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095|回覆: 23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唐梨]家妾娶進門(將愛系列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7-1-20 00:24:3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家妾娶進門(將愛系列之三)作者:唐梨

在愛情裡,男人習慣把婚姻當成賭注,先娶再說;
在婚姻裡,女人習慣把賭注押在愛情,先愛再嫁。
閻濤,堂堂斐國大將軍,名門之後,在戰場上殺敵無數,
每次出征幾乎戰無不勝,甚至被斐國百姓冠上戰神的稱號,
不管是家世、權力抑或是實力,任何一樣擺出來都能讓人嚇出一身冷汗。
可這位大將軍卻狗屎運當頭,被抽籤抽中成為和親公主的駙馬,
閻濤從未想過要當一個體貼妻子的好丈夫,他會同意點頭娶公主,
只是為了讓她幫他生下閻家的子嗣罷了。誰知,公主不好惹,
不但指著罵沒見過比他更無恥的男人,還嫌棄他好色卑鄙。
本來,兩人的和親是被迫的,公主嫁得不甘願,將軍娶得不甘心,
將軍府上都知道這個壞公主當初對將軍和親態度有多傲慢,
整個府裡的人全篤定,成親後將軍肯定要對壞公主百般淩虐,
最好多納幾名小妾爭寵,才能扳回將軍府的顏面。沒想到,
自家將軍不但對進門的公主百般寵愛,還寵得無法無天,
別說納妾了,外頭男人多看公主一眼,他那醋罈子都要打翻了。
  
女主角:嬴霜
男主角:閻濤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7-1-20 00:2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快、快、快,那件繡著花鳥戲春圖案的衣裳是我很喜歡的,舍不得丟下,趕緊找出來。能帶的輕便物件和銀錢全帶在身上,繁重的物件不要拿。」
  「公主,這、這會不會很不好呀?要是那個人……」
  「有什麼不好,我見都沒有見過他,他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我。何況我已經有喜愛的人了,就算今日是要我嫁給斐國國君,我也絕不會頭一點,羞答答、乖巧聽話地上花轎。你要那麼怕死,你嫁給他好了。」
  「不、不、不,奴婢不要。」
  「不要就別廢話,趕緊收拾妥當,趕緊走人。」
  外面那對主僕忙著翻箱倒櫃,藏身於豪華紅木衣櫃裡的嬴霜卻將剛才從桌上摸來的那把花生糖、蓮子一顆接一顆丟進嘴裡,啃得發出此時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啪沙啪沙細小響聲。
  從衣櫃的門縫間望出去,恰巧看見因貼有囍字剪花的雕花窗欞而被撕碎的斑駁夕陽餘暉射入室內,床前的流蘇簾子串以琉璃紅珠,一顆顆晶瑩剔透,遇光線照射,晃過點點透亮的紅色光澤。再往裡窺視,隱約可見半開的紅色垂簾繡著無數意喻吉祥的刺繡圖案,帳內鴛鴦枕被鮮紅耀目,象徵著喜慶。
  這個房間有點大,從縫隙中窺視出去僅僅只能看到房間的一隅。憑著一室醒目並且相映成輝的紅色,若沒猜錯,這該是一間喜房。而橫七豎八幾乎堆滿一地,有些甚至被打開,翻出滿箱綢緞、金銀的大箱子應該就是嫁妝。除去她這隻突兀的生物,會在喜房裡等候的理該就是新娘了。
  然而此刻那位新娘正跟她的侍女手忙腳亂地收拾行囊,準備逃婚去也。
  很好、很好,嬴霜總算弄明白了她現下的狀況,不必陪新娘等新郎,尷尬地等他們翻雲覆雨、嗯嗯啊啊地完事,再等第二天的晨光才尋到離去的機會。
  眼見外面主僕兩人收拾妥當,新娘也褪下一身繁瑣嫁裳,滿臉期待,口中甜甜嚷著:「快走、快走,秦郎在城北最大的那棵松樹下等著我。」當即拉著侍女爬窗溜走。
  窗戶一開一闔,人去樓空,留下滿室寂靜。躲在櫃子裡的嬴霜這才推開櫃門,跳出來,舒展著方才曲得開始有些僵硬的全身筋骨。
  乍看之下她的服裝十分怪異。雪白無垢的帽飾長及雙肩,金與墨兩種顏色的繡線於邊緣各自糾纏縈繞了一圈。上身一件雪白的抹胸同樣有金、墨雙線描繪著細緻紋路,且綴有金飾流蘇,公然地將其坦蕩蕩外穿,而且只有半截,露出胸部以下白皙的肌膚、肚臍,以及曼妙纖柔的腰肢。
  下身完全拋棄傳統婦女該穿的羅裙,只有雪白蔽膝和自鮮紅腰帶垂下的數道錦綢作為遮蔽,走動時一擺一搖,飄蕩出無限風情,煞是好看。只可惜內裡穿著短小褲裝與短靴,雪白長腿也隨之若隱若現。這樣的衣裝在中原人眼中無疑是屬於不守婦道的傷風敗俗,但無妨,她並非中原人。
  她自北漠而來,為了追捕教中叛徒而進入這所府邸,又為躲避碰巧路過的府中下人而進入這間屋子,再因落跑新娘而被絆住腳步停留於此。如此幾番曲折,她總算得以脫身,準備再次追尋忽遠忽近、若隱若現的叛徒氣息。
  只可惜她未能如願。外頭再次傳來腳步聲,一前一後,前面那人走得很急,是名普通女子;後面那人是名男子,走得很慢,隱隱約約帶給人些很故意的感覺,卻一步步走得沉穩健步,似乎是名練家子,而且功夫不弱。
  不知怎的,一番思忖過後,嬴霜竟然選擇以腳尖挑起被新娘隨手拋下的那件嫁裳,胡亂穿到身上,系好腰帶、蓋上覆面紅綢,砰的一聲坐到床沿。
  笨蛋,她幹嘛要假扮新娘。
  就因為一念之差,推開的房門和走進來那人沒有給予她反悔的機會,只聽一道中年婦人的嗓音倏地響起在屋內,「舜唐國的十六公主是嗎?」
  蓋頭之下,嬴霜微微一僵,回應的是沉默和不置可否,糟糕,先前她並不知曉那個逃跑的新娘竟是位公主。現在知道也不太遲,反正她只打算扮一時,並未打算扮一世,等這個中年婦人說完要事,和外面那人一離去,她自然也功成身退。
  只是很顯然她低估了中原人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囉嗦本事,她雖未回話,卻聽中年婦人又道:「我不管你先前在舜唐國過的是什麼樣錦衣玉食、天天如何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日子,但是你既然嫁到了西斐、嫁進了閻家,一切就必須聽從夫家所言行事,不得有半點悖逆行徑。
  我姓江,是少爺的奶娘,你可以喚我一聲江奶娘,從今天起我會負責教導所有你必須要學習的規矩……」
  之後江奶娘說的話,嬴霜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既非原來的舜唐國十六公主為何要虐待自己的耳朵,強迫自己去聽那堆好似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諄諄教誨。話漫漫,感覺還要說很長。
  正當嬴霜快要搖晃著腦袋進入夢鄉之時,一直停佇在外面,要進不進的男人卻踩著與先前輕重分毫不差的步伐走了進來。使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瞌睡蟲很殘忍地被殲滅殆盡。
  「少爺,您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看我的妻子。」男人的嗓音又低又沉,還有些許低啞,算不上悅耳動聽,也不似老酒香醇,卻如臘月寒冬倚窗而坐,觀看窗外大雪飄飛,適時飲下一杯熱茶,暖心潤肺,有著一種魅力撫靜人心。這人恐怕就是剛才那位落跑公主的夫婿了,然而妻子二字從他口中道來聽不出半點柔情蜜意,只有輕微譏諷醞釀其中。
  男子移步來到她面前,她能聽見他的氣息平穩不亂,面對自己的妻子非但沒有半分狂亂欣喜,在她面前俯身的瞬間,她甚至聽到那聲刻意掩蓋,近乎於無的微冷哼嗤。
  被紅綢阻隔的模糊視線之中,好似瞅見他手抬手落之處恰恰正是覆在她頭上的那塊紅綢蓋頭。
  他……要看她的臉!丈夫掀蓋頭看妻子的容貌本是天經地義,可她不是他的妻子呀。
  與近在咫尺的男人只有一布之隔,嬴霜怔忪地瞪大雙眼,正準備將不行兩字脫口而出……
  「不行!少爺,還有幾天時間您便能與十六公主拜堂成婚。也不過還有幾天而已,您切莫壞了規矩。」代替她喊話的人是江奶娘。
