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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安知曉 -【天才魔妃我要了】《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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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7:16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295

    寢室很安靜,靜得連她喘息的聲音都如此清晰。

    她捲著被子,端詳著他的臉,除了眼睛和頭髮的顏色,此人分明又是鳳非離,可神色卻不大像,唯獨見過一次,櫻花樹下,鳳非離也曾露出此般狠厲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聖都中久傳的一句話。

    鳳非離,性殘狠,喜嗜殺。

    傳言似乎不假,他本該是這般模樣。她不知該說什麼,打破眼前的僵硬,她對他,莫名的有一種抗拒,也有一種道不清的虧欠,導致於君無恨吼她,她也默默地忍了。他對她,陰晴不定,時而恨極,時而濃情。她辨不清,究竟他對她,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那一日,在她閣樓下站了一夜的,是他,還是鳳非離,又或者是他們?她有些凌亂,太過於混亂的形勢一下子擺在眼前,她迷茫了。

    君無恨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撿起來,丟到床上,冷冷落下兩字,「穿上。」

    他走到窗前,負手而立,背影略有些沉重,葉海藍想,他和鳳非離當真不太一樣,若是鳳非離,定會趁著機會,吃盡豆腐,豈會如此君子?

    她陰暗地想,說不定他中途會轉過身來。直到穿好衣裳,下了床,君無恨才回頭,冷冷地凝著她,她看不懂他眼裡的深沉,總覺得鳳非離深不可測,他卻更是深沉。

    她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只是打量著,熟悉又陌生的他,在她的夢裡,他出現過無數次,這張臉,總算是看清了,她和鳳非離也相處過一段日子,可總覺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葉海藍忐忑不安,如犯了錯,被抓住的孩子,頭,低低地垂下。

    「海藍,你喜歡鳳非離嗎?」君無恨問,眸光凝在她臉上,冷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葉海藍斟酌著,該如何回答,他和鳳非離,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她沉默不語,他冷冷地笑,「我明白了。」

    他明白什麼?她不明白。

    他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走吧!」君無恨道,語氣冷漠又疏離,彷彿她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葉海藍抬眸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走出他的寢室。

    莫名其妙!

    她微怒,莫名其妙被他拉來殿下府,莫名其妙差點失身於他,又莫名其妙打發走,他當她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她真是受夠了鳳非離的陰晴不定,反覆無常,世間無一名男子,翻臉如此之快,她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管他是君無恨,還是鳳非離,統統死到太平洋去,姑娘不伺候了。

    她肯定是發了瘋,才存著要和他好好談一談的心思,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因為他在她樓下站了一天而心軟,想要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她的底線,一次次的被他越過,她該終止了。

    剛出殿下府不遠,葉海言迎面而來,艷麗嬌美,膚勝白雪,蓮步輕移,婀娜多姿,葉海言是艷麗奪目的,那是一種傲然盛放的美麗,

    「海藍,你真是陰魂不散。」葉海言道,冰冷地看著她,月光下,她的眸如怨毒的蛇,「為什麼你不消失?為什麼你不魂飛魄散?」

    「你又為什麼不消失?」海藍反問,眉梢如刀。

    今晚,每個人都很奇怪。

    她似是嘲諷什麼,看著海藍說道,「你和君無恨再繼續糾纏下去,不僅會害了你,還會害了他,害了這裡所有人,包括三哥,納蘭逸,西門墨軒,我勸你,趁早斷了這份心。」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海藍,你就是禍水,所有的事情因你而起,也要因你結束。」葉海言拳頭握緊,海藍看得出來,她想要動手。

    然,她還是存著忌憚,這離殿下府很近。

    她一步一步走開,站在海藍身邊,側頭,冰冷道,「我就不信,你們的愛當真能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世間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葉海言留下這句,越過她,朝殿下府走去。

    葉海藍冷若冰霜,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彷彿將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路忐忑,她並未走回葉家,反而在城中的小橋上坐著,倚著橋墩,看著天上一輪明月。

    聖都,看似熱鬧,寧和,卻是風起雲湧,鳳非離和納蘭逸,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們又為了什麼?她捉摸不透,微微歎息,忽而聽到腳步聲,回頭便見納蘭逸。

    他白衣勝雪,姿容如仙,負手立在月光下,美好得如畫卷中走出來的人物,可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易碎,越是不真實。

    「納蘭太子。」她點頭致意,勉強笑了聲,「真巧。」

    「不是巧合,我等你一個多時辰了。」納蘭逸道,他在殿下府外,等她一個多時辰,她看他一眼,並不多說什麼。

    納蘭逸走上石橋,坐到她對面,月朗星疏燦爛,小橋流水靜寧,璀璨蒼穹畫出一幅巨大的自然美景,只有她和他。

    納蘭逸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她和他有很多次這麼坐著,賞景談心,歲月一去不復返,轉眼已這麼多年了。

    夜靜蟬鳴,兩人各懷心思,雙雙沉默。

    「納蘭逸,這一次真的只是單純的兩國魔法友誼賽嗎?」海藍問,眸光卻看向橋下的流水。

    「不是。」

    「那是什麼?」

    「那一切重回正軌的比賽。」納蘭逸說道,他的聲音是悅耳的,有一種寧靜的味道,卻安撫不了她騷亂的心。

    「什麼意思?」

    「你到時候就明白了。」

    她突然低低地笑,「其實,我發現我就像一個傻子,誰都知道的事情,就瞞著我,可笑的是,這件事,我還是關鍵所在,你們都在策劃什麼?又要對我做什麼?可有誰問過我的意願?真是可笑。」

    她頓了頓,「人就是太自以為是,這個世界才會如此無趣。」

    「所以才要你來拯救這個世界,否則,這個世界將會一片混亂,生靈塗炭。」納蘭逸道。

    葉海藍微微一笑,甚是嘲諷,「你要我拯救這個世界,也要問問我喜不喜歡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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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8:21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296

     納蘭逸不再說話,學著她在姿勢,倚著橋墩,葉海藍似沒看見,神色淡漠地看著流水,聖都的夜晚,真是安靜啊,安靜到令人害怕。

    「如果你怕了,你可以逃。」納蘭逸道,似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逃去哪?」

    「我的懷裡,你和我成親,所有的風雨,我都會幫你擋去。」納蘭逸道,深深地看著葉海藍,「海藍,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可以質疑任何事,但這件事,絕對真實。」

    「我們前世就是夫妻?」

    「未婚夫妻。」

    她沉默,不知該說什麼,他有前世的記憶,她卻沒有,前世唯一的記憶中,只有她和君無恨,她是心防很重的人,卻相信納蘭逸的話。但並無什麼感情波動,未婚夫妻又如何,世間的未婚夫妻,並未都是相愛的。

    靜坐了片刻,一名男子突然落在小橋邊,神色匆匆,似要說什麼,見海藍在場,欲言又止,納蘭逸道,「無妨,說吧。」

    那男子道,「海言小姐助得西門墨軒,拿到鳳凰刀。」

    納蘭逸瞇起眼睛,葉海藍卻起疑,葉海言和西門墨軒,她剛剛才看見葉海言,納蘭逸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夜子時。」

