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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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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容]乞丐千金(巧乞姻緣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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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1 00:18:3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劉允揚進城二天了,依他的腳程照理也該回來才是,席曼奴心急地倚門望著,卻始終盼不到他的身影,不知家裡的人會怎麼說?
  爹爹是否真會為她另覓親事?她真是快急死了!
  “奴兒,你在看什麼?”姜伯蓋自她身後為她披上一件外衫。“天冷了,穿著。”
  “大哥,依你看,允揚大哥是不是因事耽擱了,否則怎麼會出門兩天還不見他回來?”
  席曼奴直接說出她的擔憂,沒有注意到姜伯蓋頓時緊繃的表情。
  “你在等允揚?!”他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森冷,深邃的眼瞳進出一道嚇人的怒火。
  “是啊!”
  “你真的這麼在乎他?”
  他緊握著拳頭,深深地吸進一口山谷中的冷空氣,努力克制著胸口的波濤洶湧。
  席曼奴這時才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不解地回頭看向他。“難道我不該關心允揚大哥嗎?他是你的好友,不是嗎?”
  “曾經。”
  “呃?”
  席曼奴聽出姜伯蓋語氣中的憤怒,訝然地見他憤而轉身離去,她才想開口喚他,門外即傳來劉允揚雄厚的笑聲。
  她不經思索地回身,跑上前去。
  “允揚大哥,回來了嗎?”
  “是啊!為兄還為你帶了禮物回來。”
  劉允揚親切地對她笑著。
  姜伯蓋聞聲定住,他不信地轉頭看著眼前這一幕,這算什麼?
  她簡直就像是在迎夫婿歸門!
  一陣惱怒夾著妒嫉猛地宣洩而出……他早已握得泛紅的拳頭,狠狠地擊向脆弱的牆垣。
  砰的一聲,頓時天搖地動,整間茅廬就像快坍塌了似的,掉了一整地的塵煙及茅草。
  姜伯蓋在席曼奴仍處於驚愕之時,已迅速地飛身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劉允揚眉一挑,悶笑著,“伯蓋,這算哪門子的招呼方式?你是打算拆了我這座茅廬嗎?”
  姜伯蓋向來溫和的神色此刻鐵青得不成人形,他雙眸如利刃般直射向劉允揚那看來意氣風發的嘴臉,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是有這個打算!”
  “哈、哈、哈,那可不行,拆了我這茅廬,我可就沒根啦!”
  劉允揚一點也不氣惱,反而拿出一盒糕點,愉快地說著:
  “奴兒,瞧我帶了什麼回來?這是……”
  他望姜伯蓋一眼,笑著繼續說:“這是城裡‘葛師父’所做的糕點,聽說味道好極了,你快來嘗嘗。”
  席曼奴一聽到“葛師父”三個字,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拿那盒糕點,卻礙于姜伯蓋將她緊摟住而無法上前,她正想抬頭告訴他時……
  “奴兒不愛甜食,她怕膩!”姜伯蓋代她拒絕。
  心想,到底還是他比較清楚奴兒的喜好,這一回合,他贏定了。
  “不,大哥,那糕點……我想吃。”
  姜伯蓋懷中的人兒囁嚅地低語,她可捨不得將葛嬤嬤親手做的糕點給舍棄掉,葛嬤嬤一向疼她,最清楚她喜愛的口味,這些離家的日子,她想這些糕點可想得緊呢!
  姜伯蓋無法置信地盯著她半晌,一時間氣氛就這麼僵住……
  他的手松開她,指關節卻因太過用力而喀喀作響,胸間一股熊熊的妒火正熾烈地燃燒著。
  他的視線來回地在他倆身上梭巡,他真是不明白,他們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竟然沒有發現……
  他的怒火一觸即發,他正極力地控制著,深恐自個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奴兒,但妒火焚身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他再也憋不住那滿腔的爐火……觸地一蹴,他躍身飛出茅廬。
  “大哥!”
  砰!
  又是一聲巨響。
  劉允揚走近窗邊看到一片倒塌的圍籬,居然放聲大笑著說:“伯蓋真想把我的房子給拆了。”
  席曼奴迷惑地望望外頭,又看看劉允揚,不解地問:
  “究竟發生什麼事?”
  劉允揚愉快地轉身,看著眼前這張足以令天下男人為之捨命的姿容,“奴兒看不出來嗎?伯蓋吃醋了。”
  “吃醋?!”
  席曼奴怔一下後,失笑了。
  心頭卻甜極,吃醋?是嗎?這是否表示他真為她動情了呢?她愉快的想著。
  “那就讓他吃吧!”席曼奴俏皮地回道。
  “哈、哈、哈,可憐的伯蓋,究竟是怎麼招惹了你?”
  “那麼他又是怎麼招惹允揚大哥?要讓你這樣子整他?”
  “我?!”
  劉允揚手指著自己,然後大笑道:“我妒嫉!”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席曼奴。
  席曼奴好整以暇地笑說:“允揚大哥可別忘記他是我的夫婿,要依我的性子……”
  “好了、好了,我明白。我道歉,這總行了吧?”劉允揚急忙欠身退出戰場,他可不想像姜伯蓋一般可憐。
  席曼奴微微一笑。
  心想,她得盡快去瞧瞧她的姜郎,不過眼前必須先問清楚家中情形……

