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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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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欣欣向榮 -【渣婚之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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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4 01:48:42 |只看該作者
六十回

  對於寒穎,方振東本能不待見,當初見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妖裏妖氣,不像個正經女人,和自己姐夫勾上還結婚的,能有什麼道德底線,尤其這女人心眼太壞,自私陰險,方振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傻裏傻氣的小媳婦兒,有這麼個繼妹,還能全須全影兒的等著他娶她回家,真是件僥倖的事兒。

  要依著方振東的本心,自然不會搭理寒穎,可寒青山畢竟是素素的親爹,自己的老丈人,方振東不知道那天在南潯素素父女說了什麼,自打回來,也沒聽小媳婦兒提過一個字,他略一提,小媳婦兒就咬著唇一聲不吭,那個倔強彆扭的小模樣兒,弄得方振東心疼的不行,索性也不提了。

  可是小倆口不提,他老丈人的電話卻直接打到了他這裏,方振東是晚輩,自然要恭恭敬敬的應對,老丈人也沒大事,就是讓方振東幫著寒穎找找路子,安排個輕鬆點的工作,要說這事兒在方振東身上也真不算啥,尤其方楠生意做得大,安排個把人進去還不容易,可方振東真不想管,不提以前的齷齪,就是那天在寒家大門口那一出,小媳婦兒這個繼妹就是條毒蛇。

  方振東現在都想不明白,他老丈人看著挺明白一個人,怎麼到了這對母女身上就一葉障目了,方振東嘴裏應了,著實沒想管這事兒,可沒想到寒穎臉皮這麼厚,竟然找到加強團來,這事就不好辦了,說到底是家醜,方振東心裏這個恨,直接就記在了王大彪身上。

  王大彪一進門,被團長那媲美北極寒冰的眼光一掃,頓時一激靈,急忙飛快回憶了一下最近的自己幹的事兒,沒犯錯啊!遂又理直氣壯挺直了腰板:「報告團長,這個小寒同志是嫂子的妹妹吧!正好讓我遇上,就護送過來了。」

  滿面紅光巴巴看著方振東,那意思仿佛立了什麼了不起的大功勞,方振東低低哼了一聲,老馮不是外人,和方振東多少年混過來的兄弟,什麼事兒都知道,對於振東老丈人家裏的亂乎勁兒,也是知道底細的,這時候聽王大彪一說就明白過來,這個年輕女人就是寒引素的繼妹子。

  老馮目光一閃落在寒穎身上,瞬間錯開,也明白這情況振東指定不好處理,遂露出一個笑容打圓場:「原來是小寒老師的妹子,來來坐坐,小張趕緊的,倒杯熱水過來,今兒天可夠冷的,回頭別凍著。」

  寒穎臉色一滯,輕飄掃過馮政委,對著方振東甜甜一笑:「姐夫,爸說您能給我安排個工作,我在家裏等得及,索性直接過來找姐夫了,沒耽誤您的工作吧!」

  說著捂著嘴咯咯一笑,一雙明媚的大眼,自然流轉出嫵媚勾魂的光芒,引得王大彪呼吸都亂了節奏。

  方振東卻仍然皺著眉頭,連表面功夫都懶得應付,轉身盯著王大彪開口:「王大彪去訓練場給我跑十圈,坐一百個伏地挺身,趙勇,你在一邊監督他,不做完了,不許給我幹別的。」

  王大彪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憋了個滿臉通紅,耷拉著大腦袋走出團部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錯了。

  趙勇比他機靈多了,早在一邊看明白了,揚手一巴掌拍在王大彪後腦勺上,奚落他:「王大傻子,你真傻還是假傻啊!你沒看出咱團長不待見這個小姨子嗎?你沒聽說啊!這小姨子是後的,懂不,和咱嫂子壓根沒一毛錢關係,我說你小子是有奶就是娘了,咋滴啊!看見個母的就恨不得往上撲,真憋極了……」

  王大彪平常和趙勇是競爭對手,一向不和,逮著對方的錯都恨不得攥出尿來,這時候被趙勇沒輕沒重的奚落幾句,心裏那股子火氣壓都壓不住,伸臂一推趙勇:「你他媽少在這兒教育我,你以為你是政委呢。」

  說著,一提溜趙勇的脖領子:「怎麼著,又想和我練練。」

  趙勇倒沒急,反而嘿嘿笑了:「練練沒什麼?不過你得跑完十圈,做完一百個伏地挺身再說。」

  「靠!」王大彪啐了一口唾沫:「趙勇你他媽等著,爺們做完了,一樣能辦了你。」

  兩人一前一後蹬蹬走出團部大院,馮政委看著兩人的身影,不禁搖搖頭,這倆刺頭兵,哪天不找點事打一架就沒完,不過振東媳婦兒這個妹子可真不像什麼良家婦女,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

  進來了,老馮才端詳明白,大冷的天,就穿著絲襪,兩條修長的腿在黑色絲襪內更顯白嫩豐滿,腰身箍的死緊,胸前兩團洶湧而出,脖子上本來就鬆垮的絲巾拽下來,我的哪個老天爺啊!老馮坐在這裏,都覺得火燒火燎的難過。

  領口開得極低,原先絲巾擋著還沒啥,這一打開,就是兩團白乎乎圓滾滾的肉,擠出一道深深的勾,手臂上搭著一件長外套,可就沒瞧見往身上罩的意思,還有點恨不得脫光的趨勢。

  老馮覺得嗓子眼裏有點幹,迅速站起來,呵呵呵笑了兩聲:「那個,小寒同志你坐著啊!振東,我去一營那邊看看去。」

  說著,沒等方振東回應,轉身飛快出去了,出了門,又有點不放心,轉身低聲囑咐小張:「你機靈點,知道不,時不時進去添個水,送個文件啥的,咱團長娶個媳婦兒不容易,別回頭再犯了作風上的錯誤。」

  小張傻傻的說:「不說是嫂子的妹子嗎。」

  老馮眼睛一瞪:「少廢話,讓你盯著點就給我盯著,要是出了什麼事,回來關你的禁閉。」

  小張嘀咕兩句,鬼祟的趴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

  寒穎心說這幫大兵還挺知情識趣的,這麼會兒倒是走了個精光,只是對著方振東,即便她原先做好了充足的心裏準備,到了這檔口,也有點施展不出來,這男人身上自然有股凜然的正氣,不是寒穎沒底氣,那眼神盯著自己,就沒一點斜的歪的,讓她一時找不到縫隙插進去。

  方振東非常公式化的遞給她紙筆,語氣頗有幾分不耐煩:「把你的簡歷和聯繫方式寫上,有了消息會通知你,這裏是部隊駐防區,有嚴格的保密制度和紀律,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

  寒穎臉色微變,和著她成了閒雜人等,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白瞎了她的心思,不過寒穎知道這事也不可能急於求成一蹴而就,越有難度越有挑戰,想到他對寒引素的溫柔勁兒,寒穎剛泄了勁兒又鼓了起來。

  乖巧的填好了簡歷,捏著遞過去的時候刻意彎下腰,幾乎趴伏在桌子上,胸前的風景一覽無餘:「姐夫,那我以後有事,不來這兒,去哪兒找你啊?」

  本來就帶著吳儂軟語,她又用貌似撒嬌賣乖的語氣說出來,帶了十足誘惑力,方振東卻絲毫不受影響,蹭站起來沖門外招呼了聲:「小張。」

  小張嚇了一跳,急忙大聲答應一聲,推門進來,寒穎不禁有些愕然,倒是沒想到這男人如此不解風情,有些尷尬的站直了身子,方振東看都沒看她,直接吩咐:「派車送她走,等政委回來就說我有事現回去了。」

  「啊……」

  小張撓撓頭,直眉瞪眼的看著團長把這女人撂給他,轉身走了。寒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氣上來一把揪住小張,發狠的說:「你帶我去找我姐,不是說家屬院離這兒不遠嗎?」

  小張哪敢帶她過去,好說歹說送出了駐防區,冷汗都下來了。過幾天寒穎再過來的時候,想進來,門口的警衛兵腦袋搖晃的跟蔔楞鼓一樣,心話說:別說團長的小姨子了,老丈人來了都不好使,團長下了死命令,沒有通行證誰都不讓進,上次的事兒,王大彪可沒少吃掛落兒。

  寒穎氣死了也沒轍,不過方振東倒是真辦了實事,給她找了個工作,超市收銀員,幹了幾天寒穎就不幹了,累個臭死,工資還不高,打電話回去找寒青山發了幾次嘮叨,寒青山也是焦頭爛額,本來這事求方振東就拉下了老臉,誰想到寒穎還嫌東嫌西的,就說了一句:「不想工作就回家來伺候你媽,沒學歷沒能力的,有什麼好工作等著你。」

  寒穎氣的差點把手機摔爛了,和著就她的運氣背,怎麼什麼好事都是寒引素那個賤女人趕上了,她就不信還強不過她。

  寒穎的事在小媳婦兒面前,方振東是丁點兒沒露,眼看著產期要到了,小媳婦兒的腿腳都腫了,上次為了洗腳滑了一下,把方振東差點嚇死,從哪兒起,每天都早早回來,也嚴令她不許在做家務。

  每天晚上給小媳婦兒燙腳,陪著小媳婦兒在大院裏圍著花池子繞圈,那疼媳婦兒的樣兒,看的家屬院裏的女人們都眼熱的不行,老馮的媳婦兒邱淑貞都打趣說:「以前可真沒看出來,振東是個這樣疼人的男人。」

  雖然難過,寒引素卻覺得分外安定幸福,或許是對第一個孩子的愧疚遺憾,寒引素萬分看重這個孩子,每天都盼著她出生,然後在自己身邊慢慢長大,戀愛結婚生子,子孫繞膝,身邊只要有方振東,這些仿佛都不是夢。

  寒引素感覺要生的時候是半夜,這幾天孩子一直動的比較頻繁,一開始也沒當回事,畢竟方振東白天累了一天,這會兒才睡著,她強忍了一會兒。

  還是方振東發現不對勁兒驚醒過來,扭頭一看,月光下小媳婦兒臉上疼的全是汗,嚇了一跳,急忙去叫對門老馮兩口子幫忙,一邊讓小劉準備車,慌亂的勁兒,哪還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硬漢子,那張萬年不變的寒冰臉都白的沒血色了……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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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4 01:48:53 |只看該作者
六十一回