    「知道了。」納蘭逸道,起身,「海藍,下一次希望你別再拒絕我。」

    她面無表情,納蘭逸走下小橋,突然回頭道,「海藍,你該好好考慮一下,你該怎麼辦,如果你連葉海凡的生死都不擔心,那就繼續置身事外吧。」

    他說罷,身影已消失在她面前,她來不及問半句。

    三哥?他什麼意思?葉海藍暗忖,葉海言和西門墨軒又什麼時候搭上線了,為什麼她會幫西門墨軒拿到鳳凰刀,鳳凰刀又是什麼?她滿腹疑問,百思不解,這其中千絲萬縷的聯繫,分明是很清楚的,此時卻全亂了。她擰眉,驟然起身回葉家。

    她匆匆回家,正巧葉海凡不在,她便留在葉海凡的庭苑中,一直等他,月過中天,葉海凡才回來,眉心略帶幾分疲倦。

    「三哥。」她迎了上去,「你怎麼了?」

    葉海凡搖搖頭,勉強一笑,「沒事。」

    「對了,三哥,我聽說葉海言幫西門墨軒拿到鳳凰刀,這是怎麼回事?」她開門見山問。

    「你從哪兒聽來的?」

    「納蘭逸的手下稟報的時候,我聽到的。」

    葉海凡雙眉擰成直線,溫潤的臉掠過陰鷙,這模樣的他,葉海藍從未見過,不免擔憂,葉海凡頓了頓,方才說道,「我剛也收到消息了。」

    「哥哥,葉海言為什麼幫西門墨軒?」

    「她幫的不是西門墨軒,而是……」葉海凡歎息,葉海藍瞭然,她知道了,她幫的不是西門墨軒,而是鳳非離……

    「鳳凰刀是西門墨軒的主兵器,他拿到了,元神也該覺醒了。」葉海凡淡淡說道,略帶惆悵,「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哥哥……」

    葉海凡拉著海藍坐下來,唇角掀起,「海藍,你可知道,西門墨軒其實……是女子。」

    葉海藍一個沒坐穩,差點跌到地上去……被雷得內外都焦了,西門墨軒是女人,是女人?腦海裡什麼都聽不見了,就聽見這一句雷人的話。

    從她認識西門墨軒的哪一天開始,從來就沒察覺過,他是女人啊,嗯,他長得是過分的美麗,又多幾分陰柔,骨架也是纖細了些。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老爺們啊,且他身材挺拔,站在葉海凡身邊,分不出高低,哪家的大姑娘長得這麼高的啊?

    她一直以為,她三哥和西門墨軒有……那啥,那啥的癖好。

    「三哥,你不要嚇人好不好?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葉海藍道。

    「是啊,我就知道你看不出來,當初我認識他的時候……幾萬年的時間,我都不知道他是女人。」葉海凡淡淡道,眉間有幾分落寞,葉海藍嚥了嚥口水,心中豎起大拇指……

    西門姑娘,你熊的,你牛的!

    葉海凡都要幾萬年才知道他是雌是雄,她幾個月時間看不出,純屬正常。葉海凡輕笑,十二魔王中唯一的女性,就是墨軒。當初君無恨選拔魔王的時候,很中意她的智慧和能力,但因為女性,被各大魔王瞧不起,魔界的女子,本來就長得高,和男子無異,除卻骨骼略小一些,她扮男人以假亂真,常年累月下來,都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久而久之,君無恨都有雌雄莫辯的感覺,何況是別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魔界所有人都當他們的大魔王是男人,墨軒當年負責的又是刑司,很少對外作戰,所以神界的人對她也不甚瞭解。

    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以為他認識的墨軒是男子,交談甚歡,甚至……他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暗了暗。

    海藍還處在西門墨軒是女人的震撼中,如夢遊一般的表情,看得海凡直搖頭,這好像是當初的他一樣,嗯,他的反應更激烈一些。

    墨軒轉世後,西門夫人和妾室一同受孕,產子,她怕生女失寵,硬是把孩子掉包了,說成生了男孩,之後又掉包回來,一直當成男孩養,這事也就西門夫人和奶媽知道,他們過世後,此事也成了秘密。

    若不是他元神覺醒,插手此事,唯恐他也不知道,墨軒是女子,實在是太以假亂真。

    海藍豎起拇指,「西門姐姐真是世紀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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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8:44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297

    葉海凡淡淡一笑,「她也未必當她是女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麼多年潛移默化,恐怕她自己也辨不清是男是女。」

    葉海藍點頭,的確是。

    他說了幾萬年都沒發現,那麼,西門墨軒這是當了多少年的男人?這麼長時間裡,恐怕還真辨不清是男是女,就像他這十幾年都是被當成男孩子養,性別意識早就模糊了,又怎麼能分別是男是女呢?

    但,她哥哥想說什麼呢?

    看得出她的疑慮,葉海凡道,「海藍,不管我和墨軒之間,發生什麼,你都不准插手,知道嗎?」

    「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就想晴天和阿寶,命中注定是敵人。」葉海凡說道,眉間落寞之色更深,幾乎都皺成川字,她從未見過,如此煩憂的葉海凡。

    「哥哥的意思是說,西門墨軒會殺你?」海藍沉聲問。

    「這是我欠她的。」葉海凡低聲道,揉揉海藍的頭,眸色掠過一抹沉重,納蘭逸,葉海言,你們真夠狠的,這一切分明是安排好了。

    儘管葉海言有私心,但納蘭逸更擅長將計就計,他最擅這一招。

    「哥哥……」

    「我千方百計,藏起鳳凰刀,所有的人的主兵器都回來,就差他的鳳凰刀,我藏得那麼緊,滴水不漏,最後還是功虧一簣。」葉海凡似是沒聽到海藍的聲音,沉浸在他的思緒裡,喃喃自語,「一日拿不到鳳凰刀,他就不會覺醒,不會覺醒……這場夢就會久一些,機關算盡,還是抵不過天意。」

    葉海凡苦笑,他和金日並稱神界雙智,想要算計一個人,如此簡單,他和墨軒早就認識,第一次元神覺醒就提醒他,墨軒是女子,且把過去的事灌輸到他的腦海裡。

    他步步為營,機關算盡,讓西門墨軒愛上他,其實……是誰更執著,是誰沉陷得太快,恐怕他都說不清楚,到頭來也不過是白忙一場。

    他早就知道,神魔兩界的情愛,本是鏡花水月一場,越是在意,輸得越多。

    從小到大,看似是西門墨軒粘著他,總是調戲他,在別人看來,他冷淡,她熱情,可事實是,他離不開她。即便元神沒有覺醒,她對他還是有些抵抗的,她退一步,他就算計一步,讓她主動投到他懷裡,是他的允許和放縱,才有這局面。

    罷了,罷了……

    夢醒了,就該回歸現實了。

    從第一天就知道,總不能永遠活在夢中。

    「哥哥……」海藍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總覺得他的神色好悲哀,這種哀彷彿入了骨髓,似曾相識,很多很多年前,她也有過這種悲哀。

    「海藍,哥哥送你一句話,心隨所欲,你心裡想什麼,就做什麼,別被一些無關的東西束縛了,否則,就像哥哥一樣,想要補償,恐怕別人還不願,悔不當初。」葉海凡淡淡說道。

    葉海藍點頭,「是,我會記得。」

    心隨所欲嗎?

    她想殺了葉海言,算不算是心隨所欲?別的事情她不知道,但她哥哥這麼痛苦,肯定是她造成的,如果她沒有幫西門墨軒拿到鳳凰刀,或許,哥哥就不會如此痛苦。

    「海藍,不要和海言起衝突。」葉海凡沉聲道,「還不是時候,你不是她的對手,上一次你在扭曲空間裡的事,是她幹的,你還學不乖嗎?」

    「你說冰魔?」葉海藍詫異地瞪大眼睛,怎麼可能呢,葉海言不是在聖都嗎?

