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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 寒水石
冷風吹來,這些修煉者眼神無比驚恐,就像是剛從極熱的火爐中撈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一時之間,地宮之內噤若寒蟬。
洛綺文紅衣如血,面容嫵媚,長袖輕輕一揮,目光掃視一圈之後。
眼珠一轉,把目光移至屈正德身上,聲音又淡又雅,笑道:“恭喜屈大師切出凝血石,這等眼光確實讓小女子佩服不已。”她嘴唇分來,氣吐幽蘭,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屈正德連連擺手,搖頭嘆道:“洛閣主過譽了,這一次只是運氣好罷了,當不得真。”
鬱修明手中握著一塊奇石,手指輕撫過奇石之上的白色紋路,輕笑道:“屈大師,過于謙虛就是驕傲啊,之前我看你選石的時候可是信心十足,一臉篤定。”
屈正德喉嚨微動,正準備開口。
恰在這個時候,場中越案之的雙目再次變得渾濁,手裡那旋轉不停的刻刀最後一筆終於落下,沒有一點顫抖,又平又穩,凝血石也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凝血石並不算大,只有核桃大小,血光閃耀,紅得讓人心顫,一股天材地寶的味道迴盪而開,既香又甜,讓人心醉無比。靈力波動極為磅礡,哪怕是最純淨的靈石,都不及它的百分之一,兩者就如皓月與沙石,靈石是沙石,而凝血石就是皓月,隔著的距離是一整片天空,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越案之嘴中又吐出一口濁氣,嘆道:“凝血石在我的切石生涯之中,足可排上前十。”老者黑袍無風自動,咧咧作響,神色滄桑感慨,更有一抹難以壓下的驕傲,顯然切到凝血石,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兒。
話音剛一下,手腕一番,一個精美的錦盒憑空出現。
越案之蒼老褶皺的手指彎曲,輕輕一彈,一道白光在指尖亮起,瞬間擴散而開,錦盒隨即打開,伴隨著一道小型指風一捲而下,直接將凝血石收入其中。此時,地宮上空淡淡的血光頓時散盡。
越案之右手抬起,對著虛空狠狠一按。
一個古怪的骷髏頭從袖中飛出,幽光一閃之下,在錦盒右下角凝刻出一個與骷髏頭如出一轍的圖案,這圖案通體黝黑,僅僅看上一眼,就可感覺到其中的森然寒意。
歐陽明見狀,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盯著錦盒之上的骷髏圖案看了一眼。
鬱修明目光一瞥,把這個畫面收入眼中,立刻笑著解釋道:“歐大師,這個骷髏圖可是天外閣特有的'商標',凡是天外閣中開出的奇石,都會在錦盒之上印入這個圖案。”
歐陽明輕輕點了點頭,沉吟稍許,沒有多問。
越案之身上氣息腐朽,氣血稍顯羸弱。
緩緩走至屈正德身邊,將錦盒遞了過去,笑道:“恭喜屈大師了!”
