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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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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小嵐 -【情牽一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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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 00:17: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心裡的創傷遠比失去貞操還令傅琳難過,隔天,帶著滿心的傷痕,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這個家給她的感覺,再也不一樣了,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傅琳。

  周麗芬對女兒的返家,除了欣喜也抱著質疑的態度,當她追問出整個事件的始末,她一秒鐘都無法再和傅宏凱維持婚姻關係,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是這樣的一個人,女兒本來可以不被「強姦」,甚至好好的過日子,但現在一切都毀在傅宏凱的手中。

  衝進書房,她劈頭就是一句。

  「我要離婚!」

  傅宏凱從公司的資料中抬起頭,他並不是很意外的表情,反而有嘲弄的意味,他以充滿蔑視的眼光去看她。

  「你兒子都還沒有結婚,女兒也算恢復單身,你就要離婚了?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想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能再想這麼多,我無法和你這個卑鄙的人再生活下去!」

  「你說話小心點!」

  「我說錯了嗎?」她不再把他放在眼裡。「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毀了你女兒一生的幸福?你是讓她回了家,但你知不知道她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感受?那個男人是愛她的,但是你卻活生生的拆散他們,毀掉了一切,你知道嗎?劊子手!」

  「你懂什麼!」他霍地起身,將手中的資料一擲。「我是在救小琳啊!」

  「救?」周麗芬冷漠的說:「傅宏凱,你只是一錯再錯而已!」

  傅宏凱走到周麗芬的面前,這才警覺到快五十歲的她好像突然的變漂亮了,齊肩的頭髮,比平日細膩的皮膚,連肌肉都似乎較有彈性了,脾氣也有了,不再是以往的那個周麗芬。

  「小琳說了什麼?」

  周麗芬不想扯出有關強姦的事,她不要再給徐偉烈增添任何的麻煩,想到徐彬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而徐偉烈就是徐彬的兒子,她已經包容了一切,連小琳都能包容了,她有什麼不能的?

  「小琳不須要說什麼,我和你生活在一起快三十年,我瞭解你,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就因為這樣,我要離婚!」她很堅決的看著他道。

  「好啊!」他也毫不在乎。「你以為我會拉著你不放嗎?老女人!」

  「我有條件。」

  「是你開口要離婚的,你居然還敢開口說條件?」他嗤之以鼻。

  「我要一筆贍養費。」

  「錢……」他冷笑。

  「不多。」

  「你的『不多』是多少?」

  「六百六十萬。」

  「真是新鮮。」他狂妄的笑。「周麗芬,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創意也很有意思的女人,六百六十萬?你是怎麼想出這樣的價錢的?」

  「怎麼想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合理的價錢,為了傅家付出了快三十年的青春和精神,我覺得自己要這樣的錢並不過分。」周麗芬表現出了她果決、明快的一面。

  「如果我不給呢?」

  「我們還是會離婚,但我會讓外界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她也有她的手段。

  「你——」

  「傅宏凱,今天你也算有點地位、有點身份,如果我抖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那你便……」她保留的笑,隨他去想像「後果」。

  「你威協我?」

  「我哪能和你比,傅宏凱,比奸的,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她挖苦他。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可告人,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抉擇。」

  「也許你做的是正確的抉擇,但一般人都是同情弱者,那三個被你背叛的人,下場都不好,你說人們是會諒解你,還是站在弱勢的一邊?」周麗芬鎮定的說,知道他講不贏她。

  「周麗芬,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給了她惡狠狠的一眼,告訴自己千萬不能低估女人。

  「每個人都有隱藏的潛能,在決定到關係自己一生的事上,都會被激出來的!」

  傅宏凱考慮著,六百六十萬並不是大數目,就像她說的,她也為了這個家付出不少,但這不是他肯答應她的原因,是他想到了范麗妮。

  范麗妮表示得很清楚,她不和已婚的男人玩,而他絕不放過像她這樣的尤物,恢復自由也好,他可以有更多的選擇,范麗妮也不會再有藉口可以逃避他,離婚對他來說損失不大。

  「好!我答應你!」

  周麗芬沒有把驚訝和喜悅寫在臉上,她依然很冷靜的看著他。

  「我的條件還好得很,自由了反而更具身價。」

  「傅宏凱,不要太自信,爬得愈高,跌得愈重。」她夫妻一場的提醒他。

  「這點你就不要擔心了!」

  「什麼時候簽字?」

  「你急什麼?」

  「我實在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牽扯和瓜葛,傅宏凱,在我心目中的那個丈夫,二十年前就死了,我等於是和另一個陌生、令人厭惡的男人過了二十年,我需要新的空氣,我需要自由!」她流暢的說。

  「你可不要後悔!」他冷硬的表情,狠狠的說著這話。

  「傅宏凱,這句話留給你自己吧!」

  ???

  一聽到傅琳已經離開徐偉烈,薛敏的心中立刻燃起了無窮的希望和信心。

  她指望這一天有一陣子了,當初徐偉烈就是不肯聽她的話,他和傅琳怎麼可能在一起、怎麼可能結婚的嘛?他們不可能維持得太久,過去的陰影和傅宏凱會扼殺掉他們之間所有的美好。

  如果他們曾有過的話。

  直接來到徐偉烈的家,她知道他有幾天沒去公司上班了,這時候他需要的溫柔、關懷和陪伴,這些她都可以給他,也願意永遠的給他。

  由於她有徐偉烈家的鑰匙,所以她沒有按門鈴,自己開門進了去,一進到屋裡,她以為自己是置身在什麼被嚴重破壞或是小偷來光顧過的現場,這不能稱是屋子,根本可以用「廢墟」來形容,徐偉烈到底是怎麼折騰這間屋子的?慘不忍睹啊!