    葉海凡點頭,「如果不是她故意引導,冰魔未必能夠如此容易抓到你,阿寶若不動他的眼睛,也不會驚動金日和奧斯,晴天也不會來……從歷練開始,就是一個局,哥哥設的局。」

    海藍詫異至極,震驚地看著葉海凡,「哥哥,你……為什麼?」

    「我有我的逼不得已。」

    葉海藍懵懵懂懂之中,有些東西似要抓住了,卻又從手心流走,歷練……歷練,西門墨軒在歷練中得到紫衣,她在歷練中得到心蓮火……鳳非離和納蘭逸在歷練中打過一次照面,且說了什麼詛咒的事情……

    還有什麼?

    她試圖把這些事情都聯繫在一起來,尋思葉海凡真正的用意,可是卻猜不出,到底他有何目的,畢竟很多事情,她並不知道。

    葉海凡似乎也不打算告訴她。

    「哥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信你,我發生意外,一定在你的算計之外。」葉海藍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不管心思多縝密的人,總有百密一疏,你又不是故意的。」

    「海藍,你真是……」葉海凡失笑,只是揉揉她的頭,「不要太相信哥哥,若有人動了我心底的禁忌,或許,哥哥會傷害你。」

    葉海藍搖頭,「我不怕,如果我死,能夠保住哥哥最重要的東西,那也沒關係,你儘管動手。」

    「海藍……」

    「哥哥,很晚了,我回去休息了,你看起來很累,也早點休息吧。」葉海藍笑瞇瞇道,道了一聲晚安,退出葉海凡的庭苑。

    雖然她說的是真心話,可是,有點小傷心呢……她的三哥,有比她更重要的人要守護,看起來似乎又另有其人,並非西門墨軒。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又有什麼關係,雖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但起碼知道,葉海凡一定費盡心思在保護她了,不然……

    恐怕她根本就無法過得如此安逸。

    前一陣子,西門墨軒和紫衣一直在找什麼,她哥哥也神秘消失,恐怕就和這把鳳凰刀有關係,一個找,一個藏。

    真是糾結。

    她回到庭苑的時候,阿寶還沒回來,葉海藍搖搖頭,似乎這一次比賽,來了很多,讓她身邊的人都覺得很痛苦,很煩惱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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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8:58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298

    葉海藍一夜都在冥想,阿寶是天濛濛亮的時候回來的,他坐在櫻花樹上,一頭長髮在灰濛濛的光線下,依然耀眼得灼人。

    櫻花已謝,空蕩蕩的樹枝上,他寂靜地坐著,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阿寶的側影看起來寂寥又蕭索。

    人間自古有情癡,此事不關風與月。任你聰明絕頂,任你恣意瀟灑,終究也逃不過一個情字,世間最難測之事,莫過於感情,前世愛,今生緣,你珍藏,他未必銘記,最怕不過擦肩而過,空留遺憾。

    阿寶,你如此灑脫之人,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可見,世間愛情如毒,最怕上癮,逃不過,也掙不脫,更怕坐困愁城,如你,一人傷心落寞,無人寬慰,無人相陪。

    他定然很愛晴天,嘴上說得輕巧,不同派別,不相為謀,一生是死敵,若真能如此灑脫,阿寶,此時你就不會如此寂寥。

    昨夜,是多少人的傷心夜。

    阿寶和晴天,西門墨軒和葉海凡……還有,她和葉海言,鳳非離的糾纏,又有一個納蘭逸,有時候獨坐空城也不錯,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關係,也沒這麼多剪不斷,理還亂的愁思。

    天快亮了。

    「阿寶,去哪兒瘋了?」葉海藍輕快笑問,彈出一珍珠,直往他頭上打,阿寶手一揮,已抓住珍珠,回眸看她,半真半假道,「和舊情人約會去了。」

    海藍噗嗤一聲笑了,「舊情人給你臉色看了?」

    「老子像是看人臉色的嗎?」阿寶發飆,灰白的光線中,那雙紫羅蘭般的眼睛亮得灼人,「老子昨夜宣告要拋棄舊情人,另覓新歡,怎麼樣?夠氣魄沒有?」

    海藍很不給面子地打擊他,「你的舊情人早就把你拋棄了吧。」

    阿寶瞪她,海藍掩嘴笑,俏皮道:「兩條腿的狐狸沒有,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憑我們家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阿寶,肯定能找到一個比舊情人更好的女人。」

    「廢話,用得找你說。」阿寶笑著哼哼,垂下眼眸。

    是啊,這麼多年,又怎麼會沒有更好的呢,可再好,也不是她。他的世界有她來過,其他人都成過客。她也說不上哪兒好,就是無人能夠取代。

    海藍沉默,她分明是想活躍氣氛,怎麼就覺得氣氛更沉重了?雖然知道,阿寶是不死之身,已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根本不是這幼齡模樣,可是,看著他粉嫩的臉,為情所苦,實在是一種視覺挑戰。

    她不再說什麼,梳洗用膳,阿寶恢復了精神,也跳進來,風捲殘雲,她極少見他吃這麼多,心中暗忖,他這是化悲憤為食慾嗎?很不錯的覺悟,阿寶看著她,一邊吃,一邊問,「西門墨軒的事,聽說了沒有?」

    「鳳凰刀是吧?」葉海藍挑眉一笑,「西門墨軒的主兵器回來,鳳非離的勝算更大。」

    阿寶看著她,低下頭,淡淡地嗯了一聲,「我比誰都但願如此。」

    葉海藍一笑而過。

    如葉海藍所料,八月十八號上午,兩國比賽的人數差不多出場完了,卡維西奧帝國和羅蘭帝國的勝負成績相差無幾,卡維西奧帝國這邊,只有楚天,西門墨軒和鳳非離身邊那五人沒有出場,而那五人是不是魔法學院的人,葉海藍也不得而知。

    羅蘭帝國這邊,有五人沒有出場,其中三人是納蘭逸身邊的青年男女,另外五人,看法師袍,都是高級聖魔導師。

    這人數,似乎不對。

    這比賽是一對一來比的,卡維西奧帝國剩下多少人,羅蘭帝國也該剩下多少人,也就是說,羅蘭帝國這邊,還差兩人。

    她心臟狂跳,緊張地握住拳頭,看著葉海凡和葉海言,兩人好似沒感覺似的,看著台上。

    下面發生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

    納蘭逸和鳳非離為各自出戰的手下簽下生死狀,且這件事是由兩人同時宣佈,更是不可思議,本來鬧哄哄的看台,瞬間安靜。

    片刻後,竊竊私語聲起,漸漸的,聲音大了起來,嗡嗡的聲音,響遍全場。

    納蘭逸道,「鳳非離,你別後悔!」

    「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一笑,又回到彼此的座位上。

    所謂的生死狀,就是接下來的比賽,雙方都可以不顧生死,除非一方認輸,著實爬不起,或者死了,比賽才能宣告結束,打死無罪。

    這已不是什麼友誼賽了。

    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較量。

    四大家族的族長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負責人是鳳非離,羅蘭太子又同意,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葉海藍心中更是震驚,沒想到,一場友誼賽會變成一場生死戰。

