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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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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09:20 |只看該作者
第003章:殺人狂魔太后出手

    慕容卿神色微微變了變,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因此而發生變化。紅葉兩丫頭都能夠感受到她此時的情緒不太對勁,一直以來,將軍都是慕容卿的心魔,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的心境卻是發生了變化,彷彿並沒有以前那麼緊張,難過。

    殊不知,此時的慕容卿,心境確實已經發生了變化,她已經擁有了不少親人,就算得不到父愛,她也是幸福的,既如此,她何必要如此緊張,在意?

    很快,一行三人到了院子門口,將軍那背轉過去的身子這才慢慢的轉過來。他看著慕容卿,視線在她周身打了個轉,最後落在了慕容卿的臉上,「瘦了。」

    慕容卿心中大驚,詫異到不行。突然,她抬頭看了看天,一副不解的模樣。

    「怎麼?」將軍挑起眉頭,略有些不解。

    「我在看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又或者,日月同在。」慕容卿的眉頭也跟著擰起,一副萬分苦惱的模樣。

    將軍的臉色微微的有些變化,而紅葉兩人卻是早就垂下頭去了,極力的忍著笑,側妃也太逗了,分明就是在諷刺將軍,可她偏偏就是能夠用那種異常認真的語氣說出來,那種感覺,怎麼想怎麼怪。

    「那兩人來了?」將軍狀似隨意的問,但是,慕容卿卻是能夠從他的那平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不平靜,在意,還有緊張。能夠讓將軍有這樣感覺的人,不作他想,定然是葉霸天跟大鬍子舅舅。

    只是不知,將軍如何得知他們兩人來到了。

    「是。」慕容卿輕聲答應,倒也不打算隱瞞,將軍既然能夠問出,顯然是已經知道事實,她隱瞞,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嗯。」將軍靜靜的應了一聲,隨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靜默,許久,兩人都沒有開口。

    好一會兒後,將軍才再度開口道:「你不該去。」

    慕容卿挑眉,心道,你說不該就不該?孩子大了不由爹,更何況,你這個爹也從未來幫過我。

    「為什麼要去?」

    「天意。」慕容卿淡淡的道。她本就不知道葉霸天他們的存在,一切都是巧合,是天意引領她去到了禦箭山,見到了葉霸天他們,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將軍有些沉痛的望著慕容卿,那一刻,慕容卿突然就覺著有些奇怪,此時的將軍,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猶如當時葉霸天看著自己的眼神,彷彿要從自己的臉上看出另外一個人。

    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將軍身上傳來的痛苦,煎熬。

    慕容卿有些困惑,當年的事情,她聽葉霸天說過,除卻葉靈的死,還有什麼能讓將軍如此痛苦跟煎熬?但此時此刻,他眼中的沉痛卻那麼的清晰。

    難道說,他的心中還有什麼其他的悲痛之事?

    許久後,將軍才背轉了身子,沉聲道:「你說的沒錯,是天意,既然天意讓你見到了他們,那麼,以後發生任何事情你都要承擔。小心戒備六皇子,他……哎!」微微的一聲嘆息,將軍再不說其他,直接大踏步離開。

    慕容卿望著他的背影,許久都沒有動彈。

    「側妃,外面風大,還是先進去吧。」許久後,紅葉上前勸慰道。

    「嗯。」慕容卿情緒有些低落的答應著,往院子裡走。

    「來了?」一人大踏步迎過來,撩起了自己的披風,裹住小妖精,摟著她的腰,往前走。

    慕容卿初開始的驚愕慢慢的化作了開心,她靠著夏侯奕,一步步往外走。

    「殿下,你怎麼來了?」

    「正好要來找將軍說點事。」夏侯奕道。葉霸天等人的事情,是他告訴將軍的,他也知道慕容卿今天必定會來,所以就在院子裡等。

    之前慕容卿跟將軍兩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雖然或許並未達到自己的預計,但已經算不錯了。

    他們還有時間,他一定要打開將軍的心結。如果說之前還僅僅只是懷疑,那麼,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已經可以肯定。將軍之所以如此對待慕容卿,絕對是另有原因。

    慕容卿倒也沒有追問夏侯奕過來是為了什麼,如果緊要的,夏侯奕絕對就說了。既然他不說,那就定然不會太是緊要的。而且,她幾乎可以肯定,他來這裡不過就是為了陪自己。

    兩人進房,坐下來沒多會兒,紅葉便進來通報說,六皇子跟慕容嫣走了,兩人都不覺著意外,今天夏侯瀚之所以來,不過就是為了探探慕容卿的口風。

    而且,之前將軍的話倒是讓慕容卿的心裡都了一種感覺,夏侯瀚今天過來這裡,或許並沒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畢竟,這是將軍第一次提醒自己要提防一個人。

    看來,她是有必要高看一些夏侯瀚了。

    兩人在將軍府中待到傍晚,這才一起回府。

    回府後,夏侯奕去了書房,而慕容卿則去躺了會兒。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紅葉。」慕容卿喊了一聲。

    紅葉忙應聲跑進來,伺候著慕容卿起身,更衣。「側妃,薛燕兒來了。」

    慕容卿笑起來,「她倒是個聰明的,不過,話也不能說的太死,走吧,我去見見她。」

    到了偏廳,果然,薛燕兒正坐在院子上靜靜的等著自己。

    「慕容側妃。」見到慕容卿進來了,她忙有些不安的站起,比平時的大膽多了些緊張。

    「無需緊張,坐吧。」慕容卿揮揮手,示意薛燕兒坐下,隨即自己走到主位坐下。接過紅葉遞來的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這才看向薛燕兒,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了。

    看來,她平時的張狂,大膽全都是裝出來的,那不過是一個保護罩,如今的小心謹慎才是真正的她吧。

    「薛夫人,不知道你找本側妃有什麼事嗎?」慕容卿淡然問道。

    薛燕兒微微一怔,神色更加沉凝。從慕容卿嫁入到九皇子府以來,她不管是跟九皇子府中的什麼人說話,從不會高高在上的抬出本側妃的名頭。但如今,她卻用本側妃來做開頭,到底是什麼讓她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是因為柳園園懷孕的事情嗎?一時,薛燕兒倒是無法確定自己做的決定是否是正確的了。

    「薛夫人,如果你還未做出決定,可以回去再想想看看。」慕容卿一點也不在意,臉上猶自掛著淡然的笑容。但那個笑容看在薛燕兒的眼睛中卻是那麼的恐怖,滲人。

    「不,我想好了。」薛燕兒大聲的喊。不知為何,她就是覺著自己應該答應,而且,如果錯過了,她可能會抱憾終身。她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就是那樣的真實。

    「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打算。」慕容卿笑瞇瞇的望著薛燕兒。

    後者忍不住的就開始脊背發涼,覺著像是被什麼可怕的人物盯上了,毛骨悚然。「慕容側妃,你不是說,只能要我們想離開這裡,將來的一切都會是你替我們安排嗎?」

    慕容卿點點頭,「我是這樣說過,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得到更好的,所以,問問你們對將來有什麼期盼也是正常。當然,如果你沒有任何的需求,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安排你的將來。」

    「我……我還沒想過。」薛燕兒怯懦道。她縱然已經下定決心,但卻也沒想過自己居然可以自己挑選自己的將來,太,太不可思議了。

    「那你從現在就開始想,紅葉,你去弄些糕點。」慕容卿吩咐著。隨即,她便翻出了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而此時,薛燕兒的心中卻是開始鉅浪滔天。慕容卿居然要她自己來挑選自己的將來,在她看來,她簡直就不敢相信。從小到大,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被安排好了,由不得她來做選擇。

    學習琴棋書畫,各種禮教,長大,嫁人,全都是家裡人安排好的。可此時此刻,慕容卿居然給了她自己選擇的機會。

    許久,許久,薛燕兒還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到慕容卿那麼肯定的眼神,她突然就相信了。

    「慕容側妃,真的可以讓我自己挑選嗎?」

    「真的可以。」慕容卿笑著點頭答應,放下手中的書。「你想好了嗎?」

    薛燕兒重重的點頭,「是,我已經想好了。」

    「那說說吧。」慕容卿玩味的問。

    薛燕兒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期盼,她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自己做過主。我很希望自己的將來能夠由自己做主,哪怕就是生活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嫁給一個很普通的人。但最起碼,自己還可以做主,自己的將來還可以由自己來主宰。」

    「你的要求就是這樣簡單?」慕容卿有些詫異,完全沒想到薛燕兒居然只是想要能夠自己做主。「哪怕只是嫁給一個很普通的人?」

    薛燕兒重重的點頭,「是,這就是我的期盼。」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會安排,具體的會有人去通知你。」

    「是。」薛燕兒起身,恭敬的衝著慕容卿行禮,「慕容側妃,我雖然不知你為何要這樣做,但是我能夠感受的出來你的真誠。所以,我選擇相信你。慕容側妃,你是個好人。」

    薛燕兒笑著,轉身就走。

    慕容卿玩味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好人嗎?未必啊,只能怕很快,她就會成為眾人口中的魔女了。

    送走了薛燕兒,慕容卿便叫來了紅葉,低聲的囑咐幾句,後者有些訝異的點點頭,轉身而去。

    這件事,除卻慕容卿等幾位當事人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

    在薛燕兒來找慕容卿之後的第三天早上,九皇子府再度被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所驚醒。

    很快消息傳來,薛燕兒死了,乃是上吊自殺。

    但是,九皇子府沒有一個人認為那是真的。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就在慕容卿說了那件事之後的第三天,薛燕兒死了。

    九皇子府所有女人都沒有忘記慕容卿曾經說過的話,她說,就算她們這些女人不願意,她也會出手趕走她們。

    難道說,慕容卿真的容不下她們了,而此時,薛燕兒不過才是第一個?

    一時,九皇子府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對未來產生了不安,不曉得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夠,這件事卻是沒有傳出去,畢竟,牽連到一個側妃,又是夏侯奕寵愛的側妃,他豈會讓事情鬧大了。

    隨後安穩了兩天,第三天早上,又有一人死了,不過這一次卻是掉入水塘淹死的。

    再之後……九皇子府完全就成了死亡之所,三五不時的就會死人,要麼就是失蹤。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面,九皇子府居然死了十多個人,失蹤了五個人。

    這一下,夏侯奕再也無法封閉消息,慕容卿因為嫉妒而殺人的消息徹底傳揚出去。一時間,眾人聲討,甚至有不少人堵在了九皇子府門口,叫囂著讓慕容卿給他們一個交代。而慕容卿,她也落了一個殺人狂魔的稱號。

    慕容卿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了這個女人去浸豬籠。

    而對於這一切,九皇子府沒有任何回應,外界更是激動,甚至有人衝到了皇宮門口去叫囂。而那些衛道士,更是三五不時的上書,希望皇上能夠治慕容卿的罪。

    這天,皇上下朝之後卻被太后請了去。

    一踏進大殿,太后那不滿的嗓音就高揚著飄過來,「皇上,這件事你還不打算處置嗎?慕容卿那個賤人也太囂張了,如今都已經死了十多個人了,再這樣下去,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就都沒命了。皇上,難道你要任由慕容卿挑戰我們皇室的威嚴?」

    皇上頭痛的撫了撫額頭,也沒有行禮,逕自走過去在太後身邊坐定,「太后,你也知道,這件事牽連甚大,而且沒有任何的證據。」

    「證據?」太后一臉怒容,拔高了音量,「還要什麼證據?除了她,還有誰會這樣做?皇上,你不能因為疼愛小九就不管這件事了。那個賤人太倡狂了,殺人不說,她還霸佔了小九。皇上,難道慕容卿的打算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個賤人就是要清空了整個九皇子府,後院就只能剩下她一個女人。你再不動手,只能怕連園園跟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不住了。皇上,你快些做決定吧。」

    太后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她乃是一國之母,但卻從未像這一刻那樣的失控。「皇上,難道你還不能對付一個女人嗎?」

    皇上只能覺著頭一陣陣的痛,他擰眉,半響後才道:「太后,這件事,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簡單。所有人都說是慕容卿做的,可是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誰能夠從小九的手中殺了那個女人?」

    太后瞪眼,「什麼意思,難道說,你是一國之君,想要殺一個女人都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會有很多的麻煩。而且,小九的脾氣,難道你不知道?」

    「哀家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她如今是群情仇恨,今天皇宮門口還有人叫嚷著,不止如此,皇上你也收到了不少上書要處置慕容卿吧?」

    皇上的神色就開始變得很難看,何止是不少,那是一天幾百份的上書,他都快要被煩死了。

    「太后,這件事,朕會酌情來處理的。」皇上很清楚,這件事發生在九皇子府內部,說輕了,那是九皇子府的家事,旁人管不得。說重了,那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別說是堂堂九皇子側妃,就算是普通人,你想要殺人,那也需要有一個證據,合情合理的殺。

    但眼下,皇上早就派人去查探過消息,但是,完全沒有任何線索表明這件事跟慕容卿有關。

    如此才是皇上頭痛的事情,因為慕容卿可不只是她一個人,這個女人的背後不只是有夏侯奕還有將軍府。雖然一切都表明將軍並非有多喜歡這個女兒,但是,血脈親情是無法改變的。皇上無法斷定事發之後,將軍府是否會發生什麼變故。

    皇上是一個喜歡掌控一切的人,如果他不能將某件事完全的掌控,那麼,他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所以,不管慕容卿這件事鬧的有多凶,他都沒有馬上做決定。

    「皇上,不管怎樣,九皇子府死了那麼多人是真的。那些女人死的有多慘,你也是見到過的。難道說,這些也都是假的?皇上,你難道要放人兇手逍遙而不管?」

    「太后,朕不是不管,只是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件事跟慕容卿有關,朕不能就這樣貿然的定慕容卿的罪。」

    「皇上,你看這個慕容卿,她回來也有快兩個月了,你看看她鬧出了多少事情。哀家已經讓人去將她叫進宮裡來了,今天,皇上你務必要將這件事給處理了。」

    皇上開始覺著頭疼了,務必要解決,處理?他哪裡有那個本事,沒有證據的事情,他怎麼處置人家。

    太后依然在哼唧哼唧的罵著,簡直將慕容卿說成了全世界最可恨的女人,連帶著,將軍府都被她給罵上了。

    而此時,慕容卿正坐在趕往皇宮的馬車中。她慢條斯理的捏起一塊糕點咬了口,「嗯,不錯,紅葉,你的手藝又見長了。」

    紅葉看了看那空了一半的盤子,哭喪著臉道:「側妃,你,你還吃嗎?」

    「自然是要吃的。」慕容卿笑著答應,她一口將剩下的糕點吃掉,再度捏起一塊來。

    紅葉看著,臉上的表情更加的不好看。「側妃啊,難道你不記得了,殿下可是交代過,你一天最多就只能吃兩塊糕點。」可,可現在都已經吃了差不多半盤子了。「側妃,殿下說了,吃的太甜對你的身體不好。」

    「行了,就知道拿殿下來壓我。也不是每天都吃這麼多,碰巧遇到了好吃的就吃的多了點。難不成,你還打算去跟殿下告狀?」

    「奴婢不敢。」

    「那不就行了。」慕容卿舒坦的喝口茶,只能覺著人生這樣真的是太幸福了,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當然,如果沒有那些討人厭的來煩自己,那就更加好了。

    「側妃,太后今日召見,必定是為了近日來九皇子府發生的事情。奴婢猜測,太后應該是等不及了。」

    慕容卿接過綠心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哼了聲,「太后老了,糊塗了,沒事找事。她難道有證據來指明是我做的嗎?」

    「側妃,奴婢擔心,太后會找出證據來。」紅葉在找出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

    慕容卿冷笑,「她找證據?有什麼證據,每一次事發的時候,不只是我,還有你們,全都在殿下身邊。只能要有殿下這個證人,無人可以明確的肯定我們做的手腳。」

    紅葉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覺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側妃,太后不好對付。而且,就算是沒有這次的事情,只能怕她也不會放過側妃你。」

    上一次慕容卿可算是將太後跟三皇子妃都徹底給得罪了,這一次有這樣的大好時機,太后怎麼可能會放過。

    「側妃,您上次可是跟太后說……說了三月之期。」

    慕容卿擰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紅葉不說,她還真就將這件事給忘記了。上次的事情,她也只是為了暫時脫身,並且確實對自己有信心。

    但此時,她才發現,這件事估計真的又可能成為太后打擊自己的把柄。

    三月之期早已經過去,自己嫁給夏侯奕已經兩年了。但是,她的肚子依然沒有動靜。如此,太后怎麼可能還容忍她。只能怕今天就會借著這個機會來打壓自己,甚至,她還會在今天提升柳園園的位分,讓她成為九皇子妃。

    雖然夏侯奕曾經答應過自己,永遠都不會讓柳園園坐上那個位置,但是,如今自己沒有身孕,總歸是給太后一個極大的借口。在他們沒能夠徹底掌控自己的命運之前,皇上跟太后才是真正能夠改變他們命運的人。

    「紅葉,你說的對,今天進宮,估計會很麻煩。」慕容卿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角,不知道為何,最近精神有些不太爽利,可是沒以前那麼精神。

    「年紀大了。」慕容卿揉著眉角道,緊跟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紅葉忙往前挪了挪,替慕容卿揉著鬢角,「側妃,你是不是身子哪裡不太舒服,奴婢也瞧著你最近精神不是很好。不如,今天回去之後就找藥王給您瞧瞧。」

    「不用了,應該只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了,之後多休息就沒事了。」

    紅葉只能暗自在心中做下決定,回去之後要多弄點東西給慕容卿吃,補補身子。

    「紅葉,殿下可有傳消息會來?」夏侯奕已經離開京城兩日了,據說是有件必須要辦的事情,本來說了兩日就能回來,但今天卻是第三天了。

    紅葉搖頭,「奴婢正是因為此事才深覺不安,殿下離去多日未回,如今太后召見,一旦出事,很容易……側妃,其實當時你真的應該假裝生病無法出門,一切就等到殿下回來再進宮。」

    慕容卿冷笑,「不用多想了,就算我按照你說的去做,太后也會找了人將我給抬進宮。進入此,我為何要如此做。你們兩人太小看太后要對付我的心了。對了,柳園園是不是已經進宮幾天了?」

    紅葉重重點頭,「正是,柳側妃已經被太后接進宮幾天了。奴婢想,應該是太后擔心你會對她不利。」

    「就算是在宮裡,我想做什麼也依然可以。太后將自己的能力想的太強大,卻不知,很多事情早就已經超出她想像了。對了,待會兒進宮,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兩人都不要激動,你們要相信你們家側妃我的能力,我不會有事,就算是皇上出面,我依然不會有事。」

    紅葉低低的應了一聲,心中更加的不安。側妃如此說,難道是已經預料到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又過了會兒,前面突然傳來了劇烈的嘈雜聲。

    綠心撩起簾子往外一瞧,臉色瞬間變得暗沉,「側妃,好多人堵著門口。」

    「料定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沒關係,宮裡會來人接我們的。」慕容卿篤定的道。太后為了接她進宮,怎麼可能讓她就這樣被堵在宮門口。

    果然,沒多久,宮裡就衝出來一對禦林軍,馬上就將堵在門口的人給攔在了一旁,隨即護送慕容卿的馬車進了宮。

    如此,換做是平時,估計大家都會覺著這是殊榮,會很開心。可此時,除卻慕容卿表情依舊之外,紅葉跟綠心兩個人的神色都不是太好看。

    果然跟側妃所說的一樣,太后那老東西是鐵了心的要對付側妃了。怎麼辦。待會兒太后要真的對付側妃,她們兩個丫頭又能做什麼?

    在紅葉兩個丫頭的不安之中,三人進了宮。下了馬車,一個嬤嬤走過來,道:「奴婢見過慕容側妃。」

    「起來吧。」慕容卿淡聲道。

    「謝慕容側妃。」那個嬤嬤笑著站起身,「太后讓奴婢在這裡等候慕容側妃,是要請側妃你先去靜妃的住處看一看。太后說,她是個講究禮節的人。慕容側妃你進宮,自然是應該先去見見靜妃,這是禮節。」

    慕容卿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個嬤嬤,一時沒有說什麼。太后此舉,古怪啊。明明是想要早點弄死她,怎麼現在不急著將她叫去她的寢宮,反倒讓她去靜妃那邊,此舉,有何用意呢?

    一時,慕容卿無法猜測的出,不過,既然太后有了交代,那她就必須要去。

    想了想,慕容卿便笑著道:「還請嬤嬤回去通稟太后,就說我現在就過去。」

    嬤嬤笑著道:「還請慕容側妃從靜妃那邊出來後,直接到太后的寢宮。不知慕容側妃是否需要人引路?」

    「不用,勞煩了。」慕容卿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來是真的生氣了還是怎樣。

    嬤嬤特別的看了她兩眼,見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這才笑著躬身行禮,先一步離開。

    「側妃,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問題?」紅葉緊張的打量著四周,總覺著今天的皇宮很是陰沉,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側妃,我們真的要去靜園那邊嗎?」

    太后擺明車馬讓慕容卿過去,難道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無妨,該去還是要去的,你們各自小心一些便是。」慕容卿淡淡的說了聲,隨即便領著兩個丫頭去了靜園。

    靜園這個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了,每一次入宮,她都必會跟夏侯奕來一趟。回京之後,她也跟夏侯奕來了三次。所以,對於去靜園的路,她比誰都要熟悉。

    一路上,她四下打量倒是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時,她倒也有些詫異,難道說,太后走的是先禮後兵的路子,並不是要在靜園下黑手?

    按說太后是不會真的光明正大的出手,否則,一旦消息洩露,她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但眼下,慕容卿也有些糊塗了。

    終於,三人到了靜園門口。亦如以往的安靜,平時不覺著有什麼,可此時,不知為何,紅葉兩丫頭總是覺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側妃,讓奴婢先行一步。」綠心說著便走到前面去開路。

    慕容卿倒也沒說什麼,直接就跟了上去,而紅葉則是落在後面,斷後。

    三人進去,靜園與往常一樣,幾乎瞧不見人。雖然很正常,但三人都有些緊張,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先去母妃的寢宮。」慕容卿吩咐。

    「是。」綠心兩人答應著,直接朝靜妃的寢宮走了去。

    到了門口,正慾走進去,一道急切的叫喊聲從後面響起。「慕容側妃。」

    慕容卿回頭,見是一個小宮女,她認識,此女是靜妃的貼身女官,叫小柔。

    慕容卿笑著道:「小柔。」

    「奴婢見過慕容側妃。」小柔笑著上前行禮。

    「起身吧。」慕容卿揮揮手,「母妃近日可好?」

    小柔臉上的笑容開始便的牽強,「側妃,靜妃近來有些不妥,彷彿……奴婢不好說。」

    慕容卿沉臉,怪不得太后讓她進宮便來靜園,原來是因為靜妃出事了嗎。

    「先進去看看。」慕容卿沉聲說著,率先進了寢宮。綠心兩丫頭都有些著急,一個不注意,怎麼就讓慕容卿先進去了。

    綠心速度極快的躥行進去,快速的攔在慕容卿身前,替她開路往前走。

    「母妃最近發生什麼事?」慕容卿坐下後,看見靜妃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很多,臉色當即變了。沒人知道靜妃對夏侯奕有多重要,如果靜妃在這個時候出事,她真不知道夏侯奕會做出些什麼傻事來。

    小柔上前,嘆息一聲道:「慕容側妃,其實,你今天不來,奴婢也會派人去通知你跟殿下了。靜妃已經在床上躺了太久,生機……太醫說,如果靜妃再不醒,只能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母妃,你醒醒吧,我跟殿下日夜期盼你能夠醒來,你可知你對殿下有多重要?」慕容卿抓著靜妃的手,感慨的道。

    「慕容側妃,你多與娘娘說說話吧,其實,奴婢一直認為娘娘是能聽得見我們說話的。」小柔紅著眼眶道。

    「好。」慕容卿輕聲應著,繼續拉著靜妃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柔才道:「慕容側妃,太后那邊……您還是快些去吧。」

    「好。」慕容卿依然沒有多餘的話。她衝著靜妃燦爛一笑,道:「母妃,你一定是不放心殿下跟十五殿下的,您可一定要堅持下去,醒過來,天倫之樂就等著你呢。」

    又說了好些話,慕容卿才起身,「小柔,你一定要照顧好母妃,如果有什麼需要,馬上派人去通知我跟殿下。」

    「是,奴婢曉得。殿下既然將娘娘交給奴婢來守著,奴婢就一定會付出自己的所有去照顧娘娘,不會讓殿下失望。」

    「那就好。」慕容卿看著小柔,如有所思的笑了下,轉身領著紅葉兩人離開了靜園。

    靜園的位置比較偏遠,等慕容卿走到太后寢宮的時候,又已經過去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讓人通報,很快就傳她進去。

    「慕容卿!你好大的膽子。」慕容卿才不過剛進門,一道怒吼就從前面主位傳來,震的她耳朵疼。

    慕容卿揉了揉耳朵,施施然走上前來,行禮。

    「慕容卿,你好大的膽子,哀家召你進宮,你一個多時辰之前就已經入宮,為何到現在才來?」太后怒道。

    啪!她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小几上,「慕容卿,你是越來越不將皇室放在眼中了。」

    「太后,這罪名太大,妾身承擔不起啊。」慕容卿一臉淡然的道。

    「放肆!到了這會兒還敢不承認?哀家與皇上在這裡等了你足足一個多時辰,還能有假?慕容卿,你既然你不將哀家跟皇上放在眼裡,那麼,就別怪哀家不將情面了。」

    太后冷笑著,回頭去看皇上,道:「皇上,不知道這不尊哀家召見,故意磨蹭,不將哀家的話當回事,該如何處置?」

    皇上無奈的道:「太后,那依著太后你想,該如何處置?」

    「看在她是九皇子府側妃的身份上,十板子已經算是少的了。」

    「太后,那一切就聽你老人家的。」皇上無奈道。

    太后當即笑起來,「來人,將慕容卿給哀家壓下去,重打十板子。」

    「太后,你也不問問我為何來晚了嗎?」慕容卿好笑的望著太后,「太后,你安排人在宮門口候著,傳旨讓我先去靜園見見母妃。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來晚。太后,你老人家年紀大了,忘性也大,不知道我這樣一提醒,您可還記得了?」

    太后冷笑,「你說什麼,我完全不懂,也聽不明白。我著急叫你進宮,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去靜妃那一趟。」

    「這麼說,太后對於這件事是不知情的了?」

    「廢話,哀家豈會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慕容卿無奈的嘆息,「如此說來,我就算是想找那個嬤嬤估計也是找不到了。」原來,這才是太后的真正意圖,為的就是讓自己拖延一段時間才過來,她才能有借口收拾自己。

    表面上是十板子,但是,她可是沒有忽略太后口中所說的那重重的幾個字。落在太后的手裡,說不定十板子就能夠要了她的命。可恨啊,太后這老妖婆果然是歹毒。

    「慕容卿,你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也無法改變你犯錯的事實。當著皇上跟哀家的面,你還想巧舌如簧?哼!來人啊,給哀家拖下去。」太后再度揮手,馬上就有幾個侍衛衝進來,想要拖了慕容卿出去。

    紅葉兩丫頭見狀,嚇得半死,當即就衝過去,打算跟那幾個侍衛拚命。可就在這時,慕容卿卻是回頭衝著她們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兩丫頭當即不敢亂動了,只是眼睛卻是血紅血紅的,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太后!」突然,大殿之外傳來了尖銳的叫喊聲。

    太后一怔,略有些詫異的道:「是什麼人在外面大喊大叫,不知道皇上在這裡嗎?」太后的貼身嬤嬤趕緊跑出去,不多會兒就進來道:「太后,是靜園的小柔,說是又要事要稟告太后你。」

    慕容卿神色微微發生了變化,不過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太后也顯得有些詫異,她想了一下才揮手示意嬤嬤將小柔帶進來。

    「奴婢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小柔上前,跪倒在地行禮。

    「起來吧,你不留在靜園好生照顧靜妃,跑這裡來做什麼?可知道當殿大呼小叫是大罪?」

    小柔沒敢起身,她伏在地上,道:「太后,奴婢知道不該在大殿之前大呼小叫,只是,只是奴婢確實有要緊的事情要通稟太后。」

    「是不是靜妃出了什麼事?」皇上擰眉問道。

    「不是,靜妃身子還好,一如以往,只是無法醒來。」小柔恭敬的回答。

    紅葉兩丫頭聽了這話,那眼睛就瞪了起來,旁人不知,難道她們也不知道嗎,這個賤人,剛剛她們在靜園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說的。

    如今看來,小柔那是故意的說了什麼靜妃不好的話,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慕容卿在靜園多待一段時間,好給太后一個整治慕容卿的借口。

    可恨啊,當時她們怎麼就沒有察覺呢?

    實在是因為連夏侯奕都信任小柔,所以她們才沒有多想,哪裡想到,這樣就中招了。

    一聽說靜妃沒事,皇上就放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最怕的就是靜妃出事。小柔,你有功,這些年來一直照顧靜妃,無微不至。對了,你剛剛說有要事要稟報太后,到底是什麼事?」皇上有些詫異,靜園幾乎就與世隔絕了,小柔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要稟告太后呢?

    「皇上,是這樣的,當時慕容側妃在靜園拉著靜妃說了許久的話,奴婢一直都守在旁邊,所以全都聽見了。」

    太后一瞪眼,問道:「快說,慕容卿都說了些什麼?」

    小柔看了慕容卿一眼,突然就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奴婢,奴婢不敢說。」

    「放肆,你既然跑了來就是要告訴哀家,不用怕,哀家在這裡,沒人敢對你如何。你放心便是,完整的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哀家。」

    「是,是太后。」小柔可憐兮兮的答應著,時不時的去偷偷看慕容卿一眼,而後就往一旁挪了挪。當太后再一次忍不住催問的時候,她這才道:「太后,奴婢聽見,慕容側妃詛咒靜妃早些死掉,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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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09:38 |只看該作者
第004章:卿卿收拾小宮女

    「混賬!」皇上怒哼,無法抑制的怒氣噴湧而出,甚至,就算是之前慕容卿殺了九皇子府那麼多女人,他都沒有如此刻那麼的生氣。

    旁人不知,但是,皇上自己很清楚靜妃在自己心裡的重要性。別看靜妃昏迷,但只能要她一天沒死,那他的心裡就能夠好過一些。

    這就是心魔,永遠都無法剷除的心魔。

    此時此刻,驟然聽說慕容卿居然在詛咒靜妃,皇上哪裡還能夠忍住。

    他當即怒道:「小柔,你給朕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為何要詛咒靜妃?要知道,靜妃可是她的母妃,哪裡有做兒媳的去詛咒自己母親的?」

    小柔再度伏地,有些緊張的道:「其實,這也是奴婢偷聽到的。原來,慕容側妃是不願意三五不時的進宮來看望靜妃,還要裝模作樣的拉著她說一大堆話。她說,跟一個活死人說那麼多廢話,完全就是在浪費自己的口水。可偏偏她還無法不能去做。所以,時間長了,慕容側妃就受不了了。而且,九殿下雖然很疼她,但她卻只是佔據第二位。在殿下的心裡,靜妃娘娘才是第一位。慕容側妃嫉妒了,嫉妒靜妃娘娘,所以,她恨不能靜妃娘娘馬上就死,而她就能夠得到殿下唯一的寵愛了。」

    「混賬!歹毒!陰險!該死!」皇上拍著桌子,咬著牙,重重的吼出這幾個詞,一個詞比一個詞尖銳。

    太后冷笑怒吼,「說的沒錯,這個女人簡直是翻了天了,賤人啊,居然想要詛咒自己的母妃死,簡直是不孝之極。皇上啊,我們皇室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絕不能忍耐。皇上,這次,難道你還要放過她嗎?」

    皇上冷冷的看著慕容卿,半響後,冷聲道:「小柔,你繼續說,還聽到了什麼?抬起頭來說話,怕什麼,難道在朕的面前,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嗎?」

    「不,不是的,奴婢不怕。」小柔咬著唇,大聲的說。

    皇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錯,當年如果不是你拚死護著靜妃,只能怕她早就死了。這麼些年來,你盡心盡力的照看著靜妃,朕知道。行了,你繼續說,不管怎樣,朕給你做主。」

    小柔紅著眼眶點頭,「皇上,奴婢是真心的願意照顧靜妃一輩子。靜妃娘娘是最好的人,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就跟對待自己的孩子。奴婢心中有感激,願意替靜妃娘娘做任何事情。」

    「說的好,現在,你就繼續說吧,還聽說過些什麼事情?」皇上又問。

    「奴婢也是在慕容側妃幾次進宮的時候,才偷偷的聽到了一些。其實,慕容側妃每次單獨跟靜妃娘娘想出的時候,奴婢都不太放心。在奴婢的心裡,再也沒有誰比靜妃娘娘還要重要的了。只是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居然就聽到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上兩次慕容側妃來的時候,曾跟靜妃娘娘說過,她不喜歡九皇子府後院有太多的女人,很不喜歡,她說,殿下就只能有她一個女人。」

    「混賬,該死,這種狗屁倒灶的話都能說的出來?」氣惱之極之下,太后居然說了髒話,可見在她心裡對慕容卿是多麼的不滿意。「皇上,你聽聽,如此妒婦,豈能就這樣饒過她。」

    皇上也是陰沉著一張臉,恨得牙癢癢。不過,他還是陰沉著臉,道:「小柔,繼續說。」他不是傻瓜,事情不可能就這樣完了,慕容卿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肯定還有其他事。

    「是,皇上。」小柔恭敬的答應。「皇上,奴婢還聽說,慕容側妃早就已經開始動手了,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一個一個的都要被剷除。她要讓殿下的身邊就只能有她一個女人,永遠就只能有她一個女人。但是,具體她如何動手,奴婢卻並不知道。還有就是,奴婢聽說,慕容側妃也已經容不下靜妃娘娘了。其實,如果只是對付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奴婢今天必定不會說出來,那是殿下的事情,殿下都不多管,奴婢何必要多管閒事。但是,如今天她卻要對靜妃娘娘下手,奴婢再也無法忍耐了。」

    皇上擰著眉頭,思量片刻才道,「難道她不想靜妃活著,只是因為小九的心裡有這個親生母親?」

    小柔重重的點頭,「慕容側妃說,不管那個女人跟殿下是什麼關係,只能要是女人,她都不會允許那個女人的存在。更何況,靜妃娘娘在殿下的心中還是處於第一位,慕容側妃更加不會容忍。所以,等到她將九皇子府後院所有女人都給剷除干淨之後,她就會著手來對付靜妃娘娘了。今天,奴婢又聽見慕容側妃這樣說,試問,奴婢哪裡還能夠忍得住。當即就跑來,稟告皇上這件大事。」

    「賤人,如此歹毒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哼,妒婦,哀家看到過太多,但是,像你程度的人,哀家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因為嫉妒,你居然連自己男人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那你以後是不是連哀家跟皇后,皇上也都要弄死?」太后厲聲喝問,一張臉憋得通紅,青筋暴露,讓人瞧著,很是擔心那青筋會不會爆裂。

    「太后,稍安勿躁。」皇上忙轉頭安慰著,「您年紀大了,可是不能激動,當心身子。」

    太后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氣死哀家了,氣死了,哀家真是從來都沒有這樣生氣過。如此賤人,簡直就是在給我們皇室丟臉。而且,皇上,你可不要大意了,這個女人有野心,她能夠先對付了一個後院的女人,難道就不能對付其他人?你可不要忘記了,那些女人並不是什麼普通女人,哪一個人的背後沒有勢力,但是,她渾然不懼,就這樣動手了。她依仗的是什麼,皇上,難道你就沒想過嗎?」

    皇上徹底怒了,真正的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太后的提醒頗為有作用,對於慕容卿,他眼下已經不只是將她當一個女人來看待了。

    正如太后所說,這個女人野心太大了,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哪一個簡單,但無一例外全都慘遭毒手。這表明什麼,顯然,慕容卿根本就不畏懼動手之後會產生的後果。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不應該啊。

    思量片刻,皇上才道:「慕容卿,你還有何話要說?」慕容卿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別的不說,就衝著她這份膽量,他也是由衷的佩服。

    這麼多年來,他還真的是只能見過一個女人如此膽大。

    事實上,女人嘛,哪一個不想要獨自擁有自己的男人。可是,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了。有幾個女人真的敢因為妒忌而殺人,並且一殺就是殺了那麼多人。