屈正德笑容燦爛,誠懇道:“承您老吉言。
鬱修明帶著笑容走到屈正德身邊,把手中的雪白的奇石遞了過去,沉聲道:“麻煩越老了……”
越案之額頭的皺紋全擠在一起,接過天外奇石,爽朗一笑道:“不麻煩。”
右手將天外奇石顛起,眼睛一亮,嘆道:“石塊重六兩一克,紋路雜亂,邊緣微捲,隱透雪白流光,鬱大師眼光一如既往地毒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老朽不如啊。”
鬱修明拱了拱手,輕笑道:“越老過譽了,況且,還不一定能切出東西呢。”
越案之手中刻刀轉了轉。
手掌握緊刻刀,眼中精光一閃,全神貫注,細長的刻刀就如一道幽光一般跳動起來,他動作不快不慢,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律。
沒有跌宕起伏,更無波瀾壯闊。
但每一刀落下都給人一種另類的驚豔之感,似乎不是在切石,而是在雕刻藝術品。
過了半個時辰,一陣白光從這石塊之中迸發出來,與凝血石發出的光芒不同,這光芒極為溫和,猶如氤氳又似琉璃,光芒清澈透明,似能將自身雜念全都擯棄,心裡一切不堪紛雜的念頭都融化了一樣,就如陣陣蟬音在耳畔響起,可靜心,可平氣,讓思緒如山泉水一樣透明無垢。
洛綺文瞳孔微微向內一縮,撩起耳邊青絲,明媚白皙的臉龐之上全是驚喜之色,驚訝道:“這是可助入道的空靈石,尊者之下都有效用,修為越低,效果越好。”
她故意頓了頓,眼中光芒無比灼熱。
過了半響抱拳一拜,道:“鬱大師,恕小女子冒昧,不知你是否有將空靈石出售的意願,天外閣給出的價格一定包您滿意。”說完,她就目光灼灼地看著鬱修明。
鬱修明聳了一下肩,笑道:“洛閣主說笑了。”
洛綺文一臉遺憾,在她未開口的時候,她心中就有預料,會是這個結果,卻依然抱著一絲幻想,但當她聽到鬱修明的確切回答以後,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並不是洛綺文沒見過世面,而是空靈石太過罕見了。
可明心靜氣,可明悟自身,若有悟性甚至能領悟天人合一、細緻入微的境界。
古人曾言,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而空靈石的層次更高,則是以自身為鏡,明悟是非因果,自身不足。
地宮之中的修士臉上全帶著羨慕之色,恨不得取而代之。
一個光頭大漢眼中紅芒一閃,讚歎道:“傳聞鬱大師眼光毒辣無比,半年之前曾切出雨花石,本來我還心有疑惑,不肯相信,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哼,雨花石的價值豈能與空靈石相比?”一個漢子拉下帽簷,冷哼一聲。
“就是,空靈石的價值可是與凝血石相當。”
種種讚歎之聲迴盪而起,鬱修明在五指峰頗有一種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意味,所以這些修煉者也不敢生出其他的壞心思。
一刻鐘後,越案之手上的動作放緩,刻刀亮起的紋路也黯淡了下來。
他將胸間濁氣吐出,從那種古井無波的狀態中退了出來,神色略有激動。
空靈石躺在他的手心之中,只有拇指大小,顏色如朝陽映雪,毫無雜色,就如最純潔的白玉羊脂。
越案之手腕一抬,向外一推,空靈石已平穩地落入錦盒之中,這時,他才將額頭細密的汗珠抹去。
鬱修明心思通透,主動迎了上去,拱手道:“越老,辛苦了!”
越案之把錦盒遞了過來,擺了擺手:“要是每天都能切出特殊屬性的奇石,就是累死我也願意啊!”
隨後把目光一偏,看向歐陽明,嘴角抽起,臉色極為古怪。
試探地開口:“歐大師要……要切這塊奇石?”
