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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妮可]帶煞皇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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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0:4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帶煞皇妃 作者: 妮可
       
傳言喬家四個子女生來皆相剋,若不生離即是死別,
十五年前么子誕生後,喬家百餘口一夕被滅門,
從此,赤落國的白鳳鎮杳無人煙,世人只知「喬家鬼鎮」……
為求活命,喬靜從小被送離喬家,到鄰國做王爺養女,
但眼見年歲已大,本來預定的夫婿人選卻一個個去見閻王,
明白自己命帶刑克,她本無意成親害人,
偏偏養父執意為她辦比武招親,引來一場腥風血雨,

只不過擂台上打得如火如荼,她的目光卻膠著在台下,
那個一身白衣的神秘男子相貌俊美、氣質清冷,
光一眼就震撼了她的心,令她眼中無法再容下任何人,
而他有心的兩度深夜造訪,更讓她卸下心防就此定情,
可惜縱使兩心相屬,她仍不敢答應嫁給他,
不料他竟說自己是敵國「已死的」八皇子,不怕她來克? !
喔喔,既然別的男人她不想嫁,平常人娶她活不了,
她乾脆嫁給他這「活死人」,住到墓中挖掘天大秘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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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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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1:0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深夜,該是人們熟睡之際,偏偏喬府燈火通明,家丁奴婢莫不堅守崗位。
不是他們捨不得睡,也不是他們家主人不准他們睡,因為喬府剛出了事,任誰也無法丟下主人們不管,回房安穩睡覺。
夜半,一聲聲哀傷哭泣傳入大家耳裡,讓人不禁鼻酸,無奈喬府有如被下了詛咒,二小姐不送給別人養不行。
房間內,一家人全哭成一團,淚水止也止不住。
「靜兒,娘的心肝寶貝女兒,你別怨爹娘,為了讓你平安長大,爹娘不得不將你送人撫養,到了人家家裡要乖乖聽話,別跟在家時一樣耍大小姐脾氣,這樣才會得人疼愛……」喬夫人淚水直流,一邊幫著女兒收拾行囊,一邊諄諄交代著,話到傷心處泣不成聲,心痛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即將被送養的喬靜見娘傷心的模樣,忍不住撲上去抱住她。
「娘,我知道,您放心吧,您說的話,靜兒會牢記在心。」儘管只有七歲,但已懂事又貼心的喬靜努力克制自己難過的情緒,出聲安慰,為的就是不想讓爹娘為她擔心。
自從懂事之後,她就听不少府裡下人議論紛紛,說她家被下了詛咒,爹娘陸續生下大哥、她與妹妹,以及前幾天剛出生的弟弟後,都有不請自來的算命先生上門警告,斷言他們四個孩子命中帶煞、相生相剋,男孩長大非妖即魔、嗜血殘暴,女孩嫁了人,夫家不得善終。
而有其中一個孩子的存在,家中就會失去另一個孩子,尤其她的小弟是帶煞邪星,將會帶著喬家走向滅亡之路,應及早親手斬斷他們的生命。
算命先生說的話,爹娘當然是不相信了,爹甚至氣急敗壞的將他們送官嚴辦,罵他們胡言亂語,破壞喬家和諧的感情。  


可沒想到,算命先生說的話真的應驗了! 小弟才出生第二天,大哥便突然讓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難測,任憑爹娘如何請人四處尋找,就是沒有大哥一丁點消息,大哥就好像自世上消失了一般,讓爹娘難以接受。
因此,為了怕她與妹妹遭受同樣下場,爹娘決定寧可讓喬家孩子們失散各地,也要保住他們的性命安全,明天……就是她離開爹娘身邊的日子了。
望著懂事的喬靜,喬老爺疼惜地拍拍她的頭,神情間充滿無限擔憂。
他的乖女兒啊,可知道自己要被送往哪裡嗎? 是距這裡遙遠的鄰國幽垣國,而且說不定此去,他們一輩子再也見不著面了。
不過這些話,他不敢向女兒說出口,他不知道以後當她想家、想爹娘、想弟妹的時候,要怎麼一個人度過思鄉的日子? 他這個無能又無奈的爹,是多麼想陪伴她長大啊!
輕輕握住爹的手,喬靜堅強地給他一抹微笑,而她的安慰,更讓喬老爺克制不住後悔的念頭,心想現在留下她還來得及……
可是,當他想起算命先生所說的話,欲口挽留的話語便又硬生生卡在喉嚨。
他再怎麼想陪伴她長大,也不能害她跟大兒子墨兒一樣慘遭不幸,送她離開手足身邊遠遠的,是現在救她性命唯一的辦法了。
喬老爺與喬夫人緊緊擁抱即將離開他們的二女兒,三女兒喬鈺則抱著出生不久的小弟弟坐在一旁嚶嚶哭泣,全家人整夜淚如雨下,陪伴喬靜度過在喬家的最後一夜,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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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5: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十五年後,幽垣國段王府千金比武招親大會—一塊深紅色鑲金邊的布條,上頭寫著這十個大字,明顯張貼在段王府外空地上,吸引不少人群與小販在此附近徘徊,場面熱鬧喧譁。
這場比武招親大會,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公開召告全國天下,段王爺似乎很擔心來參加的有為青年不夠多,甚至還藉由自己的人脈廣發邀請帖到鄰近其他三個國家,期盼能夠在今日來此比武的江湖少俠中,挑選出他最為滿意的乘龍快婿。
為了保障女兒的終身幸福,避免被江湖敗類娶回家糟蹋,也擔心來比武的男子另有居心,所以段王爺明文規定參加者必須身家清白,比武前也一定要寫一份家世資料於報名時呈上,好在比武結束後,拿此憑證調查勝出者的家世背景與人格品德。
空地高築起用來比武的擂台,擂台場邊分站數名武術精湛的保鏢圍護,時間還未開始,王府僕人們忙碌地佈置場地,段王爺則坐在擂台場邊,神色哀愁地望著為寶貝女兒所舉辦的比武招親大會場地。
遠遠一處茶樓高台邊,一名白衣男子斜倚樓牆靠坐著,目光慵懶地望向王府前的擂台場,嘴角抿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毫不在意自己成了茶樓內受矚目的焦點。
有一半的人是讓他那張美麗妖豔的容貌所吸引,瞧他面容白皙細緻幾乎看不見一絲血色,還有雙十足勾人的媚惑眼瞳,以及連男人看了都會流口水的迷人朱唇—可惜的是,經過他身邊同樣臉色蒼白的侍童解釋,大家知道了他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
另一半的人,則是注意起他那身帶著不祥感覺的穿著打扮,看他身上的布料材質不同於一般市井小民的粗俗,但卻也沒人看過皇族貴子有像他這副奇怪裝扮的呀。
他一身白色長衫,外頭又加了件雪白長絲巾從頭披到腳,活像已死的人拿白布蓋住全身,只露出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美艷容顏,不是腦袋有問題的人,怎麼會這樣詛咒自己?
茶樓內的人都看著他議論紛紛,而他老神在在將身後那些吵雜聲當鬼哭神號,直到身旁的侍童忍不住出聲提醒他。  


