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力寶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香彌]艷掌櫃求嫁(成親正當時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1
發表於 2016-12-15 00:12: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水鈴菲雙眼閃動著怒意。「他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大姊難道要這麼算了父母過世後,她與兩個姊姊相依為命,雖然有村長和其它親戚與村民們的照顧,可他們再好,終歸不如姊姊來得親,兩個姊姊可說是她不可碰觸的逆鱗,她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們。

  水鈴鈺還沒開口,水鈴菱便先一步說道:「當然不能,咱們去縣衙告他。」話脫口而出後,她接著想到發生這種事,對姊姊的名聲畢竟不好,猶豫了下,詢問大姊的意見,「大姊可想將他給告進官府?」

  水鈴鈺忿恨難平。「我恨不得殺了他,怎麼可能縱放他,我非讓他被關進牢裡不可!」

  然而水家三姊妹萬萬沒有想到,她們才剛來到官府,都還來不及報案,水鈴鈺竟然被以殺人罪給押了起來!

  【第九章】

  得知陳河平竟然死了,水鈴鈺一時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刑白暫代縣官之職審問水鈴鈺,「事發時,客棧裡的小二、掌櫃,以及裡頭的幾位客人都親眼瞧見你離開客棧,事後店小二進到那間廂房,發現陳河平頭破血流的倒臥在地,已氣絕身亡,左胸上還被人刺入了這支簪子,你認認,這可是你的發簪?」他讓人將凶器遞過去給她。

  她一眼就認出那確實是她的發簪,想到自個兒可能失手殺死了陳河平,她兩只手顫抖得厲害。

  殺人是要償命的,縱使是陳河平先意圖凌辱於她,她純屬自衛反抗,但也難逃殺人之過。

  在一旁聆訊的水鈴菱見自家大姊似乎被陳河平的死給驚嚇住了,思及大姊先前曾向她們提過,事發時她是如何逃出來的經過,急忙出聲為她辯解,「刑師爺,是陳河平將我大姊打昏,並抓到那裡意圖玷污於我大姊,我大姊清醒過來反抗掙扎時,只拿茶壺砸傷了他,並未將那支發簪刺入他胸口。」

  刑白神情嚴肅的斥責道:「水鈴菱,公堂之上,不相干之人禁止出言干擾審訊。」

  被他這一喝,水鈴鈺立刻回過神來,趕緊出聲為自己澄清,「刑師爺,我先前確實拿茶壺砸了陳少爺,並刺傷他的手臂,但我絕對沒有將發簪刺進他胸口,我逃走的時候他分明還活著,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他人確實已亡故,仵作如今正在驗屍,由於事發之時只有你在場,此案你涉有殺人重嫌,我如今代行古大人之職,必須將你收押待審。」

  她神色激動的辯解,「他胸口的簪子不是我刺的!」

  「待查明死因,再行審理,來人,先將疑犯關入大牢。」於私,刑白並不想關她,但這是公事,且還鬧出了人命,他不能不依法處置。

  水鈴鈺臉色蒼白的被押下去,這是她第二次因涉嫌殺人而被關進牢裡。

  上一次她是全然無辜,而這次她惶惶然,不知道陳河平究竟是不是被她拿茶壺給砸死的,倘若他的死因是頭部的傷,那麼她就成了殺人凶手……思及此,她嚇住了,縱使她是因自衛而殺人,也逃不了刑罰。

  她不明白為何會在古大哥剛離開的這天,發生這樣的事……

  她緊緊環抱著自己,難以理解為何會招來這樣的禍事,驚懼的在牢裡來回踱步。

  這一切全怪陳河平,要不是他意圖玷污她……下一瞬,她陡然想起他那時曾對她提過,不是他讓人將她抓去,而是另有其人。

  是當時襲擊了她的人想害她,才把她送給了陳河平。

  她霍地停下腳步,憤怒的思索著究竟會是誰,可她將陳河平當時所說仔細回想了一遍,卻毫無頭緒,陳河平並沒有說出對方的身分,只說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東風縣城裡她不能招惹的人多了去,憑著這句話,她哪裡能猜得出對方是誰。

  水鈴鈺驚惶的咬著手指,眼下她只能祈求著陳河平的死因不是因為頭部的傷。

  水鈴菱與水鈴菲一回到住處,見到妹妹再次取下了牆上的長劍,她攔下要往外走的妹妹。

  「你想做什麼?」

  「有人想陷害大姊。」水鈴菲敏銳的察覺到這整件事從頭到尾是有人特地布下的陰謀。

  水鈴菱也看出有人想陷害大姊,她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人嗎?這麼莾莾撞撞的想去哪裡?」

  水鈴菲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我去救她。」

  水鈴菱被妹妹氣笑了。「你縱使想去劫獄,也得挑個時間,這光天化日的去劫獄,你是擔心別人認不出你來嗎?何況事情還沒走到那一步,給我把劍放回去,咱們好好想想要怎麼救大姊,洗清她的冤屈。」

  水鈴菲想了想,覺得二姊說的不無道理,她衝動行事只怕會害了大姊,便聽話的將長劍掛了回去。「我去把古蘭熙找回來。」

  「他這會兒早已走遠,你追不上他了,況且依他耿直的性子,縱使回來了,在大姊涉有重嫌之下,他也不可能放了大姊。」水鈴菱沉吟了下又再續道:「眼下唯有先查出當初是誰將大姊給打昏抓走。咱們分頭去問問,看有沒有人瞧見可疑之人。」

  水鈴菲頷首,與她一塊出去四處查問。

  然而兩人一直問到日暮時分,都沒人見到她被人襲擊打昏之事,由此可見那人定是在無人之處下手。

  這時兩人從一名路過的捕快那裡得知,仵作已完成了驗屍,匆忙趕到縣衙去打探消息。

  先前因為水鈴鈺常出入縣衙,故而衙役對水家姊妹也算有幾分相熟,見了她們倒也沒攔著,讓她們直接進去了。

  「刑師爺,驗屍的結果如何?」進去一見到刑白,水鈴菱便出聲問道。

  刑白表情凝重的道:「致死的原因有兩處,一處是頸部的割傷,致使他大量失血,第二處是他胸口上的刺傷,那支簪子直接刺中了他的心髒,讓陳河平幾乎當場斃命。」

  「那他就不是我大姊所殺。」水鈴菱面色一喜。

  刑白神色沉重的搖搖頭。「這並不能證明他不是你大姊所殺,一來凶器是她所有,當時又只有她在案發現場,且只有她有殺人的動機。」

  水鈴菲冷聲說道:「我大姊說只有拿茶壺砸傷他及刺傷他的手臂,他頸部和胸口的傷都與她無關。」

  水鈴菱將先前大姊告訴她們的事情經過轉述給刑白知道,並道:「若當時我大姊直接刺中他的胸口,那他定是當場倒下,我大姊又何必拿茶壺砸傷他逃出來?」

  刑白略一沉吟後,忖道:「那只是鈺姑娘的片面之詞,況且陳河平被殺害的人證和凶器倶在,鈺姑娘涉嫌深重,連我都找不出有利於她的線索,來證明她的清白。」他先前已努力想為她找出線索,擺脫殺人的嫌疑,可如今呈現在眼前的證據,令他頭疼萬分。

  「不,人絕不是我大姊所殺,是有人設下這毒計想陷害她。」水鈴菱將她先前在前往首飾鋪的途中遭人打昏擄到那處廂房之事告訴刑白。「若非因此,我大姊也不會被人帶到那處客棧的廂房,差點遭到陳河平的凌辱,而就在她砸傷陳河平逃走後,陳河平竟被人用我大姊的發簪給刺死了,這分明是想嫁禍於她。」

  刑白緊皺起眉頭。「這事聽起來確實可疑。」思索片刻後,他又道:「這件事我會再派人追查,你們……」

  他話尚未說完,門口傳來悲慟憤怒的哭喊聲——

  「我的心肝哪!我可憐的兒啊!」

  一名富貴打扮的婦人在數名丫鬟家僕的簇擁下走進縣衙,一見到刑白,便大聲哭喊道:「刑師爺,你把那賤人交出來,我要看看她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不容她這般侮辱自家大姊,水鈴菲冷冷駁斥道:「你兒子才是意圖奸淫良家女子的淫賊!」

  「你說什麼?!」婦人厲目瞪向水鈴菲。「是你這賤人殺害了我兒子,是不是?!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你這條賤命縱使死一千次一萬次,也賠不了我兒子的命!」說完,她朝她撲過去想捶打她。

  水鈴菲可是習武之人,豈會輕易就教她給碰到,她一個側身避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前一送,婦人瞬間被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從未被這般無禮對待過,婦人更加怒不可遏,命令隨行的家僕與丫鬟,「你們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把這殺害了少爺的賤人給我狠狠的打,讓她給少爺賠命!」

  那些家僕、丫鬟可不像她這般氣昏了頭,忘了現下可是在縣衙裡,倘若真將人給打死,那可就輪到他們要坐牢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2
發表於 2016-12-15 00:12: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婦人見下人們沒一個人動手,氣怒的斥道:「我叫你們打啊,你們沒聽見嗎?」

  刑白出聲喝斥,「陳夫人,這裡可是公堂,你唆使下人公然行凶,莫非是藐視大麗王朝的律法嗎?」婦人正是陳河平的母親陳張氏。

  陳夫人悲憤的反問:「刑師爺,咱們大麗王朝的律法規定殺人者死,這賤人殺害了我兒子,你怎麼不命人砍了她的頭,讓她給我兒子償命?」

  刑白緩了臉色向她解釋,「夫人,你誤會了,鈴菲姑娘並非是殺害陳少爺的凶手。」

  「她不是?」陳夫人一愣,接著怒指向站在一旁的水鈴菱。「那麼就是這賤蹄子了?」

  水鈴菲眉心微蹙,正要發難,水鈴菱及時握住妹妹的手,用眼神安撫她,讓她稍安勿躁。

  刑白回道:「也不是她。」

  「她們兩人都不是,那誰才是凶手?」陳夫人怒詰。

  「疑犯關押在牢,但她是否是殺害陳少爺的凶手,還須查明。」

  「還查什麼,不是已有人指證是她行凶殺害我兒子的嗎?」

  體恤她剛失去兒子,心情難免悲怒,刑白溫聲向她解釋,「此案疑點重重,還有待調查,才能釐清真相,找出真正的凶手。」

  這時,陳夫人的心腹丫鬟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陳夫人登時怒目覷向刑白,厲聲斥問:「我聽說凶手與古大人有私情,你是不是想袒護她?!」

