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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黃昏時,橘紅色落日就在地平在線,將海水也渲染成一片動人的橘黃色,不少遊客在一塊一塊被浪濤所拍打的濕地岩石縫間尋找貝類或小魚兒、小螃蟹。
夕照下.白色波浪一波波湧上,藍推堯跟謝晏茵一個赤裸著上半身,上半身穿著夏威夷及膝寬褲,而謝晏茵則穿了長褲,上半身穿一件無袖短T,這對俊男美女蹲在一旁的沙灘上,找著小小的沙洞,看著揮舞著小小螫子的螃蟹從洞裡鑽出來,再在沙地上橫著走。
身影在沙地上落得長長的,在夜暮低垂時,他們才意猶未盡回到民宿,也因為待會兒還要用餐,所以,藍雍堯先進了謝晏茵的房間,看著跟自己一樣的單人床,笑了笑。第一次有女人跟他出遊選擇單人房。
此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接聽時,拿了換洗衣服的謝晏茵則指指浴室,以唇語道: 「我先去沖澡了。」藍雍堯笑笑的點頭,坐到沙發上,但一聽手機另一端傳來的聲音,笑意就韁在嘴角。
「你這個長假會不會真的放太長了?」一聽到母親嚴厲的聲音,他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再看了關上的浴室門一眼。
「又有什麼人嚼舌根嚼到媽那裡去了?」該來的總是會來。
「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忘了台灣有多少狗仔,你跟謝晏茵的事都被刊在週刊裡了!」呂芋琦火冒三丈的吼叫。
痛!他不得不將手機稍微拿離耳朵遠一點,「這又不是第一次,何況為了那些週刊,難道我就得蒙臉出門?還是要我放假時,只能關在房子裡?」他知道他媽興師問罪的事是什麼,但他不想管。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你明知道媽並不介意你上八卦版面,我在意的是你身邊的女人!」他可以想像此時的母親拿著話筒的手會是顫抖的,氣得發抖。 「媽--」「我知道你把兩年的假都請了,還把公司的事暫時都轉交給倪副總,既然有那麼多的假,就飛來美國一趟,這件事我們當面談清楚!」「媽!」「就這樣了!」看著已被掛斷的電話,藍雍堯搖了搖頭,才剛將手機放回口袋,浴室的門就打開了,剛洗完澡的謝晏茵穿著一件連身洋裝走出來, 「誰打來的?」他抿緊了唇, 「我媽,我們的事被寫在八卦雜誌上,所以,她知道了。」「她反對嗎?」對她來說,她媽雖然在他家幫傭二十五年,但她對他父母卻還是很陌生。
印象所及,他們家總有開不完的宴會,他的父母也是俊男美女配.但並沒有很多的時間陪藍雍堯,所以,他才會有那麼多時間溜到眷村找她,也由於她媽幾乎都在別墅裡忙進忙出,所以兩個同齡的孩子就這麼偷偷混在一起了。
藍雍堯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他那對善於偽裝的父母,在社交界廣受好評、待人謙遜,但真正的他們並不如表現在外的模樣,只要較熟的友人都知道,他們在乎身份、地位、名利,但晏茵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讓她知道,那只會讓她擔心而已。
「當然不反對了,我爸媽等於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所以他們很關心我們的事,要我飛一趟美國去跟他們說清楚。」他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道。
「我要一起去嗎?」「不用。」聞言,謝晏茵有點失望,但又安慰自己這樣也好,不然,總是有些不自在。
藍雍堯親了她的發旋一記,黑眸閃過一絲黯然。 「我明天就飛美國,我想早點去跟我爸媽說明白,早點回來陪你。」「好。」她抬頭看著他,努力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天,她竟然害怕他的離去。
從她的眼神、她抱著他的感覺,藍雍堯都能察覺到她的志下心不安,他沒有說,其實他心裡也有股莫名的擔憂,可他不想細想,俯身吻住她的唇,他堅定的吻著,給了她一個最深情的吻。
會困惑,甚至很害怕、很傷心,又擔心起他不要她了,她一定會這樣想的!