    這男人在害怕,陣痛的間隙,寒引素清晰的感覺到,方振東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雖然溫暖依舊,卻不由自主輕輕顫抖著,輪廓深深的臉上兩道濃眉皺著,目光裏閃爍著擔憂和害怕,這個七尺的高的漢子,經過那麼多大風大浪巋然無懼的漢子,竟然因為自己老婆生孩子害怕了。

  寒引素感動之餘,不禁有幾分好笑,從他掌握中抽出自己的手,緩緩抬起,抹了把他腦門的汗打趣:「回頭讓你手下的兵看見你這麼慫,女人生孩子都怕,你團長的威嚴就徹底沒了。」

  方振東拽下她的小手重新握在手裏,頭俯下,輕輕親了一下:「素素,你會沒事的。」

  聲音依然帶著獨屬於方振東的鏗鏘和霸道,寒引素不禁牽起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點點頭:「嗯!我會平平安安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你放心。」

  寒引素被推進產房的時候,心裏一直是踏實的,因為知道產房外那個男人會守在在那裏,永遠不會離開。

  孩子也心疼父母,並沒有怎麼折騰就順利降生,六斤多的小丫頭,個頭不大,小小巧巧的,嗓子眼也不大,哭起來嗚嗚咽咽,跟個小貓兒叫似的,別提多惹人疼了。

  方母抱在手裏,和身後的方華中著迷的端詳著:「老方,你瞧這丫頭長的多漂亮,你瞧她這眉眼兒真秀氣。」

  嘴裏說著,手上來回輕輕晃悠著,身後的方華忠往這邊探頭,方母往那邊晃悠,方華忠掉回頭來,小孩又被晃悠那邊去了,就是看不底細,把方華忠急的,索性伸手:「來,給我抱抱,讓我抱抱小丫頭。」

  方母麻利的往那邊一躲:「得了,你們男人家粗手粗腳的,回頭摔著我孫女可怎麼辦?還是我抱著吧,哎呦!呶,呶,我是你奶奶,奶奶……」

  輕聲細氣逗了會兒孩子,發現這麼半天,怎麼身後的老伴兒沒動靜了,訝異的回頭。不禁失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和小孩子一樣,站在那邊臉沉沉的望著她,看意思是真生氣了,方母暗笑,把手裏包的嚴嚴實實的孩子小心遞了過去:「給,爺爺,抱就抱吧!至於跟我甩臉子嗎?」

  方華中臉上立馬陰轉晴,笨手笨腳的接過孩子,捧在手裏像捧一個定時炸彈,方母不禁失笑,要說振東和方楠打落生,他就沒抱過一下,這時候倒是巴巴的抱著孫女,那嘴裂開,笑容藏都藏不住:「我方家的孫女就是不一樣,你瞧這才多久就睜眼了,這眼睛清亮剔透的跟水晶似的。」

  「可不是嗎!」方母湊過來伸出手護在邊上:「這丫頭我瞧著隨了素素,秀氣漂亮,這鼻子和耳朵倒是和振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方楠進來的時候,就見爸媽捧著孩子在哪兒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著,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說病房裏不見人,原來跑育嬰室來了,我嫂子哪兒醒了,孩子也該抱過去了吧!」

  方華中依依不捨的把孩子交給一邊的護士,又仔細叮囑了幾句,眼巴巴看著護士把孩子抱出去,好半天目光都收不回來,回身對方母道:「你去看看素素,讓家裏的阿姨熬點雞湯補品送過來。」

  方母白了他一眼:「行了老頭子,忙你的工作去吧,還用你說,早就操持好了,素素現在可是我們方家的大功臣。」

  方華中給小孫女起了名字叫萌萌,方萌萌,這個小生命的降生就像期盼的那樣給方家帶來了勃勃生機,也令寒引素彌補失去第一個孩子的遺憾。

  寒引素剛出月子,寒穎那邊就出了事兒,寒穎勾搭方振東無果,心裏嫉恨寒引素,偏又靠不了前,可現實的日子也得過,聽說夜店有錢男人多,便打扮的花枝招展,夜夜留戀與娛樂場所,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一幫狐朋狗友。

  其中最入她眼的有一個男人,別人都叫他傑哥,看著有四十出頭,會打扮,穿戴體面,出手闊綽,經常一晚上消費個萬八千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尤其對寒穎很上心,隔三差五送了她幾件小禮物,都是價格不菲的東西,聽說私底下生意做得不小。

  寒穎就動心了,想著要是榜上他,這輩子吃穿就不愁了,郎有情妹有意的,沒幾天兩人就勾搭到了一處,可傑個風雨場中混過來,根本就沒想和寒穎怎麼著,寒穎只能另外尋出路。

  知道傑哥開了一個高級溫泉會所,客人都是來不得的有錢人,就纏著傑哥,非要去裏面工作,傑哥一早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他的私人會所根本就是個淫窩,專門賣、淫、嫖、娼的場所,他從中牽線,私密性強,成功率高,價錢昂貴,可貨色也都必須極好,因此瞄上了寒穎。

  橫豎就是劈開腿伺候男人唄,別的幹不了,這個寒穎在行,尤其錢多,一個月就能弄幾萬,哪找這樣的好事,可寒穎怎麼都沒想到,她的運氣這麼背,傑哥吹噓了無數次背景硬的會所,不過一個月就被警方端了,她也以賣淫罪進了局子。

  剛開始也挺害怕,後來一想她怕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就不信,方家能眼看著她在局子裏蹲著,鬧開了正好,寒引素也別想消停的當她的官太太,索性破罐子破摔,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掃黃辦的頭還真沒想到,破獲了個打著會館旗號的淫窩,竟然能捅這麼大個馬蜂窩,這什麼事牽連上上頭的領導,輕重就不好掌握了,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方華中的辦公室,趙主任一聽這事兒都把沒彙報給方華中,直接就告訴了方振東,這事壓得越小越好,影響太壞了。

  方振東瞞著媳婦兒通知了寒青山,一方面在警方這邊疏通疏通,仗著不是什麼大罪,也算初犯,交了罰款,就能回去了。

  寒青山接到消息,一口氣險些背過去,寒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可祖祖輩輩都是規矩人,到了他寒青山這一輩兒,真長臉了,出了個賣淫的閨女,讓公安局逮起來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寒青山腰都直不起來。

  氣上來就埋怨趙紅:「不好好教育孩子,就知道慣著寵著,成天無所事事也就罷了,幹出這事來,把寒家祖祖輩輩的臉都丟光了……」

  罵來罵去罵急了,趙紅幾句話就頂過來:「誰叫小穎的命不好啊,生下來就沒親爹呢,當了妓女也是你寒家的種,怎麼著,你當你寒家的閨女,個個都是官太太的材料啊!別做夢了。」

  寒青山氣的直哆嗦,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還是自己閨女,兩人趕著來了B市,方振東根本就沒露面,就讓小劉一路幫忙辦手續。

  三口出了拘留所,在大馬路上,趙紅那火就壓不住了,伸手揪住寒穎的頭髮,反正就抽了兩個耳光:「你是缺吃了,還是少喝了,這麼糟蹋自己,媽這張老臉還要不要?」

  寒穎哪兒挨過這個,還在大馬路上,羞惱到了極致,也不管不顧了的嚷嚷起來:「你還不是一樣,從小到大,去咱們家的男人來來去去,數都數不過來……」

  趙紅嚇了一跳,急忙上來捂著她的嘴:「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胡說什麼……」

  說著,偷著掃了寒青山一眼,寒青山的臉色陰沉的仿佛暴雨前的天空,氣壓低得讓人都喘不上氣來。

  寒青山知道趙紅不是個檢點的女人,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輕易就和她有了事,可真知道自己腦袋上扣著綠帽子,還是從自己女兒嘴裏說出來,那滋味還是說不出來的難過。

  寒青山眯了眯眼,目光劃過眼前的母女倆,落在寒穎身上,眉眼兒,性子,品質,哪有一點像寒家的人,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沒有,而且是他的女兒,也是趙紅說的,有什麼證據?自己怎麼當初就糊塗的信了趙紅的話,竟然忘了趙紅根本就不是個安分誠實的女人。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就仿佛施了催長劑一樣,迅速成長茁壯起來,仿佛一根根刺紮在心裏頭別提多難受了。

  從B市回南潯,一路上寒青山的臉色都陰沉的不行,寒穎仿佛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母女兩個也一聲不吭。

  進了家門,寒青山覺得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門尖山:「趙紅,你和我說句實話,寒穎到底是我的孩子嗎?」

  趙紅心裏咯噔一下,目光閃爍幾下,突然就撲過來撒潑:「你個沒良心的男人,你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你,你想甩掉我們娘倆兒,我告訴你,沒門,嗚嗚……」

  寒青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好,明天我們去醫院一趟。」

  「啊……」趙紅尖嗓子叫了起來:「我不去,寒青山,你想驗什麼,我告訴你,我不去……」

  聲音裏的慌張,已經藏都藏不住了,寒青山心裏的懷疑這時候算篤定起來,仿佛忽然醍醐灌頂一般,這麼多年自己一直以來對寒穎的愧疚,自責,還有對親生女兒的疏離冷淡,甚至讓小素受的那些委屈,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令寒青山悔的腸子都青了。

  寒青山蹭的站起來,冷淡的開口:「趙紅,我們離婚吧!」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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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4 01:49:04 |只看該作者
六十二回

    「離婚,行啊! 房子歸我 ,另外,青春損失費我要二十萬,否則,門兒都沒有。」
  
  趙紅也看出來了,這事兒既然寒青山想明白了,就再無轉圜的餘地,撕破臉了,就得儘量佔便宜要好處,不然她和小穎後半輩子指什麼活著。
  
  寒青山雖然一直知道趙紅胡攪蠻纏不講理,可真無恥到這種程度,還是沒想到,氣的渾身直哆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全身的血嗖嗖往上湧,直接沖上來,就感覺眼前一黑,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口吐白沫。
  
  趙紅嚇了一跳也不禁慌了手腳,但很快鎮定下來,心裏的念頭瞬間轉過好幾個,趙紅也明白,即便自己撒潑耍賴,真和寒青山對簿公堂,她是一點好也討不來的,寒青山是老實,沒什麼能力,可寒引素那個女兒,方振東哪個女婿,還有方家那麼顯赫的親家,她一個小老百姓,又不占理,這離婚官司真打了,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可如果寒青山這會兒死了,就不一樣了,她是寒青山的配偶,法律上第一順位繼承人,錢雖然沒多少,可這房子還值不少錢呢,寒青山這種情況她也並不陌生,她死鬼老爹就是這麼死的,腦溢血,多數活不了。
  