  「絕無此事,此案確有疑點尚未查明,故而無法斷定凶手是誰。」刑白肅然否認。

  陳夫人陰沉著臉質問:「什麼疑點?」

  「事發前,有人襲擊鈴鈺姑娘,將她打昏帶至客棧交給陳少爺,據鈴鈺姑娘供稱,在陳少爺意圖對她不軌時,她僅是砸傷了陳少爺逃了出去,並未將之殺害,追查出當初究竟是誰將鈴鈺姑娘交給陳少爺,或許便能找出真凶。」說完,刑白問道:「不知夫人可知近日有何人找過陳少爺?」

  陳夫人滿臉陰鷙,兒子的事情她並不清楚,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僅知兒子先前是在客棧裡被個女人給殺害了。

  她看向平時服侍兒子的貼身丫頭,問道:「今早少爺出門可有見過什麼人?或是說了什麼事?」

  丫鬟搖搖頭。「少爺今早出門時並沒有什麼異狀。」

  這時陳夫人的心腹丫鬟又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老夫人,少爺先前對水鈴鈺一見鐘情,想納水鈴鈺為妾,可誰知道她一邊虛應著少爺,一邊卻又攀上了古大人,周旋在兩人之間。刑師爺說是有人將她打昏帶給少爺,卻也沒個人證,誰知道是真是假,會不會是刑師爺為了替她脫罪而找的借口?」

  聞言,陳夫人震怒的看向刑白。「我明白了,刑師爺這是想袒護那個賤人,所以才這般一再為她找掩罪飾過,好好好,既然如此,咱們走著瞧!」恚怒的丟下話,她領著一干隨從拂袖而去。

  她突然離去,讓水家兩姊妹面面相覷,一臉莫名。

  刑白卻皺起了眉頭,陳家祖上出過幾個進士,是東風縣城的大望族,如今她先入為主的認定水鈴鈺便是殺害她兒子的凶手,怕是不會這般輕易善了。

  古蘭熙壓根不知道在他離去的當天,東風縣便出了大事,他在翌日午後,抵達了京城。

  古家原本世居在京城,京城裡尚有古家的老宅,他回到古家大宅,安頓行李後,便將日前所寫、請求皇上賜婚的折子先遞了上去,接著才前去舅父楊名望的府上拜會。

  兩日後便是楊名望的六十大壽,此時楊府裡上下十分忙碌的在准備兩天後的宴席。

  由於古蘭熙是庶子,以前鮮少前來楊府,故而與楊府之人並不相熟。

  他進了楊府,下人通傳之後,將他領到了楊名望的書房。

  「蘭熙拜見舅父。」他向他行了個晚輩之禮。

  「甭多禮了,過來,坐。」楊名望的面容與妹妹有幾分相像,都生著一張方臉,他很親切的招呼這個沒有血緣的外甥。「你調去東風縣已有數月,你和你母親她們還安好嗎?」

  他曾在翰林院供職,但兩、三年前由於老眼昏花、身虛體弱,已退隱在家休養。

  「多謝舅父,母親和妹妹一切安好。」古蘭熙不卑不亢的答道。

  「那就好,東風縣雖比不上京城,但也算是個繁榮的縣城,你此番雖是被眨官,可也無須氣餒,只要你用心治理東風縣,這政績做得好,皇上定會再將你給調回朝中。」楊名望拍拍他的肩鼓勵道,他一向十分欣賞古蘭熙。

  古蘭熙雖然只是個庶子,但他打小就比起他那個兄長有出息,當他兄長在外頭花天酒地時,古蘭熙在家閉門苦讀,古蘭熙高中狀元那年才年僅二十二歲。

  也在同年,他那個兄長因為與人爭風吃醋而被人給打死,打死他的還是個小侯爺,那小侯爺的姑母是當今皇上的寵妃,最後皇上只輕罰了那小侯爺,派他前去軍中三年,對方的門第比他們還高,最後這個悶虧古家也只能吞下了。

  如今古家只剩下這庶子,將來振興古家的事也只能靠他了。

  「多謝舅父。」對他的勉勵,古蘭熙客氣而生疏的道謝。

  楊名望知道妹妹從小就不待見他,也因此他打小就與楊家不親,雖然對妹妹的行徑他並不認同,可那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他也不好管。

  「你從東風縣一路趕來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兒個我帶你前去拜會賀國公,賀國公先前對你便頗為賞識,又沒什麼門戶之見,此番你前去求親,成功的機會不小。」

  古蘭熙沒再多言,起身告辭。

  坐馬車回古家大宅的途中,他隱隱覺得心頭有些不安,卻不明白這不安從何而來,回到古家,他下車後,下意識的撫摸著戴在左手指上那枚水鈴鈺送他的指環,朝東風縣城的位置望去一眼。

  若是此行順利,這趟也許便能帶著皇上賜婚的聖旨回去,屆時,他便能名正言順的迎娶水鈴鈺為妻。

  思及心上人,他眉眼之間流露出一抹柔色。

  翌日,古蘭熙隨著楊名望來到賀國公府。

  賀國公約莫五十出頭,身形壯碩魁梧,面色紅潤,性情豁達,一見到兩人,呵呵笑著迎上前,他先與楊名望寒暄片刻,才看向古蘭熙,嘉許道:「你這小子聽說才去了東風縣城沒幾個月,便接連破獲了好幾件案子,不錯不錯,尤其是那樁孩童失蹤的案子,做得好。」

  「這都是托賀國公的福。」他在擔任京兆尹時便已結識賀國公,在那幾年裡,賀國公曾數次指點他為官之道,以及官場上一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事,因此他心中對這位長者一直心存感激。

  「托我什麼福,是你自個兒能干,來來來,難得你今天過來,好好陪我喝幾杯酒,我同你說呀,我最近剛得了副棋子,那副棋子可新鮮了,每個棋子都雕成了各式不同的動物形態,聽說是叫像棋,可好玩了,你來陪我下一盤棋。」他拽著他的手,朝他的書房走去,想到什麼,回頭對楊名望說:「楊公,你也來瞅瞅。」

  楊名望拱手答道:「多謝賀國公,但在下尚有事,得先告辭了。」瞧見賀國公對古蘭熙那般熟絡的模樣,他有些意外,他先前只知道賀國公賞識古蘭熙,卻並不知兩人竟這般熟稔。

  賀國公也沒挽留,擺擺手道:「那你去吧。」

  楊名望離去前回頭瞥了一眼,估摸著古蘭熙此番前來求娶這賀國公之女的事,應當有幾分譜了,遂放心離去,他還要趕去見幾個老朋友。

  古蘭熙隨著賀國公來到他的書房,賀國公顯擺的拿出了那套棋子,同時向他說明這棋子要如何玩。

  只聽了一遍,古蘭熙便大致明了,在賀國公對面坐下,與他奕棋。

  兩人才下了幾子,賀國公便桂哇大叫,「哎,你怎麼把我的車和炮都吃了?不成、不成,重來、重來。」

  古蘭熙指著棋盤上刻著的一行字,笑問:「國公,這字您認得吧?」起手無回大丈夫,說得可真是對極了。

  「不認得、不認得,這不算,重來重來。」他耍賴的拿回被吃掉的車和炮。

  古蘭熙莞爾一笑也沒說什麼,再下了幾子,又把他的車和炮給吃了。

  賀國公吹胡子瞪眼。「你這小子不是想來求娶我閨女嗎,怎麼一點都不讓我這老頭子,你還想不想娶我家閨女?」

  古蘭熙急忙起身拱手道:「下官此來並非是為了求娶賀小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3
發表於 2016-12-15 00:12: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聞言,賀國公有些訝異。「你不是為了求親,那來做啥?」

  「下官來京一是來為舅父拜壽,二是來求皇上賜婚。」古蘭熙向他坦言。

  「求皇上賜婚?你小子看上哪家的千金了?」賀國公好奇的問。

  古蘭熙遂將他與水鈴鈺的事簡單的稟告這位長者。

  賀國公聽完嘆了口氣。「我本以為你是想來求娶我家閨女,還高興了好一會呢,想不到你這小子早與別的姑娘私訂終生了。」

  古蘭熙誠懇的道:「國公對下官的厚愛和提攜,下官一直心存感激。」

  「感激怎麼沒想過要娶我家閨女?」

  「下官不敢高攀。」

  「是沒看上眼吧。」賀國公哼了聲。

  「賀小姐溫婉賢良,是個好姑娘,只是情之一字,向來由心不由己。」

  「好個由心不由己,罷了,你既然已情有所衷,我也不勉強你,你那賜婚的折子,我再幫你向皇上美言幾句,讓他早點批了。」

  賀國公昔年曾是皇上的伴讀,故而與皇上感情十分親厚,也知曉皇上對古蘭熙十分賞識,皇上甚至在點評朝中的官員時,曾這麼評過古蘭熙——

  此人性情耿直寬厚,才智卓絕,處事知曉變通又不迂腐,日後多加磨礪,堪為股肱之臣。

  此次皇上將他調去東風縣,也是為了磨練他,好讓他在待人處事上,磨得更加圓融。

  古蘭熙不禁面露喜色,躬身朝他行禮致謝,「下官多謝國公成全。」

  賀國公朗笑著擺擺手道:「往後你好好盡心為皇上辦事,皇上不會虧待你。」

  暗示皇上仍是看重他。

  陳河平被殺一事,在東風縣城裡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謠言傳出水鈴鈺水性揚花,四處勾搭男人,她先前引誘了陳河平之後,又瞧上了縣官古蘭熙,想方設法勾引他,日日為他送吃食,陳河平不知她如此不檢點,有意想納她為妾,不意她為了攀上古蘭熙,竟不惜將他殺害。

