如其來的叫喚驚到了,特別是看著林悠淚流滿面的朝他們跑來的時候,齊蔚藍心髒驀地一揪,熟悉的疼痛感傳來。

    “媽媽媽媽!”林悠跑到齊蔚藍和典治面前,卻不敢再上前,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她受不了,但是她又迫切的想要回到羅生若家族,想要做回羅生若悠念,她被炙焰雨家族的監牢嚇怕了,她怨恨東蘭璽的欺騙,如果她還是羅生若悠念,誰還敢這麼對她?!誰還敢?!

    門口的動靜,讓其它十三爵家屬和今晚的主角單姜恆都看了過來,不自覺的朝他們走近了幾步,羅生若家族的事總是受他們關注的,如今竟然有個不起眼的小東西跑過來認親,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了。

    “你是誰?”齊蔚藍不自覺的朝典治懷裡靠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這個少女就有種很不舒服的好像心髒被壓著的感覺,這種感覺多像年輕的時候,她和典治之間出現第三者時她的那種仿佛要被搶走什麼珍貴的東西的感覺啊!可是這個女孩在叫她媽媽,叫的她心口都微微的發疼,好像以前悠念還是囂張跋扈不懂事的時候她的那種心疼。

    看著齊蔚藍的表情,林悠就知道齊蔚藍不是沒有感覺到的,心中一陣得意,沒錯了,母女連心,她才是齊蔚藍真正的女兒,無論藍影那個女人表現得多優秀,也改變不了齊蔚藍愛的是她的女兒,羅生若悠念的事實!

    “媽媽,我是悠念,我是你女兒羅生若悠念啊!”

    轟——!

    所有人心中震驚,場面一瞬間寧靜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知道,羅生若悠念已經被送到了萬環訓練場,羅生若悠念美貌如花,優秀得讓人咋舌,可是現在這個長相平凡一點兒武功底子都沒有的女人竟然說她是羅生若悠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世界上沒人愚蠢得敢去冒充羅生若家族的人,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悠的一句話才讓所有人一陣嘩然,心中驚疑不定。

    單姜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邁著步子朝齊蔚藍他們走了過去。

    “你、你胡說什麼?!”齊蔚藍驚得大怒,手緊緊的攥著典治的衣袖,身子微微的顫抖,這個女人的話在讓她害怕,沒錯,一直藏在心底,連她自己都欺騙掩埋的猜想也因為她的一句話頓時浮了上來,她的女兒羅生若悠念不可能那麼優秀,不可能那麼好看,不可能理解他們愛她的心,不可能會牽著她的手軟濡的撒嬌,不可能那麼優雅高貴……

    無數的不可能,只因為她多麼清楚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性子有多麼惡劣讓人不喜,突然有一天,她心愛的女兒變了,變得優秀,變得讓她如此驕傲也如此擔憂,她多麼高興啊,可是當羅生若悠然舉起優盤質疑她的身份的時候,齊蔚藍只覺得全身冰冷。

    如果這樣優秀的悠念不是她的悠念,她該怎麼辦?她心愛的悠念去哪裡了?她又是誰?一堆的疑問,即使到最後的DNA鑒定完後也依舊存在,只是被壓在了心底,然後加倍的對悠念好,加倍的疼愛她,心裡總是在不自覺的祈求,小念,不要拋棄媽媽,媽媽是如此的愛你……

    看齊蔚藍發怒,林悠身子一顫,險些站不穩,然而下一秒她怒火沖天,怒瞪著齊蔚藍,說什麼愛她,說什麼疼她,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反而對自己的仇人寵愛有加!

    “我沒胡說!我就是羅生若悠念!我五歲的時候因為逃避訓練劃傷了你的腰,你怕爸爸知道生我氣,讓我別告訴他,我卻不領你的情跑去跟爸爸說,結果被爸爸罰了一頓鞭子!”看著齊蔚藍驟然變色的臉,林悠心中一陣強烈的快感,哼,藍影多麼優秀啊,優秀到你都自欺欺人了,我今天就是要把這一切說清楚,讓你知道,你心裡那個優秀的女兒只是個冒牌貨,我才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

    “我六歲的時候為了逃家把你反鎖在屋裡,差點一把火燒死你,你卻只是擔心我有沒有被燒傷,並且欺騙爸爸說這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你被爺爺罰了三百鞭,我一年前為了在九連崖摘到黑薔薇送給單姜恆,九死一生險些摔下懸崖死掉,是你偷偷瞞著爸爸來救我的……這些你現在的女兒羅生若悠念都不知道,因為她根本不是你女兒,我才是!”

    林悠幾乎歇斯底裡,她受夠了被別人當做不起眼的人來看待,受夠了身邊的人在嘰裡咕嚕的稱贊著布迪斯新的六席殿下是個多麼多麼優秀美麗的人,受夠了奔波的生活,她要回到羅生若家族,誰也別想再阻止她!

    “夠了!”典治抱緊全身顫抖的妻子,冰冷的目光看著激動的林悠,“你需要知道說這些話的後果。”

    林悠此時幾乎已經豁出去了,她不信齊蔚藍在沒搞清楚事情以前敢動她,這個母親有多麼溺愛自己的孩子她很清楚,否則以她當年所做的一切,早在未滿十五歲的時候就被羅生若霆戌,他們的爺爺送到分家去了,哪裡還能有今天這一切的發生。

    “什麼後果?殺了我?把我送去給瑭剡當刑偵對象?還是鞭罰電擊或者去荊棘林?”林悠扯著嘴角,冷冷的笑,“我告訴你們,炙焰雨炫麗不相信我的話,沒關系,他不是我的什麼人,但是你們是我的父母家人,如果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寧願去相信那個冒充的人,沒關系,殺了我。”

    “老公……”齊蔚藍一聽,心髒一疼,熱淚盈眶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她心裡很混亂,怎麼也沒想到來一趟這裡竟然會遇到這種事,她不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說的那一件件過往卻是真正只有羅生若悠念和她自己知道的,她心很慌。

    典治安撫的拍拍齊蔚藍的背,目光冷酷而嚴肅的掃了眼一臉漲紅的女人,看向看了好一會兒的單姜恆,“我們要求萬環訓練場把悠念送回來。”

    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個清清楚楚,只怕睡不著的人不止他們幾個。

    “我會處理的。”單姜恆點點頭,看了眼對他露出曾經在羅生若悠念臉上看到的極度癡迷愛戀的神情的林悠,轉身的一瞬間,眸中滑過一抹旁人無法理解的幽光。

    單韻熙站在二樓正對著大門口的窗前,冷厲的眸子看著發生的這一切,英氣的眉毛皺了皺,轉身離開窗口。

    天邊才泛起淡淡的魚肚白,連續幾天的好日子,已經把堆積了一地的雪溶成了水,此時地面潮濕,連空氣中也帶著微微的濕意。

    “嘀嘀嘀……”急促的聲音從那鼓起的雪白的被窩裡傳來,只見被窩蠕動了下,一顆小腦袋從裡面緩慢的爬了出來,美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悠念伸出手,手裡抓著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那聲音便是從中發出來的。

    是方塊,寓意四面八方的守護。她把它的其中一張子牌給了瑭剡,曾經也給過一張那個和紀傾然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悠念特制的黑金色撲克牌,每一個花色都分為母牌和子牌,母牌只有一張,子牌卻可以有多張,母牌可以追蹤子牌的位置,可以竊聽子牌持有者的聲音,可以吸引子牌,而子牌卻不行,除非得到母牌的允許,否則子牌就是一張沒有任何特殊功能的紙牌。

    而所有母牌和子牌中的王,可以吸引和監控所有的母牌和子牌的牌——黑桃皇後。

    而此時方塊母牌發出的聲音,是子牌太久沒有感受到持有者的生命氣息而發出的警告信號。

    悠念收起撲克牌,從暖烘烘的被窩裡爬出來,換上衣服,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第一環訓練場。

    四周都是圍繞著高聳入雲的山峰,第一環是整個萬環訓練場中危險系數最小的,陷阱不如其它的的多,也不如其它的的威力巨大各個致命,但是對於這些才十二歲的孩子來說,挑戰它多少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呼……呼……”粗重的呼吸聲很是虛弱的從一個小山洞裡傳來,聲音很細,宛若受傷的還未長大的小野獸。

    瑭剡靠在山壁上,四周的潮濕陰暗原本是他的最愛,然而此時他無比希望有個溫暖的地方溫暖的東西把他包圍住,才不到一個月,他從把這個訓練場當成游戲到現在每一天都警惕的生怕被它搶走生命,他以為他已經夠謹慎了,卻沒想到今天的訓練內容卻一開始就讓他難以招架。

    這山上的陷阱遠遠強過山下的,速度和威力總是讓他和死神一次次的擦身而過,還未完全成型的桃花泛濫的眼眸虛弱的看向一旁與他同樣身受重傷的大毛,若是沒有它一路提醒和相助,只怕他也爬不到這個位置。

    “汪汪!”仿佛察覺到了瑭剡愧疚的目光,大毛很威武的叫喚了兩聲,那是什麼眼神?勞資可是背負著主人的十萬分信任來保護你的,才不關你的事呢,小屁孩!

    瑭剡拽拽的蒼白的面容微微的柔和了些,移開目光看向為了躲避陷阱而掉落在洞外的背包,想到了悠念那個姐姐送的小氣吧啦的禮物,瑭剡撇撇嘴一邊嘀咕著小氣,一邊費勁的扶著山壁站了起來,朝已經動過一次的陷阱處走去。

    如果此時是三環以上的學生絕對不會這樣做,因為從三環開始,所有的陷阱都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啟動過後十五秒內全部恢復,並且甚至可能變形成為另一種陷阱。

    萬環訓練場之所以讓人又愛又恨又想毀滅又想珍惜的原因,正是因為這些耗費了上百年的外人再過百年都無法皮及的技術,這裡是毀滅生命的地獄,卻也是創造盛世強者的聖池,比如莫洛左翼,比如涼禮,比如……炙焰雨炫麗。

    只可惜,還尚年輕的少年不知道,而且也沒有人會告訴他,世界貴族,一代一代從萬環訓練場出去,也一代一代的遵守著它的規矩,是生是死,靠自己,父疼母愛,也無法作弊。

    “卡——”瑭剡才走近陷阱范圍,滿是枯草的腳下卻突然發出一聲輕響,瑭剡反應速度很快的在地上幾個翻滾離開了陷阱區,還未等瑭剡松口氣,一個個紅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了瑭剡身上,瑭剡幾乎能感覺到每一個光點將要射穿他的腦袋的那種炙熱和疼痛感——

    要死了嗎?

    原本就僅剩無幾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走上兩步路,瑭剡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那麼近,他無法逃脫的命運,以他稚嫩年輕的生命為代價,為他的傲氣,為他目中無人的驕傲……

    “砰!”一陣整齊的槍響。

    瑭剡下意識的閉上急劇收縮著瞳孔的眼睛,痛感沒有襲來,反倒是一個會讓人上癮的體溫和馨香近在咫尺的傳來,他的鼻尖,觸碰到一陣柔軟。

    “瑭剡?”柔婉的嗓音帶著淺淺的擔憂,讓緊閉著眼睛的瑭剡幾乎以為自己聽到了天使在呼喚著他,好一會兒察覺到抱著他的人在脫他的衣服,才猛地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便是他美麗溫柔卻堪比大哥一般強大得讓他覺得別扭的姐姐。

    “啊,瑭剡,你沒事吧?”悠念看著瑭剡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迅速漫起紅色的白嫩嫩的又可愛又帥氣的小臉,頓時眨眨眼,把瑭剡抱進懷裡,看似安慰,其實是吃瑭剡小盆友的嫩豆腐,“瑭剡是不是很害怕?沒關系,姐姐在你身邊哦。”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又可愛又傲嬌,想要收藏他,很想要啊!

    胸前兩團誘人的柔軟正好蹭著瑭剡白嫩嫩的臉蛋,瑭剡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雙手雙腳,無力且軟趴趴的推著悠念,別扭的用著還未變聲的稚嫩嗓音大吼,“你瘋了死女人!走、走開啦!”

    悠念無奈的順從著被推開了,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家可愛的小弟弟,“給姐姐抱一下有什麼關系,害什麼羞啊。”

    “誰害羞了?!”瑭剡的臉頰越發的紅成個西紅柿,聲音也越發的拔高,看起來像是害羞到手足無措,用凶巴巴來掩飾自己的害羞的傲嬌貨。

    嗯。單韻熙有伴了。

    悠念心中暗暗點頭,靠近瑭剡,溫柔的伸開雙臂抱住眼前才十二歲的還不算是少年的孩子,“抱歉吶,姐姐來晚了。”

    略帶歉意的溫柔嗓音,頓時讓瑭剡推拒著悠念的手停住,其實懷抱住自己的溫暖真的很讓人眷戀。

    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離家那麼遠,那麼那麼的無助,第一次執行任務有大哥在一旁,他肆無忌憚的玩弄對手,即使到最後被揍個半死他也絲毫不覺得恐懼,然後接下去一次次的任務,都是些武力不及他的家伙,完成任務並不算困難,然而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他必須小心的精算每一步,因為踩錯一步就是懸崖峭壁,白骨森森。

    越是這樣的地方,人總是越想要活下去,可是越想要活下去,便越是無法控制的恐懼死亡,從第一天到現在,十幾天,他強硬的堅持著,比起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想要離開這裡回家的其它世界貴族的孩子,他冷眼相看,仿佛不甚在意。

    然而他的心卻在打鼓,從未有過的冰冷,他也想回家,可是不行,他是羅生若家族的孩子,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接受家族訓練的第一天,爸爸就跟他說過羅生若家族的男人沒有哭泣的權利,沒有逃避家族所給的一切的權利,沒有給家族丟臉的權利,沒有祈求懷抱的權利,因為那是懦弱的表現。

    可是今天,這個他未曾在意過的姐姐向她伸開了雙臂,將他擁入柔軟和溫暖的懷中,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他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好溫暖,真的好溫暖,他都忘記了的只有柔軟的懷抱才存在的溫暖……

    “我只靠一小會兒哦。”懷裡的小孩發出悶悶別扭的聲音,還並不夠強壯的雙手抱住悠念細細的腰身,從輕覆到重重的抱著。

    悠念只是放縱的順著他茸茸的腦袋,似水明眸泛著淡淡的微光。

    凡事都有利弊,羅生若家族的嚴苛造就了一個個榮耀的天才,卻也關閉了他們該有的快樂童年,雖然出發點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但是他們卻忘記,十二歲還只是介於孩子與少年之間的年紀,如果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失去了前進的方向和目標,那麼他們埋葬的將不是單純的童年,而是整個生命。

    “好了。”恢復了點力氣的瑭剡臉紅紅的推開悠念,再這麼下去,他會上癮,會變得懦弱沒用的。瑭剡擺擺手,目光卻驟然停頓在他的雙手上,紅色的,濃濃的血腥味,滿手的鮮血……

    “……你受傷了?”瑭剡怔怔的看向悠念,一雙手僵在半空,“是因為我?”

