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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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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梨]王爺寵妃(將愛系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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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17: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假若她就此逃離他身邊,或許他能忘了她,不會像現在這般,分明對她有著討厭排斥又不願放開她,能任由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眼前這具敏感的身軀曾給予他無限快樂,現在卻因她合作到近乎贖罪的乖巧擾得他心神煩躁,乾脆把一切交給感官,停止思考,可不知是否近來他的需索無度使她感到疲倦害怕,試了幾次都被她腿間泛濫的蜜津造成妨礙,無法進入,他皺著眉,臉上浮現不耐,正想抽身推開。
  「月淮,你等等……等等呀。」敏兒伸手抓住他,就算知道她的力氣無法撼動他分毫,他不能這麼殘忍,在挑逗她如火焚身之後又毫不在乎地退開,這個時候失去他,她絕對會死掉。
  「你還真是墮落,跟殺母仇人這麼要求當真沒有關係?」好心情地再次俯身輕柔撫摸被情慾熏染得更加艷麗的臉蛋,言辭卻充滿輕蔑。
  「我……我喜歡你。」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喜歡我,自己撐開。」
  如果換作是以前,每當她羞恥得辦不到,他總會代勞,溫柔誘哄,絕不會壞心眼地讓她窘迫,但現在他不會,他遭受過她的背叛,經受過被她傷害的痛苦,他收回所有曾經給予她的一切,選擇冷眼旁觀。
  對不起,娘,對不起……敏兒在心裡默默懺悔,顫抖著伸手探到腿間,按他所說,努力撐開濕滑不堪的妖美花瓣,弓身懇求他的疼愛,淚水從眼角滑下,模糊視線,卻遮掩不住要將她焚燒殆盡的羞澀,這已是她的最大極限,她無法作出比這更拋卻廉恥的舉止。
  她無法確定是否聽見一聲清淺嘆息,在那之後他挺身進入,取代她的羞怯無措,把白晰雙腿架在手臂,要她無法遮掩地對他敞開到最大極限。
  感官迷惑了理智,身下人兒承受著他狂野的進侵時而低低啜泣,時而發出誘他對她加以進犯的細喘嬌吟,他的動作一下比一下激烈駭人,像是故意要她無法招架,利用那具妖艷甜美的身軀滿足自己的慾望,舒緩深埋在她體內仍似得不到滿足的脹痛分身。
  近來他一直是以這種狂亂的方式占有她,到了最後他會邊啃咬著她的耳朵,邊在她耳邊壓抑地低沉咆哮,然後不顧她願意與否,一下深深頂入,把精華全部傾瀉在她體內。
  從敏兒身體裡退出,月淮翻身在一旁躺下,背對著她,不願再理踩她,徑自入睡,這時她總會從他背後伸手抱住他,把臉埋進他情熱未退的寬廣的背,無聲哭泣。
  毀掉這份感情的人是她,不願離去的人還是她,她真無恥、真自私,他還願意要她,她已別無所求。
  敏兒睡著了,在哭累喊累,被月淮折磨到筋疲力盡之後。
  身後平穩的呼吸令月淮有所察覺,他才轉身擁她入懷,帶著滿臉複雜。
  「月淮。」
  「何事?」
  月淮在主帳與眾人商議軍情,突然瞧見敏兒走進來,方承則一臉有著受罰準備地跟在她身後。
  讓她跟來本來就是個天大的錯誤,她既不像秋彤會幫忙照顧傷兵,跟誰都能溫和地打好關係,他甚至不允許她外出,看在他的面子上,眾人不會多說什麼,雖說除去南宮玄和幾位親信,他不曾在其他將領面前泄漏過她的身分,可她貿然跑來令許多人臉上都浮現明顯的不悅和困擾。
  「我有事跟你說……」她知道自己有多礙事,可她說完就走。
