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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不在焉地拿著手裡的書,長安覺得書上的字都開始跳躍起來,讓她什麼都看不進去,一次次抬頭望窗外景色,腦海裡卻始終有著鳳樓的身影,他還在打獵嗎?有沒有很累?出去兩個時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府?
一連串問題劃過腦海,讓她心情沉悶起來,自從嫁到王府,鳳樓就時時陪在自己身邊,原來他不在的時候是這樣的寂寞,總是想著念著,卻又無法說出這份感覺。
本以為最習慣的就是一個人待著,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改變,越來越習慣兩個人相處的時光,倒不願意一個人發呆了,想想兩人同乘一匹馬馳騁在漫天遍野的草地上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溢出滿滿的溫柔。
既然靜不下心來,乾脆到房間外面走走。
長安放下手中的書,一個人走到房間外,看四面都是水,恍惚間覺得自己坐在船上,在天地間自在地漂流。
水流清澈,有顏色鮮豔的魚兒搖頭擺尾地遊走,看它們頑皮地穿來穿去,長安嘴角高高揚起,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觸碰到裡面的魚兒,卻孩子氣地伸出手去。
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安靜又風景如畫,簡直不像是待在規矩森嚴的王府裡,倒像是落入瑤池仙境一般。
微微笑著,她越發想要鳳樓出現在自己面前,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一起看著水中的魚兒游來游去該是多麼的愜意,她愉悅地幻想著。
突然覺得有紛亂的聲音傳來,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長安抬頭看,一眼就瞧見管家帶著一群人衝著水榭過來,中間被圍著的高大男人赫然就是鳳樓。
看到他的身影,長安眼前一亮,剛想迎過去又收住腳步,看著十幾人一股腦地走過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不是很少讓人來水榭這邊的嗎,怎麼突然帶這麼多人過來?抱著滿腦子的問號,長安讓自己站在那裡等著。
老遠就瞧見王妃一個人站在拱橋上,管家先那些下人一步,小跑到她身邊,「王妃,王爺受傷了。」
看管家一臉的嚴肅,長安心中一沉,「怎麼會受傷?」
「打獵時候箭頭擦到了手臂。」管家剛說完,長安已經顧不得什麼快步走過去,很快與鳳樓碰面,看到他向來帶笑的臉上有些蒼白,長安心裡更是一緊,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只是愣愣站在那裡。
下人們沒料到王妃會突然衝過來堵住路,一時都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倒是鳳樓微微一笑,從人群中走出來用沒受傷的手臂握住她的手,「沒事的。」
雖然口中說著安慰的話,另一隻手臂上包著的白布上卻滲出血跡,長安看著那鮮紅的顏色只覺得眼前發暈,臉色變得比受傷的人還難看。
見王妃這麼難過,下人們都暗暗感慨,怪不得這些日子兩位主子天天在一起,原來感情這麼好,就是不知道這位新來的王妃到底哪裡好,瞧著不過中人之姿,卻把王爺的魂都勾住了一樣。
鳳樓也發現了她臉色不好,加重力道握住她的手,看一眼身後眾人,「你們都退下吧,管家一人留下即可。」他不喜歡那些人偷瞧長安的眼神,她是屬於自己的,誰也不准多看。
不敢質疑主子的命令,下人們互相看一眼都退下,最後還是管家和長安攙著鳳樓到房裡。
看自己的王妃完全把自己當成要死的人一樣照顧,拉開床上錦被眼巴巴瞧著自己,暗示他主動躺上去,鳳樓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傷了手臂,腿腳沒問題,沒必要躺在床上吧。」
長安臉色依舊蒼白,咬了一下唇,用眼神堅持住自己的意見。
被她可憐兮兮的目光望著,別說是躺在床上,就是刀山火海都敢去,他嘆氣自己竟然也有被人管束的一天,一面享受這種被在乎的感覺,眉眼掛著輕輕的笑意,他乖順地躺上去,上半身壓著錦被舒坦地半仰著,把手臂平放在床上。
看他終於乖乖地躺著養傷,長安終於舒了一口氣,如果她現在去銅鏡那裡瞧瞧,便會發現自己臉色之難看倒像是那個受傷的人。
安排好鳳樓,長安起身看一直站在身後等著的管家,「麻煩管家找大夫來瞧瞧。」
「不用大夫,就是箭頭擦了一下,傷口已經綁上哪裡要這麼麻煩。」管家還沒說什麼,鳳樓已經不以為意地開口,雖然他從小被皇上寵愛著長大,但也是個習武多年的男人,這點小傷都找大夫,簡直讓人笑話。