    “只是擦過去而已,沒事。”激光彈發射速度太快,而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慢了激光彈一步,能只是被彈藥擦傷背部已經不錯了,若是別人,別說跑過去把瑭剡抱開,就是連瑭剡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悠念不在意的把瑭剡僵硬的手壓下去,心裡有些無奈,怎麼各個看到她身上的血就好像看到她要死了似的,一點兒都不淡定。

    “誰要你多管閒事!”瑭剡不知為何非常的惱怒,沖著悠念臉色漲紅的大吼,然後扯過一旁的小背包,鼓著一張氣呼呼的小臉走回山洞。

    悠念看著瑭剡傲嬌味道十足的小身影,眨眨眼,伸手朝早就忍不住想撲過來,卻又怕妨礙兩姐弟聯絡感情的大毛招招,大毛頓時歡脫的撒著腳丫子跑了回來,在悠念腳邊直打轉。嗚嗚,想死勞資了,想死了,還是美美的主人最好了,臭臭拽拽的小屁孩一點兒都不好伺候!

    “把這個帶回去給他們。”悠念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白色的手絹,撿起地上的一塊碳石在上面寫了點東西,就讓大毛叼著到第五環訓練場去了。

    悠念走進山洞的時候,發現瑭剡正蹲在一個角落裡搗鼓著什麼東西,見她進來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然後繼續搗鼓,好一會兒才捧著樣東西走了過來。

    “喏。”又拽又別扭的把手裡的東西朝悠念伸過去,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卻是偷偷的斜著眼睛看著悠念,耳尖兒通紅。

    悠念挑了挑眉,看著瑭剡手裡一坨綠綠的類似於草藥磨碎了的東西,看到瑭剡越來越別扭,臉色越來越紅的模樣,才皺了皺眉頭的接過,真髒。

    “不准嫌棄,這可是我還不容易才摘到的能夠快速愈合傷口的藥草。”見悠念接過去,瑭剡微微松了一口氣,卻看到悠念皺眉一臉嫌棄的樣子,頓時急得大吼,這個姐姐有潔癖,他記得!所以給她的時候才緊張的要死。

    萬環訓練場雖然危機重重,但是不可否認,這裡的寶物很多,不管是植物界中的珍貴活化石,還是外界已經滅絕的動物,這裡都存在著不少。

    瑭剡吼完就往外走,悠念眨眨眼,“瑭剡不幫姐姐上藥嗎?”

    “噗”的一聲,瑭剡跌倒在地上,狼狽的回過頭來氣急敗壞的大吼,“自己上!”

    “外面很危險,不要走遠了哦。”悠念見好就收,不再調戲自家弟弟,在後面輕輕的叮囑。

    瑭剡腳步微頓,好一會兒才傳來悶悶低低的聲音,“我知道了。”

    都是他太沒用了才需要她救他,才會讓她受傷……他才不是在自責呢!他只是在擔心如果大哥知道了會賞他釘子,所以才會擔心這個女人的!

    好一會兒,蹲在洞門口的瑭剡才站起身走進洞中,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下,看到她臉色並無大礙才微微松了口氣,又嗅到她身上有草藥的味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坐到她對面,“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還這麼湊巧的救了他?

    “要叫姐姐。”悠念像涼禮一樣伸手揉揉瑭剡軟軟蓬蓬的烏發,瑭剡一臉別捏,卻沒有躲開,“姐姐來救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瑭剡疑惑的看著她。

    “因為這個啊。”悠念指間驀然出現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只要瑭剡乖乖把牌戴在身上,姐姐啊,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你在哪裡,有沒有危險,需不需要幫忙,發生了什麼事情。”悠念一點兒都不介意撲克牌的秘密被別人知道。

    瑭剡臉色一變,“也就是說我一直在被你監視著?”

    “你介意?”悠念眨眨眼,問得特別特別的純真良善。

    這種事誰不介意啊掀桌!

    瑭剡一瞬間覺得真想掐死這個女人,但是在看悠念伸出手說如果介意就把牌還給她的時候,瑭剡怔了怔,小嘴一撇,別扭又傲嬌,“給了我的東西還想要回去?”

    “那你守好了喲,我送出去的東西啊,除非你背叛我讓我失望了,否則一輩子都不會收回來的。”悠念這句話隱含的意味太深,瑭剡沒能聽出來,但是卻記在了心中。

    沉默了好一會兒,瑭剡突然出聲,“我是不是很沒用?”在來這個地方前,他自信而驕傲,然而這裡卻狠狠的打碎了他的驕傲,用冰冷的人為制造出來的陷阱和機關,而非他們所驕傲的拳頭和精良的冷兵器。

    “唔?”悠念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什麼都干不成,卻那麼驕傲……”一定很惹人厭,在那些大人眼裡,應該蠢得要死吧。

    瑭剡才低下頭,肩上便壓下了一個重量,熟悉的馨香飄蕩入鼻,他抬起頭,洞外的陽光仿佛透過了頂部撒在她白皙無暇的精致面上,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說出的話卻是那般囂張和霸氣,一字一句,釘子一般釘進他的心中。

    ——“你是我的弟弟,這個身份就是你驕傲的資本。”

    時間潺潺如流水,一晃而過便是十天。

    第一環訓練場給瑭剡他們的任務是在三十天內爬到距離第一座山最遠的第四座山上,沿途采摘可以做證明的植物。

    這十天悠念一直陪在瑭剡身邊,手把手的教導訓練,瑭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裹著糖衣的毒藥’,悠念笑得很溫柔,訓練人卻是往死裡狠著的訓,讓他一時間又愛又恨,但是不得不承認,因為悠念的魔鬼訓練,瑭剡的實力突飛猛進,應該可以說完全適應了這種每隔三分鍾便有一個陷阱的高速度和高危險,從這裡到達目的地,不需要七天便可以到達了。

    這一天,陽光依舊燦爛,但是空氣也照常冰冷如斯,悠念站在金燦燦的陽光之中,被所有的光子精靈所眷戀的親吻著每一寸肌膚,晶瑩剔透的美麗,有種縹緲的東西環繞在她的身邊,縹緲的讓人有種她從九天下凡,就要乘風歸去消失在人間的錯覺。

    “12月1號了吶……”輕輕的低喃,帶著淡淡的縹緲,仿佛任誰也留不住她。

    瑭剡在旁邊看著這美不勝收的一幕,卻是心髒微縮,有種難以言語的慌亂感,“喂,12月1號怎麼了?”

    “嘛,瑭剡,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姐姐。”悠念習慣性的伸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卻隱隱的多出了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12月1日……她9月1日晚上八點成為羅生若悠念,也就是說,過了今晚,她就不再是羅生若悠念。

    “好了,瑭剡自己要努力啊,姐姐該回去了。”悠念寵溺的揉揉他的發,溫柔的模樣,卻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瑭剡看著悠念的背影,尚未成形,卻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風華絕代的桃花眼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不捨,其實……這個女人,挺好的。

    那邊布迪斯十三爵的人坐了十天的飛機終於抵達了萬環訓練場。

    從確認那個突然跑出來扯出真假羅生若悠念事件的女人的身份、曾有過的背景,到審核她所說的話的真假,到炙焰雨炫麗批准下來,他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而訓練場與瑞比斯公國關系雖然匪淺,但是終歸分界線明顯,他們認定了在他們這裡的羅生若悠念是真貨,拒絕幫他們把她送回去,所以他們只能親自過來這一趟,花費這十天的時間。

    悠念回到別墅的時間正好和十三爵的人撞上,所以還未等曲眷熾和涼禮出來見到悠念,悠念已經被帶上了飛機。

    心中驟然升起的不好的預感讓涼禮放棄了繼續闖上十八環的想法,向訓練場申請了離場專機,由於涼禮是訓練場出去的優秀學生,這一次進來也只是自己所做的決定,離開與否他們都不會說什麼,飛機很快就准備好了,悠念前兩分鍾才飛,涼禮和曲眷熾後面就跟上了。

    端木惑?那貨和曲眷熾談判結束後就心滿意足心安理得的飛回伊比利亞王國了。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是誰,心髒無法控制的一寸寸的揪緊,疼痛得幾乎麻木。

    太陽東升,飛機在天邊白雲劃出一道深刻的痕跡。

    這是悠念第三次進入這個地方,布迪斯中心法院。

    棕色的大門緩緩的開啟,白色的光芒迸發而入,而中,一道纖細美麗的身影背光而來,已經長到大腿的發,有些卷,卻異常的柔順飄逸,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如同跳舞的婀娜多姿的少女。

    一如既往的,她的柔和卻絕對不可忽視的存在感讓人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色皮草,把她包裹的越發的纖細卻也越發的霸氣,但是其中那若隱若現的縹緲之感,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比死還可怕的危險,好似下一秒她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無影無蹤,不留絲毫痕跡。

    所有人心中震驚,這個少女好像又變了,時隔幾日,他們便能清楚的看到這個少女的變化,長的太快的發,一日比一日美麗耀眼的容貌,一日比一日優雅迷人的氣質……她的變化不符合科學,女大也才十八變啊!

    她環視了下四周,唔……該來的都來了,場景有點眼熟,但是她已經記不清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了。

    所有人看著她,神情復雜,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詭異,兩個少女,沒有一個和以前的羅生若悠念長相一樣,一個有和羅生若家族一模一樣的DNA,一個卻知道羅生若悠念從小到大的一切事情,並且被全部證實所言都是真話!

    到底誰真誰假,心中難辨。

    坐在首位上並不陌生的法官敲了敲手中的小錘子,“羅生若悠念……”

    “抱歉,打斷一下。”柔婉而帶著淡淡的縹緲的嗓音打斷了法官大人的話,美麗的女人面向聽審席上的所有人,嘴角帶著淺淡溫柔卻縹緲的微笑,“到現在才自我介紹,真是抱歉吶。”

    ——“我,是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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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8:38 |只看該作者
087炙焰雨炫麗

    ——我是藍影。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質疑和各種花費了大量時間去查尋的相對應證據全部堵塞在爆發瓶口,即使是得意之極的林悠都不由得驚呆。

    藍影做事從來有始有終,所以即使三個月時間已經超過十天,但是她還是回來給這一場家庭游戲一個完美的大結局。

    優雅的唇瓣微掀,柔婉縹緲如天籟般的嗓音再一次響起:“我是藍影,對面那個女人才是羅生若悠念,三個月前我進入羅生若家族進行了一場為期三個月的家庭游戲,用羅生若悠念這個身份生活了一段時間,現在三個月已經過去,所以我回來通知你們一聲,羅生若家庭游戲結束了。”

    很長很長很復雜很復雜的一件事,就這麼被藍影輕而易舉的概括結束,所有人到了嘴邊的話都不由得咽了下去,怔怔的看著站在那邊的美麗如仙的女人,看著羅生若家族那邊一臉難以置信一臉受傷的齊蔚藍典治涼翰幾人,還有剛剛進來的同樣被驚嚇到的涼禮和曲眷熾,不得不承認,其實藍影也很渣,渣得讓人又愛又恨。

    她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傷了多少人的心,可以預見。

    該說的話說完了,藍影並不打算跟已經結束了的游戲對象和因為游戲而牽扯進來的人多做牽扯,優雅的朝坐在離自己最近的單姜恆頷頷首,轉身離去的時候腦子裡在想單姜恆穿著那一身白色軍裝真是美得帥氣又霸氣。

    “站住!”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從來都知道她是藍影的林悠,看著藍影那一切都是她主導的,理所當然的囂張態度,她就心裡升起一股子火氣,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竟然就想這麼走了嗎?!