  「快說。」月淮起身走到她面前,冷著一張臉,等著看她要玩什麼把戲。
  一陣短小沉默,敏兒踮起腳靠在他耳邊,小小聲地道:「我、我癸水來了,我能不能到附近城鎮上一趟?」
  「你……」麻煩,她瞅見他臉上的表情是這麼寫的。
  隨著南宮玄援軍的到來和戰略所需,軍營移動了一次,跟先前紮營之處相去不遠,跟城鎮卻遠了些許,她這樣的要求自然令他為難,可眾人仍在等待,他不宜與她糾纏太久。
  「方承,讓武志帶上兩個士兵帶她去,記住,在日落之前我要見到她的人。」此時他找不到信任的閒人能帶她去,武志雖然痛恨她,但只要有他的命令,他不會動她分毫。
  方承領了命,帶走了敏兒,月淮回身到桌前強迫自己專心,不要胡思亂想,有武志跟著不會有事。
  可這天日落時回來的人只有武志和兩名士兵,不見敏兒的蹤影。
  「大人,屬下罪該萬死,您殺了屬下吧!」武志跪在月淮面前,他剛才就自掌過嘴自罰,現在雙頰腫了一片。
  「她逃了?」武志的性格他清楚,有他命令在先,他絕不會把敏兒半路殺害,那麼問題就是出在敏兒身上了。
  「也不對……」不行,不能對那個女人心軟,趁她跑掉的現在就該讓大人更加痛恨她,武志抹了把臉,換掉心中那抹同情,「她在市集裡看見個人,喊著「娘、娘,別走!」後就突然瘋了一樣鑽進人群追了過去,人太多了,我們三個大男人又不像她那般嬌小,一下子就跟丟了,也許真的是她為了逃脫所使的計也說不定。」
  「是嗎。」的確很有可能是假的,她的一切都由謊言堆砌,說不定這些天的妥協也是假的,只是為了尋找今日脫身的好時機。
  好,很好,她終究還是逃了,他不必再勉強自己,思考著如何能擺脫折磨著他的愛與恨,好極了……他該感到高興,惱火的情緒卻莫名要多一些,那個女人分明承諾過會留在他身邊,還曾經那般哭泣請求著,結果她居然跑了!
  「你們先退下。」月淮需要冷靜,縱使俊魅的臉龐一如既往,不曾泄露一絲憂心或惱怒,對責任以外的一切表露著興致缺缺。
  「大人、大人,報!樂軍那邊有書信傳來,是給您的。」眾人還未離去,一個小兵就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把一封信交到月淮手上。
  月淮飛快把信掃視一眼,俊逸臉龐終於因信中內容浮現一抹惱怒,沉靜如鏡的眼眸也開始有小小火苗在燃燒,「什麼鬼東西!」
  信被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剛好扔到假寐中的南宮玄腳邊,南宮玄怕幾個跟他家爹親相熟的武將拉他敘舊,說一大堆沒完沒了的囉囉嗦嗦,軍議結束後就躲到月淮這裡,他是被月淮的吼聲吵醒的,哆嗦一下,俯身撿起令月淮憤怒的元凶,徑自閱讀得一臉興味盎然。
  「嘖嘖,原來那小美人被孫弋抓去了呀,還以她要挾你退兵,我只聽說過拿對方親屬、部下要挾,沒聽說拿自家妹子要挾的。」
  月淮在戰場上毒發兵敗那日,孫弋也沒占到多少便宜,樂軍負責斷後的穆副將和武志以月淮寫在錦囊裡的計謀狠狠擺了一道,後來又跟他們交戰兩次,仍被月淮所敗,樂軍死傷慘重,與其說樂軍占領了圖州城,倒不如說他們是灰溜溜躲進去的。
  不知誰聽後插了句話,「這……不是跟當年秋彤姑娘的情形很相像嗎?」
  南宮玄把雙手藏回衣袖,只開了一隻眼覷向月淮,「你怎麼說?」
  「由他去。」
  「咦?真的沒關係嗎?我聽說樂國的門戶之見很嚴重,據我派出去的人調查所得,她娘是名在酒館中賣唱的歌女,她出身如此之不好,恐怕孫弋沒拿她當妹子對待吧?」之前還喜歡得要死,現在是怎麼了?嘖嘖,南宮玄完全閉上眼直搖頭,打算搖回周公的夢鄉。
  「秋彤算是半個皇親,還有些利用價值,她呢?」她什麼也不算,只不過是他曾深愛過卻把他狠狠背叛、傷害了的可恨女人,「誰也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閻將軍的水軍已經封鎖了圖州水路,傳令下去要各將好好準備,明日照常出兵。」
  「其實把你的退路告訴孫弋的不是她,而是被擒住,險些當了俘虜的崔倫呀。」南宮玄看似睡了,卻仍清醒著。
  通敵賣國,害月都督險些命喪圖州是大罪,雖然崔倫的所作所為有違陛下當初的本意,不過得到這種能除去崔侍中的藉口,也算是相去不遠了吧?