    這要是放在尋常人家,早就被抓起來而浸豬籠了。

    不說這些,換做是普通女人,此刻估計早就被嚇得傻掉了。

    可慕容卿卻沒有露出絲毫緊張的神色,甚至,她的臉上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讓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在受審,倒像是在賞花,而眼前的每一個人就是那開的正燦爛的花兒。

    皇上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反正,他的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慕容卿,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老實招待?」皇上冷冷的哼。「到了這一步,難道你還能狡辯?」

    慕容卿冷笑,「皇上,妾身有一事不明。」

    「好,你說。」皇上往後面靠了靠,淡淡的說。

    太后見此,瞬間不滿起來,「皇上,對這個賤人你為何還輕言輕語的,她做下的那些事,不管是哪一種都足夠死罪了。你還說那些做什麼,直接拖下去,幾板子下去,哀家就不相信她還能夠嘴硬不說。」

    太后咬牙,彷彿已經見到了慕容卿被打的渾身鮮血淋淋,跪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求饒的模樣。「慕容卿,別以為你口才了得,今天就能夠逃脫罪責,你做過的事情,豈是十板子所能夠抵消的?慕容卿,不要做夢了,老實交代,或許哀家還能夠向皇上求情,饒過你一次。但是,如果你執意不說清楚,那麼,可就別怪哀家對你不客氣了。」

    「太后,敢問你是否可以代替皇上做主,任何事情?」慕容卿突然大聲詢問。

    太后一怔,完全想不明白慕容卿為何會突然之間這樣說。「慕容卿,你想說什麼?」

    「太后,妾身只是想要知道,如今太后是否可以替皇上全權做主了?也就是說,不管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太后都能替皇上處理?」

    太后臉色霎時就變得很難看,此時,她才算是聽明白了,慕容卿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誰不曉得,後宮是不得干政的。雖然如今商量的並非是政事,但剛剛慕容卿可是為了,是否所有的事情自己都可以替皇上做主。

    擺明瞭就是在挑唆皇上跟她之間的關係,說她這個做太后的管得太多了。

    「慕容卿,你好歹毒的心啊,敢挑撥哀家與皇上之間的關係?」

    慕容卿淡然的笑,不以為然的道:「太后,你如此激動,是否代表你真的有什麼不應該有的心思?如果沒有,你何必要這樣激動?更何況,我並未影射任何事情,只是想要問一問罷了。」

    太后黑臉,半邊身子都開始抖動。「你……你這個賤人。」

    慕容卿卻是一點也不惱,她淡淡的道:「太后,如果你並不能夠替皇上全權做主,那麼,還請太后你暫時不要出聲,妾身有重要的事情跟皇上說。」

    太后氣得差點吐血,身子開始搖晃,隱隱就要倒一旁去了。「賤人,賤人。」一時氣惱,她就只能吼出這一個詞來。

    見狀,皇上便安慰道:「太后,還請不要動怒,此事,暫且交給朕來處理,可好?」

    太后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你,你……你這是……難道,你也相信了那個賤人的話,以為哀家別有用心,打算奪取什麼嗎?」

    「太后,你說的哪裡話,我們可是母子,試問,朕怎麼可能會懷疑你呢。太后,你就別多想了。兒臣只是想要弄弄清楚,看看這慕容卿到底有多能耐,她還有什麼話好說。同時,朕也很想弄清楚,她到底有什麼手段能夠替自己辯駁。」

    「皇上啊,不是哀家心狠,實在是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哀家,哀家就是忍不住這口氣啊。」

    「朕知道太后你的心思,但是,朕也希望自己來處理這件事。太后,朕知道你的想法。還請稍等,待得朕問問清楚,再請太后你做主。」

    「好吧,既然如此,那哀家就等皇上你的好消息了。」

    「好。」皇上淡淡的笑著,扶著太后坐下。隨後,他才轉頭看向了慕容卿,道:「你剛剛是想要說什麼呢?」

    「皇上,妾身想問,在身份上,妾身與小柔相比如何?」

    皇上雖然不知她想什麼,但還是道:「小柔怎可與你相比?她不過是個下人,但你卻是九皇子側妃,身份高貴,無法相比。」

    「既然,那麼,妾身還想問,先不考慮之前小柔說的事情,妾身跟小柔所說的話,按理來說,皇上你應該相信誰的話?」

    「你!」皇上一出口,瞬間就愣住了,該死的,這個女人可真的夠奸詐的,擺明瞭就是想要聽他這樣說。不過,這事倒也沒有錯,從她們兩人的身份來說,還真的是應該相信慕容卿。畢竟,小柔只能不過是個下人。

    但是,皇上卻是清楚的很,這件事,他還真的是偏向於聽信慕容卿。

    「慕容卿,你倒是挺會繞彎子的。」皇上笑著道。好吧,雖然此時此刻他應該是發怒才是,但不知為何,看到慕容卿腦子如此清醒,思緒轉變的快,他倒是挺滿意的。

    女人嘛,他見得多了,聰明的,蠢笨的,老實的,奸詐的,會耍小聰明的,不知道見了多少。但是,正因為是在宮裡,他見的多了,反而就不喜歡了。

    慕容卿卻是他從未見到過的一種類型,還記得,他初開始見到慕容卿的時候是欣賞她的,也只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他才不太喜歡這個女人。

    但是,此時此刻,他又開始覺著有些欣賞這個女人了。

    冷靜,聰明,時而狡詐如狐,時而慵懶似貓,尤其是那一張嘴,彷彿就沒有她說不破的事情。如此複雜的性子,完全的在一個人的身上顯現出來,皇上很是訝異,不解,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人。

    彷彿,所有類型的女人糅合在一起,這才變成了慕容卿。

    心頭突然有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他很想要再度發掘下去,到底這個女人的身上還有什麼其他的特質?突然之間,他有些明白夏侯奕為何對這個女人如此著迷了。

    有了她一個人簡直就如同是擁有了天下所有的女人,在她的身上,你可以看到你所想要的每一種女人的類型。

    皇上更加相信,這個女人身上還有著很多自己所沒有見到過的特質,當然,肯定是無法在外面表現出來,真正知曉的,那估計就只能有夏侯奕了。

    突然之間,也不知道為何,皇上心頭居然升起了一股嫉妒感。這樣的女人,他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

    「皇上,你怎麼了?」突然之間,皇上開始發呆。太后見狀,不解的推了推他,「皇上,是否哪裡不舒服?」

    皇上回神,眼神中閃過一抹極其古怪的神彩,半響後,他笑著搖頭,「非也,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暗衛了太后,皇上便道:「慕容卿,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證明小柔的話不是真的,是否如此?」

    「她說話自然不是真的。」慕容卿篤定的道。「皇上,如果你寧願相信小柔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臣妾的話,估計傳揚出去,會引起很多人有想法吧。至少,那些思想僵硬的老古板,老書呆子們,應該又會每天上書,說一些煩人的話了。」

    「說的是啊,那些老傢伙,就是個煩人的,每天不說點什麼就心裡不痛快。不過,朕這些年來也都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慕容卿,你繞彎子饒得有點大了,還是先說說你跟小柔之間的事情吧。」

    「皇上,還請稍等。」慕容卿笑著,突然就垂頭看著小柔道,「小柔,你先起身。」

    明明是那麼溫柔的語氣,可不知道為何,當小柔聽在耳中的時候,卻是覺著那麼的可怕,脊背隱隱開始發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開始冒出來了。

    「奴婢,奴婢不敢。」

    「皇上,還請你讓小柔起身,妾身有些話想要跟她說。」

    「好。」皇上答應著,揮手示意道:「小柔,既然慕容側妃有話要與你說,那麼,你就起身說話吧。」

    「是。」皇上開口,小柔哪裡還敢不。當即,她就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緊張的轉過身子,道:「慕容側妃,不知,不知你要跟奴婢說點什麼?」

    「小柔。」慕容卿燦爛的笑著,那臉上的笑容甜的就跟能夠滴出蜜水來一樣。可就是這樣甜甜的笑容,看在小柔的眼裡卻是那樣的可怕,隱隱的,腿肚子都開始發抖了。

    「慕容側妃,你,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啪!

    一聲重重的巴掌震住了眾人,小柔的臉直接被打的偏向一旁,兩眼中還閃著震驚跟不敢置信的眼神。

    在場中人,誰也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突然動手,更加沒想到,她居然會下那麼重的手。那沉重的巴掌聲,就像是一柄重鎚,俐落的砸在眾人的心底。

    沒有人會去懷疑那一巴掌的力道,只是不解,為何慕容卿突然下這樣的狠手。

    慕容卿笑著捏住小柔的下巴,用力,將她的頭轉過來,「小柔?」她又輕輕的喊了一聲。

    小柔眼中冒出了驚恐的神色,身子開始往後倒退,「你,你想做什麼?」

    啪!

    回應她的又是一巴掌,就在剛剛,她居然直接反手又給了小柔一巴掌,使得她的臉朝著另外一邊側了過去。

    眾人的心肝也隨之顫了顫,那一巴掌可是不輕,彷彿比剛剛那一巴掌還要厲害。很多人都在緊張,如果自己是小柔的話,會不會被她那一巴掌將自己的腦袋給扇飛了。

    「慕容側妃,你到底要做什麼?」小柔捂著臉,大聲的喊。

    「慕容卿,你個賤人,還敢當眾出手?翻了天了你。」太后氣呼呼的罵出來。

    慕容卿依然是那甜甜的笑容,她再度捏住了小柔的下巴,「太后,我不過是教訓一個奴婢,你也要過問嗎?」

    「你這根本就是伺機報復,你是要殺人滅口。」

    「太后,此言差矣,如果我真的要殺人滅口,那麼,剛剛我就不只是給她兩巴掌,而是用我頭上的銀簪子給她幾下了。就算她死了,也不過是個奴婢,難道還需要我給她陪葬不成?」

    「夠了,慕容卿,你到底想說什麼?」皇上有些不解道。「想要收拾一個奴才,你也無需這樣當眾動手,而且還是挑選這樣一個時機。慕容卿,你還是直說罷了。」

    「還是皇上能夠明曉妾身的心思,妾身雖然有話要說,但還請皇上你能夠給妾身一點時間,妾身現在心裡滿肚子的火,不發出來,只能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呢。」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太后氣得直想去撞牆。

    「既如此,那你繼續,不過,朕希望那個時間不要太長。」讓眾人意外的卻是,皇上居然如此給慕容卿面子,居然同意了。

    太后心裡拔涼拔涼的,突然就覺著,好像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就比如皇上眼下的態度,為什麼,他怎麼突然間對慕容卿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不說太后在那兒胡思亂想,這邊,慕容卿卻是再度一巴掌甩了上去。很快,小柔臉上就開始腫起來,左右兩邊全都變成了老大的饅頭。

    「慕容……慕容側妃,你,你想怎麼樣?」小柔因為臉腫起來,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她驚恐的望著慕容卿,很害怕她會就這樣殺了自己。

    「小柔?」慕容卿卻是不管,只是再度柔柔的叫了一聲。

    一時間,室內眾人俱都開始心裡發涼,這個女人可真恨啊,燦爛的笑著,手下卻是絲毫不留情,她可真厲害。

    啪啪!

    又是幾巴掌賞過去,小柔的一張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足足打了十下,慕容卿終於縮回手,一派妖嬈的翻來翻去的看了眼,「真是不經用,這樣幾下就腫了,好疼。」

    眾人的心肝再度發顫,老天,你的手都疼了,可憐小柔那張臉會是什麼感覺。

    「綠心,你來替本側妃伺候伺候她。記得,小柔姑姑的身份可不一般,那是靜妃娘娘身邊的紅人,可不能怠慢了。記得,一定要用心的,仔細的,認真的去伺候她,明白了嗎?」

    室內眾人是徹底拜服了,他們一個個的縮著脖子,驚恐的望著那一臉笑容的慕容卿。她,她到底是怎麼能做到這一步的,笑的那麼燦爛,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的恐怖。

    用心的,仔細的,認真的,說的可真是漂亮,可實際上,誰不曉得她的真正用意就是要讓綠心狠狠的收拾小柔。

    「綠心,如果手疼,本側妃不介意你使用一些工具,譬如,鞋底?」

    「皇上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僅僅只是為了靜妃娘娘才過來通報的,皇上,求你饒了奴婢吧。」

    「皇上,妾身肚子裡的火可還沒消呢。」慕容卿淡淡的附和。

    皇上的神色微微的發生了變化,一會兒後,他道:「小柔,你也聽見慕容側妃的話了,她肚子裡的火沒消,朕該如何?」

    小柔徹底被嚇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為什麼皇上突然之間對慕容卿這樣好了?

    剛剛她可是說起了靜妃娘娘,那是皇上最在意的人,為什麼他如今不在意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皇上,奴婢只是為了靜妃娘娘才會過來稟告皇上實情的,還,還請皇上你能夠保住奴婢的一條命。」

    「是啊,皇上,你可不能偏心啊。如果這樣,將來還有誰敢說真話?皇上,再怎麼也不能讓慕容卿當著我們的面動用私刑。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慕容卿的錯,你,你怎麼還能讓她去打小柔?」太后也是滿臉的震驚,完全想不明白眼前這是怎麼個情況。

    皇上今天也太不對勁了,他從未如此偏向過一個人。他向來公正,在政事上,從來不會有疏忽,錯漏。但眼下,他居然如此縱容一個賤人,太后第一次發現,自己仿若有些不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了。

    皇上的臉色,微微的暗沉了下,不過,旁人幾乎都看不到,但在場還是有一個人發現了,那就是慕容卿。

    那一閃而逝的暗色就這樣被慕容卿撲捉到,小妖精心裡暗笑,太后啊,你總以為自己是能夠掌控皇上的,作為他的親娘,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但你卻沒有想過,皇上就是皇上,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掌控皇上。

    再者,皇上的威嚴,誰可以觸犯,而太后,顯然是忘記了皇上那一國之君的威嚴,她希望皇上能夠事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但是她卻沒有想過,皇上是最不喜歡被人控制,不喜歡被人觸犯的。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娘,是當今的太后,但是,皇上依然不會喜歡。

    果然,皇上心裡是有些不滿的。

    「太后,慕容卿到底是小九的側妃,總是不該將她跟一個下人放在一起。太后,您說呢?」

    太后一怔,下意識的就有些愣怔。皇上居然動怒了?這點認知,她還是有的。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豈會不瞭解。但因為瞭解,所以,她才會更加不敢相信。

    皇上為何會動怒,難道就因為自己剛剛說了一句話嗎?

    皇上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管太后,只是對慕容卿道:「朕沒有太多的耐性,慕容卿,你可清楚?」

    慕容卿笑著點頭,「自然不敢讓皇上多等。」說著,她就衝著綠心打了個手勢。「綠心,知道怎麼做了吧,不能讓皇上久等。」

    「是,側妃。」綠心大聲的答應,隨即風一般的衝到小柔身邊,在後者那驚恐的注視下,直接就將她給提起來,冷笑著,高高的揚起了手掌。

    啪啪啪……一陣沉悶到令人感到惡寒的感覺,從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底閃現出來。

    真的太可怕了,怎麼,怎麼人的手能夠動的那麼快?

    幾乎已經看不到綠心的手了,只能聽見那幾乎沒有間續的巴掌聲,一次次的響起,再響起。

    至於慕容卿,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明明是那樣的漂亮,可卻像是從地底鑽出來的惡魔,可怕的厲害。

    皇上也在靜靜的看著,慕容卿身上那種複雜的情緒,完全的被他看在眼底。他瞇起了眼睛,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這個女人,真的是有些厲害,他還是第一次瞧見她這樣的女人,她就是一個複雜的綜合體,完全讓人看不清她的真正所在。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沒人說的清楚,是慵懶,是奸詐,是調皮,是妖媚……說不清楚,彷彿每一種特質都能夠在她的身上看到過。

    一會兒後,綠心陡然鬆手,直接將小柔丟在了地上,隨即,她衝著皇上行禮,這才退到一旁站定。

    小柔整個人攤在了地上,根本就爬不起來了。兩邊的嘴腫的嚇人,完全就是個紅色的豬頭。也是綠心故意捏著力道了,否則,只能怕小柔早就沒命了。

    但現在,她死不了,只是會受罪。而且,說話也是可以的。

    慕容卿走過去,在小柔身邊站定,蹲下來,笑著道:「小柔,知道你今天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小柔驚恐的望著慕容卿,不停的眨眼,希望她不要靠近過來。她很想挪動身子,很想往後挪,但是,綠心那一頓打之下,她根本就動彈不了了。

    「不,不要靠近我,不要。」小柔驚恐的喊著,「太后,太后,請你救救奴婢啊。」她放聲大喊。

    太后臉色微變,剛剛皇上已經動怒了,這個時候她再度插言,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觸怒了皇上。自己這個兒子自己最瞭解,別看他平日裡沒什麼脾氣,但是,皇上就是皇上,一旦動怒,很少有人能夠承受的住他的雷霆之怒。

    「小柔,有些奇怪,當著太後跟皇上的面,為何你只是求太后救你,難道說,皇上救不了你?這事聽著可有些怪,皇上才是一國之君,他才是真正的主宰。更何況,剛剛皇上還誇過你,認同你照顧靜妃娘娘很是得力。按理說,你應該求皇上才是,他才是最能夠幫到你的人。為什麼你現在不求皇上,偏偏去求太后?難道說,在你的心裡,你認定太后比皇上更厲害,可以幫到你嗎?」

    慕容卿完全就是在自說自話,旁人聽著,也只是以為她在自言自語。她甚至都沒有去看過太后與皇上一眼,只是平淡的敘述。

    但就算只是平淡的敘述,已經讓太后嚇得渾身冷汗了。她簡直不敢回頭去看皇上,慕容卿這樣的話說出來,擺明瞭就是在挑撥離間。

    可,可關鍵就在於,她挑選的時間,機會都很凖確,恰到好處,完全不像是故意的,就是由很多個細節分析出來的。

    「不,不是,不是的。」小柔眼中的驚恐更加重,不,那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根本就不足夠。「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慕容卿!」太后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就尖聲叫出來,「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慕容卿,你胡說八道,你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皇上,你可千萬不能被她所曚騙了。」

    「怎麼?」皇上微微挑眉,突然就笑著看向太后,「難道說,太后你認定朕會被她曚騙嗎?」

    太后黑著臉看著皇上,雖然覺著皇上有些生氣,但還是極力的壓抑著怒意,不讓自己怯懦。「皇上,你知道哀家只是很生氣,如今居然有人膽敢當著我們的面在這裡挑撥離間。」

    「朕知道。」皇上的聲音淡淡的,「太后,且先聽慕容卿說完吧。」隨即,他衝著慕容卿揮手,「慕容卿,快點。」

    「是,皇上。」慕容卿依然沒有去看皇上,甚至,在皇上跟太后爭執的時候,她都沒有回頭,彷彿,那爭執根本就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眼下她的那份淡然卻是折服了不少人,在皇上與太后面前還能如此篤定,可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

    慕容卿伸出一隻能手,雪白的,微微有些肉感的小手,就那樣伸出去,在小柔面前輕輕的揮了揮。衣袖滑落,露出了一只血玉鐲子。

    那血玉鐲子通體通透,血色的光閃亮的透出去,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吸引了過去。

    好漂亮的鐲子。

    皇上的眼睛中,有一抹古怪的情緒在閃動。旁人或許不知,但他卻是清楚的很,那鐲子是他當年送給靜妃的。當時靜妃非常的喜歡,也算是他們的定情之物。

    後來,靜妃曾經說過,將來會交給夏侯奕,讓他交給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是今生唯一的妻子。不見得會是他的皇子妃,但一定要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如今,鐲子再現,但卻是被戴在慕容卿的手腕上。其中隱藏的含義,再清楚不過,顯然,夏侯奕今生最愛的女人就是慕容卿。這件事,他不是現在才知道,但是,真正看到了鐲子,他才真的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對於自己之後的一些安排,皇上開始覺著,或許不會那麼順利了。

    「小柔,你可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錯了?」慕容卿的聲音輕輕的,似乎沒什麼力氣了。

    眾人不禁開始猜測,會不會是之前的幾巴掌將她全身的力氣都給抽空了?

    「慕容側妃,求求你放過奴婢吧。奴婢並不是故意要跟你作對的,奴婢只是為了靜妃娘娘不受到傷害。奴婢,奴婢只是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真實的話,慕容側妃,求求你了。」

    「算了吧,小柔,裝不下去了。」慕容卿搖搖頭,「還記得今天在靜園的時候,你跟我說的話嗎?你下意識的說了殿下怎麼怎麼這句話,你的稱呼就是你最大的破綻。」

    「奴婢,奴婢不懂你說什麼。」

    「何必還要繼續裝,真的沒什麼意思。」慕容卿站起身,卻是不願意再去多看小柔一眼,「皇上,這個女人喜歡殿下,她嫉妒我,所以才故意誣陷我。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女人的直覺。如果一個女人連什麼人覬覦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出來,那她不配做這個女人。當在靜園的時候,她口口聲聲的喊著殿下,其中隱藏的愛慕,根本就藏不住,我只是看她的眼神,臉色就能夠確定她是喜歡殿下的。」

    「小柔,此事是否屬實?」皇上瞇著眼睛問道。

    小柔急忙搖頭,「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皇上,還請你明查。奴婢不過是個下人,哪裡能夠入得了殿下的眼。」

    「皇上,你也聽見了,她說的是哪裡夠入得了殿下的眼。這表明,她只是知道殿下看不上她,但是,這卻不代表她就不喜歡殿下。」

    「你說的有道理。」皇上輕輕點頭。

    太后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身子也開始發僵,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皇上到底是怎麼了,是魔怔了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小柔使勁的搖頭,「真的不是這樣的,奴婢從來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慕容卿冷笑,慢條斯理的接著道:「皇上,你可是聽見了,她說從來不敢用這樣的心思,那就表明,她真的很想往那方面去想。」

    小柔放聲大哭,完全被慕容卿刺激的說不出話來。彷彿,自己每說出一句話都會被慕容卿給撲捉到錯處,然後說成了另外一件事,另外一種說法。

    「嗯,是的,我聽見了。」

    小柔是面若死灰,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她發現,自己估計再也沒有將來了。「慕容側妃,你贏了,你口才太了得,奴婢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想弄死我,何必要浪費這樣的精力,你隨便派個人來就能夠收拾了我。何必呢,何必要當著皇上跟太后的面,說這麼多廢話呢?」

    慕容卿啼笑皆非的道:「你說的是什麼,廢話?難道你認為我剛剛說的全都是廢話?也是,在你看來,我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你喜歡殿下是不是?既如此,我也就無法繼續證明你是因為嫉妒而汙衊我,對嗎?」

    小柔死死的咬著牙,沒有說話,但是,她那死死瞪著慕容卿的眼神卻已經是洩露了她內心的真正祕密。

    「慕容側妃,你還想繼續羞辱奴婢嗎?」

    「羞辱?」慕容卿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那可不是我這種溫柔的淑女會做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罷了。」

    「你問吧。」小柔也算是豁出去了,如果慕容卿無法證實自己喜歡夏侯奕,那麼,自己就還有希望。

    「我想問,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只是比殿下大了七歲,可以說,你是看著殿下長大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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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16:42 |只看該作者
第005章:卿卿挑撥離間

    「是,殿下幾乎就是在我的照顧下長大的。靜妃娘娘不可能隨時隨地的照顧殿下,但是,我卻可以,我看著殿下從那麼小的一點逐漸的長大,可以說,我對殿下傾注的一切不比靜妃娘娘少。」小柔大聲的喊,理直氣壯,充滿了自信,坦然,彷彿,她真的是並沒有什麼是不能說出來的。

    慕容卿淡然的笑,也並未做出阻止,反倒是任由她說完,並不在意她的辯解,因為她知道,結果是肯定的,她逃脫不了。

    「慕容側妃,你不會就因為我對殿下好,就要覺著我們之前有什麼私情吧?」

    慕容卿失笑,道:「小柔,其實你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倒是很正確的。」

    「什麼?」

    「你說,就算你喜歡殿下,但他也不會看上你。」慕容卿溫柔的笑著,看入到她的眼中,不顧她那黑透了的臉,淡然道:「我現在可以給你肯定的一句話,殿下是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小柔咬牙,但是卻不敢說出什麼來,只是,她那看向慕容卿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恐怖。

    「小柔,或許一開始你是真的只是想要照顧殿下。但是,隨著殿下長大,他在你的心裡開始變的越來越不一樣了。你慢慢的開始發現,你心裡對殿下的感覺發生了變化,不只是單純的想要照顧他,你想要的更多。甚至,在殿下成人之後,你更加發現,自己居然會嫉妒,不願意看到他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說到這裡,小柔的身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抖,因為如果有人侵入到她的內心就會發現,她在恐慌,因為慕容卿說的都是真的,彷彿,在她經歷那些心理歷程的時候,她就在旁邊一直注視自己一樣。

    小柔很恐慌,完全不明白慕容卿怎麼會知道這些。

    可是,這還不算完。

    慕容卿又道:「一開始,你也想要盡力的控制自己,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做到那一點。當那個人在你的心裡生根發芽之後,想要將它剷除,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或許有些人能夠做到,但我想,大部分人還是無法做到的。而小柔你,顯然,你也未做到。」

    「是真的嗎?」皇上有些詫異,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慕容卿,你如何得知這件事?」

    慕容卿淡笑著,絲毫沒有因為皇上的中途打斷而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她回道:「皇上,這件事還請我容後再說,可好?這個故事還未講完,等我將故事講完,可好?」

    皇上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的神色,不過就是個下人的故事,何必要拖這樣長的時間。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揮揮手,示意慕容卿繼續。

    慕容卿倒也干脆,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去道謝,直接就將故事繼續說出來了。

    「小柔,當你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殿下的身影從自己的身上剷除掉的時候,你就開始慌了。你睡不著,吃不下,看著一個又一個女人進入了九皇子府,你惱怒,你憤恨,你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能夠進去九皇子府。當然,雖然你滿心憤怒,但你卻也明白,自己不過就是個下人,窮其一生,只能怕也是沒什麼機會能夠進入到九皇子府。所以,你只能將你的滿心嫉恨發洩在了那些女人的身上。小柔,我說的是也不是?」

    最後一句話,慕容卿是直接喝問出來的,小柔當即被嚇得摔倒在地,整個人顫抖著,臉色蒼白的就跟鬼似得。

    「不是,不是,你說謊,我根本就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沒有,沒有,從來就沒有那種事。你這是汙衊,我一直都在宮裡,就算是想做什麼也做不到。」

    「那那那……你終於承認你有過這種想法了,對嗎?」慕容卿抓住了小柔的話頭,打死不放。「當一個人真正的進入到你的心底時,你驅趕不了,又無法得到那個人,你就會時時刻刻受到折磨。就比如心魔,根本掙脫不開。你想要發洩,否則,你必定會被折磨的瘋掉。那麼,顯然,你選擇了去傷害別人。本來嘛,人都是自私的,你的選擇無可厚非。但是,我們能否接受,那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小柔,到目前為止,至少已經有五個人死在你手裡了吧?」

    「你胡說。」小柔嘶聲怒喊,「沒有的事,慕容側妃,你就算是要弄死我,也應該要說的靠譜的理由。故事就是故事,不可能成為現實。眾所周知,我一直都在宮裡,一直都在伺候著靜妃娘娘,那麼,我到底是怎麼殺了你口中所說的那五個人?」

    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小柔居然冷靜了下來,反駁的有理有據,絲毫沒有慌張。

    她伏在地上,看向皇上,恭敬道:「皇上,奴婢不服,慕容側妃這分明就是要強加罪名在奴婢身上。奴婢從八歲進宮,一直在靜妃娘娘身邊做事,奴婢自問盡心盡力,從未做過一件虧心的事情。還請皇上明查,還給奴婢一個清白。」

    太后是忍了又忍,她覺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氣炸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話很不應該,但是,忍不住啊,此情此景,她是再也忍不住了。

    當即,她冷聲道:「皇上,哀家本來是不想說話的,但是,聽到現在,哀家實在是忍不住了。別的人哀家或許不瞭解,但是小柔這個丫頭,哀家跟皇上你都是瞭解的。這些年來,她守著靜妃,不知道多辛苦。皇上,你不止一次誇過她,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朕沒有忘。」皇上微微擰眉,不可否認,太后這一次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皇宮有多少太監跟宮女啊,但他能夠認得的也就只是那幾個。而小柔,她就是其中一個。

    也可以說,小柔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真要說一點不瞭解,那不可能。

    只是,慕容卿說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並不像是在誣陷。一時,睿智如皇上也是無法做出裁判,到底哪一個才是那個誣陷別人的人。

    「皇上,拋開我們瞭解小柔這一點不說,你想,小柔一直都在宮裡,怎麼可能跑去九皇子府殺人,這,這不是玩笑嘛。」

    太后氣哼哼的瞪著慕容卿,「慕容卿,汙衊人也要有個譜,胡說八道,只能會將你自己引入到死地。」

    「太后,難道你就不問問我是否有證據?」慕容卿淡笑著去望太后,那戲謔的表情,使得太后的眼睛瞬間又鼓起來了。

    「什麼證據,如果你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太后氣哼哼的道,她就不相信這個賤人真的有什麼證據。怎麼可能,一個在宮裡的人怎麼可能跑到宮外去殺人,太不可能了。

    慕容卿無奈的看著皇上,道:「皇上,貌似太后有些捉急,還請你能夠允許我拿出證據來。」

    說完,她又對太后道:「太后,還請你原諒,我並非是不想馬上拿出證據,但是,這一切都還未稟明皇上,我又怎麼敢隨意做主。太后,還希望你能夠多給我一點時間。」

    賤人!太后在心裡嘶聲怒吼,賤人,又在挑撥離間了,又來了。

    慕容卿心中冷笑,老太婆,生氣了吧,對不起,我就是在挑撥離間,我就是要讓你生氣,我就是要讓皇上對你不滿。怎樣,你能怎樣,來咬我嗎?

    就算是你想,估計你也沒有那個能耐。

    太后死死握拳,她豈會看不到慕容卿眼中的挑釁,這個賤人,她,她到底哪裡來的這樣大的膽子,一再的觸犯她?該死的,就讓你再得瑟一會兒好了,既然將你宣進宮,就別想再出宮。

    皇上臉上的興味之色越顯濃鬱,他真的是很不明白,為何慕容卿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一直去跟太后作對呢?

    眾人皆知,太后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是當今太后,就算自己是皇上,但很多事情上也還是會順從太后。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是太后,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除卻慕容卿之外,還有誰敢去招惹太后?那不是自討苦吃,自討沒趣,自尋死路嗎?

    但是,縱然是這樣,慕容卿依然不害怕,敢在老虎頭上抓蝨子,完全不畏懼那只能老虎的存在。

    彷彿,在她的眼中,那根本就不是老虎,不過是一只大貓罷了。

    皇上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是小九嗎?

    這個想法剛爬上腦海就被皇上給瞬間否定了,小九再怎麼桀驁不馴,邪氣凜然也不會鼓勵慕容卿去跟太后作對。畢竟,就算是他也無法肯定自己能夠保住慕容卿。

    更何況,太后也是他的祖母,難道他還會故意跟自己的祖母過不去?

    皇上顯然不相信事實是何意,但是,他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一時,他是被難住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與此同時,他又開始欣賞慕容卿。她明知道他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跟太后反目,但是,她毅然會時不時的就找出一點機會來挑撥他跟太后之間的關係。

    雖然可能每一次的作用並非太大,但是,很多時候,他還真的會去想慕容卿的話。去認真的想,到底太后是否就是那個意思。

    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去想,可是,皇上驚愕的發現,自己有些時候居然無法控制自己。

    皇上震驚,看著慕容卿的眼神也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果然是個妖精,她會有妖法的,居然能夠影響到他的思緒。

    「慕容卿,既然你說有證據,那麼,朕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拿出證據。但是,如果你沒有證據,拿不出你口中所謂的能夠表明一切的證據。慕容卿,你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慕容卿笑著問道:「皇上,你會殺了我嗎?」

    皇上瞇著眼睛,挑起眉頭,冷聲道:「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慕容卿回答的極為干脆,「無人敢去揣測聖意,妾身自然也是不敢的。更何況,就算我有那個膽子也揣測不到。皇上乃是天下第一人,你的想法豈會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捉摸到的?」

    「你倒是干脆,聰明,還會來拍朕的馬屁。不過,你以為朕會因為你的馬屁而對你網開一面嗎?」

    「自然是不會的。」慕容卿急忙道。「皇上是聖明的,公正的,怎會因為我的一些話而網開一面。更何況,妾身也並不需要皇上的網開一面,證據,我有。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說出來,那就有必勝的把握。」

    慕容卿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小柔的臉上,她清楚的看到後者的脖頸上開始攀爬出一些雞皮疙瘩來。

    怎麼,現在才開始害怕嗎,是不是有些晚了?

    小妖精猜的沒錯,小柔確實是從剛剛開始害怕。當聽慕容卿說自己殺了九皇子府後院的幾個女人時,小柔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自己一直都在宮裡,怎麼可能殺到宮外面的人。只能怕所有聽見這個話的人都不會相信。

    但是,當慕容卿剛剛用那種篤定的語氣說自己有證據的時候,她不確定了,開始不安,害怕。她是真的怕自己慕容卿會有證據。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她還是會害怕。因為,她很清楚慕容卿的個性,這個女人,從自己知道她開始,她就開始觀察。

    她知道,慕容卿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她一次次的從敵人的埋伏圈中跳脫出來,不止如此,她甚至還能夠反過來殺死敵人。

    要說慕容卿不厲害,怎麼可能。

    而正是一步步的見證她的厲害,小柔才會害怕。難道說,她真的有證據?

    但,怎麼可能?

    「小柔,你死否在想,我怎麼可能會有證據呢。歷時多年,不可能有證據,對不對?」慕容卿突然發難。

    說完,不等小柔回答,她又接著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個傻瓜吧,與殿下成親之後,我會不去關心他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當我知道你的存在後,我就開始追查有關你的所有一切。初開始,我只是想要親近親近你。畢竟,你在殿下還有母妃的心中都由著極其重要的地位。但是,無論如何我也沒想到,一番好意的探查居然會查到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小柔,你的存在就是完美的闡釋了一句話。」

    「什麼話?」皇上好奇的問。

    慕容卿笑著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小柔,她表明上看著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膽子很小,體貼,做事認真,但是,又有誰知道,她那溫柔的面具掩藏下的是一顆怎樣漆黑的心。」

    「汙衊!」小柔抱著頭,嘶聲怒吼,「慕容側妃,你不能隨意的汙衊我。」

    「是嗎,希望我的證據拿出來以後,你還能這樣痛快的說出這句話來。」慕容卿說完就衝著身後揮揮手。

    綠心快步上來,將一個紅木盒子放到慕容卿的手中。

    慕容卿就這樣捧著紅木盒子上前,一步步的走向皇上。

    在距離皇上約莫有五步遠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快步走上來,接過那個紅木盒子,走回去,交給了皇上。

    皇上接過紅木盒子,略有些詫異,沒想到盒子倒是不重,彷彿裡面並未放置太多的東西。

    皇上並未馬上打開盒子,只是詫異的問道:「慕容卿,你所說的證據就在這個紅木盒子中?你確定這一個普通的紅木盒子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證據?」

    慕容卿重重的點頭,「正是,皇上,你打開之後,一看便清楚了。」

    「好,朕倒是要看看,什麼證據居然這樣輕。」皇上詫異著,直接打開了盒子。

    看清楚了裡面的東西,皇上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半響後,他才詫異的道:「慕容卿,你確定?」

    「妾身非常的確定。」慕容卿說的異常篤定,並沒有任何的遲疑。

    「好。」皇上倒也不再多問。他直接從盒子中掏出了一個面具。「小柔,不知道你可認識這個面具?」

    小柔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向皇上。當視線觸及到他手中的面具時,她的瞳孔猛然一縮。

    「不認識。」她咬牙否認。「皇上,奴婢並未見過這個面具。」

    「慕容卿,這個面具是哪裡來的?」皇上問。

    慕容卿笑著道:「皇上,初看,這個面具很普通,但是,就是這個普通的面具卻是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隨著殿下進宮,在宮裡隨意走動看風景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擄走。她被人灌下了毒藥,那是一種慢性毒藥。等到毒發的時候,就像是睡著了,也無人能夠查出她是中毒。當然,這個戴面具的人是會武功的,否而,她也無法那樣輕易的就擄走一個成年女人。」

    「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只能不過,你如何證明這個面具跟小柔有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是,面具就是面具,這種東西,到處都是,想要弄到手,再容易不過。你一口咬定這東西跟小柔有關係,是否有些武斷了?」

    「皇上,妾身從不會做誣陷人的事情。既然妾身這樣說了,那就是有著絕對的證據。」慕容卿笑著,又沖著綠心招招手。

    後者答應著,走出去,不多會兒,她就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進來。

    那個女人一身宮裝,顯然是宮裡的宮女。

    待得那個宮女走到自己身邊,慕容卿才笑著道:「小柔,不知道你可還認識韓嬤嬤?」

    小柔回頭,看清楚來人,登時愣住,身子還望後退了退,尖聲喊道:「鬼啊。」

    「叫什麼,你以為鬼能夠在大白天出現嗎?」慕容卿不屑道。

    「你看清楚了,她就是一直跟你住在一起的韓嬤嬤,怎麼,你們住在一起那麼多年,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不認識她。」

    「不,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她的屍體還是自己收斂的,試問,她怎麼可能記錯。小柔徹底傻了,完全不明白一個早就死去了的人為何又能夠再次出現。

    「你很想韓嬤嬤死去嗎?」慕容卿似笑非笑的望著小柔。「是不是因為她從你的床鋪下面翻出了這個面具,因為她開始懷疑你就是殺了那個女人的人。你想問韓嬤嬤為什麼會懷疑你對不對?那是因為那個女人在昏迷的時候曾經抓過你的臉,巧合就在你的面具上留下了幾道痕跡。偏巧,這件事韓嬤嬤是知道的。所以,她開始懷疑。但是,她不相信,你是她看著長大的,她不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一個乖孩子居然會是殺人兇手。她根本就沒有打算去揭穿你。但是,你自己害怕,你自己心狠手辣,於是,你又對韓嬤嬤下手了。只能可惜,有貴人出現,救了韓嬤嬤,讓你的陰險心機被拆穿。小柔,此時此刻,面對著韓嬤嬤,難道你就不該說點什麼嗎?」

    「不是我,不是我,我根本就不懂你在說什麼。慕容側妃,我只是知道她是韓嬤嬤,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慕容卿冷笑,直到現在還在矢口否認,但是,真的能夠否認的了嗎?