    阿寶淡淡道,「從一開始,就是生死戰。」

    「為什麼?」

    「很快你就明白了。」阿寶淡淡說道。

    晴天輕笑,「誰第一個上場呢?」

    阿寶冷冷瞥她一眼,鳳非離那邊第一個出場的人是他身邊一名灰袍男子,二十五六歲上下,樣貌俊美,身材修長,神色冷峻,彷彿一塊常年不化的冰。

    晴天嘖嘖道,「七魔王啊。」

    海藍心頭沉了沉,納蘭逸身邊的清音也走出來,飛身掠上擂台,納蘭逸和鳳非離同時在擂台周圍布了結界,這是一種很奇特的結界,結界外的人可以毫無阻礙地看清楚裡面決鬥的人的情況,但裡面的人卻是站在一片廣闊的空間中比賽,並非擂台。

    因為神魔技能破壞力太過於強大,鳳非離和納蘭逸只能以結界幻化成戰場讓他們戰鬥,否則,這裡的人都會被技能波及死亡。

    葉海言淡淡笑,「好久沒看清音出手了不知道退步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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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鳳非離 299

    清音和七魔王動手了,清音的兵器是一支長笛,通體碧綠,長笛一端垂著一顆夜明珠,七魔王的兵器是金棒,她想起齊天大聖的金箍棒,這外形倒是挺像的。

    阿寶在葉海藍眼前一揮,頓時,她所看見的影像變了,四周的人彷彿都靜止了般,七魔王和清音站在毫無阻礙的半空中,冷冷對峙著。

    根本不是什麼擂台,鳳非離和納蘭逸把戰場移到半空中,這樣技能也不會傷及無辜,也不會造成破壞。

    但在結界外的人,卻只是普通的比賽。

    阿寶說,「這是幻術。」

    她並不太懂,說話間,清音已發動攻擊,長笛吹奏出悅耳的音樂,靡靡之音頓襲七魔王。七魔王金棒一揮,驟然伸長,直往清音肩頭揮動,輕巧得彷彿這金棒是一陣風。清音靈動躍起,笛聲卻吹奏著,七魔王冷笑一聲,在他周圍布下一層斷空結界,阻止聽到清音的靡靡之音。這是一種會讓人產生幻覺的音樂,因幻覺而自爆,被控制,甚至會變成傀儡,在技能規定時間內無法逃脫清音的掌控。然,即便是布下結界,清音的靡靡之聲依然不絕於耳,鑽入七魔王的耳朵裡。

    晴天笑道,「清音的笛聲能夠穿透一切結界呢,傻子啊,斷空結界是不管用的。」

    阿寶冷笑一聲,並不作答,葉海藍緊張地看著,她私心還是希望鳳非離能贏,從七魔王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他很痛苦,被清音的笛聲所控制。隨之,葉海藍詫異地看見,他竟然砍斷了自己五感之中的聽覺。晴天,葉海凡和葉海言等人也有些詫異。

    葉海言淡淡道,「這就是魔界的人,為了取勝,永遠都是不計代價。」

    阿寶冷冷一笑,「總比有些人,為了自己的慾望不計一切代價的好,你有臉說別人嗎?」

    葉海言沉默不語,臉上難看至極,葉海凡和晴天默不作聲,看半空中兩人決鬥,海藍目光平靜地看向半空,七魔王的金棒揮舞得獵獵生風,拳腳功夫極快,在清音面前形成巨大的包圍圈,不管他避開到哪一面,都避不開他的金棒。

    她也不急,七魔王砍斷自己的聽覺,自聽不見笛聲,可這畢竟並非只能以隱約殺人的長笛,隨著音樂,空氣中的火元素翻滾,匯聚,形成高能量火舌,直襲七魔王。這是火笛,能以樂曲殺人的同時,也能操縱空氣中的火元素,水元素。

    七魔王的金棒,也變了模樣,隨著火舌的襲來,他以金棒所抵住,金棒在他面前化成一道金色的牆,阻擋了火舌的攻擊。

    這是防禦系比較強的神器,隨著火舌消失,金棒又回到他手中,他縱越而起,金棒狠狠地落在清音的頭上,她手中的長笛一橫,抵住他的攻擊,葉海藍微詫,這長笛看似脆弱,卻如此堅硬,金棒迎頭撲下,竟不能折斷。突然,長笛的孔中射出一道白煙,因距離得近,七魔王攻勢又過狠,一時避不及,白煙撲面,他驟退,單手摀住眼睛,鮮血從他的縫隙中,溢出來。

    七魔王被傷了眼睛,失去五感中的視覺。

    清音飛身而起,揮出長笛,以一化千,四面八方朝他攻擊,瞎了眼睛的七魔王,只能靠金棒強悍的防禦,把自己包圍起來,抵擋住她的攻擊。

    糟糕!

    海藍暗忖,心頭突跳,阿寶歎息,葉海言唇角掠過一絲冰冷的笑,清音的長笛再一次回到手中,吹奏長笛,天空驟然彷彿裂開一道口子,大片大片的雪落下,瞬間冰封金棒。

    勝負已分。

    「果然是清音,這種多變的戰術,只有她能結合得如此之好,又快又準。」晴天淡淡道,不浪費一招一式,這就是清音。

    她的長笛操縱的水雖不是冰系最強的技能,但冰封七魔王,並不吃力,七魔王的防禦最強,但攻擊較弱,清音卻是攻擊強,防守弱,如此一來,她自佔上風。

    半空如佇立一座巨大的冰山。

    鳳非離只是冷笑,並未多說什麼,突然楚天從看台上躍起,長槍如電,一道白光從無雙長槍中射出,他低吼一聲,「無雙,分解!」

    白光狠狠地射在冰山中,冰山頓時碎裂,他一揮手,鳳非離身邊一名女子飛身而起,接住七魔王,帶他退離戰場。

    海藍心頭大震,是楚天上場了。

    這些人的攻擊和防守係數都在極地強者之上,真可怕,看起來並不算是很厲害的技能,若是落在平地,定會摧毀半個城池,當真很可怕。

    七魔王的攻擊偏弱,可他的防守卻是她見過最強的,不管什麼情況下,絕對能保證自己不傷一個毫毛,鳳非離讓他先出場,是料定會輸的,用意何在?

    楚天一身戾氣狂飆,抖動長槍,他的長槍射出一道銳利的白光,清音躲過,楚天欺身而上,手中的長槍快如閃電,逼得清音使用技能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以長笛化成武器,抵擋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

    楚天的長槍是攻擊系神器,長短變化自由,操控暗系攻擊技能,擁有一個很可怕的輔助技能,分解,能分解和弱化敵人的攻擊力度。

    無雙是強攻擊系,強輔助系的神器。

    兩人的身影舞動極快,從魔法學院的看台上看結界裡,根本就看不清楚兩人的身影舞動,清音虛化一招,退離幾步,以笛聲吹奏出令人產生幻覺的靡靡之音,楚天只是冷笑一聲,「彫蟲小技。」

    他長槍劈指清音,隨著靡靡之音襲擊而來,冷酷地吐出兩字,「無雙,分解!」

    靡靡之音化成零零星點,散在空氣中,晴天道,「三魔王的分解,真是無人能出其右啊。」

    清音冷眸,很是不甘,冷酷地釋放長笛高級解放,火舞動天,大火形成一股強悍的火氣流,直撲楚天,他冷冷地站著,一動不動,火舌瞬間把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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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9:32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300

     四座驚呼,都想這回楚天會被大火燒成灰燼,誰知道,下一幕就令人心驚膽戰了,長槍破火而出,清音知道,無雙的分解有一個弱點,同等級的技能是無法分解的,如果他想要分解她的高級解放,就必須要巔峰解放,他們全部都不能用禁忌解放,巔峰解放就是他們的必殺技,且耗費力量太大,若是貿然使用,他肯定抵不過她的巔峰解放,所以……