房門被打開,幾名金髮女傭捧著整燙好的西裝、襯衫走進來,身後還有他的父母。
藍東龍兩鬢班白,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保養得宜,俊逸挺拔,而呂芋琦看來,更只有四十多歲,皮膚滑嫩,五官精緻一身名牌套裝,手提LV包包、看來貴氣十足。
「我不會出席今晚的宴會的!」他知道他們今晚就要宣佈他的婚期,那將是兩大財團聯姻,可笑的是,父母看中意的媳婦在幾年前就是他汰舊換新的女人。
「是嗎?」呂芋琦回頭看了身後的保全一眼,就見一名保全走上前,將他手上的筆記型計算機放到藍雍堯面前.在看到屏幕上的人兒時,他的黑眸瞬問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母親, 「你監視她?!」他這麼說,是因為坐在民宿外鞦韆上的謝晏茵,一雙美眸是空洞的望著天空,而鞦韆似有若無的搖蕩著。她臉上的落寞讓他好心痛,不該是這樣的!
「好好出席晚上的宴會,不然我不敢跟你說,今晚過後她人會在哪裡。」他黑眸進出怒火, 「你也想像對我一樣,把她綁架囚禁?」「話怎麼說得那麼難聽?你媽還不是都為了你好。」藍東龍濃眉一皺,不以為然的看著五官酷似自己的獨生子。
「是為了面子吧!」藍雍堯嗤之以鼻。
「隨你怎麼講,但你知道媽的個性,我說得到做得到!」她冷冷的看著這個脾氣跟自己一樣硬的兒子。
他抿緊了薄唇,恨恨瞪著她, 「你一定要我恨你?」「如果為了兒子的幸福而被恨,我相信天底下的母親都會做跟我一樣的事。」她直勾勾的看著他, 「真的不要逼我出手,屆時.你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四目對峙,無人退縮,過了半晌, 「該死--」藍雍堯握拳怒吼。他知道他輸了,因為他不能拿晏茵的自由去賭他的幸福!
還是沒有消息。
謝晏茵一臉落寞的呆坐在鞦韆上,輕輕搖晃著身子,微風吹拂過臉龐,她仰頭看著天際。
她不明白,雖然富藍集團仍然正常運轉,但藍雍堯仍是無聲無息,連公司的副總及其它高階主管都接到老總裁的指示,由他們全權決定公司的重大決策,除非有不能達成決策的共識.才向他請示。
她明知有問題,卻不知從哪裡查起,也動念飛到美國去找人,但她太膽小了.萬一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或是他開口說他已忘了她的話,她一定會崩潰的。
謝晏茵歎息一聲,日子就在這樣掙扎、上心忍及自我矛盾裡過去,要說不折磨是騙人的。一直到這一天。
「晏茵,你看到報紙了嗎?」手機另一端傳來方慧君氣急敗壞的聲音。
「報紙?還沒有。」她邊說邊下床, 「我去看看。」「不!不要看!哎呀,我在幹什麼?早知道你沒有看到就不打了!」「難道有雍堯的消息了?!」前幾天還是忍不住跟慧君說了,說她找不到雍堯,說了那些她還不知道的故事,因為再不說,她會瘋掉!
「這--呃……」她眼睛一亮,突地意識過來,立即丟了手機,快步奔出大門,從信箱裡抽出報紙,整個人倏地一僵,死瞪著頭版照片,報上刊出的新聞是昨晚在紐約的一場宴會上,一對男女相擁舉杯的照片,男的俊、女的美,男的是……她感到一陣暈眩。身子虛軟的癱靠在門板上,盈眶的淚水跌落臉頰。
笨蛋!笨蛋!不是早已做好準備的?不是早就想過他的愛情消失的可能淡那為什麼真到了這一刻,她的心還這麼痛?她陷入了嗎?!
她這個笨蛋,愛情是場他玩不膩的遊戲,這麼多年來,她看得還不夠?
他的霸道、野蠻、專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這樣清楚的她,竟還傻傻的、傻傻的把心交給了他……她是天字第一號傻瓜!
喉頭哽咽,淚水滴滴答答的掉個不停,她轉過身,失魂落魄的走回房。
故事結束了!拭去淚水,坐在書桌上.拿起手機,她打了一行字。
Game Over將這則簡訊傳了出去,她立即收拾好行李,將房間退掉。結了一大筆帳,離開這個充滿幸福與傷痛回憶的南台灣度假勝地。
兩個月後,藍雍堯在美國訂婚,同樣上了報紙頭條,但不管場面多麼盛大,俊男美女有多麼登對,對謝晏茵來說,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辭了富藍集團的總裁特助工作,到一家只有五人的小公司上班,光這件事,她就被母親念個不停。
再一個月後,她在電視的新聞報導裡,看到笑擁著未婚妻回台的藍雍堯,看著兩人恩愛非常的接受記者採訪,她漠然的拿了遙控器將電視關掉。
但在房間裡看電視的錢琪顯然也看到這一則新聞了.她快步跑出房間,又氣有急的說: 「你看到了沒?小少爺帶著未婚妻回國,再一個星期就要在台灣舉行婚禮了!」「我要去睡了,晚安,媽。」謝晏茵面無表情的放下遙控器,走回房間,一躺上床,就將被子蒙在頭上。
不要哭!不可以哭,不要哭……門外,也有一個心疼女兒的母親淚水一直掉。
總算回國了!
