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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忙完了齊藤雪舞的後事,齊藤羽桓才赫然發現,他在齊藤集團的勢力已被削減得所剩無幾,除了台灣外,他幾乎已無立足之地。
為了重整旗鼓,他連夜搭機飛抵國門,試圖以台灣作為根據地,然後向外進攻,一一奪回失去的勢力版圖。
那堆小人,覬覦齊藤集團已久,他固守城池多年,早讓他深刻地領悟到守城有多麼不容易,若不是雪舞身故,令他自愧地一心以求贖罪,他們是不可能有機會踩到他頭上的,這都怪他太感情用事了。
一早,他招來各部門的經理至家中,關起門來研擬應對之策,也撥打數通越洋電話給各地的心腹,請他們以傳真的方式,告知他各分公司目前的情勢。
一整天,所有人皆關在書房裡,就連吃飯也請人做好送進去,審議、分析、討論不斷地重復,直到夜幕低垂,眾人才各自帶著資料離去。
幾日的折騰,令他身心疲,他揉著微微發疼的太陽穴,朝兒子的房間走去,輕輕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幕令他倍覺溫馨的畫面。
桑思棠坐在搖椅上睡著了,卻掩蓋不了她的一臉慈愛,兒子趴在她身上,吸吮著手指沉入夢鄉,微黃的燈光,依稀灑進的月色,相互依偎的景象反射出一圈祥和的光芒。
他有些怔忡,卻難掩心中翻騰的激蕩,他們儼然是一對母子,他由衷地想著,愈接近他們,他的心就愈加澎湃。
睽違了七年,細看之下,他才發覺她的美更甚從前。她的身材與外貌不變,只是眉宇間多了些成熟的韻味,如今,想必有更多的男人為她傾心,而她,在經過了這麼些年後,是否依然純潔無瑕呢?
他端詳著她,眷念因心靈的平靜,而有了誠實的心聲及揣測,他不能愛她,再也不能,縱使雪舞已寬容地接納了她,他仍舊不能。因為他的心底有恨,一股莫名的恨,他不想去解,所以只好讓自己一路恨下去。
從雪舞過世後,愛與恨便開始啃蝕著他的心,為了減輕痛,他選擇了恨,他寧願背上狠心的罪名,也不願讓愛再次襲捲他的生活,尤其是愛一個不能再愛的女人,那樣水深火熱的世界,他不願再觸碰。
他佇立了很久,本想就此離去不願驚動他們,但涼意令他本能地脫下西裝為兩人蓋上,他的動作雖是輕柔無比,卻仍將桑思棠驚醒。
她突然睜開眼,見到的是他溫柔的眼神與剛毅的側臉,許久未剪的發散落兩旁,將他襯託得更加俊美。
「健吾……」桑思棠忘情低喃。
聞言,齊藤羽桓倏地全身一緊,他快速地穿起西裝,抱起兒子掩飾心慌。「我抱小矢到床上睡。」他將兒子安頓好後轉過身,見她仍一動不動地坐在搖椅上。
「你……」
「麻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蠕動著發麻的身軀和雙腿。
「那……」
「沒關係,等一下就好了。」
桑思棠勉強站起身,怎料雙腳一軟,他眼捷手快地立刻上前扶住她。
「你抱著小矢睡了多久?」
他的語氣似是責備,但她聽來卻像關心。
「現在幾點了?」
「八點多。」
「嗯,大概三個小時吧。」她據實以告,這時,麻痛感持續著,令她不得不將整個身體的重量攀附在他身上。
這個笨女人,抱著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睡了三個小時,她以為自己是女力士啊?
