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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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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蛋蛋1113 -【公主變麻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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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0: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我們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

    好象解決了最大的難題一樣,三個女人開始打打鬧鬧、開懷大笑的互擁著走向酒吧。

    「默默。」小米眼尖,不安的拉了拉默默的衣袖。

    酒吧的門口,有個穿著黑襯衫的英俊男人,屹立在他的黑色賓士車前面,他應該站了很久吧,他的頭髮都已經有點結冰。

    默默看清來人,收斂住了笑臉。

    三個人很有默契的當對方是空氣,目不斜視的略過他身邊,直接推門而入。

    默默的手腕被尹牧言的大手扣住。

    「生氣了?」尹牧言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默默迴旋身體,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坦蕩的看著她?

    她望入他深遂的眼眸,在他眼瞳裏看到了穿著火紅色的風衣的自己,那紅色象兩把無情的火,燃燒著她。

    原來,她並不是已經忘卻所有,她還是會痛。

    她不得不忽略的痛。

    「沒有。」她很鎮定,讓自己抹開璀璨的笑容。

    沒有發現她的怪異,他松了一口氣,展開懷抱將她深深擁住:「我好想你……對不起,我不該……」

    「沒關係。」默默打斷了他的話,在他懷裏,她即沒掙扎,也沒反抱他。

    「我等你下班,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有點小心翼翼的問,好象深怕她還在生氣。

    「不用了,我在自己家裏住的滿舒服的。」她依然笑的很完美。

    「那我等你,晚上我去你那睡,好不好?」不能逼得她太緊,她不想搬回來,那就他住過去好了,慢慢來,沒辦法,自作孽,不可活。

    「不好。」冷冷的回絕,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很璀璨。

    「還生氣?」很好,話題又兜回來了。

    「不是。」很乾脆的回答,乾脆的他有點心驚。

    「那為什麼不讓我去你家,我們已經兩個月沒在一起了,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他用額頭頂住她的額頭,柔聲問。

    她有點佩服自己,居然沒有推開他。

    「我男朋友不喜歡。」很乾脆的回答。

    晴天一聲霹靂,他楞在當場。

    她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推開僵在當場的他,笑的很無辜:「對不起,我男朋友很霸道,不喜歡我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

    她瀟灑的甩了一下短髮,朝打擊過度的他揮揮手:「拜拜,我還要開工,下次再聊!」

    不給他任何機會,她灑脫的推開酒吧的門,將他隔絕在酒吧之外,和.....心門之外.....

    酒吧內,卓然朝她豎起大拇指:「漂亮,贊!」

    她不在意的笑笑,刻意忽略鼻子上的酸楚:「請個假,晚上午夜場那場我就不拉了,十點我就走。」

    「幹嘛,改變主意了?」卓然挑眉。

    默默靠到她耳邊,輕聲說:「先見見我‘欽點’的孩子他爸。」要栽髒,也得先得到本人同意嘛!

    ……

    十點。

    四月北京,還是賊冷。

    默默將風衣的紐扣一個個乖乖的扣上,戴上一頂帽子,按照這種月份她穿的算多了,不過沒辦法,懷孕後,她一直畏寒。

    天上飄著緲緲細雨,顯得陰鬱而寒冷。

    推開酒吧的門,她整理衣帽的手,停頓在那裏。

    他還在。

    站在酒吧的門口,即使只是毛毛雨,他也早已經全身濕透。

    他宛若雕刻的臉上,英挺的眉頭、漂亮的睫毛上,雨水早已經結冰。

    她有點於心不忍,拉高自己衣領,撐起雨傘,幫他遮住了毛毛細雨。

    「還沒回去?早點回去休息吧!會生病的。」

    「這麼早就下班了?」是霜凍?還是什麼?他面無表情,只盯著她手裏提著的提拉裏蘇和熱咖啡。

    給另一個男人的?

    順著他的目光,她大方的從她的紙袋裏端出熱咖啡:「喝吧,暖暖身體。」

    提拉裏蘇和熱咖啡本來是用來賄賂梓瀚的。

    他沒有接過,只是久久望著她。

    他記得,他和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喝咖啡和吃甜點。

    「再不喜歡也喝點拉,會凍壞的。」她拉過他的手,將咖啡放在他掌心。

    為什麼會這樣?她會對他笑,和他和氣說話,但是…….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

    他寧可她罵他,打他…….

    起碼表示,她還在乎他……

    「我不相信你有男朋友了。」平板的肯定的陳述。

    她一挑眉:「為什麼不相信?我象這麼沒行情嗎?」

    「不可能!你已經是我的女人!」

    她輕笑出聲音:「拜託,尹牧言,現在是舊社會嗎?發生過關係就代表一切嗎?你會不會太土了點?」

    「你和我都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我們都是第一次,不可能當什麼也沒發生。」

    她收斂住笑容,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憤怒。

    是啊,他們都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所以有些事情發生後,她寧可他以前就是隨便的男人,那麼當時她也不會這麼痛這麼心灰。

    「第一次又怎麼樣?以後就不能有別人了嗎?別和我說,男人一旦下面開了‘竅’以後,還能保證以後和其他女人都沒有親密接觸。」

    他的臉色果然有點微微變化。

    「你變了很多。以前你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以後不要再在酒吧打工了!」

    是心虛?被她踩到了痛處,所以他眼裏的心虛一閃而過,隨後被憤怒的熊熊烈火代替。

    「你敢說,你除了我,這兩個月裏就沒和其他女人有過接觸?」她似笑非笑的逼進他,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聽到什麼答案?最準確的答案,她不是親眼見識過了嗎?

    「顧默默,夠了!你非逼死我嗎?!」他答非所問。

    虛偽!

    「沒有。牧言,我不會想逼死你,沒必要!」她笑了,說的雲淡風輕:「因為,我不愛你了,不要你了!我們早就分手了,二個月前。」

    「不要這樣,不要輕易說分手!我知道我錯了,默默,別這樣!」他拉過她,不安的想擁住她。

    她掙扎著推開了他,他手裏熱咖啡,「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望著冒著熱煙,撒落一地的咖啡,她幽幽的自言說:「咖啡倒了……」

    她這一刻的表情令他害怕極了:「沒關係,你喜歡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星吧克,沒關係,默默,灑了就灑了!」

    「牧言,我們就好比這杯咖啡,覆水難收。」她的表情有點幽然哀傷。

    「不!你站在這,你要一千杯咖啡一萬杯咖啡我都馬上弄到給你,只要你站在原地等我,站在原地等我……」絕望吞噬著他。

    「不!即使一樣的杯子一樣的口感,也不可能是原來那一杯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你不再是原來的你,我也不再是原來的我。

    「不准!我不准!」他絕望的狂吼。

    「你憑什麼不准?憑什麼?是你先選擇用最殘忍的方式分手,現在你和我說‘不准’兩字,不覺得很可笑嗎?」她開始淡淡的笑了。

    「我沒要分手!從來不!默默,別這樣,我們馬上結婚!」他慌亂的摸著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後挫折的發現,太急著出門,他沒有把戒指帶出來:「我買了戒指了,我們馬上結婚,馬上!」

    「尹牧言,你聽不懂嗎?!我們分手了!我們早就分手了!!」她依然很平靜:「現在你對我來說,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沒有開始,沒有愛情,我們會成為這世界上沒有血緣但最親密的親人。但錯就錯在我們開始了,所以,分手後,不能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分手後不能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於是,我們只能做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熟悉的陌生人.....分手……分手了……」牧言喃喃自語,失神的脆弱,一點一點刺痛了她。

    沒有任何報復的快感,她傷了他,終歸也傷了自己。

    今晚很失敗,鼻子又開始有點酸楚,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再抹開今晚最後的笑容。

    「我走了,很冷.....你也回去吧.....」

    她招了一下,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

    「如果我願意等,一年,三年,十年……都等,等你消了這口氣,你還願意給我機會嗎?」他說的很輕,帶點破碎的情緒。

    眼裏的霧氣不可抑制的漫上她的眼眸,她咬咬將霧氣逼回,努力找回自己冷靜的聲音:「不用等我,我們已經是過去了。」

    她背對著他,揚揚著裏的提拉米蘇:「不是負氣,我真的已經有其他人了,一個喜歡吃甜點的男人,和他一起,我很快樂。」

    用盡最後勇氣說完,她拉上車門。

    出租著越開越遠,他的影子越拉越遠,但是他的絕望,卻越來越清晰……

    眼裏的霧氣又再次逼上眼眸。

    顧默默,眼淚是女人最珍貴的鑽石,不許哭!不許哭!