  夜冷、星稀,寒風颯颯。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驀然回首那段還不曾識得奴兒的日子,那段他總以浪人自居的優閒生活,如今想來卻顯寂寞而感虛無。
  為什麼之前他會認為女人是一種牽絆?
  為什麼之前他總是那麼鄙視愛情?
  那是因為他不曾識得奴兒!
  為什麼現在他會感到痛心以及難過?
  為什麼現在他再也無法忍受孤獨?
  那是因為他識得奴兒!
  在這段彼此相伴的日子裡,他早已習慣奴兒的存在,更加戀上她的聰明才智,她的一切一切是這麼的吸引著他,可是……她竟愛上允揚兄!
  砰!掌風擊出。
  這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砰!又是一掌。
  他不甘心哪!
  砰、砰、砰……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席曼奴遍山遍野地尋找著姜伯蓋,最後終于在茅廬後的溫泉旁看到他的身影。奇怪了,最近沒有刮大風啊!
  怎麼……眼前是這番景象?
  遍地是殘斷的綠竹,就連那景致如畫的溫泉也變得殘破不堪,藤架倒了、花卉毀了,只除了雲煙裊裊這一特點不能破壞外,能破壞的看來是沒有一處倖免於難。
  他知道她來了,但他的心仍刺痛著。
  “大哥。”席曼奴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輕喚。
  他震了一下,那柔柔軟軟的語調依然沒變,就是這般的柔情軟語讓他深陷不可自拔!
  見他沒有回頭,她抿抿唇,偎近他。
  “別氣嘛!”
  他全身一陣痙攣,猛地轉身一把將她鎖入懷中,狠狠地封住她的唇。他是這樣的憤怒這般的火熱,狂烈的熱流在他小腹中不斷地竄起,毫不留情地襲向他的四肢百骸,他更加狂烈地索求她的甜蜜,就像是枯旱已久的荒田,拼命地想吸吮她口中的甘霖,以滋潤他乾枯龜裂的心靈。
  “我不放手,聽到了嗎?我不放手!”他低吼著,雙手更加收緊,似要把她的身子揉入他的身體裡,再也不用分裂成兩個個體。
  席曼奴在他的懷中嬌喘著,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有某部分堅硬的東西正抵著她的私處,她感覺整個身子就快燃燒起來。
  她羞窘地挪動身子,想避開那份不適的灼熱感,卻因挪動的動作而更加刺激他的欲望中心。
  一陣痙攣顫抖地傳遍全身,他低吼一聲:“別動!”粗啞的喘息停在她細白的頸項間。
  雖然欲火來得既猛烈又狂猖,但姜伯蓋仍在理智尚存時,緊急地平息自己難以控制的騷動,他有絲怨恨著腦中那可惡的禮教束縛,令他無法盡情地宣洩他的愛欲。
  “大哥?”
  她枕在他的身上,舒服地嬌喘著,疑惑他怎麼突然停手了呢?她以為……
  臉上的紅潮說明她的念頭,她羞愧地想著,就算是喊停也該由她來吧:怎麼說她都是女孩子,可她都沒喊停,他怎麼可以停手?
  氣惱不過,她又大膽地回抱他,勾低他的頸項,湊上她尚未退溫的粉嫩櫻唇……
  他內心再次悸動,她如此明白的示意,他若還是不懂那就枉為男人了……
  “奴兒!”
  因受到她的鼓舞,他更加您意愛撫著她,一雙大掌似帶魔力般,所經之地均令她為之銷魂,她全身顫抖著,身子更為虛軟地依附著他。
  他輕咬她的耳垂,然後用舌尖順著耳廓勾劃,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熱,燙灼著她的神智,讓她一向引以為傲的腦袋就要停擺,她只能緊緊地攀附著他,感受他所帶來的新奇感受。
  就在他動手開始解她的衣衫時,她的理智硬是沖破那來勢洶洶的情潮,急得冒出頭。
  “大哥,不能再繼續……”
  在見到他錯愕的表情時,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有時候連她都要討厭起這樣的自己。
  姜伯蓋不能置信地盯著她,他是知道他不該……可是,剛剛明明是她……
  看著她衣衫不整的嬌媚模樣,他猛吸一口氣,鼻息更為粗重,“為什麼?”
  “於禮不宜啊!”
  她無辜地眨著雙眼,兩手於身後緊握,試圖讓理智與內心的驚濤駭浪較勁。
  “於禮不宜,你剛剛就不該……唉!”
  他能拿她怎麼辦呢?瞧著她無措的神情、飛紅的羞澀,他知道她仍對男女之事無知,無知到不明白一個男人很難在理智邊緣連續兩次全身而退。
  望著他氣惱的表情,她撒嬌地倚向他。
  “別氣嘛,大哥。”
  他歎一聲,摟著她。
  “我還能氣嗎?你又沒錯。”
  只錯在不該在他好不容易停手時,她又來惹他,害得他至今仍緊繃得難過,他無奈地看一眼胯下,真是可憐了他的小兄弟。
  “大哥說得極是!”她耍賴地輕笑。
  “怎麼聽起來,我好像是被人設計了似的。”
  他眯起眼,開始懷疑她的動機。
  “咦?怎麼會,有誰膽子那麼大,敢來設計大哥!”她彎著頭,眨著一對無辜的美眸,天真地說著。
  姜伯蓋從她太過自若的表情嗅出不對勁,他鎖住她的身子緩緩地說:“知道大哥一向怎麼對付設計我的人嗎?”
  “嘿嘿!奴兒不明白,大哥指的是‘哪件事’?”
  她隨時准備開溜……
  他壓下她,黑幽的瞳眸纏住她,似笑非笑地問:“那件事?你究竟設計了我幾件事?”
  “大哥,有人來了。”
  她指著他的身後。
  就在他回頭時,她一躍而起,開懷大笑地跑開……
  “大哥,我與允揚大哥真的沒什麼啦!”
  柔柔軟軟的嗓音回蕩在林間,有如天籟般溫暖他的心田,驅散他心中的陰霾,他咧嘴一笑,挑起一道濃眉。
  “你以為跑了就沒事嗎?”
  他追上她,由身後緊緊地抱著她,在她的耳垂旁噴著灼熱的氣息,“我愛你,奴兒。”說著,便含住她敏感的耳垂。
  他的愛語令她全身一陣顫動,淚水不聽使喚地欲奪眶而出。“是真的嗎?”她虛弱地問著。