歐陽明微微頷首,笑道:“麻煩越大師了。”心裡也有幾分火熱,之前他用天鳳之火感受時,只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意,但是何種奇石,卻並不清楚。
鬱修明與屈正德同時搖頭,露出一臉苦笑,而洛綺文則一臉玩味。
可以說,地宮之中的修煉者,沒有一人看好歐陽明。
越案之搖了搖頭,不再言語,衣袖輕輕一揮,這奇石被靈力一卷,凌空飛出。
眼中光芒緩緩凝聚,一種厚重的氣勢蔓延而開,他正襟危坐,氣機圓潤如一,心守靈臺,突兀地,眼中精光一閃,一道紅色弧線從刻刀刀柄向刀身蔓延,發出一聲清脆的低鳴,就像活過來了一般。
老人出手極穩,對身上每個毛孔掌握都入微入精,做到“一羽不能加,蚊蟲不能落”的地步,身上的肌肉、骨骼、經脈,內臟都達到微妙的平衡,如庖丁解牛一般把石塊層層剝開。
奇石之上那細密的小孔“扑哧扑哧”冒出一絲寒氣。
所有的修煉者都死死地盯著越案之手中那不停縮小的奇石。
屈正德輕拍了一下鬱修明的肩頭,沉沉嘆了口氣。
顯然,這兩位在鍛造之上造詣極深的大師,極為悲觀。
半個時辰之後,越案之手腕一抬,刻刀隨著他的動作向外一撥,碎石從刻刀之上抖落。
徒然間,一道淡淡的青光散出。
一股寒意伴隨在青光之中,驀然擴散,這寒意之強,直接讓地宮之內飄起雪花,白茫茫一片,一片蒼茫,如陷入寒冬臘月。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只見一道寒風憑空凝聚,捲動風雪,旋轉不停。
“你們快看上頭!”有人驚呼出聲。
這些修煉者只覺得身體一冷,一股冷冽的寒氣在體內肆虐。
抬頭看去,只見地宮頂端的青石之上,一條條白色冰錐出現,形狀各異,垂掛而下,如倒懸在破舊屋簷上一樣,寒氣四溢,這一番奇異的景象讓所有人心神震動。
洛綺文呼吸急促,一臉驚駭道:“這時五行石之一的寒水石?”
“寒水石?”鬱修明一臉疑惑。
屈正德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把話語接過:“傳聞一百年前,有一位前輩名為幕落雪,她天資卓絕,以一種讓人驚恐的修煉速度登臨尊位,並且精通鍛造,將一枚寒水石融入長劍之中,曾一劍冰封數十里,這柄劍,也被她取名為寒水劍。”
這聲音迴盪之下,場中如平地驚雷。
所有人心中只剩下一個聲音,一劍冰封數十里……
這聲音如成為唯一,在腦海之中轟鳴而起。
半晌之後,越案之手中刻刀停下,他手臂不停地顫抖。
走到歐陽明身前,嘆道:“歐大師,謝謝你,老朽這輩子就想親手切一塊五行石,沒想到這麼夢想在這里達成了,朝聞道夕死足矣!”
歐陽明輕聲開口:“越老言重了。”
地宮之中臉色變幻,神色極為複雜,盯著歐陽明。
屈正德與鬱修明苦笑不止,同時開口:“歐大師眼光之準,決斷之準,在下佩服。”
歐陽明搖了搖頭,嘆道:“只是運氣好罷了……”
屈正德神色一動,輕聲問道:“歐大師,煉器大比,我倆就用今日尋到的奇石煉製如何,這是我首次見到寒水石,見獵心喜,還望歐大師勿要見怪。”
歐陽明眼睛一亮,回道:“屈大師的提議,正合我意。
第八百一十四章 信心
明亮而奢侈的房間之中,來自於漳州七星宗的兩位卓越人物正端坐桌子兩頭。
其中一人正是有著巔峰尊者修為的艾宏力,而另一位,則是剛剛從天外閣回返的屈正德。
此時,屈正德拿起桌上的茶壺,恭敬地為艾宏力斟上一盞香茗。他的動作雖然穩重,但臉上眼眸深處,卻閃動著一絲激蕩之色。
艾宏力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緩聲道:“正德,你的心浮躁了。”
屈正德輕笑道:“果然瞞不過您,讓您看出來了。”
艾宏力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道:“是誰,讓你如此心動?”他放下茶盞,笑道:“莫非此次儋州的那位歐小子,真的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
歐陽明成為鳳族使者的事情並沒有太久,而儋州和漳州之間的距離卻是足夠遙遠。而且,艾宏力的想像力再豐富,也絕不可能將鳳族使者和此次的對手聯想到一起。所以,他並不知道歐陽明的身份。
但是,他的眼力何等高明,在見到歐陽明之後,頓時看出了他的真實年齡。
鍛造術是一門需要時間積累的技術,單有天賦,並不足以讓一個人笑傲群雄。艾宏力雖然不至於小覷歐陽明,但卻更加看好自己門中的這位公認的鍛造天才。
屈正德的雙目熠熠生輝,道:“艾老,那歐陽明雖然年輕,但是在某些方面卻有著過人的天賦和成就,確實是一個勁敵。”
艾宏力微怔,訝然道:“你竟然如此看重他?”