  如此看來江奶娘在閻府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光是那聲充滿威嚴的提醒便震懾得閻家少爺頓時停住那隻企圖對蓋頭圖謀不軌的毛手。
  對,別看,千萬別看,她並非他的妻,沒長著一張他所期待的傾城面容。等他們前腳離去,後腳她就立刻施展絕頂輕功離開這裡。
  反正追到此處,叛徒的氣息雖然忽強忽弱,卻一直在這裡停留不去,怕是找到了藏身的法子。她大可暫時離去,在宅邸外伺機而動,用不著跟他硬碰硬,也用不著跟這位閻家少爺正面衝突。
  等這位閻家少爺再次造訪,相信這裡早已人去樓空,唯有從敞開的門戶灌進來的北風呼、呼、呼,歌頌一室蕭瑟冷清。
  「遲些、早些沒有任何差別,我人都來了,豈有不看之理,何況她終究要成為我的妻。事前她萬般抗拒,連自個的畫像都不願讓畫師畫下一幅送來西斐,讓我這個未婚夫婿一睹尊榮。我倒要看看這蓋頭之下藏的是怎樣一張羞於見人、絕代風華的花容月貌。」這回鄙夷與不屑倒是哼嗤得十分明顯。
  閻家公子閻濤,言語間手未曾離開過遮掩面前人面容的蓋頭一角邊半寸。言畢,他手上使力抓皺柔滑綢面的一角,手腕輕移便要將那塊綢布扯下。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7-1-20 00:25: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西斐與舜唐乃是多年盟國,每當舜唐國新帝即位,便會派來一位公主和親,藉以鞏固兩國關係。很不幸,這次千里迢迢被押來和親的便是十六公主,在西斐君主尚還年幼的情況之下,他狗屎運當頭,抽籤被抽中成為她的駙馬。
  其實娶了她於他是有利無弊,他甚至希望能快些將她娶進門,生下閻家子嗣。
  只是這位十六公主先前傲慢嬌蠻的態度一直令他十分不悅,想他閻濤堂堂一個斐國大將軍,又是名門之後,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每次出征幾乎戰無不勝,甚至被斐國百姓冠上戰神的稱號,不管是家世、權力抑或是實力,任何一樣擺出來都能讓人嚇出一身冷汗,任何一樣套用在未來閻家少夫人身上也不會教她失了面子。
  偏偏這個十六公主不只對這場婚事表以厭惡的態度,甚至不願遵照禮俗,將自己的畫像送到他手上。如此屈辱,他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到那輛奢華馬車遠道而來進了他家府門,忍到這個傲慢蠻橫的公主大人進了這間新房,給她作足充分的心理準備。現下她人就正坐在他面前,他豈有放她一馬,不讓她知曉挑釁他將會引來何種後果的道理。
  當紅綢整塊自那頭烏發的頭頂依依不捨地滑開,閻濤的眼睛與碰巧抬頭的人的視線撞個正著。這個女人……彰顯殺氣的飛揚劍眉微微擰絞,浮現在眉心的皺痕卻並非代表嫌惡,只因此刻映入瞳心的是一張超乎他想像的臉龐。
  那張臉面容姣好,只有巴掌大小,輪廓有些些的深邃醒目。眉黛如山微彎細長,一雙大而澄亮的眼眸彷彿大漠深藍夜空中光芒閃爍的星子落入了其中,那種光亮太過純淨奪目,細細看著又好似已經抵過了星辰。再下來,鼻梁有些高挺,但勝在小巧秀氣。桃腮粉嫩,配上脣形豐厚恰當,脣色潤紅,光澤誘人,好比一朵嬌艷怒放的紅牡丹。
  他還留意到她的左耳別著一隻新月形的金耳飾,有湛藍寶石鑲嵌其中,邊緣垂下幾縷金色流蘇,隨著螓首微晃也會跟著微微晃動,搖出一波波純金光華。但款式怪異,大得有點誇張,幾乎掩蓋住一半耳輪,由她戴著卻不顯半分詭異,只覺為她本身的艷美又增添了幾分淩厲逼人。
  這個女人很美,雖無法將之比喻為傾國傾城,但是在他眼裡她已經足夠美了。最驚奇的是……該死,他分明打小眼神不好,若非貼得極近,便無法仔細瞧清一個人的容貌。可是這個女人,他跟這個女人還有一些距離,但她的臉、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表情,此刻竟然清清楚楚地投進他的瞳心,那份清晰教他無由來地感到驚駭。
  因此原本握住紅綢的手鬆開,絲毫不在意那塊軟薄布料自手中滑落。
  重新舉起的手不由自主地掐在有些圓潤,不若軟弱瘦削病美人,看似很是?手的小巧下頷,邊把這張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的美麗嬌顏看得更真切,邊感受著手上肌膚的柔滑觸感。她的膚色像白色細沙,像坐在有白雲飄過的藍天之下,聽著海潮平靜拍打岸沿,手下只感覺一片舒適的柔軟暖熱。真見鬼,不碰時不察覺,碰了才發覺越是離不開。
  「你……」嬴霜本想叫他放手,可當她同樣看進他的眼裡時就忍不住噤了聲,他的眼中倒映著她驚訝的模樣。也難怪她會驚訝,眼前這個中原男子根本與她認知裡的軟弱中原人有著天差地別的不相同。
  先不提他的身型有多魁梧,光是這樣被迫抬著頭看他,她就感覺脖子有些微微地酸。他那張充滿陽剛氣息、輪廓分明、猶如冰雕石刻的端整臉龐本來足以稱得上俊,只可惜那張臉上有兩道傷疤,一道從左眉而下劃至臉頰,另一道交錯著橫過鼻梁,隱約隱沒在額前瀏海,硬生生破壞了那張俊逸臉龐本該擁有的美感,為他添上幾分霸氣冷峻與威武猙獰。
  光是瞧著,她就禁不住去想他挨那兩刀的時候到底有多疼,也暗暗慶幸他的眼睛竟然沒有因此被毀,至今仍能目光如炬,凶悍狠惡地瞪著人。
  「能不能請你放手。」最終她仍是忍下心中的躊躇不安開了口。並非不悅他掐疼了她,她能感覺得到他有控制住碰她的力道。她只是無法容忍在那雙鷹眸中倒映著的自己的面容不知從何時起竟染上一絲嬌羞的神色,充滿了小女人所有的無限柔情。
  她不是喜愛扭捏矯作的中原女子,她竟然在這個中原男人的注視和碰觸下羞紅了一張臉,真是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只想著趕快擺脫這種窘迫的狀況。
  「成親以後記得喊我夫君。」稍嫌冷漠的嗓音蘊含教書先生對頑劣學童的威嚴教導。
  果然剛才只是一時的錯覺,她不對他以大人稱之便罷,連您這個禮貌稱呼也自動省略,這個女人真是目中無人、傲慢跋扈到極點。
  再者,他還以為一個正常有點羞恥心的女子該是羞於跟男子對視,反觀她,看著他這麼久,眼神一直保持直勾勾的,還看得目不轉睛,真是大膽得超乎他想像。
  收回手,還不忘輕輕甩袖,全然不顧這樣的舉動在她眼中看來是否會招來「你嬌蠻的態度弄髒了我的手」這樣的誤會,閻濤轉身便要離去。
  「你等一下,我不……」我不是你的妻子,不是你要娶的那個人。你的妻子剛才甜蜜幸福地喊著「情郎在城北最大的那棵松樹下等著我」後,便愉快地爬窗逃走了。
  嬴霜很想把這句話說得完整明白,只是此時此刻她怔然瞪著一室豪華的傢具擺設又突然說不出話來。
  這裡並非一間中原隨處可見的普通府邸,單憑眼前這位閻家少爺說話的口氣和他臉上的刀疤就足以得知他並非泛泛之輩。若她坦白剛才在衣櫃中所窺視到的種種,這位閻家少爺將會拿她如何,就是傻子都能想像得出來。
  「何事?說。」她的那聲叫喚依然效果顯著,閻濤聞言停住腳步,回身看她。
  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他從未想過要當一個體貼妻子的好丈夫,他會同意點頭娶她,目的也只是為了讓她幫他生下閻家的子嗣而已,此時虛假意味濃厚的關懷也不過是他想聽她會提出何種無理要求罷了。
  誰知原本坐在床上的嬴霜驀然起身,才與他對上眼,她身上那件質料昂貴的嫁裳就發出細小、不和諧的刷拉響聲,腰帶和柔軟的紅色布料從她身上崩塌,滑落掉在地上的速度只像流星劃過夜空的那一瞬,隨手掩蓋的真面目就這麼赤裸裸地呈現在他面前。
  「啊。」她輕輕叫了聲,語音很傻、很天真的那種,順便贈給雙眸從呆怔出神到驚愕而驀然暴凸的閻濤一個很無奈、很抱歉的調皮笑容,「不、不好意思,衣服沒穿好呀。」其實是她不會穿,嘿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早已料到男人充滿震怒的低吼會迴盪在屋內,真正如雷穿灌耳膜之時,嬴霜仍是忍不住輕輕哆嗦了一下。
  緊接而來的還有江奶娘充滿痛心疾首,恨不得把她拖出去重重鞭打一百大板的指控,「天吶,這、這是一個公主,一個姑娘家該有的穿著嗎!」她的這種模樣走出去只會讓人覺得她簡直不要臉,比不正經的青樓女子還要不知廉恥和傷風敗俗!