「爺,您能不能好好坐著?好多人都在看著您哪。」
約莫七、八歲的小侍童苦惱的說在墓中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人有權利乾擾他的喜好,但這裡是外頭的光明世界,而且還是一向與他們雪晏國交惡的幽垣國境內,雖然爺特地將全身遮掩包裹住,可好像只是更加顯眼,這場招親比武大會連他們雪晏國的人都知曉,一定也有不少國內高人在此徘徊,要是讓人認出爺來怎麼辦?
他已經極力勸告爺別太張揚,可是爺出了墓依舊當自己是王,根本不管他怎麼說,唉。
「他們一定沒看過鬼吧?我不在乎讓他們大開眼界,畢竟鬼很難得看見。」尤其是大白天敢出現的鬼更難得。 左孟堂依舊故我,嘴角揚起隱隱自嘲的笑。
「爺,咱們回墓了好不好?」侍童不安地東瞄西望,他討厭外頭的世界,外人的眼神好可怕,比鬼還可怕。
「別急,等我看完這場表演後就回墓。」墓中生活枯燥乏味,他才不喜歡當個安分的守墓鬼。
「爺為什麼對那個新娘子有興趣?出墓大半個月來到這裡,就只為了看她一眼?」侍童問。 從雪晏國到幽垣國路途遙遠,他們一路上還得遮遮掩掩怕被雪晏國的人認出來,而來到幽垣國又要忍受大家對他們投以奇異的目光,他實在是不解爺在想什麼。
聽見他的詢問,左孟堂笑了出來,笑聲異常詭異飄渺,讓聽見的人無不起雞皮疙瘩,明明白日當頭,四周怎麼突然冷了起來?
笑聲停,笑意依舊,左孟堂才開始對侍童解釋。
「我聽說這個新娘子很特別,長得很漂亮卻嫁不出去,已經與男人訂下十幾次的婚約,可是那些男人還沒娶到她之前就都先死了,並且死狀還慘不忍睹,保有全屍算是幸運,有的頭被硬生生砍斷,有的手腳被拿去餵狗吃,有的剖腹生臟外露,有的……」
他還沒講完,就听見身後不少人噁心嘔吐了起來,他諷笑一聲,停止將那些死人的慘狀再仔細描述,免得嚇得他們不敢上擂台比武。
「反正與她訂親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就是。小鬼,你不覺得這樣奇特的女人,不來看一眼很對不起自己嗎?死了也無法瞑目哪……啊,我忘記我已經死了。」
他左孟堂,就是專程為了這麼特別的新娘子而來的,好一個命中帶煞、克夫克得這麼厲害的女人。
「哦,我懂了,難怪她爹為她招親招到雪晏國去,是想騙不知情的男人娶他女兒吧?可既然大家知道了這個秘密,怎麼還敢來參加比武呢?」這不是送死嗎?
「小鬼,人的心思你還不懂,為了一己之欲,沒有什麼能讓人害怕的。」段王爺是幽垣國皇上的三弟,能成為段王爺的女婿,等於是得到了平步青雲的大好機會,懷抱美嬌娘又坐擁高官,這麼美的夢誰不作?
「爺,那您也想參加嗎?」爺為了她大老遠跑來,怎麼會甘願只看她一眼? 照他看爺的心思,爺對那個新娘子很有興趣哩。
「我?哈哈哈……」左孟堂聞言放肆大笑,笑得淒涼、笑得無奈。 「你覺得有哪個女人這麼笨,願意嫁給一個已死的鬼?」縱使她是個命中註定會克夫的女人,也不想跟鬼冥婚吧?
在雪晏國,誰不知道八皇子早已死亡多年,有碑有墓還有人祭拜,好笑的是就連他每年忌日,都還有念舊的宮女請法師為他超度。
有好幾次他幾乎要忍不住,很想現身問問那些據說道行高深的法師究竟將他的靈魂引到哪個西方國度去了? 但為了還能當個「自由的鬼」,他忍下了。
「爺……我們是鬼還是人?」侍童一臉天真問著自己的主子。
若是人,就可以娶人類新娘子;是鬼……就回墓中好好當鬼,永遠也別出來了。
回望侍童,左孟堂神色黯淡下來,伸手將他擁入懷中,目光放回遠處擂台上。
「我們是必須當鬼的人,不當鬼就是抗旨、是欺君。」更是如果讓人知道他們不是鬼,便會落得死亡下場的可憐人。
忽然間,左孟堂感受到身後一陣騷動,也聽見遠處擂台場擊起鼓來,他拍拍侍童的頭,轉移這孩子的注意力,「喏,表演開始了。」
孩子果然是最天真無知的,侍童馬上忘了自己的問題,轉望向擂台要看新娘子。
左孟堂萬萬沒想到,當段王府千金現身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像被雷打中一般的震撼,不自覺站起身凝望她嬌媚的容顏,連該披身遮掩自己面貌身材的白絲巾落了地,他都沒感覺。
從小在雪晏國的皇族古墓中長大,儘管是偷偷摸摸的,他也已將整座雪晏皇宮的地理位置走透,宮中嬪妃侍女個個美若天仙,美人在他眼中已經不算什麼了,甚至連三皇兄都曾說過他比宮中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來得美,而早看過自己容貌的他亦深信不疑。
但,這還是第一次,他看見一個女人時竟會如此激動,差點連呼吸都給忘記了。
她的美很清新脫俗,就像是畫中仙子般遙不可及,他的視線深深被她的一顰一笑給吸引,心情也不禁為她的每一分錶情、舉止而轉變。
就像現在,她正向擂台下的人們微笑行禮,這讓他覺得很不高興,只因她的眼睛裡沒有他的存在,她的微笑分送給了在場每一個男人。
原本輕靠木欄杆的大手緊緊一握,一段欄杆瞬間斷裂成數塊木片飛散,侍童還來不及回頭,左孟堂已經使出從小精練的獨步輕功從茶樓二樓飛躍出去。
「爺?」發生什麼事啦? 看見主子沒披上掩飾用的白絲巾,侍童擔心地趕緊自地上撿起它,跟隨主子飛躍出去。
一時衝動來到擂台場邊站定,左孟堂這才猛然回過神,看見侍童追上,他伸手接過侍童帶來的白絲巾披上,牽著侍童走到場邊觀望。
他不該這麼莽撞的,他是個已死的鬼,難道要跟人搶新娘?
抿著嘴自嘲地笑了幾聲,他眼神眷戀的凝望坐在段王爺身邊、等著比武招親大會結束的段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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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5:40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二章

辦這場比武招親她開心嗎? 為什麼此刻的她面露憂愁,令他看了揪心?
或許她自己也知道,就算是舉辦比武招親,選來的丈夫,一來可能不會是她看中意的男人,二來說不定還會害那個男人死於非命,他就是曉得她八成正為此於心不忍。
奇異的,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過狂肆,還是他的裝扮真的太過誇張,她竟直直向他這個方向望過來,與他四目交接,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鎖定不遠處那名將自身整個包裹住的奇怪男人,喬靜—也就是當年赤洛國喬家被送養的喬靜。 眨眨眼睛一望二望再三望,疑惑今兒個天氣並不冷,怎麼有人會將自己包成那副德行?
而雖然全身被包覆,她多少還是能看出他的體型高大修長,若說如此打扮是怕風吹生病,但瞧他站得穩穩的,那張比女人還美的容貌也並沒有顯現任何一絲病容,她覺得他並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見他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想他應該只是來看熱鬧,不是來參加她比武招親的笨蛋。
她不明白,大家明明都知道她命中帶煞,已經克死了十幾個男人,怎麼還有人願意賭那幾乎是零的機會,想成為唯一能娶她過門的夫婿?
爹爹為她舉辦比武招親的用心她曉得,她的年紀真的不小了,跟她同齡的姑娘早嫁作人婦,孩子都生一、兩個,而她卻一直嫁不出去,讓爹爹好傷腦筋。
她也勸過爹爹別再幫她選夫婿,因為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命中帶煞,算命師早就說過她若嫁人夫家不得好死,偏偏爹爹就是不死心,擔心她不嫁人一生無依無靠,自己年紀漸大會無法照顧她一輩子。
一生未娶、膝下無女的王爺爹爹很疼她,打從親生爹娘將她送給爹爹撫養,爹爹根本不理會有關她的傳聞,也不怕她會克死他,將她當親生女兒一般捧在手掌心保護疼愛,讓她既感動又感謝,也令她無法違背老人家對她的愛心。 爹爹說他的心願就是親眼看她嫁個好男人,因此她再怎麼不想害人,也提不起勇氣向爹爹說她不要嫁人……
話說回來,那個全身裹著白布的奇怪男人,是打算看她看到什麼時候啊?  