    「皇上,此時有了證人,你一問便知當時的情況。」慕容卿理都不願意去理小柔,直接將決定權交給皇上。

    「既如此,韓嬤嬤,你便詳細的說一下當時的情況。」皇上道。

    韓嬤嬤恭敬的答應著,道:「皇上,當時奴婢發現了面具之後,其實一開始並未往那個方面去想。但是,看到了那幾道劃痕,奴婢開始懷疑,事情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其實,奴婢可以確定小柔就是那個下手害人的人。但是,奴婢卻又覺著,她是個善良的孩子,她是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想到,正是因為奴婢的心軟,卻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她居然對奴婢下毒,無聲無息的,如果不是奴婢遇到了貴人,只能怕早就死了。奴婢這麼多年來不是不想報仇,但是,奴婢知道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扳不倒她。所以奴婢只能等,如今,奴婢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夠了,你胡說,你胡說。難道就憑你一句話就能夠斷定是我下的藥嗎?」

    韓嬤嬤冷笑著道:「我親眼瞧見的,還能有假?我分明就看到你將什麼東西倒入了我的茶中。問了你,但是你卻說是剛剛看到有蟲子,你在替我趕跑蟲子。我當時也沒多想,於是就中了招。小柔,我真的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人,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死活不承認。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不管你如何否認,事實就是事實。」

    「你一句話就能夠算是證據了嗎?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怎麼能夠算是證據?」

    「小柔,你著急做什麼,盒子裡的證據還有呢,別急,慢慢來,總是要讓你真正的服了才行。一切就讓證據來說話,不要急,慢慢的來。」

    小柔的臉灰白了一片,但是,她依然是咬著唇,一句話都沒說。

    慕容卿便道:「皇上,是否可以拿出第二種證據了?」

    「好。」皇上答應著,再度從盒子中拿出了一條手帕。那是一條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手帕,上面繡著一個男人,栩栩如生,臉上戴著面具,不是夏侯奕又是誰。

    皇上詫異道:「居然是小九?奇怪,有誰會將小九繡在帕子上,這事兒如果讓小九知道,那還得了?」

    慕容卿失笑,「皇上,你說的是,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殿下知道,否則,殿下一定會大發雷霆。這件事,今天了結之後,希望不要有人傳揚出去。」

    好吧,她也是很害怕夏侯奕的雷霆之火的,那傢伙絕對會死死的折騰她,不知道要折騰的多麼慘。

    「此事暫且不提,你且說明白了,這條帕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皇上問道。

    「是從一個死者的懷中找出了來的。當時,這件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因為誰也不敢肯定那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殿下。所以,府中的侍衛便將那個帕子給收起來。本想等事後交給殿下,但是,那個侍衛居然在一次事故中死去了,這個帕子也就沒有能夠落在殿下的手中。至於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小柔淒厲的叫著。

    「你急什麼?」慕容卿沒好氣的道。隨即,她就對皇上道:「皇上,還請你看看帕子上,呃,殿下的袍子下端是否有兩個字?很小,您可能要仔細點看才能夠看清楚。」

    「哦?」皇上詫異的將帕子放到眼前,瞇起了眼睛,認真的去瞧那人物袍子的角落。

    「咦?」皇上輕咦一聲,「居然真的是小柔這兩個字。太讓朕意外了,完全的隱藏在角落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瞧不見。可見,繡出這個帕子的人顯然並不打算讓人知道她的存在。小柔,你實在是讓朕太失望了。」

    事情到了眼下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如果說韓嬤嬤的指證還不算什麼的話,那麼,眼下的這條帕子卻是最有力的證據。

    上面有小柔的名字,還有夏侯奕的繡像,不只是能夠表明小柔喜歡夏侯奕,對他有情,此外還可以斷定,她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小柔,朕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會是一個這樣狠毒的人。」皇上冷笑。

    那一刻,他的眼中閃著根本無法遮掩的殺意。這個賤人居然敢騙他,騙了他這麼多年。

    他一直都以為她是個善良的人,一直也都對她很滿意。但是誰能夠想到,她居然背地裡是這樣一個心腸狠毒的人。殺了幾個人,她居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露出來。

    可以說,如果不是慕容卿,她依然不會被洩露。

    「不是的,不是的。」小柔哭著大喊。「不是我啊。」

    「皇上,裡面還有證據,您不妨一起拿出來,讓小柔看個明白好了。」慕容卿輕聲提議。

    「既如此,朕就凖了。」一個證據也是證據,兩個證據也是證據。既然慕容卿提議了,他倒也不介意滿足她的要求。

    當即,皇上便從紅木盒子中再度掏出了一個紙包。「這是什麼?」

    「毒藥。」慕容卿壓抑著心中的笑意,擺出了一副一本正經的神色道。

    皇上下意識的就將紙包給丟了出去,不滿道:「慕容卿,你是想毒死朕嗎?」

    「皇上,妾身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您放心,紙包裡沒有毒藥了。不過,配置出這種毒藥的人我倒是帶來了,皇上,你要見一見嗎?」

    「不用了。」皇上一口拒絕。一個制毒的人,他為什麼要見。「朕只能要知道最後結果就行,既然有認證那就行了。」

    「皇上英明,那個人確實見過小柔,突然之間買下那麼多毒藥,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所以那個人對於這件事極為有印象。」

    「好。」皇上淺淺的應了一聲,隨即再度從紅木盒子中掏了一根銀簪子。「這又是什麼?」

    「這是一根銀簪子,也是從死者手中得到的。同樣是那個侍衛,只能可惜,因緣際會之下,那個侍衛依然是沒能夠將東西交到殿下手中。但是,這個銀簪子並不簡單,所以,想要弄清楚,很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法?」皇上開始好奇。「快說說,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簪子罷了,最多成色比較好,有什麼不簡單的?」

    慕容卿失笑,道:「皇上,妾身之所以說簪子不簡單,自然不是因為簪子本身有多麼厲害,而是因為送簪子的這個人。這個簪子是靜妃娘娘在小柔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但是沒想到,那個簪子卻會在她下手害人的時候被人給抓走了。小柔,你肯定會想說,有誰會證明這個簪子是你的。你不要急,如果你一定要那個證人,很簡單,回頭殿下來了之後便可以證明瞭。當年靜妃娘娘將簪子送給你的時候,殿下在場。據說,簪子還是殿下親自畫出來,交給內務府打造的。小柔,不知道你可要殿下來作證?」

    「不要!」小柔嘶聲怒吼,「賤人,我不允許你破壞我在殿下心裡的地位,形象。」

    「你現在還有什麼地位,還有什麼形象?」慕容卿諷刺的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允許。慕容卿,不要以為你是九皇子側妃就可以為所慾為。哼,是,我認栽了,我承認自己不是你的對手。我本來已經很高估你了,但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你。慕容卿,你很厲害,幾百年前的事情你居然還能夠翻出來,並且能夠找出那些所謂的證據。慕容卿,你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

    「我是實話實說,證據也都是真的,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承認那些證據是真的?」

    「不,既然我已經承認自己殺人了,又為何不承認那些證據是真的?」事到臨頭,小柔倒是不害怕了。她站起身,緩步走到韓嬤嬤身前,恭敬的行禮,「韓嬤嬤,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當時我真的很害怕,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發現。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真的不想去給那些人陪葬。所以,我必須要動手。韓嬤嬤,事發之後我很後悔,沒有一天晚上能夠睡得著。就算是做夢,見到的也是你的臉。韓嬤嬤,如今你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只能希望,你不要再記恨我。但是,韓嬤嬤,你不要誤會,就算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只是不想你活在過去之中,我希望你能夠放開過去,真正的開心的過下半輩子。」

    說完,小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咚咚咚,衝著韓嬤嬤磕了三個響頭。

    期間,沒有任何人說話,也沒有人去打擾小柔。不管小柔以前到底做錯過什麼事情都好,她現在也算是幡然悔悟了。

    磕完頭,小柔爬起來,看向慕容卿,道:「慕容卿,你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一開始就猜出了我的想法,還是在你查出我所做過的一切之後,你才想到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早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有那種朦朧的感覺了。不要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女人對於這種事總是很敏感的。雖然你表現的不是很強烈,雖然你一直掩藏的很嚴實。但是,我還是感受到了。初開始,我不相信,但是,經過後來的一繫列探查,終於是證明瞭我的想法。小柔,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你為了喜歡人卻暗自去殺害無辜的人,那就是你的錯了。」

    「哼!」小柔輕哼一聲,「慕容卿,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自然可以說出這樣好聽的話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心裡那種悲痛的感覺,看得見,得不到,那種痛楚,根本不是你能夠想到的。每當看到你依偎在殿下的懷中,我就發了瘋的想要弄死你。慕容卿,你比以前的那些女人還要可惡,我從來沒有看過殿下如此疼寵一個女人。慕容卿,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居然能夠得到殿下全身心的愛。我真的很嫉妒你,發瘋的嫉妒你,我真的很想你死,只能可惜,你的命真的很硬,居然弄不死你。」

    慕容卿悲憫的看著小柔,看得見得不到這種感覺難道她會不知道嗎?前世的時候,自己不也是有些喜歡夏侯傑嗎?但是又如何,他的心裡從沒有真正的將自己放在心裡過。

    還有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她一天天的看著孩子長大,但是,孩子最終還是離開了自己。這種感覺,絲毫不比小柔心裡的痛要淺。

    不過,這些心中的感覺,慕容卿並不打算說出來。小柔的將來已經確定,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小柔,其實,有句話我本來並不打算說出來的,但是,我們都是女人,喜歡的還是同一個男人,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痛苦。小柔,你可曾想過將自己的心思告訴給殿下知道?以你跟殿下之間的關係,殿下或許會答應。」

    「不可能。」小柔痛苦的說。「殿下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件事的。」

    「倒也不一定非要告訴殿下你喜歡他,如果你只是想要留在殿下身邊,你大可以告訴殿下,想繼續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我想,殿下會答應的。」

    小柔一怔,「會,會嗎?」她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甚至完全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

    她是很想留在夏侯奕身邊,但卻是以他女人的身份。她從未想過退而求其次。

    「小柔,退而求其次未必就不是你的一個機會。既然明知道自己得不到某些東西,換個角度來,又有何不可?小柔,是你自己錯過了這樣一個好機會,並且害死了幾個人。我真的替你感到悲哀,你是個可恨的人,但同時也是個可憐的人。」

    「我不用你可憐。」小柔放聲大喊,「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雖然我現在也有些後悔,但是我依然不用你可憐。慕容卿,不要用那種悲憫的眼神望著我,這會讓我更加的恨你。」

    「好,我可以不那樣看著你。但是有件事我也希望你能夠清楚明白的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選擇在今天動手對付我?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想法,還是說,有人在背後暗中指使你?」

    小柔沒有露出一點意外的神色,彷彿早就猜到慕容卿會這樣問。「你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慕容卿認真的點頭,「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想要我告訴你,不可能。慕容卿,我們是仇人,你不會以為我會幫助自己的仇人吧?」

    「說清楚!」突然,一道冷厲的嗓音自大殿門口響起。不知何時,夏侯奕居然站在了門口。

    小柔的視線就如火一般的膠著在了夏侯奕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慕容卿有些不高興,她直接走過去,擋住了夏侯奕,「殿下,你怎麼來了?」

    「知道你進宮,不放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試問他如何能夠放心。所以,他一回來就緊趕慢趕的跑來了,倖好還來得及。

    「有沒有人欺負你?」

    慕容卿偷笑,「你覺著呢?」她不欺負人就該有人偷笑了,又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欺負自己。

    反正,今天一直都是她在欺負別人。而且,那個被欺負的人中還包括太后。想想,慕容卿就特別的得意。

    夏侯奕徹底放心,他攬著慕容卿的腰,一起往前走。到了小柔面前,他看著她,沉聲道:「小柔,你讓我很失望。」

    一句話,瞬間讓小柔白了臉,身子也跟著不停的打晃。「殿下,殿下,你一定要這樣嗎?」

    明知道她一定會死的,為什麼在她臨死之前還要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能讓她帶著自己心中所有的美好回憶死去嗎?

    「殿下……」小柔艱難的喊出這兩個字來。「對不起,小柔讓你失望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喜歡聽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對我的人下手?」

    「我不想你喜歡那些女人。」小柔痛苦的道。

    「住口,我說的不是那些人,我說的是卿卿。你說清楚,到底是誰指使你做下今天這件事?」

    小柔瞪圓了眼睛,痛苦不堪的道:「殿下,你為什麼將自己的心全部交給了慕容卿?」

    「我喜歡什麼人,你管不了,我只能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誰指使的你。說,還是不說?」夏侯奕冷厲的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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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17:00 |只看該作者
第006章:你根本不配做太后

    看著夏侯奕眼中那清楚的厭惡,小柔的一顆心就跟被人給掰碎成了十半個,早就已經痛的無法呼吸了。

    她喃喃的後退,滿臉的不敢置信,那是自己曾經抱過的孩子,那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弟弟,那是自己傾心了一輩子的男人。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期盼著夏侯奕能夠這樣望著自己,當然,不是那種厭惡的眼神,而是那種淺淺的柔意。她從不奢望自己能夠成為夏侯奕最愛的女人,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做他的女人,僅此而已。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就變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彷彿有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擋在兩人中間,讓他們根本無法走到一起。

    或許,她一直都明白,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走到夏侯奕身邊。她不敢抱有希望,只能敢遠遠的望著他,安安靜靜的去喜歡他。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滿足這種安靜的喜歡他了?

    是從他收下第一個女人開始嗎?

    好像是得。

    當他身邊沒有其他女人的時候,小柔心裡還在期盼,自己能夠有希望,將來陪在他身邊。而且,不管那個時候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都好,他能夠看到自己,與自己說話,這對於她來說,已經足夠。

    但是,他一天天的長大,他的身邊終於不再只能有自己一個女人了。皇上,各種人,想方設法的往他的九皇子府後院塞女人。她以為他不會喜歡那些女人,也不會要。再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的性子,他本來就不好女色。更何況,那些女人全都不是什麼正經女人,背後都由著複雜的勢力在支持。

    可誰能夠想到,她想錯了。最終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

    夏侯奕收下了那些女人,不止如此,還是照單全收,從不會婉拒,彷彿,多多益善。

    從那開始,夏侯奕變了,他成為京城人人不屑,看不起的好色王爺。他戲女為樂,終日跟女人廝混在一起。

    那段時間,他不管是哪一次進宮,身邊都會帶著女人。但每一次,女人都不是同一個。

    開始之時,小柔以為他是有苦衷的,是被逼的。她曾旁敲側擊的去問過。但是,他卻說她管的太多了,超出了自己的身份範圍。

    也是那一次她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不管有多重要,也僅僅只是一個下人罷了。

    她不願意就這樣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她想做他的女人,所以,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她無法對夏侯奕做什麼,那就只能對那些女人動手。

    她一步步的設計,殺害,沒有人知道那些女人是死於非命,全都以為是突發性惡疾,而且還是那種查不出什麼名頭來的惡疾。

    她成功了,期間殺了幾個女人,但也引起了韓嬤嬤的懷疑。她出手,殺了韓嬤嬤。之後,她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

    但是,這樣就會停止嗎?不,她怎麼可能會停止。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一天沒有全部除去,她就一天無法安心。

    但是不知為何,之後的幾年之中,她居然愣是找不到任何機會。夏侯奕不帶那些女人進宮,試問她又哪裡有機會去做手腳。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才真的相信,九皇子府後院當年死的那幾個人是真的巧合,並非是有人故意謀害。

    她安全了,但一顆心卻依然每天在煎熬著。

    她難受,很想做點什麼。

    就是在這個時候,慕容卿出現了。她本來並未將慕容卿放在眼中,一個草包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吸引到夏侯奕。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她的想法,同時也證明,她又有什麼事情要做了。

    從未有一個女人會給她這樣的威脅,慕容卿是不同的,夏侯奕真的喜歡她,待她如珠如寶,就衝著這一點,她也是不會放任慕容卿長久的活在世界上。

    只是,慕容卿太過謹慎,一直以來,她都沒能夠找到適合的機會。再以後,慕容卿就跟著一道出行去了,她人都見不到,又怎麼可能會有機會去對付慕容卿。

    好容易盼著她回來,可算是讓她找到了機會。所以,她當即想都沒想的直接出手,只是為了將這個女人給弄死。

    所為人算不如天算,她禍害了那麼多女人,但最終卻還是敗在了慕容卿的手中。誰能想到這個女人隱藏的這麼深,她居然早就已經找到了自己殺人的證據,但她卻未直接將自己揪出來,反而等到自己先冒頭,再順勢將這些抖出來。

    慕容卿太可恨了,太奸詐,自己完全就不是她的對手。

    「殿下,我馬上就要死了。還請你看在我從小照顧你的份上,回答我一個問題,可好?」

    「說吧。」夏侯奕神態淡然的說。

    小柔的眼睛瞬間一亮,真好,他,他還是願意跟自己說話的。「殿下,為什麼會是慕容卿?為什麼是她?你的後院有那麼多女人,環肥燕瘦,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你卻只能要一個慕容卿?她不夠就是個廢物大小姐,到底是什麼讓你看入眼中的?」

    頓了頓,小柔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尖銳起來,「殿下,我想不通,慕容卿她到底有什麼地方特別居然能夠吸引了你全副的心神,讓你的一顆心只能交給了她。殿下,你說,你告訴我好嗎?為什麼那個女人會是慕容卿,為什麼是她?」

    夏侯奕看向慕容卿,見到後者不滿意的翹起了唇角,更是將她往自己懷中摟了摟。「因為是她,所以我要她。」只是因為她是慕容卿,所以他要,沒有其他的理由。

    小柔失神的搖頭,「怎麼會沒有理由,你喜歡一個人,怎麼會沒有理由?不,不可能的。」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需要理由,喜歡就是喜歡,要何理由?難道,你喜歡殿下,也有什麼理由?」

    小柔的臉更加的慘白,她艱難的穩住了身子,道:「慕容卿,你贏了,我承認,你贏了。不管是在什麼事情上,你都贏了。我輸了,我才是真正的大輸家。」

    小柔苦澀的笑著,突然就背轉過了身子,衝著皇上,跪下去,大聲道:「皇上,奴婢承認自己殺人,也承認自己是因為嫉妒慕容卿而誣陷她。今天,她確實是被人引領過來,而我又故意拖延了時間,所以她才會過來晚了,慕容側妃並非是故意要晚來的。」

    「哦?你讓朕如何聽信你的話,要知道,你是個殺人犯,你說的話,又有幾個人會相信?」

    小柔不卑不亢的道:「皇上,奴婢跟慕容側妃是有仇的,她是自己最想弄死的人。所以,如果有可能,奴婢真的很想她死。對於自己的仇人,難道奴婢還會故意想辦法替她逃脫罪責?」

    「你說的倒是也有些道理。」皇上輕輕點頭。

    「皇上,奴婢並非是臨死善心大發,奴婢只是不願意殿下為了那個女人心傷。奴婢實話實說,雖然會讓那個女人逃過這一劫。但是,在奴婢的心裡,只能要殿下開心,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倒是實誠,也是個傻人。為了一個心裡沒有你的人,值得付出這樣多嗎?」皇上嘆息著,也有些黯然。情這個字,真的很難說的清。

    「皇上,奴婢心願已了,甘心受死。」小柔跪倒在地,輕聲的說,了無聲息,顯然是早就沒有了任何繼續活下去的想法。

    「慢著。」夏侯奕突然出聲打斷小柔的話,「幕後主使是誰?」他冷聲詢問。每一次慕容卿進宮,他就會覺著心裡不安,總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為什麼,那是因為宮裡有人要殺她,想要了她的命。

    是誰?不言而喻。而眼下,他已經不滿意讓那個人繼續隱藏下去。他要將她給挖出來,不給她躲藏的機會,只能有徹底解決了她,將來慕容卿才能夠安全,放心的進宮,再沒有人敢找她的麻煩。

    小柔突然就轉過頭,看向夏侯奕,她笑著,臉上紅腫的部分隨著她的笑聲而變形,整張臉更顯得可怕。「殿下,你想我說嗎?」

    「是。」夏侯奕淡淡的應了一聲,不想她說,何必要開口詢問。

    「好,既然殿下想要奴婢說出來,那奴婢就說出來。」小柔癡迷的望著夏侯奕,殿下,這是奴婢最後能夠為你做的事情了,最後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奴婢再也無法照顧你了。

    最後再看了他一眼後,小柔果斷的轉臉,看著皇上,大聲道:「皇上,今天指使奴婢做下這件事的正是太后。宮裡的人都知道,慕容卿刁蠻任性,從不將任何人放在心上,哪怕就是太后,她也照樣敢不給面子。對於太后來說,怎麼可能不生氣。真要說太后最恨的人是誰,那就是慕容卿。太后想盡了一切辦法去收拾慕容卿,當慕容卿殺人的事情爆發之後,太后便開始著手設置這個陷阱。表面上看來,這個陷阱很簡單,就算慕容卿承認自己來晚了,也不過就是打幾板子,算不得什麼重責。但是,真正的殺機卻是在我身上。」

    「朕明白了,你誣陷慕容卿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殺機。朕可以想像到,如果慕容卿不是先一步跳脫出來,將矛頭指向你,那你是否會爆出另外一件能夠置慕容卿為死地的事情?」

    「是,皇上英明,所有的一切奴婢都已經跟太后安排好了。今天,一定能夠置慕容卿為死地。只能不過,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慕容卿到底還未到死期,就算是我們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也還是無法殺了她。只能說,慕容卿這個女人很有福氣。」小柔依然是在不卑不亢的說,完全沒有在意到,自己說出這些話來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你說這件事太后牽涉其中,你是否有證據?」皇上問道。

    小柔展開一張紙條,遞給小太監,示意他將那張紙條遞給皇上。「皇上,這上面的字跡,顯然你應該能夠認得。虎口拔牙,奴婢豈會不小心。想要奴婢做事,那自然要讓奴婢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跟誰打交道。所以,在奴婢的逼迫之下,太后就寫下這張紙條。」

    說著,她笑了下,道:「奴婢初開始只是為了自保,但卻沒想到,眼下居然變成了一個指控太后的證據。當然,一切的決斷還是交給皇上你才是。」

    皇上瞇起眼睛,期間根本就沒有去看太后。彷彿,他並不認為這件事跟太后有關係。

    但是,他沒有反應卻不能代表太后沒有發現,太后簡直是被氣死了,如果不是知道眼下情況很不好,她早就被氣得暈過去了。

    「小柔,你個賤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個殺人犯,你以為你的話會有人信嗎?皇上,這個賤人分明就是因為喜歡小九,所以才會這樣胡說八道。皇上,可不能這樣容忍這個賤人在這裡放肆。」太后大聲怒吼,「這個賤人,騙了我們這麼久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如果不殺了她,怎麼能消了哀家心頭的這口惡氣。」

    怒吼著,太后突然就站起來,衝著門口的侍衛喊道:「來人,趕緊的將這個賤人給我拉下去杖斃。可真是能耐了,也容得你哀家跟皇上面前放肆。」

    「慢著。」皇上有些不悅的打斷了太后的話,他這個皇上還未開口,怎麼她就先做了決定?

    太后不滿,也有些不敢相信,「皇上,你,你難道也相信那個賤人的話嗎?」為什麼,為什麼皇上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太后,朕並非是相信那個丫頭的話,只是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那個人怎麼能殺掉?」

    「怎麼就不能殺掉,她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難道皇上你是相信了她的話嗎?」

    皇上微微垂下眸子,道:「太后稍安勿躁,朕並未說相信她的話,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清楚罷了。你且先坐下來,待得朕問恩清楚之後,這件事自然就有了分曉。」

    說完之後,也不待太后說什麼,他便直接冷哼一聲,道:「小柔,你好大的膽子,之前誣陷九皇子側妃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敢誣陷太后?」

    小柔諷刺的笑,「皇上,您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對於太后的性子,難道你還不瞭解嗎?這麼多年來,凡事敢跟太后作對的女人,有哪一個能夠活長久的?就算是靜妃娘娘,也不知道受過多少委屈,這些,皇上你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兩個人震驚的問出聲,一個是皇上,而另外一個自然就是夏侯奕了。

    他們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說什麼了,她,她是再說,當年太后也對靜妃娘娘下手了嗎?不,不會的,為什麼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過?

    皇上是不敢置信,而夏侯奕卻是震驚。要說皇上不知情,倒也還正常,畢竟,他是個皇上,日理萬機,根本不可能經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後宮。所以,皇上疏忽了靜妃,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但是,夏侯奕呢,他是靜妃的兒子,一直守在靜妃身邊,但為何他都沒有發現過靜妃的不對勁?如果太后真的欺負過靜妃,他應該知道的。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他根本不知道,從未聽說過,看到過,感受到。

    「小柔!」皇上沉聲喝問,「你給朕說說清楚,何為太后為難過靜妃?這種事,為何朕從來沒聽過?」他喜歡靜妃,真的很喜歡,兩人一開始的關係也非常的親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他也必定會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但是,他真的從未感受到過靜妃跟太后之間不和。

    這兩個人,不管是哪一個,開口都必定會說對方很好,靜妃說太后對她好,將她當成了親生女兒來看待,而太后呢,就說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兒媳婦是最幸福的事情。

    兩個人惺惺相惜,彷彿真的是母女。

    皇上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樣親密的兩個人居然會有矛盾。不可能,為什麼會是這樣?

    「皇上,奴婢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你或許根本就沒想過,自古以來,後宮嬪妃跟太后之間的關係,想要真正多好,怎麼可能。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建立在你的老實本分上。太後跟靜妃之間關係好,相處好,難道,皇上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放眼後宮,那麼多的妃嬪,為什麼太后就僅僅只是喜歡一個皇上你喜歡的女人?皇上,你就沒想過,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嗎?」

    皇上黑著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靜妃啊靜妃,難道朕真的是忽略了一些什麼細節嗎?

    「皇上,別人不知道,但對於太後跟靜妃娘娘之間的關係,奴婢再清楚不過。太后根本就不喜歡靜妃娘娘,甚至是討厭。她認為靜妃娘娘就是個狐媚子,勾引了皇上的全副心神。太后很生氣,很惱怒,她一度想要收拾靜妃娘娘。但是,有一個高人給太后提了意見,說這樣當面鑼對面鼓的收拾靜妃,務必會引起皇上的不滿,到時候,皇上跟太后之間的母子關係必定會受到影響,這樣做,得不償失。太后深以為然,於是便請求那個高人給自己指點迷津。再之後,那個高人就給太后指出了一條明路,也就是說為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何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夏侯奕沉聲問道。

    一直被他摟在懷中的慕容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從他體內傳出的冷厲氣息,他在生氣,而且是從未有過的生氣。靜妃跟她都是他的逆鱗,自己視若生命的所在,如今才發現,她以前過的不開心,經常被人欺負。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美好全都是假像,鏡花水月。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靜妃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夏侯奕很難過,心裡就像是憋了一口氣似得,彷彿心口處堵了什麼東西,無法呼吸。

    他想做點什麼,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只能先弄清楚當年的事情。至於報仇,那都是將來的事情。

    慕容卿垂頭,她感受到夏侯奕放在自己腰部的大掌在縮緊,在用力。微微吃痛,但她卻沒有說出聲來。他需要發洩,這樣隱忍下去,對他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其實,就算是她也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一步,靜妃跟太后兩人之間居然有那樣的故事,太讓人唏噓了。

    猛然聽見夏侯奕的聲音,慕容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小柔的脊背微微震了震。她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有一個人這樣的喜歡夏侯奕,說心裡沒點不自在那是不可能的。

    女人嘛,都會在意自己的男人有沒有過去,有沒有曾經在心裡放下另外一個人。

    不過,對於小柔,慕容卿只是覺著她很可憐,她喜歡一個人已經喜歡的瘋掉了。

    「殿下,其實奴婢真的很久之前就想告訴你了。靜妃那麼辛苦,那麼難過,奴婢看著心疼。但是,靜妃不允許奴婢說。她曾嚴厲的警告過奴婢,如果將這些事情告訴殿下,她就將奴婢調走,再也不要奴婢了。殿下,靜妃娘娘真的是奴婢所見到過的最好的一個女人。哪怕就算是奴婢做了她不想讓奴婢做的事情,她也不會懲罰奴婢,只是會將奴婢調走。」

    小柔冷笑一聲,「可是,這樣的一個好人卻沒有好日子過。太后,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人前,她最喜歡靜妃,簡直就是將她當做了自己最疼的女兒。但人後呢,她卻想盡一切能夠折磨靜妃的法子去對付她。當然,太后的那一套把戲,從表面上是看不到任何不對勁之處的。就算被打,被折磨,但一張臉上卻是從來沒有受過傷。所以,哪怕那天靜妃受了很大的苦楚,大家從表面來看也是看不出來的。」

    夏侯奕的大手更加的握緊,他冷厲的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太后。好一個不要臉的老虔婆,玩的好手段啊。

    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很多次撲到靜妃懷中的時候,彷彿都聽到她壓抑的痛呼聲。可當他不解的抬頭看過去,她卻還是那副溫柔的笑臉,一點也不像喊痛的模樣。

    夏侯奕那個時候還小,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可是,誰能夠想到,就因為他沒有多想,他因此而錯過去弄清楚一個真相。

    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初就沒能夠多長一個心眼呢?

    「殿下。」慕容卿心疼的握住他的手,「不要責怪自己,你沒有錯,靜妃娘娘只是為了你好。」

    「慕容卿,你這句話說的沒錯。靜妃娘娘這樣做全都是為了殿下,奴婢看她忍受的那麼辛苦,曾經問過靜妃娘娘,為什麼要這樣一個人悶頭堅持下去?就算不能告訴殿下,也可以告訴皇上。靜妃娘娘說,她很喜歡皇上,為了皇上,她也可以做任何事情。而太后是皇上的母親,如果自己將這件事告訴了皇上,或許自己將來會舒服一些,但是皇上跟太后兩人卻會因為自己而鬧彆扭,母子兩人的感情會受到影響。那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她不能那樣做。」

    小柔突然又回頭去看夏侯奕,苦澀一笑,「至於不能告訴殿下,自然是不想讓殿下過早地發現人性的醜惡,她作為母親要保護自己的孩子,要讓他度過一個快樂的童年。更何況,告訴了殿下,勢必也會影響到殿下跟太后之間的感情。太后是不喜歡她,但是不會不喜歡自己的孫子。更何況,當時殿下還是一個非常討人喜歡得人。不管如何,靜妃娘娘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跟殿下。可誰能想到,她辛苦了那麼久,最終卻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皇上跟夏侯奕兩人徹底愣住了,這個消息,就像是一柄尖銳的利刃,直接插入到他們的心口處。過往的一切,居然都是一個笑話,一個被人有意編織出來美夢。

    對於皇上來說,那是一個跟自己女人情投意合,又能夠得到太后的尊重,對於皇上來說,這就是他最想得到的東西。

    可誰能想到,假的,全都是假的,太后,她居然如此狠毒,明裡一套,暗裡一套。他一直以為自己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得到。

    母親,自己最愛的女人,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而對於夏侯奕來說,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能夠跟自己的祖母相處融洽,他在宮裡的生活就過的非常好。所有人都喜歡他,看重他。

    可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就像是一個虛幻的水泡,在陽光的折射下看著很漂亮,但是,只能要你伸出手輕輕一碰,那個水泡就會消失不見了。

    只能不過,在不知道那個水泡是假的之前,又有誰會真的動手去將那個水泡給戳破?

    夏侯奕不知道,所以他從來沒想過要將那個虛幻的泡泡給戳破。而就是如此卻將靜妃娘娘給推入到一個可怕的境地,她每天都那麼的辛苦,但自己卻不知道。

    皇上跟夏侯奕兩人對望著,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痛苦,後悔,失望的神色。他們也可以算是同病相憐了,靜妃是他們最為珍視的人,但此時才知道,並非是他們在保護靜妃,反倒是靜妃在暗中保護他們。

    這種感覺,無疑會摧毀他們眼下的自信。他們被一個女人保護了那麼長時間卻不知道,如何能夠忍受。

    「混賬!」夏侯奕怒罵著,一步上前,直接將小柔踢飛了出去。「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早說?」如果她早一點說,靜妃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她會一直忍受太后的欺辱嗎?

    那是他的母親,今生唯一的母親,她受了那麼多苦,他卻是不知道,這讓他這個做兒子的如何能夠承受?

