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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學已經下了整整一宿,地面鋪得一片雪白。
夏侯冰情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這半年來,她與裴超然的關係真是越來越說不清道不明了,雖然關於裴超然與杜千辰的傳言很多,她最近已經很少見到杜千辰了,一來千辰比較忙,至於忙什麼夏侯冰情根本不敢去想:二來夏侯冰情也總是以身體不適拒絕見任何人,千辰來了幾次都落空後,就漸漸減少了找她的次數。
杜千辰與她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皇姐經常說,性格相似的人,是不適合在一起的。她與裴超然,其實都是冷眼看待世情的,唯一不同的是,她還要熱情去付出給他,可是他熱氣是誰的?
當然,恩愛的時候的他也是熱情的,但是,感情並不是只在床上進行啊。唉,雖然她想得都是理智的話,但只有裴超然一天沒有親口對她說他喜歡的是誰,她就還認為他們之間還是有希望的,而且以裴超然這半年對她的疼愛來說,要她相信他已經喜歡上杜千辰真的很難。
每晚,裴超然都會來到她的寢宮內,與她恩愛纏綿。可是在她內心深處也隱隱有著不安,她覺得最近裴超然的求歡都帶著很激動的情緒。
每每將她弄得瘋狂求饒才肯滿足她,最近她在床上昏過去的次數變得非常頻繁,這都要怪他,總是激情與暴力並存,兩人之間的恩愛行為變得越來越瘋狂,而這代表什麼?
他有時很寵愛她,雖然在別人眼裏看來可能還是普普通通,但對於熟知他性情的她而言,他所能寵愛一個人的最大限度,她已經完全得到。可是有的時候,他又非常冷漠,對她不聞不問,除了晚上的纏綿,白天遇到都恍如陌生人。
這份忽冷忽熱的情感,讓她的心總是跟著高低起伏。
還有一件事,讓她感到不知如何應付。那就死流光國太子朱謹瑜。他是個好男人,這半年的相處,讓她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只可惜,她卻永遠也不會對他動心。
他為了她留在霞藹國做了特使,每天都來探望她,雖然十次有九次她都會給他閉門羹吃,但他卻永遠耐心十足,不厭其煩地前來。
他從來不會勉強她接受他的感情,都只是跟她說一些他國家的風土人情,即便是一個人唱獨角戲,他也並不介意。這樣的男人,怎麼讓人討厭得起來?雖然她不會愛上他,但是也不會討厭他。
而且,在某方面,她覺得他跟她都是同類人,都那麼癡傻。
瞧,現在這個傻子就冒著大雪走向朝陽宮,她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他與皇姐身後跟著數名宮女太監踩過新鮮的雪地。
說他傻,他也不傻,他知道她可以拒見任何人,但是絕不會拒絕皇姐和皇兄。所以,每次他都會拉著兩人中任何一人一起來。當然,皇姐的次數最多,因為,皇姐私心裏也希望她可以接受朱謹瑜。
她總說,如果接受朱謹瑜的話,她會比較幸福。不過,這恐怕要讓皇姐失望了,這輩子,除了裴超然,她誰都不會接受。
果然,綠袖進來通報說長公主與太子殿下來訪。
她不需要回答,反正他們已經走進這內殿的暖閣之中。夏侯如歌進來後,紫蕊連忙上前幫她將身上的大紅羽緞白狐披風解下來,朱謹瑜的侍從也忙著幫他將蓮青色的紋錦貂皮大沾脫下。
兩人進入暖閣後,夏侯如歌看到檀木大案上擺放的汝窯青瓷裏插的豔紅的梅花,笑道:“還是皇妹懂得享受,這紅梅開得真好。”
夏侯冰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朱謹瑜笑道:“冰情,今日我給你帶來一件東西。”他從侍從手裏接過一件水緞包好的包袱,打開,是一件雪白的披風。“這可是我們流光國特有的野地白鴨頭上的絨毛做的,這野地白鴨數量非常少,它頭上的絨毛可是稀有的保暖珍品。我看這霞藹國的冬天也很冷。就送你傳來保暖,免得著涼。”