他知不知道他的眼神很銳利、很懾人,讓她坐立難安,看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手腳要怎麼擺了? 她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不掩飾自己目光、大剌剌直盯著她瞧的男人。
但這麼一來又很奇怪,他如果對她有興趣,何不上台跟其他男子比武,大大方方地將她娶回去?
啊! 說不定他不會武,所以才不敢上台比武?
這就是爹爹的另一番苦心了,先前即將娶她過門的男人都死了,而且死無全屍,很明顯是遭人毒手,所以爹爹說要為她選個武功高強的男人,這樣才不怕她的丈夫又被人無故殺死,瞧,爹爹多麼替她著想呀。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有人會想盡辦法殺要娶她的男人,下手還異常冷酷殘忍? 她應該沒得罪什麼人才對吧。
即使她本身也很不想嫁給那些男人,因為他們當中沒一個是她喜歡中意的,可人命一條條消失,她心情實在無法不受影響,甚至怪罪自己……
突然間,比武正進行到一半的擂台上,一名男子發出極為恐怖的慘叫聲,嚇得眾人連同喬靜將視線轉移過去。
這一望,她震驚地瞪著那個男子全身帶血的倒下去,恐怕是……死了吧?
眼光再移到男子的對手身上……居然是個少年? 一個年紀看起來比她還要小的男孩子這一刻,別說是喬靜嚇得傻了眼,全場親眼目睹那個少年舉動的人皆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聲—他竟然殺人了!
這不是比武招親而已嗎? 比賽規則說好純粹比武不能殺人的,更何況那個少年年紀比段千金還要小,難不成他也想要娶新娘子?
「大膽!來者何人?竟敢破壞我女兒的比武招親—」瞧見少年瞪向他的陰冷神情,原本打算上前製止的段王爺竟緊張到呼吸一窒,一個字都不敢再說出口。
至於喬靜就像個木偶一般,僵硬地瞪大眼睛,望著那個少年久久無法回神。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一張臉,他的相貌未脫稚氣,表情卻相當冷漠,眼神比剛剛望著她的白衣男子還要銳利,那是宣告殺人的眼神,眼中殺氣毫不隱藏,他環視著擂台下每一個男人,彷彿在警告他們若是敢上台,他就……殺了他們。
「你們還呆看什麼?趕他下台啊!」段王爺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氣急敗壞命令著王府的保鏢們。
沒看見有人想搗亂他女兒的比武招親嗎? 一個個站得跟木頭人一樣不上前製止,像話嗎?
神秘少年望了下達命令的段王爺一眼,只見段王爺不安地吞著口水,而後少年又轉望接受命令上台趕他的幾名保鏢,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真是找死!
「不……」喬靜站起身,想阻止爹爹的命令,她知道那些人一定會死在少年的手上,但是她連一個字都還來不及發出,那些保鏢們一眨眼已全部倒地而亡。
天哪……這樣的狀況嚇得她腿軟,無力地倒坐在地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那名不知跟她有何仇恨的神秘少年。
她幾乎可以確定,如此兇殘冷酷的殺人手段,一定跟她那十幾個無緣未婚夫的死有關係。
「爺?」侍童拉拉主子的巾角。 瞧爺冷著臉看著這一幕好半晌,他有沒有打算要救那個新娘子啊?
「他想阻止比武招親大會。」左孟堂望著少年思忖許久,給了侍童一個答案。
他不打算出手,既然那名少年想阻止比武招親,這正是他所想要的,他也不要王爺千金當真選出一個夫婿,然後隨便嫁人。
從那名少年的眼睛裡,他看見很深、很深的孤獨,而那份痛徹心扉的孤獨他嚐過,相當難熬且痛苦,夜夜啃蝕他脆弱的心靈,令他瘋狂地想毀滅世上所有的一切。
如今少年的舉止看在他眼裡,他只有佩服少年的勇氣,畢竟他到現在還躲在暗不見天日的古墓裡,當個見不得光的鬼。
並且他也從少年望向王爺千金的眼神中,看見一絲極為隱密的情感,只是他看不出那份情感究竟為何,只知道那名少年對她無惡意,所以,他暫時還沒有出手的必要。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段王爺心驚的問。 這少年該不會真的要娶他的寶貝女兒吧?
他此生第一次看見如此可怕的孩子,出手殘忍毫不留情,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殺了那些原本活得好好的人。
這樣冷酷的殺人魔,是哪家父母教出來的孩子? 太恐怖了!
神秘少年望著喬靜許久,之後轉而望向段王爺,歪著頭思考王爺提出的問題:他想怎麼樣?
現場一片安靜,每個人都在等他的答案,單看他此刻的天真舉止,真教人難以置信他才剛出手殺了好幾個大人,甚至無人看出來他是怎麼殺人的。
「我想……這樣好了,一個一個比武太浪費時間了,段王爺,你的邀請帖上寫著要為千金找個武術高強的夫婿,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打得過我的人才算通過比武大會,打不過我的人就只好去當閻羅王的女婿,比武規則很簡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娶王爺千金的人就上來吧。」哦,不,是想找死的人儘管上台。
好一段囂張至極的狂言妄語,這小子是段王爺的打手嗎? 想不到段王爺居然搞這招來刁難?
不少自尊高傲的江湖人士被少年這番話給惹毛,比武招親的真正目的已無人放在心上,紛紛上台接下戰帖,想要好好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
「這……」段王爺傻眼了,愣愣地看著許多人一同上台圍攻那個少年,卻連他的衣角都還沒碰到便一個個兵敗如山倒。
「爹爹,算了,隨他去吧。」喬靜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可是內心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那少年看來是在幫她阻擋親事,這樣正好。 她原本就不打算真的選出一個夫婿來讓她克死,也怕選出來的夫婿她不喜歡,只不過為了完成爹爹的心願,她才勉強接受,這下子被這麼一亂,她大概不需要擔心會嫁給哪個阿貓阿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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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5:54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三章

段王爺當然也不能再說什麼,因為少年的氣勢已經將他完全壓製到底,甚至主動接手該是他負責主持的比武招親大會……不,現在只能說是一場純粹比武的武林大會,個個只為打倒那少年為目的,誰還管勝出的人將得到他的寶貝女兒作為獎賞?
震驚一過,喬靜從地上爬起來,坐回她的位子,目光下意識梭巡剛剛與她對視的白衣男子。
她看見他仍在原處,而瞧見她在看著他,男子勾起一抹微笑向她頷首致意。
紅雲瞬間浮上她面頰,她忍不住也微笑地向他點頭回禮。
她為自己竟能猜到他的意思而訝異。 他是在向她恭喜致意,表示她原先擔心的事現在有那個少年幫她解決,她不需要再煩憂了吧?
突然,她有些想上前認識他,當作交個朋友也好,可現場這麼多人在,她不好意思離場,尤其還是因特意接近一個男人而離場。
忽然間,她身後傳來哀痛慘叫聲,回頭一望,發現是個小男孩跌倒了,她連忙起身到小男孩身邊將他扶起來。
「小弟弟,你沒事吧?」好可愛的孩子呀,喬靜輕柔地幫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塵。
「姊姊,謝謝你,爺說他會去找你的。」侍童呵呵笑著,傳完話後就跑了。
「爺?」她眨著眼睛,不明白他口中的「爺」是何人?
接著小男孩跑呀跑的,竟然跑到白衣男子身邊站定,他摸摸小男孩的頭表示讚許,然後目光又望向她,給了她一個勾人的魅笑。  


霎時,喬靜整張臉紅透了。 他……他居然要主動來找她【第二章】
待在自己的閨房內,喬靜絞著小手,望著窗外月色沉思。
現在已近深夜,可是她卻怎麼也睡不著覺,腦中所想的,全是白天那位與她眉目傳情的白衣男子。
他說要來找她,不可否認她的確很期待,但他並沒說要在什麼時間上段府拜訪她,她都等了一下午也沒見到他的人影,他會不會不守信用不來了?
其實,他們也沒講明真的要見面,或許他只是隨口胡亂許下承諾,為了看她當時羞得無地自容的反應也不一定。
「好呀,好惡劣的男人,最好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虧她對他挺有好感的,這麼一想,倒是冷靜了下來。
她氣呼呼的臉色逐漸緩和,承認自己當時的確對他有那麼一點期待,只因他居然能猜到她心思,在她因那名神秘少年搗蛋、使比武招親不成功而鬆了一口氣時,是他立刻給她一抹微笑,表示她開心他也同樂,在那當下,她就覺得若不認識他自己會很失望,畢竟茫茫人海中只有他心有靈犀地註意到她的心思。
然而,他應該是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了吧? 還有呀,看他那副奇怪的裝扮,說不定腦袋有點問題哩……
喬靜找了數個理由說服自己,要自己忘了只有一面之緣的白衣男子,她早過了少女懷春的年紀,就算每次婚禮都沒辦成,好歹她也跟十幾個男人訂過親,實在不該再對婚姻抱持著期待和幻想,能找到一個敢娶她的男人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奢望有個愛她、她也愛的男人來相守一輩子呢?
抬眼望月,她的神情突然轉為哀痛,因為想起了遠在赤洛國的親生爹娘、大哥、三妹與小弟一家人。
如果她還在爹娘身邊,爹娘會不會跟爹爹一樣,為了她的幸福不計代價的公開招親,務必要讓她有一個好歸宿?
不知長她三歲的大哥是生是死? 如果還活著,大概也早討了妻子,生下小娃娃來玩了吧。
不知三妹被送往哪一國、哪一家撫養了? 三妹小她一歲,說不定比她還早成親了呢。
不知……她來不及看見他長大的小弟還在不在家裡? 算一算今年他也十五歲了,肯定是個翩翩美少男,鄰家姑娘們爭相要嫁的好對象。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他們四個孩子這輩子人生的路坎坷難走,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到一個好對象成親,就像那首算命先生為他們將來命運所留下的詩一樣—
「緣依在,相剋帶煞無緣聚;情難了,一生牽絆無情言。怨糾纏,寂苦徘徊恨世間;仇一字,旅途漫漫相見散。命天定,國親若非富即貴;愛何難?孤子皇兒心相隨。盼鄉思,總歸落葉回根處;恨不得,似假而真無是非……」念著念著,喬靜的淚水忍不住浮現眼眶,任憑淚水滑落,她無力地擦拭著。
這首詩是喬家給她唯一的紀念了,她一個字也不敢忘,不會忘。
「緣依在,相剋帶煞無緣聚;情難了,一生牽絆無情言。怨糾纏,寂苦徘徊恨世間;仇一字,旅途漫漫相見散。命天定,國親若非富即貴;愛何難?孤子皇兒心相隨。盼鄉思,總歸落葉回根處;恨不得,似假而真無是非。」
喬靜怔住,整個人傻在原地,毛骨悚然地聽著身後男子重複念出那首詩。
直到那人念完,室內恢復一片寂靜,她還沒回過神來。
她不敢回頭,這個時間、這間房間,理當只有她一個人在啊再說了,王府有哪個奴才這麼大膽,敢在深夜闖入王爺的寶貝千金閨房? 不被亂棒打死或是送官嚴辦才怪!
「不好意思,嚇著段姑娘了,在下是白天約你私會的左孟堂。」見她遲遲不敢轉身面對他,左孟堂失笑的先自我介紹。
聽見是「人」的聲音,喬靜總算安下一顆心,她慢慢的轉身回頭,果然看見是白天那位全身包覆著白巾的奇怪男人,二話不說張口就喊,「來人嗚—」
早就料到她會有這個反應,左孟堂快一步以手掌摀住她的口,以防她將下人叫進房來。
「嗚嗚嗚……」被制住的喬靜死命掙扎著,她萬萬沒想到他說會主動找她,方法竟是半夜闖入戒備森嚴的王府,溜進她的房間當採花賊?
就算她是克死十幾個男人的帶煞女,也不能受他如此狂妄的污辱!
抓住他摀著她嘴巴的手掌,喬靜沒有留情,張口狠狠地咬他。
左孟堂沒想到她反應這麼激烈,吃痛地放了手,正好讓她趁機呼叫求救。
「救命啊—來人啊—快點來人—」她拚了命扯著喉嚨大聲叫喊著。
他則一臉無奈地望著她。 他真的沒有惡意啊!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小姐快開門啊—」
一時間,喬靜房門口聚集了不少聞聲趕到的奴婢、守衛,她凶狠的瞪了「採花賊」一眼,警告他他死定了,隨即衝上前打開房門。
「小姐?」房門外,一干下人緊張詢問著她。
「你們快把他—」喬靜回頭指向採花賊……咦? 人呢? 不過是打開房門這麼短的時間,那個男人居然憑空消失了下人們好奇的往房間內張望,個個一臉不解,「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啊?
「咳!那個……我大概是睡傻,作夢眼花了,對不起哦。」喬靜欲哭無淚,都是那個卑鄙的男人害她在這麼多下人面前丟臉。
原來如此,下人們總算放下一顆心,見小姐向他們道歉,紛紛反過來安慰她。
「小姐,沒關係啦,一定是今天比武招親大會累著小姐了,您早點睡吧,需不需要派個奴婢服侍您入睡?」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可以。」喬靜僵硬的干笑,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還要有人陪在她身邊睡覺? 遣散一干人等後,她才關上房門,怒氣沖沖地在房間內大喊,「採花賊!你給本小姐出來!」
真是太可惡了! 他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憑空消失? 他是怎麼辦到的?
可喊了半天仍無人回應,喬靜也疑惑了,人呢? 她奇怪地四處檢查自己房間內任何一個能躲人的角落,最後卻只能沮喪地放棄尋人。
「現在是怎樣?真的是我眼花見鬼了?還是我剛剛確實睡著了,作了惡夢自己都不知道?」重重落坐在床沿,她還緊張地向上張望著床頂,而後又下翻看床底,但別說人影了,就連鬼影子都沒瞧見。
她輕輕碰觸著自己的嘴,這怎麼可能呢? 他的氣息彷彿都還停留在她肌膚上,怎麼轉眼間人就消失了?
他真的走了嗎? 真的這樣就被她嚇跑了? 這笨蛋! 沒瞧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說他溜進王府內哦? 她都已經準備放過他了,他幹麼又自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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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6:07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四章

