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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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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梨]將軍是妖孽(將愛系列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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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4:0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就是你想的那樣。」聰明,真想給她一個吻作為獎勵,可惜他暫時不想挨打,還想保持這樣溫馨又暖入心坎的狀態一陣子。
  「我真慶幸,並非你平日得罪人多,部下才不顧你的死活,舉兵攻城想立下大功。」
  「這算是對我的關心?」
  「並沒有好不好。」隨口說說罷了,順便落井下石,「對了,可不可以告訴我,之前你是隻身一人進城救我的嗎?」
  「若我說是,你要不要對我以身相許,作為報答?」月陽炎打趣著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需要為多少被你害死的人,花多少錢買香燭、冥錢去燒。」秦咲作勢要掙脫出去,可他的手扣在了腰上,在這種時候扭動身子,只是平白讓他占了便宜。
  現在月陽炎緊緊摟抱著一個男子的模樣,如果被人瞧見,那他這輩子就完蛋了,她就不信,以後上朝堂他還能笑得一臉桀驁、欠揍,議事時還能總拿她耍著玩。不過她倒是不大願意讓人瞅見他們現在的樣子,只因她不想跟他一塊成為供人討論玩樂的對象。
  「一百多人,都是以前跟隨你爹打仗的兵卒。聽說你被敵軍抓走,自願隨我同行。不過你放心,事前我有教導他們,若有事發生,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當然,除了背叛我軍的行為。」月陽炎趕緊賣乖討賞先。
  或許是他拿她意淫太多的結果,近來他越發覺得,這具身軀的香氣比起女子的體香,更容易讓他受到蠱惑。
  「你還真懂得抓住別人的軟肋。」那時定是站在高台上高聲呼喊,加重「秦老將軍的愛子被敵軍虜走」的語氣了。光是想想,即刻就能體會到他的無恥和卑鄙。
  「你要不要也把你的軟肋透露給我,讓我也抓抓看?」
  「不要。」一千一萬個不要,而且她也沒有這種東西。一直以來,她都用盡辦法希望不要太得到他的目光停佇。
  不知是否月家人血統太優良,女子個個相貌嬌艷柔美,男子則是個個相貌魅惑妖冶。
  她承認月陽炎確實長著一張很容易就能使女子淪陷的臉龐,從此毫無保留、不顧一切地對他交付真心,若換作以前的她,估計也會在那些總是有意無意的關懷、邀約下,墮落得凄慘可憐,連自己本身都迷失殆盡。
  「大人,你找錯對象了。不管我是否是男子,這輩子我都不會對你存有半點關乎情愛的感情。」她將話說得明白,要他斷絕那種念頭。
  「為什麼?」他就這麼神憎鬼厭,如神龕上的貓屎,不討她歡喜嗎?
  「因為……」
  「大人、秦公子,靖水城到了。」
  外頭的士兵突然喊話,打斷她的回答。也好、也好,她無須特意挑選冷酷無情的話語去踐踏他的心,免得使他以為只有她是例外,激發他積極上進、奮鬥的心情,改而對她進攻得更是猛烈徹底。
  所以,當月陽炎試圖追問、糾纏不清,她卻搶先一步對他說道:「大人,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你是個道地道地的軍人,出汗量比較大,而且你已經兩天沒洗澡了,身上的味道著實不太好聞。」
  這句終於逼得月陽炎愣怔著松了手。
  【第五章】
  「秦公子,麻煩再右邊一些……對、對、對,哦,這次麻煩左邊一些……」
  「這樣嗎?」
  「你在做什麼!」
  因為空不出人手,秦咲正在幫忙靖水城中一位大娘修補房屋,才開始了一會,下方就傳來沉沉壓抑的吼聲,嚇得她腳下踩空,發出連續幾個呀呀呀呀的單字音,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她沒有摔疼,事實上,當聽見那道嗓音之時,她就很確定自己不會摔個四腳朝天,順便摔斷幾根骨頭,只因害她掉下來的元凶是月陽炎,而將她接個正著的人也是月陽炎。
  「大人,你不覺得你該到城中好好走走嗎。」
  幾個時辰前,他們剛進城,剛見過出來恭迎的左副將和照欒國主,才聊上幾句,他的臉就黑得活像人家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滿臉不悅地驅趕她。
  好啦,她也沒想要跟他站在一塊,像對相親相愛的老夫老妻,跟人邊聊邊展現和睦恩愛的情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去了左副將為她準備的屋子,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把自己洗乾淨。順便不忘把月陽炎留在她身上的氣息也一併刷洗掉,使他不能再無時無刻地糾纏、煩惱著她,一身乾爽清淨。
  最後她才晃到現在這個地方,為一位房屋被斐軍攻城時弄壞的大娘整修房子。
  「我走了好幾條街,一路過來找你,從街頭走到街尾,被塞了好幾個籃子的東西。你再讓我去走走,是想要我等會左擁一個風騷小丫鬟、右抱一個淫蕩小寡婦、背上還拖著個風流小花魁,一路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
  好仔細、好有自知之明的描述,「那不正是大人想要的嗎。」都已經回到城裡了,他也該變得正常些,不該再繞著她打轉才對。不然,會害……像躲在那邊屋後的小姑娘,一臉咬牙切齒的恨又含著滿眼酸楚難受的淚,以為自己的魅力還比不上一個男子。
  「我想要你。」赤裸裸的情慾,朝著她耳邊吹氣。
  幸好他選的位置太好,他們又靠得極近,他的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心理有問題的動作以及言辭完全沒被任何人瞧見。
  「放我下去。」雖然他已經洗過了,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澡豆清淺淡淡的香味,竟有些輕微的沁透入心……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男子抱在一塊成何體統,就算他救了她,他也抱太久了。
  「這些天,你的影像一直在我腦子裡打轉。你就不考慮一下嗎,其實男人跟男人做那種事,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月陽炎嘴上試圖勸說,但他已經很聽話地放她雙腳著地。
  「你做過?」秦咲忍不住瞪著一雙水靈大眼,裡頭不忘填進對他的無限鄙夷。也唯有節操早就全無的人,才能說出這種節操全掉的話。他不覺得可恥,她都要為他感到羞恥。
  「我只有興趣跟你做。」
  意思就是說,除非她英勇獻身,不然在男人跟男人那方面,他還是純情到極點的「完璧」啦。去他的純情、去他的完璧、去他的守身如玉,她根本不想要他的「第一次」好不好!
  「我建議你找那邊那位假裝買包子,拿著包子卻毫無食慾,只是望著你口水直流的姑娘解決你的欲求,要不,現在正朝你奔來的那位閨女也行。」
  「大人、大人……我、我……民女做了些粗點心,想讓您嘗嘗看,以慰勞您領兵作戰,解救了我們靖水城的百姓。」
  好嬌羞的模樣和語氣,一看就知道這位姑娘想要幹啥。不過她說得沒錯,前代舜唐王舊部雖占據了靖水一帶,在百姓中人望卻不怎樣,這次斐軍攻下靖水,可說是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秦咲記得,領兵作戰的好像是左副將呀,這姑娘完全是獻殷勤獻錯人,事實在殘酷地證明著,這世上只要有張非常非常好看的臉,一切都好辦,是黑的都能給它?倒過來變成白。
  「快接受吧,這是人家姑娘對你的一片心意呀。」秦咲催促著。
  果真瞅見月陽炎二話不說順手接下,秦咲的一顆心感到大大的安穩,想著這會他該要眼角微挑,脣勾著個?倒眾生的魅人笑意,跟著小姑娘走,籌劃晚上一夜春宵的去處了。
  而她功成身退,等他爽夠了就會發現,他愛的還是女人,於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從此結束。
  「大、大人……民女的娘讓民女來問您,您娶妻了嗎?」
  「他還沒有,你還有機會成為……唔唔唔!」後補兩個字被很刻意地打斷了,因為月陽炎塞了她一嘴粗糧做的甜糕,還不忘拿她的舌當擦手紙,暗暗用力按擦了一下。
  身為當事人,秦咲不只感到震驚,甚至感到羞惱,一時間只顧著瞪他,忘了咀嚼口中食物出言反駁。
  「點心好吃嗎?」確實如她先前所想,月陽炎的雙眼眼角微挑挑得輕浮,脣角也彎出近乎妖孽的笑弧,只是是給她的,而非那名獻上點心的小姑娘。
  「嗯嗯。」怕傷到小姑娘的心,秦咲不得不點頭如搗蒜,忙捂住嘴,試圖努力將食物吞咽下去。
  他讓她試吃,只是讓她試吃罷了。秦咲是這麼想的,那名小姑娘也是這麼想的,可是……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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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4: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謝謝你的點心,聽說很好吃。我很抱歉,雖然我尚未娶妻,但是,恐怕我不喜歡你這一型。」以足以溺斃人的眼神、好溫柔的笑容,徹底摧毀了一個花季少女對他充滿無限幻想的純潔的心。
  然後小姑娘嗚哇哇哇哇地飆著淚,跑遠了。
  「你為什麼要拒絕她?!她長得還不錯呀,清清秀秀,看著也就剛及笄的樣子。」壓在床上剝光,拿舌頭一寸一寸地舔,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皮膚都一定柔滑鮮嫩,她猜他應該很喜歡才對。
  「我說了我現在只對你有興趣。」他好固執。
  「可是我……」若她真是名男子,她覺得自己真的應該不排斥跟他嘗試看看。很可惜,她並不是,更不可能讓他瞧見她的真身,「啊,你身後來了兩個穿著照欒國官服的大漢。」
  她自知這樣逃避的說辭就好比說有隻豬在天上飛,可她真的沒有撒謊。
  「我知道。」月陽炎連頭都沒有回,只是原本平坦舒適的眉心倏地堆積出幾道皺褶,「我來找你,本是想告訴你快躲起來,最好裝病,說你病到地暗天昏,無法爬起來,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看來還是遲了。」
  「啥?」
  只專心盯著寫有不知所云的秀氣小臉看,不如說不想被身後兩隻纏人蒼蠅窺視到她的容貌,月陽炎嘆著氣,為她解惑,「照欒國主邀請我跟你到照欒皇宮做客,現在看來你也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從我身邊離開,知道嗎?