    但這珍貴的鑽石,早已經從她的眼框裏滴落……越滴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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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是圓的,但女人不可能在原地等你。

    分手後,不能做朋友,因為彼此傷害過;分手後不能做敵人,因為彼此深愛過;於是,我們只能做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個喜歡吃甜點的男人,和他一起,我很快樂……

    不用等我,我們已經是過去了……

    身體象火燒一樣滾燙,心卻象掉入冰窯一樣。

    滿室的漆黑,只有他一個人,在臥室裏絕望的望著天花板。

    一個又一個她,在他眼前甜美的微笑,眼裏帶著羞澀的幸福,

    他伸出手,想永遠的抓住她,夢幻一樣的她一個個破裂…….

    沒有她,再也沒有她了……

    他乾淨了……卻失去了她…….

    他發了一場脾氣…….於是……失去了她…….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永遠孤獨……永遠只有一個人…….

    ……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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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0:5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希望你幸福

    清脆的門鈴不懈努力的響著。

    房內赤裸交纏的男女大汗淋漓的踴動著最原始的節奏。

    身體最狂熱的快感,心裏最痛楚的漠然,讓男人顯得更加瘋狂。

    為什麼,每夜都來找他?真的這麼饑渴?真的這麼需要床伴?他不想做!不想做!

    身體和心都麻木了!這場身體貼近、心靈遙遠的摸不著邊境的遊戲,他不想再繼續……

    何時,他的心才不會被囚禁?

    …….

    門外催命符一樣的門鈴聲終於消失。

    他的手機響起,林亨朱的《希望你幸福》優雅的揚起。

    是默默的專用鈴聲。

    他停止律動,從她身上抽離而出,翻身尋找西褲裏的手機。

    陷在情欲裏的穀紫蘇頓時象被潑了一盆涼水。

    她抓住他光潔的臂膀,將他用力拉回自己赤裸的身體,這個電話令她很不安:「繼續,別停,我要!」

    「我先接電話。」他的口氣有點不耐煩,重新翻身尋找他的手機。

    「賀梓瀚!你記住,我說過,你滿足不了我,我就找其他男人上床!」她尖聲尖叫。

    她就是用這種方法逼他,逼他和她上床。

    他對她越來越冷漠,她已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留住他,只有不斷身體的糾纏,才能給她點滴的安全感。

    他又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著她……然後,他會疲憊的妥協……

    這一次,卻…….不。

    他的眼神又冷了幾分,逕自從床上站起,接起電話:「默默,什麼事?」

    原來是她……也只能是她……

    「你在門口?.....好.....等我幾分鐘……我在家…….我先穿好衣服……別站門口,會冷,先找個角落避避風.....我很快。」

    是驟然失去原本壓在她身上他的體溫嗎?她感覺莫名的寒冷,莫名的不安。

    看著他掛下電話,她只能不停的喃喃重複:「我們還沒做好....還沒做好.....」除了這個她又能說什麼?不准他見其他女人?不准他見顧默默?他們除了身體的火熱,他們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

    他皺了一下眉頭,乾脆的從昂然上拉下保險套,他的行為已經告訴了她,今天沒有再繼續的可能。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能有什麼事?她的前女友在門口等他!

    她瞪著他因為沒有泄火而繼續張揚的昂然,心裏有點幸災樂禍,他的前女友要是看見他這樣,肯定會一下跳。據說,呵呵,他們只親過嘴。

    他有點挫敗的拍了個額頭,她的得意更加飛揚了,看來,顧默默是不止要在門口等幾分鐘這麼容易了,起碼要等上半個小時了。

    「你的‘兄弟’好象很想繼續!」她得意的挑恤他。

    他淡然的描了她一眼,拿起衣褲跨入浴室。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浴室裏穿來洗澡的聲音,卻沒有一點霧氣。

    他在洗冷水澡!

    因為他捨不得讓顧默默多等半個小時,就苛待自己洗冷水澡泄火!這樣的意識,令她的胸口窒息,一股反胃又湧上心頭,她不住的幹嘔,借著幹嘔,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第二次,因為他,她又哭了……

    幾分鐘後,他拉開浴室的門。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好象聽到你在吐?」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他不該問的,這幾天,他們除了上床沒有過一句正常的對話。但是……一聽到類似幹嘔的聲音,他還是忍不住關心她。

    「晚上吃了些生食。」

    「你腸胃不好,少吃點生的。」他已經穿戴整齊,快速倒了杯水給她:「喝一口會舒服點。」

    難得他不再對她冷冰冰,她鼓起勇氣問:「今晚可以在這過夜嗎?」

    他僵楞了一下。這幾天,他們一向做好後,她就馬上走人。

    他的僵楞傷到了她:「我們剛才才做到一半!」她只能以此堅持。

    他的眼神瞬間閃過她察覺不到的悲傷,他恢復了冷淡:「你走吧,今天我不想做了。」

    片刻不停留,他拉開房門,將咬著唇獨自難受的她丟在房內。

    ……

    拉開大門,門口默默在冷的跳腳取暖:「大少爺,見我不用打扮吧,你用了八分鐘耶!」

    他趕緊將她拉入客廳,手的觸感讓他發現默默已經凍得象冰塊:「要來怎麼不事前說一聲?」

    他疼惜的不斷搓著她的手,讓她的手漸漸起溫。

    「想給你驚喜嘛!」她笑得很甜:「鐺鐺鐺,你最愛的提拉米蘇!」她揚了揚手裏的蛋糕。

    「有驚無喜拉!」他開始幫她手裏呵氣,漸漸的,她的手有點暖和起來了:「還冷嗎?」

    穀紫蘇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這一幕。有股酸楚在胃裏泛上。

    「我煮點粥給你當夜宵吧!」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故意迫不急待的打開房門,故意讓自己衣容不整,她就是要讓顧默默知道,剛才她壞了什麼好事!這個男人是她的!

    果然,顧默默看見她衣衫不整,整個人楞在那裏。

    她剛有點得意.....

    「你先回去吧,我不要吃粥,默默給我帶蛋糕了。」

    她頓時慌亂,她明明記得他以前每次喝她親手煮的粥的時候連眉宇都浮現著幸福……

    「我現在馬上去燒,很快就有的吃了.....等等.....就有點吃了。」

    她的慌亂,讓他有點不忍拒絕,他看向默默,用眼神示意問她的意見,他不是白癡,默默這麼晚找他,肯定是有事。

    「我們出去談....還是....?」默默有點為難,這個話題,真的不適合第三者在場或者在公眾地方談。

    「沒關係。」他拍了下默默的手。

    他走到廚房,拉住了穀紫蘇的手:「娃娃,你先回去,我和默默有事情談。」

    這幾日,他第一次柔聲對她說話,第一次叫她娃娃,卻是讓她.....走.....

    她有點失魂,放下手裏材料,失神的向門口走去……

    「等等.....」他追了出來。

    她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希望。

    他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裳,將外套替她穿上。

    「路上小心。」

    他依然選擇讓她走.....她只能走.....

    「等等.....」他又叫她等。

    「娃娃.....你以後別來了……」仿佛下了很痛苦的決定,他的聲音都嘶啞了。

    「不!我還來!」

    他讓她別來了……她連說不繼續糾纏的風度也沒有……她失神的象個木偶娃娃……無視他有點痛苦的表情……

    她木然的走出了門口……

    蹲在門口,她淚水決堤……

    第三次哭,呵呵,為同一男人……

    穀紫蘇,你不瀟灑了……

    ……

    「我是不是壞了你們什麼好事?」默默不安的問。

    他的衣著還算正常,穀紫蘇的就擺明瞭……

    「恩,剛做到一半。」他也不矯情,直白的回答。

    他坐在沙發裏,頭向後仰,極力掩飾自己的疲憊。

    「抱...抱歉....」天,來的真不是時候!

    感覺到她的窮迫不安,他慢條斯裏的倒了杯茶給她:「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想做。」

    她差點嗆著!