她真的會被他這個笨蛋給氣死!
喬靜懊惱一陣後,接著打起呵欠,夜深了,倦意開始侵襲她的理智,她氣呼呼地上床睡覺了。
對了,他剛剛說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左孟堂……」嘴裡喃喃念著他的姓名,她慢慢進入了夢鄉。
窗外,左孟堂失笑地望著她入睡後,轉身離去。
隔天,喬靜怒火還沒平息,她特地坐在房內的桌前張望著窗外,有預感左孟堂今晚一定會再度來訪,因為哪有採花賊沒嚐到甜頭會甘心就此放棄的?
這次她帶了武器——木棒在身邊,這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瞞過總管伯伯的眼睛偷偷帶回來的,要是讓總管伯伯看見她帶這種東西回府,肯定第一個跑去禀報爹爹,然後爹爹便會緊張萬分的跑來關心她,問她拿木棒是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 打笨蛋用的啦!
哼! 要是左孟堂還敢出現,她就一棒先把他打昏再叫人,就不信他這次還能逃掉。
然而今夜一樣等了好久,她始終等不到他現身,等得都快睡著了,忍不住打起呵欠來。
奇怪,那個怪男人怎麼還沒出現? 難道他真的放棄來找她了嗎? 呿!
「真是笨蛋……」既然如此,那她幹麼還整夜坐在這裡堵人? 不是也跟傻瓜一樣嗎?  


她又打了個大呵欠,懶散地瞄一眼窗外,赫然被窗外的影子給嚇到。
來了? ! 她緊張的執起木棒,屏氣凝神瞪著窗外動靜,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專注過。
突然,窗外冒出一個小頭,喬靜霎時怔住了。
原來是左孟堂一直帶在身邊的小侍童,他三兩下翻窗跳入房間內,帶著笑向她打招呼。
「姊姊晚安,你還記得我嗎?」他一臉天真瞪著她緊緊抓在手中的木棒,「姊姊手上拿著那個是想……」
「這……咳!」見來者是小孩子,喬靜尷尬地放下木棒,「那個人……」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何況她連這孩子跟左孟堂是什麼關係都不曉得,難道……是父子? !
「你說爺?」倒是侍童彷彿知曉地替她接話。
「爺?你喚他為爺,你們是什麼關係?」她趁機問清楚。 叫「爺」就應該不是父子了,總不可能是祖孫吧!
「爺是我的主子,我從小跟著爺在墓中生活,是爺照顧我長大的,他說我已經長大了就是他的侍童,換作我要服侍他,不准離開他。」小孩子就是知無不言,侍童不知人心險惡,一下子便把狀況全告訴眼前第二次見面的姊姊。
墓中羽喬靜皺眉,心想是自己聽錯了吧? 嗯,一定是。
望著可愛的小侍童,思索著他話,中意思,喬靜不禁心生憐惜,輕輕將他抱坐在她腿上,「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年紀這麼小就在當奴僕,左孟堂算不算是在虐待小孩?
「……」侍童無事的望著她,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嗯?我問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她更疑惑地望回去。
「我不知道。」侍童怯怯回答。
「沒名字?」怎麼可能?
侍童點點頭。
「也不知道幾歲了?」她睜大眼問,這太離譜了吧?
侍童依舊點頭。
「天!左孟堂是怎麼照顧孩子的啊?那個該死的——」混蛋! 居然讓孩子連個名字都沒有,太誇張了啦!
喬靜難得講話這麼粗魯,因為她實在是很氣憤左孟堂如此對待小侍童。
「姊姊,你別罵爺,爺有時會叫我『小鬼』,可爺說那不是名字,是暫時的代號。」通常他人離爺很遠的時候,爺會用代號大聲呼叫尋找他。
「呿!他憑什麼叫你小鬼?」這孩子一定是左孟堂從哪裡撿來的,看來撫養得心不甘情不願。
「因為我就是小鬼啊。」爺是大鬼。
小孩子不懂事。 「算了算了,等我見到他,一定要好好罵罵他。」喬靜只當小侍童傻傻的,不知道「小鬼」有貶低一個孩子的意思。
「爺要我問你,他想見你可不可以?」對了,他差點忘記爺的交代。
其實,此刻的左孟堂正站在窗外,將房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原本是想要侍童去接近喬靜先讓她降低戒心,免得跟昨晚一樣鬧得驚擾到段府下人,但沒想到好一個小鬼靈精,將火點著了再澆油,存心整死他嘛!
左孟堂無奈地大笑,一點也沒有人在敵國王府內、夜半不請自來的顧忌。
「當然可以,我巴不得他立刻站在我面前。」聽見房間窗外傳進來的爽朗笑聲,喬靜氣得咬牙切齒。 她再次確定左孟堂腦袋一定有問題,笑這麼大聲不怕被人聽見嗎? 真不知他是太過有自信到什麼都不怕,還是真的少根筋?
「爺,姊姊說她要見您。」侍童活像隻小猴子一般,揮出喬靜懷抱,直撲跳向站在窗外的主子。
左孟堂輕鬆將他接過抱入懷中,跟著才跳入房間。
「姑娘晚安,在下又來打擾了。」勾起一抹迷死人的笑容,他今晚表現得相當君子,離她遠遠的,以免她又要大呼小叫。
「左孟堂,我猜他是你的兒子吧?」見面第一句話,喬靜首先興師問罪。
「當然不是,我還沒成親,跟你一樣。」在窗外站了好一會兒腿酸了,他自動自發地大方落坐,當然,與她隔了一段距離,她坐在床邊主桌的椅子上,他則坐在窗邊。
他想這樣會比較好,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夜訪已於禮不合,坐太近萬一又有人突然闖進來,他的「罪行」也小一些。
「那,他是你撿來的孩子?」她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不,是……」他為難的一頓,拍拍侍童的頭,「去,外面玩耍去。」
「哦。」侍童聽話地跳下主子懷抱,而後再跳出窗外。
「小心一點,有危險要記得叫我。」左孟堂不放心的叮嚀道,接著回望喬靜,繼續答复她的問題。 「算是他娘將他丟進我的……家。」他家,即墓也。
那孩子是皇上的某位嬪妃不守紀律,跟別的男人偷生下來的孩子,萬分辛苦隱瞞皇上生下了他,不料卻還是被皇上的眼線發現了。
皇上抓到那個男人將其殺了,再將那位嬪妃打入冷宮折磨,並下令殺了孩子,可也許是執法太監不忍心,也或許是一貫手法,他們沒將孩子殺死就將孩於丟入墓中,打算讓孩子自生自滅。
而當他在墓中第一眼看見孩子時,他立即楞住了,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遭遇,這教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在眼前死去? 自然是親自撫養長大了。
加上嚴格說起來,那孩子勉強算是他異父異母的弟弟,雖然這麼說有些牽強,可他也不想追究太多,就當照顧一下名分上的兄弟吧。
喬靜放棄追問小侍童是從哪裡來的了,在看見左孟堂叮嚀他小心的同時,她明白了左孟堂並沒有虐待孩子,他很關心他,也很疼他。
「但他為什麼沒有名字呢?」這樣好可憐耶!
「因為他娘還沒死,取名字是做爹娘的責任,我沒權力幫他決定。」那個已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偶爾會冒險犯死罪偷偷跑來祭拜兒子,他雖然想讓孩子的娘知道孩子還沒死,卻一直苦無好方法,畢竟孩子是怎麼長大的,他無法露面也交代不了,事情鬧大就換他危險了。
「那他幾歲了?」
「算一算,應該是七歲左右了。」他是以孩子的娘來祭拜的次數算的。
喬靜安靜望著他,想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是一語帶過,有許多內情刻意瞞住了她。
「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左孟堂微笑著,企圖轉移她對侍童的注意力,她不宜知道太多,以免猜出什麼。
「我叫喬靜,你也可以叫我喬靜,我本姓喬。」拜託,都潛入她家兩天了,他竟然都沒去打聽她叫什麼名字。
「昨天擂台場上那名少年,是王府內的打手?」他對那名少年是有警戒的,對方的身手絕佳,手段又過於殘酷,若真是王府內的打手,他帶著侍童潛在這里便四處都是危機,也不敢確定自己打不打得過那名少年。
也因如此,昨夜他才會不敢再現身,就是怕那名少年護主心切,對他甚至是他的侍童下毒手。
他就算是要死,也絕不能死在異國,那太對不起一手遮天、製造他已死假象的三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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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6:24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五章