  嗯。
  之前還對他誠懇堅定,說聲嗯的人,一個不留神,就被告知她去了上茅廁解手,接著就再也不見蹤影。
  等月陽炎發現有古怪,找到機會脫身離席,一路出賣美色,假扮照欒國主的男寵,從宮人口中得知秦咲的下落找到她之時,她竟然在一間豪華上房的大軟床上呼呼大睡。
  那脣微張,可愛吸氣的甜憨睡臉,以及稱得上誇張卻依舊優美的睡姿,讓他覺得自己先前都是為她白操心了,「起來。」
  用指一戳,她馬上就被他戳得翻轉睡姿,跑去面壁思過,「唔……」是應了,卻只是被打擾的清淺夢囈。秦咲在舒適大床上挪動了下身子,為了擺脫身體的不適,盡所能地繼續沉睡。
  「還睡,你想睡到那死胖子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作足心理準備,摩拳擦掌,一臉淫笑地跑來「寵幸」你嗎。」太沒危機感了,月陽炎決定當個惡人,反正在她心裡,他本來就好不到哪裡,乾脆以粗魯凶暴的方式把她揪離那張大床的懷抱。
  「大人。」秦咲眨了眨眼,確定眼前之人到底是誰,再眨眨眼,極是不滿此刻月陽炎像拎雞仔一樣,抓住她的衣襟,把她抓起來與他對視的動作,「放開,脖子後面被勒得好疼……」
  「你再不好好下床跟我走,等會就不是脖子疼,而是屁股那個地方在疼。」
  「啊?」拜託,他在生什麼氣?她不懂,不過他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她就自己伸手過去,想要拍掉他的手,可才接觸到他手上的肌膚,那雙迷茫晶黠的眼瞳就跟思緒一塊愣住。
  她想起來了,她跟月陽炎一塊受邀到了照欒國皇宮,宴席途中她是被幾個宮女強行帶離宴席的,本想向他求救,可他一如既往地被淹沒在女人堆裡,她連喊聲救命都來不及就被拖到這個房間,被塞下一顆不明丹藥,最後被敲暈。
  睡夢中,她一直覺得渾身難受,想要睡得沉一些,直到此刻他來找她,看到他她好驚訝,不知他到底是辦完事才來找她,還是像上回為了找到她,甘願推開美人、姑娘,甚至出言要挾。
  呃,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喚醒了她,連帶身體的不適也一塊被喚醒,現在的她,神智就如同來不及逃跑的人,被海嘯巨浪從背後猛烈無情地吞噬。但是她仍是有一點點是清醒的,起碼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貨真價實的月陽炎。
  「好熱……你……好冰、好涼。」那點點清明敵不過體內如遭火焰焚燒的燥熱,秦咲下意識地抓著他手上那點冰涼,從臉頰移到頸子,每用細膩的肌膚在他手上磨蹭一下,小嘴就忍不住發出舒爽的輕嘆。
  「你……」該死!在她只想拿他當個死人,準備拿他的手把自己全身上下玩個遍之時,月陽炎抽手抽得又快又狠,成功將她逼退,搶在她出言抱怨之前,三指抵上她頸間脈搏。
  他對煙花之地很熟悉,自然也知道被下過那種藥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就如她此刻這般,脈象跳動得又快又狂亂,雙眼迷離、雙頰緋紅,整個人表現出憨憨卻貪心的痴態,會想獵殺或是撲食眼前的某只生物。
  他猜對了,先前在靖水城,照欒國主看她的眼神,就是在示意看上了她,想把她帶回來當男寵褻玩。剛才那場宴席,想巴結他這個西斐重臣只是幌子,所以才會把她一塊邀約過來,而不是他身邊的左副將。
  中途那死胖子找藉口離席,然後也是一直沒有回來,估計是跑去寢宮的浴池把自己洗乾淨,此刻應是已經換好衣服,正趕在要來好好疼愛她的路上了吧。
  「大人、大人……月陽炎……」柔軟且嬌弱的嗓音在喚著他的名,順便又再次抓著他的手玩自摸。
  「等會記得喊親切一些,不要連名帶姓地喊。」說完,月陽炎伸出兩指重點她的睡穴,打橫抱起她,踹開窗戶躍了出去,翻過城墻,朝著宮城外、照欒國的國境之外,奔跑而去。
  「嗚嗚、嗚嗚……」
  「別哭了,給我閉嘴。」
  「嗚、嗚……」
  「還哭。」月陽炎的額上有青筋誇張地抽搐幾下,踹開客棧房間的門,又把門踹合上,月陽炎用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快速,抱著懷裡那被下了強烈春藥,雖然早就被他點暈,一路仍鍥而不捨地以神智不清的方式作怪的小東西,一瞬間就奔到床前,「叫你別哭,我又沒說不幫你。」
  把秦咲擺好,隨手脫掉她的鞋子,自己也兩腳先後一蹬,踹掉靴子,壓到她身上。
  真有點見鬼,看她平時冷冷清清,整個長相好娘卻一副淡泊清冷的弱公子模樣,沒想到真拗起來,哭聲和叫聲都這麼像女人,一路上讓他總是忍不住去想象,真把她壓在床上這般那般,到底會變成怎樣令人驚喜期待的樣子。
  現在他不用想象了,因為身下這個好幾次把他的心意拒絕到底的小男孩,馬上就要成為他的。進入前戲之前,他認為很有必要先看看她的身子,好好研究如何像帶給女子那般,也能帶給她快樂。
  可是,當月陽炎脫掉她上半身的衣裳,禁不住愣在當場。
  那纏在她胸部位置的一圈圈白色的布條是什麼?她受傷了嗎,何時,莫非是先前被抓進靖水城那次?他也太不小心了,因為當時不想讓她經歷一日數驚,難得溫柔,竟然不知她早就有傷在身,不知她傷得到底重不重?
  用猜的不如親眼去求證,他一向乾脆,手摸向雪白軟布,發覺纏得死緊,乾脆指往下一鑽,手上兩邊使勁扯斷它。
  布條一層一層、一段一段地斷裂開來,漸漸露出真面目,幾乎以蹦跳的方式從裡面彈跳出來的兩團雪白玩意剛閃進眼眸,立刻使他猶如遭到雷電重擊,俊臉是自出生以來頭一回露出腦殘白痴的表情,變得驚愕萬分。
  「你、你……」言語錯亂,只因看到她長著胸部,女子的胸部,這簡直是他這輩子遇到過最荒謬的事。
  大手再移動,反正看都看了,乾脆看個清楚,看看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回被挑斷的是腰帶,迫不及待地扯走礙事的長褲和褻褲,自己看到的是……天,沒有把子的「他」嗎,不,她不是只是一直以來他的意淫想象,她根本就是個女人。
  月陽炎搞不清楚心裡的狂亂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不過也幸虧如此,過去她許許多多的古怪行徑,也因此得到解釋。
  這麼久以來,他為什麼會認為她是個男人?她的容貌分明這般秀麗,她的身子分明這麼嬌小、柔軟。她的一切一切都早就證明了她是個女人,只因秋煌那小鬼和其它人都說她是秦家公子,就連她也稱自己是男子,他才會也那麼以為。
  好一個指鹿為馬,好一個全部都瞎了眼,被她騙得不停原地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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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4: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唔……嗯?」時間剛好,到了穴道自行解開的時間。秦咲迷糊睜眼,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屋梁,然後似是感受到那兩道古怪的火辣目光,順著望去,就看到了月陽炎那張熟悉的臉,「大人,你……」不對,身上有點涼,雖然還是渾身發燙的感覺……身上有點涼?
  她、她、她身上現在什麼都沒有穿,整個人光溜溜的,就在他眼前!
  「你竟然是個女人。」月陽炎搶白道。臉上浮現的那抹笑好惡劣,卻也好欣喜、好迫不及待。
  「你、你敢碰,我、我殺了你,唔……」既然被他發現,她也不會去作無謂的解釋,可身體的不適使凶狠的語氣減弱大半,聽起來更像是嬌嗔地在跟他撒嬌。
  「被我碰了以後,你恐怕連我掉一根頭髮都會感到心疼。」
  意思是她會愛上他嗎,因為愛他,連看到他受到半點傷痛都會覺得心疼不已,寧願受苦、受難的是自己。他真覺得她會愛上他,只憑肉體糾纏過的那種方式?
  「不可能,你……死了那條心。」秦咲嘗試掙扎起身,至少不要在他面前維持這個難堪的模樣,可剛想動,就感覺身體好重、好沉,使不上半分力氣,甚至開始眷戀他用手扣住,阻止她動彈的肌膚的溫度。
  「嘴上叫我死心,可你的身子呢。」如果她能解釋,為什麼腰會時不時扭動拱起,甩動沉重飽滿的豐盈?為什麼雙腿分明在發顫,仍要夾緊他的雙腿,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渴望將他輓留其中,他會信才怪。
  「還有好多女子喜愛你,渴望得到你,你就不能去選擇她們,放過我嗎?」她不在意的,只要他願意放她一條生路,即使會被拋下,獨自一人去承受身體的不適,她也不介意。
  「如果我想要選擇別人,現在就不會跟你在一起,連日趕了好遠的路,只為了讓你逃離照欒國那個死胖子的魔掌,更不會三番四次,推開一個又一個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只一心想著你了。」
  【第六章】
  確定秦咲渾身發軟無法動彈,月陽炎開始動手剝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我想了好久,我會那麼反常,全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迷惑了我就想不負責任跑掉的妖精,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你對我負起責任。」
  「什麼……」
  髮帶被扯開,綢緞般細滑的發一瞬間傾灑開來,秀美溫婉的臉蛋在其中,襯托得宛如一朵妖美綻放的黑色大花。
  她在看著他,只敢看他的臉,視線絕對不敢往鎖骨以下的地方移動半寸。只因下面是她光是想象一下一幕幕可怕生猛的景象,就讓羞赧的潮紅飛快占據粉桃似的雙頰。
  「你不可以、不可以……」她確定他已經脫光了,他正傾身與她貼近。
  「嗯,糟糕了。那個死胖子給你灌的好像是種奇怪的淫毒,如果不跟男人交歡,你會死。」
  分明擺著一副急色鬼的嘴臉,還要正經八百地給她分析病情,他還真是無恥得可以,「你敢碰我,你要怎麼跟我爹交代!」垂死掙扎,用盡全身力氣做著最後的喝止。
  她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騙子,她才沒有中什麼奇怪的淫毒,更知道爹爹曾對他有恩,刻意拿他老人家出來壓他。
  「我有膽碰,就有膽給你爹交代。」月陽炎的大手開始色情地愛撫她全身,藥效好像有點失效,還不夠,他必須更加點燃她對他的渴求,「我會對你負責。」
  他說了什麼,他要怎麼負責啊,「你住手、住手,不許你碰我……啊……」
  抗拒的言辭就此打住,光用手不夠,他還用吻在白皙細緻的肌膚上留下花朵似的嫩紅印痕,更用嘴含住一邊雪嫩渾圓,時而用力吮吸,以齒忽輕忽重地啃咬,時而用舌頭將嫩粉色的頂端用力頂入,確定它從最初的粉色轉變成迷人的嫣紅才願意放開。
  用相同的方式對待另一邊,只是不曾讓它們受到冷落,只要一鬆口,大手就立刻交替覆上,以指揉捻,厚繭每每都重重摩擦過她的敏感。
  「嗚、嗚,不可以……」先前的罵聲已經變成了嬌軟撒嬌的哽咽,嚷著不可以,她卻伸手抱住那顆在胸前作怪的頭顱,渴望得到更多疼愛,原來她才是騙子。
  「好軟、好甜,這麼美的胸部你怎麼捨得每天拿布條捆綁虐待它。」月陽炎在她胸前抬起頭,眼裡、嗓音裡,就連喘息都蘊著濃濃的情慾,「笑兒,喜歡我這麼對你嗎?」
  他喚著她的名,語音溫柔,是情人間才會有的那種,像吃進滿嘴的甜,甜膩的滋味永遠揮散不去。
  「是咲兒。」手滑到他的胸膛,發顫的指尖在他傷痕累累的胸膛上劃著字,每一劃都觸及那些留了疤,再也無法消除的舊傷,顫意更甚,只因替他感到了疼。
  「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看她。好想推開他,可是不行,她把心裡的躁動歸咎給藥效,分明抗拒,卻又弓身與他更為貼近。
  「我會讓你知道的。」要她親口對他說喜歡,要她用又可憐又放蕩的姿態懇求他要她。
  就算她說,要他從此眼裡只準看著她一個、心裡只能放著她,他也是願意的。
  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她。就是因為喜歡,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失態,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她以外的女人。等他察覺,他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帶著一股珍惜,一種想要她得到最難忘的第一次,把細長的雙腿分開架在雙肩,他看見了被水澤濡濕得一塌糊塗的窄小嬌嫩,毫無預警地低頭吻上,由下而上,舌頭不只舔舐妖美花瓣,逼迫它們為他羞恥微綻,甚至戲弄最敏感的那一處,將其吸食進口中,以舌細細褻玩。
  「嗚……」秦咲承認自己正不知羞恥地沉醉在他帶來的各種快意裡,還用了好長時間才理解到他到底在做什麼。當他終於捨得放開被欺負到可憐發顫的柔美花瓣,試圖將舌探進窄小之中,她驚得立刻反應過來,虛弱掙扎著道:「不要、不要再碰那個地方,求你,放開我呀……」已經夠了,太足夠了,她快承受不住,難道他還沒有戲弄夠嗎。
  「不行,我不想你等會覺得太痛。」
  真是溫柔,可是他越這樣,越教她感到痛。
  「不要再用你親吻過其它女人的嘴去碰我那個地方。」是的,她好介意這種事。儘管全身上下,不管是腦子、神經抑或是血液,都不住叫囂著想要他,她還是好在意。
  「除了你,我從不為別的女人做這種事。」月陽炎脣角泄露出來的冷笑是一種輕蔑。
  以往跟他有過那種關係的女人,都跟他一樣抱有爽快就好的心理,誰會在乎前戲不前戲呀,「除了你,我也不曾對任何男人有過半點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是她,才會拿她逗著玩;因為是她,才會對她有過多的關注,跟她爹無關;因為是她,他才願意屈就,是男是女都無所謂。這樣的說法、這樣的心意,她還是不懂嗎?
