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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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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妮可]帶煞皇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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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7:16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九章

「不好了!小姐,大事不好了!」
遠遠就听見幾名下人橫衝直撞地向她奔來,口裡盡嚷著大事不好,嚇得她針一偏插入纖指中,疼得哀呼。
「小姐,奴才們求您了,這一次您一定要下來,王爺急著見您啊。」一干下人們全部跪倒在地,只求小姐的神智能清醒些,聽得進去他們的聲音。
在他們心裡,小姐根本是中邪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溫柔婉約的好好小姐,如今她眼中沒有任何人存在,耳裡聽不見任何人言語,恍若失了魂的布娃娃。
「哎呀!血染嫁衣是不好的兆頭嗎?」凝望自己受傷手指流出的血滲入嫁衣,她口裡念著真是不吉利,嘴角卻是浮起淺笑。
今生今世不祥的事都給她遇上了,她還害怕什麼呢?
就算有人告訴她左孟堂真的已經死了,她也無所謂了,反正她願意陪他一起死,只要他們能在一塊,去陰間當對鬼夫妻也是個方法。
「小姐,皇上下了一道聖旨給王爺,要……要收小姐為義女,代替他那些尊貴的寶貝女兒們遠赴敵國和親……這是天大的大事啊,您再不下來接旨就是抗旨,抗了旨是要殺頭的,咱們這些卑微的奴才們死不足惜,但難道您要眼睜睜見撫養您十五年的段王爺也被您害死嗎……」
下人們好哀怨的勸著,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小姐命中帶煞,無奈小姐是王爺的掌上明珠,因此他們身為奴才的早就一個個做好心理準備,哪天真讓小姐給克死了也無怨無悔。
尤其現在小姐中了邪、失了魂,王爺一心想為她尋求一門好親事的心願恐怕將無疾而終,本以為服侍小姐終老一生是他們的責任了,誰想得到皇上會突然下一道這麼令人震驚不解的聖旨。
小姐坎坷的命運還沒結束嗎? 神智不清的小姐要是嫁到敵國生活,會有好日子過嗎? 只是若不嫁,滿門抄斬的命運他們王府怕也是躲不過。  


「敵國是雪晏國嗎?」
頭頂驀然傳來輕柔的問話,俯首苦惱的奴才們赫然抬頭,發現小姐不知何時已爬下大石頭,站在他們的面前了。
再見她手中按著嫁衣,一時間他們全啞口無言,誰也摸不著此刻小姐是什麼心思。
喬靜移動腳步,將那些還傻在原地的下人們拋下,決定直接找爹爹問清楚。
喬靜甫進大廳,就見爹爹瞧見她,竟立即率眾跪地恭迎她? !
「老臣叩見芊靜公主,公主金安。」
「爹爹快請起,女兒受不起您這等大禮。」喬靜震驚地快步上前攪扶他。
段王爺一臉哀傷神情,盯著女兒好半晌,眼裡盡是不捨的憐惜,他可憐的女兒啊……瞬間,他又是一跪,也阻止了女兒欲扶他起身的動作。
「靜兒,都是爹爹的錯,爹爹早該將你嫁出王府的,就算你夫婿已死,嫁出去只能當個寡婦終老一生,也好過代替真正的公主嫁去敵國和親,平白無故葬送你寶貴的生命,嗚……」段王爺老淚縱橫,他多麼捨不得女兒得這樣客死他鄉啊!
見爹爹執意不起身,喬靜只好陪同跪下。 「葬送我的生命?女兒不懂爹爹的意思。」
再怎麼說都是她命中帶煞,嫁人只會克死娶她的男人,她本身並不會因此死亡啊。
何況她既是和親去嫁人,嫁的是皇族貴子,一般而言這是喜事,又怎會因此葬送生命?
除非她所嫁的夫婿是早已死亡的皇子,那就是陪葬了。
此刻的她禁不住內心狂喜,如果那人真的是左孟堂該有多好。
「你不知道,皇上要將你嫁去雪晏國,嫁的還是他的八皇子,可聽說八皇子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皇子死亡,哪有妃子不一同陪葬的?你嫁給他,就等於得陪葬進到墓中,靜兒你……」
段王爺十分難過,甚至硬咽到說不下去。
「爹爹,若是雪晏國的八皇子,女兒願意嫁。」
喬靜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狠狠倒抽一口氣,包括段王爺。
這一嫁去根本是送死,她到底曉不曉得下場這麼嚴重? 可相信段王爺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卻仍眉開眼笑的說願意嫁? !
大夥楞楞地看著她站起來,拿著懷中嫁衣在自己身上認真比對合身與否,接著雀躍的旋步轉圈起舞,臉上漾著羞怯甜笑,宛如待嫁新娘……
她真的瘋了——在場的人毫不懷疑這件事。
數日後,喬靜上了花轎遠嫁雪晏國,排場不輸真正公主出嫁,該有的一切全由皇上做主親自安排妥當,且皇上還破天荒聽從了「女兒」最後的心願,花轎不由皇宮出發,而是得以自段王府出嫁離開幽垣國,因為,喬靜要爹爹親自牽著她的手上花轎。
爹爹一直希望能親眼看見她嫁出去,如今她真的要嫁人了,怎麼能讓爹爹失望? 雖然這大喜之日,王府內一片哀戚,宛若在送葬……
又過數日後,難以釋懷女兒命運的段王爺派人調查,卻有一個教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的消息震驚整個王府,甚至傳出府外,大街小巷不少人都聽說了——
原來,雪晏國的八皇子名字竟然就叫「左孟堂」,敢情是八皇子的鬼魂親自來尋他中意的鬼新娘,莫怪王爺千金一副被鬼牽走的模樣了……
喬靜來到雪晏國皇宮的大殿,在皇上后妃、皇子公主們面前與左孟堂的牌位共同三叩首後,簡單的「冥婚」儀式就此結束,她巳嫁給左孟堂,是他的新婚妻子兼八皇妃了。
之後,宮女再帶著她前往左孟堂墓前,燃香遞交給她,要她跪拜八皇子的墓碑,她安靜地照著做。
拜畢起身,她仔細觀察著將來的「居住環境」,立在她眼前的是一尊尊不知從何數起的墓碑,高矮不一,她猜想那應該都是皇宮內的皇族主子們吧?
墓碑後頭,是一座高大的墳墓,墓前有道上了鎖的小門,她想那座古墓應該就是左孟堂口中的「家」了。
這裡整個地方看起來古老不堪、年久失修,還蔓延著一股陰森氣氛……她想也是,一般不可能有人有興趣胡亂到此處走動,莫怪左孟堂與那孩子在這兒生活了這麼久都沒人察覺。
她深情凝望著高高立起的八皇子墓碑,忍不住內心雀躍地伸出小手輕輕撫摸著,將自己的臉貼近冰冷的墓碑,淚水頓時滑落臉頰。
「我的夫君啊,娘子依照約定來嫁你了,你高不高興呢?」她情不自禁的喃道。
她可憐的夫君,就是這樣讓人跪拜了十五年,心中感受是多麼的難堪呀?
她荒唐的怪異舉止令身后宮女太監們見了無不起雞皮疙瘩,有人想起了聽幽垣國人說,是雪晏八皇子的鬼魂親自至幽垣國尋她來的,因此更讓他們恐懼地步步退後,渾身止不住顫抖,一股寒意自腳底涼上頭頂,膽小的宮女甚至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八……八八八皇妃……依、依照規矩……您要、要進入墓中陪……陪、陪八皇子……所、所以……」一旁太監抖得根本連話都講不完全了,無奈皇命在身,他們只得趕快請八皇妃入墓陪葬。
「那就快吧,我急著見我的夫君呢。」喬靜點頭同意,也催促太監打開墓門。
自分別那日起將近五十日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不算短,分離了那麼久,她好想快點見到左孟堂,她好想念他。
見她無一絲害怕之意,竟還反過來急著進去送死,現場眾人又是一陣心驚。
太監們不敢怠慢,趕緊走到墓碑後的墳門前開鎖請她入內,連同十日的糧食與水一併放下就快速離開,然後將墓門鎖上。
這些食物省點兒吃最多只可掛上半個月至一個月,所以八皇妃不可能活超過一個月了,人人如此篤定地想著。
喬靜一走進墓中,一股死氣沉沉的霉味便直撲鼻而來,嗆得她掩面皺眉。
墓內不如她所想的黑暗,但也不夠光明就是了,昏昏暗晴的教人有些不安,直到她注意到土牆上挖了數個小穴,穴中各放置了傳說會發光的夜明珠,這才稍稍放寬心。
這是造墓者的巧思? 抑或是「有心人」的傑作?
話說回來,她的夫君呢? 還有那個同樣令她想念的孩子呢?
他們不知道今天是她嫁給他的日子嗎? 怎麼不見人出來「迎接」她?
「……左孟堂?」她小心翼翼往內走去,一面喚道。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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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7:26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章

「左孟堂,你別嚇我啊。」一直沒人回應她,有那麼一刻,她也不禁懷疑跑到幽垣國去找她的,該不會真的是左孟堂的鬼魂吧?
「左孟堂……小鬼……你們出來啊……」前所未有的害怕湧現,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恐懼的滋味,站在暗無天日的墓穴中,她嚇得蹲在地上無助低喊。
「娘子?」
聽見前方傳來的幽幽聲音,喬靜抬眼一望,昏暗中她看不見對方容貌,只知曉是個男子,但聲音的確是……「左孟堂?」
「娘子,是我。」左孟堂總算現身了,他高興地走近,扶她起身。
末料她還未站穩呢,抬手對他就是一陣猛打。
「餵……娘子……喬靜!你做什麼打我?」他被打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才制住她拚命亂打的雙手疑問道。
「你……你嚇我!」恐懼過後的鬆懈讓她淚水奪眶而出,「你害我差點以為你真的是個鬼了,以為我在幽坦國遇見的你真的只是鬼魂,你……你為什麼不早點現身?」
得知她生氣打人的原因,他驀然失笑。
「你還敢笑啊?!討厭!我不要看見你,我走了。」見他竟敢取笑她,她氣得轉身嚷嚷要離開。  


