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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到丁蔚音住家的公寓習慣了,紀聿揚不知不覺就把它當成在進自家廚房,而她的鄰居們好像也看習慣了,只要有人進出看見他,就會主動幫他開門,或是留著門沒關,讓他進來,所以他幾乎很少在按公寓大門鈴,總是神色自然的出現在她家門外。
丁蔚音一身狼狽且步履蹣珊地來開門,有些自然卷的蓬松頭發沒梳理亂亂的,穿著一件長到膝蓋、寬版、洗到褪色的桃紅色丁恤,整個人既沒精神又憔悴,還有明顯消瘦的現像。
見到紀聿揚出現在門口,她的第一句話是:“你跑來干嘛?”
看著來開門的她,在紀聿揚心中第一道閃過的念頭很快地消失了,原本平穩的心情在瞧見了她眼下的黑眼袋後,被猛然竄出的激動翻覆。
“你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我怎麼了?”
紀聿揚瞪著她,心裡不舒服,心疼且生氣的感覺又冒出來了。“你該死的干嘛這樣啊?”就為了那個男人?
“先生,你到底是來干嘛的?生活太無聊,所以想找我吵架嗎?”她略略揚聲,但蒼白的臉龐讓她看起來還是很沒生氣。
他緩緩頰。“我不在的這一個禮拜,你都是這樣過生活的?”
蹙攏眉,她喃喃開口:“干嘛講得好像你以前都一直在我身邊似的?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是太想念你咧!”轉身走回沙發椅內癱著。
“你真的是沒救了耶!”紀聿揚跟在她身後,碎碎念:“你就這麼點能耐嗎?被他劈腿分手了,你應該活得更好更開心,讓他後悔啊!證明給他看,他的劈腿是錯的,根本就傷害不了你!”
“我干嘛這麼做?”她懶懶地抬眸,“難過就是難過,為什麼要在人前裝作一副很光鮮亮麗的樣子,人後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既然心很痛,那就給自己幾天放肆地自哀自憐,然後再重新振作起來,只要是完全忘了的話,根本就不用故意活給誰看了。”
紀聿揚睨著她,沒反駁,聽她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還有,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愛管我啊?我振不振作又跟你沒關系,看不下去的話,你可以不要來啊。”來了又對她發脾氣,有人叫他來嗎?“而且你生什麼氣,你這樣的行為,好像你很心疼我,不想看我消沉,所以才來故意刺激我!”自己愛來看,還怪她頹廢,剛失戀本來就是這副模樣,難免的嘛。
“我……”紀聿揚語塞,有點不想對她坦然,但是臉頰紅得很可疑。
“不要這樣啦,我很容易誤會的,等一下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就不好了。”她是說說而已,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對她有意思,真不可思議,她的心情明明很差,面對他時竟然還擠得出一點幽默感。
不料,在經過幾分鐘的沉默後,紀車揚語出驚人。“我的確是很心疼你。”
他剛剛說什麼?丁蔚音怔愣地瞪眸。
“也許就是真的對你有意思,才會看見你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頹喪,心裡老是有把火苗亂竄,想狠狠揍那男人一頓。”輕嘆,他放棄掙扎了,坦承道:“這一個禮拜我因為公事到美國出差,明明忙得要死,卻仍然會惦記著你過得好不好?甚至一回國剛下飛機,就跑來了,但這種種行為,該怎麼解釋……”他笑了笑,抬眸對上她。“我不懂愛情,所以……你說呢?”
面對紀聿揚突如其來的告白,丁蔚音訝異地口吃了起來。“說、說什麼?”
“這是喜歡嗎?”他望著她,眼神溫柔。“這代表我喜歡你的意思嗎?”
“哪、哪有可能!”她急急否認,心頭卻小鹿亂撞的。“我們一直都是吵吵鬧鬧多於和平相處耶!”而且才認識不久,也沒有觸電的感覺……應該沒有,而且、而且也沒有……
天啊,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冤家定律嗎?
俗話常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吵吵鬧鬧到最後有百分之七十五以上都一定會產生感情。所以,現在她碰上這種事了嗎?
開什麼玩笑!她才剛失戀耶,怎麼能聽見他的告白就心跳加快,渾身都泛起淡淡的雞皮疙瘩,就連呼吸也紊亂了!
紀聿揚目不移視地望著丁蔚音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瞧見她眸底的慌張失措,兩頰的微微紅暈,心情莫名地愉快,她會有這樣的反應,表示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感覺的吧?