    被林悠這麼一吼,所有人驟然回神,看著朝門外走去的藍影,所有人守門的守門,攔人的攔人。

    藍影看著眼前擋在自己面前的軍人,美麗的眼眸微微瞇了瞇,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淡,感受到一道突然出現在身後不同尋常的灼灼目光,和突然變了的氣氛和空氣味道,悠念扭過頭,便看到那原本坐著法官的位置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換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法官位置前的桌上,坐了一個人。

    他坐在桌子上,一只腳垂下,一只腳曲起,白皙尖細的下巴抵在曲起的膝蓋上,一個黑色眼罩擋住了左眼,露出的右眼是深沉的藍,高挺的鼻,削薄的紅唇,嘴角勾著淡淡的,和藍影幾乎如出一轍的淡然優雅的微笑,一頭銀紅色的大波浪披在弓起的身上,一只手拎著法官的審判錘搖搖晃晃,一只手漫不經心把玩著一縷紅發。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這樣的一本正經的妖孽風華,即使被遮住了一只眼睛也絲毫不打折扣,反倒增添了一絲讓人探尋的神秘感,還有那炙焰雨家族每一代家主的標志性銀紅色發——炙焰雨炫麗,這個瑞比斯公國乃至整個世界中最神秘而強大的王。

    雖然意外的年輕了些。

    藍影看著前面淺笑柔和的看著她,肢體語言卻是那般狂傲不羈的男人,眉梢挑了挑,她嗅到了類似於同類的生物的味道。

    “突然這樣跑過來,嚇到各位了麼?”炙焰雨炫麗笑得淡然柔和的掃了眼四周,微微低沉悅耳的嗓音仿佛把整個空氣中的壓抑成分一掃而光了。

    “你怎麼來了?”單姜恆眸中滑過一抹幽暗,看著炙焰雨炫麗。炙焰雨炫麗是瑞比斯公國總爵,是最高決策人,但是瑞比斯公國是由十三爵組成,同為十三爵,其實就相當於同輩,只是所管的領域不盡相同,不需要用到敬語。

    炙焰雨炫麗把目光放在藍影身上,悅耳的嗓音輕輕響起,“我對這一場審判很有興趣,所以就來了。”

    單姜恆美麗的臉上面色微沉,這個男人從不輕易露面,每一次露面都必將達到某種目的,他記得這個男人第一次露面是在十年前,那時候炙焰雨炫麗才十七歲,但是卻在那一年征服了所有在任的十三爵,成為了瑞比斯公國的總爵,第二次露面是三年前東蘭北條夫婦的喪禮上,那時候他沒注意到炙焰雨炫麗做了什麼,但是卻肯定他一定從東蘭家拿走了什麼,否則……

    目光輕輕掃過隱藏在人群中的東蘭璽。

    否則東蘭璽也不會追著他不放。

    如果說單姜恆是用黑暗和毒液澆灌而成長起來的,那麼這個男人便是制造著黑暗和毒液而成長起來的。

    有什麼東西在無形的壓抑著在場的所有人,空氣的味道仿佛都變得詭異難聞了起來,悠念蹙了蹙眉,同性相斥的感覺浮了上來。

    “如果還有事,請快點說。”略顯不耐的柔婉的縹緲的,如同從九天之上傳來的天籟,讓人幾乎忍不住的聽入迷了去。

    被炙焰雨炫麗電到的林悠頓時回神,氣得幾乎暈過去,“當然有事!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只需要說這麼幾句話就可以揭過了嗎?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哦?”藍影可愛懵懂的歪了歪腦袋,“我做過什麼了?”

    她做過什麼了?被這麼一問,林悠突然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言語控告她所做過的一切,好一會兒才惱羞成怒,“你冒充我在我家裡生活,卻讓我受盡折磨,你說你做過什麼?!”

    這理由怎麼聽都讓人有種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藍影就該過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還是林悠實在不像羅生若家族的人,也不配當羅生若家族的人。

    藍影眨眨眼,還未出聲,那邊低沉悅耳的嗓音幽幽的傳來聲響,“抱歉,打斷一下。”

    炙焰雨炫麗微笑的道,深藍色的眼眸看向法院側門,頓時幾個軍人抬著一個黑色神秘的精玄鐵箱子走了出來,四周的警戒竟比當初押送藍影的人還要多上一倍,甚至連手中的武器都精良威力巨大上好幾倍。

    “以大局為重,羅生若的家事先放在一邊,你們不會介意的吧?”淺淡溫煦的微笑,不知道他本性的人還以為這是個謙和有禮的君子,卻不知這是守在地獄門口的惡鬼。

    炙焰雨炫麗出聲,誰敢說不?

    炙焰雨炫麗很滿意沒有人反駁他的話,浪費時間的違背他的意願,目光看向藍影,嘴角的笑容仿佛多了絲意味不明,“不管你是羅生若悠念,還是藍影,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回報呢?”藍影嘴角的笑容也深了些,顯得神秘叵測,也顯得邪魅勾人。

    炙焰雨炫麗怔了怔,隨後笑彎了那只深藍色的眼眸,一時間他身後仿佛綻開一朵朵血色的百合,極致的美麗,美麗到了一種詭異而血腥的程度,“我讓你平安的走出這扇大門。”

    只是走出這扇大門……

    藍影怎麼會聽不出那話裡的挑釁呢?只不過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炙焰雨炫麗即使把藍影想象得在強大,也終是小看了她,她若是一定要出去,又豈會一定需要從門出去呢?不過,他是否也察覺到了某種同性相斥的東西呢?藍影嘴角的笑容不變,點頭應允。

    放在炙焰雨炫麗前面的厚重的精玄鐵鐵箱被他垂著的腳勾開,裡面是什麼只有炙焰雨炫麗一個人看得到,他朝藍影招招手,讓藍影過去,“用你手中的六芒星把它打開。”

    藍影看著放在鐵箱內的一本大大的厚厚的書,封面是很深很深的黑,刻著繁復難懂的猶如花紋一般的文字,單從一個書封,藍影便看到了一種宏大霸氣的沉重感,仿佛一本暗藏著記載著一個盛世王朝的珍貴史書。這便是那傳說中的,曲睿賢和十三爵無所不用其極而得到的黑暗聖經吧。

    這是曲眷熾母親的東西。

    藍影眸中滑過一抹暗芒,目光漸漸下移了些,只見這比字典還要厚上五倍的書被分為了四層,看起來並不像書,反倒像幾個方形盒子壓在了一起一般,只有已經被打開的第一層第二層露出的一張張紙才讓人比較相信,它真的是一本書。

    炙焰雨炫麗口中的第三層,翻開第一層和第二層後,封住了第三層的看不出什麼材料弄成的青色蓋子上面,一朵絢爛多姿的花綻放在上面,而花心處,一個圓形的凹槽出現在上面,並不深,卻正正好是七個六芒星組合起來的深度。

    藍影把六芒星拿出來,完美無暇到晶瑩剔透的手指在炙焰雨炫麗面前晃過,一不小心便被吸引了一下心神。

    六芒星柱體完美的與凹槽契合在一起,整個封面一時間平整無暇,仿佛這圓柱體本就該在上面。

    卡——

    輕微的聲響在此時寂靜無聲的法庭內異常的響亮,單姜恆眸子微微沉凝,炙焰雨炫麗眸子一瞬間微瞇,擋住那幾乎要爆發而出的驚喜。

    炙焰雨炫麗從桌上跳下來,因為靠近藍影而一瞬間闖入鼻腔的馨香讓他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下,暗暗皺眉,炙焰雨炫麗瞥了藍影一眼,對他有不明影響的人,下場都是死……

    蹲下身,炙焰雨炫麗似乎很沒防備的把背部這樣致命危險的地方露在了藍影面前,翻開開了鎖的第三層,入目的東西卻讓他一怔。

    只見翻開封面鎖的第三層內,不是和第一層第二層一樣的紙和文字,而是一個和聖經粘合在一起的盒子,盒子面上寫了一行字: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字旁邊有一個眼睛形狀的按鈕,好像按下去就可以開啟了一般。

    炙焰雨炫麗皺了皺眉,看向藍影,“你來試試。”

    “你忘記了嗎?我已經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了呢。”藍影笑得淡然溫柔,看著炙焰雨炫麗深藍色的眸子越發的深了些,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同性相斥這句話她算是森森的體會到了,她看這個掛著和她一樣笑容的男人很不爽,但是又不願意那麼簡單的殺了他,所以要好好的折磨,看他過得不好,看他吃癟,看他失魂落魄,她就開心了。

    果然,她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唉……

    渣成這樣有什麼辦法呢?都是被寵出來的。

    眼看著追逐了十多年的目標就要達到,炙焰雨炫麗怎麼可能因為藍影的一句話而放棄,銀紅色的發在燈光下泛著銀質的美麗流光,炙焰雨炫麗深藍色的眸子深深的看進藍影眸中,“請你試一試。”

    誠懇的語氣,深情懇求的眼神,混雜著一切吸引人的溫柔而神秘,不羈而霸氣的氣質,每一點都是讓女人無法逃脫的誘惑,藍影卻並不如其它女人那般立馬棄械投降,陷進那只美麗而神秘如大海的眸中,只是淡淡的挑眉,“要我試一試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炙焰雨炫麗嘴角的弧度驟然一僵,深沉的眸子越發的幽暗了起來,以前未曾跟她面對過面,也未曾跟她正面交鋒過,所以只覺得這女人大概會很有趣,但是現在,他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讓人討厭!

    同性相斥,這個男人也感覺到了吧?

    “說說看。”炙焰雨炫麗站起身,看著藍影,嘴角的笑容淡了些,眸間泛著淡淡的冷意。

    藍影絲毫不介意炙焰雨炫麗的態度,嘴角依舊含笑,一層不變的淡然縹緲,“雖然我已經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但是我很喜歡他們,不管你們最終的目的是羅生若悠念,還是我藍影,都不允許你們牽涉利用到他們,否則……”藍影微微停頓,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柔和的目光一瞬間厲得仿佛化成了實質性的刀子,割破血肉,直插心脈,“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在場的所有人心髒驟然不受控制的一揪,震撼到產生了痛感,齊蔚藍一怔之後,眼淚驟然如同被擰開的水龍頭,就連典治都看著藍影,目露復雜之色。

    炙焰雨炫麗一怔,心中徒然升起的震動讓他手指都微微的顫抖起來,被眼罩遮起的左眼仿佛跟隨著心髒微微的發熱了起來,這個女人……

    炙焰雨炫麗嘴角咧開一抹笑,這個女人雖然很是討厭,不過,似乎也不是沒有能讓人喜歡的地方嘛,比如……她把弱點擺在了明面上,最危險,卻也是最安全,但也是最愚蠢的做法,以後他該怎麼應付她這一步棋,會是個很難以抉擇的選擇題,不過很有趣不是嗎?唔……雖然她實在是囂張了一點。

    “答應?”藍影沒理會那絢麗至極的笑,淡淡的挑了下眉梢,毫不起眼的小動作,她做來卻那般優雅而魅惑聖潔,她是一個舉世無雙的矛盾體,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不需要任何的言行舉止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深深的探究,深深的陶醉。

    “答應。”炙焰雨炫麗頷首,深藍色的眸子看著藍影,越發的幽深。

    藍影淡然的微笑,緩緩的朝那個按鈕伸了過去,炙焰雨炫麗面上淡定,實則期待的看著,就連單姜恆,都不由得微微提起了心髒,黑暗聖經第三層,如何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的最關鍵!

    晶瑩剔透的食指輕輕的碰觸到按鈕,一瞬間好似有電流一般的東西通過指尖躥進她的心髒,強大的讓她心髒好似被一只巨大的手緊緊一捏,驟然緊縮,心髒的劇痛讓藍影臉色一變,血氣急劇上湧,只是被藍影反應快速的壓了下去,面上看起來只是臉色蒼白了些。

    “不行。”藍影淡定的收回手,拇指磨蹭了食指兩下,很快就把指尖受損的細胞修復起來,看起來一如既往的白皙無暇。

    “怎麼回事?”炙焰雨炫麗臉色微變,怎麼會這樣?

    這個女人從一出現就開始在遵循著黑暗聖經上面所給的軌跡在行走,所以他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想要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錯,從一開始,炙焰雨炫麗這個男人就知道藍影不是羅生若悠念,即使到後面羅生若悠然控告藍影的那件事後,他的桌面上出現了藍影的DNA檢驗報告,他也依舊不相信藍影是羅生若悠念,極度的自信和絕對的決策力,這個男人和單姜恆一樣,只要他想,就可以策劃和算計整個世界。

    可是此時的狀況卻讓他有些腦子混亂,明明藍影已經確定是引路者了,為什麼卻開不了第三層?

    眉頭皺了皺,炙焰雨炫麗目光在那行字上游弋了一會兒,看向林悠,“你來。”

    林悠早就看兩人莫名其妙的談判說事不爽了,但是礙於炙焰雨炫麗的恐怖,她一直憋著生怕在這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的環境裡被聽到,此時聽到炙焰雨炫麗喊她,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躊躇了一會兒,林悠含情脈脈的看了單姜恆一眼,朝炙焰雨炫麗走去,那模樣,好似在哀怨單姜恆為什麼沒來阻止她走向別人一般。

    “按。”不說廢話,炙焰雨炫麗淡然溫和的嗓音命令式的語氣林悠並不陌生,此時雖然受寵若驚,但卻也不敢多說話的按照炙焰雨炫麗說的朝那個按鈕按去。

    藍影挑了挑眉,目測了下林悠和自己的距離,然後果斷的朝旁邊走了兩步,而就在藍影走後,碰觸到按鈕的林悠突然仿佛被什麼一道強大的力彈了開來,砰的一聲狼狽的撞在藍影剛剛退開的桌前,似乎還帶著強大的電流,她整個人抽搐的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大半的黑暗聖經。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站起了身,在場的要麼就是十三爵,要麼就是今日主角的家人,都知道黑暗聖經這東西,雖然一直都知道它是很不科學很玄幻的東西,但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它發威,還是驚到了他們。

    該死!

    炙焰雨炫麗暗咒一聲,沉著臉快速的上前,從衣服裡抽出一條手帕,小心而快速的擦拭著黑暗聖經,好一會兒才擦干淨,目光漸漸在那行字上游移,好一會兒深藍色的眸中驟然亮起一道幽光。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看來羅生若家族果然是不可或缺的關鍵條件。

    炙焰雨炫麗參透了,藍影同樣參透了。

    美麗的眸子微微的瞇起,所謂第六塊板塊大陸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否真正存在,藍影不在意,但是此時讓她在意的是,這本經書,或者說這個世界,一直想把她藍影和羅生若家族扯上關系,從這一句開鎖語就可以知道,說不定此時只要藍影承認自己是羅生若家族的人,是羅生若家族的一份子,再去按,第三層就開了。

    只可惜,藍影從來不是懂得順從的人,對於莫名其妙的東西她可以好奇,甚至可以為了解開謎團而去踩陷阱受傷面對死亡,但是這種猶如被放在了棋盤上,被限定的,被框架起來,被強行拼湊著什麼的一般的人生命運,讓她感覺很不爽。

    更何況,且不說羅生若家族的人對她這個闖入者冒牌貨作何感想,對於藍影來說,羅生若家族三個月的家庭游戲已經結束,藍影從來不吃回頭草,對失去了興趣的東西也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感興趣,所以她不會回羅生若家族。

    “你確定不回羅生若家族?”炙焰雨炫麗知道藍影也參透了那句話所隱含的意思,雖然他也很不解為什麼黑暗聖經一定要將藍影和羅生若家族綁在一起,但是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這個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第六塊板塊,其它的,時間到了,自然迎刃而解。

    “你說呢?”藍影很好奇這個男人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讓她妥協。

    “你應該知道你在得罪了莫洛家族和一個王國皇室之後還能平安站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你知道等你不是羅生若悠念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你將遭受到的後果是什麼?”那將是世界貴族的追殺,一國皇室的報復和通緝,沒有人可以給予你幫助,除非藍影跑到世界藝術委員會所在的米希爾皇城,利用她如今委員會九宮之下十八閣之一的身份一輩子躲在那裡,否則,她將一輩子在逃亡和永無寧日中生存。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說,炙焰雨炫麗知道,這個女人雖然囂張,卻還是有點腦子的。

    藍影又怎麼會不知道後果呢,只不過炙焰雨炫麗既然都這麼明顯的表現出她的重要性了,那麼她干什麼要順他的意呢?

