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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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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官穎 -【老板閨怨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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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7:43 |只看該作者
第6章(1)

    “雷執行長,我勸你走路要小心,注意你全家的安全!”

    第二次收到威脅恐嚇的電話,雷漢德青筋暴跳,氣惱的對對方大吼,“有本事衝著我來!”

    對方並沒有多說什麼,一陣狂笑後便掛斷電話。

    他暴躁的按下分機,喊道:“藍秘書!”

    藍采薇很快來到辦公室。“請問執行長有什麼吩咐?”

    “到底有沒有報警?”

    “有的,不過警方似乎還沒有找到線索,真的很抱歉,剛才對方說出了客戶的名字,我以為是客戶才會轉到你這裡來。”

    “會是吳家明打來的嗎?”雷漢德懊惱的臆測著。

    自從吳家明上次被警衛驅離後,已經消聲匿跡了好一段時間,這次的恐嚇電話該不會是他想出來的新花招吧?

    “我也不確定,不過聲音似乎很像。”

    “現在居然把矛頭對准我家人?!我父母都移民到美國了,他不可能威脅到他們,我比較擔心的是……”說到這裡,他的眼神立刻變得十分警戒。

    “執行長是擔心夫人嗎?”

    “嗯。”他臉色一沉,頓時感到如坐針氈。

    “我想,那個人只是心有不滿,想嚇嚇執行長而已,應該沒有那個膽的,況且夫人還是法醫,身邊有刑警和檢察官,他絕對不敢輕舉妄——”

    雷漢德表情嚴肅的截斷她的話,“刑警和檢察官又不是她的貼身保鑣,不是隨時都有人保護,我不能讓她冒任何被傷害的風險。”

    他一番疼惜老婆的話,重擊著藍采薇的胸口,令她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禁想著,如果他擔心的人是她該有多好。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操心……”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先出去吧。”

    她錯愕的應了一聲,“……好。”這才踩著失落的步伐走了出去。

    向晚的天色幽暗,剛下班的向妤安走出法研所,若有所思的走在人行道上。

    待她要穿越馬路時,一輛重機的引擎聲響由遠而近的向她背後咆哮而來,她一回頭,才短短幾秒,重機已直撲而來,速度之快教她猝不及防,只能愣在當場,進退不得。

    危機之際,後方一股強勁的力量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肘,將她的身體往斜後方一扯,她因此倒在某人懷裡,往旁邊地上跌去,這才免去了被撞到的危機。

    她驚魂甫定,身後已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老婆,你還好嗎?”

    “漢德!怎麼是你?”原來在她身後拉她一把的人是老公。

    他起身,拉起她。

    “我來接你下班,車子停在法研所門口,卻看見你已經過馬路了,所以才會下來追你。”雷漢德看著她,緊張的問:“有沒有受傷?”

    “沒事,倒是你,怎麼有空來接我下班?”

    “最近公司出了點小問題……為了你的安全,以後我會接送你上下班,如果不能來,我也會找人來接你回家。”他擔心的望著她,眼底充滿疼惜。

    見他神色有些不安,向妤安嚴肅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遲疑了一下,只好把來龍去脈告訴她,心想著這樣她也較能有所提防。

    “所以你懷疑吳家明被解雇後心存不滿,會來傷害我?”

    “雖然目前還無法確定就是他,但我最近一直接到恐嚇電話,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你覺得剛剛那個機車騎士是他嗎?”

    “我也不確定,但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他撫著她柔軟的發絲,融進一絲疼寵。

    “你擔心我?”她心底滑過一絲甜蜜。

    “當然,你是我老婆啊!攻擊你就是攻擊我的要害,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乍聽之下的甜蜜褪去後,向妤安的心髒馬上漏跳一拍,她莫名其妙又往死胡同裡鑽,想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做了虧心事,才會對她特別好?

    才這樣一想,雷漢德突然緊緊牽住她的手,那種微妙的溫暖和情意,經由他掌心的傳遞,又帶給她莫大的安全感。

    比起夫妻間親密的愛撫,她更喜歡他疼惜她、守護她的動作,就算只是牽手,他的大手,就像一方火源可以溫暖她的心窩,她的心還怦然跳動著,恬淡溫馨。

    這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沒想到反而是結婚後,她才開始有了對戀愛的憧憬。

    她很喜歡他的碰觸,喜歡聽他叫她老婆。

    一句你是我老婆,令她感覺到真實的幸福彌漫在兩人之間,她就是他的牽手,這一段生命裡有他相伴,不管是什麼樣風景,前方有任何窮途困境,她都願意跟隨著他……

    想到這兒,她不禁愉悅的勾起微笑。

    見她突然笑了,雷漢德好奇的問:“想到什麼這麼開心?”

    “有點不習慣呢。”向妤安微紅著臉回道。

    “不習慣我牽你的手嗎?”

    “嗯。”夫妻的這種小甜蜜反而令她感到幸福。

    “以後你要漸漸習慣。”他寵溺的輕點了下她的俏鼻。

    雷漢德牽著她來到車旁,為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她先坐進去。

    待他也上了車後,向妤安問道:“漢德,我們去賣場買點東西好嗎?”

    “遵命,老婆大人!”雷漢德開心的回道。

    他踩下油門,將車子平順的駛入快車道,以穩定的速度前行,他用左手操控方向盤,空出來的右手又與她十指交握。

    “專心開車喔!”她叮嚀道,微揚的嘴角逸出甜蜜,心裡卻發出另一個聲音,他那麼疼惜她、保護著她,心裡還有可能住著別的女人嗎?

    沒多久,過了一個轉彎,雷漢德將車子停到大賣場的停車場。

    進入賣場後,他負責推車,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身邊。

    向妤安看了看冷藏櫃裡陳列的生鮮蔬果,轉頭問道:“晚餐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雷漢德低下頭,促狹地在她耳邊低語,“我只想吃你。”

    他渴望的話語,熨燙了她的臉頰,迅即一紅。“別鬧了!”

    他捕捉到她羞怯的表情,滿足的笑道:“因為你的味道比任何食物都可口甜蜜。”

    “我又不是糖果。”她斜睨著他,噙著笑嬌嗔道。

    “我不喜歡糖,吃糖會蛀牙,我就喜歡你,淡淡的甜,雅韻的香,可以令人回味。”他就愛她,愛她臉紅的模樣,愛她說話時眼神流露嬌媚的顧盼風情,愛享受夫妻倆甜蜜互動的情趣,愛那份家庭生活中最溫暖窩心的感動。

    以往他只懂得用工作占滿生活,疏忽了她的存在和內心的空虛,現在知道唯有愛才能兩人的情意更緊密,生活富足美滿。

    他要更珍視她、守護她,因為她是他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

    想到這兒,雷漢德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琢了她臉頰一下,惹得她又是一陣臉紅。

    “你嘴巴又癢了喔!”雖是這麼說,但向妤安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習慣他突來的親昵了。

    “忍不住想親你。”

    “認真點,到底要吃什麼?”她勾住了他的手臂,身體很自然的親近他。

    “火鍋好了,香菇、高麗菜、鴨血還有牛肉片……”

    “好啊!那蝦子和螃蟹好不好?”她最喜歡吃海鮮了,忍不住拿起一盒蝦子。

    行進間,推車裡漸漸堆滿各種生鮮蔬果,他們的心底也裝載著滿滿的情意。

    “好香。”向妤安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陣撲鼻的煙熏烤肉的香氣。

    “走吧,去試吃。”雷漢德牽著她,循著香氣而去。

    “帥哥美女,你們是新婚夫妻嗎?來試吃腊肉喔。”試吃人員朝他們笑道。

    她笑著,一個箭步上前,接過婦人手中以牙簽插的兩片腊肉,一個轉身,她將一塊腊肉放入他的口中,一塊放入自己嘴裡。

    “好吃嗎?”她問。

    “好吃。”他嘴角溢著笑意。

    幸福暖甜的氛圍圍繞著彼此,使兩人不自覺的越走越近,於是他長臂往她懷裡一伸,將她攬入懷裡,她也很自然的偎在他胸膛,像個小女人,享受在他懷中的寵溺。

    這是第一次,他們渾然忘我的自然貼近彼此。

    頃刻間,周遭的空氣變得好溫暖,推車裡的高麗菜看起來好像是一朵繽紛鮮麗的鮮花,芬芳清新,世界變得綺麗。

    被他這樣寵著,什麼懷疑和猜忌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向妤安覺得自己跌入戀愛中,是最幸運又幸福的女人。

    早晨,鬧鐘一響,在床上的雷漢德按下鬧鐘開關後,便不停的抓癢,感覺很不舒服。“老婆,我好癢。”

    還在睡夢中的向妤安,聽到聲音以為他在開玩笑,她一轉身,眼睛微眨間,赫然發現——“你、你的臉腫起來了!”

    “是嗎?”他微訝地摸著自己的臉龐,觸感確實怪怪的,驀地,他下床去她的梳妝台前照鏡子後,才又惶恐的回到床上。“我到底怎麼了?”

    “來,我看看。”她連忙坐起身,仔細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嘴唇、眼皮和手腳掌都有疹子。“出現塊狀的疹子,現在會不會有胸悶、呼吸困難等症狀?”她觸著他的胸口。

    “不會。”他搖頭。

    “那就好。”

    “到底是什麼?”雷漢德像只猩猩一樣不斷撓抓著全身。

    “應該是急性蓴麻疹,若不幸發生於喉嚨,那就比較麻煩了,可能會有胸悶、呼吸困難等症狀,嚴重時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急性蓴麻疹?”

    “是啊,臨床上有急性與慢性兩種情況,急性蓴麻疼占大多數,引發的原因最主要是體內的免疫系統對過敏物質產生反應,當吃到或接觸到這些特定東西,皮膚就會有過敏反應使血管擴張、通透性增加而發生蓴麻疹。急性蓴麻疹是突然發生,但也會迅速消退,會在數小時或數日內痊愈,所以我判斷可能是你吃了什麼引起過敏的食物……”向妤安說明道。

    “蝦子吧。”

    “你對蝦子過敏嗎?”她納悶地看著他。

    “嗯,青少年時有發作過。”

    “那為什麼昨晚我拿蝦子的時候你沒有阻止我?”向妤安微怔。

    “我看你喜歡,就沒有想這麼多了。”

    “你真是……”她心微一震,他居然為了配合她,忘了自己不能吃蝦子,他怎麼可以這樣不在乎自己的健康呢!望著他浮腫的臉,她心疼又自責。“下次不要這樣了。”

    “好,只是要頂著這張豬頭臉和抓癢猩猩的姿態去公司實在……偏偏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得進公司一趟。”

    “這樣吧,我們先去找我皮膚科的學長,請他幫你開個藥,疹子應該很快就會退了。”她有個學長現在自己開皮膚科診所,找他幫忙應該沒問題的。

    “嗯,有個醫生老婆真好。”雷漢德感謝的抱了抱她,這才下床梳洗。

    出門前,向妤安幫他戴墨鏡、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直到看完診又回到家裡,他立刻服了藥,等待臉腫和疹子消退。

    “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休息,中午我要是有空會再回來看你。”向妤安拽起包包,正准備要離開,一雙大手突然環住著她的腰際,她不解的回道問道:“怎麼了?”

    “謝謝你,老婆。”

    見他眼中蘊含感激和舍不得,她的心一扯,湧上一陣暖意。也許是第一次看見雄壯強悍的他生病,那罕見的脆弱和依賴,格外惹人心疼憐惜。“乖,我中午幫你帶吃的回來。”

    “不,不用特地回來,也許等等疹子就退了,我也得回公司一趟。”

    “好,要不然我中午再打電話給你,那我先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Bye。”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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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7:51 |只看該作者
第6章(2)

    直到中午十一點多,向妤安打電話回家,想要關心一下雷漢德的身體狀況,可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她心想他也許出門了,正要掛斷改撥他的手機時,電話被接起來了,她直覺就道:“喂,漢德,你好點了嗎?”