  偏偏嬴霜不覺自身打扮有何不妥,更不明白他們見鬼似的反應到底所為何事。
  「出去,把房門關上。」最先回過神來的人是閻濤,他隨手拾回那件紅蓋頭,精準甩去遮擋住江奶娘的視線,就冷聲下著驅逐命令。
  不只是江奶娘,就連嬴霜也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表現出目瞪口呆,他剛才不是還禮儀兼備,一臉尊老愛幼的模樣嗎,怎的突然拿自個的奶娘出氣,「呃……你……」想了想,她只知道他姓閻,卻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名,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7-1-20 00:25: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閉嘴。」好凶狠、好簡潔的兩個字,任誰聽了都會自動自發閉上嘴,將場面強行扭曲成他所期盼的鴉雀無聲。
  「你想逃?」冷眸掃視完地上幾乎全被翻找得東倒西歪的箱子,轉向她之時,嫌不夠凶神惡煞,特地往那張寫滿無辜表情的小臉上狠狠怒瞪了一下。
  「不是……」不是想逃,而是已經逃掉了,只是那個人不是她,「我能解釋。」請必須聽她解釋。
  「如果你還知道什麼叫作羞恥心,就把衣服好好給我穿上。」他才懶得聽她解釋,從箱子裡隨手撈起一套正經、普通的衣裳,當然沒有忘記同時翻出一套比她身上的要正經、普通的貼身衣物想遞給她,眼眸因為前方突然出現的阻力而填進一抹慍怒。
  「我不是故意的。」她事先作出解說,要他千萬不要因為她驀然出手使勁連帶衣袖抓住他的手而發怒。
  經過剛才,嬴霜發現自己討厭他的碰觸,應該是說他手上溫度好燙人,一接觸到他,她會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會出手抵抗實在是情有可原。
  「你……」這個女人懂武功!而且還不是三腳貓功夫那種。比起驚愕,閻濤更覺得此刻堆填在胸腔的情緒該用驚呆了來形容。
  「我不懂穿中……我不懂穿衣服。」她不懂穿中原人的衣服。她有試圖努力辯解,最後卻以這樣含糊不清的回應作為結尾,順便快速從他手上奪走那套衣裳,免得給予他將我幫你換這樣的說辭脫口而出的機會。可是……討厭,這傢伙的體溫到底有多燙人,隱隱約約還能感覺到手上那堆衣物竟然還留有他的溫度,害她忍不住下意識地迴避著他的目光。
  「我找丫鬟來幫你穿。」他早該知道了,她不會自己穿衣服。
  她是公主、是金枝玉葉,是從小就享受鑲金裹玉的生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尊貴人。她要跟他說她會自己穿衣服,懂得如何清洗自己的貼身衣物,還會洗手作羹湯,將自己家打掃得一塵不染,他才會感到驚奇。
  找丫鬟來伺候她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可為何一想到跟方才那樣,讓他以外的人瞅見她那身肌膚,他就會莫名感到惱火煩躁。他不該在乎她的,他只是想要利用她罷了,打從答應這場婚事開始她就已經是個被他定位成工具的人,不是嗎。
  是啊,就是這樣,他不可能對她存有半點關愛與在乎。再次甩袖,甩去滿腔糾結於心的混亂心緒。臨走前,回頭給了坐在床沿那個微微發怔的小人一個眼神忠告,閻濤不忘補上一句,「你可以儘管試著逃跑,還有儘管試著繼續挑釁我。」
  「我並沒有想要挑釁你呀。」好可惜,嬴霜這聲無辜的咕噥始終沒被聽見。
  那位閻家少爺雖然面目凶殘、態度強硬,不過事實上嬴霜沒有多怕他。就先前那小小的內力比拚來說,論手上功夫她或許還差了他一大截,但論逃跑的本事她自認天下無敵,在教中能與她並駕齊驅地拚輕功的人至今還不到十個。
  可如今當銀月高懸,柔和濃墨一般的漆黑夜空下,每家每戶都接二連三地吹熄屋中光源之時,她竟然也鑽進閻府喜房的高床暖被裡,安穩地閉眼準備去作她的春秋大夢。
  那個姓閻的凶男人在找人來拿她當布娃娃擺弄,換上一身中原女子的衣服之後,還教人不是假意幫忙收拾地上亂七八糟的箱子,就是問她平日穿的是什麼樣的綾羅綢緞、喜歡用什麼樣的胭脂水粉等等等,完全是在妨礙她的逃跑大計。
  他竟然還親自監工,弄得滿屋子都是人在進進出出,弄得她感到無由來的精神衰弱。姓閻的根本就沒想讓她好過,估計是想把她累成一隻汪汪趴死在地上,再也無法逃跑。
  而他的確成功了。單單用了半天時間就把她整得身心俱疲,就連那頓恐怖的豐盛晚膳她也只是隨便扒了兩口白米飯,就讓那些亂七八糟、連名字和長相都記不住的丫鬟們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後快快把她們打發走,癱死在床上,盡快造訪周公去夢鄉好好睡一覺,明早好起來先撤離這裡再說。
  可惡,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傢伙!都說山裡的姑娘不懂城裡人的險惡,今個她總算見識到了。就是脾氣再好的人,遇上今天那種充滿深深惡意的陣仗也會忍不住要發飆。
  「唔……還是快睡吧。」好累,她從北漠策馬一路狂奔半個月來到這裡的疲憊感都比不上今天所經歷的總和。快睡、快睡,睡醒了才有力氣逃走。
  【第二章】
  結果嬴霜一夜無眠。
  只因每每閉上眼,姓閻的那張分明有著刀疤,稱不上和善、俊美到天下無雙的臉龐就會浮現在腦海。她是男人見太少了還是怎樣,教中那堆師叔、師伯、師兄、師弟難道就不是男人,怎的才頭一回遇上,她就對姓閻的念念不忘。不想了,就算把自己的頭搖得像波浪鼓都搖不掉腦中古怪的想法。
  順手劈暈一大早就被姓閻的找來監視她的可憐丫鬟,換掉那身礙事的中原衣裳,嬴霜摸索著來到昨天躍進來,面向大街的那面墻。
  雖然她也覺得他的妻子跟別的男人跑路,他確實很可憐,但她並非他們中原人信奉的那位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她沒有那種同情心救助他,也沒有那種義務。
  「姓閻的,再見啦。」
  啦啦啦,當她飛身上樹,正準備借力翻過那堵高墻之時,突然看見一道俊魁的身影從長廊的另一頭走來,不是她口中跟他道再見的那位還能是誰。
  見鬼,這男人就這麼有空,還是昨天見了她,覺得她的相貌驚為天人,不小心對她一見鍾情,一大早又急著來給她那種惡意滿滿的關愛?恰巧利用樹上繁盛的枝葉遮住身形的嬴霜身軀驀然一僵。
  當那個男人在長廊上驀然停步,轉頭往樹的這個方向凝眸怒視之時,她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不會已經發現她了吧?不可能,她幾乎都已經將自身氣息隱匿掉了。可是……他還是站在那裡呀,還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這棵樹看。
  情急之下,嬴霜急中生智,喊出一聲:「喵……」
  瞅見那男人果真再度邁步往前,禁不住伸手輕拍著胸口,松了口氣。
  但風聲和物體擦過樹梢的聲響也同時響起,等她反應過來,不只柳腰被一條結實的不明物體纏上,就連身子也撞上一個帶熱的巨大物體,被囚禁其中。
  「我還以為有隻小貓咪調皮藏在樹上,想說抓回去給我即將過門的小妻子做做伴、解解悶。沒想到反而是我的小妻子那麼活潑,一大早就躲樹上跟我玩捉迷藏遊戲。」
  「哎?」似有比星辰還燦耀的光芒寄宿其中的一雙大眸子呆呆地眨動數下,費了好大勁終於弄懂此刻倒映在眼中的面容歸誰所有,「閻、閻、閻、閻……」
  「鹽在■房裡,雖說有辟邪作用,但我想現在這個時節暫時還用不著。」閻濤把奚落的幽默說得一本正經。
  嬴霜當然知道■房裡有鹽,她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名字,閻了之後一時接不了話。
  「你放開我!」真是後知後覺,她才發現環在她腰上的竟然是他的手臂。她不太在意有衣袖裹住的那一截,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他的手,那隻大掌有著厚厚的繭,磨過肌膚會有點癢、有點疼,還帶著與昨天一樣會灼傷人的溫度,光是腰身上的碰觸就讓她懷疑自己快要渾身著火燒起來一樣。
  「放開你,讓你翻過這面墻,逃過三天后那場親事,從此跑到我看不到的地方逍遙快活,好胡作非為嗎。」閻濤以驀然收緊的臂膀表示他絕不放行的決心。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7-1-20 00:25: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經過昨日的觀察,他就知道這個過於活潑大膽的小女人一定會想盡辦法逃跑。今天他不過例行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被他逮著了這只要逃跑的小貓,之前吩咐今早清晨便來服侍她的丫鬟恐怕早就被她打暈丟在屋子裡了吧。
  「你怎知我在這裡就是為了逃跑,而是不是為了看日出?」
  昨天有名丫鬟說溜嘴,說這裡是將軍府,她沒有那麼笨,現在不會當著一個官職跟暴力掛勾的男人的面揭穿自己不是要嫁給他的那位公主大人,免得惹來禍患無窮。
  「原來你是為了看日出。」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虛假模樣。剛好碰上不遠處日出東方,「正好,我們一起看吧,也順便培養下夫妻情誼。」
  「你先放手。」她跟他才沒有啥夫妻情誼需要培養,她只擔心那隻一直好礙事,明顯就在她腰上占便宜的毛手。
  「為何,西斐冬季夜晚和清晨氣候寒冷駭人,雖然現下已是初春,氣候依舊寒冷。你是我的妻,我抱著你看日出也好護著你,不讓你染上風寒,這樣有何不可。」他能用自個項上的人頭保證,他平時絕非這種態度如此強硬、喜歡占姑娘便宜的色胚登徒子。只是這個嬌生慣養的嬌蠻公主真是太不老實,逼不得已,他只能身體力行要她趕快認清現實。
  「謝謝,可是我不覺得冷。」
  她自然不會冷,她身上有裹著披風,只是他認為她這樣仍不夠暖和,否則那具被他環抱住的嬌軀為何還會以極輕的方式瑟瑟發抖,「愛撒謊的小騙子,不冷還抖得像秋風落葉嗎。」
  慢著,這件披風的下面……閻濤微微皺著眉,伸手去掀那件披風。
  「你幹什麼。」對於他的不軌之舉,嬴霜頗為惱怒,揚手就想給他一記響亮耳光,奈何掌風送到半路,手就被他抓住,氣得她只能牙癢癢地恨聲說道:「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男人!」
  他竟然用手掀她的衣服,動作還恁的熟練、靈巧,想來一定已有不少姑娘家的清白毀在了他的手上。難怪別人總說中原男人好色、無恥、狡猾又卑鄙,今日她總算見識到了。
  「這話該由我來說。」彷彿光是聽著,渾身就會結出一層冰霜的冰冷嗓音響起在耳畔。閻濤寒眸輕抬,輕而易舉就捕捉到她的目光,「穿成這樣,你到底還知不知道廉恥。」她在披風之下仍是昨天那套不堪入目的衣裝,這也是他突然發火,厲聲喝問的原因。
  「穿成這樣怎麼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總是這不許、那不許。」嬴霜也是無由來的一陣惱火。
  在大漠穿成這樣的女子多的是,這種衣裝在當地甚至是一種習俗和風情。在與白天氣溫差距甚大的寒夜,不少大漠人最愛成群成群圍在一個又一個的篝火邊,邊取暖、烤肉、大口喝酒,邊看大漠姑娘穿著這樣的衣裳旋轉輕搖出曼妙舞姿。
  她也是大漠人,她穿這樣是生來就養成的習慣,況且穿這身輕便,練武時也不會礙手礙腳,她根本不覺得有啥可恥可言。
  「在你嫁給我之前,我首先要教教你什麼叫作以夫為天,別總是反抗自個的夫君,跟夫君頂嘴!」心中惱然怒升的火焰彷彿變成一根又一根帶火的指,輕而易舉就挑斷了他繃得好緊的一條又一條神經。
  「你放開,你……」
  他不放,圈在纖腰上的臂膀纏得死緊,那些充滿不滿和埋怨的叫嚷也被他自動屏蔽。這估計是他第一次對她用強,還是被她逼的。
  「出去,把門給我關上。」把這個故意惹怒他的小女人拖回房,閻濤最先做的頭一件事就是將先前那個被她劈暈,此時才迷迷糊糊、如夢初醒的丫鬟踹出門。
  房門在閻濤的期待下被戰戰兢兢地關上,他也沒看一眼。一路拖著嬴霜來到床前,在把她丟上去以後,魁梧壯碩的身軀也緊接著重重壓上。
  「你讓開,你想幹什麼!」
  剛才一路被拖回來,她的叫喊早就引來了不少早起下人的注意,可主子做事哪有下人插嘴的道理,他們直接睜隻眼、閉隻眼,選擇對她見死不救。她不需要別人救她,她根本沒有做錯事,只是這個姓閻的太霸道、太不可理喻!