  「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改變她對我下毒,背叛我的事實。」更不會改變她把他的心狠狠摔碎一地的殘酷事實。
  四面楚歌,孫弋站在城樓眺望,被氣紅了眼,「月淮那個混蛋居然沒有退兵!」
  之前聽說月淮中毒吐血倒下命令全軍撤退,他還以為是追擊的好機會,沒想到月淮竟然偷偷派兵部署,在峽谷對他們進行奇襲,樂軍損失了兩千多的兵力,又沒能比斐軍先一步找到月淮,取下月淮的項上人頭。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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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17: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後來他聽說月淮活了下來,又傳授計策讓其他武將領兵跟他們交戰了兩次,樂軍依然大敗,斐軍步步緊逼,樂軍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躲進了圖州城。
  孫弋命部下抓來城中所有壯年、青年男子充當兵力,可還是不夠,比起三次與斐軍交戰損失的總和,遠遠不夠。
  圖州位處斐、樂、舜唐三國的交界處,是三國之間防線,如果能占領圖州,自然能威脅到斐國與舜唐國。
  這分明是個大好機會,可月淮從一開始就有心斷他後路,不只是援軍補給的路線,現在就連預計逃跑用的水路也被閻濤堵死了,混帳,無能的軍師,不懂得動腦子的援軍,再這麼下去他就要死在圖州城裡了!
  「月淮,你就不要這個女人的命了嗎?」孫弋揪住敏兒的長髮把她拉起來,讓遠處的月淮能看清遭到縛綁的對象是誰,那蘊含焦躁的咆哮也隱約含糊地傳到斐軍所在之處。
  孫弋在等月淮的回應,敏兒或許也在等,可當月淮做出那個攻城手勢,斐軍從幾個方向紛紛向圖州城移動而來時,她半點也沒有覺得驚訝,更不會為自己感到半點可憐可悲。
  她於他不過是物件,物件遺失了,被毀了,還能命人去尋,花上銀錢再買回來,心愛的女人卻是無法取代的,很顯然她不屬於後者,光瞧月淮完全不及思索的下令方式,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放箭,給我放箭!」
  羽箭紛紛如雨,樂軍中有大半都是抓圖州城的百姓來充當的,幾乎完全射不中策馬而來的斐軍,月淮更是毫發無傷,騎著馬直直地朝城門這方奔來。
  「都怪你這個女人,要是你在斐國之時就殺掉月淮,哪還會出這種亂子?」孫弋一手掐在敏兒的肩上,把她面朝月淮奔馳而來的方向,一手把銀光霍霍的鋒利大刀駕在她脖子上,「月淮,給我停下,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馬上的月淮似乎聽見了這聲叫喚,他抬頭朝城樓的方向展露微笑,那個笑是冷的,就跟她頭一回見到他那天那個不願投注任何感情,眼底根本不存在任何笑意的笑容一般。
  「你還是省省吧。」敏兒閉上眼,不去看月淮無情的笑,不去想心中迫使自己落淚的酸楚,「我沒有你所想的,對他有那麼重要,況且我還是你的妹妹,名副其實的大樂人,你覺得他有可能會為了敵國之人而退兵嗎?」不可能。
  可孫弋不是這麼想的,「放屁,他要不喜歡你,得知你身分之後還會把你留在身邊,而不是第一時間把你凌遲處死?」
  「那是因為他……」只是想囚禁她、折磨她。
  敏兒的話還沒說完,孫弋就拉起她讓她站上城樓的圍墻,對著下方咆哮道:「我數到五,你若再不退兵,每數一下我就砍下她一隻胳膊或一條腿,最後把她腦袋砍了丟下去給你!」
  她不要在月淮面前死得如此難看,月淮根本不在乎她,孫弋現在的舉動跟羞辱她毫無區別,她又何必迎合他自取其辱?敏兒咬了咬牙,倏地掙扎掉轉方向,自己向刀尖撞去。
  就在這時,銀色寒芒忽地從她眼前劃過,隨著孫弋的一聲凄慘痛叫,大刀應聲落地,而她頓時失去重心,朝城樓下方急速墜落。
  「月淮你這混蛋、混蛋!」剛才的銀色光芒是一支羽箭,瞄準的是孫弋握刀的右手。