    “唔……”藍影眨眨眼,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男人,笑得一臉純良美麗,“我果然還是不想讓你開心吶,我看你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爽。”表面溫柔內裡其實比璃兒還要囂張和厚顏無恥的女人根本沒有在別人地盤上的認知。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炙焰雨炫麗面部表情驟然一僵,這個女人……竟然說看他不爽,為了不讓他好過,所以不願意順了他的意,是這樣沒錯吧?炙焰雨炫麗臉色一下子有些陰郁了起來,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我已經完成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現在,我走了。”藍影說著轉身離開,那邊即使身受重傷也倍受忽視的林悠全身冰冷,卻滿是怒火,如果是以前,藍影沒有取代她,她受一點點傷齊蔚藍都會誇張的撲上來,可是如今,她就這麼一直趴在這裡,齊蔚藍的目光一直黏在藍影身上,即使心疼,即使怨恨,即使憤怒,即使不捨,全都是藍影的!

    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不甘!剛剛聽到炙焰雨炫麗對藍影的話,她再傻都聽出了炙焰雨炫麗想要把藍影塞進他們羅生若家族的意思,心中惱火和怨恨糾纏。

    “媽媽……”林悠細如蚊蠅的聲音輕輕叫喚,齊蔚藍反應慢了兩拍的遲疑的看向林悠所在的位置,然後才恍然清醒一般驚叫出聲,“小念!”

    齊蔚藍很快來到了林悠身邊,一臉心疼的抱起她,“小念小念,疼嗎?”

    林悠緊緊抓著齊蔚藍的手,眼裡滿是眼淚,“媽媽,好疼,疼死了。”她知道,這個女人有多愛多愛自己的女兒,她不會放棄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絕對不會。

    齊蔚藍頓時滿臉焦急,“你等等,媽媽馬上帶你回家。”

    “媽媽,我不要給外人到我們家去,不要。”驕縱溺寵的看著齊蔚藍,一雙眼睛滿是期待和幽暗的緊緊的盯著她。

    外人……

    齊蔚藍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正在朝門外走的少女,那白色的身影如此纖細,如此聖潔,多少次她看著她,心疼並且幸福著,可是……她說羅生若家族只是一場為期三個月的家庭游戲,而他們,對於她不過是游戲對象吧?明明該讓他們就這樣抱著這種領悟對她死心,可是她又偏偏跟炙焰雨炫麗交換那樣的條件保他們周全……

    “我看得出你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你們吶。”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後面輕輕的響起,炙焰雨炫麗看著那抹毫不停頓毫不眷戀的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依舊淡然溫雅,那深藍色的眸子卻幾乎凝成黑色,“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讓她成為你們家的女兒……”

    “不!”林悠心血翻湧,太過激動,一口血噴了出來,“媽媽……我不要,我不要她出現在我們家……”

    齊蔚藍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血撫胸順氣,已經滿心都在她身上了,“好好好,不要她,我們不要她,媽媽只要你,我的寶貝女兒。”

    “真的嗎?”林悠心中得意歡喜,面上卻依舊擔憂非常,離開羅生若家族後她反思最多的就是為什麼羅生若悠然流幾滴眼淚他們就都向著她,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羅生若悠然會裝,柔弱的人總是讓人不自覺的疼愛寶貝,她雖然心存高傲不屑羅生若悠然的做法,但是卻總是無時無刻不在使用。

    齊蔚藍心中一緊,臉色一瞬間陰郁了起來,“放心小念,那個害你吃了那麼多苦,白費了媽媽的疼愛的女人,媽媽下次見到絕對不會放過她,怎麼會讓她進我們羅生若家呢?我想總爵大人應該能體會我現在的憤怒到想殺人的心情的。是嗎?”齊蔚藍抬頭看向炙焰雨炫麗,一雙美眸幽暗的如同蒙上一層灰色的迷霧。

    炙焰雨炫麗微微瞇眼,嘴角的笑容淡了淡,看著齊蔚藍好一會兒點點頭,嘴角弧度是意味不明的笑,“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情。”

    齊蔚藍心髒咯登了一下,面上卻保持得很好,抱著得意洋洋的林悠起來,眼角卻在轉身的一瞬間瞥了眼消失在門口的那抹身影,眸子深得讓人覺得憂傷。

    如果羅生若家族是最關鍵的卡,那麼媽媽一定會守住它,讓你不受傷害的,吶,媽媽最心愛的孩子。

    真是讓人費解的偉大的母愛吶。

    炙焰雨炫麗眼角帶出一抹嘲諷,也許這就是這麼幾個世界貴族中,羅生若家族被選中的原因?

    藍影一出法院,一如她所猜想,一大票手執槍械武器的軍人已經守在了外面,此時一個個黑壓壓的槍口冷酷的對著她,最中間的穿著上校軍服的男人嚴肅而銳利的看著她,“休想反抗——”

    聲音戛然而止,一張撲克牌插在他的咽喉深處。

    所有人都被這措手不及的一幕嚇到了,那些軍人瞪著眼看著自己的長官倒下,手中的槍緊了又緊,卻因為上頭不准傷她的命令而動不了手。

    藍影指間夾著一張黑桃皇後,這是她要大開殺戒時的前兆,這是所有撲克牌花色中唯一一張帶有武器,象征殺戮的王。

    美麗的眸子柔和似水的看著前面的人,縹緲聖潔如仙的氣質任人怎麼也想象不到她手染鮮血,殺人跟切蘿卜一般,毫無心理障礙。

    “攔我者,死。”藍影天籟般的嗓音輕飄入所有人的耳中,然後邁開纖細修長的雙腿朝自己要走的方向走去,不理會那是滿滿的拿著槍械的軍人。

    “別動唔——”難以置信的倒下,死不瞑目的一般的看著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對他射出一張致命的撲克牌的美麗如仙的少女。

    這就是藍影和悠念的區別,悠念要顧忌身後的羅生若家族,而藍影無牽無掛,沒有人可以絆住她的腳步,她肆意的把整個世界當成喜歡就玩,不喜歡就毀掉的游樂場,即使是人,也不過是NPC一般的東西。

    藍影一靠近,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後退,手中的槍此時仿佛只是毫無用處的裝飾,早就被忘記了拿在手上的作用是什麼,直到法庭內出來的人因為炙焰雨炫麗的一聲結束而湧出來的人出現,他們才驟然回神,心中長官和戰友被殺的憤怒齊湧上心頭。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聲聲槍響齊刷刷的響起。

    後面因為被曲睿賢攔住的曲眷熾好不容易出來,卻看到這一幕,無數彈藥朝藍影齊射而去,藍影卻仿若毫無知覺一般的優雅而緩慢的走動著,周圍的世界仿佛一瞬間變得黑白,格式化成無聲世界,雙目欲裂……

    “噗……”外界東西強硬的進入柔軟的肉體所發出的聲音那般的刺耳,鮮血一瞬間迸裂而出,染紅了整片土地。

    倒地聲一聲接一聲,白色美麗的身影不染纖塵的站在一輛軍用車上,指間一張黑桃皇後快樂的立體旋轉著,她嘴角含笑,漠然的掃了眼胸前都插著一張撲克牌的軍人,最終目光放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法院門口的,臉色並不算好看的炙焰雨炫麗,櫻唇輕啟,“弱斃了。”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把她藍影想得太好人了,竟然跟她玩這招,這下知道了吧?藍影她,從來都是擋我路者死的,沒有達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因是她喜歡獨來獨往,懶得跟別人有過多牽扯,心情不爛時,她一般都是先警告後出手的,而不聽她警告的人,按照璃兒的說法,那就是都是傻逼,活該去死。

    藍影實在太囂張了,在中心法院門口殺人,在瑞比斯公國十三爵,甚至是總爵面前殺人,而且不是僅僅一人,而是一整個裝備精良的精英團啊!遠處的居民都已經嚇得尖叫著離開,這簡直就是光明正大的打了炙焰雨炫麗、十三爵、整個政府的臉!

    炙焰雨炫麗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雖然想過這個女人的囂張程度,畢竟她可是當著全世界的人虐殺了莫洛明珠的人,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樣毫不留情的,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連她什麼時候出手都沒注意的情況下把這麼多的軍人給殺了!

    “撲撲撲撲撲……”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了,精致的紅色雙翼標志異常的顯眼,這是莫洛家族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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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8:50 |只看該作者
088要想我哦

    直升機緩緩下降,卷起一陣帶著粉塵和點點雪屑的風,強烈的侵略氣息在人還未從機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四周的空氣變得壓抑了起來。

    踏、踏、踏……

    一個個腳步聲如同落石,一下下的敲擊在人心之上,黑色的皮靴在陽光下錚亮錚亮,如鷹一般的男人此時不是以前那黑得深沉無底的整齊高貴霸氣的軍裝,而是一身黑灰青相間的特種部隊迷彩裝,侵略氣息越發的強烈起來,銳利的鷹眼輕輕一掃,便有種刀片在身上劃過一般的感覺。

    目光停頓在站在軍用車上的藍影,然後輕輕移開目光,對上那只深藍色的眸子,一雙銳利不掩絲毫鄙睨狂傲,一只幽暗凝深卻殺人於無形,一時間仿佛以兩人為圓心,仿佛有什麼讓人難以忍受的壓迫感驟然爆發而出,形成兩個看不見的圓,卷起一陣陣罡風。

    “莫洛將軍這麼大舉入城,有事嗎?”天籟般悅耳好聽的男音輕輕的響起,好似一瞬間在兩個漩渦中間撬開了一道水壩,頓時讓危險消失無蹤。布迪斯是瑞比斯公國重要的中樞城市,未經允許是絕對不准任何人采用陸航、海航這兩種相對難以記錄的方式進入的,即使這人是世界貴族,是莫洛左翼。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從來就不把這些條條規規放在眼裡。

    莫洛左翼看向單姜恆,沉穩又成熟的面容下依舊狂的讓人心驚,傲得讓人沉迷,如同醇酒一般誘人的聲線低低的響起,“來接人。”語畢,他把目光轉向藍影,銳利的鷹眼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柔化了,他朝藍影伸出手,“跟我走,這裡容不下你。”

    藍影只是淺笑嫣然的看著他,“這裡容不下我,你那裡就容得下我了?”語氣微帶饒有興趣,莫洛左翼這男人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她不是羅生若悠念這件事的呢?

    不止藍影一個人在想,炙焰雨炫麗,單姜恆,臉色都不是很好的看著這一幕,莫洛左翼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這件事他們保密的很好,除了十三爵等重要內政人員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難道……

    炙焰雨炫麗臉色驟然沉了些,單姜恆淡淡瞟過隱藏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少年,略顯憂郁的美麗眼眸滑過一抹幽暗,炙焰雨炫麗到底從東蘭家拿走了什麼讓東蘭璽這麼不顧一切的報復?或者說他是想利用藍影逼炙焰雨炫麗做什麼?

    莫洛左翼看著藍影,既專注又深邃,好一會兒他伸出手,覆上左胸口,“這裡,夠你住。”

    藍影怔住,單姜恆怔住,炙焰雨炫麗怔住,所有人都怔住,這、這是在告白?莫洛左翼竟然跟這個女人告白?

    曲眷熾臉色一沉,如豹般的眸子瞬間變得想要撕碎獵物一般的殘暴肆虐,骨節分明的手在袖下輕輕一轉,銀色的浮萍拐驟然從袖內抽了出來,出現在他手中,又來了一個還算強大的敵人。

    只是這一次還尚未等曲眷熾出手,一輛黑色的爵士跑車極速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了藍影面前,車門打開,一股冷氣隨之而來,出來的男人一如猜想那般,是許久未見的瑰夜爵。

    黑色的休閒套裝,全身散發的孤狼一般生人勿近否則去死的氣息叫人一看就退卻三裡,但是當他柔化的時候,又是那般叫人難以自拔的沉淪,只是此時他鋒利冷厲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倦,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瑰夜爵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暗暗吃了一驚,這裡已經夠混亂了,這個未來商業帝國的帝王來干什麼?

    瑰夜爵只是從一下車就開始看著藍影,目光專注的仿佛整個世界他只看到了藍影,他朝她走過去,“他們在等你。”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藍影怔了怔,隨後驀地想起什麼,眸中滑過一抹驚訝,“真的?”