雖有憐惜,但他仍故作姿態,抱著她直衝ts,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雖然他面不改色、不發一語,她仍能感受到他的關懷,躺在他的臂彎中,時間或許短暫,卻足以證明他是在乎她的。
她的嬌弱再度掀起了齊藤羽桓的保護欲,明知不可對她再產生任何感覺,但望著她皺起的眉頭,他還是難以克制的脫口道︰「以後別再這麼做了。」
她一聽,立即舒展了眉頭。是的,他仍舊是在乎她的,這不是她的錯覺,他對她的冷淡是刻意偽裝出來的,一定是的。
「健吾……」桑思棠甜甜地喊道。
卻被他厲聲制止,「以後別再這樣叫我。」他別過臉,不願見到她受傷的表情。
她緊咬著下唇,無視心口已鮮血淋灕。「羽桓,有件事……我想我應該要告訴你。」今天,若不是小矢打電話給她,她還不知道他已回國。
「什麼事?」他依然背對著她。
「我爸爸他……」
齊藤羽桓陡然回頭。「桑老……」師字尚未出口,他警覺地收了口,隨即又問︰「桑先生怎麼了?」
她因為低著頭沒發現他異樣的神色,起浮不定的心緒也令她未察覺出他僵硬的口氣。「反對。」
「反對?」
「是的,他反對我和你交往。」語畢,桑思棠抬起頭直瞅著他,此時此刻,她祈禱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
乍聽時雖有些錯愕,但他並不感到意外,七年前他都不顧顏面直接找他攤牌了,更何況是七年後呢?只是這一回他確實聰明了,歲月果然會增長一個人的智慧,可他該再一次讓他如願嗎?
人也許都是這樣吧,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愈反對的就愈偏要去做,想今日,他齊藤羽桓,又怎麼可以再次屈服於他之下?
齊藤羽桓來到她面前蹲下,凝視著她,反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桑思棠指著自己的鼻頭,大感不解,她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
「對,你的意願關係著我的決定,該不該爭取就憑你一句話。」話落,他的眼底忽而升起一抹柔情。
見狀,她不禁春心蕩漾,果然不是她一廂情願!「我、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了嗎?」她害羞地結巴,臉上繼而一片潮紅。
「有嗎?」他故意逗弄她。
「怎麼沒有?就是那天、那天……」
「哪天啊?」
「哎呀,你很故意耶。」她羞怯地用雙手捂著臉。
此時,愛與恨在齊藤羽桓心中產生了極大的衝突,他定定地看著她,接著他左膝跪下,拉下她的雙手握在掌中,無意識地說道︰「桑思棠小姐,你願意嫁給我齊藤羽桓為妻,一輩子守候在我身旁嗎?」
桑思棠怔愣到說不出話來,只覺感動如排山倒海而來,令她瞬間紅了眼眶,她毫不猶豫地回道︰「願意,我願意!」她投向他的懷抱,緊緊摟著他。
她終於等到了,她的美夢就要成真了!
擁著伊人,他的心被她忽來的撞擊力震醒了,唇邊的笑意立即凍結在臉上,為什麼在她應允的那一瞬間,他也和她一樣有著婚事在即的喜悅呢?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是為了報一箭之仇,是為了履行雪舞的遺願才會向她求婚,這並不是他本人的意願,也不是他所期盼、追求的人生。
齊藤羽桓輕輕推開她,排拒著她的濃情以及自己心底那股矛盾復雜的感受。他是為了挑戰桑昱儒所下的戰帖才會向她求婚,才會承諾娶她,適才的快意是為此而生的,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他急忙替自己的感覺找尋情感的定位,否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日子即將到來,那種甜至心頭的寓意。
「羽桓,我們……」
「呃,我最近比較忙,等過一陣子我再去你家提親,好嗎?」他急忙搶白。