    清音就等著他的暗系攻擊技能釋放,可誰知道,他竟然不顧火舌纏繞,銀槍突然破出,快如閃電,清音躲避不見,避開要害,手臂上卻破了被銀槍刺中。

    緊接著,他身邊的火花被擊碎了,竟用的是同等級的技能分解。

    晴天瞇起眼睛,「怎麼可能?」

    葉海凡也有點不相信,同等技能分解就確保了楚天立於不敗之地,除非是……這是怎麼回事?從未從說過無雙能夠同級分解了。

    清音還在震驚中,楚天一揮銀槍,整個結界瞬間黑暗下來,誰也看不清結界裡發生了什麼,突然,一道血光飛射而出,清音的身子飛落在擂台下,腹部被刺了一個血窟窿,她在地上滾了一圈,鮮血染紅了地面,昏死過去。

    楚天筆直站著,表情冷酷,詭異的殺氣瀰漫,銀槍上一片猩紅,他一甩銀槍,似是嫌惡什麼似的,血跡被甩乾淨,冷硬如雕刻般的五官在這樣無情的動作下,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危險。

    魔法學院的看台上,靜悄悄的一片……

    詭異的沉默爆發了。

    納蘭逸抿唇,有人匆匆走下看台,抱起清音,恨恨地看楚天一眼,抱她下去療傷,海藍心駭,楚天的銀槍很明顯刺穿她的腹部,如此嚴重的傷……

    必死無疑吧!

    果然是生死戰。

    可剛才,發生了什麼?

    只看見一片黑暗,緊接著是一片血跡飛出,清音昏死,沒有人看見,楚天是怎麼出手的。

    晴天驟然看了阿寶一眼,「你搞得鬼?」

    「神魔這麼多人在場,若我搞鬼,你會感覺不出來?這是公平的比試,輸了就是輸了,輸不起就別玩。」阿寶冷冷道。

    葉海言站起來,晴天驟然一喝,「坐下!」

    她咬唇,雖有不甘心,可也只能坐下,晴天看了葉海凡一眼,「問天,你不會真的坐視不理吧?」

    葉海藍一顆心都吊起來,葉海凡雙眸平靜,如往常般,靜得不見波紋,彷彿一切事不關己,葉海言咬牙,再一次站起來,「晴天,我上。」

    「我讓你坐下,聽不懂嗎?」晴天聲音狠厲,這樣一名娃娃臉的可愛少女,聲音裡有一種絕對冷硬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葉海凡一直垂著眼瞼,終於挑起來,淡淡地看了台上一眼,葉海藍心驚肉跳,她察覺到納蘭逸的眼光,一直落在葉海凡身上。

    眼下情勢很明顯,該是葉海凡出手的時候了。

    「哥哥……」葉海凡淡淡看她一眼,飛身而上。

    葉海藍擔憂的聲音來不及說出口,他人已站在半空。

    四座,一片嘩然。

    卡維西奧帝國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三大家族族長震驚過後,一同瞪著葉老,「這是怎麼回事?葉海凡為什麼會上台?」

    這無疑是叛變!

    一貫是四大家族的葉家,莫非是羅蘭帝國的人。

    葉老銳利的眼睛,直落在台上,對他們的叫囂聲並不理會,海凡……你到底在做什麼?

    楚天冷笑,「哼,問天,你的命自有人要收拾,不該是我殺的,滾,我不想和你打。」

    葉海凡溫淡一笑,「既然上台了,由不得你選擇。」

    楚天冷然地看著他,「我以為你不會理會這一次的戰爭。」

    「那是你的錯覺,不管發生何事,我是神界的人,豈會真的坐視不理。」葉海凡淡淡說道,手心伸出,一副小巧的弓箭出現在手中。

    弓和傳統的弓有所不同,是一個六星芒的圓形,通體金光,圓形的弓中間彷彿是一扇門,一邊是龍,一邊是鳳,龍鳳的眼睛彷彿是箭孔,箭是一支很普通的金色羽箭。

    這副神器,名喚追日。

    攻擊、輔助、防禦一體的神器。

    葉海凡收了手,圓形的弓,金色的羽箭浮在眼前,無需他動手,弓箭都隨著他的意念而動,已擺出作戰之勢……

    好漂亮,好特別的兵器,葉海藍稱讚,但此時更多的是擔心,忐忑不安地看著台上的他,那一身月白的衣裳,衣袂飄飄,分明是戰場,可為什麼她只感覺到,他卻一身無奈和寂寥。

    「很久沒見過追日了。」葉海言淡淡說道,語氣有些傷感。

    雖然問天是上級神,可他的實力卻在半數主神之上,媲美月之女神,他的追日,恐怕是所有神器中,最少出現的……

    最討厭戰爭的戰神。

    晴天瞇著眼睛,是啊,很久不見追日了,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就沒見過問天用追日,即便是神魔大戰,如此激烈,他也作壁上觀。

    楚天凝視著葉海凡眼前的弓箭,鳳非離眸光微凝,納蘭逸唇角掀起,淡淡道,「好像,有好戲看了。」

    「他有你這種主子,真是悲哀。」鳳非離音色冷漠。

    「你又知道什麼?」納蘭逸笑問。

    「我知道的,不比你少,當真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墨軒無故消失在魔界幾年,你以為我會無動於衷。」

    「魔祖不愧是魔祖,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納蘭逸笑了笑,眸光投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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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9:45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301

    楚天在葉海凡擺好作戰姿勢的那一瞬間,拉開了距離,葉海凡只是淡淡道,「站得遠,未必是上策。」

    「廢話少說!」楚天沉喝,揮動銀槍,黑色的光芒中銀槍尖端激射而出,筆直朝葉海凡而來,金箭從鳳眼中射出,化解楚天的攻擊。他一連發出幾招暗系攻擊技能,企圖能夠瓦解葉海凡的防守,可不管他怎麼攻擊,葉海凡都能守得滴水不漏。

    但他卻沒有主動進攻。

    「問天,你什麼意思?動手!」楚天厲喝,「站著不動,你的意思是,我沒資格當你的對手嗎?」

    「楚天,你我都知道,這場比試的最終結果,又何必硬碰硬。」葉海凡淡淡然說道,負手而立,姿態悠然,一點都不緊張之意。

    清音能釋放出那麼厲害的技能,卻被楚天一擊即中,生死不明,眾人都看得出楚天裡厲害之極,本以為會有一場很緊張的戰事。

    然而,他的對手卻如此的悠然,彷彿在煙雨江南中賞荷的風流才子,令人詫異,楚天的攻擊,他都能避開,化解,毫髮無傷,那一種氣度和超然,是他們所料不及的。

    面對如此強大的楚天,他卻無懼,唯恐他的實力更強大。

    葉海藍不安的心,也慢慢地冷靜下來,她應該相信她三哥才是,晴天抿唇,問阿寶,「寶哥哥,你說,下一個你們要出場的是誰呢?」

    「這一場還沒比完。」阿寶冷冷道。

    「寶哥哥,你越活越回去了,問天和楚天的比試,你我都知道勝負已定,你該想的是,下一位你們該讓誰出場才能夠戰勝問天,總不能是你,或者是魔祖親自上場吧?」晴天淘氣一笑。

    海藍暗忖,這少女翻臉真快,全無方才狠厲之意,娃娃臉上有一抹薄薄的紅,如三月的桃花,美麗逼人,她卻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若是她三哥勝出,卡維西奧這邊沒人能抵了嗎?