  “為兄從不打誑語。”
  他轉過她的身子,收緊雙臂再度將她摟往懷中。
  她閉上眼,感受著此刻的幸福,她終也等到這一天,不是嗎?
  爹、娘、翠兒、葛嬤嬤,很快的,很快的曼奴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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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1 00:18: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不會吧!”
  劉允揚無奈地看著昨日采的迷魂草明顯地減少—大半,忍不住呻吟了聲。
  他究竟是招誰惹誰?
  怎麼他的“塵外客”都已經被破壞成這般慘狀了還不夠?奴兒臨走前還要這麼整他一下?
  當真是最毒婦人心哪!
  他早該有所警覺的才是,奴兒臨走前那燦爛如花的笑靨分明就有鬼,他怎麼會沒有發現?!
  她的那句:多虧有允揚大哥相助,奴兒真是萬分感謝!分明是暗指她使用迷魂草迷昏姜伯蓋,所以得托他善後,而他居然以為她是在感謝他幫她聯絡上席家,得以讓她家人接她回府……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待會他可怎麼對伯蓋解釋才好?
  原本他還在想,他可以來個毫不知情,以避開伯蓋得知奴兒離開後的怒火,可現在這如意算盤是徹底毀了,在這山谷之中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迷魂草?這回他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他有些擔心地看著這間茅廬,心下打量著還有什麼東西可遭破壞?
  唉!真是交友不慎哪!
  砰的一聲傳來,劉允揚苦笑一下。
  來了!
  他無奈地起身,往姜伯蓋房中走去……
  “這是什麼意思?”
  姜伯蓋怒視著門前上頭那一行偌大的娟秀字體,怒吼著。
  劉允揚憋住難忍的笑意,努力學著席曼奴平日的軟語念著:“大哥,奴兒回家了。”
  姜伯蓋以殺人的眼光掃向劉允揚。
  “說,怎麼回事?回家?她哪來的家?是她的娘家,還是那個棄她而去的夫家?”
  劉允揚轉個身,嘿嘿乾笑兩聲,“這……我不清楚。”還是趕快溜吧!別在這裡等著死。
  姜伯蓋躍身擋住劉允揚,在他面前高舉一把迷魂草,眯起眼。“允揚兄真不知情?”
  劉允揚拍一下額際,哀號著:
  “奴兒!”
  這不是想整死他嗎?他得想想,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劉允揚無奈地攤攤手,又走回房中。
  “我先聲明,這下藥一事,我的確不知情,我可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他舉手以示所言無虛。
  “她去了哪,允揚兄總該知道吧!她會故意留下這藥草,不就是要我問你?”
  姜伯蓋神傷地說著,陡然之間整個人顯得落寞許多。
  經姜伯蓋一提醒,劉允揚才恍然大悟,原來奴兒盜他藥草的用意在這兒。
  可是她大可對他明說,用不著擺他一道呀!他眯起眼,不免懷疑她另一個用心。
  “那得問伯蓋,你可曾得罪過女人?”
  劉允揚學著席曼奴,吊吊他的胃口。
  咦,難不成奴兒是在報複他前些日子捉弄了伯蓋?
  哎呀!真是最毒婦人心哪!
  “除了奴兒,我何時曾與女人有過幹係?”姜伯蓋未曾思索即不耐煩地回道。
  “確定?譬如說……背信什麼的。”
  劉允揚悄悄地走到門口處再開口:“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
  說罷,便大笑揚長而去。
  姜伯蓋猛地震住,整個人似突然間通了電般,一下子憶起許多事——
  與奴兒初見時,他問:“小兄弟府上打哪?”
  猶記她當時答道:“以天為蓋、以地為席,身游四海,心似飄零。你,有意見嗎?”
  姜伯蓋整個人跌坐床沿,張著一張嘴想著,“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可不就已經道出她的身份?
  自古以來,女子始終以夫為天,所以這句話的正確說法就是以蓋為天,以席為地。他真是愚魯啊!
  而他們相處的日子裡,她也曾多次提醒他,他記得她曾問:
  “大哥,你就如此斷定席家小姐不能與你做一對山間儷人嗎?”
  天啊!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他抱頭痛擊!
  她從來就沒隱瞞她的身份,她還曾明白的告知:“一個棄婦除了討乞外,她還能做些什麼?”
  抱頭的鐵拳驀地擊向床柱,床柱瞬間坍塌了一邊,可想而知那股力道有多驚人。
  他抓起身旁的衣衫,急急奪門而去……
  腦中不斷回想著她曾說過的話兒——
  她說:“突然想到一闕詞,大哥可有興趣?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發亂如絲。”
  然後,她又說:“大哥,瞧見那顆最為耀眼的星子了嗎?”
  他問:“哪顆?”
  “北極星。”
  “北極星怎麼了嗎?”
  “大哥,我在想席家小姐就好比北極星般,那麼癡情地守在那兒,從未有過移轉,而大哥你就像是旭日般東升西落,情感一直沒個定處,這兩極化的對比,讓人不禁對席家小姐生憐。”
  笨啊!天底下究竟還有沒有人比他更蠢?
  她都說得這麼明白,他竟然還弄不懂她的心思?
  他恐慌地想著,她此時離他而去,是對他失望透了嗎?
  不再給他補償的機會了嗎?
  不!
  他不能沒有她,他要重新追回她!