「不,不是,那個神秘少年我和爹爹都不認識。」喬靜道。
比武招親結束後,那名神秘少年也消失了,但她想他一定已在她身邊埋伏監控多年,不然怎麼她每次一跟男人訂下婚約,還沒嫁入夫家,未婚夫就總是早一步遭到毒手? 看那天的情況,她的「前未婚夫們」有可能都是被那少年殺死的。
可是,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那就奇怪了……」左孟堂蹙楚,不認識的人? 怎麼可能?
「別說你覺得奇怪,我和我爹爹一樣感到奇怪。」尤其是爹爹,在回府後仍一直生氣嚷著太不像話,比武招親大會徹底被破壞了。
「那換我冒昧請教,你家住何處?」說了一會後,她才想起他的底細她全然不知,私自闖入她房間兩夜,萬一發生什麼事她去哪好登門問罪?
左孟堂揚起魅笑,根嘴不答,一雙勾魂眼看得喬靜手足無措起來。
「怎麼?不敢告訴我嗎?」她不悅地嗆問,他可不可以別再用那雙眼深深盯著她? 每次都瞧得她坐立難安,他那眼神好像要將她給吃了一樣。
「告訴你,你就要嫁給我了,你願意嗎?」要是她知道他是敵國皇族早已死亡的鬼皇子,看她不嚇死才怪。
「你的意思是,你無視禮教闖入未婚女子閨房兩夜,卻連最基本的身家資料都無法提供?我不懂,你這是在尋我開心嗎?」而且明知她是命中帶煞的女人,幹麼還隨便開玩笑說要娶她?
「我只能告訴你,我是雪晏國的人,有家、有爹有娘、有兄弟姊妹,你若是嫁給我,不愁吃穿,但不見天日。」他將自身家世縮減成短短幾句話,最後那幾句當然是逗她的,因為他這個已死的鬼皇子沒資格娶妻生子。  


「你應該是富家公子吧?」他那幾句短短的交代中一樣隱藏諸多內情,看來他並不信任她,不打算對她誠實以告。
她不能說他防備她不對,只是難免覺得有些失落。
「我家是。」可他不是。
「你家是,你當然也是了。瞧你身上雖然奇裝異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布料是最上等的,幾乎是只有皇族才能使用。」
啥? 左孟堂著實因她敏銳的猜測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自己披在身上用以掩飾的白絲巾原來竟是最容易讓人察覺真相的線索,他根本不知情,只知這塊白絲巾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是他娘留給他唯一的禮物。
望著他身上的那塊白絲巾,喬靜站起身,緩緩走向他身邊,輕輕伸出於觸摸著它的質感,沒多久淚水便幾乎要掉下來。
「雪絲……這是我親生父親的獨門技術,天底下只有我爹能做得出這布料,由於製布的原料相當稀少,制好的布料被限定只能進貢給皇上,至於為什麼會跑到雪晏國去,我猜大概是赤洛國皇上轉送的,我也猜你是雪晏國的皇族貴子。」不管雪絲還披在他身上,她輕捧起它的一角撫摸追思著,她好想念喬家的每一個人叩吻。
「你的親爹……死了嗎?」近距離凝望著她的哀傷,他動容了,也由她的舉止大略猜出她想家了,但她家既然在赤洛國,又怎會到幽垣國來? 憑她一個弱女子,很難到得了這麼遠的國家吧。
「不,他怎麼會死?雖然已十五年未見,但我相信我爹娘一定都還活著,一定。」還有她的三妹和小弟,大家必然都還安好。
話是這麼說,淚水卻背叛了她,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親生家庭任何一人的下落,這世上就彷佛只剩下她一個人安穩的活著,其他親人早已死亡般。
見到她隱藏在逞強面具下的脆弱無助,他忍不住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
她被他突來的舉止嚇住,遲疑了好一會兒決定奮力掙脫。
他怎麼可以想抱她就抱她? 他們之間畢竟沒有任何關係,連朋友都談不上啊! 然而她越是掙扎,他就摟得越緊。
「披在我身上的是你爹的東西,你就當作是你爹抱著你,你在你爹懷裡吧。」
這話讓她止住了動作,瞬間淚水潰堤,她埋首投入他懷中,再無壓抑地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哭起來。
接下來一整夜,他摟抱著她,聽她哽咽地呼喚爹娘,聽她哭訴當年離家的悲哀,怨恨家中四個孩子個個命中帶煞,指控天地無情,硬生生拆散他們喬家… …
他沒有陪著她一同哭,卻也眼眶泛紅,心疼她一個人承受瞭如此多的哀傷,卻懂事地不在王府任何一個人面前哭泣,直到十五年後的今天,在他身上見到她親爹制出的雪絲,她長年思鄉的情緒才終於全部傾洩,哭倒在他懷中久久無法停止……
好一個既堅強又脆弱的女子啊!
直至她哭得累了迷濛睡去,他還摟著她不放,過了這一夜,他只想陪伴在她身邊呵護她,永遠。
不知又過了多久時間,窗外天色漸亮,在清晨的寂靜時刻,她房門外卻突然傳來尖叫聲。
左孟堂立刻神情一凜,喬靜也驚醒了——這是那個孩子的聲音啊!
他立即放下她奔向門口,但房門一開,一幕淒慘景象頓時讓他整個人完全呆掉,只見一個個王府下人橫屍在她的房門口,男女都有,每人皆張大著雙眼,死不瞑目。
「爺……」侍童被嚇哭了,飛奔入主子的懷中不敢再看一眼。
「發生什麼事——」隨後來到門口的喬靜看見此景,心臟被嚇得差點停止。
「你進去!別看!」該死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你……你快走!快帶孩子離開!快啊!」喬靜用盡力氣緊抓門板以防自己腳軟,心裡擔心無故溜進王府的他們會被當成殺人兇手。
明知道不能放下她一個人處理這件事,左孟堂一時卻也別無他法,再三猶豫了許久,他聽見有人正往這個方向跑來,應該是方才被侍童的尖叫聲引來的,為了顧及他倆的身分不宜曝光與性命安全,他只好帶著侍童先行離開。
「我會再來見你的,我一定會再來。」
這是臨走前,他許給她的承諾。
【第三章】
那天之後,喬靜整整病了三天,疼她入骨的段王爺也在她身旁照顧了三天。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十數名段府下人無故橫死在小姐房門口,第一個發現此幕慘狀的小姐因驚嚇過度發高燒昏迷不醒,整件事玄疑詭譎極了,儘管王爺下令不准宣揚此事,卻仍止不住府內下人們仿徨不安,甚至傳言起府內有鬼在作怪。
加上喬靜在昏迷半夢半醒間數次囈語著一個人的名字,因此段王爺認定這個人一定就是濫般無辜且讓女兒生病的兇嫌,遂下令徹查府中所有人的名字,結果卻無一人叫做「左孟堂」。
這下開始質疑了,長年處在深閨鮮少外出的小姐,怎麼會認識一個府外的陌生人? 且這個名字一听就覺得是個男人,事出時刻又在清晨,不免讓人猜疑那人有沒有對小姐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傳聞一時間紛飛四起,各種謠言在王府內四處流傳,一傳十傳百的,最後都傳到府外去了。
眼見傳言鬧得滿天飛,王爺更是怒不可遏,下令誓言在國內找出名字叫「左孟堂」的男人千刀萬酬,以維護寶貝女兒的名聲。
這夜,黑幕籠罩大地,王府內燈火通明,人人結伴同行,戒備也更為森嚴。
可極為諷刺的,在這麼嚴密的警戒下,竟無人發現喬靜房間外的庭團暗處,有雙陰森炯目直望著她的房間。
「這一次,你末免也鬧得太過火了。」在少年的身後,一男子蹙眉冷臉,對他所做之事大搞不悅。
「我不覺得。」少年迅速推卸責任,喬靜半夜思親痛哭,聲音當然會引來府內下人疑惑探視,由於她房內有男人,他殺了那些下人不過是在維護她的名聲。
事情會發展至此又不全是他的原因,而會傳到大家都知道,也是府內下人們該死。
還有,讓喬靜驚嚇到臥病不起,也不是他原本的意思。
「好吧,現在你想要怎樣?」少年的否認讓男子險些破口大罵,但想起地點不適當,這才悶悶地閉口忍下。
儘管他有不滿又如何? 眼前此人向來就是為所欲為,狂妄自恃無法無天,勸他、罵他的每一個字都只是在浪費口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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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煞皇妃 第六章