  趙紅心裏的注意一定,餘光掃見從進門就呆傻著表情的寒穎,這時候突然有了精神,迅速抄起了桌上的電話就要撥,趙紅低聲罵了一句,幾步過去把電話線拽下來。
  
  寒穎急得不行:「媽,你瘋了,我打120,爸都這樣了,得趕緊送醫院」
  
  趙紅目光陰冷:「什麼爸?和著我們剛才的話你沒聽見怎麼著?他根本就不是你爸,寒青山已經知道你不是他女兒,與其讓他和媽離婚,不如現在死了更好。」
  
  寒穎傻了,震驚的盯著趙紅,仿佛看一個陌生人,嘴裏喃喃的道:「你不說他是我爸嗎……我一直以為他是我爸,我一直以為……寒引素奪走了我該有的一切……為什麼現在又不是了,為什麼……」
  
  支撐了自己多年的執念,忽然變成一個莫須有的笑話,她嫉妒憤恨了寒引素這麼多年,一直以為是她搶走了自己的爸爸,自己該有的幸福家庭,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是謊言,是笑話,寒穎覺得心裏腦袋裏瞬間都空了,失去了這個憤恨的理由,她的人生仿佛也成了笑話。
  
  忽然想起寒青山對她多年以來的偏愛和縱容,讓她看著他死,她真做不到,寒穎轉身扒拉出包裏的手機,按了幾下沒反應,估計早就沒電了,又站起來,一步過去搶過趙紅的包,翻出手機就要撥出去。
  
  趙紅搶過去狠狠摔在地上,氣急敗壞的低聲道:「小穎你瘋了,他要是不死,咱們都得被掃地出門,你知不知道,他不是你爸,他不是……」
  
  「啊……」
  
  寒穎捂著耳朵大聲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刺耳,仿佛瘋了一樣,把手邊的東西都向趙紅扔了過去:「你胡說,你胡說,他是我爸,他就是我爸……」
  
  趙紅氣的不行,怎麼也沒想到寒穎平常看著挺唬人的,心裏承受能力這麼差,這麼點兒事都受不了,跟個瘋子一樣。
  
  趙紅當機立斷上去幾下按住她,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你給我冷靜下來,胡鬧什麼?什麼時候了,把鄰居招來就沒戲唱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鈴聲響起來,在暗夜裏尤為刺耳,母女兩個嚇了一跳。
  
  寒家是老樓,當初寒引素媽媽單位分的房子,隔音效果並不算好,左領右舍也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隔壁張大嬸還是街道的,最喜歡管閒事,聽見動靜,急忙過來按門鈴,一邊大聲問:「老寒,你兩口子這是幹什麼呢?兵兵乓乓的這麼熱鬧?」
  
  趙紅氣的往寒穎頭上狠狠拍了一下,寒穎掙脫開她媽,幾步過去打開門,一疊聲說:「張大嬸,您快打120,我爸摔倒了」
  
  張大嬸探頭一掃,就見那邊地上直愣愣躺著寒青山,真嚇了一跳,也沒顧上看別的,扭臉回家就叫了救護車過來。
  
  寒引素和方振東趕到的時候,寒青山已經搶救無效死亡,寒引素感覺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方振東也沒想到會有這番變故,作為寒家的姑爺,一邊著手操持葬禮,一邊還要擔心著小媳婦兒,畢竟剛出月子,就趕上岳父去世,他真怕她挺不住。
  
  從聽到噩耗到葬禮結束,寒引素一句話都沒說過,在靈堂裏跪著的時候,就跟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一樣,眼淚滑過她青白的小臉,落在孝服上,瞬間就濕了一片,看的方振東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趙紅隱忍了好幾天,忍到寒青山下葬,就再也忍不住了,索性臉一抹,直接開口:「我說姑爺,人也下葬了,這後面的事兒也該解決解決了吧!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也都沒必要藏著掖著的裝蒜,您官大,不在乎,我們可還得吃飯過日子呢。」
  
  寒引素抬起頭來,目光冷冷盯著趙紅,令趙紅不由心虛瑟縮了一下,這女人多狠,爸爸送進醫院,她連住院押金都不交,不是鄰居張大嬸幫忙墊付,她爸連最後施救的機會都沒有,這女人對爸爸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夫妻之情,如今這副貪婪的嘴臉,更令人噁心到反胃的程度。
  
  趙紅心裏明白,無論如何這是最後一錘子買賣了,也虧了寒青山沒救回來,不然後面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可這屋子的房產證,她翻遍了都沒找到,趙紅琢磨著,指不定寒青山那男人有什麼後招,早就防著她呢,面子也不能當飯吃,這時候要來沒一點用處,
  
  想到此,索性開門見山:「大小姐,你瞪我也沒用,你有本事嫁了好婆家,想來也不會跟我們孤兒寡母爭這點不入流的遺產,你也知道你爸也沒什麼別的,就這棟房子,怎麼也該歸我和你妹妹吧。」
  
  寒引素看著她,冷冷直直的目光如一把犀利的冰刀,仿佛要刨開趙紅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個什麼樣子的,這女人真的毫無人性。
  
  不用寒引素開口,方振東也清楚媳婦兒的意思,這棟房子是死去岳母的,她必然不會願意給別人,而且出了事,方振東才知道這棟房子的所有人竟然是素素,而房產證一直放在素素外婆手裏。
  
  或許這是死去的岳母給素素留下的一點後路。因此從法律上來說,這棟房子寒穎母女根本沒有任何權力。
  
  趙紅心裏也拿不准這一點,要不然也用不著在這兒跟方振東打饑荒,等喪事辦完,直接賣了房了事。
  
  方振東根本不打算理會趙紅想什麼,把早就準備好的房產證影本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這房子是素素的,和別人沒有任何關聯。」
  
  趙紅臉色一變,拿起來一看就懵了,氣的手直哆嗦,和著弄來弄去,這房子她一根毛都撈不著,咬咬牙三兩下就撕了粉碎「這個不算數,我嫁了寒青山這些年,這棟房子就該是我的,你們心裏也清楚,別跟這兒裝糊塗,小穎怎麼說也是青山的親骨肉,難道最後落個掃地出門的下場,你們仗勢欺人,想欺負我們娘倆,沒門,青山啊,你剛死,你女兒和女婿就要趕我們走,你睜開眼看看啊,這就是你的好女兒……」
  
  趙紅連哭帶嚎的,卻連點眼淚都沒有,寒引素手指緊緊扣住沙發扶手,看著眼前的鬧劇,到了這時候都不明白,爸當初怎麼會娶這個虛偽狠毒的女人,而且寒穎怎麼可能是她妹妹,寒引素目光劃過趙紅落在寒穎身上。
  
  寒穎和她的目光一對,瞬間低下頭去,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嫉妒和恨意,仿佛隨著爸爸的死也消失匿跡了,大多數情況,都會看到寒穎畏縮的坐在一個角落發呆,不知道想什麼,這時候也是一聲不吭氣,對趙紅連掐帶拽的,一點反映沒有。
  
  方振東仿佛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從身後小劉手裏接過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這是基因檢測報告,寒穎是不是岳父的女兒,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死者為大,岳父已經走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擾到他老人家的清淨,如果你執意要鬧事,我和素素會奉陪到底,而且岳父名下的另一套房子,早就被挪移到你名下了。」
  
  方振東的話擲地有聲,趙紅臉色瞬間漲紅,繼而慘白,忽然發現這男人相當可怕,在他面前,自己那點微末的小計倆根本不值一提,這男人這是在警告她,如果不知難而退,連她手裏的房子也保不住。
  
  到了現在趙紅才知道,寒青山那個男人看著糊塗,或許心裏也隱隱明白著,從頭到尾對她始終防著,幸虧前幾年哄著他,把那套小房子的名字改了。
  
  趙紅再不滿,也只能帶著寒穎灰溜溜走了,明白再攪乎沒好果子吃,小劉也退了出去,寒引素抬起頭看著方振東:「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我怎麼都不知道?」
  
  聲音虛弱暗啞,方振東心疼的不行,伸手把她鬢邊垂落的發絲攏了攏,小聲的解釋著:「基因檢測報告是方楠弄得,當初給寒穎安排工作的時候順便就辦了,小楠一直說,你這樣傻氣的姐姐,怎麼可能有個那樣的妹妹,至於房產證,我只能說岳母真的很愛你,無論對錯,都過去了,我想岳父岳母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幸福,那些外人,和我們無關,所以不要難過了,這幾天你哭得我心都扭到一起了。」
  
  寒引素伸手摸摸他的臉,胡茬冒出來了,硬硬的扎手,這忙碌了這些日子,任勞任怨的,寒引素甚至沒法想像,如果沒有這男人,她該怎麼辦,寒引素傾身倒在他懷裏,下巴擱在他的肩窩處,軟軟的開口:「振東,你陪著我在這裏住幾天成不,我也收拾收拾我爸生前的東西。」
  
  方振東摸摸她的頭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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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回

    寒青山的東西並不多,除了這棟房子,稍微值點錢的東西早被趙紅拿走了,寒引素也不想再追究這些,畢竟人都死了:
  
  「素素,這是什麼?」
  
  方振東不知道從哪兒拽出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上面的油漆已經剝落,看上去倒像個工具盒,方振東找來改錐撬開,裏面竟然是一個頗為精緻的雕花木盒,看上去頗有些年頭了。
  
  寒引素一愣,這是媽媽的東西,小時候看到過,寒引素打開木盒,裏面收著一本日記一樣的東西,拿出來剛翻開,一張照片就飄落下來。
  
  方振東拿起看了看:「這是岳母,素素你和岳母很像。」
  
  寒引素接過去,果真是媽媽,照片有些發黃,媽媽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打著一把素雅的碎花傘,站在橋頭,河畔柳絲輕揚,浮動媽媽長長的頭髮,淺淡的笑容映著年輕的臉龐,那麼美麗,照片後面是爸爸的字,提著一句舊詩:「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
  