  「你、你……」不,她是懂的,她一向聰明。因為懂了,就會貪求更多,她好怕那樣的自己,好怕、好怕,「不要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要再讓別的女人碰你、糾纏你。」分明知道接下來他說的話都只是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語,根本不能作數,這樣的話還是違背本心脫了口。
  「你要,我就給你。只要你想要,我全都給你。」一旦得到了身下這具妖美誘人的身子,他能肯定斷言,日後除了她,他再也不會想碰其它女人。他願意對她從一而終,只對她。
  「那就給我、給我。」不管是他的身子,還是他的心,「月……」
  「喊我炎。」他要聽她親昵地喚他的名,不管是在床上,抑或是從此以後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
  「炎,給我,求你,我好難受。」秦咲喚了他,語音軟綿綿像棉絮,眼眸裡流轉著的那層光華好誘惑,脣一張一合吐露完那樣羞恥的請求,還來不及合上,就被粉嫩小舌緩緩舔過。
  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男人會拒絕她的請求,更別說是他。此時的她就像只引人犯罪的女妖,躺在他身下不停勾引他,她美得令他心醉、教他痴迷,想就此因她而心臟狂亂著死去。
  所以他讓剛才被打斷的動作再開,舌頭終於擠進那處緊窄,模仿歡愛的方式,一下一下地抽插,不顧她的哭叫和苦苦哀求,直到她迎來第一次高潮才停止那樣邪惡的逗弄,然後以早已腫脹到無法再忍耐的胯間巨大將其取代,用力揉進她體內,把她占有得更深、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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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4: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炎、炎……」她哭了,當他進入之時,當他發覺她好敏感。
  只要小小的玩弄就能令她激動不已,裡面變得越來越柔軟,越來越能更好地包容他,他就不再猶豫,大力地抽出、擠入,不斷重複。
  秦咲不知道那是痛苦還是快樂,眼淚越掉越凶,透過迷濛的視線看到的他,眉心的皺褶越來越深刻,喘息也逐漸加重。
  她該感到害怕的,處子被奪走的撕裂痛楚還未消失,在她體內的他的分身巨大又強悍,她能感覺到它的形狀,它每每以可怕的力道狠碾過內裡的每一寸嫩肌,她甚至能感覺到那上頭因為對她的喜愛和狂熱而賁張的道道形狀,好羞澀、好不知廉恥。
  雖然、雖然是這樣,她依然將他纏裹得緊緊,要他知道,她有多不願意他的離開,她的越發緊絞逼出他的一句,「妖精。」
  秦咲想說她才不是,卻始終沒有那個機會。
  到最後月陽炎發現她已經懂得享受了,便不再憐惜,以最野蠻的方式侵占著她,奪取她的更多甜美。
  事實上到最後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吸榨了誰,只知道他偶爾會貼在她耳邊,對她說著溫柔的情話和那些淫言浪語,告訴她她是如何熱情地輓留他、放蕩地對他作出糾纏,她就會感到好羞恥,乾脆獻上被吻腫了,嬌嫩欲滴的紅脣,堵住他壞話連篇的嘴,不許他說,只要他做。
  等到她被放開,已經是過了好久好久。藥效已經過了,她能感覺到,只是身上另一股像骨頭散架似的酸疼是他帶給她的。
  顧不得細問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秦咲羞恥地掙脫他的懷抱,抱著被子朝裡邊滾,他竟然沒有輓留,只是貼過來,撫摸著她的發,嗓音輕柔地問:「咲兒,先別睡,告訴我,你調配的炸藥要怎麼用?」
  「紅色的威力最小,比普通的炸藥威力還要小一些。其餘的按彩虹的顏色數,威力逐漸強大。紫色的威力最大,只要食指粗的一管就能炸掉半座城池。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知道的,剛才的歡愛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剛才他沒有對她輓留,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想逃避責任。他才不會、才不會說出想娶她為妻的話,她根本沒有奢求。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要離開一下。」
  果然,秦咲強迫自己收回幽幽目光,不要讓他瞧見她有多想他留下。
  「你先睡一會吧。」語畢,月陽炎倏地點了她的睡穴,然後下床穿衣,離去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已經無法聽見的她輕輕說道:「我馬上就回來。」推開窗戶,他順著外面那棵大樹一路落到地上,拐去馬房取了匹馬,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秦咲再次醒來的時候,月陽炎剛好推開房門走進來。
  肚子咕嚕嚕地打著響雷,使她放棄問他去了哪裡的念頭,只抓著被子起身,滿臉戒備地盯著他,道:「給我衣服。」
  「在這裡。」
  放在身旁的包袱好像很有分量,順手打開,發現裡面全是一套套的女子服裝,忍不住氣結,「這是女子的衣服!」他是玩完了以後故意羞辱她還是怎麼樣。
  「你本來就是女人,快把衣服穿上。」真不可愛,之前在床上還對他那般熱情糾纏,醒來就恢復得冷冷淡淡,好似就算他拿手拚命去捏,也捏不出她的半點情感。
  「你出去,我要穿衣。」沉靜半晌,秦咲這麼說。她沒忘那時若非他趕來將她帶走,再稍晚一些,被下了藥的她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出於感恩,她暫時讓步。
  「就在這裡換。我把床幔拉上,坐在桌前,保證絕不回頭。」原來對誰上癮這個詞彙是真的存在,離開她身邊那麼久,已經夠令他難受了,回程的路上,他想她都快想瘋了,現在自然說什麼都不願再離去,「那晚……昨晚的事,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事實上,離他們雲雨燕好那晚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他到底去哪裡、做了些什麼,他不認為現在是說明的時機,就讓她以為是昨夜的事好了。
  「請你拿把刀刎頸自盡。」
  「除了這個以外呢?」
  「不需要。」冷冷揮開那隻伸過來,幾乎要觸及她臉頰上古怪紅霞的大手,就連拒絕的嗓音也如同寒冷的冰柱。
  不管心裡有多不甘,她也無法責罵他,某個程度上來說,昨晚之事他們算是各取所需,她碰巧被下了藥,意志薄弱,需要他這個男人來幫忙;他只是太久沒碰女色,剛好有她投懷送抱,就順便發泄享樂。
  她更不會把他曾在床上說過的渾話和此時這些當真,一個總是昨天從傾城花魁懷裡醒來,今天又從某個艷美寡婦床上爬起來的男人所說的話未免太缺少說服力。就好像一名賭癮難除的賭徒,會相信他每回把家財敗光光,捶胸頓足嚷的那句,賭癮再犯我就剁手,那種人才是愚蠢又傻氣,簡直無可救藥。
  所以她才沒那麼蠢,會因為他幾句甜言蜜語就覺得他真愛上了她,想要對她掏心掏肺。
  就算他此刻真的對她存有什麼想法,也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只因在她的記憶中與他攀上那種關係的女人都是一黏上來就跟牛皮糖一樣,甩都很難甩得開,而她恰恰相反。
  「好吧,你喜歡就好。」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令他好煩惱,一煩惱、一覺得心煩氣躁,就會忍不住去扒抓從來難得幾次把自己處理得相貌堂堂的一頭遮眼長髮。
  當月陽炎退開,並貼心拉上床幔,腳步聲確實踱到桌子附近便再無動靜,秦咲才伸手從包袱裡挑出一套衣裳。
  他的審美觀還不錯,沒給買一套套花花綠綠的再配上幾朵大花圖案。摸了摸,布料不算頂級,卻應該算是城中最好的了。
  當時他站在店鋪裡為她挑選衣裙的模樣驀然閃進腦海,即使披頭散髮,他的臉還是好俊,一定引起許多人的注目與竊竊私語,那情景一定很滑稽,她忍不住無聲笑了出來。目光回到面前的衣裳上,浮現小小花骨含苞微綻的秀美臉龐,瞬間又變得面無表情。
  為了頂替哥哥、為了扮成男子,女子的衣裳於她彷如隔世,她亦早已將一頭柔滑如綢的及膝長髮削短,現在長度只到雙肩,即使穿回女裝、變回女子,模樣也一定不會好看吧。
  著裝完畢,她披散著頭髮從床上跳下來。腳才著地,就瞅見腳邊那雙繡工精美的繡鞋,微微一愣,選擇穿上,直接走到那個拿背對著她的男人身旁。
  她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賭氣,好餓,一屁股坐下,握起竹筷就去進攻桌上已經布好的菜肴。
  可是才挾起的筍片卻從兩根筷子頭之間滑落下去,原因來自身旁徑自撩起了她的發,左摸摸、右玩玩,三兩下幫她綰好一個可愛別緻的髮髻,最後摸出一支女用發簪插好固定的男人。
  「你……」這樣的殷勤看在她眼裡如同捉弄和羞辱,她把發削得這麼短,他偏給她綰個髻、插支發簪,弄得這麼不倫不類,何況那支發簪是不是他跟哪個不知名的美人歡愛時從對方頭上拔下來的還不知道呢。
  「放心,這是我剛才順手買來的,不是其它女人用過的東西。頭髮削得再短也無損你的美麗,像這樣梳個髮髻多好,可愛又嶄新,別的姑娘想學還學不來呢。」他有記住她的話,不再讓別的女人分享他,自然不可能要她用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
  「呵。」但是他的體貼只換來一聲近乎嘲諷的輕然笑聲。
  她不相信他沒關係,一如那晚所說,從此以後她都會離不開他,他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接受喜愛上他的事實,乖乖屈服。
  「你為何要扮成男子入朝任職?在家繡繡花、撲撲蝴蝶不好嗎,難不成你還有那種無法為國家效命的男子所心懷的宏圖大志嗎。」不太像,不管是初次遇見抑或是之後的各種表現,那態度太淡然了,好似只是為了必須要去做而去做,與先前秦老將軍說得感天動地,即使無法取代父職也想要捐軀報效國家的決心太不相同。
  「我為何要告訴你。」