「你走不出去的,墓門的鎖在外頭。」他取笑她也罷,現在連風涼話都敢說了。
她馬上止步,想想的確是這樣。 「不對,那你跟那孩子又是如何出墓的?」
「你說呢?」當然是另有秘道了,只是沒有武功的她絕對走不出去。
「你欺負我,嗚……新婚第一天你就欺負我,原來你只是沒伴找伴,根本不是真心愛我才娶我的,嗚……」初來乍到,一個半月的苦苦思念換來的不是他深情款款的安慰,而是一連串的嚇唬與取笑,終於令她委屈地哭了。
「喬靜……」她的哭聲揪疼了他的心,他連忙上前將她擁入懷抱中。 「對不起,喬靜,我是真的愛你才會對你許下承諾的,我也依約『不計代價』讓你嫁給我了,若是你還不高興,我可以對著躺在這裡棺木,中的長輩死者們發誓,我左孟堂此生要是有負喬靜,我就——」
沒等他將話說完,她便一陣驚慌地大叫起來。
「什麼?!你、你說這裡有棺木?意思是說……」嚇! 她怎麼會現在才想到這回事? 墓中本來就一定會有棺材,棺材內也本來就會有死人啊……
「呃……是的,你害怕嗎?」他悶聲問著,倘若她害怕,他只好答應讓她離開了。
「我……」她突地掙脫了他的懷抱。
但就在他心涼之際,竟見她誠心合掌閉眼念著——
「各位雪晏國皇族長輩們,小女子名叫段芊靜也叫喬靜,是你們八皇子剛過門的皇妃,方才無知吵嚷打擾了各位安寧,真的非常對不住,請原諒我。 」
說完她深深的一鞠躬,卻讓他猛然擁入懷中緊緊不放。 「餵,我還沒講完……」這樣對死者是大大不敬啊!
「我的傻娘子啊,你怎麼這麼天真?我真的是越來越愛你了。」他差點就要以為她在這裡待不下去,以為自己就要親自送她離開身邊了呢。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高興,我還沒原諒你呢。」話是如此說,可埋首在他懷中的小臉卻甜甜笑著。
她也愛他啊,但誰教他剛剛惹她生氣了,所以她才不要告訴他咧!
「唉,我只是擔心進到墓中的新娘子不是你,因此才會這麼晚現身,我的傻娘子,你別哭,也別對我生氣了好嗎?」他這是以防萬一,要是新娘子真的不是她,他也好繼續裝死,然後再想辦法送人出墓,接著請三皇兄幫忙,他的皇妃務必是她才行啊。
「為什麼新娘子有可能是別的姑娘?你該不會用了同樣的辦法勾引好幾個姑娘對你死心塌地,甘願做你的鬼新娘吧?」她抬眼瞪他,方才的甜蜜笑意此刻全化成了熊熊怒火。
「天大的冤枉啊,我的娘子。我是因為你才想娶親的,不然我哪來的資格和心思去成親?」在世人的心裡他雪晏八皇子早就死了,要不是為了要娶她,他也不用拜託三皇兄好久,三皇兄答應冒險想法子讓他娶到她,如今他便欠三皇兄更多人情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嘛?」她執意追問到底,間出原因她才放心。
「這說來話長……」
「我們有的是時間吧?說!」他不說,她是肯定跟他耗下去了。
「好吧。」他牽起她的小手移動至別處,免得兩人站到腿都酸了。
別有居心地將她帶往他的內室後,他才開口道:「雪晏國與幽垣國距離遙遠,又一向交惡從不往來,父皇私心想派兵收服幽垣國擴張領土很久了,只是因不了解幽垣國的實際戰力而仍觀望著。
「三皇兄順著父皇心意出兵挑釁幽垣國邊境大軍以探測他們的戰力,同時讓幽垣國誤以為雪晏國當真要與他們交戰,接著告訴父皇幽垣國此刻兵力尚強雪晏國不直衝動行事,再說服父皇派他做使者去幽坦國談和。
「以三皇兄過人的才智,他早在幾次出兵挑釁下得知幽垣國戰力不如雪晏國,因此他到幽垣國去加以威脅利誘,言明只要他們送個公主給雪晏國已死的八皇子和親冥婚,他便保證會說服父皇在未來五年內都不出兵攻占幽垣國。」
「你的意思是,送來的公主不一定是我嘍?」他那一長篇的故事聽得她快睡著了,好不容易聽到重點便急著發問。
「三皇兄早打聽出幽垣國皇親國戚中,只有段王爺的千金是養女,所以又暗示只要他們推出一個名號是『公主』的姑娘嫁過來,就算是養女也可以……只能說人性都是自私的,誰也不願將自己親生女兒嫁給敵國已死的皇子,眾人一番推託下,你自然成了代替皇室血脈和親的倒霉鬼。」說著他已帶著她進入他的內室石床坐下,愛憐地親著她臉頰,大手纏繞上她纖細的蠻腰吃豆腐。
「原來我會嫁給你是機會問題?餵!做什麼?」她拍掉他不安分的大手,躲避他一直嘟過來的嘴,他居然拿他們的終身大事來賭? 萬一嫁給他的不是她怎麼辦?
「該說是天意吧,我巧遇你、你嫁給了我,這都是天意,而今天正是我們的新婚日,娘子不與我入洞房嗎?」他將披在身上的雪絲脫下,使力一丟覆上內室中的夜明珠,室內瞬間連僅存的一點光亮都沒有了,內室的機關鎖也同時啟動。
畢竟會在墓內活動的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他不想讓任何不該出現的人打擾到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第五章】
「呃?」洞房? 喬靜一頓。
「娘子真可愛,不曉得新婚之日該與夫君洞房?」黑暗中,左孟堂的目光依然能緊緊鎖住她人影,畢竟長年生活於墓中,他的眼力早被訓練得很好。
喬靜就不行了,一下子伸手不見五指,嚇得她緊偎向身旁的男人。
「還懂得投怀送抱?真教相公好開心。」他順勢將她摟得更緊,依她「心願」輕輕將她推倒在床上。
「要洞房我當然曉得了,好歹訂親十來次,府內嬤嬤常在婚前耳提面命……」
男女床第之事她再怎麼懵懂也了解大概,只是從未親自「練習」過啊。
她一雙眼在黑暗中胡亂張望著,由於看不清楚他人在哪兒,小手更緊張地在他胸口胡亂抓摸,非要碰著他的身體她才安心。
殊不知此舉無疑是點燃了他心中那把慾火。
「是嗎?讓我看看你學到多少了。」他迫不及待的說。
欸? 府內嬤嬤是怎麼教的? 她摸索著,小手大膽地探尋到他衣襟,輕輕解開他的衣釘,然後好奇地以指尖點著他光裸結實的胸膛,研究起男人與女人身體的不同之處。
「我想還是由我親自傳授吧。」讓她的指尖一挑逗他有如著了火,擔心她只顧著「玩」沒想到要繼續。
沒給她回嘴的機會,左孟堂俯身覆上她的唇,她的唇瓣柔軟嬌嫩,令他喜愛地品嚐著,接著大手揭開她的嫁衣,隔著肚兜包覆住她酥胸,幾下緊握輕放,引來她渾身輕顫瑟縮。
喬靜的呼吸全讓他的動作打亂了,她閉上眼睛享受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學著他吻她那般回應著他的吻,一股說不出的期待也讓她更渴望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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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7:38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一章

迎合她熱烈的吻,他的手逐漸放肆游移,她的肌膚如絲一般光滑無瑕,讓他一摸便上癮。
直到感覺她快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以她的唇瓣站起點再向下親吻至她玉頸,而後延伸向她誘人的雙峰舔咬著。
喬靜本想緊咬著自己的唇忍住不叫出聲,但那令她羞怯的嬌時還是輕易自她口中吐出來,這麼刺激的感受她受不了,只能放任他在她身上狂肆點火,臉紅心跳地快要死掉。
左孟堂還沒打算放過她,唇又覆上了她的,將她那些聽了令人火熱的酥媚聲音全數堵住,大手則往下停留在她最敏感的花蕊撫慰著。
她終於忘情地吟哦出聲,也更熱情地向他祈求她的需要,他接收到她的渴望,將她壓在自己身下,開始帶領著她飛上雲端。
一室的春光呢喃不怕外洩,敢在這樣的場所共享魚水之歡,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他們兩人了。
睡夢迷濛中,喬靜只知道左孟堂不斷要了她好幾回,次數已多到她無力去記了。
再次清醒過來,她聽見身旁傳來他沉穩的呼吸聲,這像是讓色魔給附身的夫君終於也累倒了吧。
在黑暗的墓中,她根本不曉得此刻時辰為何,外頭到底是白日還是黑夜,也突然擔心起跟著他的孩子不知身在何處、沒人照料懂不懂得照顧自己?
由於他的手臂緊緊摟抱著她,她吃力地想搬動開來,但沒料到一動作竟讓自己渾身發痛,不禁連忙喘氣歇息。
「怎麼了?」  