  刑白在得知這樣的流言,心情沉重,明白這恐怕是陳家不滿他不肯將水鈴鈺判以極刑而放出來的消息,意圖借著輿情來向他施壓逼迫。

  看見高天志進來,他忙問:「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我讓兄弟們四下去查問,仍是查無線索,沒有人見到當日鈴鈺姑娘被人襲擊抓走之事,就連客棧那邊店小二都答說,不知那日是誰將鈴鈺姑娘帶進廂房裡,倒是陳少爺是在當日一早就來到廂房,掌櫃和店小二都道,他過去時一臉的笑,心情

  似乎極好。」說到這裡,高志天躊躇了下接著道:「刑師爺,依我看這椿案子的凶手,恐怕除了鈴鈺姑娘,並無其它人。」

  刑白搖頭沉吟道:「我總覺得這事另有蹊蹺,內情並不單純,一來,是遲遲查無當日抓走鈴鈺姑娘之人是誰……」

  他話還未說完,高天志便插口提出一個可能,「或許那日是她自個兒走進了客棧。」

  「那為何店小二和掌櫃都沒瞧見?」

  「也許她刻意避開了他們悄悄進去。」

  「倘若如你所說,那麼她為何要到那處客棧去?」

  「這簡單,她是去見陳少爺。」高捕頭接著說出他的推測,「她約莫是不想那陳少爺再糾纏她,故而約他在那裡相見。」

  「這孤男寡女,她為何別處不約,偏偏約在客棧的廂房裡?」刑師爺反問道。

  「這……」高天志一時語塞,想了想改口道:「也許是陳少爺約她相見,陳少爺對她有意,故而約在那裡,意圖對她不軌,她去赴約之後,反抗掙扎間,不慎錯手殺死了陳少爺。」

  刑白指出一點,「若是這般,鈴鈺姑娘便屬自衛殺人,罪不致死。可她卻說她並沒有刺死陳少爺,只拿茶壺砸傷他,以及刺傷了他的手臂。據仵作驗屍,這兩處傷都非致命傷。我瞧鈴鈺姑娘並不像敢做不敢認之人。」言下之意是,他相信水鈴鈺。

  他曾去牢裡見過水鈴鈺,再次向她詢問過事發當時的經過,聽完之後,他並不認為她那番說詞是為了脫罪而撒謊。

  高天志也覺得水鈴鈺性情爽利,確實不像會說謊狡辯之人,先前她便因為蔡玫兒被殺一案,而被誤為疑犯,被古大人關進牢裡,事後證明她確實並非凶手,且巧合的是,前後兩名死者的死因還離奇的相似,皆是因為胸口被刺入發簪。

  他撓撓頭,接著告訴刑師爺一個消息,「我聽說陳家的人對師爺一直拖著不審此案很是不滿,陳家已有人前往沂川府告狀。」

  刑白不禁皺起眉,東風縣城歸沂川府所轄,若是沂川府介入,此案就得移交沂川府,略一思索後,他吩咐道:「高捕頭,你即刻派人快馬趕往京城,將此事稟告古大人。」他畢竟只是個師爺,此事已不是他所能處理。

  【第十章】

  被關在陰暗的牢房裡,水鈴鈺深深覺得度日如年,只能依靠著思念古蘭熙來度過這痛苦煎熬的日子。

  她冀望著他能快點回來,如此一來他就能查出她是冤枉的,放她出去。

  握著戴在頸子上的平安玉牌,她低垂著眼,輕聲傾訴,「古大哥,我好想你,我又被人冤枉了,你快回來救我。」

  這時一陣腳步聲走近,她扭頭望向鐵柵欄,見是兩個妹妹前來探望她,她連忙走到柵欄前,心急的問:「外頭的情況怎麼樣,可有追查到凶手的線索?」

  兩人一起搖頭,水鈴菱神色有些凝重的道:「大姊,陳家認定你是凶手,還認為刑師爺包庇袒護你,因此告到沂川府去了。」至於外頭那些難聽的流言,她沒打算再說給大姊知道,那只會讓她聽了更加糟心。

  「陳少爺不是我殺死的,陳家為何不相信?」水鈴鈺明白一旦沂川府介入,她就得被移送過去,屆時由那邊的人來調查此事,說不得她就再也無法沉冤得雪。

  「陳家聽信客棧掌櫃和店小二等幾名證人所言,認為當時只有你出入過那間廂房,因此認定是你殺死陳少爺。」找了兩、三天,仍查不出當初是誰將她給擄走,水鈴菱也一籌莫展,若非相信大姊,怕是也要懷疑那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言了。

  水鈴菲見兩個姊姊皆愁眉不展,出聲表示,「你們別愁了,最壞我潛進來,救大姊出去就是。」

  水鈴鈺搖首道:「那樣一來我就坐實畏罪潛逃的罪名了。」遲疑了瞬,她懷著一絲希冀的問:「古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刑師爺已派人去通知他,待他接到信,這一來一返的趕回來,至少也要三、四日後了。」水鈴菱接著又道:「大姊,我想讓人送信給村長。」她覺得這次的事怕是不容易善了,一時也無計可施,只能向村長求援。

  水鈴鈺靜默須臾,她委實不願因為自己一人的事驚擾了村長,卻也明白妹妹若非無法可想,也不會這麼做,由此也可推知情況極是嚴峻,大妹怕是認為她這次難以度過此關。

  她握住兩個妹妹的手,內疚的道:「對不住,因為我的事拖累了你們。」

  「咱們是姊妹,生來就是互相拖累的。」水鈴菱從懷裡取出一柄木梳,取下她頭上的發釵,一邊為她梳頭,一邊說道。

  水鈴菲則簡單的回道:「一家人一條心。」

  水鈴鈺瞬間紅了眼眶,用力頷首。「沒錯,一家人一條心。」能有這樣兩個妹妹,她這一生也值了。

  水鈴菱為她梳好頭,拿起手絹,替她擦了擦臉,安慰道:「大姊也不必太擔擾,最壞的情況就像鈴菲所說,咱們劫獄就是,大不了以後就留在村子裡再不出來。」

  除非萬不得已,水鈴鈺絕不想走上那條路,她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背負殺人的罪名過一生,更不舍得與古蘭熙從此分離兩地,陡然間,她想起了一件事,急急的道:「我記得陳少爺曾對我說過,將我抓走之人是我招惹不起的,在這東風縣城裡,我並沒有得罪過那樣的人,真要說,也只有一個。」

  「是誰?」水鈴菲與水鈴菱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可還記得古小姐先前來鋪子裡拿走首飾的事,事後將首飾送來歸還的其中一個丫鬟曾暗地提醒我,為了首飾的事,古小姐和古夫人很生氣,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

  水鈴菱蹙眉忖道:「這麼看來,這事的確有可能是古家母女所為。」她接著望向妹妹。「鈴菲,你今晚暗中潛入古家,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水鈴菲馬上點頭。「沒問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4
發表於 2016-12-15 00:12: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這晚月隱星稀,是個適合夜探的好日子。

  水鈴菲在掌燈時分翻牆潛入古家,一路悄悄尋到了古夫人所住的跨院,這時正值用膳時間,在這個時辰過來是她和二姊刻意挑的。

  若是來得晚了,古夫人和古梅娟已就寢,怕是打探不到什麼,只有趁著她們用飯時過來,或許能從她們交談的話裡尋到一些線索。

  來到院落,她輕盈的躍上屋頂,趴伏在上頭,悄悄掀起一塊瓦片,窺視著底下的動靜。

  古夫人正准備用膳,桌上擺滿了許多菜肴,見女兒還未過來,遂問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姐呢,她先前不是吵著要吃銀魚嗎,怎麼還沒過來?」

  這時門邊傳來古梅娟的嗓音,「娘,我這不是來了。」

  「你上哪去了?」

  「我出去遛遛。」她語氣歡快的又道:「娘,您不知道那姓水的賤人這回可是死定了,陳家告上沂川府去了,聽說知府那裡不日就會派人前來接手調查這樁案子。」

  見女兒一臉高興,古夫人也不禁面帶笑意。「縱使知府不接手,她也難逃一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沒人能替她翻得了案。」

  古梅娟得意的再道:「這回縱使是二哥趕回來也救不了她。」

  她接著說出口的話,讓趴伏在屋頂上的水鈴菲,驚訝得清冷的面色愀變——

  「不過我倒沒想到她膽子還真大,竟那樣將那陳河平給活活捅死了,嘁,還妄想嫁進咱們古家,簡直是痴心妄想。」

  「別提她的事了,快吃飯吧。」古夫人替女兒盛了碗銀魚湯。「你二哥這回上京城,也不知能不能順利求娶到賀國公的女兒。」

  古梅娟刻薄的回道:「就他那寒酸的德性,人家賀國公的女兒哪看得上他。」

  「梅娟,以後這話別再讓我聽見。」古夫人輕斥,「咱們古家只剩下你二哥一個男丁,日後的興衰全都要仰仗他了,咱們這會兒同他是一榮倶榮、一損倶損,他若是娶不到賀國公之女,日後你議婚也議不到一門好人家。」

  「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古梅娟不情願的埋怨,「都怪大哥當年做什麼去同人家爭風吃醋,否則咱們古家的爵位也不會沒嫡子可承襲,被皇上給收了回去。」

  這話觸碰到了古夫人的傷心事,她面色一變,喝道:「梅娟!」

  見母親動了怒,古梅娟趕緊噤聲不敢再多言。

  接下來水鈴菲沒能再聽見什麼有用的消息,回去後,她將從古家母女那裡聽來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二姊。