    小柔被踢飛了老遠,那一腳,幾乎要了她半條命,那可是夏侯奕盛怒之下的一腳,怎麼可能輕鬆。費勁的撐著自己的身子,小柔抬頭,看向了夏侯奕,「對不起,殿下,奴婢錯了,是奴婢的私心,奴婢害怕會被靜妃娘娘趕走,奴婢不願意離開這裡,奴婢不能離開,因為一旦離開,奴婢就再也無法見到殿下了。奴婢錯了,真的錯了,如果奴婢知道會對殿下你造成這樣的傷害,奴婢真的不會再瞞著殿下你。」

    「夠了。」皇上怒吼,他震怒的望著小柔,簡直就跟要殺人一樣。

    小柔淒慘一笑,死嗎,她不怕,只是,還是有些難過,因為,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夏侯奕了。

    事實上,她也有一些後悔,如果她真的像慕容卿所說的那樣,請求夏侯奕去到九皇子府,那不知是否會有其他的改變?就算是不能做夏侯奕的女人,但至少能夠留在他的身邊,可以時時去看著他。

    「殿下,對不起,奴婢知道你很生氣,很恨奴婢。奴婢知道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讓殿下你動怒,是奴婢的錯。奴婢……奴婢也就只能有以死謝罪了。」

    小柔抬頭,衝著夏侯奕虛弱一笑,直接就拔出了藏在袖子裡的匕首,插入到自己的心臟。

    血噴湧而出,小柔卻是笑了,雖然那張臉看起來太過恐怖,但是,彷彿她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小柔,單純的只是想要照顧夏侯奕的那個小柔。

    夏侯奕別過臉,冷哼一聲。死就能夠解脫了嗎?她做過的事情,死都不足以謝罪。

    慕容卿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何必呢?小柔根本就是自己走錯了路,愛一個人是沒錯的,但是如果為了愛人而去傷害別人,那就是錯。

    小柔,她也是個可憐人,無法得到自己的愛人,為愛走入彎路。

    「拖下去。」皇上再也懶得多看一眼,直接就揮揮手,示意侍衛上來將小柔給拖下去。

    而後,皇上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太后,沒什麼怒色,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太后,只是,那眼神中有些陌生的神色,彷彿是在看著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太后!」他輕輕的喊,從這一個詞中根本就聽不出他內心的情緒。但是,本來就已經發愣的太后卻是無端端的打了個顫。

    「皇……皇上?」太后干巴巴的道。「你,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個賤人說的話吧?怎麼可能呢,後宮中,誰不知道哀家最疼的就是靜妃,怎麼可能會私底下收拾她?皇上你喜歡靜妃,哀家知道,你喜歡的人,哀家就會喜歡,哀家為什麼會對付靜妃?皇上,你想想,靜妃是那樣一個善良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得罪哀家?既然如此,哀家又為何要去傷害她?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哀家沒做過,從來也沒做過。哀家向來將靜妃當做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可怕的事情來。一個賤人說出來的話,皇上,你怎麼能信?」

    皇上依然那樣靜靜的望著太后,眼睛都沒眨動一下,就那樣望著她。太后臉上無端端的長出了雞皮疙瘩,背後也開始發涼,難受的厲害。

    在皇上的注視下,就算是太后,她也覺著有些呼吸不暢。皇上是什麼人,那可是當今第一人,威嚴甚重,他只是從來沒有對太后表現過罷了。

    而此時,他真的很生氣,從未有過的生氣,也從未想過自己的怒意居然會對太后發出。

    「太后,你真的認為朕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太后忙搖頭,「怎麼會,皇上睿智英明,怎麼可能會被人糊弄。哀家知道,皇上絕對不會被一個賤人給糊弄。」她暗自舒了口氣,就說嘛,皇上怎麼可能會聽信一個小賤人的話。

    「太后,那依著你來看,小柔說的全是假的?」

    「當然。」太后理所應當的點頭,「在宮裡,誰不知道哀家對靜妃好,哀家怎麼可能會欺負靜妃。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嗎,虧得那個小柔能夠說得出口。她根本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她才會故意攀扯哀家,目的就是為了要讓哀家給她陪葬。那個賤人,她就是在報復。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我們皇家有好日子過。皇上,你英明睿智,可是不會被她所矇蔽的。」

    「如果朕說相信她說的話呢?」皇上突然冷厲的瞪向太后。

    太后傻掉,一時沒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怎麼,你,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皇上,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哀家聽不懂。你怎麼可能會相信她?」

    「我相信。」皇上依然這樣說。

    太后惱了,她受不了的站起來,大聲的怒吼,「皇上,你可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哀家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麼可能寧願去相信一個小賤人也不願意相信哀家?為什麼,皇上,你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哀家在你的心裡還比不得一個賤人來得讓你信任?」

    太后真是想殺人了,她跟皇上是母子,但是,皇上寧願相信一個奴才也不願意相信她這個做母親的,真是何其諷刺。

    「朕先相信她,只是因為朕知道事實,與你們兩人的身份毫無關係。太后,朕也不願意相信你是那樣一個人,但是,朕或許是知道事實了。」

    「事實?什麼事實?」太后尖聲道,「你說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皇上突然之間伸手摸了一把臉,「朕真的是想像不到自己到底有多蠢,那麼簡單的事情,朕竟然到現在才弄明白。太后你一定是在奇怪,朕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何會寧願相信一個奴才而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母親。很簡單,因為朕知道事實真相。」

    「皇上,你到底在說什麼,哀家不明白。」太后白著一張臉,艱難的看向皇上。心裡有些不安,難道,他真的知道了些什麼?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皇上放下自己的手,可以看到,此時他眼眶通紅,像是哭過一樣。在場的人震驚,怎麼可能,皇上為何會哭?太不可思議了。但是,那通紅的眼眶告訴眾人,那就是真的。

    「太后,你不要忘記了,朕跟靜妃是相愛的,朕跟她的關係,豈能是你所能夠想像的。你對她做的事情,或許一次兩次朕沒有發現。但是,時間長了,難道朕真的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朕還記得,有一次朕找靜妃出去散步,朕摟過她的時候,分明就見到她抽了口氣,雖然動作很輕,還被她給故意掩飾了。但是,朕卻是沒有忽略。她是朕最愛的女人,她的一言一行,朕都在意著,關注著。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朕怎麼可能會不問?」

    皇上突然就苦澀的笑了下,他難過的道:「只是,靜妃卻與朕說,她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有點淤青,並不是太嚴重。朕也親自看了,確實是一塊淤青。當時朕相信了,可是,如今想來,那根本就不可能會是撞到了桌子。雖然朕分辨不出那淤青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是,結合小柔的說法,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從那之後,朕僅僅只是發現過兩次,但每一次的被靜妃找了一個無法辯解的借口給搪塞過去。朕真的很蠢,竟然相信了。太后,朕真的從未想過她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從未想過,你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皇上幾乎是用勁了全身力氣吼出來的,太后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臉上黑青的,難看的厲害。

    「朕真的是太蠢了,也太傻了。朕竟然天真的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自己喜歡的女人太后也喜歡,她們兩人相處的還很好。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什麼人都能夠遇到的,但是,朕遇到了,朕開心,忘乎所以,忽略了一些本不該忽略的蛛絲馬跡。太后,朕真的很恨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靜妃?她是一個多麼善良如水的女人,宮裡面誰不喜歡她,為什麼你卻要對她這樣做這種可怕的事情?」

    「什麼善良如水?狗屁!」太后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大吼出聲,「那個女人也配稱之為善良如水?哼,裝模作樣,她就是個狐媚子,將皇上你的心都給勾走了。皇上,你可是全天下人的,怎麼可能將全副心神都落在一個女人身上。哀家找她談話,警告她,也給她分析,但是,她卻根本不將哀家的話當回事,在她的心裡,哀家說的話就是沒用的。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自己做錯了事情,但卻仰仗皇上的寵愛,恣意妄為,不將哀家放在心裡。既然如此,哀家又為何要再放任她?」

    太后臉色猙獰,「那個賤人,不好好收拾她就不行,只是可恨的卻是,任憑哀家怎麼收拾她,那個依然故我的黏糊在皇上你的身邊,就是不要離開。可恨啊,那個賤人倒是挺能忍的。只能可惜,她的命不是太好,居然自己撞牆了。怪了,這件事,哀家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想來,也有可能是她忍受不了哀家的折磨就撞牆了。這對哀家來說簡直是一個最好的消息,哀家恨不能去放鞭炮慶祝。只能可惜,她沒死,居然還活著。那個賤人,她就是為了要折磨皇上你的,可恨啊,自己無法清醒,還要折磨皇上你時時都想著她。要不是她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哀家早就送她上西天了。」

    「夠了!」夏侯奕怒吼,「你太可惡。」他冷厲的喝道。是祖母又如何,難道就可以這樣折磨他的母親?

    「小九說的很不錯。」皇上站起身,冷厲的望著太后,「你太可惡,你根本就不配做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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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17:17 |只看該作者
第007章:你自私  幽禁太后

    「混賬!」太后一巴掌甩過去。

    皇上的頭瞬間歪向一旁,嘴角處,有一道紅色的血液緩慢流出。

    「皇上!」室內眾人傻掉了,齊齊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一下。太可怕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很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首先是靜妃娘娘身邊的那個小柔跑出來誣陷九皇子府的慕容側妃,然後,來了個大反轉,最後弄清楚,原來慕容側妃是清白的,是被人誣陷的。

    更可怕的卻是,小柔居然說這一切都是太后主使的。好吧,就算是如此,僅僅為了對付慕容側妃,這件事不算太嚴重。畢竟那是太后,她心裡不痛快,想要收拾什麼人也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眼下,最為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太后竟然對靜妃娘娘下手了。

    老天啊,靜妃是誰,那可是皇上最喜歡的人,在靜妃娘娘沒死之前,皇上最寵倖的就是她,一個月當中至少有大半個月都是在她那邊過的。

    就算是不去她那邊,也很多時候都是在禦書房待著。

    可以說,那個時候,靜妃就是後宮的第一女人,就算是太后,也不見得能夠有她這樣大的福氣,能夠得到皇上的如此愛護。

    要說後宮的女人最為羨慕誰,那就是靜妃了。而那個時候靜妃跟太后兩人關係融洽,更是後宮一眾女人記恨的事情。你說你得到皇上的寵愛還不夠,居然連太后的寵愛也給搶走了。

    一個人搶佔了兩個人的愛,也太霸道了。但是,除卻後宮的嬪妃之外,其他的人卻是都很喜歡靜妃。

    靜妃對人非常的好,不管那個人的身份是什麼,她都會毫無架子的去面對你。如果有什麼人遇到了危險,只能要能夠找到靜妃,那麼,你的事情就能夠被解決。

    當然,前提要是你值得幫。

    可這樣的一個好人卻被太后給暗中折磨了那麼多年,想想真是有些可怕。

    而現在,太后居然當眾打了皇上一巴掌。老天,那雖然是你的兒子,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大膽吧,要知道,你兒子的身份可不一般,那說當今的皇上,怎麼能隨意被你打?

    皇上慢慢的轉過頭,他冷冷的看著太后,輕哼著,「太后,你剛剛是以什麼身份來打我?」

    太后一巴掌甩出去,也是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滿臉的震驚。怎麼會,怎麼會?她,她居然打了皇上?從小到大,她是一指頭都沒有碰過皇上,可現在,她居然打了皇上一巴掌。

    「不!」太后搖頭,「不是的,皇上,哀家並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太后,你剛剛是用什麼身份來打我?」皇上依然是這句話。

    太后被逼得急了,惱怒道:「皇上,沒錯,哀家是打了你,但是,哀家是你的母親,作為母親打自己的孩子,難道不行?」

    「行!」皇上道。「正如你所說,你是朕的母親,作為一個母親,教訓自己的兒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這一巴掌,朕並不計較。但是,朕說過的話,依然算數。太后,你不配做一個太后。」

    就算是他的母親又如何,她做出的事情,哪一件像是一國之母能做出來的?太可恨了,想想那麼善良的靜妃,背地裡卻遭受過這樣的折磨,他很心痛,就算是有人用針去紮他的心一樣,連呼吸都覺著痛。

    那樣一個如水一般的女子,不只是對誰都那麼好,笑容淺淺的,淡淡的,說話更是柔柔的,暖暖的。那樣一個女人,誰不喜歡,為什麼太后卻要這樣對待她?

    曾經,他也很擔心,自己的獨寵會不會給靜妃帶來危害。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心卻是很難控制的。他喜歡她,發了瘋似得喜歡,根本就沒有辦法勉強自己收斂。

    所以,宮裡誰都知道,他最寵愛的人就是靜妃。他也對自己很有自信,認為自己一定能夠保護好靜妃。自己是皇上,天底下還有誰能夠跟自己作對?

    放眼天下,他就是那第一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他倒也不是完全的放心,他也擔心太后會不喜歡靜妃。雖然他自己認為,靜妃那樣一個人,不管什麼人都會喜歡。所以,只能要有機會,他都會在太后面前說好話,在他的話裡面,靜妃就是一個天上有,地上無的人。

    當時太后還說,要是真有這樣的女子,那皇上就有福了。

    而之後發生的事情也正如皇上所預測的那樣,太後跟靜妃相處的非常好,太后對待靜妃就跟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那一刻,皇上是徹底放心了。

    還有什麼是這樣能讓自己幸福的呢,兩個自己最在意的人居然相處的這樣好,太讓人歡喜了。

    可誰能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太后根本就是假裝的,她根本就不喜歡靜妃,不過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罷了。不,或者所,她就只是要做戲給自己看,讓自己放心,而她暗地裡卻繼續收拾靜妃。

    可憐那樣一個如水一般的女人,吃了苦頭卻是不說出來,怕的就是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也是不想讓自己跟太后鬧矛盾。

    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她都是先為自己考慮,哪怕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甘願。

    皇上幾乎可以想像到靜妃每一次受到折磨時候的感覺,她一定是死死的咬著牙,默默的去承受一切。而當回來見到自己的時候,她還會衝著自己笑,讓他絲毫感覺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啪!

    突然,一道重重的巴掌聲再度響起。

    周圍的人嚇傻了,有膽大的抬頭看了一眼,更是嚇得半死。

    老天,皇上這到底是咋了,他,他怎麼自己打自己了?

    「朕該打,這麼多年來,朕居然都沒有察覺到靜妃的苦。她對著朕笑的那麼開懷,可誰能想到,她那開懷笑容背後隱藏的痛楚?」

    啪!

    又是一巴掌,依然是皇上自己給自己賞的巴掌。「朕該打,作為靜妃的男人,朕卻不能保護她。」

    啪!

    皇上再度一巴掌揮在自己的臉上,「朕該死,靜妃,是朕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朕居然都不知道你那麼痛苦。朕……朕枉為人夫,枉為人夫啊。」

    皇上閉了眼,痛苦的淚水緩緩流下,難過的身子都跟著發抖起來。

    要說這件事被拆穿之後誰是最痛苦的,那肯定是皇上。夏侯奕雖然是靜妃的兒子,但是,他那個時候年紀很小,發現不出什麼來也是正常的。

    可皇上呢,作為人夫,與靜妃朝夕相處,但是,他卻愣是沒能夠發現靜妃的不對勁。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最喜歡靜妃,對她最好。可是,他做到了嗎?根本沒有,他不但沒做到,甚至,他還讓靜妃因為自己而受苦。

    事到如今,皇上才發現,就算自己身為皇上,那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由著自己來控制的。

    皇上承受不住這打擊,心裡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攪著。「太后,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夠了!」太后打斷了皇上的話,她目光沉凝的望著他,眼神的深處還帶著一點失望。「皇上,哀家一直都認為你會是史上最英明的皇帝。而你從繼位到現在,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可是,當你認識了那個女人之後,一切就都變了。你越來越不思進取,越來越軟弱。你就只能會在那個女人的身邊打轉,你是個皇上,可不是普通男人,你怎麼能終日圍著一個女人打轉,做跟屁蟲?」

    皇上瞇起眼來,「太后,不管朕是什麼樣子,那都是朕的事情。朕願意做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人。太后,你雖然是朕的母親,但你管的也太多了。」

    「胡說八道!」太后怒不可遏的吼,「皇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哀家是你的母親,怎麼可能不管你的事情?從小到大,你可知道哀家在你的身上到底傾注了多少事情?現在可好,你居然跟哀家說管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哀家,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做的上皇帝?」

    皇上臉色的神情更加的難受,「是嗎?原來,在太后你的心裡,朕竟然根本就不配做個皇上?原來,在太后你的心裡,朕之所以能夠做皇上,完全是你的功勞?」

    太后被噎了噎,臉上的神色開始放的柔和。「皇上,哀家也只是說說。你要相信,哀家是你的母親,難道哀家會傷害你的嗎?不管哀家做什麼,哀家都是為了你好。皇上,你可知道,當年你獨寵靜妃一人,到底引起了怎樣的麻煩?雖然朝堂上可能沒什麼人說,但是,後宮卻是早已經天翻地覆了。可是,皇上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在你的眼中,偌大的後宮就只能有那個女人一個。皇上,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根本是不對的?」

    「不對?」皇上冷笑,「朕是皇上,朕有愛人的權力,誰能管?朕喜歡誰就喜歡誰,就算你是太后,你也管不得。」

    「皇上!」太后大喊,「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是,你是皇上,你是有權利做任何事情。但是,這個天下也不全然是你皇上說了算的。不錯,皇上是九五之尊,無人可以違抗你的命令。但那些不過是表面上的。你可知道,自古以來後宮為何會有三千佳麗之說?皇上就只能有一個,但女人卻有那麼多,為什麼?那是為了鉗制跟平衡。你知道京城到底有多少勢力,說你是皇上,但是,你可知道,朝堂上的勢力豈能真的就這樣簡單。某個人的勢力坐大,將會造成可怕的後果。所以,皇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夠鉗制朝堂的勢力,讓各種勢力處於一種平衡的狀態。而後宮就是能夠平衡那些勢力的一條手段。否則,你以為為何歷代皇帝都會娶那麼多女人?皇上,聽哀家的勸吧,不要再為了那個女人而大動干戈了。」

    「夠了,朕不想再聽,太后,你說的已經足夠多了,朕沒有心思再繼續聽下去。」

    「皇上,你怎麼就非要執迷不悟呢?你可知道,當年你獨寵那個女人造成了怎樣的壞影響?你可知道那一段時間內有多少人來找哀家,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不滿而開始蠢蠢慾動?皇上,你全都不知道。而這一切就都是那個女人的錯。正是她使得你獨寵她一人,正是她引起了那次的混亂。在她沒有出現之前,這些事情是本不應該發生的。皇上你聰明睿智,一直以來也都做的很好。但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一切都變了,不一樣了。皇上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門心思的就只能知道去寵那個女人。每次辦完事情回來就只能會去那個女人那邊,後宮的其他人卻好似變成了陪襯。皇上,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皇上諷刺的笑著,道:「太后,你還是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哀家做錯了什麼?哀家沒有做錯,哀家只是想要你變得更好,想要你名垂千古,哀家沒有錯,哀家全都是為了你好。」

    「太后,不要再說了。你不過就是自私,不過就是對朕沒有信心罷了。太后,難道你以為朕會沒有想到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朕是九五至尊,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鉗制我。或許在朕剛繼位的時候,朕必須要注重平衡之術,不能讓朝堂出現任何的動亂。但是,當朕坐穩了位置之後,誰還能夠來鉗制朕?既然朕願意去獨寵一個女人,難道朕就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難道,在太后的心裡,朕就是那樣一個窩囊廢,連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太后,你仔細想想,你認為會鬧事的那些人,如今還有命嗎?」

    太后一怔,有些精神恍惚,是啊,之前她並沒有多想,可是此時經由皇上提醒才發現,當年自己認為的會給皇上造成影響的那些人,早就已經沒命了,一個個的都死了。

    是啊,為什麼她不相信皇上的力量呢?他打小聰明,自己一向都知道,為什麼她就不能對他多一點信心呢?

    「皇上,哀家只是擔心啊,哀家不敢冒險啊,你應該知道,一旦冒險,萬一最後的結果卻是那樣,哀家該怎麼辦?哀家不只是要為你負責,哀家還要為全天下的人負責。皇上,哀家沒有做錯,哀家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只能要皇上能夠好,哀家做什麼都願意。」

    皇上有些無力的嘆口氣,突然就覺著很難過。「太后,你口口聲聲的說疼朕,說為了朕什麼都願意做,說只能要朕想要什麼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弄來給朕。以前,朕是相信的。但是現在,朕發現,你不會,因為你很自私。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你只是擔心朕的獨寵會給你的地位帶來影響。一旦朕出事,你這個太后還能夠是太后嗎?所以,你害怕,你不願意讓自己的地位受到影響,那你就必須要改變朕現在的想法。但是,你也知道,你跟朕說這件事,朕一定不會聽。朕的性子你還是知道的,一旦確定某件事那就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於是你就明白了,想要解決這件事,那就只能有從源頭,從靜妃著手。所以,你才會去做那些事情。太后,你真的讓朕很失望。你總是說很喜歡我,總是說能夠替我做任何事情,但其實,你做什麼都是為了你自己。」

    「你……皇上,你實在是讓哀家太失望了,哀家為了做那麼多事情,你卻說哀家自私?皇上,哀家可是你的母親啊,哀家怎麼可能會自私?哀家做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哀家希望你能夠建立不朽的基業。皇上,哀家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居然說哀家自私?哀家怎麼自私了?從小大大,哀家為了你做了多少?你怎麼能一句自私就否定了哀家所做的一切?」

    「太后,朕不想要與你爭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你做得事情讓朕太過失望,朕沒有辦法再面對,所以,從今天開始,太后你就在這裡不用出去了。但你到底是朕的母親,你的一切用度,朕都會交代下去,用最好的。今日的事情就先這樣吧,朕先回去了。」

    「不行!」太后上前,一把抱住了皇上,臉色猙獰,「皇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居然要拘禁哀家?哀家可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母親?難道你不知這件事傳揚出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嗎?皇上,哀家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對哀家。」

    皇上撥開了太后的手,淡然道:「不許?你憑什麼不許?憑你是太后?朕認同,那你就是太后,朕如果不認同,那你就什麼也不是。哪怕你是朕的母親,那也需要朕的認同。太后,你就安穩的度過你的晚年吧,其他的,你就不要去管了。這樣才是你最好的結局,至於其他的,你管不了。」

    「不!」太后嘶聲痛哭,「皇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哀家?」她委頓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居然要被幽禁?那跟死有什麼區別?不,她絕對不要被幽禁,死也不要被幽禁。可是,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能夠改變皇上的心意?

    太后看的出來,皇上是動真格的了。如果自己不想想辦法,他真的會將自己幽禁。不,她受不了,絕對不能被幽禁。

    「皇上啊!」太后嘶聲喊著,「哀家可是你的母親啊。」

    皇上瞧著,也有些不忍,到底是他的母親。

    「皇上,你可知道,哀家生你的時候難產,足足疼了一天才將你生下來。但是,哀家也因此而傷了身子,這一輩子就只能有你一個兒子。但是哀家不會後悔,就算是再給哀家一次選擇的機會,哀家也還是會選擇你。你從小身子不太好,哀家為了你是操碎了心。一旦你生病了,哀家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守著你,就怕你會出事。這麼些年來,哀家自問是為了你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可是,難道哀家在皇上你的心裡還比不過一個與你認識幾年的女人嗎?」

    皇上動容,神色見可以清晰的瞧得見掙紮的情緒。他是很憤怒,但是,很顯然的,他也無法真正傷害太后。對於他來說,太后是他的母親,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存在。正如太后剛剛所說的,從小到大,太后確實是很疼自己,一心一意的照顧自己。但是,她害了靜妃也是事實。

    所以,他無法再見太后,他將她拘禁,但卻不是為了要她命,只是想要她能夠留在這個地方安度晚年罷了。這個結果,對於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

    只能要不見到,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太后顯然無法接受這些,她一向尊貴慣了,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被拘禁,那跟廢人有什麼區別?

    「皇上啊,哀家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能活多久?就算哀家做錯了什麼,但是,看在母子的情分上,難道你就不能原諒哀家這一次嗎?皇上,哀家以後再也不管你們的事情了,可好?只能要靜妃能夠醒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朕真的不會再多管你們了。眼前是哀家太傻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管那麼多做什麼?皇上,你就原諒哀家這一次了,可好?」

    皇上微微仰頭,眼眶不自主的開始發紅。他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而此時,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站在一起,慕容卿拉著夏侯奕的手,抬頭,輕聲問道:「殿下,你猜皇上是否會答應太后的請求?」

    「會」夏侯奕說的極為肯定。

    慕容卿一怔,頗為不解,「殿下,你為何如此肯定?太后傷害了母妃,那是皇上最喜歡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皇上怎麼可能會原諒了太后?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是孝子。」夏侯奕語氣深沉,「太后確實很疼他。」這些都不是假的,自己從小看到大,太后確實最疼皇上。在太后拿出自己為皇上的那些付出做要挾,皇上必定會服輸。

    他已經沒有了心愛的女人,自然不會再沒有了母親。

    夏侯奕瞭解皇上,也瞭解太后。而正是如此,他才憤怒。太后做出來的那些事情,豈是拘禁就能夠原諒的?可眼下,貌似連拘禁都要沒有了。以後,太后依然會如往常那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狂妄自大。而靜妃呢,她這輩子都不知道能否醒過來。

    夏侯奕握緊了拳頭,眼神冷厲,如果今天的情況並非太好,那他就會用自己的手段去處理這件事。

    望著他那冷厲跟不堪的神色,慕容卿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換做是她,自己的母親被人這樣折磨,她也是承受不住,會恨到不行,會想要那個人死。

    最為麻煩的卻是,那個人居然還是自己的親人。慕容卿想像著,如果自己的母親被老夫人所折磨,自己該怎麼辦,會不會替自己的母親報仇呢?

    慕容卿不安的抖了抖身子,她真是不敢確定,如果真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她真的會被折磨死。

    「殿下,有一件事,如果我說出來,或許會讓太后有一個悲慘的結局,但是,也會給皇上造成可怕的影響。只能怕,皇上的性子也會因此而發生變化。就算是殿下你,估計也會受到一丁點的影響。殿下,你說,我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慕容卿完全是一副向你詢問的樣子,她是真的自己坐不了主。

    夏侯奕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慕容卿為何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一個話題。他哪裡有心思去管這樣的事情,此時,他就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替靜妃出現,想要讓太后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至於其他的,他現在都沒有心思去管。

    「殿下,你先說嘛,到底要不要我說?」慕容卿見他不回答,忙又上前拉著他,輕輕的晃。「殿下,你快說嘛。」

    夏侯奕無奈,抬手,捏了捏眉心,道:「你剛剛說什麼了,再說一遍。」

    慕容卿扶額,一副被氣到的模樣。「殿下,你真的是太壞了,居然不認真的聽我說話。」

    「乖,再說一遍。」

    「好吧。」慕容卿妥協了,換做是其他的時候,她自然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夏侯奕。但是今天,夏侯奕的心情本就不太好,她自然不想再使小性子。

    「殿下,你死否覺著太后被拘禁並不能算是懲罰?」

    夏侯奕點頭,「縱然她是我的祖母,在這件事上,我也無法原諒她。」

    慕容卿隨著點頭,「殿下你說的沒錯,我也是無法原諒太后。雖然我沒有與母妃接觸過,但僅僅只是看著也能夠知道她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太后居然會傷害那麼善良的人,真是太可惡了。所以,就這樣放過她,我心裡也不滿意。眼下皇上又是一副被說動的模樣,說不定皇上真的會放過太后。這樣的結果,我接受不了,殿下,你呢?」

    「我也接受不了。如果皇上真的這樣決定,那麼,我就會運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對付她。」夏侯奕淡然道。

    慕容卿重重點頭,「殿下,你說什麼,我就會幫你什麼。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就算是會引起皇上的厭惡,我也會將那個大祕密給說出來。」

    夏侯奕一怔,「大祕密,什麼大祕密?」

    「噓!」慕容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殿下,先別問,待會兒如果有需要,我會說出來的。」

    說完,她就看向了皇上,等待著他給的答案。

    而上面,太后既然抱著皇上的腿,痛哭不已,「皇上,千錯萬錯,你也看在哀家是你親生母親的份上,原諒哀家這一回。皇上,你難道真的捨得這樣對待哀家嗎?」

    「太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皇上痛苦的道。

    「哀家知道,哀家真的知道。哀家以前真的是太傻了,自以為是,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情。皇上,哀家之前真的不是說著玩的,哀家做了那麼多事情都是為了你。皇上,哀家是你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皇上,原諒哀家這一回,可好?哀家給你保證,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哀家都會用平常心對待,事事都要先徵求你的意見,可好?」

    「太后!」皇上咬牙,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辦?自古以來,忠義不兩全。一方面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方面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兩個都是自己今生最重要的人。

    偏向哪一個,他都很難受。他沒辦法懲罰太后,所以將她幽禁。但是,他同時也知道,以太后的性子,她必定無法接受自己被幽禁。只能怕,真的將太后幽禁之後,不出幾日,太后就會生病。

    「太后,希望你能夠記得你之前說的話,以後再也別做錯事情了。」最終,皇上一咬牙,放過了太后。

    靜妃已經出事了,今生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甦醒。如果太后也出事,那他真的會承受不住。

    「皇上,你放心,哀家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太后激動的站起來,拉著皇上的手,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皇上,哀家以前是太傻了,其實,只能有皇上你開心了,那哀家才會開心。哎……哀家真是做了很多的錯事。哀家知錯了,在這裡,哀家向皇上你道歉了。皇上,你的臉還疼嗎?」說著,太后就伸出手去摸上了皇上的臉,心疼的道:「哀家真是瘋了,居然會打你。你從小大,哀家可都是沒有打過你一次。」

    皇上也是有些動容,太后說的沒錯,她是真的沒有碰過自己一個手指頭。她很疼自己,被說是打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破了一塊皮,她都能夠發瘋的。

    太后是真的疼他,但是同樣的,太后也是自私的,這一點也是真的。太后口口聲聲的為了他,但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

    孰是孰非,皇上真的無法決斷。只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皇上,妾身不服。」突然,慕容卿大聲的喊道。

    眾人愣住了,都在想,你這個女人膽子可真大啊,在這種情況下還敢胡說八道。不服?你有什麼不服的,那是人家皇上跟太后兩人之間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

    皇上也是一愣一愣的,「你不服?不服什麼?」

    太后也是一臉緊張的望著慕容卿,心裡有些不安,這個賤人,她又要搞什麼鬼?為什麼她心裡這麼不舒坦,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皇上,妾身不服,那是替母妃叫屈。妾身雖然沒有跟母妃接觸過,但是,從母妃身邊的人,殿下,甚至是皇上身上,妾身能夠感受到,母妃那就是一個溫柔如水的人。那樣一個女人,怎麼會有人狠心願意去傷害她。但不管如何,太后做下的事情就是做了,時間不能回到過去,母妃已經受到了傷害。皇上,你作為母妃最愛的男人,難道你不該替她出頭嗎?」

    「應該!」皇上沉痛的道。「朕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朕也要讓你明白,自古以來,忠義不能兩全。太后是做錯了,但是,她到底是朕的親生母親。她做錯了事情,朕會替她補償靜妃的。」

    慕容卿凝眉,還未開口,夏侯奕就突然道:「不用了,母妃無需你來補償,以前不用,以後也不用。」可笑,你一句補償就能夠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皇上跟太后都欠下靜妃太多太多,那豈會是一句補償就能夠補償得了的?

    「小九,朕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但是,你也要明白,朕很為難。」

    「我明白,你是個孝子。但是,能夠理解卻不代表我就能夠接受。父皇,作為人夫,你不夠格,但是,做人的兒子,你倒是很合格。」

    皇上痛苦的閉了閉眼,他感受到出來,夏侯奕是真的傷心了。這個孩子,自從靜妃出事之後,他就已經不太喜歡理會自己了。而現在,估計這個孩子跟自己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了。

    「小九,你不要怪朕,可好?」

    慕容卿捂了捂額頭,一把抱住夏侯奕的手,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有意思嗎,為了那樣一個不要臉的老貨?

    「皇上,其實,你之所以放過太后,妾身跟殿下都能夠理解,為人子女,就算是換做了妾身跟殿下,或許也有可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你做出的這些決定,其實就是建立在太后是你親生母親這件事上,對嗎?」

    皇上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慕容卿,你什麼意思?」

    「慕容卿!你又要開始胡說八道了嗎?」太后尖聲怒吼。該死的,這個賤人,她是不將自己弄死就不罷休嗎?

    「太后,你著急什麼,妾身正在跟皇上說話。你如果有什麼要與妾身說,還請稍等片刻。」

    「你給哀家閉嘴。」

    慕容卿無奈的看著皇上,有些委屈,「皇上,你看到了,太后根本就不允許妾身說話。但是,妾身真的是有一個大祕密要告訴你,真的真的。」

    說著,她還一臉畏懼的看向了太后,好似很怕的模樣,那脖子也跟著縮了縮。

    明明是這樣嚴肅的時刻,皇上卻是有了一種想要笑的衝動。這個女人,真是服了她了。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能耍寶。真以為她裝的很像嗎,太假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行了,說吧,朕允許你說的。」

    慕容卿卻是又看向了太后,一臉無辜的道:「太后,你聽見了吧,這一次是皇上允許妾身說出來的。如果你不滿意,不如先跟皇上做一個交涉,如果皇上不同意讓妾身說了,那妾身就不說了。妾身是真的不願意惹您生氣,更加不願意因為自己而影響到你跟皇上之間的感情。太后,你先跟皇上說說吧。」

    話說完,她就窩在了夏侯奕身邊,一臉委屈的望著他,尋求安慰。

    夏侯奕當即就將她給摟入到自己的懷中,「不要難受,我疼你。」

    「嗯,殿下才是最好的。」慕容卿一臉滿足的投入到夏侯奕的懷中,深深的吸了口氣,滿足的嘆息著。

    兩人那旁若無人的模樣,徹底的激怒了太后。「你到底是在胡說什麼,哀家有什麼要跟皇上說的?不要以為有小九罩著你就可以為所慾為。你殺了那麼多女人,難道這件事就算了嗎?」

    「太后,你真的會誣賴人,那種事怎麼會是我做的,真是冤枉啊。殿下,嗚嗚……我真的是太委屈了,憑什麼啊,那跟妾身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殺了那麼多女人,還如此的高調,難道我真的不怕死嗎?嗚嗚……殿下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好,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夏侯奕道。

    皇上也是哭笑不得,這個女人,裝也拜託你能夠裝的像一點,連一點眼淚都沒有,你裝什麼裝?

    「好了,好了,如果事情不是真的,朕自然會替你做主。你剛剛想說什麼就說吧,朕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可是沒有那麼多功夫留在這裡聽你的廢話。」

    慕容卿瞪大了眼睛,「廢話?皇上,妾身可是不敢說廢話的,那是一個大祕密。妾身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因為,一旦說出來必將會天崩地裂,呃,可能有些厲害,但是,絕對會造成很恐怖的影響,這點,妾身還是可以肯定的。」

    「行了,那你就說吧。」皇上也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大祕密,居然能夠讓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提醒自己。

    慕容卿點點頭,突然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來,「皇上,妾身想要問問,你認識玉妃嗎?」

    「玉妃?」皇上擰起眉頭去回想,「玉妃?好熟悉,朕好像真的曾經聽過。」

    「皇上,你仔細想想,你還曾經見到過她呢。」

    「玉妃!」皇上在心裡叫了幾遍,突然靈光一閃,道:「你所說的玉妃難道就是當年宮裡那位自己跳河自殺的女人?」

    「正是。」慕容卿鬆了口氣,本來她還以為皇上真的忘了那個女人,如今看來,皇上對她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皇上,那不知你對玉妃有什麼印象?」

    「印象?」皇上微微有些不解,「你怎麼會突然提起玉妃來了?按理說,你不應該知道她的存在。還記得,那個時候朕還小,也就五六歲的年紀,玉妃對朕很好,經常給朕做好吃的,好玩的,在朕的心裡,她是一個很美,很好的女人。只是太可惜,紅顏薄命,她居然自己跳河自殺了。」

    噗通!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道重物砸落在地面的聲音。

    皇上一怔,急忙回頭,卻見到太后整個人暈倒在地,臉色蒼白的厲害,像是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太后,你怎麼了?」他忙走過去扶起了太后,回頭衝著外面大聲的喊,「太醫,快些請太醫啊。」

    而後,他就抱起了太后,大踏步的往內殿而去。

    慕容卿卻是愣了,這樣就暈了?怎麼辦,她要說的故事才剛開頭好不好?這個老太婆,怎麼抗壓能力這樣差?

    「殿下,怎麼辦?」慕容卿問,難道就這樣算了?再找機會?那誰知道下一個好機會會在什麼時候。更何況,她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太后。

    「走,進去,今天一定要說清楚。」雖然還不知道慕容卿要說什麼,但是,夏侯奕卻是隱隱的有了一種感覺。

    能夠讓太后如此驚恐的會是什麼事情?只能怕是跟皇上有關係吧。

    老太婆,如果真是那樣,我絕對不會如此簡單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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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17:35 |只看該作者
第008章:她不是你的親娘

    當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進去的時候,皇上早就將太后給放到了床上。太醫還未來,他們兩人就也暫時沒多說什麼。

    沒過多會兒,外面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太后,太后啊……」

    一個人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慕容卿定睛一看,差點沒被嚇死,居然是柳園園。

    只能見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在丫頭的攙扶下,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妾身見過皇上。」柳園園忙先行禮。

    「起來吧。」皇上滿臉焦慮,哪裡還有心情去管她是否有足夠的禮儀。

    柳園園起身,忙走過去,看著太后那蒼白的臉,不禁又落了淚,「嗚嗚,怎麼回事啊,太后,你老人家這到底是怎麼了?」

    「太后會沒事的,你也別太緊張了,當心孩子。」皇上柔聲說道。雖然他也不是太能看的慣這個柳園園,但是,她有了小九的孩子,這是真的。

    這是小九的第一個孩子,可是不能出事。

    「多謝皇上。」柳園園掏出帕子擦了擦淚水,回頭,不經意間見到了夏侯奕,大吃一驚,忙走過去行禮,「奕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我回來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夏侯奕冷哼著。

    「不是,不是的,奕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驚訝,我本來以為你還要再過一些日子才能回來。」

    夏侯奕直接看向慕容卿,「卿卿,累了嗎?」

    慕容卿一怔,想不到夏侯奕居然會突然跟自己說話。不過,回過神來之後,她仔細感受了一下,腳下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

    夏侯奕忙抱住她,「怎麼回事?」他黑著臉,一副要發火的樣子。

    小妖精委屈的哼唧著,皺了皺鼻子,「我難受死了,你居然還發火?」

    「混賬東西,還不說?」

    「腿疼。」小妖精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腿。那不疼才怪呢,別說在宮裡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之後又在太后的寢宮佔了一個多時辰。這大半天下來,她什麼東西沒吃不說,還一直都在站著,那兩條腿能不累嗎?