他的聲音突然傳來,嚇了她一大跳。
「你怎麼還醒得過來啊?」她哀怨道,他是都不會疲倦嗎? 她可是累得一閉上眼睛就能繼續睡呢。
「早在你安穩的呼吸聲開始轉變時,我就醒了。」她哀怨,他更懊惱,他一向習慣了獨自一個人睡覺,即使是睡夢中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戒心,因為這內室再安全也不能保證沒有萬一,他得時時為自己的生命提防著。
現在多了個她在身旁,他一時之間沒了個準,看來要適應得花上一段時間了。
「你……這樣太辛苦了。」居然連她的呼吸聲都可以讓他驚醒? 她不禁想像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承受了多少她體會不來的強大壓力。
忍著自己身子的酸痛不適,她起身給他一個擁抱。
「你這算安慰嗎?我覺得像在點火。」他知道她的身子初經人事受不了他的狂烈需索,偏偏他一直忍不住,現在好不容易打算放過她了,反倒是她主動又偎上來。
「才不是——嗚……痛!」她嚇得放開手,這樣的動作已使她不禁痛叫。
「痛嗎?對不起,我太過分了。」他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髮,此刻他只能碰她此處,別處他可受不了。
「誰教我是你的娘子……」服侍夫君是天經地義的。
「我的乖娘子,你放心吧,聽說女人只有第一次會痛,之後就會飄飄欲仙,說不定我會被你給比下去呢。」他熱情,她又何嘗不是? 若非她的回應助長情火,他又怎會克制不住地一再與她歡愛?
「哼!說得你挺了解的。」嗚,他最好說的是真的,要是每次都這麼痛,她真的要跑給他追了。
「哈哈哈……」他沒回答她的話,反倒是狂笑出聲。
「真不愧是古墓裡,連笑聲都有幽幽的回音,聽了真火大。」笑笑笑! 有什麼好笑的? 他每次都以取笑她為樂。
「我終於確定了,我的娘子是個超級大醋醰。」任何一個他跟其他姑娘可能扯上邊的蛛絲馬跡,都會讓她緊咬著不放,非要問出個結果才罷休。
「你沒辦法啊,誰教我的夫君天生一副妖艷臉皮,說不定不只女人愛戀,就連男人見了都動心,所以我要好好管著你,省得你出去招蜂引蝶,帶回來一個『鬼夫婿』跟我搶人怎麼辦?」
真不是她在講,哪有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艷麗的? 冥婚拜堂的時候她有特別「瞪」了他的父皇幾眼,肯定了他的容貌絕對遺傳自他娘親。
「是嗎?那咱們誰也別出墓了,我也怕你的美麗不小心勾引到哪個不長眼的男人,讓我心生殺意親手送那人下地獄。」他言明自己可不是如外表乍看那般的溫和無害。
如果當初擂台上沒有出現那名少年從中作慣,比武招親大會果真順利地又產生一名她的未婚夫,他不敢說自己不會一個衝動便出於將那個人殺掉,取而代之。
「原來你會武?那為什麼我辦比武招親時你不出來?」要是那時他就出面競爭,她也許就不會繞了這麼大一圈後才成為他的鬼新娘。 「哦,我知道了,你也怕被那少年給殺了?」她自問自答地猜道。
「敢情娘子忘了我是鬼?哪有鬼會現身與人搶親的?不過若與那少年交手……說真的,我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驀地,他腦中突然發現少年與黑衣人背後的藏鏡人作為很相似,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那名少年我也很介意,看來他殺了我所有的未婚夫,卻獨留一個你給我,我真不明白他的心思。」想必少年早知左孟堂不是鬼,難道是不敢明目張膽混入雪晏國皇宮內殺人,因此才死心作罷不取她夫君性命?
「你說他……」左孟掌倒抽一口氣,「既是如此,那麼就不是你命中帶煞克死那些一男人了。」
「不,就是因為我命中帶煞,才會引來一個他殺了那些男人,我一樣難辭其咎。而那些男人終究逃不過死劫,就算順利娶我過門,八成也會讓我克死。 」她自嘲苦笑。
「哦?這麼說我得等死嘍?」偏偏他就是唯一娶了她進門的男人,他倒要看看自己是怎麼死的。
「呸呸呸,這麼不吉利的話你怎麼能說?我不要你死!」是他自己說他「已經死了」,不會再讓她給克死,她才會放心大膽嫁給他的,要是他當真被她克死……
她想,她的心也死了,無論如何都會陪他一起去的。
「是,娘子,我答應你,我會陪你到天荒地老,絕對不會死。」他誠心地給了她一個承諾。
他給她的承諾,沒有一個是沒做到的,所以這次也一樣,就算生死無法全由他控制,他也會小心愛護自己的生命,陪伴她到老。
「你一定要說到做到,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她耍起賴來了。
「嗯,我知道。你累了對吧?再睡一會兒。」聽得出來她的聲音漸弱漸小,他知道她累得想睡覺了。
「你怎麼知道?真是的,什麼都瞞不過你……」她閉上眼睛,片刻就進入夢鄉。
「我啊,真的寧願你不理我,而不是傻傻的想隨我一起死……」
沉靜的內室飄出一句輕嘆,然後又陷入之內靜寂,聽著她安穩的呼吸聲,他陪著她一同再入睡。
這天……也不知是哪一天了,喬靜醒來見左孟堂不在身邊,覆在內室夜明珠上的雪絲則讓他給取走,他說過只要將夜明珠覆蓋住,內室的門便不會被人從外頭輕易推開。
現在只著肚兜的她,只得先穿上他不知從何取來的紅色薄紗,不禁輕哼一聲斥他心機重,她穿得這樣露骨成何體統? 他一定是打著她絕不可能這樣走出墓的盤算了。
斜眼望見他還幫她準備了塊紅絲巾披身……那個男人是嫌他自己扮白忽忽的男鬼不夠,還要拉她一同當「厲鬼」不成?
不過很快地,她便發現他的用意了,當她順了他的心意披上紅絲巾走出內室,打算熟悉一下居住的環境時,竟明顯感受到內室與墓中的溫度、濕氣竟大不相同?
她聰敏地猜著,難道墓中的白日與黑夜,溫度也有所差異? 這也難怪,畢竟古墓是赤裸裸地攤在天地之下毫無屋頂屏障,那麼春夏秋冬的變換自然可輕易感受得到了,莫怪他不確定何時該加減衣物來對抗天氣變化。
古墓有內室機關,大門隱密地吹在土牆中,喬靜向外推開後沒想太多便關上門,但走了幾步後她驀地回頭走回原位,卻發現單用眼睛瞧是很難看出內室的門在哪兒的。
她傷腦筋地搖搖頭,看來自己得快點學會適應墓內的生活,不然成天這樣傻楞楞地連自己房間在哪都不知道,虧她還是墓內的活人之一咧……哦,不,現在她應該是女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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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7:51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二章

再走過一條直通通的窄廊,她赫然發現自己竟走到底了,現在是什麼狀況? 她既是從他內室走出來,而內室又在這條窄廊另一個方向的盡頭處,理當走來這裡就可以通到她進來古墓後的「大廳」吧?
深深吸了幾口氣,她不否認一個人在墓中走動難免心裡會害怕,她伸手輕觸盡頭的土牆,探測它有無機關,而這一觸碰之下,她總算安下一顆上心志的心,土牆如她所想的被推了開來,她總算順利踏入剛進墓中時看見的大廳。
「姊姊。」
昏暗中傳來左孟堂侍童的聲音,但她瞧不見他人在哪兒。
「姊姊,我在這裡。」侍童快步奔跑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
「你好……呃……」她蹙眉心想,沒有名字的人真的很難開口喚他耶。
「姊姊忘了嗎?我是小鬼啊。」聽她遲疑,侍童語氣略顯失望。
「小鬼不好聽,就算是『事實』也不好,姊姊幫你另取一個小名好不好?」未等他回應,她便擅自主張興奮道:「姊姊本姓喬,我就叫你『小喬』了。」
「小喬小喬好,好好聽,姊姊就叫我小喬吧。姊姊,這是我的名字嗎?」小喬仰著小臉看向低頭不知在望哪兒的她詢問道。
「不,小喬的名字將來會有人親自幫你取,姊姊不能幫你取名字。」記起左孟堂說過的話,她為難地坦白。  


「嗯,爺也這麼說,說我娘會幫我取名字。」
喬靜詫異地怔住,小喬知道自己有娘啊?
「姊姊,你想不想看我娘?她長得很美哦,可是她的模樣比我還像鬼。」小喬天真的說。
自從爺帶他去看他娘後,那處被爺喚作「冷宮」的地方他便時常溜去,不過他娘老是披頭散發的,時常哭喊著想死,只是都讓身旁服侍她的宮女嬤嬤給阻攔了。
他有些擔心害怕,會不會哪天去看娘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了,而是也進了這個墓的鬼。
沒有呼吸的鬼。
「好哇。」喬靜心疼地一口應下,旋即又猶豫起來,「可是姊姊這身打扮,活像被人害死的女鬼,我又不會武功,出去不是嚇到人就是讓人給抓到,我不想給你的爺帶來麻煩。」
「姊姊可以請爺帶你出去啊,爺的輕功比我高深百倍,出了墓從來也沒人抓到爺過。」爺可以輕輕從人身後閃過,不會讓人有一絲感覺。
「聽你的意思,你曾經被人發現過?」要左孟堂帶她出去? 嗯,改天她心血來潮就求他一下吧。
「呃……小喬不敢瞞姊姊,我的確是被人發現過,那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姊姊,她看見我後就跟姊姊你一樣對我很好,也沒問我是從哪裡來的,還會請我吃糕餅糖果。」
「哦?這麼嚴重的大事你居然敢瞞著我?」左孟堂就跟鬼一樣突然現身,不僅喬靜嚇著,連說謊的小喬都嚇到了。
「左孟堂,你別嚇孩子好嗎?」感受到小喬緊緊依偎著她,喬靜護著孩子反罵起夫君來了。 「還有,你現身前可不可以出個聲啊?嫌我們家還不夠恐怖哦?」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不行,我不放心,小鬼,那個女人——」
「他叫小喬,是我剛剛幫他取的小名,以後你只准喚他小喬,不准再叫他小鬼。」她強勢規定著。
「好,小喬,那個女人是哪一個?帶我去見她。」
「左孟堂!你居然當著我的面說要去找另一個女人?!」她胡亂撒潑,區的在引開他的注意力,那位姑娘又沒對小喬做出什麼事,他這是在緊張什麼勁?
「喬靜,你別鬧好嗎?」他頭疼地伸手揉揉她的頭髮,「你可知道萬一她發現我們的秘密,事情會鬧得有多大?」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事關他們三人的性命安危,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但是你要找她,我也要跟。」
斷定昏暗中他必無法發覺她臉上的表情,喬靜快樂地揚起賊笑,她現在就想出墓去啦。
左孟堂無言以對,她臉上的神情他看得可清楚了。
「但是,我一個人帶你們兩個……」
「若小喬膽敢溜出去見他娘,你一定有教他武功吧?他也說你的輕功很好,會保護我的。」而小喬自己會保護自己,一定沒問題的。
「只是你這身裝扮……」
「這可是你幫我找來的,不然你再幫我找一套素色衣裳。」不管怎樣她就是跟定了」。
「……好吧。」左孟堂還能說什麼呢? 她執意想出去,他怎麼擋得了?
萬一她悶壞了,自己想別的法子出去,他不是更傷腦筋? 唉。
黑幕遮天,星子閃爍,月兒正圓,夜風迎面微拂。
雪晏國皇宮高聳的屋詹上,有自紅兩道身影正望著美麗的月兒坐在一起,躺在男人懷抱中的女人看著天上的滿月,內心有滿滿的幸福,而摟著懷中女人的男人閉著眼睛,享受此刻的恬靜。
以往望月時,喬靜內心只有孤獨,今夜是她第一次望月思親時,心情不再惆悵不安。
許久後,她身子一動,故意吵醒像是睡著了的沉默夫君。
「怎麼了?」
他低沉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淡然一笑。
「我望月思親,夫君沉默可是在想其他女人?」
方才左孟堂帶著她與小喬出墓,隨著小喬的指引,他們見到了那名小喬口中的姊姊,可他沉著一張臉說了句「原來是個裝瘋賣傻的癡兒」後,便又帶著她與小喬離開了。
隨口遣散小喬後,他應了她的要求,帶著她在宮內四處遊走,指點幾處宮廷建築與數名他的皇親們給她認識知曉。
直到接近深夜已無人出來游盪,他才帶著她來此處賞月幽會,只是這一路上他總是心不在焉的,神情像在想著什麼嚴重大事似的肅靜。
聽見她的問話,左孟堂嘴角勾起笑,快速轉過她的小臉低頭便是一吻,這個吻又深又重,帶著懲罰含意,眼見她快喘不過氣了,他才離開她溫熱的軟唇。
「你討厭!」小手重槌他胸膛一下,嬌羞紅暈佈滿她的臉,「大庭廣眾之下,夫君不怕人瞧見,娘子可覺得羞羞臉。」
「何來『大庭廣眾』?半夜人們都在房裡睡覺了,就只有鬼會出來游玩。」例如他倆。
「怎麼會沒有?天上有月兒、有星子,地上有蟲鳴、有夜鳥,下面還有三五宮女、太監……還有,我老覺得有人盯著我看。」只不過那道視線她也不甚在意就是了。
有人盯著她看? ! 左孟堂眼神一凜,警戒地打量四面八方,但卻感受不到有什麼不對勁。
「夫君別太介意,那道視線不是現在才有的,來雪晏國之前我就感覺到了,只是都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大概是我想多了。」埋首在他胸懷中,他緊張的情緒她察覺到了,連忙安撫他。
一開始感到被人注視時,她確實是會害怕,可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最後變成沒有那道視線反而覺得奇怪,而且,那視線她連在墓中也有感覺到呢!
照理說,墓中只有夫君、她與小喬,不可能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她絕對是想多了。
然而左孟堂仍不敢掉以輕心,目光精明的認真機查黑暗中每處可疑的地方,不過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到,他這才安下心。 「娘子的確是多疑了。」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咦?對了,本來我是問你什麼問題?」哼哼,她才沒有被他吻得昏頭轉向,該間的還是要問清楚。
她並不是真的對他姊妹吃醋,而是見他表情嚴肅覺得有「秘密」,她挺好奇的。
「娘子口中的『其他女人』是為夫的姊妹,娘子不會連這都要計較吧?」唉,虧他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沒想到她不到黃河心不死,他認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說她是個『裝瘋賣傻的癡兒』?快告訴我她的故事,好不好嘛?」別再瞞她事情了好嗎? 她已經是這個皇宮的一分子了,他有什麼秘密是她不能知道的呢?
打從他們認識起,只要是他認為她不必知曉的,都不會主動提起。 她明白他不希望她介入太多事情,因為一旦身陷其中就很難脫身,但她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想分擔他所有的心事,不管是喜是憂都盼能與他共同度過。
左孟堂長嘆一聲,那是個憂傷的故事,不好聽的,她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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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8:05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三章