夏侯如歌嫵媚一笑。“我說朱太子,你偏心的很哪。”
朱謹瑜轉頭看了他一眼。“豈敢,當然也有大公主的。”他身後的侍從連忙打開另一個金線閃的包袱,裏面是一件華麗的紫貂披肩。
夏侯如歌抿唇一笑,倒不是因為這件披肩,而是這個朱謹瑜也太狡猾了,怕冰情不收他的東西,連她的那份也一定要在這裏才給,這樣一來,就不單單是他個人送禮給她們了,而是流光國的禮物,夏侯冰情就算再不近人情,也不好拒絕。
果然,綠袖連聲道謝地接過那個雪白披風,夏侯冰情並未置一詞。
三人在暖閣坐著閒聊,綠袖連忙端來丹楓茶,為他們每人倒上一杯。
夏侯如歌喝了口:“這茶出味了。”
受夏侯烈焰的薰陶,她對茶也可以說得上是頗有研究。
綠袖笑著點頭,如歌在杯沿看著那朱謹瑜目光灼灼地盯著夏侯冰情,而冰情好像沒有感覺似的照樣喝她的茶,懶得多加理會,如歌頗有深意地笑了笑。
“小公主最近好嗎?”朱謹瑜關心地詢問著。
“我說朱大太子,你們才沒見幾天啊,問得好像幾年沒見似的。”夏侯如歌看冰情根本一副沒有聽到的表情,只好自己搭腔,免得朱謹瑜太過難堪。
朱謹瑜笑笑,並不介意夏侯如歌的打趣。“我是怕小公主身體不舒服也不說,你也知道,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
“放心,綠袖這丫頭機靈著呢。”
“太子請放心,公主身體好著呢。”綠袖看公主無意說話,只好自己幫著說了。
“這就好了。”
“皇妹,最近挽翠園的梅花開得特別的好,我們何不去湊個熱鬧。”夏侯如歌使眼色給綠袖,讓她給冰情準備外出的披風。
“皇姐去吧,我不想去。”冰情仍懶懶地倚在棉靠上,動也不動。她知道皇兄皇姐都很關心,想盡辦法讓她開心,可是她真的不想動,就想這麼靜靜地待著,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
夏侯如歌一把拉起她。“你不想皇姐拖著你去,就乖乖自己走。”
夏侯冰情皺著眉,看著皇姐,她明知道自己不喜歡朱謹瑜,幹嘛還這樣千方百計地製造機會。
“你就算不給皇姐面子,也要給你皇兄點面子吧,他叫我特地過來叫你的。”
見夏侯冰情不再說什麼,夏侯如歌就知道她已經同意了,綠袖連忙過來幫她披好粉色的披風,並將裙子撫順。
朱謹瑜見夏侯冰情願意一起出去走走,高興得不得了,忙陪著她們兩個往攏翠園走去。
攏翠園這個名字,忘了是誰取的了,在夏天是非常的名副其實,滿園的綠樹遮蔽成蔭。不過冬天卻截然相反,有著滿園的紅梅,雖然沒有翠色,但是那滿滿的豔紅景色卻也是非常地吸引人。
在皚皚白雪中,滿園的紅梅都在怒放著,空氣中傳來清雅的梅花香氣,顯得特別的怡神,夏侯如歌三人輕輕踩過新鮮雪地。
一般來說,皇宮裏有專門的太監負責清掃積雪,免得滑倒皇帝公主和眾多的妃嬪們。不過,因為夏侯冰情喜歡賞雪,所以夏侯烈焰便吩咐下去,讓宮裏不必清掃積雪,只需定時清理已經結冰的路面,免得不小心讓人滑倒受傷。
他們沿路欣賞著滿園的梅花,緩步朝夏侯烈焰所在的星月亭走去,還沒走近,就看到亭內有三人圍坐在石桌邊,一邊煮茶一邊閒聊,看來十分愜意。
等夏侯如歌看清是哪三個人後,不由得暗暗咒?一聲:“這個該死的夏侯烈焰,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原來亭內不是別人,正是夏侯烈焰、裴超然和杜千辰三人,她不由得擔心地轉頭看著冰情。
夏侯冰情早已經看到裴超然的身影。不管離得再遠,只要他出現了,就能在一瞬間抓住她的視線,她怔怔地盯著裴超然臉上輕鬆的神態,為什麼?這樣的神態跟她在一起時,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是不是覺得跟千辰在一起會比較愉快?而跟她在一起會太悶了?