    “嗯。”瑰夜爵眼角瞥過一旁的莫洛左翼,薄唇輕抿,這個男人動作還真是快,不過,這一次他輸定了,輸在他對藍影的不了解上面。

    “好。”不出瑰夜爵的意料,藍影輕輕頷了頷首,跳下軍用車朝瑰夜爵走了過去,還未走兩步,手便被一道強硬的力道抓住了。

    莫洛左翼目光冰冷滿是不悅,抓著藍影的手滿是不悅,“為什麼拒絕我?”語氣有些生硬,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女人的拒絕,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拒絕他。

    他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藍影側頭看向莫洛左翼,嘴角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淡然,純良的歪了歪腦袋,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咯。”

    噗通……

    心髒不受控制的下沉的感覺並不舒服,莫洛左翼眉頭驟然一蹙,這種古怪的心痛感真讓人討厭,“那算了。”

    他莫洛左翼不需要倒貼給女人,也不需要為任何女人委屈自己,干脆的說完三個字,莫洛左翼便利落的轉身離去,卻在上機的一瞬間很不華麗的冒出了,“才怪”兩個字。

    他莫洛左翼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就算它是別人的,他去偷蒙拐搶也要得到,那骨子裡的土匪血性,可不是藍影一句不喜歡就能掐掉的。

    藍影會跟瑰夜爵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曲眷熾握著浮萍拐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安碧斯海島因為爵士帝國的存在一直處於一種類似於自治區的狀態,錢大傾權,瑰家就是如此,幾乎整個海島的管理權都在瑰家手中,相比於奧國莫洛家,藍影廢了人家奧國王子,殺了人家莫洛明珠,就算莫洛左翼在奧國幾乎是獨裁,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比之下,去安碧斯海島,藍影還安全上許多。

    更重要的是……

    心聲戛然而止,曲眷熾半瞇著的看似懶洋洋,實則銳利慎人的目光掃過瑰夜爵,如果他沒有辦法處理好他家的那幾個女人,不需要他和端木惑出手,他就會被藍影三振出局。

    “影。”慵懶的聲線,帶著魅入骨髓的癡愛纏綿。

    藍影正要上車的腳步因為這來自這個世界第一次纏綿悱惻的叫喚而一頓,微微側頭,看向朝她走來的曲眷熾,走起路來並不挺直的慵懶的身姿,卻如同豹子走路一般,優雅,緩慢,卻充滿不容小覷的爆發力,連同那雙眼睛都如同豹子一般,褐色中泛著幽碧的光芒,美麗而攝人心魄。

    184的身材讓他居高臨下,卻恰好迎合她微微抬起的面容,看著如同嬌小的人兒仰視著他,正好看到那令人憐惜的柔柔水光,每一次都讓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曲眷熾眸中幽光閃動,卻只是俯身,性感的薄唇擦過她白皙無暇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輕的低喃,如同來自天邊亙古無聲的愛戀。

    “影,要想我哦。”

    噗通……

    心髒跳動的聲音突然加大了些,讓藍影覺得耳朵似乎有點耳鳴。

    “走吧。”瑰夜爵忍不住出聲,這幅畫面很美,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卻是異常的刺眼的,說起來也曾經覺得自己著實卑鄙了些,小氣了些,竟然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幸福,也見不得藍影那幸福不是自己給的。

    “好。”藍影看了眼曲眷熾嘴角勾起的慵懶邪氣的笑容,鑽進車內,將身後一大票人和屍體遠遠拋掉。

    她冒充世界貴族的罪名、殺了一個精英團的罪名,並非不重,反而異常異常的重,而也是因為如此,炙焰雨炫麗才不可以治她的罪,就如同藍影所想,他們想要利用她,不,應該說必須利用她,自然得想方設法讓她活著,這兩條罪名若是真的怪罪下來,不處死她是不行的。

    炙焰雨炫麗看著那消失在視線中的車影,削薄血紅的唇不悅的抿成一條直線,深藍色的眼睛掃過那毫不起眼的看起來古板至極的少年,然後落在身邊美麗的風華絕代的男人身上,看著他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艷薄的唇微掀,“執法爵,請跟我來一趟。”

    ——調教你分割線——

    黑色的車子在路中平穩的飛馳,一路無語到碼頭,爵士的游輪已經在等候了。

    瑰夜爵把藍影帶進船艙,不知道要做什麼事的轉身就走,藍影在他身後淡淡的出聲,“我叫藍影。”

    瑰夜爵腳步一頓,好一會兒忽的轉身把她緊緊的抱進懷中,嬌小的人兒幾乎被他嵌入懷中。

    耳邊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讓藍影要推開他的手頓了頓,“怎麼了?爵?”

    瑰夜爵沒說話,只是貪婪的感受著懷裡人的溫度和味道,嚇死他了,不管她是悠念還是藍影,對於他來說,她就是她,可是心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慌感,藍影,藍影,影……影……仿佛她只是一片虛影,任他們如何伸手用力抱緊也只會消失無蹤,縹緲不見,那種無力感,幾乎讓他險些絕望崩潰,所以才會把瑰夜蝶拋下,任由她如何哭喊也沒回頭。

    “你會離開嗎?”這個男人意外的比任何人都敏感。

    藍影怔了怔,誠實的應了聲,“會。”

    瑰夜爵身子驟然一僵,抱著她的雙臂越發的緊繃,“去哪裡?”

    “你不知道是地方。”兩個世界的人,這一次的交集不過是因為璃兒的一個惡作劇,如果璃兒讓她掉落的時間短上那麼一瞬間,那麼她要去的就是另一個世界,而非這裡,一切不過是意外,如同短暫的夢。

    “……我能去嗎?”心髒被高高的拽起,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沙啞。

    “不可以。”璃兒從來不隨便帶人穿越時空。

    “……會回來嗎?”

    “不會。”

    心髒被無情的拽到天邊,然後狠狠拋下,幾乎被摔得粉身碎骨一般的疼。

    緊繃到了極致的雙臂忽的一松,瑰夜爵臉色蒼白難看的轉身,“我去讓人給你弄點吃的。”語畢,快速的離去。

    修長的雙腿快步的走動,走廊仿佛劇烈的搖晃起來一般讓他身子不住的東歪一下西倒一下,推開自己的房門——

    “噗……”一口猩紅的血再也壓抑不住的噴湧而出。

    瑰夜爵眉頭緊皺,扶著牆壁朝床頭的抽屜走去,抓起一盒藥,微顫的手倒出一堆白色藥丸,卻有一半因為支撐不住的手而滾落了一地……

    船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時間到達半夜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安碧斯海島。

    船在碼頭靠岸,藍影站在甲板上,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被燈光照的錚亮的碼頭上,一群人守在那裡,中間是一個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地不起的少女,她穿著藍影最愛的白色的呢絨風衣,外面圍著一圈黑色的貂毛,顯得她蒼白的小臉越發的蒼白仿佛一碰就會碎掉,此時看到船,潔白的皓齒咬著下唇,一副倔強到了極點的模樣。

    少女身邊一個執事一樣的穿著燕尾服的男人一臉焦急,一點兒也沒有身為一個執事該有的遇事淡然處之,謹慎謙恭的模樣,看到瑰夜爵出來,立馬就撒著步子迎了上去,把瑰夜爵身邊的藍影給忽略掉了。

    “大少爺,你可回來了,小姐又不吃藥了,您快去勸勸,她今天早上起來找不到您,在碼頭這裡站一天了!”

    “多嘴!咳咳……”瑰夜爵還未說話,瑰夜蝶便不悅的出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聲。

    瑰夜爵眉頭皺了皺,看向一旁怔著的幾個人,“還不去扶著小姐。身子不好就不要任性,出事了痛苦的還是你自己。”瑰夜爵喝斥,有些疏遠,但是卻依舊可以聽出他話裡對瑰夜蝶的關心。

    “那就不要管我!”瑰夜蝶推開要扶她的人,“反正如果你不管我,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平添痛苦而已!”

    “瑰夜蝶!”

    “哥!”瑰夜蝶忽的叫了聲,撲進瑰夜爵懷裡淚流滿面,“哥,你說過要陪我的,你怎麼可以食言,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起來找不到你有多害怕?”

    瑰夜爵全身僵硬,在藍影面前被別的女人抱,即使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是妹妹,但是他還是有種出軌的心虛感,有種會被藍影捨棄的慌亂感。

    藍影眨眨眼,掃了眼眼前明明虛弱的要死,卻還對她一直保持著防備態度的少女,微微歪了歪腦袋,璃兒,這個世界好多腦殘二貨,你快來把我接回去啊喂!

    “爵,他們在哪裡?”看著前面一排錚亮高級的車子,藍影停下腳步,她不打算到瑰家去,那家的女人光聽端木惑說的時候就覺得麻煩,這會兒看了這個瑰夜蝶之後更是覺得真心麻煩,既然如此,她還是遠離好了。

    沒一點兒技術含量的爭風吃醋,一點兒也不好玩。

    “你不跟我去我家?”瑰夜爵想要撥開瑰夜蝶抓著他手臂的手,卻被抓得更緊了,整個人幾乎都吊在他手臂上。

    “嗯……”

    “最好別去,你一去,我媽會氣死的。”瑰夜蝶冷冷的看著藍影,嘴角的笑容諷刺,蒼白的小臉對著藍影,如同豎起尖刺的刺蝟,生怕被她搶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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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發表於 2016-10-7 13:19:07 |只看該作者
089冒出個便宜兒子

    “瑰夜蝶!”瑰夜爵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喝斥,他不喜歡瑰夜蝶對藍影說話的態度。

    “咳咳……”回應瑰夜爵的是一陣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瑰夜爵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看向一旁的執事,“藥呢?”

    “是,在這裡!”執事立馬慌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藥,一旁的保鏢立馬遞上一瓶礦泉水。

    “我不吃!”瑰夜蝶一把把執事遞上來的藥打掉,任性驕縱又倔強的看著瑰夜爵,“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或者帶這個女人回去,我就不吃藥!”

    瑰夜爵臉色微沉,周身的冷酷的氣場越發的冰冷起來,瑰夜蝶看得有些怕,卻打定了瑰夜爵一定不會拋下她,一定會妥協的主意,硬著頭皮倔強的看著他。

    藍影對兩兄妹爭吵的戲碼沒興趣,淡然淺笑的看著瑰夜爵,“謝謝你送我這一趟,再見。”說著便轉身離去,這大半夜的,還是冬天,她要找個地方窩進暖洋洋的被窩裡。

    這不是他要的事情發展方向,瑰夜爵用力甩開瑰夜蝶,快步上前,“藍影,你……”

    “小姐!小姐!大少爺!”後面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只見被瑰夜爵甩下的瑰夜蝶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可怕,那執事叫的好似見鬼了一般的大聲。

    瑰夜爵臉色一變,仿佛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他都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般快步上前,抱起瑰夜蝶塞進車內,那執事連忙跟上去開啟車子,黑色華麗的轎車很快便消失在空蕩蕩的高速公路上。

    藍影一個人站在原地,看了眼空蕩蕩的望不到尾巴的縱橫交錯的高速公路和身後寂靜的怕人的碼頭,影子在路燈下拉得老長,顯得孤零零的。

    她貌似……

    被遺忘了?

    開著暖氣的車內,瑰夜爵才把瑰夜蝶安置好,車子突然開啟,讓他由於慣性猛地撞在座椅上,冷眼看著開著車的執事,瑰夜爵不悅的怒吼,“誰讓你開車的?!回去!”怎麼可以把藍影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一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樣空曠寂寥的地方,那麼纖細,那麼脆弱,他就覺得心髒被揪得緊緊的。

    那執事臉上恭敬,卻非但不把車子停下,反而越來越快,“大少爺,小姐今天一天沒吃藥,又在碼頭上吹了一天的冷風,應該立刻把她送到醫院去。”

    “如果你還知道小蝶的身體狀況的話,就不會任由她在那裡站一天!”瑰夜爵冷厲的看著前面的男人,“停車,要不然,就算你是和小蝶一起長大的,照樣殺了你。”話說著,一把銳利的白色唐刀抵住了執事的脖子,那執事脖子一僵,卻只是下意識的緩慢了下來些。

    “大少爺,你這樣小姐會傷心的,那個女人很健康,四肢健全,武力值也不低,難道她會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吹風嗎?難道你忘記小姐如今會這樣是為了誰——”聲音戛然而止。

    “嗤——!”車子猛然停在了馬路邊上,瑰夜爵從車上下來,快速的往回走。

    坐在車上的執事漫不經心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刀鋒劃出的疼痛感讓他眉頭皺了皺,卻在後視鏡上看到瑰夜爵的背影時,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車後的瑰夜蝶緩緩的坐起身,蒼白的小臉異常的惹人憐惜疼愛,只是那雙眼眸,此時冰冷視線會讓人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這麼一點時間夠了嗎?”

    “當然。”執事並不出色的面上帶出一抹得意泛冷的笑,“以我對那個女人性子的分析,只要小姐你在中間多攪幾次,讓她覺得你在大少爺的心中比她還重要,不需要我們出手,那個女人自己就會離開大少爺。”

    瑰夜蝶臉色微變,冷厲的看著他,“季末,你什麼意思?在哥哥心裡,我本來就是最重要的!”否則也不會對她一次次的縱容,就連他最討厭的下藥小動作這種事情她都做了,可是他還不是一樣在乎她,只要她一出事就放下手頭上的事趕來,她的哥哥,她最愛的爵,一定也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看著瑰夜蝶那寶貝被侮辱了的樣子,季末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原來你已經自欺欺人到這種地步了呢。”

    “你……”

    “夜蝶,”季末不耐煩的打斷她想爭辯的話,哪裡還有他是執事的樣子,更沒有方才那驚慌失措無害至極的樣子,“瑰夜爵之所以對你一次次的忍讓放縱的原因是什麼你清楚,整個瑰家都清楚,你自欺欺人的時候也不摸摸自己的臉,看看你的臉皮是有多厚。”

    瑰夜蝶氣得說不出話來,那邊季末一邊說話,一邊把藥塞進了她嘴裡,“別瞪我,當你是朋友才跟你說這些,都快二十年了,他對你的愧疚,他們一家對你的愧疚已經快要被你的任性消磨完了,再加上那個女人的出現,到時候別說你愛的瑰夜爵對你怎麼樣,就是瑰家,怕也不會再這麼看著你這樣纏著瑰夜爵了。嘛……哭什麼,又不是沒預見,瑰家要是真有讓你當兒媳婦的打算,會有什麼布裡卡卡、娜娜的存在嗎?”