  客廳傳來的聲音讓徐偉烈由臥室衝了出來,他懷抱著一絲的希望,傅琳有可能回來……

  說不定她會回來。

  但是一見著是薛敏,他馬上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又回到臥室裡去。

  薛敏這會兒卻意外得說不出話。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偉烈不再是她熟悉、認識的那個徐偉烈了,要不是他那張俊朗的面容她已經牢記在腦海中,她會以為他是哪裡跑出來的流浪漢。

  他的情形只反映到一個事實……

  他不能沒有傅琳。

  他深愛傅琳。

  薛敏起先怎麼都不肯去接受這個可能,但是親眼目睹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徐偉烈,她能不心服口服嗎?她有的只是徐偉烈的友誼或是比一般交情更深刻的感情,但傅琳卻擁有他的心。

  站在他臥室的門口,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可以被他這會兒的模樣給嚇倒。

  徐偉烈雙手枕在腦後,平躺在他那張大床上,他的眼睛瞪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什麼都不想,總之沒有人知道。

  「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一下……」她小心的問。

  「不要!」

  「那……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

  「沒有!」

  薛敏本來想要轉身走開的,但是她不能這麼丟下他一個人,瞧他的模樣,可能幾天都沒吃、沒喝、沒睡,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會白白送掉一條命,為了傅琳那個女孩,傅宏凱的女兒!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弄……」她繼續鍥而不捨的說。

  「我不想吃。」

  「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在乎!」

  「你現在什麼都不在乎,即使你餓死了、渴死了,對你來說都沒有兩樣,因為生命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是不是?」她不想這麼說,但看他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她心碎不已。

  「是!」他沒精打彩的說:「薛敏,你說對了,你該死的都說對了!」

  「至少你還知道我是薛敏,可見你還有救的,是不是?」她諷刺道。

  薛敏的話並沒有激起徐偉烈什麼反應,他照樣看他的天花板,照樣想他的,什麼人對他來說都一樣,任何人都比不上傅琳,失去了她,誰來都一樣,他本來以為公司比傅琳重要一些,但他錯了。

  「徐偉烈,我可不可以拜託你振作起來?」她真想過去把他拉起來,拉到水龍頭底下,用冷水好好的沖衝他,看他能不能清醒一些。

  「為誰振作?」

  「為……」薛敏真該一走了之的,他並不需要她的溫柔、關懷和陪伴,他需要的是傅琳。

  「薛敏,我再也沒有理由振作了!」

  「為了一個傅琳就讓你弄成這個樣子?」

  「你不懂……」

  「如果你真的沒有她就活不下去,那你去把她搶回來啊!」薛敏冷冷的建議。

  「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面對事實啊!」

  「面對事實……」徐偉烈大笑。「如果我能面對就好了,我心裡老早就知道事實是什麼,但我不肯去面對,我早該知道傅琳對我的意義勝過一切,可是我卻親手摧毀掉這份感情。」

  「你到底做了什麼?」

  在傅琳來說,那是「強姦」,但對他而言,那是一次真情的流露,他渴望她那麼久了,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他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彼此的心裡,這也就是他要把整個屋子給砸了的原因,太多的回憶、太多她的東西,這已不是他一個人的家。

  所以他受不了,他受不了看著她走出他的生命,走出他的家,不!是他們的家。

  「我做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經無法挽回什麼,薛敏,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這裡也不需要你。」他在趕她。

  「偉烈……」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的一片真心換來的只是他的冷漠。

  「我早該忘掉過去的,我早該及時的抓住幸福,現在傅琳走了,我守著過去的仇恨又怎樣?」

  「你父親——」

  「薛敏,別再提過去了,如果老天有眼,傅宏凱自然會得到他的報應和他應得的懲罰,我能做什麼?我能做的只是傷害傅琳、傷害我自己。」

  薛敏沒有控制自己,她讓自己的眼淚仿如決堤般湧出,什麼希望都沒有了,一點點的指望也不可能,她不死心不行。

  「薛敏,我們一起走過很多甜酸苦辣的日子,你對我有著很重要的意義,但這種感情又和傅琳的不同,傅琳是我想牽著手過一輩子的人,所以你不要再傻了。」他明白、清楚的告訴她。

  「我……」

  「定邦是個好傢伙,是個我信得過的人,如果能把你交到他的手中,我——」

  「不要替他說話!」

  「薛敏,你也看到我這個樣子,趁你還能抓住的時候,你要及時把握,否則下場你是看到的,定邦對你的那份情深得不可能會有人超過他,你要好自為之!」他閉上了眼睛。

  「偉烈——」

  「你回去吧!」

  ???

  和傅明發生關係之後,范麗妮非但沒有踏實感和安全感,相反的,她變得落落寡歡,更加的情緒不穩。

  她這會兒腦子裡想的不是替范光賢達成任務,而是她日後要怎麼向傅明解釋一切,她能得到他的諒解和同情嗎?

