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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次開口時,丁維國收起豪邁的風格,突然正經了起來。
“我聽蔚音說,讓她知道前男友劈腿的是你,在她失戀時,雖然刀子嘴但豆腐心,安慰她、陪著她的也是你。”
“對。”
“謝謝你,其實我老早就希望他們能分手了,但那畢竟是蔚音的選擇,只能偶爾開開玩笑的掛嘴邊,再怎麼不滿意,我也不希望她因為被反對而難過。”
丁維國看著紀聿揚的眼神,續道:“那個叫陳峰齊的小子,蔚音之前也帶回來給我看過幾次,條件不錯,人長得也相貌堂堂,但我就是從他眼裡看不見像你一樣在凝望我女兒時的眼神。”
“伯父認為我是什麼樣的眼神?”這他倒從來沒研究過。
丁維國笑了笑,沒有給正面回答,只說:“人生在世,要找到能牽手一生的人不容易,每個人在遇見對的人之前,都像在挖寶一樣,但……珍寶不易挖掘,尤其是對愛情過於執著與向往的人,更是往往容易把雕工細致的石頭當成寶。”他悄悄嘆息,“我這傻女兒,條件其實還不錯,但在感情路上卻老是不順利,讓我和她媽媽很擔心。前不久,我還常常到過世老婆的墳前訴說我的擔憂,不過,她可能嫌我嘮叨,所以趕快就把你送到蔚音身邊了。”
能體會丁維國愛女心切的心情,紀聿揚的心裡其實是感動的,蔚音有個很棒的父親。
“伯父,蔚音是我得來不易的珍寶,我會放在心裡好好珍惜的。”何謂“珍寶”,正是因為難尋啊!
“我從你的眼裡看得出來,所以我不擔心,只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想拜托你,而且,請你別告訴蔚音我對你有這樣的要求。”
“好,我答應你。”
“別讓她太善良了,她的母親之所以會過世,就是因為……”提起已逝的妻子,丁維國仍是難掩心痛。
為免他再提起會難過,紀聿揚打斷他,“伯父,這件事情我知道。”之前調查蔚音時,資判就有詳述了。
“蔚音的性子和她母親很像。”所以他才格外擔心,哪天她也做出和她母親一樣犧牲自己的事。
“那就不難想像當初伯父是怎麼愛上伯母的。”紀聿揚揚笑。
“我和她媽媽可是從冤家變情人的,雖然吵吵鬧鬧,但卻很開心啊!”想起那段往事,丁維國笑了。“因為即使吵得凶,我們也知道那只是在鬥嘴,我們培養感情的方式很另類吧!”
“我和蔚音也是。”那樣越鬥嘴越相愛的感情,換作別人是不會懂的。
丁維國笑著點點頭,“……我那傻女兒總是會愛得很深,一旦放感情就放得全心全意,每次交往都會對男友百依百順的。”
“請放心,這情形目前還沒發生。”比較溫順是有,但沒到百依百順,事實上,反倒是他被吃得死死的,吵歸吵,最後主動吻她請求和好的都是他。
丁維國擺擺手,“我是說,當碰到要選擇事情的時候,她往往會選擇愛情。”
“怎麼說?”紀聿揚淡挑眉,不懂丁維國的真正意思。
“每年你們公司不是都會有年度職員出國培訓計劃嗎。”
“對。”
“去年蔚音本來想參加的,她的上司還想當她的推薦人呢!”
“但後來她沒有去。”因為他記得去年De.winter餐廳推薦的人選不是她。
“就是因為碰到陳峰齊,和那男人交往,為了那男人的一句不准去而放棄了,那時真是氣死我了!”說到這兒,他這做父親的就火大,如果是為了個值得的男人也就算了,結果她的真心卻遇到狼心狗肺,如果早知道今年就會分手,那當初的犧牲還值得嗎?
“伯父當時難道沒有勸蔚音嗎?”
“對餐飲管理有興趣,一直很想參加培訓的她都不覺得可惜了,你說呢?”勸有用嗎?
“還說什麼他是因為太愛她,才會舍不得分開,所以不讓她出國受訓。”丁維國搖搖頭,想到那時候的傻女兒就頭疼。“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愛得火熱的時候,就要對方放棄一切,整天黏在一起,但為一時的火熱而犧牲掉的夢想呢?要到何時才能夠實現?那何嘗不是另一種遺憾?”
紀聿揚悉心聆聽著,深思了起來。
“愛一個人,應該是愛對方的一切,包括愛對方的夢想,成為支持的後盾;愛一個人,不該是種牽絆,而是要擁有等待的決心,如果怕會寂寞,如果怕不夠信任那又有什麼資格說相愛呢?