像是要捉弄她,惹得她更緊張,他伸手撫上她的額與頰,故作剛剛沒有說過那段話似地開口:“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臉好紅,是不是發燒了?”
拍開他的手,丁蔚音整個人像極了燒開的茶壺,滾燙到都快冒煙了,她大眼瞪上他,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什麼時候?”他眸光含笑。
不要用那種表情看她啦!之前怎麼沒發現,他這樣笑時真的好迷人!
天啊!都是他突然說那種話害的,害她現在怪怪的,一點都沒有像個失戀人的樣子,反倒像要剛陷入戀愛的女人!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的事情這麼關心的?”
紀聿揚嘴角一勾,糾正道:“你應該要問,我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雖然她否認他那種種的反應與心情不能算喜歡,不過,應該是了,錯不了的,因為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還很陌生,並且讓他得以將之前對嘉蕾的感覺作出區分。
他對嘉蕾雖然也有過這般的惦記,但卻不會讓他有時時刻刻想到就會失神的情況,但對丁蔚音,他會。
“你……你不要這樣,我才剛失戀,不要拿我尋開心!”她板起瞼,企圖掩飾內心的激蕩。
“我是很認真的。”
“那不是喜歡。”她再度否定。“你說你出差會惦記我,但你只是惦記,卻沒有想到要打電話給我,既然這麼掛念,為什麼不打電話?喜歡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只用想的,而不去行動,尤其他本身的條件又不差,沒必要擔心。
“我怕太唐突。”
“借口!”他打來,可以以朋友一樣的口吻關心,如果能不要說話激得她更生氣的話,那就更好了。
“我有交代Edward打到De.Winter去關心你的情況,然後向我報告。”
“你凡事都交代Edward,就表示你根本沒這個心。”真是的,原本她只是要打消他覺得自己喜歡她的念頭,怎麼現在搞得好像她在追究他用不用心的問題。
紀聿揚沒立即反駁,他只是看著她,突然停下了到嘴邊的話。
然後,像過了一個世紀般那麼長,讓丁蔚音不自在到極點的時候,他才緩緩吐言:“你很介意嗎?”
“介意什麼?”
“介意我惦記你,卻沒有親自打給你,沒有告訴你。”把惦記、把愛放在心裡不行,一定要用行動,她們才會知道嗎?
“我、我哪有?”她眸光閃爍,逃避他的視線。
“好吧,我承認,這些都是借口,在今天來之前,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在乎,對你的掛念,因為第一、我並不是非常確定,對你的感覺就是喜歡;第二、我認為你才剛失戀,我沒必要現在對你說這些。”
“但你還是說了,為什麼?”她回視他。“難道你突然很確定自己喜歡我嗎?還是今天看到我,你認為我已經做好准備清理掉上一段感情,然後接受你。”
“那是因為你質問我為什麼要說話刺激你,為什麼愛管你。”紀聿揚一字一句,清楚地回答,“對於你的質問,我想。除了告訴你我喜歡你,應該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了.而且,隔了一個禮拜後,今天再看到你,看著你來開門,其實我心裡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對你怎麼變成這副德性的不舍與氣憤,而是想念。”
他的回答讓丁蔚音說不出話來,更別說再出言反駁他。
“我想念你,撇開什麼在不在乎,掛不掛念的,就算你沒有失戀,出差的這一個禮拜,我想我也會惦記著你。”
他們互望了很久,誰也沒再說話,直到丁蔚音撇開眼,拿起桌上的水杯站起身想進廚房添水。“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吧,你渴不渴?我倒杯水給你喝。”
紀聿揚沒有回話,靜靜地看她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了兩杯茶水再走出來,停在他面前,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他看了看她拿著水杯纖細到好似一碰就會斷的手腕,那只手腕,他之前也握過,但有這麼瘦嗎?
眸光一凝,他伸手取走她兩手中的杯子擱到桌上,什麼話也沒說,就拖著她和自己一起坐進沙發,在丁蔚音還覺得莫名其妙之際,他拿起一旁的靠枕墊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壓著她躺下。
丁蔚音隔著靠枕躺在他大腿上,本來她還有些害羞與拘謹,但頭一沾枕,卻覺得舒服得不得了,忍不住閉上眼睛嘆息。
“你不要再這樣了,這一個禮拜都沒有正常作息飲食對吧?”他垂首凝視她。“你以為當紙片人有多好看啊?”