  下墜之時,敏兒忍不住望向月淮,迷濛的眼中,景象和她臉龐上的淚花被風帶走,飛散在半空,縱使如此他的臉仍是好模糊,她無法看清……不,是她不要看清,她害怕那會是一張對她只有淡漠無情的臉,如果對他而言她真的只是物件,來日他一定會另娶他人,與其失去陪伴在他身側的資格,還不如現在就摔死在這裡。
  圖州城的城樓真高呀,到底之時那一下一定會很痛……敏兒閉上雙眼,深吸口氣,靜靜等待落下的那一刻。
  可是最後迎接她的不是任她摔得頭破血流、四肢全斷的冰冷土地,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敏兒倏地睜開眼,映落瞳心的那張熟悉容顏讓她在驚訝的同時,再次讓溫熱淚珠一顆接一顆滾出眼眶,「月……淮?」
  那張俊魅的臉龐並非淡漠無情,上頭堆積著她不敢妄自想象的深沉怒意,她感到腰上一緊,更貼近他一些,這個擁抱宛如確認她的存在一般。
  然後在兵荒馬亂的各種吵雜聲中,她聽見他依舊令她甘願沉溺的醉人嗓音,靠在她耳邊這麼說:「敏兒,你居然敢逃跑?」
  她沒有要逃,她嘗試解釋,可他沒有聽,人的嘶吼、兵刃相交的刺耳嗡鳴把她的聲音掩蓋過去,一直到那場戰役結束他才願意聆聽,雖然是被迫的。
  「我沒有要逃。」敏兒把藥一匙一匙地喂給坐在床上的月淮,至今仍重申著在戰場那時說過的話。
  她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人,月淮肩上的傷一直沒有痊愈,為了救她,他親自彎弓射箭,攻城之時還舉著劍砍殺了不少敵人。
  察覺到他的傷口迸裂是很早之前的事,她一直為他右肩上那抹有擴散跡象的鮮紅感到觸目驚心,他每回都推說是敵人的血然後轉身加入混戰,直到將敵軍鎮壓完畢再次回到她身邊,他先前的若無其事在瞬間露出破綻,身體失去過多血液,腳步不穩地倒在她身上。
  她仍然陪伴在他身邊不願離去,不管在眾人眼中她有多厚顏無恥,被武志說有多陰魂不散,她只是擔心他,想要在他養傷之時……不,是很貪心地希望能一直占據他身旁的那個位置。
  除了在床上做那種令人羞澀之事,他幾乎不會理睬她,敏兒最近已經很習慣,繼而續道:「我只是在鎮上看見一個背影很像我娘親的人,一時沒忍住追了過去,這才發現把人錯認了,想要回去找武志他們的時候卻發現跟他們走散了。
  我又不識路,在街上找人時就遇上兩個偽裝成百姓進城打探消息的樂軍,他們曾跟著孫弋把我們逼上山谷斷崖,看見那日你護著我,以為我是你的妻妾,便把我擄走帶去樂軍軍營。」
  「你娘不是因為我當年一聲下令,被大火燒死在黍城了嗎?」月淮終於應答,可語氣有些些諷刺。
  「我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不久前新帝登基,聽聞早已看不慣孫弋,想藉這次圖州的敗戰把他眨至邊疆,孫滎才把娘的事告訴我,把我送到西斐。」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只是孫滎的片面之詞,娘到底是否真的死在黍城,她根本一無所知。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甘心受人擺布?」藥很苦,她喂太慢了,月淮一把奪過,仰頭飲盡。
  「我娘身分卑微,註定一輩子都進不了孫家,我十歲那年,孫滎的人找到我們,強行把我帶回孫家,鎖進廢院,從此我再也無法得知娘的消息,在遇見你之前,娘就是我的一切,你教我如何能不信?」
  「真可憐。」說著可憐,卻不見得有在可憐她,「然後呢?如果能確定你娘的生死,你要怎麼做?你要跑到我面前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誤會,你對我之前做過的可以一筆勾銷?」
  「我並沒有那麼想。」他果然不願意原諒她,那麼在戰場上的那些行為又算是什麼,「既然不管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願意相信,當時為何你要從孫弋手上救下我?」讓她死了不是更好?總比要她哪天看著另一個女子取代她的位置要來得快樂。
  「我跟某些人不同,學不來口蜜腹劍、狼心狗肺,就是別人不惜一切代價出賣靈肉給我陪睡的恩情,我也得還。」他曾給過他的心、他的感情,是她不要的,是她決定摔在地上踩得稀巴爛。