從我的老婆不在的那天起,我每天都數著要到另一個世界和她相逢的日子,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等待?但我依然愛我的老婆啊,而我也知道,所謂命中注定的愛情,是沒有那麼容易就改變心意的。”
紀聿揚將了維國的話放人了心裡,在這一刻,他仿佛已從他的身上,認識到了偉大的愛情。
“我希望,你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愛我的女兒。”丁維國的眸中,有著對他的期許與托付。“你做得到嗎?”
“伯父,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讓蔚音實現她的夢想。”堅定的點頭,紀聿揚給予承諾。或許,他會比自己想像的更舍不得,會對她相思欲狂,但他會努力,用最棒的方式愛她。
左廂房最小的秘密房間內,丁蔚音將算好的八字收進了紅色繡工精致的小錦盒,她的一顆心,正因為極度的開心而顫抖著。
以往有過的每段戀情,她從沒想過要算八字,因為怕如果算出來的結果不好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感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很相信自己和紀聿揚算出來的結果會是好的,所以她算了,而事實也證明一一的確如此,天作之合!
她高興的衝出廂房,回到主正廳的客廳,看到和父親相談甚歡的紀聿揚,二話不說便飛撲緊抱。
“丫頭,你是怎麼回事啊?”
丁蔚音沒空向父親解釋原因,開心的直嚷:“你是我的男人!你真的是屬於我的男人耶!”啾、啾、啾連親三下。
紀聿揚是不介意她這麼熱情啦,但一旁身為人父的可就看不下去了。
丁維國咳了三聲,擺出父親的架子。“丫頭,你還不快從阿揚身上下來!”當女兒的,在父親面前緊抱著一個男人,這像話嗎?
“不要,我不要!”丁蔚音賴在心愛男人的懷裡,撒嬌的模樣讓打從心底寵愛她的兩個男人都笑了。
當Edward走進總裁辦公室時,紀聿揚正和De.Winte?的蔡總經理在通電話。
“所以,她是真的很有天分?”
“是的,再出國去好好學個幾年的話,一定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我敢保證唷!”
天啊,這個人講話會不會太娘了!
紀聿揚抿抿唇,想笑又不能那麼直接的笑。“好,那就這樣吧,你不用問過她意見了,過幾天就把推薦函送到總公司來。”
“好的。”
“那就先這樣了。”紀聿揚掛上電話,笑了幾聲。
Edward將需要簽名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好奇地問:“老板,你剛剛是在和誰通電話啊?”
“De.Winter的蔡總經理。”
“喔。”本來還以為老板會笑是因為和丁蔚音通電話,沒想到猜錯了,Edward聳聳肩,沒再過問,他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提。“老板,有關最近公司又要舉辦的年度職員出國培訓,關於推薦人選的部分,這份是暫擬的名單,請你過目。”他說,將手中的名單交給他。
紀聿揚很快的看過後,點了下頭。“很好,就按照這重打一份正式的吧,另外,把蔚音的名字加進去。”
Edward驚訝地瞠眸。“老板,你打算讓丁蔚音參加出國培訓啊?”像變了個人似的,黏人家黏得緊緊緊的老板,竟然舍得喔?
“對。”紀聿揚翻開要簽名的文件,邊道:“我剛剛仔細問過蔡總經理有關蔚音在工作上的表現了,他說蔚音是個人才,很值得投資。”
“你舍得嗎?”值得投資是一回事啊,等人走了,因為太過想念而變得提不起勁工作又是另一回事啊!
雖然老板以前是沒發生過這種情形,還聲稱為女人失去心魂是很可笑的,但以老板最近戀愛的指數來看,把丁蔚音送出國後,未來是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會發生那種情形的。
“不舍得也得舍得。”他答應過丁伯父了,他不能因為和她談戀愛而絆住她。
“老板,我看還是算了吧……”Edward良心建議.“以你們現在膩在一起的情況來看,等分開了,你一定會受不了的!”
“別啰唆了!”他都已經下定決心了,少在那邊講些有的沒的破壞他的意志。
“老板,你真的要想清楚啊!”提不起勁來還是小事,他最怕的是老板哪天會說他也要跟去,就把公司給撇下了,那到時叫他這當私人秘書的怎麼和主管們交代,今年出國的培訓地點可是在法國啊!