「喔。」她呆呆的應道,其實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可經他這麼一打岔,她想說的話竟全忘光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轉移話題,「既然你很忙,那……我幫你帶小矢好了。」
「好,那就麻煩你了。」此刻的他,一心只想擺脫她,便應允了。
之後,他刻意地與她拉大距離,一夜感性的對話,幕幕眩人的情景,已很難不令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她又再次投入他懷抱中時,她的話語便成了激情的興奮劑,一連串情生意動的反應發生,在他還來不及做出防備的時候。
是的,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當情欲被挑起時,理智便自動飛向九霄雲外,只剩下衝動,他努力忽視著下腹的鼓動,卻仍敵不過情境的作祟。
依偎在他的懷中,桑思棠明顯感受到他急速上升的體溫,傾聽著他的心跳聲,半晌後,她不解地仰起頭望著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
「沒有?看看你,你的額頭在冒汗呢,很熱嗎?」她不明就裡,舉起手替他擦去額頭的汗滴。
肌膚的相親,令齊藤羽桓更想一親芳澤,他急忙抓住她的手,粗嗄的喚道︰「思棠。」
「嗯?」她眨動著水瞳,發覺了他眼底的兩簇火苗。
「我……」他來不及表達,話語便全數消失在她的口中,他吻著她,兩人一起跌躺在沙發上,任由情欲摧毀他的自制力。
佔有她吧,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吧!他的大腦不停反復著這樣的念頭,令他迫不及待地退去西裝,每根神經、每個細胞,都被她挑動得熱血沸騰。
她忘我地馳騁在他所蘊織出來的激情裡,她不懂情愛為何,但在他純熟的技巧帶領下,她一寸寸地進入情愛的領域中。
迷濛的世界中,他們相約共赴巫山,但就在最後的關頭,一陣幼嫩的童音拉回了他們的理智,重回現實世界中。
「爸爸,你和阿姨在玩親親啊,我也要玩。」齊藤龍矢抱著桑思棠今天送給他的小熊維尼玩偶,蹲在地上,雙手抵著下巴,喜孜孜地笑道。
突來的干擾,好比一桶冰水澆在兩人的頭上,讓他們頓時清醒。
然而兩人分開的動作,卻讓齊藤龍矢感到大大的不悅。「你們怎麼不玩了?不管,我要玩!」他拋下懷中的布偶,直撲桑思棠的懷抱,學著父親的動作,施行嘴對嘴人工呼吸。
經他這耍賴的一鬧,齊藤羽桓趁此機會重新著裝完畢,心神也恢復過來,他不禁暗暗地咒罵自己,他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失去理智地對她、對她……嘖,受情欲主導的低等動物!
情勢急轉直下,桑思棠只得紅著臉接下齊藤龍矢的亂吻,幸好她的拉鍊只拉開一半,內在美仍完好如初,要不然就糗大了。
待齊藤龍矢對桑思棠玩夠了親親後,他接著轉向父親,她連忙趁機整理好衣裝。
兒子的意圖如此明顯,令齊藤羽桓頓時哭笑不得。
見父親仍高高在上,他不禁問︰「爸爸,你不要和我玩親親嗎?」口氣之大,彷佛是欠他的一般。
為了滿足兒子,齊藤羽桓彎下身,意思意思啄了一下他小巧的臉蛋。
「就這樣啊?」齊藤龍矢不滿的嘟著嘴。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齊藤羽桓不理他,對著桑思棠說。
她還未做出反應,反倒是齊藤龍矢接話了,「我也要回去。」
「你?」
「對啊,爸爸工作忙都不理小矢,小矢要回去,那裡有弟弟、妹妹、小姊姊、外公、外婆陪我玩。」他伸出小手,認真的一一數著。
「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想著玩。
「小矢說的對,你就專心忙你的吧,小矢交給我照顧就行了,放心吧。」
齊藤羽桓想了一會兒,應道︰「好吧,夜深了,你開車小心點。」
「我會的,放心。」她重申一次。
他知道她再次強調要他放心是什麼意思,桑昱儒反對他們交往,但他想,他應該不至於跟個孩子計較吧。
「那你早點休息吧。」她牽起齊藤龍矢的小手,笑道︰「跟爸爸說拜拜。」
「爸爸拜拜。」
「拜拜。」齊藤羽桓揮著手,目送他們離開書房。事情演變至此,他還有反悔的餘地嗎?如果有,他想嗎?