    她抬頭想取笑他的言不由衷,卻意外望進了他深深的痛楚。

    「怎麼了?」

    「有性無愛,很彆扭。」他聳聳肩,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自在。

    「怎麼會成了這樣?」那日餐廳裏,他對穀紫蘇的感情讓人一眼就能看透。

    「報應吧,哈哈,誰叫我這麼快變心了。」他咧開嘴笑,裝作自在的打趣。

    「是啊,賀梓瀚,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快變心,讓我自尊心好受挫。」演戲?她也會!

    兩個人哈哈大笑!今晚,她為牧言哭過,今晚,他被娃娃傷過,但一笑間,發現大家的情緒都不再這麼低落。

    「說真的,你怎麼這麼快變心了?我是真的真的很難受!」她還在耍寶。

    他卻苦澀一笑:「失戀的時候有人陪,情緒落到低谷時,有人不讓你沉淪,就好象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剛出生的幼鷹睜眼就會愛上第一眼看見的東西……她很可愛.....真的很可愛……」

    「梓瀚,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或許說,你愛的只是你的初戀,缺了一個口的初戀,你只是極力想把這個缺口圓滿?」

    「也許.....」他苦笑:「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你的幸福,比我的幸福重要一百倍一千倍,只要你幸福,我什麼都無所謂。這是愛嗎?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她拍拍他的手,很感動很感動。是啊,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可是,她又可以讓我很痛很痛,痛到不能呼吸,我愛她,想獨佔她,想折斷她的翅膀,想她為我永遠停留。和對你的感情完全兩樣,是自私的,霸道的。」

    默默環住他的肩膀,將脆弱的他擁住。

    「我是不是很壞?」他笑的很疲憊。

    在她的懷裏,他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心:「默默,我累了,很累很累,她只想維持性關係,而我卻想得到更多.....我好累。」

    她將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瀚,想聽我的故事嗎?」

    第一次,她喊他「瀚」,第一次,她為他心疼的都覺得心臟都有人拿捏住了一樣。只要,他不悲傷,她願意拿自己的傷疤裏撫平他的創傷。

    她對他也有了那種感覺嗎?淩駕愛之上,疼惜的想把全世界的快樂都給他。

    「不,別說,默默,別說。」揭開創疤後,是血淋淋的傷痛,他不要她說,不要她回想!

    「不!我要說!」她將自己的臉在他肩膀裏埋的更深,淚水沾濕了他的肩膀,他緊緊的把她摟緊,給她力量:「我看到他和周羽萌上床!情人節前夕……十二點的鐘聲響了……一地的衣服……瀚.....我痛的想死…….」

    她已經泣不成聲,壓抑了二個月的淚水,頓時決堤。

    和卓然、小米說的時候,她當時很冷靜,沒想到,和梓瀚說出真相的時候,情緒會崩潰。

    「默默,別說了!別說了!都過去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象安撫一個受傷的小孩。

    「不!我要說!情人節那天,我獨自拉著皮箱,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我很懦弱,痛苦到極點的時候,我只想.....死!我到了地鐵站,看著一輛輛地鐵飛馳而過,我象中了魔一樣,一步一步的踏過去,我想就這樣‘砰’的一聲,很快,我就沒有痛苦了……而他,會後悔一輩子.....哈哈,我真傻,是不是?」

    「默默,為什麼不找我?」他心疼得將她擁得更緊。

    「然後.....就差不一步.....我就可以沒有痛苦了……突然,有個女娃在叫‘媽媽’,然後‘呵呵’的快樂的笑.....我才清醒過來.....我還有個孩子.....還有個孩子.....」

    「默默,你有了?」感謝上帝,感謝主,讓她有了牽掛,我的默默才能堅強的活下來!

    「恩。我是糊塗的媽媽,都忘了還有他。」想起肚子裏的寶寶,她終於有點恍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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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還有幸福可言嗎?

    「默默,為了孩子,你會原諒他嗎?」

    「怎麼可能?除非我死!」她的臉上的表情很毅然。

    「傻默默,別苦了自己!」他愛憐的撫摩著她的頭髮。

    「瀚,你可以幫我嗎?我不能沒有了孩子。」她急切的拉住他的手,慌張的說:「我怕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怕他和我搶.....幫我!」

    「怎麼幫?」他依然很溫柔,沒有大驚所色。

    「我有三個多月了,我想說成四十幾天.....我.....」接下的,她實在說不出口。

    「孩子是我的,我明白了,我的孩子四十幾天了,我記住了。」他溫柔的幫她說下去。

    「謝謝你,瀚……」

    他搖搖頭,突然象思考了很久似的:「默默,我們結婚吧。」

    她驚愕的不能反應:「我們結婚?……那谷小姐……不行!」

    「我和她?我們不可能。」他苦笑了一下,笑得很苦澀:「默默,你不同,你需要這個婚姻,你要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到底,如果我們結婚,他就不會懷疑這個孩子,孩子的戶口問題也可以解決,也不會被人嘲笑私生子。一二年或三五年後,我們再離婚。」

    「不行!你和她……不能因為我,斷了你的幸福啊!」怎麼可以!他和她不同,她這輩子已經斷了嫁人的念頭,但他不同啊,離過婚的男人,身價百跌啊!

    「默默,我不想想我的幸福什麼!起碼,我的幸福沒有盼頭,但你不同,我們做名分上的夫妻,對你是最好的出路。」

    「不!不要!」她不要他為她犧牲!

    「默默....我。」

    「你再說,我就永遠不找你!當我今天晚上都沒說!」她的態度很堅決。

    他只能投降:「好,好拉!別激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想我怎麼配合,我就怎麼配合!」

    「不許再說結婚哦!」

    「不說,不說!」他做了個拉嘴巴的動作。

    「不許為我蹉跎幸福哦!」

    他笑得很苦:「你覺得,我還有幸福可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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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幾天幾夜,牧言一直站在她家樓下。

    目送她出門,目送她歸家。

    他就只是這樣站著,沒有再主動找她求和,卻用自己的方式懲罰自己。

    他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臉上卻常常犯著不和諧的潮紅。

    卓然說,她應該痛打落水狗一樣把他趕走,然後,把她和梓瀚商議的結果,大聲的說給他聽:「我有了!別人的孩子,請你趕快走!」

    她恨他,明明恨啊!但看著他一天天瘦下去,臉色難看的讓人不忍相睹,她心裏還是不舍…….

    別這樣,求求你……你走.....我要的只是平靜的生活……

    第五天夜,他高燒過度,昏倒在她家門口……

    她下班後從左鄰右舍的口中得知…….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但是……她已經沒有信心再和他一起.....

    破鏡怎麼可能重圓?即使重圓,那道疤也太觸目心驚,讓人一生難忘.....既然如此……破鏡又何必重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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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紫蘇居然敗在西藏!天下無敵的穀紫蘇居然因為受不了高原反應差點昏倒在西藏!

    在醫務室裏,她簡直感覺不可思議!西藏她不是第一次來!那晚,太過傷心,她才想到來這裏,壓力越大的地方,反而越能讓她減壓!

    只到那份報告出來,她再也笑不出來……

    她懷孕了六周。

    那時候有的,他們最甜蜜的時候。

    可是,她明明有吃藥啊!

    整個人沮喪的不得了。

    現在這樣算什麼?有了孩子,她的人生就毀了!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行走世界,血脈相連的孩子會牽拌著她!

    她還沒去法國學釀酒……還沒過過牧羊生活…….她的行程已經為賀梓瀚耽誤太多…….她不可能去生個孩子下來……..而且……她的身體也不允許…….

    只是為了給自己堅定的力量,她撥通了電話。

    「杜醫生嗎?我是蘇蘇,想個問題我想問你…….」杜醫生是她的一個家庭醫生,也是心臟科和婦產科的權威。

    「蘇蘇,你說。」和顏的聲音傳來。

    「如果我改變主意了,想和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可以嗎?」

    「蘇蘇,我說過多少次了,和你爸爸也說過,你因為早產,又有遺傳,先天性心臟不好。結婚絕對沒問題,但是生孩子萬萬不行!那是拿命去博啊!你媽媽就是情況和你一樣,生你的時候去世的!我相信嚴寬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我上次聽你爸爸說,他和嚴寬都談好了,如果娶你,就必須答應一輩子不生孩子。蘇蘇,別胡思亂想,領養一個也一樣!」

    早是預料到的答案,這樣的話,她都聽過上百遍了,今天,她卻想再聽一遍……

    「真的不能生孩子?」

    「蘇蘇,你這幾年是很健康,象個健康寶寶一樣,但是懷孕會毀到這一切,你不能去搏,你搏不起,你明白嗎?」

    「明白。」

    她一直明白.....這輩子.....她沒可能做母親…….

