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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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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忽然之間 -【算你狠,腹黑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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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28:52 |只看該作者
39.鬼片

  第二天,顧汐陪韋濤父母四處游玩。相處中,韋濤父母更見識了顧汐的熱情與開朗,雖然她也是第一次來大連,卻體貼地照顧二老。韋濤只上半天課,下午他加入游玩的隊伍。韋濤充當向導,牽著顧汐的手走前面,韋濤父母手挽手走後面。

  從外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家四口一同游玩。請游客幫忙拍照時,游客也盛贊他們的全家福很和諧。顧汐難免還是有些臉紅,韋濤卻大方的接受稱贊,擁著她得意地笑。

  顧汐看著他洋洋自得的樣子,又開始牙癢癢,為什麼自己非要被他吃得死死的?難道他真的沒有弱點?顧汐心思繞了繞,如果婚後他還是這樣,那她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不行,她虧大了。顧汐眼珠一轉,瞟到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腦中靈光一閃,對喲,她怎麼忘了還有一個重要人物。

  顧汐按著心中喜悅,慢慢陪著韋濤繼續逛。走到一處,她說大家都困了,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四人在兩張長椅上休息,顧汐讓韋濤去買點喝的回來。韋父正好也想方便一下,韋濤就陪父親先去找衛生間,再去買飲料。

  顧汐陪韋母坐在長凳上休息,顧汐掏出紙巾遞給韋母,韋母開心地接過,小汐很會體貼人。

  顧汐望著韋濤與父親走遠的背影,與韋母閒聊起來。

  「伯母,韋濤有什麼愛好?」顧汐笑盈盈地問,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他小時候挺喜歡打籃球,不過,工作之後,他幾乎都沒時候打了。」韋母輕歎,工作之後的兒子幾乎沒有什麼業餘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甚至經常一兩個月才打電話回家一次。可自從兒子來W市之後,開始每周給家裡打電話。最初,他們也很震驚,已經習慣了兒子的淡漠,突然問候變得頻繁起來,他們都有些不習慣。可是,透過簡單的問候,能了解到兒子的近況,對於長輩來說甚覺安慰。後來聽兒子說,這些都是受顧汐的影響。

  顧汐深吸口氣,他的確是很緊繃的一個人,只要工作就全情投入,而且不允許自己失敗,所以凡事皆盡全力。她並不反對他對工作保有熱情,可是,更希望他能懂得享受生活。人這一生,除了工作仍有許多有意義的事,他不應該為工作而錯過。

  「伯母,韋濤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能碰的,比如吃什麼會過敏,我以後可以注意。」顧汐暗想,總得有一兩樣他害怕的吧。

  「好像沒有,他什麼都吃,而且偏好辣的。」顧汐心裡一沉,原來他陪她去巴適是因為他自己愛吃。

  「那有沒有討厭什麼?」顧汐不甘心,難道他就沒弱點?

  韋母想了想,搖頭說, 「也沒有,就是不太喜歡吃甜的。」顧汐有些氣餒,不吃甜的根本不是弱點啊。

  看著韋濤與父親遠遠走過來,顧汐無奈地歎口氣,看來她想從韋母口中打探韋濤的弱點不太可能,他就像一機器人,無弱點無軟肋。真不甘心啊,她這麼純良的人難道非要被這麼腹黑的人吃定?

  韋母也看到他們走過來,臉上一笑,溫柔地說,「不過,小汐,韋濤不喜歡看恐怖片,你可得記住。」

  顧汐心裡一怔,快速地轉臉望向韋母,「怎麼會?」他那麼淡定的人居然不敢看鬼片?難不成他的強硬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很膽小?

  「不知道。不過,小汐估計也不會喜歡看恐怖片。」韋母拍拍她的手,笑著安慰。

  韋濤與韋父走近,顧汐快速堆起笑臉,接過韋濤遞過來的水,分給韋母一瓶,然後自己喝一瓶。韋濤眼神輕柔,「在聊什麼?」

  顧汐笑了笑,「聊你小時候。」

  韋濤眼角一挑,「怎麼?也想看我出糗,我記錄比你好。」顧汐皺皺鼻子,真臭屁。

  大家休息一會,又繼續游逛。

  顧汐暗笑,原來韋濤膽子這麼小,連恐怖片也不敢看。哼,看你還敢欺負我,以後再欺負我,我扮鬼嚇你。顧汐越想越樂,情不自禁笑出聲,韋濤瞟她一眼,自個樂什麼呢?顧汐趕緊收住笑。

  由於二老明天就回去,他們陪著二老一起采購了些大連的特產。晚上一起吃了飯之後,他們送二老回酒店後,返回自己的酒店。

  兩人洗漱了一番,就各自用筆記本上網。看了一會,顧汐就說無聊,提議看電影。韋濤看完郵件,也覺得沒事,就同意。

  韋濤靠在床頭,等顧汐挑電影。顧汐一邊打開電影網站,一邊詢問韋濤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韋濤說隨她。顧汐微笑著說,其實她最喜歡聽鬼故事、看恐怖片,每次看到緊張的時刻都覺得特別刺激。韋濤頓了一下沒接話,顧汐回頭對他一笑,喜歡看嗎?韋濤嘴角一揚,可以。

  顧汐挑了一部經典鬼片,《山村老師》打開,然後與韋濤靠在床頭。韋濤摟著她表情平和,顧汐望著他心裡偷笑,看來他真的怕看恐怖片。顧汐摟著他,輕鬆地回憶自己常一個人半夜看抱著零食看鬼片,覺得特過癮。有一次下午,室友來敲她的門,一進房間,看到屋內黑乎乎的,奇怪地問她為什麼拉上窗簾。她笑著解釋自己正在看恐怖片,為求氣氛,特意將窗簾拉上,室友聽後一陣寒顫,迅速離去。顧汐靠在他懷裡,微笑說,現在有他陪著看,她更覺得沒什麼可怕的。韋濤只是擁著她冷冷一笑。

  片子慢慢播放著,聽著有些滲人的音樂,心裡的緊張慢慢鋪開,顧汐靠在他懷裡,表情專注地盯著屏幕。韋濤一直沒說話,只是摟著她的手慢慢收緊。顧汐心想,你終於也有軟肋了吧,哈哈,最好你怕得撲到我懷裡,我可以好好安慰你。

  看了快三分之一,韋濤似有些心不在蔫。唇貼在她臉上,開始有所動作,顧汐正看得起勁,將他的頭一撥,繼續專注地看。他卻不罷休,時不時在她耳邊呵氣,手也不老實,開始還只是說隔著衣服,撫著她的背上下游動,後來乾脆伸進衣服內,挑動她的情愫。

  顧汐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手怎麼越來越放肆,居然伸進她內衣裡,哦,顧汐身體一顫,狠狠地咽了咽,她終於收回專注的眼,側臉瞪向他。

  「看電影啊。」她的氣息開始有些不穩,身體被他撩撥得有些發燙。

  韋濤輕嗯一聲,「你比較好看。」說著,慢慢扯下她的T恤,露出光裸的右肩,輕啃嚙咬,流連往返。顧汐抱著他的頭,斷斷續續地說,「快看,高潮快到了。」她看到影片中最嚇人的一幕即將上演,趕緊撥開他的頭讓他看。

  韋濤身體一翻,將她壓在身下,「我想看你高潮。」哇啊啊,好煽情,好挑逗的話,顧汐只覺血液上湧,整個身體都滾燙著迅速泛紅。還沒等她開口拒絕,他的進攻已經開始攻城掠地,用最原始的方式讓她快速暈眩。

  耳邊聽著恐怖的音樂,身體卻在他的帶領下墜入極樂,他的嘶吼聲伴著她性感無比的呻吟聲交織著滲人的音樂在房裡形成古怪的氛圍。那晚的他特別凶猛,弄得她叫到聲音都有些嘶啞,她甚至不知道片子什麼時候放完的。因為等他抱著她洗浴後躺回床上,她累得只想閉眼睛,什麼《山村老師》早被她忘得一乾二淨,只模模糊糊聽到他說什麼,原來聽恐怖片的音樂做這麼爽。

  第二天當她醒過來,才發現好像又被黑了。他根本不是急不可待,而是為了轉移看恐怖片的不安情緒,才故意撲倒她。顧汐越想越慪,為什麼難得一次機會可以整他一下,居然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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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29:03 |只看該作者
40.戒指

  愉快的旅程總是很短暫,韋濤的課程已經結束。最後一天,韋濤帶她游玩好幾個景點,拍了許多照片,直到傍晚才回到酒店。

  韋濤洗了澡出來,就看到顧汐趴在床上,懷抱一個枕頭整個臉埋在另個枕頭裡。他走過去,他摸摸她未乾的頭髮,取來沖風機給她吹乾頭髮。顧汐側著臉幸福地一邊享受,一邊悠哉地與他聊著天,他拂著髮讓她慢慢放鬆。

  頭髮吹乾後,他揉捏著她的肩背輕聲問,「是不是很累?」顧汐無聲地點點頭,原來走路也可以走得人渾身酸痛。他手指的力道拿捏得十分到位,身上的酸痛隨著按摩慢慢紓解。他按完肩背,又改為輕捶她的小腿,由下至上,敲得肌肉一彈一彈,身體輕輕顫動。她閉著眼嘴角帶笑,意識開始渙散,舒服得只想睡一覺。

  他抬起她的手臂輕輕捏拍打,是後握著兩只手輪流按捏了好一會,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不動。

  顧汐慢慢睜開眼,怎麼了?只見韋濤捧著她的左手手指反復摸著,顧汐問,「怎麼了?」

  韋濤眼一抬,微帶疑惑,「你手怎麼腫了?」

  顧汐暈乎乎的,不明白他何出此言,「我怎麼不覺得?」

  韋濤捏著她的手指晃了晃,「手指好像變粗了。」

  顧汐啞然,這也摸得出來?「不可能吧,我的手指我還不知道?」

  韋濤眉一沉,語氣肯定,「真的。」

  顧汐抽回手在眼前看了看,沒有啊,一點都不覺得。

  「不信,你找個東西試試。」韋濤表情篤定。顧汐皺著眉半支起身,坐在床上,左右手對比著看,還是覺得不可能。

  韋濤起身走向梳妝台,拿了什麼東西走回來。顧汐看他坐在床邊,打開手中的錦盒,心裡怔了一下,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將閃閃發亮的戒指套進她左手的中指。

  顧汐心裡像是缺氧一般,沒了思維沒了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戒指從指尖向指根滑去,腦中只想著他說的,手粗了,戒指應該戴不上去。可是,當指環慢慢套進指根時,她腦中跳了一下,喃喃地說,「沒粗啊,你看剛好合適。」

  韋濤握著她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緩緩點頭,「好像是我眼誤。」

  顧汐看他面露懊惱的表情,不由開心一笑,「哈哈,難得你錯一回。」邊說著邊要拔下戒指。

  他的手卻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灼灼,「這麼合適就別取了。」顧汐一下陷入那雙烏黑發亮的眸,看著自己的倒映地眼中慢慢放大,她……好像又中計了。

  韋濤將她的手慢慢湊到嘴邊,在戒指上輕輕一吻,「汐汐,嫁給我。」嘩——她只聽到心房被某種利器一擊即中,原本溫和跳躍的心像被注入的極致的強幻劑,各種喜悅與震撼爭先恐後地塞進那顆小小的心臟。看著那張深情且溫柔的臉,心中的感覺匯集融合成唯一的酸脹,只聽到心撲通撲通地叫囂著,顧小汐,你還猶豫什麼?笨蛋,快答應他啊!可是,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凝望著他的眼,許久之後,身體向前一傾,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韋濤身體一怔,快速地摟著她的腰,往懷裡一帶,索要最火熱纏綿的吻。吻中傾訴了他此刻有多興奮多高興,汐汐答應了,她終於答應了。雖然他一直篤定她會同意,可是當看到她真正點頭時,心中的喜悅如海潮般猛烈拍打著心房,幸福的感覺強烈爆漲。原來,他再自信還是有絲擔心,擔心她還有別的猶豫,擔心她不想這麼快被綁定。可是,她答應了,願意全身心地投向他懷抱,真是太棒了!