    慘白的雙手緊緊的揪著手中季末丟過來的紙巾,一雙美眸滿是驚懼和怨恨和不相信,“不可能,爵不會那樣對我的!”

    “嗤……不會嗎?夜蝶,你還不清楚瑰夜爵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嗎?你當初救他一命,換來到現在都還存在的放縱寵溺已經是天下紅雨的奇景了,你還期望他能對你再怎樣好?”季末眼角眉梢都是不屑的譏笑,深處帶著不為人知的恨意。

    瑰夜蝶心髒猛然一陣,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是啊,因為一直以來瑰夜爵對她的好讓她忘記了真正的瑰夜爵是什麼樣的人,以前沒有出現那個和爵糾纏不清的女人時她滿心自信,瑰夜爵不會輕易愛上任何人,卻偏偏對她極寵,雖說這是用她的健康換來的,但是寵愛就寵愛,到了時間她順理成章的成為瑰夜爵的妻子也是理所當然,可是藍影出現了,所有一切都變得不可預測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瑰夜蝶厲眸看向前面的季末。

    “瑰家那個老太婆最近不是一直在跟你說產業轉移的事嗎?你才是真正爵士帝國正統繼承人,當初就不該這麼干脆的答應把爵士交給他們。”看著瑰夜蝶一臉遲疑不定的樣子,季末眸中滑過一抹幽光。

    說的話牽扯到了二十年前的事,瑰夜蝶臉色一暗,卻也很快回了過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答應就是答應了,難不成我還能反悔嗎?”

    二十年前她一家出門旅游,她在半途跑了下來到他們瑰氏一族領養的旁支家去游玩,父母和弟弟在車禍中喪生,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當時她才2歲,連1到10都沒辦法數齊,更別說當時已經是世界一流的爵士帝國了,理所當然的她被旁支領養,爵士也由他們暫時管理,由於父母一早立下的遺囑是找世界法庭的最頂級律師做的,即使她瑰夜蝶將來是癡是傻,這爵士,除非她願意,否則誰也搶不走,她若是出現什麼意外,那麼爵士一切產業都交給世界法庭處理。

    後面的事情理所當然,人都是被私欲支配的生物,瑰夜爵的父母雖然有自己的公司,但是規模終歸比不上有著百年基礎的爵士,開始不斷的誘導她希望在她滿十六歲成年後把爵士正式過到他們手上,她為了瑰夜爵一次次的妥協,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爵士帝國是這個瑰家的,卻不知道真正的擁有者是這個病弱的女子。

    “怎麼不能反悔?”季末啟動車子,話說的漫不經心,“只是口頭上的話,沒有合約,沒有白字黑字,怎麼不能反悔?”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畢竟是從小在瑰夜爵家長大的,瑰夜蝶終是沒辦法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

    “嘛,你聽不慣也可以當做沒聽到,不過你最好想清楚,等你把爵士給他們後,你就真的沒有什麼資本讓人家跟你妥協,啊,我忘記了,你還有蟄伏病弱的身子呢,他們應該會幫你一年四季不間斷的買藥的。”不過,也僅限於買藥出錢這種事情吶。

    從後視鏡內看到瑰夜蝶難看的臉色,季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夜幕漆黑寧靜,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黑得深沉可怕。

    瑰夜爵回到碼頭的時候只有慘白的路燈筆直而孤單的站在路旁,冰冷的風吹過,吹出的是他的一身冷冰冰的汗。

    “影……”瑰夜爵按著疼痛的心髒,半弓著腰,喘著粗氣的看著四周,掏出沒電的手機,幾乎想摔爛它。關鍵時刻不給力神馬的,太討厭了!

    好一會兒,瑰夜爵才站直了身子慢慢的走動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過得飛速也過得緩慢,清晨第一縷陽光沖破雲層,照亮這個繁榮盛大的安碧斯海島。

    藍影坐在落地窗處的座位上,一杯苦咖啡香濃,耳邊是優美的鋼琴曲。

    半撐著腦袋,藍影看著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美麗的眸子不自覺的微微放空,似乎進入放空狀態。她發現,在這個沒有屬於她和璃兒的稱之為‘家’的莊園,沒有熟悉的音樂和人物的世界,她不能讓自己閒著,否則沒有半點歸屬感的感覺會讓她閒的發瘋,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她自己都難以預料。

    沒有歸屬感,你是否有過和藍影一樣的感覺?外面的世界如此燦爛美好,你卻渺小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要干什麼,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去向何方,那種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莫名的不舒服,莫名的心慌的感覺。

    我想回家吶,璃兒……

    長長的如同蝶翼一般的眸子輕輕斂下,藍影無意識的攪動著手中的咖啡,那茫然的模樣仿佛不知道該怎麼回家的孩子,脆弱的讓人想把她抱進懷中極致寵愛。

    “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清脆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藍影耳邊響起。

    藍影微微側頭,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的格子小西裝,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孩子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梳得一絲不苟的小短發,雙手放在背後,白嫩嫩的小臉卻因為藍影的視線而紅了紅。

    正閒著沒事干的藍影頓時有趣的眨眨眼,伸出完美無暇的手,“我是藍影。”

    小包子一本正經的思考,明明很想伸手,卻使勁的扭捏著,穿著可愛的小皮鞋的腳都已經開始扭了起來,好一會兒見藍影要收回手,頓時急得抱住藍影的手,“我、我叫顧小毛!”

    “噗……”藍影忍俊不禁了的噴了,直到眼前的小屁孩包子臉滾燙通紅,她才趕緊收斂起臉上誇張的笑,把他招呼到身邊,拿過一旁的菜單給他,“姐姐請客,想吃什麼盡管點。”

    “我、我能吃這個嗎?”小家伙臉上的嚴肅在看到那琳琅的糕點時,頓時被丟到了九霄雲外,羞射又期待的看著藍影,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藍影笑著點頭,她現在很閒,難得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家伙冒出來陪她,至於錢這東西,她從來沒少過,就算她一會兒說要吃霸王餐,這侍應生怕也只會當做她已經結賬的讓她走,或者偷偷的墊上自己的錢,沒誇張,事實證明,藍影這禍水確實這麼禍害過別人。

    不一會兒,一堆的美味糕點被送了上來,蛋糕、慕斯、聖代香蕉船,一樣沒少,眼前的小屁孩吃得一臉都是奶油,藍影無奈又寵溺的抽過紙巾溫柔的給他擦掉,讓一旁的人既嫉妒那被溫柔對待的小孩,又羨慕這讓人覺得萬分溫馨的一幕。

    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粗魯了,顧小毛咂咂嘴,紅著臉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小小年紀,竟已經有了貴族才有的優雅,藍影這才仔細的打量著他的面容,發現那五官是一種很柔和的精致,這孩子將來長開以後,就會有一張迷惑人眼的不需要多說什麼多做什麼,就會讓人覺得他是好人的臉。

    不過……

    為啥有種眼熟的感覺?

    “藍影姐姐,你在想家嗎?”解決完了一半的食物,小家伙終於想起了重點,放下叉子嚴肅的看著她。

    藍影被這小家伙突然的一臉嚴肅凝重嚇得眉梢一挑,“是啊。”

    “那為什麼不回家?”

    “唔……我一個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啊。”藍影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一臉要對她進行思想教育的小家伙。

    “我也是!”哪料小家伙竟然高高的舉起一只手,跟小學生搶答問題一樣的,仿佛和藍影一樣是多麼榮幸而受寵若驚的事情一般。

    藍影被小家伙逗得輕笑出聲,果然小包子小寵物的最討人喜歡了,“吶,小家伙要不要當我的收藏品呢?”

    顧小毛驚異的瞪大眼睛,“收藏品?像展示櫃裡面那些任人觀賞的洋娃娃一樣?不要,而且人家還要找爸爸媽媽!”

    “唔?”藍影眨眨眼,“你和爸爸媽媽分開了嗎?”

    “爸爸被壞人抓走了,媽媽……我還在找。”說到爸爸時小家伙一臉憤恨,舉起小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樣子,提到媽媽,小家伙又一臉被拋棄一般的失望。

    藍影看著顧小毛,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小孩子神馬的真的灰常灰常的討人喜歡,她一直想要個孩子的,只不過她身體的特殊性注定不可能輕易得到,世界上越珍貴的東西都是越不容易孕育,藍影是獸界之主,她的身份和能力造就了她無與倫比的獨一無二,而她又不喜歡用能力來制造孩子,這和試管嬰兒沒差別。

    顧小毛蹭了蹭藍影的手,眼眶紅紅的,“姐姐,你幫我找媽媽吧,爸爸說媽媽在這裡!”

    藍影怔了怔,“你媽媽是……”

    “我爸爸說了,我媽媽很特殊,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的那種!你幫我去弄個廣播,電視台的人不讓我進去!”顧小毛記得抽抽噎噎的,哪裡還有方才那小教授一樣的嚴肅樣。

    敢情是為了這個找上她的啊,難道她看起來比較好欺負或者比較像好人?藍影有些無奈的摸摸自己被璃兒嚴重吐槽並且鄙視的,溫柔友善到了極點的臉。

    好在藍影現在閒著沒事干,帶帶小孩子也沒什麼關系。

    藍影帶著顧小毛極輕易的就在藍影淺笑嫣然和金卡的幫助下,進了特屬於安碧斯海島的全島廣播站,一開音波,就可以把事情傳遞到海島每一個角落。

    導播剛說OK,顧小毛就沖了上去,抓過麥大叫:“媽媽,我是你沒見過面的兒子顧小毛,爸爸被壞人抓走了,悠……不對,是藍影媽媽快來嗶——”電源被扯了出來,顧小毛在廣播上的聲音頓時變成一道刺耳的嗶聲。

    顧小毛疑惑的扭頭看著抓著電源的藍影,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她臉上溫柔的微笑有點慎人。

    藍藍的天空下,美麗的女子和可愛的孩子又一次坐在了咖啡廳內,只不過現在是面對面的,仿佛對峙一般。

    “你爸爸是誰?”藍影問道。

    “你又是誰?”顧小毛不甘示弱。

    “我是藍影。”

    “不對,你是我媽媽。”顧小毛立馬搖頭一臉認真嚴肅的道。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兒子,藍影有些頭大,“你爸爸是誰?”

    “你男人!”顧小毛說著,頓了頓,從座位上跳下來,跑到藍影身邊抱住她纖細的手臂,“媽媽,你快去救爸爸,爸爸被壞人抓走了,媽媽……”小孩軟濡的聲音,依賴性十足的眼神,仿佛藍影真的是他的媽媽一般的,讓藍影偶爾泛濫的母性頓時開了閘。

    小孩什麼的,多像她可愛又單純的小獸獸啊!

    藍影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你先說說,你爸爸是誰?”

    “爸爸……爸爸叫顧譯軒。”

    安碧斯海島最北邊海域,有一座小島,傳說進去的人都離奇的死亡和失蹤,調查多年未果,也就造成了無人敢靠近和進入的局面。而按照顧小毛的說法,顧譯軒剛帶他到這裡來找她,一下機就被一票人給綁了,抓進了那裡。

    藍影把顧小毛留在島外,自己跟漁民買了艘小艇開了過去,白色的衣擺在風中飄蕩起美麗的弧度。

    而此時,那看似無人的島上,卻是嚴正以待著的人們正在研究著什麼,兩隊人都抱著各種最先進未在市面上出現的槍支槍械,如同真正的軍人一般的剛正威嚴。

    “當家的,有人過來了。”一處高高的灌木叢中,一個聲音響起。

    而他口中的當家的,冰冷俊美而蒼白的面容面向北面那座森然無比的大山,金色的眸中一片肆虐寒風,聲音一如他的面容般冷酷,“殺了。”

    “是……欸?等等!”那人看清了電腦中顯示出的那道身影的面容,看到那張仿佛帶著縹緲霧氣的面容時微微一怔,極快的調出了一張照片,進行面部輪廓對比,“當家的,是羅生若家族的人。”

    真假羅生若悠念的事情還未爆發出來,十三爵和訓練場的人聯合起來把事情隱瞞得很好,想得到消息並不容易,更何況是在這個島上忙活了一個月的他們。

    那男子蹙了蹙眉,換了個決定,“不犯勿擾。”

    “是。”明白了當家的的意思,只要那人不來冒犯他們,那麼便由著她。

    把快艇停在一處無風峽口,藍影拂了拂白色的風衣上薄薄的灰塵,慢慢的走進小島,幾只小蛇跟在悠念身後,仿若守護者的姿態,著實有些怪異。話說本來還有兩只螃蟹和一只烏龜的,只是不知道咋滴被幾只蛇抽了幾尾巴後便一副悲戚模樣的又爬回了水裡。

    這個島上有兩方人,一方未知名的男子,一方藍影,在小島的兩個方向同時向那座位於北方的山爬去。

    走走停停,在小蛇們的幫助下,藍影很快找到了山腳下一山洞入口,折了一根粗樹枝點起火,藍影一如以往般勾著淡淡的淺笑走了進去。

    而另一邊。

    “當家的,找到了!”依舊是那個聲音,此時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異常的興奮激動,一個月啊,終於找到入口了。

    那男子淡淡的看了山洞一眼,“三組留下。”

    “是。”應聲的三組把各種重型武器分散在四周,既然主子要他們負責後方,那麼就是死也要護好了。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小小的隧道中顯得異常的清晰,一把把手電筒把前方和四周照的通亮。

    “當家的,先把藥吃了吧。”一同進入的左護法把一瓶水和一包藥遞上。幽深銳利的眸中看著藥閃過一股憤怒,都是那些該死的混蛋!

    比起左護法的沉穩,右護法就直接得多,“媽的!當家的,等這次找到解藥,讓我去轟了他們!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就把自己當棵蔥了,竟敢耍暗招!”