天才剛剛亮,藍雍堯就起床了。
金色晨曦下,他開著黑色積架直奔東區辦公大樓,並仔細的從後視鏡往後看。總算不再有人跟著他.他成功了!
花了三個月時間,他讓自己恢復成過去那個風流的花心蘿蔔,要訂婚便訂婚,那個千金女要投懷送抱,他便貢獻熱吻,這一切全是為了獲得自由身!
他父母起先並不真的相信他放棄了晏茵,所以即便他把自己變成了最初那個情聖,身後仍有保全人員跟監,他們也不時以言語提醒他,他們仍監控著晏茵,但終於、終於,自由了啊!
打開手機,開敵那一封他一直不捨刪掉的簡訊。
Game over!
他緊緊的握住手機。 「不,我跟你之間尚未結束!」他沒有放棄,他會取得她的諒解,然後要她跟他飛到另一個地方,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他們的地方。
手機在此時響起.一看見上面顯一不的電話號碼,藍雍堯微笑的按了通話鈕, 「嗨--」「醒了?」「在往公司的路上,你都幫我打點好了?」「當然,從一個月前,有人傳來簡訊求救,我就利甩很多關係替你打通關,就連飛機、住宿的地點都打點好了,詳情已經傳到你的私人電子信箱,你到公司收信後,就可以準備上路。」「謝謝你,霽東!」「好朋友是做什麼用的?」「你……你未婚妻還好嗎?」「……不要談她,我們之間,總該有一個人得到幸福。」話裡有濃濃的苦澀,藍雍堯聽出來了,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兩人在大學裡可是風雲人物,幸福不該跟他們絕緣才是。
再聊一會兒後,他們才結束通話,而他也已經抵達富藍集團的辦公大樓,將車子開進地下室,搭了專用電梯直接到總裁辦公室。
看著那張空著的助理桌位,他坐在上頭,一陣激動湧上心坎。他還得爭取點時間,不然,剛剛他就會直接開車奔向她家,但他知道必須忍耐,忍了三個月了,他不容許自己打壞這盤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一天,副總及一些高階主管都比平時要早進公司,藍一推堯相信他們都看到他回國的消息了。
在一片恭喜他訂婚的道賀聲中,他禮貌的感謝,但也很快召開部會會議,聽取這三個月公司各部會的報告,這一開會就開了好幾個鐘頭,會中,新總裁夫人也來到公司。
林玉琪的確是個大美人,但她似乎不知道未婚夫是個工作狂,在要他陪她去看婚紗時,當場吃了個閉門羹,讓她又羞又憤的轉身離去。
忙碌了一天後,獨處的藍雍堯這才打開私人信箱收信,在看到好友的所有安排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有你的.霽東!」他隨即回信,除了感謝外,也將後續的時間及安排全打上去。
接著,才用手機撥了一通這三個月來,他已想了千遍萬遍的數字。
「喂?」「……」「晏茵,我知道你聽出我的聲音了,不要不出聲。」「你……有什麼事?要我說恭喜嗎?!」另一端的謝晏茵,握著手機的指節都因太用力而泛白,五臟六腑更是糾結成一團,眼眶也有緊忍著的淚水,她看到來電顯示時,明明告訴自己千百次不要接,但還是無法克制那想聽到他聲音的心情。
他知道她在忍,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他全聽出來了。
「別哭,我回來了。」他的聲音好溫柔。
「誰、誰哭了,真好笑!」淚水卻因此跌落得更凶。她這個笨蛋!不是不要愛他了嗎?!