屈正德的腦海中迴盪著歐陽明那雙充滿了自信的眼神,他微微點頭,道:“這樣的人,不會撒謊,與他必然有著一翻苦戰。”頓了頓,他的雙眉一挑,又道:“艾老,儋州鍛造界人才輩出,除了那歐陽明之外,五指峰的鬱修明也是一位頂尖大師呢。”
“哦,你確定?”艾宏力這一次可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能夠得到屈正德的認可,說明鬱修明在鍛造術的實力之強悍,絕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而看看鬱修明的年紀,最多也就是與屈正德相若而已。這樣的人物,無論在任何一州,都會被當做寶貝一樣供著養著的。
只是,儋州竟然一下子擁有了兩位這樣的天才,不免讓他的心中隱隱的有些不舒服了。
“正德,你若是與他們相比,又如何?”艾宏力沉聲問道。
屈正德訝然一笑,道:“與他們相比,弟子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他雖然並沒有正面回答,但那微微上翹的嘴唇,卻已經將他的自信心表露得一覽無遺了。
這是歷盡無數次比試,每一次都戰勝實力相當的對手才慢慢積累起來的自信。似乎無論是誰擋在他的面前,都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擊碎碾壓。
而正是因為這份強大得到了不講理的自信,才是他最終能夠站在此地的最大原因。
艾宏力緩緩點頭,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只要屈正德能夠保持這種心態,他都能夠接受。
屈正德的目光一閃,道:“艾老,那兩位大人呢?”
艾宏力輕哼一聲,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你還會不知道麼?不用理他們,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
屈正德啞然失笑,那赤凝芸在漳州尊者和高階修者的層面上十分有名。畢竟,在修煉者中,向來都是以男性居多,能夠修煉到尊者境界的女性絕對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的了。
往生極樂的邱成旺對赤凝芸一見鍾情,所以苦苦追求。
只是,赤凝芸對他並無好感,但又不想輕易得罪往生極樂,只要到處躲避。甚至於不惜遠走萬里,加入前往儋州的護送人選之一。
然而,那邱成旺果然是神通廣大,竟然不聲不響地也成為了護送者之一,而且在出發之前還一直保密,讓赤凝芸一無所知。
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兩人在隊伍中見了面之後,赤凝芸又豈會給他好臉色看?不過,邱成旺的臉皮極厚,一路上故作不知,反而是死皮賴臉地跟著,雖然不至於糾纏,但也是如跗骨之蛆般緊隨不捨。
不過,他們兩位畢竟是有著尊者的身份,身後也有著強大的靠山。
除了艾宏力之外,還真沒有人敢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艾宏力沉吟片刻,道:“正德,他們的事情你不要摻和。哼,兩州鍛造大比,也算是一場大事,他們絕不敢在這個時候騷擾你的。否則,老夫定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屈正德連忙道:“是,艾老。”他頓了頓,又道:“艾老,弟子在漳州之時,就曾聽說過五指峰枯榮大師之名。據說他是儋州煉器第一人,不知弟子可否有緣拜見一下?”