“我已經想清楚了。”紀聿揚很堅持。“蔚音她有心想學,所以我想讓她學,讓她達成心裡的目標。”或許他不懂什麼樣才算是很愛一個人,不懂要怎麼做對她才會是最好的決定,但他想當她背後的支柱,想看她成功。
“老板……”
“別再說了。”紀聿揚將簽好的文件遞給他。“如果我寂寞的話,頂多找你去喝幾杯,反正你也不敢不陪。”
Edward苦笑,就怕到時你說你不要男人陪,那才麻煩咧!
紀聿揚從來沒想到,擅作主張安排丁蔚音出國培訓的事,竟然會引起她這麼大的反彈,大到不准他踏進她家門,把他拒絕在外,而且僵持了快半個小時,其中還經過她兩位要出門的鄰居表示關心,然而現在竟然還依舊是進行式!
“蔚音,拜托你快點開門!你也聽聽我的想法再生氣好嗎?”紀聿揚邊狂按門鈴,邊第N遍說道。
站在家門內的門前,丁蔚音擰緊眉,吼回去。“我不聽!”
“只要三分鐘,你先聽我說完,再決定要不要生氣好嗎?”
“那等過幾天再說,我現在很生氣!”她氣呼呼,倔強地補上兩個字:“非常!”
“該死的!”紀聿揚低咒,用力拍門。“女人!快點讓我進去!”
“我不要!”
又是這三個字!他恨死從她口中聽見這三個字了!
“你最好告訴我,你曾經將你哪一任前男友擋在門外過!”否則等他進去絕對會好好修理她。
丁蔚音瞪著家門,好似要瞪穿這扇門,視線直逼令她又愛又氣的男人身上。
見她仍沒動靜,他氣極。“伯父還說你對男友百依百順,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哪裡溫順了?”
“那是因為……”本來想回嘴,但她發現自己其實被堵得啞口無言,是啊,以前她對每任男友都很溫順,總是希望自己成為最體貼的那一個,成為喜愛的人心裡最溫柔的那一個,小心翼翼的將愛情捧在手裡,不敢用力也不敢大聲,就怕會碎了,但結果呢?……終究還是落得分手下場!
和紀聿揚從認識到交往,最不同的一點就是,她完全沒有顧忌,因為他們打從第一次相遇,就是以最真實的面貌,他們吵出感情的邏輯看在其他人眼裡雖然很怪,但她卻意外地發現,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溫柔體貼,她不需要隱忍怒氣,因為她不用害怕她氣炸了的模樣會嚇跑他。
她不僅做回了自己,不再去委屈自己,甚至還發現,這場戀愛談得比過去的幾場都還要來得開心,所以她愛他,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當她今天上班時,從上司口中聽見,他未經過和她討論就決定讓她接受公司舉辦的出國培訓會那麼的生氣!
因為她會想念他,會非常的想念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而他……理應知道這點,卻仍是自作主張地做出這種決定!
回過神,丁蔚音出言頂回去:“那你也告訴我,以往你曾對哪任前女友有這麼堅持,非得要見上面談過才肯罷休的!”
“沒有!”就只有對她,因為他就只有這麼深深喜愛過一個女人一一她!
“很好!那我也沒有!”
吼了這麼幾句後,他們突然有默契地都沉默了,在門內門外皆悄悄嘆息,丁蔚音突然發覺自己沸騰的怒氣,簡直毫無理性可言。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她知道自己沒有做好心理准備,還沒有做好和他相隔兩地的心理准備。
而冷靜過後,站在門外的紀聿揚又怎麼會不懂呢?
天知道他要花多大的意志才能逼自己主動放她去飛,放她去實踐她心中所向往的;然而他卻沒想到,他的成全竟會引燃她接近慌張的憤怒,他貼近門扉,低聲開口:“蔚音,讓我進去好嗎?”
聞聲,丁蔚音抹去懸在眼眶要掉不掉的眼淚,妥協的開門,讓他入內。
順手把門關上,紀聿揚凝眸望向丁蔚音的脊背,斟酌著該說些什麼才能撫平她的情緒。
在他思索的同時,丁蔚音先開了口:“你真的要我去法國?”
頓了頓,紀聿揚握緊了拳,咬牙開口:“對,我希望你去。”
她的唇顫抖著,直盯著前方的視線又再度被濕意給惹霧了,她多麼希望他可以緊緊抓住她,說他做錯了決定要她留下,說他會舍不得她……
說什麼都好,至少不該是一一對,我希望你去。
“蔚音……”見她忍得纖細的肩膀狂顫不已,紀聿揚走上前,將她扳回身。
她不想看著他,即使面對他,仍然低下頭不肯抬。
“蔚音,你看著我。”他誘哄道,嗓音溫柔而低沉。她沒有照做,直說:“我不會去的。”
紀聿揚沉默了,他深情的眸,只能看著她的頭頂,但他卻知道難過與不舍一定是她此刻所隱藏著的表情。
“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情……就算沒和我討論過,你也知道我的決定,不是嗎?”