  「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共事,難道你不認為讓我多了解狀況更有利於你隱藏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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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5: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轉念一想,他說得對極。原本蘊著深深戒備,朝他用力狠瞪的靈動大眼好不容易地慢慢移開,隨著輕嘆而出的埋怨嘆息,秦咲不情不願地開口道:「原本要入朝任職的人是我大哥。只是約莫兩個多月前,他剛從舜唐國學習交流歸來,突然就一聲不吭地跑得不見蹤影。」
  「所以你便代替他,成為勞什子陷阱機關師?」本來就略顯邪佞狹長的眸子用力狠眯,
  彰示著憤怒。之前就深深有所感觸,那樣美麗白淨的一雙手不該用來繪製殺人器械,而逼得她不得不做這種事的人竟然是她大哥嗎。
  「不然在交不出人的情況下,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我爹被冠上欺君的罪名,被收押進皇宮大牢,最後還被推上斷頭台砍頭嗎。」她說得挑釁,也表現出與他無關的態度,這是她家的事,既然他想知道,她就說,但也僅限於此。
  「事情由來你已經全部清楚了,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幫忙守住秘密,反正說出去對你也沒有啥好處。昨晚的事就當作、當作、當作……」
  「當作你用身子收買了我。」月陽炎幫她接話,速度很快,從薄脣間吐露出來的字句卻有如咬著牙、切著齒。
  那晚的事分明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子,他好氣,怪她非但不忠實於自己的感情,還要那樣不珍惜自己。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竟然還說得一臉無所謂,美麗的臉龐始終只掛著那抹淡然,低頭挾菜,張嘴吃掉,整個好悠哉、好悠然。
  「是嗎。」本來不想嚇著她,現在他改變主意了。月陽炎從腰間取出抽出鋒利短刀,握在手上,手腕輕轉,調好方向就往自己身上扎。
  當扎到第四刀的時候,秦咲終於因為那幾聲難以忽視的吱和嗤,不得不抬頭瞅向製造雜音的他,看見他正在很快樂地自殘,忍不住發出驚駭的尖叫:「你在幹什麼!」
  「看就知道,在砍我自己。」
  「你有病嗎。」有病她去給他請大夫,別在她面前弄得鮮血狂噴,四處飛濺,「還不給我住手,你這個神經病!」心裡對他罵罵咧咧,想著要去請大夫,手伸過去按住他,拚了命似的想要阻止他的病態行為。
  「你在乎嗎?」他問,問得充滿期待。
  「我只在乎我面前這一桌飯菜會不會被你的血弄髒。」真夠冷血的,說出來以後她都要忍不住鄙視自己,「止血的傷藥在哪裡?」
  「在我懷裡就有一瓶。別緊張,傷口都不深。」
  是啊,他有手下留情,傷口不算深,可她就是忍不住為他擔心……她在為他擔心?她也病了吧,而且病得不輕。唾棄地將腦子裡的想法狠狠抹去,幫他上藥之時還刻意弄疼他,他竟然不以為意,還笑得一臉愉快、沉醉。受虐狂、變態!秦咲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
  【第七章】
  秦咲認為是莫名其妙的事,月陽炎卻是早就有著打算。
  一路領著個只能被迫依賴他的小路痴回到斐國都城,進城前不忘給她換了輛馬車,阻止任何人有機會瞅見她面容的可能。只是後來馬車去往的方向是他的府邸,將馬車和秦咲一併交給最信任的親信保管之後,便獨自一人進了宮。
  待辦完事回來,那個被他留下的可憐蟲就砰砰砰地踩著惱怒的步伐衝到他面前,賞給他的不是一個「你回來了,辛苦了」的擁抱,或是「怎麼去那麼久,害我好想你」的親吻,而是粗魯地一把狠揪住他的衣襟,朝他怒氣衝衝地嚷道:「剛才你不讓我進宮,說匯報戰果沒我的事,我也覺得跟你同行的情景太詭異、太噁心兮兮就沒去。可你的人卻一直不讓我離開這裡,不讓我去給我爹娘報平安。你把我留下來到底有何居心?」
  「當然是不想讓你走,要你一直留下來,我的居心不是從一開始就很昭然若揭嗎。」
  說著渾話,還能喝杯上好香茶喝得好享受,月陽炎絕對是千古第一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
  在那樣令人發毛的目光注視下,暗暗吞吐著唾液,秦咲腦海中其實已經閃進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占有了她的身子之後,覺得對她上了癮,想將她留下來玩到膩了為止,會是這樣一個可能嗎?
  不、不會吧,他都是一天換一個,比皇帝翻牌子還要專業、厲害,不論新舊,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從未聽說過幾時有一直跟同一個女人恩愛纏綿到難分難捨的時候。
  「那夜在靖水城中,因守衛一時粗心不察讓俘虜逃脫,俘虜有意復仇雪恨,偷偷盜取我方陷阱機關師所調制的炸藥炸毀整座城池,斐軍的五萬士兵、將士,以及城中百姓皆於睡夢之中來不及逃脫,不幸被炸死。而我碰巧至城樓打算放飛鴿傳書,將細節回報都城才得以及時逃脫。
  其後雖在逃跑路上遭俘虜圍攻,經過一番纏鬥,我雖身中數刀仍拚盡全力,最後手刃了殘害我軍的可恨俘虜,苟延殘喘著自靖水逃了回來。至於照欒國主想要陛下為其尋找的秦公子,由於當時情況危急,我根本來不及回頭查看,應是……同樣罹難在靖水城中了吧。」
  「你、你說什麼?」他說太多了,說得好詳盡,可她一時還來不及消化,暫時只聽懂了最後與自己有關的字句,「你是說,那位照欒國主想要陛下幫忙找我?」
  「對,找著了,給你穿身女子的嫁裳,抑或是穿上紅蟒袍捆朵大紅花,丟進花轎送去照欒國給他也是可以的。那日在照欒皇宮被你逃了,他心有不甘,發誓一定要尋到你,用那隻肥豬手玩遍你肌膚細膩的全身,他對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糾纏執著得很。」
  「等、等等……」好變態呀,但是,「你剛才說靖水城被炸毀是俘虜所為,可是你、你……」
  他有問過她炸藥的威力,他身上的刀傷根本就是自己劃的,與俘虜無關,那些說辭在她聽來盡是漏洞百出,有好多事、好多點都連接了起來,難道他……
  「你很聰明,哪裡還用我說明。」彎著笑脣,給予她一個淺淡卻意味深長的笑容,月陽炎又緩啜了一口香茶。
  「是你做的?」不對,還是不對,「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取我的炸藥炸城一事你是怎麼辦到的?」
  「傻女孩,我比照欒國主更想得到你,確實也比他更早一步得到你。為了排除一切讓他尋到你的可能,我什麼都會做。你以為在客棧與我歡愛只是過了一夜,在那之後我可是按了你的睡穴,讓你直接睡了三天呀。」這就是那三天的時間裡,他所做的一切。
  「你簡直喪心病狂!」五萬多的人,他徹底讓他們從此封了口,只為了抹殺她依舊存活的證據。魔鬼,她根本無法留在這種人身邊,秦咲轉身就想跑。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左副將跟了我這麼多年,其實我心裡比你還要難過,所以當時挑選安放炸藥的人,我並沒有選他,目的就是為了在事後我不必親手殺掉他。」
  她在跑。
  望著那道即將跨過門欄,想要從此遠去,不要再被他魔鬼般的言辭縈繞耳際,打算一輩子逃出他視線之外的嬌小身影,月陽炎最後補上,「所以咲兒,你這條命和你現在的自由是用好多人的命換來的,你可要好好珍惜,絕對不要因為一時意氣用事想跟我鬧脾氣,就自己跑到街上去自投羅網呀。」
  跨過門欄之時,秦咲被絆倒,摔得狼狽,背對他的身影下跪得好可憐。
  而他刻意不來扶她,任由她僵硬著身姿回味剛才他說的字字句句,然後連爬帶滾地逃出前堂。她當然不會傻傻地跑到街上找死,她只想暫時逃離他,逃離他要她深刻記取他為她以及她無意中使他犯下的罪孽。
  她沒要他去做的,沒有呀。心裡一陣一陣地刺痛,不知是偏向死在靖水城的人多一些,還是偏向他為她所做的傻事更多一些。
  月陽炎把秦咲藏了起來,而秦咲也確確實實順著月陽炎的意躲在了他的府上,只是是被迫的、是出於無可奈何。
  她以為事情總有一天會過去,既然他能扯謊說秦公子恐怕也同樣罹難在靖水城中,那麼事後她當然也可以以爆炸時不小心滾進了某處民居地窖,事後被好心人挖出來為由,大刺刺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讓大家見證她大難不死的神跡。
  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又半個月過去了,照欒國主非但沒有放棄尋找她,靖水城廢墟派人挖地找遍,陛下甚至還增加了賞金,從西斐都城到周邊幾個城鎮,她的畫像被貼得滿街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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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5: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缺銀子的江湖俠客走過路過,看到文弱書生就抓住往路邊的樹、桌、墻、柱隨便一壓,掐住人家臉頰左看右看,確定與畫中人大大有別,才夫著聲訕訕放開。市井混混更是直接占路為王,盤查每一個路過的俊公子,沒人管。
  總之現在外面很亂,每一個缺錢的、想發財的、想錢想瘋了的、想要更加有錢的,都將目標鎖定在秦笑這個人身上。
  所以躲在月陽炎家裡沒什麼不好,她在這住了兩個月,他甚至沒來煩她。
  「月陽炎。」結果是她窩囊,最先沉不住氣跑去找他。
  推門進去的時候,瞅見他閉著眼,雙手交迭在腦後枕在椅背,雙腳則搭在書案上,整個大爺似的睡姿,她忍不住走過去,用手重重拍在那張似乎想用來練字,卻沒擺出任何東西的書案。
  即使氣力不夠,無法震撼書案,那聲叫喚依然使他輕輕掀起了眼皮,「難得。」難得她來找他。他輕喃了兩個字,更換睡姿,因為覺得拿腳底板對著她不禮貌,但也僅僅是更換了睡姿而已,在瞥她一眼之後繼續闔眼睡大頭覺。