看看王妃再看看王爺,管家明智地沒有開口,等待兩位主子討論出個結果再走,何況他也覺得應該找個大夫,不過主子向來不習慣這些麻煩事,既然自己勸不了就只能看王妃的本事了。
果然如他所料,王妃又開口了,聲音低低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讓大夫瞧瞧怎麼安心?」既沒有強硬的要求,也不苦口婆心地勸說,只是用柔弱可憐的目光盯著鳳樓,再蹙著眉嘆息,管家就看見自己向來獨斷專行的主子一下子服軟了。
「管家,去找大夫來吧。」完全沒留意照顧自己十幾年的管家在想些什麼,鳳樓只是不想讓長安不高興,既然大夫瞧了能讓她安心,這點麻煩算什麼。
聽到這話總算舒展了眉頭,長安去旁邊倒水。
把這一連串的事情都看在眼裡,直到走出門管家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主子竟然就這麼屈服了,怪不得人家說女人的淚能讓一個鐵漢的心都化了,王妃還沒哭呢,王爺就屈服了,這一刻忍不住深深佩服王妃的手段,他暗暗決定以後一定好好伺候王妃,比伺候正牌的主子都要認真,不然到時候做錯事,枕頭風一吹,恐怕自己就要倒霉了。
聽著管家關門走了,長安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端著水餵他喝下去,臉上的擔憂怎麼也藏不住,「疼嗎?」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因為這點小傷叫痛,何況在女人面前,心裡冒出這個想法,鳳樓剛想說沒事,可看看長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不由得話音一轉,「流了不少的血。」他可沒說疼,也不是故意嚇自己的王妃,只是陳訴一個事實而已。
聽到這話,長安目光全部凝聚到他透著點點血蹟的手臂上,只覺得心一下子都揪緊了,「不是去打獵嗎,為什麼會受傷?」
她真的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那樣說不定他可以不受傷,自己也不必看他受苦,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的心裡被後悔佔據,滿是說不出的懊惱。
原本只是想看她為自己擔心的樣子,沒想到竟把她嚇哭了,鳳樓不顧自己的傷口坐起身,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可惜傷在右手不能亂動。
他手足無措地輕聲細語安慰道:「別怕,我是嚇你的,打獵碰到意外是常有的事情,孟靜嚴箭射偏了才傷了我,這一次只是流的血多了點而已,這樣也不錯,以後你喝補湯的時候就有我陪你一起喝了,這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讓他這番解釋逗得想笑又笑不出來,長安主動抓住他的手,「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她的聲音含著滿滿的乞求,讓人無法抗拒,只覺得自己都心都要化成一灘水,鳳樓鄭重其事地點頭,「我會為你保重身體。」
受傷了都不忘調笑自己,長安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油嘴滑舌。」這是她能說出最嚴厲的斥責了,鳳樓卻開心地笑出聲。
佳人在懷卻什麼都做不了,還有比這更折磨人的事情嗎,鳳樓十分不甘心地想要佔便宜,門外卻傳來聲音,「王爺,大夫來了。」
一靠近門口就聽到那句甜蜜的為王妃保重身體,管家瞇著眼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乾脆等房間里安靜下來才敲門,他才不要去招惹王爺,免得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大夫站在他身後,顯然也聽到了那句話,臉上表情笑咪咪的。
還沒吃到嘴裡就被打擾,鳳樓的聲音透著不滿,「進來。」
看管家進來,長安紅著臉掙開手,站起身,待到管家帶著大夫走進來,乾脆走到一邊站著,「先讓大夫給看看傷口,流這麼多血,恐怕傷口很深。」
「是。」乾脆都不去問王爺的意見,管家幫大夫搬了凳子放在床邊,然後和長安一起在旁邊看大夫小心翼翼拆開包紮的布條。
待到解開所有的布條,那條猙獰的傷口就露出來,雖然血已經不再流了,卻還是讓長安緊張地掐住了掌心,看著破碎的袖口下翻開的皮肉,只覺得胃裡不斷翻湧著,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傷得這麼重,他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連大夫都不找,難道不知道別人會為他擔心嗎?