    “好了你,有精力耍脾氣,還不如多注意點四周。”左護法見當家的眉頭動了動,趕緊喝止右護法,這傻貨,又不是不知道當家的和那些混蛋的關系,暗地裡說就好,還搬到明面上,真是傻得讓他恨不得拿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

    而仿佛印證左護法的話,整個山壁突然發出‘卡卡’的聲響,他們身後的路突然被一道突來的鐵門封住,頓時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走。”當家的淡淡的看了那道封住後路的鐵門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

    “苗乾一族……嗯,有點像苗疆的樣子……”藍影微微沉思的嗓音在甬道中響起。

    這幾條小蛇告訴她,這個小島曾經的苗乾一族的隱居地,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遷徙了,所以這山才有這些布滿各種機關的入口。

    而在藍影看來,這苗乾一族和她們那個世界的苗疆有點類似,因為他們也擅長巫蠱之術。

    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聲槍響,藍影挑了挑眉,應該是另一隊人馬遇上了麻煩,就在不遠處,兩個通道是相連的。

    那廂,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事,莫名巨大詭異的蟑螂,大的打死了小的撲上,好幾個弟兄被一瞬間啃食得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森森白骨。

    “當家的!快逃!”左護法雙手握槍,子彈不要錢似的往地面朝他們潮水般湧來的蟑螂,對著那蒼白冷酷的男子吼道。

    男子雙唇緊抿,正要說什麼,忽的被一道柔軟的女聲打斷——

    “喲,需要幫忙嗎?”一個少女站在唯一的出口處淺笑嫣然的看著這惡心又血腥的一幕,精致美麗的面容並非世間最美,然而那一身縹緲的氣質卻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那雙似水泛桃花的眼眸,是比深淵還要危險的讓人無法抵抗的漩渦。

    “羅生若……悠念?!”左護法怔了怔回神吼道。

    “羅生若家族,殺人三百萬起價,救人……嗯……救一個五百萬怎麼樣?”藍影挑眉看了左護法一眼,看向當家的,指間驀然出現一張撲克牌。既然他們當她是羅生若家族的人,那麼玩一玩又有何妨?更何況她的錢用的差不多了,賺點也好。

    當家的眼眸瞇了瞇,頷首,“准。”

    准?藍影眉梢挑了挑,卻是慢慢的走近血肉淋漓,蟲身內髒模糊一片的地面,詭異的一面出現了,藍影所過之處,所有大小蟑螂紛紛退路不敢多加侵犯。

    “一個,兩個……”藍影嫌惡的拎起一個個險些被啃的人,丟蘿卜似的往當家的那裡丟過去。

    “十九個,九千五百萬。”藍影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一只大蟑螂,在一雙雙囧囧有神的目光下,輕輕的開口,“吐出來。”湊個整數。

    於是,那只大蟑螂動了動觸須,蠕動的肚子一用力,頓時吐了個人出來,一身濃稠惡心的黏液下,可不正是那右護法嘛。

    “神啊!”右護法聲音顫顫,“老子竟然進了一趟蟑螂的腸道!嘔!”別說,其他人也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太惡心了。

    “一億,現付還是賒賬,我建議現付,雖然賒賬我也很歡迎。”白皙無暇的手伸到了當家的面前,意思明確。

    當家的眼眸動了動,看向左護法,左護法嘴角一抽,從右護法那惡心的一身回神,“當家的,我身上沒帶支票。”誰料得到竟然會遇上這麼詭異的事。

    右護法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本滴著黏液的支票本,看著左護法,咧嘴嘴笑得僵硬狗腿,看得左護法恨不得一腳踹暈他,太丟人了!

    “先賒賬吧。”左護法道,看著那一堆擠在他們要經過的路的蟑螂,嘴角狠抽,現在哪裡是討論錢的時候,再怎麼硬漢,看到這種惡心的場景都會起雞皮疙瘩好吧。

    藍影點點頭,“利息按小時算,從現在開始算,一個小時十萬。”

    一群人張大了嘴看著藍影,沒想到有著如此聖潔氣息的少女竟然這麼坑死人不償命!你怎麼不去搶劫?短短幾分鍾賺了他們當家一億不說,竟然連利息都要以萬為單位,所以說,其實羅生若家族不是殺手家族,是坑爹家族吧?

    當家的卻是點點頭,准了,這些錢本來就不放在他眼中。

    藍影掃過那張俊美但顯得蒼白的面容,點頭,這是條肥魚。

    “一起。”當家的突然出聲道,那雙金色眼眸看著悠念,藏著肆虐的殘酷無情。

    “如果你有足夠的錢。”藍影嘴角含笑,對他那雙無情的眼眸視而不見。

    一群人一路向下,中途遇到過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野獸,卻在看到藍影的時候齊齊退到一邊,一副恭敬不敢侵犯的模樣,讓眾人不禁紛紛側目看向藍影,莫非這就是羅生若家族的神秘之處?

    而被人看的人在干嘛?只見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個計算機,嘴裡嘀嘀咕咕,“如果沒有我在,你們的損失……十個,不對,應該是一半多,三億……利息十萬乘以……”

    右護法心裡因為那只蟑螂而對蟲子有著嚴重的心理障礙,不自覺的往藍影身邊靠去,藍影看著他,右護法咧嘴露出一個略帶尷尬的傻兮兮的笑,藍影了然的點點頭,“一百萬,讓你離我兩步遠。”

    後面一大片的倒地聲,這是哪來的掉進錢眼裡的姑娘啊?!羅生若家族是有窮到那個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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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7 13:19:23 |只看該作者
090浮石場

    前面的男人眼角淡淡的掃了拿著計算機按個不停,卻詭異的和他的手下相處融洽的少女,蒼白俊美的臉上,一雙金眸微沉,幽暗,卻意外的少了些冷冽的刺骨寒風。

    繞過幾個彎,一道石門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先遣的幾人上前檢查了一番,很快利用工具打開了石門。

    “哇哦~!”藍影看著裡面的場景,興味的挑了挑眉。只見那石門後,沒有陷阱機關,沒有暗箭子彈,只有一片空曠,沒有給人站立的土地,只有一塊塊懸浮在空中的磁鐵石,一塊塊的,大小不一,有些足夠讓人站在上面,有些卻小的如同鋪路的小石頭,連接著對面的石門,好似無數條大小不一的小橋。

    而那下面,都是尖銳的石筍,掉下去必要將你戳的體無完膚。

    “一峰。”左護法看向站在藍影左邊的男人,那男人操作著戴在手臂上的電腦,很快凝重的出聲,“這裡是必經之路。”

    三百米的距離,要從這樣的浮石上過,並不容易,畢竟沒有人長了翅膀,這世界上也沒有人知道輕功是什麼玩意。

    “我先來。”右護法擼起袖子就上前,准備一洗方才被蟑螂吞了的恥辱。

    只是未等右護法跳上第一塊浮石,一只蒼白的手攔住了他,蒼白俊美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男人,冷而低沉的嗓音不容置疑的響起,“我來。”

    “當家!”一群手下驚叫一聲,卻已經看到那男人身影一躍,跳到一塊大石上面,石頭只是上下晃了晃,並沒有掉下去,讓一干人等吊起的心髒頓時一松,但是卻又被藍影給嚇到了。

    只見原本應該站在人群中的藍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當家一起,跳上了另一塊較小的浮石。

    男人側頭,金色的眸子看著旁邊一身筆直盎然,平穩的立於浮石之上的女人,深沉的耀眼,如同太陽與月亮的結合體,叫人有種耀眼的冰冷的矛盾感覺。

    藍影勾著一抹笑,朝旁邊的男人挑了挑眉,仿佛是在挑釁。

    “女人。”金色的眸子微動,男人的嗓音充滿一種略顯虛弱的陽剛味,“小心。”

    藍影挑了下眉梢,沒想到這樣一個習慣發號施令,位於頂端的男人竟然會對她說小心兩字,沒說話,藍影身子如同輕盈的蒲公英,輕飄飄的躍起又輕飄飄的落下,腳踩一顆巴掌大的浮石,卻見那小石頭承受不住藍影的重量,噗通一聲猛地朝下落去。

    藍影眨眨眼,好似反應慢了一拍一般,實則是因為腳下的石頭竟然帶著一股讓她覺得有趣的磁力,緊緊的吸附著她的腳,好似要把她帶下去一般,在別人看來,就形成了藍影不小心踩到小石塊,然後掉下去的場景,一顆心髒頓時吊到了嗓子眼。

    “唔?”一道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力緊緊的箍住藍影的手臂,吊著藍影在空中搖搖晃晃,藍影疑惑的抬頭,就見那俊美蒼白的如同大理石一般漂亮的男子站在較大的浮石上,結實的手臂抓著她的手,比磐石還要堅定可靠,任何一個女人被這樣抓著,即使下面鬼魅重重,怕也不會覺得可怕了。

    “上來。”上面的男人手一用力,藍影便被拉了上來,白色的風衣是長達膝蓋處的蕾絲裙擺狀,此時被風從下面吹開,如同白色玫瑰綻放,落鵠翩翩。

    藍影落在男人旁邊一塊大石上面,站得很穩,側頭看向一邊的男人,藍影微微鼓了鼓兩腮,似乎特別不甘願的出聲,“利息一個小時五萬。”從十萬減到五萬,她虧大了!明明不需要他她也不會有事,不過人家冒著自己可能也會掉下去的危險拉她一把,藍影也不介意還他這個人情。

    雖然這女人無情無義,但是她很渣很渣的喜歡別人對她有情有義。

    “不需要。”男人淡淡的嗓音落下,那身影便繼續前進了,後面他的手下隨著他踏過的每一塊浮石慢慢前進著。

    藍影看著那背影,眸中光芒微動,這男人不接受她用錢還人情呢。

    身後的目光讓她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貌似自從這男人拉了她一把後,後面的人對她的目光和態度都改變了,那種極度挑剔和審察的目光,好像在努力尋找她身上讓他們認同的某些點。

    男人第一個到達對面,此時所有屬下也都位於這300米長寬的浮石圈內,藍影由於對小浮石的好奇研究而慢下了不少,此時正位於三分之二的地方,蹲在一塊大浮石邊緣,好像研究螞蟻蟲子的孩子,晶瑩剔透的手指伸出,好幾塊附近的小小浮石好像頓時受到了什麼吸引,朝藍影的手指圍繞而來。

    藍影好奇的看著這一幕,想到了那七個六芒星徽章,再一次懷疑這個世界與自己的身體磁場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或者說自己身體產生的磁場牽動著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

    “卡——”有什麼機關被啟動的細微的聲響傳入藍影耳中,藍影抬頭,就見前方那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男人到達了對面,腳下去踩到了什麼東西,開啟了某些機關。

    只見磁浮區內,所有的大小浮石突然都震動了起來,迅速的自動移著位,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人就因為慣性而掉落了下去,頓時被向上生長的石筍戳的血肉模糊。

    “啊——!”

    “小心!趴下抓緊了!”左護法連忙出聲大吼。

    藍影蹲在身下的浮石上,被身下的浮石帶著走,有趣的看著因為手指的移動而追著過來的幾粒小浮石,比起在場人的一些慌張,藍影根本就是淡定的叫人蛋疼,瞧蹲在那裡那天真可愛的模樣,完全就像個懵懂的孩子覺得好玩,她怎麼不看看身下血紅的一片啊!

    縱橫交錯的移動三十秒,所有的浮石都歸位一般的驟然停止了移動,只有已經站在了對面的男人和藍影看出來了變化。只見原本天然擺成的磁浮區石頭此時有序的擺成了猶如棋局一般的形狀,每一個石頭都是棋子,不,或者說,人才是可移動的棋子。

    “當家?”

    “站著別動。”男人出聲打斷下屬的話,金色沉靜而隱藏暴戾無情的眸子看著這大小不一,沒有花色的空中棋盤,以鮮血為代價的斗智,有種糜爛的奢華惡心感。

    藍影就蹲在其中,仿佛也是一個棋子,好奇的看著那運籌帷幄的男人,她很期待這個男人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不過很快藍影就被這一群有情有義的人給折服了。

    這不是簡單的棋盤,而是加入了五行八卦的棋盤,得出這個結論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個男人每下達一個指令,被下指令的人便義無反顧絕對信任的執行,即使上一個接受指令的人已經因為指令的錯誤而掉下去死亡,他們也毫不遲疑,那種對主子的全身心的信任,和全身心的付出,即使是死亡也未能讓他們有些顧忌,有所遲疑。

    而那個男人卻能在痛失愛將的情況下冷靜而快速的分析這個棋局的秘密,不多時便找到了某種規律,只是五行八卦本是沒有具體的規律可循的,除了計算還是計算,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這些東西,姑且不說為什麼這個棋局會有,但是這男人能做到這一步委實足夠讓藍影欣賞了。

    “一峰,左跳三格。”

    “是……”

    “會死哦。”藍影輕飄飄的話打斷了正要行動的穆一峰,然而他只是頓了一頓,把藍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一般,按照男人的話行動了起來,如同藍影預言,男人腳在踏上,腳下的浮石立刻就動蕩不安了起來,很快就往下掉了。

    “傳說中的愚忠?”藍影一邊疑惑,一邊快速的跳躍而過,快速的俯身一把拉住了穆一峰的手臂,像男人方才拉著她一樣的,把穆一峰吊在空中。

    “一峰!”一群人驚叫出聲,看著藍影多了分難以置信,沒想到這個袖手旁觀了許久的少女會突然出手相助。

    雖然都是不怕死的漢子,但是在還沒有活夠的時候和死神擦身而過還是心有余悸的,穆一峰搖搖晃晃的吊著,抬頭看著拉著他一個大男人的纖細手臂,還在想不知道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之時,穆一峰只覺得自己突然被一道力遠遠的給拋了起來,砰的一下落地,然後驚悚萬分的看到自己踩到了當家的腳。