    “還沒。”

    聞聲,她的心猛地一縮,聲音馬上沉了幾分,“藍秘書,你怎麼會在我家?”

    “執行長今天有很多文件要看,我特地送文件來給他簽的。”

    “他人呢?”她心中有不妙的預感。

    “執行長現在浴室衝澡呢!”

    向妤安秀眉緊蹙。“送完簽呈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我還不能走。”藍采薇才不會乖乖聽她的話。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是執行長的秘書,我要服從的是執行長的命令,不是夫人的,況且執行長受苦,我有責任留下來照顧他。”

    “你既然是秘書,應該知道上班的場合在辦公室,不是在我家,還有,你負責的是公事,沒資格照顧他!”向妤安立刻糾正她的說法。

    “我是執行長的秘書,不管任何場合,只要是上班時間,我就有責任關照執行長。”

    真是秀才遇到兵了!好,既然藍采薇硬拗又不講理,那麼她也不必再和她客氣了。

    “說得倒是理所當然,好,你不用走!”說完,向妤安立刻掛斷電話,一秒也不敢停留,馬上向所長請假一小時間趕回家。

    她來到主臥房沒看到人,經過書房,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她心中升起一把火,一扭開門把,就見雷漢德坐在書桌後方看文件,藍采薇則一臉甜笑的站在他身邊,兩人靠得好近。

    兩人一看到她,笑容收起,停止談笑。

    雷漢德有些驚釾的望著她。“妤安,你回來了?”

    “夫人。”藍采薇恭敬有禮的朝她微微鞠躬,跟之前和她講電話時的狂妄囂張判若兩人。

    向妤安不想搭理她,筆直的朝雷漢德走去。“我想跟你私下談談。”

    “好,采薇你先出去吧。”

    藍采薇立刻聽命的退出去,並替他們關上門。

    “為什麼讓藍秘書來我們家?是她主動要來,還要你叫她來的?”

    “是采薇打電話來的,因為我有重要的文件要簽,她只是幫我把東西帶過來而已。”

    “那麼公司怎麼辦?你找個可以信任的人送過來就好了。”

    雷漢德因為她沒來由的火氣而愣住了。“不要那麼敏感,等我簽完文件她就會離開了,而且公司那裡還有助理秘書可以幫忙處理事情。”

    “我不喜歡你跟她單獨在一起,孤男寡女在房間裡成什麼樣?而且你還在洗澡。”盡管向妤安強迫自己一定要保持鎮定,但是積累在她心中的懷疑和怒意再度在心中沸騰著。

    “妤安……”他從未見她如此激動,想要安撫。

    “她是個麻煩!”她不悅的衝口而出。

    “冷靜點,這一點都不像你,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我已經聽你的話,沒有再和她一起吃飯了,我洗澡純粹是在進公司前想提振精神,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心裡只對她執著專情,為何她還是不相信他?

    “問題並沒有這麼簡單,她對你意圖不軌,而且不客氣的向我宣戰……”

    “宣戰?”他一臉納悶。“好,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才能安心?”

    心中盤旋不去的焦慮和不安,使她再也無法忍受藍采薇表裡不一的糾纏,她終於脫口而出,“請她離開公司!”

    “你在胡說什麼?!她只是送個文件來,我為什麼要把她給辭掉?妤安,你為何一直針對采薇呢?”下屬沒做錯事,卻莫名要把人給辭退,他做不到。

    “我……”

    他維護藍采薇的態度,教向妤安瞬間恍悟,她意識到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她怎麼會情緒失控到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就指控藍采薇的不是,只要她被激怒,表現出不安或是妒意,因而質疑他,反而會導致他們的衝突。

    她明知其道理,卻還是中計了,愛情真是個教人無法理智的東西。

    而她也清楚,這樣的情緒,就肇因於她深愛著他……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說的是事實。”丟下話,向妤安打開書房的門,失落又氣惱的回到主臥房。

    雷漢德馬上追了出來,卻打不開主臥房的門。“妤安!妤安!”

    “執行長,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們產生誤會,吵架了,我先走好了。”藍采薇一臉歉疚的說著,看起來楚楚可憐。

    “沒事,你走吧,順便把簽好的文件帶走。”他立刻回道。

    “好的。”藍采薇到書房整理簽好的文件,離開前又來到他身邊道:“那麼執行長,我走了。”

    “好。”

    她將文件抱在懷裡,往門口移動,雷漢德並沒有發現她嘴角微勾著詭異而得意的笑意。

    成功了!她終於激怒了向妤安,只要再按著計劃進行,那麼她取代向妤安、成為執行長專屬的女人就指日可待了。

    接連幾天夫妻倆持續冷戰,向妤安睡臥房,雷漢德睡客房,兩人的關系彷佛又回到之前平靜又沉寂的型態。

    但看似沉寂的婚姻,內部卻暗潮洶湧。

    這是結婚以來向妤安第一次發怒,原因很簡單,藍采薇擅耍心機,詭計多端想趁機接近雷漢德,可他卻不以為意,反而認為她多慮多疑。

    在感情上她不是敏感多疑的女人,但是藍采薇挑釁的敵意徹底激起她的懷疑和憤怒,教她更難受的是,他為藍采薇辯解。

    這似乎也證明了藍采薇在他心中不只是個單純盡職的秘書,還是個能在他寂寞時提供他安慰的朋友?

    總之,在她拆穿藍采薇偽裝單純的面具之前,她暫時不想和他同床共枕,也不和他討論任何有關她的話題。

    雷漢德為此覺得不自在,眼神總是跟著她移動,或故意找話題跟她聊天,企圖修復兩人的關系。

    “我的臉看起來怎麼樣?”

    “消腫了。”她睞他一眼,很快又把視線回到烤吐司上頭?

    “疹子呢?”

    “早退了。”她把烤好的吐司和熱咖啡端到他面前。“我今天會晚點回家。”

    說完,她便走到客廳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准備要出門。

    “你要去哪?”

    “聚餐。”

    “好,那我也晚點……”

    “再見。”

    雷漢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傻眼。“她居然不在乎我會不會晚點回家?之前不是才說要我別跟秘書吃飯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向來情緒淡漠,不是個愛生氣的人,難道真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到了公司,雷漢德一進辦公室,藍采薇便馬上端了一杯熱咖啡進來,“執行長,你的咖啡。”

    “采薇,你曾經對我老婆說過什麼嗎?”

    “什麼意思?”她馬上裝傻,“我一向尊重夫人,她既是法醫,又是執行長的夫人,我跟夫人交談都是短暫而且很有禮貌的。”

    “是嗎?”雷漢德撫頷沉思,心存懷疑的望著她。“那為什麼我老婆會對你這麼不友善?”

    “夫人對我應該是有什麼誤解。”

    “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是……”他不明白老婆為何會如此?

    “執行長,還是需要我去向夫人道歉解釋?”

    “你有做錯什麼嗎?”

    “我……曾經對夫人說請她要多關心執行長,不要讓你太寂寞,也許是我太雞婆了。”

    “什麼?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是外人不該置喙。”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事情會那麼嚴重,您跟夫人還在冷戰嗎?”她眼睫低垂,像是認錯,又像是在打探。

    “嗯。”雷漢德沉著一張臉。

    “執行長,你……會把我革職嗎?”藍采薇小心翼翼的問。

    “你聽到我們夫妻的對話了?”他緊瞅著她。

    “你們吵得很大聲,我不是故意要聽的……”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好。”雷漢德總覺得事有蹊蹺,但並未再多說什麼。

    “你先出去做事吧。”

    “是。”

    “我真的很愚蠢,對不對?”這一晚,向妤安約了區冠恆到居酒屋坐坐,幾杯酒液下肚,她再也受不了的不吐不快。

    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表達憤怒,當然無法獲得丈夫的認同,雷漢德只會認為她無理取鬧吧。

    只是沒想到就算她冷靜如冰也無法抵擋妒意,她由於心中不安而使情緒失控,令嫉妒凌駕了理智,使事情變得棘手,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愛他了……

    “是啊,我看得出來你在改變。”

    “我嗎?哪裡變了?”

    “像個女人了。”區冠恆評斷道。

    “廢話!我本來就是女人。”向妤安沒好氣的睨他一眼。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當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但你以前很冷靜,情緒淡漠無波,理智沉穩得像個男人,現在因為丈夫可能出軌,情緒總算發泄出來,這對你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轉變。”

    “謝謝恭維。”她苦笑道。

    “呵呵,不要被我們這些學法律、辦案抓犯人的男人給同化了,該生氣就生氣,該嫉妒就嫉妒,這樣才是健康正常的女人。”

    “敬你。”向妤安端起酒杯,輕撞了下他的杯子。“對了,上次拜托你查的項煉怎麼樣了,有查出什麼嗎?”

    “嗯,蝶戀花確實是T品牌的限量款,百貨公司的專櫃也只有一條,不過我請人去幫忙問過專櫃小姐,她說那天有位小姐打電話訂了兩條。”

    “她是以誰的名義訂的?有發票嗎?”她不安的追問。

    “你反應真快,如果哪天你不想當法醫了,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當檢察官。”區冠恆笑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發票的復印件給她。“你看。”

    “有兩張發票?”

    “沒錯,你要的答案就在發票裡。”

    “我知道了。”向妤安盯著發票的抬頭名稱,點了點頭。“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區冠恆夾著烤好的青花魚吃著,邊問:“你老公是吃了什麼過敏的?”

    “蝦子。”

    “呵呵,他不知道自己會過敏嗎?”

    “知道,他說因為我喜歡,就沒想那麼多了。”

    “他其實很愛你。”

    “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那天看他這麼維護藍秘書,我就嫉妒得要發狂,才會一時衝動要求他把藍秘書Fire。”

    “即便手中握有證據,也別忘了要好好和他溝通才行,男人啊,有時候就喜歡女人撒嬌。”

    “我知道了。”

    雖然情緒起伏比較像個女人了,但她相信男人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所以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再讓雷漢德誤解自己,如果她想捍衛這段婚姻、守住老公的心,就一定得小心翼翼,設法找出證據,讓狡猾的藍采薇現出狐狸尾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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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8:16 |只看該作者
第7章(1)

    深夜,向妤安來到書房前,透過下方門縫看見房裡的燈還亮著,於是她輕輕聲扭開門把,將門打開道細縫,就見雷漢德在長沙發椅上睡著了,毯子垂落在地,他因為發冷而將身體蜷曲成蝦子狀,教她看了不忍。

    蓴麻疹會發作,代表身體免疫系統不好,他不去睡客房,竟窩在沙發上睡覺,萬一又感冒了可不好,於是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他身邊,蹲下,拾起毛毯,替他蓋好。

    毯子送來的暖意,使他身體蠕動了一下,她一驚,起身要離開,手卻被一股力量握住,她轉過身,微訝的望著他。“你還沒睡?”

    “太冷了,睡不著。”

    “這樣的天氣蓋這條毯子確實太單薄了,我去拿蠶絲被給你蓋吧。”向妤安想扯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握住,無法掙脫。

    “不是這個原因。”雷漢德深黑的眼眸直瞅著她,接著一腳踢開毯子,強健的手臂一扯,就讓她整個人跌趴在他身上。

    她愣看著他,雙頰微微燙紅。

    “如果你睡在我身邊,我就不覺得冷了。”

    她掙扎著想起身,但他的大手仍然緊緊的將她壓制在他身上,一雙矯健有力的腳也纏著她,使她無法動彈。

    她柔軟的發絲散落在他的臉龐,散發著一股洗發精的香氣,雷漢德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還在生我的氣嗎?”