眼睛裡帶著一些責備,她盯著一臉平靜等待大夫包紮傷口的鳳樓,他感受到她的注視,抬頭對上長安的眼睛,用一個微笑安撫她緊張的情緒,卻沒什麼效果。
想到眼前的男人是王爺之尊,大夫一舉一動都分外地小心,生怕碰疼了這位貴人,仔細看了傷口終於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傷口雖然嚇人卻沒傷到筋脈,要是再深一點就危險了,我給王爺用最好的傷藥包上,好好將養很快就能恢復了,不過這些日子要仔細愛護手臂,別碰到扯到,不然癒合得慢。」
撒上藥粉小心翼翼包上傷口,大夫走到桌前開藥方,「這些藥我會讓人送來,早晚煎服各喝一次,最近兩日體虛可能會出現熱症,不過不用著急,這味藥裡面就有管熱症的藥材,實在不舒服可用溫水擦拭身體,只是別碰到傷口。」
聽到大夫的話總算放下心來,長安把這些吩咐仔細記在腦海裡,吩咐管家,「晚些煎了藥麻煩管家送來。」
管家忙不迭地點頭,帶著大夫往外走,最後不忘多看一眼坐在床上的主子,卻見他所有的目光都鎖在王妃身上,壓根沒在乎大夫說什麼。
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長安轉身走到床邊,卻看受傷的鳳樓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倒是使勁盯著自己瞧。
「我臉上怎麼了嗎?」摸一把自己的臉頰,她詫異,為何鳳樓死死盯著自己瞧。
「沒有。」溫柔笑著,他示意長安坐在自己旁邊,想著她為自己忙碌的樣子,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熨貼。
這世上為他如此擔憂的女子只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的母妃,另一個就是長安,自從成年搬出皇宮另闢府邸後,母妃沒有機會出來照顧自己,這些年倒也習慣了遇事一個人處理,受傷的模樣也不願意讓身邊的女人瞧見,可現在看長安為自己著急擔憂,只覺得說不出的溫馨。
「剛才換藥不該讓你看到的,臉都嚇白了。」有些懊惱,他輕聲說道。
聽他這樣說,長安臉色一紅,原來自己緊張兮兮的模樣都被他瞧見了,他肯定會笑自己的,羞齦地低下頭,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被嘲笑也只能認了。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能引得自己心魂蕩漾,鳳樓覺得自己像是陷入長安設下的溫柔塚裡爬不出來,這世上第一個如此牽動自己情緒的女人忽然出現,倒生出幾分無措,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最後也只能逼著不要多想,只是享受她的陪伴。
在心底長嘆一口氣,鳳樓撫上她髮鬢,第一次不想開口,只是靜靜待著就好。
手臂箭傷雖然看著嚇人,可鳳樓身體底子好,休息些日子也都長好了,只要不使勁扯動傷口就不會裂開,鳳樓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忍不住要出去,卻被長安攔著又多待些日子。
事實上這樣的傷對他來說出去走動完全不是問題,倒是長安比較擔心,每次都盯著他手臂瞧,生怕一個不慎碰到了傷口。
看她這麼小心的樣子,鳳樓哭笑不得,雖然很享受被人關心的滋味,可憋了這麼些日子對他來說太煎熬了,要是躺床上的時候能逗逗長安還算有趣,可惜自己一舉一動都引得她不安,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待著。
今日好不容易出了房間,兩人相攜在後院裡走著。
察覺到她目光時不時看自己的手臂,鳳樓輕笑,「你再多看幾眼,說不定立刻就好了。」
長安神思恍惚著,完全沒聽清楚他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嘲笑自己呢,她臉上一熱,「我擔心傷口裂開。」
「不會裂開的,有你這麼誠心照顧,它不敢裂開。」轉身正對著她,鳳樓伸手撫摸她的髮鬢,想到自己剛受傷的那個夜裡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說不出的感動。
大夫說傷口包紮後可能會有熱症,果然第一天晚上就病了起來,他燒得迷迷糊糊,身體一陣熱一陣冷,只覺得有人餵自己喝了水,又幫他擦拭了身體才舒服一點,折騰了大半宿,凌晨時分才昏沉沉睡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一扭頭就看到長安趴在床頭睡著了,旁邊盆裡還丟著幾塊布巾。
想到昨晚照顧自己一整夜的人,原本還以為是丫鬟,卻沒想到是她親自照拂,看長安只穿著一件薄衫趴在自己旁邊,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著了火一樣激動,正想著便有丫鬟從門外進來,看到醒來的王爺十分激動,剛想開口就被他眼神打斷。
示意她聲音小一些,鳳樓輕聲問:「昨晚是你陪著王妃照顧我?」
