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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當楚卿揚朝著古柏說的地點奔來後,他一雙威震八方的駭人厲眸,朝四處掃視搜尋。
「青柳!」聲線從丹田運力發出,如雷貫耳。
過了一會兒,一抹幽幽的聲音自林間傳來。
「屬下在……」
是林青柳,聲至,人未至。
「夫人呢?」
「在將軍左前方,五十步開外,順溪走。」
楚卿揚陰冷著臉沉聲問︰「你可看到了?」
「夫人一有動作,屬下和古柏二人便立刻退開,只敢聞聲辨人,不敢目視,若有一句謊言,甘願五馬分屍,七孔流血。」
松柏竹柳是楚卿揚親選的護衛,他自然信得過林青柳的話。「繼續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屬下誓死聽令。」
楚卿揚不再多言,立即朝左前方奔去。
在將軍離開後,林中噓出一口長氣,林青柳跟隨將軍多年,自知將軍脾性,所以才會隱身於林中不出來,便是要向將軍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可是離夫人離得遠遠的。非禮勿視,視了會出人命的。
楚卿揚順溪而上,果然找到了沐香凝,那女人——那女人——
當見到水中那抹婀娜的身影時,他不由自主屏息著,雙目直直瞪著她。
他帶著滿腹怒氣而來,卻在瞧見出水芙蓉的那一刻,便如烈火遇上了秋水,逐一熄滅了。
她一頭長髮披散如黑色絲緞,恰如其分地遮住胸前美好的曲線,襯得膚白如雪,腰部以下浸在水中,若隱若現的身段如柳,美麗不可方物的姿態如蓮。
穿越樹梢的光影在她身上形成美麗的斑駁,她身上、髮上的水珠反射著日光,閃耀如星點,亦如瓖嵌的珍珠,無一物飾身,卻比所有華貴的衣物還要美。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讓他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浴血殺敵,卻從沒對付過一個在水中洗浴的美人,何況對方還是他的妻子。
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美得讓他血脈賁張,目光盯上就移不開了。
沐香凝抬頭,發現了楚卿揚的存在,她只是抿唇一笑,繼續為自己細細洗浴,動作優雅而快活。
他本意是要強行帶她回去的,或許美人唇邊那一抹滿足的微笑太過動人,也或許他男人天性發作,竟捨不得破壞眼前的美景。
結果,他坐在大石上守候,既然無法阻止她洗浴,只好守在一旁,禁止任何人闖入,維護他身為丈夫的權利。
往好處想,她身上洗香了、乾淨了,晚上抱起來也舒服,他一點也不吃虧。
沐香凝突然感到背後一絲涼意,方才楚卿揚帶著怒氣而來,她不怕,可是他笑了,卻令她毛骨悚然。
這人有病嗎?
罷才明明怒氣沖天,這會兒卻笑得很詭異。
她算準了他就算來,也不敢對她怎麼樣,除非他不要面子了,才會把她從水中撈起來,讓別人看見他老婆的身子。
現在他卻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看她洗浴,一副天塌下來也無事的樣子,前後反差之大,讓她開始懷疑,這男人該不會想來陰的吧?
她不想理會他,可是被他那雙眼盯久了也會感到不自在,甚至有些心慌意亂,不禁有些火了,他當是在看戲嗎?她才不便宜他,於是她游遠一些,最好找顆大石擋住他的視線。
因為背後的視線很灼人,讓她的心有些亂,所以也沒注意周遭變化。
有個危險正接近她,直到她忍不住回頭一看,渾身一僵——
楚卿揚不知何時已站起身,正拉弓把箭頭對準她,讓她腦筋霎時一片空白,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來不及細想,利箭已射來,自頭上呼嘯而過。
她轉頭,驚訝地發現,樹幹上的利箭,釘穿了一條青蛇,青蛇掙扎蠕動著,露出的兩道利牙,正滴著毒液,這是一條毒蛇,被咬到必死無疑!