  「是、是嗎?」敏兒何嘗聽不出他的嘲諷,艷美小臉上的細微期待仍是被擊垮,換上絲絲蒼白。
  ■的一聲,月淮把碗放到一旁的木凳上,躺回床上閉上雙眼,要休息的意圖很明顯。
  敏兒也不吵他,只楞楞瞅著他的睡顏許久,久到確認他已經入睡了,她才躊躇著俯身,在他脣心輕輕一吻,又貼在他耳邊,嗓音輕幽,「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
  她不曾注意到他的雙手,在她小聲呢喃之時緊緊握成拳頭。
  【第九章】
  「月都督,大夥兒都歡鬧著,就您一個不喝酒多掃興,來,喝!」一個士兵突然靠了過來,把盛滿一杯的酒液塞進月淮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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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17: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明日他便要返回都京城,今夜城中設宴替他餞別,也為了圖州一戰的大舉勝利打算徹夜狂歡。
  這個士兵已有相當醉意,居然把階級尊卑忘光光,跑來跟月淮勾肩搭背,不只是他,四周的將士幾乎也是一個模樣。
  「喝多了會醉,醉了就無法欣賞這樣美妙的舞蹈了。」完全不介意這樣以下犯上的親昵舉止,月淮只是以一手擋住酒杯,輕輕向回推。
  「大人您這是什麼話,這種舞不就是要醉的時候看才好看嗎?」還有人渾水摸魚,醉著醉著把人家跳舞的姑娘給壓到床上的呢,嘿嘿,「難不成大人嫌我一個臭男人倒的酒不夠香?你過來,給大人倒酒。」
  其中一名舞姬被喚了過來,那名士兵笑著退開找別人勸酒。
  「大人,請喝酒。」
  「真教人懷念……」跟敏兒相識的最初也是這個情景啊,只是她的來歷,她的名字,她對他展露的笑容,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給他的每一個擁抱都是假的。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一陣怨怒,他把心給了她的謊言,她騙他至此,下毒害他,他仍是無法放下她,他到底該如何才能撫平心中的傷痛?說服自己再次接受她,還是乾脆就這麼過一輩子?反正她願意留在他身邊……
  「大人?」瞅見他把酒灌進嘴裡一杯接著一杯,舞姬的膽子開始大起來,朝他靠過去,「大人,奴家感覺有些冷呢……」
  這種亂世,女子隨便攀上個高官權貴就能一輩子生活無憂,雖然月都督時常征戰在外,可聽說侍中之位本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月家多年傳承,人才輩出,陛下也多次想把他召回京城讓他輔佐朝政,月都督顯然就是她下輩子生活最好的保障。
  「不要隨便碰我!」反射性的,月淮惱怒低吼,揮開舞姬的同時遷怒地打翻酒杯,也同時驚斷了一室的歡鬧,「抱歉,我沒事,只是有些太累了,你們繼續,我回房休息。」
  朝眾人擺擺手,對那名舞姬狠狠瞪眼,阻斷她的別有所圖,月淮起身離去。
  並不是誰都可以,他討厭別人無由來的親昵碰觸,就連秋彤也不敢隨便碰觸他,偏偏他給了敏兒那樣的允許,他只要敏兒。
  酒意令平時埋藏在心底的渴望完全激發,讓它們來得更加強烈,月淮拖著有些蹣跚的腳步,搖晃著回到院子,推開那扇仍有暖黃燈光透出的房門。
  這裡是圖州太守在城中的住宅,他們只是暫住,而且明天他就要離開,房間擺設是陌生的,房內卻有他最熟悉的她。
  「曇香。」他喚著她的名,用曾經充滿暖意和柔情,誘哄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的溫柔嗓音,即使他知道這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他想要承認她,這個願意留在他身邊的她。
  「欸?月、月淮?」