搖搖頭,丫鬟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王妃自己照顧的,她看奴婢困得不行就讓奴婢去睡了,王爺,奴婢不是故意的……」
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卻忍不住心疼照顧了自己一晚上的笨女人,他接過丫鬟送來的藥喝下去,又讓她離開。
不知是不是他的動作太大了,長安身體動了兩下有醒轉的樣子,等她抬頭的時候,卻看床上人依舊閉著眼,沒有醒來的跡象。
「怎麼還不醒。」長安語焉不詳地嘟囔一聲,用手掌去試他額頭溫度,感覺沒有那麼燙了才放下心來,用哄人的口氣說道:「你快醒吧,再不醒太陽都要落下去了,求求你快好起來。」
如果知道床上躺著的病人是假寐,長安怎麼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不過鳳樓沒有揭穿她,只是聽見她走出房,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底神色說不出的古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裝著沒醒來,只是下意識就作了這麼幼稚的舉動,之後鳳樓也從沒有告訴過長安那天他早已醒來,只是心裡越發想要接近她,讓她開心,就算委屈自己一直躺在床上,也想讓她高興。
聽鳳樓逗著她,長安不負所望地抿嘴笑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嫁過來以後性格開朗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聽到他這些風流話大概立刻跑開藏起來了,現在倒能笑著面對,「不管怎樣,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是,謹遵王妃命令。」笑得狡猾無比,鳳樓用自己沒受傷的左臂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深吸幾口氣,嘆了一口氣,「王妃娘娘,今晚我們同床共枕可好?」
被他對著耳朵呵氣,長安臉頰一下子就紅了,「你胡說什麼。」
「我哪裡有胡說,這些日子你都躲著我,難道還不准我提意見嗎?」手指沿著她的下巴往下滑,直接落在她胸前,一點點往衣襟裡面探入,「這都好些天了,你都不准我碰你,還讓人多擺了一張床。」
「還不是你不安分……」
「我哪裡不安分?」
事實上這些天兩人確實沒有同床共枕,說來還要怪鳳樓受了傷還不肯安分,非要纏著做些羞人的事情,他動不了就纏著長安主導,最後卻是讓長安把他丟下,在房間準備了另外一張床分開睡。
想到他那些無理的要求,長安臉紅如火,想要躲開又擔心自己動作太大碰到他傷口,只能垂著頭躲避,「這是外面,不能亂來。」
「你是在暗示我們回房嗎?」
雖然知道他在男女之事上十分貪婪,卻沒想到竟是這麼不規矩,長安抬頭瞪他,卻被他噙住唇狠狠地吻著。
心知水榭這邊很少有人會來,鳳樓一點也不客氣地索取她口中津液,何況在這裡逗她顯得更加刺激。
在這樣光天化日的情況下親暱,對長安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不過她掙不開束縛,也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一時間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倒真勾起她心底的慾望,不由得想起那些日夜纏綿的時候,一顆心癢癢的。
用受傷的手臂把她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卻託在她腦後,舌尖探入她口中攪動,只想把這些日子的親暱全部補回來,要不是不想讓她擔心,自己早就上下其手,能忍到今日也算不簡單了,畢竟佳人就在眼前卻能看不能吃,這感覺實在不好受。
被他纏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長安好半天才醒過神來,抓住自己已經扯開一半的衣襟瞪他一眼,「有人瞧見怎麼辦?」
聽她的意思沒有想拒絕,鳳樓喜上眉梢,真想把她丟到床上狠狠的憐愛一番,「咱們回房。」
不知道說什麼好,長安覺得自己也變壞了,竟然有些期待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鳳樓擁著她的腰就要往房間走去,身後卻突然傳來吆喝聲。
遠遠瞧見兩位主子靠得那麼親密,管家真的很不想出現啊,可他想想外面那位混世魔王也不好惹,只能硬著頭皮來到水榭這邊,隔著老遠就吆喝起來,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被主子懲罰。
「怎麼回事?」看管家沒聽自己的吩咐就來到水榭這邊,鳳樓一臉不悅地扭頭看他。