「她是皇上的五公主,自從她娘親上吊自殺、胞弟被賜死之後,她日日夜夜大哭大鬧好一陣子,最後在不吃不喝的嚴重抗議後病了好幾個月,病好了,她人也傻了,昔日行舉止就像個天真無知的小孩子,以至於早過了出嫁年紀,卻到現在還留在宮裡讓人照顧。」
他自顧自的說著,她反常的沒有開口打斷,他故事說得很平淡無奇,她卻一臉震撼與不信。
故事講完了,四周陷入寂靜,一片雲朵飄過光亮的月兒,夜風仍是清涼舒服。
然而,喬靜卻哭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她只好死咬著唇瓣抑制怒火。
可最後她依然忍不住內心激動,抓住他的手臂拉起來,在他手肘上狠狠咬下一口!
他沒閃躲也沒生氣,早知道她不會原諒他的隱瞞。
直到口中嚐到了淡淡血腥味,喚回她的神智,她這才慌張察看他的手臂——流血了……
她終於嗚咽地哭了出來。
「左孟堂,我討厭你……你為什麼事事都要瞞著我?五公主是你的親姊姊對不對?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他真的好可惡啊!
左孟堂也苦著一張臉,「我一直以為她是真的傻了……」沒想到她只是裝瘋賣傻,這是何苦呢? 傻了真的能逃避得了什麼嗎? 留在宮中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青春而已。
聽見他聲音略帶哽咽,她擦擦淚水停止哭泣,整個身子轉向他,深情凝望著在月光照耀下他那細緻無瑕的面容。  


淚水在眼眶中流轉,她望進他看似無波的冷眸中,看見當中有著複雜難解的哀痛。
「夫君,你為什麼都不會哭?是人就會哭啊!算了,你不哭我幫你哭,嗚……好可憐的姊姊,嗚……」埋頭趴在他胸前,她哇哇大哭起來,他們姊弟一樣可憐。
左孟堂輕撫著她的髮絲,被她這種安慰法給逗得搖頭失笑,他閉上眼睛聆聽她嘍嘍的哭泣聲,心中感傷又感動。
【第六章】
瞇著一隻眼睛朝小洞外觀望好半晌,即使站得腿麻腰酸的,喬靜仍執著於同一個姿勢,好奇地想知道墓外動靜,也許再等一會兒,她就會聽見什麼「秘密」。
左孟堂剛由秘道回到墓中,就看見她趴在墓門上不知誰鑿的小洞偷窺著墓外,小喬則站在她身邊貼近墓門傾聽,不禁失笑地搖首嘆氣— —真是一對好奇心重的大小貓兒啊。
「姊姊,外面姊姊走了是不是?」唯一可窺視外頭的小洞讓姊姊給霸占,小喬只能枯站在一旁等喬靜「回報」。
「還沒呢。」那對主僕呆站許久了,怎麼不快點交談對話? 她想听秘密啦。
「可是那個姊姊停止哭泣了,通常她不哭就會離開了呀。」小喬一副經驗老到的說,這下也疑惑了。
「就說還沒嘛,你別吵啦。」真是的,吵得她都聽不清楚外面動靜了。
「需不需要我去幫你們開門,讓你們聽得更清楚?」左孟堂沒好氣的問,這一大一小真是開得沒事做了。
「呃?你回來啦?」聽見他的聲音,喬靜只好放棄偷窺,小喬正好大方遞補她的位置繼續向外張望。
「問小喬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眼裡每個姑娘都是『姊姊』,可你一定知道外面那兩位姑娘是誰對不對?」她親暱地勾上他的手臂,跟著他走到大廳中的木椅坐下,倒了杯水給他潤潤喉。
隨著她的改造,大廳中的擺設終於像樣點,不過也只是多了一張木桌和木椅,可起碼比在她要求之前,除了口棺木以外什麼都沒有來得好多了。
目前他們若用膳仍會回自己內室,因為要是大廳中多了幾樣東西怕會讓人起疑,可是她覺得內室是睡覺用的,她待在大廳的時間反而比較多,所以便要求擺上桌椅,畢竟三家人一起用餐,感情比較好。
瞥見她身上陌生的衣著,他無奈道:「你又要小喬去幫你偷衣裳了?」他皺眉間,這套衣裳高貴華麗,不是宮女的服飾,小喬居然偷到嬪妃公主房裡去了? !
「沒,這是我在幫死者擦拭棺材時,從一口空棺內翻出來的,你不知道,裡面還有好幾套漂亮衣裳——」
「你說什麼?!」左孟堂訝異——她竟然敢翻開棺木計膽子也太大了吧?
「噓——墓外有人,會聽見的。」她手忙腳亂地搗住他的口,擔心聲音會傳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左孟堂和小喬不喜歡待在大廳的另一個原因,他們怕一個不小心聲音若傳到外頭去,會讓人起疑心,就算墓園少有人來走動,他們一樣相當小心。
拉下她的小手,他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他娘子對新生活未免適應得好過了頭!
「夫君……你生氣了?」漸漸習慣墓內的昏暗後,喬靜也瞧見他相當苦惱無奈的表情。
「沒有。」他還能說什麼? 她居然閒到去幫死者擦拭棺材,這不是變相的抗議她日子過得很無聊嗎?
而讓她無聊是他的錯,以致她開始「不安於墓」,嚮往起外面的世界了。
「對不起嘛,我想既然是空棺,衣裳一定是沒有主人的,我就偷來穿了……不然我脫下來還回去就是。」她撒起嬌來,聲音軟軟甜甜的,因為她知道他八成會說——
「算了,你喜歡就穿著吧。」
「呵呵,我就知道夫君對我最好了。」她就知道,只要她一撒嬌,他便什麼事都答應她了。 她開心地在他臉上香一個。
遇上調皮娘子,左孟堂也只能寵溺一笑,「不過衣裳有主人,是外面那位哭泣的姑娘的。」
「啥?!」她驚呼。
「噓——」這下換他指她口了,「我說的是真的。」
匆匆拉下他大手,她還是不敢相信,「現在是大白天耶,光天化日站在墓園裡,怎麼可能也是個鬼?」
「我沒說她死了呀。」事出有因嘛。
喬靜嘟起小嘴,她又想听故事了。
「唉,想听是吧?好吧,但又是個悲傷的故事就是了。」光看她臉上表情,他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了。
「有關你的事情,應該沒有還隱瞞我的了吧?」自從她知道他還有個親姊姊以後,就要他把有關他的重要大事一次全部告訴她,要是還敢對她有所隱瞞,她就當真不再理他了。
「當然,我發過誓了不是?」被她一過的。
「那就好,快說故事吧。」她現在對墓外的那位姑娘好奇得很。
「她是父皇的十七公主,可她出生後,在有心人暗地陷害下,父皇相信了這個女兒不是他親生的……」
「皇上真的很愛疑神疑鬼,他要害死多少自己的兒女呀?呃……聽故事要安靜,夫君請繼續說。」見他向她直射而來的冷冷目光,她連忙乖乖閉上嘴巴。
「她母妃應該是受到高人指點,因此在父皇發怒查辦之前就先取得消息,快一步向外宣稱孩子染重病,不到半日立刻死亡,偷天換日製造出孩子已送入棺中進墳墓的假象,而棺中衣裳是她母妃淚如雨下說要給女兒每歲一套的陪葬品,裡頭的童衣小喬小時候也穿過,玩具小物更是小喬小時候的寶貝。」只是他沒想到她會翻開棺木察看,所以才一直沒告訴她這件事。
「那十七公主來這裡拜誰呀?」還哭得這麼傷心,難道她母妃已經死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她是來拜她自己的——或者該說,是她以為的『親姊姊』。她的母妃很疼愛她,明明外面真的有男人,卻不想害女兒跟著自己私奔受苦,所以整整策畫將近一年的時間,每天關在房裡不踏出一步,證明她只有父皇一個男人,處心積慮製造出又懷了父皇孩子的謊言,再讓活著的『第一個孩子』變成『第二個孩子』,待一切安定下來確定無人起疑心後,她才放心地製造自己病逝宮中的假象,跟男人私奔去。」這個計劃需要許多人共同隱瞞,他只能說那位妃子深得人心不然就是手腕高明,能說服不少人與她共謀。
「哇……」喬靜聽得入迷了,她覺得十七公主的娘親好厲書呀。
「所以她有兩個身分,活著的十七公主和死去的十三公主,而母妃早死,頓時令人同情起她,后宮再怎麼明爭暗鬥也總會對她放水幾分,可她在宮中除了高高在上的父皇外,也只有墓中的『親姊姊』可以讓她泣訴她的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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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8:17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四章