  顧汐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喜悅,熱情如火的舌在口中攪動。這喜悅充分感染了她,她沒想到如此淡定自信的人也有這麼激動的一刻,手插進他的發,被動地承受他所有的熱情。心中暖暖的,原來,她帶給他的感動一點都不輸他給她的,好自豪,好幸福!我愛你,我的濤。

  第二天,兩人手牽手甜蜜地飛回W市。

  當顧汐與韋濤走進辦公室,大家都曖昧地笑了,「玩得開心吧?」韋濤淡笑不語,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顧汐則被方菲一把摟進辦公室,貼在她耳邊嘀咕,「老實交待,他得逞沒?」顧汐臉一紅,咬著唇不作聲。

  大家都圍過來,討要禮物。顧汐趕緊將帶回來的特產遞給大家,大家一看這麼多好吃的,關注點立即被轉移。

  方菲倒不好打發,她追到顧汐位置上,與她擠坐在一起,繼續追問。

  顧汐小聲地說,「中午再和你說。」

  方菲瞟一眼大家,點點頭。方菲起身打算回位置上,突然,眼前亮光一閃,眼珠放大地盯向某處。頓時驚訝地尖叫一聲,顧汐暗叫壞了,連忙抬手捂住她的嘴,然後一邊用眼神示意她別叫。

  大家還是被吸引看過來,「怎麼了?」

  顧汐笑著說,「沒什麼,方菲扭了一下。」

  看大家轉回眼,她才將方菲拉坐下來,「求你別叫。」

  方菲拉下她的手,一把抓著她左手,瞪大眼睛問,這是什麼?顧汐眼神一挑,就是你看到的啊。兩人完全用眼神交流,方菲震撼地撫著她手上的戒指。哇塞,韋濤也太神速了吧,一趟大連之行居然把汐汐套住了!看來她的犧牲還是非常有價值啊。

  顧汐貼在她耳邊低語,「中午再說,拜託。」方菲賊笑著放開她走回自己的位置。

  顧汐感覺心髒像坐過山車般忽高忽低,按在戒指上,猶豫著是不是該先取下來。可早上韋濤特意交待,不許隨便摘下來。還好,在她刻意遮掩下,同事們並未發現。

  午餐時間,韋濤聽說顧汐要和方菲吃飯,也跟著一起,說要請方菲吃飯。

  結果,方菲的逼供大餐就變成了某人的答謝宴。方菲看著韋濤與顧汐親暱的互相照顧,再遲鈍也明白了,顧汐是徹徹底底被韋濤俘虜了。看著幸福的兩人,方菲由衷地祝福兩人甜甜蜜蜜,問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辦酒?顧汐說不急,韋濤則說准備好就結。

  方菲看著顧汐瞪大眼睛的樣子笑了,「你不急,他急啊。」

  韋濤握著顧汐的手,對方菲說,「方菲,到時得麻煩你,她容易犯迷糊。」顧汐臉一紅輕啐,為什麼瞧不起我?韋濤濃眉一挑,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

  方菲看著兩人笑說,「放心,我還要當汐汐的伴娘呢。」顧汐嬌羞地靠在他懷裡甜甜地笑了。

  韋濤一旦決定某事,行動力絕對是光速的。

  當晚,他陪著顧汐給她家裡打了電話。顧汐父母一聽說他們要打算結婚,半驚半喜地連聲稱好。顧母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馬上找大姨挑好日子,顧父則激動地讓韋濤接電話,在電話那頭認真囑咐韋濤要好好對顧汐,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她有些小毛病,可仍是一個好女孩,希望他能珍惜愛護她。韋濤無比誠懇地答應著,並保證一定會讓顧汐永遠幸福,請二老放心。

  顧父聽著聲音有些哽咽,顧汐更是眼中濕潤,輕輕從背後摟住韋濤,他手一環蓋在她手上,轉頭輕吻她的臉,「相信我。」顧汐用力點點頭,將他摟得更緊。

  然後,兩人又給韋家打電話,韋濤父母完全沒反對,只是說要跟親家直接打電話,商量結婚的事。韋濤將顧汐家的電話給了父母,才掛上電話。

  他抬起依偎在懷中的顧汐,溫柔一笑,「要不要我陪你上網挑婚紗?」顧汐心中柔情萬縷,喔,這男人,叫她如何抗拒?她一點都不想抗拒,就算幸福是個遙遠的夢,她也甘願為了此刻的夢幻沉醉。她只想緊緊擁著他,這個承諾給她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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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29:15 |只看該作者
41.變數

  就在兩人為結婚的事開始制定一個個步驟時,顧家給顧汐來電話了。

  顧汐聽完母親的電話,傻了。什麼叫這婚先不結?顧汐連忙追問母親什麼意思?母親卻沒直說,只吱吱唔唔說這事得緩緩。顧汐有些著急了,母親的話只說一半,暫緩婚禮,卻不說出個所以然,那讓她怎麼辦?肯定有什麼原由,顧母看顧汐一直追問,最後只說了一句,「你大姨說的。」

  顧汐一懵,大姨?對喲,大姨給他們挑日子,難道出了問題?顧汐連忙說要給大姨打電話,顧母阻止她,「大姨說了有些事得當面說,你不行抽空回來一趟,先別和韋濤說。」

  顧汐放下電話,左思右想,腦中一團亂。大姨的話,家人向來都挺相信,可是這次,她為何不贊成他們的婚事?顧汐在家裡踱來踱去,最終決定還是得告訴韋濤,這是兩個人的事,她不能瞞著他。

  韋濤聽她語氣如此急促,連忙到她家。一進門,韋濤就緊擁著她,看她面露憂愁,擔心地問,「出什麼事了?」

  顧汐望著他,猶豫不決,韋濤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免更擔心,輕撫她的眉心,試圖撫平她的困擾,「先別急,有事慢慢說。」說著擁著她走向沙發坐下。

  顧汐鼓起勇氣對他說,「我媽剛才來電話了,」韋濤一臉平靜,等她說下去,「她說……我們的婚事得緩一緩。」話音一落,她就看到他臉上快速閃過一絲波紋,他也很震驚。顧汐下意識握住他的手,「我……問她為什麼,她沒說。」她也覺得很抱歉,可是母親既然開口了,肯定有其原因。

  韋濤神情快速恢復鎮定,「那他們的意思如何?」既然是岳母的意思,得先弄清原由才能下判斷。

  「我媽好像是聽我大姨說了什麼,才會這樣。」顧汐一臉懊惱,「我大姨會算命,而且很靈驗。」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甚至有些怯生生。看著他臉上紋絲不動的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可是從他的眼底深處,她讀到某種慍氣,雖然他藏得很好。

  「你大姨說了什麼?」韋濤嘴角微翹,語氣仍舊溫和。

  「我還不知道,我媽說她要當面和我說,要我回去一趟。」顧汐快速抬眼瞄了他一眼,接著說,「她讓我先別告訴你。」她已經違背了母親的意願,但她不希望他蒙在鼓裡。

  韋濤暗忖半晌,顧汐望著他也不敢出聲,沉默悄悄蔓延。

  他會不會覺得她們家很可笑,也許算命迷信對於他們北方人來說都是封建思想,可是在南方,還是挺講究的。她父母就認為結婚是人生大事,一定得好好看看,尤其看重生辰八字,所以專門讓大姨去挑日子。可讓顧汐始料不及的是,大姨算回來的結果居然是不贊成?她也很想知道答案,面對韋濤,她更擔心他會不會覺得這事很無聊?

  韋濤終於開口,「我陪你回去見你大姨。」顧汐有些吃驚地瞪著他,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嘲諷,反倒願意陪她回去找原由,他……真的不生氣?

  顧汐猶豫地抓著他的手,「可……」老媽說了讓她自己回去。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韋濤微微一笑,將她摟入懷。她的臉貼在他懷中,看不到他表情慢慢暗沉,大姨為什麼會反對?

  顧汐點點頭,輕幽的聲音慢慢響起,「大姨曾給我算過命,說我27歲會遇到真命天子。一開始我也不信,可之前談的幾場戀愛全都無疾而終,直到遇到你。我們第一次相遇,是我27歲的最後一天。」她能感覺到他胸腔微微震動,呼吸起伏著。「大姨一般算得都挺准,這次估計……」最後的話她沒說出來。

  韋濤已經明白,輕撫著她的背,「別擔心,我們一起回去問清楚。」

  顧汐重重歎了口氣,直起身面對他,「你會不會覺得他們的思想很腐朽?」

  韋濤淡淡一笑,「不會,我尊重他們的想法。」下輩與上輩之間畢竟存在著代溝,而且長輩顧慮的東西會比他們多些,只是沒想到這麼突然。

  顧汐愧疚地抱著他,「對不起,我得顧忌他們的感受。」結婚不單是兩個人的事,還是兩個家庭的事,她肯定得考慮父母的感受。

  「我懂。」他摟著她輕聲安慰,她不需要愧疚,這不是她的錯。

  韋濤的手機響了,韋濤家的電話。

  顧汐聽到他在電話裡說,「嗯,還在挑,挑好了我再通知你們。」一定是韋濤父母追問日子的事,她心裡一酸,更覺不好意思。韋濤與父母在電話裡聊了好一會,都是關於結婚該注意的事,看他一一答應,她咬著唇心疼。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顧汐軟語說,「沒問題吧?」

  韋濤肯定地點點頭,「沒問題。」他沒讓她知道,其實父母已經將他們要結婚的事和親戚說了,親戚一聽他要結婚,都高興地催問哪天辦酒?父母想著既然顧家已經在挑日子,想著沒多遠,笑呵呵跟親戚說快了快了。大家都預祝恭喜,說他們又終於又了了一件心事。

  他們打算周五晚回顧家一趟,當面問一下大姨的意思。

  方菲不知道這事,還一直拉著顧汐去挑婚紗。她不斷慫恿顧汐先去挑樣子,然後訂制一套婚紗,說韋濤這麼疼她,肯定會滿足。顧汐心裡藏著事,一晚上心不在蔫,方菲挑什麼她都說不錯。方菲看她意興闌珊的樣子,以為韋濤欺負她,連忙說要替她出氣。顧汐淡笑說沒有,只是有點累。

  兩人走了好幾家婚紗店,最後挑了幾款,決定回去再想想。方菲知道韋濤這兩天不在W市,就給薛凱打電話,讓他來接他們。顧汐聽到她提起薛凱,才憶起詢問他們進展如何?方菲難得面露羞澀,說和薛凱約會了幾次,他不再那麼冷淡。顧汐看著她小女人的模樣,欣慰地摟著她的肩,恭喜。方菲輕輕歎息,「要是像你們這樣該多好,你們才認識這麼短日子就要結婚了,真讓我羨慕。」顧汐笑了笑,結婚是件復雜的事。

  她們在婚紗店坐了一會,薛凱就過來了。

  兩人走向薛凱的車,顧汐微微一笑,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他看起來精神不錯,薛凱看到顧汐,眼神一定很快展露溫和的笑。方菲笑著走過去,手一挽站在他身邊,顧汐看著兩人俊俏搭配,笑容更深,打取著說,「菲菲,你一見到薛凱,笑容都掩不住了。」

  方菲嬌羞地頭一偏靠在薛凱肩上,「你還說我,你和韋濤才叫膩人。」薛凱只是微笑,替她們打開車門。

  顧汐坐在後排,方菲坐在副駕位。

  一路上,車裡飄散著方菲開心的笑語,顧汐透過後視鏡看著方菲幸福的笑容,也跟著開心。薛凱仍是貫有的溫和,語氣淡淡的、笑容淺淺的,只是眼神比最初的時候更柔和了。顧汐看著兩人心裡暗贊,終於可以放心了。

  薛凱本來打算先送顧汐回去,可是通往顧汐家的路因交通事故阻塞了。他只好繞道走,這樣就先經過方菲家,方菲到家後,特意交待薛凱送顧汐回家,一定要送到家門口。和兩人告別後,方菲開心地走進樓裡。

  薛凱載著顧汐往她家方向駛去。一開始,兩人都沒怎麼說話,沉默在車裡彌漫。

  終於,薛凱先開口,「聽方菲說,你們快結婚了。恭喜。」

  顧汐微微一笑,「謝謝。你和方菲也抓緊,說不定年底就輪到你們了。」

  薛凱側臉望了她一眼,笑容依舊,「打算什麼時候?」

  顧汐眼微垂,「還沒定。」心裡輕歎,希望一切順利。

  薛凱停了好一會突然問,「有心事?」今晚看到她,就覺得她眼中帶著疲倦,不像是勞累造成的,反倒像是心事重重。

  顧汐沒想到他居然敏銳地發現自己的異樣,趕緊擠出一絲笑否認,「沒有。」

  薛薛只是從後視鏡望著她,沒有反駁。

  顧汐壓住心裡的沉重,輕笑開口,「菲菲最近心情都很好,每天上班都能聽到她唱歌。」這都是他的功勞。

  薛凱輕輕一笑,「是嗎?」

  顧汐連忙用力點頭,「是啊,她就是那麼爽朗,開心與不開心都表現得很直接。其實她對人超好,大家都很喜歡她。」她想多誇誇菲菲,讓他更了解菲菲的好,不然以菲菲在他面前故意保持矜持,估計他並不能全部了解。

  薛凱沒立即接話,沉忖了一會才說,「可能我會讓她覺得悶。」

  顧汐連忙搖頭,「不會啊,菲菲說很喜歡聽你說話。」這是方菲親口對她說的,說薛凱的聲音溫和醇厚,每次聽她的心都會輕輕跳動,這個淡然的男人如杯清爽的蘇打水,比平淡的白開水有味,比猛烈的香酒溫和,她越來越著迷。

  薛凱笑了笑,「也許吧。」

  兩人沒再繼續聊,很快就到了顧汐家樓下。

  薛凱送她上去,到了門口。顧汐感謝地對他點點頭,開口道別。

  薛凱望著她,眼神深遠。在昏暗的樓道燈下,他的臉若隱若現,她只能瞧到他嘴角淺淺的笑意。

  他緩緩開口,聲音在夜裡顯得很低沉,「真羨慕韋濤。」顧汐心裡一怔,乾乾地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

  薛凱望著她,繼續說,「其實,我在去年就知道你了。如果我早點來見你,會不會就不一樣。」他的語氣不是疑問,反倒像是一種感歎,輕輕的淡淡的,透出一絲後悔。

  顧汐心尖一緊,呼吸瞬間亂了,他這話……很危險。她快速地笑著說,「現在挺好啊,你和菲菲挺配。」她有些蒼白地試圖提醒他方菲的存在,而且她快結婚了,有些話沒必要說就不該說。

  薛凱望著她,不說話,只是望著她。

  顧汐尷尬地將頭發勾到腦後,刻意將手中的鑰匙抖了抖,故作爽朗笑說,「快回去吧,方菲估計要給你打電話的。」

  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在耳邊響起,薛凱收回眼輕垂,再度抬眼時,臉上已經多了一絲淡定的笑,「我和她並不合適,我在猶豫該如何對她說,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顧汐瞪著他,像是被他的話給怔到,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明明剛才他們是那麼協調的一對,菲菲的幸福全擺在臉上,而他也沒拒絕她的依偎。現在,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淡漠的話。菲菲怎麼辦?