注視著闔上的大門,他心裡有個堅定的聲音道︰不,我不想。
美麗的星期天,齊藤羽桓如約帶著一束紅玫瑰造訪桑家,齊藤龍矢也一早就在大門口等候,見到父親來了,他開心的牽起父親的手,父子倆相偕進入屋內。
門內的情勢如同他預想的一樣,桑家人全員到齊,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他們是想要來個下馬威讓他臨陣脫逃嗎?可惜,他是有備而來。
「桑伯伯您好。」齊藤羽桓帶著笑意朝眾人頷首示意後,將焦點放在桑昱儒身上。
「哼!」桑昱儒環臂而坐,不屑地冷哼一聲。
「爸!」桑思棠首先抗議。
妻子許麗華也不解的問道︰「老伴兒,你這是幹什麼?」她不明白老公為何反對,雖然齊藤羽桓已有了孩子,但這不是正好嗎?
「桑伯母,我不會介意的,我這次來是想徵求你們的同意,將思棠嫁給我。」齊藤羽桓有禮地道。
桑昱儒只覺得他笑裡藏刀,斷然拒絕,「不願意,你可以走了。」
桑堇歡也看不下去了,跳出來道︰「爸,您就算不答應也得有個理由,全家就只有您一個人反對,雖說您是戶長,但也不能太霸道啊。」
「對啊,爸,您真的『足超過』哦,他有什麼不好,您倒是說說看啊。」桑木梨也跟著幫腔,雖然她只見過這個未來的二姊夫一面,但看他長得相貌堂堂又事業有成,除了年紀稍長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好挑的。
「你們、你們……」桑昱儒氣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你還有臉生氣?我問你,女兒們哪裡說錯了,嗯?」這回,許麗華也不支持他了。齊藤羽桓是好是壞她雖然不知道,但小矢她可喜歡得很,嘴巴甜又懂禮貌,自己生的可能都沒這麼優良呢,他敢嫌?
「爸,您就答應我嘛。」桑思棠再次哀求。
「免談。」桑昱儒的態度仍舊十分強硬。
這時,齊藤龍矢竄了出來,也說︰「外公,您是不是不喜歡小矢當您的外孫?不要嘛,小矢很乖、很聽話的,長大以後一定會孝順外公的,小矢一定會的。」他緊捱著桑昱儒,不明白疼他的外公為什麼不讓媽咪嫁給爸爸。
火氣高張的桑昱儒又怎麼會給他好臉色看。「走開,誰是你外公!」
他心煩地大手一揮,小小身軀一個重心不穩,摔跌在地,哭聲大起。
「莫名其妙,犯得著對小孩子發這麼大的脾氣嗎?小矢不哭,來,來外婆這裡,外婆惜惜哦!」許麗華罵完老公,連忙安慰著哭個不停的小娃兒。
「爸,您太過分了啦,心情不好也用不著拿孩子出氣,真沒水平。」桑木梨毫不客氣的指責,說完,也湊到小矢身邊去。
「就是嘛,虧您還是個教育家呢,真不知您的修養都到哪兒去了。」桑堇歡也附和道。
邵提亞在一旁冷眼旁觀,雙手緊緊護住兒子、女兒,深怕他們前去攪局,慘遭無妄之災。再者,雖說他是桑家的女婿,但他可是很識相的,這會兒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局外人,只有聽的分。
齊藤羽桓一直強忍著想扁人的衝動,怒視著桑昱儒。小矢的父親就在這裡,他竟然還敢對他出手,分明是故意挑釁。
場面一團混亂,指責的聲浪依舊不斷,此時桑思棠緊握著齊藤羽桓的拳頭,安撫著他一觸即發的情緒。
桑昱儒眼底雖也湧上些許愧意,但為了顧全面子,他仍強硬的不肯低頭。
待齊藤龍矢好不容易停止哭泣後,桑思棠才幽幽地開口說︰「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所以我非嫁他不可,我衷心希望能夠得到您的祝福。」
聞言,所有人皆轉頭一臉愕然的看著她。
說謊!桑家人一致裁定,但沒有人敢戳破這個謊言。
齊藤羽桓也被她嚇了一跳,他們之間明明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個理由是桑思棠苦思了好些天才想出的藉口,父親極力反對,令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反正只要在婚後生個寶寶,家人就不會發現她說謊,何樂而不為呢?