  「如果剛才你學野貓翻墻是想試探我有沒有能力當你的丈夫,和有沒有能力成為舜唐國的駙馬爺,那麼你現在就是在挑釁我,想知道我有沒有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能力。」
  「什、什麼意思?」她記得中原話她有好好學,跟中原人對話也沒有人當她只是在嘰哩呱啦,但很抱歉,他說的話好似真的很難以理解。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他沒有騙她。語音剛落,他驀然低頭,隔著那半截抹胸,張口吮住面前一團藏在兩層薄薄布料下的渾圓豐盈。空出來的一隻手鑽進同樣單薄的蔽膝,帶著惡意來回撫摸著雙腿間滑膩的肌膚,還偶爾碰觸被短小褲裝包裹的柔軟嬌嫩。
  「你、你……」終於察覺他想幹什麼,清艷小臉被倏然炸開的一片潮紅渲染得飛快,她幾乎以為此時的氣虛和氣息紊亂帶來的胸肋悶痛是被他氣到岔了氣。
  嬴霜完全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如何被羞辱的,包裹住酥胸的雪白布料很快就在他邪惡的雙脣下被唾液濡濕。雙腿想併攏合起,卻只是把那隻興風作浪的手夾得更深入,允許他在腿間更進一步地胡作非為。
  「你住手,快住手,你、你這個登徒子……」她虛弱地叫嚷著,努力撐大的晶眸有淚花在搖晃閃爍。她不懷疑,假若此刻他突然收手,卻是急著去脫自己的衣服,想要跟她做那種、那種事,她真的會哇啊一聲號啕大哭。
  「登徒子?」從她胸前抬頭的那張冷峻臉龐突然勾起一抹笑,牽動臉上的兩道傷疤,不覺猙獰,反而顯得有幾分魅惑。閻濤呵出兩聲低笑,停住手上的動作,看進她的眼裡。
  「光是被這樣對待你就害怕得想要掉眼淚,若是穿著這身打扮走到街上,遇上真正的登徒子,他們會對你做的事絕對不僅於此。」
  「你無恥、你小人……」他是她見過最無恥的中原人!堆積在眼眶的淚不知是因為他的恫嚇還是怎樣,再也不堪負荷,一顆接一顆滾出來,顛簸著滑下臉頰,墜入枕中。可惡,它們怎麼止不住呀,若非眼前這個男人,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愛哭,就算將雙眼緊緊闔上,它們還是有辦法不斷從眼角滲出來。
  「哎。」
  一聲極輕的嘆息自上方響起,嬴霜倏地睜眼,迎上的是那張帶有歉意的男性臉龐。他越靠越近,她驚呆了,只能傻傻看著他貼近,然後微溫的脣貼上碰巧有淚水滑下的那一處,將晶瑩小巧的透明小珠吮走。
  接下來,他對每一顆淚珠都如法炮製,直到她只能傻愣著再也哭不出來,才邊嘆息邊說道:「我很抱歉,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欺負你,讓你覺得委屈、讓你哭。」
  其實他甚至是有些高興的。還以為她先前對於這場婚事表現出無比惡劣的態度,是因為她已經有了喜愛的人,恨他妨礙她與情郎雙宿雙飛,想必在前來西斐之前就已經跟別的男子有過一次雲雨歡好。
  結果剛才碰觸的這具身子竟然這般嬌柔、這般生嫩,對於他明顯惡劣的逗弄給出懼怕的反應,在他身下不住顫抖。震驚之餘,一股憐惜和愧疚不由得由心而生。
  「我不知道你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的父皇又是否同意你穿得這麼……穿這麼有異國風情的衣裳滿地跑。我只想告訴你,這裡是西斐,跟你待過的舜唐國不同,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我覺得你必須要擁有自我保護意識。我只是……想要保護好你。」保護好她,讓她平平安安生下他的子嗣。他在心裡補上這一句。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7-1-20 00:25: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你先讓開。我不習慣跟你這樣的男子靠這麼近,你會讓我覺得、讓我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下意識地抗拒著他的碰觸,她好怕那種感覺,好像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火舔舐,熊熊燃燒起來。
  在這聲幾近虛弱的軟弱懇求下,他讓開,卻在起身以後把她抱坐到大腿上,明顯舍不得放開這隻小嫩貓。
  「把正經的衣服穿上。不要再穿這種衣服好嗎,別讓我擔心。」他柔聲說著。這樣的語調在這個世上聽過的人她屬第二個。
  「我不會穿。」她抽著鼻,仍覺委屈地皺著眉回話。
  他說得對,她都知道,可她不是他的妻子呀,她的內心明顯在抗拒著他這份關懷和此刻的溫柔。
  「我知道。你不必擔心。」幫她整理好身上衣物。
  確定披風有把她那一身白沙一般細白軟柔的肌膚全遮擋住,他才離開了她,「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完他就出去了,還真不怕她會乘機溜走。
  事實上她不會。恐怕他就是算準了她還有些驚魂未定,不太使得上力,渾身還有些軟綿綿的,才放心丟下她一個離去吧。
  過了沒多久他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穿桃色衣服的小丫鬟,「她叫小桃,從今天開始負責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當然她會幫你穿衣服。」衣服兩個字他是深深擰絞著眉心說出來的。
  剛才他險些就脫口而出,以後每天由他幫她換衣裳了。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表現出占有慾是正常的表現,然而對她過於在乎,在他來說卻是一種對死去愛人所抱有的罪惡感和愧疚之情。是的,他不愛她,這輩子都不會,他所愛的人早已死去,他之所以會同意娶眼前這個舜唐國十六公主只是為了要她生下他的子嗣,好讓爹娘同意他跟心愛之人冥婚一事。
  從一開始他對她的想法就不純粹,不管他態度強硬或是溫柔體貼,只要能讓她屈服,他就什麼都會去做。
  「哦……」還好、還好,穿桃紅色衣服的就叫小桃,總比昨天那堆名字亂七八糟的好太多。
  不知他是否有所察覺,她對人的名字偶爾會有記憶困難這種毛病,才找來這麼一個丫鬟,心中有股感覺,為這份體貼逐漸變得溫暖起來。
  「但是你可要好好記住。如果你把小桃劈暈後溜走,我就把她趕出閻府。如果你趁著她因工作應接不暇或故意騙走她然後偷跑,把你抓回來以後我就在你面前把這丫頭剁成肉屑。」
  竟然一臉正經八百地說著喪心病狂的宣言,果然剛才感覺到的溫柔不過是天邊飄浮的浮雲,飄過就沒有了,比泡沫還要夢幻凄美。
  「嗚嗚,少夫人,求求您,您千萬不要那樣對小桃呀,小桃不想死,不想被趕出府,嗚嗚……」發現會因她的行動而受罪的小丫鬟已經跪倒在她腳邊朝她膜拜了,還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好凄慘。
  「我不會。」雖說這個小丫鬟跟她毫無關係,可好歹是條人命,而她的心也還沒達到鐵石心腸的標準。
  「對,她現在不會。可她現在餓了,必須要用早膳,萬一她覺得閻府的夥食不能伺候好她的胃,她會不會乘機溜出去我就不知道了。」
  魔鬼,竟然笑得一臉隨和,全然不知笑時牽動臉上的傷疤,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會有多凶神惡煞,對著已經瑟瑟發抖,快抖掉渾身骨頭的小桃火上加油。
  「是、是,奴婢馬上去教人準備早膳,絕不讓少夫人餓肚子。」砰砰砰,可憐小桃東倒西歪,正要連爬帶滾地奔向目的地。
  「等一下。」
  「少、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準備。」
  當小桃匆匆跑走,趕著去完成前途多難的任務之一之時,嬴霜瞪著眼眨動數下,忍不住驚訝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吃?」
  「有何不可。」她問得出奇,所以他也回得驚奇。
  「我以為你很忙。」恰恰相反。她剛說完就在心裡幫他否定了,若非很閑,他就不會像今早這樣有時間跑來修理她了。
  「再忙我也想要把時間分一些給你,好讓你別在陌生的環境裡感到無助、害怕。」最近西斐的戰事不頻繁,應該是說那個小鬼皇帝體諒他這個代替當上新郎的倒霉鬼,暫時放他休假吧。正好,他好把時間和心思花在這個公主身上。
  「我才沒有感到害怕、無助。」他真的不懂,她根本不是那個該嫁給他的正主。
  只不過,追個教中叛徒也能追到落入某國某位將軍大人手裡,還有即將被他拖去拜堂成親,成為他妻子的趨向,她的作為也真是夠驚為天人的了。
  「你不害怕,那你是純粹討厭嫁與我?」討厭?真是挑了個好詞彙,說完以後連他自己都禁不住狠狠鄙視了一下。
  「少爺、少夫人,奴婢把早膳拿來了。」
  「我餓了。」時間剛剛好,她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她本來就不認識他,對他毫無想法,又何來喜歡、討厭之說。
  也不等他回應,嬴霜自己尋了個位子落坐,舉筷之時,面對一桌十分陌生的琳琅滿目才發覺根本無從下筷。
  「怎麼不吃?」說餓了的人是她,瞪著早膳不動手的人也是她,難不成桌上有哪道膳食在她眼裡是用毒蛤、蛇?做的,所以才不敢下手,「是菜式並不合你胃口嗎?」有此可能,聽說昨晚除了那碗白米飯有被動過的痕跡,其他菜肴都是完完整整的一碟碟被送返■房,就連蒸魚上的幾根青蔥、排骨上的幾粒蒜末都沒有半點被動過的痕跡。
  「我不會吃,不知道該從哪一樣開始下手。」她不知道那一大碗米粒形狀和顏色都有些古怪,還放了黃色塊狀物體和幾粒枸杞的玩意算不算得上是粥,更不知道那碗一顆顆黑、白色丸子漂浮著的是什麼玩意,還有那碟炸成黃金色的一卷卷食物也好詭異。
  「你在跟我說笑嗎。」舜唐國是哪個貧窮落後的偏僻小國,還是像彌國一樣偏向東方島國,連文化也幾乎全被熏染、抹殺的國家,飲食文化跟他們有那麼大的差異?還是……她根本就不是舜唐國的十六公主?