因為太過震驚,她一時不慎腳底踩在滑石上,失去重心,整個人跌進水裡。
她掙扎著要起身,卻是越慌越站不起來,被淹沒的恐慌襲來,但很快的,一雙有力的大掌捉住了她,將她身子舉起,讓她的上半身脫離了水面。
「咳、咳——」因為吃水,她連咳了好幾聲,整個人扶在一面銅牆上——不,是男人的胸膛上。
楚卿揚救了她,還把她抱在懷裡,她現在一絲不掛,唯一能遮擋的,是她細柔如絲的長髮,卻也阻隔不了他身上的熱度,傳到她的肌膚上。
「放開——」因為咳嗽,她的聲音嘶啞,一點威勢都沒有,同時變得慌張無措,她可沒想到自己會光著身子被他抱在懷裡。
原來她還是會緊張的,並非全然無動於衷,楚卿揚心情好了不少。
當他發現樹枝上一條蛇正緩緩朝她接近時,他想也不想立刻將背在背上的弓箭拿到手上,拉弓射箭。
就差那麼一點,那條蛇就會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咬上那麼一口,令她斃命,思及此,心口仿佛被人掐著般停止了跳動。
在她沉入水中後,他立刻施展輕功躍來,一把撈起她,只想看她是否安好,在確定她只是喝了幾口水後,他鬆了口氣,同時也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她實在太可惡了!讓他怒心、揪心、擔心又不安心,總得補回什麼東西才能讓他滿腔復雜的心得到安撫和慰藉。
因此,當見到她終於有了羞意、慌亂,他只想做一件事,便是讓她更慌亂,於是他狠狠吻住她。
兩人下半身都浸泡在水中,她被他有力的雙臂困在懷中,他本就高大威猛,顯得懷中的她更加渺小,困如小獸,被他這頭猛獸咬住了,就不會放。
他的火舌在她唇裡放肆侵佔,品嘗著這美妙柔軟的滋味,相思如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承認,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很想她,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她的爽朗,以及不拘小節的古靈精怪。
他這輩子從沒把一個女人這麼放在心上過,那求而不得的滋味很不好受。
這回既然抓到了,他便不想再放手。
他的吻來得灼烈而孟浪,把她嚇壞了,她用力捶他、推他、抓他,卻都無用,這男人像是要把她就地正法吃了似的,已然不受控。
他身下的堅硬早抵住她,仿佛一種宣示,沒有了衣衫蔽體,他的大掌輕易包覆住她左邊的渾圓,像是掐住了她的脆弱,要她,只是他的一念之間罷了。
真是失策啊,她以為這男人雖霸道,但也是個驕傲有骨氣的人,絕不會做勉強女人的事,更何況她擅自私逃,他氣她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有這種心情……
「楚卿揚——你不可以——」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她趕忙抗議。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我的妻,而且你在這裡脫光衣裳,不就是想勾引我?」
「我才沒有!」
「沒有?!嗯?」覆住渾圓的大掌用力一收,掐疼了她,沐香凝禁不住嚶嚀一聲。
該死的臭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好歹她出身名門,是正經人家的小姐,而且還是個處子,他竟想跟她野合來羞辱她。
她不說話,紅了眼眶,身子顫抖,她難得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淚水無聲流下,只有緊抿的唇瓣還留著她的倔強。
楚卿揚知道不能在此刻心軟,她太倔強,與他同樣固執,若是這時候不能馴服她,以後還怎麼治她?