「思棠你……」桑昱儒驚得口拙。她以為自己撒的謊很高明嗎?
「這是真的嗎?你確定嗎?」許麗華迎向女兒,心酸不已。
「媽,是真的,我已經去婦產科檢查過了。」為了加深可信度,她甚至又道︰「我可以拿醫生證明給你們看,你們等等,我這就上樓找。」
「不用了,我相信。」桑昱儒阻止了她的動作,喟嘆道︰「既然有孩子了,我再拒絕就太不通情理了,我不想我的女兒當個未婚媽媽,就隨你的意思好了,我會祝福你的。」
他實在無法告知女兒真相,就怕她承受不了,又見女兒這麼愛齊藤羽桓,甚至不惜牲自己的名譽,他無話可說,只希望她能永遠幸福、快樂。
這時,鬆了口氣的人除了桑思棠,又多了另外三個。
旁觀者清的邵提亞,置身事外看著母女三人不約而同喘了口大氣,直覺事有蹊蹺。
他已從妻子口中得知桑思棠和齊藤羽桓之間的感情事,但這之中似乎還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且看三人驚魂未定的表情,太不尋常了。
照理說,這個消息對三個贊同的人而言應該是個好消息才對,怎麼她們一個個像是大難臨頭,最後逃過一劫慶幸萬分的模樣,看來,這場喜事要盡善盡美,可能還有得磨。
提親之事和平收場後,所有人像沒事般,隨後進入了種種婚禮的事宜上,心情極端惡劣的桑昱儒遁入書房,只留下眾女眷為婚事張羅。
亡妻才剛剛下葬,這會兒又要再辦婚禮,這令齊藤羽桓頗多為難,回到家後,他私下與桑思棠商量,希望一切從簡,不過在談之前,他必須先問明原由。
「思棠,你何必說謊呢?」
「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想爸他會鬆口嗎?」桑思棠淡淡地回道,為了圓一個夢,所有的罪她背負得甘之如飴。
「但這麼做太委屈你了。」經過一場家變,他很難再無動於衷。
「我不覺得,只要能嫁給你,犧牲再多我也無妨。」無怨無悔是她唯一想為他做的,這一生她只願為他守候。
「思棠……」他感動的將她擁入懷中。
他何德何能能擁有這樣的愛,但他付不出相同的代價以彌補她所失去的,她還是沒有自覺嗎?
「我不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我無所謂。」
「我不能經常陪在你身邊。」
「沒關係。」
「我……」
「別再說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的,做你的妻子是我畢生的心願,為你生兒育女是我今生的夢想,我不會退怯的。」桑思棠深情的望著他,真摯地道。
她濃烈的愛語幾乎融化了他心頭的冰,他將頭埋進她的髮絲間,他無顏面對她,無顏面對雪舞,無顏面對自己,他怎可輕易投降在她的愛意中,他不可以!
他再一次在她的愛中備受折磨,他為何總逃不開,她的情網編織得密不透風,讓身陷在網中的他感到窒息。這個陷阱是他設下的,可他竟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太低估了她的愛所帶給他的影響。
他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如今他還能嗎?他不願深想,只求這片刻的寧靜。
而她不曾猜忌過他的動機嗎?錯!她早已洞悉他所言、所行的目的,只是她太愛他,愛到深處無怨尤。所以,她已經有了萬劫不復的準備。
他娶她的本意,終歸來說是因為恨,但恨有很多種,她無法推測出他的恨意之中到底囊括了多少種類,可直覺告訴她,原因不只有她。
暫且拋開恨意的起源不說,他們之間畢竟曾經相愛,她相信這份愛仍存於他的心中,而且只要這份愛深過於恨,那麼,他們的將來仍是美好的。
未來,她將秉持這份信念,與他相攜走向紅毯的另一端,她不會輸的,因為她的愛已佔滿了他的整個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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