  “嘖、嘖、嘖,小姐,你怎麼這身打扮啊!”翠兒自大門迎進席曼奴後,嘴裡就不停地嘮叨著。
  席曼奴倚在床上笑看著忙進忙出、嘴巴還是沒得停歇的翠兒。
  “瞧小姐瘦的,這外邊的伙食,小姐肯定吃不慣,是吧?”翠兒這時又端進一碗冰糖燕窩,走近床畔扶起席曼奴。
  “葛嬤嬤一早聽說小姐要回來,就趕緊准備了一廚房的小點。”她端起冰糖燕窩遞給席曼奴。
  接著又趕緊試試木桶內的水溫,“小姐,你就沒瞧見葛嬤嬤她那高興的勁兒,看了都讓人覺得好笑。”
  翠兒走過來,就要幫席曼奴褪去衣衫。
  席曼奴漾起一抹極滿足的笑容,牽起翠兒的雙手。“翠兒,這些日子,我可想你想得緊呢!”
  翠兒一聽席曼奴說這話,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兩眼淚汪汪地說什麼都再也止不住。
  “小姐,翠兒不也一樣想你,想得好苦、好苦哦!”
  她趴在席曼奴的腿上抽抽噎噎地訴說著:
  “每天一起來,翠兒就習慣地往小姐房裡跑,可來到這兒,才想起小姐離家了。夫人、老爺三不五時就到小姐房裡歎歎氣,你就不知道翠兒聽了,心裡有多難 過!還有這園子裡,有小姐在時,可常聽到琴聲、朗誦聲,還有那一大群鳥兒、蝴蝶飛舞,可小姐一不在,就什麼也沒了,整個園子靜悄悄地,教人待了都難 過……”
  她不停地哭訴著,席曼奴好生溫柔地拍著她的背甜笑著。“不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哭腫眼不好看哩!”
  翠兒這才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跳了起來。
  “小姐,姑爺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她急急地又探向門外。
  “不可能啊!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在見過小姐的美麗以後,還能不傾心的。”她不可思議地自喃著。
  席曼奴好整以暇地端起冰糖燕窩啜一口,柔柔軟軟地嗓音逸出:
  “我沒有告訴他我是誰。”
  “啊?!”
  “那小姐這一趟不是白走了?”
  翠兒擔憂地望著她。
  “算是吧!”
  她起身,褪去原是屬于姜伯蓋的長袍。
  “那可怎麼辦?老爺說,姑爺這一趟若沒有回來,他就要答應王家的提親了。”
  翠兒都快急死了,怎麼小姐反倒一點也不急?
  “哦,哪個王家?”
  她咬著一把銀蓖釵,挽起一頭及腰的長發。
  翠兒見了趕緊過去幫她盤起,“不就是東門那個富家子。”她口氣不善地說著。
  “他不好嗎?”席曼奴感興趣地問。
  “他怎麼會好?說長相沒長相,說文才沒文才,他哪一點配得上小姐你!”翠兒不服氣極了。
  “那要爹爹別答應就是。”
  “小姐,你以為你今年幾歲啊……”
  翠兒趕緊捂住自己那張嘴,忍不住捏了自己一把。心想,她真該把這張嘴給縫起來,講話老是這麼不經大腦。
  席曼奴毫不介意地笑著,“沒關系的,翠兒。
  你說的倒也是實情。”她讓翠兒為她褪去素衣。
  “小姐,這是什麼?”翠兒指著穿在席曼奴身上那一大片黑壓壓的字體,驚嚇地問。
  席曼奴滿意地看著它們,俏皮地回道:
  “我的嫁妝囉!”
  “啊?!”
  翠兒見她仔仔細細地在那黑壓壓的墨跡上撫著,那神情好美、好美,她突然覺得小姐比出門前更美、更動人……
  席曼奴回身,看著呆望著她的翠兒,喚道:
  “翠兒,這水可能涼了,麻煩你再幫我加點兒水,好嗎?”
  翠兒經席曼奴一喚,才恍然回神,連答:
  “是、是,翠兒這就去。”
  席曼奴見翠兒走後,這才緩緩地褪下褻衣,將它緊摟在胸前,喃喃道:“姜郎,你可會懂我的心思?”
  小心翼翼地放下它,而後緩緩地步人木桶裡,這泡水的感覺遠比不上那山谷中的溫泉,她十分懷念。
  不一會,翠兒提了溫水進來,幫她加上。“小姐,這姑……姜公子,人怎麼樣?”
  她吐吐舌頭,忍不住好奇地問著。
  “挺好。”
  “那他待小姐好不好?”
  “挺好。”
  “那小姐……小姐對他……怎麼樣?”
  “挺好。”
  一連三個挺好?!翠兒這就不解了,既然什麼都挺好,那小姐為什麼不告訴他真實的身份?
  “小姐……”
  “翠兒,待會你去告訴我爹,說婚禮要他繼續准備,愈快愈好。至於這新郎嘛……我自有主意。
  只要爹爹在街頭巷尾放出風聲,就說咱們家就要辦喜事了。這樣你明白嗎?”
  不明白!
  翠兒呆楞楞地看著她,小姐究竟想做什麼啊?