她低聲回道:“我吃不下,也睡不著。”
這一個禮拜,她常常會想起和陳峰齊過去的種種回憶,從如膠似漆到後來感情疏遠都重新瀏覽了一遍,她審視了很多過去,也發現自己太遲鈍,明明有過很多征兆,卻仍自我欺騙不願意相信,甚至還否定嘉蕾的提醒。
但真的徹底回想,她其實只有前幾天在想那段失敗的戀情,到了後來,她幾平常常是放空的。
偶爾嘉蕾會出現和她聊上幾句安慰安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嘉蕾常對她提起紀聿揚,有的時候獨自一人,她也會想到他,想起和他鬥嘴,想起他免費讓借的懷抱,想他在做什麼、忙什麼。
也想過要打電話給他,就算吵吵架也好,但她總是找不到勇氣鼓勵自己那麼做,所以電話是拿起來了,不過就是沒撥出去。
她也喜歡他嗎?
剛失戀的她,有可能那麼容易就再對一個男人動心嗎?
“你盯著我看,在想些什麼?”
紀聿揚帶笑的問話,打斷了丁蔚音的思緒,她搖搖頭,快速地將腦中所有念頭一掃而空。
“以前,當我難過的時候,我母親也會像這樣,拿著一個靠枕,讓我躺在她的大腿上,然後她會輕柔地摸著我的頭發,一直重復呢喃:沒事的,很快就過了,只要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後再睜開,一切就都會過去,所以也不需要再難過了。”她看著他靜靜聆聽的神情,續道:“這幾天,我常常試著這麼做,但都沒有效果。”
“那你現在要不要試試?”
“好啊。”她點點頭,然後閉起雙眸,深深呼吸後再睜開,看著第一個映人眼簾的他,暖意湧上了心頭。
“怎麼樣?好多了嗎?”
淺淺的勾勾唇角,她應聲。“嗯。”
“所以,從現在開始,可以忘掉了嗎?”
她垂下眼瞼,反問:“你為什麼會想到讓我躺在你的大腿?”他看起來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因為在我小的時候,我媽也常這樣做。”他的雙眸中透露出對於過世雙親深深的懷念。
“真的?”
“嗯哼。”
丁蔚音笑出聲,失戀的痛漸漸從她胸口淡去,真的很奇妙,想不到和紀聿揚這三言兩語的對話.竟然撫平了那麼多的難過,輕松了一陣過後,她收住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紀聿揚……”
“嗯?”
“有關於魏宇承的事……”她坐起身。“你什麼時候要去找他?”
他斂眸,整個人陷入沉默。
“你上次答應我說你會處理的,難道你根本沒有打算要去找他?”
“不是的。”怕她誤會,他解釋:“我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見他。”
“你是拉不下面子?還是因為你怕?”
“我為什麼要怕?”
“怕你們之間的尷尬還是存在,怕他不原諒你當初的指責。”
紀聿揚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抬眸望住她認真的神色,過了半晌後開口:“藯音,你願意陪我去嗎?”
“去哪?”她看著他,很快地就明白。“陪你去找魏宇承嗎?”
“陪我,好嗎?”
她知道自己一定無法拒絕他的要求,點點頭,答應了他。“好,我陪你去。”
事隔兩年,要再去面對那件傷痛,對所有的當事者而言,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當這段破碎的友誼是由他切斷的時候,要想補救,更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所以紀聿揚需要丁蔚音,因為現在的她,就是他的勇氣。
進了魏宅,他們跟隨管家一路來到景睹別致的後花園,紀聿揚遠遠地就看見魏宇承坐在經過特別設計,用來乘涼談天的雙人秋千藤椅上,正和一位站立著手抱現采鮮花的女人在聊天。
隨著他們的走近,他們的交談聲也漸息了。
“少爺,紀先生來了。”管家將人給帶到後,便離開。
四人面面相覷,魏宇承抬首看著紀聿揚,唇邊噙著一抹溫淡的笑意,率先開口:“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紀聿揚僵硬地道。
魏宇承視線輕輕帶過丁蔚音身上,笑問:“她是你現在的女朋友嗎?”
撇了丁蔚音一眼,紀聿揚點頭,突然地探手握住她的。“對。”
丁蔚音並沒有拆穿否認,順著他笑了笑。
“長得好可愛。”魏宇承道,側首問未婚妻。“柔依,你說是吧?”
手捧鮮花站著的楚柔依笑答:“對,很可愛。”她笑睨住丁蔚音。“你有沒有興趣幫我一起修剪一下這束剛從花園裡采起來的花?”