  不可能。當那個令人驚駭的念頭剛浮現在腦海,他就迅速將它扼殺掉。或許舜唐王只是對她過於寵愛,每天教膳房做給她的都是些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間美食的稀世珍饈。
  「你平日都喜歡吃些什麼?把菜名告訴我,我讓下人盡量想辦法去做。」他換了個方式。諒解她千里迢迢嫁到西斐來,他允許她有對食物挑剔的權利。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大漠人哪有這麼講究,通常一兩塊油酥餅、一碗馬奶茶就解決早膳了。不過這種話教她怎麼說得出口,說了不就等於自己揭發自己不是舜唐國十六公主嗎。
  「哎。」既然她說不出來,他就不勉強她。拿起她面前的雕花瓷碗,舀了幾勺米粥,他移動位置坐到她身旁,「這是小米粥,加了白米、糯米、地瓜一塊熬煮而成,我認為女兒家都會喜歡吃甜的,所以讓他們熬成甜粥,你??看。」
  紅艷若牡丹花瓣的脣微張,表現著驚訝。嬴霜本想接過他手中的瓷碗和瓦匙,沒料到他卻不允許,她只能張口就著他的手,將送至脣邊的那匙米粥吃掉。
  「好吃嗎,還是你喜歡吃鹹的?」
  「沒有、沒有,這很好吃,甜甜的,我很喜歡。」他沒有騙她、捉弄她,她回給他一記淡淡清淺如牡丹綻放的美麗笑意。
  然而看著那樣的笑容,在閻濤心中的疑惑刻畫得更深。這個一時對他萬般挑釁、盡她所能嬌蠻撒潑,一時又會因為一碗米粥而展露純真笑靨的小女人,真的是傳聞中的舜唐國十六國公主嗎?他無法忽視心中那股強烈的感情,他對她……似乎不只突然來了興趣這麼簡單。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7-1-20 00:25: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抓回來的髮帶有他脣上的溫度被裹進掌心,她又驚又怒得不得了,立刻抓住棉被矇住頭,轉過身去面壁思過。
  「好好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裡。」
  她沒有漏聽那聲低沉沉,令人倍覺安穩的笑聲,她還聽見了他轉身時衣料摩擦的聲響,他口中的圓房不過是恐嚇。
  就今早的情況來說,那時她只覺沒見過比他更無恥的中原人,渾身氣力幾乎都花在抵抗和害怕上,並且氣力漸失,變得毫無抵抗之力,若他想占有她的身子,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偏偏他在中途打住,幫她拉好衣服,教導她不要穿得那麼衣不蔽體不說,事後還貼心給她喂早膳。
  她不懂,他應該不喜歡她的,不,是不喜歡十六公主,不管是偷聽到十六公主的口述抑或是他頭一回看見她的態度,一切都如此證明著。他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他該不會是……
  喜歡上她了吧?不可能、不可能,別胡思亂想,就算他真喜歡她,要她喜歡上他那也不可能。
  教裡有不允許與外族人通婚的封閉規矩,想想看那些喜愛上外族人的傢伙,幾乎個個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千萬、千萬不要喜歡上他才好。
  「唔……」還以為因為身後的男人,又會是一個無眠之夜,可是看著看著內裡的紅綢垂布,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腦內意識慢慢被掏空,進入睡眠不過只用了須臾。
  「阿娘……」
  那聲輕輕的夢囈引來閻濤的轉身查看與注目,她定是被累壞了也被他嚇壞了,才會可憐兮兮地召喚自個的娘親。心中那股愧疚驀然醞釀得洶涌澎湃,不如他還是回房睡他自己的好了,反正她已熟睡,也沒有啥好讓他費心的了。
  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作好比在陰森古剎裡一尊尊破敗佛像朝借宿的旅人怒目狠瞪的恐怖情景。
  「現在分明是你在騷擾我……」贏霜故意說得含糊,不被他聽見。
  急急想要扯回被撩起的一縷青絲,卻無奈地愕然瞅著他將吻烙在發尾,來不及阻止。
  抓回來的髮帶有他脣上的溫度被裹進掌心,她又驚又怒得不得了,立刻抓住棉被矇住頭,轉過身去面壁思過。
  「好好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裡。」
  她沒有漏聽那聲低沉沉,令人倍覺安穩的笑聲,她還聽見了他轉身時衣料摩擦的聲響,他口中的圓房不過是恐嚇。
  就今早的情況來說,那時她只覺沒見過比他更無恥的中原人,渾身氣力幾乎都花在抵抗和害怕上,並且氣力漸失,變得毫無抵抗之力,若他想占有她的身子,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偏偏他在中途打住,幫她拉好衣服,教導她不要穿得那麼衣不蔽體不說,事後還貼心給她喂早膳。
  她不懂,他應該不喜歡她的,不,是不喜歡十六公主,不管是偷聽到十六公主的口述抑或是他頭一回看見她的態度,一切都如此證明著。他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他該不會是……
  喜歡上她了吧?不可能、不可能,別胡思亂想,就算他真喜歡她,要她喜歡上他那也不可能。
  教裡有不允許與外族人通婚的封閉規矩,想想看那些喜愛上外族人的傢伙,幾乎個個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千萬、千萬不要喜歡上他才好。
  「唔……」還以為因為身後的男人,又會是一個無眠之夜,可是看著看著內裡的紅綢垂布,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腦內意識慢慢被掏空,進入睡眠不過只用了須臾。
  「阿娘……」
  那聲輕輕的夢囈引來閻濤的轉身查看與注目,她定是被累壞了也被他嚇壞了,才會可憐兮兮地召喚自個的娘親。心中那股愧疚驀然醞釀得洶涌澎湃,不如他還是回房睡他自己的好了,反正她已熟睡,也沒有啥好讓他費心的了。
  這個念頭才浮涌上來,床裡邊那個軟軟香香的小玩意就丟棄好幾條錦被,好玩地滾進他的懷抱。
  「嗯……」這回被嚇到的人變成他,「真睡迷糊了?」
  如果世上有任何一個男人懷裡抱著一個溫香軟玉還能保持一派面不改色地坐懷不亂,那他絕非一個君子,而是無能或者是一個太監。
  更何況此刻自動自發對他投懷送抱的還是他即將過門的妻,所以閻濤根本沒有拒絕,也沒有用任何偽君子才會掛在嘴邊的虛偽理由勸阻自己。
  他直接低頭,以不會吵醒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輕輕吻著那張因在他懷裡尋到舒適位置變得一臉滿足依賴的清艷小臉,代替睡枕托住可愛腦袋瓜的長臂任她枕著,圈上柳腰的手臂也緩緩收緊,讓她與他靠得更近,方便她從他身上攝取更多更多的溫暖。
  「阿娘,我好想你……好想回家。」
  阿娘?這聲稱呼使橫過鼻梁那道傷痕上的眉峰擰出疑惑的皺痕。十六公主的母妃是異族人?沒聽說過。
  「好討厭……阿娘……那個男人欺負我……」
  又來了,不過是夢囈。她說得無心,他卻聽得有心,她好似真的在夢裡跟她阿娘說著他的壞話。
  細長黛眉的中心此刻被幾道皺褶占山為王,使那張美麗的容顏看起來好痛苦,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按上,然後輕柔輕柔地將之撫平,瞅見苦皺的包子臉終於恢復平時的可愛動人,心也好似驀然放寬。
  但同時察覺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閻濤將那張不經意就能揪扯住他內心的清艷小臉用力按進胸懷,自欺欺人地來個眼不見為淨。
  他不該愛上她,不管她以後會不會因為他說不盡的謊言而傻傻對他付出真摯的感情,不管她千里迢迢嫁來西斐,心中所充斥的諸多委屈能否引起他的憐惜,他都不會愛上她。
  正如先前所說,他娶她是別有目的,他愛的人叫秋彤,秋彤是全西斐最美麗、最溫柔的女子,只可惜秋彤紅顏薄命,死在了六年前。
  可他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彷彿只要一閉上眼,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身影,都如走馬燈般重複回放得栩栩如生並且無比清晰,他甚至跟秋家討來秋彤的牌位,將她供養在家裡。
  所以他無法給予懷中的小人半點愛意。
  如果她不是這個樣子,說不定他就不會如此煩心。如果她是他想象那般,再刁蠻無理一些……
  很可惜她並不是,她甚至活潑可愛得足夠吸引他的注意,頭一回看見她,她頭一抬就直勾勾瞅著他看的樣子,為本不願再泛起半點波瀾的內心帶來一道強烈的撞擊,震撼而驚喜,直到現在他的心裡都依然存在著那一刻的驚艷之感。
  「好好睡吧,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你覺得這樣能使你更為安心一些。」他的身子能給她,他也不介意以後的每一個夜都像這樣溫暖著她,只是他的心絕不會給她。