說這話時,左孟堂想起了五公主,他的胞姊,想在這水深火熱的皇宮內生活下去,或許真的需要使出些極端手段吧。
例如十七公主,例如他姊姊,也例如他和小喬,現在更多了個喬靜。
「如果我『沒死』,我一定會去安慰這些有著可憐遭遇的公主。」喬靜道,從小她就與手足失散了,也好想要有姊妹能談心。
「可惜我們『已經死了』。」望著她充滿期盼的眼眸,他心中甚是不安,只希望她腦中別再有什麼奇怪的點子才好。
黑暗中,一抹嬌小人影潛入一座華美宮苑中,躲在陰影處警戒地四下張望。
直到確定無任何異樣之處,嬌小人影——喬靜這才松下一口氣。
她可是千拜託萬拜託,又是威脅又是哀求的,才說服了小喬再度幫她自外開啟墓門讓她出墓,否則不會武功的她,不可能飛躍上位於墳頂的秘道。
她低頭打量自身的宮女服飾,整了整自己的頭髮衣裳,很好,完美無缺。
事實上,她已經獨自一人出墓好幾回了,都沒讓人起疑過,每次都成功地扮成宮女混入皇宮四處遊走,呵。
不過今天她還是小心地避開皇上、后妃及公主、皇主子們等人,因為他們好歹在冥婚儀式時見過她一面,而她主要是想探出五公主、十七公主的寢宮在哪兒,尤其是五公主最讓她想接近。
剛開始出墓她都只敢在墓園四周打轉,回墓後左孟堂通常又急又氣,但幾次平安返回後,他也沒再念她了,之後便漸漸地放任她出墓,只要她快去快回別讓他擔心就好。  


呵,她的夫君好疼愛她,她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深深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她目光轉向這座寢宮,這正是五公主的居所。
現下已是深夜,五公主大概睡了吧,她仔細觀察著宮苑內外動靜,不見宮女、太監的人影,可能也都歇息了。
憑著自己前幾次親自探得的情報,她很快就摸進五公主的寢室。
寢室內一片黑暗,只有床帷前一盞油燈照明,可對習慣了墓中昏暗景象的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沒時間去欣賞房內美輪美奐的佈置,她默默走近五公主床前,傷腦筋起來。
她要怎麼叫醒五公主,而不讓五公主誤會她是刺客或是惡人放聲尖叫呢?
正當喬靜還在思索的時候,未料該在睡覺的五公主竟突然出聲,反而嚇得她差點驚叫出來。
「唯兒嗎?我聽見你進門了。」一隻白淨小手探出床慢,像是要討物。
喬靜緊攜著自己的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唯兒……」
再一聲叫喚後,床體內安靜下來了。
喬靜才剛驚覺五公主一定是發現了不對勁,卻根本來不及反應,五公主己立刻將床慢掀開。
下一瞬間,兩個女人都怔怔地楞望著對方。
喬靜細細打量著五公主秀麗的容顏,五公主則感到奇怪,不解眼前這名陌生宮女為什麼會在深夜出現在她房裡?
好半晌,像是想到了什麼,五公主連忙放聲大叫,「啊——」她差點兒忘了,她是個癡兒,不該如此鎮定才是。
「別、別叫我不是壞人我……你……」見五公主果然嚇得大叫了,喬靜慌亂起來,一邊安撫她一邊注意著外頭動靜。
可惜她的安撫顯然毫無用處,五公主不隻大叫,還當場大哭大鬧起來。
「救命啊……有壞人啊……唯兒妹妹快救雅嫻啊……」她抓著被子、枕頭就往喬靜胡亂丟去,哭哭鬧鬧的跟小孩子沒兩樣。
「你……你分明就是正常人,別裝孩子吵鬧了好嗎?我是八皇妃啊。」喬靜情急之下上前摀住她的口,說出了自己的身分。
八皇妃? ! 左雅嫻的水汪汪大眼立即睜得大亮。 這是她胞弟的妻子……是鬼嗎?
但是,她的手不冰涼反倒是溫熱的,又不像是鬼啊……
「公主!公主您別急,唯兒就要來救您了……」忠心的宮女人都還沒進門呢,就已經邊跑邊喊,表示自己一定會護主。
「糟了……」喬靜頭大了,這下她要逃出去也無處跑了,怎麼辦?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宮女唯兒人雖在外面,卻已機靈地開始大喊著,「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護駕——」
喬靜欲哭無淚。
鳴,她開始想念她的夫君了,夫君救救她啊!
睜開眼睛,再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然後再度閉上了眼睛。
「娘子,你別鬧了,醒了是不是?」左孟堂擔心得快急死了,沒想到這小妮子還在玩遊戲。
喬靜不得已,只好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果然還是一片昏暗。
她人已在墓中。
半是慶幸半是憂心,還好她人在墓中而不是被外頭的人抓住準備問供,但他對她的所做所為一定相當生氣,肯定會罵死她了。
「你醒了就好,我問你,你為什麼又昏倒了?」見她睜開的雙眼明亮有一神,他終於放心地將她扶坐起來。
他擔心會不會是她先前所生的那場大病有了後遺症? 他該不該冒險帶她出宮,請宮外的大夫詳細診治一下?
「我昏倒了?」她頓住,一時之間想不起任何細節。
「對呀,姊姊,你怎麼會昏倒在這裡的?爺說你還沒醒來別動你,等你醒過來了再問你原因。」小喬也擔心地學著主子早先的動作,摸摸她的臉和額頭,查看她有沒有跟上回昏倒時一樣不停的冒汗。
「夫君……你說我是昏倒在這裡的?在墓裡?不是你救我回來的?」她越想越不對勁,嚇得猛抓住他的手臂急問。
他們的關心讓她莫名其妙,而一股奇異的感覺更讓她不自覺地越來越惶恐。
「救你?」左孟堂霎時也茫然起來,雖不解她的話,但他覺得此刻的她情緒非常不穩定,於是先拉下她異常冰冷的小手包覆在自己大掌中,安撫地道:「從頭說起吧,我在內室睡覺,直到聽見小喬大叫才出來查看,就見你昏倒在這裡了,我問小喬怎麼回事,小喬說不知道,他走過來就發現你昏倒了,不過他說你早先有出墓,可他並沒聽見你要回墓的暗號,所以……不是他接你進來的?」他放慢說話的速度,因為註意到說到最後,她小手竟開始發抖了?
「不,我人明明在五公主房間裡,五公主發現我了,大哭大鬧地叫人進來,我還聽見她的宮女放聲大喊著要人進來抓我,可是……可是後來怎麼了,我都沒印象,醒來之後,人就在這裡了……」坦言在墓外所鬧出的風波後,喬靜害怕地投入他懷裡。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鬧事的,我只是想見五公主,對不起……」
她果然是命中帶煞的女人,打從他一認識她開始,就一直被她所拖累。
「好了好了,你別慌也別急,這麼說,是有人將你帶回墓中了?」左孟堂並不意外她會去找五公主,事實上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但事情鬧得再大頂多也只是「有鬼」,等會兒他還是會再出去探探情況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誰,我昏倒了,什麼都沒看見,對不起……」她窩在他懷中自責道,生怕她太過衝動的舉止會害他們和小喬都有危險。
「喬靜,你冷靜一點,我沒責怪你的意思,安靜下來好嗎?」那個救了她的人會是誰? 他得冷靜想想。
宮中只有三皇兄知道他們仍活著,會不會是三皇兄? 但是,三皇兄不可能半夜跑去五公主的寢室吧? 所以一定是另有其人,難道宮裡還有別人知道他們沒死?
知道他們沒死還出手救了她不管怎麼說,對方應該不會是敵人,但他依舊要小心提防。
「你不怪我?」他說他不怪她? 真的嗎? 喬靜仰起小臉,訝異極了。
「不怪,我早知道你會去見她了。」他怎麼捨得罵她? 她是為了他才去找他姊姊的。
「可是我鬧事了,我怕我們沒死的事會被大家知道。」到時他們三個便非死不可了。
「應該還不至於,你想想,小喬也被她發現過,不也沒事?」他笑著安撫她。
「可是……」她猶豫了許久,最後不得不告訴他,「我已經告訴她我是八皇妃了怎麼辦?我還用我的手摀住她的嘴巴,要是她夠聰明,一定知道我不是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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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8:32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五章

「呃……」那就有些不妙了,「你在這裡等我,我出去看看。」左孟堂說完立即站起身,向上飛往秘道去到墓外。
喬靜不安地將一旁的小喬摟進懷抱中,如今她只能乖乖等他回來報消息了。
穿著一身宮女服飾,今日喬靜又溜出墓了,而且這一次她還混在三人一組的宮女隊伍中。
並不是她貪玩才會又出墓,上回的教訓她也謹記在心,而是左孟堂說他想逼出那個救了她的人,所以要她出墓四處晃晃,當然,他都在她四周暗暗保護著她。
上次她所鬧出的事,出乎她意料之外一點兒風波都沒有,聽說那隻是五公主半夜作惡夢嚇醒才會說有惡人要抓她,保護她的宮女、太監們知道主子從小神智就不清,也就沒上報給皇上知曉了。
喬靜身旁兩位宮女見她很是陌生,卻也沒開口問話,三人一路上都很安靜,她自己也想不透怎麼回事兒。
未料走過一條小徑後,迎面而來的竟是氣勢凜凜的某位娘娘,喬靜暗自喊糟,因為她冥婚當日這些人都有看過她的容貌,就算已過了一個月,也還是有被認出的風險啊。
見身旁一個宮女趕緊退到一邊低頭讓路,她與另一名宮女見了也趕忙照做。
珍妃的眼裡沒有這些小宮女,她大搖大擺的往前走,身後跟了兩排約十個宮女,衣著比她們三人都來得華麗鮮豔許多。
原來宮女也有身分階級之分? 喬靜暗自冷哼,反正她們的衣裳她也收藏了一件,不足為奇。
當珍妃來到她們面前時,剛剛那個先讓路的宮女又最先跪倒叩首,「珍妃娘娘萬安。」  