    之前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所以沒什麼感覺。但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頓時覺著兩條腿灌了鉛似得,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到了一旁,夏侯奕坐下來,慕容卿就坐在他的懷中,只能見他抬起了慕容卿的一條腿,開始運勁替她輕輕揉捏著,「怎麼樣,力道如何?」

    「大,大了點。」小妖精齜牙咧嘴的,疼啊,真的好疼啊。

    夏侯奕稍稍減小了點力道,「如何?」

    「還算不錯。」小妖精吸口氣,等到那股酸痛的感覺過去之後,這才鬆口氣,「殿下,以後我再進宮能不能帶個小馬紮?」這樣一站就是大半天,不死也被累死了,她以前那裡受過這樣的苦?

    「好。」夏侯奕想都不想的答應,別說是一個小馬紮,就算她想要一個太師椅,他也照樣給她弄來。

    不遠處守著太后的皇上,聽見那兩人的對話,眼皮子亂跳。心說,你這兩貨到底能不能謙虛點?他這皇上都還沒開口發話呢,你們兩個說了能算嗎?

    還小馬紮?虧得那丫頭能想的出來。那每天上朝的大臣中,不泛有年老體弱的存在,如果他們也每天都搬著一個小馬紮來坐著,皇上在腦中想像著那個畫面,突然就覺著脊背開始發涼。

    他猛地震顫了下,將那個古怪的感覺給遮罩掉,算了吧,真要是那樣,還不如先要了他的命。

    而柳園園呢,她卻是徹底的被晾在了一旁。她咬著唇,幽怨的望著夏侯奕他們。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炫耀彼此之間的感情,她肚子裡的氣就跟能夠發酵似得,一點點的膨脹,再膨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了。

    賤人,狐媚子,就讓你再得瑟一段時間好了,等到我的孩子出生了,你還能有地位?柳園園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但她也不想想,你如今有著身子的時候,夏侯奕就對你沒有另眼相看,難道你生了孩子,他就真的會對你高看一眼了嗎?

    不盡然吧。

    而皇上看著夏侯奕他們兩人的相處情形,突然就覺著心神一陣的恍惚。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彷彿,自己也是曾經遇到過。那個時候,他還年輕,身邊有著一個溫柔如水的靜妃。每當自己下朝回來,她都會盡力的給自己按摩,替自己消除一天的疲憊。而事後,他也必定會拉著她坐下,替她按揉腿部,因為心疼她剛剛站了那麼久。

    他說,「愛妃,朕要替你按一輩子的腿。」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靜妃什麼都沒說,只是笑。如今想起來,那笑容中卻帶著點酸澀的味道。只能怕,她那個時候就已經察覺到自己可能根本無法陪著自己很久了吧。

    有些感情注定了是不會長久的,這點,皇上再清楚不過了。而望著眼前的夏侯奕他們,不知為何,他倒是很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長長久久,將自己沒有能夠做到事情繼續做下去。

    皇上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但卻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倒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就讓他們自己去爭取,去得到吧。

    不多會兒,太醫趕了來。

    「行了,無需行禮,快些過來替太后看診。」皇上一見他們還要在乎那些虛禮,當即急了,沒見到太后已經暈過去了嗎?

    「是是是,微臣這就給太后診脈。」太醫抓著帕子,拼了命的去擦額頭的冷汗,而後,他才火急火燎的跑過去,在凳子上坐下,開始替太后把脈。

    一時,寢宮內陷入了完全的靜謐狀態,靜的連太醫那因為不安而吞嚥口水的聲音都能夠聽的異常清楚。

    慕容卿伸出右手的食指去捅了捅夏侯奕的腰間軟肉,不解道:「殿下。」

    「怎麼?」夏侯奕貼近過去,「怎麼了?」

    小妖精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也飄起了兩抹紅暈,她突然就拉過夏侯奕,貼著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我,我想方便一下。」

    都憋了一個下午了,難受死了。

    夏侯奕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呃,去,去吧。」

    小妖精忙從他身上跳下來,遠遠的衝著皇上施禮,而後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那速度,就彷彿是背後有惡鬼在追趕似得。

    這一去,小妖精就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太醫早已經把脈完畢,正在跟皇上說些什麼。

    小妖精走過去,貼在夏侯奕身邊,道:「殿下,怎麼個情況,現在?」

    「就是被氣暈了,不能動怒。」夏侯奕冷冷道。

    小妖精鬆口氣,「沒死就好。」那老太婆做了不知道多少壞事,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去吧。」夏侯奕道。他知道慕容卿有話要說,而且是很早之前就想說了。其實,他是一點都不願意再看到太后如此安逸,而被折磨過的靜妃卻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上。

    慕容卿笑著點頭,聽見太后好似呻吟著了一聲,顯然是已經醒了。

    果然,太醫道:「皇上,經過微臣的金針過穴,太后已經沒事了,只能要以後不再動怒,那就沒事了。」

    「不再動怒?那估計很難了。」慕容卿一臉笑容的走過去。

    太醫詫異了下,不明白這個九皇子側妃怎麼一副撿到金子似得表情。膽子忒大了,不知道太后病重,皇上會非常的容易動怒嗎?她這個時候還居然敢當著皇上的面笑,真是找死。

    奇怪的是,皇上居然沒有一丁點的反應,彷彿,根本就沒見到慕容卿臉上的笑容。

    太醫擦汗的速度越來越快,老天,這到底是個什麼情形,為什麼感覺皇上今天好似跟以往不太一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就快些說吧。」皇上沒好氣的道,擺出那樣一副裝模作樣的表情,以為人家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大祕密,得瑟個什麼勁兒?

    慕容卿尷尬的笑了下,道:「是,皇上。」

    她快步走過去,探頭往太后瞧著。正好太后睜開眼,她當即好心情的揮了揮手,「太后,你醒了?」

    一眼看清楚是慕容卿,太后眼睛一翻,差點沒又暈過去。

    太醫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趕緊再度幾根金針插上去,這才算是將太后的情況給穩住了。

    「皇上,哀家不要見到這個女人,哀家心裡難受,頭疼的厲害,沒辦法見人,你讓她走,快點,快點。」太后拉著皇上的手,痛苦不堪的叫喊。

    太醫那是眼睛差點沒凸出去,老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后,太后她是在害怕嗎?他慢慢的轉過頭,正好對上了一對漂亮的,滿含促狹之意的眸子。

    「啊!」他當即就尖叫一聲,忍不住的往後縮了縮。都說慕容卿是殺人惡魔,難道是真的?可怕,太可怕了,那眼神,真讓人想死啊。

    慕容卿一臉無辜的道:「太醫,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人。」

    太醫垂著頭不敢說話,是,您大小姐是不會吃人,但是你會殺人。聽說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都快被你給殺光了,那誰知道你會不會往外面發展?

    可憐他還沒活夠呢,真的,就給我留一條命吧。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怕什麼。」慕容卿可愛的皺了皺小鼻子,又看向了太后,「太后,你老人家不會也是在怕我吧?」

    「哎呦,頭疼死了,皇上,哀家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太后連聲呼喊,面若金紙,一副馬上就要嗝屁的模樣。

    皇上瞧見,也是頗為訝異,到底是怎麼了,慕容卿要說的祕密是什麼,為什麼太后居然如此畏懼?

    「皇上,其實,妾身要說的這個祕密就是關乎到太后的。太后這一生就只能有皇上你一個兒子,可想而知,太后會有多在意你這個兒子。」

    皇上目光微變,看著太后,眼中閃著濡沐的神色。太后確實對他這個兒子挺好,雖然也有一部分源自於自己的私心,但是,母親對兒子的愛,確實又是無私的。

    所以,皇上明知道太后做出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但還是放了她一馬,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那養育之恩。

    將她幽禁在寢宮之中,各種用度一如往常,不會有任何的缺少。如此,也算是盡到了為人子的責任。

    「其實,皇上您對太后也真是好。如今世間的人,有誰不知道皇上你孝順。」慕容卿再度道。

    皇上回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慕容卿,你是打算一直這樣拍朕的馬屁嗎?」

    慕容卿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心道,你以為我願意啊?誰喜歡拍馬屁?還不是因為待會兒要說出來的祕密太過恐怖,說不定就會引起你的怒意。咱這不是未雨綢繆嗎?

    「皇上,您對太后尚且如此好,想來,您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定會更好得。」

    「啊!」太后驚聲尖叫,四肢胡亂的抖動,皇上一個把持不住,她居然就衝著慕容卿撲了過來。

    慕容卿被嚇了一跳,哪裡想到太后居然會突然來個鯉魚打挺就撲上來了。眼瞅著太後手上那長長的指套就要往自己的臉上刮過來,她尖叫著摀住臉就往後退。

    一只長臂伸過來,攬住她的腰,將起捲入自己的懷中,隨即,帶著她轉了兩圈,躲過了太后那猛烈的一撲。

    「哎呦!」太后整個人撲到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胳膊痛苦的呻吟。

    皇上跟太醫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弄糊塗了,怎麼回事,一眨眼的功夫,太后就自己從床上撲下去了,魔怔了吧?

    皇上也顧不得去詢問慕容卿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緊趕緊的就忙與太醫一道去將太后扶起,坐在了床上。

    「太后,你這是為何?再如何的生氣,也不能對一個女人的臉下手。」皇上有些不高興。「須知道,一個女人,外貌對自己有多重要。如果剛剛你毀掉了慕容卿的臉,那她這輩子可就完了。」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不滿的感覺,就是覺著很不高興,心裡頭堵得慌。尤其是在剛剛太后將要撓到慕容卿的臉時,那一刻,他真的很想一腳將她給踹飛出去。

    皇上有些震驚,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他回頭看著慕容卿,卻見到她正撲在夏侯奕的懷中,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還不時的去摸自己的臉,一副心驚膽顫的模樣。

    皇上凝眉,道:「慕容卿,你到底在說什麼?」

    旁邊正在給太后查看胳膊的太醫,無端端的就打了個冷顫。糟了,糟了,自己的這條老命只能怕是要不保了。該死的老混蛋,叫你偷懶。

    真是憋屈啊,今天可根本就沒輪到他當值,要不是那個人偷懶,他根本就無需走這一趟。誰能想到,這居然就是要命的一次看診啊。

    剛剛的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慕容卿說太后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

    老天,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你說你怎麼這樣可惡,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難道你就不能等我離開了再說?

    太醫是慾哭無淚,手下的動作還是不敢聽。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太后就是太后啊。

    嗚嗚,我怎麼就這麼倒楣?慕容卿,你可真是個大魔頭,殺人不見血的大魔頭,你,你真是個祖宗。

    慕容卿此時還殘留在剛剛那一幕驚險的餘韻中,她摸著自己的臉,不停的去問夏侯奕,「我的臉沒事吧,我的臉沒事吧?」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夏侯奕不知道第多少次這樣說了。有他看著呢,她怎麼可能會出事。

    他一早就盯著那邊的反應,如果太后有什麼反應,他可以立刻動手。本來只是以往的習慣使然,做什麼都會將一切牢牢掌控住,沒想到,這一次倒是救了慕容卿的臉。

    「真的沒事嗎?」慕容卿依然有些不信。

    「真的沒事!我保證。」夏侯奕一點也不覺著煩,還是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回答。

    慕容卿長長的鬆口氣,她突然回轉身子,瞪著那坐在床沿上裝傻的太后,不滿的吼道:「太后,你想殺人滅口嗎?可惡,你的心一定是黑的。怎麼會有你這種黑心老巫婆,當眾都敢殺人。」

    太醫聽了這話,差點兒沒再度跌倒在地。老天,你要不要這樣大膽?還有,聽聽你那說的是什麼話,當眾都敢殺人?那豈不是說,不敢當眾來,豈不是就要暗中來?

    可不管是當眾還是暗中來,那都是殺人好不好?

    皇上也是無語了,雖然一早知道你膽子大,但也不知道你的膽子居然這樣大。當眾就罵太后是黑心老巫婆,放眼天下,除卻你慕容卿之外,還有誰敢?

    誰知,這樣還不算完。

    慕容卿衝到太后面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老巫婆,你這人活在世上難道不會覺著丟人?渾身都在冒黑水,哼哼,還那麼的臭,簡直就是臭不可聞。你是當今的太后?你夠資格嗎?一個渾身流黑水的女人,哦,不對,還是一個老女人,看著就噁心,想吐。你瞪什麼?你再瞪試試?說不凖待會兒你那眼睛就該被瞪出來了。嚇死人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簡直是人神共憤,天地難容。」

    小妖精是徹底被激怒了,女人嘛,誰不在意自己的那張臉。剛剛她要是慢了一步,夏侯奕要是慢了一步,只能怕還真的就被太后給劃傷了臉。

    那長長的指套,不知道會留下多麼深的傷口。

    光是想一想,她就覺著後怕,一顆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此時知道自己沒事,她才算緩過勁來,但是,怒意卻是再也無法扼制,於是也就有了之前她指著太后的鼻子大罵的那一幕。

    「老巫婆,你以為先動手就能贏了?真是蠢,什麼叫謀定而後動?我真懷疑你到底長沒長腦子,這麼蠢的事情居然也能夠做的出來。倖虧皇上不是你的兒子,否則我們就少了一位英明睿智的皇上。」慕容卿一邊罵著太后還不忘去拍皇上的馬屁。

    不能不拍啊,馬上就要說出來的祕密,只能怕會掀起滔天巨浪,誰知道皇上會不會震怒之下,連他們也都給收拾了。

    「啊啊啊!」太后嘶聲尖叫,雙手不停的揮動,但是明顯可以看的出來,她的左臂不是太靈活,像是被扭到了。

    她推開了太醫,再度朝著慕容卿衝了過去。

    感受到身後的夏侯奕要動彈,慕容卿忙衝著他揮揮手。之前是一時不察所以出事,但眼下,她還會讓一個老巫婆傷了自己?

    沒等太后衝過來,她就擺出了一副被嚇到,驚慌失措,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的表情。

    嘭!一聲悶響傳來,在皇上跟太醫那震驚的注視下,剛剛衝出去的太后居然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直接砸落在床上。

    「哎呦,哀家的腰啊,賤人,慕容卿,你個小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居然敢對哀家動手?哀家可是太后,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就是個小賤人,你居然敢對哀家動手?皇上啊,這是謀反啊,這是大不敬啊。您還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

    不知何時,太后對皇上的稱呼居然變成了您。

    「哎呀,我真的而不是故意的,老巫婆,不是我說你。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黑心,如果不是你故意要找我的麻煩,試問,我又怎麼可能會一時驚慌失措之下,巧合的踢中你?所以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巫婆,做人不能做壞事,你做的那些壞事,老天爺都記著呢。」

    「慕容卿!」太后瘋了一般,好容易才從床上爬起來,她拚命的尖叫著,又要朝著她衝過去。

    期間,皇上沒有阻止,彷彿就是在看戲一樣。

    慕容卿之前說的話,最重要的那幾句,他都聽見了。他不是笨蛋,很容易就能夠明白慕容卿想要說的到底是什麼。自己居然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

    這件事帶給他極大的震撼,以至於他一時根本就無法接受。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是慕容卿那丫頭在說謊。皇上下意識的這樣認為,這種事,換做是誰估計也一時無法相信。

    從小到大,太后對他是真的好,那發自內心的疼愛,怎麼會是裝出來的。

    而且,如果他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那他的親生母親又是誰?還有,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為何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提起過?這麼大的事情,就算太后做的再隱祕都好,但總歸是人做的,只能要是人做的,那就有可能會留下線索。

    皇上不明白,為何從未有過的事情,慕容卿會知道。

    認真回想一下,慕容卿這女人真的知道很多祕密。小柔的事情她知道,太后的事情她也知道。那麼,她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

    「老巫婆,勸你還是別動了,我擔心你真的受不了我的幾腳。」再一次將太后踢飛出去後,慕容卿還跺了跺腳,雖然距離很近,但也是要動力氣的。小妖精再一次認為,這種粗活絕對不是她這種人做的。

    「慕容卿,你要是敢胡說八道,哀家一定要誅你九族。」

    慕容卿的神情徹底的冷凝,「老巫婆,你注定是沒那個機會了。還以為自己是太后呢?你什麼都不是,你不過是一個搶了別人兒子的人。太后,你真的是太可惡了,斷人子嗣,那根本就是天地難容的事情。虧得你這麼多年來居然還過的如此逍遙,你的心估計真的被狗扒去吃了。」

    「你混賬,你不要臉,你賤人一個,你在胡說八道。」太后徹底瘋癲了。

    慕容卿冷笑著,看向皇上,道:「皇上,事到如今,你估計也應該明白了吧。太后根本不是你的親生母親,而你的親生母親就是玉妃,那個一直住在太后這邊的那個卑微渺小,說話輕柔的玉妃。」

    皇上的身子震了震,眼中有著灰敗的情緒在蔓延。縱然早就已經猜到了,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還是難受的厲害。一直孝敬的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種感覺,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瞭解的。

    「皇上,玉妃也是被太后謀害的,因為她擔心玉妃會洩露這個祕密。其實,玉妃是一個很好的人,她沒有野心,她只是希望能夠陪在皇上你的身邊,哪怕只是看看你也已經足夠。但誰能想到,太后太過狠心,這麼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她,還要斬草除根。」

    慕容卿憤憤然的說道,滿臉的怒意。太后真的是個很不要臉的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樣的人,怎麼還配留在世上?

    「慕容卿,你可有證據?」許久之後,皇上幽幽的問道。

    慕容卿點頭,「跟在玉妃身邊的一個老嬤嬤是知道這個祕密的,其實,玉妃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活的長久,所以,她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陪著自己送死。於是,她就設計讓老嬤嬤病死,離開了皇宮。也正是她的好心才讓這件事沒有被徹底隱埋,這一切都是託了玉妃的福氣。」

    「太后……她為何要這樣做?」皇上不解。當年的太后,她是皇后,絕對有機會生下孩子,為何要奪走別人的孩子。

    「皇上你有所不知,太後身體有缺陷,不能生育。她一直都不知道,只是進宮後久久未能受孕才找太醫查看,而後才發現這個大祕密。太后知道,如果沒有孩子,那自己的皇后之位絕對坐不穩。所以,她必須要有孩子。於是,她就在宮裡找適合的人,幾經尋找,終於找到了玉妃。那就是一個沒有根基的,可有可無的存在。她好心的將玉妃接到自己的身邊,一副跟她很投緣的模樣,但其實,她不過就是在做戲。」

    頓了頓,她默嘆了一聲,接著道:「當有一次皇上來的時候,太后灌醉了他,又下了藥,使得皇上跟玉妃成了好事。玉妃有了身孕,而同時,太后也懷孕了。但沒有人知道,這不過是太后的一個計,可憐玉妃知道真相卻是毫無辦法,她想死,但又捨不得傷害孩子。十月之後,玉妃生下了一個孩子。在那之後,她陪著那個孩子度過了七個年頭,終於,在孩子差不多懂事的時候,太后下手了。其實,太后早就可以下手了,只是因為那個孩子太喜歡玉妃,一日不見就會鬧得慌,所以太后沒有辦法。但孩子長大了,也就鬧騰不起來了,於是,玉妃的死期也就到了。」

    慕容卿詳細的將這個故事說出來,詳細的彷彿是她自己的親生經歷。

    慕容卿目光沉痛的望著皇上,道:「皇上,不知道你可還記得那個從小陪著你一起長大的玉妃?那個會時常對你笑,哄你睡覺,給你講故事,給你做衣服,陪著你玩的玉妃?」

    皇上整個人呆了,他傻愣愣的看著慕容卿,只能覺著自己所有的神智在這一刻都消失了。漫天的黑霧中,他好似看到了一個女人,她不是最漂亮的,但卻是最美的,那股子發自內心的柔美,使得她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光芒。

    一個又一個畫面閃現出來,有些是那個女人陪著他玩,有些是那個女人陪著他寫字,而有些卻是那個女人陪著他蕩鞦韆。

    無數個畫面一起翻湧而出,那些全都是被他遺忘,不,或者說,是被他可以埋藏起來的回憶,因為慕容卿的一句話而徹底被翻出來。

    這一刻,皇上覺著自己的心很痛。他揪著自己的心,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玉妃,玉妃,是的,他記得,永遠都忘記不了。那是一個陪著他度過了許多個年頭的女人,她死的時候,他哭的很傷心,甚至不相信她真的離開了自己。

    可是,再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是事實,玉妃走了,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但此時,他居然得知玉妃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可是,你再不願意承認,事實也就是事實。

    「皇上,那個老嬤嬤就在外面候著,如果皇上你不相信,大可以親自問問。」慕容卿又道。

    「不用了。」皇上無力的揮手。還需要再問嗎?事實是什麼,再也沒有比他還清楚的了。自己與玉妃相處之時的情形,那種母子天性是無法遮掩的。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玉妃對自己的愛,也能夠感受到自己對玉妃的依賴。那種感覺,從未在太后身上得到過,哪怕她對自己再好。

    自己的心就是證據,皇上清楚的很。

    他慢慢的站起身,卻是突然一個趔趄,夏侯奕上前,扶著他,但卻一句話也未說。

    皇上推開夏侯奕,自己硬撐著往前走了兩步,回頭,他冰冷的看著那已經跟瘋子差不多的太后,冷聲道:「你,你該死!」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太后被慕容卿那兩腳踹在床上,早就動彈不得了。要不然,哪裡還能容得慕容卿在這邊說個沒完。

    此時看著皇上用那種冰冷的眼神望著自己,太后就像是墮入冰窖一般,她慌了,硬撐著爬起來,噗通一聲跌落在了地上。「皇上啊,請你一定要相信哀家,為什麼,為什麼慕容卿那個小賤人說的話你都會相信?哀家可是你的親生母親,難道哀家說的話你也不信嗎?你寧願相信一個小賤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給我住口。」皇上厲聲怒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悔改,還在裝傻,還想要佔著太后的位置。可恨,你該死!」他放聲怒吼,「難怪朕小時候很多次見到玉妃守著朕哭,朕問她,但是她卻說沒事,反過來安慰朕。朕永遠都不會忘那個時候玉妃臉上的痛苦神情。守著自己的兒子卻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那種痛苦……只能怕也唯有通過淚水來緩解了。只是可恨,為什麼朕直到這個時候才發覺?朕守著自己的殺母仇人,敬愛她,將自己所能夠給她的全都給了她。可恨,朕就是個廢物!」

    「皇上啊,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哀家的話呢?是慕容卿那個賤人,她就是想要除掉哀家,是她,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鬼。皇上啊,還請你相信,哀家真的是你的親生母親。」

    「夠了!」皇上大怒,當即就一腳踹過去,「到了現在你還這樣說,明明證據確鑿,你居然還能……朕再也不想見到你。來人,將太后送入冷宮,終身不能放出。」

    他到底沒有要了她的命,不管如何,她養育自己長大,這份情是真的。

    「不要啊……皇上啊,求求你放過哀家吧,看在哀家養育你長大的份上,饒過哀家吧,求求你了皇上!」太后嘶聲痛哭,拼了命的求饒。但是,那侍衛馬上就衝出來,堵住嘴,將人給拖了下去。

    室內再度安靜下來,皇上諷刺的笑著,皇上?是皇上又如何,難道他還能夠讓自己的母親活過來嗎?可恨啊,殺母之仇沒辦法親自報。

    噗!突然,皇上一口血噴了出去,而後,他整個人便往後倒了去。

    「父皇!」夏侯奕忙上前一步,拖住了皇上,放到床上後就衝著一旁早已癱軟在地上的太醫吼道:「你還愣著?快點來替父皇瞧瞧。」

    「微……微臣動不了啊。」太醫快哭出來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早就被嚇的動彈不了了。

    夏侯奕擰眉,直接就走過去,一把提起了太醫,將他丟在了床邊。隨即,一手按著他的肩頭,一股內力輸送過去,強力支撐他恢復過來。

    太醫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算緩過勁來。

    他忙就開始給皇上看診,不多會兒,他擦著額頭的冷汗,道:「皇上只是氣急攻心,並無大事,很快就能夠醒過來。」

    夏侯奕鬆口氣,皇上沒事就好,他還真擔心皇上會受不了這個打擊而影響到自己的身子。

    「殿下,你沒事吧?」慕容卿走過去,拉住夏侯奕的手,抬頭望著他,有些擔心。

    夏侯奕搖頭「我沒事。」這次的事情算是出乎他的預料,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沒事就好。」慕容卿鬆口氣,她也是怕夏侯奕會受不住這次的打擊,畢竟,靜妃在他心裡的地位有多重要,她比誰都要清楚。

    「等父皇醒來,我們就回府。」

    「好。」慕容卿輕聲答應。

    皇上在一個多時辰之後就醒了,他看見自己居然躺在太后的床上,當即就跳起來,滿臉的惱怒,「混賬,為什麼會讓朕躺在這裡?」他覺著髒,那個惡毒的老巫婆睡的地方,他怎麼願意接觸。

    「父皇,你暈倒了。」夏侯奕淡淡的道。

    「行了,你們可以回府了。」皇上直接揮手,顯然並不是太願意面對夏侯奕。

    「是。」夏侯奕也不多說,如今皇上醒了,那麼,以他對皇上的瞭解,皇上應該是能夠撐得住這一關的。當即,他便與慕容卿一道退了出去。

    隨即,皇上厭惡的看了一眼周圍,也快速離開了太后的寢宮。

    至於柳園園,完全沒有人搭理她。而夏侯奕走的時候也沒打算帶著她一道。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柳園園惱怒的罵道:「沒有用的老東西,這麼快就被慕容卿給拉下來了,簡直就是給我丟臉。」

    「側妃,你也別這樣生氣了,太后確實沒什麼腦子,被拉下去也是正常的。不過,側妃,如今該怎麼辦,少了太后,您跟慕容側妃對上了的話,會少卻了很多的依仗。」

    柳園園輕聲的哼,這些事情,木魚不說她也清楚。太后出事,完全的打破了她的計畫,本來,她是想要今天一舉收拾了慕容卿。可誰能想到,最後卻是讓慕容卿收拾了太后。

    更讓柳園園吃驚的卻是,慕容卿說的那些全都是真的,很多細節甚至就像是親眼瞧見過一樣。這讓柳園園很是不不解,慕容卿為何會知道?

    「側妃,慕容卿該不會是胡說八道,故意詐太后的吧?」木魚試探的問道。

    啪!柳園園一巴掌甩了過去。「蠢死了,真不知道怎麼會將你這麼蠢的人弄到我身邊來。我且問你,如果是假的,她怎麼可能說的那麼真?隨口說說的就能將事實給說出來?真不知道你那腦子長出來到底是有什麼用,白白浪費我的米糧。」

    木魚捂著自己的臉,垂著頭,不敢說話。

    柳園園罵了一通,覺著心裡舒坦了些。只是,這件事還是讓她很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道說,慕容卿真的是那麼有福氣,機緣巧合之下的得知了那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那慕容卿的運氣實在是讓她沒話說了。

    看來,這件事必須要好好想想辦法來處理了,慕容卿這個賤人,一天不收拾,她這心裡就一天不能爽快。

    很快,柳園園就也帶著木魚走了。也就是她膽子大,馬上就要生了還敢到處跑。其實,她也不想,今天本來是為了收拾慕容卿,如果不是這樣,她哪裡敢進宮啊。

    這一天,注定是可怕的一天,太后被突然打入冷宮,而後,太后的族人,馬上就被皇上控制了起來。

    這是個流血的夜晚,注定會死很多人。

    而這個晚上,九皇子府也是不安穩。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那種隱藏於暗夜中的詭異氣氛,還是瞞不住有心注意著的人。

    當身邊的人悄然起身穿上衣服的時候,慕容卿直接披上衣服跟著起身,上前拉住夏侯奕的手,「殿下,你要進宮?帶著我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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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17:52 |只看該作者
第009章:側妃,殿下失蹤了

    慕容卿眼巴巴的看著夏侯奕,大有一副你不帶著我去就自己跑去的架勢。夏侯奕沒的辦法,只能道:「有些畫面,不會是你想看的。」

    「我只是陪著你一道。」看不看倒是其次,她只是想要陪著他罷了。而且,這次的事情對他很重要,她不希望自己會缺席。

    「走吧。」夏侯奕再也不多說。他瞭解慕容卿的心思,既然她已經做了決定,想要她改變不太可能,既如此,倒不如就順著她的心意來。

    當即,夏侯奕就帶著慕容卿一道出了府,兩人並未乘坐馬車,而是領著幾個暗衛,直接奔赴皇宮。

    在皇宮的東門處,一眾人在牆頭會合,早有人來接應。而後,在那個人的接應下,幾個人很快就進入了皇宮,並且深入到了內部,而後,七柺八繞的,眾人就到了一處異常偏僻的角落。

    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何,慕容卿倒是有些熟悉,依稀好似來過這個附近。

    「殿下,我們是要去冷宮嗎?」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想,但是此刻真的跟著夏侯奕來到這裡,還是會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夏侯奕真是雷令風行,當天晚上就要動手,只能怕就連皇上也不會猜到他居然這樣快動手。

    否則,以皇上的為人,他必定不會讓夏侯奕動手。

    「是,待會兒你在外面等著。」那樣的場面,他不想她跟著自己看到。

    「不。」慕容卿一口拒絕。只能要是他的事情那就是她的事情,不管有多難,她都會陪著他一道。

    再者說,將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她現在就怯懦了,那她還真的能夠陪著他一起走到最後?

    不!她不會再肯定。所以,不管是這一次還是將來,她都不會允許自己怯懦。應該面對的就會去面對,而不會退縮。

    夏侯奕無奈,只能答應帶著她一道進去。

    果然,不多會兒後,他們眾人在一道宮門前停下來。抬頭一看,果然上面掛著冷宮二字的牌子。

    「進去。」夏侯奕沉聲吩咐,隨即,一眾人進入了冷宮之內。

    在當先那個黑衣人的引領下,眾人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處格局比較大的院子。而慕容卿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所為冷宮可不小,其中又分為幾個不同的院子,每一個院子中都能夠住下不少人。

    只能不過,偌大的冷宮,其中住的人卻並不會很多。

    他們進了最大的一個院子,領路的人踢開了一扇門之後,恭敬的請夏侯奕他們進去。

    室內光線不足,不過整個房子並不破落,顯然,皇上給太后還是找了一個相對環境比較好的地方。

    夏侯奕掃了一眼室內,當即就揮手,「砸!」

    「是。」身後數十人同時答應,接著就散於四處。

    嘭嘭嘭……一聲聲悶響陡然在四方響起,讓你根本就猜不到真正下手的人是在什麼地方。

    「誰?小李子,是你嗎?」最裡面突然就傳來了一聲嘶啞的嗓音,隱隱透著些不安與慌張。

    慕容卿搖頭,果然是太后,只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不是她奢求太多,並且為此傷害了太多人,那也就不會再有眼下的情況。

    「是我。」慕容卿收拾了心情,笑瞇瞇的打招呼,先一步走了進去。對於太后,她並不同情,太后坐下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哪一件都足夠讓她沒有好日子過了。

    「慕容卿,你個小賤人,是你?」太后整個人癲狂了,猛然從床上蹦起來,冷冷的瞪著慕容卿。

    慕容卿笑著揮揮手,「正是我。」

    「你怎麼會進來?」太后震怒之後就是大驚,此時三更半夜的,宮門早已經關了,慕容卿怎麼可能進來?「你……你想造反嗎?你怎麼能進來?你是刺客,你要謀殺哀家跟皇上,你,你這個賤人到底想做什麼?」

    「夠了。」慕容卿重重的打斷了太后的話,「你早就已經不是太后了,如今,你是不是還沒清醒?皇上將你打入冷宮,從這一刻開始,你就已經不是太后了。」

    「不不不,哀家是太后,哀家永遠都是太后,沒有人可以阻止哀家的路。慕容卿,你不要得意,早晚會有人來收拾你的。不要以為你將哀家拉下馬就能夠高枕無憂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你不能夠對付的人。」

    慕容卿凝眉,見到夏侯奕正打算派人動手的時候,忙按住他的手,衝著他搖頭。而後,面對太后,再度道:「太后,你是不是在說笑話?莫不成,你真的以為我很傻嗎?這麼可笑的事情你也說的出來。放眼天下,除卻皇上之外,還有誰敢對付我?不要忘記了,殿下可是九皇子,身份尊貴,還有什麼人能對付他?」

    「九皇子?我呸,他算什麼?」太后不屑的撇嘴,冷眼瞧著站在慕容卿身邊的夏侯奕,「小子,從你出生的時候,我就不喜歡你。我不喜歡靜妃那個女人,你是她的兒子,那自然的,我也不喜歡你。一度,我甚至想要弄死你。只能可惜,你這小子命也挺大的。不過,就算你活到現在又如何,你早晚是要死的。」

    這一次,不只是慕容卿在皺眉,就連夏侯奕也可開始皺眉了。從太后的話中,他們聽出了一些極其古怪的資訊。太后有幫手,而且,那幫手還不簡單。至少,太后口中的那個幫手根本就看不上夏侯奕的力量。

    如此強勢的力量,夏侯奕卻從未聽聞。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好消息。

    慕容卿與夏侯奕對望了一眼後,不禁譏諷的笑出來,「太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在這裡裝模作樣嗎?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那樣的力量,為何我們不知道?別以為你幾句話就能夠嚇倒我們。」

    「嚇你們?」太后不屑的撇嘴,「你以為到了我這步田地還要去嚇你們?太可笑了,我說實話,你們居然不相信。我告訴你們,放老實點,或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老巫婆,你到底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慕容卿不耐的道。

    太后怒了,她劈哩啪啦的將手掌拍在了地面上,「混賬東西,我怎麼可能是在裝模作樣?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話?告訴你們,如果弄死了我,你們絕度不會有好日子過。就算是死,你們也別想那麼輕易的死。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們是一定會幫我的。」

    慕容卿冷笑起來,「太后,你是不是在做夢?好,就算你的背後有人在幫著你又如何?以前幫你,那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你貴為太后,絕對能夠替他們辦事。但如今呢,你不過就是個廢人,被打入冷宮,皇上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試問,那些人還會搭理你嗎?不,不只是不會搭理你,甚至,他們還會想辦法去殺了你。太后,你可不要忘記了,你可是知道他們很多祕密的。為了不讓祕密被洩露出去,你自己想想看,你將會是個什麼結局?」

    太后傻了,徹底的呆了,她死命的揮手,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不會的,那些人不會背叛我的,他們會幫我的,他們會救我出去的。你們,你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太后!」慕容卿重重的大喊,「太后,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如果你真的想死,那我們絕對不會再管了。殿下,我們走吧,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吧。知道了那麼多的大祕密,她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嗯。」夏侯奕淡淡的應聲,隨即就攬住慕容卿的腰部,轉身就要走。

    一步,兩步,三步,後面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慕容卿極了,依著她對太后的瞭解,她絕對是個怕死的所在,怎麼可能會甘願這樣死去。

    快叫我停住啊,快點,快點。慕容卿一邊走一邊痛苦的喊。

    「慕容卿!」突然,太后尖聲喊出,「慕容卿,你站住。」

    慕容卿抬頭,衝著夏侯奕得意的笑了下。後者也是露出寵溺的神色,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小妖精,你就是我的福星,有你在我身邊,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夠發生。

    在沒有進入冷宮之前,夏侯奕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一個驚天大祕密。可以說,如果不是有慕容卿在,或許太后也不會說出來。

    慕容卿就是那個契機,那個福星。

    夏侯奕萬分慶倖自己帶著慕容卿一道來了,有她在,好像真是什麼好事都能夠自動找上門來。

    「太后,你叫我嗎?」慕容卿詫異的回頭,擺出了一副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的模樣。「殿下,我是不是聽錯了?」

    「聽錯了。」夏侯奕沉聲道,「我們走。」

    「哦,那好吧,我們走。」慕容卿答應著,轉了身,繼續走。

    太后傻眼,眼瞅著慕容卿又離開了幾步,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就怒吼道:「慕容卿!你給我站住,我叫你呢,沒聽見嗎?」

    「我怎麼聽見有一只瘋狗在叫,好難聽,好吵,還是趕緊回府吧,大半天的跑出來,累人不說,還對皮膚不好。」

    「是一只母狗。」夏侯奕附和。

    慕容卿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夏侯奕,他居然會附和自己?太不可思議了,母狗?哈哈哈,是說太后就是一只母狗嗎?這個老混蛋,貌似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聽見他罵人呢。

    「殿下說的對,就是一只母狗,我們是聽不懂狗話的,既如此,那就讓她自己叫吧。」

    兩人不遠處的床上,太后氣得是齜牙咧嘴,還真的有點像是一只母狗。她不滿的怒吼,大聲的尖叫,「慕容卿,是我,我願意跟你說了,你們回來吧。」

    「太后,真的是你叫我嗎?」慕容卿詫異的回頭,「我還以為是一只母狗在叫」

    「慕容卿,你不要太過分了。」太后氣得發瘋,為什麼會有慕容卿這樣可惡的人?她覺著自己早晚會被她給氣瘋掉的。

    「太后,看你態度如此強勢,向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的幫助,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各走各路比較好。」

    「慕容卿!」太后極了,她不想死,而且,眼下這種情況,她知道,只能有慕容卿才能救自己。慕容卿剛才分析的不錯,那些人斷然不會留下自己的。等到他們收到了消息,只能怕自己也就死期到了。

    「慕容卿,幫幫我吧,可好?」太后唉聲嘆氣的乞求著。

    「殿下,你看她也挺可憐的,不如我們就幫幫她吧。」慕容卿道。

    「哼!」夏侯奕冷哼,顯然不是太樂意。

    慕容卿抱著他的手,輕輕的晃啊晃,「殿下,先聽聽她說什麼,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呢?」

    「哼。」夏侯奕顯然並不滿意。

    慕容卿沒得辦法,只能丟下他,自己走過去。「太后,你也瞧見了,殿下並不是太想幫你。說起來,他不幫你那是很正常的,畢竟,你曾經傷害過母妃。不如這樣,你先說點什麼來,讓我們知道你是有誠意的,可好?」

    「你……你們!」太后擰眉,她何嘗看不出慕容卿分明就沒打算真心實意的要幫自己,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太后惱怒的很,完全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落入了這樣一個境地。可憐她堂堂一個太后,如今居然要落到這種求人保住自己命的地步,何其悲哀?