  「好吵哦,臭蚊子……」竟然還貼在她耳邊翅膀?呀?,還吹著氣。捂耳朵、換睡姿。
  閻濤無語。她挪啊挪,挪到他的頸窩,不僅如此,潤軟的脣還貼著他的膚又吻又蹭。
  看來是他料想錯誤,今晚於他才是個不眠之夜。
  第三十七片。贏霜坐在院子的大樹下,邊數著再次被掌風擊成碎粉的落葉,邊看著不遠處正在練功的男人,心中將那聲無奈的嘆息拉得比排隊買遠近馳名家鄉特產的人龍還要長。
  姓閻的竟然拉她來看他練武,可他分明只是練武又不是在街上賣藝,有必要每送出一掌、一拳都把碰巧在他眼前飄過的一片樹葉、一隻蚊子、蒼蠅等等給碎屍萬段嗎。
  這分明就是換著方式對她施以「想要逃跑你就儘管逃,但也要你逃得出我的辣手摧花掌再說」這樣的恐嚇,好讓她徹底放棄偷溜的念頭,在後天跟他一人各手持那條紅綢一端,讓他愉快當上喜氣洋洋的新郎官。
  算上今日,她的時間已不多,若再找不到辦法脫身,怕是再也跑不了了。
  隨手從石桌上的瓜果盤裡摸來一顆橘子,邊剝邊想著,下藥迷暈他怎麼樣?不好、不好,她一向光明磊落,最討厭小人行徑,再說她上哪找能迷暈他的藥呀。直接把他海扁一頓?想都別想,一旦跟他動手,最後凄慘倒地當死屍的那個一定是她,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就很識時務地明白到自己打不過他。哎,好苦惱呀。
  「你腦子裡是在想著如何把我五馬分屍還是想著找包藥粉來迷倒我,好對我上下其手、這樣那樣地整到不成人形,好報復我這個破壞你逃跑大計的烏龜王八蛋?」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7-1-20 00:26:1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怎麼知道的?哇……」繡有精緻火紅黹紋的黑袍的一角首先映入眼簾,愣愣抬頭,瞅見那張有疤痕交錯的俊臉逆著光,寫滿猙獰地俯瞰著自己,贏霜因為受到驚嚇不小心掐爛了手上剛剝好,連橘絡都剔除得乾乾淨淨的橘子,「你、你、你……咳,我、我很抱歉……」
  事出突然,可憐的橘子被她掐到噴漿,眼看數滴橙黃汁液直朝著他華麗地飛射過去,他突然將衣袖微掀,於她不過只覺一陣微風拂面,橘子汁發出細小的響聲,滴答滴答地全掉落在他鞋頭前的地面,他連半步都沒有後退過。
  自愧不如。望著眼前俊魁威武的男人,她只想到這四個字,逃跑的念頭又被小鬼拖回十八層地府死了不下百遍。
  「你臉上的表情是這麼說的。」幫她解惑只是順便,「昨晚拿我當抱枕又親又摟,喜愛得不得了,如何也不肯放手,今天就急著沒心沒肺地想著如何拿我開刀,嗯?」
  「這麼委屈你不會逃跑啊。」以他的能力要逃脫她的掌控並非難事,分明就是他無恥,想享受她嬌軟的肉體。
  「我跑了一會,回來時卻瞅見一個因為醒來沒看見我,露出滿臉呆滯和欲求不滿神色的小笨蛋。」
  被她又軟又香還很饞人的身子纏了一晚,今天天未亮他就掙脫了她的熊抱,然後回暫居的客房,頂著大冷天洗了桶冷水澡。
  出於正常男人會出現的狀況,他的小兄弟在大清早就把胯間的布料頂高到極限,他被那陣脹痛驚擾得被迫睜眼醒來,在褲子要被撐破之前迅速撤退,好別嚇到這個其實生嫩得不得了的小女人。
  接著當他逛回去打算揪住她這隻連日來一直好不安分,又再次獲得機會想要使壞開溜的小壞蛋之時,發現她人是醒了,卻呆呆愣愣坐在床上,瞅見他回來臉上竟然露出一抹很明顯的狂喜之色,害他認為拋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自己反倒是個天殺的混帳玩意。
  「既然你走了就不該回來呀。」誰呆滯、誰欲求不滿了呀,她醒來時只是發現身邊好好抱、好好睡的龐然大物不見了,覺得好可惜而已,不要徑自給她亂加描述詞彙上去呀喂。
  「我不像你,到手了就拋棄,我責任心強得很。」
  「我、我才沒有拋棄你……你轉過身去啦!」她惱羞成怒,決定處理臉上的效果完畢再來,忍不住想用手遮掩臉上窩囊的惱紅。
  「沒做虧心事做什麼怕被人看。」
  眼尖地看到她手上還抓著那團橘子就想往自個臉上揉,閻濤驀地抓住她的手,俯身拉到自己脣邊,張口吃掉那團不太可口的橘子,再將殘留在她手上的汁液舔食乾淨。
  「那、那、那、那是我的橘子!」她赧紅著一張臉,睜著那雙被不可思議的情緒填滿的眼睛,好不容易擠出一抹惡狠狠瞪著他。
  「剛才那顆已經不好吃了,我重新剝一顆給你。」說著,他竟然真的坐下來開始剝橘子皮。
  「橘絡也要剝掉。」那一絲絲的附在上面好噁心,而且有怪味。
  「多吃橘絡對身體好。」竟然還給他任性提要求。輕嘆出口氣,閻濤仍是順著她的意,將橘絡全部剝除。
  「謝謝。」贏霜伸手接過,完全忘了前一刻他到底做了些什麼,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一看就知道被人伺候著她有多歡喜,特別是一個……呃,無論如何都說要把她留下的男人。
  「想不想從我身上得到更多?想不想我對你更好?」他不相信她真有那麼鐵石心腸,而且不過相處了短短時日,他就大約摸清了她的性子,這個小女人對人情世故這回事其實生嫩得很。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在求親。」因為是陛下賜婚,出賣他鞏固兩國關係,求親一環可以直接省卻,他現在補也不算太遲。
  「我又不喜歡你,你又不見得有多喜歡我,你幹嘛要跟我求親,幹嘛堅持要娶我?」
  她問得好心虛,一半是因為借了那天公主的說辭,一半則是因為他對她其實也不差,如果分明不喜歡一個人還對她好,那她就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因為我們家親愛的小鬼國君賞賜給我一卷聖諭,要我跟你結為夫妻。」把責任推卸得好乾淨。
  贏霜聽在耳裡,突然覺得牙有點癢,明知他渾身肌肉累累好結實,仍忍不住想要張口在他身上留下幾個充滿報復傾向的帶血牙印,「就算今日你家親愛的小鬼國君教你娶的是個滿臉麻子的女人,你也會娶嗎?」她嘴變好毒,但誰教他總把她搞得精神衰弱、膽顫心驚。
  她在等他的回答,她必須等到他的回答,她依然對心中可怕的窒悶和微酸不管不顧,徑自掩飾自己真正的意圖。
  然後她等來的是他蘊含無奈嘆息的反問句,「你為何如此討厭我,即使你我的婚事即將已成事實,你也總想著逃跑,不願接受我?」
  「我……」愣住,直接啞口無言。她不是討厭他,她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在心裡,她是不會嘗試喜歡上他的。她的阿娘是個單純熱情又善良的大漠女子,她的阿爹卻是個中原人,一個用甜言蜜語騙了她阿娘的身子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負心薄情的中原男人。
  一句話說完,撇開教規,她對中原人本來就存有很大偏見,要她喜歡他,比登天還難、還難……分明如此,但她又無法否認那股悄悄在心裡扎根、萌芽的古怪感覺,全是眼前的男人帶給她的。
  「棠兒,你知道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閻濤親昵地喚起她的小名。那嗓音要說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跟他的臉、他的氣質、他的性情、他的身型完全不相配,可那個昵稱聽在贏霜耳裡卻好似一根刺般刺耳。
  「我只知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棠兒是十六公主的名,不是她的,他在喊的人不是她,他眼裡放的那個人不是她。
  「這樣吧,若成了親你仍是覺得無法喜歡上我,或者覺得我真不是一般的面目可憎,如何也無法忍受我一輩子,我便跟你和離,如何?」
  「真的?」
  「真的。」當然是假的,到時候她都被他吃得乾乾淨淨了,估計連小雞如何起跑的本事都早已忘光光,只會待在他身旁等著他的疼寵,溫順得像只小貓咪。
  「不行,我怎麼覺得我好吃虧。」而且嫁都嫁了,教規和節操都拋棄了她還怎麼反悔。
  「為何,莫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抑或是不可告人的隱疾?」
  「我才沒有那種東西。」心虛瞪眼,表示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位小偷公子,請你不要抄傢伙過來挖。
  自動自發攀爬上清艷嬌顏的表情出賣了她,也正中他下懷,使得那雙獵鷹一般的銳利眸子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光芒。
  綜合這些天她古怪的行徑和言辭,以及她那一身武功,加上她多次表現出「別說笑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我根本就是個毫不相干、路過買醬油的路人甲啊」這樣的掙扎與厭惡的情緒,他大概猜出些許端倪,她並非那個原本要嫁給他的舜唐國十六公主,否則她怎會對自己的名字露出那般疑惑的表情。
  但無妨,不管她是否是十六公主,他都會娶她。既然原來的公主不願嫁他,還找了這樣一個人才來頂替,那就讓她去吧,反正蓋頭一遮,拜堂的時候誰知道那塊紅布下的新娘是真是假。