他看杜千辰的表情含著一點點的寵溺,雖然只有一絲,可是她還是看出來了,她情願自己不要這麼瞭解裴超然,這樣她就不必這麼心痛了!
她的腳步開始虛軟起來,明明不遠的路,在她走來,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走著,一不小心,踩到有點凍結的雪塊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一雙結實的手快速地扶住了她的纖腰,她愣愣地抬頭一看,不是她想的那個人,而是另外一個,有著一張爽朗的笑容,輕輕問她:“公主,你沒事吧?”
朱謹瑜!她傻傻地看著他,眼睛卻沒有焦距,透過他,看著那碧藍如洗的天空,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人。
朱謹瑜從來都沒有看過夏侯冰情這種表情,她好像離他很遠,怎麼抓都抓不住。讓他心急得緊緊握住她的腰肢,怎麼都不想放手。
“冰情,你沒事吧?”夏侯如歌連忙走過來。見朱謹瑜還扶著皇妹的柳腰,不由笑道:“我說朱太子,你抱得很順手嘛!”她伸手扶穩心神恍惚的皇妹。
朱謹瑜俊臉微紅,連忙放開手,卻覺得冰情那纖細的觸感還凝留在他的手掌中。
這一幕早已落入裴超然的眼中,他利眸微閉,手中的茶杯緊了一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盯著朱謹瑜的雙手,那雙手,真的很礙眼!
等夏侯如歌三人走進亭內,夏侯烈焰笑著說:“你們來得剛剛好,這茶煮好了。”
那炭火爐上烹的,就是綠玉葉,夏侯烈焰的極品珍藏,今天大方地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夏侯如歌重重地坐在墊有錦褥的石凳上,“我還以為你今天就請我們來賞梅呢,原來還有裴大掌院!”
“人多更有意思!”夏侯烈焰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招呼眾人坐下,一旁的宮女連忙過來斟茶。
夏侯如歌鳳眼瞪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了。
“冰情,我覺得好像很久都沒看到你了。”杜千辰挪到冰情身邊,興奮地說:“要不是皇上今天邀請我們來賞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呢。”
夏侯冰情低著頭,輕撫細緻的茶蓋,沒有搭話。她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管不住眼睛,總是尋著裴超然的身影。
而朱謹瑜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全然不覺身邊還有其他人。
各懷心思地在這裏進行所謂的賞梅,還真是有趣啊。夏侯烈焰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
"是嗎?我也嘗嘗!“杜千辰急忙伸手去端茶碗,卻不小心打翻了茶碗,滾開的茶水順著桌面流下了,燙到了她,同時也燙到了一旁的夏侯冰情。
“啊……好燙”杜千辰一把跳了起來,扯著裙擺,急急呼痛。
夏侯冰情被煮沸的茶水燙到手背,她還來不及反應,卻被杜千辰誇張的叫法嚇到。
而她跳動的身子剛好擋住了裴超然的視線。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出於醫者的第一反應,裴超然走出亭外,抓了一把雪,直接縛至杜千辰的裙上。
眾人一下子都忙亂了起來。“慌什麼,還不快去取燙傷膏來!”裴超然厲聲命令道。一名太監連忙領命去太醫院拿藥。
“裴大哥,我好痛!”杜千辰扶住他按在她裙上的手,有點撒嬌地說著。
“用雪冷敷一下會好很多的。”裴超然皺著眉抽回手,看著她被茶潑濕的裙擺,面積看起來是有點大,不過隔著這麼厚的衣服,應該不會很嚴重。
“你一會兒回去把藥膏擦一擦,應該就沒事了。”
“嗯,現在果然沒有那麼痛了。”杜千辰臉上出現笑容,望著他,覺得裴大哥好厲害,什麼都難不倒他。