  在那次做愛以後,傅明對她更好、更加的體貼、更加的溫柔,只差沒有把他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他最常提到的事是結婚。

  而她最通常的回答是不要。

  她怎麼嫁他?

  她怎麼走進傅家的門?

  她的拒絕沒有使他灰心,相反的,他鮮花、朱古力、小禮物不斷的,今天是一條手鏈,明天是一對耳環,後天則是漂亮的絲巾,每天他都可以想到一些新的東西來送她、來討好她。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的難過,一天比一天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事情已近尾聲,只要傅宏凱父子決裂了,那她的任務可以算是圓滿達成,她成功的讓傅宏凱罪叛親離,失去一切,但她自己呢?

  她得到了什麼?

  只差臨門一腳,她就大功告成,之後她要何去何從呢……

  回美國去?!

  她丟得下香港的一切、丟得下傅明?但在傅明瞭解所有的事情後,他還會要她嗎?

  她能在這個時候撒手不管嗎?

  這回帶了個漂亮的胸針送她,傅明無可避免的又提到了結婚。

  「我的答案並沒有變。」

  「麗妮,你有婚姻恐懼症嗎?」

  「我還年輕。」

  「那我們先訂婚。」

  「訂了婚又能保證什麼?」

  「保證你將會是我的!」

  范麗妮正在插著花的手一停,為什麼傅明始終沒有懷疑什麼?不懷疑她的過去,也不問她的現在,她告訴他什麼,他就完全的相信什麼,他這種全然信任她的態度,有時令她好挫折。

  「傅明,你的觀念未免太守舊了,結婚證書都不能保證什麼了,更何況只是訂婚,訂婚有法律上的效力嗎?」她淡淡的說。

  傅明從她的背後伸出手攬著她的腰,一副疼惜她、憐惜她的樣子。

  「麗妮,實在是我太怕失去你,我只是想確定,想確定你不會從我的手中溜走。」

  她澀澀的一笑。

  「每次你一皺眉頭,每次你一不出聲,我就開始擔心、開始發慌,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你是不是已經不耐煩了?這種感受並不好過,麗妮,我只是希望能完完全全擁有你,每分每秒和你在一起,你是傅太太,沒有人能打你的主意!」

  他的癡情令她汗顏,但她無法回報他同樣的深情,整個情況不允許啊!

  「麗妮,,我會好好的待你、給你幸福,答應我吧,讓我成為全世界最快樂的男人!」

  只怕他要成了全世界最悲哀的人,她無心再插花,拉開他的手,緩步走到露台外去,如果她往下這麼一跳,是不是所有的煩惱都沒有?

  「麗妮,我不是囉唆,更不是故意要煩你,但你到底有什麼心事?」他跟了來。

  這事是無法避免的,她總要導演這一場戲,整個戲已經到尾聲了,她不能再拖,幸好傅明和傅宏凱不是很親,她的罪惡感會少很多的,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不摻入任何的私人感情,但是她錯了。

  「傅明,有一個人……」

  「有什麼一個人?」他沒有懂得她的意思。

  「我的心裡……還有一個人。」

  「你是指……」

  「你不是唯一的。」她撒謊道。

  傅明愣了一下,但隨即恢復正常,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時代不同了,女人可以有很多的選擇,沒有人規定她一次只能和一個男人交往,他要有這個風度、這個雅量,他還沒有資格可以管她。

  「麗妮,我也不敢指望你只有我一人追求,我能瞭解。」他不吃醋的說。

  「你不生氣?」她感到意外,沒想到傅明會如此反應。

  「等你是傅太太的時候,我才有資格生氣。」他還是一臉溫柔的笑意。

  「那個人是——」

  「是誰?」

  光說沒有用,她必須讓他親眼看見,這才會有效果,才會造成他們父子之間的決裂,如果只是一個名字,她很難自圓其說。

  「傅明,我……我希望你不要太癡心,說不定我選擇的是他!」范麗妮在給傅明做心理準備。

  「他……比我對你還好?」

  「這個……」

  「麗妮,如果他比我更能給你幸福,那我沒有話說,我不能攔著你,但是如果我可以和他相提並論,希望你也給我一個競爭的機會。」傅明就是太會替別人著想了,而這也是范麗妮不忍傷他的原因。

  「傅明,你太——」

  「我不夠資格?」

  「不是,是你太善良了,你不該對我這麼寬厚,你應該覺得我腳踏兩條船很不應該,你應該罵我、應該責備我的!」她希望他對她壞一點,那她也就不會那麼的內疚、自責。

  「麗妮,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作風和想法,我愛你,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我不會試圖改變你!」

  范麗妮無法相信,真有這種男人?他令她無話可說,只好用「事實」來取信於他。

  只好如此!

  ???