  現在他有了選擇的權力,他選她,他就要她,時間太倉促,他不願再節外生枝,選她就很好。
  「哎呀,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呀。」不管心裡古怪的感覺是什麼,想不通的■她一向不會去想,乾脆裝死到底。
  「有想說的你不說,我怎會明白。」
  她當然不可能說,別看她好像時而很單純、很不修邊幅,在奇怪的地方她卻特別聰明。
  「要不你說說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子、有什麼興趣愛好,好讓我們互相了解,增進感情?」他不想到時做得太難看,讓人押著她去拜堂。像這種生生嫩嫩又是新手上路的小丫頭,跟她說道理沒用,唯有先聽取她的需求才是最快、最直接。
  「我喜歡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才高八斗、文武雙全的男子。」她是故意的。
  「把前面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去掉,換兩個別的過來。」
  「沒有了。」
  分明是他教她說的,偏偏他跟第一個標準就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7-1-20 00:26: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輸了就是輸了,都多大的人了,不要耍賴。」也不要再死纏著她,趕緊行行好放她走吧。想想看,她本來跑來中原是有重大任務,結果現在卻整天只能想著要怎麼才能擺脫這個半路殺出來咬黃金的。
  「我自認長得不醜,五官也十分端整乾淨,至於我臉上的兩道傷疤,看久了你自然就越來越不會在意。」
  「你……」
  他說到了重點,其實他何止長得不醜,他的那張臉即使是在其它大漠姑娘眼中也是能稱得上是俊的,只可惜偏偏就是那兩道疤痕讓他的臉大打折扣。事先說明,她並非以貌取人之人,而且不是越來越不會在意,而是她現在看著看著他的臉也開始變得很不在意了。
  「從你到來西斐雖然只有短短幾天,但我相信你不笨,多少也該看出我沒有任何不良癖好,平時待人也算和善有禮,絕非虛偽、狠惡之人,說話算話,不會對你有所誆騙。既然如此,我哪裡不好,又是哪裡讓你如此抗拒?」他來了招狠的,明顯想堵死她。
  不過他說得也對,他確實沒有什麼不好,唯一一次讓她有些惱火的,就是他把她壓在床上對她一身的穿著評頭論足,不過那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她並非心胸狹窄之人,仔細想來他說的確實比較有道理。
  再來,即使睡在同一張床上,他也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呀,反而是她不知廉恥,拿他當了暖爐、軟枕一晚上。
  「好,你就是打定主意要娶我是不是?」逃跑不成、打不過人家,他又絕對不願放行,她現在已經變得有些自暴自棄了,還帶著些甩不開他的無奈。
  「自然。」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不必來見她,跟她說一大堆語重心長,等日子一到就立刻押她去拜堂,拖上床圓房。但現在他衷心希望她嫁給他是心甘情願的,不管她是否是十六公主,因為他會把憐惜給她、把疼寵給她,為了彌補他不會愛上她的那顆心。
  「那就麻煩你,不要再讓江奶娘來教我一大堆囉囉嗦嗦的規矩,還有麻煩請展示一下你是真的想要娶我的誠懇心意。」
  「成交。」
  【第四章】
  「為了讓你明白我要娶你的決心,今天我都聽你的。」隔天閻濤牽了匹馬來,目的是為了跟贏霜共乘出遊。
  「你只有今天會聽我的嗎?」以後都是自說自話,專制橫蠻嗎,霸道的臭男人。
  「自然不是。出於時間緊迫,今日只能讓你嘗些甜頭,還想有,以後就自己來拿。」
  就是說還想要有這種待遇就必須要嫁給他了,「我可以不要嗎?」
  「你覺得呢?」
  她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此時那張刀疤臉上掛著的,是入了黑店,店小二把一籠人肉包子砰地放到面前,凶神惡煞地擠出笑容,「客官請慢用,你敢不用試試看」的表情。於是贏霜只能乖乖上馬,聽話地遵從他安排的一整天行程。
  「你騎過馬嗎?會不會覺得不舒適?還是我備輛馬車會更好?」胯下戰馬跑出老遠,他才突然想起來問。
  「不會、不會,騎馬就很好,我最喜歡騎馬啦。」末了,因為馬飛躍跳過地面時所帶來的滋味,不忘附上幾聲銀鈴般的嬌笑。要是他沒有跟她騎在同一匹馬上,抓住馬韁的姿勢恰恰將她圈囚其中,她連逃跑的想法都不可能擁有,那就更好了。
  「好玩嗎?看你笑得這麼開心。」
  「當然好玩,你自己也時常策馬奔馳,怎的還問這種笨問題。」出身大漠卻不會騎馬,她才該蹲角落去檢討檢討。
  「是,是小的錯了,公主請盡情玩樂,不必理會小的。」
  只是那笑聲也太愉快了,如花笑靨也太甜美了,就好似被關著許久,終於從牢固結實的籠中被放飛出來的鳥,還真看得他心裡好似在揪緊揪緊地痛。
  沿途過來,遇上趕著送信的信使騎馬奔出老遠,外出的官員在轎子裡偷偷將簾子撩了又撩,始終忍不住頻頻回慕要多看幾眼在他懷中開懷大笑得震如怒放牡丹,又活潑動人得令人難以忘懷的小人。害他忍不住,給那些對她投以充滿覬覦目光的路人送去一個又一個凶狠獰惡的怒視。
  若以後這事在朝中傳開,恐怕他會落得個「閻濤大人一怒為紅顏,道上遷怒無辜小官,小官拚命逃離魔掌得以保存性命」的古怪污名吧。
  把她關在府裡怕她會無聊到骨頭生蟲,整天只能將滿腹委屈堆在臉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讓人瞧了也覺得好不忍。把她帶出府又怕她太過引人注目,這丫頭還真是……總有那個本事令他有些頭疼不已。,
  「做可不可以不要喊我公主。」她才不是,她本來就是個陰差陽錯頂替的,若再嫁了給他,她就完全是個冒牌貨了,那聲公主聽著真真諷刺。
  「好,我不喊。」他知道她不是公主,卻是他的……他的?什麼時候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又是什麼時候,不管他的雙目壞到是否只能蒙朧視物的地步,她的身影與面容卻始終清晰,反而是那個逝去的佳人的身影日漸模糊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以後閑下來時,我便時常像這般帶你出遊。」他甩頭,狠狠甩去對她的悸動,刻意否認那股為她而產生的心悸。
  「我才不用你陪著。」她又不是三歲小奶娃。
  心裡這麼想著,而且那聲斥訴過於欲蓋彌彰和響亮,有個小小的地方又忍不住指責自己的口是心非。自從阿娘過世以後,自從進入教派,每夜身下躺的都是冰冷石床,從未再有人與她同眠。身後的這個男人不過陪伴了她一夜,借給她一夜溫暖柔情,她就開始無可救藥地對他念念不忘,真是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分明知道那不可以,這份溫柔根本就不屬於她。若現在將隱瞞的一切說的清楚,脫身還得及,可她昨晚想了一夜,她卻沒那個膽,她不想放手,舍不得失去他給的溫柔。
  究竟是什麼時候起,她竟然會覺得臉上有著兩道傷痕的他竟然變得這麼順眼好看了,又是什麼時候起,她對他竟然存有了那種古怪的感情。
  她不想去想,她只覺得每每遇上他,腦子裡的思緒就變得好混亂,眼裡、心裡卻又總填滿著他一個。
  「風這麼大,冷不冷?早教你坐我身後你偏不聽,起碼我能幫你擋住寒風。」他的詢問與關懷成功喚回她逐漸飄遠的神智。
  看,就像這樣讓人忍不住淪陷的關懷,跟師父一板一眼的詢問上次教你的那套武功練好了嗎有著天差地別的不相同,越來越教人眷戀,越來越教人想要貪圖更多。
  「我不冷啦,穿這種衣服一點也不會冷。」指的是中原女子穿這種從脖子開始,全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衣裳,連半隻蚊蟲都不敢飛到她身上撒野。而且身後有他這樣一個大火爐,想要忽視他,說有寒風在呼呼凌虐著她的後背也不太可能,「坐後面就不能好好看前面的景色了呀。」
  「你真是我見過最大膽的女子。」
  她不大膽,真的,她只是因為貪圖他的溫柔,在經歷過幾次發現他絕不會強迫她,在他的縱容之下漸漸變得任性貪心而已。
  「姓閻的……不對,呃,反正我就是想問,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啦?」
  「他們沒有告訴你?」她是根本不知道,他偏不揭穿。
  「沒、沒有,他們只說我要嫁的人是斐國大將軍。」雖然她為自己臉不紅、氣不喘地扯著謊的行為感到心虛,但那也沒有辦法,誰教她之前根本不認識他,就連他是斐國大將軍,甚至被百姓稱為戰神一事,還是從丫鬟嘴裡打聽到的呢。
  「我叫閻濤,揚波濤於碣石的濤。」閻濤大大方方將名字說給她聽,並且是以最令她難忘的方式,念及自己名字之時,俯身在她別有誇張耳飾的左耳上印下兩下別有深意的親吻。
  「你、你、你、你、你突然又幹嘛啦。」就連耳飾也似感受到他脣上的溫度以及吐息,徑自在耳上灼熱發燙,害她以為耳朵難受得彷彿在承受火烙之刑。
  「實行我的權利,親近我即將過門的妻。」