她對裴大哥的感情,一天一天在加深。
本來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性格的男子,對任何事情都冷冷淡淡的,說什麼都不能讓他的情緒有絲毫的波動。可是,即使粗心如她,在對感情的事情方面,又有她細心的一面。
她有時能感覺到,裴大哥對她又不是完全的冷淡無情。
她每天都會跑到冀然山莊去,最初只是單純地想學校醫術,畢竟從小,他除了想當一名濟世女俠外:第二個願望就是成為一個願望就是成為一名懸壺濟世的大夫。難得有機會與天下第一少年神醫相識,她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咯。
每天纏著裴大哥問問題已經成為她的生活中心,一天兩天沒覺得,時間一久,只要超過一天沒見到裴大哥,她就覺得心裏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麼,可是只有一看到裴大哥那張俊美的臉龐,那份空虛立刻被填得滿滿的。
這在外人眼裏看來,就是一副鞢蝶情深的畫卷,深深刺入了夏侯冰情的心中,她只能怔怔地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啊,小公主,你的手!”朱謹瑜突然驚呼出來,他本來只是看著裴超然為杜千辰療傷,再抬眼一看,發現夏侯冰情的手背已經紅腫了一大片,嚇得不顧禮節,直接伸手去握她的纖手。
“疼……”被他一碰,夏侯冰情痛得直抽氣。她燙傷了,手真的好痛,可是在那一刻,她竟然感覺不到痛,在裴超然的眼裏現在是不是只有杜千辰了?
“皇妹,你也被燙到了!”夏侯如歌快步走到她面前,一看,真是心痛的要命。“看來茶是直接潑到你手上了!”她瞪看杜千辰一眼,都怪這個急驚風的丫頭,做事毛毛躁躁的!
裴超然示意一旁的宮女過來幫杜千辰繼續冷敷,他走到夏侯冰情的面前,“把手給我。”夏侯冰情倔強地咬著紅唇,並不搭理他。
他重重地一歎,直接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不敢十分用力,怕抓痛了她。
夏侯冰情起身躲開他的手,退到一旁的朱謹瑜身邊。
“小公主,你有沒有燙到手腕?”朱謹瑜擔心地要命,卻只敢輕輕握住她的手,又不敢伸手去掀她的衣袖去看。
夏侯冰情搖搖頭,她對裴超然感到非常的失望。人家說,危急關頭,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
剛才雖然稱不上危急關頭,但是也足夠讓她去看清楚他的真心是什麼,原來在他的眼裏,只有杜千辰一個人,原來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裴超然看到夏侯冰情站到朱謹瑜的身邊,眼底閃過一絲火花。不過實在是太細微了,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可是他的視線一移到他握住冰情的手上,那怒意就再也演示不了了!
一直在一旁悠閒喝茶的夏侯烈焰捕捉到了,他笑得更愉快了。
“夏侯烈焰,你再笑我就把茶倒你頭上!”夏侯如歌見他不但不著急,還在一旁笑得那麼欠扁,一股火氣就直沖上來。這個傢伙,今天一直古裏古怪的,明知道這樣湊一起,只會惹得皇妹更不開心,還讓她去叫皇妹來。現在自己的妹妹被燙到了,他還一副撿到寶的表情,真是受不了!
夏侯如歌的性子宮內無人不知,火爆的夏侯烈焰跟她相比都可以稱得上是好脾氣了。所以她這麼無禮地罵皇帝,大家也不覺得奇怪。這都是夏侯烈焰自己慣出來的,怪不了別人。
他連忙拿茶杯檔一下自己越裂越開的嘴角,今天真是太值得了。不過皇妹的手燙到,還是很心痛。呵呵,感情果然還是一試便知真與假,騙得了自己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心。有時候,身體比心還要誠實多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嗯,現在先看戲!