他必須硬起心腸,就算心軟也不能被她發現,這小傢伙太聰明了,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真不怕他了。
她能私逃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能幫她隱瞞一次,卻不代表每次都能瞞住所有人,若是真傳到皇上耳裡,她會受罰的,因此,他寧可現在就對她狠一點。
想歸想,但最後,他還是不忍心傷害她,只是表面上,他必須裝腔作勢一番。
「要我不在這裡要你也行,可你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她依然抿住唇,眼中有著不服輸。
「嗯?」他眯出危險的利芒。
她終於垂下眼,點了頭。
「說出口。」他堅持。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哽咽開口。「我聽你的。」
得到她的承諾,他也鬆了口氣,抱著她上岸,但始終沒有放開她,而是找到她的衣物,先將她的身子擦乾,然後一一為她把褻褲、肚兜、襯衣、上衫、長褲穿上,再親手為她穿上鞋襪、繫上腰帶。
他將她的長髮擰乾,用手梳順,最後幫她紮了個辮子,先暫時這樣吧,出門在外,沒梳子、沒鏡子,而且她很適合這種俐落的打扮。
一切妥當後,他便牽著她的手,一塊往回走,她則低著頭,任由他牽著。
回到眾人等待的地方後,楚卿揚命令眾人立刻出發,他則抱著她上馬,率先策馬而行,眾騎紛紛追隨。
沒人敢問,也沒人敢看沐香凝一眼。
將軍的威懾氣場很強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好奇多看一眼,就等著被他挖眼珠吧。
四天後,眾人在深夜回到城中,沐香凝在熟睡中被楚卿揚抱回屋裡。
他吩咐婢女們伺候,她則因為在馬背上顛了許多天,早累得不成人形,便任由婢女們為她沐浴更衣,過程中,她都是閉著眼,一路睡到底。
楚卿揚在送她回來後,簡單的梳洗下,便穿上官袍,連夜進宮覲見皇上了。
沐香凝直睡到隔日下午才醒來,讓婢女伺候用了膳食,她問起茶兒,婢女說將軍有令,茶兒助主私逃,關押牢中。
這不表示,茶兒昨夜都是睡在又髒又臭的牢房裡嗎?
這可把沐香凝急壞了,茶兒就像她妹子一樣,自幼和她一塊長大,有壞事一起做,有難一起當,她本以為楚卿揚既然不為難自己,也不會對茶兒怎麼樣,誰知這男人竟把她的茶兒押入牢中了。
起初,她焦急地來回踱步,因為府中人受命,不準她看望茶兒,一切等將軍回來發落,她武功又被封,什麼辦法也沒有。
最後,她似是想通了什麼,冷靜下來,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吵不鬧,就這麼靜靜等著。
楚卿揚直到傍晚才回來,卸了武袍,梳洗後,叫來負責伺候沐香凝的婢女,詢問她今日的狀況。
在聽完婢女報告後,楚卿揚有些意外,原以為她會吵鬧,沒想到比他預料的還要安分。
他來到她的院落,進房時,見她正坐在窗前,手肘就著窗欞,一頭長髮披散,身上穿著寬鬆的襯衣,看著屋外的牡丹發呆。
婢女上前提醒她將軍來了,沐香凝這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神情淡淡的,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站起身,朝他福了福。
「將軍回來了。」
自從恢復記憶後,她就從沒喚過他夫君,只稱他一聲將軍,就算福個身,亦是姿態懶散,打發敷衍的成分居多。
楚卿揚沉著臉,大步往床榻上一坐,那姿態架勢就像他回到兵營主帳一樣,威凜十足,震懾凌人。
「你們都退下。」
婢女們聽了,不敢有片刻猶豫,紛紛退到屋外,剩下他們兩人。
沐香凝早作好了心理準備,反正橫豎都落在這男人手上,掙扎也沒用,倒不如坦然接受。
她站在一旁,垂首斂目,看似安分,實則渾身透著疏冷。
「你可知罪?」開口第一句,便是沉聲責問,這擺明是來算總帳的。
她不慌不忙,似是早料到了。「何罪之有?還請將軍明示。」
他火大地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抗旨私逃,實在可恨。」
她淡定地回答︰「你不抓我,我怎麼會跑?何況我有和離書在手,不算逃。」
她還敢提和離書?騙他簽字畫押,他還沒跟她算這筆帳呢!