  素素不由楞了片刻,把下面的日記拿出來,照片仍舊夾了進去,或許爸爸一直是愛著媽媽的,因為愛所以苛刻……
  
  正是年底,方振東部隊裏工作忙,離不開太久,兩人只在這裏住了三天就辭別外婆舅舅一家回了B市。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有了小萌萌之後,寒引素發現心裏對父親因為埋怨堆積起來的委屈,已經漸漸淡化直至消彌,直到爸爸突然走了,她才明白,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管後來如何,畢竟爸爸一路呵護著她長大,人活著,想到的往往是對方的不是,人死了,才會念念不忘他的好處,這大概是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的矛盾,珍惜擁有的,釋懷故去的,或許才不會留下遺憾。
  
  寒引素想明白了,心裏鬱鬱的傷感也化去大半,人也精神了不少,方振東才暗暗放了心,兩人走的急,孩子就扔給了方母,這時候進了大院,車剛停下,就聽見院牆裏小孩子咯咯咯的笑聲,細聲細氣卻分外清脆。
  
  寒引素眼睛一熱,推開車門就奔了進去,險些被臺階絆住,不是方振東從後面拽住她,說不準就摔在地上了。
  
  阿姨打開門,寒引素略一點頭就沖了進去,今天是臘月裏難得好天氣,午後時分,太陽正好,落在方家院子裏,蕩起一片暖洋洋的光暈,一邊的嬰兒車空著,小萌萌裹在一個淺藍碎花的繈褓裏被方母抱在懷裏,方母一隻手拿著個玩具鈴鐺搖晃著,鈴鐺一響,小傢伙就咯咯咯笑的歡實。
  
  好像意識到了媽媽的存在,小腦袋扭了扭,仿佛著急的,沖著寒引素依依呀呀的說起來,方母不禁笑了,點點她的額頭:「真是個小鬼靈精,知道媽媽來了,就不稀罕奶奶了。」
  
  抱著孩子扭過來,目光落在兒媳婦兒身上,不禁皺皺眉:「可是瘦了不少,快進去吧!我們小萌萌也出來一會兒了,咱們進去吃奶奶,等著媽媽親親抱抱。」
  
  寒引素洗澡換好衣服下來,小丫頭已經躺在保姆懷裏呼呼睡著了,寒引素接過來抱在懷裏,仔細貪婪的端詳了好久,都捨不得放開,方母不禁搖頭輕聲到:「放心,孩子好著呢,吃得好,睡得也香。」
  
  寒引素把孩子交給保姆,拉著方母的手小聲說:「媽,謝謝您,孩子太小,我就怕累著您。」
  
  方母撲哧笑了:「得了,你這話可外道了,萌萌丫頭喜興著呢,你公公下班回來後,我想抱都撈不著,就趁著他上班的時候,趕緊偷著抱抱孩子,再說,還有保姆呢,哪能累著我,你這些日子忙乎喪事,才不輕鬆,吃點東西,上去好好睡一覺是正理,剛做完月子,身子還虛著,這時候可不能馬虎。」
  
  寒引素先頭真沒想到,方家二老是這麼通達的父母,對於寒家頻頻出事,她其實心裏一直有些忐忑,畢竟誰家娶媳婦兒樂意娶個麻煩回來,可方家從二老到振東方楠,都沒人說一句別的,甚至寒穎那齷齪事還瞞著她,這份體貼鑽進心裏,令寒引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晚上她和振東說了幾句,方振東眉頭一皺,伸手把她拽進自己懷裏:「你又胡思亂想什麼,這裏是你的家,你是我媳婦兒,還和我分的這麼清楚,我看你這丫頭又欠收拾了。」
  
  嘴裏說著,一翻身就把她壓在床上,大手熟練飛快的扯開她的衣服,寒引素還沒回過神來,腿已經被分開,重劍無鋒直直而入,兩人同時喘息一聲。
  
  方振東扣住她的臉,一口就吞下了小媳婦兒出口的拒絕聲,身下大力頂進退出,速度和力度都飽滿至極限的撞擊,令寒引素的理智瞬間被撞飛開去……
  
  方振東都快憋死了,小媳婦兒懷孕,生孩子,坐月子,好容易媳婦兒月子做完了,老丈人那邊又出事了,連前帶後三個月都沒沾葷腥,今兒可算開齋了,那還顧得別的。
  
  方振東知道以小媳婦兒的彆扭勁兒,要是他軟著來,肯定不能盡興,對付她這急死人的彆扭性子,就得直接霸王硬上弓,讓她彆扭不起來。
  
  不過小媳婦兒這身子,仿佛越發豐滿緊實,尤其這對……,竟然稀稀拉拉滲出奶水來:「呃……疼……」
  
  寒引素哼唧兩聲呼疼,本來她母乳不多,小萌萌出生就搭著奶粉餵養,這半個月給父親辦喪事,奶早就回去了,不知道這會兒怎麼突然又漲了出來,硬邦邦的方振東大手一碰,就鑽心的疼,疼痛混合著激情,卻又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方振東身下略頓,頭俯下,落在頂端一點櫻桃尖上,含進嘴裏允吸起來,寒引素止不住渾身顫慄,小手死死扣住他堅實的背,一下一下的撓著,閉著眼,仰著頭,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軟軟悶聲哼唧著,動情的摸樣,落在方振東眼裏,欲火更是騰騰燒起來。
  
  身體一抬退出來,卻發現小媳婦兒的一雙白嫩如玉的細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死死纏上了他的腰,他一退,她就不滿的哼唧起來。
  
  方振東不禁低低笑了一聲,把小媳婦兒一翻,讓她伏趴在床上,手臂撐起她軟綿的腰肢,一沉,直直頂到最深處……
  
  寒引素原本是個最放不開的女人,尤其性事上,即便當初和鄭偉結婚兩年,鄭偉多次想玩花招,都被她紅著臉堅決拒絕了,總覺得羞恥,弄到最後,連寒引素都覺得自己是冷淡。後來和方振東,這事自然而然就發生了,寒引素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冷淡,也喜歡這種事的,也半推半就隨著方振東折騰。
  
  尤其方振東這男人強勢霸道,在床上亦然,只要起了頭,那次都不容寒引素反抗,要求絕對的服從,即便在床上,不過他的花樣也不算多就是了,這個姿勢兩人從來沒嘗試過,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寒引素真是羞的不行。
  
  尤其寒引素空了幾個月,即便情動,可畢竟還有些不習慣,方振東又如野獸一般,一股腦的猛衝猛頂,寒引素便有些撐不住,覺得裏面又疼又漲的難過,嘴裏哼唧兩聲。小聲求饒:「振東……振東……呃……疼……嗯……」
  
  聲音吐出來軟軟媚媚的鑽進方振東耳朵裏,哪會放過她,只會更使出蠻力,疼?方振東還真不信,小媳婦兒從沒這麼濕滑過,哪里面一陣緊一陣鬆,擠壓著他,簡直說不出有多舒服,汩汩春水從交接處滴滴答答流出來,瞬間就濕了一片,而且他略一退,她就不滿的哼唧,可小嘴裏偏說疼……
  
  方振東大手攥住她胸前的兩團溫軟,俯下頭在她耳朵邊,低低戳破她的謊言:「口是心非的小丫頭,嗯?要是真疼,我可出去了?」
  
  嘴裏說著,身下略一退,小媳婦兒的屁股就追著往後拱,方振東不禁笑了起來,張口含住她精緻如玉的小耳朵,濕滑的舌順著耳洞鑽進去嘖嘖有聲,寒引素就感覺腦袋嗡一下,渾身再也使不出一點兒氣力:「……呃……啊……」
  
  哪里受得住這種刺激,身子劇烈顫抖了幾下,拱起,一瞬間叫了兩聲,感覺眼前星星閃閃,瞬間沒入黑暗中啊……
  
  方振東停下來才發現小媳婦兒又暈了,不禁點點她的鼻尖,牽起嘴角不滿的哼了一聲:「沒用的丫頭。」
  
  不過來日方長,如今孩子生了,這體能操練也該加緊了。不過方振東的操練計畫沒來得及實施,小媳婦兒就出國了。
  
  剛過了年,寒引素的恩師就來了信兒,說她的那幾幅系列的江南畫作,入選法國愛得古堡國際油畫原創大賽的決賽,寒引素是這次唯一一個進入決賽的新銳畫者。
  
  寒引素接到消息時也愕然半響:「師兄,是不是弄錯了?」
  
  唐子暮不禁搖頭歎息:「你呀!真是不思進取,你知道和恩師遊歷的機會多難得,你卻半道上跑回來結婚生子,恩師電話裏沒少跟我說這事兒。」
  
  寒引素不禁有些臉紅,可如果再讓她重新選擇,她依然會選擇回國。唐子暮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寒引素身上,她身上那種幸福的光彩根本遮都遮不住,或許這種幸福也需要犧牲來換取,從事業角度上說,小師妹或許錯過了大好機會,可從人生角度上說,或許她是個最成功的女人,更或許,正是這種幸福也成就了她的才華和成功,難說是幸運,還是遺憾。
  
  再次見到恩師,寒引素還是決定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或許讓恩師繼續緬懷追憶下去,更有意義,正如振東說的,爸媽都已經去世,是愛是恨,都歸於塵土,幸福才是人生最值得珍惜的事情,某些時候,方振東那個男人睿智的驚人。
  
  寒引素的系列畫作,最終以鮮明的風格,強烈豐富的情感內涵,征服了大賽苛刻的評委們,雖然遺憾的和一等獎擦肩,卻捧回了二等獎的獎盃。
  
  對於寒引素來說也算意外之喜了,畢竟她從沒想過成為一個多麼厲害的畫家,她的心很小,她的志向一點兒也不高遠,她只想守著丈夫孩子,平淡幸福的過日子。
  
  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立在那裏,堅定挺拔的身影,寒引素不禁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人生很簡單,幸福很容易,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回頭就有一個男人等在那裏,對女人來說,這便是難得的幸福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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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新兵連的漂亮姑娘

  本該天高氣爽風輕雲淡的九月,暑熱依然沒有完全褪去,秋傻子的傻勁兒一上來,酷熱難消,即便郊區的駐防區一向綠樹成蔭,比別處涼塊不少,可此時的新兵操練場也是沒遮沒擋的曬。

  烈日炎炎下,一隊豆腐塊一樣整齊的新兵隊伍,正是今年新招進來的女兵,遠遠看去,一個個站的筆管條直,英姿颯爽的,真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勁頭,可若是離近了,就會看出來,除了幾個還勉強支撐著,大多數都小臉兒慘白,那汗跟水似的沿著帽子邊兒往下淌,衣服被汗水侵濕,一個個跟水澇似的。