    這個孩子,註定留不得……

    無關自由.....無關愛情……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從她出生開始,她就只能選擇自由,只能選擇無拘無束的生活.....這是她的命……..

    ……

    -----------------------------------------------------------------------------------------------------------------------------------------------------------

    坐在北京協和醫院婦產科外的長椅上,穀紫蘇瑟瑟發抖,五米處外,是產檢的辦公室,那裏人聲沸騰,進進出出的女人們臉上都帶著母性的光輝。

    這種光輝很神聖,她不禁貪婪的多望了幾眼,眼淚在她淚框裏打滾。

    為什麼?她必須坐在流產科門口等待?她好想自己的位置可以挪過五米。

    她手裏緊抓著B超單,上面寫著「胚胎發育正常」。

    孩子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她…….

    那個空洞一樣的圖案裏,閃著光的那一點點,就是她和他的孩子。

    如果它能長大,一定可以象它爸爸一樣笑的那麼溫暖……

    眼淚一滴一滴掉在黑洞的亮點上,紙張慢慢的化開……

    第四次哭,為她無緣的孩子……

    對面的女孩,虛弱的靠在男友的身邊……待會兒,她出來,只有自己可以靠.....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個人痛就夠了.....她也不能讓爸爸和嚴寬哥哥知道孩子的存在,估計他們會殺了他……

    只有她一個人,堅強面對。

    死刑一樣的聲音冷冷的響起:「穀紫蘇,準備麻醉!」

    輪到她了……

    她腳有點發顫....

    「穀紫蘇,在不在?」冷冷的不耐的聲音揚的很高。

    孩子,別了……

    「在!」她清脆的應答。

    她抹幹了眼淚,勇敢的站了起來,壯士割脈一樣大步的向「流產室」跨入……

    ------------------------------------------------------------------------------------------------------------------------------------------------------------

    產檢的時間已經耽誤了好幾天,默默甩甩頭,企圖把腦海裏困繞了好幾天尹牧言的影子趕出去。

    他還好嗎?高燒退了嗎?嚴重嗎?

    她捧著頭呻吟,拜託!不要再想!他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抓個人陪她去產檢好了。

    小米沒空?卓然堅決不去?

    梓瀚?不太好吧。

    剛想到他,他就來電:「默默,一起吃午飯吧!」

    「咦,不用陪你小女朋友?」逗他,她可記得那天穀紫蘇看她的眼神有多敵意。

    「她白天不會來的,而且....她那天以後就沒來了....」他的口氣聽起來很黯然。

    口是心非的男人!那天明明聽到他叫別人別來的。

    「我要去做產檢啊,沒空陪你吃飯。」嚴重鄙視他,拒絕做他寂寞的陪伴品。

    「我陪你去。」

    「不會吧.....不用了。」雖然她很想人陪,不過……

    「我陪你去拉,一個女人獨自去產檢,多淒涼。」他似乎在捂著嘴巴取笑她。

    「那孩子他爸!過來接我吧!」哼,敢取笑我,栽髒栽死你!

    電話裏傳來爽朗的笑聲。

    -----------------------------------------------------------------------------------------------------------------------------------------------------------

    女人懷孕真的很麻煩耶!眼前長長的隊伍,座椅上坐滿了人,賀梓瀚都有點頭昏的感覺了。這要等多久啊?

    看著默默站得有點辛苦,他指了指五米處尚有空位的長椅。

    「我們去那邊坐著等拉。」他也站的很辛苦哦。

    「不行!你想害我啊!那裏不吉利!是流產室用的!」默默兇悍的敲了他一下腦袋。敢觸她黴頭!討打!

    他摸著被敲的生疼的腦袋,嘟嘟的抱怨:「這麼凶,我又不知道!我也是心疼你嘛。」

    五米,有點距離,卻也很近,這裏人流竄動,他看不到那裏。

    「穀紫蘇,在不在?」沸騰的人聲中,淩厲的聲音傳來。

    「在!」

    五米外。

    他的心臟「咯噠」一聲,撇下默默,他不由自主的向那走去。

    撥開人群,他一步步向前,

    他只是想證明,他聽錯了,或者,只是相似的人名,相似的聲音。

    他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真的是她.....揚著堅決的臉孔……

    人流室....

    「穀紫蘇,你是不是瘋了!」象受傷的獅子一樣貫徹雲宵的怒吼,在婦產科的走廊蕩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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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1:2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不要封閉自己的心

    「穀紫蘇,你是不是瘋了!」象受傷的獅子一樣貫徹雲宵的怒吼,成功阻止了她的腳步。

    她木木的回首,在不可能相遇的時間,不可能相遇的地點,她和他相遇了,狼狽至極。

    他用力拉回了她,她腳步琅倉的跌落他懷裏。

    他用力抽走了她手裏的B超單。

    孕期六周,胚胎發育正常。

    這十個字分外鮮明。

    她有了他滿心期盼很久的孩子,然而,她卻坐在人流室外準備偷偷的處理掉!

    他冷抽了一口氣,因為憤怒太陽穴旁的青筋一直在狂跳:「穀紫蘇你要敢打掉我的孩子,我殺了你!」

    他的眼神憤怒的讓她有點害怕,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麼差,不能再讓誤會滋生啊!

    「瀚,你聽我說,你冷靜點,這個孩子留不得。」她努力讓他保持鎮定。

    「為什麼留不得?我的孩子怎麼了?!他健健康康的!只是他媽媽不要他!」他揚著手裏的結果單,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懷孕生子!」她好努力好努力的解釋著。

    他怔楞在當場,十秒後,他狂笑,笑得瘋狂笑得淒涼:「穀紫蘇你厲害,這麼爛的理由都想的出來,你怎麼不去考話劇系!」

    「真的!你相信我!」他的嘲弄刺痛了她。

    「相信你?我不是傻子!先天性心臟病的人能飆車飆得比飛車黨還猛?先天性心臟病的人能去西藏去的象逛自己家的後花園?我們同居了一個多月,你沒吃過一顆藥!你有沒有病,我還不清楚?!」

    她蒼白的有點站不住腳,他不相信她!只因為她平時健健康康!

    「無話好說了?」他再次逼問。

    「無話好說。」除了這四個字,她確實無話好說。

    他猛吸口氣,用盡最大的力氣:「生下他,要走要留隨便你!」

    她笑了,笑他的天真,笑的無情。

    「你以為我們穀家丟的起這個臉?」政客名聲就是一切。

    他怒吼:「我對你的求婚永遠有效,只是你自己不要!」

    「我要不起……」要了她,他們賀家只能絕代,他這麼喜歡孩子……

    「谷紫蘇自由真的這麼重要嗎?」幾秒鐘後,他問。

    他的語氣好悲傷好悲傷。

    「是。」因為,她能選擇的只有自由。

    得到了她的答案,緊抓著她的手,手指一個一個的松掉。

    「那你去吧…….」哀莫大於心死。

    ……

    「穀紫蘇,你還流不流?要流的話趕緊進來麻醉!」身邊的護士不耐煩的嚷嚷。

    「流!」她咬著牙說了這個字,不敢看他過於悲傷的表情。

    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她要活著!她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

    她輕易的推開了他,向著人流室走去,這一次,他沒攔她。

    她的腳步停頓在門口,眼睛根本不敢再看他。

    「對不起。」能說的只有這一句話。

    「沒關係,我等你出來。」

    這句話,讓她很意外,她抬起了頭,目光撞進了他的眼瞳,他的眼睛含著刻骨銘心的迷人的淚水,他卻笑著和她說沒關係。沒有一絲怨恨,只有心死的淒涼。

    他的淚水.....滴入了她的心裏……滴穿了一個洞……..

    「別等我!」別讓我難堪,別把我變的更悲慘。

    她跨進了手術室,堅定而絕決……

    -----------------------------------------------------------------------------------------------------------------------------------------------------------

    「瀚,我們走吧。」默默搭上他的肩膀,深刻的感受到,他已經心碎到了極點,他的情緒已經崩潰。

    「不!」他搖頭,很堅決:「我不走!她出來一個人,會害怕。」

    「瀚,走吧!」親眼看著心愛的人從手術室裏出來,孩子沒了,他受的了嗎?