  看到傅琳走出她家的大門,徐偉烈沒敢立刻就現身,他跟了她一會兒,跟著她朝巴士站處走,他發現她已不復平日的橫衝直撞,整個人變得成熟、穩重多了,但她現在的成熟、穩重卻令他心疼得要命。

  想叫她又猶豫,但他總不能一直跟在她身後,總要面對她,總要面對事實。

  「傅琳。」鼓足了勇氣,他終於叫了出來。

  傅琳想忘記這個聲音,但她發現她很難做得到,這個聲音始終縈繞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

  既然傅琳不肯回頭,他只好走到她的面前,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他們都有一種走過歲月的滄桑感,但離他們分離開那天也不過才一個星期的事而已。

  「你是來叫我簽字的嗎?」她的表情很冷漠。

  「不是。」

  「那你來幹什麼?」

  他發現傅琳瘦了許多,原本看起來就有些弱不禁風的她,這會兒更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跑似的,令他好生憐惜,那天他不該……但是真要問他的話,他知道自己並不後悔。

  「看你。」

  「看我?」

  「看你好不好。」

  「你用大腦想一下嘛,徐先生。」她用一種很陌生、很疏離的表情去看他。「一個被『強姦』的女孩怎麼會好呢?你知不知道她心裡有多少要克服的?」

  「對不起。」

  「對不起?!」

  「那天我失去了理性,我……」他知道現在說這些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但是他不能一句都不交代,那天他確實是傷害了她,利用傷害她來澆熄自己的怒火,他欠她一聲道歉的。

  「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你的惡行,我也不再是原來的我,但我可以理直氣壯的跟你說,我爸爸欠你或是欠你們徐家的,我已經替他還了,我們不再欠你什麼!」她冷冰冰的說。

  「傅琳,不要再提過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一副已把過去都拋掉了的樣子。

  「你為什麼不早這麼想?你可以不必強姦我的!」她忘不了那一次的經驗。

  「那天我氣瘋了……」

  「多好的藉口!」

  「下一次——」

  「下一次?!」傅琳搖搖頭,笑出了眼淚。「徐偉烈,我們還有下一次嗎?」

  「我們之間有愛,傅琳,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要不是你父親,我們可以是一對幸福的夫妻,是他造成這次的——」

  「不要把責任推到我父親的頭上,徐偉烈,你可以主宰你自己的行為,你並沒有瘋掉,不是嗎?你根本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還樂在其中,不要狡辯,我看得出來!」她惡狠狠、凶巴巴的指著他說。

  「我——」他不能說不是,他的確從她的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但是和她所說的意思不一樣啊!

  「下一次見到你時,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她無情的說。

  「不!」

  「不?你不怕我爸爸把你的公司整垮?」

  「垮就垮吧!」他毫不在乎的笑著。

  「那是你的心血——」

  「比不上你。」

  「我不要聽!」她捂著耳朵。「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徐偉烈,你已經徹底的毀了我對你所有的信任和愛,我一直想要對你有所彌補,我一直想要當一個好妻子,但是爸爸把我的努力全都摧毀了,你的行為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加以解釋、加以原諒。」

  「萬一你懷孕了呢?」

  「拿掉!」

  「你敢?!」他驚恐不已的叫著。「你居然有這種念頭?你居然這麼想?」

  「為什麼不可以?」她賭氣的說。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孩子我也有份!」

  「孩子在哪裡?」

  徐偉烈無法知道這會兒是不是有一個生命在傅琳的體內成長,但是一想到她對孩子的態度,他就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如果她把小孩拿掉了,而他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都要崩潰了。

  「傅琳,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他不得不低聲下氣。

  她不說話,用沉默來回答他。

  「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都願意做,我甚至願意原諒你的父親。」他不能再讓過去的陰影影響到他和傅琳的將來,那實在太傻了。

  「徐偉烈,這會兒誰還會在乎你原不原諒呢?」她幽幽的一笑。

  「你在乎的,不是嗎?」

  「而我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為了他「強姦」她的事,她怎麼都不肯原諒他,他實在已經無計可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挽回她的心,他知道那天他衝動了,但已經做了的事……

  「傅琳,再給我一次機會!」

  「徐偉烈,你不懂嗎?你不懂我這是為你好嗎?我爸爸不可能讓我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再繼續纏著我,他會讓你失去一切的,我是在為你好啊!」她終於說出心裡的話。

  「我們可以走得遠遠的!」他激動的搖晃著她。「我們離開香港!」

  「去哪裡?」她諷刺的問。「我爸爸會找到我們的,你忘了我是他的寶貝女兒?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我們忘了彼此,你會碰到——」

  「傅琳,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徐偉烈,或許注定了我們不該在一起,我們沒有那個緣分,你無法和命運斗的,再癡纏下去,只是苦了你、苦了我,你對我的這份情,我會記在心裡的!」她轉身,當巴士來時,她一個箭步的跳上了車。

  「傅琳——」

  在巴士上的傅琳沒有回頭看他,她現在只想要平靜,只想遠離一切的恩恩怨怨。

  徐偉烈站在車站旁,有些沮喪、有些絕望,為什麼會是這樣?

  ???

  將室內的燈光調到最柔和、最有情調的程度,放上了一張性感、引人遐思的唱片,一襲有些透明、暴露的睡衣,今晚是攤牌的時候了。

  范麗妮看著時鐘,知道傅宏凱馬上就要出現了,這會兒她可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心情,知道自己是在冒險,但是又不能不冒這個險。

  門鈴聲響起,他的確是一個守時的人,范麗妮將手放在心口上,勸自己不要太緊張,只要一切順利,很快就會過去的,她滿臉堆著笑的去開門,她父親的仇終於可以報了。

  一看到范麗妮的打扮和整個室內的氣氛,傅宏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邪惡、淫穢的笑容,范麗妮果然聰明、果然守承諾,也不枉他為了籌措離婚的贍養費而挪用公款,他終於可以得到她了,她要為害他等了她這麼久而付出代價,他要和她「玩」個夠。

  「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他脫掉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拿掉領帶,一副準備好了的模樣,在他心裡,眼前只有這一件重要的事。

  「喝杯酒?」

  「范麗妮,我不需要酒,我需要的是你!」他將她粗暴的拉到他的懷裡。

  「別急嘛!」她推拒著。

  「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還——」他變了臉。「我不管了!我要馬上得到你,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就在他對范麗妮又親又咬、又撫又摸的同時,門被人打開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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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傅明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特別把燈開亮了些,但是他沒有看錯,客廳裡正抱在一起的男女是他父親和范麗妮。

  居然是他的父親?!