  忽然隊伍末尾看起來嬌小玲瓏的一名女兵,再也支援不住,咚一聲倒在地上,後面樹蔭下早就擺好了架勢的兩個男大兵,嘴角咧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飛快就竄了出來,把暈倒的女兵小心翼翼的架到樹蔭下。

  帽子摘下,露出齊耳短髮上一張分外娟秀美麗的小臉兒,這可是今年新兵連最漂亮的姑娘,給新兵連沒少長臉,一進來就斃了新兵連所有的兵哥哥們,這姑娘長的細皮嫩肉的,體能尤其差,別說高強度的訓練了,就是前面這幾天的站軍姿佇列練習,都不知道暈了幾次,令這幫血氣方剛的漢子們,忍不住惜香憐玉。

  按照老規矩,資格老的男兵,會被調來幫忙,以往這都是搶不上的熱門差事,今年就更火爆了,私底下差點因為這個打的頭破血流,最後領導決定輪流過來,才消停了,沒有妨礙兵營的安定團結。

  說起來也可以理解,陽盛陰衰的兵營,出現女兵那都稀罕的不行,何況來個了這麼大的美女,更壓不住這幫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剩的漢子們了,雖說有嚴格的紀律制約,可也擋不住最原始的異性相吸,反正看看也不犯法,再說自由戀愛誰也管不著。

  周寶生的眼睛都看直了,直眉瞪眼,眼珠都不錯的盯著靠在樹幹上,慘白著小臉兒閉著眼的漂亮女兵,悄悄杵了杵身邊的孫二虎,小聲說:「二虎,你說這城裏的姑娘就是漂亮啊!和咱山溝溝裏的真不一樣,這肉皮比俺娘活的面都細粉兒。」

  孫二虎那顧的上搭理他,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趕緊的,去拿水過來,她醒了。」

  寒引素感覺渾身脫力,隔著軍裝都覺得身上的皮都仿佛烤熟了一般,咬咬牙,真恨不得就這麼一昏了事,方振東那個男人,真說到做到。

  她一直以為他是說著玩的,可被他直接扔到新兵連來,寒引素才明白那男人跟動真格的了,她體力差,體能不達標,有他什麼事,又不當兵,也不是運動員,可那男人就是霸道慣了,一點理都不講,對於她軟硬兼施表達意見的手段,板起一張冷臉置若罔聞。

  說起來也實在丟臉,才訓練了三天,她都已經暈倒了六次,最基本的站軍姿都過不去,聽別人說,過兩天還有越野三公里,寒引素忽然覺得,說不準方振東那男人有了外心,這是要整死她了事,再這麼練下去,說不準她就真的嗚呼哀哉了,而且她還是個假的,這犯得著嗎。

  寒引素睜看眼,就看到兩個瞪著自己眼睛閃閃發亮的大兵,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臉一紅想說什麼,發現嗓子眼兒都冒煙了。王二虎急忙很有眼力勁兒的把礦泉水遞過來,寒引素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又往臉上撲了一些,才算清醒了。

  負責訓練這幫新女兵的,說起來也是熟人,就是加強團借調過來的一營長王大彪,王牌團的王牌營長,這誰不知道。

  加強團方團長手下,就沒有一個慫蛋兵,本來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王大彪還興奮了好幾天,畢竟現在還沒對象呢?這麼多女兵,肯定有漂亮合心意的,說不準就能把他的個人問題順利解決了。

  王大彪滿含著希望,美滋滋,屁顛兒顛兒的來了,看到隊伍裏的寒引素,那牛一樣大的眼睛差點瞪爆了,剛要打招呼,新兵連的指導員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嘀咕幾句,王大彪那冷汗都下來了,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著了道,不禁在心裏暗暗罵娘。

  怪不得來的時候,平常老跟他爭來爭去寸步不讓的二營長趙勇,不僅這次破天荒的沒和他爭搶訓練新兵的差事,還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了句:「任務艱巨,王營長要保重啊!」

  現在想來簡直就他媽是不懷好意,站在一邊兒等著看他的哈哈笑呢,指定是那油滑的小子,提前得了信兒。

  他們加強團的嫂子,誰不知道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還是個畫家,毫不誇張的說,整個軍區都掛號的,尤其他們一向冷著臉沒啥笑模樣的團長,一見小媳婦兒,眼裏那股子溫柔勁兒,都能滴出水來。

  要說也難怪,哪個男人,攤上這麼個可人疼的漂亮媳婦兒,不得捧在手心裏寵著慣著,捨不得她受一點兒委屈,可哪想到,就是他們疼媳婦兒疼到骨子裏的方團長,這次不知抽啥風,就狠心把這麼個嬌氣的小媳婦兒,給扔到新兵連來了。

  說是體質太差,得好好訓練,還讓新兵連的指導員,直接告訴自己,一視同仁,不許放水,要是徇私賣人情,嚴懲不貸。

  王大彪跟吃了一顆黃連一樣,頓時覺得心裏嘴裏都是苦的,就是看見眼前這些賞心悅目的女兵,都高興不起來,尤其還得看好了新兵連那幫禿驢們,不認識嫂子,眼裏嗖嗖的冒綠光,那底下的心思用腳後跟猜都能猜出來。

  這不是找不痛快嗎,他們方團長別看面上挺冷的,對小媳婦兒那可是著緊的不行,尤其醋勁兒奇大無比,雖說不能公報私仇,可誰要是多瞄幾眼嫂子,那指不定後面的訓練就是個啥強度呢。

  弄得每次嫂子過來團部,他們都不敢抬頭,就怕被醋勁兒大的團長瞄見,回頭狠狠收拾一頓,幸虧嫂子平常輕易不過來,不然加強團的兵們弄不好都地得頸椎病。

  因為接受過慘痛的教訓,因此,雖說嫂子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可對加強團的兵們來說,著實是塊燙手山芋,現在還讓他操練嫂子,這不是不找收拾嗎,輕了不成,重了更不成,這個度真難把握,這還不算,還得時刻防著這幫眼冒綠光的新兵蛋子們,尤其現在緊著湊上前現淺子的倆傻帽。

  周寶生,孫二虎,這倆新兵莽是莽了點,可體能好,軍事技術領悟力強,是兩個頗有前途的新兵,一早王大彪就相中了,掂量著等新兵訓練結束,他就直接要到自己手下來,可這倆不知死的,色迷了心竅,看見美女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回頭進了加強團,保管腸子都悔青了。

  王大彪不能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兵,犯這種低級錯誤,遂黑臉一沉,吼了一嗓子:「周寶生,孫二虎。」

  兩人一聽王大彪的打雷一樣的吼聲,立馬打了一個激靈,飛快站的筆直,乾脆俐落的大聲回答:「到。」

  動作的有些滑稽,寒引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倆兵真挺可愛的,黑黑的臉膛,樸實的性格,其實寒引素接觸的大多數兵都是這樣子,直來直往,不拐彎抹角,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從不藏著掖著。

  這些獨屬於軍人的特質,在方振東身上也異常鮮明,可就是方振東這麼個硬邦邦冷冰冰的男人,對女兒卻是毫無原則的寵溺,有方振東這個慈父,寒引素只能黑起臉來當個嚴母,不然小傢伙將來還不得無法無天了。

  寒引素私下裏抱怨過方振東多次,說對孩子不能一味慣著,該管就得管,可那個男人怎麼說的:「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就得嬌養著。」

  一句話就把寒引素堵了回來,好在小萌萌還算爭氣,雖說才一歲多,可也沒養成蠻橫不講理的刁蠻性子。

  寒引素咬咬唇,突然發現才幾天不見,她竟然開始沒出息的想那個男人了,可不是那個男人,她何至於受這種罪,自己還沒出息的想他。

  寒引素恨恨的搖搖頭,默默曬的通紅的小臉,低下頭把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摔在地上,站起來,在周寶生孫二虎眼巴巴的注視下小跑歸隊,繼續跟著新兵一起操練。

  王大彪不禁長長鬆了口氣,要是嫂子不自覺歸隊,他還真沒那麼大膽子命令她,瞥眼看見站的筆直的兩個傻大兵,那眼睛都恨不得斜過去,下死力的往那邊瞄。

  王大彪恨鐵不成鋼,揚起蒲扇般的大手,一人後腦勺一巴掌:「看什麼看,嘴歪眼斜的,像個兵嗎,一會兒新兵訓練結束,你倆給一人給我跑十圈,互相監督,敢偷工減料,讓我知道了,加十倍罰。」

  周寶生孫二虎瞬間就蔫了,等王大彪不注意他倆了,孫二虎才低聲道:「寶生,你說是不是咱王營長也瞧上眼了,俺可聽說王營長還沒個正經物件呢,這新兵連最漂亮的姑娘,落盡他眼裏還出的來。」

  王大彪雖然沒回頭,可這倆傻大兵的話,還是聽了個滿耳,黑漆漆的臉上,說不上是個啥表情,就是他向老天爺借了膽子,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團長窩裏去,那不是自找死路嗎,抬眼瞄見那邊大步走過來的身影,唬了一跳,立馬脊背挺直,迎上去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團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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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有壓迫就有反抗

  方振東是真有點挺不住了,雖說不顧小媳婦兒的強烈反抗,把她弄到新兵連是自己的決定,可小媳婦兒剛一走,方振東就有點不習慣起來。

  在團部還好,晚上回了家清鍋冷灶的,沒有溫暖的燈光和熟悉的飯菜香,還有小媳婦兒甜甜的笑容,總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兒,尤其他為了杜絕小媳婦兒以孩子為藉口,早早就把孩子送回了方家了,因此家裏更顯得空空蕩蕩,說不出的冷清。

  晚上躺在床上,沒有媳婦兒抱,方振東竟然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總是想著小媳婦兒怎麼樣了,被他寵的越來越嬌氣的性子和柔弱的身體,禁不禁的住新兵訓練。

  其實新兵訓練前期的強度一點兒都不高,就是站軍姿和走佇列,方振東也沒想讓小媳婦兒真當兵,就是覺得她體質實在差,該好好鍛煉鍛煉。

  先頭想督促她每天跑步,可媳婦兒小嘴一撅,放下身段滾到他懷裏可勁兒的一撒嬌,他這心就軟了,說起來慚愧,在外面令出如山的方團長,在自己媳婦兒面前,那也是英雄氣短,難過這道美人關啊!