  聽畢,水鈴菱眉頭緊蹙。「聽你這麼說來,那陳少爺的死竟與她們無關,那會是誰殺了陳少爺?」

  另一頭刑白派去的人趕到京城,得知古蘭熙奉召進宮面聖,遂在宮外候著。

  「古蘭熙,你不求娶賀國公之女,卻遞了折子讓朕給你賜婚一個平民之女,攀權附貴乃人之常情,你寧棄貴女而娶平民之女,這倒奇了,你給朕說說這是為何?」雲陽殿裡,皇帝饒富興味的問道。

  當今皇帝年紀與賀國公相仿,約莫五旬左右,他身量偏瘦,眉目細長,嘴角含笑,令他看起來少了分威嚴,多了分慈祥。

  古蘭熙不疾不徐的躬身答道:「回稟皇上,微臣曾因忙碌錯過用膳的時間,飢腸轆轆之際蒙她贈食,因而與她結下緣分,此後又與她經歷一些事情,進而相知相惜、情投意合,故而這才上書懇請皇上賜婚,成全微臣與她的婚事。」

  「古來兒女的婚事素由父母作主,這事你稟告你母親即可,何須特意上書給朕?」皇帝再提出質疑。

  古蘭熙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啟口,「不瞞皇上,因微臣母親素有門第之見,故而不允微臣迎娶她為妻,微臣實迫於無奈,才上書懇請皇上賜婚。」

  聞言,皇帝撫著下頷花白的胡須,笑道:「你倒是有些出息了,敢違抗你那嫡母,好,這婚事朕淮了,你回去後就可開始籌備婚事,要是你嫡母再反對,你就同她說這是朕的旨意,她不同意就是抗旨。」

  關於古家的事,他約略了解一些,古蘭熙對嫡母處處隱忍退讓,就連嫡母背著他收賄之事,他在得知之後,也毫不辯解的為嫡母擔起了這過。

  他認為他不該盲目盡孝,然大麗王朝重視孝悌,對此他也不好說什麼,只盼他自個兒能想通,好好治治他那嫡母,讓她收斂些,否則有他嫡母這個負累,將成為往後他在官場上的絆腳石,他想對古蘭熙委以重任都無法。

  聞言,古蘭熙欣喜的謝恩,「微臣謝過皇上。」

  與皇上再敘了些話,他帶著皇上賜婚的聖旨,滿臉笑容的出了宮。

  這時刑白派來的人見到他,急忙上前稟道:「大人,出事了。」

  雖然同樣是師爺,但知府的師爺硬是比縣衙的師爺要高上一等,因而這位沂川知府派來的師爺,在面對刑白時絲毫不假辭色,一開口便訓斥道:「你將人犯給我提出來,我要帶她回沂川府去問案,你們也忒無能,區區一樁小案子,竟然也要鬧到知府大人那兒去,實在是太沒用了。」

  刑白對對方的出言不遜盡管心頭不忿,卻也不得不恭謹以對,「有勞田師爺走這一趟,此案因還有一些疑點未能查明,故而才無法審判,且古大人上京還未回來,此事在下也作不得主,還請田師爺見諒,能否等古大人回來再提取人犯?」

  「你當我來這一趟容易嗎?咱們沂川府裡頭的事可忙著呢,我每日要協助知府大人處理許多事務,哪裡有空在這兒干耗著等古大人回來,你現在就去把人犯給我押出來。」田師爺沒好臉色的命令道。

  知府大人收了陳家的銀子,這才派他前來將人給提回府衙去問案,他可不能白跑一趟。

  見刑白還遲疑著不命人將人犯給押來,田師爺等不住「,喝道:「刑白,你是想違抗知府大人的命令嗎?」

  「下官不敢。」

  「那你還不快命人將人犯給我押過來?」

  見委實是擋不住了,刑白不得不吩咐衙役,「去把鈴鈺姑娘帶上來交給田師爺。」

  他話才甫說完,外頭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且慢。」

  刑白抬頭望向門口處,見到古蘭熙終於趕回來了,不禁面露喜色。「古大人。」接著趕緊迎上前,將目前的情況大略說明。

  古蘭熙朝他點點頭,道了句辛苦了,接著望向田師爺,沉聲道:「此案是在本官轄下的東風縣城發生,依理該由本官審理才是。」

  田師爺見著了古蘭熙,原先傲慢的神色稍稍收斂了些,語氣也略微緩和,「原是這個理沒有錯,但陳家告上知府那裡,指控你東風縣衙包庇袒護人犯,故而知府才命在下前來拘提人犯,前往沂川府衙問案,以查明你東風縣城是否真有循私包庇之事,還請古大人將人犯提押出來,好讓在下帶回沂川府。」

  「此事是在本官前往京城之時發生,是否有循私包庇之事,待本官查明後,自會給陳家一個交代,還請田師爺代本官回稟知府大人,本官定會稟公審理此事,絕不會徇私袒護。」古蘭熙神色沉凜,毫不退讓。

  田師爺也堅持道:「古大人,陳家已上告知府大人那裡,這案子已由沂川府接手,還望古大人莫要為難在下,將人犯提出,好讓在下押回交差。」

  刑白低聲在古蘭熙耳旁道:「大人,解鈴還須繋鈴人,此事既是因陳家而起,若要阻止田師爺將人帶走,只能從陳家下手。」

  古蘭熙微一沉吟後,朝田師爺說道:「請田師爺等候本官兩個時辰,待兩個時辰後,本官定給田師爺一個交代。」

  見他退了一步,田師爺也應道:「好,就等古大人兩個時辰。」

  古蘭熙出了衙門,先去牢裡見了水鈴鈺。

  見到他回來,她滿臉驚喜,但她還來不及開口,只見他滿臉嚴肅的來到她面前,問道:「鈴鈺,我只問你一句話,陳河平是否是你所殺?」

  從京城趕回來的途中,他已從刑白派去的人口中約略知曉案情,在得知她差點遭到陳河平奸辱,他憤怒得幾乎要失手將當時拿在手裡的聖旨給撕了。

  她神色激動的搖頭否認。「不是,我沒有殺死他。」

  古蘭熙繃緊的心緒頓時一緩,溫言道:「我信你,只要人不是你所殺,我定能還你一個清白,現下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再委屈一陣子。」說完這些,他無法再多待,匆忙離去,他還趕著要前往陳家,去見陳老爺和夫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5
發表於 2016-12-15 00:12: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古蘭熙與刑白一塊來到陳府,由於陳老爺年事已高,常年臥病在床,故而陳家的事如今泰半皆由陳夫人作主,此刻在廳堂接待兩人的便是陳夫人。

  「陳夫人,本官來此是為了令郎被殺害一事,請求夫人再給本官幾日的時間,以查明真正的凶手是何人,還給令郎一個公道。」古蘭熙在來陳家的途中,已聽刑白將案子從頭到尾仔細述說了一遍,聽完後,他也認為此案確有疑點。

  陳夫人不滿的怒聲質問,「殺人凶手正是水鈴鈺,人證物證確鑿,我不明白還需要再查什麼,更不明白你們縣衙為何上上下下要這般袒護包庇於她?若非如此,我又何須告上知府大人那裡去,求知府大人主持公道!」

  「此事確有疑點,其一,倘若找不出當日是何人將水鈴鈺打昏帶走,那麼此事便是令郎所為,他將人擄走,意圖不軌,依大麗王朝律令,這可是犯了奸辱良家女子的重罪。」

  陳夫人不忍兒子被殺害,還得背負上這罪名,怒道:「人不是我兒擄走的。」

  「那是何人所為?」古蘭熙詰問。

  陳夫人被他問得一時語塞。

  他緊接著說道:「據刑師爺審問那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他們供稱,那日一大早陳少爺便去到那客棧裡,訂下了一處天字號的廂房,便獨自待在裡頭,其後店小二在見到鈴鈺姑娘從那廂房披頭散發的跑了出來,前去廂房裡察看,這才發現陳少爺遭人殺害。「客棧裡沒人見到鈴鈺姑娘走進客棧,她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廂房裡?亂她一個弱女子,論力氣,比起陳少爺自是不如,又是如何能輕易將陳少爺給殺害?」

  在他連番的質問下,陳夫人完全回答不出話來。

  古蘭熙接著放緩嗓音說道:「陳夫人,本官明白你愛子心切,不願見他含冤而死,然而此事倘若凶手另有其人,卻因陳夫人一時先入為主的成見,而縱放了真凶,豈不是讓令郎死不瞑目?」

  「這些都只不過是大人的片面之詞,我聽說古大人與那水鈴鈺有私情,是也不是?」陳夫人陰沉著臉質問道。

  古蘭熙坦言不諱,「本官與鈴鈺姑娘確已論及婚嫁,此次上京便是去請皇上賜婚。」他取出皇上賜婚的聖旨為證。「皇上已恩准本官迎娶她為妻。」

  她驚訝的看著他手裡的聖旨,他的說法和她先前從丫鬟那兒聽來的大相徑庭,忽然間,她對先前丫鬟所言產生了幾分懷疑。

  他接著正色說道:「無論於公於私,本官都得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這不僅是為還死者一個公道,更是為了還鈴鈺姑娘一個清白,本官願以項上烏紗做擔保,五日內定查明此案,捉拿真凶,倘若辦不到,本官願辭官負責。」

  陳夫人見他竟不惜拿官位為賭,神色陰晴不定,憑他區區一個縣令,能拿到皇上賜婚的聖旨,若非他在朝中有人,便是皇上十分看重於他,不論是前者抑或是後者,都不能小覷了他。

  她雖想讓殺害兒子的凶手以命償命,卻也不想替陳家招來這樣一個敵人,心思轉了幾轉,她出聲道:「古大人無須以烏紗帽擔保,我願再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後,如若古大人還查無凶手,便需將此案移交沂川府。」

  雖然她給的時間不長,但能爭取到三日的時間,已讓古蘭熙心中松了口氣。

  他命人去請來田師爺,由陳夫人當面向他說明原委,田師爺聞言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原本便是這陳家人送了銀子去給知府大人,知府才插手這案子,既然陳家願意再多等三日,田師爺遂回沂川府去復命。