    向妤安感覺到他的身體泛著涼意,沉聲不語。

    他撫著她柔軟的發絲,融入寵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生氣,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但不要再折磨我,不要跟我分房睡,我很想你……”

    他躺在沙發上,想的都是她柔軟的嬌軀,尤其是這種冷天,他想她想得發狂,好幾次他都想破門而入,擁她入懷,把她全身吻透透,告訴她他有多愛她,但他知道這樣只會弄巧成拙。

    過了好半晌,向妤安才幽幽的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了解我的心思,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我知道,我也在努力。”雷漢德加重了抱著她的力道,彷佛這麼做可以讓他感到滿足,他喜歡她壓在他身上的甜蜜重量。

    “是嗎?”

    “我努力想讓你知道,我的心只屬於你。”他也希望她能理解他的心,他不想她懷疑他的忠貞。

    他的輕聲訴情,微微撼動著她的心。

    他以溫柔的攻勢吻著她的頰、她的耳廓、她柔軟的唇,而後探入她的貝齒,輾轉吮吻,放肆的汲取蜜汁,彷佛要將強抑已久的思念和情意一並燎燃,企圖融化她的倔強。

    七天沒碰她了,連日遏制的渴望,使他體內的情欲如火燎原,正好她自投羅網,他一把擒住她,他的大手觸著她柔軟起伏的軀體,需索著、渴望著她。

    他的愛撫教她全身酥麻,身體一陣顫栗。

    她無法否認,雖然和他分房睡,卻又狠不下心對他置之不理……

    她也想他、擔心他睡不好,心中懊惱夫妻間怎麼會如此疏離。

    被他狂野的愛撫和儂情軟語進攻,她的倔強開始為之融化,她開始回吻,於是他轉而狂野,更加放肆糾纏她的嫩舌。

    兩人擠在一張沙發上耳鬢廝磨,他的身體越漸發熱,溫暖了起來,於是,他抱著她,一個轉身,她嬌媚的身體已被他雄壯炙熱的軀體壓在下,而她嬌喘著看著眼眸灼熱、如一頭猛獸的他。

    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雷漢德拉下她的睡衣,親吻著她光滑的肌膚,大手繼續在她曼妙起伏的曲線游走。“我要你……”

    突地,向妤安想起那天他和藍采薇也是在書房裡談笑,兩人的笑聲彷佛仍在她耳邊回蕩,刺耳得令她發顫,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漢德……你是愛我,還是要我?”

    她突然害怕自己只是一個滿足情欲的伴侶,害怕藍采薇才是填補他精神上空虛的唯一。

    “性和愛本來就是一起的,我愛你,也要你。”

    “漢德,我累了……”她伸出雙手輕抵著他的胸膛。

    她的一句話,瞬間澆熄了他眼中的情欲之火,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你不信任我!”

    “我是想相信你,但是……”沒有證據,她說什麼都是白搭,他會認為她是個無理任性的女人,但她何嘗願意變成這樣?

    見她欲言又止,心裡一定在壓抑著什麼事,於是雷漢德故意激道,“她接近我,是因為她是秘書,職責所在。”

    “正因為她有了接近你的合理借口,所以你才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一愣。“你認為她接近我,有什麼動機?”

    “這就要問她了。”

    “我問過了,她只是基於捍衛上司才會對你口不擇言。”

    又來了!他還是選擇相信藍采薇的話,向妤安忍不住緊皺起秀眉。“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在宴會上曾經看過有個女人跟我戴同款的項鏈嗎?”

    “是啊,她到底……”雷漢德突然一頓,隨即很快的聯想到。“難道那個女人就是藍采薇?”

    “沒錯!”

    他墨眉一揚,努力思索著,繼而又追問:“如果是這樣,我怎麼從來沒看她戴過那條項鏈?”

    “我說話講求科學證據的,不會隨便冤枉好人。”

    她在法醫界是出了名從外傷驗傷中小心求證,解開死者死因,一切公正明查,絕不是無中生有,草率破案。

    “我知道了,不要再提采薇了。”雷漢德的心裡有底了,但他希望話題就此打住,因為再繼續說下去,恐怕氣氛會弄僵。

    只要一提到藍采薇,向妤安的情緒就像水舞一樣,起起伏伏,不定的隨之起舞,臉色也跟著一會紅,一會綠。

    他不知道該高興老婆會為他吃醋,還是該氣惱自己不被她信任。

    采薇?聽他叫得多順口。一氣之下,向妤安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拉好睡衣,踱到書房門口,突然想到什麼,停步,頭也不回的道:“周末我要回娘家一趟。”

    “怎麼了?”氣到要回娘家嗎?

    “我父親忌日。”

    “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起身,跟著她走出書房,見她進入隔壁的主臥房,正要推門而入,但,喀嚓一聲,門再度被上鎖,將他阻絕在外。

    站在門外的他,輕嘆一聲,唉,什麼時候,他們夫妻才能再言歸於好?他不是沒見識過女人吃醋,可是他沒想到當自己在意心愛的女人吃起醋來,他會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洗刷冤屈,讓她相信他對她絕對忠貞專一呢?

    無論雷漢德怎麼想,就是想不明白,只好私下找了魏志璋和夏承澤兩個好哥兒們,一起到酒吧尋求答案。

    “采薇為什麼要戴和我買給老婆同款的項鏈?”

    “我想,她也很喜歡你挑的項鏈,如果她這樣做,一定是把你當崇拜的對像,也希望你送她項鏈。”魏志璋推測著。

    “但我從來沒看她戴過那條項鏈,而且她又為什麼在我老婆面前這樣做?”因為他沒看過,所以從未懷疑過藍采薇有可疑的動機。

    “也許是把你當偶像般仰慕,為了維護偶像才會警告你老婆,要她好好對待你。”夏承澤端著酒杯,臆測道。

    “這樣的心態挺奇怪的。”雷漢德實在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

    “你一向習慣女人對你的仰慕,早就不覺得奇怪。”

    雷漢德從小異性緣就特別好,每天早上到學校,抽屜裡一定會有巧克力,回家時曾被女生跟蹤過,信箱裡不時收到寄給他的情書,他對仰慕者的動作早就免疫了,況且他也無心和她們進一步交往。“我是盡量和她們保持距離,或者給她們軟釘子碰,從沒發生過事情。”

    “我想,大嫂應該是受到刺激了吧?”魏志璋說著。

    “什麼刺激?”雷漢德追問。

    “法醫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大嫂那麼冷靜、沉得住氣的人,如果沒有受到刺激,也不會來找我查問事情。”

    “你說我老婆找你查問事情?!”雷漢德難掩驚耗,他本來以為向妤安只對死人有興趣,沒想到私底下小動作還不少。

    “是啊,因為她懷疑藍秘書對你圖謀不軌,但她不想讓你知道,我真的憋了很久,現在是看你這麼煩惱,才偷偷告訴你的。”魏志璋有些為難的道,“我看得出大嫂很是焦慮不安,她是真的很介意你是不是喜歡上藍秘書了,我想,她真的很愛你。”

    雷漢德暗忖,以往她老婆確實把工作擺第一,給人一種理智冰冷的形像,但現在她會跟他吃醋、生氣、質問、冷戰、不跟他同床,情緒明顯有了波動,種種的轉變似乎都證明了她在意他、關注他。

    平淡婚姻第一次加入甜蜜和酸醋的調味料,他心裡反而像是沾了蜂蜜似的,甜滋滋的,能被老婆在意的感覺,真好。

    但話說回來,她生氣,他心裡也一樣受到委屈,被老婆懷疑外遇,他心裡怎麼會好過呢?

    夏承澤拍拍雷漢德的肩膀。“不過,沒有一個老婆願意被丈夫背叛,我想她心裡也不好過。”

    “唉,怎麼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對老婆是忠誠的?”雷漢德一臉委屈。

    “雖然不知道藍秘書的想法,不過雷哥私下有跟藍秘書單獨吃過飯吧?”魏志璋又問。

    “那只是單純的請員工吃飯而已。”雷漢德板起臉答辯,他沒有其它想法。

    “那就對了!寂寞總是令人脆弱,也許你無形中透露了寂寞,給了她一些希望而不自知啊。”夏承澤分析著。

    雷漢德沉默。

    他承認是自己疏忽了,他對仰慕者可以免疫,但不代表仰慕者會對他沒有感覺,這部分他也有疏失和責任,但向妤安對他有誤解,歸咎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缺乏了信任和溝通

    “雷哥,敬你一杯,艷福不淺。”魏志璋笑著向雷漢德舉杯。

    “少挖苦我了。”

    “你們夫妻要好好的談,這種事要是沒有喬好,很危險的,祝你順利。”夏承澤也勸道。

    三個男人舉杯,輕碰,飲酒,雷漢德暗忖,但願他能好好的度過這一關。

    雖然不確定藍采薇擁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這件事是真是假,但如果真如好友所說,她對他抱持幻想和希望,那麼他的當務之急就是——杜絕她對他的幻想。

    這天一早,他一進辦公室,藍采薇不但衝了一杯咖啡進來,還送上一塊精致的起司蛋糕。

    “這蛋糕是?”雷漢德看著蛋糕,不解的問道。

    “執行長,今天是我生日,這蛋糕是我親手做的,請你嘗嘗看。”藍采薇笑得燦爛。

    “不了,我剛吃過早餐,吃不下。”他委婉推拒。

    “這很好吃的,執行長,不然留到下午再吃也可以,我先冰起來。”

    “你送給其它部門的同事吧。”雷漢德沉著臉,口氣稍微強硬了一點。

    藍采薇微怔,暗自揣度,“你是怕夫人知道生氣嗎?只是一塊蛋糕而已……”

    昨天,她在他開會時,好意幫他接手機,他制止她接他私人的手機,還說不要和他聊公事以外的話題,更不要在下班後約他吃飯,因為他每天都要去接老婆下班,保護她的安危,很明顯的,他已經在跟她劃清界限。

    她實在不懂,他老婆到底哪裡好?

    向妤安只曉得工作,不配合他生小孩、冷落了他,和這樣的女人組織家庭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如果她是他的老婆,她會盡可能滿足他的需求,將重心移到家庭生活,絕對不會讓他出現寂寞或失落的情緒。

    越是看到他保護老婆的疼寵和付出,她心裡就會湧上一陣不悅,對他的迷戀也就越來越深。她替他感到不平,他珍惜一個不珍惜他的女人做什麼?依他的條件,值得更珍惜他的女人啊!

    “執行長,我……”

    “采薇,我問你,之前我請你幫我訂了一款限量項鏈給我老婆,你是不是也訂了一條給自己?”

    “喔……你說那個啊!”她愣了下才反問道:“是夫人跟你提的嗎?”

    雷漢德並沒有回答,而是又問了一次,“有嗎?”

    “我怎麼可能買得起一模一樣的項鏈,那天在宴會上,我戴的只是仿得很像的項鏈,是夫人看錯了。”藍采薇謊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為什麼要戴仿的?”

    “我只是很喜歡執行長挑給夫人的那款項鏈,所以我才會……”

    “是單純喜歡那個款式,還是喜歡我挑的?”

    “就是喜歡啊。”她笑著帶過,刻意模糊答案,混淆他的臆測。

    “采薇,我找你當秘書,是希望你在公事上可以幫助我,我對老婆的情感是專一的,所以你對我也不要有其它的想法。”雷漢德板起臉,嚴正申明。“今後,我們就只能有公事上的往來,公事以外的事就不要再談了。”

    “執行長,你別誤解,我是敬仰你的,也只想在公事上助你一臂之力,如果造成你的困擾,真的很抱歉。”她連忙歉疚的道,但心裡卻在盤算著,像他如此專一深情、充滿魅力又有自制力的男人已經絕跡了吧,這樣的極品男人,她如果只能天天仰望,多可惜啊!

    “我只是希望公私要分清楚,你還年輕,認識男人的機會很多,不如我幫你介紹一下志璋,他……”

    “執行長,請不要亂點鴛鴦譜。”

    “為什麼?”