  姜伯蓋進到城裡,不敢貿然上席府,他先找家客棧住下來,准備好好地計劃一下,該如何再將奴兒重新追回?
  在幾經思量以及回憶之後,他明白奴兒對他絕非無意,卻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他。
  他知道她在給他出難題。
  以她的聰穎以及那頑皮的性子來看,她絕不會讓他登門謝罪就算了。如果她不是這麼打算的,那早在山谷中他示愛之時,她就會說明她的身份了。
  但是,她沒有。
  所以,也就是說,他將有一場仗要打。
  既然如此,那麼他就不可以莽撞行事,他必須仔細地規劃一下他的追妻計劃。
  唉!愛上一位太聰明的女子,可真累人。
  然而,他卻甘之如飴!
  唇角揚起一絲笑容,他等不及想看她穿回女裝的模樣,想必是動人極了……
  他甜蜜地想著。
  翌日——
  姜伯蓋于客棧進食間,耳旁陡然傳來一陣對話——“聽說了嗎?席家小姐要出閣了。”
  姜伯蓋整個人一僵,這城裡有幾戶席家?
  “可不是嗎?婚禮看來挺盛大的。”
  “哎呀!那是為了扳回面子。你想想,前此日子才遭人毀婚,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要出閣?!分明就是怕遭人笑話,索性隨便找個人嫁了。“
  這是指奴兒嗎?城裡姓席、又遭人毀婚的,除了奴兒,還會有誰?
  也直到此刻他才能體會,當日的毀婚之舉對奴兒所造成的傷害竟是如此之深,想她一個女子,如何承受得起這難以入耳的市井流言?
  他真是對不住她啊!
  “那可不一定,聽說這席家小姐可美呢!要找個好人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見過?”
  姜伯蓋怒視著說話的人,他不喜歡聽到其他男人談論著她的美貌。
  “這怎麼可能!席家小姐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打哪來的機會見她啊!”
  “這不就對了,沒人見過,就是傳得再多美,也只是傳言。”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打斷所有人的議論紛紛,大家不約而同地往姜伯蓋那桌看去——
  只見姜伯蓋一聲獅吼:“全給我閉嘴!席家小姐的事,用不著你們這些鼠輩議論。”
  在場的人全給這聲獅吼嚇住,個個面面相覷,認真地打量眼前這個俊小生到底是誰?
  突然,有人認出了他。
  “這可不就是當初毀婚的薑少爺。”
  姜伯蓋不理會所有人的眼光,快速地往席府而去。
  他不能讓她就這麼嫁人,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
  別人,休想!
  客棧裡的客人全都跑出來看好戲,大家指指點點地說著:
  “大家快來瞧瞧,這姜公子往席府去了,看來這城裡又要有好玩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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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1 00:19: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小姐、小姐,姑爺來了……”翠兒一路從前院奔來,路經假山、鋒石、池塘、圓亭、閣樓、回廊,直奔向“新房”,在進房時還因奔跑得太快,險些兒跌倒。
  “小姐、小姐,姑爺來了。”翠兒喜悅之情不掩於色,她笑眯眯地向席曼奴說著這個大好消息。
  “小心點兒,別摔著。”席曼奴不經心地瞧她一眼,又沉浸入她的書堆之中。
  “小姐!”翠兒走過去,一把搶走席曼奴手中的書。“別看了,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她盯著席曼奴的翦水秋瞳又重說一次:“姑爺來了。”
  “哦!”席曼奴隨口應了聲。
  哦是什麼意思啊?!她跳腳。
  “小姐,我說的姑爺是姜伯蓋,姜公子啊!”
  “我知道。”
  “知道?”知道什麼呀?!
  她怎麼弄不懂小姐究竟在想些什麼,分明這幾日來茶飯不思的,不就是因為姑爺嗎?好幾次,她都見到小姐倚著欄杆殷望。難道想的不是姑爺?
  還有、還有,瞧瞧這新房,佈置得這麼詩情畫意,等的不就是姑爺?
  那為什麼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她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小姐,姑爺是專程來求親的、來見你的哩!”
  她比手畫腳努力的解釋。
  “我不見他。”席曼奴起身,走向視窗。
  “不見?!”翠兒大驚小怪地嚷著。“婚禮眼看就要開始,小姐你……這……”
  柔柔軟軟的嗓音優閒地說著:“翠兒,你去告訴我爹,婚禮照常舉行,別讓外人給誤了時辰。”
  她唇土噙著一絲笑容,回頭又對呆楞住的翠兒補充道:“這話可得在他面前說,說得愈大聲愈好,懂了嗎??!
  不懂!
  翠兒苫著一張臉,她真的弄不懂小姐究竟想幹嘛。
  婚禮照常舉行?
  沒有姑爺,哪來的婚禮?
  翠兒意興闌珊地往門口走去,席曼奴瞧了不免失笑,於是她又喚:“翠兒。”
  “什麼事?小姐。”這次她連回頭都沒有力氣下
  “你來。”
  翠兒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席曼奴的身旁,席曼奴笑著在她耳旁低語幾聲,只見翠兒陡然像中了彩似的,整個人精神一震,頻頻點頭道:
  “是、是、是,翠兒這就去辦!”
  說著,她比原來跑來時還要再快三倍的速度跑了出去。
  席曼奴對著屋簷上的飛燕輕語:“在讓我苦等這麼久之後,他終也來了。”
  她遲來的幸福呵!