  為了查明案情,古蘭熙調出先前刑白審訊證人的案錄詳細查看,又再親自前去詢問水鈴鈺事發當時的經過,之後,他待在縣衙裡徹夜不眠的仔仔細細來回推敲這整個案子,發現關鍵之處在於水鈴鈺只砸傷陳河平的頭部與刺傷他手臂,但他的死因卻是頸部與胸口的傷。

  他一夜未眠,直到腹中傳來飢腸轆轆的聲音,才想到他回來至今尚未進食,他不禁想起先前水鈴鈺擔心他忙碌的忘了進食,每日早晚替他送來吃食,讓他有好一陣沒再挨過餓。

  然而此刻她卻深陷牢裡,背負著殺人罪嫌,想起之前去向她詢問案情時,她即使驚懼害怕,卻仍滿懷信任的對他說——

  古大哥,我相信你定能查出凶手還我清白。

  他繃緊了下顎,發誓定要將這陷害她的人給揪出來。

  他強忍著飢餓,繼續從頭爬梳著這樁案情,想找出被忽略的線索,定是有什麼重要的環節疏漏了,只要找出這點,便能循線查出凶手。

  翌日一早,古蘭熙決定再次驗屍,所幸陳家尚未將陳河平下葬,屍身雖已有些腐爛,但仍能看出當日的傷口。

  為求慎重,這次他讓縣衙裡的兩名仵作一起過來。

  那兩名仵作是師徒,徒弟只有二十出頭,師父則已有四、五十歲,是衙門的老仵作了,上次驗屍便是由年輕的仵作進行。

  古蘭熙和刑白與兩名仵作站在屍身旁重新查驗屍首的傷口,陳家的人則站在一旁監視著。

  年輕的仵作指著陳河平頸部和胸口的傷口說道:「大人請看,這兩處便是致命傷。」

  「頸部的傷口看來並非是由發簪所造成?」古蘭熙提出疑問。

  「在下猜想應是被什麼利器所割傷。」年輕的仵作答道。

  刑白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被茶壺的碎片所傷?當日鈴鈺姑娘供稱曾拿茶壺砸傷了陳少爺,廂房還遺留下一地茶壺的碎片,上頭有些還沾了血跡。」

  一旁老仵作頷首道:「是有此可能。」他接著詳細的再查驗一遍屍首,確認徒弟所驗無誤,那兩處確實是致命傷。

  古蘭熙指著屍首的頭上和左側手臂上的傷口詢問老仵作,「那他頭部和手臂上這兩道傷呢?」這兩個地方正是水鈴鈺先前供稱傷他之處。

  老仵作道:「那都只是輕傷,不至於致命。」

  古蘭熙若有所思的盯著陳河平的屍首,忽然皺起眉,低呼道:「不對。」

  「大人,何處不對?」刑白不解的問。

  「你們看,他手臂的傷是在左側,但他頸部的傷卻是在右側。」他指出異樣之處。

  幾人盯著陳河平的屍首看了看,年輕的仵作納悶的道:「不知大人覺得有何不對?」

  刑白先是噫了聲,接著老仵作也抬手朝空中比劃「幾下,然後出聲向還一臉不明所以的徒弟解釋,「他這兩處傷口是不同人所為,你瞧他左臂的這處傷口是慣用右手之人所造成,而右頸的傷口則是慣使左手之人所造成,殺害他之人定是慣使左手之人。」

  刑白仔細回想了下,看向古蘭熙。「若屬下沒記錯的話,鈴鈺姑娘是慣用右手的。」他曾見過水鈴鈺記帳,她是右手拿筆,事實上泰半的人都慣用右手,使左手的人較少。

  古蘭熙頷首。「沒錯。」適才在發現那頸部的傷口不對時,他便已思及這點,也更加篤定她絕不是凶手。

  雖已知凶手是左拐子,但那人是誰則還待查明。

  陳家的人對此發現很是訝異,立即回去將此事稟告陳夫人,陳夫人即刻趕來。

  這時古蘭熙等人尚未離開,見她親自過來,古蘭熙遂親自向她解釋,陳河平身上傷口的異樣之處,並模擬造成這般傷口的情形。

  「夫人請看,倘若我要劃破你的右頸處,就必須使左手才能辦到,倘若使右手,那麼我劃破的必是你左邊的頸子,就如同陳少爺左臂上的這道刺傷,便是用右手所刺。所以據本官分析,凶手應是慣使左手之人。」

  看著兒子右側頸部的那處傷口,陳夫人臉色陰沉的質問,「水鈴鈺不是使左手?」

  「她與一般人一樣,是慣用右手。」古蘭熙肯定的回道。

  陳夫人面色凝沉的盯著兒子的屍身好半晌,才陰鷙的問道:「那凶手會是誰?」

  「此事本官定會調查清楚。」這不僅是為她,更是為了水鈴鈺,他絕不允許有人設下如此毒計構陷於她。

  【第十一章】

  「大人要如何找出這左拐子凶手?」回到縣衙,刑白好奇的問道。

  古蘭熙思索須臾,喚來高天志,「高捕頭,你去將事發那日所有的證人召來公堂,本官要重新審問他們此案。」

  高天志應道:「是。」隨即便領了幾名捕快前去傳喚那些證人。

  不久,六名證人被傳喚前來,依序站在公堂之上。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6
發表於 2016-12-15 00:13: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一旁還有陳家之人來旁觀審案,公堂外也聚集了不少聞知古蘭熙要重審此案的百姓,水鈴菱與水鈴菲接獲消息也趕來了,兩人之間還護著一名十分削痩的女子。

  古蘭熙坐在堂上,神色凜然的環視證人,徐徐開口,「本官傳喚爾等前來,是因為本官重新查驗陳河平屍身時,發現了一樣物事,你們拿去認一認,看可有人見過此物?」

  刑白將擺在案頭的一枚茶壺碎片交給第一個人,那人便是客棧掌櫃,他抬手接過,看了看,搖頭表示不知。

  接著刑白再交給第二人,那人接過去,也搖頭表示不知道,刑白再依次傳給接下幾人確認。

  當第六個人看見刑白遞來的那枚碎片時,遲疑了下甫抬手接過。

  古蘭熙與刑白見狀,目光全都盯視在他伸出的左手,高天志見狀,也驚訝的睜大眼,他先前已從老仵作那裡得知,再重新查驗屍首後,發現凶手是左拐子。

  古蘭熙不動聲色的喚來高天志,低聲朝他吩咐幾句話,他點頭匆匆出去。

  第六人也同其它五人一樣,搖首表示沒見過。

  刑白收回那枚碎片,回到古蘭熙身邊。

  古蘭熙命令道:「本官要你們將那日案發時各人所看見的情景再重述一遍。從掌櫃開始,其它人先帶下去,待掌櫃說完後,再一個一個輪流進來。」

  其它五人暫時先被帶下去,留下掌櫃仍在堂前。

  「草、草民那日正在櫃台算帳,突然就見到水姑娘披頭散發的從後頭跑了出來,她神色十分驚慌,直到後來聽王衝說廂房裡頭出了人命,草民這才知道原來陳少爺被人殺死了。」王衝是客棧裡的店小二。

  古蘭熙詢問他幾個問題後,接著其余四個當時在場目睹的客人也一一被帶上來,說法大致與掌櫃相同。

  輪到第六人時,也就是店小二王衝,由於他是第一個發現命案之人,說法自然與其它人不同。

  「當時小的正要送飯菜到一間客房去,途中見到有個姑娘神色驚駭的從陳少爺所在的那處廂房裡跑了出來,小的心中覺得奇怪,便過去察看,不想一到那裡,瞧見那廂房的門並未關上,小的好奇之下來到門口探頭一看,不想竟見到那陳少爺倒在地上,頭破血流,胸口處還插著支簪子,他的頸子也被人給割破,鮮血流了滿地,小的當時嚇壞了,便急忙去叫來掌櫃。」

  聽畢,古蘭熙問道:「從你發現屍首,到去叫來掌櫃,花了多少時間?」

  「小的沒有耽誤,一發現屍首,便即刻去叫來掌櫃。」

  古蘭熙接著再問客棧掌櫃,「掌櫃,據你先前所說,你看見那鈴鈺姑娘從後頭跑出去時,約莫是辰時三刻左右。」

  「沒錯。」掌櫃點頭。

  「那麼你可還記得王衝向你告知陳少爺被殺害是何時?」

  掌櫃回想了一下,答道:「約莫巳時了。」

  「也就是他是隔了一刻鐘才向你稟告。」

  王衝聞言,急忙解釋,「大人,小的想起來那時小的被嚇壞了,因此去向掌櫃稟告時,一時之間兩腿發軟,摔了一跤,半晌沒爬起來,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古蘭熙看他一眼,再詢問掌櫃,「王衝到你客棧多久了?」

  「約莫一年。」掌櫃回答後,心中不免感到奇怪,為何大人一直在詢問自家小二的事。

  「那麼你可知他慣使左手,還是右手?」古蘭熙再問。

  「王衝慣使左手,他說他右手幾年前曾受過傷,有些不太靈活。」

  盤問完這些事,花去不少時間,高天志這時也回來了,走到古蘭熙身邊,低聲向他回報。

  聽完後,古蘭熙神色一沉,重拍驚堂木。「本官今日重驗陳河平的屍首,發現凶手是慣用左手之人,王衝,你可認罪?」

  王衝被他一喝,驚得兩腿一軟,跪了下去。「小的、小的沒有殺人,大老爺明察啊」

  「你還狡辯!在鈴鈺姑娘離開廂房後,到你向掌櫃稟告陳河平被殺之事,約莫有一刻鐘的時間,這段時間已足夠你殺害陳河平。」古蘭熙接著又道:「當時你發現陳河平被茶壷砸傷,跌倒在地,遂進去想將他給殺了,他因先前受傷,又事發突然,故而無力抵抗,被你隨手從地上撿起的碎片割破了頸子,你行凶之後,為了嫁禍他人,遂拿起鈴鈺姑娘先前遺落在地的簪子,刺入他的胸口,確認他已死,這才前去向掌櫃稟告此事。」