喬靜與另一個顯然動作慢了好幾步,見她做了才跟著做,「珍妃娘娘萬安。」
三名宮女本該言行一致但卻沒有,可這原本只是不足為奇的小事,珍妃卻大大計較起來。
她瞪向她們,利目審視好半天,嘴角揚起不屑的冷笑。
「原來三個都是新進宮的小宮女,難怪這麼沒規矩,頭抬起來讓我瞧瞧。」想必還是尚在實習中的小宮女,她要是看得順眼,自會提拔到身邊。
天哪! 喬靜默默哀號,她真是倒霉極了。
「嗯?」大略望過兩名宮女的容貌後,珍妃的注意力放在第三名宮女身上,「放肆!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居然敢不抬頭望她? 這小宮女肯定皮癢不想活了。
見珍妃生氣了,喬靜身旁兩名宮女著急地直推她,要她乖乖聽話抬起頭來。
喬靜掙紮好半天,一顆心忐忑不安,在抬頭與否之問猶豫不決著。
要是她真的被認出來怎麼辦? 就算左孟堂在暗處保護她,也不可能正大光明跑出來解救她吧? 而萬一左孟堂真的不顧危險跑出來救她了,現場這麼多人看見他倆豈不是又引起軒然大波?
怎麼辦? 抬或不抬?
就在珍妃耐心告馨、怒火上升前,總算聽見那宮女開口說話了。
「珍妃娘娘請見諒,小女子長相醜陋難以見人,怕抬頭會嚇著娘娘……」喬靜在心中求著老天爺,只希望這謊言能讓珍妃息怒並放過她。
她的話令身旁另兩名宮女一同疑惑地望向她,明明就長得還不錯,跟公主們的美貌有得比,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不管你長得有多難看,你不自己抬起頭來是吧?來人,把她的頭架起來!」像是跟喬靜耗上了,珍妃不死心,就是要看她容貌一眼。
珍妃身後的宮女們接獲命令派出三人上前,兩個制住了喬靜的行動,一個則緊扣住喬靜的頭往上抬。
喬靜拚命掙扎著,卻不敵這些宮女們的力氣,絕美容顏還是入了珍妃的眼。
珍妃先是因她那張美麗出眾到教人嫉妒的容貌楞住,可細心打量之下,她開始疑惑了起來,「你這張臉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喬靜心一突,完蛋了! 珍妃果然沒忘記她這張臉,她這從小就讓見過的人難以忘懷的臉。
她天生有副讓男人望了流口水、女人見了起妒心的容貌,因為這絕色姿容,喜歡她的男人多到數不清,卻因為她命中帶煞以致沒有一個男人娶到她。
其實她也很喜歡自己這張臉,可現在又巴不得相貌平凡些,畢竟這樣就不會讓人一眼認了出來,嗚……
「啊!你是……呃……」正當珍妃回想起那一刻,卻突然結巴難昔日,眼睛越瞪越大,臉上的表情也越顯驚慌失措,甚至慘雜著恐懼與慘白。
喬靜只當她想起了她是「鬼」,一般人看見鬼都是這副模樣的。
然而,不只有珍妃的臉色難看,她身後的宮女們一個個都跟她同樣的表情。
喬靜本來不甚在意,以為她們也都看過她,但是就連她身旁那兩名陌生小宮女,以及製住她的三名宮女也都同個樣,不僅嚇得連跑帶滾只為了離開她身邊,每個人還都抬手指著她顫抖……
餵! 有點常識好不好? 有大白天出現的鬼嗎? 她們冷靜點想想,就會知道她並不是鬼了呀。
見狀,喬靜索性也不跪拜了,站起身子好笑地望著她們一個個唇齒打顫、臉色發白,瞳孔放大、表情扭曲……覺得她們每一個人都比她還像是鬼。
「你的臉……」有個宮女開口指出疑點,但話還沒說完,腿一軟竟昏倒了。
見一個宮女倒下,另一個也跟著倒下,其他則像是會互相牽引般,漸漸地每個人都跟著倒下了,包括氣勢凌人的珍妃。
「餵!我的臉真的有這麼醜到嚇人嗎?」喬靜氣炸了,瞪著這些沒膽的女人們發怒。
接著,左孟堂出現了。
「夫君,我們快走……夫君?」喬靜一頓,為什麼連左孟堂看見她,反應與表情竟跟倒在地上的女人們一個樣?
「娘子,你的臉……」左孟堂正打算說,眼一晃喬靜竟又恢復成原先的美貌,他不敢置信地再三眨著眼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夫君,她們真的把我當鬼了,怎麼連你也是?」喬靜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這些人一個個眼睛都瞎了不成?
「不娘子,你冷靜聽我說,你剛剛的臉真的奇醜無比,血肉模糊、潰爛生蛆,真的嚇死人了,還好現在已經恢復正常——」
「左孟堂!你居然把我說得這麼可怕?!」完全沒看見自己剛剛容貌的喬靜,聞言怒火爆發。
【第七章】
詭異,著實詭異,非常詭異……真的是太詭異了!
左孟堂到現在還沒回過一神,他無法忘記喬靜「變臉」的那三罪有多麼的教人頭皮發麻、四肢無力,要不是他夠鎮定,恐怕早跟那些宮女們一同腿軟。
但……重要嗎?
不,這一點都不重要,至少此刻不重要。
「娘子,你別生氣了,為夫不是故意說你長得醜。」那時是真的很醜啊,可娘子仍在生氣,他不敢再說醜了。
「哼!我決定再也不理你了。」喬靜還是氣呼呼的,她的心受傷了,被他狠狠的傷害,居然敢說她奇醜無比? ! 嗚……
「別這樣嘛,不然我換個說法,你是被人給陷害了,才會突然變——呃……」
差點兒「醜」字就又溜出口,他警覺地閉上嘴。
「被誰給陷害了?分明是你不要我了,才會嫌棄說我醜。」哪有人短時間變成一張醜臉的? 她才不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只不過,珍妃和那些宮女們的反應好像又不是假的她懊惱的摸摸自己的臉,二十幾年來同樣光滑細嫩,哪裡有他說得那麼醜?
「胡說,就算你……呃,真的變成那模樣,我也愛你如一。」這句話他說得言不由衷,要是她真的變成那樣,他還真不知怎麼辦?
「你你騙人,連句話都講得七零八落的,嗚……」她的眼淚當其掉下來了,好怕萬一哪天她毀了容,他就再也不要她了。
「唉,那是因為當時你的模樣根本不是一張人的臉皮,我才會嚇到的。」他老實的招供了。
「我沒看見,而且我的臉摸起來也沒有哪裡不對勁,你要我怎麼信?」
「但話說回來,其實也正因你的當場『變臉』,才能逃過一劫。」這算是安慰嗎? 不妙,他看見她臉上的怒容越來越不可收拾了。
「說來說去你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說要我出去晃,結果你不但沒抓到那個可疑的人,還讓人陷害我,將我的臉變得好恐怖,連你都被嚇得到現在還不敢接近我,我、我……哇……」她趴在木桌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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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8:51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六章

「呃,小聲一點哪……」他警戒地望向墓門口,聽她不依地越哭越大聲,他只好站起身慢慢接近她,拍拍她的肩。 「別哭了啦,聽你哭我很心疼。」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抱中,放輕語調哄著她開心。
「別這樣,我的乖娘子乖哦,別哭了,我的娘子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點也不醜的。不然我發誓,就算你變臉了,我也一樣會細心疼愛你到老,好不好?」
「哼……」見他像是哄孩子般的放低姿態,她這才越哭越小聲。
「我的好娘子,我最愛你,你也最聽話了,既然如此,我看我們以後都別出墓好了,免得招惹麻煩。」雖然此事詭異可疑至極,可是事到如今他也無心去理會了。
「才不要,不出墓我會悶死。」她嗚咽地抬首轉向他,大力反對他的決定。
「可瞧你哭得眼睛泡泡的,為夫看了好心疼。」看來她是真的傷心,他不禁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自責著。
「那現在怎麼辦?」雖然她生氣的跟他吵鬧,但心中也明白其中有詭異之處,連續兩回她都平安度過險境,分明就是有人暗中在保護她。
左孟堂放心一笑,聽她有意轉移話題,他便知道她原諒他了。
「保護你的人本領神通廣大,我不認為他是宮中的人。」只是那人為什麼要混入皇宮,又為何要幫他保護喬靜,著實讓他怎麼想也想不通。
此時他腦中浮現的是黑衣人身後的藏鏡人,以及那名現身在比武招親大會擂台上的少年,雖不確定是否為同一人,但他們都同樣相當重視她。  