    「不!我不留她一個人!」

    被他深深打敗!默默無言的坐在了他旁邊。

    「默默,你先走吧,我誰也不想見。」他說著話,整個人卻象死了一樣。

    默默只能點頭,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離去。

    一個小時後。

    穀紫蘇臉色蒼白的象經歷一場浩劫,連腳步也不穩定。

    他打橫抱起了她,向醫院門口走去。

    整個人安在他懷裏,她的手卻摸上了他臉頰,擦拭著那早已經乾涸的淚痕:「別哭,我再也不會傷你的心了……對不起……」

    他淡然抹開一笑。

    「娃娃,是我太任性,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我換了你的藥,你才會受今日的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我們誰也別說對不起……」她好困好困。

    計程車上一路飛馳過美麗的風景,車裏的兩個人,女孩倦倦的縮在男人的懷裏,男人滿目的柔情和哀傷……

    「等我身體好點,我去找你。」她站在家門口,朝他揮揮手。

    他深情的一吻,淺淺的落在她的唇邊。

    「再見,娃娃。」

    他帶著絕望的笑容.....走出了....她的生命……

    ------------------------------------------------------------------------------------------------------------------------

    命運在這裏轉了個急轉彎。

    尹牧言消失了。

    賀梓瀚消失了。

    ……爸爸.....病了.....

    爸爸連發了幾天的高燒,換腎的病發症居然在三個月後爆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照顧爸爸,籌集醫藥費,生活壓得她差點崩潰。

    「瀚,你聽到我留言了嗎?拜託!回電給我!」

    「瀚,我找你!」

    能借錢的地方,除了賀梓瀚那,只有尹牧言了。

    賀梓瀚卻象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永遠關機,連住處也人去樓空!

    小米和卓然借她的錢,早已經頂不住高額的醫藥費,爸爸必須動手術,需要錢,需要錢!

    「瀚,我快死了.....我需要錢.....爸爸需要錢.....爸爸病了.....求你回電給我!」再一次,她泣不成聲的在手機裏留言。

    這一次,奇跡卻發生了。

    第二天,醫院告訴她,有五十萬劃入父親的帳戶……以她的名義.....一切都解決了。

    但是,賀梓瀚的手機依然關機著……

    「默默,我問出賀梓瀚的消息了!他在郊區的度假屋裏!地址我發給你。」卓然來電,她還不知道,他已經把錢的問題解決。

    「好,發給我。」她要去找他,除了錢,她也擔心他。

    ……

    就是這棟木屋?黑暗的沒有一點人居住的氣息。

    附近的遊客說,除了第一日看見他走入後,就再也沒看見他出來過。

    「賀梓瀚,我是默默,開門!」她拍著木門。

    裏面沒有一點動靜。

    「開門!」

    還是沒有動靜。

    「賀梓瀚,你讓一個孕婦走了這麼遠過來,你還不開門,你是不是要讓我動了胎氣,你才甘心開門?!」不得不拿自己的寶寶做籌碼。

    果然,一分鐘後,木門拉開了。

    他的臉色比鬼還難看三分,青軋的鬍鬚,淩亂襯衫.....落魄的....沒法形容。

    他一聲不吭,重新坐回地板上看著窗外的月光。

    「不要給我扮憂鬱哦!」除了這麼輕快的說話,她想不出來應該怎麼安慰他。

    她板正他的臉,意外發現,他的眼睛裏有著比悲傷更恐怖的東西.....心死……這種眼神她見過,情人節那夜,她在鏡子裏看到過自己的這種眼神……

    「瀚....別嚇我....」

    他依然一句話也不說,木然的看著窗外。

    「你想哭,哭出來.....瀚.....別嚇我!」

    許久,他只是麻木的吐出來一句話:「孩子沒了。」

    在手術室門口,他沒攔她,執意的等她。她以為……

    「笨蛋!你要孩子,你就逼她生下來啊!裝什麼瀟灑!你這笨蛋!」她忍不住心疼的輕捶他。

    「她不要孩子.....只要自由.....」和她說話的,仿佛只是他的軀殼,沒有靈魂。

    「那你就恨她啊!拜託!別把自己的情緒鎖起來!那會生病的!」

    他搖搖頭,眼睛依然沒有焦距:「我不恨任何人,能恨,也只恨自己,為什麼以為孩子能留住一個女人?害得她身體受傷,也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別這樣想,瀚.....」她真的無話可說。

    屋內一片漆黑,他依然望著窗外,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這樣的他,令她心如刀割。

    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度過,屋內的兩個人,都險入自己的世界裏。

    突然,她拿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結實的腹部裏。

    「誰說你的孩子沒有了?你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裏,再過幾個月,他就會叫爸爸了。」另一手,她溫柔的撫摩著他的頭髮。

    他的眼睛終於有了一點焦距,深深的停留在她的肚子裏,許久,他用哽咽的聲音問:「我能摸摸他嗎?」

    「當然,你是他爸爸。」她鼓勵著他。

    他的手輕輕撫摩著她平坦但結實的腹部,終於,他的眼淚掉了出來。

    「他會動了。」他的語氣有點激動。

    她翻了個白眼,很想告訴他,動的是她的血管,不是孩子。

    「是啊,他在叫你爸爸呢。」只能這樣安慰他。

    他終於一點一點的笑了。

    看到他笑了,她緊懸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瀚,我們結婚吧,不做掛名夫妻,真正的結婚,牽著彼此的手,和我們的孩子,走完一輩子的路。」這是幾分鐘前,她的決定。

    她有信心,這個男人能給她幸福,她也有信心,自己可以找回他的笑容。

    「不!」這男人卻說不。

    「默默,這對你不公平,我連心也丟了,這樣的男人,你要來做什麼?」他問的很悲傷。

    「你的心碎了,我幫你補回來,你的幸福丟了,我幫你找回來。」

    「不,默默,別說了!我沒信心,真的沒有信心。別說了!」

    「瀚,上次你說給我時間考慮,這次我給你時間考慮。」她溫柔的笑著說:「只是,別考慮的太久,也別拒絕哦,我第一次向別人求婚,不可乙太殘忍哦。」

    他無語的望著她……

    他能給她幸福嗎?這一次,他自己也沒有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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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1: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真 相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送到這裏就好,你早點回家,不許再鬧失蹤了!」她停住腳步,認真的對賀梓瀚說。

    「我會把新號碼新住處位址給你,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她大著肚子跑去郊區找他,令他好內疚。

    「恩。」滿意的對他點點頭:「還有,我的求婚,不許考慮太久哦!」

    他笑的很牽強,沒有回答。

    兩個各自揮別以後,她在二十米處停住了腳步。

    尹牧言,虛弱的站在那裏,眼裏卻有著深刻的憤怒。

    「你的男朋友就是他嗎?」

    「對!」堅定的說。

    「為什麼?他以前背叛過你,你可以輕易原諒他,而我,你卻一定要把我打入地牢!」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憤怒的了。

    「他可以,你不可以。」她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他的憤怒反而顯得可笑。

    於是,他完全瘋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失控的搖晃著她:「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這幾天病的幾乎送了一條命,你不聞也不問!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對他可以一再原諒,對我你一點機會也不給!顧默默,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她被他搖晃的天旋地轉,難受的站不住腳。

    「我不可以沒有你!我不可以沒有你!」他訊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他吻的很用力,沒有一點溫柔,在她唇裏輾轉。

    不斷的被人瘋狂搖晃後,又被粗野的強吻,她虛弱的用力推他,他卻吻的更加狂野,仿佛要把所有絕望都傳達給她。

    身體的不適讓她已經快要休克,他卻全無感覺!

    「砰」的一聲,一個拳頭飛向尹牧言。

    賀梓瀚接住昏昏欲倒的默默,幸好他走而複返!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尹牧言也一拳飛向了賀梓瀚,賀梓瀚怎麼敵的過他?他甩出的一拳輕易把他打落在地。

    「夠了!」默默尖叫!