  但是兩人體能實在懸殊太大,尤其在那事兒上,往往他這邊正來勁頭,低頭一看,小媳婦兒哪兒已經疲累的沉沉睡去,或者更乾脆,直接暈倒了事,經常弄得他上不來下不去的難過,為了長久的河蟹和性福生活,方振東堅決挺過了小媳婦兒眼巴巴看著他的可憐目光,狠心咬牙把小媳婦兒送進了新兵連。

  小媳婦兒彆扭的小性子一上來,也不再軟語求他,梗著脖子,包兒一背,氣哼哼的走了,弄的方振東哭笑不得。

  可方振東沒想到小媳婦兒這次氣性還挺長,連著三天電話都沒一個,他打過去新兵連,她一聽是他,話都沒說,直接就掛斷,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依然如此,到了第三天,方振東那心裏就開始長草了。

  在團部裏跟個拉磨的驢一樣來回轉,眉頭皺的死緊,臉黑的和包公有一拼,渾身嗖嗖的冒寒氣兒,加強團的兵們都能躲多遠躲多遠,如非必要,絕對不會靠近團部一步,也因此,這幾天團部裏格外清淨,只有老馮那是怎麼也躲不開的。

  寒引素進新兵連的事兒是老馮一手辦的,他當然知道底細,要說可著幾個軍區正團級以上的幹部都算上,捨得把媳婦兒正經兒當個兵操練的,也就振東一個,虧了他怎麼捨得。

  尤其他媳婦兒細皮嫩肉嬌嬌弱弱的,到了新兵連,不用想也知道,一準適應不來,小萌萌都一歲多了,這兩口子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可平常瞅著,依然熱乎的蜜裏調油一樣,怎麼忽悠一下,就捨得把媳婦兒送新兵連去了呢?

  老馮這幾天百思不得其解,這會兒看到來回踱步顯見得欲求不滿,渾身躁動的方振東,忽然靈光一閃就開了竅,老馮的目光劃過方振東粗壯的胳膊根子和堅實的胸膛,突然笑了起來:

  「振東,你非得把小寒送新兵連去操練,不是因為你兩口子哪方面不和諧吧?當初剛一瞅見小寒的時候,我心裏就替她捏了把冷汗,就你家小寒那小身板,禁得住你折騰嗎?」

  老馮說完,發現方振東根本沒理他這兒茬,還在哪兒來回轉磨,可搭檔多年,方振東臉上即便不動聲色,老馮也能看出來,自己說不準猜了個正著,不禁更是咧開嘴笑了起來。

  笑完了,瞥了眼窗戶外頭,貌似聊閒話的開口:「今兒可夠熱的,那幫新兵蛋子們,也不知道訓練的有點樣子了沒?」

  余光發現方振東臉上的表情雖一絲兒沒變,可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一些,老馮心裏暗笑,又加把火:「聽說那幫新兵連的禿驢們,現如今沒事兒就往女兵的訓練場鑽,那殷勤勁兒跟打了雞血似的,要說這幫混小子真比我們那時有福多了,還趕上特招了撥女兵進來,聽說真有幾個漂亮的,尤其你家小寒,嘖嘖!一進新兵連就炸營了,那幫小子們,眼睛嗖嗖的恨不得紮……」

  老馮的話沒說完,方振東已經直接拉開大門,甕聲甕氣的打斷他:「我去新兵連視察一下訓練進度。」

  撂下話,人就沒影了,老馮呵呵笑了半天,隨後追了出去,這樂子百年難遇,可得去瞧瞧熱鬧。老馮心裏不禁感歎,振東畢竟還年輕啊!沒什麼經驗,俗話說的好,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尤其媳婦兒那就更不能得罪了,你這會兒整治了她,回頭她收拾你的時候,你就知道鍋是鐵打的了。

  方振東也知道老馮這是在一邊敲鏟子,沒安什麼好心,可這心裏也實在想小媳婦兒,琢磨著就過去看一眼,誰想剛進訓練場,遠遠就看見兩個傻大兵眼睛冒著光,眼珠子都不錯一下的瞅著他家小媳婦兒。

  她小媳婦兒那被陽光曬得粉紅粉紅的小臉上,掛著個羞澀的笑容,看上去比那邊十幾歲的小姑娘們還更水靈,真他媽的,方振東心裏那股子嫉火嗖就燒了上來,微微眯了眯眼,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拳頭張開了握緊,握緊了又張開,渾身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氣勢,令迎上來的王大彪,眼皮蹬蹬的跳個不停。

  還得硬著頭皮,引著方振東和跟在後面不急不緩進來的馮政委,到了隊伍最前面介紹訓練情況等等。

  見首長過來視察,這幫本來已經曬得蔫頭耷拉腦的女兵們忽一下來了精神,一個個挺胸抬頭,軍姿站的別提多標準了,一雙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無一例外的全部落在方振東身上,一張張小臉激動的不行。

  寒引素站在隊伍末尾,也站的筆直,可嘴角不由瞥了瞥,心說多大年紀了,都奔四的老男人了,還在這兒騙懵懂的小姑娘,不要臉,可也止不住心裏那股子突突往上冒的酸水。

  方振東簡單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從隊伍一頭緩緩邁過去,走到寒引素正前方站定,老馮在後面差點沒笑出聲,這振東兩口子太會整事兒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方振東的目光落在小媳婦兒身上,半天都移不開,才不到三天時間,人仿佛瘦了一圈,汗水順著曬的通紅的小臉淌下來,瞬間就沒入頸間……方振東深吸一口氣,迅速移開目光,轉身邁開大步走了。

  這天訓練結束,寒引素就被指導員異常客氣的請到連部,不一會兒王大彪就派人把她的東西都拿了過來,跟送神一樣的送著她走了。

  寒引素剛走出新兵連,就看到小劉等在哪兒邊,寒引素癟癟嘴,根本想裝沒看見,繞過他就要走過去,小劉急的直搓手,心裏說,就知道這不是個好差事,團長把嫂子得罪苦了,又怕嫂子使性子不回家,這才讓他過來接,馮政委說的真在理兒,他們團長這就是沒事找事。

  小劉可不能讓嫂子真走了,急忙追過去,嘿嘿笑了兩:「嫂子,團長讓我過來接您回去。」

  說著,手腳飛快的搶過她手裏的包,打開車門,寒引素心裏氣的不行,她面子矮,抹不開,性子也軟,方振東那個男人就偏拿住了她這點,讓她想不回去都不行。

  進了家門坐在沙發上,寒引素還生悶氣,忽然就想起了慕楓教給她的那些招數,不禁眼睛一亮。

  方振東今兒一下班就急巴巴往家裏跑,那勁兒頭十頭牛都拉不住,一打開門,就聞見一陣熟悉的飯菜香,可如今方振東還真顧不上這些,比起肚子,有一個地方更饑渴難耐。

  放下帽子就開始搜尋小媳婦兒的身影,客廳沒有,書房,臥室,廚房都沒有,找了一圈也沒見著人影,方振東直接向浴室走過去,剛站在門口,浴室的門唰一聲打開,小媳婦兒裹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方振東不禁一愣。

  浴巾齊胸裹住,精緻鎖骨和秀氣的肩膀,肌膚豐潤白皙,猶自掛著一兩滴晶亮的水珠,下面堪堪遮住挺翹的臀部,露出下面兩條勻稱的長腿,白嫩嫩的勾人,細白的小腳沒穿拖鞋,就這麼踩在深木色的地板上,黑白分明,視覺效果奇佳,一直腳還調皮的翹起,用腳背摩擦另一條小腿。

  方振東就覺得腦子裏嗡一下,鼻血差點流下來,這樣的情景落在本來就欲火難耐的男人眼裏,可想而知。

  方振東呼吸逐漸粗重起來,深深吸了兩口氣,低低沙啞嘀咕了一聲:「你這個小妖精……」

  彎腰伸臂,小媳婦兒就被他抗在了肩膀上,大步邁過去,踢開臥室的門,直接把她扔在床上,飛快扯開身上的衣服就撲了上去,誰想小媳婦兒咯咯笑了兩聲,身子靈活一翻,從床那頭翻落下去,兩隻嫩白的小手還死死拽著浴巾。

  方振東一愣,眯起眼看著她,總覺得小媳婦兒今兒有點不對勁兒,方振東臉色微沉:「過來,乖乖的,嗯?」

  語氣霸道,含著濃濃的警告和威脅,寒引素早就不怕他了,知道方振東這男人就是一隻紙老虎,眼睛眨了眨,目光一閃一閃的,分外調皮,笑著搖搖頭,慢條斯理的說:「你還沒洗澡呢!」

  方振東一愣,知道小媳婦兒一貫有點潔癖,遂暫且壓住欲火,目光落在寒引素身上,眼裏的火光都一跳一跳的,咬著牙,從齒縫裏擠出句話:「小丫頭跟我使壞,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誰知他前腳剛出去,臥室門咣當就從裏面關上並落鎖,他還沒回過味來,隔著門就傳來小媳婦兒的聲音:「這兩天訓練的累死了,我一點力氣都沒有,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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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4 01:50:01 |只看該作者
番外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素素,開門,嗯?」

  隔著一扇厚厚的門,寒引素都能聽出方振東語氣裏濃重的威脅,遂有幾分緊張的又看了看門鎖,的確鎖上了,迅速過去拉開床頭櫃,看到放在裏面好好的一串備用鑰匙,才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突然發現外面怎麼沒動靜了,這可一點兒不像是方振東的作風,寒引素揪著浴巾踮起腳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仿佛隱隱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寒引素心裏嘀咕,難道這男人改了性子,或者是實在忍不住,先去沖冷水澡降火了,想開門出去探探頭,又實在不敢。

  寒引素心裏非常清楚,方振東這男人平常是疼她,要是真惹急了,可也難說,收拾起她來毫不手軟。

  念頭至此,寒引素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心裏不禁有點後怕起來,可怕歸怕,寒引素更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出去投降,下場也絕對好不了,方振東那男人從來就不知道優待俘虜。

  寒引素緊緊貼在門上聽著,仿佛水聲停了,方振東有些沉的腳步聲落在地板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心上,寒引素緊張的都冒汗了,主要吃不准這男人會幹出點啥事來,自己糊塗了,方振東和慕楓家的黃世仁,哪有什麼可比性,黃世仁至多是個腹黑奸商,可她家方振東可是個職業軍人。