「可能是跟著我進宮的人嗎?」喬靜心中也不免回想起那名可能一直且隱身在暗處監控著她的神秘少年,以及那道時常跟隨著她、令她覺得詭異卻又安心的視線。
他們心中同時都有著可疑人選,卻因為沒有充足的證據而不敢言明。
「爺、姊姊,有兩個姊姊來墓園了。」無聊趴在墓門小洞窺視著的小喬突然低喊。
左孟堂與喬靜疑惑對望,現在已近深夜,怎麼還有人敢來墓園走動?
左孟堂腦中飛快閃過墓中每一位死者的忌日,「奇怪,今天不是任何人的忌日啊……」
「好大膽的姑娘,竟不怕遇鬼?」喬靜可佩服了,「小喬,有認出是哪個姊姊嗎?」
「是我帶爺去看的那個姊姊,會給我糕餅吃的好姊姊。」小喬興奮的道。
左孟堂與喬靜愕然對視,是五公主左雅嫻!
「公、公主……我的好公主……算唯兒求您,咱們回去了好不好?」
緊緊抓著主子的衣角,躲在她身後的貼身宮女唯兒嚇得半死,全身顫抖的將整顆頭顱貼在主子背後,死也不敢抬眼張望墓園,就怕這一看會瞧見鬼影。
「是誰說她不怕鬼,就算鬼出現了也會保護我的?」左雅嫻輕嘆,「早叫你別跟著我了你偏要跟。」唯兒是宮內唯一知道她裝痴的宮女,與她情同姊妹。
「公主啊,就算您想念蓮妃與八皇子,也別在半夜祭悼呀,而且咱們沒帶鮮花水果,蓮妃與八皇子會不高興的,不如咱們先回去睡覺……不,先回去準備,明兒個早上天一亮,唯兒再陪公主來好嗎?」唯兒死命哀求著。
「我是來看八皇妃的。」左雅嫻淡道,一雙充滿哀傷的美眸仔細打量著墓園的每一處角落。
「公主,八皇妃也早死了,況且她死不瞑目,說不定會傷害公主呀。」唯兒篤定道,想那活生生的八皇妃要嫁早已死去的八皇子,內心一定相當不願意,才剛被迫陪葬而死,怨靈可能還徘徊在墓園沒離開呢。
「唯見,別再胡說了,打擾死者安寧。」左雅嫻的目光遠眺到墓碑後的古墓,「你要是怕就別跟了,在這兒等我。」語畢她先是向著大小不一的各個墓碑虔誠合掌一拜,接著動身穿過墓碑直往古墓探去。
「不……公主,唯兒不怕的……真的……」其實唯兒根本不敢一個人站在原地等主子回來,只好硬著頭皮緊抓主子衣角,不放手地跟了上去。
不管公主走到哪兒去,只要她的頭不抬起來,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就沒事了吧?
左雅嫻凝望著眼前的墓門,抬手轉動墓門上的鎖。
「門是鎖上的,八皇妃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她眉頭一緊,沉思了起來。
她確定那天夜裡偷襲她的確實是八皇妃,因為她想起了冥婚當日,身為八皇子親姊姊的她曾特別仔細地將弟妹的容顏記在腦海中,想像著要是皇弟沒死的話,弟妹與皇弟婚後該會有的美好畫面。
那天八皇妃出現得太過突然了,才讓她一時間沒將那張絕美臉孔認出來,摀住她嘴巴的小手也的確是溫熱的,因此她不認為八皇妃真的死了,然而她也不曉得後來自己又怎麼會不省人事。
既然八皇妃沒死,她又是八皇子的胞姊,理當救助八皇妃出宮,讓八皇妃過著自己想過的快樂生活,而不是一輩子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古墓中,陪伴早已死亡的八皇弟。
到底是活著的人,就該有自由,不需要陪伴死去的亡魂。
只是死去的亡魂當真已死了嗎?
這是自從困在墓中的八皇妃跑出來見她後,她幾經思考衍生出來的疑惑。
八皇妃找上了她,為什麼? 是因為皇弟嗎? 這麼一來,皇弟也有可能沒死嘍?
由於一切都只是她的猜疑,她什麼都不確定,所以親自來找八皇妃問出真相是最快的。
小手一抬,左雅嫻放膽地使力大敲墓門,有意告訴墓內的「活人」,她來這裡是要找人的。
她的大動作嚇傻了身後的宮女唯兒,唯兒瞠日結舌地放開了主子的衣角,傻瞪著主子此刻嚇死人的恐怖舉止。
萬一墓門開了,鬼出來了怎麼辦?
直到左雅嫻敲累了停手,唯兒還是沒回神,而墓園中雖是陰風慘慘,卻安靜的沒一絲動靜。
「八皇妃,你出來,你來找我不就是有話跟我說嗎?那天之後你不再出現,我等不到你,就親自來找你了,現在我人已經站在這裡,你為什麼還不出來見我?你出來!出來啊……」見無人回應,左雅嫻索性扯開喉嚨大聲疾呼,非要喊到八皇妃主動出現不可。
「公主啊……」唯兒欲哭無淚,只能呆站一旁飲泣,她才不要八皇妃當真出現啊。
「五公主,拜託您別喊了,會引人來的。」
一聲無奈的語調打斷左雅嫻的呼叫,主僕倆一驚一喜地同時望向墳頂,只見一抹紅色身影端坐在上頭。
有如一身血淋淋的女鬼輕飄飄地站落面前,唯兒瞪著眼睛望向「紅衣厲鬼」張大了嘴喊不出一個字。
左雅嫻卻細細打量起對方,「果然是你,八皇妃。」明明人就在,還要她又是敲門又是大喊的。
「你口裡叫的人是我,出現的當然只有我了。」喬靜暗喻著,若是五公主口裡喊的人是左孟堂,她一定會將他一同拉出來。
可惜了五公主沒喊,因此無論她怎麼死拖活拉,他就是冷著臉不肯出來。
喬靜話中有話,左雅嫻似懂非懂。
「那若是我喊八皇子,他也會出來嗎?」一絲渺小的希望竄進她心中,她的聲音隱含輕顫,仰望墳頂輕呼,「八皇子,你會出來嗎?會嗎… …皇弟?」一陣叫喚後,她失望地轉回頭看著喬靜,「他是真的死了,對不對?」事情本就如此,她實在是傻得徹底,怎麼可以因為八皇妃沒死,她就天真的以為皇弟也沒死。
再怎麼說,皇弟都已經死了十五年了。
「你再繼續喊,我就不相信他不出來。」喬靜賭氣地瞪著墳頂道,「八皇子沒死」的訊息給得很明顯了。
「真的嗎?那——」
「別鬧了!」左孟堂悶悶地沉聲制止皇姊繼續大喊,要是真的把別人引來怎麼辦?
「夫君,五公主來了耶,你該見見她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即使五公主只聽見聲音就已興奮到呆掉,喬靜還是希望他們能真正姊弟相見。
片刻,一道白影在墳頂現身了,還包括另一道小影子。
「姊姊,是我,還記得我嗎?」小喬興奮地朝左雅嫻招手。
「你……原來如此……」凝望著墳頂出現的男人與小孩,左雅嫻開心得淚水汪汪。
「那孩子叫小喬。」喬靜在她身邊鄭重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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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9:17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七章

「小喬……皇弟……」左雅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張著大大的眼睛呆望著墳頂的大小人影,生怕一眨眼他們全都不見,而這只是她夜裡作的一場美夢。
然而這一幕教人感動的重逢畫面,看在唯兒眼裡卻是一場惡夢。
「鬼……大鬼、小鬼、女鬼……」受到極大震憾的她驚退數步,待想起要拉著主子逃跑時,卻見主子正與他們「相見歡」。
覺得自己不可能勸公主跟她一同離開了,她轉身就要跑,想去告訴大家墓園裡有鬼,她親眼看見八皇子與八皇妃的鬼魂,還有一個小孩子的鬼魂……
驀地,墓園裡瞬間揚起一陣陣怪異狂風放肆掃卷,空氣中瀰漫一股詭譎的氣氛,肅敬之氣相當明顯。
這陣不尋常的怪風引起大家注意,尤其是受到驚嚇的唯兒更是腿軟,忍不住停步掩面哭泣。
喬靜直覺這場怪風是衝著唯兒來的,一股莫名的衝動令她二話不說立刻上前護住唯兒,仰頭怒喊,「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殺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娘子?!」左孟堂怔望著她的舉止,抬頭警戒四周,但除了那股讓他不明白的肅殺之氣外,他感受不到有任何外人的存在。
對方是高人,是武功極為高深詭譎的高手!
奇異地,讓喬靜這麼一喊,那陣狂風漸弱漸小終至止息,墓園氣氛回复先前的寂靜,陰風薄霧再度四起。
唯兒早嚇得昏倒了,左雅嫻來到她身邊蹲下查看,半晌後,為免讓人撞見這個場面難以收拾,一行人全部轉移至墓中。  


「想不到,死了十五年的你原來沒死。」左雅嫻難掩興奮之情,開心地直握著左孟堂的大手,要不是顧忌男女有別,喬靜不懷疑她會賴在他懷裡感受他的存在。
「十五年的裝瘋賣傻,你同樣讓我震驚。」左孟堂搖頭,他死了十五年,皇姊不也痴了十五年? 十五年的辛苦掩飾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想來便萬分無奈。
姊弟倆同時安靜了下來,一切盡在不言中,過去已不需要再提起,只要將來過得美好即可,什麼都不必再追究責難了。
突然,左孟堂眼睛一瞥怒怨道:「那位尚未回神的女鬼,你打算想著我以外的男人到什麼時候?」
打從回墓後,喬靜就一副出了神的表情,他隨便想也知道她的魂還停留在剛才那陣怪風。
「這位牽著其他女人小手的男鬼,我都已經被你給拋棄在一邊了,腦中不想著別的男人,難道要我想著怎麼拿刀砍你?」她扮起俏皮鬼臉堵回去。
左雅嫻不禁掩嘴偷笑,好一對恩愛逗趣的「鬼夫妻」啊。
「皇姊別見怪,我家娘子愛吃醋,只准她的男人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不准我跟別的姑娘沾上一丁點關係。」他哀怨道。
「餵!別在五公主面前裝可憐,明明知道跟我扯上關係的男人都死了,難不成你還想將他們一個個從地底下挖出來鞭屍啊?」小鼻子小眼睛,連死人也要吃醋。
「還有一個身分神秘的謎樣少年不是嗎?大老遠的從幽坦國跟你跟到雪晏國來了,別告訴我你現在想的男人不是他。」少年和藏鏡人兩次救她平安脫險,加上這次揚風欲殺人滅口,左孟堂至此己能確定都是同一個人。
不擇手段、無視後果,目的只為保護她周全完好——
一向只做他要做的事,哪管別人死活。
這是黑衣人告訴他的,少年的確是狂妄得令人髮指,莫怪黑衣人提到他都克制不住地咬牙切齒。
「你出來!我要知道你是誰!你給我出來——」喬靜忽地大喊。
左孟堂驚得放開左雅嫻的手,來到她身邊制止她,「你在吵什麼?」
「那個人跟我跟了這麼久,不該現身讓我知道他是誰了嗎?」她忍不住了,她要立刻知道那人的身分。 喬靜仰頭繼續怒喊,「你出來!你不出來我就出去鬧事,鬧到你非現身救我不可!你出來——」
「娘子,他不可能在墓內的。」再這麼任她繼續大聲嚷嚷還得了? 今夜墓園已經夠不平靜了。
「不,他在這裡,你還記得我所說的那道視線嗎?我猜就是他。」絕對錯不了。
左孟堂打量四周,觀察著墓內每一處角落,「可我沒發現有外人存在。」
此刻在墓裡的,就只有他與她,坐在木椅上張望昏暗四周、不知所措的皇姊,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宮女唯兒,以及也讓她的舉止嚇到、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小喬,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的身影了,連一絲陌生氣息都沒有。
「可是我就是有感覺,他一定在這裡,你出來!快出來」她執意不停的叫著。
他無可奈何,拿她的固執一點辦法也沒有。
突然之間,一陣陰風無故吹起,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左孟堂內心猛然大大一驚——墓內怎麼可能會有風? !
「出來了?!」喬靜驚喜大叫,而後擔心只有風不見人,於是她又開始不停歇地念她的咒語,「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
「閉嘴!這是在催魂不成?」
一句陌生的怒斥在墓中響起,竟然真的有人現身了? !
左孟堂快速拉過喬靜和小喬連同皇姊護在身後,同時警戒地四面八方張望著。
一陣陰風凝結成形在他們面前,當然,尚未適應墓內昏暗環境的左雅嫻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這陣怪風來得詭異極了。
除了她以外的人,視線皆專心盯著盤旋卷上的風,後來小捲風漸小漸消,中心果然出現一道人影——左孟堂與喬靜一點也不訝異,正是那名神秘少年。
看著當真出現的神秘少年,雙方仍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不是叫我出來?變啞子了?」少年揚起邪笑譏諷道。
「你是誰?」左氏夫妻不約而同急著出聲問話。
「我是人,不是鬼。」真有默契啊? 少年嘴角仍掛著那抹諷刺的冷笑。
「我是問你的身分!」喬靜激動地又問一次。
「應該還有個黑衣人跟著你才對吧?」左孟堂認為墓內躲藏著的不只他一個人。
「你為什麼總是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喬靜想起自己嫁人前到嫁人後,少年都一直隱身在她周圍保護她,不免想問清楚一點。
「你處處維護喬靜安全,真正的心思可否解釋一下?」左孟堂覺得少年對喬靜的感情很不單純,超越一般陌生男女的關懷,他甚至懷疑少年根本就是喜歡喬靜。
「你為什麼要為了我殺人?既然把我的未婚夫們全部殺死了,害我嫁不出去,又為何會單單放過左孟堂?」她之前的想法大錯特錯,少年不是闖不進雪晏國皇宮殺左孟堂,而是根本不想動手,但依照他的一貫手法,應該也想將左孟堂殺了才是啊。
「娘子,他不只放過我,還是當初將你劫出王府送給我的那個人。」左孟堂認為這一點她應該知道,便加以補充說明。
「那就更奇怪了,他殺了我所有的未婚夫卻留下你給我,還幫你劫我出府、讓你見到我,間接繫起我們的紅線?」為什麼? 為什麼少年要為她和她心動的左孟堂牽起姻緣?
「你們的逼供到此為止了嗎?」本來就清楚他們會有疑惑,但這問話也未免太急躁、太多了吧? 少年翻了個白眼,一個問題都不打算回答,因為他們問的全部都是同一個點,點點連成線,連到他難以做口的盡頭。
「暫時想不到別的問題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喬靜習慣先問對方姓名。
「以上問題等我心情好會說,公主不回去不打緊嗎?天已經亮了。」少年轉移話題,反正他人已經現身在他們眼前了,這些問題不急著現在知曉吧?
「啊!.承蒙提醒,我得回去了,唯兒、唯兒,醒醒啊……」左雅嫻急著搖醒一旁昏睡中的宮女,人卻怎麼也叫不醒。
「我先護送皇姊回去,稍晚我再帶唯兒回去吧。」左孟堂現在已放心地敢將喬靜留下,雖然神秘少年身分不明、行為相當可疑,但他相信少年不會傷害她。
「嗯,好。」知道不宜再耽擱下去,左雅嫻便在左孟堂的護送下離開古墓。
左孟堂帶五公主走了之後,驚見一神秘少年走近唯兒,喬靜嚇得大叫喝止,「你要做什麼?!」
「她最好什麼事都不要想起來,我帶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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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51:20 |只看該作者
帶煞皇妃 第十八章