    “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雷漢德發現她回答的時候,雙眼是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不過他選擇視而不見。

    “那就帶來給我看看,我可以幫你鑒定一下。”

    “執行長方才才說過不要再討論私事,我還有事要忙,先出去了。”藍采薇眼中含慍的走了出去。

    望著關上的門板,他陷入沉思,藍采薇確實對他有幾分仰慕,所以才會跟著買同款的項鏈,是這樣吧?那麼,妤安說的就應該不是假的,只不過他還是覺得她多慮了,盡管他和藍采薇曾有幾次私下吃飯聊天,但他們之間完全沒有曖昧,以前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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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8:28 |只看該作者
第7章(2)

    這一天,向妤安特地起了大早,要回娘家祭拜父親。

    去年剛結婚時,雷漢德太忙了沒空隨行,今年他特地陪她回家一趟,順便看看丈母娘。

    兩人正打算出門,他才剛發動車子,手機卻突然響了。

    “藍秘書,怎麼了……你說什麼?!”

    副駕駛座的門被打開,向妤安正好坐進來,才要拉安全帶,又聽到他說——

    “那麼你現在情況怎麼樣……好,我過去看看。”

    “怎麼了?”

    “妤安,對不起,藍秘書出了一點緊急狀況,我必須過去醫院一趟。”

    “醫院?發生什麼事了?”向妤安見他神色不安,不禁也跟著關心。

    “之前,被我革職的員工吳家明騎機車攻擊她,她受到重傷。”

    向妤安一怔,背脊一涼,但很快地,心中又泛起懷疑。“那麼她的狀況嚴重嗎?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狀況不清楚,我必須先過去醫院了解,你要陪我一起去嗎?”雷漢德認為夫妻一起去探望最恰當,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我跟你去。”她毫不猶豫就回道,不只是想去確認狀況,同時也要確定事實。

    “可是岳父的祭日……”

    “沒關系,我打通電話給我媽,跟她說我們會晚點到。”

    “嗯,那我們快點解決這件事,就能早點回岳母家。”說完,雷漢德系上安全帶後,腳踩油門,驅車前往醫院。

    向妤安則是在路上打電話給母親,知會一聲。

    沒多久,雷漢德將車子開進醫院的地下室停車場,接著和向妤安先去買了水果,這才來到藍采薇的病房。

    雷漢德走入病房,就見藍采薇躺在病床上,頭部、膝蓋和大腿都包著繃帶,手肘也有些深淺不一的擦傷。

    “執行長!”藍采薇一看到雷漢德,憔悴的臉蛋突然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但她接著看到向妤安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倏地斂起笑意,眼底甚至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錯愕。

    “采薇,我老婆也來看你了。”他邊說,邊將水果放到一旁的小櫃子上。

    “夫人那麼忙,怎麼有空過來呢?”藍采薇一看到她,眼神戒備,小心翼翼的拉起被子。

    “身為漢德的老婆,關心員工也是應該的吧。”向妤安說話的同時,已經來到病床前。“你的傷還好吧?”

    “沒有傷到要害,頭部也只是輕微的腦震蕩。”藍采薇輕描淡寫的說著。

    “是什麼樣的車子撞你的?”雷漢德蹙眉問道。

    “一個騎重機的人。”藍采薇簡短回答。

    “會不會就是上次想要撞我的那個人?”向妤安看向雷漢德,若有所思的問,也希望能藉此降低藍采薇對她的防備。

    “不無可能,采薇,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那個時候你人在哪裡?”

    “呃……昨晚我下班回家,走到接近我家巷口時,我聽到身後有重機的引擎聲,對方的速度很快,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撞上來了。”

    “你有看到對方的長相嗎?”雷漢德繼續追問。

    “他有掀開安全帽的頭罩,不過那時候光線太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臉。”藍采薇搖頭。

    “真的是吳家明攻擊你的嗎?”雷漢德撫頷沉思,眼底閃過疑惑,接著提議道:“我看還是報警吧。”

    藍采薇連忙搖搖手拒絕。“不,不用了,已經照過X光,沒有內傷,傷口也都只是擦傷而已,沒有大礙,執行長,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公司的名譽受損。”

    “不過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攻擊你呢?”向妤安思索她的話後,發現事有蹊蹺,繼續追問:“我記得漢德說過,那個人只針對漢德家人的安全進行恐嚇,不是嗎?”

    “也許是因為夫人在執行長的保護下,他沒有機會可以下手,才會把目標轉移到我這兒來吧,因為我曾經代表執行長和吳家明私下談判過,但最後吳家明並不滿意,或許他因此懷恨在心,才會伺機報復。”藍采薇說著。

    “是嗎?”正因為漢德對她的保護滴水不漏,她才會用這種苦肉計想博取漢德的憐惜吧?向妤安暗忖著,將藍采薇的心機看在眼裡,仍不動聲色的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嚴不嚴重吧。”

    “是啊,確認一下比較妥當。”

    聽到雷漢德也開口了,藍采薇這才拉下被子。

    向妤安上前,觀察她手上大小不一的傷口,試圖重建現場。“你說對方是騎機車從後面撞上來的嗎?”

    “嗯。”藍采薇點頭。

    “大腿後方也有嚴重擦傷嗎?”向妤安見她的大腿包扎著,繼續推敲道。

    藍采薇點頭默認。

    “如果他從後面撞你,你有可能往上彈起再墜下,通常不是背部、屁股著地,要不就是正面、側面,大腿後方是最不可能有傷口的啊。”向妤安一見傷口位置,立刻說出疑點。

    “身體遭到撞擊後,大腿不小心碰到異物而傷到了。”藍采薇不笨,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向妤安點點頭,這也不無可能,但當她的目光瞄到藍采薇小腿上的一個小傷口時,她的眼睛一亮,意外發現她說謊的證據。“你的小腿有傷口,而且看起來不像是擦傷……”

    “我……我當時受到相當大的驚嚇,實在記不起那麼多的細節了。”面對向妤安一連串的質問,藍采薇無助而驚慌的望向雷漢德求救,就怕自己一不小心露了餡。

    “算了,讓她休息吧,她也受到不小的驚嚇。”雷漢德制止老婆的追問,又轉向藍采薇說道,“我會幫你請幾天假,既然是因公而傷,你可以轉到最好的病房,醫藥費由公司支付,你不必擔心。”

    “謝謝執行長。”藍采薇暗松了一口氣,嘴角揚起甜甜的笑。

    真的是因公受傷嗎?向妤安在心裡質疑著。

    突然,一名護士推著醫療車進來。“藍采薇小姐,換藥時間到了。”

    “喔,可以等一下再換嗎?我有客人在。”藍采薇拒絕換藥。

    “換吧,不用顧慮我們,傷口顧好要緊,我們先走了。”雷漢德說完,牽著老婆的手要往外走。

    “你好好靜養吧。”

    向妤安從容起身,刻意留下包包,跟著雷漢德往外走,護士這才上前為藍采薇拆解繃帶,拿掉紗布。

    快走到電梯時,向妤安突然扯住雷漢德的手,說道:“漢德,我把包包忘在病房了。”

    “快去拿吧。”

    “好。”於是她快速踅回病房裡。

    她輕聲來到病床邊,正好看見護士正為趴在床上的藍采薇以棉花消毒,擦拭大腿後面的傷口。

    “這不是擦傷,是咬傷,對吧?”向妤安一看到傷口,立刻做出判斷。

    藍采薇一驚,回頭望著她,心虛的道:“不是,你看錯了。”

    “這傷口上面是牙齒的咬痕,而且很明顯是被動物咬傷的,如果我猜的沒錯,是被狗咬傷的,不是車禍的撞傷和擦傷。”

    “這不是車禍啊,昨晚藍小姐自己也講了,是被狗咬傷的。”護士小姐困惑的道。

    “事實上,昨晚沒有人騎車攻擊你,而是被狗咬傷了,你卻故意推給吳家明,想將計就計,目的是希望漢德把陪我的心思轉移到你身上,給你更多的關心和憐惜,我說的沒錯吧?”向妤安板著臉道。

    藍采薇臉色丕變,渾身因為心虛微微發顫,她倏地轉身推開護士,歇斯底裡的低咆,“胡說,你們都給我出去!不要換藥了!”

    “藍小姐,你不要亂動……”護士手裡還拿著鑷子和生理食鹽水,邊制止她。

    “你們都給我出去!”藍采薇發狂似的亂叫,直到聽見一陣耳熟的聲音——

    “為什麼要捏造這種事?”

    “執行長……”藍采薇抬眸,一看到雷漢德又踅了回來,也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她嚇得兩眼發直,全身一僵。

    護士見氣氛不對,急忙推著車出去了。

    “妤安說的是對的吧?”雷漢德沉著臉問。

    “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受傷了。”藍采薇越講越小聲。

    “你是被狗咬,不是被人攻擊。”雷漢德厲聲糾正,“而且這也不是你第一次說謊,是嗎?”

    “我沒有!”藍采薇搖頭否認。

    “吳家明不可能再來打擾我們,因為幾天前我就已經請夏承澤私下去找他協商過了。”

    “什、什麼意思?”藍采薇一臉驚慌無措,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

    “經過協商,我才知道他母親重病纏身,是個植物人,當時他常翹班就是去探望母親,也才會無法專心工作,我念在他處境可憐,出於一片孝心,遣散費多補給他幾萬塊,他已經籌備做小生意,沒有心思來公司鬧,也答應不會再威脅我了。”

    人事命令一發布,他是不可能再收回來的,加上他不好出面,於是私下找夏承澤幫忙協調,所以藍采薇的謊言早已不攻自破,方才他只是念在她有傷在身,沒有當場拆穿她而已。

    藍采薇恍悟,因為心虛而花容失色,眼睫低垂。

    本想藉此博取執行長的憐惜,還故意去招惹住家附近凶狠的狼狗,看來是破功,白費心機了,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還不只這一樁。

    向妤安從包包裡拿出一張A4紙,說道,“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我已經向百貨公司確認過了,你戴的蝶戀花項鏈和漢德訂購的限量款一模一樣,這是你向百貨公司購物的證據。”

    “夫人,請不要誣賴我,我沒有做這種事!”藍采薇激動抗辯,想搶回向妤安手上的證據。

    向妤安動作極快,將發票復印件遞到雷漢德眼前。“我沒有誣賴她,這是兩張發票的復印件。”

    雷漢德接手一看,黑眸一眯,眉頭緊擰,本來他也打算去百貨公司求證,不過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登時,藍采薇可憐的哀求道:“執行長,你要相信我……”

    “采薇,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單純而且盡職的秘書,也因為這樣,我處處維護你,三番兩次和妤安吵架,但我沒想到你會在暗地裡耍這種心機,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行跡敗露,藍采薇自知再也沒有狡辯的余地,難過的哭道:“對不起……執行長,我只是因為太仰慕你,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我真的沒有惡意……”

    雷漢德氣憤的打斷她的話,“你一再對我老婆示威,極盡所能的破壞我們的婚姻,還說沒有惡意?!”虧他曾經還把她當成朋友看待。

    “我很抱歉,請你原諒我……”

    “我想,等你出院後,就等著接革職的人事命令吧。”雷漢德眸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對她的作為感到相當失望,接著他牽著老婆的手,離開了病房。

    藍采薇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後悔痛哭,但這次沒有人會再相信她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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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8:43 |只看該作者
第8章(1)

    真相水落石出,一切都是藍采薇在自導自演,她傾慕著雷漢德,見他孤單落寞,繼而偽裝她是雷漢德的地下情人,有意無意的對向妤安示威,意圖破壞他們夫妻間的情感,妄想可以趁虛而入,取代向妤安的位置。

    本想藉由被狗咬傷的事件,取得雷漢德的關心疼惜,然而她的計謀還是被識破了,不但得不到他的憐憫,反而行跡敗露,換來失去職務的慘痛結局。

    離開醫院後,雷漢德和向妤安便驅車前往宜蘭。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發票的事你早就查到了,對吧?”