  寒引素忽然想起,他們加強團的例行訓練科目裏好像就有硬氣功來著,一拳頭下去,板磚都能兩半,何況欲火正炙,精蟲上腦的方振東同志,那爆發力,破壞力……

  而且寒引素也很清楚,這男人真敢一拳把這扇門打個窟窿,到時候他進來,自己的下場……

  寒引素跟個小貓似的渾身縮成一團,忐忑不安的想著,忽然聽外面方振東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素素,我再說一次,給我開門。」

  寒引素沒什麼底氣的小聲咕嚕一句:「那個……我真累了……」

  外面沉默幾秒,不知道是不是寒引素的錯覺,仿佛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方振東深深吸口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給我開門。」

  寒引素啃咬著自己的手指頭,就是不吭聲,外面腳步聲又響起來,仿佛越來越遠,寒引素不禁長長鬆口氣,可腦子裏的警鐘又敲了敲,告訴她,輕易放棄就不是方振東了。

  寒引素急忙站起來,彎著腰死死貼在門上,屏住呼吸聽外頭的動靜,仿佛是窗戶響了一下……

  寒引素還沒回過味來,就聽見身後的窗戶一響,她驚愕回頭,不禁啊一聲尖叫出來,方振東竟然從窗戶上跳了進來,驚慌失措之下,寒引素的反映還算夠快,直接擰開門鎖跑了出去,幾步就跑向那邊的浴室,一頭撞進去,哢噠一聲按下門鎖,捂著胸口靠在浴室的門上喘氣。

  突然發現手下光溜溜的,一扭頭,正好看見防霧鏡裏一個光溜溜的身影,浴巾早不知道掉哪兒去了,寒引素急忙伸手去勾架子上的浴巾,身後的碰鎖哢一聲響,浴室的門頃刻被踹開,寒引素竟然忘了,自己把所有的鑰匙都放在床頭櫃裏了,所以這男人進來輕而易舉。

  寒引素低叫了一聲,手裏的浴巾還沒來的及遮擋,已經被方振東一把扯了過去,寒引素掙扎了幾下,小嘴裏還振振有詞:「方振東……我,我真的累了……呃……嗚嗚嗚……」

  後面的廢話被方振東悉數吞進嘴裏,寒引素小手卻還不斷推拒,這麼讓他如願,前面豈不白費功夫了,哪知道她的反抗卻遭到了最殘酷暴力的鎮壓。

  方振東嫌她的推拒礙事,大手直接攥住兩隻纖細的手腕高高舉起,令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腿彎,直接拖到後面的洗手臺上,撐開,挺進……呃……嗯……寒引素不自禁哼唧一聲……

  方振東低下頭,沿著她修長的頸項啃噬而上,張口含住她的小巧的耳垂,狠狠就是一口:「小丫頭,跟我使壞,嗯?看我今兒怎麼收拾你……」

  大手放開她的手腕,還沒等寒引素鬆快一會兒,又被她攥住直接背在身後,扯過一條毛巾,死死纏住。

  即便兩人結婚已經這麼久,到了這時候,寒引素也真有點害怕了,這男人看起來真被她惹急了,不知道使出什麼手段收拾她呢。

  想到此,寒引素急忙挽救:「振東,嗯,我錯了,你放了我好不好,咱們回房間去……」

  聲音嬌軟,帶著細細不自覺的喘息,就是你鐵石心腸的男人聽見這聲音,估摸也受不了,方振東眼裏的火苗迅速竄了幾竄,兩隻手臂下滑,從她腿彎穿過,稍稍一提……

  「方振東,你放我下來,快點……嗚嗚……」

  寒引素氣急敗壞,羞的不行,小臉上瞬間通紅一片,這姿勢……簡直就是完全敞開了自己,隨著他不住的挺進,她一低頭就能無比清楚的看見兩人交接處是如何酴……啪啪啪的聲音帶著嘰嘰咕咕的水聲,不絕於耳。

  令寒引素恨不得立時暈過去才好,偏身體素質仿佛好多了,沒那麼容易暈倒,視覺聽覺強烈的刺激下,寒引素覺得異常難堪,偏偏難堪中漸漸又升起一股說不上是舒服還是痛苦的感覺來……

  方振東的每一下都從頭至尾,扎扎實實,並且從慢到快,速度,力度,節節攀升,這種激越快速頻率的撞擊,寒引素那點難看羞澀和理智,瞬間就分崩離析,除了不斷哼唧,再也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明亮的燈光下,完全陷入進激情中的小女人美得驚心動魄,眼睛緊緊閉闔上,頭微微抬著,甩動起一個優美動人的弧度,仿佛難耐又仿佛痛苦的呻吟聲,從她紅潤的小嘴裏傾瀉而出,回蕩在空氣中,連空氣都被攪動的纏綿熱烈起來。渾身白皙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粉紅,仿佛春夜裏的海棠,顫抖著花苞,即將盛放……

  寒引素稍稍拉回理智的時候,發現束縛住手腕的毛巾鬆開了,手臂雖然能自如活動了,卻連撐住的力氣都沒了,實際上,她全身上下正在止不住輕微顫抖,那種從高處落下後的餘韻,還沒散去,忽然身下又堅硬如鐵。那侵入身體中的巨獸,經過一輪徹底的發洩,卻並沒有饜足,不過片刻又重新蓄勢待發……

  寒引素軟軟的胳膊努力抬起來,圈住方振東的脖子,靠上去討饒:「振東,我,我真的不行了,你饒了我這次,成不,以後我保證聽你的話……」

  說著,小嘴還諂媚的貼上去,在他的唇上親了親,對於送上門來的美食,方振東當然不會放過,大嘴一張,就是一個深深重重的吻落下來,直到小媳婦兒嗚嗚的,小臉憋得通紅,他才放開她,唇卻下滑,在她鎖骨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低低道:「口不對心的小騙子,剛才是誰哼唧的都岔了聲嗯?」

  寒引素臉紅的不行,方振東卻真向後一錯,退了出去,寒引素這口氣還沒來得及鬆,身子已經飛快被掉轉了方向,她下意識手臂撐在大理石臺上,還沒撐穩當,一隻腿已經被方振東抬高,重劍就這樣直接挺了進來……

  啊……寒引素險些癱軟成一團,卻被身後男人鐵一般的臂膀圈住腰肢,繼而就是一連串強勢激烈的攻擊……

  這男人從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男人,認真說,某些時候,有點牙眥必報的小家子氣,尤其在她身上,平常疼歸疼,寵歸寵,要是真惹急了他,狠下心收拾她一頓,那也是絕對躲不過去,而這男人收拾她的手段,從來就沒有別的……

  嗯……寒引素睜開眼,正好對上鏡子裏的影像,不禁又死死閉上,即便只是一晃,她也看到了鏡子裏陌生的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是多麼淫蕩。

  寒引素從不知道,自己也有做蕩婦的潛質,可是現在卻發現,只要在方振東這個男人身下,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蕩婦,仿佛沉寂在心裏多年的野獸,被方振東釋放了出來。

  她根本就控制住自己,身體,意識,一切一切,都屈從與最原始的欲望,在身後的男人懷裏,身下,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快樂一點點囤積起來,伴著難耐的痛苦焦躁不斷攀升……啊……

  瞬間爆發開來,仿佛夜空中最美麗的星子。

  這沒用的女人又暈了,方振東輕輕抱起她,放在溫水裏,幫她清洗按摩,用浴巾裹住走回臥室躺下,把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裏,滿足的閉上眼,心裏琢磨著,是不是再讓小媳婦兒去新兵連呆幾天,這效果……斐然啊!

  懷裏的小媳婦兒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樣,明明昏睡著,這時候卻貌似不滿的哼唧了兩聲,方振東睜開眼,低頭看了看,見媳婦兒的小嘴兒不自覺嘟了起來,不禁失笑,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尖,開恩的說:「看在今兒把你男人伺候這麼舒坦的份上,就暫且饒了你這丫頭。」

  輕緩拉過薄被蓋在兩人身上,重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窗內鴛鴦交頸,窗外卻是清風徐徐月朗星稀,夜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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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4 01:50:26 |只看該作者
番外四 無理取鬧是女人的專利

  軍區文工團一年一度下來搞聯歡,凡是當兵的,從上到下誰不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尤其僧多肉少的部隊,來個姑娘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何況這一來就是一大片,而且挨個看過去,那小臉白淨,五官秀氣,個頂個的跟水蔥一樣水靈,又唱又跳,勾的這幫經年沒見過肉的大兵們,一個個跟狼一樣,眼珠裏嗖嗖往外冒綠光。

  從首長到大頭兵,甚至炊事班掌大勺的,都恨不得鑽營個機會,靠前獻獻殷勤,就是成不了自己媳婦兒,解解眼饞也行啊!因此文工團的小姑娘們一進加強團,那就跟炸了營一樣熱鬧,這幫小子們沒事就去單隔離出來的營地邊上溜達,看的老馮在一邊直嘀咕:

  「振東,你瞧瞧這幫沒出息的小子,跟綠頭蒼蠅盯上臭雞蛋似的,擋都擋不住,要是訓練都有這勁頭,今年的軍區大比武咱們加強團指定第一,沒跑,我瞧著這次新招來的文藝兵也就那麼回事,平平常常,怎麼這幫傻大兵,就跟看見天仙似的,哪個據說最齊整的姑娘叫啥來著,白……」

  小劉在一邊接茬:「叫白麗麗。」

  「對,對,對。」老馮敲了敲桌子:「可不就叫這個名兒,人是挺齊整的,可比起你家小寒來還是差一截子呢,小劉,你小子說是不是。」

  小劉偷偷瞥了團長一眼,嘿嘿一笑不說話,老馮揚手就給他後腦勺一巴掌:「你小子,屁股後面插上尾巴比猴兒都靈,漂亮就是漂亮,有啥不敢說的,慫樣兒。」

  小劉心說:漂亮也不敢說啊,不能看啊,就他們團長這個霸道愛吃醋的樣子,他們敢多看嫂子一眼,不是找收拾嗎,白麗麗就不一樣了,雖說真不如他們嫂子漂亮,可小臉圓乎乎,白嫩嫩的,眼睛大大忽閃著,唱歌好聽,說話也清脆,最重要的是白麗麗可以任他們可這勁兒的,想怎麼瞅怎麼瞅,嫂子再漂亮也沒用,貼著他們團長的標籤呢。