他的解釋聽在她耳裡,無疑是「滅口」了,「我不准你動她,不准你殺她。」
面對他,她幾乎變成女暴君了,這個不准那個不許的,好像他非得聽她話不可。
「我沒要殺她,你不准我就不殺,不過她最好將昨夜的事全數忘掉,我有辦法。」少年攔身將唯兒抱起,不管喬靜如何緊張制止,仍帶著唯兒瞬間消失。
這下被留下來的只剩喬靜與小喬了,古墓中先前第一次這麼熱鬧,但過後只剩冷清。
片刻後,左孟堂回來了,神情帶著隱憂,她見了趕緊迎上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有意外?
「問你從幽垣國帶來的那個男人吧。」他沒好氣地把事推給少年。
「他人呢?」沒有回來嗎? 隨即,她明白了,又是仰頭大喊,「你出來!」
神秘少年聞言現身,一臉無可奈何,看來他是不可能繼續隱身暗處再也不出現了。
「你對唯兒做了什麼事對不對?」她只擔心他臨走前所謂的「辦法」為何?
「只是奪走她近日記憶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少年瞥向左孟堂抱怨。  


這已經是最保險的方法,他最溫和的手段了。
左孟堂氣悶不回應,此人深藏不露,對他來說危險極了。
「奪走別人的記憶?你是怎麼辦到的?」喬靜一下變成好奇得要命,雖然這個人個性不易捉摸,手段異常冷酷,她卻一點也不怕他。
「秘密。」少年又要起神秘來了。
「你的武功出神入化,我很是佩服,請教一下師承何人?」左孟堂問,這少年出入他的古墓將近一個多月了,他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到,真教他不服氣。
「我師父早就死了,你想見他去地府見。」少年拒答得很徹底。
「問你什麼都不回答,你到底是哪里人?為什麼出現?憑什麼保護喬靜?」看他態度不佳,左孟堂難得情緒失控,暗藏內心已久的醋火完全爆發。
「好吧,我來自南里國,這個答案你滿意沒?」少年無可奈何地丟出一個答案敷衍道,被煩得受不了的他,接著直接消失在大家面前。
【第八章】
目前整片天下分別被四個國家分割佔據,其他零星小國不值一提。
首屈一指推赤洛國,佔地廣闊、富甲天下,以盛產高級綱鍛飾物聞名,經由他們國家巧思製造出來的織品再鎮上珍珠、瑪瑙、黃金、美玉等等寶石裝飾,件件精緻巧奪天工,一般市井小民雖買不起,但只要商人打著產自赤洛國的名號,商品絕對高價搶購一空,全數落入各國皇宮內或富貴人家之中,財源滾滾,是別的國家怎麼也比不上的。
雪晏國位居第二,沒有赤洛國財大氣粗,有的只是優良地理環境,天然美景四處皆是,大小湖泊遍布各地,各類花卉果樹稻麥、漁貨肉畜豐富齊全,人人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勤像存貨可抗苦難,畢竟天災人禍一來,再多的金銀財寶哪比得過滿庫糧食?
而幽垣國地理複雜又窮山惡水,百姓時常民不聊生,造就人心浮動只求自保,住的多是江湖中人,過的也是刀光劍影的生活,各門各派不分善惡佔地為玉,想要保命就得先學會一身好本事,而武功再高深,有時也抵不過人心險惡暗藏的殺機,文人一枝筆、一張嘴都可殺人於無形。
至於南里國嘛……
「南里國又怎樣?」喬靜聽得好入迷,萬萬沒想到夫君長年隱居墓中,外頭世界的狀況居然還比她更明白透徹,教她好不慚愧。
沒辦法,她也是經年被養在深閨,只管將自己顧好逗爹爹開心,哪裡會想到外頭人心險惡,相互殘殼。
「南里國小,小得不像是個國家,偏偏名聲是四國之中最為人所知的,它以詭譎多變的巫術聞名天下,通常他國無人敢入境正少。國內人人爭權奪勢、善用巫術蠱惑人心、控制自己心愛的人,凡是能辦得到的都一定會用上法術輔助,戰火一旦觸發,下手絕不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每場決鬥的宗旨,比的就是自身法術與氣魄,技不如人者也將羞憤自殘……
「不過他們自己以南里園為家,只要沒有別國的人侵犯他們,他們不會隨便離開四處危害他國之人……所以我不懂,那名少年為什麼會跟你跟了這麼多年?」還有少年的黑衣人手下,恐怕也是南里國人。
「你不懂,我更不懂了,我不可能去招惹南里國人的。」聽了他的解釋,她終於了解那名少年的個性與手段為何如此異於常人了,從小在那種國家長大,不可能心軟放過自己欲除之而後快的「敵人」。
而他內心對「敵人」的定義,看來就是每一個會傷害到她的人,至少到目前為止,她詳細觀察判斷後總結是如此。
「這樣好像多了個小保鏢保護我,其實感覺挺好的。」無視他冷著一張臉,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娘子倒是很得意嘛?為夫倒真想教了他這個情敵。」他言明已將神秘少年當頭號情敵想除掉。
「不是做娘子的我想潑夫君泠水你好像打不過他。」她才不要他當真跟少年打起來,這一決鬥不是必死無疑嗎? 她不要他死啦!
「可惡!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將你讓給他!」左孟堂的憤怒顯而易見,神色認真,若是少年真的要跟他搶她,他一定拚上這蝶命阻止到底。
「夫君」喬靜擔憂地提近他的胸膛,「他對我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所以你千萬別因一時衝動去招惹他,好嗎?」
得知少年的背景後,她一點也不樂見他們為了她決一死戰,到時死的八成將會是她心愛的夫君,而若他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左孟堂輕輕嘆息了,愛憐地撫摸她的髮絲。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他要是想搶你,比武擂台上正大光明,他宣布自己贏了也沒人敢說話。」況且當時的確是少年從頭贏到尾,直到無人敢再上台,少年才大言不慚以主辦人自居,宣告比武招親到此結束,而後便消失不見人影。
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阻止她嫁給她不愛的男人,只是手段還真有些殘酷。
「那麼請夫君別被他激怒了,你要明白,娘子這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人,如果可以,我會陪著你游山玩水,走遍除了南里國外的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城鎮,然後選處我們都喜歡的地方住下來,整塊田地種植菜圖,白日一同播種摘菜,晚上一起數星星、看月亮,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娃娃。
「等孩子長大了,我們再一同教導他們讀書識字,講我們的故事哄他們進入夢鄉,孩子睡了,我們就相擁著對方細談心事直到入眠……」好美的夢啊,說著她都忍不住眼眶含淚了,她好希望這美夢能成真。
左孟堂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麼虛幻的承諾他不敢輕易允諾,但是若情況允許,他很願意帶給她這樣的生活,因為他愛她……
「夫君。」
她的語氣突然轉換,讓他不由得緊張了一下,「嗯?」
「如果這個美夢無法實行,我們可以跳過,先生個孩子來玩,好不好?」她一直好希望有個跟小喬一樣可愛的孩子,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孩子,將他撫養長大,不讓孩子跟她一樣被迫和父母分離。
「啥?!」他著實被她的提議大大嚇一跳,哪有生孩子是女人先提的?
「好不好嘛?我曉得在古墓中生孩子會有危險,但有小喬會陪伴他長大,也有三皇子與五公主做掩護,甚至說不定我可以拐到少年保護我們的安全,有他在就不會讓墓外的人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不是嗎?再說,小喬在你一個人的照顧下,不也平安長大了?」擔心他煩惱的是孩子在古墓中成長會帶給他們危險,她軟語撒嬌地說服他。
「你不怕我們『生孩子』時,那個惹人厭的小子躲在暗處偷看?」對少年在古墓中來去自如,他想到就一肚子火。
「不會啦,我已經告訴你好幾遍了,他沒有跟進來內室,你怎麼就是不信?」
打從他們回到內室,他已一連問了好幾遍,她都說沒有了,他就是不相信。
「你說他不在只是你的感覺,這教我很難認同。」哪有人憑感覺認定的? 他可不准他妻子光溜溜的身子讓別的男人在暗地裡瞧去。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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