聽到管家扯著嗓子的聲音,長安臉上一熱,趁著鳳樓一愣的機會扭身就逃出他的束縛,隨著管家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只想立刻跑到房間裡藏起來,可她要真是那麼跑了就更像是作賊心虛了,只能整理下衣服,硬著頭皮面對管家。
走了幾步發現主子們分開了一段距離,管家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主子,甯王世子來了,鬧著一定要見您呢。」
被人壞了好事,鳳樓臉色黑乎乎的,大手一揮,「不見。」
管家一臉的為難,簡直要哭出來,兩邊都是不好惹忍的上,可他誰也得罪不起啊,「王爺,幾日前他來探病您就沒見,今兒再不見會不會不太好?」每說一句話都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管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王妃。
看出他臉上的為難,長安有些不忍,「去見見吧,既然是朋友,老是拒之門外也不太好。」
不甘不願地瞪管家一眼,鳳樓嘆氣,「好吧。」
雖然無可奈何地答應,心裡卻想著一定要好好整治孟靜嚴一頓,一時疏忽傷了他不說,竟然又來壞自己的好事。
「我要是再不見,他恐怕都敢打進來,我先去前院看看,你自己歇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縱然十分不願,鳳樓也只能隨著管家往外走。
聽出他話中的深意,長安臉紅,現在回房等著倒像是自己急不可耐一樣,乾脆就在外面走走。
打定心思,長安沿著水榭外面的小路走了幾步,看到幾塊平滑的山石,走到那裡坐下,瞧著水面發呆,水光粼粼,魚兒在裡面游得自由自在,看著眼前的美景,長安忍不住想到鳳嘍。
相比曾經的冷寂,現在的她就像是這水中的魚兒一般,那麼快活自在,而這一切都是鳳樓給予的,這些日子照顧生病的他,她越覺得兩人之間感情加深,有時會忍不住感激上天把她送到鳳樓身邊,讓自己的生活不那麼淒慘,越想越覺得甜蜜,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鳳樓說他一會就會回來,卻沒想到這麼決,長安想要轉身笑他一番,卻突然被人摀住眼睛。
「你做什麼?別鬧了。」嬌嗔著想要推開那雙手,長安埋怨,「小心別碰到傷口,不然我不理你了。」
身後男人笑起來,像是十分享受對她的捉弄。
「快放開,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憋不住的笑聲越來越大,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美人生氣是什麼樣的?」
還想斥責鳳樓兩句,卻突然發現這聲音不是鳳樓的,長安猛烈掙扎幾下,終於掙脫轉身,待到看清楚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她臉色一變,「你是誰?」
面容還算俊秀,卻笑得十分不正經,衣著華貴的男人收了笑,回答她的問題,目光放肆地遊走她全身,「你在等鳳樓?」
臉色蒼白,長安只後悔自己沒有回房,竟然遇到登徒子,可鳳樓明明說過沒人敢隨意來這邊,這人的打扮也非富即貴,難道也是皇子?
「看來真的是鳳樓的人呢。」看她臉色驟變,男人笑吟吟地說道:「我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換了口味,嘖嘖,倒別有一番弱柳扶風的味道,你這丫鬟倒大膽,難道不知道你們王爺剛娶了王妃,這麼佔著他,小心王妃讓你吃苦頭,不如跟我回去……」
聽著這些不正經的話,長安第一次有了給人一巴掌的衝動,「放肆,我就是鳳樓的王妃。」
聽她這麼說,那人一臉詫異卻不怎麼相信,「這謊話太蹩腳了,我還沒見過這麼素樸的王妃,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你說自己是王妃,誰能證明?」雖然是這麼說,卻也沒有再動手動腳。
看他不客氣的目光,長安心中憋悶又委屈,轉身欲走。
下意識扯住她手腕,男人忽然說道:「跑什麼,真沒規矩。」
從來沒被除了鳳樓外的男人戲弄過,長安氣得眼圈都紅了,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怎麼都掙不開,反倒是自己被扯痛。
兩人這麼糾纏著,完全沒留意到不遠處正走來的鳳樓和管家。
「主子,下人們說甯王世子就往內院來了,準是怕您又不見,他才自作主張硬闖的。」看主子臉色不好,管家小心地解釋。
「他一向胡鬧。」想到孟靜嚴胡作非為的性子,鳳樓擔心他會衝撞到長安,加快腳步往水榭走,誰知道一抬頭就瞧見前面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男的身形高大,一眼就能看出是孟靜嚴,倒是被他擋住的女人時不時露出來一點衣服……看到那熟悉的衣衫,鳳樓臉一下子冷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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