    “嗯。”她點點頭。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怕。”

    “怕什麼?證據確鑿,你有理站得住腳,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雷漢德納悶的看著她。

    “我怕我拿出了證據,你還是不相信,我怕你心裡已經給藍采薇留下一個特別的位置,我若是揭穿她的謊言,只會加速我們的分離。”

    她手裡雖然掌握證據,卻不代表她就能推翻小三,守住丈夫,捍衛婚姻,因為她見過許多夫妻反而在攤牌後爭吵不休而分離,有理的一方不見得能博得丈夫的愛。

    聞言,他心弦一震,他一直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她的心也和他一樣,最大的弱點就是對方。

    說到底,他們都在乎著對方、護衛著彼此,掂量自己在對方的心裡有多少重量的同時,又害怕失去對方……

    倏地,他將方向盤往右一打,腳踩煞車,將車子停在路邊。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我還以為你一直在跟我嘔氣是因為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思,沒有想到你心裡背負著那麼多的苦悶。一切都是我不好,因為我早就習慣異性對我的崇拜,所以沒有察覺到藍采薇有什麼特別的意圖,我也以為她只是單純的仰慕而已,沒想到她私底下居然搞出這麼多小動作,還用言語威脅你,造成了你的恐慌和不安……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不需要一個人承受的,你怎麼這麼傻。”雷漢德松開安全帶,伸長手臂,心疼的將她摟入懷裡。

    “我也不好,因為嫉妒不安跟你冷戰,沒有重視你的感覺。”向妤安回抱住他,愧疚的道。

    “我們對彼此的了解還是不夠,這樣好了,以後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不要放在心裡,可以嗎?”

    “好,那……可以先把那個丟掉嗎?”她指著前方的面紙盒。

    “拉拉熊嗎?”

    “嗯,它的存在會讓我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她現在終於確認雷漢德對她情有獨鐘,他為人正派,對秘書僅止於同事的關照責任而已,根本沒有想到秘書對他心存覬覦,倒是她,第一次為情所困,吃盡了苦頭,真實體認到什麼是愛情了。

    “沒問題,我立刻處理掉。”雷漢德將面紙盒拿出來,抓著拉拉熊的布套下了車,丟進一旁的行人垃圾筒裡,才又回到車內。

    兩人會心一笑,心裡盛滿甜蜜,他深情款款的擁吻著老婆,把多天來累積的情意和思念訴諸於她,證明她在他心中是唯一。

    接近中午,他們才回到向妤安位於宜蘭的老家。

    一棟透天老厝,向妤安的弟弟妹妹一見姊姊和姊夫進門,馬上高興的上前迎接。

    “姊、姊夫,你們回來了!”

    “餓了吧?”向母已經六十多歲了,個子比向妤安還小一個頭,母女倆眉眼之間有些神似,臉上堆著慈藹的笑容。“快來吃飯吧。”

    “媽,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情擔擱了。”雷漢德向岳母頷首道歉。

    “沒關系,又沒有擔擱多久,先來吃飯吧,我們都在等著你們呢!”向母開心的招呼道。

    “媽已經祭拜爸了嗎?”向妤安問著。

    “是啊,等你們吃完飯,再去看看你爸吧。”向母笑道。

    父親的牌位就立在老家後的祠堂,向妤安想先跟父親打聲招呼,便對母親道:“我還不餓,我要先去跟爸說一聲我回來了,你們先吃飯吧。”

    雷漢德也跟著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

    雷漢德牽著向妤安的手,兩人如膠似漆,凝視著對方時,眼神也蘊含著笑意,夫妻間甜蜜依偎,向家人都很驚詫。

    “這真的是妤安嗎?”向母感到好奇。

    “姊和姊夫的感情變得好好喔!”向妤安的妹妹也發現他們的不同。

    “以前我老是覺得他們像沒有交集的陌生人,現在終於像一對夫妻了。”

    向母笑道:“妤安的個性本就沉默寡言,因為你們爸爸的關系,去學醫又學法律,也沒見她交過什麼男朋友,後來又突然結婚,有時候我真的很擔心她不懂得怎麼經營婚姻,不過看她這次回來,夫妻感情那麼好,我就放心了。”

    “姊跟爸爸的感情最好了,她心裡對爸有牽絆,割舍不下父女親情。”向妹說道。

    “姊這次回來,看起來精神很好。”向弟跟著附和。

    “因為有愛情滋潤的關系吧!”向妹調笑道。

    “還是被姊夫調教的?”向弟也忍不住調侃。

    “依姊又冰又宅的個性,姊夫比較可能被姊調教。”

    姊弟倆說笑間,雷漢德和向妤安已從祠堂回來,聽見了笑聲,向妤安上前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聊什麼?”

    三人同時噤聲不語。

    “什麼啦!”向妤安嬌嗔道。

    “秘密。”妹妹發笑,眼神熠亮眨動。

    “小氣!說出來跟我們分享一下啊!”向妤安不死心的追問。

    “說你現在氣色好,有戀愛的Fu。”向母呵呵笑答。

    向妤安回頭看著老公,嘴邊噙著甜蜜的笑意。“這倒是真的。”

    “結婚一年,我們才發現婚姻對彼此的重要性,經歷過一些事,我們會更珍惜對方,還有現在擁有的一切。”雷漢德從後方伸手輕勾著她的脖子,親吻著她的發頂,眼底透著疼寵的情意。

    “先吃飯吧,姊,我好餓喔!”向弟撫著肚子哀號道。

    “好好好,吃飯吧!”向妤安不習慣在家人面前曬恩愛,隨即拉著老公往飯桌去。

    一家人圍桌吃飯,氣氛融洽,向妤安不忘喂食老公。“啊,這是我媽最拿手的糖醋魚。”

    雷漢德依言張口,咀嚼了幾下後,看著岳母大力稱贊道:“真好吃,魚肉鮮嫩,酸味和甜味比例適中!”接著又轉頭看向老婆,期待的問道:“什麼時候你也做給我吃?”

    “那有什麼問題,回去我就做給你吃。”

    “多吃點,我還准備了蝦子花枝羹。”向母熱絡的招呼道。

    “那是爸的最愛,也是姊的最愛。”向妹突然提起。

    “哎,你姊喜歡吃的,都跟你爸一樣。”向母另外舀了一碗花枝蝦子羹端給雷漢德,他卻面有難色。

    向妤安突然想到,幫忙回道:“對了,漢德不能吃蝦子,他會過敏。”

    雷漢德抱歉的向岳母點點頭。

    向母微笑道:“沒關系,反正妤安愛吃,就讓她多吃一碗吧。”

    向妤安才剛把雷漢德的那碗羹拿到面前,舀了一口要吃,怎料那股氣味使她胃部突然湧起一股酸意,直衝喉嚨,發出作嘔的聲音。

    “怎麼了?”

    “有點反胃。”向妤安皺著眉頭回道,隨即放下湯碗。

    “姊,你平常不是最喜歡吃海鮮料理的嗎?”向妹問完,納悶的和弟弟互看一眼。

    見狀,向母立刻問道:“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夫妻倆一怔,交換了一個眼神。

    向妤安算了一下日子,眼睛霎時睜大,她這才發現月事已經遲了好些天。“好像是耶。”

    “那太好了!”雷漢德高興得雙眼發亮,嘴角微揚。“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檢查。”

    “好。”她點點頭,掌心輕撫著肚子。

    她知道他喜歡孩子,喜歡家裡熱熱鬧鬧的,也早就迫不及待要當爸爸,如今想到他期盼已久的夢想可能成真,她也感到欣喜。

    用餐結束後,妹妹洗碗,向母在切水果,弟弟則去樓上找DVD,打算放影片給他們看,雷漢德夫妻倆只要坐在客廳等待即可。

    雷漢德牽著向妤安的手,在她耳邊道:“妤安,要是你真的懷孕的話,孩子大概明天冬天就會出生了吧?”他歡喜的算著日子。“我聽說懷孕的時候多聽音樂有助於胎教,還有……”

    “還有什麼?”她感覺他比自己還要緊張,禁不住發笑。

    “除了要注意胎教,注意營養和飲食,還要盡量接觸美好的事務,最好是……工作暫停。”

    “什麼?”她倏地收起笑意。

    “如果懷孕的話,你的工作就先暫停,在家好好養胎,好嗎?”

    “這……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我是為了你和孩子好,你每天接觸死者,可能會接觸到細菌或病毒,這對胎兒不好。”雷漢德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漢德,現在都還沒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懷孕呢!而且就算懷孕,只要做好防護措施,也不會有問題。”

    “我只是跟你溝通,倘若你真的懷孕,應該要為孩子做打算,不要再驗屍了,一旦你有工作在身,就會專注在工作上,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可是現階段法醫的人力還是太少,如果我又離開工作崗位的話,那麼……”

    “妤安,你就不能先拋開工作,為自己和我想一想嗎?”雷漢德板起臉,這次他絕不妥協。“我好不容易盼到你有寶寶了,我不想要你在懷孕期間冒任何風險。”

    向妤安沉默不語。

    站在他們夫妻身後、手裡端著水果的向母,一聽見夫妻激辯的話題,眉頭一蹙。

    她了解女兒的想法,懷孕本來是一件開心事,可是只要一提到要她放棄工作,在家休養,她就無法妥協,看來,她爸爸的死,在她心底還是一道無法抹滅的陰影啊!

    “漢德,吃水果吧。”向母綻起笑容走到兩人面前,將水果盤擱在桌上。

    “我到外面去走走。”雷漢德沉著一張臉起身,不想破壞原本和樂的氣氛。

    向母見女婿離開,馬上坐到女兒身旁,不禁責備道:“你也真是的,漢德的想法沒有錯,你要是懷孕,驗屍的工作當然必須暫停,每天接觸死者,對孕婦沒有好處。”

    “媽,這是我的工作,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

    “真的只是因為工作嗎?還是你心裡面對你爸的死因還是無法釋懷?”向母逼問道,“你根深蒂固的認為每個死者都必須找到死因,不希望他們含冤而逝。”

    “媽……”

    “沒錯,你爸不可能拋下我們自殺,也許她像你所推測的是被人下藥而死,但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我們也努力過了,你不該背負著他的不明死因而把自己的幸福人生也賠上去!”向母越說越激動。

    “爸是冤死的!他檢舉了那個私吞公款的主管後,隔天晚上被那個主管叫去喝酒,回家之後就胸悶昏睡,之後……我就再也叫不醒他了。”回憶往事,低落和傷懷的情緒便一湧而上。

    那時她還只是個高中生,但已經把進醫學院當成未來的自標,父親也知道她成績優異,對她充滿期許,雖然那時家裡的經濟狀況不算好,但身為小職員的父親從未抱怨過,他努力工作,勤儉持家,一家人過得和樂又安康。

    可是父親死後,刑警在父親身上搜到一封遺書,便認為他是自殺,可她怎麼想都覺得父親並沒有自殺的動機,而且遺書的筆跡也不是父親的,但無論她當時如何提出質疑,哭求法醫驗屍,卻始終得不到響應,父親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

    當時的她了解到,沒有社會地位,說話等同於沒有聲音,沒有人會無條件幫助弱勢,除非她強悍起來。

    “你爸很疼你,我知道你心裡舍不得,可是你跟你爸一樣,太有正義感,一味想為他人打抱不平,最後,就是他的正義感害死了自己。”向母一提到這兒,忍不住悲從中來,豆大的淚珠又掉了下來。

    “你爸的事使你立志成為一位法醫,你想為死者解開死因,為家屬伸張正義,但是你現在已經嫁為人婦了,你不是一個人,也該體會漢德的感受,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打算啊!”她牽起女兒的手,輕柔的拍撫著她的手背。

    “媽……我知道了。”一想到雷漢德,向妤安心裡又湧上愧疚,今天才說要關注他的感受,當個溫暖體諒丈夫的妻子,沒想到一聊起工作,兩人居然又起爭執,壞了氣氛。

    “好了,別再提這件令人傷痛的往事了。”向母努力堆起微笑道。

    向妤安不舍的為母親拭去眼角的淚珠。“嗯。”

    她心裡也清楚,塵封已久的往事又被提起,母親不比她好過,父親剛走的那些年,母親要養他們三個孩子,真的吃了不少苦,現在她年紀已經不小了,說不定也即將成為母親,她又怎麼能讓母親再為她擔心呢?