  「薛凱,菲菲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顧汐急得語氣微重。

  薛凱淡然回答,「她不是你。」

  顧汐胸口一悶,心沉沉地像壓了塊大石。她有些無奈的橫他一眼,「薛凱,我當你是朋友,也是菲菲的男朋友。我和韋濤的關系早就定下來了,你應該清醒,如果你不喜歡方菲,可以直接對她說,但請別扯到我。」也許她是有些惱怒了,這幾天都在為大姨的話心煩,今天又聽到薛凱這番胡言亂語,她一時氣極,不免對他出言不遜。

  薛凱凝望著她許久,終於點頭,「對不起,顧汐。我只是後悔有些話該早點說。」說完,他微頷首,轉身離開。顧汐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心情復雜,好混亂啊。她困擾地甩甩頭,開門進屋。靠在門上,她仍思緒萬千,難道將薛凱介紹給方菲錯了?她以為薛凱早就接受她和韋濤在一起的事實,可沒想到他將心事藏得這麼深。

  煩惱猶如糾纏不清的麻,一團纏一團。生活也是如此,越是順利越意味變數隨時可能出現,她和韋濤之前就是太順利了。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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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29:27 |只看該作者
42.七殺

  由於薛凱昨晚那番話,顧汐第二天看到方菲時,心有一絲愧疚。她不知道方菲是真的快樂還是假裝,如果薛凱如他說的對她沒興趣,那他能給菲菲的喜悅肯定很有限。而菲菲是這麼聰明的女生,又能豈會察覺不到呢?顧汐好幾次望著方菲,心都很沉重。

  中午吃飯的時候,方菲又開心地提起薛凱,顧汐沉默著沒說話。看著她臉上的小幸福,顧汐不忍心,也許愛情總是這樣,當陷入其中時,你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即使她並不完美,並不公平,你已經無力計較。

  「菲菲,你真的很喜歡薛凱嗎?」顧汐認真的問。

  方菲怔了一秒,立即露出笑容,「是的。」方菲輕聲地說,像是說給她也是說給自己聽。她說薛凱雖然話不多,不夠熱情,可正是這種淡淡的感覺讓她越來越喜歡。她的個性本就很鬧,大家說她沒心沒肺,可是他們不知道她看韓劇會哭個不停,聽音樂會傻怔停在路口,她也覺得自己很矛盾,她應該更喜歡強勢而霸道的男人才對,可為什麼對著薛凱,她卻覺得很舒服很感動。也許是他身上那種莫名的哀傷,勾動了她的心,她越來越迷戀。

  顧汐望著方菲緩緩說出自己的感受,心口一滯,菲菲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公司不少男生追她,她卻從未動心。可薛凱能給她想的愛嗎?她找不到答案。

  方菲看著她臉上的擔憂,淡淡地笑,「喜歡上一個不那麼喜歡自己的人會很辛苦,可怎麼辦呢?收回已經太晚了。」顧汐心隱隱抽疼,伸手握住菲菲的手,從沒見過她這樣的笑,淡然淒婉,原來她一直都看得很明白。

  「菲菲,無論如何,一定要快樂。」顧汐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一開始介紹他們在一起,也許只是一種自私和愧疚的心,可現在,她希望他們能有自己的選擇。

  方菲用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重重點點頭,「我是個很自私的女人,不可能愛別人比愛自己更多。也許哪一天,他身上那種物質消失了,我會先喜新厭舊。」顧汐直直望著她,沒有言語,心裡卻默默搖頭,她在說謊,她絕對不夠自私,不然她不會假裝他愛她。

  愛情總是這樣,你愛的時候,理智與判斷只是強裝堅強的偽裝。可情感是身體的某種虛無反應,你解釋不了喜歡一個人時心會跳,相信一個人時心會酸,也說不出為什麼看到他眼中流露猶豫時那種心痛。愛了就是愛了,如果非要給愛找個藉口,只說明愛得不深。既然不是深愛,又何必擔心受傷,大不了分手時流淚轉身,也不過心口劃過的一道傷,你不碰,它很快就在下一段愛情中消彌。

  顧汐為菲菲的事與韋濤聊起時,不免有些傷感。韋濤並沒安慰她,只是輕摟著她,方菲是性情中人,她的選擇會自己負責。他們只是介紹兩人認識,在不在一起完全取決他們自己。

  顧汐語氣低落,「我只是覺得對菲菲很不公平。」愛情本來就沒有公平,如果不是他先出手,薛凱估計已走進汐汐的心,他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韋濤道,「感情就是要爭取,方菲明白的。」顧汐輕聲一歎,擁著他更緊,她也需要爭取,大姨的問題還得去面對。

  周五,他們搭乘晚上的飛機回N市。

  一進顧家,顧汐父母看到顧汐身後的韋濤,都明顯怔了一下。顧汐臉色微訕,她沒告訴父母韋濤也一起回來,怕他們不讓。

  怔了幾秒,顧母還是率先回過神,歡迎他們進屋。

  兩人將行李放在顧汐房間,出了房,顧父熱情地招待韋濤過去坐。顧母則拉著顧汐的手,說要去倒茶,一起進進廚房。

  顧汐看著母親拉著她一進廚房就低聲輕責,「不是讓你一個人回來嗎?」

  「我覺得和他一起回來更好,有問題應該共同解決。」

  「你大姨……」顧母話未完,只重重歎息一聲。顧汐看著母親沉重的表情,心也無法輕鬆。

  兩人沒再說什麼,端著茶出去。顧父還比較鎮定,與韋濤聊著其他的事,氣氛還挺融洽。

  吃過晚飯,顧母給大姨打電話,大姨聽說韋濤也回來了,沉忖一會也沒反對,說一會過來。

  四人隨意閒聊著,但顧汐看得出父母有些心不在蔫,韋濤倒是一臉淡定,她心裡也有些緊張,想著一會大姨見到韋濤會不會不悅,會說什麼話?心裡就這樣反反復復,突然手上一熱,韋濤悄悄握住她的手,暖暖的體溫傳來他的鼓勵,心中的繁擾緩緩歸位。她望著他輕輕一笑,有他在什麼也不用怕。

  大姨終於來了。

  韋濤看到大姨,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打扮入時,臉上的妝容也很精致,看得出她是對生活要求挺高的人。面相卻很和善,眉宇中流露出一種謙和,舉手投足更是透出她的優雅。說真的,他很難將這樣一位優雅的女士與靈驗的大師聯系在一起。

  大姨看到他們,先是微笑地上前用力摟摟迎上去的顧汐。從小,大姨最疼顧汐,顧汐有什麼心事也會先和大姨說。

  然後,大姨望向韋濤,「你就是韋濤吧?」

  韋濤溫和一笑,伸出手握住大姨的手,「大姨好。」大姨笑著點點頭,回握。

  顧家父母招呼大姨坐,上茶。

  大姨看向顧母,溫言道,「大姐,我和顧汐他們單獨談談。」顧母怔了一下,快速點頭。大姨對顧汐與韋濤點頭示意,他們跟著大姨走向顧汐的房間,合上門。

  大姨從在顧汐的床邊,顧汐與韋濤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靜等大姨開口。

  大姨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一會,輕聲道,「你們的婚事先不著急。」

  顧汐快速望一眼韋濤,問,「為什麼?」

  大姨知道他們都充滿疑惑,慢慢解釋,「我算了一下,不太確定,又找人算了一道。你們上半年結婚不合適。」

  大姨的話也沒說死,只是說上半年不合適,那下半年就OK?顧汐仍想追問原由,韋濤輕扯住她,和顏道,「大姨覺得什麼時候合適?」不愧為腹黑,以退為進,先確定什麼時候合適,顧汐心裡暗贊,望向大姨。

  大姨望著韋濤,嘴角帶笑,眼神似在打量,許久才說,「要說來,今年都不合適。」顧汐驚呼一聲,只覺手中一緊,韋濤也很震驚。

  大姨輕歎一聲,「韋濤,你是不是經常會覺得做事容易受阻?」

  大姨突然一問,顧汐與韋濤都愣住了。韋濤很快回過神,「是的。」顧汐奇異地望向韋濤,會嗎?她還當他是無往不利,順風順水。

  「你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才能得到你要的結果。」大姨繼續說,表情淡定。

  韋濤點頭,認同。

  「你好勝心強,不輕易相信別人,小時候一定很叛逆。」大姨微微一笑,韋濤臉色一暗,猶豫了半秒還是點頭。顧汐驚訝地瞪著大姨,難道她也算出韋濤什麼了?

  「大姨。」顧汐忍不住出聲打斷,大姨其實沒必須要如此直接。

  「小汐,你別郁悶。如果我說的不對,他可以反駁。」大姨仍舊笑容輕柔,小汐對韋濤的情意從她的緊張臉色可見一斑。

  韋濤握住顧汐的手,「大姨說得很對。」他不得不說大姨很神。

  大姨看著韋濤毫無慍意,點點頭稱贊,「我算過你們兩的八字,韋濤命帶七殺,所以做事容易受阻。」

  「七殺?」顧汐詫異地問,這名字聽起來就覺得很不安。

  「七殺星的人往往勇猛無敵,但也易沖動,率性而為,容易招小人,遇艱險。而且……容易粘到某些東西。」聽大姨這麼說,顧汐更是揪心,擔憂地望向韋濤。

  韋濤沒有吭聲,只是對她溫柔一笑,沒事。

  「此星入命,重在自化,有制則偏官,有化為玉帛。」大姨的話好高深,顧汐沒聽明白,韋濤則笑了,他懂。

  「大姨,我們的婚事是因為我是七殺嗎?」他已經明白,估計這就是關鍵原因。

  「你和小汐的命盤有些相沖,如果今年結婚,可能還會對小汐父母有影響。」顧汐心隨著大姨的話直線下墜,那……那該怎麼辦?

  韋濤臉色如初,沒有太多的變化,「大姨,你應該有辦法破解,勞煩你點化點化。」他目光篤定地向大姨,深信。

  顧汐也連忙附和,「對啊,大姨,你教教我們。」

  大姨看著他們,稍作思慮,「我得再找大師問問。不過,韋濤要注意,你這幾個月會有劫數,要小心規避。」

  顧汐緊張著抓著韋濤的手,「大姨,他會有什麼事?」

  大姨臉色一正,「犯小人。」

  顧汐望著韋濤,更是擔憂,韋濤仍是波瀾不驚,「工作上嗎?」大姨點點頭,韋濤很聰明,溝通很容易。

  大姨又交待了他們一起事,才離開房間。顧汐看大姨一走,緊緊擁著韋濤,「我好擔心你。」

  韋濤卻一臉輕鬆,「傻瓜,不用擔心。」大姨已經出言提醒,他自然會提防。

  「七殺……是什麼?」顧汐只覺心裡很不安,大姨的凝重和韋濤的微怔都讓她有種不祥的感覺,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避免。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姨說得很准。」

  韋濤摟著她,語氣有些收緊,「知道我為什麼不看鬼片嗎?」

  顧汐抬起頭怔怔搖頭,難道這也有關系?