    虛弱的她蹲在地上不斷喘氣。

    「默默,小心點,別動了胎氣!」賀梓瀚從地上翻起來,不管身體上的痛楚,將她擁入懷裏。

    「胎氣」兩個字向一盆冷水,澆熄了尹牧言的怒火。

    「我的嗎?」希望在他眼裏竄動。

    默默虛弱的依在賀梓瀚懷裏,冷冷的說:「二個月還差十天,你說是你的嗎?」

    尹牧言一頓,尚未恢復的身體,和如萬箭穿心的打擊讓他幾乎站不住腳。

    「誰的?」他的聲音冷得象來自地獄。

    默默害怕的顫抖了一下。

    「我的!」賀梓瀚平靜的介面:「下個月我們結婚,如果可以,早點到。」

    四隻眼睛同時驚訝的望向賀梓瀚。

    賀梓瀚接住了默默的眼睛,眼裏含笑的望著她,仿佛在說:「傻丫頭,我答應你求婚了。」

    默默摟住了他的脖子,激動得差點要哭泣。

    望著這一幕,尹牧言的心在惝血。

    他知道,他敗了,一敗塗地……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他挺直了腰身,一步一步的和擁著的男女擦身而過,每一步都象走在步滿荊棘的路上.....

    他傷痕遍野.....他不得不退出.....爭、奪,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留著他唯一僅存的驕傲.....任著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

    爸爸的腎又陷入了衰竭,醫生說回天無力。

    哭過痛過後留下的又是什麼?只能堅強的面對命運,面對死神。

    她只能希望,她披上白紗的樣子,爸爸可以見到。

    她永遠也忘不了,爸爸知道新郎是賀梓瀚那刻,眼裏閃過的愧疚和痛楚,無論她怎麼安慰他,爸爸都以為是過去影響了她的幸福。

    愧疚影響了爸爸的病情……

    於是,她婚禮前的第十天,爸爸病危。

    守在手術室門口的,除了她和賀梓瀚,還有一月未見消瘦了很多的尹牧言。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帶來的只有抱歉兩個字。

    她傷心欲絕的哭倒在賀梓瀚的懷裏。

    尹牧言只能痛楚的閉上了雙眼。

    「哪位是尹牧言先生?顧少華先生想見他最後一面。」醫生問。

    「不!」默默尖聲叫喚,她知道爸爸要說什麼!不要~!

    「不許見我爸爸!不許見我爸爸!」她幾乎竭斯底裏。

    尹牧言看著她的反應,更顯痛苦。

    「默默,不要這樣!尹牧言你進去吧。」賀梓瀚抱著激動的默默,斬釘截鐵的說。

    尹牧言面無表情的踏入了手術室。

    「孩子.....」顧少華用盡全力朝他揚起手。

    尹牧言默默的握住了他的手。

    「謝謝你這麼多年做的一切,孩子.....可以叫聲我爸爸嗎?」

    「...爸。」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叫了。

    「等了你這句話.....我等了好幾年……以為終於可以聽到了....你和默默又分手了。」他說的有氣無力。

    他沉默著。

    「孩子....別怨默默....當年都是我的錯.....」

    他怨過,所以失去了她,造成了今日的悔恨。

    「爸,都過去了。」確實,前程往事早已經雲淡風輕。

    「不,默默這孩子除了你,不可能喜歡上別人的。」顧少華的聲音越來越輕。

    他沒有說話。她已經有了個愛她的丈夫,和未成形的孩子,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打擾她?

    顧少華快發不出聲音了,他只好將耳朵放到他的唇邊……

    儀器「嘟」的一聲…….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默默沖了進來……推開了木然的他……她淒厲大哭…….

    他連血管都感覺冷了……

    「當年.....默默寧可破產也不讓你回去……是我和你父親聯手自編自演製造……綁架案.....默默以為我被綁票了.....她才讓你走…….為了保住我……命……」

    他的默默一直拿著生命來愛著他,而他卻一再傷害她……

    看著痛苦的大哭,不斷的哭喊著「爸爸,別走.....」的默默,她生命裏唯一的親人走了,他卻只能默默的看著她的痛苦。

    賀梓瀚從後面抱住激動的她,將她整個牢牢護在懷裏:「別激動,默默,會傷了孩子!」可是她還是不斷的掙扎,哭得幾乎斷了氣。

    有著莫名的衝動,他很想像以前一樣替她痛,分擔她的痛。

    「默默.....」他攤開了他的懷抱,沒有上前主動擁住她,只是給她選擇的權利。

    這一次,最痛最悲傷的時候,情緒崩潰的她本能的選擇了自己的心。

    她投入了牧言的懷抱,緊緊的抱著他,尋求最後一滴溫暖:「爸爸....死了....」

    「別哭....默默....乖....爸去的很安詳。」他輕聲的哄著她,象小時候她母親去世一樣。

    「我沒親人了.....誰都走了.....」她依然哭的很傷心.....聲音卻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激動……爸爸的去世她早已經做好了一千個一萬個心理準備……只是發生時,還是崩潰了……

    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從小就很怕孤獨:「誰說你沒親人了,你有肚子裏的寶寶,還有愛你的老公……」還有我。

    他就這樣抱著她很久很久……慢慢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

    ---------------------------------------------------------------------------------------------------------------------------------------------------------

    處理了父親的身後世,她拿到醫院退款的餘額。

    「瀚,這些先還你。」還剩下二十幾萬。

    賀梓瀚卻很驚訝的表情:「這些錢不是我的啊?你向我借過錢嗎?」

    兩個人都怔楞住。

    「我那時候留言給你,說我需要錢....你就匯款過來了....」難道不是嗎?

    「我去度假村的時候把手機都扔河裏了…….」

    那錢?只有一種可能.....

    「我把錢還給他!」默默已經沖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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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2:0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 大結局(上)

    別墅裏東西都已經打包打好。

    他淺笑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周圍。

    這裏有他最短暫,最美好的回憶。

    門口,纖細的身影停在大門口。

    「你要走?」她艱難的問著。

    尹牧言望著她,抹開溫暖的笑容。

    自從醫院那日後,他們的關係沒有再象之前那樣怒劍拔張。

    「是啊,要回國了。」

    「三天后,我結婚.....你不參加.....?」

    「不了,我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他笑著說。

    可以祝福她,可以笑著說再見,只是婚禮....他不想參加。

    「你不是說韓國的事業都已經交接了嗎?」他要走.....連他也要走了.....

    「那裏畢竟是我的國家。」中國已經沒有了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意義。

    想留下他的話,咬在唇邊止住。

    「這個還給你。」她將支票拿裏出來:「剩餘的,將來我會想法還你。」

    他沒有接過來:「這些錢你留著吧,留點錢防身好點,不能什麼都依靠老公。」

    她的手僵持在空中。

    他反而遞了個牛皮袋給她。

    「我把這房子過戶給你了。」

    「為什麼?真的給我辦嫁妝?」她的心在一點一點融化。

    「賀梓瀚的媽媽比較勢利,有了房子,將來她不敢看不起你。」他依然笑得很從容。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曾經這麼堅決的拒絕你,你昏倒了,高燒了好幾天,也不去看望你。

    「是我對不起你。」他的笑容終於有點苦澀。

    她曾經那麼愛他,是他自己親手毀掉了她對他的感情。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繃出了一句話。

    「為什麼和她上床?」這句話,她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問他。

    「上....床....?」他有點結舌。

    「周羽萌,情人節前夕,我跟在你後面,看到你到她家,地上都是你們的衣服.....當然,還包括我給你織的情人節禮物。」她譏笑著回答。

    他沉默了,笑容在他臉上徹底消失。他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酒後亂性?犯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用哪個說詞?」她不該這麼激動!他們已經分手了!三天后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但是,該死的!

    他張張口,想說什麼,眼睛卻落在了她有點微微凸起的腹部上。

    「說啊!」她再次犀利的逼迫他。

    他緊抿著的嘴巴,終於困難的吐出四個字:「酒-後-亂-性。」

    「啪」一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俊俏的臉上落下了紅色的指痕。

    下一刻,她用盡全力捶打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喝這麼多!為什麼要毀掉我們的關係!」

    他紋風不動的任她發洩,她的一拳又一拳的捶打捶痛了他的心,心裏的痛楚、苦澀讓他不得不閉上雙眼,不讓情緒流露。

    打累了,捶累了,她疲憊的靠在他懷裏,貪婪的吸取著他的氣息。

    明天以後,就見不到他了……

    靠著許久後,他啞著聲音問:

    「晚上我組織了同學會,算替我餞行,你會來吧?」

    「好.....」

    他終於錠開了笑容。

    --------------------------------------------------------------------------------------------------------------------

    豪華的病房裏,有個少女鬱鬱寡歡的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裏捏著一份今天的報紙,報紙的頭條:

    鋼琴王子賀梓瀚三日後舉行世紀婚禮,據聞奉子成婚,新娘已經有將近三月身孕,婚禮豪華程度令人咋舌…….