「晚上七點,杜總管會帶一套禮服過去給你,你換上後,他會接你到一個地方跟我一起用餐。」「我不想跟你吃飯。」「我有些話必須當面跟你說,你要是拒絕,我會直接打電話給錢姨,告訴她我們已經上過床了--」「你胡說!」她臉色丕變。
「要是你不出來.我還可以說更難聽的事給錢姨聽。」她難以置信的瞪若已經被切斷的手機, 「你!」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用這種賤招!
「還沒下班?」另一名剛從外面回公司的外務一看到她,眼睛一亮。
他對這間小公司一直沒什麼期待,反正也只是溯口飯吃,但自從謝晏茵來了之後,上班就變成一件很美好的事了。
「我要回去了。」她冷淡的點個頭起身,拿了皮包,轉身就走。
「呃~要一起去吃個飯嗎?」明明是個大美人,也沒看過有什麼護花使者來接送,但就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抱歉,再見。」她很快離開公司.卻不知該不該回家.走到站牌的停車亭坐下,一連來了好幾班回家的公交車,她卻沒上車,只是看著它們來來去去,可這長久以來平靜心緒的習慣,這次卻失效了。
驀地,一輛熟悉的黑色積架停在她前面,杜總管下車走向她, 「少爺真厲害,我跟他說你還沒回家,他就要我問你媽你工作的地點,要我開車到最接近你公司的站牌來找你。」她不知該哭該笑,他總是這麼清楚她的一切。
「我媽沒說什麼?」「她要你去見少爺,把話說清楚。」杜總管省略了少爺親自打電話給錢琪解釋的部分,頓了一下又道: 「請上車,我們已經晚了,所以少爺交代你在車子後座將禮服換好,我會將中間的隔音玻璃升上來,外面也看不見裡面,你可以放心的換衣服。」搖頭,她不想聽命行事。 「我不想穿。」「那我只能跟你說、少爺會自己代勞。」「……我明白了。」謝晏茵悶悶的坐進車裡,在杜總管將黑色玻璃窗升起後,她別無選擇的將那件晚禮服換上,但穿上了,又實在忍不住想罵人,看著窗戶玻璃反射的鏡面。這件禮服不會太服貼,太暴露了?
她想將低胸的部分拉高點也拉不起來,後面又露了一大片裸背,更甭提削肩的剪裁,讓她只覺得遮住的部分比露出的部分還要少!
算了,既然他要見面,就當面把話說清楚也好,這一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儘管心裡這麼想,看著車窗外,她的一顆心卻還是不爭氣的坪坪狂跳起來。
謝晏茵怎麼也沒想到.藍雍堯找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六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她相信他不可能只是在這個地方用餐而已,雖然她一向知道他的錢多到這一輩子都花不完,但他要她穿上的衣服又特別省布料,這是不是沒安什麼好心眼?
藍雍堯一身筆挺西裝,風度翩翩的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在餐桌前坐下來後,再走到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深邃的黑眸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再往下--「咳!」她不太自在的輕咳一聲,將長髮故意拉到前襟,不想讓他的眼睛吃太多冰淇淋,「請把話說清楚就好,我不想用餐,聽完你要說的話就走人。」他溫柔一笑, 「可我餓了,得吃飽才有力氣跟你算帳。」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有資格算帳的人是她好嗎?!而且,這陣仗算什麼?又是蠟燭、鮮花、冰雕.又是紅酒、山珍海味,還有她身上正式的晚禮服,以及他也是一套正式的晚宴西裝,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她顯然沒機會好好問問他,一道道的美昧佳餚陸續送進房問來,他也擺明了先吃飯,有什麼事晚一會兒再說,不過,對她不再挑走他不吃或討厭吃的菜色的動作,甚至是去掉美乃滋等等一事,倒是挑了挑濃眉,無言的戲譫她的小心眼。
終於,吃飽了,桌上只剩兩杯飯後咖啡,他大方的為她添上三湯匙的糖,她卻無動於衷,小聲說了「謝謝」就逕自喝起來。
藍雍堯笑了笑,自己加了鮮奶進去,拿起咖啡喝了口,這才放下杯子看著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穿得這麼正式嗎?」謝晏茵譏嘲的回答, 「慶祝別後重逢?」「對!」她又是一愣。