  “她不見我?!”姜伯蓋吃驚地聽著翠兒轉述曼奴的話,他臉色鐵青地楞在原地。
  婚禮照常舉行?
  她竟然願意下嫁他人,也不願意原諒他?
  一把熊熊怒火燒得狂炙,教他震得幾乎說不話來。
  不行!他不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要見她!”姜伯蓋怒吼。
  “小姐說,她不想見薑少爺您。”翠兒幸災樂地說著,表情看來愉快極了。
  姜伯蓋再也按捺不住地推開翠兒,欲往屋裡去。
  席府的家僕集體擋住他的去路,不給他過去。
  “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大吼。
  “薑少爺,今天大夥都忙得很,您就別再找咱們的麻煩。”翠兒唱作俱佳地說著,另一方面又忙著招呼傭人繼續准備禮堂等事……
  “給我讓開!”姜伯蓋氣沖沖地看著忙碌的傭人,以及充滿喜氣的禮堂,怒火燒得更熾烈,他真恨不得立即把這兒給掀了。
  “賢侄,我看你還是回去吧!奴兒的個性倔得很,她若不想見你,你就是這麼硬闖進去,也於事無補呀!”席老爺勸慰著。他女兒的那點心思,他這個為人老爹的怎麼會不清楚?她明明就是頑皮性子又犯了。
  姜伯蓋因席老爺的話而停下動手的念頭,對啊!依奴兒的性子……
  他斂了斂神,開口請求:“世伯,府上可有瑟,能否借小侄一用?”
  席老爺笑了笑,愉快地說著:“當然可以,翠兒,為姜公子備瑟。”
  “是,老爺。”翠兒偷覷姜伯蓋一眼,心想,小姐果然沒猜錯,姑爺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這姑爺果真配得上咱們家小姐。
  姜伯蓋請席家傭人將瑟擺于席家大門口,然後他就當街對著席家大門彈唱起來。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雄厚嘹亮的嗓音搭以優美的樂曲,悠悠蕩蕩地傳入席府以及整條街道。
  他這種驚世駭俗的舉止,立即引來街道上愛看熱鬧的人們,不消片刻,席府門前已被擠得水泄不通。
  “大家快看來呀!姜公子當眾求愛啊!”
  “他不是已經毀婚了嗎?怎麼又回過頭來求人家?”
  眾人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另一頭的新房內,席曼奴當然也聽見這動人的求愛曲,她正甜蜜地一邊喝茶,一邊聽曲。
  “小姐,這姑爺的勇氣可真不是蓋的,他真的當街唱起來了。”翠兒萬分羡慕地說著。
  “是啊!多好聽,是不?”席曼奴愉快地笑著。
  “小姐,你可真壞。”翠兒嘴裡忍不住替姜伯蓋抱不平,手裡卻忙著幫席曼奴挽發。
  “噓,我在聽曲呢!別吵。”席曼奴假意斥責,但心下可真是……快樂得不得了。
  姜伯蓋見佳人毫無反應,於是就更加賣力地唱著:“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好感人喔!肯當眾示愛,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旁人議論著。
  “我要是席家小姐,我就答應他。瞧,這樣的人品,還能上哪找呀!”另一個人附和道。
  而席曼奴這頭也開始忙碌起來……
  “小姐,這件不行啦!”翠兒抗議著。
  “為什麼不行?”席曼奴執拗地堅持。
  “新婚之夜都得穿紅的……這件不行啦!”
  “誰說的,我偏要穿這件。”
  “這……這姑爺會笑的。”
  “哦!”
  拗不過席曼奴的固執,翠兒苦著一張臉再為席曼奴穿上霞帔。
  而姜伯蓋這頭,他望眼欲穿地瞧著席府之內,怎麼這會奴兒還沒有反應?
  她當真不消氣嗎?
  若真是這樣,他是不是該直接沖進府去來得快此?
  他的一顆心,忐忑不安地揪在一起,擂鼓般的心跳讓他的嗓音更加宏亮,他大唱著:“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為伊佳人,苦思良策。”
  “咦,怎麼這樣唱?夫子好像不是這麼教的。”
  看戲的人群中,有一學子提出疑問。
  “哎呀!你管人家,人家都這麼可憐了,唱錯也沒關系啦!”另一女孩拭著淚珠,她好感動哦!
  新房內——
  席曼奴身穿大紅嫁紗,優閒地飲著茶,忽地,她聽到姜伯蓋那句——為伊佳人,苦思良策。噗哧一聲,她差點兒給茶水噎著。
  她愉快地笑著,看來時辰也快到了,於是她喚:“翠兒,備琴。”
  “是,小姐。”
  門外——
  姜伯蓋可快急死了,心下已作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奴兒再不氣消,他就要入門去強擄人了……
  他帶些火氣地唱道:“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忽地,有一陣琴音曼妙地由席府之內傳出……
  “琴心跳妾身,感君意纏綿,一身皆君有,寸心私自憐。”
  一聽,姜伯蓋忘情地憨笑,他的奴兒有回應了——
  她也愛他!她說“一身皆君有”,也就是說她不會嫁給別人。
  “哈、哈、哈!”他大笑著,歡呼著,他感動得想要立即擁著她、吻她、愛她……
  奴兒愛他啊!上天垂憐。
  這時,席家僕人笑著上前對他說:“姑爺,時辰快到了,請換裝。”
  換裝?
  他呆楞地看著他們手中的大紅袍,原來……原來……他又被她捉弄了!
  “奴兒!”他大吼。