    “姊夫,吃水果嘍。”妹妹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向妤安一抬眸,便見雷漢德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聽見了她們母女的對話。

    “漢德……”她幽幽輕喚。

    雷漢德默默坐到她身邊,不吭聲的吃著水果。

    向妤安望著他的側臉,卻無法捉摸他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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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8:55 |只看該作者
第8章(2)

    到醫院檢查後,向妤安確定已經懷有五周的身孕了。

    一路上,雷漢德掩不住喜悅,但卻沒有再提起要她暫時停工的事,可是這樣的他反倒讓她覺得不安。

    回家後停好車,兩人牽著手在家附近的公園散步,向妤安想到他曾說過兩人之間不要再有秘密,於是主動說道:“漢德,我答應你。”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他一時間腦袋轉不過來。“什麼?”

    “我會跟所長申請留職停薪。”

    “你確定嗎?”雷漢德停步,驚訝的看著她。

    “嗯。”

    “當初決定走上法醫這條路,是因為我父親死因不明,才會激起我強烈的正義感和奮發向上的動力,所以我告訴自己非得要為死者找回尊嚴。”是父親給她的力量,她也立志要成為公正嚴明的法醫。

    “所以,你也是基於這個原因,才會拚了命的投入工作?”

    “是的,我不希望由我經手的亡者會有冤案發生,我曾經在父親牌位前發過誓。”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真的誤解你了。”霎時間,曾經存在於心中的氣惱和介懷煙消雲散,他甚至為她感到驕傲。

    “不只你呢,很多同事都以為我只是為了發泄或者求表現,不過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要是對的事,她就會堅持到底。

    “如果你曾經對岳父這樣說,那麼就不要留職停薪了。”

    “蛤?”她不解的望著他。

    “我是說,你可以請調到別的單位去,這樣也可以繼續替死者伸張正義,不是嗎?”

    “咦?這是個好主意,我怎麼都沒想到?”向妤安忍不住笑了。“那我明天再去問問看所長。”

    “好。”

    他握著她的手,融入了溫暖和寵溺。

    一想到之前她拚了命驗屍、解剖,嚴重忽略他,他甚至為此和死者爭寵,還真是可笑。

    “如果岳父知道你現在過很幸福,他應該含笑九泉了。”

    “是啊,我爸他一定會說,你這小子很幸運,娶到一個好老婆。”

    “呵呵,是啊,我娶了一個美麗又有智慧的老婆,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雷漢德低下頭,親吻她的臉頰。

    向妤安嘴角噙著笑意。

    “會冷嗎?”

    “不,你是我的暖爐。”有他牽著她的手,她感覺到溫暖傳遞著她的掌心,全身都暖呼呼的,完全感覺不到寒意。“不過肚子有點餓了。”

    “想吃什麼?甜湯圓好不好?”

    “我會變胖喔!”

    “變胖才好。”

    “到時候你就抱不動我了。”向妤安撒嬌道。

    “誰說的,我壯得很!”

    “騙人,你還得過急性蓴麻疼。”她笑著吐槽。

    “那是以前,我現在壯得跟牛一樣,不信我抱你去吃甜湯圓。”

    “不、不要啦!”她邊笑邊推拒。

    然而抗拒無效,不一會兒,他已經抱起她,往馬路走去。

    她羞得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就怕被路人看見她的長相,可是同時她又覺得還沒吃到甜湯圓,她的心裡已煨滿濃濃的甜蜜了。

    原來婚姻只要用心經營,就算過程意外加了點其它東西,也可以在平淡之中添入令人陶醉的味道,現在的她被丈夫捧在掌心裡,暖呼呼又甜蜜蜜,個中滋味,只有她知道。

    雷漢德將藍采薇開除了,為免再遇上桃花劫,他征求下一任秘書的第一條件必須是男性,而且已婚。

    這樣一來,才不會出現老婆被女秘書再度威脅的情況,還能確保夫妻感情能夠持續加溫,婚姻才能長久美滿。

    而向妤安向所長提出請調申請,很快便獲得允許,現在她暫時調到鑒識科做檢驗分析研究,同樣可以為死者伸張正義。

    “聽說你懷孕了,恭喜!”區冠恆來到鑒識科,向她道喜。“我特地帶了桂圓紅棗湯給你補補氣。”

    “謝謝你。”向妤安拿掉口罩,揚唇一笑。

    “比起解剖,這門工作對你來說很無聊吧?”

    “怎麼會?只要能繼續這份工作,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只是我找不到一個比你還要認真敬業的法醫了,真可惜。”區冠恆還是比較喜歡跟熱血的向妤安配合,她專業且敬業,總能給他正確的判斷方向。

    “原本我還想請調到醫院去工作呢!”

    “那不就還好你沒去,這樣至少我來法研所還看得到你。”他突然想起什麼,又問道:“對了,秘書的事解決了嗎?”

    “紙終究包不住火,她編了太多謊言,終有被揭穿的一天,漢德不再相信她,雖然很遺憾,最後也把她給遣散了,徹底和她切割。”

    “這女人真是奇怪,迷戀你老公不可自拔,自編自導,認為可以一手遮天,如果不是遇到你那麼冷靜理智,實在很危險,不過由此可知雷漢德還是很愛你的,他答應你繼續留在法研所工作,已經非常包容了。”

    “是啊!”向妤安唇邊浮起甜蜜的笑意。“如果有特殊的案子,我們還可以繼續討論喔,只要我可以幫忙的話。”

    “我來就是想跟你討論一個疑似自殺的案例,最近有個被害人,他有中毒的跡像,不知道為什麼和同事吃完中餐後就惡心嘔吐,步履不穩,難以保持平衡,還有昏迷不醒的現像,刑警偵訊後,知道他有輕度憂郁症,還在他身上還搜到一封遺書,說他可能是自殺……”

    她一聽,急忙追問:“被害人是在什麼公司上班?”

    “新華汽車公司。”

    “新華?!”她眼睛瞠大,心髒激動地跳著。

    “怎麼了?”

    “被害人死了嗎?”

    “沒有,不過被送去洗胃了,生命垂危,但是家屬們還是心存質疑,說他不可能自殺。”

    “可能是他殺,不是自殺!”向妤安神情一凜,推測道。

    “你怎麼知道?”區冠恆覺得奇怪的問道。

    “因為我父親也在新華汽車公司上班,而且,他就是死在一場飯局之後。”

    夜裡,秋風颯颯,卷起一股蕭瑟的冷意,細雨如針斜打入窗內,向妤安坐在案前挑燈夜讀,突然打了陣哆嗦,於是起身關窗。

    她聽見樓下的大門被打開的聲響,她趕緊下樓察看。

    是爸回來了!

    他渾身酒味,步履不穩,無法保持平衡,她趕緊上前攙扶著他。

    “還沒睡?”他說話時,臉部肌肉還不由自主的抽動著。

    “爸……”

    “我去洗手間。”他跑去嘔吐,接著,他就昏迷在床。

    她本以為父親只是飲酒過量,醉到不行,睡一覺就沒事了,可是隔天當她上學前去房間要叫父親起床吃早餐時——

    “爸?”

    一碰到父親冰冷的身軀,她倏地眼睛瞠大,一股可怕的恐懼感籠罩著她。

    她嚇壞了,用力且急促的搖晃著父親,大聲哭喊,可父親卻完全沒有反應。

    “爸,你醒醒啊!爸——”

    “妤安、妤安!你怎麼了?”

    終於,向妤安睜開雙眼,渾身冒著冷汗,她先看向牆上的時鐘,時間是半夜三點,再轉向她身旁的雷漢德,他正驚訝又心疼的望著她。

    “漢德,我夢見我爸……”她已經好久好久沒再夢見父親了,本以為記憶會隨著卸下法醫的職責而褪色,但冥冥之中,命運似乎在引導她找到凶手,偵破十多年前的懸案。

    “你沒事吧?”他從床頭櫃抽了張面紙,為她拭汗。“要不要喝點水?”

    “好。”

    他起身為她倒了杯溫開水,她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喘了口氣,才將杯子再遞給他。

    “為什麼會突然夢見岳父呢?”

    “最近有個被害人,跟我父親死前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說不定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夢見我爸……我也沒想過往事會再度重演,被害人跟我爸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用餐後的症狀也是步履不穩、昏迷不醒,而且刑警也在被害人身上找到一封遺書,這樣的巧合未免太詭異了。”

    “這件事聽起來確實有些詭異……你有什麼打算?”雷漢德挑眉問道。

    “事隔將近十一年了,被害人出現相同的症狀,證明了犯案手法一致,我想查證這件事。”

    他緊瞅著她。“老婆,你是孕婦了,還要進行解剖嗎?”

    她凝視著他,他熠亮的眼神盈滿疼惜,彷佛告訴她,不要插手管這件事,但是她必須做。“漢德,對不起,我知道你會反對,但是這件事我有責任……”

    “去做吧。”

    一瞬間向妤安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的反問:“什麼?”

    “如果沒有揪出凶手,這件事會一直擱在你心底,成為永遠也不會抹滅的惡夢,既然機會來了,你就放手去做吧。”

    “漢德……”她又驚又喜,眼眶泛淚的望著他。

    “你終於等到凶手再度犯案的這一天,你絕對要揪出那個人才行,否則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害。”

    她心裡懸著父親的不明死因,不斷替亡者洗刷冤屈,以慰亡靈,現在可疑的罪犯重出江湖,沒道理要她躲著什麼都不做,岳父的死有機會伸冤,所以他絕對支持她。

    “漢德,謝謝你。”向妤安感動的撲到他懷裡,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破涕為笑。“不過,被害人沒死,我不用回解剖室,我有別的方法可以解開這神秘的犯罪手法。”

    十多年前,她還是高中生,沒有能力為父親洗刷冤情,十多年後,她已經是個法醫,她一定要動員所有人脈,盡其所能的發揮專業,揪出殺害父親的原凶。

    “太好了。”雷漢德輕撫著她的發絲。“這次,絕對不能再枉縱罪犯。”

    “會的,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替爸爸找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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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9:07 |只看該作者
第9章(1)

    懷孕後,向妤安特別容易餓,吃過中餐沒多久,又感覺胃一陣空虛,還咕嚕咕嚕的叫。

    “喂,被害人醒了……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醫院嗎?”