  王衝驚恐的喊冤,「不,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絕沒有殺害陳少爺,更何況小的與陳少爺無冤無仇,小的為何要殺害於他?」

  見他還不認罪,古蘭熙喝斥,「你與他豈會無冤無仇,正是為了報仇,你才殺害了陳河平。」

  「小人沒有,小人是冤枉的,求大人明察、求大人明察……」王衝驚駭得連連磕頭呼冤。

  古蘭熙面色沉凜的道:「約莫四年前,陳河平所乘的馬車撞傷了你母親,卻未停下急馳而去,致使你母親最後傷重不治而亡,如此深仇大恨,你還狡辯你與他無冤無仇」

  他先前讓高志天去查探王衝是否曾與陳河平結怨,畢竟殺人總要有動機,高天志找到王衝的住處,向附近的鄰居打探後,而得知了此事。

  王衝臉色慘白,下一瞬便明白了,自個兒的一切只怕都教這縣官給查了個清楚,無可抵賴,他跪坐在地,又哭又笑,坦白招認,「對,沒錯,那畜牲是我所殺。他害死了我娘,偏生我身分低微,拿他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逍遙下去。可沒想到,那天我竟然看見他被砸得頭破血流,這不正是上天送給我報仇的機會嗎?所以我走進去拿起地上的碎片便朝他的頸子劃下去,看見那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真是大快人心!」王衝突然大笑起來。「我終於替我母親報仇了,手刃了這畜牲。」

  古蘭熙怒斥,「你為了報仇,卻嫁禍陷害鈴鈺姑娘,誣指她是凶手,陷她於不義,你的行徑與陳河平又有何異?」

  他急忙辯解,「我、我當時沒想陷害她。」

  思及水鈴鈺無辜承受此不白之冤,古蘭熙便無法原諒他,怒聲詰問,「你若不曾想過陷害她,又豈會在事後拿她的發簪,刺入陳河平的胸口,偽裝成是她行凶?且在此之前你所做的證詞,也均指向是她所為!」

  「我、我……」王衝答不出話來,捂著臉痛哭失聲,「當時我只想著要報仇,沒想過其它,是在劃破陳河平的頸子後,我才想到我殺人了,一時害怕,所以、所以……」

  古蘭熙斥責道:「所以便嫁禍給她,好讓你自個兒逃過殺人之罪?你可知道你這樣的行徑與殺人無異,你殺害陳河平是為母報仇,嫁禍陷害無辜的她呢,又算什麼?倘若本官未能查明此事,她豈非要為你背負上殺人罪名而枉送一命,如此一來,你便是連殺兩人!」

  聞言,王衝臉色灰敗,涕泗滿面的趴伏在地。「小人……知罪、小人認罪。」

  客棧掌櫃在聽完事情的經過,滿臉痛惜的對他說道:「王衝,你怎麼這麼糊塗,你殺了陳少爺,你娘也回不來,你這是害人害己啊,還連累了鈴鈺姑娘遭人冤枉。」

  古蘭熙搖頭嘆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若當年陳河平不曾撞傷人而置之不理,今次不曾對鈴鈺姑娘心生歹念,那麼他今日便不會招致此殺身之禍。刑師爺,讓王衝畫押吧。」

  「是。」刑白將抄錄好的供狀遞到王衝面前讓他畫押。

  接著,古蘭熙舉起驚堂木拍下,宣告,「此案已查明真凶,三日後再行判決,退堂。」

  「且慢,古大人,此案尚未了結。」這時從外頭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

  古蘭熙循聲抬目望過去,見到水鈴菱與水鈴菲伴隨著一名身著月白色衫裙的陌生姑娘走進公堂,那姑娘似是腿腳不太靈活,走路微跛。

  這三個姑娘一出現,登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因為三人各有各的美麗。

  刑白見了不由得心忖,若說水鈴鈺艷麗似牡丹,那麼水鈴菱便柔媚如芙蓉,水鈴菲則清麗似寒梅,而眼前這個陌生的姑娘則靈美如曇花,可惜的是她腳有殘疾。

  古蘭熙見水家兩姊妹陪伴在她身側,神色緩和的詢問:「不知姑娘何以說此案尚未了結?」

  那姑娘出聲道:「古大人可查出當日襲昏鈴鈺並將其擄至客棧之人?」

  古蘭熙一怔之後,答道:「尚未。」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7
發表於 2016-12-15 00:13: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如此一來此案並不算了結,民女這麼說,對嗎?」

  「姑娘說的不錯,此事是本官疏漏了。」古蘭熙坦然承認錯誤,接著看向這陌生的女子。「不知姑娘如稱呼?來此可是有什麼線索指點本官?」他隱隱覺得此女身上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她方才會出言阻止他,似是已有擄走水鈴鈺之人的消息。

  她微微欠身。「指點不敢當,小女子名叫曇花,是鈴鈺她們的族姊,曾習過數年占蔔之術,日前接獲鈴菱妹妹來信,說鈴鈺妹妹含冤蒙受牢獄之災,故而為此蔔了一卦,卦像上顯示,此案的起因源自與古大人有親屬關系之人。」

  聽見她閨名就叫曇花,刑白不禁暗自點頭,真是人如其名,靈秀脫俗。

  古蘭熙攏起眉心。「與本官有親屬關系之人?」他隨即想起嫡母與妹妹,雖然他與她們感情素來不親厚,且對她們所作所為也不苟同,但他無法因此就輕信她所說的話。「占蔔之事太過虛幻,曇花姑娘可還有什麼更確切的證據?」

  「小女子明白僅以占蔔之事,難以令古大人信服。」她從懷裡取出一枚黑灰色的石頭,石頭上布滿白色的紋路,恰好形成一朵曇花的模樣。「不瞞大人,小女子幼時曾有奇遇,偶然間得到此物,但凡摸到此物者,皆會口吐真言。」

  「竟有此事?」古蘭熙狐疑的望著那枚石頭,懷疑是否真有她所說的那般神奇。

  圍觀眾人無不嘖嘖稱奇,皆好奇的伸長脖子想一探究竟。

  「倘若大人不信,小女子願當庭一試。」她說著,抬目在眾人之間梭看一眼,然後望向高天志,問道:「這位捕頭可願試一試?」

  高天志望向她,她的眼神深邃得彷佛望不見盡頭的大海,將他整個牢牢的吸住,他無法控制的頷首。「願意。」

  曇花讓他摸著石頭,同時用清亮的嗓音徐緩問道:「敢問高捕頭最害怕什麼?」

  「隔壁家的大花,那只可惡的母狗,每次見著我都撲過來想咬我的命根子,害得我見到它都得繞路走,有一次不慎被它給咬著了,可疼了我好幾天。」說完之後,高天志倏地捂住嘴,一臉驚訝。

  眾人聞言忍不住哄堂大笑。

  曇花接著再看向刑白。「不知師爺可願一試?」

  「這……」刑白對她手裡的奇石半信半疑,好奇之下遂頷首答應,走上前去摸著那石頭,抬眼看向曇花那張靈美的面容,當他的眼神觸到她的眼神時,她黑黝黝的眸瞳彷佛兩潭漩渦,將他整個人卷了進去。

  她輕啟櫻唇問道:「刑師爺最厭惡的食物是什麼?」

  「是香菇,那味道如同蟑螂,令人聞之作嘔,可高捕頭他娘常熬煮香菇燉雞湯送來縣衙分送給兄弟們吃,我不好拒絕,每次食之,都會腹瀉。」說完,刑白震驚的瞪著曇花,一臉不敢置信,這事他可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過,也不敢提,怎麼會眾人哈哈大笑,但有一部分的人則若有所思的望著曇花手上拿著的那塊奇石。

  因為從適才高捕頭與刑白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真是在摸了石頭之後,皆說出了真話。

  就連古蘭熙也一臉深思的望向曇花。

  跟隨在曇花身側的水鈴菲朝她靠近一步,以便保護身子孱弱的她。

  曇花是她們的族姊,也是村長的女兒,這次是為了解救大姊,才會特地前來東風縣。

  見眾人皆為曇花所展露之事而感到驚訝,水鈴菱適時出聲問道:「刑師爺、高捕頭,兩位試了之後,是否如我曇花姊姊方才所說口吐真言?」

  高天志撓著頭,一臉尷尬的看向古蘭熙。「這鬼石頭竟讓我說出了那糗事。」

  刑白則斟酌了下頷首。「此物確實頗為神奇。」但他心下覺得最神奇的怕是這女子的那雙眼彷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神,讓人望見她的眼神時,便會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引導下,口吐真言。

  曇花抬起眼看向古蘭熙,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道:「師爺和捕頭都已證明小女子並非空口白話,還請古大人傳喚令母與令妹,族妹鈴鈺無辜遭此災禍,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是非曲直總需還她一個公道。」

  古蘭熙從京城回來至今,忙著查案,到現下尚未踏進古家一步,因此也還未見過嫡母和妹妹,在聽了曇花所言,他也想知道此事是否真是嫡母與妹妹所為,於是他略一沉吟後,便讓高捕頭去傳喚兩人前來公堂。

  等了半晌,古家母女這才姍姍來遲。

  外頭的百姓越聚越多,將公堂大門擠得水泄不通,眾人皆好奇的想知道結果如何。

  一到公堂,古夫人沉著臉質問,「蘭熙,你讓高捕頭將我與你妹妹請來縣衙,究竟有什麼事?」

  高天志過去傳喚時存了個心眼,並沒有將情況說明,只說有案子需要她們協助查明。

  古蘭熙也不多言,直接問道:「請母親和妹妹來此,是想詢問日前鈴鈺姑娘遭人襲擊打昏帶至客棧之事,是否是你們所為?」

  聞言,古夫人心頭一驚,但面上卻是不顯,怒聲斥責,「放肆,你在胡說什麼,我和你妹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麼你敢不敢摸著這顆石頭,說你絕無做下此事?」水鈴菲指著曇花手裡的那顆奇石問道。