“冰情,過來!”裴超然冷冷地說著,語氣裏沒有一絲怒氣。
夏侯冰情低著頭,不理他的命令。她不敢抬頭,怕自己一看見他的臉,就會像個瘋婦般失去控制地朝他大吼大叫,現在她腦海裏還是不斷浮現裴超然耐心幫杜千辰冷敷的畫面。那種溫柔,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裴超然見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皺著眉走到她面前想要將她拉過來。
卻被朱謹瑜伸手擋住。“她不想過去,你就不要勉強了!”
他定定地看著這位一直對夏侯冰情很殷勤的流光國太子,利眸微眯,“太子,你懂醫理嗎?”
語氣是夠冷靜,但是眼神卻很銳利!
“嗯……”朱謹瑜一怔。
“我,是個醫者。”他一把推開朱謹瑜的手,抓住夏侯冰情沒受傷的右手,拉到身邊。
夏侯冰情還要掙扎、“你這麼不乖,我會生氣的!”他冷冷的口氣定住了她的動作,她知道,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
是什麼讓他這麼生氣?難得杜千辰受個傷讓他那麼心痛嗎?
她死命地咬住紅唇,卻也不敢再動,他真正生氣時,她再膽大也不敢隨便挑釁的!
裴超然拉起她的衣袖,仔細地檢查著她的受傷情況。“還好,手腕沒有被燙到。”不過燙到手背已經很麻煩就是了。
這時,宮女已經取來燙傷藥膏,他勾起一抹綠色的藥泥,輕輕塗在她紅腫的手背之上。
夏侯冰情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強忍著不呼痛。
“再咬,嘴唇就流血了。”他明明沒有抬頭怎麼知道她在咬唇?
等他為她處理完傷口後,他轉頭交代綠袖。“這幾天不要讓公主的手沾到水,一會我會讓明月送來藥膏,你要仔細為公主擦藥。”
“是,奴婢幾下了!”綠袖認真地回答。
“冰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燙傷你的。”杜千辰慢慢走過來,非常後悔自己的莽撞,害的冰情也跟著受傷了,而且上市還比自己嚴重。
“你知道就好,看你還敢不敢這麼粗心!”朱謹瑜皺著眉瞪著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燙到了!”本來是自己的錯,杜千辰也認了,不過一被朱謹瑜說,就很難不嘴硬到底。
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不是前輩子犯沖,只有一碰到就非得吵個你死我活。朱謹瑜在霞藹國這半年裏,兩人只要不碰面倒還罷了,碰到了,那真是針尖對上麥芒,有得一拼!
杜千辰也算了,反正她是個惹禍精,可是朱謹瑜一向都是斯文有禮的,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杜千辰就很難不吵起來。
“自己做錯事,還這麼強硬,你這是什麼態度?”朱謹瑜看到夏侯冰情那如羊脂白玉的肌膚上被燙得紅腫一片,做心疼得半死,再看杜千辰那個死不認錯的樣子,心裏的火就很難下去。
“好了,千辰也是不小小。”裴超然抬頭淡淡說道,“那麼兩個都受了傷,還是回去休息吧。
早點把那個礙眼的傢伙打發走。
這麼維護千辰?一股怒氣突然從心中生起,夏侯冰情咻地站起來,直接走出亭外,往寢宮走去。本來她就沒有怪千辰的意思,她一向都大大咧咧的,冰情在早就習慣了,可是一見到裴超然為她說話,她的心裏就不痛快起來。
綠袖見公主起身就走,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我……沒有看錯吧?皇妹好像在生氣?”夏侯如歌喃喃自語道。真是天下奇聞啊,當了十幾年姐妹,第一次看到皇妹生氣啊!
“你沒有看錯!”夏侯烈焰伸手拿過拔火的銅絲,抬眼阻止想上前幫忙的允文,自己輕鬆地將爐火撥得更旺。嗯,就是要這樣,有外來攪動,才會燒得更旺。
夏侯如歌等人看著越笑越開心的皇上,真是無語問蒼天了!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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