  「因為我見過不乾淨的東西,」她明顯感覺他的身體一僵,她下意識地收緊環著他的手,擁得更緊。

  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平緩直述,「我常會碰到『鬼壓床』,所以我不看那些。」小汐隱約明白他所說的,心裡輕寒掃過,他……原來有心忌。

  「可是,我認識你之後,那種感覺少了很多。」他撫著她的背,臉貼在她發上,擁著她的感覺很溫暖很安定。

  顧汐心中一動,「是不是因為我夠大膽?」韋濤輕吻她臉頰,眼眨了眨。

  顧汐撫著他的臉,「我會保護你,以後都不用怕。」她無法想像他的害怕是什麼樣子,可是看到他刻意地回避,就會忍不住心疼。他不愛看,她以後也都不看。她要努力化解他心中的恐懼。

  韋濤凝望著她,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不許食言。」

    她用力點點頭,「絕不食言。」暖暖的吻印下兩人的承諾。他們會互相保護,一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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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29:39 |只看該作者
43.番外:巴塞羅那

  顧汐看著方菲在前面興奮地感歎,「太美了,太美了!」真的很美,在來西班牙巴塞羅那時,她們也有上網查過圖片,知道這裡最出名地要數高迪的建築。可是當你真正身臨其境,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壯觀。

  特別是眼前的聖家庭教堂,震撼、感動、驕傲全是最真實的。如此宏偉、魔幻、超現實,仿佛非人為之手所能創造,可這正是來自巴塞羅那最傑出的建築家高迪的傑作。始建於1898年,教堂有3扇大門,每扇門上有4個像玉蜀黍的尖塔,共12個代表耶酥的12個弟子,最高的塔高達125米。聽說至今仍未完成,對啊,如此偉大的建築怕是再得幾十年吧。

  方菲激動地跑回顧汐身邊,用力摟著她的手,「我們去拍照。」顧汐微笑跟上她。她們在教堂前擺弄各作姿勢,只為從各種角度將偉大收存留念。

  輪到合照時,方菲向周圍的游人請求幫忙,可是有對中年夫婦語言不通,並沒立即答應。方菲也只會簡單的英文,她一邊拿著相機比劃,一邊說著please。可中年夫婦仍在猶豫,顧汐正打算走過去,一個高大的外國男子走向他們,用流利的西班牙語解釋,中年夫婦終於明白。方菲感激地笑了,顧汐看到外國男子接過方菲手中的相機,對她燦爛一笑。不一會,方菲朝她跑過來,外國男子拿著相機對她們微笑示意。

  方菲摟著顧汐用力大喊茄子,明媚地笑著。

  外國男子拍了兩張照片,拿著相機走向她們。

  顧汐這才看清他,高挺的鼻子,雙眼深陷,白玉般的面頰英俊極了,他應該是西班人,渾身上下流露同南歐的性感風情。

  那男子微笑地將相機遞給方菲,方菲一雙眼眨都不眨,連忙用英語道謝,「謝謝。」

    那男人溫言,不用謝。然後快速掃了一眼顧汐與方菲,微笑開口,令她們驚訝的是,他居然說的是中文。「你們是中國人嗎?」

  方菲怔了半秒,興奮地點點頭,「是的,是的。你會說中文?太棒了。」那男子說得並不流利,而且夾雜濃重的外國腔,但能聽得懂。

  男子笑容瞬間綻放,「一點。」

  方菲眼中放亮,「你是西班牙人?」她說西班牙人時,音還咬得特別重。

  那男人點頭承認,「你們好,我叫奧斯卡。」

  方菲對奧斯卡表現出非一般的熱情,兩人快速攀談起來。顧汐則只是簡單地微笑附合,原來奧斯卡曾到中國有過短暫的學習,學習了簡單的中文。聽他提到北京、上海還有西安,顧汐心裡輕笑,外國人對中國的印象一般都從這三個地方開始。他說對中國非常感興趣,所以常會來巴塞羅那的旅游景點,可以遇到中國人,偶爾充當臨時導游,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觸中文。

  方菲看他對中國如此熱愛,更是喜歡得不了,連忙表示接下來的行程歡迎他加入。顧汐有些擔心的輕扯她的衣角,畢竟只是剛認識,她就不怕遇到壞人?而方菲興奮得渾然不覺,只與奧斯卡用中文交談,有些話說得急了,奧期卡聽不明白,就會露出疑惑的表情望著她,方菲就努力再說一遍,直到他能明白。

  趁奧斯卡先行一步,顧汐拉著方菲低語,「這樣不好吧,完全不認識。」

  方菲不以為然地笑笑,「我們還是按行程走,他不過是一個陪客,沒關系啦。安了,我們是兩個人,不怕。誰叫你家韋濤不陪你來。」顧汐嘴角微抽,無奈地聳聳肩,他忙,忙著陪美女開會。

  還好,奧斯卡的確很禮貌,除了向她們介紹每個景點的特點,還半中文半西班牙語地解釋它們的歷史。她們也聽不太明白,但總比自己瀏覽好許多。奧斯卡也很好學,指著各種東西也詢問用中文該怎麼說?三人就用最淺顯的語言解釋,直到對方明白。

  奧斯卡得知她們還要在巴塞羅那待三天,主動請纓當她們的免費向導,只要她們能多教他中文。方菲當即就同意,顧汐卻有些猶豫。她們出來玩,本來就是散心的,突然多了一個男子,總覺得有些不妥。

  晚上,回到酒店,方菲就將照片存到筆記本裡。一邊翻看照片,一邊感歎奧斯卡真帥,怎麼西班牙這地方遍地都是大帥哥啊。顧汐沐浴完出來,一邊抹著乳液,一邊取笑她,是不是又春心蕩漾了?

  方菲毫不避諱,「如果他沒女友,我不介意來段異國戀。」顧汐輕啐,還真不害臊。

  顧汐躺在床上,輕捶酸痛的大腿。

  「還在生氣?」方菲趴在椅背上望向她。韋濤因為臨時要回總部開會,不得已取消陪顧汐來巴塞羅那旅游,改由方菲陪同。顧汐雖然嘴上說不介意,可方菲知道她一路上就悶悶不樂。好像聽說,韋濤的前女友孔艷前幾天還給他打電話。

  顧汐淡然輕笑,「有得玩還氣什麼?」她側躺著埋在被子裡。他不來就不來,他要去見孔艷就去見,都不關她的事。帥哥美景樣樣都好,她該好好享受。

  方菲看顧汐那個別扭樣,心裡好笑,明明就在生悶氣,卻假裝若無其事。她看著電腦上一張奧斯卡與顧汐單獨合拍的照片,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嘴角微揚。

  第二天,奧斯卡果然應約陪她們繼續游玩。先是參觀古埃爾公園,然後是清真寺樣的斗牛場,傍晚又去逛了浪漫的碼頭。巴塞羅那的別樣風情在足下慢慢流淌,她們情不自禁愛上了這個美麗的城市。特別是晚上,當他們穿行在哥特區,那種古老的小巷透著沉重的歷史感,總覺得與心底深處潛藏的某種記憶不謀而合,讓她們深深沉醉。

  他們游玩到很晚,奧斯卡才送她們回酒店。

  顧汐累得回去洗了澡就匆匆睡了,方菲仍精神百倍地在上傳照片。

  接下來一天,奧斯卡帶他們去體驗當地的美食,看到市場小販的吆喝,美麗的鮮花堆滿店鋪。顧汐心情變得好起來。

  顧汐走了一上午,累極了。她坐在咖啡屋裡等奧斯卡與方菲,他們去逛附近的景點了。

  顧汐坐在窗邊,翻看著一本圖文雜志,雖然西班牙文看不太懂,但圖片還是很美的,她慢慢專注。

  突然眼前一黑,有股陰影籠罩在書面上,顧汐抬起頭想請打擾者讓開。可眼卻定定地對上那人的黑眸,呆住。一直知道他的眼珠很黑,黑得像鑽石一般,可是,為什麼此刻她卻覺得那對鑽石不是單純的黑,而是閃耀的紫。

  韋濤手一伸,扶住她不斷後仰的腦袋,不覺得脖子酸嗎?他擔心她一頭倒向後。

  顧汐面色變幻萬千,最後定住輕笑開口,「先生,你好。」美妙的西班牙語用軟軟的語調從口中吞出,透出無限的嫵媚。

  韋濤眼神頓了頓,旋即溫和一笑,將她拉起貼在身前,沙啞的聲音貼在耳根飄進她心裡,「美女,我迷路了,能幫個忙嗎?」話音剛落,他已經擁著她走出咖啡屋。

  顧汐靠在他懷中,能聞到最熟悉的氣味,專屬他的男人味。她不爭取的偷著狠狠吸了幾口,直到心裡的埋怨稍稍消減。

  他帶著她到了一家酒店,好像離她的酒店不遠。從進電梯到門口,兩人都沒說話,她只是盯著他的側面,靜靜地看著。

  拉著她進屋,他順手關上門。顧汐慢慢往房裡走,標准的套房,窗外是美麗的海景,海天一色盡是藍,美極了。窗簾在微風輕拂下輕輕飄動,摩擦到窗下的沙發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剛想轉身面對他,突然腰間一緊,他從身後用力摟著她。她被勒得呼吸都困難,仿佛空氣都要被擠出來,她嚶嚀著想開口抗議。他的手快速地拂上她的胸口,猛烈地揉弄著,她渾身一顫,心急速狂跳,疼痛與興奮剎那沸騰。

  她斷斷續續地掙扎,「別……別……」別這麼用力,疼。

  可他的動作卻像故意與她作對一樣,他摟著她一下將她壓到牆上,胸與牆之間被擠壓得不留一絲空隙,她開始微怒,身體掙扎著向將他擠向後,「韋濤!住手。」

  他的體重卻在此刻沉得像座山,紋絲不移。她扭捏著想回身面對他,他卻全身緊貼,溫熱的唇抵在她耳後的敏感輕輕吐著氣,「汐汐,我想你。」想你,想你,如咒語般繞進心房,化成絲圈成繭,她的心慢慢收縮。她也想他,可他不知道,他寧願去見孔艷!

  他的動作變得更加邪肆,靈巧的手指從裙邊一下滑進去,快速卷起,拂過她裹在透明絲襪的雙腿,她顫抖地意識到他的企圖,羞怯狂湧而出,不可以!可她扭肢擺臀更加速下部密合處的摩擦,他的呼吸越來越粗喘。

  腿擠進她雙腿間,手指順勢滑入,她緊貼著牆,感覺到裙下微涼,「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他的動作如蓄事待發的箭,「哧」一聲,她羞澀得全身通紅。他……居然撒裂她的絲襪,腿間的嗖涼惹得她心慌。他腰間一沉,下身緊貼向她的,她緊咬唇閉著眼,不敢想像,可身體間的變化無比清淅。她情不自禁地收緊腰,低低喘息。她甚至羞澀地聽到金屬拉鏈的聲音,心裡又是抗拒又是期待地趴在牆上。

  唔……喔……那股闖入終於來臨,她全身緊繃著緊握著拳。他的大掌卻放肆地擠進她前胸與牆壁之間,揉搓挑撥,粗重的喘息更像某種特定語言繞在她耳根反復勾引。

  最初的緊張與刺痛很快被刺激的興奮替代,她暈暈地懷疑他是不是早就埋伏在巴市,否則他經過長奔波,怎麼可能還有如此豐沛的體力。他架著她不停上頂,胸被擠壓推動著貼著硬冷的牆面摩擦,尖端竟快速地充滿脹痛感。

  他提起她左腿掛在手臂上,身體壓得更深,嚶嚀呻吟是她唯一的反應。越緊越舒服,他瘋狂地進出,看到她在眼前擺弄螓首,細微的汗珠順著光潔的脖子滑向性感的鎖骨,他貪婪地吮吸舔刮,舌尖下的每個細胞都在呼嘯,她動情時美極了。

  嗯……啊……腿間的極度酸痛早已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身體只能掛在他手臂上,還有緊緊相連的密合,都牽動她的抽搐。

  「用力咬緊。」他狂肆的氣息噴薄於耳後,大掌更是配合的加大力度,心髒猛抽,身體不由自主地收緊。他的氣息瞬時加重,火辣辣地燙在耳後,他低吼一聲緊含住圓潤的耳珠,加速抽送。欲之海浪呼嘯著拍打著她全身,她難抑地扭動著渴望更多。

  他卻像個獨裁者霸道地緊握著她細腰,停下動作,性感沙啞的聲音透出濃重的壓抑,「叫我名字,叫。」

  她喘著氣哀求著,「濤……濤……」聽到她柔軟的聲音,他深沉一吼,終於不再壓抑。狂風暴雨、驚濤駭浪、激流暗湧,她能想像得到的感覺都在腦中飛掠,身體上的極致膨脹卻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

  她只覺得像乘座著一駕極速盤旋的滑旋機,順流而動,在空中快速掠過,那種電閃般的刺痛正如四肢通遂的麻痺。她低叫著想解脫,可身體的某處卻渴望更多更熱更充實,她狂烈扭動配合著他的沖頂,聲音終於支離破碎。

  當她軟軟地貼在牆上喘氣,他的體重仍壓在身後。摩擦的聲響提醒她,在如此激烈後,他們的衣服除了皺褶仍掛在身上!