  新房內——
  “別氣嘛!”席曼奴偎著姜伯蓋,遞上一杯龍鳳酒。
  他回擁著她,怎麼氣呢?
  他無語地盯視著她……
  她並沒有錯,當初背信的確實是他,可她這麼整他……他嘔啊!
  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他含入一口甜酒即俯下唇吻住她因驚嚇而微張的櫻唇,將他口中的酒液送一半入她的嘴裡。
  “你……”她險些嗆著,濃香的酒液穿過她的喉頭,熱滾滾地流入她的體內,激起另一種興奮的感覺。
  “小小的懲戒,罰你戲弄夫君。”姜伯蓋勝利地笑著。望著她因酒精作用而微紅的肌膚,他的心狂跳著。
  她是這麼地美,美得再也找不出任何形容詞得以形容,而她是他的,他是何其幸運啊!
  她凝視著他專注而熾熱的黑眸,瞧出他眼底赤裸裸的欲火,突然間感到空氣稀薄許多,喉頭疼痛的難過不已,於是她微感困難地吞咽著。
  他雙手摟得兩人更加貼近,幾乎聽到彼此的心跳。“奴兒,對不起!”他感性地說著,然後吻住那兩片顫抖的朱唇,他的雙手則更為忙碌地在她身上愛撫遊移……
  她接收到他的道歉,唇瓣漾起一絲更甜美的笑,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她愛極了這種直上雲霄的感覺。
  熾熱的情焰於剎那間擦出火花,席曼奴柔若無骨的嬌軀在姜伯蓋技巧性的愛撫下,低吟出聲。
  他仿佛聽到天籟般,全身一陣痙攣,他一把打橫抱起她,讓她灼熱的臉頰貼靠在他的胸前,然後緩緩地將她壓放在繡有鳳凰於飛的錦被上頭。
  她羞赧地注視著他,明白遊戲就要開始,她的柔荑緊抓著錦被不放,心跳似擂鼓般直響著,可她不願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即使她覺得緊張、羞糗、不安、還有一點點恐懼,但她仍勇敢地注視著他。
  她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說什麼她也不願意錯過……
  他與她同樣期待著,全身因等待而腫脹疼痛,他的手輕撫著她如絲秀發,一再留戀著那柔滑的觸感,而他的唇也沒得停歇地忙碌著,沿著她嫣紅醉人的臉頰,滑下那美麗的雪頸,而後輕解她衣袍上的第一粒包扣。
  隱藏在大紅嫁紗下的雪白肌膚,隨著包扣的解開而展露嬌媚,他與她的心狂跳著,劇烈的心跳使得她原本就豐盈的胸脯呼之欲出。
  他顫著手褪去她整件嫁紗。
  當大紅嫁紗褪下時,他猛地眨動著雙眼……
  “這是?”他楞住。
  席曼奴沒有錯過他驚愕的表情,滿意地笑著。
  “我的嫁妝,請夫君笑納。”
  姜伯蓋又眨眨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身上這件……這件……嫁妝?
  她佯裝煩憂地問著:“夫君不喜歡嗎?”
  可惜那對太過慧黠的眸子,洩漏她大部分的偽裝。
  “怎麼會?挺別致。”姜伯蓋小心翼翼地說著,不太敢相信居然有人在褻衣之上,寫滿密密麻麻的字體。
  “是嗎?我不信,除非夫君將它念出來給奴兒聽聽。”她困難地憋著笑意,看著一臉挫敗的姜伯蓋。
  他無奈地問:“我該從哪裡念起好呢?我的娘子。”她非得這麼整他不可嗎?
  難道她不知道他的欲火已在崩潰邊緣,她居然還想繼續算帳?這女人!
  她眨著一雙看似無辜的眸子,指指胸前。“那麼就從這兒開始好了。”
  好吧!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玩囉!
  他無可奈何地望著她慧黠的眸子,誰教他要愛上這個聰明的女人!
  他低下頭以唇咬開她的褻衣,露出一大片春色,他血脈憤張地念著:“我為冤家造了一本相思帳。舊相思,新相思,早晚登記忙。”忍不住眼前的誘惑,他含下她一隻蓓蕾,引來她的嬌吟。
  聽到她的呻吟聲,他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熾熱無比的眼眸閃爍著頑童般的光彩。他愉快地想著,既然她要整他,那麼他就讓她也一道嘗嘗欲火焚身的滋味。
  “別耍賴,夫君還沒念完呢!”她酡紅臉抗議,心跳急促地令她換不過氣,原來這不只是折騰他,也是折騰自個兒。
  但想歸想,眼前美人在抱,對這折磨他可真是苦不堪言。他歎口氣,額上汗水涔涔,口裡快速地念道:“一行行,一字字,都是明白帳。”這女人,究竟懷恨在何時?早知如此,他何必當初哦!
  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她雪白誘人的肌膚隨著字體一寸寸地裸露,而展現在他的眼前,那挺立飽滿的雙峰下是平滑纖細的小蠻腰,他測試著它的尺寸,天啊!身下的女子是魔鬼的化身。
  “夫君,快念哪!”席曼奴催促著,他這麼看著她,讓她羞極了。
  “舊相思消得了,新相思又上了一大樁。”念到這兒,他突然震住,抬起頭來凝視著她,原以為……原以為她只是氣他,卻沒想到……
  他急急地掀開來又念著:“把相思帳拿來和你算一算,還了你多少相思,不知又欠了你多少……”
  他感動著、震撼著,他的奴兒用她的方式在表達她的愛意,多麼別出心裁、多麼令人感動……
  狂燒的愛火自小腹處席捲而來,他一向知道她聰穎,卻從沒想過她對他竟是如此用心,面對眼前美麗聰慧的她,他完全的失控……
  “奴兒,我的奴兒!”
  姜伯蓋粗喘地吻住她的櫻唇,一波波的熱焰自兩人身上排山倒海而來,他迅速地褪下她的褻衣,讓她的完美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汗如雨下,奔騰的欲望讓他克制得極其難過,但他仍盡其所能地給予最溫柔的撫慰,他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新婚夜,所以他急躁不得,那會嚇壞了她。
  席曼奴發出嬌吟,她的身軀虛軟而燥熱,欲火已經駕馭神智,她只能不斷地呻吟,不斷地感受他帶給她的一波波驚奇。
  他終於擺脫身上所有的束縛,感受到肌膚之親的絕妙快感,在他倆都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熱潮時,他佔有了她……
  片刻後——
  姜伯蓋只手枕在繡花枕上,欣賞著他美麗的妻子,滿腔的愛意似永遠宣洩不夠似的,他多想再次擁她入懷……
  “我愛你,我的奴兒。”他埋在她的胸前低語。
  “可你當初……
  他的唇封住她的話語,“別氣了,當初是我不好。我愚、我鈍、我笨、我傻……”
  她回吻上他,眼角泛著喜悅的淚珠,輕輕地回邁:“足夠了,以往的帳就此一筆勾銷,別算了。”
  他受感動地緊摟著她,幸福的甜美急湧於胸臆間,忍不住輕問:
  “奴兒,你能明白我有多愛你嗎?”
  細碎溫柔的吻灑在她的眉、她的睫、她秀氣挺直的鼻樑、她紅艷潤澤的唇瓣……
  她用滿含愛戀的眸光深凝著他,柔柔細細的嗓音訴說著自古以來最甜蜜的話語:
  “我能明白,因為我也愛你,我的姜郎!”
  他壓下她深吻,訴盡綿綿的情意,而她熱情地回吻,以表達內心的喜悅及愛戀。
  一房間的春色,一屋子的旖旎,一整夜的浪漫……
  二十二年的等待,在這兒給了完美的結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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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1 00:19:57 |只看該作者
自戀 - 子容