「救喬靜。」少年道,只要她好起來。
「哼!你沒看見嗎?段王爺已經請過多少大夫診斷她了,沒一個大夫有把握讓她清醒過來……」
「左孟堂呢?」不管身後男子在喳呼什麼,少年開口便討人下落。
男子為之氣結,卻不知自己能罵些什麼,最後只得憤而回复,「我去找!」
話語剛落,他人已不見,留下的只有那少年,眼神定定望著喬靜的房間。
離段王府好幾十里外,左孟堂帶著侍童,坐在某戶人家屋頂上遙望著王府。
他臉色沉靜無波瀾,身上的雪絲隨夜風吹拂飄揚,在月光照射之下,宛如一幅令人囑目的美男靜思圖。
「爺,您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了,您怎麼打算?」見主子盯著王府方向一整天,侍童忍不住問,他真不知爺心裡在想什麼。
「我們再不回墓,我大概就真的要變成鬼了吧?」早已死亡的人在別國出現,且還鬧得滿城風雨,即使有同名的可能,但父皇若追究下來徹底查辦,他會拖累三皇兄的。
「咱們出墓快一個月了,沒有告訴大哥哥,萬一他找不到咱們,一定會好生氣。」大哥哥很兇,常用好可怕的眼神瞪著他看,他怕大哥哥。
侍童口中的「大哥哥」是左孟堂的三皇兄,皇上的妃子偷人生子,對皇室來說是莫大恥辱,三皇兄不認同他將野種留下,要不是他護著,這孩子早就被三皇兄暗殺,當個名副其實的小鬼去了。  


「可是我放不下她,聽說她昏迷不醒已經三天了。」他很想去看看喬靜,但王府戒備更為森嚴,段王爺又日夜在她身邊照顧,他根本見不到她一面。
「爺是不是喜歡姊姊?」侍童好奇的問,以前的爺雖然會笑,可是笑得很難看,不過自從認識姊姊以後,爺的笑容變得很開心、很快樂。
只是現在不能跟姊姊見面,爺的開心笑容又不見了。
他好希望永遠都能看見爺笑得開心,那麼,姊姊就一定要在爺身邊才行吧?
「喜歡,就像喜歡小鬼一樣喜歡。」抿著淡笑,左孟堂將侍童摟入懷中說。
就像對待這孩子一樣,他也很想親自照顧喬靜,永遠陪伴在她身邊。 她難過有他安慰,她開心他同樂,她若想家,他可以帶她回去。
但前提是,他得讓她光明正大待在他身邊,偏偏他沒資格,除非帶著她遠走高飛,找處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長相廝守。
很簡單的一個美夢,無奈他不能這麼做,畢竟三皇兄不是平白無故沒事救他,早言明他是有心安排的一枚棋子,哪日三皇兄想坐大時,他就得從旁輔助,幫助三皇兄坐上雪晏國皇帝的龍椅。
三皇兄有救命恩澤在先,他無法為了自己的私慾背叛三皇兄。
「爺?」突然,侍童抓住他的衣角緊張叫喚。
經侍童提醒,左孟堂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屋頂已不再只有他與侍童兩人了。
他全身緊繃,銳利目光對上忽然出現的黑衣蒙面男子,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他竟然沒聽見對方上屋頂的腳步聲? !
「來者何人?目的是什麼?」是敵是友,他決定先出聲打探,只希望這個人不是知道他身分的人,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廢話我就不多說,我問你,你愛不愛喬靜?」
啥? 左孟堂為之傻眼,對方這話會不會問得太唐突?
「你我素不相識,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吧?」
「你該慶幸這話是我來問的。」黑衣人撇唇道,要換作是那個目中無人的臭小子,不會有耐心和他周旋下去,早出手殺人了。
真是近墨者黑,長年跟那冷言寡情的臭小子相處,害他問話也這麼沒頭沒尾的了。
「好吧,我換個方式問,你連續兩夜私會喬靜是認真的還是打算玩玩而已?」他這樣說得夠明白了吧? 還不快回答他的問題,他好回去「禀報」。
左孟堂神色一斂,「你的意思是,那些下人是你殺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與王府有何恩怨? 為什麼要殺人再栽贓給他?
「嘖!這不是重點,我也不會沒事殺人。」會沒事殺人的,只有他家皇於殿下。
「哦?言下之意,莫非你知道殺人的是誰?」左孟堂輕笑出聲,故意惹惱對方,他不喜歡被人質問的感覺,這人憑什麼過問他對喬靜的感情?
言盡於此,黑衣人也明白他不打算回答了。
「如果你不喜歡喬靜,最好離她遠遠的,不然就會跟她那些無緣的未婚夫們一樣死於非命。」話畢,他轉身欲離去,就當他只是來警告左孟堂這些話的。
「等等!」
聽見左孟堂出乎意外喚住了他,黑衣人停下腳步疑惑回首。
「如果我喜歡喬靜,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左孟堂純粹好奇,他知道這人想套問他是如何看待喬靜的,但難道對方真的只為了這個而來? 他有些不信。
居然又主動繞回原先的問題? 這個人還真是不爽快。 黑衣人心想。 「如果你喜歡喬靜,就不會不知道她已臥病在床三天,也不會置之不理。」
「你有辦法帶我去見她?」他就是苦惱不知道怎麼見她,才會在這里呆坐一整天,絕對不是想置身事外。
「你居然問我?!是你喜歡她,又不是我喜歡她,要是你真的在乎她,自會不顧一切現身,闖入王府見她吧。」
「偏偏我人就是不能再出現在陽光下……我有我的苦衷。」這不是廢話嘛! 他要是能這麼做早就這麼做了,何煩一個陌生人來提點?
一句「苦衷」勝過千言萬語,黑衣人沉默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有苦衷? 何苦再逼人?
「你沒辦法,那我也沒辦法。雖然有人有辦法,可是我真心勸你一句,那個人的辦法最好別採用,除非你想要更出名。」很顯然地,左孟堂跟他一樣,都是一定得活在黑暗中的人,所以他斷定左孟堂不會希望自己名揚天下。
不過,皇子殿下從來不管這麼多,事情一做往往驚天動地,因此他一向打死也不會請求皇子殿下幫忙,否則就算是芝麻小事也會被鬧很大。
「我能見他嗎?」黑衣人說的話左孟堂深信不疑,畢竟前車之鑑不遠矣,他只是和喬靜深夜談心就害一堆下人喪命,自己的名字更四處流傳,想來都覺得誇張。
況且他早聽說了,喬靜昏迷期間口口聲聲喊著他的名字,沒想到她就連病了都還惦記著他,真教他傷腦筋,可說是傷腦筋,他臉上笑意卻又止不住的浮現。
果然真是命中帶煞的女人呀,他才興起照顧她一輩子的念頭,立刻就讓她給害得名字曝了光,萬一真的娶了她,他還有命活著嗎?
他真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哪!
「不可能,不然就不會是我來找你了。」這男人膽大包天跑進喬靜房間與她私會,皇子殿下沒立刻把他殺死,就已經夠讓人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了。
「那個人是誰?」看來這個黑衣人只是傳話者,他非常介意對方身後那位藏鏡人,那人看來與喬靜似乎有著特殊的關係,不然怎麼會這麼注意他與她的互動?
「不能說,會怪我多事的。」黑衣人還想看見明早的太陽,才不會告訴他咧。
「那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這麼保護那個人? 肯定關係匪淺。
「什麼都不是,你末免問太多了。」黑衣人惱怒地瞪他。
「哈哈哈……你叫什麼名字?」左孟堂爆笑出聲,就算沒正面回答,但黑衣人還是每個問題都給了一句答复啊,他可以選擇不回答的不是嗎?
「你在耍我?嘖!」該死! 他最好被殺了算了! 黑衣人怒氣沖衝的轉身離去。
望著黑衣人漸遠的身影,左孟堂還是笑個不停,真是個容易被激怒的「好人」。
「爺,您把他氣走了,要怎麼見姊姊?」見主子笑成這樣,侍童了解主子並不討厭那個將自己全身包得黑漆漆的怪人。
「他只是回去傳話,一定會再來的。」左孟堂輕拍侍童的頭,要他別擔心。
他只是回去傳話,一定會再來的——可惡! 這句話是誰說的? 左孟堂實在不想承認這句話出自他的口。
「這是怎麼回事?!」此刻,瞪著閉眼躺在破廟中的喬靜,他怒聲斥問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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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6:52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七章