  她不知道他的思念會如此重,完全在他的激烈行為中反映出來。一次又一次被吞噬,她再也記不起那個叫孔艷的女人曾找過他,腦中、心裡、身體裡全埋入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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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30:09 |只看該作者
44.告誡

  顧汐以為大姨去想辦法,父母暫時可以寬心,可沒想到,父母的擔憂比她想像更多。當晚,母親特意交待她,在家這兩天不能與韋濤同房,說兩人沒行周公之禮要避諱。顧汐對此也沒覺得什麼,就讓韋濤住客房。可當她與韋濤在客房一邊整房間一邊聊天時,母親突然走過來,胡亂提醒了些什麼,離開時特意將房門敞開。

  顧汐與韋濤對視一眼,不至於吧,難道他們同室說話都要避諱?顧汐無奈地皺鼻子,眼神一怨,我家規矩多。韋濤卻笑著點頭,照長輩說的辦。

  這一來,要注意的東西就多了。在父母面前,兩人不能有一點親密的行為,甚至當兩人在房間裡,也得敞開大門。兩人只好趁上街時擁抱接吻,真沒想到在父母面前還要小心壓抑。

  很快,大姨找大師求了化解辦法。大姨先與韋濤單獨進房談了一會。不一會,大姨又把顧汐叫進去,顧汐一進去,就握住韋濤的手,擔心地輕聲問,「怎麼樣?」韋濤只是微笑沒出聲。

  大姨讓顧汐坐好,「我剛才已經和韋濤說了,他的劫數得靠他自己。至於你們結婚的事,大師指點,非要今年結婚也可以。日子只能是老歷十月初八,而且必須早上八點行禮,行禮的時候還得避開公婆,只能你們兩人,行禮前,將這對符壓在你們的新床枕頭下。」

  顧汐聽得愣呆呆的,疑惑地望向韋濤,他卻一臉淡定,看來大姨早已經和他說了。她再次望向大姨,「如果定那天,怎麼可能避開他父母呢?」結婚是大事,他們行禮,怎麼可能不拜公公婆婆呢?

  大姨繼續說,「事在人為。我只能提點這麼多,如果你們不願照做,你爸媽不會同意你們今年結婚的。」顧汐明白大姨的意思,父母一聽說兩人命盤相沖,本就有些不高興,如果他們再不注意化解,這婚估計結不成。

  韋濤握住她的手,「就照大姨說的辦,大姨,希望你能向伯父伯母多解釋一下,我們是真的想今年結婚。」只要能與顧汐在一起,再麻煩他也願意做。

  大姨輕輕一笑,突然正色對他說,「我剛才和你說的,你好好記住,如果有什麼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韋濤沉默點頭。

  顧汐看到大姨臉上的嚴肅神情,心悄悄緊張,「韋濤,沒事吧?」為什麼這兩人的表情都這麼奇怪?難道韋濤遇到的問題是個大麻煩?

  韋濤握緊她的手,「沒事,大姨都已告誡我了。」他不想她擔心,而且大姨說的那些,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為了她,他會用心應付。

  大姨最後交待兩人結婚前不可同床,顧汐臉一紅輕聲低呼,快速看向韋濤時,他卻一臉淡定。他居然沒有反對?韋濤望著她,眼神溫柔,「我一定謹記大姨的話。」原來,他早有心理准備,估計剛才大姨已經單獨交待過,可是,他這麼平和的神情實在與一貫的腹黑不符。

  大姨交待完後,又去和顧汐父母商量了些事情,才離開。

  送走大姨,韋濤出去陪顧汐父母聊天,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了。顧汐肚裡卻有一大堆疑惑要問他,大姨到底和他說了什麼?為什麼大姨說不能同床,他表情會如此淡定,實在費解啊。

  深夜,顧汐父母實在太困,就先去睡了。韋濤說也困了,去洗澡。就剩下顧汐坐在沙發上郁悶,韋濤明顯一晚上都不肯給機會,當著父母的面她又不好問。顧汐悶悶地走進房間,合上房門。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輕輕敲門聲,顧汐心想,都要睡覺了,還來找她幹嘛?可心裡雖不樂意,雙腳還是乖乖地走過去。拉開門,濕著髮的韋濤立在門外,脖子上搭著根毛巾,水滴垂在發尖嘀噠嘀噠向下墜。顧汐心尖一跳,呼吸莫名微亂,他,他不要動不動秀性感好不好?

  韋濤嘴角一揚,微彎的眼角更添幾分性感,「還沒睡吧?我有話和你說。」

  顧汐咬咬唇,退開半步,讓他進屋。韋濤越過她進屋時,一股清爽怡人的茉莉香撲面而來,好香。顧汐心裡低啐,洗個澡弄這個香做什麼?她可笑地沒意識到,明明是她自己帶回來的茉莉香味的沐浴露。可能是最近兩人親近的機會太少了,所以她都快遺忘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

  顧汐輕掩上門,不敢合攏,深怕父母會責怪。她走過去輕聲說,「這麼晚了,還說什麼,有話明天說。」

  韋濤靠在書桌邊,半垂著頭,任水滴慢慢向下滴落,滴在身上半敞的襯衣上,暈出淡淡的水印。他望著她,抬手輕輕一勾。

  顧汐覺得呼吸再度崩潰,剛才的紊亂最多算初級,而現在完全是徹底混亂。他,他怎麼可能如此性感!眼角微揚,濃黑的眉半挑,似緊似緩,嘴角明明仍舊像平常的模樣,可為何看在眼裡卻總像帶著隱含的笑,勾勾撩撩的,尤其他勾手指時那瞬的表情,慵懶得像只華麗的貓。

  對,為什麼她會覺得像只貓,因為舉手投足間,他都透出絲絲無力感,好像那只是隨意的一個動作,不受大腦支配,不是存心而為。然後,她毫無抵抗地淪陷,心跳飛一般沖上頂端。

  韋濤看她瞪著大眼,臉上閃過無數表情,最後匯成淡淡的粉染透了頰骨,直至尖尖的下巴也閃著光,他明瞭地再度勾勾手指。

  顧汐磨磨蹭地踱過去,才走到離他一手的距離,他的呼吸已經撲過來。他伸手將她摟貼入懷,顧汐心驚低呼地掙扎想要退開,韋濤擁著她,「噓」一聲手手指比在她唇上,眼神提示她別吵醒父母。

  顧汐不再掙扎,可是仍低聲反抗,「大姨的話你都忘了?」

  韋濤淡雅一笑,「大姨沒說不能抱你吧?」

  聽到大姨說不能與她同床,他心裡差點想吼人,可是良好的心理素質讓他仍能保持表面的平靜。他微笑詢問理由,大姨說因為他的劫數與女人有關,女人會成為他工作上的絆腳石。而且大師有說,如果他不戒女色,還會連累女方,就是顧汐。韋濤一聽對顧汐有傷害,二話不說,立即答應。

  他心底也很郁悶,該如何與顧汐發於情止乎禮?有些東西沒嘗過,渴望程度可能沒有這麼強烈,可是,一旦品嘗過它的美妙,就像抽煙般上癮,怎能說戒就戒呢?看著她微翹的紅唇,光滑的嫩頸,盈盈一握的細腰,他就好想擁在懷裡深嵌。即使只是聞著她淡雅的香味,他都好想啃咬她耳根,軟軟滑嫩的耳垂,每一樣都挑逗著他的心。喜歡一個人,心裡時時刻刻裝著她,每個溫馨浪漫的小細節總會不經意地躍入腦海,他想擁有她的一切。

  可心裡再掙扎,只要一想到顧汐的安危,所有的猶豫統統被壓下。他要的不光是現在,也不是一年兩年,他要她這輩子。只要一想到未來的每一天,他能用甜蜜的吻吻醒她,滿滿的幸福感就像要沖破心房,他願意等那一天。

  顧汐無法體會韋濤心中的復雜情感,只是被他玩世不恭的語氣惱了,輕退開他,用手臂隔在兩人之間,「反正就是不行。」大姨說得這麼認真,他豈能當兒戲,當面答應得好好的,背地裡卻對著幹,不行,得照大姨交待的做。

  「汐汐,讓我抱一下,就一下。」韋濤低沉地聲音緩緩壓進她心裡,手臂的推拒最終抵擋不住他的強擁,她陷入他懷中。

  深埋在他懷裡,更是被他的氣味包圍,淡淡的溫熱透過指尖傳遍四肢,好懷念他的擁抱。顧汐暗罵自己不爭氣,低聲問,「大姨今天和你說了什麼?」她始終好奇,他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劫,她能不能幫他,該如何幫?

  韋濤輕撫著她的發,「別擔心,沒事。你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大姨交待過不能告訴別人,既使是顧汐也不行。他也不想她擔心,雖然他對這些事仍半信半疑,可如果能讓顧汐父母放心,能讓顧汐安心,他都願意相信。

  「可——可我好不安。」從婚事突然暫緩,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總像是老天爺要刻意為難他們。她和韋濤真能順順利利結婚嗎?

  「小傻瓜,一切有我,你只要閉著眼等著嫁給我就行了。」韋濤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邊,麻麻酥酥,卻沒有貼上去。顧汐心頭一熱,他在壓抑,如果是平時,他早就一邊啃著她耳廓一邊繼續低語。而此時,他卻只是擁著她,沒再動作。她心微微酸楚,雙手主動環住他的腰,重重地嗯了一聲。

  為了一輩子的幸福,短暫的忍耐也是幸福。

  返回W市後,兩人將婚事准備暫緩。韋濤給父母打了電話,說婚禮的事不著急。韋濤父母追問原因,韋濤只說工作太忙,說結婚是大事,一輩子就一次,不想倉促准備。韋濤父母嘀咕著如果他忙,他們來幫忙准備,他倆就等著出席婚禮就行了,還說都通知親戚了,大家都以為上半年就能喝喜酒,突然又說推後,很奇怪。

  韋濤耐心地解釋了半天,韋濤父母沒再堅持,不過,掛電話之前,韋濤母親突然問他,該不會是顧家反對吧?韋濤連聲否認,顧家他也解釋了半天,實在是因為工作。

  那天,勸好父母後,韋濤以為這事就完結了,可沒想到才過兩天,他就接到父母電話。他一開始以工作太忙為藉口向父母解釋,就是知道父母對於八字相沖這事不相信,如果讓他們知道婚事是因為這理由推遲,他們一定會不高興。

  所以,他和顧汐統一口徑,沒告訴父母真實原因。可沒想到發他母親卻打電話到顧家去問,顧汐父母以為韋濤和他們解釋了,也就直接說了。這下好了,韋濤母親一放下顧家電話,立即一電話追到他這來,問他到底是什麼回事?

  韋濤看已經露餡,只好將原委告之母親。母親一聽,果然輕笑斥責,「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這麼迷信,就因為八字不合就不結婚?真是可笑,哼,韋家不信這東西,該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五一就挺好,又是節日又是長假。」

  韋濤知道母親怒了,連忙安撫,「媽,我知道你們不在乎這東西,但顧家在乎,我們也得考慮他們的感受。」

  「這有什麼好說的,她是嫁到韋家當媳婦,難不成還要照她們韋家的規矩?我們家沒這麼多繁文縟節,風風光光結婚辦酒就行,又不會虧她半點。」韋母原是北方性情中人,很看不慣的就是南方人的一些風俗習慣,而且最討厭別人和她提迷信八卦的。

  韋濤看著顧汐望過來的眼神,連忙按住手機話筒走到陽台。他反復耐心地安撫,試圖讓母親消氣,最後韋母直接說,如果顧家這麼麻煩,這媳婦也難要,她可不想將來麻煩更多。

  韋濤一邊勸說母親,一邊心中感歎,沒想到這事最後還是惹到父母不高興了。勸了好半天,母親才掛斷電話,讓他自己考慮清楚。

  韋濤一合上手機,剛要轉身走回書房,就看到顧汐倚在書邊看著他,她聽到了。

  「你媽媽不高興了?」她聽到了,雖然她想回避,可聽到電話那頭的高聲,她還是意識到出了什麼事。

  韋濤露出輕鬆的笑,「還好。」他走過去,輕捏著她的臉,「他們知道了也好,省得以後解釋。」他會想辦法,她不用擔心。

  「對不起。」顧汐低著頭,她知道父母這樣的要求,一般家庭都很難接受。都要談婚論嫁了,才說不合適,唉,如果當初她早點讓大姨算算,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可她沒深想,如果大姨說不合適,她真的能放得下,捨得離開韋濤嗎?是啊,肯定捨不得,感情不是是非題,對與錯只有一種選擇,錯了說斷就能斷。她愛的是他,既使與他有困難波折,也該緊緊牽著他的手一起渡過。

  韋濤手指一挑,抬起她的下巴,柔柔地刮著她細尖的下巴,「沒有過不去的坎,相信我。」

  相信他,就這一句,她的心慢慢沉靜。愛他,就該無條件信任,他既給了她一個承諾,她就跟隨,無論他在哪兒,她都決定相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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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30:19 |只看該作者
45.競聘

  雖然韋家對婚事暫緩頗有怨言,但韋濤還是勸住父母。家俊看顧汐為此事心煩,只能不停安慰她,結婚是件開心的事,不該悶悶不樂。顧汐看到家俊如此貼心,很是欣慰。

  方菲也知道了,為了開解顧汐,特意讓她撇開韋濤一起去逛夜。顧汐與方菲逛了一天,晚上去吃西餐。用餐期間,方菲的短信一直不斷,顧汐看到方菲很專注地回復每條短信,奇怪地問,「誰啊?」