丁蔚音見她眸光閃了閃似乎別有用意,也很識相地趕緊答應了,跟著她離去,留給這對昔日故友單獨談話。
待她們一走,紀聿揚便問:“她是你愛的女人?”
“對。”
“兩年前你就愛上的女人?”
魏宇承眸光一暗,再次應聲:“對。”
“那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真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要讓我誤會你?”
“當時,你並沒有給我機會說。”那場嚴重的車禍,雖然他被幸運的救活了,但卻昏迷了一段時間,等他清醒後,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經撂狠話說要和他絕交了。
“借口!你明明還是能告訴我的,如果你願意說清楚,一定有機會托人帶話給我。”
有那麼多方法,就算他起先會很排斥,但只要他說清楚,他總是會知道的。
“氣瘋了的你,就算當時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難道我還不了解你嗎?”
紀聿揚望著他,無法否認,的確,他是不會相信,說真的,若不是已經和嘉蕾把事情都說清楚了,現在的他也不可能會來找他。
“對,我承認,不跟你說,是因為我也在生氣,氣你忽略嘉蕾,氣你為什麼始終都沒能愛上她。”
“連你也知道我對嘉蕾……”
“嘉蕾有和我說過,再加上我們多年朋友一場,我又怎麼會不了解當你真心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你和她一起瞞我。”
“你在責怪我嗎?”
“我……”不,他的心裡沒有責怪,他連嘉蕾都無法責怪了,更何況是他。
“聿揚,我愛過她,她是我的初戀,但我卻很明白她永遠不會愛我。”魏宇承輕嘆:“因為她的美麗,她的柔情,她的喜怒哀樂,都只為了你,在她身邊看著她的我,又怎麼會不懂。”
“你明知道她和那樣子的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為什麼還讓她執迷不悟?”
“是啊,傻就傻在那時的我,以為只要能替她留住你,就是讓她得到快樂。”那時的他,一心只想替嘉蕾守著她所渴望的,但沒想到最後先認清事實的反而也是嘉蕾。
“既然這樣,那她為什麼還要放手?堅持下去不就好了嗎?”只要她堅持下去,以那時的情況來看,他會永遠是她的,永遠以為自己愛她。
“因為她很痛苦,她一直都很明白你們之間並沒有愛情,或許有人可以和像親人一樣的對像結婚,但那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你的愛,她之所以堅持那麼久也是希望總有一天你會愛她,但你給她的寂寞讓她認清到勉強是不會有結果的,從一開始,你就不愛她,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你還是沒有愛上她,都那麼久了,就算再等二三十年恐怕也不會改變的。”
“所以她累了,想放棄了?”
“不,她不是放棄,而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沒辦法再讓自己繼續自私下去。”
“我寧願她自私下去。”那樣的話,那場車禍或許就不會發生。
“無論抓住或放手,最痛苦的,都是單戀的她,那又何必呢?”
“我不懂,為什麼我不能愛她?為什麼對她的不能是愛情?我們明明在一起那麼久,經歷了那麼多事……”為什麼就是不能升華成愛情?
“因為愛情,百分之四十靠努力,卻有百分之六十靠緣分啊。”魏宇承笑嘆。
紀聿揚也笑了笑,“那你呢?這麼愛嘉蕾的你,為什麼後來愛上了別人?”
“你說柔依嗎?”提起楚柔依,魏宇承的神情滿是幸福洋溢。“起先是因為被她明知道我有心上人,仍然有勇氣不顧一切追求我而感動,後來,不知不覺在心裡就變得好重要了,是她讓我看見了幸福的樣子。”
“幸福的樣子?”
“你不知道嗎?”魏宇承挑眉。“你現在不是也在戀愛?你不是說剛剛那個是你女朋友?”
“她……她其實還不是。”
“為什麼?”
睨著重修舊好的朋友,紀聿揚突然很想跟他分享自己現在的心情。“遇見了她之後,我好像才終於明白什麼是真心的喜歡一個人,會被她的心情所影響,會掛念她、會惦記她,這種感覺其實挺不好的,好像被她吃得死死的,但又無能為力。”
“這就是你在對嘉蕾時,所沒有的情感。”這才是愛上一個人的模樣。
“是啊。”
“既然喜歡了,以你的個性,應該會很積極的不是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成為男女朋友?”
“她才剛失戀,我想再過一陣子吧。”要積極也得看情形啊!
“呵,你真是傻了。”
“我怎樣?”
“你剛剛說她是你女友,她都沒否認了,還要等什麼?”