“沒錯,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擅作主張?為什麼還要我出國接受培訓?”她抬陣,醞釀的淚水全數跌落。“難道你不會想念我嗎?難道只有我會想念你嗎?難道為了不要和你分隔兩地而選擇舍棄夢想是我太傻了嗎?”
“對,太傻了。”
“紀聿揚,你這個渾蛋!”她瞪他,企圖甩開他的鉗制,但卻反而被他抓得更緊。
“我知道你希望聽見我說什麼,我知道你希望我留下你,我知道你希望我要你舍棄夢想,但我不會這麼做的,為了你,我不會。”他說得很肯定。
“安排我到法國去進修,讓我離你遠遠的,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我?”
“對。”
“你都不會舍不得嗎?”
“我當然會,但我不能因此讓你為了我而放棄夢想。”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她揚聲。
“聽著,蔚音……”紀聿揚眼神專一地凝望著她,仿佛眼裡的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我到現在,對於怎麼做才算是真心愛一個人、為一個人好這件事,還是懵懵懂懂,我不懂得在愛情裡收與放該如何拿捏才守得住你的心,我也不懂你究竟希望我用什麼方式去愛你,我更不可能在為我們倆決定每件事之前都先問過你喜不喜歡、願不願意,但……我想為你好的心意是認真的,凡事我都會把你優先考量在第一順位,這我可以保證。”
“你若真的為我好,就不該讓我們分隔兩地,不該讓我害怕如果想念你卻見不到你時要怎麼辦!”
“愛情並不是全部的一切!難道有愛就可以了嗎?你可以什麼都不要,決然一身只要愛我就好嗎?這樣的日子,你會開心嗎?”
“我……”答不出話來,丁蔚音分神,感覺到他那抓握的雙手正微微地顫抖,她不解地抬眸望他。
“我知道你對前幾任男友百依百順都是勉強自己的,因為你怕愛情會破碎,我也知道和我相處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我就愛這樣的你,包括熱愛工作的你,包括善良而全心全力幫助別人的你。”他抬手拭去她的淚。“再說,要跑我早就跑了,干嘛還讓你吃得死死的,讓你對我大吼大叫,剛剛還不讓我進門咧!”
她為他詼諧卻隱含真心真意的話語而破涕為笑。
“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夢想,成為支持她成功的後盾。”這是她父親教會他的。
“我想成為值得你愛的男人。”
“但就算要讓我出國深造,也等過幾年再說嘛……”他們交往都還不滿一年,甜蜜才沒多久而已耶!
“你以為我能忍受你出國多久?”
“什麼?”
“你在我身邊越久,我會越舍不得和你分開,難道你不知道嗎?”紀聿揚很認真地道:“所以,你能不待在我身邊的日子,也不長了,還不好好把握?”
丁蔚音望著他,突然明白了,他顫抖的雙手,是因為在隱忍要與她分開的不舍,逼自己堅持所做下的決定。
誰說他不會想念?
他只是不能表現出來,就怕她一旦知道了,會更放不下,丁蔚音幸福地笑了,噘唇道:“你怎麼會這麼愛我啊?”
“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紀聿揚玩笑性地面露嫌惡。“臉皮是用什麼做的啊?”
“好啊,你現在盡量嘴硬好了,等你要向我求婚時,看我怎麼整你!”她頑皮地眨眨眼。
紀聿揚故作生氣地板起臭臉,卻在對上她那副“你才不敢對我怎樣”的眼神時露出破綻,他嘴角勾出性感的笑弧,伸手一撈,將她摟進懷裡,深深吻住她的紅唇。唇齒交纏,濃得化不開,熱情頓時如野火燎原般燃燒所有理智,他將她托抱起來,讓她的雙腳能環住自己的腰,就這樣一路激吻進了臥房。
激情,急著想要擁有彼此的熱烈,讓他們在褪去對方衣衫時顯得手忙腳亂,衣服散亂一地,當紀聿揚挺身衝刺將一部分的自己埋入丁蔚音的柔軟中時,他們同時因獲得圓滿而嘆息。
躺在紀聿揚的身下,丁蔚音的眸在黑暗中如星子般明亮,閃耀著溫暖而幸福的光彩。
能飛的時候,她會飛的又高又遠,不辜負他的支持與鼓勵,努力地完成夢想,等到他決定要抓住她的那時,她也一定會停下腳步。
心甘情願的被他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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