「我早就勸過你了,那人的辦法絕對不能採用,你就不信吧,這下好了,他的辦法就是直接將喬靜劫出府讓你救醒她,這場風波我看是沒完沒了了。」黑衣人涼涼地瞥著他臉上的怒顏解釋道。
「我沒說要採用他的辦法吧?這種事難道不用先跟我商量嗎?」天哪! 光是想到「段王府千金失踪」的消息不知又會鬧多大,他的頭便開始痛了起來。
「你以為他會跟你商量?作夢!他一向只做他要做的事,哪管別人死活,既然喬靜嘴裡喊的人是你,能讓她清醒的或許也就是你了,他的目的只是要喬靜清醒,至於天下是否大亂都不關他的事。再好心地勸你一句,你若是無法讓她清醒,後果不堪設想,好自為之,不想死的話記得趁早逃。」話是這麼說,但黑衣人覺得左孟堂難逃一死了,他看喬靜虛弱得快死掉,怎麼可能因為左孟堂在身邊就清醒過來?
他才不信。
他嘆氣地拍拍左孟堂的肩,「有緣來世再見吧。」隨後轉身離開破廟。
瞪著黑衣人離去,想著他的暗示,左孟堂不免對那個藏鏡人的身分越來越感興趣,反正他是已經死過一次的鬼,不怕再死第二遍。
「爺!」早跑到喬靜身邊看她的侍童,發現她有動靜立即大呼。
聽聞侍童驚喚的左孟堂,連忙奔至喬靜身邊查看她的臉色。
「左孟堂……」她原本嬌俏的臉蛋此刻只顯蒼白,額間略冒薄汗,雙眼緊閉著,一臉痛苦。
而他將她扶起後發現,她不但全身虛軟無力,溫度更燙得嚇人。
「你……你醒醒,我在你身邊了。你醒醒啊,喬靜……」他張開手臂將她摟進懷裡擁護,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臉,急著叫喚她的名字。  


無奈她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依舊倒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
他抬眼環視破廟,發現案上擺放了一盆水,還準備了布巾,這會也不得不感謝黑衣人的貼心。
「小鬼,把水與毛巾拿過來,快!」
侍童依命令將水盆端過來,左孟堂接著拿起布巾沾了些涼水,再細心拭去喬靜額上的汗水。
「喬靜,你不能死,聽說命中帶煞的女人命硬得很,你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死?快醒醒啊……喬靜!」邊擦拭著她的汗水,他邊在她耳畔呼喚。
像是只對這個聲音有反應,喬靜眼皮微微一顫隨即又平息,快得幾乎無法察覺。
但他的目光抓到了這一瞬間,也知道她只在乎他,更加賣力地叫著她。
「喬靜,我是左孟堂,是你在乎的左孟堂,你還記得嗎?喬靜!」他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輕輕磨蹭,此刻的他真的好怕她會一睡不醒,會永遠的離他而去。
「喬靜,如果我娶了你,不怕將我的生命給你,你會不會因此清醒呢?」如果會,他願意以自己的生命替換給她,他好思念活蹦亂跳、會哭泣和生氣罵他的她。
都怪他不好,當時他不該讓她看見那幕慘不忍睹的畫面,他明明可以阻止的,但他卻沒有。
還有,當時若是他沒有離開她身邊,放她一個人受驚嚇,她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當然,他也隱約覺得,殺人的那人會起殺意,全是因為她與他深夜見面,要是他沒出現在她身邊,說不定那人就不會殺了那些段府下人。
說到底,這全是讓他給害的,他不該出現的。
自責利刃深深刺進內心,令左孟堂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因為甫出生背部就有一道恐怖的胎記,乍看之下像張極為可怕的鬼臉,他因此被父皇認為是不祥的孩子,也害母妃從此失去父皇的寵愛。
失寵的母妃傷心欲絕,幾次想尋死卻又捨不得他,心疼他年幼就失去父愛,若是她也走了誰來養他?
在只有現實不講人情的皇宮,照顧自家兒女都嫌怠慢了,她不敢奢望哪家嬪妃會有過多的愛心,將他當作親生兒子般撫養長大。
後來,母妃終日鬱鬱寡歡地親自將他帶大了,可是在他十歲那年,母妃又成了后宮權益鬥爭下的犧牲品,再也受不了其他宮妃的惡言刺激,在他面前以白綾上吊自殺了。
宮中本來早就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這下他又失去母妃的保護,於是在其他宮妃與皇子的有心挑撥之下,父皇相信他是不祥之子克死娘親,遂以一道聖冒賜死了他。
父皇絕情他認了,再也不願和父皇見面,反正在父皇眼裡他這個兒子早就已經死亡,有沒有他都沒差。
可是,母妃看來的確是讓他害死的,這點他深信不疑,也因此他才對小鬼特別保護,就是不想再有身邊的人因他而死。
現在遇見了喬靜,他埋藏已久的恐懼叉開始作祟,她說自己命中帶煞會克死親近她的男人,不過他還沒被她克死就已先害她遭受劫難了……
他不禁苦笑,她的帶煞程度遠不及他哪。
又過三日,左孟堂仍細心照料著喬靜,陪伴她在破廟內繼續待著以掩人耳目,理所當然的,外頭的風波也持續鬧了三日,但他不管外面風聲傳得有多麼驚人,只想要懷中女人早日清醒過來。
「喬靜,你可知道你再不醒來,你的養父王爺都快把全幽垣國的地給翻爛了。
好個疼愛你的爹,你忍心見他心急如焚、疲於奔命嗎? 」大手輕觸她額問,燒度退了不少,他終於能稍微安心。
無法放下她置之不理,他派了小鬼出去打探,一邊接手照顧她,小鬼回報愛女如命的段王爺派了難以計數的大量人馬四處尋人,這個城找不著就到鄰鎮去尋,他一點都不懷疑要是再找不到人,段王爺會尋人尋到別國去。
事己至此,他再不回墓似乎就有危險了,畢竟他也在段王爺的尋人名單內,顯然段王爺一直認為她是被他給劫走的。
「爹娘……」
聽見她迷糊中的軟聲囈語,他已見怪不怪,她思鄉的情緒遠比他所想的嚴重,這三日總不時會聽見她喊著親生家庭每一個人的名字,只是有一點他想不通,她叫的名字中,怎麼好像獨漏一人?
她的大哥叫喬墨,二妹叫喬鈺,那小弟叫什麼名字來著?
不過聽她說她離家前小弟才剛出生,也許是那時還來不及取名字吧。
「左孟堂……」喬靜又出聲了。
他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最喜歡聽見她喊他的名字,代表了她很重視他。
「左……孟堂……」
嗯嗯,不錯不錯,聽了真的很開心。
「左孟堂……」
呵,他是越聽越得意,只是先前她會輪流替換名字,這次怎麼叫他的名字叫了這麼多回?
「左孟堂!」剛醒來的喬靜發火了,他是聾了還是癡了? 怎麼她叫他好幾聲,他只會傻傻地笑啊?
「呃?」他詫異瞪向她,卻發現她已張開眼睛望著他,這下當真嚇傻了。
「左孟堂……」他是怎麼了啊? 呿! 算了!
見他不理會,她掙扎著想自己坐起身。
呆望著她遲緩的動作,他一時還是無法置信,她真的清醒了?
「唉唷……左孟堂!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還不快來扶我!」喬靜不解自己怎麼全身無力,抬眼見他又一副痴樣,氣得當場發了脾氣。
「哦……」聽見她會罵人了,他這才回過神來,興奮的趕忙上前攙扶她坐好。
「你是怎麼了啊?」被她罵了,他竟然還一臉高興的表情? 真是傻子!
還有,他看來怎麼疲憊不堪,像是幾日沒睡飽的模樣?
「你還敢說,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六日了?」左孟堂一把將她擁抱住,緊緊的不放手。
「你……」喬靜原本是想掙脫他的懷抱,但又有瞬間的迷惑,好溫暖的懷抱、好熟悉的溫度,這些天她是不是一直都在他懷抱中安穩的睡著?
她昏迷不醒六日了六日? !
「我昏迷不醒六日?什麼?」注意到這裡並不是她的房間,她更加驚嚇,
「這裡是哪裡?」
「唉,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真不想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天下大亂只因她,這教他怎麼說得出口? 她一定會慌張不已。
「我不在房間,爹爹他……左孟堂,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記起來了,那日一早她望見房間門口一堆屍體後,嚇得昏倒了,可然後呢? 她怎麼會在這裡? 他又為什麼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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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7:07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八章