    和區冠恆講完電話,二十分鐘後,她來到樓下,坐上他的車,正當她要關門時,突然有個龐然身軀也跟著她進入後座。

    “妤安。”

    區冠恆和向妤安同時驚詫的望著來者,還是向妤安率先回過神來,問道:“漢德,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餓著,買了蔥油餅要給你,沒想到正准備上樓,就遇到你們了。”

    “老公,你好厲害,我真的肚子餓了。”她接過蔥油餅,嘴角泛著甜蜜笑意。

    “對了,檢察官,你要載我老婆去哪?”雷漢德不禁好奇的問。

    “查案。”區冠恆老實回道。

    “這件事跟我爸有關。”向妤安邊吃邊說,就怕老公不准。

    “這是我老婆最關心的事,而且關系著我岳父的冤情,身為老公的我要和她一起面對、一起解決,我跟你們一起去。”況且他老婆懷孕,她要查案,他有必要當隨行保鑣保護她。

    區冠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能透過後視鏡,愣愣的望著雷漢德。

    “快走。”

    直到雷漢德催促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踩下油門。

    一路上,區冠恆描述著被害人的情況。“前天,被害人和主管去一家海鮮餐廳用餐後,就出現嘔吐昏迷的狀況,我去問過餐廳老板,那時段的客人還不少,但只有被害人有中毒反應,所以我排除了集體食物中毒的可能。”

    “這案情絕不單純,有被害人的資料嗎?”向妤安問。

    “有的。”他將放在副駕駛座上的資料交給她。

    向妤安接過,馬上翻開仔細閱讀。“陳清泉,三十七歲,已婚,是新華汽車公司修車部的修車員,已任職三年,喜歡喝酒……”

    沒多久,三人來到醫院的某間病房,向妤安看著剛洗完胃,被推到普通病房的被害人,他臉色憔悴,全身乏力。

    “我是檢察官,前來調查案子。”區冠恆來到他面前,向妤安則跟在他後面。

    “是,檢察官,請坐。”一旁的女人約莫三十出頭,她立刻起身,把椅子讓給他們。

    向妤安手裡則拿著相機和筆記本,記錄重要線索。

    “您是……”區冠恆問著女人。

    “我是陳清泉的老婆。”女人回答。

    “是,陳先生今天可以說話嗎?”區冠恆問著。

    “哎,干麼報警,多管閑事,我休息時間都不夠了。”陳清泉一看到有人來盤查,抗拒的翻過身,不肯合作。

    “我可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才吃個飯回來就昏迷不醒,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害你!”陳清泉的老婆為他抱不平。

    “你推理小說看太多,這只是食物中毒。”陳清泉駁斥。

    區冠恆正要開口勸他,雷漢德已經快他一步,表情嚴肅地道:“陳先生,這不是單純的食物中毒,餐廳裡沒有其它人出現這種症狀,而且類似的案子不是只有你一個受害者,請協助我們辦案。”

    向妤安眼底充滿欽佩,因為他把她想說的話都講完了。

    陳清泉聽了全身一僵。“你是說……也有人曾經因此受害嗎?”

    “對,而且他不像你那麼幸運,他已經死了。”向妤安神色凝重的說著。

    “太可怕了!我就覺得不單純,你就乖乖配合檢方吧!”陳清泉的老婆眼睛瞠大,渾身起雞皮疙瘩,用手肘推了推他,催促他要正視這個問題。

    “我……我不是被嚇大的!”陳清泉斂下慌張,還是不說。

    “陳先生……”

    區冠恆想柔性相勸,未料又被雷漢德搶先,他沉聲道:“陳先生,我不想嚇你,不過你這次從鬼門關逃回來,不代表下一次還能夠這麼幸運。”

    陳清泉這下子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臉色瞬間刷白。“你、你是說有人想置我於死地?!”

    “不無可能。”雷漢德冷沉的回道。

    “好……好吧。”陳清泉終於坐起身,接受調查。

    區冠恆暗暗對雷漢德豎起大拇指,這家伙板起臉來不但嚴厲,而且聰明絕頂,思路清楚,若是沒有當企業家,也可以去當檢察官了。

    “那麼,可以請你描述一下那天的情形嗎?”區冠恆問。

    雷漢德坐在向妤安身旁,靜靜聆聽。

    “那天,蔡志典總經理說要請我去海鮮餐廳吃飯,我本來拒絕了,他卻說他是請我們團隊的人一起去喝酒,我才答應去的。”

    聽到蔡志典這個名字,向妤安表情一愣,身體也跟著一顫。

    這名字好耳熟,她似乎有聽父親提過,如果她沒記錯,父親出事的前一天,有跟媽說他要跟蔡主任去用餐,看來經過這些年,蔡志典升官了。

    雷漢德敏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於是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用指腹摩挲著,想要藉此給她支撐的力量。

    她感激的轉頭看向他,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接著又轉回頭,專注聽著區冠恆和受害人的對話。

    “結果呢?幾個人去用餐?”區冠恆又問。

    “只有蔡總和我而已。”

    “那麼那天用餐時,你有發現什麼異樣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他自己有帶一瓶酒過來。”

    “他自己帶了一瓶酒到餐廳?”區冠恆察覺事有蹊蹺。“蔡總經理在公司的資歷多久了?平常為人如何?你跟他有過節嗎?”

    “十五年了吧,他是業務人才,很會帶團隊衝業績,平常也很照顧員工,私下喜歡找我們喝酒博感情,不過……”

    “不過什麼?”

    “蔡總是業務出身,本身就常和客戶應酬,也喜歡女人。”

    “喜歡女人?”聽到關鍵點,雷漢德心裡打了個突,認為這是個重要的線索,他和向妤安交換了眼神後,又提出質疑,“蔡總已婚嗎?女人是指外遇對像嗎?他的經濟狀況好嗎?”

    區冠恆看著雷漢德,他倒是能掌握重點盤問,爾德科技能建立神話不是浪得虛名。

    “蔡總的老婆管得很嚴,雖然他很會賺錢,但是也很會花錢,因為他好像有包養女人。”

    “包養女人?”

    “是啊,兩個禮拜前,我將保養好的車子開回去給客戶的路上,無意中看到他和一個女人一起進入一棟大樓,那個女人曾經到公司跟他吵,我還記得最後是蔡總給了她一些錢,她才肯走。”陳清泉回憶道。

    “那他知道你有看到嗎?”向妤安問。

    “知道啊,他還跟我說,男人在外面做生意,逢場作戲是難免的,但是要我不可以告訴他老婆。”陳清泉說了那麼多,心裡感到不安,又問:“檢察官,你認為蔡總會謀害我嗎?”

    “這還要調查。”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我老婆太大驚小怪了。”陳清泉搖搖頭道。

    “什麼大驚小怪,你回到家吐完就昏迷不醒了,根本就有問題,我是擔心你知道太多別人的秘密才會報警的。”陳清泉的老婆又急又氣的道。

    雷漢德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疑點,又問:“蔡總除了包養女人,還有什麼奇怪的行為嗎?”

    陳清泉的老婆突然搶白道,“他還曾經跟廠商拿回扣——”

    陳清泉馬上拉住老婆的手,制止道,“不要亂講話!”

    “如果他真的想害你,也許是這個原因。”雷漢德眼眸閃現靈光,立刻說著。

    “是嗎?”陳清泉眼睛瞠大。

    “快說。”雷漢德厲聲催促。

    陳清泉一時嚇到,只好全盤托出。“好,采購汽車材料時,蔡總有跟廠商拿回扣,因為老板發現不對,還懷疑是我們修車部的人把材料低價高報,把公司的錢給A走,事實上不是這樣,我跟蔡總說你不該這樣做,萬一老板知道的話就不好了,蔡總卻要我閉嘴。”

    又是錢的問題,向妤安心裡有譜了。

    “好的。”區冠恆點頭。“謝謝你的配合,我的調查就到這裡,你好好休息吧。”

    “對了,我必須將陳先生洗胃時,催吐出來的物質帶回去分析化驗才行。”這次,她絕對要謹慎追查,絕不會縱放惡犯。

    “辛苦你們了。”陳清泉的老婆向他們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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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區冠恆和向妤安走出病房後,立刻跟醫院的相關人員進一步采證,打算回去做化驗。

    三人走出醫院門口,雷漢德說道:“我想,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你這家伙,真會問訊。”區冠恆拍了拍他的背,感謝他的幫忙。

    “那是當然,我說過,我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雷漢德摟著向妤安,得意的笑道,他很高興能夠和老婆一起參與調查。

    “剛才陳先生真的被你嚇到了。”向妤安輕笑道。

    “我這招很有效,他就是怕壞人。”他只要一板起臉,連小孩都會被嚇哭。

    “你不會用在我身上吧?”向妤安扯了扯他的手肘。

    “怎麼可能,疼你都來不及了。”雷漢德親吻著老婆光潔柔白的額際。

    “夠了吧,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先走好了。”這對夫妻真的恩愛到如入無人之境了,害得區冠恆只好先離開,免得閃瞎眼睛。

    雷漢德先回公司,區冠恆和向妤安從醫院回到法研所鑒識科的實驗室,向妤安親自和其它專業人員進行分析化驗。

    她一邊看著放大鏡,一邊問:“區檢察官,對於這個案子,你有什麼看法?”

    “我剛才接到助理的電話,查出蔡志典確實有金屋藏嬌,供養小三的住屋,一個月就要付七萬多的房貸,而且不包含其它開銷,還有正室那邊的生活費,一個月的花費加起來一、二十萬跑不掉,這可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區冠恆沉思了一會兒又說“就我分析,蔡志典因為長期包養小三,所以金錢的需求很大,才會在采購時拿回扣、私吞公款,而陳清泉知道蔡志典太多事,為了防堵秘密泄露,他有可能謀害陳清泉,或者把他拿回扣的惡行嫁禍給陳清泉,這樣一來便死無對……”

    “為了錢和女人,居然可以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向妤安咬著唇,不平的喊道。

    過了一會兒,化驗分析的結果出爐了,向妤安仔細看過後,有了突破性的發現,她急忙喚道:“區檢察官。”

    “怎麼樣了?”

    “我化驗出有毒物質了!”

    “是什麼?”

    “是乙二醇。”

    “乙二醇?”區冠恆疑惑的望著她。

    “對,乙二醇是一種無色無臭、稍帶甜味的物質,添加在飲品裡也不會被發現,這是一種凶險莫測的毒藥,常見於防凍劑和汽車冷卻系統。”向妤安解釋道。

    “這麼說來,是有人將這物質加入酒精裡,然後制造酒精中毒的可能……那麼乙二醇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呢?”區冠恆邊推敲邊問。

    “乙二醇一旦進入人體很快就會由胃腸道吸收,進入血液裡,被害人在起初的十二小時內會出現中毒跡像,如惡心、嘔吐、步履不穩,肌肉不由自主抽動,過量的話,十二到二十四小時就會引發心髒衰竭、肺水腫、腎衰竭等,最後死亡。”一講到這裡,她的心狠狠一揪,原來父親當年是被下毒害死的。

    “原來如此,令尊也是一樣的症狀嗎?”

    “是的,而且我爸也可能在知道蔡志典私吞公款,才會被蔡志典邀去餐廳吃飯喝酒,只是他沒有那麼幸運。”向妤安的眼眸黯然。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陳清泉還能活下來,令尊卻命喪黃泉?難道加害人給的量較少嗎?”

    “不,我想是蔡志典沒有算計到這一點。”

    “什麼意思?”

    “如果是平常就有在喝酒的人,對於乙二醇的耐受力比較強,因為酒精會減弱乙二醇的作用,所以不一定會致死,但是我父親並沒有喝酒的習慣……”分析完畢後,她做出結論,“法網恢恢,總有人要活著指認蔡志典的惡行才行。”

    “好,那麼我現在就請助理去追查他使用乙二醇的證據。”

    “嗯,報告給你。”向妤安將印出來的報告交給區冠恆。

    區冠恆接過化驗報告,一秒也不敢停留。“我現在就去找蔡志典。”

    “一定要逮到人才行!”說完,向妤安在心裡默默祈禱,爸!女兒幫了那麼多亡者發聲,找回尊嚴,這次,我一定會替你伸冤,還你一個公道,你一定要幫幫我。

    雖是冬日,但向妤安的心卻如夏日驕陽般燦爛,一點也不覺得冷。

    雷漢德一接到老婆的電話,特地到法研所找她,現在兩人走在去餐廳的路上。

    “案子有進展了是嗎?”他關心的問。

    “嗯。”她點點頭。“檢方已經掌握充分的證據了,在蔡志典的辦公室裡查扣了相關的證物,可以證明他對被害人下毒。”

    “到底是什麼東西?”

    “蔡志典的辦公室裡有防凍劑,而這些防凍劑裡驗出的成分有九成就是乙二醇,他將這個物質加入酒裡,進而加害陳清泉和我父親。雖然他狡猾,只坦承對陳清泉犯案,不承認對我父親下毒,不過新華汽車公司老板證明蔡志典確實在我父親死前約他吃飯過,而且當時有查到一筆帳款沒收回來,被莫名的侵吞,蔡志典的情婦也供稱,蔡志典曾經對她泄露害死我父親的秘密,所有供詞都對他不利,要將他治罪是遲早的事。”向妤安欣慰不已,父親十多年來的懸案,終於沉冤得雪了。

    “看來新華的老板早就知道蔡志典私吞公款的事,現在正好逮到機會可以反撲。”雷漢德分析著。

    “沒錯。”

    但他不禁感到納悶。“可是被他包養的情婦有什麼理由要這樣陷害他呢?”