    火紅的長髮甩出一道華麗的弧度,阿寶自戀地撫摸著他的長髮,粉嫩的孩童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晴天妹妹,你不覺得,葉三哥真不適合戰場嗎?」

    海藍抖了抖,這兩人一名看起來像是五六歲的男孩,一名看起來像十五六的少年,一口一個寶哥哥,一口一個晴天妹妹,一種錯位之感油然而生,葉海藍有點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想這些不緊要的事情。

    「怎麼會呢,問天是神界的戰神呢。」晴天道,扳著手指數,「魔界八大魔王,沒有一個是他對手吧。」

    「話別說得太滿,小心自打嘴巴。」阿寶冷冷道,晴天卻是挑眉,「我哪兒說錯了,歡迎寶哥哥指正。」

    阿寶偏頭看著晴天,「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掌控之間是不是?晴天,你的自信哪兒來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哪兒都不長,連腦子都不長了?」

    晴天笑得妖媚,「總比你好,不但沒長,反而縮水了。」

    阿寶不應,晴天歎息,「我真想念當初我們在一起把酒言歡的快樂時光啊,酒逢知己千杯少,那時候我們多開心,無憂無慮。」

    「狗屁的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晴天看他一眼,不再說話了。

    半空中,依然是楚天釋放暗系攻擊技能,攻擊葉海凡,可他卻站著不動,甚至都沒有移動一步,圓形的弓箭把楚天的攻擊,全部都擋住了。

    他微怒,突然一槍刺了過來,直取葉海凡心臟,追日旋轉,小巧的形狀變得如人那麼大,把長槍的尖端卡住,飛速一轉,銀槍飛了出去,楚天不得已變幻了招數,縱越而起,從背後攻擊他,葉海凡依然沒動,追日漂浮到背後,再一次擋住銀槍,把楚天摔開。

    這種防禦力,堪稱一絕,根本就毫無破綻。

    楚天危險地瞇著眼睛,不可能沒有破綻,追日的防禦力是神器排行榜排第一的,這種強悍的防禦力除了高他等級的技能能夠瓦解,其餘的辦法都不可能。

    連主神都無法瓦解的防禦力。

    一定有破綻的,可惜,見過追日釋放技能的人少之又少,又豈會知道追日的破綻在哪兒。葉海凡根本無心交戰,只想讓楚天知難而退,所以也沒有主動發起攻擊。

    納蘭逸有些不悅地蹙眉,鳳非離冷笑嘲諷,「真是可惜啊,你期待的好戲沒有出場。」

    「話別說得太慢,既然是好戲,自在後頭。」納蘭逸詭異一笑,鳳非離只是一哼。

    分明實力很強的人,一個主攻,一個主守,這比試看得人昏昏欲睡,只看得見楚天的技能在釋放,卻看不見葉海凡的。

    葉海藍卻想,這種戰事最能拖垮一個人的耐性了。

    果其不然,楚天終究是爆發了,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類似於羞辱性的戰事,銀槍巔峰解放,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和方才一模一樣,是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得清脆的一聲響,再緊接著是一聲悶哼,技能散去,整個世界又恢復了明亮。

    楚天的巔峰解放,是把世界變成了黑暗,除了他,所有人在技能消散的時間內都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且所有的攻擊會化成無形,無聲無息,他可以恣意斬殺一個人。

    方才就是這樣,一擊即中,打敗清音。

    然……

    半空中,他的銀槍被追日所阻,本來小小短短的金箭伸長了,刺破他的肩膀,勝負毫無懸念,若方纔,葉海凡有心要取他性命,並非難事。

    「你輸了。」葉海凡淡淡道,追日一個旋轉,把他彈出,楚天捂著傷口,血液直流,葉海凡神色淡漠,楚天突然起身,再一次想要釋放技能攻擊,葉海凡搖搖頭,突然,一道火紅的光芒激射向葉海凡,幾乎是光速,快得不可思議,葉海凡瞳眸驀然大驚,手勢一揮,鳳眼中射出一枚金箭,如是劃破漫天血霧……

    「魔祖,我說得可對?好戲,都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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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09:58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302

    西門墨軒飄落在半空上,一頭墨色的長髮飄飛,精緻得過分的五官透出銳利的冷,葉海藍總覺得,西門墨軒有些不太一樣。

    她總是妖孽地笑,唇角常年掛著笑容,帶著幾分風流和雅痞,可如今,她臉上並無笑容,紅色的長袍,紅色的披風,衣袂飄飄,獵獵生風,他手中有一把血紅的彎刀,刀身通紅,刀柄是鳳凰的形狀。長袍,披風,鳳凰刀都是一片紅,本該是喜慶的顏色,此時不知為何,更似一片慘烈的紅。

    她冷漠地看著葉海凡,熟悉西門墨軒和葉海凡的都知道,西門墨軒一直是追著葉海凡跑的,總是不遺餘力地調戲葉海凡,總是傾盡一切保護葉海凡,那人的意義對她而言是很不一樣的。從未有人想過,有一天,西門墨軒會以這樣的冷漠又無情的眼光看著葉海凡。

    彷彿,她面前的,只是陌生人,無關緊要的人,又或許說,是敵人。

    那一片慘烈的紅飄過葉海藍的眼睛,帶起驚心動魄的恐慌。

    「楚天,他的命是我的。」他低沉的音色有了沉戾,總是上挑的丹鳳眼冷若冰霜。

    「小心點,他的實力又上升了。」

    西門墨軒不應,楚天飛身躍下擂台,朝葉海藍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對上葉海藍擔憂的目光,他一瞥而過,並未停留,海藍心驚肉跳。

    阿寶握緊拳頭,低低不知詛咒了什麼,鳳非離面沉似水。

    葉海凡微笑,「墨軒,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接下來是一陣長長地,詭異的沉默,彼此對視,目光似在較量什麼,又似追憶什麼,心思各有不同,但眼光中,一溫一冷,都很平靜。

    西門家和葉家的族長擰緊了眉,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四周看台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鴉雀無聲,只有風吹過,笙旗獵獵之聲。

    「出手吧!」西門墨軒道,腳下一滑,拉開十餘米的距離,手中鳳凰刀猛然一斬,一隻血色鳳凰衝出,朝葉海凡撲去。

    圓形的弓上飛出一隻金色鳳凰,渾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兩隻鳳凰在半空激烈地交戰,頓時狂風大作,風雲色變,金光和紅光把整個天空都照得似染了血般。兩隻鳳凰翅膀一拍,兩股龍捲風在半空激烈地碰撞,幸虧是有結界,否則整個魔法學院都會被這股強烈的龍捲風擊得支離破碎。

    血色鳳凰似佔了上風,一條金龍從追日另一扇門中飛沖而出,在半空和金色鳳凰相互結合,一同對抗血鳳凰,西門墨軒瞇著眼睛,腳下一滑,單刀刺來。葉海凡不似方纔那般站著不動,他移動得極快,並以追日相抵,一紅一月白兩道人影快速過招,其激烈程度不下於半空中作戰的鳳凰和龍。

    葉海藍心頭噗通直跳,這情形,讓她難受極了。

    昔日那般要好的三哥和西門墨軒,竟殊死作戰,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一股狠厲,特別是西門墨軒,招招斃命,不留餘力。