  瞧見標題沒有?

  哈、哈、哈,沒錯,子容是嚴重地戀上席曼奴,咦,她是誰啊?

  小心我K你,席曼奴當然是本書的女主角囉!

  知道為什麼子容會這麼迷戀她嗎?迷戀到徹底犧牲姜伯蓋。(嘿嘿!真是對不住,請原諒小容容的一點點私心,在這裡小容容向他陪罪、行禮,再來一個三鞠躬!)

  子容迷戀上席曼奴的原因有三:

  第一,它是我從筆以來,最為順利的一本,前前後後只用掉子容二十天的時間,所以它讓子容快樂似神仙!

  第二,席曼奴的個性簡直就是子容夢中情人的現世,她聰明、懶散、自大、悶騷,咦!沒錯,子容喜歡有點兒壞又不會太壞的女生,沒嚇著你吧?

  寫書時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我喔!嘿嘿,雖然子容腦袋瓜沒她聰明,可是那懶懶的性子可真是像透了,差別只在於席曼奴是只好命的懶蟲蟲,而子容我則是只歹 命的懶蟲蟲。她身旁有個翠兒供她懶散,沒了翠兒,還有一個姜伯蓋幫她剝蝦,而子容呢?可憐哪!一天到晚忙個不停,時時刻刻都在算討著或許可以偷懶一下,可 身旁的瑣事卻怎麼也做不完……

  還有,席曼奴慵懶可以是種美麗,而子容……

  唉!

  知道嗎?子容也有一頭及腰的長髮,但你們千萬別幻想得太美,它通常是被子容當亂草般,隨便以一條橡皮筋一束便頹廢地蕩在腦後,現在各位看倌可以想像一下那模樣,美嗎?還有她那愛整人的個性……

  哈、哈、哈,那一直是子容想做卻沒勇氣做的,每個人總說子容是位好好小姐,其實我才不希罕當什麼好好小姐,我最想做的……嘿嘿!

  第三,一連寫了幾本古裝小說,子容都開始覺得自己快要變成古代人了,所以,也就是……(怎麼?你猜!)

  好了,胡扯一大堆,不知道看倌們是先看後記再看內文,還是先看內文再看後記,哎呀!隨便啦,我想說的是,請看倌們意會一下楔子好嗎?注意到那只燕子了嗎?它像不像席曼奴的個性呀?

  早就發現的人請來信告訴我,我會非常快樂的——

  拜拜,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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