  「那是什麼玩意兒?」古夫人不悅的問。

  「是一顆能測出你是否有撒謊的石頭,你若不敢摸就意味著你心虛,你心虛就意味著此事是你所為。」水鈴菱望向她的眼神冷冽如冰。

  古夫人怒而甩袖。「拿著一顆破石頭也敢來耍弄我嗎?蘭熙,你堂堂一個縣官問案,竟是不憑證據,而是靠著一顆破爛石頭,你如此荒唐行徑,真是太教我失望了。」

  古夫人總是古蘭熙的嫡母,有些事他本人不好開口,刑白遂委婉的替他解釋,「如老夫人所言,這不過只是一顆石頭,只要老夫人心中坦蕩,那摸摸它又有何懼?」他頓了下,故意激道:「除非您不敢摸。」

  陪同在母親身邊的古梅娟怒嗔,「不過就是一顆破石頭,我娘怎麼會不敢摸,我先摸。」

  她大步上前,抬手正要摸向曇花拿在手裡的那顆黑灰色的石頭時,被母親喝住,「梅娟,給我住手。」古夫人生怕那顆石頭內藏有什麼玄機,不想讓女兒去摸那石頭。

  見狀,水鈴菱微挑起眉,諷刺道:「原來老夫人竟連區區一顆石頭也怕,真是膽小,莫不是做了太多虧心事,這才心中有鬼?」

  「你這賤人敢胡說八道,污辱我娘,看我打爛你那張嘴!」

  古梅娟憤怒的上前要掮她巴掌,水鈴菲一個箭步上前,抬手一揮,便將她給揮得踉蹌得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子。

  她惱羞成怒,要再撲上前去,古蘭熙重拍驚堂木,出聲喝斥,「肅靜,公堂之上不得暄嘩吵鬧。」

  古梅娟不滿的看向兄長,罵道:「古蘭熙,你好啊,竟然偏幫著外人欺負我跟娘,你還是不是古家人?!」

  聽見她直呼兄長的名諱,還如此蠻橫跋扈,聚在公堂外頭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古夫人連忙喝斥女兒,唯恐女兒再說出不得體的話,惹來眾議。「閉嘴,給我退到一邊去。」

  「娘!」古梅娟氣惱的直跺腳。

  「還不站退一邊去!」古夫人命隨行的丫鬟將女兒扯到一旁,然後冷沉著臉看向兒子。「是我教子無方,才讓你如此大逆不道,竟懷疑起我這個母親,好,既然你這般荒唐,想讓我摸這破石頭來查案,我摸就是,看你還有何話可說!」說完,她上前,一把奪過曇花拿在手上的石頭,翻來覆去的察看了一遍,覺得只是顆尋常的石頭,抬頭陰狠的瞪向曇花,鄙夷的道:「我摸了,現下又如何?」

  曇花黑幽幽的雙眼直視著她,清亮的嗓悠悠詢問,「水鈴鈺遭人打昏擄走之事,是否是你們母女所為?」

  「我……」她原要否認,但雙目忽然間牢牢被曇花那深淵似的眼神吸引住,心神微微一晃,坦言不諱,「沒錯,是我們母女所為,那賤人竟妄想嫁入我們古家,還得罪了我女兒,我豈能讓她好過,所以便唆使下人,找來了一名武人,接著我再派人暗中知會那陳河平,要將那賤人送給他,其後便命那武人伺機打昏她,將她帶去送給陳河平。」

  眾人聞之不禁嘩然。

  古蘭熙聽她親口招供出這件事,驚怒得站起身。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8
發表於 2016-12-15 00:13: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古梅娟更是錯愕的瞠大眼,不敢相信母親竟公然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她急忙上前想阻止母親,水鈴菲快一步攔住了她,不讓她過去。

  曇花則緊接著再問道:「除此之外,你還曾做下哪些虧心事?」

  「當年我懷了身孕,不想經大夫診斷竟是死胎,我嫉妒老爺偏寵侍妾,又疼愛那賤人生的兒子,遂刻意安排想讓那賤人撞上我,我再假意流產陷害於她,不想她沒撞上我,倒教她那孽子給撞上了,這雖然不在我原本的計劃之中,但也一樣,我假借此事將腹中的死胎引產出來,偽裝成是被那孽子給撞得流產,並藉此事重打了那賤人數十大板,把她打得是皮開肉綻,沒撐兩年就死了,最痛快的莫過於她兒子從此之後被我拿捏著這件事,只能事事聽任我擺布,不敢違抗。」

  這兩件事一說出口,古夫人整個人驚愕得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竟公然的道出了這樁藏在心中二十年的秘密。

  聞言,百姓紛紛指責道——

  「這世上竟有這樣歹毒的婦人。」

  「她簡直心如蛇蠍。」

  「所以說最毒婦人心。」

  「你罵就罵,干啥扯到咱們身上,又不是每個婦人都如她這般黑心黑腸。」

  古蘭熙走下堂來,震怒的望著她。「當年之事竟然是你一手安排,害死我親娘「不、不是這樣的……」古夫人駭然的後退了一步,接著她急忙甩下手裡的石頭,滿臉猙獰的指向曇花厲斥,「定是你這妖女對我施展了什麼妖法,才讓我滿口胡言!」

  曇花拾起滾到腳邊的石頭,淡然一笑。「我並沒有對夫人施妖法,夫人適才所言,倶是出自內心,人一生之中所作所為,縱使能瞞騙得了世人,卻欺不了自己,這顆石頭只不過是讓你將做過的事誠實的說了出來。」

  古夫人此刻心中猶如驚濤駭浪,更加狠戾的瞋瞪著她,彷佛想她拆吃入腹。

  「不,是你!是你這妖女對我施了法術,我才、我才胡言亂語,是你陷害我……」

  古蘭熙緊縮十指,怒喝,「住口!」他神色冷峻的望向嫡母。「此事是否是你所為,本官自會查明。」他接著命令道:「高捕頭,你即刻率人前去古府,將古夫人身邊所有的丫頭、婆子全都拘來。」

  「屬下遵命。」高天志欣然領命。

  唉,看見自家大人家裡出了這種醜事,教人看了真是……熱血沸騰哪,果然應了那句,高門大戶家裡盡是齷齪事。

  古蘭熙接著再命人將古夫人和古梅娟先押下去。

  古夫人滿臉怒色斥責他,但古蘭熙不為所動。

  在得知當年之事極可能是她一手設計因而死害親娘,他幾乎要抑不住胸口翻騰的怒焰,她不只害了他娘親,還再想害水鈴鈺!想到她先後害了他此生最愛的兩名女子,他心頭便對她恨意難消。

  高天志領著一干捕快,很快便將古夫人身邊的丫鬟和婆子全都拘來了,古蘭熙將她們隔開,一個一個嚴厲審問。

  不曾經歷過這種事的丫鬟、婆子在他連番喝斥,甚至揚言要動刑時都嚇壞了,最後終於有一個婆子和一名丫鬟坦白招供。

  這兩人皆是古夫人的心腹,所供出的一切,與她先前自個兒親口所說一模一樣。

  古蘭熙悲怒沉痛得幾乎無法言語。為了當年的事,這二十年來他沒少受嫡母責難,母親也因此而死,卻原來這一切全是她一手安排,他怒恨得緊咬著下顎,兩手緊掰著桌緣,才能抑住此刻激憤的情緒。

  百姓們見狀也深感同情,一時之間竟然也沒人再多言。

  片刻後,古蘭熙沙啞的道:「此案涉及本官的親眷,依大麗王朝律令,本官需避嫌,故而此案本官將上稟。」

  有了結果,水鈴菱與水鈴菲扶著曇花走出了公堂。

  「這回多虧了曇花姊,否則還揪不出那藏在幕後的老虔婆來。」水鈴菱向她道謝。

  水鈴菲冷冷的道:「如此惡人該誅。」

  曇花輕搖螓首。「子不弒母,雖然古大人不是她生的,但她是嫡母,也等同於是母親,所以這案子古大人不能辦,得呈上去。」

  「說來這古大人也真是不走運,攤上了這樣狠毒的嫡母。」水鈴菱替這位未來的姊夫感到惋惜,接著她嬌懶的嗓音透著一抹輕快,「曇花姊,咱們一塊去接大姊出獄吧。」

  「好,我也有許久沒見到鈴鈺了。」曇花臉上微露一抹倦容,適才眾人皆以為那顆石頭神奇,事實上那不過是障眼法,真正令他們口吐真言的是她施展的攝魂大法,接連對二個人施法,令她有吃不消。

  察覺她的疲憊,水鈴菲蹲下身背起她,曇花此時倦乏無力,故而也沒有拒絕,任由她背著。

  三人一路來到監牢,水鈴鈺被無罪開釋,見到三個姊妹,忍不住欣喜的抱住她。

  「曇花姊,你怎麼來了?」曇花比她略長一歲,三姊妹自幼與她一塊長大,四人之間感情十分親厚。

  「若非曇花姊來了,還不知道原來那古夫人是如此惡毒之人。」水鈴菱將先前發生在公堂上的事約略告訴大姊。

  聽畢,水鈴鈺滿臉驚愕。「那古夫人的心腸也太毒辣了。」她忍不住為古蘭熙感到心疼,想到他竟然被她給欺騙了這麼多年,此刻他心中必定十分難受,她恨不得能插翅飛到他身邊去安慰他。

  正想著他時,她不經意抬頭,便瞥見站在後方那抹頎長清俊的身影。

  她一喜,登時拋下姊妹,朝他飛奔而去。「古大哥。」

  古蘭熙滿眼憐惜的看著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撫摸她憔悴的面龐。「這段時日委屈你了。」