艾宏力的雙目微動,嘆道:“哎,正德,那枯榮大師雖然有著煉器第一人之稱。但是,據老夫所知,他已經壽元無多了,你隨時都有可能聽到他隕落的消息。”他搖著頭,道:“我們此次的歡迎盛宴之中,五指峰已經算是竭誠招待了,但依舊不見枯榮大師的蹤跡,或許……”他搖著頭,目光閃爍著詭異之色。
屈正德失望地搖頭,他是一位真正的鍛造師,對於那些活著的前輩威名,那可是如雷貫耳,並且心生仰慕。
然而,此次來到五指峰,卻沒有能夠見到這位人族遺老,自然是頗為沮喪了。
艾宏力的雙目一瞪,道:“你小子在想些什麼?哼,馬上就要開始大比了,你不專心靜養,反而分心考慮別的東西,莫非是想直接認輸麼?”
屈正德心中一凜,連忙道:“是,弟子知錯了。”他回到自己房間,立即靜下心來,從懷中取出了新得到的凝血石,整個臉龐都被一道道紅色光芒所籠罩。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的認真和歡喜。
以這塊寶石為核心,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等待著大比的到來。
※※※※
此刻的歐陽明,則是來到了鬱修明的府邸。
鬱修明雖然不是尊者,也並未擔任五指峰宗老之職責。但是,他在五指峰的聲望之高,卻並不在任何巔峰靈者之下。
因為他不僅僅是枯榮大師的關門弟子,而且本人也擁有強大的鍛造能力。五指峰的高層中,包括那幾位尊者在內,都曾經請他鍛造過,或者是修復過珍稀裝備。單憑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他在五指峰中橫著走路了。
從天外閣回返,鬱修明關閉房門,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凝重了起來。
“歐兄,屈大師果然有幾分本事,能夠從眾多天外飛石中挑選出凝血石。”鬱修明沉聲道:“這樣的手段,不愧是漳州年青一代的首席鍛造師啊。”
既然能夠代表漳州參戰,那麼屈正德就等於自動成為了漳州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雖說這個第一人僅僅限制在鍛造術中,但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名頭了。
歐陽明輕笑道:“鬱兄,那麼你自己呢?嘿嘿,這空靈石莫非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他們兩個在人前雖然相互稱呼為大師,但若是在私底下,卻親熱和熟絡了許多。
鬱修明苦笑一聲,道:“我的這門鑑定秘法不算什麼,只要有著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量,就可以修煉而成。”他頓了頓,道:“反倒是你,呵呵,竟然會挑選那塊石頭,真是讓我們都感到了無比驚訝啊。”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真的有著幾分佩服的感覺。
那塊石頭擺在天外閣已經有許久了,但是因為石頭上的各種缺陷,再加上昂貴的價格,才會導致無人問津。
但是,歐陽明就對此石有感覺,而更為重要的是,哪怕是經過了幾人的勸阻,他卻依舊是不動如山。
這份肯定,就是自信心的表現。鬱修明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與他異地相處,還真的未必能夠如此堅持到底呢。
歐陽明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僥倖而已,其實在越老動刀之時,我也是心中無底啊。”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早就知道裡面必然有著寶石,只好以這句話為托詞。
鬱修明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似乎要直接看穿他的秘密。
但是,歐陽明臉上依舊掛著如同平常一樣的笑容,那一雙眼眸更是莫測高深,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片刻之後,鬱修明長嘆一聲,突然道:“歐兄,你在比試之中贏了我,所代表的就是儋州。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啊!”
代表儋州與漳州進行鍛造大比,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大的心願。而如今雖然輸了這個資格,但那份求勝的慾望卻沒有減弱分毫。
歐陽明聽出了他話中所寄託的感情,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了。
輕輕地點著頭,歐陽明以前所未有地嚴肅口吻道:“鬱兄請放心,這一次兩州大比,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鬱修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有著幾分欣慰,也有著幾分歡喜,但那眼眸深處,更有著一絲無法完全釋懷的遺憾。
雙手抱拳,鬱修明起身,向著歐陽明深深地一躬到地。
歐陽明亦是站了起來,以同樣的姿勢恭敬還禮。
一切託付和承諾,都在不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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