  「你給我起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吧。」他從不拒絕美人的要求,特別是她的。
  他不讓她穿男子的衣物,她就真的乖乖穿丫鬟拿給她的女子衣裳。今日穿在她身上這套,嫩粉外裳和嫩黃襦裙,還有淡藍色的流雲披帛會在她走動時搖呀搖、飄呀飄,配上不知誰幫她畫的妝容、綰的髮髻,整個嬌美靈秀,賞心悅目。嗯,幫她化妝的人等會找出來,打賞。
  「關於照欒國主的事,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我總不能在你府上躲一輩子,而且我一直在這裡白吃白住,我們算是什麼關係。」如題,她把這個難題和無法回家的事推給他這個始作俑者,順便埋怨他一直讓他們的關係不明不白。
  「我該想什麼辦法呢,去告訴陛下和照欒國主其實你是女的,然後算是親手給你爹冠上個欺君的罪名嗎。當初說也許你也死在靖水城中了,目的就是為了哪天給你個機會死而復生,可那隻死肥豬一直不願放手,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再說,我很早便說得明白,要把你留下來,就算要我養你一輩子也沒關係呀。」
  就算到了最後她忍受不了親自跑去跟小鬼說,他也不會讓她那麼做。
  這個傻女孩,根本不知道那隻死肥豬到底有多變態。他派出去的探子回報,那肥豬的妃子都只是傳宗接代的用具,時常受到各種非人待遇。肥豬最愛的是私下收藏變童和男寵。
  若被肥豬知道她是女的,非但更加不願放手,反而還會把她帶回去,要她受盡各種折磨,以安慰自己愛上男裝的她卻又遭受朦騙的羞辱之情。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秦咲用眼睛凶狠瞪他,「經過那一夜你也該清楚,也該玩夠了,知道我跟其它女子沒有任何不同。若你是想把我留下來,成為你的侍妾之一,我勸你還是打消這種念頭。」
  還以為只要他回到西斐就會變得正常一些,這些日子他們互不理睬,就算見到,她也假裝沒看見,直接跟他擦身而過,而他也沒有一次想過要喚住她,好似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只是在他府上避禍的不重要之人。結果今日看來他只是很沉得住氣,從未打消過對她意圖不軌的念頭。;
  「在我府上住了這麼久,你有見過我有過任何侍妾嗎。」月陽炎說得出奇,卻也直接表明自己到底有多清白,「不過若你想要當我的侍妾,我也十分歡迎呀。」
  「你……」狗嘴裡面吐不出象牙!找他還不如自己想辦法。秦咲在心裡恨恨咬牙,轉身就想對這個可恨的男人來個眼不見為淨。
  「咲兒,回來。」
  她真的停住腳步,因為他喚著她的閨名,還喚得那般好聽、深情。
  「你突然跑進來叫醒我,我只是有些被你嚇到了,還有點驚魂未定。先別急著走,乖,我現在就跟你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身後說著話的男嗓充滿著誘哄,她是不知道曾有過多少女子沉醉在他這般的誘惑之中,只是她、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挪動腳步,走了回去。
  可才接近他,就被他拉住,一把拽上書案,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傾身過來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囚禁得嚴嚴實實,還把頭埋進她的胸脯。
  「你、你給我放開!」這混蛋,就知道他居心不良,她竟然還會乖乖聽他的,走回來任由他吃她豆腐。
  「我一直怕嚇到你,怕你再也不願讓我近你的身,這些日子才一直忍著不去找你,可是你卻來找我了。我好想你,想到快瘋了。」懷抱裡的身軀好嬌小、好柔軟,還散髮著陣陣迷人幽香。他真佩服自己竟然能忍得這麼久,好不容易逮到她,他怎肯放手。
  「我一點也不想你。」冷冷響應著,像給他從頭潑下一桶冷水。秦咲用一雙小手推他,推不動乾脆改成打,狠狠地砸在他的背。
  「咳咳咳……要埋怨我這些日子冷落了你也不是這樣,你輕一些,上回被你爹揍的傷還沒好。」
  「你……沒事吧?」聽見他說被爹揍的傷還沒好,她就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停住手上施暴的動作,並小心翼翼地碰觸他。
  他說她也許已經死透了,她的家人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前些日子他甚至親自到她家找她爹爹認錯,結果被老當益壯的秦老將軍責怪,並打到重傷,半死不活地被人抬回來。
  當時她瞧見了確實擔心得半死,很想上前去關心他,畢竟他會那樣是因她而起。可身旁懂醫理的丫鬟卻風涼地嗑著瓜子,說那樣的傷勢死不了,她才打消了念頭。此時看來,他是真的被爹爹打得很重,他根本一直都在逞強。
  「小騙子……」模糊的聲音從她胸部傳來。
  「什麼?」她何時騙他了,又騙了他什麼?
  「還說你一點也不想我、不在乎我嗎。」月陽炎自她胸前抬頭,那深湛的黑眸裡哪有半點痛苦不適,根本只蘊著濃濃的愉悅和占了便宜的得意。不知何時他早已挑開了她的衣裳,隔著顏色粉嫩的肚兜一口接一口咬在她胸脯上。
  「你、你……」想賞他他最懷念的巴掌,他的動作卻快她一步,把她整個人翻轉,讓她趴在書案,然後壓了上來。
  「等、等,不要在這裡,會有人路過。」這裡是他家書樓,兩層高,正對著的那扇窗戶大大敞開,若有人在下面經過,能聽見什麼自然可想而知,更不要說說不定會遇上偶爾前來補送茶水的小廝、丫鬟,那她這輩子就真的再無面目見人了。
  「別在意,我府上的人嘴巴都很嚴。」
  他府上的人嘴巴當然很嚴,之前說了,他很懂得抓人家軟肋,他府裡的下人不多,恰好夠用,恰好都是落難快死透的那一瞬間被他挑準時機救回來的,從此在他家好吃好住,順便還他救命恩情,這樣的人嘴巴能不嚴嗎。
  但是,「不行!」說什麼就是不行,「你放開我,我不想再跟你有那種關係,我、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對,她就是不想跟他不明不白而已,若他真是喜歡她,說得明白些不是很好嗎,就算只是他一時貪圖新鮮的謊言,她或許也會信的。
  說什麼要她留下來,會養她一輩子,那名分怎麼辦,必須要有的夫妻名分他也不管不顧了嗎。而她不會親口跟他提起這些,那看起來會好傻,好像她是個糾纏他,必須要落實雙方身分的煩人女子。
  「我知道你不隨便,所以我對待你也不隨便呀。」她住在他府上的這些日子有哪天沒教人給她好生伺候著的。如果非要把他忍住不想化身為狼撲倒她,所以盡量不去見她的行為視為冷落,那沒辦法,說出來他們好好商量商量,他從現在開始改正。
  「你現在對我做的事就很隨便。」
  「你不是嫌我對你隨便,你只是仍忘不了郭瑜而已。」郭瑜,那天在青樓糾纏過她的男人,與她有過婚約的郭家公子。
  果然,聽見這個名字,被他壓住的那具嬌軀有過片刻的僵硬和微微發顫。
  「順便告訴你吧,郭瑜已經成親了,娶的是他的遠房表妹,原來只是因為他過於思念死去的你而病倒,嫁過去給他沖喜的。可是人家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現在病好了,郭瑜可是拿人家當寶,兩個人如漆如膠,恐怕早已忘記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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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對郭公子並沒有那種感覺。」一直都沒有。但是她曾經覺得郭公子是個很好的良人,也許她對他的感情也會是在婚後慢慢培養出來的吧,也許。
  月陽炎這個男人卻輕易一拳擊碎了那個也許,自從跟他有過那種關係,她就連曾經對郭公子有過的「也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都不知道了。她無法欺騙自己,只要每回想起月陽炎是如何碰觸她、如何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如何深深地占有她,她就無法平靜入睡,腦子裡滿滿都是他。
  她好鄙視自己,她也一定跟那些跟他燕好過的女人一樣忘不了他給過的快慰和激情,變成了可恥、可悲的女人。
  「既然不是,那跟我做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可以吧。哦,對了,我忘了你比較喜歡月淮。這樣吧,你要把我當成他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們是表兄弟,臉蛋也長得差不多,你請便。」
  他不介意她把他當成別人,真的,頂多是自己事後心裡生著窩囊氣,他想她的身子快想到發瘋了,此時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好說法。
  「你……」這混蛋,她根本就從未把他當成別的男人。他到底有多愚鈍,又愛在這種時候說多少混帳話。
  秦咲在心裡幽幽嘆著氣,掙扎著想起身堵住月陽炎的嘴,讓他少說點渾話,可一名抱著畫卷的女子卻在這時跑了上來,吵吵嚷嚷地開口,「小弟、小弟……你、你們在做什麼?」
  身下的佳人都快被剝光了,幸好月陽炎眼捷手快,扯來丟在一旁自己的袍子,包裹住她,把她摟進懷裡,將那張明顯受驚的小臉壓進胸膛,不讓她跟來人對上眼,省得她髒了眼,也不讓來人覷見她吁吁微喘著氣的嬌態。
  「你來幹什麼,樓梯在那邊,再見。」會喊他小弟的只有他大姊,月陽炎連打招呼都懶,直接用手指著樓梯請她趕緊下樓離開,不送。
  「你、你抱著的人是……秦家小姐?」月家大姊那不確定的語氣是因為她曾在某府宴席上見過秦咲,但也僅只一次而已。
  一次已太足夠,她打小就痛恨窮人,自從月陽炎當上大官,月家發跡,她順利嫁給城中數一數二的富商,就更蔑視窮苦下賤之人。
  城中鬧得風風雨雨尋找秦家公子一事是窮鬼才會去關注的事,她不屑參與,連看都不願看一眼,相反自家小弟此刻抱著日漸家道中落的秦家小姐倒是讓她很在意,簡直看不過眼了,小弟抱著個滿身窮鬼味的女人真是像針一樣扎了她的眼。
  「你看錯了,說不定只是跟你認識的秦家小姐比較像。」月陽炎眸光寒冷地朝著自家大姊發話,順手從一旁的器皿中摸起一顆又大又圓,顏色看起來好香甜的葡萄塞進在他懷裡不聽話扭動的小人的嘴裡,低頭瞅著她時的眼眸是那般溫柔。