    “當家!”當家的有潔癖啊!穆一峰觸電般的趕緊跳開。

    “無礙。”男人淡淡的道了聲,看著藍影,沉寂的金色的眸子隱隱的煥出璀璨的光芒。

    眾人看著藍影,目光也不住的微微變化了些,這就是當家看上的人,他們未來的主母?似乎並不如表面那麼纖細弱小嘛。

    “你來。”俊美得如同大理石雕像的男人看著藍影,不客氣的把自家屬下的生命塞進了藍影的胸懷。

    藍影眨眨眼,“多少?”她可不嫌錢多。

    “隨你。”這兩人莫名的開始默契了,男人不把錢放在眼裡,更何況……意味不明的目光叫人難以猜測。

    “好”藍影點點頭對於眼前這條任宰的肥魚又是欣賞了一番,有錢又大方,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屬全心的信任他,即使是死也無怨無悔,而他也重視他的同伴,否則若是換成其他人,自己的命令錯誤,怕也容不下外人給他糾正打斷,可見這是個英明的領導者。

    “那個絡腮胡子的大叔,左跳三步,然後越過前方的小石,直跳可到對面。”

    “左護法隔空跳兩格,不要碰到小石子……”

    “右護法……”縹緲柔和的嗓音在整個寂寥的磁浮區回響著,白色的身影纖細的仿佛一陣風吹過就可以將她帶走,然而她淺笑嫣然,一字一句都充滿了運籌帷幄的自信,灼灼光華,叫人不敢直視。

    金色如月般冷寂的目光看著那抹白色,流轉著美麗的金色光華,很好,他拉她一把,她還他數條性命,男人不懷疑,如果方才他沒有拉她那一把,這個少女會就這樣蹲在那裡看他們全軍覆沒,即使給她再多錢,怕也不會動一下嘴皮子,很好……

    左護法不禁湊近男人,目光看著藍影已經滿是肯定的認同,“當家,她就是……”

    蒼白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住了左護法想要說的話,男人目光始終放在已經把大部分人送過來的少女身上,淡淡的,輕輕的,低沉的嗓音,如同輕喃,“我知道。”

    最後一個人被送了過去,藍影輕松的在浮石上行走跳躍,很快平安到達眾人所在的對面,脫掉被吸附的滿滿的白色外套,露出裡面白色的高腰褲和白色的歐式貴族風襯衫,纖細的身材非常的有料,前凸後翹,腿長要細,一頭微微卷曲如飄蕩在海水中的藻,如同婀娜的少女,隨著她的動作優美的晃動,這個少女,比頂級模特還要完美還要誘人。

    咕嚕……

    哪個沒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有些偏二貨的右護法,左護法從來沒這麼嚴重的覺得和這個男人處在同一位置是那麼那麼丟人的!特麼特別想踹死他有木有!

    “一峰。”男人金眸淡淡的掃了眼,所有人立即眼觀鼻鼻觀心。

    “是。”穆一峰點點頭,肱二頭肌上面又翻開了一個電腦,連同手臂上的一起操作,很快便找到了出口。

    電腦技術人員什麼的果然是出行必備的寶貝,藍影點點頭,好在剛剛救了這貨,要不然等其它人找還不知道找多久。這女人完全忘記自己的妖孽屬性,當初當黑客的時候把好幾個國家玩得財政赤字的不知道是誰哦,當初動幾下手指,把幾個瀕臨倒閉的公司變成如今的商業帝國的又是誰哦。

    藍影從來不吃軟飯,她收男人送的車、房,但是不代表她沒錢,相反的她有無數座堪比瑞士銀行的金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那一切,自然完全歸功於她那妖孽的全能屬性。

    一群人漸漸的走進只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的隧道,早已准備好的火把把四周照的通亮,腳步聲清晰的響徹在四周,藍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原本有些上斜的路,突然變得有些下斜了,這是突然變成下坡了?

    “我們要去的是上面還是下面?”藍影快步上前,越過左右護法走到了男人身邊,理所當然的語氣,淡然淺笑卻略顯疏離的目光,這個女人在清晰的告訴他,他們是平等的。

    “喂!羅生若悠念,你快回來!”眾人眼神一變,右護法趕緊出聲喊道,當家的身邊的位置可不是隨便站的!

    藍影鳥都沒鳥右護法一下,步伐優雅依舊,嘴角淺笑依舊,走在任何人的身邊,甚至走在任何人的前面,對於她來說,都是理所當然,沒什麼不可的。

    男人琉月一般的金色眼眸看著藍影,身邊傳來的溫度和馨香讓他意外的不覺得反感,自從他位於頂端之後,最為深刻的就是那會當凌絕頂的刺骨寒冰,所有人都在他下面,難得有人與他並肩齊驅。雖然這女人意外的囂張,但是感覺還不錯。

    “中間斷層。”男人低沉的嗓音讓眾人大跌眼鏡的響起,了解事情內幕的左護法只是淡定的神色復雜了下,然後有趣的看著眾人見鬼一樣的表情,特別是穆一峰,手一滑,電腦一個按鍵錯了,險些把電腦給炸了。

    中間端層,位於小島上連綿的兩座山之間。

    顧譯軒也被抓到了那裡嗎?藍影忽然想起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便宜兒子,他要是知道他口中的藍影媽媽為了賺錢把譯軒爸爸給忘記了,會不會坐在地上打滾大哭?

    “你們今天有沒有看到另一批人上島?”

    男人看向穆一峰,那娃抹了把汗,第一次覺得給當家的當差真是件要命的活,第一次見到這樣有問必答的當家,他真的好怕怕啊!

    “在……在另一座山上的磁場干擾區!”調出熱能感應的圖,穆一峰臉色驟變了一下,磁場干擾區就在他們要去的位置邊緣,難道他們的目的和他們一樣?

    “慌什麼。”左護法看了穆一峰一眼,他們要的東西,即使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更何況外面的那些人,“當家,以防萬一,我先帶人過去守著?”

    “不用。”男人從容淡定,高貴優雅的如同閒庭漫步的帝王。金色琉月般的眸子寒風凜冽,蘭諾家族的人太過貪婪,別人有的東西即使他們沒用他們也一定要有,他們要的東西,蘭諾的人不知道,那麼就不會在意,若是他們表現得如此重視,只怕他們要以為那是什麼好寶貝,死都要跟他們搶。

    這也是為什麼五個世界貴族,蘭諾家族排名最後的原因了,如果說炙焰雨家族是最完美強盛的,那麼他們蘭諾簡直就是敗筆,若非需要,他們早就已經被湮滅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了。

    感受到那雙金色的帶著冷冰冰的炙熱的眸子又一次掃過自己,藍影終於挑了挑眉,淡淡的出聲,“如果你知道什麼事情,但是又不想告訴我的話,最好不要一直看我,否則後果可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威脅?!所有人一怔,然後臉色頓時一變。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威脅當家的!”尊敬愛戴的王是至高無上的,他們怎麼能允許心目中的神的威嚴被侵犯?即使是這個好不容易讓他們認同一點的女人也不允許!

    “沒錯!別以為救了我們就可以對當家的不敬!”否則他們寧願現在回去死一死,也不要別人仗著對他們的救命之恩對當家的不敬和拿喬!

    “……”譴責的聲音不絕於耳,藍影卻不生氣,只是心中的驚訝越發的強盛了起來,真是讓人驚歎的凝聚力,這樣的一呼百應,這個男人……

    王者之風。

    不知道是哪裡哪家的人。

    不過即使是天皇老子又如何?藍影的囂張是連璃兒都覺得心驚蛋疼的,她說的從來不是威脅,而是對會發生的事實的提醒,她看你不爽心情不好的時候是連警告都不會給你一句,就送你去見閻王的。她對於欣賞的人很放縱,但是那是在不觸及她底線的情況下,如果觸及了她的底線,後果是絕對毫無轉圜的余地的。

    ……

    不同於藍影從頭至尾的輕松。

    外面普照的陽光之下,羅生若家族依舊巨大厚重的叫人心髒沉甸甸起來,歷史的厚重感,濃厚的仿佛怎麼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讓人難以喘息。

    已經回到羅生若家族的林悠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跑向自己的房間,入目的一切卻讓她驟然停下腳步,臉色一沉,白色的蕾絲窗簾,白色的毛絨地毯,白色的綿軟大床……全是白色的,聖潔而罪惡,就宛如那個女人!

    林悠臉色逐漸變得猙獰難看,正張牙舞爪的想要撲上去把這一切都毀掉,卻在下一秒被一道力氣無情的拋在走廊上,發出一聲巨響。

    林悠憤怒的抬頭,正對上一雙黑得可怕,不見任何的反光,仿佛滿是鬼魅的深淵,找不到半點人味,她哆嗦著,腦子裡一片空白,“大、大、大哥。”

    “你想干什麼?”涼禮直線式的悅耳聲音涼涼的響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有殺氣在他身邊繚繞。

    “我、我只是想回房間。”好可怕,他比以前更可怕了,以前的涼禮明明雖然不會理她,但是也會偶爾跟她點頭算是招呼的,比起羅生若悠然要好得多,怎麼現在……

    “這裡不是你的房間。”涼禮說著,伸出精瘦結實的手臂,拉上那白色的房門。

    林悠怔了怔,看著涼禮的動作,突然明白了,這個房間已經不再屬於她,即使它最早是屬於她的,但是已經被藍影占領。

    “大哥!我才是你妹妹!”林悠扭曲著臉不悅的大吼,屬於她的東西她全部都會拿回來,即使是一個她要放火燒掉的房間她也不允許掛著藍影的名字!

    看著林悠從地上爬起來要撲過來的樣子,涼禮黑漆漆的眸子宛如無光的黑夜,指尖驀地出現一根冰釘,直直的抵著她的咽喉,直線式的聲線毫無起伏的冰冷著,“她的東西你一樣都不准碰,不聽話,殺了你。”

    “大哥,你怎麼還是這麼粗魯啊。”有點玩世不恭的嗓音輕輕的響起,一身卡其色休閒裝的涼翰噙著笑,宛如友好的鄰家哥哥,看著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林悠,涼翰嘖嘖的搖著頭,“大哥,你想被媽媽揍啊,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剛回家的妹妹呢?來來來,小悠悠,二哥帶你逛逛三個月來變化了不少的家,省得你以後迷路讓人笑話。”涼翰笑瞇瞇的說著,撥開涼禮的釘子,拉著林悠衣袖的一角往外走。

    涼翰一路上笑瞇瞇的跟林悠說話,然而林悠卻只覺得一身從裡到外的冰冷。

    “這裡的梅園,小念當初說喜歡梅花,二哥專門去百花谷收集的樹苗,爸爸又擔心今年冬天小念看不到會傷心,又把樹苗換成了已經長成的大樹,天氣一冷,就綻放出紅艷艷的花,襯得我們小念越發的美麗動人……”

    “這裡是小念的小畫廊,小念閒著沒事干的時候就喜歡坐在這裡畫上幾幅畫,後來媽媽擔心小念把畫隨便放會弄壞,特意讓人過來修成畫廊,看,我們小念的畫畫得多好,上次一林大師過來看到了還想出高價買一副走呢……”

    “這裡你應該很熟悉吧,是悠然的琴房,小念很喜歡,所以悠然被送走後,我就把它弄成書房了,小念喜歡在午後窩在這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

    “這裡……”

    “……”

    “夠了!”林悠終於臉色鐵青的大吼出聲,這裡那裡,沒有一處沒有藍影的身影,沒有一處不屬於藍影,現在是怎麼樣?涼翰跟她說這些,是要告訴她,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藍影的,而不是她這個真正的羅生若悠念的嗎?!

    “真狠,你們真是狠!”林悠憤怒的大吼,“藍影扮演的羅生若悠念多優秀啊,優秀到你們寧願把親生的女兒妹妹扔掉換一個冒牌貨!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再怎麼差勁也是你們的親生女兒親生妹妹!”

    “唔……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涼翰嘴角的笑容收斂了些,似乎對這個女人的不識好心很是不滿,難得他放棄了他心愛的電腦陪她出來走這一趟,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那無辜的神情,好像真的是她無理取鬧一般,讓林悠更加的心情不暢,本來就因為藍影那麼簡簡單單的被放走,沒有負任何罪而不滿,現在回到這個這三個月來日日夜夜夢寐以求的地方,卻被這般的羞辱,她怎麼能開心得起來?

    “我不想和你說話,請你馬上離開!”原本在羅生若家族內因為被齊蔚藍寵著而囂張跋扈的二貨性子頓時爆發了出來,反正不管她做什麼,到最後總有齊蔚藍那個愛女如命的女人給她善後,除了涼禮之外,這個屋裡她不怕任何人!

    涼翰無奈的聳聳肩,“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媽媽為了和小念距離更近些,所以把臥室搬到了小念房間對面,你要找她可千萬別迷路了,家裡的機關你應該沒忘記吧。”

    涼翰說完,轉身離去,嘴角的笑容一瞬間變得冷冽的起來。

    不要怪他們無情,而是你自己在整整十七年的時間內已經消磨完了他們對你的親情,當你把他們對你的愛和關心棄如敝履的時候,你沒有想過他們也會受傷;當你為了一個外人去闖九連崖,險些害死媽媽的時候,你沒有想過爸爸失去了媽媽會怎麼樣,整個羅生若家族會怎麼樣,這樣自私自利的你在三個月私自逃家的時候就應該有會被捨棄的覺悟。

    好不容易藍影的出現讓整個羅生若家族變得溫暖起來,你這個被捨棄的人卻突然出現強行打破了他們的幸福,你不該期望這個家會和以前一樣對你寬容的,所有人都在恨你,只有你傻傻的沉浸在不用再為了柴米油鹽奔波吃苦的幸福高興之中。

    人心都是會變的,他們愛了你十七年,被你嫌棄了十七年,親情這種最為堅固牢靠的感情都被你消磨完了,你還想在羅生若家族裡過上好日子嗎?

    林悠被涼翰氣的真的去找齊蔚藍,她才不相信那個愛女如命的女人會像兩個哥哥一樣為了個冒牌貨不要親生女兒,只是她卻怎麼也沒想到,推開他們房門的一瞬間,入目的就是她最恨的女人。

    那是一副巨型相片,上面的女人,淺笑嫣然,風華絕代,不正是藍影嗎?

    林悠一囗氣噎在咽喉,如同魚刺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臉色猙獰難看,猛的抓起一旁的椅子,瘋狂的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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