  月淮走過去倏地抱住敏兒,她承受不住他的體重,就這麼被他壓著倒向床榻,因為他明天就要返京,她來問他的打算,沒想到等到的是這樣的他,一個好像醉得不輕的他。
  「曇香……」他吻上她,語音淹沒在她脣邊。
  大量的酒的氣味被灌輸過來,濃烈又熏人,害她也要醉了,他還嫌不夠似的,把更多更多的喂她,他的脣、他的舌、他的醉人醇香……
  她又要被他吻暈了,糾纏的四片脣也交換著彼此的津唾,他總在把她的脣吻得像快融化時才慢條斯理地勾出她的舌,然後用同樣的方式欺負著玩耍,把可憐的小舌也弄成軟如棉絮,讓她分辨不清那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舌。
  最初她十分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沉溺,逐漸地她習慣了,同時驚覺這種習慣到底有多可怕,卻又偷偷期待,最後變成再也離不開。
  可惡,他好過分,說了不要再相信她,表現得這麼厭惡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擁抱她,現在還表現出對她著迷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來引誘她,真的好可惡呀……
  「那時你為什麼要自己去撞孫弋的刀?」醉意朦朧之際,月淮終於把自己藏在心中的疑問說出口。
  敏兒微微一怔,回得好酸好委屈,「你不愛我,不在乎我了,我比不上秋彤姑娘,我對你來說連半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武志是他親信中最討厭她,最最想要她離開月淮的,圖州一戰後她依然陰魂不散,武志特意來把這話轉告給她,要她知難而退,可是她不要走,除非他叫她走。
  「我不在乎你就不會去救你,我不在乎你就不會因為你的欺騙而發怒。」
  他退兵,不見得孫弋就會放了她,從孫弋的態度看來,在斷崖之時就有意取他們兩人的性命,他示意攻城,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尋得機會去救她。
  那場戰爭中,孫弋居然拋棄所有部下為自己爭取時間,利用碰巧發現的密道灰溜溜地逃出圖州城回樂國去了,算孫弋命大,若當時被他逮住,他絕不會讓這傢伙好過!
  「你終究還是生我的氣……」
  「我是生你的氣,氣你太多太多,你還亂跑跑到敵陣去被挾持,教我擔心。」看見書信時,他不是為孫弋在說笑而憤怒,是因為她居然跑掉了。
  「那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要確認,哪怕是一絲絲能拯救他們關係的希望也好,她也想要去嘗試。
  「不管。」月淮就像個孩子跟敏兒賭氣,把她的衣服脫一半就突然俯身,咬落在仍被肚兜覆蓋的渾圓玉乳。
  「呀!你……」其實沒有那麼疼,她只是被他嚇到了,還沒被剝光就跟他交歡,比平時更令她感到羞恥難耐,這就好像兩個幽會的男女做著見不得光的偷雞摸狗之事……
  「趴著,把屁股抬高。」月淮突然把她翻身換了個姿勢,一邊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耳朵,一邊命令著。
  「你要做什麼?」敏兒現在不是受驚嚇,是完全驚恐了,他命令的事好羞恥,她不想做……
  「聽話。」沉悶卻饒有興致的笑滾出喉頭,他已經按壓住她,把她擺成自己喜歡的姿勢。
  他好邪惡,但她根本無法拒絕,感覺到他的手扶著她的俏臀,她咬牙輕喘,按照他的說法盡可能地抬高,不敢想象此時在他眼裡的自己是什麼模樣,等待著羞赧到想要哭泣之時,他卻從後面用力擠進,毫不留情地深入,直到頂住體內脆弱的嬌嫩。
  「別哭,沒事的,你會喜歡的。」
  她不喜歡呀,不喜歡那種思緒會變成槳糊的感覺,可她無可救藥地愛著他,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能忍受。
  接下來的一切如同她的猜想,他的動作仍是那般孟浪,卻溫柔許多,這是以前的他呀,會憐她、愛她,把她捧在手心呵護疼寵著的他。
  到後來他依然是瘋狂的,為了讓她一同沉淪,大手一隻覆上她沉沉搖晃的胸部,惡劣地搓揉捏弄,另一隻探到兩人的交合處,褻玩彈弄她的敏感。