「你呀,可能是驚嚇過度,以致高燒不退,在床上躺了三日,其間一直喊著我的名字,你爹便誤以為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事,殺人的罪名也因而落在我頭上,至於你為什麼在這裡……」這要他怎麼說? 他也不知道是誰幫他劫人的。
「是你把我劫出來的?天哪!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喬靜好不詰異,她昏迷當中真的喊出他的名字?
那怎麼辦? 她害他變成殺人犯,他卻又將她劫出府,這下不就罪上加罪,殺人加上擄人了?
「其實不是我劫你出府的,劫你的人我不認識,但是……」他的手臂將她圈得更緊了,「喬靜,你知道嗎?我好想你,想見你一面,偏偏我的身分不能曝光,所以無法光明正大的進去王府見你,而那個人卻幫我將你帶出來了,我對他只有感謝。」
注意到他又將她抱得更緊,再聽他所言,她恆住了。 他說……他想她?
望著緊環住她的手臂,她輕輕將自己小手放在其上,「你為什麼想見我?」
「我喜歡你。」他告白的話直接脫口而出,「當我知道你昏迷不醒時,好想在你身邊親自照顧你,當我看見高燒不退的你在我面前,我好害怕你會因此永不醒來,所以我不斷祈求老天,要把我微不足道的命換給你——」
「不!我不要你死!」她驚慌地打斷他,「我怕了,好多男人都因為我而死,我不要你也為我死!」她的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他怎麼能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她活下去。
「嫁給我好嗎?我愛上了你,我要你永遠都在我的身邊,讓我永遠陪伴著你。」禁忌的求婚之語他說得極為自然,即使沒資格成親他也要她。
「不……不要!我不嫁你,嫁給你會害你死於非命,我不要!」她激動地拒絕了他的求婚,即使她也喜歡他,也好想和他相守在一起,但她不能害他死。
「我早就已經死了!」見她抗拒,他忍不住吼出自己神秘的身分。 「我早就已經死了,在十五年前,我就已被我父皇賜死,現在的我,在雪晏國是個早已死亡的八皇子,所以,你不會克死我的,你不會,因為我已經是個活死人!」  


「什麼?」喬靜震驚得膛目結舌。 他是雪晏國已逝的八皇子? !
【第四章】
一個多月過去了,段王府千金早在被惡人擄走後第四天平安返家。
看見昏迷不醒被劫走的小姐自己踩著穩健步伐走回王府內,身子更已恢復健康,大家吃驚之餘,也覺得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當段王爺向女兒問起左孟堂劫持她一事時,任誰親眼看見她的反應都會不由自主心生質疑,只因她臉上不但漾起甜笑,甚至還反問起段王爺此人是何人?
段王爺認為女兒在裝傻,便嚴厲質問她這四天到哪兒去了? 沒想到她竟是滿臉困惑,搖搖頭說段王爺記錯了,她不過出門散步一下午,哪來的四天?
這下反倒讓大家傻眼了,喬靜完全不知道她失踪之事鬧得有多大,豈是她一句「不知道」即可平息風波的? 不是她在裝傻,那就是她見鬼了。
看見她這樣的反應,將她當寶貝女兒在疼的段王爺也拿她沒轍,只好憂心仲仲找來數名大夫為她看診,大夫也斷言她沒生病,再找來江湖道士進府做法事,道士們叮叮噹當幾天說是將鬼抓走了,段王爺這才安心下來,警告大家此事到此結束,不准任何人再提一個字。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王府恢復先前平靜的日子,至於下人們,只得當作從來沒發生那回事。
然而風波雖平息,人心依舊不安,王府內還是蔓延著一股詭異氣氛久久不散。
喬靜回府後異常安靜了許多,不愛跟人講話,也總是出神發呆,別說段王爺為此整顆心更懸在寶貝女兒身上,就連下人們都對小姐的言行舉止憂心不己,瞧,她現在又在做什麼了?
目睹之人皆搖頭嘆息,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麼會落得這般瘋巔痴傻的下場? 一個人拿著竹籃子鬼鬼祟祟地爬上庭園中的大石頭,腳邊就是大池塘,此舉讓許多下人們擔心她會做出傻事,驚慌地上前阻止,卻教她發怒地全數斥退。
事實上,這已變成喬靜每日必做的大事,不管天氣如何,不管王爺爹爹如何勸慰,不管下人們的疑惑眼神與軟聲阻止,她每天都會上演這齣讓大家提心吊膽的危險戲碼。
就連段王爺將她軟禁在房間內,還將房門上了鎖,她也有辦法逃出房間做這件事。
這會,下人們即使被斥退也不敢當真丟下她不管,全部站得遠遠的盯著她待命,以防她落入池子時,他們可以趕緊跳水救人。
一番驚險終於安穩端坐在大石頭上後,喬靜抬頭望著頭頂上的綠蔭,那是一株種植在大石頭旁的長年老樹,她轉移視線停留在老樹某處枝幹上,沉思許久。
這一靜思就是大半天,她呆望著枝幹上綁的紅絲線出了一神,仔細地將絲線數了一遍又一遍,一共是三十九條,加上今天的……
思及此,她回過神,伸手探入竹籃子內取出今天的紅絲線,再小心翼翼地將它綁上樹幹。
「好了,一共是四十條四十天了。」她的目光霎時轉為憤怒,四十條紅絲線,代表她和左孟堂分離四十天了。
天殺的左孟堂、該死的左孟堂! 他回雪晏國整整四十天了,一個月又十天,人一回去就像是失踪了一般,她至今沒有他一丁點消息。
眸中除了怒火再添愁悶,她好生氣也很擔心害怕,她生氣他不再出現,擔心他會不會就此放下她不管,更害怕他回雪晏國後,他的生死之謎會因她鬧出的風波而曝光,要是讓雪晏國皇上知道他還活著,他就算是活著的鬼也變成死去的人了……
幾天相處恍然隔世,近日她幾乎要以為遇上他只是她夜裡作的一場春夢,夢醒一切終將煙消雲散,什麼也抓不到、摸不著。
然而,憑著一股信念,她深信那絕對不是一場夢。
記憶幽幽回溯到他們分離的日子,那天她清醒過來後,他便向她求婚,說他要娶她。
她因為自己命中帶煞的理由拒絕了,他卻拿自己是雪晏國的「鬼皇子」來堵她的嘴,說他根本早就已經死了,她嫁給他,他也不會被她克死。
之後,他又將自己的「生前遭遇」全部說給她知曉,聽得她好為他心疼。
思親甚篤的她無法理解他的父皇,她多麼想跟她的親人團聚相守啊,為什麼天底下會有這麼狠心的爹,竟認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是不祥之人,還親口下令將兒子給殺了?
當年她的親爹就是因為不忍心對他們四個孩子痛下毒手,才會選擇讓他們四散天涯,寧可承受生離之苦也要他們都活下來,相較之下,左孟堂那個冷酷無情的雪晏國父皇,縱使尊貴無比,也教她心生厭惡。
目光哀怨地落在自己懷中的竹籃子,她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繼續著未完成的工作。
那是一件大紅色嫁衣,是她這四十天來親手縫製的,一針一線皆代表她苦苦的等待與期盼,卻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她才會遠遠避開王府下人們,選處只能她一個人待的地方專心縫製嫁衣。
她的嫁衣? 是呀,她要嫁人了,左孟堂離開前對她許下承諾,他不回去雪晏國是不行了,可他答應過她,他會不顧一切代價,讓他們兩人可以永遠在一起陪伴著對方。
她不知道他有什麼法子,也許是要她嫁入雪晏國當他的鬼新娘,也或許是他願意拋下一切來到她身邊,帶著她到一處沒人認識的地方,男耕女織過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幾個白胖娃兒,組一個隱世家庭……
好美的夢啊,喬靜甜笑幻想著,雖然心裡也記得他對她說過,他不想背叛對他有恩的三皇兄。
於是,她開始縫製起這件屬於她的嫁衣,她要穿著這件嫁衣成為他的新娘,無論他生或死。
他生,她願意做他的鬼新娘,陪他入住他口中暗無天日的古墓;他若死了,她也會追隨他而去,穿著這件嫁衣陪葬。
今生今世,她已認定了他,他是她的夫君,她則是他的娘子,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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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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