  「我不管你抱著的是否是家道中落的秦家小姐,反正會跟你鬼混的全是狐媚窮鬼。」
  月家大姊走過去,把畫卷放到案上,攤開,「這是新任侍中的掌上明珠,今年剛好二八芳華,相貌不錯,家世又好,該打點的我都讓我夫君幫你打點好了,改天你找個名聲不錯的媒人上門提親吧。」
  「你對女人有興趣?」因為懷中的人不斷試圖扭轉頭去看那幅畫,月陽炎忍不住小小聲地靠在她耳邊說笑。
  「怎麼可能。」秦咲只是覺得一直被按壓在他懷裡,邊嗅著他的氣息,邊讓個外人盯著她後腦杓,使她感覺好害羞,「快放開我,你這樣不禮貌。」
  「不放。既然對女人沒興趣,那就只許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怎能讓外人瞅見她的臉,特別是他大姊。下回大姊再來,讓門衛直接把她攆出去,絕不可能再讓她踏進府裡一步。
  「小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太過分了,竟然一直在跟懷裡那個狐媚妖精廝混,完全拿她這個大姊當無物。
  「我記得壞我好事的不速之客似乎是你。」冷眸倏地掃去,迎上那視線的人幾乎能被凍結,薄脣間勾著一抹笑同樣森冷,月陽炎只施捨般吐出一個字,「滾。」
  「什……」
  「我的事連爹娘都不曾管,偏是你來管,你以為我跟你一個樣,不管有無感情,只要有大把銀子就節操全無地黏上去嗎。你該不會已經忘了,你出嫁之時是我為你辦嫁妝辦得風風光光,才讓你獲得此時你在你夫家的地位吧。」
  「你、你、你……」月家大姊怎麼也沒想到月陽炎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在那個女人面前如此羞辱自己。他一直如珠如寶地將那個女子抱在懷裡,讓她無法真正瞧清女子長得是怎生一副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可凝眸一看,忍不住大驚小怪起來,「你瘋了,你竟然把我們月家只傳給長媳的發簪給了她!」
  「我說滾!」最後一次,俊美的臉龐迸出一股憤怒,月陽炎一手抓起那卷畫用力摔到月家大姊跟前。
  那樣勃然大怒的低咆震懾了月家大姊卻震懾不了秦咲,只因在嘶吼的前一刻,月陽炎用手貼心地為她捂住了耳朵。
  「嗚嗚嗚……」月家大姊哭著跑走了,那哭聲太過凄慘,直到跑出老遠都仍依稀縈繞耳際。
  「呃……」秦咲本想勸他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可轉念一想,那是別人的家務事,她根本無從置喙,便把話題轉移到另一件事上頭,「這是你們家只傳給長媳的發簪?」她摸著頭上的發簪問。
  這發簪是那時在客棧他說順手買來的,她看模樣並不算古老,鑲著紫晶、粉貝、石榴和珍珠,造型大氣又有些不奢侈的典雅華美,便沒有深究,哪裡知道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你聽她胡說八道。」按著她的手不讓她把發簪摘下來,揚起的笑應屬安慰,卻硬是被他扭曲得好猙獰。
  「好吧。」現在是她在聽他胡說八道,瞅見他的反應,她更確定自己的想法。
  這支發簪她先幫他收著,反正等到哪天他對她失去興趣,他自然就會收回。本來說愛一個女子愛到至死不渝,不管是綾羅綢緞抑或是金銀首飾都大方贈送,等到冷血絕情想要狠狠甩開那名女子,將先前所贈之物全數收回的男子不也多的是嗎,難看又難堪。
  她只希望若那天真的到來,自己對他的感情能在他要求決裂之前便也能跟他一樣狠心斷絕得乾乾淨淨,然後她還能保留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不是在他的冷聲命令下,而是自行摘下發簪放在他面前。
  「我們繼續剛才的事。」扯掉懷中人身上的袍子,重新把她壓回書案,月陽炎跟著壓上來,要她承受他的所有重量。
  「你不覺得反正不看白不看,還是得先看看侍中之女的畫像?」
  西斐不設丞相或相國,只設侍中代之,所以既然對方相貌不錯,家世更不錯,那她就更加不知道他到底看上她哪點了。估計對他而言,她也跟其它女子一樣,只屬玩樂性質吧。
  既然如此何必浪費大家時間,建議他還是早早找個能容忍他風流成性又與他般配的女子定下來吧。
  「沒興趣。」
  「我有興趣,你大姊說得對,你該找個家世好一些的,起碼你能少奮鬥十年。」
  「嘖。」直接將不滿輕嘖了出來。月陽炎就不明白,都快被他剝光了,都快被他壓著吃掉了,為何身下這個小女人仍能用如此冷感的表情、如此冷感的語音跟他討論這番話。
  若非嘗過她那具能使人瘋狂沉迷的身子,他還真以為先前碰她的時候她是什麼感覺都沒有,那就實在是大大地刺傷了他的男性尊嚴。
  「你不就是在吃醋嗎。」邊扒梳著發,他邊問得寵溺。
  「我沒有。」請問她哪一個方面看著像吃醋的樣子,還是說她現在就是滿臉的醋意橫生?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他起身,離開了她,拾起地上那卷畫。
  在她以為他會仔細觀看,最後得出結論想要選擇侍中之女之時,他竟是連瞄一眼那卷畫都不曾,拿著就跑下樓。
  「炎?」她禁不住好奇跑到窗邊,喚著他的名,碰巧看見他出了書樓,回頭給了她一記充滿魅惑的笑,繼續走遠。
  最後他進了一個院子,裡頭有兩個在初秋時分拿落葉烤紅薯的丫鬟,他跟她們說了些話,然後將畫卷舉高到火堆之上,手一放,畫卷落入火中,火舌爭前恐後舔上,即使離得好遠,她也似能聽見那卷畫被燃燒得劈裡啪啦的聲響,彷彿正在傷心哭泣。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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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5: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侍中之女若看到自己的畫像被他這般對待恐怕也是要傷心哭泣的吧,直接哭得肝腸寸斷,邊哭還邊罵他腦子有問題。
  【第八章】
  在那之後,月陽炎很快就回來了,一回到秦咲面前,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這樣你明白了嗎?」
  秦咲想,就算她不想要明白也是要明白的。那雙濃墨一般,卻也有光紋波動,讓人忍不住想進入一探究竟,即使會被溺斃其中的眼眸裡,寫滿著慾望和各種各樣濃厚的情感,只對她一人也投影著她一人,只有她。
  所以當月陽炎從書樓把她抱回房裡,把戰場從書案改成他房間的大床,她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如此抗拒。
  「怎麼不想逃了?」他問著,脫衣服的動作快速又利落,好似時常能在書中看到的急色鬼,壓上來的動作毫不留情也不見半點憐香惜玉,有多重就體現得多重,有多沉就要她知道有多沉,不允許她忽視他的存在。
  「我逃得了嗎。」不管是逃離他抑或是這座府邸,她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算是第二次了,頭一回她覺得他好重,差點被他壓死,因為被下了藥,對他的渴望要來得深重一些,勉強接受那種好像被大山壓著的感覺。現在,她倒是對他越來越習慣了,起碼他的體重、他的氣息、他的吐息……他的一切,都不再讓她排斥。
  「你知道我只是想要你。」
  從南國回來快兩個多月,他信守承諾,碰了她就絕不再跟別的女人有任何糾葛,將以前那個放浪形骸又荒唐的自己捨棄得毫不留戀,他只要她,只想要她,寧願委屈自己每夜作著有她的春夢,也不要在用那般手段留下她之後,還對她做出令她厭惡之事。他感覺自己都快成為她的奴隸了,思想、行為一直圍著她打轉,就是停不下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呃,你很像只發情的公兔?」
  被派來照顧她的那名丫鬟出身醫理世家,雖然在今日之前每回都僅僅只是與他在府中擦身而過,除此便再無交集,但小丫鬟總會在他走遠了以後吐著舌,悄聲對她說,主子看咲兒小姐的眼神好有占有愁也好肉慾,好像只正在發情的公兔,不知等會他要怎麼解決。
  她不願理睬他,認為願意躲在他府上避禍便是給足了他面子,他想要她卻又得不到她,自然轉身就去找別的女人銷魂快活,每回她都是這麼認為的。
  「我每天都對著你發情,可是你每天都不甩我。」如果兔子會寂寞死,他估計早就因為欲求不滿死過數百遍了吧。
  「我以為你有別的……」別的女人。
  他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卻偏不讓她說,以吻的方式。
  她不是對自己不夠信心,而是對他不信任,就算已經被他占有了身子,分明知道他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仍選擇當半個瞎子,只讓「月陽炎很壞、月陽炎是死風流鬼、月陽炎是個總喜歡跟很多女人廝混的混蛋」這類的思想來得猛烈帶勁。
  這女人太壞,心也好狠,她這樣折磨他、玩弄他,乾脆用最直接的方式要她記住他,好好認清他心裡想著的到底是誰,讓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
  他給予的吻又猛又烈,打從一開始就帶著刻意攪亂她氣息的惡劣。她的脣打從他貼上來的那一刻就一直被蹂躪著,即使口脂被咬亂而褪色,脣變回最初的櫻粉,很快就因他的吻而染上一層潤紅與微腫,被啃舐掉的口脂又經由他的嘴哺喂過來,那苦苦澀澀的味道因為他,摻進了難以忽視的甜。
  他的舌滑進來的時候使她感到羞恥難當,被邀約逗弄的小舌更是毫不知恥地被引誘,輕易就被他拐跑與他的舌頭玩耍糾纏。脣被堵,小嘴裡的甜美芳馥連同氣息一塊被他攫取著,一點又一點地逐漸流失。
  她快喘不過氣來,越來越紊亂不輕的喘息和輕吟卻被他全吞食入腹,不管她的模樣有多可憐,不管她想要什麼,眼前是他放大了的魅人俊容。嘴裡填塞著的他的舌毫不客氣、沒有半點憐惜地攻城略地,要她口中的每一寸甜美柔軟和白玉一樣的可愛貝齒都經過他的洗禮與疼愛。
  飽滿的渾圓上是他不住作怪的大手,揉玩得好用力,每當他以手試圖將整個攏握,粗糙的掌心摩擦著細緻的膚,頂端的紅梅羞恥地挺立著,她總會在這時弓身,好似想要跟他索取更多。
  「炎……」嘴上得到解放是因為他口下留情還給她呼吸的機會,沒借機把她吻到暈過去,但是他這種可憐弱者的心態也不過是想等會玩得更銷魂、更來勁而已,完全不值得表揚。