「因為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慶祝我們終於能再見面。」他搖頭,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一刻對我而言不知有多麼珍貴,再見到你,我甚至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樣肉麻甜膩的話,謝晏茵聽了可受不了,「這些甜言蜜語是不是該去跟你的未婚妻說?你是不是找錯對象了?」對她的怒火,藍雍堯完全可以理解、體諒,「分開的這三個多月,我看透了一件事,你呢?」「我該看透什麼事?你的婚事是嗎?!」她愈說愈火大, 「是了,我看透一個男人可以隨便說出我愛你,然後在發覺沒什麼便宜可佔後,便找個他媽的借口.拍拍屁股走人!!」「你很介意我的婚事?」對她的粗話,他一點也不介意,那雙黑眸的笑意反而更濃。
她漲紅了臉,大吼, 「當然不是,誰管你娶誰!」「那為什麼要辭職?為什麼還傳了結束的簡訊?真的不在乎,何必做這些動作?」藍雍堯的口吻溫柔,詞中語意可是咄咄逼人。
「我、我當然要說清楚,也要分得一乾二淨,你有未婚妻,我也不想日後讓人指指點點,離開你才能遠離流言跟是非,落得清靜!」他臉色一凜, 「清靜?你好自私!你要離開就離開,那過去我付出那麼多又算什麼?你憑什麼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又為什麼不好奇我為何不跟你聯絡?為什麼不試著來找我?還是你根本以為我就是始亂終棄的男人?!」「是,我就是認為你始亂終棄,認為你倦了、厭了!」她的怒火早就層層迭迭的愈漲愈高了,他憑什麼凶她! 「你付出了什麼?若是翟祥仁那一刀,我承認我欠你,但若是感情,誰欠誰還很難說.當然,如果是我身上的這件衣服,那的確是剛出爐的付出,但這種付出,」她冷笑一聲,「我還是被迫接受的.怕我不穿你就代勞.所以,我現在就脫還給你!」氣炸心肺的她,想也不想的一手伸到背後拉下拉煉.就將長禮服脫了下來,用力丟給他,沒想到他不僅接得輕鬆,眼睛還瞄向她無肩帶的Bra跟蕾絲內褲--「這可不是你買的!」「是嗎?基本上,包括你本人,都是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是東西!」「我早就視你為我財產的一部分。」「神經病!」「是!投資了那麼久的時間.卻連紅利都不懂得拿!」他突然拍了拍手,站起身,一副要準備享用大餐的模樣。
看到他笑得邪惡,一步步靠近她,謝晏茵莫名的頭皮發麻, 「什麼投資?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將西裝外套脫下來,丟到一旁的沙發.藍雍堯又把領帶拉下來,也丟了過去,做這些動作時,他接近她的腳步也沒停。
謝晏茵卻是直往後退,還不得不繞著餐桌逃跑看著他又解開前襟的扣子,然後是袖扣,再將袖子捲起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藍雍堯眉一挑,相當好心的解釋給她聽,「你不懂嗎?指令,一個又一個的指令,小學時,我要你考全班第一名,接下來,是年級第一名,國中、高中,一直到大學,想一想,你是怎麼拿到獎助學金,出國讀書的?」她錯愕的眨了眨眼。
「二十幾年的投資,將一個哭個不停的小女孩變成知性有氣質的美人兒,這樣的標的物增值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心力,你不能否認!」是了,她覺得自己不聰明,大多的同學有家教、上安親班,可她只靠單親媽媽撫養,下課就回家,但是就算把課本讀得滾瓜爛熟,她還是考不好,一些陌生的考題讓她怎麼轉也轉不過來,是他,丟了一大迭的參考書及考卷給她,甚至還當她的小老師……「想起來了?還算有良心。」「那、那又怎樣?!」他一步步的進逼,她不得不往後退,明知身後是張床,但還是不得不往後退,一直到卡在床跟藍雍堯之問,他身子一傾,她也只能往後倒,可他顯然還不打算放過她,身子壓了上來.危險的灼灼黑眸就盯著她,她微微顫抖,徒勞無功的想阻止他的逼近,但雙手立即被他以右手扣住.拉到頭頂上,接著,他的唇竟然往她的脖頸開始輕啄,逐漸朝她的胸脯接近--「不可以!」她扭身掙扎,卻更加撩撥起他的慾火,但藍雍堯知道自己得有耐心一些, 「別動,我累了,只想好好睡個覺,我昨天才剛飛回來,今天又開了一天的會……」他看來的確很累。
「讓我好好睡上一覺,安心的睡,明白嗎?」看著他深邃卻難掩倦意的眸子,謝晏茵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知道她答應了,而她答應了就會做到,她一直是很有信用的人。
繃緊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也很快便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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