    ……

    他要結婚了……

    那天以後,他人間蒸發一般,她再也找不到他。

    原來,找不到喜歡的人,是這樣難受,以前她曾讓他這樣難受過.....

    新娘三個月身孕?她不信!不信!那時候他們一直在一起,他不可能會劈腿,他不是這樣的人。

    新娘是誰?顧默默?也只能是她,讓他可以犧牲這麼大,願意替人養孩子。

    「蘇蘇,今天好點了嗎?」嚴寬踏入病房。

    「好點了。」她強打精神。

    「頭還昏嗎?」

    「還可以。」

    他放下保溫瓶,倒了一碗湯出來:「我讓家裏的保姆煮了點雞湯給你,趁熱喝點。」

    「謝謝。」

    「心情不好?」他看出來她有點恍神,這一個月來,她一直這樣。

    「沒有。」

    「養好身體,我們該去試婚紗了。」他慢條斯裏的說。

    「我不結婚!」她扭過了頭。

    「你該清楚,你家裏丟不起這個臉。」

    「我會一個人去外國!」

    「你爸爸被你氣的差點爆血管了,你還想怎麼樣?」嚴寬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

    她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說話。

    嚴寬歎了口氣,摸摸她現在稍微有點長了的頭髮:「蘇蘇,你怎麼這麼糊塗,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又堅持留下孩子,又不結婚,你到底想怎麼樣?比起名聲,我們更在意你,你一個月內休克了三次,你不是在玩自己的命,你是在玩我們的命啊!」

    她的眼眶有點發紅,依然倔強的咬著嘴唇。她會找到他,一定會!

    嚴寬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望著她歎了口氣,接起了電話。

    「什麼?……‘天上人間’說今晚不能包場……老闆有同學會?…….有沒有搞錯!你有沒有告訴老闆,我們是招待外賓…….同學會很重要?他有沒有腦子啊?…….那老闆什麼名字?他號碼報過來,我和他談……尹牧言.....一三九....」

    尹牧言?顧默默的男朋友!穀紫蘇覺得自己整個人在激動的發抖,她看到了希望.....她終於可以找到他了!

    同學會?他們三個人好象是同學!顧默默和賀梓瀚要結婚了,所以尹牧言辦同學會,借此見到他們以作挽回?

    她要去,她也要去!

    「不准包場!」穀紫蘇叫了起來。

    嚴寬困惑的看著她。

    「我也要去!」

    「你身體不能出去!」

    「我要出去!!」

    「不行!除非你給我個理由說服我!」嚴寬一副沒商量的樣子!

    「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今晚會去那裏!這個理由充分了吧!」

    -------------------------------------------------------------------------------------------------------------------------------------------------------

    天上人間,大型的集吃、住、娛樂為一天的會員制娛樂場所。

    傍晚時分,一輛旅遊大巴馳入天上人間。

    大巴車後面跟著黑色賓士車、黃色保時捷、紅色的雙人座賓士……

    原本是員工班車的大巴車上,下來了一群嬉嬉鬧鬧的年輕人。

    黑色賓士車上下來了一臉清清淡淡的尹牧言。

    黃色保時捷裏下來了小心翼翼扶著已經很有「孕味」的默默的賀梓瀚和小米與卓然。

    紅色的雙人座賓士下來了豔麗四射的新影后周羽萌。

    ……

    半個小時後,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在「天上人間」貴賓的專用停車位上。

    一個打扮的如同天使一樣的女孩,微笑著下了車門…….

    ……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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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4 00:12: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大結局(下)

    「賀梓瀚!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婆奴,我們鄙視你!」一個矮矮胖胖的同學向著對面的賀梓瀚誇張的做了個鄙視的動作。

    大家哄堂大笑。

    只有賀梓瀚依然掛著溫柔的笑容,夾走默默快到嘴裏的螃蟹腳:「太寒,不可以吃!」

    「我看是默默被梓瀚盯得死死的,生的不能吃,有寄生蟲!辣的不能吃,會咳嗽!連螃蟹也不能吃!完了,默默,你這輩子完了!你老公這麼能管!」一個女生拍著額頭誇張的嚷嚷。

    一個晚上,這場好象豪門宴一樣的菜肴也比不上這對將要步入禮堂的夫妻來的吸引人。

    「哇塞!尹牧言笑了!」天大的新聞,所有的焦點馬上轉到尹牧言身上。

    尹牧言望著對默默呵護備至的賀梓瀚,會心的笑了。

    「哇,天那,笑起來好可愛!」

    「他居然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女生誇張的議論中,尹牧言臉有點稍稍浮上粉紅。

    「天那!……」

    更誇張的議論,愛慕的眼神紛紛射向尹牧言。

    「白癡!笑什麼!臉紅什麼!」默默忿恨的叉著眼前的義大利面。

    幹嘛不象以前一樣繼續裝酷!笑個屁啊!想讓全天下知道你長著一對迷人的酒窩?!還臉紅什麼!你不知道酷哥臉紅,對熟女的誘惑有多大嗎?!

    你這白癡!白癡!

    「默默,義大利面和你有仇啊?!」賀梓瀚望著被她戳得粉碎的義大利面,好笑的問。

    「沒有。」悶悶的說。

    有仇的在對面!

    賀梓瀚悶笑著。

    自從醫院那日後,尹牧言和默默的關係好轉,默默也真正開朗了很多,不會再象以前一樣,即使笑也是言不由衷。

    三天后的婚禮,他這個新郎是不是應該自動消失,或者先把對面那個一副‘默默將來就靠你了’的表情的男人抓過來?

    隔壁幾桌剛好在起哄,讓他過去敬酒。

    他樂呵呵的起身:「那個,尹牧言,你坐過來,照顧下我老婆啊!我先出去下。」

    賓果,尹牧言果然起身。

    不理睬猛力拉著他衣袖的「老婆大人」:「幫我盯著她哦,不能吃生不能吃辣不能吃寒哦!」

    「好。」尹牧言已經站在身後。

    賀梓瀚不等他的「老婆大人」反對,已經直接腳底抹油跑掉。

    「他是一個好丈夫。」尹牧言微笑著坐在默默旁邊。

    「恩。」幾乎一百分。

    「想吃什麼?我夾給你。」他露出了迷人的酒窩。

    拜託!別誘惑我!三天后,我就結婚了!

    默默挫折的低下頭,想起未出發前她自己和梓瀚的話。

    「默默,別倔了,原諒他一次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不行,酒後亂性,我接受不了。」

    「你們女人要是在關鍵時刻原諒我們男人,我們可是會感激涕伶,發誓一輩子效忠你們的哦。」

    「走開,不行,不原諒拉。」以前是「死」也不原諒,現在可是單單不原諒哦。

    「他也受夠拉,等了你幾天幾夜,聽說當時發燒住了好幾天的醫院,你也折磨他夠了拉。」

    「賀梓瀚你再說一句,我要你好看!」她威脅的眼神殺住他:「還是你不想和我結婚了?不要我孩子了!」

    「不,不要!別嚇到我兒子!」因為這孩子,他的人生才重見陽光,他滿身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那你還說!」

    「默默!」他扶正她,嚴肅的說:「別為了一時的倔強和原則放棄了自己的幸福,真的,再考慮下。」

    ……

    她不要考慮!不要動搖!她的人生已經不需要愛情!

    「默默,我今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

    筷子「砰」的一聲落地…….

    ……

    該原諒他重新開始?還是任他走出她的生命?