  方菲淡淡一笑,「薛凱。」

  顧汐瞪大眼睛望著她,不可思議。

  方菲發送短信後,放下手機,繼續邊吃邊說,「我們現在就是普通朋友。」

  顧汐有些懊悔,最近滿腦都是韋濤和婚事,甚至連最好的朋友都疏忽至此。她和薛凱到底怎麼了?「怎麼回事?」

  方菲嘴角帶笑,「他找我談過一次,說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勸我放棄。」顧汐看著方菲臉上淡淡的笑,卻聯想到無奈兩字。菲菲……

  「我說好,作不成情人至少可以當朋友,結果就成這樣。」方菲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睫毛輕輕蓋下來,遮住那閃著波紋的水眸。顧汐噎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原來,每個人都有心煩的事,菲菲也一樣。她伸過手握住菲菲冰涼纖細的手,讓人心疼。

  「我知道他忙,經常出差。我只能經常短信騷擾他,一開始發五條,回一條。現在好了,只要我發,他就會回。」方菲美目彎彎,笑漾滿足,她要的始終不多,只是不知道薛凱能不能回應。

  「菲菲,也許他不適合你。」顧汐終於說出心底的話,最開始是他們錯了,硬要撮合他們。

  「也許。」淡淡的口氣,沒有否認,「可和他聊天,挺快樂。」

  顧汐握緊她的手,再說不出話。

  在愛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傻瓜,只有幸運與不幸。她知道韋濤不是完全相信大姨說的那套,但他願意照做,只因為他想讓她安心,讓她父母安心,很傻卻很值得。

  薛凱明知道她已經與韋濤在一起,仍要說出那番話,只為了不想讓自己有遺憾,很傻很無奈。

  而方菲,為了一個拒絕自己的男人,甘願當他的朋友,只為了從他偶爾回復的短信中找點快樂,更傻更癡。可誰有權利說他們錯了呢?她何嘗不是傻?如果今天換作韋濤家提出無理要求,她也一定會照作,因為她想和他在一起,這個強烈的念頭支撐著她可以漠視一切困難,緊緊抓著他的手一起走下去。

  就讓傻瓜們繼續傻下去,只要有愛,傻又有什麼關系呢?

  顧汐暫時將這些煩心事拋至腦後,專心於工作。方菲早上特意提醒她看部門郵箱,說總部在招企劃經理,其他同事都在躍躍欲試,問她要不要去試試?顧汐不是很感興趣,拒絕了。

  晚上到韋濤家吃飯時,韋濤卻提到了這件事。顧汐很驚訝,韋濤居然也贊成她去競聘。

  「我不行。」顧汐搖搖頭,這麼多人都去競聘,哪輪到她啊。

  「誰說的。」家俊搶先開口,「汐汐這麼棒,一定可以。」

  韋濤也點頭,「論資歷、論經驗,你都沒問題。」

  顧汐猶豫著,最後還是搖搖頭,「算了,如果我上了,別人肯定會說我是靠你的關系。」大家都知道他倆的關系,平時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她私下還是聽到閒言閒語說,韋濤因她的關系,特別關注企劃部。

  韋濤輕笑,「你覺得我會嗎?」顧汐被他一瞧,乖乖地搖頭否認,韋濤向來是公事分明,肯定不會。韋濤笑容加深,「就算我幫你,也不會讓他們看出來。」……顧汐喉中一哽,這,這人還真是不能誇。

  家俊在一旁取笑,「安了,濤哥最多幫你多推薦,最後還是得靠你的實力。」家俊清楚良盛總部的那套,有血統有背景的人是爬得比較快,但最後上去還是要有一定實力。而且誰敢說其他競聘者不找關系,她有韋濤還愁什麼。

  晚飯後,韋濤送顧汐回家,顧汐又問韋濤,「你真的希望我去?」

  「是的,我希望你能與我並肩而立。」韋濤緊握著她的手。他知道她一直沒什麼野心,可打心底裡,還是希望她有機會往更高的地方爬。這樣,也可以堵住母親的嘴,那天母親氣極時,說顧汐就一小職員,配不上他居然還這麼多要求。他不想顧汐受委屈,所以她也得強大起來。

  顧汐盯著他認真的眼,久久後,終於點頭,她去。她看到他眼中的堅定,雖然沒完全明白,可直覺告訴她,他在為一些事情擔心,盡管他努力不讓她發現,她能感覺到。

  第二天,顧汐也去報名,方菲看她一百八十度轉變很是詫異。顧汐笑著說,人總該努力嘗試。方菲笑著擁著她一起向中心走去。兩人在中心報了名,然後開始准備競聘報告。

  顧汐和方菲競聘的都是企劃經理,但顧汐在區域選項上只勾了W市,方菲則勾了隨意,她願意去外地。

  韋濤將自己以前的競聘報告給顧汐作參考,並輔助她完成報告,還提醒她面試時該注意什麼。顧汐看韋濤認真的模樣,心有感動,她必須認真對待。

  第一階段競聘就是筆試,對於公司的促銷政策及執行方式進行了考試。結果,良盛只有顧汐與方菲通過來,這多虧韋濤給她們提供的最新的總部促銷政策。

  看到郵箱裡發布的成績,全國一共有三十四名人員通過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就是下周三到總部作競聘報告及面試。馬楚雲聽說良盛有兩人過了初試,挺高興。不過高興歸高興,競聘畢竟是員工個人行為,只允許兩人請事假,而且來回費用自掏腰包。

  顧汐倒無所謂,韋濤早替她准備好。方菲就牢騷滿腹,說良盛真是小氣,費用不報就不報,為什麼還規定是事假,只能領底薪。顧汐安慰她,等競聘成功就不用受良盛的氣了。

  周末,韋濤的哥哥劉正罡突然打電話給他,說父母的公司最近遇到些麻煩,讓他打電話回去關心一下。韋濤趕緊給家裡打電話,母親接的電話。

  一提起那事,母親就在那邊長吁短歎最近不知道怎麼諸事不利,先是他的婚事推遲讓親戚在背後說三道四,接著公司與政府最新談的一項合作又遇到阻礙,合約談不下來,銀行的貸款也押著通不過。真是惱心得很,說著說著,又繞到顧家的問題。要說顧家迷信,她也想迷信,不知道是不是顧家與韋家不合,一說要結婚,就出這麼多事,這婚最好還是算了。

  韋濤知道母親是在氣頭上,公司是她和父親辛辛苦苦打拼的事業,一直以來都是母親在挑大梁。所以公司出事,她肯定會心煩意亂,但無辜牽連到顧汐,他還是不舒服。韋濤又勸了母親好半天,說哥已經去幫忙想辦法,讓二老別太操心,注意身體。

  母親最後絮絮叨叨,男人還是得找個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女人。韋濤按下心中不悅,勸勸母親就掛線了。父母的想法總是與下輩有差別。

  他煩躁地走到陽台,抽支煙。思忖半晌,給哥打電話,與他商量怎麼辦父母度過難關。劉正罡說會找人去問問,現在關鍵是政府的那個合作項目,至少得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劉正罡最後突然問到顧汐,他看到競聘名單上有她。韋濤說是,顧汐下周要到總部競聘,拜托哥關照一下。劉正罡沉默半晌,問要不要帶顧汐回家?韋濤也想了好一會,才說,下次他會親自帶顧汐回家見父母。

  韋濤不想顧汐獨自面對父母,而且母親剛才的那番話,他也覺得隱隱不安。希望父母公司盡快沒事,這樣母親就不會再遷怒顧汐。

  韋濤最後給顧汐打電話,詢問她報告准備得如何,聽著顧汐在電話裡忐忑不安,想著她皺著小臉的模樣,他在黑暗中笑了。他沉聲安慰她,他相信她一定能競聘成功。

  顧汐估計也聽出他語氣中的低沉,柔柔地說著一些開心的事逗他,韋濤靜靜地聽著,最喜歡聽她美妙的聲音說著開心的事,仿佛煩惱總會在她的笑聲中融化。越來越貪戀她的好,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問候,都會覺得與眾不同,無論如何他不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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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30:30 |只看該作者
46.樂靜

  周三,顧汐與方菲搭乘飛機去M市。說到坐飛機,本來顧汐要陪方菲一起坐臥鋪,韋濤不同意,說這樣她太辛苦,硬是讓兩人換成機票,差額他來補。

  方菲摟著顧汐連聲稱韋濤絕對是好老公,這麼會疼老婆。顧汐被說得臉緋紅誘人,韋濤看得更是心動,礙於方菲在,不便擁入懷。不過,方菲得了便宜果然嘴甜,這兩聲「老公」「老婆」說得他真是心花怒放。

  顧汐與方菲到總部報道,簽到時看到從全國各分公司來競聘的人。方菲指著一兩個有點印象地向她介紹,有幾個人一邊簽名一邊與總部工作人員說說笑笑,一看就是有背景的。

  方菲貼在她耳邊低語,「不過,他們的背景也沒多硬,至少我還沒看到哪位領導的親戚,除了你。」顧汐臉一紅趕緊扯住她一瞪,別亂說,她可不想在這裡沾韋濤的光。方菲吐吐舌頭,曉得了,一切靠實力。

  大家簽到時,當場交付總部統一安排的酒店費用,這次競聘費用都是自費。顧汐與方菲一間房間,兩人提著行李打算上樓。突然,電梯口傳來騷動,她們看過去,很詫異居然看到樂靜。兩人對視一眼,鎮定向電梯走去。

  樂靜是總部市場部副經理,負責全國的銷售策劃,這次招聘各銷售中心企劃經理,她是評審之一。樂靜與大家微笑點頭,並沒說話,徑直往簽道台走來。

  顧汐與方菲手挽手朝樂靜點頭,她仍舊只是微笑點頭。三人擦身而過,樂靜走了幾步後停下腳步,轉身緩緩開口,「你就是顧汐?」

  顧汐與方菲同時一怔,身體慢慢僵硬。顧汐更是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她看到電梯口一群人的目光全「刷」一下匯聚在她身上。顧汐拉著方菲的手,慢慢轉身,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樂小姐,你好。我是顧汐。」她不知道樂靜為什麼會突然開口,可她知道現在這種狀況,她和方菲很尷尬。

  樂靜上下打量了她幾秒,微笑擴大,「家俊常提到你。」說完,還沒等顧汐反應過來,悠然轉身繼續向簽到台走去。

  顧汐怔怔地望著她走到工作人員旁邊,邊詢問邊翻看著簽到本。方菲低呼著扯著她的手,拉她走向電梯,「家俊是誰?」

  顧汐腦中仍亂糟糟,壓低聲說,「樂靜的弟弟。」看著方菲瞪大的眼,顧汐趕在她驚呼前用眼神暗示她別叫,上去她再和她解釋。

  兩人尾隨其他人進了電梯,明顯感覺到其他侯選人都在打量顧汐。顧汐只覺芒刺在背,方菲卻毫不自覺,昂起頭一臉微笑。

  顧汐更納悶的是樂靜只提到家俊,肯定不是她的本意,她其實是想提韋濤吧?但顧忌目前的場合,她才沒明說。樂靜此舉到底意欲為何?是想警告她,別以為是韋濤的女友就想輕易通過?還是想給她樹敵?剛才樂靜誰的招呼也沒回應,卻獨獨主動詢問她,豈不故意召示她的特殊身份。現在大家一定都在猜她是總部哪位領導的親戚,不然,樂董千金哪會主動問候。

  一進房間,方菲就追問家俊的事。

  顧汐才簡單地說了樂家俊與樂靜的關系,還有家俊與韋濤同住的事,並讓方菲保密。她沒提這事,就是考慮到樂家俊的特殊身份。

  方菲也理解地點頭,但一想到樂靜剛才的行為,又皺起眉,「她是不是為了韋濤吃你的醋?」顧汐撲一下笑噴,差點忘了,方菲一直以為韋濤與樂靜是舊情侶。

  「韋濤的前女友不是樂靜,他們只是老同學,他前女友是樂靜的好友。」她簡單地說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方菲才恍然大悟,一邊聽一邊微怨瞪著顧汐,她居然什麼都不跟自己說。

  顧汐抱歉地說,「這些事都是韋濤以前的事,我不想多提,而且還關乎樂靜,有些事不方便說太多。」韋濤有要求家俊和樂靜的事別在公司說。

  方菲理解的摟著她一起躺倒在床上,「安了,我不會隨便說的。但樂靜不是吃醋,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很明顯,樂靜來者不善。

  顧汐煩躁地搖搖頭,她也想不通。管她呢,只要不去招惹她就好了,顧汐打起精神笑著坐起身,拉起方菲,趕緊准備一下。晚上,侯選人要參加公司組織的聚餐。

  顧汐趁著方菲沐浴時,給韋濤打了個電話。韋濤沒接,估計在開會,她給他發條短信,報了平安。

  兩人清理完畢,吃飯時間也快到了。兩人來到餐廳,看到其他侯選人都在,樂靜也在,坐在最裡面的位置。顧汐與方菲正打算挑個門邊的位置坐,卻聽到前面有人叫她們,好像是H市的某某,方菲認識。她一叫,大家都望向她倆,那人拍拍身邊的空位招她們過去。方菲只好拉著顧汐走過去。