他臉色鐵青道︰「你逃得了天,逃得了地,也逃不了我的五指山。」
她依然鎮定地回答︰「不過是想霸王硬上弓嘛,反正燈熄了都一樣,來吧。」
一副任你魚肉的態度,仿佛是他強人所難,惹得楚卿揚額角青筋直抽。
「我這是奉旨圓房,你是我的妻,何來強迫?」
「你已經有四位美妾了,又有荷棠、菊瑤二位俏婢服侍你,加上一個未娶進門的杜芸珊,如此風流成性,不缺人伺候,又何必一定要我?」
這話倒讓他一頓,不由得驚訝。
「你在乎這個?」
她冷冷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唇角逸出淡淡輕嘲。
「不在乎的,不是女人。」
屋內陷入一片沉默,她依然垂首斂目,似是放棄了掙扎,什麼都不想爭了。
而他,則是深思著她最後一句話,細細打量她,同時回想過去種種。
她一直想逃,口口聲聲提和離,原來並非欲擒故縱,也並非討厭他,而是她不肯和其他女人分享他。
繞了大半天,原來癥結在這裡。
他的怒火突然消了,為了確定,他又問了一次。
「你希望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就行了?」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
想當她的丈夫,就不準納妾,只能有她一個女人。
而她早就對楚卿揚不抱希望了,因為打從她恢復記憶,知道楚卿揚有四名小妾後,心中就築起一道牆,把他隔絕在外。
她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但這些話聽在楚卿揚耳中,卻當成了她想獨佔他,不準其他女人跟她搶的意思。
他的心情大好,身上的威壓沒了,剛冷的面部線條,變得柔軟了。與她相處到現在,就這句話最中聽。
大掌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把她擱坐在自己腿上。
他這麼粗魯,害她防不勝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事到臨頭,她的身子依然不由自主地僵硬,被他強烈的氣息籠罩著,劇烈的心跳漏了一拍。
「行!」他爽快答應。
沐香凝見鬼地瞪他,剛才還一副閻王臉的男人,這會兒卻笑得如彌勒佛,讓她差點反應不過來,這人喜怒也變得太快了吧?
不等她回答,楚卿揚對屋外命令。「荷棠、菊瑤!」
聽到將軍召喚,荷棠和菊瑤趕忙進入屋內。
「奴婢在。」
「去把棋翎、碧琴、紅繡、白蕭叫來。」
「遵命。」
荷棠和菊瑤退下後,沐香凝疑惑地問他。「棋翎?碧琴……那些人是誰?」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笑而不答。
沐香凝感到奇怪,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
餅了一會兒,楚卿揚口中的棋翎、碧琴、紅繡和白簫依序入內站好,她們不是別人,正是楚卿揚的四位美妾。
「見過將軍,見過夫人。」
四妾這一回行的不是女兒家的斂身禮,而是屬下的抱拳禮,沐香凝正滿心疑惑,楚卿揚已為她解說。
「她們四人和荷棠、菊瑤,都是我的手下,她們的真名都是以各人所擅長的武器來命名的,棋翎擅長以棋做暗器,碧琴的兵器是琴,紅繡則是絲線,白蕭平日所吹的簫,其實是吹箭兵器,荷棠、菊瑤是我府內的護衛,這六人就交給你,你們聽好,以後你們的主人就是夫人,要聽命於她,明白嗎?」
「屬下遵命,對夫人誓死效力!」六人齊聲應答。
沐香凝一時呆掉了,眼前這六位妙齡女子哪裡還有平日的婀娜柔弱,她們的動作和對答,完全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連眼神都不一樣了。
「好了,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
楚卿揚大手一揮,四妾二婢,又動作伶俐地退出屋外。
直到她們全走了,沐香凝才回過神來,驚訝地瞪向楚卿揚。
「她們都是你的屬下?」
「對。」
「不是你的妾?」
「納妾只是掩人耳目,她們是我的內衛,有個名目帶著她們,在執行任務時,才不會讓人懷疑,至於荷棠、菊瑤,表面上是府中婢女,其實她們也是我安排在府中的暗衛。」
沐香凝還真是傻眼了,搞了半天,妾不是妾,婢女也只是表面,各個都是深藏不露之人,只不過平日她們化身為妾、婢,各司其職,各掌其事罷了。
等等,這不表示她嫁進將軍府後,吃醋的對象根本就是虛有的人?