  水鈴鈺輕輕搖頭。「我知道你定能洗清我的冤屈。你嫡母的事我知道了,你別難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她連番做下那樣的惡事,理應受到懲罰。」她握著他的手,極為不舍的安慰道。

  「你此次遭難是受我牽累。」古蘭熙歉疚道,倘若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無辜遭此災禍,他甚至不敢想像,若那日她晚一點才清醒過來,會發生什麼事。

  「才不是,這是上天想藉此考驗咱們,看咱們倆是不是情比金堅、愛比海深。」她得意的抬眉,笑吟吟的又道:「還好我對你的情意從未動搖,始終相信著你,所以上蒼覺得咱們通過考驗啦,這不就放我出來了嗎?」

  望著她臉上那燦爛的暖笑,他情難自己的將她擁入懷中。「鈴鈺,我求得了皇上的賜婚聖旨,咱們可以擇日成親了。」

  「哇,太好了!」她驚喜的歡呼出聲,回頭朝姊妹們叫道:「曇花姊、鈴菲、鈴菱,你們聽見沒有,我要嫁人啦,我要嫁人啦!」

  水鈴菱沒好氣的笑罵,「聽見了,吼這麼大聲也不害臊。」

  「大姊這會兒怕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要嫁人了。」水鈴菲清冷的嗓音也含著一絲笑意。

  曇花含笑朝水鈴菱、水鈴菲說道:「咱們先回去吧,鈴鈺這會兒大概沒空理會咱們了。」

  三人朝她招呼一聲便離開了,好讓她能同情郎相聚。

  水鈴鈺親昵的依偎在古蘭熙懷裡,絮絮叨叨的說道:「咱們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往後一切定會順順利利,以後呢,我會替你娘親疼你,再也不讓你受一點委屈,誰要是敢欺負你,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古蘭熙聽著聽著,眉峰不禁聚攏起來,覺得似乎不太對勁,這些話不是應當做丈夫的對妻子說嗎?

  他扶著她的雙肩,正色道:「鈴鈺,以後你別老搶我的話說。」

  「我哪有搶你的話?」她一臉無辜。

  「往後成親了,我便是你丈夫,保護你、疼寵你,這些都是做丈夫的責任。」

  「誰規定做妻子的不可以也疼惜、保護丈夫?」她仰起臉反問。

  他被她給問得一窒。

  她笑吟吟雙手環抱著他的頸子。「夫妻本是一體,應當互相保護、互相扶持、互相疼龐、互相尊敬,你說對不對?」

  她這番話深深的撼動了他的心,他眼裡閃動著濃烈的情愫,直勾勾的凝視著她。「你說的沒錯,夫妻該互信互重互愛。」

  他何其有幸,竟能遇上這樣的一個女子,她不要求他的保護,卻想保護他,他動容得胸口蕩開一片暖意,暖意擴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見他認同了她所說,她彎眸而笑,臉上的笑靨艷如朝霞,她情動的拉下他的頸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整個人被她這一吻給點燃了,忘情的深深吻住她。

  跟過來的刑白連忙扯著看得目瞪口呆的高天志回避,一旋過身,望見此刻天際彩霞滿天,不禁舒眉而笑。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9
發表於 2016-12-15 00:13:45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春宵一刻值千金。

  洞房花燭夜本該是旖旎的夜晚,但此刻新娘的語氣裡,隱隱透著一絲無奈——

  「相公,你不懂的話,讓我來吧。」

  「這是做丈夫的事,怎麼能讓娘子來。」新郎官堅持維護做丈夫的尊嚴,接著安撫妻子,「你再忍忍,我很快就找到了。」

  見他竟摸到她後庭去了,她低呼一聲,「啊,你摸錯地方了啦,都說我來,你看你摸到哪裡去了?」她逼不得已只好抓著丈夫的手,領著他進入正確的門戶,否則再這樣折騰下去,到明兒個一早,說不得兩人還沒辦法圓房。

  她也不知該喜該愁,丈夫竟一直守身如玉,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且他先前竟連春宮圖都沒瞧過,所以洞房這晚,連門在哪裡都不得其門而入,搞得她這個黃花大閨女得親自為他領路。

  幸好出閣時,村裡的一位嬸子塞了一迭的艷情畫給她,要她好好參詳參詳,將來好伺候丈夫,如今她深深感激那位嬸子,要不是靠著那迭艷情畫,說不得她眼下也同他一樣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屆時說不得忙了一宿,兩人還找不著正確的位置呢。

  她粉唇忍不住吐出呻吟,「啊嗯唔……」

  他嚇得急忙停手,「很難受嗎?」

  她睜著濕潤的美目抓回他的手,嬌聲道:「別停……」

  「可是你在叫?」他有些遲疑。

  「這表示我很舒服,快繼續,別停下來。」

  他半信半疑的繼續揉捻著她的花穴,她不時吐出的低吟聲回蕩在他耳邊,令他血脈噴張,下腹越發硬挺,直到沁出蜜液,他這才有些不知所措。「濕、濕了。」

  她兩手勾著他的頸子,嬌嗔的催促,「那還不快進來。」

  「那、那我進來了。」他吞咽了下唾沫,擠入她兩腿之間,清俊的臉孔早已漲得通紅,小心翼翼的將下腹的昂揚一舉推入花徑。

  她痛得拍打著他的肩,叫道:「啊,別一口氣進來。」

  他慌張的想退了出去,結果膝蓋不慎往前一滑,他的昂揚整個沒入花徑裡。

  她尖叫一聲,倒吸一口氣,十根手指緊緊陷進他的肩頭。

  他也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濕熱的窄徑緊緊包裹著他的硬挺昂物之物,傳來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快感,他很想抽動,但她適才的尖叫聲聽起來似乎帶著痛意,令他蟄伏著不敢亂動,緊張的詢問:「怎麼了,很疼嗎?」

  她又掐又捏著他的肩背。「疼,當然疼,誰讓你整個滑進來,讓我一點准備都沒有。」

  「那怎麼辦,我退出去?」他身子微微一動,她又尖叫一聲,他趕緊停下來,不敢再動。

  她拍打著他,催促道:「你、你別停呀,像適才那樣動一動。」

  「可你不是疼嗎?」

  「方才你一動,我好像感覺有點舒服,你快動一動。」

  「好、好,我動、我動,你別急。」他哄著她,試著像先前那樣動了下。

  她眯起眼,唇瓣逸出一聲輕吟。

  他聽出來了,那是一種舒爽的吟叫,他急忙再動了幾下,她兩手摟著他的肩頸,嫩白的嬌軀偎著他,彷佛想索求更多。

  「就是這樣。」她的氣息輕吐在他耳畔。

  受到她的鼓勵,他賣力的開始抽動起來。

  洞房這晚,兩人從一開始的生澀摸索,到最後水鈴鈺幾乎喊啞了嗓子,腰肢都快折斷,丈夫還性致高昂,將她翻過來覆過去的折騰著,弄得最後她不得不討饒,「相公,不早了,咱們睡了吧,別再做了。」

  「娘子累了嗎?好吧。」他意猶未盡的終於肯停下來,摟著愛妻,心滿意足的一塊入眠。

  兩人的長發交纏在一塊,面頰貼著面頰,嘴角噙著幸福的微笑。

  此刻屋外夜空裡,一輪皎白的圓月俯視著人間,散發著溫柔如水的清輝,朗朗星空,彷佛昭示著明日將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所有的風雨波折都已成為過去,往後的歲月將如同此刻一樣,月圓人也圓。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0
發表於 2016-12-15 00:14:07 |只看該作者
 【衝動的時機 香彌】

  以艷字為書名的書阿彌有三本,一本是《風騷艷郎》,另一本是上一次出的《艷色畫師》,第三本則是這本《艷掌櫃求嫁》,倒也不是我特別鐘愛艷字,除了《風騷艷郎》外,其余兩本是主題書,已經定好了書名。

  這三本書裡的艷各有其指,《風騷黯郎》裡的艷是指男主角為了查案,男扮女裝混進青樓,冒充青樓的花娘,搔首弄姿自然是免不了,他的女裝扮相黯冠群芳,讓為了尋找父親下落而女扮男裝混進去的女主角大為驚艷,一見鐘情,她一度誤以為自己愛上了同性之人,糾結得想撞牆。

  至於《艷色畫師》的艷指的是女主角是以畫艷情畫為生的畫師,被肚子很黑的男主角發現後,在他威脅下,不得不拿一些他看不順眼的人當那些艷情畫的主角,害得她差點被人追殺,後來雖與男主兩情相悅,但還倒霉的得跟公主搶老公。

  最後這本《艷掌櫃求嫁》裡的艷,看完書的大家應當都猜得出來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女主角是一位長相明艷的首飾坊掌櫃,她看上了替她洗清冤屈的男主角,主動示好追求,最後經歷一番波折,終於如願把男主角拐到手。

  最後那一段床戲在我腦子裡的演出其實是更火辣的,但是下筆時很多香艷的場景不太好意思直接寫出來,下次我會試試把羞恥心這家伙給綁起來丟到一邊,然後毫無顧忌盡情的來寫一場床戲。

  很多時候我們做事需要一點衝動,少了那一點衝動,事情放著放著,最後就不了了之,但有時候衝動卻又並不是好事,譬如下面這則朋友傳給我的小故事——

  中午,某位老板來視察自家的建築工地,發現有個工人在角落玩手機。

  老板很不滿意他的工作態度,准備要開除他,遂問:「你一個月多少薪水?」

  那人回答,「二萬二。」

  那位老板掏出錢包,數了二萬二,加上遣散費,共拿三萬塊丟給他,不悅的吼,「拿了錢就給我走!」

  那人收下錢走後,余怒未消的老板打算去責罵該部門主管,詢問旁邊的工人,他是哪個部門的。

  那工人回答他,「他是……送便當的。」

  那位老板:「……」

  所以說衝動也是要看事情的啦。

  下一本書再見嘍。

  【本書完】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3 18:4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