  「傅明?!」傅宏凱也呆住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自己的兒子,難道兒子也認識范麗妮?傅明可以不用按鈴,直接的登門入室,可見他們的交情不淺,那他到底算什麼?

  「你們認識?」范麗妮故意一副驚駭的模樣。「天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是——」

  「爸爸……」傅明喃喃的道,他沒有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們父子和同一個女人……他父親就是麗妮心底的那一個人?

  「范麗妮……」傅宏凱瞪著她,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她最好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她開始聲淚俱下,發揮她的演技。

  「你這個賤人!」傅宏凱破口大罵,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件事不簡單,天底下沒有這麼巧合的事,不會的,一定是有人搞鬼,而范麗妮在玩弄他們父子兩人。

  傅明聽不下去,他轉頭衝了出去,他真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他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知道。

  「傅明——」傅宏凱咬牙切齒的叫,但是已經沒有兒子的蹤影。

  范麗妮把傷心默默的放在心中,這個結果是她早該料到的,眼前還有傅宏凱這個厲害的角色要對付,她不能沉浸在對不起傅明的感傷裡。

  傅宏凱已經沒有任何做愛的心情了,看著范麗妮馬上止住了眼淚,還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是中了計、上了當。

  「你到底是誰?」他表情兇惡的問。

  「范麗妮。」

  「好,就算范麗妮是你的真名,那我應該問你幕後的那個人是誰?」他知道有人害他。

  「你還想不到嗎?」她冷笑了下。

  「我不和你猜謎語,你最好馬上說!」

  范麗妮拿起擱在沙發一隅的睡袍穿上,有了這件睡袍的「保護」,她覺得有安全感多了,她必須小心一些,一個人在被激怒的時候,不太能保有理性,她還有得擔心呢,傅宏凱不會善罷甘休。

  「范光賢。」她平靜的語氣,兩眼緊盯著傅宏凱。

  「范光賢……」傅宏凱喃喃的道,是他……二十年來都沒有他的消息、他的下落,如今蹦出一個范麗妮,而這個范麗妮還和范光賢有關係,這是怎麼回事?范光賢有什麼企圖?

  「希望你沒有忘了他!」范麗妮冷嘲熱諷的說道。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女兒。」

  「他不可能有一個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兒。」

  「養女。」

  「養女……」傅宏凱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你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范光賢派你來……」

  「毀了你。」范麗妮接上話。「你逍遙了二十年,舒服了二十年,他決定給你一個教訓,決定讓你嘗嘗妻離子散的感受。」

  「所以剛才這一幕——」

  「我安排的。」

  「你和傅明——」

  「我和傅明的關係不用你來擔心,我知道他是你兒子,只是我想不透,一個像他那樣好的男人,怎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父親?你確定傅明是你的親兒子嗎?」她故作不解的問。

  「你這個娼婦!」他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樣子。「我妻子……離婚……該不是你——」

  「你是說『周姊』?」范麗妮說著風涼話。「是啊,我使她正視她的婚姻,使她勇敢的面對生活,使她脫胎換骨的為自己活,感謝我嗎……不必了,我很高興你沒有為難她!」

  「所以這一切……」

  「全是衝著你來的!」

  「范光賢要我『妻離子散』?」

  「你不是也弄得別人『家破人亡』嗎?」

  「那是他們自己惹來的!」

  「傅宏凱,現在再爭二十年前的是非沒有用,反正我們的目的已達到,在當你秘書的這段時間裡,我搜集了不少對你不利的證據,我不想太絕,如果你自己辭職,情況比較不會太難看!」

  「你……」傅宏凱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而這一時的糊塗,卻弄得他身敗名裂,失去一切,不管是妻子、工作、家、兒子,連傅琳都因為徐彬的兒子而和他唱反調。

  他什麼都不剩了。

  什麼也沒有留下。

  「傅宏凱,我是想同情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有哪一點令人同情,今天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不要怨別人。」她淡淡的說。

  「都是你!」他像發了瘋似的瞪著她。「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不!不是我,是你自己毀了這一切的!」

  不由分說的,他衝上前,抓著她的頭就朝牆上撞。

  「放開我!」范麗妮尖叫著,想要拿電話報警,但是他一腳踹掉了電話,不停的重複拿她頭撞牆的這個動作。

  范麗妮感到有一股濃稠的液體順著她的額頭流進眼睛裡,伸手一摸,一手的血,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傅宏凱的手裡,但她由衷的希望不要是這種下場。

  在她昏過去之前,她好像看到了傅明……

  不知道是傅明,還是天使,總之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她好像看到了救星……

  真希望自己還有機會弄個清楚。

  ???