「當初你納她們進府,就純粹只是用來氣我的?」
楚卿揚一怔,表情有些不自在。「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總之,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我也不會納杜芸珊進門,這樣你滿意了吧?」
滿意嗎?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原本有著四妾的男人,突然之間告訴你,他其實一點也不風流,從頭到尾只有她是名正言順的,其他女人都是幌子。
那麼當初她死命活命地逃出將軍府是為了什麼?她的和離計劃似乎也不正當了,為此,她還差點被帶到西北寒漠之地給人當小妾去。
見她傻愣愣的樣子,楚卿揚眼神一暖,大掌撫上她的臉,聲音轉成了溫柔低啞。
「我給你這個承諾,也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以後乖乖做我的將軍夫人,好好侍奉你的夫君?」
沐香凝迎上他幽深的黑眸,那雙熱眸裡的慾望呼之欲出,令她心頭一顫,雙頰被躁熱燙出了紅暈。
是呀,她說出了口,而他,居然立刻實現了承諾,她現在再說不侍奉他,於情於理都說不通了。
她已沒了拒絕他的藉口,可是這一切改變得太快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
「嗯?」他揚眉,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他的鼻息越是靠近,她越是心虛地縮著脖子。
她都可以看見他眼中跳躍的火光了,這男人饑餓久了,步步進逼的架勢,讓她緊張地捏著十指,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楚卿揚在等著她的一句話,忙了這麼久,總算逮到她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如同收起的網,束住她這只滑溜的魚兒。落入他手中,她還能怎麼逃?
見她一臉困頓、忐忑不安,還有著以往所沒有的羞怯,他歡喜極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這下子,你沒理由再拒絕我了吧?」欺近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他嘴角那一抹笑,非常蠱惑。
沐香凝緊咬著唇瓣,她知道,餵飽他,是她已經推不開的任務了。
「凝兒……」他的薄唇移近,眼看即將發動攻擊。
「啊,對了!還有茶兒,你放了茶兒,否則我不依你。」總算被她想到一個藉口,急急說出。
「茶兒好得很,我沒押她入大牢,逗你的。」
「啊?你騙我?」
「不騙你,你會安分待著?她犯的罪足以致死,但為了你,我饒她這一次。」
她的藉口一下就被輕鬆殲滅了,而且還順道表現出他的大度。
伸來的大掌熟練地解起她衣襟上的帶子,企圖明顯,絲毫不隱藏他今夜的欲望。
「等等!我還有一個疑問。」
楚卿揚耐心地停下動作。「說。」
沐香凝深吸了口氣,然後質問他。「你不是討厭我嗎?冷落我一年,怎麼又突然要我了?」
對於這一點,她一直不明白,原本厭惡到連踫都不肯踫她的男人,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楚卿揚看著她,認真地問︰「是不是我回答這個問題後,你就會乖乖跟我圓房?」
她擰著眉,嘟著嘴道︰「那可不一定,我得聽聽看答案是否讓我滿意。」
他瞪大眼,似是對她的回答不服,而她則不肯認輸地回瞪他,雙手抓緊衣襟,一副你沒讓我滿意,我就抵死不從的模樣。
兩人四目相對,在一陣對峙後,他像是下了決心似的嘆了口氣。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我中意你。」
她等著下文,卻等了半天沒等到,於是疑惑地問︰「嗯?沒了?」
「沒了。」
她不甘心地反駁。「可是你一開始並不喜歡我呀!」
「一開始不喜歡,後來喜歡了。」
說到這裡,又沒下文了。
「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樣?」
要搞清楚,他是武人,又不是詩人,武人說一不二,說話只講重點,難不成叫他吟詩作詞?喜歡就是喜歡,何來那些風花雪月?
「我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咱們一次講清楚。」輪到他來催她,好像她才是那個磨磨蹭蹭不干脆的人,而她還真不知接下來該回什麼好。
他說喜歡她,沒有猶豫,語氣堅定,而她聽了一點也不懷疑,因為這男人早用行動證明了對她的在乎。他冒死將她從丹絕人手中救出,又允諾從此以後,只要她一個女人。
一個只忠於自己又不納妾的丈夫,這不正是她要的?