    ----------------------------------------------------------------------------------------------------------------

    尹牧言微笑著和大家揮別。

    她和梓瀚遠隔著人群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一幕。

    尹牧言深邃的眼光,隔著人群望向了他們。

    他望著默默,抹開了生命裏最璀璨的笑容,用無聲的用口型說:「一定要幸福!」

    最後一次揮手,他堅定的轉身,轉入了車廂。

    黑色的車子,載著她最深愛的男人,馳出了她的生命……

    ……

    「不後悔?」梓瀚悠然的問。

    不後悔。但是眼淚早已經背叛她的心。

    「去追吧。」

    她抬起頭望著梓瀚想倔強的說「不」,話語卻哽在喉間。

    「去追吧!現在還來的及。」

    霧氣已經彌漫上她的眼睛,她緊握著拳頭,死咬著嘴唇,仿佛在做最後的掙扎。

    「有沒有想過?肚子裏的孩子想不想和真正的爸爸說再見?」

    她一個顫抖。

    「我想他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會來中國了……」

    她深呼吸了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

    她轉身以五十米跑步的速度向外跑。

    「你瘋拉,顧默默跑這麼快!」

    「我去追牧言!」

    「喂,世界上有樣東西叫手機你不懂啊!」

    .....

    「顧默默。」有個玲瓏有致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冷吸了一口氣,後面的梓瀚追了上來。

    「決定和牧言一起?」周羽萌擺弄著手指甲不緩不慢的問。

    「對。」她堅定的說。

    周羽萌描了眼她的肚子:「幾個月?」

    「四個半月。」

    「那傻瓜的?!」周羽萌肯定的問。

    「對。」

    周羽萌哈哈大笑,轉而尖銳的問:「那傻瓜和我上過床,你可以原諒?」

    「我決定和他一起,就會忘了這件事情!」她斬釘截鐵的說。

    周羽萌笑意更濃:「去追吧,顧默默,別辜負了那傻瓜。」

    顧默默又拿出五十米精神開始奔跑。

    「顧默默,你通過考核了!」後面的周羽萌開懷的用盡全力的大叫:「我願意告訴你真相!那個男人是個徹底的傻瓜!明明沒上過床,硬要我在你面前承認和他上過床!」

    成功的怔住了她,她擇返。

    「什麼意思?」

    「今天中午那個傻瓜打電話來,讓我認了這個黑鍋。」周羽萌捂著嘴巴笑。

    「為什麼?」

    「他說你有了賀梓瀚的孩子,揭開真相只會讓大家痛苦。」周羽萌說的樂不可支。

    「我是問你為什麼沒上床!怎麼可能!」默默抓狂的問。

    「問我?我怎麼知道!才剛沾上床,你家男人就推開我說不行!」周羽萌扁扁嘴巴攤攤手,好象很惋惜的樣子。

    天!…….

    真是個傻瓜!……

    「默默,我已經聯繫到牧言了,說你和他有話說。他已經返回,在大門口等你。你慢慢過去吧。」梓瀚笑著說。

    ……

    望著走遠的默默,周羽萌幸災樂禍的和梓瀚說:「某人願意做便宜爸爸,但三天后沒新娘,笑死人了!」

    「某人企圖把某人拐上床,卻踢到熱鐵烙,某人不感覺丟臉。」比毒舌,他不一定會輸哦。

    「某人誠意可嘉的話,某人也許可以考慮替某人找個假新娘,不至於某人丟臉丟的太恐怖。」

    「謝謝某人好意!新娘某人會自己找,不用某人操心!」賀梓瀚環抱雙臂乾脆的拒絕。

    大不了把三天后的婚禮禮堂讓給尹牧言好了。

    「那某人就期待三天后的報紙頭條了,呵呵!」周羽萌笑咪咪的離開。

    賀梓瀚開始思索如何是好.....好象是有點丟臉……

    「如果我報名做某人的新娘,某人願意嗎?」身後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僵在當場,這個聲音.....他太熟悉……

    沒有回頭,他拔腿就走。

    「某人願意做別人孩子的爸爸,卻不願意娶自己孩子的媽媽?」清脆的聲音有點揚高。

    他頓住了腳步。

    「某人懂得了什麼叫愛情,某人的一滴眼淚就能滴穿某人的心,某人甘願為某人搏一搏,只因為某人想留下這個孩子,所以某人傻傻的手術室裏躺了一個小時也沒做手術!」

    「你.....沒....做手術?」

    「是啊!某人的孩子安安全全的在某人的肚子裏!」

    他終於回過了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你不怕我和孩子會綁住你?」

    「不怕!某人願意被某人綁住一生一世!」她揚起了天使一樣的笑容。

    「娃娃.....」失而復得的感情幾乎令他落淚。

    他張開懷抱擁住了他真正的新娘。

    「我會疼你到老!」

    「大叔,我也希望,能和你到老……」她象星辰一樣亮麗的眼神卻有點黯淡。

    「怎麼拉?現在就有產前憂鬱症了?」他疼惜的親吻她的臉頰。

    「不是,大叔,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我....我...會死。」她猶豫著,還是把最壞的結果告訴了他。

    他渾身開始僵硬:「別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抹開最最勇敢的笑:「大叔,我的心臟真的先天性有缺陷,這一個月多已經復發了三次,但我會好努力好努力的活下去,生下我們的寶寶,相信我!」

    「娃娃.....」他覺得聯手都在顫抖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都誇大其詞的拉,她會和你說,我可能中途就掛了或生產的時候死掉什麼,你別信哦,我很健康,我很有信心長命百歲哦!」

    「娃娃.....乖.....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乖....」光聽她這麼說,他的心臟就快停止跳動了。

    「你做夢!」她象母雞護小雞一樣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娃娃…….」

    ——劇終

   

   
[正文:尾聲]


    四個半月後。

    淩晨四點。

    「卓然!開門!」酒吧的門被震耳欲聾的拍著。

    卓然從閣樓的被窩裏艱辛的爬出來。

    「你有毛病啊,顧默默!」火氣超大的打開門。

    一個行李箱扔進來。

    頂著圓滾大肚子的顧默默一入內就熱火朝天的用手扇著臉,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

    「這又是唱哪出戲啊?」卓然伸了個懶腰。

    「離家出走!」河東獅吼。

    「尹牧言又哪對不住你了?」平時被她吃的死死的,這次奮起反抗?

    「他罵我!」哇哇大哭。

    吵死了!卓然挖挖耳朵,悠閒的倒了兩杯茶。

    「你又欺負他什麼了?」這半年來,尹牧言可受了不少苦。

    「我沒欺負他!」她委屈的哇哇大叫:「都是那該死的賀梓瀚三更半夜打什麼電話。」

    「你老公吃醋了?」不可能啊?這半年來,尹牧言見了賀梓瀚就象欠了他幾千萬一樣的理虧。她和小米還常常猜測,尹牧言是不是覺得搶了別人新娘才會這麼心虛。

    「不是那!那該死的賀梓瀚,老婆生了個女兒象發了瘋一樣的興奮,三更半夜過來報喜!」

    「他老婆沒事吧?」從懷孕到現在可是一直住在醫院裏啊。

    「恩,母女平安,七個半月就生了,孩子好象三斤多,要放一個月的保溫箱,不過梓瀚說孩子的狀態很好。」

    「那他當然開心了,你什麼朋友啊,狼心狗肺!」

    「他興奮就可以忘乎所以了嗎?嗚....嗚.....他腦殼壞掉了.....和言說.....要和我們結親家!」

    卓然「噗」的一聲,茶全噴了出來。

    糟糕!

    「尹牧言不會找我們這群幫兇算帳吧?!」

    當初不該心軟,答應這個惡整尹牧言的計畫…….默默說想出口氣.....誰叫他當時去韓國兩個月也不聯繫她……

    那時候.....

    「言,如果我告訴你,我願意原諒你,和你重新開始,你會接納我嗎?如果我帶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你願意愛梓瀚的孩子象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嗎?」

    結果,當然是他願意……

    所以他掉入了被治理的圈套……

    皇太后說……鳳心大悅時再告訴他…….

    結果.....全被興奮過度的賀梓瀚爆了料……

    「不怕,不怕。你在這裝肚子疼,尹牧言肯定飛車過來,什麼氣都消了……」

    「可是.....我真的...肚子....肚子...開始疼了.....」預產期都過了二天了,只是她親愛的老公,還以為她還要一個月才會生。

    兩個沒生育經驗的女人頓時亂成一團。

    「打電話招救護車?...」

    「生孩子用品準備了嗎?」

    .....

    兩個人急得都快哭了.....

    門口猛烈的剎車聲。

    「卓然!開門!默默在不在?」

    是可憐的尹牧言.....

    ……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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