    “情婦說蔡志典一直沒給她名分,高興的時候給她生活費,不高興就對她暴力相向,所以她偷偷錄下這段供詞,就是要伺機報復他。”

    “蔡志典貪得無厭,咎由自取,不過最重要的是,女人還真不能惹。”雷漢德似有所悟地看著老婆。

    “那當然嘍!像這種會打女人的男人,豬狗不如,怎麼可以饒恕呢!”

    “老婆,你不會這樣對我吧?”

    向妤安斜睇著他,輕哂問道:“應該說,你會對老婆始終如一嗎?”

    “老婆,好不容易我們夫妻感情穩定了,也約定了要廝守一輩子,我疼惜你都來不及呢。”雷漢德非常享受婚姻的甜蜜。

    “我也是,我也要牽著你的手,依靠你一輩子,你可不要隨便放開我。”偶爾像這樣跟他撒撒嬌的感覺也不錯,她偎在他懷裡,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雷漢德緊緊握住她的手,俯首,親吻她的臉頰,深情保證道:“絕對不放手。”

    她看見他的眼中盛滿深情,她的心也滿溢著甜蜜和暖意。

    “你會對我好嗎?”

    “當然,我的老婆我要自己疼啊!”

    有丈夫疼愛的她,就像一朵卸下冰冷的外衣、被愛澆灌的花朵,展現了女人的柔美嬌媚,惹人疼愛。

    她的眼中凝聚笑意,所謂幸福,就是相愛的人在身邊,彼此懂得對方的心思,彼此能給對方依靠,填補缺乏另一半的不足,傳遞著相守一世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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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發表於 2016-10-30 03:19:4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三年後,剛過完農歷年,她下班了,手裡還抱著女兒寧寧。

    女兒兩歲大了,是個可愛的胖娃娃,眼睛圓圓大大的,也很會說話了,是個俏皮可愛的開心果。

    一進家門,空氣中彌漫著料理的香氣,餐桌上有著冰糖醬鴨、海鮮煎餅、清蒸石斑魚、生菜蝦松,都是她最愛吃的料理。

    今天雷漢德說要慶祝女兒兩歲生日,於是特地邀請朋友來,且料理全由他包辦。

    向妤安一看見美味料理,心情也跟著愉悅,自從她三年前懷孕後,他又為了她的營養學了幾道料理,她真的好幸福啊,母女倆倍受他寵愛呢!

    “大嫂,你回來了?”魏志璋從廚房端著一盤泰式椒麻雞上桌。

    “是啊,志璋,歡迎你來。”

    “璋叔叔……”小寧寧用嬌甜的嗓音喚道。

    “寧寧乖,叔叔抱抱好嗎?”魏志璋一見她,咧嘴一笑。

    “大嫂,我們也來了,哇,寧寧回來了!”

    夏承澤夫妻倆本來正在幫忙整理客廳,一見到寧寧來了,夏承澤的老婆開心的衝上前,搶著要抱她。

    “歡迎你。”向妤容將包包隨手放到沙發上,問道:“我老公是今天的主廚嗎?”

    “是啊,帥哥主廚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自從兩人有了愛情結晶後,夫妻倆的感情也日趨甜蜜,而一向“閉俗”的向妤安,在愛情的滋潤下,社交能力也跟著活絡起來,已經能夠融入老公的朋友群裡,歡樂的互動。

    向妤安也很喜歡老公的這些朋友,有才能也很幽默,更可以從他們眼中看見老公不同的一面,這也是另一種樂趣吧!

    她來到廚房,張開雙手,從身後圈住雷漢德的腰,嬌滴滴的道:“老公,辛苦了。”

    “這兒很熱,你先到客廳休息吧。”

    他在炒西洋芹花枝,熱得滿頭大汗,她旋即抽來一張面紙,為他拭汗。“我想幫你。”

    他夾起鍋子裡冒著熱氣的花枝圈,湊到嘴邊吹了吹,再送到她的嘴裡。“味道夠嗎?”

    “嗯,好吃,老公最棒了!”向妤安甜在心裡,於是踮起腳尖,在他頰上送上一個香吻。

    他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即便流汗,也甘之如飴。

    廚房的香氣、幸福的光影、愉悅的氛圍,融合著令她忘懷的美滿婚姻和溫暖家庭。

    婚姻,對她而言其實是一種簡單而平凡的生活吧!現在,她已經懂得這個道理,平凡就是一種福,漢德一點小小的窩心,也能令她感動不已。

    她比以前更用心去體會,幸福隨時就在身邊。

    他一個轉身,俯首,輕啄了下她的唇,她臉一紅,兩頰呈現粉紅嬌艷色澤。

    “喔喔,爸爸愛媽媽!”稚嫩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我也要結婚!”站在廚房門口的魏志璋抱著小寧寧,見他們這般甜蜜,羨慕得兩眼發亮。

    小寧寧也有樣學樣,“我也要結婚!”

    在場的大人一聽,忍不住會心一笑。

    “那寧寧和叔叔結婚。”魏志璋馬上跟小寧寧開玩笑。

    “不行!”雷漢德第一個反對。他將炒好的菜遞給老婆,再從魏志璋手中抱回寶貝女兒,露出慈愛的笑容,親了女兒粉嫩的臉頰好幾口。“爸爸也愛寧寧。”

    “哇,我沒人要,寧寧也不要我了——”魏志璋故意哀號。

    “志璋,別擔心,我幫你介紹女朋友。”向妤安拍拍他的肩安慰著。

    “那就拜托大嫂了。”魏志璋馬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不介意在法界工作的女人吧?”

    “只要像大嫂這樣美麗善良就好了。”他開心的笑著。

    “還真會說話。”雷漢德沒好氣的睨他一眼,一手抱著女兒,一手趕緊摟著嬌妻的腰走到餐桌旁。“廢話少說,開飯了。”接著又吩咐道:“承澤,開紅酒。”

    “沒問題。”

    備好杯子,夏承澤將杯子裡注入紅色酒液,一家三口才到飯廳,跟大家一起圍桌,吃飯。

    “敬大家,今年又立下功勞,公司業績長紅。”雷漢德先舉杯,敬大家。

    “我恭喜雷哥大嫂,寧寧兩歲,健康長大了。”魏志璋說著。

    “我相信寧寧未來一定有大嫂的美貌,漢德的經營頭腦。”夏承澤稱贊道。

    “我的頭腦也不差喔。”

    向妤安發出小小抗議,引來眾人發笑。

    “你們家熱鬧多了,大嫂有沒有計劃什麼時候要再生一個壯丁啊?”夏承澤的老婆也寄予祝福。

    雷漢德和妻子交換一個眼神,他們夫妻約定好,只要女兒滿兩歲,他就同意她回到工作崗位了,也就是從明天開始,她就要調回法醫的工作了。

    “呵呵,不知道啦!時候到了再通知各位,敬請期待。”雷漢德立刻說著。

    向妤安招呼著大家,“多吃點吧。”

    大家高興的夾菜,魏志璋忍不住發出贊嘆。“雷哥,這冰糖醬鴨真好吃,火候和甜味剛好。”

    “是啊,蝦松也炒得很贊。”夏承澤的老婆羨慕不已,笑著回話,“看來漢德技高一籌,我老公的廚藝還沒漢德好呢!”

    “是嗎?多吃點。”

    看見雷哥為了老婆學廚藝,魏志璋忍不住要問:“大嫂,你覺得自己幸福嗎?”

    “很幸福啊!”向妤安點點頭,臉上洋溢著喜悅,看著坐在身旁的老公,眼底是滿滿的感激和感動。

    雷漢德湊上前,親吻她的臉頰,向妤安的臉瞬時羞紅,就算到了現在,她還是很不習慣在其它人面前曬恩愛。

    魏志璋又有話說了,“雷哥真的很棒,是個表裡如一的好男人,不只在事業上是如此,對老婆更是始終如一。”

    “是吧?我們品種也很優良,明年再生一個男寶寶。”雷漢德對向妤安說道。

    “別逗了,那麼多人在……”向妤安害羞的低下頭,兩頰比西紅柿還要紅。

    這場慶生會最後以小寧寧睡著了作為收場,待將女兒抱到嬰兒床、送客人離開後,雷漢德環抱著向妤安的腰,深情的注視她,贊揚道:“你懷孕的時候最美了。”

    “真的嗎?我懷孕的時候肚子那麼大,都沒有腰了。”

    “別在意,寶貝,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在我心中,都是永遠的唯一。”

    “老公,我愛你。”她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給她滿滿的愛,未來她也會繼續努力當個好妻子、好母親,回報他對自己的好。

    突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這浪漫的氛圍。

    向妤安有些猶疑的望著他,不知道該不該接電話。

    雷漢德諒解的道:“快去接吧。”

    “什麼?”她不禁愣住。“時間還沒到呢。”

    電話仍持續響著。

    “雖然比預計的時間提早一天,但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感受到你是在乎我的。”他的心中早已灌滿愛意,這份愛意是兩人築起的堅實堡壘,使他沉穩而成熟,也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漢德……”

    “所謂愛,不是自私的把老婆綁在身邊,而是支持她、完成她想做的事。”

    她心一悸,感激他的支持。

    雷漢德將響個不停的手機從桌上拿起來,放到她手中。“答應我,要繼續做一個美麗正直的法醫,我為你感到驕傲。”

    向妤安用力點點頭後,按下通話鍵。“是,在哪裡……好,我立刻去現場。”

    收線後,出門前,她踮起腳尖,向他索取一個深長的吻。

    陽光明媚,枝頭上的一對鳥兒也雀躍的跳著叫著,彷佛為恩愛的夫妻祝福,今生今世,他們只認定彼此是摯愛、是唯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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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0 03:19:51 |只看該作者
怨夫的逆轉 官穎

    這本《老板閨怨中》原本難產了。

    首先,這本故事的發想起源於官阿穎寫多了女性被男性忽略的故事,於是想來點反轉,挑戰不一樣的題材。

    是啊!為什麼自古以來,都是女人獲得被養在深閨,嘗盡冷落或受盡思念苦楚的宿命?為什麼怨婦、怨女都是以女人為代表?

    女人被貼標簽太久了,於是官阿穎才有了讓男人嘗嘗什麼叫被遺忘、被忽略,讓男人徹底感受空虛寂寞冷的念頭……殊不知自己寫得很爽,全心全意為女人平反,卻忽略自己已漸漸跨離了羅曼史的範疇,違反了羅曼史的基本設定,因此才造成被退稿的命運。

    官阿穎晴天霹靂之余仍心有未甘,於是和編編溝通、巴住大腿死纏不放,才終於有機會修稿,花了一些功夫強化男主角的形像,鋪陳浪漫甜蜜的情節等,這本作品才得以問世,在此先感謝編編們的辛勞審稿以及徐姊的包容。

    這本書的重頭戲在於女主角是法醫,為了這職業,我收集了不少資料,還特地網購了一本相關的書籍,這本書我越看越過癮,整個人投入其中,八成是羅曼史寫久了,這類推理懸疑的故事讀起來感覺很新鮮吧XD

    另外,職業設定之初,我擔心法醫的嚴肅形像不符羅曼史的設定,於是除了展現她的專業,也鋪陳一些搞笑的情節,希望幽默的元素可以扭轉形像,當然也不能忘記我所堅持的——男人的閨怨。

    這是一定要出來的,否則就失去了原本的構想和初衷。

    總之,官阿穎強烈的感受到一本書要寫好不容易,在有限的框架裡做變化,對作者來說是一種挑戰,尺度的拿捏要到精准無誤也不容易,但這個故事最後能上市,官阿穎還是要感謝編輯們的辛苦,請原諒我的反骨設定,也謝謝徐姊給官阿穎一個機會修稿,希望讀者朋友們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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