    「好吧。」良久後,太后終於妥協了。慕容卿跟夏侯奕,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那種好說話的。更何況,他們還有仇。太后也算是明白了,要想保住小命,那就不能再高高在上,她早就不是太后了,再得瑟,估計真沒命了。

    「我就跟你們直說了吧,但是你們也要答應我,不管如何,保住我的命。」太后直勾勾的盯著慕容卿,「如果你不能答應,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太后也不是傻瓜,如今這事就是她的護身符,一點說出去了,她就真的沒有任何退路了。

    「好,我答應你。」慕容卿笑瞇瞇的答應,反正夏侯奕本來就不打算讓她這樣死了。

    太后鬆口氣,這麼說,她的命是保住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只能要給她機會,誰說就不能夠扭轉局面,重新走回到那尖峰低端。

    「太后,你可以說了。」磨磨蹭蹭的,天都要亮了。

    太后嘆息一聲,真是沒想到,自己藏在心裡幾十年的祕密居然就要這樣說出來了,心頭突然就泛起了一股很是彆扭的感覺。不過,她最終用力將那股感覺給壓下去了。

    「慕容卿,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的背後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支持我……」

    咻咻……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目標直指太后心窩。

    不遠處早就在注意周圍動靜的夏侯奕長身飛起,一柄軟劍被他從身上抽出來,閃電般衝到太後身前,劈哩啪啦的就將那幾只能暗器揮飛了出去。

    「卿卿,躲好。」

    「知道。」慕容卿豈會不知躲好點,如今自己就是夏侯奕的軟肋,她要是被人抓住,那夏侯奕就會陷入了被動。

    太后也早瘋了,她驚恐的顫抖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儘量的躲在夏侯奕背後。

    「他們來了,他們來殺我了。慕容卿,你說的很對,他們是來殺人滅口了。殺我了,他們想要我死。怎麼辦,怎麼辦?」太后瘋傻一般,嘀嘀咕咕的叫個沒完。

    慕容卿忙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沒好氣的道:「閉嘴。」

    太后慢慢悠悠的轉頭,看向她,「你……你幹嘛?」

    「我叫你閉嘴,沒見到現在是什麼情形嗎?不凖說話,不凖給殿下搗亂。再亂說話,直接將你給丟出去。」

    「別,別這樣,我,我不說了。」太后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驚恐的看著四周。

    夏侯奕就那樣長身玉立的站在前面,手裡一柄軟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慕容卿在後面瞧著,絲毫不見緊張與害怕,兩只能大大的眼睛中布滿了愛慕之意。殿下真是厲害,那麼遠,他一下子就過來了,那麼多暗器,他幾下就揮走了。怎麼會有這樣厲害的人呢,而這樣的人居然還是我的男人。

    小妖精得意起來,嘴角翹起,那佔了大便宜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讓人舒坦。

    太后在一旁瞧著,臉色越發的難看。這女人還是人嗎,殺手都到門外了,她怎麼還那麼一副傻兮兮的表情?笑?是在笑嗎?老天爺啊,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怎麼就一點害怕?

    小妖精要是知道太后在想什麼,一定會惡聲惡氣的噴回去。我這是傻兮兮嗎,我這分明就是篤定,淡定。我這是笑嗎?我……好吧,是在笑了又如何?我男人大發神威,難道我還不能多看兩眼?

    那一輪暗器過去了之後,外面便響起了劇烈的打鬥聲,顯然來這裡的兇手跟夏侯奕的人對上了。

    不過,時不時的就會有一輪暗器衝進來,但有夏侯奕在,那些暗器根本就無法起到任何的作用。不過,從這樣的情況也可以看的出來,那個使用暗器的人不簡單,到現在都還未能被人攔住。

    又過了會兒,外面的打鬥聲慢慢的減弱,慕容卿笑起來,快沒事了。夏侯奕這一次帶來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來人雖然可能也不簡單,但也照應能夠應付。

    「殿下。」很快,打鬥聲結束了。一個黑衣人走進來覆命,「殿下,來了十個人,全是高手,其中有一人善用暗器,非常的厲害。」

    「打掃干淨。」

    「是。」黑衣人答應著,恭敬的退出去。

    夏侯奕這才收劍,站到了一旁。

    慕容卿也隨之舒展了一下身子,道:「太后,眼下的情況你也是看到了,真的有人來殺你。想來,你口中的大勢力瞧不上你了。如果不跟我們合作,你絕對活不下去。」

    太后揪著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這些話,難道她不知道嗎,只是沒想到自己下午才出事,晚上就有人要來殺自己了。那夥人,他們可真狠。好歹自己這些年來也給他們做了很多事情,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留一條命?

    「我,我跟你們說就是了。那夥人的真正來歷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我剛登上后位兩個月後,我得知自己無法生育孩子。也就是那個時候,一個神祕人找到我,說是可以替我指點迷津,給我一條明路走。我那個時候是慌了,什麼人都不願意相信。可不知道為什麼就相信了他們的話。於是,玉妃便成了替我生孩子的工具。從那以後,我就徹底的淪陷,這麼多年來,不知道幫他們做了多少事情。但是,對於他們我卻根本不是很瞭解。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根本就追查不到任何的線索。甚至,我總覺著,他們對皇宮比我對皇宮還要熟悉。」

    慕容卿凝眉,思量片刻道:「那你說,他們會不會就是宮裡的人?」對皇宮熟悉的人能有多少,而能幫到太后的,又有大勢力的人,更加不會太多。所以,她首先猜測的就是宮裡的人。

    「會不會是其他的嬪妃?」

    太后擰擰眉,搖頭,「應該不是,宮裡那些妃嬪,哪一個我沒有查的清清楚楚,他們家族的力量根本就不堪一擊。再說,這麼多年來,也從未見到有那個人敢跟我作對。」

    「那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不是宮裡的人?」

    太后依然搖頭,「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宮裡的人,他們每一次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我派出去很多人去跟蹤,但最後回來的卻都是死人。並且,他們也給與了我一定的教訓,隨後,我就再也不敢亂來了。不過,他們還算講理,只能要答應了我什麼,他們都會做到。」

    慕容卿有些無語,太后這個老混蛋,她說了這麼老半天幾乎就等同於什麼也沒說。只是知道有一個大勢力在背後支持她,但是,那股勢力是什麼來頭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既如此,他們為什麼要幫太后?

    慕容卿甚至覺著,他們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在太后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好處。

    「慕容卿,你那是什麼表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認為從我這裡得不到什麼好東西,所以不打算保住我了?哼,你以為我是傻瓜呢?真沒有什麼大祕密會跟你要求保住我的命?」

    慕容卿一怔,倒是有些意外了,「這麼說,太后,你老人家還真的有其他的大祕密沒說出來?」

    太后高高的昂起了下巴,輕哼一聲,道:「那是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會做出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嗎?我雖然不知道那大勢力的真正來歷,但是我卻知道他們另外扶持的一個人。我相信,以你們的實力,只能要從那個人下手,肯定能夠追查出那背後實力的來歷。」

    「那個人是誰?」慕容卿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所以,這句話問出口之後,她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連那邊的夏侯奕也是有些微微的詫異,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如此激動。

    太后得意了,慕容卿急了,那也就是說,自己終於挑出了她的好奇,自己終於賭贏了。

    「慕容卿,想讓我跟你說也行,不過你要給我個保證,必須要保護我。」

    「你想如何?」慕容卿淡淡道。「太后,你以為你現在還有的選擇嗎?你不說,我們自己也可以追查的出來,你說了,也不過是給我們省了點事兒。至於你,如果沒有我們的保護,你因為你還能夠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哦,不對,你今天已經躲過去了,但是,你確定自己明天晚上能夠躲過?」

    「什麼?」太后尖叫,「你說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明天還會來?」

    「看來你不是太相信,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再來,或許正好趕得及給你收屍。」

    「慕容卿!」太后抱著頭尖叫,「你到底打算怎麼樣?」

    「我不打算怎麼樣,應該做打算的人是你。如今就要看你是怎麼樣的選擇,是妥協,還是不妥協。」

    「我妥協。」太后悲催的發現,自己還不如真的死了呢,那也比現在這種可憐兮兮的情形要好的多。「慕容卿,我就告訴你了,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

    「說吧。」慕容卿神色淡淡的。

    太后無奈的嘆息一聲,道:「那個人是柳園園。」

    「原來是她啊。」慕容卿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是古怪的笑容,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嗎?

    太后驚異的看著慕容卿,不解道:「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沒想到太后你居然變得聰明瞭。」慕容卿起身往夏侯奕走。

    「慕容卿,我還是小看你了。」太后神色複雜的道。

    「不是你小看我了,而是你太高估了自己,同時,你還小看了柳園園。你之所以走到現在這一步,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柳園園。如果沒有她的挑唆,你根本不會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

    她是知道太后的事情,但是,她之前根本就沒有證據。她雖然有前世的記憶,但是,那個人到底在哪裡,她根本就不早知道。所以,她必須要先找到那個老嬤嬤。

    按照她的預算,挑明這件事還需要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太后倒是自己撞槍口上來了。而更加萬倖的就是,她正好先一步找到了那個老嬤嬤。

    不得不說,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慕容卿拉著夏侯奕走了,兩個黑衣人閃進來,直接將太后綁起來。

    隨即,一陣細碎的,淺淺的呻吟就傳了起來。

    「慕容卿,你說話不算話,你。你個小賤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室內,太后死一次,活一次,受盡了折磨。那兩個黑衣人應該就是最厲害的行刑者,所動用的刑罰,不會留下傷痕,但卻會讓你痛的生不如死。

    太后淚涕交加,悔不當初。自己當初怎麼就豬油懵了心的聽那些人的話去對付靜妃呢?嗚嗚,現在可憐的是我啊,疼的是我啊。

    嗚嗚,慕容卿,你個賤人,說話不算話,你不得好死。

    室內的太后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實在是太痛了。

    夏侯奕跟慕容卿兩人就站在門外面,聽著裡面太后傳出了來的細細碎碎的聲音,淡淡道:「我只是答應要保住你的命,可沒說過不讓你受苦。」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與人無尤。

    一會兒後,夏侯奕陪著慕容卿一道回了府。太后,今後她的日子是不會太好過了。

    回到府中差不多快天亮了,夏侯奕索性就陪著慕容卿吃了早餐,隨後才哄著她去休息,而自己則去了書房,凖備想辦法去查探一下柳園園背後的勢力。

    其實,之前他們就已經猜測道柳園園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線索。但如今太后居然也這樣說,那麼,柳園園背後的勢力就一定要查清楚,不管多難,一定要將其揪出來。

    而慕容卿這一睡就是兩個多時辰,醒來的時候,早就過了飯點。

    「側妃,你今天早上怎麼會起那麼早?」紅葉一邊伺候慕容卿更衣,一邊不解的問。今天他們都還沒起呢,慕容卿居然就起了,也難怪她後來會睡那麼長時間。

    慕容卿笑了下,沒說話,難道她要說自己一晚上沒睡,去收拾老巫婆去了?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只能不過,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

    「側妃,在你休息的這段時間,有人來找你。」紅葉也沒在意,只是先將府中的大事交代了一聲。

    「找我?」慕容卿一怔,「什麼人?」如今她的名聲可是太響亮了,殺人惡魔,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什麼人敢來找她?

    「是卞雪蘭。」

    「是她?」慕容卿眼中神色變幻,好一會兒後,她才道:「她人如今在哪裡?」

    「還在偏廳。」

    「哦?」慕容卿更加詫異,卞雪蘭能來找她已經夠奇怪的了,如今居然為了等她就等了一個多時辰,可是不簡單。看來,卞雪蘭找自己一定是有什麼很緊要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牽連到性命的大事。

    只是,這種大事,自己到底要不要牽扯到其中呢?

    「先吃東西,讓她等著吧。」慕容卿隨口吩咐。

    紅葉聽了,微微的詫異了下。卞雪蘭這個女人,慕容卿一直都很在意,甚至視為自己的大敵。如果是以前,她不知道會多緊張這個人,怎麼現在卻像是完全不在乎了?

    慕容卿倒也不解釋,只是吩咐紅葉去擺飯。她慢條斯理的吃了飯,又歇息了片刻,甚至好在軟榻上歪了會兒,眼瞅著太陽西斜了,這才晃晃悠悠的領著紅葉兩個丫頭去了偏廳。

    「卞夫人,慢待了。」慕容卿遠遠就開始笑著說抱歉,腳步也變得急速了起來。

    等她走到偏廳門口的時候,卞雪蘭也已經到了門口。「見過慕容側妃。」

    「卞夫人,何必如此客氣。」慕容卿上前一步,扶住卞雪蘭的胳膊。「卞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昨天睡的不是太好,這不,補了個覺,居然就睡到現在。」

    「慕容側妃你終日要忙府裡的大事,肯定會累的。我也來得急,並未給你下帖子,認真說起來,這就是我自己的錯,與慕容側妃你何干。」

    「卞夫人你大量,倒是讓我更加不好意思了。那不知卞夫人你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

    噗通!

    卞雪蘭突然站起,走到慕容卿身前,跪倒在地。「慕容側妃,還請你救救我的性命。」

    慕容卿神色不變,她慢條斯理的端起了茶盃,喝了一口,道:「卞夫人,你這話說的,我真是不知改如何接口了。快先起來吧,不管有什麼話,也先站起來說。紅葉!」

    「是,側妃。」紅葉答應一聲,快步上前,扶住了卞雪蘭的胳膊,「卞夫人,你還是先起來吧,不管有什麼事兒,你這樣跪著,被人瞧見了也不太好。」

    「那,那我就起來了,多謝慕容側妃。」卞雪蘭無奈的嘆息著,就勢站起身。

    「卞夫人,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且看我是否能夠做到。」

    卞雪蘭瞬間就紅了眼眶,「慕容側妃,我知道,眼下就只能有你才能救我了。如果連你也不救我,那,那我跟我的孩子就真的都沒命了。」

    慕容卿的唇邊露出了一抹玩味般的笑容,「卞夫人,你好似找錯人了。雖然我們有點交情,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可不算是朋友。你如今找我幫忙?」

    「慕容側妃,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厚臉皮,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不知道,如今我在太子府中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必死無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如果我死了,那麼,我的孩子也不會活著。慕容側妃,我不求你能夠救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救我孩子一命。」

    慕容卿淡淡的笑著,道:「卞夫人,你這句話說得也太奇怪了些。首先,你是太子府的人,而我是九皇子府的人。且不說我們兩府並沒有什麼交情,再者說,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去管太子府的事情。卞夫人,你找錯人了,這件事,我幫不到你。」

    「慕容側妃,我求求你了。」卞雪蘭噗通一聲再度跪倒在地。「慕容側妃,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除卻你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救我了。慕容側妃,我說真的,只能要你能夠救了我的孩子,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甘願。」

    慕容卿擺擺手,「卞夫人,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那可是太子府,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側妃,哪裡敢去管太子府的事情。卞夫人,我知道你難過,你著急,但是,我真的無能為力。你還是趕緊另外想想辦法吧。更何況,以我對卞夫人你的瞭解,不過是區區一個太子妃,斷然還不會是你的對手。」

    卞雪蘭苦澀一笑,「慕容側妃,你根本就不明白。在我還沒有孩子之前,我無牽無掛,就算是死,也不過就是自己一條命,何懼之有?但是,如今我有了孩子,處處受到掣肘,否則,我也不會落入如今這步天地。慕容側妃,如今你還沒有孩子,但是,當你有了孩子之後,你就會發現,孩子就是我們女人的一切,為了孩子,哪怕就是要了我們的命,那也是甘願的。」

    「卞夫人,就算我沒有孩子,我也是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對於這件事,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不,慕容側妃,求求你幫幫我吧。」卞雪蘭痛苦的請求。

    「好了,卞夫人,該說的話我也都已經說了,如果有辦法,我真的願意幫忙。但是,這件事,我真的愛莫能助。綠心,送客。」

    慕容卿端起茶盃,靜靜的喝著,送客的意味很是濃厚。

    「卞夫人,請吧。」綠心淡淡的說著,攙扶著卞雪蘭往外走。

    卞雪蘭哭哭啼啼的,滿臉的悲慼,就跟死了人似得。在綠心的大力攙扶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側妃,奴婢怎麼就弄不懂這卞夫人到底是搞什麼花樣呢?」紅葉不解的道。

    慕容卿淡淡的笑了笑,「卞雪蘭是一個聰明人,她今天說的這些話,三分之一都是真的。因為她很清楚,想要騙過我,不容易。但是,也就只能有那三分之一是真的罷了。」

    「側妃,奴婢還是不太懂。」

    「很簡單,首先她今天來我們府中,其中一個目的是為了探查一下我們府中還是否有其他女人留下。其次,她確實想要尋求我的幫助,不過,顯然並不是為了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什麼救她的命。她如今在太子府中雖然日子難過,但也還不至於丟掉小命。她今天,不過就是為了擺出一個姿態,好讓我們知道,她是有心跟我交好的。」

    「難道,她是想要向我們投誠?」紅葉不敢置信的道。

    「紅葉,你是越來越聰明瞭。」慕容卿讚賞的笑著。

    紅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側妃你都分析到這個地步了,奴婢哪裡還能想不到?」

    「她還會再來的。不過,想要跟我合作,可不那樣簡單。」卞雪蘭這個女人太精明,跟她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雖然她對自己有信心,但是,能少麻煩就少麻煩。所以,對於這件事,她還並未做決定。

    看看再說吧,反正著急的不是她慕容卿。

    之後的時間裡面,慕容卿一直都在看書。不得不說,雲中燕交給自己的陣法書實在是太奇妙了,每一次看都會有不同的看絕,就像是看新書一樣。

    慕容卿打算趁著這段時間有空,不妨將九皇子府給收拾收拾,弄幾個陣法出來。

    很快,天色暗沉下來。紅葉進來掌燈,見慕容卿還在看,不由得便勸道:「側妃,時候不早了,還是不要再看了,仔細傷眼睛。」

    「好吧,什麼時辰了?殿下可有傳消息回來?」一般夏侯奕如果留在府中用飯便會派人過來通知一聲。

    紅葉搖頭,「還沒有,估摸著殿下有可能出去了。」

    慕容卿訝異了一把,之前倒是沒聽說夏侯奕要出門。

    「側妃,不好了,出事了。」突然,綠心從外面著急慌忙的跑進來。「側妃,殿下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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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17:19:39 |只看該作者
第010章:府中剩女覬覦之心

    「你說什麼?」慕容卿震驚不已的站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綠心,你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奴婢……」綠心不安的摸了摸頭,再度沉聲道:「側妃,殿下失蹤了。」

    「怎麼回事?」慕容卿冷靜下來。她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坐下來,問道。

    「側妃,到現在為之,還沒有人能夠弄清楚殿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是出去了,還是出了事,無人能夠說的清楚。」

    「去將大門處的管事,書房那邊的守衛還有阮寧全都叫來。」慕容卿沉聲吩咐著。

    「是,側妃。」綠心快速答應,轉身離開。

    慕容卿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夏侯奕的能力,自己毫不懷疑,想要在九皇子府中對他動手,不可能。且不說夏侯奕自身的能力就很高強,打到他不容易。其次,九皇子府中還有極多的侍衛,更別提還有那麼多的暗衛。

    如果是真有敵人,在這種重重包圍圈中還能將人給帶走,慕容卿不相信,除非是神人,否則,沒有人會如此能耐。

    這樣一來,她就要往另外一個方向去想。

    如果夏侯奕沒有被人擄走,那豈非就是說,他還在府中?

    倒也不太可能,往常這個時間,夏侯奕絕對早就已經回來凖備吃午飯了,就算是要去其他地方,也會派人回來通知她一聲。

    今天的情況很是古怪,他並未派人回來通知,她也就可以從中推敲出,他是並未打算出府。那麼,他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綠心既然能說出夏侯奕失蹤這句話,顯然是早就派人找過,而且還是沒能夠找到人。

    這樣的情況讓她不解,也更加的疑惑,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樣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不可能,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她倒是覺著有可能,但如果那個人是夏侯奕的話,她絕對不相信會有那種事情發生。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慕容卿輕聲道,突然就覺著頭有些痛,她抬手,揉了揉眉角,最近的精神是越來越差了,也不知是怎麼了。

    「側妃,你應該是沒休息好。」紅葉上前替她揉著眉角,「側妃,你最近休息的時間一直都不太穩定,很容易會對身子造成影響的。」

    慕容卿無奈的點頭,最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休息好。府中的女人,一個個的送出去,哪一個不是花費了她極大的心神。一連幾十個,怎麼可能會不疲累。

    要不是有紅葉她們幫忙,她指不定會累成什麼樣子。

    「側妃,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或許殿下是出門去了。」紅葉輕聲的安慰著。

    慕容卿淡淡一笑,出門去了?不太可能。如果夏侯奕是出門去了,大門處的人必定會瞧見,而阮寧他們發現夏侯奕不見了,必定會先一步去大門處詢問,但綠心卻回來說是失蹤了,那麼,顯然大門處的人並未瞧見夏侯奕出門。

    「側妃,或許殿下並未從大門出去呢?」紅葉又道。九皇子府那麼大,隨便從哪個地方翻牆出去都行。

    「你說的有可能,但是,又不太可能。」慕容卿搖頭。

    紅葉不解,「側妃,奴婢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九皇子府的守衛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否則,殿下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別看九皇子府那麼大,但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死角。不管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出去或者進來,都會被人發現。事情鬧大了,但卻沒有人來通報見過殿下。那就很顯然,殿下並未出門。」

    紅葉也是緊張了起來,但她猶自故作鎮定,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慌。眼下側妃是最緊張最難過的,她必須要寬慰側妃的心才行。如果她都跟著緊張起來,那側妃該怎麼辦。

    「側妃,在他們還未來回報消息之前,你還是別想太多了。」如今一切都還確定,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慕容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卻突然有了一種很是古怪的感覺,貌似她這一次想要找到夏侯奕,只能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不多會兒,綠心就領著一堆人走了進來。除卻阮寧跟幾個暗衛之外,其他人進來都在戰戰兢兢的,到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夏侯奕出事了,一個個的都非常的緊張,生怕慕容卿會因此而怪責他們。

    可這件事跟他們壓根就半點關係也沒有哇,真是悲催啊,這一次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看著他們站成一拍,慕容卿的視線一個個的掃過去,最後落在了大門處的管事臉上,道:「殿下出府去了嗎?」

    「沒,沒有,奴才們都沒有看到殿下出門過。至少,殿下是沒有從大門處離開。」那位管事緊張的回答。

    慕容卿點點頭,又看向了二門處跟後門處的管事,「你們兩人也沒有見到殿下出府過?」

    兩人一起搖頭,齊聲回答:「回側妃的話,奴才們也都沒有看到殿下離開過。」

    慕容卿的眉頭開始皺起,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夏侯奕並未出府。

    「你們三人先下去吧。」慕容卿揮揮手。

    那三人有些詫異,顯然是沒有想到慕容卿居然會如此好說話,如此輕易就放他們離開了。一個個暗自慶倖著,相互攙扶著跑了出去,居然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在他們離開之後,慕容卿又看向了剩餘的人。「暗衛是否有發現殿下出府?」

    「沒有。」幾個暗衛也是異口同聲。

    慕容卿的眉頭皺的更加深,如此看來,夏侯奕是絕對的在府中了。只是,如果在府中,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去找他,為何卻是沒有一點線索?

    「阮寧,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沉聲問道。作為夏侯奕的貼身隨從,為什麼夏侯奕去什麼地方他卻不知道。

    嘭!阮寧重重的跪倒在地,「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側妃責罰。」

    慕容卿冷笑,「責罰,請問,責罰你有用嗎?」好吧,她是不該發脾氣的,但是,夏侯奕出事,她怎麼可能不著急,如此一來,不生氣才怪。

    阮寧重重的垂了頭,沒敢說什麼。他知道自己這次錯的太離譜了,作為夏侯奕的貼身隨從,不管如何都是要跟在他身邊的。但是,他卻因為在府內,所以就鬆懈了。

    是他的錯,如果夏侯奕真的出了事,他就用自己的命去還債。

    當然,如果慕容卿知道阮寧此時心裡在想些什麼,一定會將他給噴死,你以命填命是吧?可你的命能賠得起她男人的命?好吧,且不說是否能夠賠得起,就算是能夠賠得起又如何,她只能要夏侯奕的命,其他的都不在乎。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卿平緩了心情問道。

    阮寧沒敢再多說什麼,忙將事發經過說了一遍。「側妃,是這樣的。約莫半個時辰之前,殿下便說今天事情處理的早,打算先回來陪陪側妃。而後,他吩咐屬下去送一封信出去。其實,本來不用屬下親自去,但是因為這封信事關重大,所以殿下便交給了屬下。而送信回來之後,屬下便來到了這裡。但卻聽綠心說殿下根本就沒有回來過,屬下覺著不對勁,馬上就派人去找。也就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殿下居然不見了。」

    慕容卿淡淡的笑,彷彿一點也不擔心夏侯奕會出事。她的右手搭在身側的小几上,食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動,發出了叮叮叮的清脆之聲。

    眾人瞧著便不敢再多看一眼,側妃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失去了冷靜?她,她怎麼還能笑的出來?倒是綠心跟紅葉兩個丫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自家側妃這是冷靜,鎮定,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以輕鬆的心態去面對,只能有這樣才不會慌亂而失去了正常處理事情的手段。

    「側妃,屬下想,殿下應該還在府中,不如開始搜府吧。誰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怎麼了,這樣等下去,萬一殿下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慕容卿聽了只是笑,看著阮寧的眼神也是再度發生了變化。半響後,就在阮寧不安的垂眸時,她才淡淡道:「你真以為這個時候搜府就能將殿下給搜出來?」

    阮寧一怔,下意識道:「難道不行嗎?」

    「你說呢?」慕容卿拖長了音調,越看阮寧就越覺著不妥。是,他是武功厲害,能力很強,人也非常的忠心。但是,他就有一點不好,死心眼,不知道變通。

    原來夏侯奕身邊有兩個侍衛,一個是他,而另外一個就是竺亭。他們兩個人,性格互補,取長補短,是一對最佳拍檔。可以說,這是夏侯奕自己安排的,也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自從夏侯奕將竺亭交給自己之後,阮寧一個人留在夏侯奕的身邊,很多事情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了。阮寧凡事不懂得變通,一旦出事,很容易慌了手腳。當然,並不是說他真的會慌,夏侯奕身邊的人,不會那麼沒用。

    只是,他有可能會被人利用,陷入一個怪圈,根本就不能行之有效的去解決事情。

    如果有竺亭在,他們兩個人互補,互相商量,那倒是沒事。但現在,竺亭在自己身邊。

    慕容卿第一次有些後悔,她想要什麼人,完全可以自己培養,為什麼要夏侯奕的人呢?他的人手雖然不少,但是,像竺亭跟阮寧這樣的到底不多。少一個就缺一個,很難找人替代。

    今天如果竺亭也在的話,那夏侯奕根本就不可能會出事。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她再怎麼多想也已經沒有了意義。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夏侯奕到底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人下的手。

    「側妃的想法是對的。」突然,竺亭現身而出。「既然我們剛剛派人搜了一遍卻沒有找到殿下,那就表明,殿下絕對不是自己願意消失的。雖然這種情況本不應該發生,但既然發生了,我們就應該以此來做驚醒,我們的守衛並不嚴謹,還是會讓人找到漏洞的。」

    慕容卿讚賞的點頭,「竺亭說的沒錯,既然殿下已經不見了,那麼,不管是什麼人下的手,她首先的目的就是要將殿下給藏起來。如果讓我找到了人,你也就沒有所謂的後續手段了。既然那個人敢動手,那也就表明,他們根本就不擔心我們會找到人。九皇子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心要藏起一個人來,根本就不困難。更何況,一早做了凖備,更加的容易。只是,眼下府裡能動手的人,可是不多了,到底會是誰呢?」

    慕容卿的唇邊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居然有些邪惡的味道在其中。

    自從她西行回來之後就開始處理府中的女人,到目前為止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了。明面上,那些女人是死了,又或者是消失不見了。不,應該說,在大家的心中,那些女人都已經被她給害死了。

    但其實,那些女人都活的好好的,要麼是自己做了老板娘,要麼就是嫁給了一個普通人。可以說,凡是對自己的將來有夢想的,現在幾乎都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如今,九皇子府加上她自己也就只能剩下了不到十五個人。這十五個人中,其中有十個是宮裡賞賜下來的。所以,那些女人膽子很小,根本就不敢提什麼意見,更加不知道自己將來要何去何從。

    這些人,除卻個把張狂的厲害,其他的都很老實。對於老實的,慕容卿自然不會跟她們計較。但是,那幾個寧頑不靈,總是跟自己作對的,早就被她利用夏侯奕的名義給趕出去了。對於她們,甚至都不用休書。

    這其實就是它們自己的選擇,如果她們老老實實的,就算是想要繼續留在九皇子府,她也不介意多一雙筷子。但如果想要跟她搶男人,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

    除卻這幾個人之外,剩下的兩三個就是普通的侍妾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來頭,平日裡也都老實巴交的。她們也沒有什麼要求,只能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對於這樣的要求,慕容卿也不好一口拒絕。只是希望將來潛移默化之下能夠勸說她們離開,不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在九皇子府中。

    如此說來,慕容卿根本就想不到會有什麼人來跟自己作對。那些女人是經過她排查的,按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為什麼夏侯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事?

    九皇子府就那麼大,要說是普通的下人動手,她不覺著有那個可能。

    九皇子府的下人全都是幾代的家生子,縱然有新來的,也都是經過層層的排查,不可能會有問題。

    而不是下人,那就是主子做的。如今九皇子府後院的女人可不多了,到底誰是哪一個呢?

    他們這樣做,又有什麼用意,又想要得到什麼呢?

    慕容卿想不通,理解不透,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側妃,難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嗎?」竺亭問道。雖然搜府可能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不搜的話就一旦線索也沒有。搜府的話,說不定就會在什麼地方找到一些線索。

    「搜府是要搜的,但是,不能用殿下出事這個消息。這樣吧,就說本側妃今天剛收了一個很名貴的貓,但剛剛跑不見了。你們派人去搜一下,就說那是西域的貨色,極為珍貴,發動全府的人去搜。並且,殿下出事這個消息一定不能洩露出去。阮寧,你知道改怎麼做了吧?」

    「屬下知道,側妃還請放心。」見夏侯奕給弄丟了已經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如果還不能將人給找出來,他這個貼身侍衛也就別做了。

    「好吧,你馬上安排下去,有任何的消息都來通報我。」

    「是。」阮寧恭敬的答應著,趕緊跑了出去。

    「竺亭,你隱身暗處去查看,如果有任何不對勁之處也馬上回來通報。記得,柳側妃那邊要著重搜查。」慕容卿咬牙道。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的線索指明是柳園園做的,但是,隱隱中就是有一個感覺在告訴自己,這件事,絕對的跟柳園園脫不了干係。

    竺亭冷聲道:「側妃請放心,如果真是跟那個女人有關係,屬下一定不會放過她。」

    「你不要亂來,對於她,我還有計畫。」慕容卿淡淡道。

    「是。」竺亭恭敬的答應著,這才轉身出去。

    隨後,慕容卿又交代一眾暗衛,務必要小心謹慎。夏侯奕不見了,誰知道敵人會不會趁著這段時間來偷襲。所以,這一段時間之內一定要小心,切勿不能出事。

    一種暗衛恭敬答應,又聽慕容卿吩咐了一番後才魚貫離開。

    室內再度安靜下來,慕容卿也是垂頭不語。半響後,在紅葉兩丫頭那不安的注視下,慕容卿抬頭,道:「紅葉,你認為這次的事情是否跟柳園園有關?」

    「奴婢不敢肯定,但是,放眼整個九皇子府,除卻柳側妃之外,還有什麼人對殿下有這樣的覬覦之心?」

    「覬覦之心?」慕容卿一連說了幾遍,突然就來了興緻。她衝著紅葉招招手,道:「紅葉,你坐下來跟我說說,何為覬覦之心?」

    紅葉一怔,有些不太明白慕容卿怎麼突然之間對這樣的問題有興趣了。

    「紅葉,發什麼呆,趕緊的過來。」慕容卿又喊了一聲。

    「哦。」紅葉答應著,走過去在慕容卿對面坐下來,不解道:「側妃,你想知道什麼?」

    「你剛剛說的覬覦之心呀。紅葉,你這年紀不大,怎麼記性這樣差,剛剛才說過的話,如此快就不記得了?」

    紅葉尷尬的笑,「側妃,奴婢不是不記得,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句話有興趣。」

    「紅葉,如今府中剩下的女人,你是否逐一排查過?」慕容卿正色問道。

    紅葉點點頭,「正是,不只是奴婢,綠心姐之前也是排查了一遍。」

    「那麼,在你們看來,剩下的這些女人之中,還有不對勁的嗎?」

    紅葉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些矛盾。她一方面認為府中剩下的女人都是老實本分的,但一方面有人為是有人對夏侯奕升起了覬覦之心,所以才會抓走了夏侯奕。

    那怪慕容卿會對她的話感到好奇,原來如此。

    「側妃,奴婢剛剛也就是一個想法。所為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經過我們的再三排查,但難保就沒有人隱藏的很深。殿下是人中之龍,喜歡他的人太多了。奴婢想,不一定就只能有柳側妃一個人對他情根深種。如果還有一個女人,她對殿下也是情根深種,但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機會,所以從未表現出來。可是,如今側妃你將那麼多女人都送走了,那個隱藏的人也就有了機會。一旦得到了殿下,很有可能就會是另外一位側妃。」

    慕容卿拍拍手,「不錯,不錯,紅葉,你分析的很是不錯。說實話,我剛剛確實是陷入了一個怪圈,總是以為出手的是柳園園或者是她背後的勢力。但是我卻沒有想過,會不會動手的另有其人,是另外一個跟柳園園一樣對殿下情根深種的人。沒錯,這樣的可能性是有的,絕對有。只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件事,如今看來,是我太在乎大勢力反倒是忽略了一些身邊的東西。」

    慕容卿起身,開始在房間裡沒頭蒼蠅一般的走動。沒有人知曉她此刻心中的感覺,那是對自己的不滿。可以說,如果不是她的忽略,或許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夏侯奕早就將府裡的事情全都交給她來處理,九皇子府後院的事情,他概不插手。一直以來,慕容卿也認為自己將九皇子府後院搭理的很不錯,尤其是將那麼多女人給送走之後,她更是有一種成就感,認為九皇子府後院是絕對的安全了,當然,柳園園是個例外。

    但是,除卻柳園園之外,再也不會有人給自己找麻煩了。

    可誰能想到,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夏侯奕居然出事了。顯然,慕容卿對於九皇子府後院的設想是錯的,九皇子府後院絕度隱藏著一個很厲害的女人,但到底是誰呢?