    繞是追日這樣防禦力第一的神器,躲避鳳凰刀都覺得吃力。

    鳳凰刀是火系最強神器,攻擊力、防禦力和輔助性同樣強橫的神器,其攻擊力又略佔上風,他和葉海凡纏鬥中,絲毫不落下風。

    「阿寶,能不打嗎?」葉海藍問。

    「不能!」阿寶道。

    她沉默了,目光緊緊地盯著台上,那一龍一鳳和血鳳凰纏鬥,強弱頓分,突然一道紫影從天而降,那是一條通體漂亮在紫蛇,她朗朗而笑,「二對一不公平啊。」

    由於她的加入,血鳳凰好似更有了力量般,突然發力,一股強火噴出,那龍鳳嗷嗷地叫,倒退了幾步,突然眼睛都發亮起來,射出金色的光芒。

    又快又準,那般的強烈。

    那種金光,帶著近似於神聖又強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而來,紫衣的力量較於龍鳳略輸一籌,被震開數十米,幸虧血鳳凰擋住了他們的攻擊。

    她沒想到,這對龍鳳的力量如此之強,在來的路上,西門墨軒就和她詳細說了葉海凡的圓形弓箭上龍鳳的攻擊實力和破解辦法。

    短時間內,並不能熟悉運用,但立於不敗之地,並不難。

    血色鳳凰刀一起一落間,如行雲流水,又如帶著萬年的仇恨,傾瀉而出,葉海凡感覺到他冷靜到殘忍的絕望,下手毫不留情。

    死在他手上,那是一種幸事。

    但他不能死,他如今連受傷都不能,否則,海藍就會……

    他一狠心,一手駕著西門墨軒的手臂,「墨軒,你聽我說,別鬧了,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成嗎?」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如此冷靜。」西門墨軒巧妙地掙脫他,鳳凰刀一砍,逼得他倒退,他又攻擊而上,冷噤,她已冷靜夠了。

    「鳳凰!」西門墨軒大喝一聲,血鳳凰俯衝而下,回到血色的鳳凰刀之中,幾乎是與此同時,那一龍一鳳也回到追日之上,西門墨軒厲喝一聲,「鳳凰刀巔峰解放——鳳舞九天!」

    葉海凡沉痛地閉上眼睛,「追天巔峰解放——龍飛鳳舞。」

    手起刀落,兩條火鳳凰咆哮衝出,這威力是方纔的血鳳凰的十倍不止,高溫幾乎把整個天空地灼傷了,火鳳凰一左一右筆直衝向葉海凡。而追日之中,龍鳳合舞而出,金光大盛,這龍鳳彷彿是合體一般,纏繞在一起,葉海凡手中的追日從中間打開,形成傳統的長弓,金箭搭上,拉開……滿弓。他的手指,微微發抖。

    一紅一金兩股力量在半空中激烈地衝撞,眾人只覺得眼睛都要被這股強烈的光線灼燒了,紛紛閉上眼睛,葉海藍也下意識地抬手,擋住四面八方散出的強烈光芒。

    紅光和金光把整個天空地覆蓋了,誰也看不清裡面到底發生什麼,只聽到龍鳳淒厲的叫聲,一聲高亢又尖銳的絕望吶喊,那種絕望好似要把天都穿透了,震盪得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麻痺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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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10:11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303

    結界被震碎了。

    一切恢復平靜,可那畫面彷彿定格般。

    西門墨軒的鳳凰刀,刺穿葉海凡的胸膛,葉海凡的金箭刺穿他的肩膀,一處是心臟,一處是輕傷。血紅的刀,血紅的衣,血紅的眸。

    鮮血順著鳳凰刀,滴落在擂台上,蜿蜒出一處淒婉的紅,也不知是誰的手,輕輕地抖了起來,不知是疼痛,還是害怕,抖得越來越厲害,彷彿要捏碎鳳凰刀柄。

    「為什麼不躲?」她問。

    「這是我欠你的。」葉海凡臉色蒼白,手堅定地抬起,握住她握刀發顫的手,生命在流逝,可他的手依然那麼有力,「墨軒,很抱歉。」

    欠了這麼多年,總算能和她說這句話了,心一下子彷彿也輕鬆了,不再那麼沉重。

    他很累,當年一念之錯,步步皆殤。

    他和她最終還是走到盡頭。

    他只遺憾,當年來不及和她說一聲抱歉,也來不及和她說一聲我愛你,很愛,深愛。他很清楚地記得當年在桃花樹下,她似賭徒地問他一句,你愛過我嗎?

    若是當年他答,很愛,很愛。當年的墨軒會拋盡一切跟他走,脫離魔界,或許為了他可以和魔界為敵,可他又怎麼能如此自私。

    他知道,她不喜歡神界,她尊敬君無恨,喜歡魔界每一個人,情同手足,若是為了他們的感情,拋開這一切,總有一天,墨軒會後悔,墨軒會恨他。

    他又怎麼能如此自私?

    神魔相戀,始終是鏡花水月一場,他以為他能熬得過千萬年的思念,割去心頭一塊肉,他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只是少一顆心罷了,沒心的神,也是能活的。

    已不是年少輕狂,卻做了錯事,因為身份,立場,信念全然不同,信任也蕩然無存。

    相愛容易,相守難。

    縱然愛得刻骨銘心,可信任卻支離破碎。

    猜疑,吵架,和好,又猜疑,吵架,和好……如此不斷循環,誰都不可放棄,也不可能越過那條線,所以他們愛得小心翼翼,十分辛苦。

    墨軒當年活潑愛笑,風華無雙,但慢慢的,眸中也開始有些沉鬱。

    他在想,或許一開始就錯了,他們不該在一起,可誰都沒提分手,縱使知道是錯,縱使知道萬劫不復,他和她沒人提分離。

    可有一天,墨軒卻告訴他,其實君無恨早就知道,但他並不介意,並說如果神界能接納她,她想清楚,去留隨意,他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墨軒是不可能會離開魔界的,她和魔界的牽絆太深。

    後來,她卻放棄了這種牽絆,只換他一句真心話,他都做不得到。

    她曾哭著說,她縱然再愛他,可多少愛,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放手。

    不放手的結果就是後面的慘烈,

    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的事,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把刀,刺入她的胸膛,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君無恨,恐怕墨軒早已魂飛魄散。

    可他更做不到讓墨軒隨他離開,他們的生命很長,很長,很長……當年裡亞說,他可以接受墨軒,為她破例,可他不願意。

    若墨軒來了神界,在今後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裡,她不會有笑容,不會再開心,墨軒也不是墨軒,他哪捨得她受這樣的折磨,所以寧可斷了這一切。

    下面的騷動,呼喊,驚駭,吵亂,似乎都和他們無關了,這個世界彷彿圈出一處寧靜,只有他和她。

    墨軒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手更抖得厲害。

    她要的,從不是這一句抱歉。

    「不悔呢?」墨軒問,那小小的孩子,已學會了叫爹爹的孩子,有她的丹鳳眼,他漂亮的唇,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狠得下心,殺了不悔。

    這才是她最恨他的。

    不愛她,她可以原諒,傷害她,她也可以原諒,可眼睜睜看著他殺了他們的女兒,她至死也不會原諒……當年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和他同歸於盡。