  真正讓她喚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手很不老實,此時已經從雪嫩的豐盈上滑開,一路摸到她大腿,在腿上來回作怪。
  她嘗試制止,想要求他別做太多令她困擾並感到羞恥的事,伸長小手想去抓他,那只可惡的大手卻搶先一步卡進腿間,用指去撩撥她腿間的柔嫩,甚至沒經過她同意就探進逐漸有蜜液不斷涌出的窄小,在裡面抽插起來。
  「你……」這般羞恥的事,她連開口叫他別再做都說不出來。雖然看不見,但最私密的地方正承受著他邪惡的褻玩,她根本控制不住,蜜津一瞬間排涌出更多,弄濕了他的手,她羞得乾脆將把臉埋進枕頭,不願去看他。
  「別出聲,你只管感受就好,這種事等多做幾次,你就會愛上的,以後你一定會時常忍不住來求我愛你。」
  「像你愛上我的身體一樣,我也會愛上你的身體嗎?」她輕喘著又嬌又軟的氣問得直白,用純真又無辜的表情成功地使他的所有動作都有所停頓。
  「你要是隻想愛我的身體也是可以的。」回答她的嗓音是佣懶的又蘊含濃厚的情慾。
  被喜愛的女子說愛他的身體,他何其高興、何其幸運,反正她愛上了就離不開他,哦不,她現在也很離不開他了,他能感覺得到。
  「好,那我就只愛你的身體。」他怎麼對她,她便如何回應,這不是賭氣,而是為自己感到更值得,更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太凄慘、太可憐。
  「你……」自己才說完的話,沒想到真從她嘴裡聽見毫無良心的答覆,他有些懊惱,「你話太多了。」語畢,他直接輕咬在一直引人犯罪的一團雪嫩綿乳上,讓細緻軟柔的膚充盈口中,用力吮吸的聲響邪惡又淫靡。
  「呀!你就這麼喜歡我……的身體嗎?」她是故意的,分明知道此刻招惹他不明智,仍是使壞挑逗他,還挺起腰身迎合他的褻玩。
  「你說呢。」放開讓他著迷的飽滿豐盈,他把發扒梳到腦後,讓她瞧清他額頭上強行隱忍著的點點汗珠,也讓她瞧見那雙深湛的黑眸裡寫著對她有多渴望。
  那他們就暫時先這樣吧,她不會去提醒他記得跟她求親,記得好好寵著、細細哄著,問她要不要當他的妻,那看起來會好蠢、好傻,那不是她會去做的事。
  「在想什麼?」問了他那種那麼挑逗的問題,然後自己卻跑去神遊太虛,作為懲罰,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咲兒,我剛才本來想跟你玩很好玩的事,結果被打斷了。」
  「是什麼?」所謂好玩的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光看他笑得一臉淫邪,狹長的雙目眼角還邪佞地微微上挑就知道了。
  然而月陽炎並沒有回答她,他起身退開,拿了一碟葡萄又走了回來,「剛才的葡萄好吃嗎?」
  秦咲點了點頭。但她不明白為何他房裡也要備一碟葡萄,更不知此事他拿來葡萄有何用意。
  「我也覺得很好吃。這是從塞外樓國運過來的葡萄,又圓又大又甜,而且無籽,今天我們就玩葡萄。」
  啥?她傻傻地瞠著眸,不明所以。
  直到他靠近,直到他摘下一顆葡萄,抬起她的一條腿,將葡萄送往的地方是她的、她的……
  「住手,你快住手!」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她忍不住大聲喊停,「你、你會弄壞我的……」她不排斥他的求歡,可是她不要跟他做這種羞恥又浪蕩的事。
  「放心,不會弄壞的,要壞也是在我身下時被我弄壞。」
  她無言以對,之後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只是過程中她一直在哭,因為羞恥、因為害怕、因為那異樣的感覺,還有葡萄的微涼和他手指的炙熱互相交織,她被折磨得只能不停掉淚,乾脆捂住眼不去看自己到底是如何被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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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5: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又緊又小,把葡萄都弄壞了,你可要好好賠償我呀,小妖精。」
  她聽見他這麼說,最後覆上軟嫩花瓣,帶來最可怕快慰的是他的脣,不只像輕輕啃咬著嬌嫩的花瓣,還用力吸吮出裡面的葡萄。淫靡的啾聲以及她害怕得難以抑制的哽咽回響在房中,一陣又一陣的快意因他的玩弄被逼出來,只要他不停下,她的腦子就一直都是一片空白。
  她很是無奈,一來是為了擺脫這個窘境,二來是對他不太正常的愚鈍感到憐惜,也不管他到底嘗夠了、玩夠了沒有,禁不住開口,「炎,別……我想要你,你、你快些,好不好?」
  她有瞅見在自己腿間抬頭的他,眼裡填滿不可思議,那份疑惑和古怪立刻又變成欣喜若狂。
  然後玩火的後果必定是被火焚身,確定葡萄都吸食乾淨,他才把她擺成最舒適的位置,挺腰用力進入了她。
  因為剛才過於邪惡的玩弄,那小小的嬌嫩雖然輕易就能容納下他,裡面也十分暖熱濕滑,卻依然緊窒,像一張張可愛又可恨的小嘴狠狠地吸榨著他。
  他要懲罰她,怪她不過才第二次就大膽對他勾引,要她知道分明已經那般潮濕不堪還死死纏著彷彿想要絞斷他,到底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他把這具甜美的身軀壓在身下,以最不溫柔的方式疼愛著她,從下午一直到月上中天,直到她幾乎只餘下微弱吐息與小小的哽咽,才依依不捨地強自壓下那一點點不饜足,放過了她。
  「不許走,今晚,不,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晚上只能睡在我的床上、我的身邊。」有力的臂膀及時圈住那具慢慢滾動,想要滾下床虛軟溜走的嬌軀,月陽炎霸道命令著。
  「然後每晚都承受你不節制的發情之舉,乖乖被你弄死嗎。」這不是問句,是小小抗議,秦咲學著可愛的小兔子伸出小粉舌在他臉頰上舔著、吻著。
  「如果你不勾引我的話……哼。」
  她竟然聽見了那聲舒服的輕哼。
  「你要去哪裡?」可是叫她不許走的人竟然自己離了床,害她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著急什麼,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他很快就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卷畫。在她以為他是在與她歡愛之後心情大好,打算將他大姊塞過來,堆積了多年的美人畫像在她面前一幅幅撕碎,再贏來她更多的好感,卻在瞅見那卷被他抖開的畫像裡頭所繪之人之時,忍不住大吃一驚,「這、這是……」
  畫中之人是她。
  畫裡春光明媚,似乎還能感覺得到三月暖柔春風輕拂過粉桃怒放,隨風微微飄搖的桃枝。
  桃枝之下,成為畫布焦點的少女一頭烏發柔亮,發長及膝,點綴在發間的那朵芙蕖花飾粉柔逼真,加上一枚薄荷色的精緻小巧髮飾。配上彰顯柔美清妍的嫩黃衣裳,繪著淺淡妝容的秀美小臉表情溫順柔和,手捏一小簇艷粉桃花,朝著所有觀畫之人回眸淺笑。
  之前為了代替哥哥入朝任職,所有有關她女兒身時代之物該是盡數被銷毀了才對,唯有、唯有……
  「這是你十五歲時,你爹為了幫你尋覓一戶好人家,請城中知名的畫師所畫的畫像。我知道它後來給了郭瑜,我不要你的畫在別的男人手上,就託人以重金買了回來。」
  「你……買來這幅畫,花了多少錢?」嗓音微微發顫,只因此刻她的心也因為那股突如其來的激動和暖意劇烈地顫動著。
  那日他在青樓與郭瑜有過過節,若郭瑜知道買畫之人是他,定會多多少少給些刁難吧,為了這幅畫,他一定花了許多銀子、費了好大的工夫。
  「秘密。」誰知他只輕輕吐露這樣兩個字便沒了下文。伸出的手握住了她的一綹發絲,靠近低下頭,一下接一下無比溫柔地吻落在似軟綢的發上,帶懇求也似命令地說道:「咲兒,為了我,把頭髮再留長回去吧?像畫裡的那麼長。」
  那還需要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
  秦咲沒有回答,只是抓回了發,好沒良心地扯開話題,「南方有戰事爆發,你馬上又要離開京城,是嗎?」
  「是這樣沒錯。」
  「那好,你先答應出征的時候帶上我,這樣我再考慮要不要把頭髮留長回去。」
  一來考慮到她不在身邊自己會心不在焉,二來是想若再有大姊那樣閒著沒事乾的人亂闖進府裡,月陽炎就一千一萬個不放心,乾脆把秦咲一併帶過去,只差沒系條繩子把她綁在自個的腰上,不管去哪裡都不願離開她半步,就連她去方便、做做女兒家的事,他都總是忍不住緊張得半死。
  只不過帶她出來是有條件的,她必須蒙上面紗,不許讓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瞅見她的模樣,否則先前他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這樣的要求自然不算過分,秦咲當時響應得又快又急,生怕回答得慢一些,他就會丟下自己一樣。
  「月將軍,您能否解釋一下,您身邊那位姑娘是怎麼一回事?」
  「月將軍,您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戰場可不是玩樂之地,您卻明知故犯,將自己的侍妾帶到征戰之地來嗎。」
  「月將軍……」
  不滿、不滿、不滿,月陽炎才帶著秦咲踏入軍營,迎面而來的幾位武將便開始指桑罵槐,輪番對他進行口水攻擊。
  上回前往靖水的五萬人中起碼有三萬是月陽炎的人,三萬,他用三萬個不知與他一同在沙場上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士兵、將士來換取她一個,他的心夠狠,他做的事夠絕。
  而她卻一直無法對他說出任何責備的言辭,只因若非他寧願做出喪盡天良、慘絕人寰的事也要隱藏起她,將她保護好,只怕她早已被送到照欒國皇宮的某張大床上任人侮辱了。
  所以這次迎敵抗戰有大半數的人都是秋煌命人從別處調來的,只為了填補月陽炎軍中的人手不足。
  「依屬下所見,月將軍定是因為靖水一事沒被陛下降罪,心裡感覺十分僥倖,久而久之已經對喪失五萬兵馬一事感到毫無愧疚之感,並且對上回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跑一事毫無半點想要知恥雪恥之心了吧,因此這回才會大刺刺地帶著個女人來玩樂。」