  方菲給顧汐介紹,H市的小張,小張很熱情地讓她們坐下。顧汐一看到坐在同桌對面的樂靜,頭皮有些發麻,她就那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顧汐深吸口氣,拉方菲入座,只要當樂靜不在就好了。

  大家都到齊後,負責人林主管請樂靜說話,大家鼓掌。樂靜說總部很重視這次內部競聘,先恭喜各位侯選人能進入第二階段競聘,希望明天的競聘報告發揮出色,她會在第三階段的面試等待優勝者。說完,還若有深意地看向顧汐。

  大家順著樂靜的目光也望向顧汐,頓時又是敵意又是好奇。顧汐心裡悶著一口氣,她非要這樣嗎?顧汐轉開眼望向方菲,方菲對她了然一笑,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眼一眨別理她。

  不一會,開始上菜。大家一邊吃一邊打聽出競聘的事,樂靜並不怎麼說話,倒是旁邊另一主管應付大家。

  顧汐手機響了,韋濤的來電。顧汐連忙接起,小聲說讓他等等,就握著手機走出餐廳。方菲嘴角微笑,兩人又要甜蜜了。不經意一抬眼,卻看到樂靜直直望向門口,表情古怪。為什麼樂靜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人家情侶要甜蜜關她什麼事,莫名其妙。

  「還好嗎?」韋濤平緩的話裡卻透出暖暖的關心。

  「還好,正在吃飯。你呢,吃了嗎?」這個點才給她回電話,一定又是開會到很晚,肯定沒吃飯。

  「准備去吃。還習慣嗎?」韋濤好像笑了,聲音變得更輕柔。

  「習慣。」顧汐瞪著鞋尖,扯著些沒邊沒際地提醒他要照顧自己,照顧家俊。

  韋濤突然打斷,「汐汐,怎麼了?」她一緊張就話多,而且沒中心。

  顧汐咬咬唇,輕輕地說,「我想你。」她隱約聽到輕微的抽氣聲,心裡微甜,也許只是電流的交錯聲,可他的沉默令心跳怦怦加速,臉也不禁有些紅。

  「這兩天總部要來檢查。」他刻意沉穩的聲音卻洩露的不平靜。

  顧汐無聲地笑了,她明白的他的意思,他恨不得能親自陪她來,但不能總影響他的工作,「別擔心,我和菲菲很強。」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就安定了,無論明天競聘如何,只要沉著應對就行。

  「樂靜是評審委員,要不要我打聲招呼?」韋濤知道她還是有些緊張。

  顧汐急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一聽到他提起樂靜,莫名的心跳就紊亂難平。樂靜本就對她有敵意,韋濤再拜托,她一定更不高興。她沒告訴他今天的事,也許只是自己多想了,等競聘結束,趕緊回去。

  顧汐與韋濤又說了一會就匆匆掛線,回到位置上。小張打取地說,「什麼電話這麼重要,連飯也不吃了?」顧汐笑笑說沒什麼。方菲催她趕緊吃,樂靜沒看她們,只是和主管在聊著什麼。

  晚餐結束後,樂靜沒說什麼就離開了。侯選人都繃著弦,返回房間准備明天的競聘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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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30:43 |只看該作者
47.依蓮

  第二天,從八點到下午六點,中午休息一小時,其余時間都在作競聘報告。每位選手有15分鍾競聘時間,10分鍾報告演講,5分鍾答評審提問。報告順序是現場抽簽,顧汐幸運抽到靠後的編號,第二十五號,方菲則抽到十八號。

  最早作報告的選手多少有些緊張,不僅時間沒掌握好,也由於過於拘謹,面對評審現場提問時,居然張口結舌。顧汐和方菲坐在後排看著一個個走下演講台的選手,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評審的問題都很犀利,有些甚至與工作無關,選手如果沒有良好的心理素質真的容易當場啞然。

  顧汐與方菲一邊記錄別人報告中的優勢,一邊思忖如果評審是問自己,該如何回答。由於參加競聘的選手較多,時間安排非常緊湊,中午只留了一小時午餐休息時間。

  輪到方菲上場,她沉著冷靜地正常發揮了水平。語言流利、節奏適中、特別對於別人沒強調的重點特別指出,有選擇地對圖表進行說明。顧汐看到評審專注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被方菲吸引住了。在回答問題環節,評審問了一些常規問題。樂靜開口時,只問了她願意到外地嗎?方菲乾脆地回答,願意。

  終於輪到顧汐,顧汐一邊深呼吸一邊在心裡暗念,就當是作電台,當下面的觀眾不存在,只要冷靜地將准備表述出來就OK。顧汐果然大方沉著,始終面帶微笑,加上優美的語調,令大家都隨著她的抑揚頓挫一起聆聽她的分析報告。

  評審並未太刁難她,惟獨樂靜。她仍是問了與方菲同樣的問題,「你是否願意到外地工作?」顧汐怔了半秒,「我的意向是HZ中心。」HZ銷售中心是W市所管轄的區域,她在報名時已經標注。

  樂靜望著她,嘴角微笑,「為什麼?」

  顧汐平靜地望著她,「我對HZ市場非常了解,能更好的勝任工作。」每個區域的操作模式都不一樣,她在良盛工作了幾年,接觸過HZ區域各市場,對此信心十足。

  樂靜定定望著她幾秒,終於收回視線,示意沒問題了。

  顧汐走下台,經過樂靜座位時,樂靜又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顧汐嘴角一揚,昂首挺首走向後排。不管樂靜為何刁難她,她都無需計較,只要認真完成競聘就行。

  結束一整天的競聘會後,各位選手在晚餐上議論紛紛。各自的表現大家有目人矚,幾位表現失常的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幾位得到評審贊許的在洋洋得意。

  顧汐與方菲卻表現得很低調,安靜地吃飯,不再談論競聘。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洋洋得意那幾位故意走到她們身邊,問她們感受如何?對明天的面試有沒有信心?顧汐微笑不語,方菲則輕緩說,「信心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我決定今晚早點睡,讓評審眼前一亮。」大家被方菲輕巧的語調逗得哄然一笑,氣氛變得緩和輕鬆,各自打氣後紛紛散去。

  方菲貼到顧汐耳邊低語,「他們今晚一定忙著打電話探聽消息。」顧汐偷笑,輕擰她小腰,別管別人,好好准備。

  兩人吃了飯回到房間,方菲將韋濤為顧汐准備的他以前競聘面試時遇到的提問仔細看了看。她一邊看一邊贊韋濤考慮周全,不過,她聽說明天面試的評審與今天的不一樣,不知結果會如何?

  顧汐拿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淡然笑語,「你怕什麼,只要用你那連北極都能融化的笑容對評審一笑,他們肯定給你加分。」

  方菲在床上輕笑,「如果有帥哥,我還可以拋幾個媚眼。」對啊,怕什麼,就當一次考試,評審再厲害又怎麼樣,做好自己最重要。

  顧汐正在洗澡,手機響了。方菲在外面喊,「你家韋濤的。」顧汐讓她幫接,自己快洗好了,馬上出來。方菲一邊笑說,急什麼,我和帥哥先聊一會,不用著急。

  顧汐在浴室裡輕笑,臭菲菲,不糗她一下她就不舒服。可一想到韋濤,心又有些急,好想好想聽到他的聲音,動作也加快。

  顧汐拉開門,一邊將毛巾纏住濕髮,一邊走向床邊。正聽到方菲提到樂靜,細眉一皺,她和韋濤亂說什麼?快快走過去,瞪她一眼,將手機接過來,韋濤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樂靜不會吧?」

  顧汐朝方菲擠擠眉示意她別亂說,然後輕鬆回答,「別聽方菲亂說。」

  韋濤一聽是她,聲音也溫柔起來,「怎麼回事?」

  顧汐乾乾笑了幾聲,「方菲是太緊張了,其實評審都還好,沒想像中嚴厲。」她避重就輕地將問題繞開。

  韋濤沉默小一會,沒再追問,關心她今天表現如何?顧汐將自己的表現大致說了一下,韋濤贊賞肯定,然後提醒她面試時別緊張,保持鎮定會給評審一個好印象。顧汐一一記住,韋濤催她早點睡,明天結束後,早點回來,他想她了。

  顧汐甜甜地掛上電話,一個人坐在床上傻笑,趕緊結束競聘吧,整顆心現在都想飛回去了。她扯下頭上的毛巾,一邊揉搓髮,一邊回味他醇醇的聲音。

  才分開兩天,卻覺得好久好久,看不到他的人,思念反倒變得更悠長,再多的聲音也無法替代擁著他的感覺,他也一定有同樣的心情。明明都不想掛斷電話,卻怕影響到對方生生地按下心中的不捨,主動提出再見。她一句,他一句,晚安,又晚安,仍舊捨不得,直到短暫的空白後,他先按了掛斷,她才對著手機再次喃喃,晚安。

  方菲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坐在床上一個人傻笑的顧汐,眼睛只盯著手中的手機。方菲輕歎搖搖頭,這個戀愛中的小女人,幸福不是一點點啊!方菲走過去,摟住顧汐的肩,「汐汐,我真羨慕你。」說著,頭輕靠在她肩上。

  顧汐心中一動,用力回摟住菲菲,「你也會幸福的。」

  方菲重重點頭,「當然,我這麼好的女人如果不幸福,一定是老天爺忌妒我。」顧汐笑了,老天爺會心疼你的。

  兩人互擦頭髮,分享心事,最後擠在一張床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的面試比想像的容易。顧汐沒想到,韋濤的哥哥劉正罡也是評審之一,他話不多,只是沉靜地看所有侯選者的表現,偶爾與其他評審交換一下意見。樂靜今天安靜了許多,但偶爾提出的問題卻很犀利,大家可以感受到她心情不太好。

  樂靜問了顧汐幾個問題,顧汐都回答得大方得體,樂靜看其他人都沒問題,才作罷。

  半天的時間,面試結束。林主管午餐時間向大家宣布,這次競聘活動結束,大家回去等競聘結果,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如果想直接回去,可以辦理退房手續後離開,不然可以多住一天,在M市玩玩。

  顧汐與方菲的飛機是當天晚上的,她們打算下午四處逛逛。

  吃了飯,她們和林主管打了聲招呼,就攔了輛的士直奔M市的繁華區。雖然這是韋濤的家鄉,顧汐仍想給他帶個禮物,所以拉著方菲到處逛逛。

  她知道韋濤只穿一個牌子的襯衣。她與方菲找了半天終於找到Z品牌專賣店。兩人進入專賣店,銷售小姐熱情地迎上來。顧汐直奔襯衣區,一件件挑選。方菲看了看,說到隔壁的女裝店逛逛,一會回來找她。顧汐說好,方菲走出店去。

  顧汐看中了兩款襯衣,一款是隱紋的淡藍襯衣、一款是彩條豎寬紋襯衣。正當她在猶豫時,店門被推開,除了跟在她身後的銷售小姐外,其余兩位都迎了過去,禮貌地稱呼,「依蓮小姐,下午好。」

  顧汐被她們的聲音吸引過去,順眼望去,一位高挑艷麗女子,直直的髮垂在兩邊,一副時尚墨鏡遮住大半張臉,身著一件時髦的緊身小禮服,將完美的身材勾勒無遺。她表情清冷,面對銷售人員的歡迎,只是微點頭。

  顧汐收回眼,從銷售人員的態度,這位女子應該是這裡的VIP客戶,待遇明顯不一般。

  顧汐將兩件襯衣比了比,實在難以抉擇,決定一起買。那位依蓮小姐慢慢走到她身邊,手指輕輕挑了看幾件,最後目光定在顧汐手中的彩條紋襯衣上。顧汐與她對視,只能看到一副大墨鏡,近看她的墨鏡下的嘴很性感,唇彩是很有個性的暗紅。

  她嘴角輕笑,「這件不錯。」顧汐有些意外,禮貌地笑著點頭。

  顧汐對身後的銷售人員說,「42碼的各拿一件。」銷售小姐微笑地接過衣服,快速轉身離開。

  身旁的依蓮小姐也對一直尾隨身後的銷售小姐示意,指著彩條紋襯衣說,「這件,42碼。」銷售小姐趕緊點頭應承去取。

  顧汐微笑將衣服放回去,走到領帶區打算再給韋濤挑根領帶配襯衣。她挑中了一根,正准備轉身,才發現依蓮小姐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她看著顧汐手中的領帶,嘴角半彎,「如果配那兩件,這條應該更合適。」說著從架上取下一條冷色調斜紋領帶遞到顧汐面前。

  銷售人員也跟著附和,「對,這樣更搭。」

  顧汐看著兩人,笑容依舊地接過領帶,「謝謝。」這位依蓮小姐一定經常給別人『建議』。

  不一會兒,取衣服的銷售人員回來,抱歉地對顧汐說,42碼的彩條紋襯衣店裡只有一件,如果她願意等,她們可以馬上去調貨。顧汐看著另一位銷售人員將唯一的一件彩條紋遞到依蓮小姐手中,心中不由輕笑,這就是貴賓客戶的專享優先權?