    胡亂的走動了半響,慕容卿道:「紅葉,去將後院那些女人的名單拿出來給我看看。」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沒敢再擔擱,急忙跑了出去。

    不多會兒,紅葉將一個小冊子拿回來遞交給慕容卿,「側妃,就在這上面了。」

    慕容卿點點頭,打開來仔細的看。這本小冊子可是不簡單,上面不但有每一人名字還有她們的所有資料。那些資料極是詳盡,從她們一出生到現在,事無鉅細,甚至連她們每天吃什麼也都記錄了下來。

    雖然慕容卿並未將她們放在心上,但卻不代表她不會注意。只是,她的這份注意還是太淺薄了。

    好一會兒後,慕容卿才將一整份的資料看完。

    「完全沒有頭緒。」慕容卿有些憤然。這些資料看起來太正常了,完全沒有一絲不對勁之處。正如紅葉所說,那些女人全都是老老實實的人,沒有誰敢做下那些不該做的事情。

    但是,從眼下的情況來分析,這次下手的人根本就是這些女人其中的任何一個。

    但到底是誰呢?

    「側妃,你也先別擔心了,不管到底是什麼人,眼下想要輕易發現估計不會太容易。既如此,那不如先敞開心,總是會能夠查清楚的。」紅葉無奈的勸慰著。

    「是啊,側妃,別擔心了,一定能夠很快就找到殿下的。」綠心也忙勸著。

    「我知道。」慕容卿沉聲道。她只是不想讓夏侯奕受苦,更加不想看到他跟某個女人在一起。「紅葉,你去將藥爺爺請過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的意見。」

    「是。」紅葉答應著跑出去。

    而慕容卿就繼續開始看那些資料,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發現什麼,但她依然去看,只是希望能夠借助這次的機會從中發現一些什麼線索。雖然機會很渺茫,但不試試就絕對沒有任何的機會。

    藥王進來的時候,慕容卿還在埋頭苦看。他不禁心疼了,「卿兒,這麼用功做什麼,仔細傷眼睛。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讓你看得這樣入迷?」

    他快步走過來,直接將慕容卿眼前的小冊子抽走。「咦,這都是些什麼啊?」他翻開了幾張就將小冊子丟在了小几上,「卿兒,你沒事吧,看這些做什麼,難道府中的那些女人還膽敢跟你作對?」

    「藥爺爺,你猜的可真凖。」

    「什麼?大膽。」藥王怒了,「她們居然敢跟你作對。」他冷哼不已,「膽子真是大啊,不行,我可不能這樣看著你被欺負。說,是哪一個,藥爺爺待會兒就去給你收拾了她。」

    慕容卿搖頭,「我不知道。」

    藥王凝眉,「怎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跟你作對?」

    慕容卿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快速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藥王聽到後面是直接張大了嘴巴,簡直能夠塞得下一個大雞蛋了。「怎麼……怎麼可能呢,那小子怎麼可能會中招,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說戈黔會出事,那藥王很相信,但是,你說夏侯奕會出事,他根本不相信。那小子的腦子就不是人腦子。就算是平常的一件事情,他也能給你想出幾件事出來。試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事。

    而讓藥王更加無語的卻是,動手的居然還是府中的那些女人其中的一個。

    藥王覺著荒唐不已,那些女人,不過就是個女人,要是能夠有慕容卿這樣厲害的,倒還有一點希望。但是,就九皇子府後院的那些普通女人,怎麼可能對夏侯奕動手?

    藥王狐疑的打量著慕容卿,道:「丫頭,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跟那小子設計好了要來曚我?」

    慕容卿無奈的搖頭,「藥爺爺,我倒是希望是自己跟殿下設計好了去曚你,至少殿下沒有出事。但顯然,那不是事實。藥爺爺,殿下是真的出事了。」

    「真是讓人無法相信,那小子怎麼會出事呢?」藥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那你叫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幫忙?」

    「不是,我只是有一件事想不通,所以想問問藥爺爺你。」

    藥王正了正神色,道:「好,你說。」

    慕容卿沉思片刻,問道:「藥爺爺,依你所見,怎麼樣才能夠制服殿下?」

    「制服那個小子?怎麼可能。」藥王下意識的撇嘴,可當視線接觸到慕容卿那沉默的臉之後,便又慌忙改變了口氣,道:「那也不是一點可能性沒有的。」

    慕容卿眼睛一亮,忙道:「藥爺爺那到底是怎麼樣?」其實,在夏侯奕出事之後,她就在想這個問題。到底怎麼樣才能制服夏侯奕。

    首先,武力不行,因為一旦動手,很容易會產生動靜,絕對馬上就會引來府中的侍衛與一眾暗衛。所以說,武力這一條也是行不通的。

    其次,用藥。這件事也不容易,夏侯奕是藥王的徒弟,怎會輕易就中招?所以,如果真是用藥,那麼,這個藥到底是什麼藥就值得認真思量了。

    再次,心甘情願。這一點慕容卿也想過,但覺著可能性太小。在這個世上還能有什麼事情是能讓夏侯奕心甘情願的跟著人走,並且一聲交代也沒留下的。

    慕容卿想不到,所以,她認為這件事也是沒多少可能的。

    既如此,最大的可能估計就是用藥。想通了這一點,慕容卿才讓人找來了藥王。因為她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藥能讓夏侯奕毫無察覺。

    「用藥,上古奇藥。」藥王沉聲道。

    「原來如此。」慕容卿冷笑著。她也是猜到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能嗎?放眼天下,除卻上古奇藥之外,還有什麼藥是能夠瞞得過夏侯奕的感觸呢?

    也只能有上古奇藥了,只能有它了。

    「藥爺爺,有件事我一直都很不明白。到底所為的上古奇藥有多少種?到目前為止,我們差不多已經預見了三四種。除卻這四種之外,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上古奇藥?」

    「有。」藥王鄭重的回答。「絕對有,當時我看到過,差不多有十幾個瓶子。雖然我不敢肯定,但至少不會只能有這三四種。所以,我可以肯定,上古奇藥還有,只是還有多少,我不敢肯定。而這一次對手到底用了什麼奇藥,我也無法猜測。不過,我估測應該是跟迷藥相關的。」

    「藥爺爺,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我也認為是跟迷藥相關的。但如此一來,事情又要麻煩多了。」

    「哦?為何?」藥王有些不解道。

    慕容卿擰緊了眉頭,沉聲道:「藥爺爺,你有所不知。之前我跟殿下就已經查出,上古奇藥的來源跟府中的柳側妃有關係。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依然沒有能夠追查到上古奇藥的真正下落。此且不提,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應該是與柳園園無關。如此,那上古奇藥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說,還有別人擁有上古奇藥?」

    「不可能。」藥王否定了慕容卿的這個想法。「絕對不可能。上古奇藥又不是大白菜,到處都可以見得到。我可以肯定,上古奇藥只能會在某一個人的手裡。至於這次的事情,雖然很奇怪,但也沒不是就不能解釋。難道就不能是擁有奇藥的人利用什麼人做的手腳?」

    慕容卿淡淡一笑,「這一點我也已經猜到了,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那些人已經扶持了柳園園,為何又會突然改變主意呢?要知道,柳園園如今已經有了身孕,正是最風光的時候,如果那背後的人想要利用柳園園做什麼事情,絕對有機會。而這個時候改變人選,一切就又要重來。我不相信那背後的人會這樣蠢笨,所以,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猜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你說的很對,但是,如今想要找出那小子,估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藥王沉聲道。

    慕容卿點點頭,「誰說不是呢,短時間內想要救出殿下,估計不容易了。但是也不是全無辦法的,既然是在九皇子府內部,那麼總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只是,在這段時間之內,殿下是要受苦了。」

    「你擔心什麼勁兒,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怕什麼。行了,你也別擔心了,那小子不會有事的。」

    「我曉得,只是,想要放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我會努力調節的,如果我自己都慌了手腳,還怎麼去救出殿下呢。」

    藥王起身站起來,「上古奇藥的事情實在是麻煩的緊,我最近一直都在探查這方面的消息,稍微有點眉目了。如果我能夠制出上古奇藥,那麼,我們就再也無需擔心那些人對我們使用上古奇藥了。」

    慕容卿不敢置信的看著藥王,「藥爺爺,你說真的嗎?你居然能夠制出上古奇藥?」太誇張了吧,首先藥王根本就沒有那些藥,無從分析。如此之下,要怎麼研制出來?

    藥王得意的揚起了下巴,「那是當然了,我是誰,我可是藥王,豈是那些普通的郎中能夠比得上的?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夠研制出來的。卿兒,要對爺爺有信心。」

    慕容卿失笑,當即就上前抱住了藥王的手臂,道:「爺爺你向來是最厲害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藥王眼睛一亮,那臉上的笑容就再度綻放開來。就彷彿是老黃瓜一下子開花了一樣,燦爛的不得了。他可是沒有錯過慕容卿那句爺爺,太好了,葉霸天那老混蛋這輩子也別指望有人叫他爺爺了,哈哈哈,爽,真的是太爽了。

    「卿兒,爺爺現在就回去繼續研究,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馬就派人去通知我,知道嗎?」

    「那是當然的,我怎麼會忘記藥爺爺呢。」

    「好好好,我這就走了。哈哈哈……爽,真的爽啊。」藥王哈哈大笑著離開。

    外面守著的紅葉跟綠心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路離開了院子,臉上的表情徹底僵化。藥王老先生可真是寬心啊,殿下失蹤了,他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不只是能笑出來,他居然還說什麼爽啊爽的。

    難道說,殿下失蹤了他反而很高興嗎?

    一時間,紅葉跟綠心兩人徹底風中淩亂了,這到底是什麼事啊。

    這一搜查就是足足一個多時辰,九皇子府太大了,想要每一個地方都排查一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竺亭等人回來的時候,天色早就黑透了。

    「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慕容卿問道。

    竺亭等人一起搖頭,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他們幾乎將九皇子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排查了,但是,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都沒有。

    「那麼,對於我們的排查,她們都有什麼反應?」

    「除卻柳側妃之外,其他的都非常的配合,並且主動幫我們尋找。」竺亭道。

    「哦?」慕容卿毫不意外的點頭。果然跟她所想的一樣,不管是真心的想要過自己的日子還是假裝的都好,眼下她們都不會跟慕容卿作對,否則,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她就是那個下手的人。

    「側妃,有件事……有件事屬下要稟告你。」阮寧在一旁不安的道。

    「嗯,你說吧。」慕容卿點點頭。

    阮寧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而竺亭就在旁邊倖災樂禍著,那臉上的表情讓人瞧著怎麼看怎麼難看。

    「側妃,屬下去搜查柳側妃的院子時,柳側妃破口大罵……呃,屬下,屬下堅持搜查,柳側妃就跑過來用肚子頂著屬下,沒辦法之下,屬下只能稍微用力,將她帶到一旁。但是……但是她就開始叫,說,說肚子疼。」

    慕容卿揉了揉眉角,她就知道柳園園那女人不會如此簡單的允許他們去搜查。只是,她也沒想到柳園園居然會如此過分。挺著肚子去嚇唬人,還別說,真是柳園園那女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行了,她的事情不用去管,只能不過是在做戲罷了。」

    「不好了,不好了。」慕容卿話音未落,紅葉便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進來,「側妃,柳側妃作動了,據說,據說情況不是太好。」

    「什麼?」慕容卿霍然起身,這個女人,還真的敢挑時間啊。「穩婆找了嗎?」

    「柳側妃早就找好了,幾天之前就已經接進了府中,就等著她作動了。只是沒想到她會作動的如此突然,據聽說,像是動了胎氣。彷彿,彷彿是跟阮寧侍衛有關。」紅葉說著就去看阮寧,臉上掛著促狹的笑容。

    阮寧接觸到紅葉的視線,那一張臉瞬間通紅起來,像是能夠馬上滴出血來。「側妃,這件事真的與屬下沒有任何的關係。屬下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的帶著她轉到一旁。側妃,屬下……」

    「好了,好了。」慕容卿打斷他的話,「如今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的已經無關緊要了,柳園園不過是想要借機整治你一番罷了。不過,我想她現在也沒那個精力來對付你,女人生孩子就如同過鬼門關,她哪裡還有心情理會你?行了,你們繼續暗中盯著府中的人,一點線索也不要放過。紅葉,我們這就去柳園園那邊看看情況。」

    慕容卿往外走,唇邊揚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終於要生了嗎?柳園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真的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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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23:52:40 |只看該作者
第011章:染髮劑配方洩密

    柳園園終於作動了,一時間,整個九皇子府都跟著亂起來。當慕容卿趕過去的時候,院子裡站滿了人。

    「慕容側妃。」那些女人見到慕容卿來了,忙一起躬身行禮。

    「起來吧,無需多禮。」慕容卿笑著揮手。隨即,她便慢步往上房走去,到了上房門口,她便道:「既然諸位都來了,便都進來吧,夜涼如水,仔細傷了身子。」

    「多謝慕容側妃。」一眾女人急忙道謝。

    其實,以她們的身份本來是不應該進去的,但是,既然慕容卿開口了,那她們自然也不好拒絕。再者,在外面站著,確實很淒涼。

    當即,在慕容卿的引領下,一眾人來到了上房外面的大廳,坐下來後,馬上就有人送上了茶點。

    慕容卿見到木魚居然親自給自己送上茶點,不禁訝異道:「木魚,這個時候你不在裡面伺候著,跑出來做什麼?」

    木魚低眉斂目,一派老實的回道:「回慕容側妃的話,之前側妃作動之下就交代過奴婢,說慕容側妃你一定會過來,所以特別留下奴婢來招待慕容側妃。」

    「柳側妃倒是事事關心,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還在乎這些虛禮。對了,眼下柳側妃的情形如何?」

    木魚微微的頓了頓,這才道:「慕容側妃,情況不是太好,穩婆說是難產,目前正在替柳側妃順胎位。」

    「啊!」突然,尖銳的叫聲自內室響起。驚的在場的女人一個個的開始發抖,好可怕的叫聲,怎麼,怎麼那麼嚇人?

    慕容卿也不禁挑起了眉頭,女人生孩子確實很危險,說不定眨眼間就是一屍兩命。

    她的思緒突然就開始飄飛,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她生孩子的時候也是難產,當時就只能有她跟穩婆,那個時候紅葉她們兩丫頭早就被弄死了。她以為自己會死,但是,她不捨得,自己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要死了,她受不了。

    她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當終於聽見那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後,這才鬆口氣暈過去。

    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當時,她僥倖度過了鬼門關,但是,她跟孩子兩個人的命運最終還是沒能夠真正被改變。

    眾人突然就覺著有些不太對勁,從慕容卿那個方向好似傳來了一股很是清晰的痛苦情緒。雖然她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表情,但是,在場的人就是有那樣一種感覺,她此時很痛苦,但到底是在痛苦什麼,沒有人知道。

    不過很快眾人就開始猜測,慕容卿之所以痛苦,應該是因為自己沒有孩子,而柳園園眼下卻要馬上生孩子了。

    想想慕容卿的處境,大家就又都能夠理解。

    木魚感受到慕容卿的情緒變化,低垂著頭,唇角高高的揚起,慕容卿,你也會害怕了嗎?等側妃生一個男孩出來,看你還有什麼可得瑟的。

    良久後,慕容卿才回神,隱隱看去,雙目中好似有淚光在閃現。「木魚,你進去幫忙吧,我們是過來看看情況的,不是添亂的。」

    「是。」木魚其實也根本就不想留在這裡,她恭敬的行禮後就退了出去。

    內室的慘叫聲持續響起,眾人也不知道柳園園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爆發力,只能覺著她的聲音好似一道比一道大。不時的還能夠聽得見穩婆的聲音,希望柳園園不要叫的那麼大聲,要留下力氣來,否則待會兒就沒有力氣生孩子了。

    但顯然柳園園太痛了,根本就忍不住。

    一時,室內眾人的心情越加不好了,都很緊張,生怕出事。

    而同時,眾人也非常的不解,這個時候,殿下去什麼地方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何沒有過來?

    「慕容側妃,婢妾能否問一個問題呢?」突然,一道嬌嬌柔柔,又顯得很是害羞不安的嗓音在慕容卿耳畔響起。

    慕容卿回神,看過去,原來是曲璃。她是個很膽小的女人,據說在自己的娘家也沒有任何的存在感,雖然是嫡女,但過的日子卻還比不過普通的庶女。不會哄人,不會說話,像她這樣的女人,注定無法活的自在。

    見是她,慕容卿便露出了笑容,道:「曲妹妹,你想問什麼?」

    「慕容側妃,婢妾想問一下,殿……殿下為什麼不來呢?婢妾覺著……覺著柳側妃的情形不太好,要不要通知殿下呢?」話一說完,曲璃就害怕的垂了頭,再也不敢去看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笑,總算是有人開口問了嗎,不過,她倒是有些意外,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會是曲璃。「殿下出了遠門,就算是追他回來,估計也要三四天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婢妾……婢妾只是擔心,萬一出事,慕容側妃你可能會……會……會那個……」曲璃說了半天就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滿臉通紅,像是煮熟了的蝦子。

    「曲妹妹無需擔心,有諸位妹妹在,我……該做的我都做了,沒有人可以找我的麻煩。」

    眾人都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說。尤其是曲璃,在抬頭看了慕容卿一眼後就害怕的捂著嘴垂了頭,一副說錯話的樣子,那腦門都快要觸到自己的胸口處了。

    真是個害羞的人啊,慕容卿笑起來。

    這一夜,九皇子府就沒有人能夠睡得著。柳園園一時不能將孩子生下,她們這些人就一時無法回去休息。

    眾人足足在這邊待了一夜,在天快亮的時候,一道嬰兒的啼哭聲終於伴隨著天邊的一道陽光響起了。

    慕容卿等人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只能覺著從未這樣累過,甚至,她們比生孩子的柳園園還要累。

    眾人又等了會兒,但是並不見裡面的人出來通報。一時都有些訝異,孩子都生了,怎麼還不派人出來通報。就算是要洗澡,但丫頭總該打發一個出來吧。

    慕容卿也是擰起眉頭,頗為不解,又搞什麼鬼呢?

    就在這時,木魚快步從內室走了出來。「慕容側妃,柳側妃生了一個小子。」

    慕容卿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只能怕就算不是兒子也會變成兒子的,對於這個結果,眾人都不訝異,顯然,一個個心裡都跟明鏡兒似得。

    「怎麼這麼晚才出來通報,柳側妃如今怎麼樣,孩子可還好?」慕容卿沉聲問道。

    「回慕容側妃的話,因為剛剛柳側妃的情況不太好,奴婢要先幫著穩婆照顧好柳側妃,所以才會出來通報晚了,還請恕罪。」

    「那現在什麼個情況,他們可還好?」

    木魚笑著點頭,「終於已經沒事了,只是柳側妃經此一次傷了身子,只能怕是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了。」

    「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邊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我,殿下不在府內,一應事情都由我來處理。」

    「是,慕容側妃。」

    「既如此,那諸位妹妹,我們就一起離開吧,讓柳側妃好好休息。」慕容卿招呼了眾人一聲,率先起身。

    眾人當即跟著起身,隨著慕容卿一道離開。

    從柳園園那邊回來,慕容卿什麼也不管,先是隨便的吃了點東西,而後就睡下了。

    足足睡了三個多時辰,她這才起身。

    紅葉進來伺候她更衣,道:「側妃,誠王爺跟誠王妃來了,已經直接去見柳側妃了。」

    「嗯。」慕容卿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自己是正妃,那誠王爺他們過府自然是首先要來見她的,殿下不在府中,她就是九皇子府的主事者。

    但現在她並不是正妃,雖然有妃印,但到底缺了那個正字,所以誠王爺他們夫妻兩人如此行徑倒也挑不出錯來。

    既如此,她何必還要再計較?

    紅葉一邊替慕容卿梳理頭髮,一邊道:「側妃,一眾暗衛將九皇子府給梳理了一遍,還是沒能夠找到殿下。不過倒是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什麼奇怪的事情?」慕容卿頗為好奇的問道。

    紅葉糾結了一下,似乎是在沉思自己該怎麼去說。半響後,她才道:「側妃,這件事是跟柳園園有關的。今天眾人從她那邊回來後,暗衛就趁機進去搜查了一遍,殿下沒有找到,但是卻巧合發現他們潑出了幾盆黑色的水來。烏漆墨黑的,像是墨汁。暗衛上前查看,但卻不是墨汁,倒是有一種藥材的味道。只是他不懂醫術,所以無法猜測那藥水到底是什麼成分,又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如今那墨水在什麼地方?」

    「暗衛已經帶回來了,只是浸入土中,並不純粹。」

    「無妨。」慕容卿淡淡的笑,有藥王在,就算是全部浸入土中,他也是可以分辨出藥水的成分與作用。

    讓紅葉替自己弄了個簡單清爽的髮髻之後,慕容卿隨意的吃了點東西便領著紅葉去了藥王的住處。

    藥王與戈黔住在一起,兩個人最近是廢寢忘食,發誓要早一點將上古奇藥給研究出來。兩人都是那種一鑽進去就很難脫離的性子,據瞭解,他們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了。

    慕容卿過去的時候,兩人依然在藥房中忙著,看兩個人都很興奮,顯然一天一夜不睡覺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咦,卿兒,你來了?」藥王笑著道。

    「笨女人,你來做什麼?」戈黔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道。

    啪!藥王重重的一巴掌揮在戈黔的後腦勺上。「胡說八道什麼,她要是笨,那你簡直是就是蠢。真不明白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徒弟,丟臉。」藥王哼唧哼唧的罵了幾句,快速的洗了手走出來。「卿兒,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就是討厭的很。」

    慕容卿不甚在意的點頭,戈黔這樣稱呼自己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幾乎就成了自己的名字,她早就習慣了。

    「師父,你就偏心吧,你可別忘記了,真正能夠替你傳下衣缽的人是我,而不是那個笨女人。那笨女人再好,也不能將你的醫術給發揚光大。」

    「廢話。」藥王瞪眼,「那麼繁重的事情我怎麼會交給我的卿兒去做?像那種事也就只能有你這種皮糙肉厚的人才適合做。」

    戈黔一臉的憤然,他不明白老天怎麼就對他這麼刻薄。以前有夏侯奕在,自己沒有任何的地位,現在多了一個慕容卿,他更加的沒地位,直接排到了小三。

    憑什麼,他哪裡差了?舉世聞名的小神醫,夏侯奕跟慕容卿兩人哪裡比得過他?

    偏心的老傢伙,絕對是心都長偏了。

    「懶得理你這個臭小子。」藥王笑罵了一聲,道:「卿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幫忙?夏侯那小子找到沒有?」

    慕容卿沉著臉搖頭,「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戈黔此時也走了出來,看到慕容卿一臉的黯然,不禁心疼的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既然是在府內,總能夠將人找出來的,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一定要將師兄找出來。」

    「嗯,一定能找出來。」慕容卿隨口附和,也不知道是在附和還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好了,好了,先進去再說。」藥王拉著慕容卿先一步進了上房。

    兩人坐下後,戈黔就也進來了。三人坐下,戈黔開始親手泡茶,他顯然對於茶道也極為的精通,泡茶的手法很是好看。但顯然慕容卿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戈黔失望之餘,也只能加快了過程。

    不一會兒,他就將第一杯茶放到了慕容卿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藥王眸光微閃,但卻並未顯露出任何神色。

    隨即,戈黔的第二杯茶就放到了藥王的面前。

    藥王也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卿兒,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顯然不是小事,否則慕容卿不會在明知道他要研究上古奇藥還來找他。

    「紅葉。」慕容卿回神,衝著背後揮揮手。

    紅葉快步上前,將一個用紅布蓋著的小碗放到了桌面上。「藥王老先生,戈黔神醫,這個小碗裡裝著的是從柳側妃院子裡挖出來的泥土。當時暗衛看到他們潑出了幾盆黑水,本以為是墨汁,但後來才發現是藥材水。側妃便覺著其中可能有問題,所以就想請藥王老先生你看看,那個黑水到底是什麼成分,又是來做什麼用的。」

    「好,這樣簡單的事情,讓戈黔做就行了。卿兒,我們聊我們的。」藥王當即一伸手將那只能碗推到了戈黔面前,而後就拉著慕容卿嘀嘀咕咕的聊起來。

    而那邊,戈黔雖然滿心憤懣,不高興,但也依然只能老老實實的去做事。

    「咦?」突然,戈黔猛地將碗推到了藥王面前,「師父,你看看,這東西怎麼,怎麼那麼像你用的那種染髮劑?」

    「什麼染髮劑?胡說八道什麼?」藥王再度一巴掌拍在戈黔的後腦上,「老子不知道多麼年輕,哪裡還用得著染髮劑?滾一邊兒去,看到你就煩。」

    戈黔委屈極了,捂著自己的頭,不滿道:「師父,你就算是想在慕容卿面前否認,但你也不能……不能,不能否定事實吧。我說真的,這玩意真的跟你親自調配的染髮劑很像。」

    「嗯?」藥王有些不解的瞪著戈黔,「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不想看就不看,裝模作樣胡說八道什麼?我調配的那個東西是絕密,除卻你跟夏侯那小子之外,還有人知道嗎?」

    戈黔撇嘴,「師父,那我可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紅顏知己,一不小心就告訴了人家,然後就被洩露出去了。」

    「混賬東西。」藥王急紅了眼,他這輩子就只能喜歡一個女人,那就是慕容卿的外婆。這臭小子明明知道卻偏偏要在慕容卿的面前胡說八道,擺明瞭就是要故意拆臺。

    藥王當即就惱怒的撲過去,劈哩啪啦的一頓打,直到將戈黔打的縮到桌底下去後,他這才摸著鬍子氣喘吁吁道:「卿……卿兒,你可不要聽那小子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有別的紅顏知己。除卻你外婆之外,我從來沒有跟其他女人接觸過,我發誓。」

    慕容卿眼眶微紅的點頭,「我相信,我相信。」其實,藥王真的無需這樣緊張。他喜歡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世上了,就算他有了別的女人又何妨。

    小妖精很感動,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飲。很多人都能夠說出,但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

    藥王終其一生就只能愛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進了他的骨子裡,再也無法抓出來。

    這份情,又有幾個人能夠比擬的上?

    「藥爺爺,你先坐下來,戈黔說的話,我一點都不相信,他一向就愛胡說八道。」慕容卿笑著拉住藥王的手,親暱的扶著他坐下。

    桌子底下的戈黔不停的砸地,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一世英名就要被自己的師父給敗光了嗎?最可恨的就是慕容卿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人,偏還為了要哄一個老頭子而胡說八道,你,你還有良心嗎?

    戈黔突然發現,全世界最悲催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哄了藥王一會兒,慕容卿才不解的問道:「藥爺爺,剛剛戈黔說的什麼染髮劑是什麼東西?能夠染髮的嗎?」她其實心中明白,不過還是自己問出來。

    藥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呀,是我調配的一種能夠染髮的東西。呃,你也知道,有些時候研究東西太熬神了,我這頭髮就……就白了不少,可我還那麼年輕,自然是不能讓自己滿頭白髮不是?所以我就想辦法調配了一種染髮的東西來。但是,這種東西並不能持續太長的時間,約莫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就需要重新弄一次了。」

    「那難道是柳園園要用的嗎?」慕容卿狐疑的道。東西是從柳園園的院子裡挖出來的,你要說跟柳園園沒有關係,她可不相信。但是,柳園園為何會需要用到這種東西?

    突然,慕容卿想到了一件事,她忙對藥王道:「藥爺爺,剛剛戈黔說那種藥跟你調配的一樣,不如你先看看是否就是你所調配的那種東西好了。」

    「也好。」藥王狐疑的點頭,他自然是不信的。那種東西,只能有自己跟戈黔等三人知道。而這三人分明就是不可能告訴別人,如此,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藥王不解,他抓過那只能碗,放在鼻端聞了聞。只是聞了聞,他的臉色就瞬間變了。「怎麼回事?」他又用手去扒拉扒拉泥土,隨即,他垂頭繼續聞,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怎麼會呢,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藥王震驚,滿心的疑惑。突然,他大吼一聲,蹲下去將戈黔給提了出來。「戈黔,你給老子說實話,這東西的配方到底是不是你洩露出去的?」

    戈黔急紅了眼,他哼哼著道:「師父,你怎麼能誣賴我?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這東西很珍貴,不能洩露出去,更加不能洩露出去這東西是你弄出來的。你以為在你的淫威之下我還敢亂說話嗎?當然不是我了,我認識的人中,有誰會需要這個東西?師父,你怎麼欺負人也不靠譜點呢?」

    「你這臭小子,我不過就是問問,你那麼大聲做什麼?難道,我還能將這件事硬是安在你的身上嗎?別胡說八道了,趕緊的給老子想想,這件事到底是在回事?不是你,也不是我,夏侯那小子也不會,那麼,到底是怎麼洩露出去的呢?」

    戈黔撇嘴,道:「師父,難道你就沒想過,或許這件事就是你自己洩露出去的?按說我們三人之中,也就只能有你自己認識的那些人才會需要這些東西。師父,你仔細想想,會不會就是你自己不經意之間洩露出去了?」

    「混賬!」藥王惱怒的大喊,「怎麼會是我?老子怎麼可能會洩露自己的醜事?」

    戈黔攤開了雙手,「如果不是你,那也不是我,那麼,我實在是想不到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了。師父,這件事很古怪。」他一掃之前的戲耍之情,沉聲說道。「師父,你想過沒有,能夠偷竊我們的藥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藥王也是變了臉色,沒錯,不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向來就不會儲存什麼藥方,就算是有,也都隨身帶著。所以,想要從他手裡得到藥方是一件根本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眼下這個碗裡的藥材確實就是他親自調配出來的那個染髮劑,他絕對不會認錯。但是,怎麼會呢,這個藥方怎麼會洩露出去?

    慕容卿沉思片刻,突然問道:「藥爺爺,會不會這碗裡的藥材只是跟你調配的染髮劑類似,但作用卻不是一樣的?」

    「不會!」藥王一口否定,「這裡面的幾種藥材確實都是用來染髮的,我不會弄錯。」

    「但是這件事很奇怪,柳園園是一個年輕女人,自然是用不上。那麼,她的院子裡為何會出現這種東西?而更加古怪的就是,柳園園剛剛生下了孩子就冒出了這種東西,太不對勁了。」

    藥爺爺點頭,「誰說不是呢,奇怪之處就在這裡,剛生了孩子就弄這個東西,確實不太對勁。卿兒,你確定她的院子裡沒有人需要用到這個東西?」

    慕容卿淡淡的笑著,「藥爺爺,我曾經聽聞,你調配的這種染髮劑所用的全都是上等的藥材,為的就是能夠持續更長的時間。所以,普通人根本就用不起。既然這樣,柳園園院子裡的人根本就用不起這個東西。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藥一定是柳園園用的。我只是不太明白,她為何會用到這種東西。」

    眾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中,別說是慕容卿了,就算是他們也都覺著這件事很是古怪,令人費解。

    真是說不通。

    「卿兒,雖然我不知道柳園園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從眼前的情況來看,絕對不簡單。你派人盯著,雖然眼下弄不清楚,但只能要能夠給我們時間,早晚是能夠弄清楚的。」戈黔沉聲道。如今夏侯奕出事了,他就必須要站出來保護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卿兒,如果實在是討厭那個女人,直接想辦法除掉就是了。留著總是個禍害,還要提防她,累不累?」

    「累啊,但是為了之後的大計,也還是要暫時留下她。」就這樣除掉她也太便宜了她。

    藥王在心裡默默的嘆息,這就是皇家的不好之處,總是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就算你不去主動招惹別人,那人家還會來主動招惹你。

    總之,大事未定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個漩渦,而大家就深陷在漩渦之中,無法掙脫。

    慕容卿知道藥王是心疼自己,擔心自己。不過這件事還真的沒那麼複雜,不管柳園園有多麻煩都好,她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結果是肯定的,只是中間的過程或許會精彩一些,危險一些。

    不過,如果人生就是一灘死水,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藥爺爺,我先回去了,如果殿下那邊有消息,我會馬上派人來通知你的。」

    「好,去吧,去吧。」藥王無奈的很。真是頭疼,怎麼一來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太讓人心裡不爽了。

    慕容卿安慰的衝著藥王笑了笑,這才領著兩個丫頭回去了。

    還未等到她們回到院子,迎面就跑來一個小丫頭,慕容卿見那丫頭一臉的急色,不禁也心急的加快腳步迎上去,「怎麼樣,是否是殿下的事情有消息了?」

    那丫頭就是她院子裡的,在紅葉手底下做事,絕對的忠心。

    小丫頭臉色難看的垂頭,「側妃,還沒有消息。」

    慕容卿微微一笑,臉上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沒有就沒有吧,你也不要那麼緊張。說吧,你這麼急跑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側妃,出大事了,太子……太子生命垂危,據說馬上就要不行了。」

    「你說什麼?」慕容卿大驚。怎麼會呢?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是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記憶之中,這個時候太子還未出事。「消息凖確嗎?」

    「奴婢不知,是阮寧侍衛傳來的消息,他吩咐奴婢先過來通知側妃你。」

    「先回去再說。」路上自然不是說事情的地方,慕容卿只能覺著心裡一團麻似得亂。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了,好像所有的事情湊合道一起發生了。

    她很不明白,為什麼會所有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全都出現了?是否代表著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那麼,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懷著一肚子的疑問,慕容卿等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還未坐下來,慕容卿便著人去將阮寧跟竺亭請來了。如今夏侯奕不在,她所能夠依仗的也就只能有他們兩個人了。

    不多會兒,慕容卿才剛坐下喝了口茶,阮寧跟竺亭就一道出行了。

    兩個人的臉色也都不太好看,顯然,自從夏侯奕出事之後,他們兩個人也是真的太累了。

    慕容卿掃了兩眼,微微垂下眸子,道:「太子的消息屬實嗎?」

    「屬實,是在太子府的暗衛傳回來的消息,但是為什麼會突然發病,無人得知。」阮寧率先回答。

    「卞雪蘭那邊可有異動?」慕容卿又問。

    阮寧再度搖頭,「卞雪蘭那個女人倒是沒什麼異動,整座太子府都亂了,好像也就只能有卞雪蘭的院子最為安穩。」

    慕容卿喝了口茶,抬頭,看向阮寧,淡淡道:「阮寧,依著你的想法,這件事是真是假?」

    阮寧想了一下道:「既然是暗衛傳回來的消息,應該不是假的。」

    「竺亭,你如何問?」慕容卿又問。

    「屬下也認為是真的,暗衛絕對不會傳回來虛假的消息。」

    「是嗎?」慕容卿淡淡的笑。

    阮寧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不解,怎麼,瞧著慕容卿的意思,彷彿她認為這件事是假的?但是,怎麼可能呢,暗衛是絕對不會傳回來虛假消息的。

    所有安排出去的暗衛,全都會先分析一遍消息的真假,而後才會將消息傳回來。如果暗衛無法確定消息的真假,那就會在消息後面做簽注。

    但是這一次暗衛分明就是在後面做了簽注,說消息是真的。既如此,側妃為何還是一副懷疑的樣子?