  再醒過來時,只感覺到由頭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范麗妮心想自己應該沒有死,如果死了的話,她不應該還感覺得到痛,應該是舒服、溫暖、愉快,不該是頭要裂開了的痛楚。

  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發現到自己是在醫院裡,而她的病床邊站著傅明和周麗芬,看到他們,她一時哽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他們。

  「范光賢……不,你父親,他這一、兩天會從美國趕回來。」周麗芬溫柔的說。

  「周姊……」

  「多休息,不要說話,我們什麼都知道了。」周麗芬拍了拍她的手。「我只能說很高興你沒有事,你頭上可能會留下疤痕哦,但是至少你不會送掉一條小命,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范麗妮笑笑。

  「讓傅明陪你了,我還有事。」找了個理由,她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面對問題。

  周麗芬一走,傅明和范麗妮也像突然變成啞巴似的,都不開口。

  范麗妮知道自己理虧,知道是自己欠了他,所以她有些怯怯的先開口,但不是對著他說,而是看著床上的白色床單。

  「是你救了我?」

  「是我。」

  「你怎麼會想到要折回來?」

  「你不是一個笨女人,不可能約我八點到你那兒,同時,還想和我爸爸親熱。」他輕描淡寫的說。

  「你爸爸——」

  「在警察局裡。」

  「他……」

  「可能會被關上一陣子,如果你提出控訴的話。」

  「我……不會提出控訴。」范麗妮馬上說:「弄成這樣子,實在不能怪他失去控制,我想沒有一個人能承受這樣的結果,我只希望他好好的反省,好好的再重新做人,他還是有機會的。」

  「我想他會謝謝你。」傅明替他爸爸說。

  「傅明……」范麗妮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迴避他的目光,於是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他。「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是……但是你是不是能試著少恨我一些,我……我也有我的無奈。」

  「我瞭解。」

  「你真的瞭解?」

  「我爸爸在警察局裡說出所有的經過,二十年前的恩怨,我這才知道原來有這麼一個緣故在。」

  「所以我……」

  「你只是孝順,你只是想為你的父親了卻他二十年來的心願。」傅明似乎真的可以諒解,到目前為止,他什麼難聽的話都沒有說一句。

  「但我騙了你、騙了你母親。」她內疚不已。

  「只怪我們好騙!」

  「傅明——」

  「我想我要替我媽感謝你,要不是你,她也不會有新的生活、新的人生,你讓她重拾了對生命的熱愛,她現在活得有聲有色,活得快快樂樂的,就為了這點,我想我無法怪你。」他平靜的道。

  「謝謝。」他並沒有提到他們之間的事,所以范麗妮也不想提,如果醫生說可以出院,她寧可馬上回美國去,香港對她來說不是個有愉快回憶的地方,尤其是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

  「你多休息了,我……不吵你了。」傅明沒有什麼特別的話,只簡單的交代她。

  「你要走了。」

  「你希望我留下嗎?」

  「不!你走吧!」她搖搖頭,留下他又如何,很多事,永遠都會在心裡留下疙瘩。

  「麗妮,我一直有個疑問,我想要弄清楚。」本來不想問,但他決定不管聽到的答案是什麼,他都要問。

  「你問吧!」

  「和我發生關係……」他遲疑了點,但還是問了出來。「是你整個佈局的一部分,還是你真心的想和我做?」

  「答案重要嗎?」她愁苦的一笑。

  「是啊!」他也笑。「反正不管答案是什麼都影響不了很多事,是不是?」

  他到底希望她怎麼樣?!

  「那麼我根本就不必問你到底是不是愛過我,對不對?」他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荒謬,居然會想問這種笨的問題。

  「對!」她倔強的說,讓他誤會好了,讓他就當她是那種只有心眼,沒有真情的女孩,她已經很難為自己說什麼,說了他也不一定相信,何必浪費唇舌。「不必問我,隨便你怎麼想。」

  沒有說再見,他走出了病房。

  范麗妮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淚,和心裡的痛比起來,她頭上的傷口就有如蚊子叮般,再也感覺不出痛,她唯一的錯是對傅明動了真情,如果沒有感情在,那一切又都不同了。

  ???

  免去了牢獄之災的傅宏凱,卻戲劇性的因為一場車禍而喪失了生命。

  面對這樣的結果,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同的感覺,事情來得突然,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徐偉烈在得知消息之後,立刻趕往傅家,在傅宏凱的靈前,他也哀悼了三分鐘,人死都死了,很難再去說恨,尤其是傅宏凱的死狀甚慘,好像死不瞑目。

  傅琳的眼睛腫得有如核桃般,顯然哭了好一陣子了,看到他的出現,她把頭轉向一邊,周麗芬看到這情況,用手碰了碰女兒,要女兒過去和他談談,就她所知,離婚手續根本沒有辦。

  心不甘、情不願的傅琳不想違抗母親的命令,自顧自的朝自己的房間走,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

  門是徐偉烈帶上的,帶上門之後,他充滿感傷的看著她。

  「我很難過。」他說。

  「天要下紅雨了。」

  「傅琳,即使是我,也很難去恨一個死人。」

  「你不恨我爸爸,你只是高興他死了。」

  「傅琳,你這麼說很不公平。」他抗議道,他還沒有這麼冷血。

  「徐偉烈,你心裡怎麼想我很清楚,你一定很遺憾你不是那個開車撞死我爸爸的人,今天你之所以會來鞠這個躬,純粹只是抱著來看他好戲的心情,你不是真的難過!」傅琳偏要這麼的認為。