  顧汐接過淡藍色襯衣,微笑道,「不用了,那我就要這件,幫我包起來。」說著走向收銀台。

  身後卻傳來依蓮小姐不急不慢的聲音,「這衣服是這位小姐先看中的,理應歸她所有。」

  顧汐慢慢轉身,望著走向自己的依蓮小姐,有些疑惑。

  依蓮小姐卻露出了一個非常友善的笑容,「很高興我們眼光一致。」說著將衣服遞到她面前。

  顧汐也沒推辭,接過衣服,輕聲道,「謝謝承讓。」

  依蓮小姐回頭對銷售小姐道,「我那件直接送到家裡。」銷售人員連忙應承。

  她對顧汐輕點頭,「再會。」

  「再會。」顧汐看著依蓮小姐在銷售人員的護送下優雅離開。

  結了賬,顧汐拎著衣服到隔壁店找方菲。提到剛才的事,方菲覺得很好奇,這女人這麼拽啊,不就一VIP客戶,至於嗎?顧汐笑笑,這位依蓮小姐雖然外表看起來挺冷傲,其實挺和氣的,想著她主動將衣服讓給自己,對她印象還不錯。

  兩人繼續逛了逛化妝店、時裝店,各自買了些東西,又給同事帶了些特產就返回酒店。晚上,乘座飛機返回W市。

  韋濤到機場接兩人,趁方菲去洗手間時。韋濤手一帶將她按在牆邊,急切地索了一個深吻,顧汐又羞又怯,耳邊盡是經過的旅客發出的細微低語,他……忘了大姨的交待?可他的火辣辣的舌帶著狂熱氣息搜刮掠過,直到她口中滿是淡淡的煙草味,喔,她快醉在這微澀中。她一點都不討厭他這樣霸道,甚至有點暗喜,雙手慢慢在他頸後合攏,擁緊他。

  咳咳,方菲狂翻白眼地瞥著這對戀人,公眾場合注意一下。顧汐羞紅著臉想推開他,他卻在唇移開她的臉時,快速地吮了一下她耳垂,她如電擊一般渾身輕顫,全身紅透了。其實從方菲的角度看不到韋濤的動作,可顧汐卻不可抑止地心虛臉紅。

  韋濤載著兩人離開機場。路上,韋濤手機響了,他按下藍牙,是母親的來電。

  韋濤聽到母親興奮地說,公司的問題解決了。韋濤一邊替母親高興,一邊問,「怎麼解決的?」母親說找了人,果然與政府打交道還是得認識人,還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回去一趟,家裡有事需要他辦。韋濤問了半天,母親不肯說什麼事,只讓他回去。他只好答應周末抽空回去。

  看他收了線,顧汐笑著問,「周末要回去?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再在那邊待兩天。」

  韋濤握著她的手,「家裡有點事。」

  「家裡還好吧?」剛才聽他的語氣,好像韋家有麻煩。

  「都解決了,別擔心。」韋濤沒多說,她也沒打算繼續追問,她現在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這兩天緊張得她都沒睡好。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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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8 01:30:53 |只看該作者
48.索取

  韋濤囑咐顧汐好好照顧自己,利用周末返回M市。

  一進家門,就看到父母與哥都在家,韋濤將包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脫鞋進屋。

  母親一看到他回來,臉上露出喜悅,好像還有一份輕鬆。韋濤想可能是公司的事解決了,父母才有這樣的好心情。

  韋濤洗臉換了衣服出來,就看到母親在廚房裡忙碌,准備開飯。韋濤和父親打了聲招呼就將包拿進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劉正罡尾隨進屋。

  「有什麼事?都回來了?」他知道哥平時也忙,一般只有節假日才會回來,今天也沒看到嫂子和侄子,不像是普通的家庭聚會。

  劉正罡沒出聲,拍拍他的肩,將支煙遞給他,示意他到陽台。

  兩人走到陽台上,劉正罡替兩人點著煙。韋濤看著他一臉肅穆,心覺奇怪,哥有話要說。

  「你知道媽為什麼叫你回來?」劉正罡吐出口煙,透過煙霧望著韋濤。

  韋濤緩緩搖頭,這也是他想弄清的,雖然他心中有某種猜想,但仍需要確定。

  「公司的事是媽找關系才解決的,這關系一般人還難辦到。」劉正罡說得很隱晦,但話語中的暗示足以讓韋濤明白,果然。

  韋濤深深吸口煙,眼緩慢微閉,細長的眼透著微光望向樓下的遠景,川流不息的車流如螞蟻搬家。

  劉正罡知道韋濤聽懂了,跟著沉默,煙霧在風中快速飄散,瞬間消失。

  「媽想怎麼樣?」韋濤已經在心裡權衡,很多事看似毫無關聯,卻在觸動間早已千絲萬縷。首先,他得解決家裡,然後再……他望向哥。

  劉正罡輕哼一聲,將煙灰彈了彈,「今晚,媽有請客。」原來……韋濤眼神瞬間暗沉,深深吸口氣,將煙霧咽入,辛辣的感覺刺激了神經,很提神。

  韋濤將最後一點煙扔在腳邊,反復用鞋摁滅,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應該,是該好好感謝。」

  劉正罡看到韋濤嘴角浮現的笑,凝望了幾秒,最後拍拍他的肩,轉身先進屋去。

  韋濤舉目遠眺,那邊是南方嗎?她在那邊會這樣望向他嗎?汐汐,等我回來。

  韋濤望著母親牽進來的人,嘴角的淺笑淡定不動。

  「韋濤,看誰來了?」母親略高的聲調透出幾許興奮。

  「韋濤,好久不見。」聲音如初,一貫的驕傲。

  韋濤起身,微欠身,「的確好久,艷子。」其實距離他們上次見面不過一兩月,但父母不知道,他也陪她假裝。他仍是像以前那般叫她,有些習慣久了很難改,也不想表現得太客套,畢竟分手依然是朋友。

  孔艷聽到熟悉的叫聲,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直直望著他。韋母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趕緊安排孔艷坐到韋濤身邊。看來,她的安排有戲。

  韋濤靜靜看著母親對孔艷表現出的殷勤,面色如常,只是與父兄邊喝邊聊。母親特別強調這次公司的困難多虧孔艷幫忙,若不是她拜托她父親打通一些關系,這事估計到現在也難辦下來。而且孔艷還查出這是競爭對手故意而為,如果他們再晚點,競爭對手就有可能將整個項目奪過去。母親一邊激動地斥責競爭對手的無恥,一邊緊握著孔艷的手,連稱幸虧有她,真是感謝。

  孔艷被韋母這麼一說,也露出幾絲小女人的羞怯,「阿姨,你別這麼客氣,我們這麼熟,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孔艷說話時,眼神誠懇地望著韋母,可韋母卻瞟向韋濤,「韋濤,你怎麼都不說話,艷子這次可不容易,你知道她爸多忙。」

  韋濤會意地起身舉杯敬向孔艷,「艷子,非常感謝。」

  孔艷也端起杯起身,凝望著他的眼,眼神萬分柔情,「別客氣。」韋濤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一翻,示意乾杯。

  孔艷也一口飲盡,眼神落在他眼中,千言萬語盡其中。韋濤眼神清澈,抬示示意她坐,自己跟著坐下。

  酒桌上,韋母興許是太高興,也喝了幾杯白酒。興奮處,不斷提起韋濤與孔艷過去戀愛時在家裡的情形,孔艷聽到有趣時咯咯輕笑,韋濤也露出笑似在回憶。劉正罡看氣氛融洽,不斷陪著父母慢酌。

  說到最後,韋母握著孔艷的手不斷感慨,年輕人容易糊塗,明明好好的一對,鬧什麼分手呢?不然……她頓了頓,重重歎了口氣。

  孔艷聽到這,慢慢垂下頭,表情很是落寞,也許還有幾分悔恨。韋濤則只是靜靜地喝著酒,雙眼只盯著酒杯。

  晚飯後,韋母喝多了,韋父將她扶進房。她走到房門邊,還扭頭特意交待韋濤好好陪陪孔艷。韋濤應承,領著孔艷進自己房間。

  孔艷望著熟悉的房間,幾乎沒什麼變化,臉上洋溢回憶的甜蜜,「還是老樣子。」

  韋濤示意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現在不常住,也沒太注意。」

  孔艷聽出幾分疏遠,臉上的笑略微尷尬,「聽說你本打算這個月結婚的。」韋濤聽她的話,抬眼望向她,眼神快速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是的。」

  「怎麼又推遲了?」她雖然已經很小心在控制,但他還是很輕易聽出以前那股命令的口氣,永遠都要做主導。她提問,別人就得回答。他在心底輕笑,現在為什麼如此敏感,難道是離得遠,看得清了?當初他可是習慣了很久。

  「因為某些原因。」韋濤回答不鹹不淡。

  「什麼原因?」孔小姐想知道的,會一直問下去,所以她常聽不出別人隱含的回避。當然,有一種情況她不會追問,如果她對你壓根沒興趣。

  韋濤抬起眼,嘴角稍揚,緩緩道,「這是我們的私事。」語氣平緩,非常客氣的拒絕。

  他看到孔艷的臉色剎那黑青,也許她沒想過他會如此直接的拒絕,也進一步劃清兩人的關系。她與他現在只是相熟的朋友,戀人早已是過去式,母親的安排再刻意又如何?

  孔艷臉上變幻萬千,終於沒有惱羞成怒。韋濤看著她的怒氣慢慢消失,心中不免佩服,以前的她從不收斂,原來人還是會改變的。

  孔艷擠出一絲笑說,「韋濤,我聽阿姨說,她不適合你。」

  韋濤笑著往椅背上一靠,整個身體顯得挺拔修長,肩膀更是寬實,「我媽可能誤會了,她很好。」

  孔艷直直盯著他的臉,試圖找出她想要的猶豫與偽裝,可是沒有,他笑得很自然也很輕悠,眼神更是柔得難以讓人相信。沉穩健朗的韋濤,何時有如此溫柔的一瞬?難道是想到那女人?孔艷隱隱咬著牙,心中百轉千回後,揚起得意的笑,「她為了邪門歪道就要推遲婚事,怎麼能說阿姨誤會呢?」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既然今天來,她該讓他明白她的來意。

  韋濤眼半瞇,眼神瞬間無比凜冽,只一瞬又恢復溫和,笑容不變,「艷子,這不需要你操心,到時我會親自送上喜帖,記得賞臉。」

  孔艷冷笑一哼,「她有什麼好?你居然也開始信這東西?」他在大學時不是最鄙視那些玩筆仙、碟仙的同學嗎?說什麼八卦、星座都是騙人的東西,有次她要給他算,還被他冷冷拒絕。怎麼現在就如此大轉變?

  韋濤看到大小姐快忍不住了,心中輕笑,淡然道,「她的好……很難說。」他是想說她的好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總之他覺得好。

  孔艷瞪著他臉上的淡定,終於爆發,怒嗔,「我哪點不如她,你願意為他改變,為什麼就不能為我改變?」當初,她讓他退讓,他堅持不讓,而她也不肯退一步。僵持久了,只剩下埋怨。憑什麼他現在就肯為那女人改變,而且還是這種無聊的事,她不服!

  韋濤望著孔艷臉上布滿的慍氣,再美麗的女人如果不懂寬容退讓,就像帶刺的玫瑰容易讓人敬而遠之。

  韋濤陷入思索,想起汐汐柔美的笑容,眼神慢慢輕柔,「我加班時,她會默默等待,從不埋怨;我煩躁時,她不是光安慰我,還會給我講笑話;有爭執時,她會主動暫停,給彼此時間冷卻;我自問有些事,換作是我也很難做到,她卻做得很自然。和她在一起,我沒有壓力,反倒覺得很自在。人習慣了索取,就不願意付出,可從她身上,我得到的遠遠大於付出,為什麼我就不能為她改變一點呢?」

  孔艷像瞪怪物一般瞪著他,韋濤怎麼可能說出這些話?如此輕柔如此憐惜,即使他們最相愛的時候,韋濤身上仍散發著霸氣,她常覺得他太男子主義,不懂憐香惜玉。可看看現在的他,誰說他不會?原來他只是不願意。他竟肯為一個愚蠢的女人改變原則,為什麼?為什麼?

  孔艷壓著心中的郁憤,站起身,「你這一套對阿姨不管用,她需要一個能幹的兒媳,而不是光會哄你的女人。」言下之意,配得起他的女子非她莫屬。

  韋濤仰著頭,笑容加深,「她很能幹。」孔艷被他的話氣得啞口無言,重哼一聲,轉身離開房間。「砰」一聲門重重被摔上。韋濤瞪著緊閉的門,臉上的笑慢慢隱去,眼神冷決。孔艷,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女人,而且她那麼有手段。

  韋濤思忖著,慢慢走向陽台,面向南方遠眺,汐汐,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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