“說不定等回去她就會氣得直跳腳了。”他可以想像她氣呼呼地指控他亂說話的模樣,一定很好笑。
“不會的。”魏宇承搖頭。“我看得出來,她也喜歡你。”
“從哪裡看出來的?”
“拜托,你是誰啊?你可是E.Ray國際企業的執行總裁耶!哪個女人不喜歡你?”
“喜歡一個人,是不能憑外在條件的。”真是的,他說話還真是越來越像她了。
“還真不像你會說的話!”魏宇承大笑。“放心吧,從她的眼神裡,我看得出來她喜歡你。”
“你的觀察准不准啊?”他忍不住笑著調侃。
“那我們就來賭賭看啊!”
魏宇承話落,兩人都為這久違的熟悉氣氛而動容,能再恢復到以前的哥倆好聊天,真的很好。
斂斂笑容,魏宇承道:“聿揚,對不起。”
知曉他的愧疚,紀聿揚低嘆。“有什麼好道歉的,要說錯的話,我也有錯,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你,再想到當初說出的狠話,就很後悔。”
“其實你氣我也是應該的,要不是我開車失誤,沒保護好嘉蕾,她也不會死。”他苦笑。“有的時候我都還會想,為什麼我會被救活,至少讓我和她一起走,才不會讓她孤零零的……”
“不是你的錯,是卡車司機酒駕逆向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魏宇承還是很難不自責。
“其實我會來,是因為嘉蕾。”
“因為嘉蕾?”
“你也許會不相信,但我是和嘉蕾談過之後,才來的。”頓了頓,他說:“原本還因為覺得很尷尬,所以不想來,但嘉蕾希望我們合好,這是她未了的心願。”
“這怎麼可能?”
“蔚音她是靈媒,嘉蕾去找她請她幫忙,又托夢給我說想與我見面,所以我見了,是真的。”
“竟然會有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魏宇承低喃。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見過,我也不會相信。”
魏宇承點點頭。“不過最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會愛上她,嘉蕾委托的靈媒!”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之前還說她廷詐騙集團呢!
“嘉蕾好像冥冥之中幫你牽了條紅線到你手裡。”
“也許吧。”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是滿妙的。
“好好珍惜她吧,就當作是嘉蕾對你做的補償也好。”
“我知道。”紀聿揚應聲,也對他道:“你也別再自責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和心愛的人好好過日子,這樣的話,我想嘉蕾就能沒有遺憾了。”他們都應該釋然,讓嘉蕾得以安心離開。
魏宇承笑了笑,抬頭望向一望艇際的天空,就如同現在的心境,雲敞開來,蔚藍清澈。
“看來,你們已經合好了。”楚柔依和丁蔚音笑著走來,都很樂於見到他們的重修舊好。
紀聿揚又恢復原本的德性,驕傲地說:“當然,我們可是多年的好友了,有什麼心結解不開的。”
“是喔?”丁蔚音不以為然的挑眉,她的表情,逗笑了所有人。
“你的腳,什麼時候能完全痊愈?”紀聿揚關心地問。
“你現在才關心好像有點太晚了。”魏宇承故作不悅。
“反正只要能好就好啊,什麼時候關心還不都一樣。”
丁蔚音指責地叫道:“你看看你,說話又開始惹人厭了!”
“要不要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管丈夫的老婆。”紀聿揚笑著捏捏她的臉頰。
“討厭!”
看他們鬥嘴,魏宇承和楚柔依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不用擔心。”楚柔依笑說:“宇承已經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復健了,一定會在我們結婚之前康復的,我對他有信心。”
“什麼時候結婚?為什麼沒寄喜帖給我?”
“我怕你因為不爽我,而把我的紅色炸彈給撕爛。”魏宇承似笑非笑。
“你看你的壞脾氣讓人多害怕啊!”丁蔚音又吐槽。
“我還不至於把它撕爛好不好?真的不爽的話,我連動手都懶。”
“你看吧!”
“哈哈,好啦,我們還沒發喜帖,我答應過柔依,要等到完全康復了才娶她,因為我要給她一個完美的丈夫。”魏宇承和楚柔依交換眼神,那柔情蜜意,羨煞了丁蔚音。
“到時,我們一定會請你們來參加的。”
“好。”紀車揚出聲鼓勵:“你要好好加油,我會再來看你的。”
丁蔚音望著他們,再將視線調遠了,看看那頭樹蔭下,漾出淡淡淺笑的美麗女人,正朝她點點頭,無言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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