  敏兒哭著尖叫,卻完全沒得到他的憐惜,只是換來更激烈的對待和更可怕的刺激,她懷疑自己快要暈厥著死掉的時候他終於粗吼著深埋進來,把所有釋放在她體內。
  「嗚嗚……」她還是在哭,那種死亡般的快樂已經無法承受更多。
  「曇香。」放縱過後神智似乎清醒不少,但混沌的部分仍有許多,他微喘著氣,把身旁哭得有些凄慘的人兒摟抱進懷,「或許我不該喚你這個名字,你畢竟是樂國人,我能給你一筆銀錢,能讓你一輩子生活無憂,你要不要回樂國去?或是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你就去吧。」
  「你……」敏兒哭腫的眼兒寫進一抹懊惱,她真是不敢相信,今天斐軍全軍設宴為他餞行,然後他喝醉了回來就用這種方式跟她餞別嗎,「我不走,除了在你身邊,我哪裡都不會去。」
  月淮突然不語,表以默然,他受夠了,不要再假裝對她冷漠不加理睬,與其如此痛苦著,倒不如讓她好好選擇。
  「你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對他的感情,以為她仍被復仇所束縛,長時間與他相處,對自己的情感產生了混亂,敏兒幽幽嘆著氣,起身跪在他面前,「從現在起我叫曇香,也只會是曇香,我要當你的曇香,永遠留在你身邊。」
  「即使我是你的仇人?」
  「我愛你。」敏兒……不,是曇香,輕輕說出這三個字,足以抵過千言萬語。
  「嗯。」月淮淡淡扯著笑,那個笑容能讓人讀出細微的滿足,他閉上了眼,不忘把她扯回來,緊緊抱住。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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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月淮?」那含糊的應聲,是應允了?她試著喚他,卻得不到回應,抬頭一看才發現他睡著了,酒醉加上發泄過後的疲憊使他睡得又沉又香甜。
  好溫暖……已有多久他不曾這般擁抱她了?以臉頰磨蹭著溫暖的胸膛,曇香也閉上雙眼,任由他的氣息縈繞鼻間,安心入睡,有他懷抱的日子睡得還真是安穩。
  隔天醒來,曇香發現長久以來壓在肩上的沉重力道驀然消失不見,心中那塊大石似乎也有減輕的跡象,她用手一摸,身旁無人,不免一陣失落,翻身之時卻發現月淮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好整以暇地把玩著她的發。
  「你昨晚說的話是真的嗎?」
  「欸?」她想問他,他倒先發問了,昨晚的事……他不是只是在瘋言瘋語嗎,「你不是……醉了嗎?」
  「是真的嗎?」他神秘一笑,不回答昨晚酒醉與否的問題,只重複發問。
  「我愛你,我只有你,只要你。」曇香羞紅著臉低下頭,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很好。」月淮倏地斂起笑,起身取過她的一套衣裳,回來放到她面前,「起來穿上,我們回家。」
  「陛下若無事,臣先行告退。」今日月淮只是前來稟報圖州一戰的經過和戰果,該說的說完,他急著回府,因為接下來幾天有要事待辦。
  「咳咳,月叔等一下,正事說完了,朕跟你聊聊私事,個把月前秦將軍到盟國舜唐國迎接護送前來和親的十六公主,估計這兩天就會返回京城,你知道的,盟國一說從我爺爺在位之時便訂下,每逢我們斐國有新帝即位,他們就會送一位公主過來和親,以鞏固兩國關係。
  這位十六公主雖說是舜唐王最小的女兒,可她到底比我大了八歲,我又沒有其他皇兄皇弟能娶她,怕誤了她年華,月叔你是國之棟梁,位居都督戰功累累,為人又成熟穩重,我看為你和十六公主賜婚無任何不妥,你認為如何?」
  跟他聊正事是個幌子,反正圖州一戰大獲全勝,哪還有匯報的必要,秋煌是知道月淮回來時還帶回那樂國女人,心中有些不爽,當年自己的遠房表姐秋彤沒嫁給他就香消玉殞,讓個外人來撿這便宜,他心裡能過得去嗎?
  「謝陛下,可臣已有所愛,恐怕那位舜唐國的十六公主臣無福消受,陛下還是留著自個兒享用吧。」
  「這……月叔你等等!」不要這麼堅決好不好?