對他,她也是喜歡的,當少了那些阻礙自己喜歡他的障礙後,只剩下一份純真的情感。
他英俊威武,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算她因為恢復記憶而忘了他的一切,心中某個角落卻也明白,這男人正是自己會喜歡上的那種人。
她……拒絕不了他的。
見她無話可說,他又開始動手動腳。「既然說完了,咱們就把事辦一辦。」大掌伸來,又要為她解衫。
她趕忙阻止。「等等!」瞧見他質疑她說話不算話的眼神後,又急忙改口。
「我自己脫。」
他停下動作,很有風度地等著。
沐香凝知道躲不過了,紅雲爬滿了雙頰,伸手緩緩將衣襟上的帶子解開,她的動作很慢,害羞又忸柅,這畢竟是她的初夜呀。
原本已經抱著犧牲獻身的決心,卻因為事情轉變得又快又意外,讓她有些適應不過來。繞了一大圈回來,她終究又回到他的懷抱,今夜就是他們的洞房夜了,從今而後,她就只能跟著他,再沒有理由拒他於千里之外,生是他的人,死亦是他的鬼了。
她的動作實在太慢,連蝸牛都比她快,楚卿揚等得不耐煩了,欲火一來,那會燒到你全身都受不了,不是你想慢就慢的,因此他忍不住出手,兩三下就將她的衣裙扒光,壓在身下,狂野地吻她。
她驚呼一聲,想也沒想就捶打他。
「你這麼猴急做什麼!」
「你動作太慢了。」
「這是我的第一次,你輕一點!」
「你乖乖的,別掙扎。」
「你是沒踫過女人嗎?」
「我想踫的女人,只有你。」
最後一句話,讓她立馬棄械投降。
他明明不會說好聽話,卻說出了這樣直白的話語,比甜言蜜語更讓人心動,會讓一顆心熱起來,身子也會飄的。
他說只要她一個,他說不會納妾,她可以相信他嗎?
「你說只要我一個,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要守信喔。」她喘息地說。
「就你這匹馬最難追,好不容易追到手,一匹就夠本將軍受的了。」
她聽了又氣又好笑,還來不及反駁,一張嘴又教他堵住,被他動口又動手,上下齊攻。
在床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想辦法餵飽他。這是一頭餓很久的狼,既然不能離開他,便只能與他糾纏一生,想辦法讓他對自己嘴饞。
下了決心,她便有樣學樣地回應他的吻,十指插入他的髮裡,輕輕揉摸著,然後滑向他的頸子、他的肩膀,以及他身上每一寸結實的肌膚,雙腿也纏上他的腰,輕輕舞動著窈窕的身子,與他的肌膚磨蹭出銷魂的滋味。
她身上的纖細和飽滿,柔軟與滑嫩,全是以柔克剛的兵器,令他為之狂野,步步陷入她的溫柔鄉。大掌撫過之處,無一不美,薄唇吻過之處,無一不香。
楚卿揚自認是個自制力強的人,但是一碰了沐香凝,不知怎麼著就像久旱遇甘霖般的渴,活似多年沒碰過女人,不小心粗魯了些,在進入時弄疼了她,惹得原本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似的小家伙,瞬間變成一隻凶猛的小老虎,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一口。
「疼死了!出去出去!」她又哭又氣地打他、推他,眼角還含著淚,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是她那裡太緊了些,怪不得他。
他嘴上哄著她,下面怎麼也不肯臨陣退出,都到這地步了,退出會要了他的命,於是堅持擠入,甚至又偷偷深入了一些些。
大不了再給她咬,攻頂達陣,總是要見點血的。
在你進我擋的攻防戰中,她的哭泣逐漸轉成了美妙的呻吟,而他的喉頭也滾動著野獸的喘息,銷魂的律動結合了兩顆心,被月光投射在布幔上的身影,難分難捨地痴纏在一起。
這個遲來的洞房花燭夜,竟令他如此留戀不去,她身上每一處皆是寶藏,讓他這一夜,一次又一次地探險尋寶,樂此不疲。
當妻子在極度疲累中沉睡去時,楚卿揚輕輕吻著她,藉著月光檢視她雪白的肌膚上,盡是他留下的烙印,俊逸的唇角,彎起了饜足的微笑。
她終於是屬於他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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