  小劉正嘀咕,就聽見外頭有些熙攘的聲音,抬起頭,小劉的眼睛都直了,外面不正是白麗麗邁進了團部大院嗎,小臉紅撲撲帶著笑意,在白花花的太陽下,分外好看。

  老馮不禁笑了起來,湊近方振東低聲道:「我瞧這丫頭,一準是瞧上你了,你看這幾天有事沒事就上團部來溜達,打著彙報工作的幌子,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直瞄著你,這要是讓你家小寒知道嘿嘿……」

  老馮幸災樂禍的低笑兩聲,去年振東把他家媳婦兒扔新兵連去練了三天,回來那晚上兩人折騰的,老馮家在對門都聽見了點動靜,第二天聽外面大門站崗的兵說,看見大晚上的,他們團長跟個樑上君子似的爬窗戶了,這多新鮮啊,自己屋裏門有的是,用得著費勁巴拉的爬窗戶嗎。

  不過黑了好幾天臉的方振東,一整天都跟個吃飽喝足了的大貓一樣,那渾身都散發著股子不一樣的舒坦,可見他一定得逞了,恰巧那天晚上淑貞包了酸菜餡兒的餃子,讓他端過去,老馮才見著振東媳婦兒,細細這麼一看,走路貌似都有點不自如,小臉更是紅的不行,可見被拾掇的不善。

  這風水可也有輪流轉的時候,別瞧著方振東霸王一樣,小媳婦兒柔柔弱弱的,小媳婦兒脾氣真上來,彆扭勁兒一犯,方振東也是一點兒招兒都沒有,收拾收拾東西,扭頭走了,你方振東再厲害,再霸道,想收拾都找不找人,清鍋冷灶過不了兩天,方振東就得拉下臉變著法子的去哄媳婦兒回來,屢試不爽。

  平常日子別的男人多瞄一眼他媳婦兒,方振東那張臉都能黑上半天,可換個角度琢磨,如今文工團的姑娘都貼上來了,要是讓小寒看見,畢竟女人嗎,再善解人意,這嫉妒吃醋也是本性。那可有的看了。

  白麗麗的心思,老馮也十分清楚,方振東雖然低調,可凡是腦子活泛點的,也都大約知道些他的背景,方振東要是能說上去話,那比誰都管用,尤其方振東的婚禮辦得太低調,除了加強團和上面幾個知情人,就沒什麼人知道,方振東這麼個金光閃閃的單身漢在哪兒擺著,長點眼色的姑娘不上趕著才怪了。

  還真讓馮政委猜了個正著,白麗麗長的不差,人也機靈,自然也就心高氣傲一些,平常的大頭兵哪入得了她的眼,一進加強團就瞄上了方振東,怎麼看怎麼好,職位高,外貌好,尤其隱約耳聞著背景也厲害,要是能嫁給他,以後的前途還用說嗎。

  因此隔三差五的就過來團部找機會,偏偏負責接待他們文工團工作的是馮政委,方團長在一邊連一眼都沒看過她,白麗麗哪受過這種冷落,更是激起了雄心鬥志。

  白麗麗一進門,老馮就客氣不失熱情的招呼:「小白同志來了,坐坐,小劉傻站著幹嘛,給小白同志倒水。」

  誰知道事情就這麼湊巧,白麗麗這剛坐下,寒引素一腳也進了團部大院,小萌萌在方家,婆婆死活不捨得撒手,說他們兩口子見天這個忙著工作,哪個忙著畫畫,哪顧得上孩子,索性就放她那邊得了,省的委屈了小傢伙。

  寒引素琢磨著公公去外地開會,要不少日子,婆婆自己在家裏也難免孤單寂寞,就沒接孩子回來,孩子不回來,寒引素就更沒什麼大事,每天仍舊背著畫板去駐防區周圍寫生,這天去的地方正好距離團部不遠,索性就過來搭方振東的順風車回去。

  一進團部就看見了白麗麗,寒引素也不傻,尤其女人對這方面都異常敏感,一照面,就看出來,這是沖著方振東來的,眨眨眼瞥了方振東一眼,抿抿嘴,小臉上的笑容一淡。

  白麗麗心裏頗為意外,這個年輕的女人很漂亮,而且氣質尤其好,再加上,一見她,那些大兵就立正站好,恭敬的叫嫂子,白麗麗就琢磨著肯定不是馮政委的妻子,年紀對不上,難道是方團長的……

  念頭剛轉到此,就見平常黑的連個笑模樣都沒有的方團長,站起來,一伸手就把那女人身後背的畫板接過去:「怎麼今兒上團部來了。」

  低頭看看腕錶:「再等會兒,我們回家。」

  語氣雖說依舊硬邦邦,可明顯比平時溫軟太多,白麗麗咬咬嘴唇,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問:「這位是?」

  老馮臉上都差點笑出花來,忙趕著介紹:「這是方團長的愛人。」

  白麗麗臉色一變,也沒再絮叨著彙報思想工作,隨便找了個理由跑了。寒引素在回家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時不時瞅一眼方振東,瞅的方振東身上一陣陣不對勁兒,進了門,做飯,吃飯,睡覺。

  第二天,寒引素就以想女兒為由去方家了,方振東百思不得其解,後來還是老馮看不過去,指撥了一下,方振東才明白是因為白麗麗,覺得小媳婦兒這次真是無理取鬧,這都什麼跟什麼,他連搭理那女的都沒有。

  可媳婦兒三天都不見影兒,方振東也實在挨不住,這天一下班就直接去接媳婦兒,誰知撲了個空,方母說跟她師兄有事情談順便吃飯,方振東心裏頃刻就跟打了醋缸一樣,酸的不行。

  在方家客廳裏焦躁的來回踱步,時不時低頭看看腕表,弄得方母抱著小孫女上二樓去玩了,省看他忙叨的慌。

  聽見外面車響,方振東幾步就沖了出去,正好看見小媳婦兒轉身對著唐子暮笑的那叫一個燦爛,方振東那臉直接黑成了鍋底,二話沒說,土匪一樣扛著媳婦兒,上車直接開回了家。

  進了門按在床上就去撕扯衣裳,跟個急色鬼一樣,寒引素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小手握住他急躁的大手:「不許再撕壞我的衣服,我來。」

  方振東不禁一愣,就看他小媳婦兒跟個妖精一樣,扒拉開他的手站起來,熟練的拉開裙子後面的拉鏈,質地輕軟的裙子瞬間滑落在地上。

  方振東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這妖精裏面竟然穿了一套黑色蕾絲的內衣,薄紗材質扣在她細白的肌膚上,說不出的誘惑勾魂。

  方振東臉色更沉了,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你就穿著這個和你師兄去吃飯去了,嗯?」

  寒引素愕然,低頭看了看,心裏犯嘀咕:穿這個怎麼了,大熱的天,裙子那麼老長,難不成裏面還得套褲子嗎。

  其實寒引素也知道這次自己不占理,不過女人嗎?不講理是常態,吃醋是最好的藉口,可是也明白這男人如今被她惹急了,勢必得給點甜頭安撫,不然他真能收拾的她起不來炕。

  想到此,頗有幾分討好的把黑臉男人拉近,推倒在床上,方振東也隨著她的小花招鬧,寒引素小手靈活的幫他褪去襯衣,露出堅實的胸膛……小手占到內褲的邊緣,還是遲疑了一下,小臉紅的幾乎滴血。

  她這摸樣落在方振東眼裏,方振東突然決定,這次大方的原諒小媳婦兒的無理取鬧,雖說內衣實在太暴露了點兒,可也沒便宜別的男人,尤其小媳婦兒今兒給了這麼大的福利,可是千載難逢……

  終於最後一點遮擋也沒了,方振東禁欲了好幾天,下邊早就一柱承天,快爆開了,卻極力忍著,就是想看看小媳婦兒今兒這是要幹啥,大手卻控制不住在她膩滑身體上四處遊走,經過每一寸,都引起一陣微微的顫慄。

  寒引素偷偷瞄了方振東一眼,掂量著今兒都這樣了,索性一做到底算了,省的這男人和她倒後賬,咬咬牙,修長白嫩的大腿一跨,直接就坐了上去……嗯……方振東悶哼一聲……

  寒引素這把火點著了,後面就由不得她了……直到被這男人撞得都快散了架,軟聲求饒無數遍,方振東才放過她……

  熱情沉寂下來,方振東把媳婦兒抱進懷裏,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遲疑的道:「今天我接到消息,寒穎死了……自殺……」

  寒引素身體一僵,方振東大手安撫的順了順她的脊背,繼續道:「她母親趙紅精神出了點問題,現如今已經送進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方振東覺得這些小媳婦兒應該知道,雖說隨著岳父的死,和寒穎母女算徹底沒了關係,可他知道在素素心裏始終有一個結,他不知道寒穎母女的下場,素素是怎麼想的,但方振東希望,從今以後她能忘了這些。

  寒引素微微仰頭,貼著他的唇親了一下:「其實,我早就釋懷了。」

  忽然長長歎了口氣:「爸爸當初看了媽媽的日記,才誤會,可惜爸爸只看了開頭卻沒看到結尾,媽媽自始至終愛的都是爸爸,只是他不知道罷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還有,振東,我愛你……」

  方振東目光閃閃爍爍,突然粗聲道:「現在討好我也沒用,明天別忘了寫檢查,這次是你無理取鬧……」

  寒引素一口氣險些噎死,氣鼓鼓的轉過身,拉起被子裹著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突然想起今天打車出去的時候,出錯車司機竟然是前夫鄭偉,不過短短的幾年光景,他再也沒有以前的光鮮亮麗,渾身都透著股子疲憊,仿佛無數個最庸碌的人一樣,沒入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來了。

  兩人甚至沒說一句話,現在想想不免感歎,如果不是方振東……

  忽然想起一件舊事來,不禁露出一個笑容,轉過身,支起身子,小手揉了揉他的大臉:「方振東,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就幫我搬了好多東西那次。」

  方振東睜看眼掃了她一眼:「睡覺,如果你不困,我們可以再找點事做……」

  眸色忽而暗沉了一下,寒引素嚇了一跳,急忙躺好,閉上眼。方振東嘴角輕輕牽起,腦子裏卻忽悠一下,仿佛回到了哪個深冬的午後,雪壓枝頭,白梅盛放,梅花下面就是他懷裏的小媳婦兒,那麼美麗的可人疼……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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