  「陛下,臣征戰後長途跋涉地歸來,早已疲憊不堪,臣先行告退了。」
  縱使秋煌還想加以阻攔,月淮健步如飛已經走出老遠,這哪裡是個疲憊不堪的人該有的樣子呀。
  「前面的人麻煩讓開,真是的,都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你這種女人留下,真討厭。」沁兒抱著一盆衣物經過長廊,故意去撞曇香。
  現在整個京城都把圖州戰事傳得沸沸揚揚,茶館裡的說書先生更說得繪聲繪色,其中自然不乏曇香和崔倫犯下的豐功偉業。
  外頭百姓或許不知道毒害月淮的女子是誰,月府之人卻不然,他們知道唯有跟在月淮身邊的她能那麼做,現在全府上下可說對她鄙視極了。
  曇香早猜想得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會為自己找任何開脫的藉口,縱使如此,沁兒的動作太突然,她沒站穩就要往旁邊傾倒,那邊鋪著通往院子的台階,稜稜角角恐怕一撞之下傷勢不輕。
  「別欺負她,她馬上便是月府的女主人,你就不怕到時她在我耳邊嚼耳根,要我把你趕出府嗎?」
  她們在廊上發生糾葛之時,月淮碰巧踏進院子,千鈞一發之際接住了曇香。
  「少爺,奴、奴婢只是……」
  「記住,除了我,誰也不許欺負她,何況她現在也已得到她應有的懲罰了。」幾乎每天晚上在床上對她做的那些事,也算是欺負和懲罰呀。
  沁兒連連稱是,一溜煙跑走了。
  「你把我說成了壞心的女主人。」被月淮拉著回房的一路上,曇香才小小聲埋怨。
  「你後悔跟我回來了嗎?」
  她搖頭,「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她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她,只在乎他要不要她。
  「那就把你對我的愛拿出來讓他們看看,人心肉做,他們遲早會願意重新接受你的。」
  推開房門之前,月淮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他是真的還愛著她,不然就不會要她跟他回來,也不會不管眾人反對說要娶她為妻,命人去準備婚禮所需。
  每回想到這些,曇香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你今天回來得好早,我以為你進宮去會回來得晚一些。」忍下那股感動,曇香跟了進去。
  「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出門。」
  「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
  他們離開京城,乘車往北走了三日,月淮始終沒告訴她目的地到底在何處,只是他臨行前還買了些香燭冥紙,該是要去祭祖吧?可祭祖需要去這麼遠嗎?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他的意圖一直不明確,害她開始焦急。
  「怎麼,怕我賣了你?」月淮倚在窗邊,低聲笑著,還是沒跟她坦白。
  「是……有些緊張。」是怕他反悔,怕他把她帶到別處丟下不管。
  「曇香。」他向她招手,然後她乖乖爬了過去,「我說過你是我的。」
  「呀!」她幾乎軟倒在他懷裡,因為他邊說邊在她頰上偷香,她真的好窩囊,每回他給她少少甜頭,她就開心得渾身發軟。
  「到了。」
  馬車在這時候停下,她從窗戶看見田地以及簡陋的民居,這裡似乎是很偏僻的村子,但很大,而且看得出民風淳樸。
  「跟我來。」月淮拉著她走了一段路,來到一間繡坊。
  他們才走進去,?坊的老闆娘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目光立刻鎖定在曇香臉上,露出滿臉驚訝,「你是燕、燕娘?不,你好年輕……你難道是燕娘的女兒?」
  「你認識我娘?」燕娘是她娘親的名字啊,曇香看了看月淮,突然有些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前些年戰亂,燕娘逃到了這裡,後來就一直在我這兒工作,只是兩年前她因病去世了。」繡坊的老闆娘有點懷念地道。
  「是嗎……」她早有準備,可傷心仍是難免的。
  「對了,你拿著這個。」繡坊老闆娘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包袱,交到她手上,「她時常跟我們提起你,說等她有錢了一定要把你接回來,這是她臨終前吩咐我,如果我能見到你,一定要交給你的,你既然來了,就到她墳上看看吧。」
  燕娘不懂字,自然不可能留給曇香一封書信,包袱裡的是她生前穿過的幾套質料華美的衣裳和一支鳳凰花簪,曇香以前見過她戴這支發簪,已經過去許多年了,五彩艷麗的顏色變得有些暗淡。
  在娘親墳前祭拜時,曇香本想把發簪埋入墳前土地,卻被月淮一把奪過,「這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你就好好留著吧,成親之時也戴著它。」他在她身旁蹲下,把發簪插進她髮髻。
  「你為什麼……」本想等會再問,不要在娘的墳前哭得這麼難看,可他這麼突然,幫她帶發簪時動作這麼認真,曇香眼裡的眼淚終於溢出眼眶,止不住地跌落在衣襟和他的衣袖。
  「我只是找人查證了你所說的那個可能,而且我不要當你的仇人。」即使她願意妥協,可他不願意。
  「我……對不起、對不起……」她好蠢,居然那麼容易就聽信於完全不在乎她們母女的人,居然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月淮,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你罰我吧……」
  「懲罰你?」對他來說真是個難題,就算他之前再生氣也沒有對她施以暴力,他可說是愛慘她了。
  「什麼都可以,求你了。」否則她會愧疚一輩子,她或許會無法厚著臉皮嫁他為妻。
  「那麼就罰你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吧。」這真是他所能想到最好、最甜蜜的懲罰。曇香,覺悟吧。


  --本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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