  「這麼想你會比較快樂嗎?」

  「我只是說出你心裡的話。」

  「傅琳,我記得你說過『愛屋及烏』這一句話,傅宏凱是你的爸爸,就算我再怎麼恨他,因為你,我也會降低我的恨意。」

  傅琳笑笑。「你現在是可以很有風度的這麼說,因為我爸爸已經死了。」

  徐偉烈知道和她再辯下去也辯不出什麼名堂,只好換個話題。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家?我的家在這裡。」

  「不!你的家不在這裡,你的家是在郊區,是在有我的地方,傅琳,我們之間原本的阻礙已經不存在,難道到了這會兒,我們還不能夠共同走向未來嗎?」他蹙著眉問道。

  她沒有作聲。

  「上次的事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你任何的懲罰,只要你跟我回去!」

  「不!」她拒絕了他。「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想跟你回去,我很喜歡我現在這樣的生活,我要替我的父親守靈,徐偉烈,有了我爸和你強姦我的心結在,我怎麼會快樂?」

  「你爸死了,而我也不會每次都『強姦』你!」他快被她逼瘋了。

  「你不該那樣對我的!」

  「至少你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是不是?」輪到他求她了。「我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你並不能使我的爸爸復活,對不對?」她用他曾說過的話來回答他。

  要不是她爸爸剛過世,她真的會被他再「強姦」一次,以前的她是那麼的容易溝通,是那麼的善解人意,這會兒她卻成了全世界最頑固的人,頑固得不可理喻,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傅琳,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我?」

  「不要!」殺了她她都要說不要。

  「那你是要離婚羅?」

  「是!」她雖然不是那麼想離婚,但給他這麼一問,她根本不會有第二個答案。

  「你不後悔?」

  「我後悔的事多著呢!」

  「好吧!」他放棄了,他的尊嚴已經全被她踩到地上去。「傅琳,那我就放你自由,明天我會請人送來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的話讓她整個心一涼,她一直以為不管她怎麼說,怎麼無理取鬧、不可理喻,他都不會和她計較,如他曾說的,他對她的愛勝過一切,甚至可以為了她原諒她父親,但現在……

  「傅琳,我真的對你用了我所有的耐心!」他搖頭苦笑。

  她沒有吭聲。

  「你知道嗎?如果我不是愛上你、不是娶了你,我的世界會單純、快樂很多,如果我娶的是薛敏……」他聳聳肩一笑。「應該是皆大歡喜。」

  「那你去娶她啊!」

  「傅琳,我一直相信我們有緣,一直相信我們應該是注定在一起的,但——」

  「我不要聽了!」她背對他。

  徐偉烈來到她的身後,猛地轉過她的身體,在不知道未來可能怎樣的情況下,他釋放了自己所有的熱情、所有的渴望、所有的愛,甚至連她的唇都被他咬破了,好像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吻似的。

  不知道經過多久,她才被他放開,也不知道是她哭得太累了,還是這一吻給她的影響,她竟頭暈目眩得站不住腳,還是他扶住了她,否則她已經跌倒在地,對他的「侵犯」,她只能用憤怒來偽裝自己的情緒。

  「不須要對我賣弄你的吻功。」她摸摸破皮的唇。「改變不了什麼的!」

  「傅琳,學著長大吧!」他又累又倦的神情望著她。「我不可能等你一輩子。」

  「那就死心!」

  「說不定我真的會。」他開門走了出去。

  他一走,傅琳馬上就後悔了。

  ???

  傾盆大雨的夜晚。

  薛敏由屋內走到店裡看店,換她父親去休息。她斷斷續續的做了幾份工作,但都做不久,哪裡都沒有她在徐偉烈那做得得心應手、做得有成就感,明天還有一個面試,她看了看屋外,這麼大的雨,希望明天別下了——

  一個高大的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由於光線不佳,她特別仔細的看了下,在這麼大雨的夜晚,誰會白癡得不打傘就站在那裡淋雨。

  一細看……

  抓了把傘,還來不及撐開,她就衝了過去。

  「洪定邦,你是不是想知道得肺炎是什麼滋味?」她將傘打開。

  洪定邦只是傻笑,他以為她不會出來,他以為她會讓他淋個夠。

  「你為什麼不進去?」她質問道。

  「我沒有帶零錢。」他由她手中接過傘,為他倆撐著。

  「什麼?」

  「你說如果不買東西,就不要進去煩你,如果沒零錢也不要去刁難你,所以我就站在這邊看著你,這樣看看你,我也很滿足的!」他的模樣和傻氣讓薛敏為之鼻酸,為之心碎。

  「我來告訴你,偉烈離婚了。」

  「哦!」薛敏沒有想到自己會無動於衷。

  「你不高興?」

  「別人離婚你會很高興?」她反問。

  「不是,但離婚的人是徐偉烈!」

  「我聽到了。」她真的沒有什麼感覺。「我很遺憾,行嗎?」

  「你真的不特別的興奮?」

  「公司好嗎?」她岔開話題。

  「快給偉烈搞倒了。」

  「多可惜……」她一臉惋惜的表情。「好好的一家公司,從無到有,如果就這麼垮了便……」

  「你何不回來上班?」

  「但是——」

  「我也是公司的股東了,所以有權利僱用任何人。薛敏,對這家公司,你不可能會沒有感情,回來吧,我是站在公司的立場求你,不是為我自己。」他舉手作出發誓狀,坦白得可愛。

  薛敏看著洪定邦,現在才發現到他有那麼多迷人的地方,他沒有徐偉烈的酷和帥勁,但他也有他自己憨厚、坦率的魅力。

  「好,我答應你。」她終於說:「我回去公司上班,那裡的確有我的心血,我不能看著它倒下去,更不能看著它毀在徐偉烈的手裡,雨下這麼大,你快回去換衣服,我明天準時上班。」