  隨著酸溜溜的話語響起,一個看起來獐頭鼠目的男子走到了月陽炎面前,除了很明顯地對月陽炎表示不滿以外,眼睛還時不時朝秦咲的方向不住偷覷。
  「原來是薊庚大人,真是許久不見了,不知你別來無恙否。原來你也被分派到這裡來了,我就說,怪不得軍營裡火藥味這麼重。」薊庚,他還未發跡前的死對頭,再多沒有了。
  月陽炎給了秦咲一個眼神,悄聲為她解說著。
  「哼,還是勸月將軍少跟屬下套近乎,顧左右而言他,其它幾位大人可是還等著將軍的解釋呢。」薊庚冷冷回話。
  「嗯,你們是說我這位親愛的侍妾嗎。」扒梳起凌亂覆在額前的發絲,不是因為心情煩躁,而是為了讓眾人瞧清此刻在無雙俊容上所貼著很故意、很惡劣,刻意營造出輕佻妖冶的笑容。
  「我很需要她,她對我太重要了,一天見不著她我就魂不守舍、茶飯不思,兩條腿連路都走不穩。經過我的一番詳細考慮,上回之所以打敗仗還折損了那麼多人馬,定是因為她不在我身邊的緣故。逼不得已,這次唯有帶她一同前來,免得我一個不小心就讓你們下去找我故去的舊將們喝茶聊天、排隊等投胎去了。」
  無言,所有人臉上皆寫有這樣無形的兩個字。
  「哦對了,我對我的侍妾寵愛得不得了,怕是在晚上也會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愛她一番,到時若碰巧聽見什麼不愛聽的,你們可要多擔待擔待,千萬不要太在意呀。好,都散了吧,有什麼事晚些軍議時再說。」
  要論無恥,月陽炎絕對是千古第一人,秦咲知道那些都是氣話,說給不了解他的外人聽。可是那裡頭有她,他把她說得好重要,分明是氣話,聽在耳裡仍是甜了心尖,甜蜜的感覺因被他拉著、被他護著,一路往他的專屬營帳走,蔓延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你總是那樣教人誤會,會被討厭的。」一進入帳內,秦咲就忍不住提醒。
  「那就讓他們討厭啊,反正打完這場戰他們都會滾蛋,朝廷又會招募新的兵卒。」月陽炎一坐下就忙著拿乾淨的巾子浸在備好的一盆熱水中,水溫暖,熱度適中,擰乾給她擦手、擦臉,擦乾淨一路過來的僕僕風塵,「只要你不說討厭我,不嚷著要離開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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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0 00:36: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秦咲急急抽回手,免得他拿她的手當玩具,玩著玩著又不規矩起來,「你說的那些我暫時都不會做。」暫時,至於在那個暫時之後就要看他的表現了。
  「冷漠的女人。」說她冷漠,他卻伸手過來抱她,自己用熱臉來貼她的冷屁股,嗯,平日是震驚了些、冷感了些,反正他知道她的心是熱的,身子又是如此嬌軟就好。
  「你說朝廷能招到兵卒來填補你軍中的空缺嗎?」秦咲沒有推開他,心裡想的是另一件事,甚至允許他這樣的撒嬌。如上述所說,若不能,恐怕以後有許多事都要他親力親為。
  他雖然嘴巴壞些,行事作風也夠放浪形骸,但她知道他並不是如此不負責任之人,否則他也不可能靠一己之力爬到今天這個地位。
  「為什麼不能,想要在亂世中大展宏圖之人滿天下都是。」
  「那麼你呢,你選擇入朝為官為的又是什麼?」突然想起之前沒有好好地了解過他,更不曾問過他的一生所願,然而現在的她卻很想很想知道。
  「為了讓我的家人過上更美好的日子,為了讓我們這個旁支的月家可以吐氣揚眉。」
  無所謂的語氣經他道來更顯無所謂,只是這確實並非玩樂,說完之後他甚至帶些些嘲諷地問她,「對我失望了嗎,覺得我是毫無志氣,是個比不上你心目中的月都督之人嗎?」
  「並沒有。」
  每回談起家族之事,他總會拉自個的表兄下水,起初她只以為他是刻意想要使她難堪所使出來的手段,哪裡知道那是對他自己的嘲諷。試想看看,月淮之名之所以會使他如此牴觸,想必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定是曾無數次被拿來跟月淮作著比較。
  「你是你,你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作比較,況且我一直對月都督沒有任何意思。」他好傻,傻得教她嘆息,終於忍不住給他嘗一些甜頭,希望他別再隨意鬧彆扭,「現在在我心中,你的分量要比任何人都要重一些。」
  「你是說真的?」他狂喜,將懷裡的她推開一些些,瞅見了小臉上那抹淺淡得無一絲波動與深刻的認真,「咲兒,我爹娘就住在轟州,等這場戰事結束,你跟我一塊去見他們,好嗎?」
  「等戰事結束再說。」她沒有給他直接的答覆。
  轟州,他的老家,西斐國境內最靠近南邊的一座大城。一年到頭他至少要有三個月需要駐兵在南方邊境,她來這裡卻是頭一回,卻沒有響應一句等戰事結束順路去了吧,只因他什麼都不曾承諾過,即使承諾了她也不一定會相信,她並不想自作多情。
  【第九章】
  此次南征只是為了對抗南方異民族入侵西斐國境,是十分輕鬆的差事。事實上在月陽炎的統率下,戰事很快便圓滿結束了。
  今夜大夥在軍營中設宴慶祝,中間一群身穿七彩舞衣的女子載歌載舞,曼妙的身段加上尚且清秀美麗的容貌早已引得席上許多半醉的將士醉翁之意不在酒,趁著人家姑娘舞步翩翩旋至面前,總要伸出鹹豬手去摸摸人家小手、小腰占占便宜。
  「要幫你喊中間那個最是艷美,在與你對上眼的一瞬間就藉著撩人舞姿,順勢將自己一身穿著拉扯得曝露誘人,邊跳舞還能邊對你不住暗送秋波的女子過來給你助助酒興,好好玩樂一番嗎?」秦咲坐在月陽炎身旁伺候著並給出說法。
  雖然她依舊臉蒙輕紗,讓人瞅不見她的容貌與表情,但月陽炎實在對她太熟悉,輕易就讀懂那令秀美細眉連皴都沒有擰皺半分的說辭不帶半點酸意。不像吃醋,卻不代表沒在吃醋,特別是遇上比她艷美妖嬈,對他獻殷勤和拋媚眼的女子,她的漠然便來得更是猛烈。
  「我只想要你,我現在恨不得這場煩人的慶功宴趕緊結束,好把你拖回去壓在床上,對你行盡一切淫邪之事。只要有你,其它女子在我眼裡連顆塵沙都不如。」直白的欲求加上驀然環上纖腰的長臂,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他對她的渴望。
  真是的,在床上的模樣分明那麼乖巧可愛,還會對他淫媚索求,離了床就好似對他徹底無感。還說他彆扭,依他看是她口是心非,什麼時候她也能直接明白地表現出對他的占有欲那才算讓他感覺欣喜、安慰。
  「等等,這裡好多人在看……」眼見他湊過來就要吻上半張半合,吐露著抗拒言辭的脣,秦咲急忙用雙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拉開距離。
  「他們沒空。」都顧著看那些個令人心醉神迷的美人,魂都快被勾走了,只想逮住一個事後好好享樂,哪裡有空管別人的事。
  「有個人一直在看。」秦咲指的是薊庚。
  從這場宴席開始,儘管薊庚的視線會偶爾裝模作樣地飄離,但其實從來都沒有從月陽炎的身上移開,那視線帶些想將人置之死地的恨,她瞅著心裡很不舒服,總放不下心將他一個人晾在這裡,不然她早就藉身體不適為由,獨自一人先回營帳去了。
  「別管他,他時常那般盯著我瞧,瞧得人極不舒服。」
  若非那種視線不是充滿著愛慕,他真以為薊庚是看上他了,時時都在尋找時機向他告白,好跟他發展成驚世駭俗的斷袖之戀。只可惜薊庚眼裡對他始終只有著恨與嫉,恨他晉升得比他快,嫉他靠著月姓在朝中日漸平步青雲,薊庚對他的敵意從他們同期便是如此,他從未放在心上。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是真的不喜歡。」那不是秦咲的錯覺,薊庚的視線確實越發毒辣起來。這些天在軍中她不曾參加軍議,自然極少有機會碰見萷庚,研究他這個人,可此時打著照面,心裡比頭一回碰面時更加確定她不喜歡薊庚,為月陽炎而不喜歡。
  「好,你說回去就回去。」
  換作以前,若有人告訴他他會為了一個女子犯下多滔天罪惡的惡行,除了她,別的女子他都不會再放在眼裡,為了討好她,只為博取她一笑他願意做任何事,他會覺得對方腦子有病,還要親自尋個名醫來幫對方診治腦殘。
  可是現在他就只會順著秦咲的意思,她說怎樣就怎樣,只要她高興就好,他絕不會悖逆她。所以月陽炎心甘情願地放開那杯確實香醇醉人的美酒,對獻舞的美人更是由始至終都置若罔聞,起身就要拉她回帳。
  哪知他才起身,就驀然感到腳步虛軟,砰的一聲倒了下去,案上的杯酒器具、菜肴、鮮果接二連三地被打翻,發出好大聲響,迫使歌聲、琴聲、舞步聲紛紛終止,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朝這邊投來視線注目。
  「把人都帶走。」薊庚下令道,阻止之後將要發生的喧鬧和混亂。
  秦咲以為其它人只是為了收拾場面而奔走,只顧著俯身查看月陽炎的狀況,「你沒事吧?」實話說,雖然他總把自己弄成一副無恥放蕩的模樣,事實上他沒那麼糟糕,在相伴的這些日子,她多少清楚他的習性,就連他說偶爾上青樓並不是為了享樂,而是為了找紅牌名伶聽一首小曲方便入睡,她也是信的。
  總的來說他不算縱欲,只是一激動起來很不可收拾。自從上回逮住她,他對她更是糾纏得令人難以自信,就算不做那種事,每夜也要將她牢牢鎖在懷裡,簡直把她當成了沒事會亂跑的幼犬,深怕一個不留神就再也尋不著她的蹤影。如此,她可以很確定他會倒下並非因為腎虛腳軟。
  「薊庚。」良久,月陽炎發出了聲音,卻不是回答她,而是喚薊庚。
  秦咲從那抬起的俊美臉龐和沉黑眼瞳中看見了薄薄淺淺的怒化成箭矢,朝著薊庚的方向穿射而去。
  她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月陽炎身上,因為現在才發現經過一陣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騷動,方才還在四周飲酒作樂的將士、謀士,以及一眾歌姬、舞姬竟然走得一個不剩,唯一還站在中央與月陽炎對視的只有薊庚一人。
  「大人,有美人獻舞的宴席開心嗎,酒好喝嗎,裡頭可是下了能整倒一頭大象的酥筋散呀,你現在一定感到渾身發軟,四肢連半點氣力都使不出來了吧。」薊庚說話的語調好愉快。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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