    可他選擇殺了她。

    嗯,很好。

    沒認識之前,她就聽說,神界最無情之人有二,一是創世神裡亞,一是戰神問天。

    一點不假。

    「抱歉!」葉海凡輕聲道,墨軒丹鳳眼一片冷然,手一伸,一縮,鳳凰刀在他的身體內摩擦幾分,又狠狠地抽出,血霧朦朧了誰的眼睛,也破碎了誰的心。

    葉海凡雙腿一軟,跪在墨軒面前,她無動於衷,雙眸死死地看著他,摔倒在地上,很快,擂台上一片猙獰的血跡……

    墨軒伸手,握住她肩膀上的金箭,冷狠地拔了,丟在一邊,以她的本事,這種傷瞬間能好,她卻不管不顧,認鮮血流下……濕潤了她的紅裳。

    真是類似的場景。

    問天,看來我們之間,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哥哥!」若不是阿寶攔著,葉海藍早就衝上去,阿寶死攔著她,不讓她上去,葉海藍一陣急怒,一巴掌扇在阿寶臉上,趁著他錯愕之時,飛身上台,「哥哥……哥哥……」

    葉海藍瘋狂地用她所能用的治癒術給葉海凡治療,她想要阻止鮮血從他的胸膛中流出,可她的治療術對他的傷口根本就沒用,血流的越來越多。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變成這一幕,台上,納蘭逸站直了身子,鳳非離眸光冷漠,「怎麼,你不是期待好戲嗎?你說的對,好戲都在後頭。」

    納蘭逸側頭,陰鷙地看著他。

    晴天的拳頭握緊,看著台上瘋狂治療的海藍,心頭一陣發涼,鳳舞九天對龍飛鳳舞,完全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結果,除非是問天親自把命送上。

    問天……你這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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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9 16:10:29 |只看該作者
第2卷 鳳非離 304

    當年她悲痛寂寞,差點孤注一擲,勸她看開的人,反倒自己看不開了。

    問天和墨軒,怕是開始得最早的一對神魔情人,也是瞞得最久的一對,相愛後,他們瞞了整整幾千年啊。一直到君無恨和海藍的事情被霓裳揭發,他們的感情也隨之被發現。

    若說君無恨和海藍是遺憾,問天和墨軒之間,那便是慘烈了。

    她死死地擰著眉,突然看旁邊的阿寶,他卻面無表情,深沉地看著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晴天心頭陣陣刺痛……

    估計誰都不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微微閉上眼睛,錯過了阿寶此時看她的眼神,她的睫毛微微地顫著,一顫一顫,彷彿在戳著誰的心,阿寶突然別過臉去。

    晴天,你還有心嗎?

    「哥哥,不要死,哥哥……」葉海藍幾乎要把她體內的光元素都耗盡了,可那血卻流不停,他的身體也陣陣冰冷,她顫抖地探他的鼻息,卻發現,他沒了氣息,她頓時哭出來,拚命地搖著葉海凡的身體,卻搖出更多的血,葉海藍哭得撕心裂肺,第一次經歷生離死別的她,傷心欲絕,痛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無能,為什麼治癒不了他的傷,她無助地看向鳳非離……

    可鳳非離的眸光,很冷漠,無動於衷,葉海藍宛若被打入冰窖,她再看晴天,她也站著不動,納蘭逸也是如此……

    為什麼,為什麼?

    哥哥不是納蘭逸的人嗎?晴天不是神嗎?為什麼不救他,神不是無所不能的嗎?

    晴天輕歎,鳳凰刀,火系攻擊力最強的神器,沒有任何一種治癒術能夠治療,如果散盡她所有的修為能救海凡,她會救,然而,即便散盡修為,她也救不回他。

    突然,一陣強烈的金光散落在擂台之中,過於強烈的金光彷彿灼燒眾人的眼睛,皆睜不開來,葉海藍只覺得懷中一輕,再一次睜開眼睛,葉海凡的屍體已不見了。

    擂台上,只有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鳳非離只是冷笑,「你們神界的人,發個誓就像放屁一樣。」

    說什麼不插手,不插手,這叫不插手嗎?

    納蘭逸緩緩地坐下來,沉默不語。

    魔法學院周圍的看台上,靜悄悄的,葉老心頭沉痛,海凡死了嗎?被西門墨軒打死了嗎?因為有結界,外面的人看起來技能釋放效果要弱很多,沒有看到那麼強的威力,但他們四大家族的人都看得出,他們手中的兵器威力非凡,什麼樣的人才能用神器,他們心知肚明。

    雖不知道這一場戰場突然變了方式,他們所熟知的人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強橫,但他們都知道,這一切非常不對勁……

    這麼強悍的實力,這麼詭異的對決,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輪到誰上!」墨軒依然沒有處理肩膀上的傷口,任由鮮血不斷地流淌,突然笑起來,笑得那麼風華絕代,彷彿是所有人都熟悉的西門墨軒。

    風華,妖孽,獨一無二的西門妖孽,彷彿又回來了。

    葉海藍驟然抬起眸,「我哥哥去哪兒了?」

    「人死了,當然去地獄,還能去哪兒……哦,問天是神,神死了,就魂飛魄散,世間再不會有葉海凡這個人。」墨軒笑得耀眼,「九小姐,要給你三哥報仇嗎?」

    「墨軒!」鳳非離淡淡喊了一聲,佈滿警告。墨軒斂了笑,看著葉海藍道,「九小姐,這擂台不是你該來的,下去吧。」

    「是嗎?」葉海藍冰冷地笑起來,「我為何就不能上擂台?」

    鳳非離眉心一擰,納蘭逸冷冷一笑,阿寶驟喝一聲,「笨蛋海藍,下來!」

    氣氛,瞬間緊繃!

    葉海藍充耳不聞,看著墨軒,若不知她是女人,她當真會以為,她是男人,一八多的身高,挺拔的身材,雖有些單薄纖細,但舉手投足都是男兒氣概。

    誰會把這樣的他,當成女子,怕是不可能。

    「海藍,別開玩笑了,我想他肯定和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插手這件事。」墨軒淡淡說道。

    葉海藍一震,她想起疲倦的葉海凡,曾經如此堅定地和她說,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感情,對,三哥的確說過,墨軒為何會知道?

    她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口,那金箭傷得不深,但血流得特別多,她這麼厲害,肯定能夠治癒,為什麼不治癒,是不是讓身體上的痛,來分擔心痛?

    可為什麼,她能如此狠心,一伸一縮間,要了她三哥的命,為什麼如此平靜,無動於衷,他們不是很相愛嗎?

    相愛的人,為什麼要相互殘殺?

    她不懂。

    「海藍,你懂事一些,別讓他的心思都白費了。」墨軒輕聲道。

    她不懂事嗎?葉海藍咬牙看著西門墨軒,若是她不懂事,西門墨軒,你又多懂事,即便有多少恨,也不該去殺她三哥啊。

    她想殺西門墨軒,想讓她下去陪他三哥。

    一股強烈的殺氣就這麼莽撞的,生生地從她腦海裡,想是劈開什麼似的,就這麼洶湧澎湃而來,沒有人能能傷害她的哥哥,沒有人……

    所有傷害她哥哥的人,她都要滅掉。

    隨著她奔騰的殺氣湧出,阿寶和鳳非離都暗暗喊了一聲糟,她果然受不住葉海凡的死,納蘭逸是失算了,然而……這一步他是算贏了。

    海藍她……

    葉海藍的腦海裡,響起一個聲音。

    海藍,你要使用我嗎?只要你召喚一聲,你就能使用我的力量。

    那是一名不苟言笑,冷漠至極的藍發少年。

    我叫軒轅。

    他如此說。

    只要你喊一聲,你就能肆意使用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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