    「側妃,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妥嗎?」竺亭詫異的問。

    「我不知道。」慕容卿搖頭,「這件事我並不敢肯定,但是,有件事我卻可以肯定,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卞雪蘭才剛從我這邊會去,太子就出了事,會這樣巧合嗎?更加讓我不解的是,殿下居然出事了。如今的九皇子府,沒有殿下坐鎮,根本就不能進行一些實質性的安排。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事,九皇子府就真是一點好處也佔不到了。」

    「側妃,您說的是。」阮寧沉聲道。「正因為如此,所以屬下在收到消息之後才會馬上趕過來通知側妃你。這件事太重要了,如果我們九皇子府什麼事情都不做,難保會落入下乘。如此一來,將來很可能會破壞了殿下的大計。」

    慕容卿有覺著自己開始頭疼了,她無奈的嘆息著,抬起手來揉了揉眉角。她是很厲害,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建立在她重生這個前提上。她可以未卜先知,可以預先知道很多事情。

    但是在關於太子這件事上,她發現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根本就沒了用。

    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太子絕對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出事的。那是否表明,太子這一次一定不會死?她不敢肯定。自己都能夠重生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也並非絕對不可能。

    如此一來,在夏侯奕出事的這一個緊要關頭發生了這種事,她就難辦了。是積極進取還是保持穩定?

    一時之間,慕容卿陷入了愁悶之中,不知該如何抉擇。

    「側妃,是否需要動手?」半響後,竺亭忍不住的問。如今這種時候,時機很重要,一旦無法把握住,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們是否都贊同出手?」慕容卿抬頭問道。

    竺亭跟阮寧對望了一眼,同時點頭。在這個時候不動手那什麼時候動手?太子一旦完蛋,那麼,儲君的位置就會懸空。他們在不動作,絕對會讓別人搶佔了先機。

    「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非常的麻煩,不能輕易做決定。這樣吧,你們繼續收集各方面的消息,看看其他幾位皇子都有什麼動作。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如果三皇子什麼動作也沒有,那我們就按兵不動。」慕容卿沉思片刻便做了一繫列的安排。

    竺亭震驚不已,「三皇子?」怪了,怎麼側妃跟殿下一樣的想法,都如此的看中三皇子?

    慕容卿挑了挑眉頭,「怎麼,有問題?」

    「不是,不是。」竺亭急忙搖頭。「不是那個意思,屬下只是覺著,側妃您跟殿下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你們的想法居然都一樣,全都那麼的看中三皇子。」

    「行了,不用在這裡拍馬屁了,趕緊的去辦事。有任何的消息,馬上來報。」慕容卿笑罵了一聲,衝著他們揮揮手。

    竺亭兩人將點頭,行禮後就打算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紅葉卻是急步走了進來,「側妃,將軍府傳了消息會來,讓側妃你馬上回去一趟,說是老夫人身子不好,很想你。」

    「嗯?」慕容卿一臉的古怪之色,「紅葉,你沒有說錯吧?」老夫人居然也會在這個時候出事?到底是怎麼了,太奇怪了。為什麼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湊到一起去了?

    「側妃,該怎麼辦?」紅葉又問道。

    慕容卿沉聲道:「備車,馬上去將軍府。不管怎樣,既然將軍府傳回了消息,那她就要馬上回去看看情況。」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就緊趕緊的跑出去忙活了。

    慕容卿這才又轉頭去看阮寧兩人,「如今我要回將軍府,也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竺亭,你跟著我一起,阮寧,你留在府中,繼續統籌一切。有任何的消息,不要馬上行動,務必要等到我回來。如果事情太緊急,也可以去將軍府找我。」

    「是,側妃。」竺亭兩侍衛一起答應著。

    慕容卿點點頭,示意他們也各自去做凖備,隨後,慕容卿便回到了內室去更衣。

    一番收拾後,慕容卿領著紅葉兩個丫頭往將軍府而去。

    在路上,慕容卿疲累的靠著車壁睡著了。這兩天簡直就是她度過的最可怕的兩日,夏侯奕出事了,她的主心骨就沒了。那種飄渺不安的感覺,讓她的一顆心從來就沒有安穩過。

    就像是一個在大海中漂浮的小船,飄搖著,浮沉著,但卻就是找不到停靠的海岸。

    如今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彷彿一時之間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了一起,她更加覺著心力交瘁。上車之後,本來是想要閉上眼睛休息會兒,但誰能夠想到,閉上眼睛居然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卿突然覺著身下的馬車猛然震動了下,接著好似就停住了,再然後,外面傳來了各種吵嚷聲,尖叫聲,咒罵聲。

    慕容卿瞬間睜開了眼睛,擰眉,道:「怎麼回事?」

    綠心撩起簾子往外看,「側妃,好像是前面有人撞到人,地上散落了很多東西,正在收拾。」

    慕容卿鬆口氣,沒事就好。

    咚咚咚。

    「怎麼?」慕容卿循聲看過去,有人在敲他們的馬車?

    綠心忙與紅葉換過位置,站到了馬車另外一個車窗處。她屏住呼吸,突然撩起了簾子。

    一道溫和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射進來,「慕容卿,好久不見。」那人和煦的笑著,彷彿能夠感染到人的情緒,一瞬間,慕容卿居然覺著自己心中的那股壓抑的感覺鬆動了不少。

    「三殿下,真是巧,在這裡居然也能遇到你。」慕容卿回神後,淡淡的笑著道。

    誰都沒想到對面馬車裡坐著的人居然是三皇子夏侯傑,更加奇怪的就是,他坐的並非是三皇子府的馬車,而是一輛普通的青頂馬車。

    「慕容卿,為何不叫我一聲三哥了?」夏侯傑笑著問道。

    「三殿下也未叫我弟妹,我怎敢貿然的跟你攀扯親戚。」慕容卿語氣犀利的道。

    夏侯傑玩味的笑著,沒有露出一點意外的神色,他就知道慕容卿會這樣說。這個女人啊,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更加不會吃虧。

    「慕容卿,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將軍府,老夫人身子不好,我回去看看。」慕容卿實話實說。

    夏侯傑一陣嘆息,「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很多人都出事了。太子也出了事,據說是重病,已經病入膏肓,無法治癒。慕容卿,這件事,你怎麼看?」

    慕容卿一臉奇怪的望著夏侯傑,「三殿下,你該不會是在問我嗎?你可不要忘記了,我不過就是個普通女人,這種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去找殿下一起商量吧。」

    「小九?」夏侯傑諷刺的笑著,「我可不愛跟他說話,行了,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人啊,旦夕禍福的,誰也說不凖。今日病了,說不凖明天就又好了。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得過且過吧。」

    「說的是啊,得過且過吧。」慕容卿雙眼晶晶亮的望著夏侯傑,說得可真難聽,堂堂三皇子,得過且過,虧得他能說得出口。

    「慕容卿,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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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23:52:58 |只看該作者
第012章:將軍古怪是真是假

    夏侯傑突然的一句話,使得慕容卿等三人俱都驚呆了,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當口兒說出這樣的話來。

    「保重自己。」夏侯傑突然又道。

    慕容卿回神,微微一笑,「三皇兄有心了,我會注意的。」

    一種無法言明的神彩自夏侯傑的眼中閃現,有欣喜,也有莫名的惆悵。欣喜的是慕容卿叫了他三皇兄,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沒有之前那麼陌生。惆悵的也是慕容卿叫了自己三皇兄,一句三皇兄也算是徹底隔開了兩人之前的距離,一步之遙,但卻永遠也踏不過去。

    夏侯傑心中微嘆,「慕容卿,首先你要愛自己,然後才有可能去愛別人。你要知道,很多東西都不是你自己所能夠控制的。在事情沒有處理之前,如果你自己出了事,還談何去處理那些煩心事?」

    慕容卿微微的笑著,但是眼神卻是有些迷茫。夏侯傑所說的話,她很清楚。自己這兩日以來也是有些太過放縱自己了。她傷心,難過,緊張。

    夏侯奕出事了,沒有人比她更難過。尤其是那種孤獨沒有依靠的感覺,更加讓她煩躁的想去死。

    但此時此刻,夏侯傑的一句話卻是猶如心空上方的一道流星,瞬間讓她清醒過來。是啊,再茫然,再難過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為難自己又有什麼用?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堅強,在夏侯奕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內,站穩了,保住九皇子府。

    她就是如今九皇子府的最高決策人,她必須要對九皇子府所有的人負責。

    「三皇兄,一言驚醒夢中人,多謝。」

    「舉手之勞,何足言謝?」夏侯傑的眼神一直都沒有從慕容卿的臉上移開過。對於他來說,哪怕只是能夠這樣看著她也已經讓人很開心了。

    兩年多沒見到了,本以為能夠平靜的心現在卻是再度泛起了波瀾。夏侯傑微微苦笑著,眼神越發的炙熱。就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管你再如何的能力,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勉強自己去承受。何不放開心,跟隨自己的心意走。哪怕無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但是,能夠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想開了這一點,夏侯傑的眸光中多了一抹燦爛的笑意,他道:「慕容卿,認我做干哥哥如何?」

    「嗯?」慕容卿有些詫異,不太明白這個男人為何突然之間想到了這樣一件事來。「三皇兄,你這是為何?」

    「三皇兄是你跟著小九來稱呼的,但是,我如今是想要真正的成為你的哥哥,如何?」

    「這……」慕容卿有些傻眼,完全搞不懂夏侯傑為何突然之間弄出這個件事情來。「三皇兄,這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我如果是你的哥哥,那麼將來你就多了一份依仗。如果小九敢欺負你,那麼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行了,這件事我之後會找小九商量的。你不是要去將軍府嗎,那快去吧。」夏侯傑淡淡的笑著,突然就放下了車簾子,擋住了兩人彼此對視的視線。

    慕容卿無奈的抬起手,揉了揉眉角,正想說什麼就發現車子已經開始動了,顯然,剛剛前面的路障已經收拾妥當。但此時她卻開始猜想,這件事會不會就是夏侯傑一手操辦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見見自己。

    但是,他為什麼要做自己的干哥哥?慕容卿發現自己好似越來越不瞭解夏侯傑了,這個男人,果然是不能用正常的心思去對待。

    「紅葉,綠心,你們兩人是否能夠看出三殿下此舉是為了什麼?」

    紅葉兩丫頭對望一眼,同時搖頭。認真說起來,今天夏侯傑幾乎就什麼也沒說,不過是關心了一下慕容卿的身子,僅此而已。

    慕容卿卻是微微的笑著,再度瞇上了眼睛。夏侯傑真的只是為了要來關心一下她的身體嗎,顯然不是。他今天來分明就是故意來提醒自己一下罷了。

    之前夏侯傑說了那麼多話,但最重要的卻就只能有一句。他說,人有旦夕禍福,這種事情可真的說不凖,現在是病了,但說不定很快就能夠好起來。

    這句話就是陳彥傑今天跟自己說那麼多話的重點,這句話,從字面上來看,很簡單。但是,你仔細去分析一下就能夠發現,這句話是有所影射的。

    慕容卿不是什麼普通的女人,她很快就聯想到了現在的形勢。太子病重,甚至有可能熬不過多久。這件事,牽連甚大,幾乎在短短的一眨眼功夫當中就將一眾有野心的皇子給聚攏在了一起。

    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慕容卿不相信,但是之前阮寧也曾經說過,這件事千真萬確,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必定不會有假。既如此,她才會心中疑慮。如果太子真的病重,那麼,他們就必須要馬上行動起來。

    但是,如果太子病重不過是個幌子呢?慕容卿冷笑,現如今,夏侯傑的一番話幾乎已經可以讓她確定了,太子絕對不會是真的病了,顯然,這其中有隱情,甚至,這根本就是為了對付什麼人而設下的圈套。

    其實,計算夏侯傑不來說這一句,慕容卿也是不會貿然行動的。她之前就已經交代了阮寧他們,必須要主意夏侯傑那邊的動靜。如果夏侯傑動了,他們就會動。

    只是沒想到,夏侯傑居然會親自跑一趟來通知自己。慕容卿心裡有著些微的感動,夏侯傑,也算是有心了。

    還有一件事卻是讓她不解,如果她沒出府,他又會怎樣來通知自己。難道,他會親自前往九皇子府嗎?

    倒是不太可能,那樣做就太過明目張膽了。

    想了想,慕容卿也就將這件事暫時拋開了,不管夏侯傑會怎麼做,對於自己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如今最重要的自己已經知道,這就足夠了。

    很快就到了將軍府,慕容卿逕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進門卻就聽見了她那燦爛的笑聲,中氣十足,哪裡有一點重病的模樣?

    慕容卿不解,但還是快步走了進去。「祖母,你沒事吧?」

    「咦?卿兒,你怎麼回來了?」老夫人見到慕容卿一怔,「這個點,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慕容卿擰眉,怎麼回事,難道老夫人並不知情?難道說,是夏侯傑搞的鬼?

    老夫人拉著慕容卿坐下,見她臉色不是太好看,不禁詫異問道:「怎麼了,這是?」

    「之前有人來府中通知我,說祖母你病重……所以我才會緊趕慢趕的跑來了。」

    「嗯?居然還有這種事?」老夫人略顯詫異,一開始是以為有什麼人在惡作劇。可後來想到了太子的事情,她就明白了。「卿兒,先去你父親那邊看看吧,我想,真正想要見到你的人是你父親。」

    「父親?」慕容卿更加詫異,她之前猜過是夏侯傑,甚至是其他的一些人,但卻從未想過會是將軍。這不太可能,將軍就算是要見她,但也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

    她不滿,再如何緊急都好,反正就是不能用老夫人的性命來說事兒。

    「卿兒,不要怪你父親。眼下情況錯綜複雜,你父親不用這個借口將你叫回來,也是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先去吧,與你父親說完之後就不要回來了。我這裡沒事,你趕緊回府安排一切,記得要多幫幫九殿下,可曉得了?」

    慕容卿雖然滿心的不悅,但當著老夫人的面,她到底是沒說什麼,只是輕聲答應著,又與老夫人聊了會兒,這才轉身離開。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慕容卿很是詫異,也有些迷茫。叫自己回來的人真的是將軍嗎,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將自己叫回來?以往他不是根本就不願意理自己的嗎,但為什麼最近一切都開始發生變化了?

    上一次自己回來的時候,他主動提醒自己要提防六皇子。而這一次更是借助老夫人的名譽將自己給叫回來,為什麼,他為什麼突然間就有了這樣的改變?

    慕容卿想不通,心裡很是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對於將軍,她的心情很是複雜,沒有完全的恨意,但也不會完全的喜歡。

    這種感覺非常的複雜,完全就不是一個字兩個字所能夠形容的。

    一時,慕容卿就那樣站在路中央,不知該何去何從。

    「大小姐……」突然,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就這樣在耳邊響起。

    慕容卿一怔,緩慢回神,能夠叫自己大小姐的,應該是將軍府的人。她回頭看過去,那是一個老頭子,花白的頭髮,三縷鬍鬚隨風飄著,兩眼凹陷,皮膚干枯沒有光澤。整個人就像是快要隨風散去了一樣,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是?」慕容卿詫異的問道。她還從未在將軍府中見到過這個人。

    「老奴是將軍身邊的長隨,跟了將軍一輩子,只是不常在將軍府走動,所以大小姐你未曾見過我。」

    「原來如此,那麼,你在這裡等著我,是否是將軍要見我?」

    「正是。」老頭子面無表情的答應,「大小姐,請這邊走。」

    「好。」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多想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再者,她也很想弄清楚將軍的心裡到底是隱藏著什麼祕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在老頭子的引領下,一行四人越走越偏僻,慕容卿瞧著大家行進的方向,不禁皺起了眉頭。事情越來越出乎她所料了,如果她記得沒錯,他們要去的是一處將軍府最為神祕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將軍最喜歡的地方,但卻也是將軍府中的禁地,沒有人可以進去。

    其實,那裡並沒有什麼祕密。早在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曾經偷偷的摸進去過,不過就是一個紫竹林,在紫竹林的中間有一方石桌,幾個石凳,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當時她還在疑惑,不過就是個紫竹林罷了,就算是很有意境,但也說不上有多麼特別。但為何將軍卻要將此地列為禁地,不凖任何人接近。

    慕容卿不止一次的懷疑過,在她重生之後甚至趁著將軍不在跑到那邊去來了個挖地三尺。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的特別之處。

    要說這裡就是一處普通的紫竹林,打死慕容卿也不相信。但是,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她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

    沒想到,這一次將軍卻要在那個神祕的紫竹林中見自己。不知為何,慕容卿心裡突然就爬升起了一股很是古怪的感覺。貌似自己就要接近一個極大的祕密,而且還是自己一直都很想要知道的那個祕密。

    眼看著就要走到紫竹林之前,慕容卿突然開口道:「老先生,你與將軍認識多久了?」

    「多久了?」那老頭顯然也沒想到慕容卿會突然開口詢問自己。回神之後不禁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已經多久了?我真是記不得了,很久很久了。其實,時間又有什麼意義呢,只能要那個人值得你追隨,那麼,不管是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慕容卿心中震動,隱隱中好似明白了什麼,但又是都不明白。

    「老先生,那麼,在你的心裡,將軍是什麼人?」

    「將軍自然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他豪氣干雲,忠肝義膽,是個真正的大丈夫。」老頭子瞬間挺起了脊背,整個人好似變得年輕了許多。那一刻,他眼中的犀利神色讓她震驚。

    這個老頭居然是個如此厲害的高手,如果平時不表現出來,他就是個糟老頭子,而且還是半只能腳已經跨入到棺材裡的那種。

    對於將軍,慕容卿心中更加震動。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為什麼給人如此神祕的感覺?還有,這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那麼厲害,像這樣的人,將軍的身邊還有多少人?

    「你是將軍手下的兵?」慕容卿神思一動,問道。

    老頭搖頭,「我不是,我不過就是將軍的隨從,做不得將軍的兵。說到底,也還是我太無能了,沒有那個本事。」

    慕容卿的唇角開始劇烈的抽搐,你還太無能,那全天下到底有多少無能的人?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紫竹林之前,老頭道:「大小姐,將軍就在裡面等著你了,請進去吧。」

    「好,有勞引路。」慕容卿道謝後,施施然帶著紅葉兩丫頭往裡走。

    走開十多步遠之後,慕容卿突然問道:「綠心,你是那個老頭的對手嗎?」

    「奴婢不是。」綠心汗顏道。

    「他很厲害?」

    「是,非常的厲害,比我的師父還要厲害許多。奴婢估計,也就殿下能夠打敗他。」

    慕容卿眉頭一挑,道:「如此說來,他很有可能是跟將軍差不多的身手。但是我不太明白,這樣的人,為何會甘願留在將軍的身邊做一個長隨。」

    「自然是將軍的魅力,想來將軍的身邊有不少這樣的人。」

    慕容卿點點頭,或許是這樣,不過,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故事,只是,到底如何,也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夠說的清楚的。

    當即,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抬頭看向了前方。

    正前方的紫竹林中,隱隱能夠看到有一個人正坐在紫竹林之中。

    慕容卿一點點的靠近過去,當終於站到那石桌之前的時候,也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將軍好似又老了一些,白髮多了些,渾身也帶著一些疲累的氣息。

    「父親。」慕容卿淡淡的喊了一聲。

    將軍沒有回答,一如往常,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她的話。

    慕容卿心中一陣的酸楚,又是這樣,每一次都是如此。從小到大,不管她怎麼做,他都不會給自己一點回應。就彷彿,在自己面前,他就是個聾子,啞巴,甚至是個瞎子。

    慕容卿的心裡很是憋屈,難受,為什麼,為什麼將軍要這樣對待自己?

    還有這一次,既然不願意理自己,那又為何要叫自己過來,還要用老夫人來做借口。

    「將軍,不知你找我來,有什麼吩咐?」心中有不滿,嘴上的稱呼居然就變了,慕容卿越看將軍越是不滿意。不管有什麼理由,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就是不行。

    「坐下。」將軍突然開口。

    慕容卿冷笑著,道:「不必了,如果將軍沒什麼要緊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九皇子府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你打算出動了?」將軍又問,但期間卻是根本沒有抬頭過。

    「將軍是以什麼身份來詢問這件事的?父親,還是將軍?」

    將軍總算是抬了頭,看著慕容卿,枯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半響後才道:「兩者皆有吧。」

    「是嗎?」慕容卿淡淡的笑著,眼睛深處浮現出了一絲諷刺的神色。「如果是以父親的角度來問,那我會說,但如果是以將軍的身份來問,那就算了。九皇子府的事情無須你來多管,將軍你保護好將軍府的人就行了。」

    說完,慕容卿轉身就打算走。

    「等等。」將軍突然開口,隨之起身,一隻能手拉住了慕容卿的胳膊。感受到手下胳膊的細弱,將軍的眼中泛出了滔天的怒意,那一刻,無法掩飾的殺意就這樣迸發而出。

    綠心感受到,大驚,下意識的就上前一步,站在了慕容卿的身旁,戒備的瞪著將軍。就算她並不以為將軍會對慕容卿下手,但是這一刻,她還是由衷的感到緊張,不安。

    而紅葉也是毫無畏懼的佔到了慕容卿的另外一邊,瞪著將軍。

    慕容卿失笑,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難道將軍還能殺了我不成?退下吧。」

    「側妃!」兩個丫頭齊聲呼喊,雖然將軍是慕容卿的父親,但是,他不喜歡慕容卿卻也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時發瘋之下對慕容卿下手呢?

    她們不敢肯定,自然也不敢小心大意,萬一將軍就真的對慕容卿出手了,那該怎麼辦。

    「退下。」慕容卿又道。

    兩丫頭感受到慕容卿話語中的不容置疑,只能無奈的點頭答應,一起退下。

    慕容卿這才抬頭去打量著將軍,他眼中似乎還有殺意沒有退卻,但她卻清楚的感受到,那一股殺意並非是針對自己。

    「將軍,你近來身體不是太好嗎?」本來不想心軟,但是看到將軍那花白的頭髮,一臉的風霜,心裡還是有著些許的心疼。

    將軍垂頭看著慕容卿的手腕,突然道:「你也瘦了很多。」那一握之下竟然都沒有多少肉。混賬夏侯奕,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外界都在傳說他多麼多麼疼慕容卿,可實際上呢,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瞧瞧,這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小臉也瘦了,該死的,她在將軍府的時候可一直都是白白胖胖的。

    如果慕容卿此時知道將軍心裡的想法,一定會被氣的半死。什麼白白胖胖,她何時胖過了,她的身材不知道有多好。

    將軍的話讓慕容卿的心再度軟了軟,對於將軍,她一直都有期盼,有渴望。她希望將軍能夠多疼愛自己一些,不求最疼自己,但也要將自己當做其他的孩子那樣去關愛。

    可是,從小到大,這份關愛他從未給過自己。

    眼下,這句關切的話竟然是她長到這麼大以後第一次聽到的。

    一時,慕容卿有些晃神,一度,她甚至以為這是假的,將軍怎麼可能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多吃點,女人還是胖一點好看。」將軍又道。

    慕容卿徹底呆住,她有些犯傻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非常的懷疑,他真的是將軍,那個從小不搭理自己的將軍嗎?

    「你到底是誰?」她猛然一抖手,怒吼道。「不要以為你長著一張將軍的臉就可以糊弄人,你絕對不是將軍。綠心,給我上。」早就覺著有些地方不對勁了,原來是這樣,這個將軍居然是假的。

    慕容卿大呼之下急忙後退,生怕自己會被這個假的將軍給擒住。

    綠心早在慕容卿喊了一聲之後就持劍衝著將軍刺了過去,隨即,紅葉跑過去拉住慕容卿退後,退出了站圈。

    將軍的臉上顯現出了錯愕的一面,完全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他吃驚之下,還未能夠說什麼,綠心的長劍就已經衝著他的心口刺了過來。

    無奈之下,將軍就只能有先收斂心神,應付綠心。

    綠心雖然武功不俗,但卻根本不是將軍的對手。不過十幾招之後,綠心就已經顯現出了敗跡。

    「竺亭,你也上。」慕容卿沉聲說道。她就不相信了,竺亭跟綠心兩人聯手,難道還能拿不下那個假貨。

    一聲令下,竺亭從暗處衝過去,與綠心一道共同去對付將軍。

    但饒是如此,兩人依然不是將軍的對手。一百多招之後,兩人眼看著就要敗落了。

    慕容卿擰緊了眉頭,難道說,這樣還要敗嗎?那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這個假貨到底會怎麼對付自己?她可不認為自己還能夠逃得出去,有將軍跟那個古怪的老頭兩人在,自己根本逃不掉。

    「側妃,還是先逃吧,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麼,不試試怎麼知道最後結果是什麼。」

    「不用了。」慕容卿一口拒絕,就將軍那樣的身手,他們想要逃走根本就不可能。而且,她還可以感受到,將軍並不想要傷害自己。只是,她倒也想不通,這個假貨到底要做什麼。

    嘭嘭!

    兩聲沉重的悶響過後,竺亭跟綠心兩人一左一右的倒飛了出去。將軍則是收手,冷臉,背手走到了慕容卿身前,瞪著她,不滿的道:「混賬東西。」

    「你個假貨,居然敢罵我?」慕容卿黑著臉怒道。

    將軍的臉更黑了,他突然就將自己的胳膊伸到慕容卿臉前,「仔細看看,我是假的嗎?」

    「嗯?」慕容卿一臉詫異的看向他的手。在他的右手背上有一個蜈蚣一樣蜿蜒的傷口,很是難看。一股酸澀的味道就這樣自心底湧出來,這個傷口,她認得,因為這個傷口就是她弄出來的。

    慕容卿緩緩的抬起手摸上了那道傷痕,她用力的揪住那塊比其他地方凸起來的肉,猛力往上一拉。

    「嘶!」將軍不防慕容卿居然有這樣一招,饒是以他的定力也還是嘶叫出聲,那是肉啊,被這樣揪扯,怎麼可能會不疼。「你做什麼呢?」

    慕容卿慢條斯理的縮手,淡淡道:「我現在可以確定了,你是真的將軍。」

    將軍沒好氣的瞪著她,混賬東西,他不是真的難不成還是假的啊?也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是在想什麼,有誰能夠來假扮他?

    「你之前的表現與你以往的行為有著極大的差別,我必須要弄清楚你是否是假冒的。如果是假的,我也好能夠為以後安排。」

    「那麼,現在你是否可以確定我是真的了?」將軍沒好氣的道。

    「是。」慕容卿依然是那一副淡然的語氣,彷彿根本就沒把將軍的怒意放在心上。

    將軍無奈至極,他冷哼一聲,直接就甩袖走回去坐下。

    而這個時候,竺亭跟綠心也再度跑了回來。兩人走到慕容卿面前,沉聲道:「屬下無能,還請側妃治罪。」

    「那是將軍,你不會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是將軍的對手了吧。」慕容卿望著竺亭,好笑的問。

    「什麼?」竺亭傻眼,「真的是將軍?可,可側妃你剛剛不是說將軍是假的嗎?」

    「我說過了嗎?」慕容卿翻臉不認人,直接越過竺亭走過去,在將軍的對面坐下來。

    後面的竺亭卻是滿腦子的漿糊,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舔著臉走到了紅葉身邊,笑嘻嘻的道:「紅葉,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側妃怎麼可能連將軍是真是假都搞不懂?她不會是故意耍弄我們玩的吧?」

    紅葉一指頭撓在了他的胳膊上,「你胡說八道什麼?要耍弄也是耍弄你一個人,側妃對我跟綠心姐姐不知道有多好,至於你這些臭男人,哼,那怎麼可能跟我們姐妹兩個人相比。」

    竺亭黑臉,什麼嘛,他不過就是自己想不明白來問一句,又沒有得罪過你紅葉,值當就一頓編排我嗎?什麼臭男人,他哪裡臭了,每一天都洗澡,才不臭呢。

    「紅葉,你,你真討厭。」竺亭氣不過,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最後只能仰起頭,梗著脖子說了這樣一句完全沒有氣勢的話。

    紅葉失笑,肩膀一頂,將竺亭給推到了一旁,「知道你討厭我,既然如此,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悠了。」說完,她就跑到一旁的綠心身邊站定,目光深切的望著慕容卿。

    作為慕容卿的貼身丫頭,她自然是希望將軍能夠對慕容卿好一點。今天的情況雖然古怪,混亂了一些。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將軍對慕容卿的態度不一樣了。

    這是否能夠說明,將軍解開了心中那從未有人知曉過的心結,願意接納慕容卿了?

    別說紅葉心裡有這樣的疑問,就算是慕容卿,此時也是心中犯嘀咕,所想的跟紅葉之前所想的一樣。

    「為何以為我是假的?」將軍將煮沸了的茶水倒出兩杯,其中一杯放到慕容卿面前,自己端著一杯胡亂的擺弄,心緒莫名。

    慕容卿也學著將軍的樣子,端起茶杯來,放在手中轉圈。「你今天的表現太奇怪了,將軍從來不會多跟我說一句話,更加不會關心我。」

    將軍渾身一僵,眼中冒出了受傷的神色。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傷了這個孩子的心,但是,他又能夠有什麼辦法。時事所逼,他沒有的選擇。

    「父親!」慕容卿突然再度改變了稱呼。「不知父親今天找我來是為了什麼?」她是個聰明人,從現在將軍的情況就能夠看的出來,他根本就沒打算過要說出事實。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反倒不如先一步將事情給弄清楚,早些回府,看看夏侯奕是否有了消息。

    將軍在心裡無奈的嘆息著,半響後,放下了杯子,道:「太子的事情,你不要管,靜等事情變化就好。」

    「是。」慕容卿輕聲答應著。

    將軍看著她,沉聲道:「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切勿慌亂,更加不要著急。不管太子府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只能要當做與自己無關就行。從今天開始,九皇子府就要閉門謝客,什麼事情也不要管。」

    「好。」慕容卿依然只是那短短的一個字。

    將軍無奈的很,「我知道九殿下出事了,你心裡不好受,但是,你還是要堅強,務必要守住九皇子府,等到九殿下回來。」

    「你怎麼知道?」慕容卿很是震驚。夏侯奕出事的事情,除卻幾個心腹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將軍為何會知道,難道他在九皇子府安排了釘子?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要問我為何知道,更加不要懷疑我在九皇子府安排過什麼人。我只是要讓你知道,眼下時局很混亂,在九殿下還沒能回來之前,切勿輕舉妄動。」

    不知為何,在聽到將軍說完這句話之後,慕容卿心中鬆了口氣。他不是壞人,沒有對九皇子府做過什麼事情,如此就好。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她就是相信。

    「回府去吧。」將軍又垂了頭,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模樣。

    慕容卿有心想要問問什麼,但是當視線接觸到他那淡漠的臉色後,滿心的疑問就再度化作融雪消散開來。

    「父親,那我先回去了,你保重身體。」說完,慕容卿轉身離開。

    走開沒有兩步,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自己期待的聲音,「你也要注意身體。」

    慕容卿沒有回頭,只是紅了眼眶,腳下步子卻是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領著紅葉等人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沒有多會兒,之前那個古怪的老頭子就在將軍的身後冒了出來。「將軍,其實你不必再堅持了。有些事情,該說出來就說吧,時間長了,總歸是傷人。更何況,現在的情況,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區別。」

    將軍突然就長嘆一聲,「你說的我豈會不知道呢?但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不想她受到傷害,哪怕會讓她因此而恨我,那也已經足夠了。身為父親,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家人。如今,我最應該要保護的就是她。不說,是為了保護她,既如此,我便不說。行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還不能再堅持這麼一會兒嗎?」

    「將軍啊,你這是何苦呢?」老頭子唉聲嘆息,久久不語。

    卻說,慕容卿自將軍府回來之後,整個人沉悶起來。她心情不好,紅葉兩個丫頭也都是不敢說什麼。

    一路沉悶著回到了九皇子府,慕容卿沐浴後吃了點東西,隨即便讓人將阮寧給叫了來。

    「側妃。」阮寧一臉的憔悴,急匆匆趕來。

    「嗯,府內的情況如何?」

    阮寧一臉的失落,他艱難的搖頭,「一點消息也沒有,完全沒有線索。側妃,如今這種情況,殿下是否已經被送出去了?」

    「不。」慕容卿一口否定,「絕不可能,在我們的佈防之下,他們怎麼可能離開。所以,我可以肯定,殿下依然還在府中,只是我們目前還無法肯定在什麼地方。你也不要灰心,那個人既然動手了,顯然已經做了詳盡的安排。我們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將人給找出來。再說,出事到現在也不過才兩三天的時間,找不出線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太子府可有消息傳來?」

    「據說太子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已經這樣嚴重了嗎?看來,京城是要大亂了。」

    阮寧一怔,隨後道:「側妃,如此還不要行動嗎?最近很多人都開始行動了,如果晚了,我們就落於下乘了。」

    慕容卿淡淡的笑著,在今天之前,她或許還有可能會出手。但是現在嘛,見過了夏侯傑跟將軍,她怎麼可能還傻了吧唧的動手。就讓她做一會看客,瞧瞧一場熱鬧的大戲吧。

    「三皇子行動了嗎?」慕容卿問道。

    阮寧搖頭,「三皇子府沒有任何的行動。」

    「既如此,我們也不動。」

    阮寧不解,如何也想不通慕容卿為何跟夏侯傑槓上了。三皇子府是三皇子府,九皇子府是九皇子府,分屬不同的陣營,三皇子府不動,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六皇子府呢?」

    阮寧想了想,道:「六皇子府也是沒有任何的行動。」頓了頓,他又道:「側妃,這件事非常的奇怪,三皇子不動,為何六皇子府也不動?」

    他這個時候才發覺,這件事很是不對勁。不管是三皇子還是六皇子,這兩人都是競爭皇位的強有力人選。為何在這一次的太子病重事件當中,他們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其實,答案非常的簡單。他們都感覺到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有貓膩。不管太子病重的事情是真是假,此時都不宜行動。那些趁機行動的才是真正的傻瓜。」

    「側妃,為何這樣說?奴婢有些不太明白,這樣的機會,如果把握住那就能夠讓大家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為何側妃你卻說,行動的都是大傻瓜?」紅葉一副困惑的模樣。

    慕容卿失笑,道:「其實事情很簡單,如果太子真的病重,那麼,等他死了之後再動手也不晚,而且也不會暴露自己的野心。儘管,大家的野心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掩飾過。但如果在太子病重的節骨眼上動手,那就太無情了,皇上必定會不喜。而如果太子病重的消息是假的,那麼,此時動手就更加不對,說不定就會鑽入到太子設下的圈套之中。」

    「側妃分析的極是。」阮寧忙道,看著慕容卿的眼神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側妃果然厲害,難怪連殿下都不時的去誇過她。「近來太子的聲威逐漸的下降,他一連做了許多的錯事。皇上早就對太子心生不滿,只是礙於他是先皇后的遺腹子,所以才會一直拖到現在。但依著屬下來想,他心中就未必沒有廢黜太子的想法。而這樣的跡象,太子顯然也已經發現了。如果他再不能夠做出一些什麼來阻止這件事發生,那麼,他很有可能會被廢掉。如今想來,這次的病重事件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的一個圈套。為的就是查出到底有誰想要對付自己,同時也要讓皇上看出來,到底有多少人在打那個位置的主意。」

    「你說的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加不能亂動,以防掉入太子預先設計好的圈套之中。行了,這件事我們就不用管了,靜看好戲就成。阮寧,你這幾天也太累了,先去休息吧,如果連你也倒下了,殿下還未能回來,我可就沒有幫手了。」

    阮寧臉色一僵,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是,側妃。」

    「好,去吧。」

    阮寧領命而去,慕容卿正打算去躺會兒,綠心卻是從外面走進來,道:「側妃,曲璃來了。」

    「曲璃?」慕容卿想了一下才想到那個人是誰。「她怎麼會來了?」說起這個曲璃,平素就是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怎麼近來卻總是冒頭?

    「她沒說,只是說有要事跟側妃你商量。」

    「哦?」慕容卿思量片刻便點點頭,「招呼她到偏廳坐下,我馬上就過去。」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隨即便走了出去。

    慕容卿獨自一人坐著,想了一會兒後才領著紅葉去了偏廳。

    「見過慕容側妃。」曲璃見到慕容卿進房,忙迎上前去行禮。

    慕容卿笑著一把扶住她,道:「曲妹妹不要多禮。」

    「慕容側妃,還請你救命啊。」曲璃紅著眼眶,突然就跪倒在地,嚶嚶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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