  好吧,她閉嘴,他有權利對她做這種事的不是嗎,不管他行為如何無恥輕佻,這種事於他始終名正言順。所以她不說,只是紅著臉把頭垂得更低,帶喜帶怯地將頭一回聽到的那個名字放在舌尖上,滑出脣間,「閻、閻濤……」
  「成親以後喊我夫君。」第二次提醒,類似的事他不希望要說上三遍,「還有我希望你能再親近我一些,不要讓我覺得我是獨自站在台上的戲子,面對一眾觀客唱著獨角戲。」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7-1-20 00:26: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閻濤。」她又喚了他的名,這回順溜一些,語音也愉悅甜蜜許多。
  「你還要氣我?」
  「閻濤。」他不讓喊,她偏要,「我不要喊你夫君。試想想,走到大街上,滿街都有女子在喊夫君、相公,也不知道誰在喊誰。我喊你的名字正好,你絕不會將其它人錯認成我。閻濤、閻濤,就讓我這樣喚你,好不好?」
  他要她親近他,她不懂,只能學以前養過的小黑貓,抬起一張仍渲染著一層緋櫻般薄紅的小臉跟他撒嬌。只是她不知,用小黑貓的絕招對付一頭體型龐大又聰明的黑豹到底有沒有作用。
  「好吧。」這兩個字是跟根深蒂固在男子骨髓裡的傳統思想搏鬥許久,才終於嘆息著說出來的。他讓步,為了要她親近他,他已經決定要寵她,會給予她所有他所能給的,不管是現在抑或是在明天成為她的丈夫之後,還是在更久遠的未來,就算這僅僅只是為了補償。
  閻濤打算先找間相熟的鋪子,將愛馬寄下,再跟她慢慢走、慢慢逛集市,「在這裡等我,不許亂跑。」
  「我不會跑的啦。」有個念頭呼之欲出,她人都像那匹馬一樣被他拴住了,她只覺自己不太跑得動。
  「我信你。」信她終於認命。
  信她……信她的結果是回到失去佳人蹤影的原處,他像個怨夫般苦著臉、皺著眉,模樣好凄慘。料她也不敢逃跑,他循著吵鬧人聲,在觀看雜耍賣藝的人群中找到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要跑,只是他們太吵,我不由自主就走到這邊來了。」身後男人的氣場太可怕,他才剛靠近,贏霜就察覺到他的存在,禁不住轉身先跟他澄清自己將承諾當肉包子吃下腹就不見了的原因。
  「那麼你可看得可還盡興?」知道她性子好動,他不跟她計較。
  一把握住那隻擰絞著裙擺的小小柔荑,無視她些微的不滿與排斥,將其緊緊包裹進掌心。抬頭瞅見的是一個反轉銅鑼接觀客打賞銀錢的老漢,以及一對正在賣藝的年輕兄妹。
  只看了一眼,他便發現那對兄妹表演的不過是最常見的雜耍伎倆,精彩程度馬馬虎虎,可身邊的小女人卻睜著一雙晶亮的眸子看得目不轉睛,好似出生以來頭一次見到的稀奇。
  在他以為她當真看得興味津津之時,她卻突然冒出一句,「你們中原人好奇怪哦。」
  「哦?」這個大膽的小女人該不會真是外族人吧?至此為止,他不得不對那位十六公主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因她竟然敢讓一個全身漏洞百出、沒見過多少世面的異族姑娘假扮她,魚目混珠嫁他為妻。同時也覺得,她看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挑的這個可愛小人還真是投他所好。
  「你們都喜歡靠謊言哄騙,來騙取各種各樣的東西。」贏霜瞅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隱晦、有些悲哀,「那個男的剛才表演吞劍,但是我一看就知道他在劍上動了手腳,那個女的剛才表演變戲法,可是要變的東西分明一直就藏在袖子……唔!」
  她還沒有說完吶、吶、吶、吶……就被捂住嘴,被閻濤拖出人群、拖進巷子,抵在了墻上。
  「小笨蛋,你總是說話氣我就算了,但那是人家謀生的伎倆,你何必揭穿。你再說那些天真無知卻傷害人的話,我就要吻你了。」他的恐嚇是很明顯的,雖然移開了覆在她脣上的那隻手,帶繭長指卻沒有離去,萬般流連地來回撫摸在那兩片似花瓣柔嫩的紅脣上。
  「什、什麼啦。」她好無辜,怪他不辨是非,直接在他面前跺腳,「我就是習慣了有話直說,我知道有時善意的謊言是好事,可是難不成假如有一天對你最重要的人說謊欺騙你,你也覺得毫無所謂嗎?」
  「我是不會騙你的,我保證。」除了隱瞞秋彤之事。
  「我、我也不會騙你的啦……」等等,她幹嘛總被他牽著走,那分明是別人的事,怎麼扯著扯著扯到他們身上來了?
  也許是被那雙目光炯炯如炬的鷹眸看得太過窘迫,好怕他當真一時興起,在毫無人跡又靜僻的小巷中會對她做些她所無法承受的事,心緒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紊亂起來,她的言辭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閻濤,我、我、我餓了啦。」
  「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有些沙啞的嗓音和在紅脣上徘徊不去的目光,彰顯著他的依依不捨。最後他仍是壓下幾乎忍耐不住想要重重親吻她的慾望,再次牽起她的手,走出小巷。
  然而不過才隨著熙攘擁擠的人群走了一會,身旁的閻濤突然有了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抱進懷裡,另一隻手則反手抓住從身旁走過的一名男子,手肘擊落在男子的背部,讓他屈膝跪下,將他制服於地上。
  「你幹嘛,你對男人也有興趣哦?」明知不太可能,況且她還在他懷裡,可看到他這樣古怪的舉動她就忍不住覺得好驚訝。而且……就算他真的好那一口,他也該找個清秀些、俊一些的呀。
  即使會認為他好看,好看到想看一輩子,好像越來越稀罕他給予的溫柔的自己眼光也不怎樣,但是事實證明,此時被他制服在地的男子相貌只能用鼠目寸光來形容,簡直、簡直就是猥瑣到了極點。
  然而這回閻濤沒有響應她,反而皺著將殺氣刻畫得深刻的眉峰,冷聲對男子說道:「把東西交出來。」
  「這、這位爺,您在說什麼,小的根本不知道呀。」男子決定裝傻到底,只可惜他的奸計在閻濤面前毫無作用,被扣壓的雙手感覺到沉重的力道與刺痛,禁不住出聲,「哎呀,我的娘呀!這位爺您倒是行行好,請各位父老鄉親也來評評理、評評理呀。」
  「閉嘴。如果你還想要這兩隻胳膊,就把你剛才從我妻子那偷走的耳飾交出來。」
  「呀,耳飾?」身為當事人,贏霜後知後覺,直至閻濤挑明了來講,她才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左耳,果然摸到空無一物,然後用「真的耶」的眼神看了閻濤一眼,才對地上的男子說道:「呃,我損失一隻耳飾也不算是大事啦,但是你損失兩條手臂是大事中的慘事吧,這個人說了會擰斷你的手臂,就真的會做哦,你最好還是將偷了的東西乖乖交出來。」
  臉上帶疤的人凶狠起來效果果然足夠顯著,再加以言辭恐嚇,她看那人一副快完蛋的嘴臉。
  「我交、我交,耳飾就在我的懷裡裡。哎喲,大爺饒命、饒命啊,姑娘你把耳飾拿回去、拿回去,我、我手臂快斷了……」男子又哭又叫,直到贏霜取回耳飾,閻濤也順勢松了手,才連爬帶滾,跌跌撞撞地擠出看熱鬧的人群,逃命去也。
  「不算是大事?」從她手裡奪走那隻月型耳飾,故意欺負她不夠高,在她頭上從左晃到右,看著那雙星子般的眼眸有怒光搖曳晃動,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給我啦,我這是死去的阿娘留給我的!」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東西,為何要裝作毫不在乎。」他說著,用幾乎責備的口吻,「只要是你想要的,像剛才在馬上跟我撒嬌一樣向我索討,難道我不會給你嗎,那本來也是你的權利。」
  「我才不會跟人亂討東西。」什麼是她的權利她根本不知道,乾脆咬緊脣,不去響應他。
  「罷了,我等你便是,即使成親後你仍是不願親近我、不想讓我碰觸你,我也等你,這樣可好?」直到剛才他終於了解到她對他無所謂喜歡、討厭,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被她視為為難,不管是一個細小的碰觸、牽手,抑或是親吻。
  正當他手一松,真的打算暫時鬆手,偏偏她又將他拉了回來,並急急地說道:「閻濤,你等一等呀,我只是、只是還不知道怎麼親近你、怎麼跟你撒嬌,現在不懂而已。你要不要……多教我一下?」
  她願意虛心求教,代表她願意……不,是代表她想要接受他,想要留在道個真心想待她好的他身邊。她、她完蛋了,她這是明擺著把師父多年的教誨和教中規矩全視為無物。
  叛徒不想抓了,大漠不想回了,以後一直在這個男人的身旁的景象,想象的同時就填充了過於空白單純的十多年人生。
  「哎。」真是個小笨蛋。跟她在一起,嘆息的總和是他出生二十九年至今都比不上的。
  把她拉到面前,將耳飾別回她耳上,他帶貶義、帶戲謔地道:「你不是習過武嗎,耳飾被盜,你怎麼會毫無知覺,還是你最近都沒練過功,反應越來越差。」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3 15:3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