  「薛敏……」她的轉變令他喜出望外。「你想……你想這是不是表示我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我沒有奢望現在就得到你的感情,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只要我再加倍的努力,多淋一些雨,就可以慢慢贏得你的心?」

  「你真是……」她輕柔的笑出聲。

  「薛敏,我有希望了,是不是?」

  「你當然有希望!」她看著渾身滴水的洪定邦。「你一直都有希望。」

  「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以為你知道!」

  ???

  和薛遠哲敘過舊,參加完傅宏凱的喪禮之後,范光賢帶著范麗妮準備回美國。

  在傅宏凱死後,一切的恩怨都隨風而逝,看到麗妮受傷的情形,范光賢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他的復仇之心,很多事不會發生,想到他可能賠上麗妮的一條命時,他就更加良心難安。

  看得出傳宏凱的兒子傅明和麗妮之間的「暗潮洶湧」,由於兩個人都沒有表示,也什麼都不說,他就不敢擅自當月下老人,萬一拉錯了紅線,豈不又是一樁罪過,他相信這兩個年輕人會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方式。

  回去美國的那天,傅明堅持的送他們到機場。到了機場後,范光賢刻意的走開自己去逛,他有預感可能必須自己一個人回美國去。

  「長途坐飛機,你的傷口……」傅明指了指她的額頭,手也差點情不自禁的伸出去碰觸。

  「不會有事。」她一句話回道。

  「你的身體才剛復原……」

  「我很壯。」

  「美國在這時候很冷,聽說在下雪。」

  「我習慣了。」

  「最近的天氣不太穩定,有不少飛行事故,我覺得……」他拚命的找藉口,能說的都說了,能用的也都派上了用場,為什麼范麗妮不懂他的心?難道真要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難道她就是要逼他說他不能沒有她?

  「該死的話,不要說坐飛機,喝開水都會嗆死。」她漠然的道。

  「沒有錯,但——」為什麼他不說出來?明明他要留下她的,只要他開口,她應該不會拒絕他的,但是他就是開不了口。

  「飛機還要一個小時才起飛,你不用在這裡陪我們,我會和我爸爸四處逛逛,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們銘記在心,你回去吧!」她希望他現在走,免得一會兒她會淚灑機場。

  「為什麼你總是叫我走?」

  「也許我覺得留不住你吧!」

  「為什麼?」

  「那麼多不是很好的事……」她心知肚明,自己是很難再得到別人的信任了。

  「你的機票在哪裡?」他突然的問。

  「你要做什麼?」

  「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雖然嘴裡這麼說,但她還是把機票交給了他。

  一接過機票,傅明二話不說的把機票撕了個稀爛,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不須要再用任何的言語,而在他的動作之後,范麗妮一臉喜悅淚水的投入他的懷裡,盡在不言中。

  范光賢看著這一幕,他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沒有錯,他真的得一個人回美國去,想到自己畢竟是促成了一段好姻緣……

  他笑了。

  他笑著走向出境處。

  ???

  在傅明陪范麗妮到機場的同時,傅琳也沒有閒著,她沒有去過徐偉烈的公司,但是要打聽地址並不難,一通電話,他的知心好友就把地點交代得詳詳細細,只差沒派個人來接她。

  到了公司的門外,她遲遲不敢推門進去,怕自己不受歡迎,就在她還舉棋不定時,徐偉烈由裡面先出來了。

  「嗨!」他面無表情的招呼。

  「嗨。」她怯生生的。

  「有事?」

  「沒事。」

  「那你——」

  「來看看。」

  徐偉烈心急如焚,他知道她一定是回心轉意了,才會到這裡來找他,但是她不說,他又很難再低聲下氣的,他在她的面前,已經沒有自尊了。

  傅琳咬著唇,一直在思考該怎麼開口,這一步應該由她來跨,在她那麼冥頑不靈,在她給了他那麼多的氣受之後,應該由她來解開僵局,總不能真的把他逼到別的女人懷裡。

  「你上次說……」她羞紅了臉。「你說下一次會……第一次是強姦,但不會再……下一次。」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馬上說,一顆心怦怦跳的。「未來的每一次都將是美好的、喜悅的,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先結婚?」

  「但你說有個女孩,薛敏什麼的……」

  「哦!我不能動她的腦筋!」徐偉烈幽默的說,將傅琳拉到他的懷中。「否則我這個公司真的會變成別人的,他們是兩票對我一票,除非你來公司上班,這樣就勢鈞力敵。」

  「她在這個公司上班?」傅琳有些緊張的問,近水樓台。「那……」

  「她男朋友?」徐偉烈知道她想問什麼。

  「對,她的男朋友是——」

  「我們的大恩人。」

  「他?!」傅琳的臉上漾著放心的笑意。

  「就是他!」

  —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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